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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全文阅读

作者:漠月星辰     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txt下载     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6,漠北的铁矿

    “多谢肖公子。www.uu234.net”接了人家的礼物自然是要道谢的。

    “是你应得的。”肖钦哲对于贺汶君从来都不吝啬笑容,不是对待外人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

    宋琳琅还算聪明,知道这个时候再出风头就是自己没事找事了,等比赛结束冷静下来之后,宋琳琅就非常低调的离开了“事故现场”。

    “王,姑娘咱们出来得够久了,回去吧。”流苏适时提醒贺汶君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好。”贺汶君低低的应着,转头看向肖钦哲和容乩,“告辞。”

    “王姑娘慢走。”容乩那个跳脱的性子,笑起来委实不太真实。

    听着他那一声明显语气不对的王姑娘,贺汶君只想翻白眼。

    “王妃,刚刚外面传出消息,不日胤族部落长携女格木衣将抵达京城。”上了马车,流苏就将今日得到的消息立马告诉了贺汶君。

    沉默片刻,“咱们去见一见长公子。”

    自从知道当年的白衣公子不是楼锦年之后,贺汶君还没有见过楼锦年呢,正好借这个机会见一见他。

    “诺。”流苏是个合格的丫头,知道什么事还说,什么事该保持沉默。

    吩咐了人约见楼锦年,正好楼锦年就在外面,两人选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茶楼落座。

    “长公子。”贺汶君看着为自己斟茶的男人,想到了当初与他合作的初衷,心里总觉得有些虚。

    “王妃有什么话且说便是。”楼锦年不知道贺汶君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贺汶君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勇敢,虽然知道了真相,可是贺汶君还是胆怯的不想要明白。

    有时候真的是该明白的时候不明白,该糊涂的时候又该死的明白。

    贺汶君就是这样的人,到嘴的质问又吞回了肚子里,“长公子估计也已经收到了胤族部落长携女即将抵达京城的消息吧,不知长公子怎么看待。”

    贺汶君端着茶水,细细品上一口,香醇甘苦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

    “左不过就是想将自己的女儿拿来嫁给京城里的某位权贵,最好是能嫁给皇子们。”楼锦年轻笑着,横竖跟他没什么关系。

    “那可未必。”贺汶君讥讽的笑了笑。

    楼锦年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

    “漠北那边比较乱,京城里也没好多少,这个节骨眼上和亲?你信么?反正本宫是不大信的。”贺汶君笑笑,自从知道了那件事情以后,她利用起楼锦年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楼锦年沉默片刻,“那王妃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贺汶君平淡的开口,“本宫总觉得这个时候胤族部落长北上,真正的目的地不是东陵皇城,而是漠北。”

    “本宫也是刚刚的到的消息,漠北出了一股铁矿脉。”贺汶君说的是真的,确实出了一条铁脉矿,还非常的庞大。

    其实对于人们来说金矿银矿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可是战争迫在眉睫,什么矿都比不得铁矿来的实

    在。

    况且……贺汶君想到了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他想要这江山,兵器必不可少!

    “漠北不是你们容王府的地盘么,既然矿脉出在漠北,你们还担心什么?”显然楼锦年对于凤离想要那个位置一点都不惊讶。

    楼锦年这样的回答,让贺汶君摸不清楼锦年到底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长公子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夫妻都在这东陵城内,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东陵说到底还是皇上的东陵,不是本宫与王爷的东陵。”

    贺汶君目光悠悠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本公子从来相信王爷的能力。”楼锦年的言外之意就是摆明了不相信,毕竟凤离的能力有多大,他是亲眼见识过的。

    要说谁的手伸的最长,别的国家他不知道但是在东陵,他凤离称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所以贺汶君这席话,谁都有可能会相信,但是搁楼锦年身上,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相信长公子也知道漠北如今的形式,东陵比之漠北,也好不到哪里去。”贺汶君笑笑,眼底的嘲弄不加掩饰。

    “人人都说漠北是咱们容王府的天下,可是漠北那么大,要真正的将漠北完全掌控,仅仅凭借凤离那几场胜战是远远不够的。”这一点,贺汶君一向都看的很明白。

    漠北曾经是秦南王的天下,可是后来安庆帝继位,因为本身根基不稳,所以安庆帝一上位就迫切的想要铲除异己,可是物极必反。

    秦南王是没了,没得干净彻底,可是秦南王当年走南闯北,又加上秦南王不是草根王爷,是实实在在的世家大族,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功勋不是安庆帝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光杆皇子能比的。

    所以秦南王没了以后,漠北迅速分化瓦解,后来又被昏庸的安庆帝分封给了王皇后的傀儡五皇子殿下,和凤离。

    漠北就此表面安定下来了,可是实际上到底有没有安定,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过凤离的容王府所在的那片土地是真的很安宁。

    “听说五殿下正在蠢蠢欲动,不知道王妃有什么打算。”楼锦年当没听见贺汶君的感慨。

    “不过是被人退出来当刀子的傀儡,无所畏惧。”贺汶君不认为这件事情是一向自私胆小的五皇子策划的,毕竟假如他背后没有王皇后的话,贺汶君还有可能会相信这件事情是五皇子自己的意思。

    可是重点就是背后还有个王皇后。

    别看王皇后的娘家就是京城王氏,要漠北狼族也姓王,狼王族十多年前正好来过京城,那个时候正好是王皇后入宫的时间。

    这中间就算发生点儿什么也绝对不是旁人想象得到的。

    还有似乎所有人都快忘记的一件事情,王皇后所在的京城王家本来就是狼王氏的分支,所以……

    贺汶君一双杏眸微微眯起,难怪,难怪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王皇后的背后根本就不是王氏,而是狼王氏,怪不得王皇后跟王氏不亲近呢。

    这下子了算是将心里的许多疑惑都解除了。

    “王妃

    想到了什么?”楼锦年看贺汶君的眼神不对,他不是贺汶君,自然不知道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贺汶君心里就已经百转千回的想了这么多事情了。

    “没什么,突然想到漠北如今不太平,特别是晋阳城一带。”顿了顿贺汶君又道。

    “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如今的晋阳城已经下设了城主,而如今的晋阳城主似乎与长公子关系匪浅……”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了,大家都明白,说出来反而让人尴尬。

    “难得能有用得上本公子的地方,王妃放心便是。”楼锦年永远都是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不管什么事情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可是他总能在最紧要的关头发挥最重要的作用。

    无疑凤离是危险的,可是楼锦年,这个被世人传颂的绝世公子又安全到哪里去呢?

    贺汶君如今才发现原来从前的自以为看的懂楼锦年都是假象,在这个世界上,她贺汶君看不懂的人除了凤离又多了一个楼锦年……

    “公子,为什么属下觉得王妃跟以往不太一样了呢?”云中瞥了一眼身后的茶楼,问出心中疑惑。

    “你也看出来了。”楼锦年一点也不意外,反而脸色略显凝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公子,王妃会不会是知道了什么?”云中有些担忧。

    “……”楼锦年没有回答他的话。

    “王妃,刚刚我怎么感觉长公子有些不对劲儿?”流苏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从来不会再贺汶君面前隐瞒什么东西,除了是真的为她好,比如贺汶君生病的时候,流苏会尽量将所有事情都自己包揽下来啊,除非出了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才会去劳烦病中的贺汶君。

    “长公子心思细腻,估摸着是对本宫有了提防……”贺汶君喃喃低语,却足以叫流苏听的清楚。

    流苏睁大了一双美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傍晚贺汶君回了自己的弗谙苑,刚进门,就瞧见长安与连朝两人在搬东西。

    两个大男人正抬着一张贵妃塌往她的屋子里去,贺汶君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两个人的动作,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连朝哥,你们干嘛呢!”流苏上前拉住正要将贵妃塌弄进屋子里的连朝。

    “哦,这个啊。”连朝指了指被自己放在门口还没来得及弄进去的贵妃塌,“这是王爷屋子里的东西,让属下们搬过来王妃的屋子里安置。”这话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

    流苏傻眼了,不远处的贺汶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扶额,大概知道这是在干嘛了。

    俗称的搬家,当初自己嫁进来的时候跟凤离不熟,又没有长期在一起的打算,更何况当初的凤离对自己恐怕也是厌恶更甚,所以两人就按照规矩,新来的王妃住另一个主院。

    所以即便进门这么久了,贺汶君与凤离依旧是自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偶尔凤离会来翻窗户爬床什么的。

    不过自从两人真正在一起之后,凤离就一直呆在她的弗谙苑里了。

    这是为了方便,于是将自己的东西也直接搬过来了么?

    贺汶君好笑。

107,密会五皇子

    贺汶君也没有阻止的意思,横竖她跟凤离都已经在一起了,不住在一起难道还要分房而居?

    就算凤离不这么做,贺汶君也想着过几天就搬到凤离屋子里去呢。m.www.uu234.net

    贺汶君看这里也没自己什么事,就干脆转身除了院子,去了凤离的盅梨园。

    因着长安和连朝都在搬东西,本就安静的盅梨园里更是清冷了许多。

    路过卧房,里面没有人,挥退了身边跟着的人,贺汶君独自行走在盅梨园的九曲回廊上,慢慢悠悠的,一步步走的极稳。

    “王妃。”长安快步而来。

    “你不是在弗谙苑搬东西么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贺汶君奇怪。

    “哦,刚刚得了密报,正要去呈给王爷呢。”长安恭敬的回答贺汶君的话。

    “哦。”贺汶君回答。

    “王妃这是要去寻王爷么?”长安多嘴的问了一句。

    “没事,就是本宫刚刚瞧着弗谙苑里不大方便,就四处走走,你且去忙吧。”贺汶君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就瞎逛逛。

    “哦,那属下先行一步。”长安拱手做揖,倒退两步转身离去。

    贺汶君原来是打算去找凤离的,可是刚刚看见长安说有事要去找凤离,贺汶君就打消了去寻凤离的念头。

    想着盅梨园有什么好玩儿的,自个儿去瞅瞅,毕竟这个时代男人们谈事情最忌讳的就是女人的打扰。

    贺汶君还是不想被他的属下们指点的。

    于是转身往其他地方去。

    “这个时候长安能得到什么密报啊?”走着走着,贺汶君的脑子里就开始天马行空了。

    毕竟贺汶君是个闲不住的人。

    “漠北即将开战,左不过就是这些事。”贺汶君想着漠北即将开战,却又恰好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铁矿脉。

    “这么巧的吗?”贺汶君自言自语,总觉得这个铁矿脉出现的太过巧合了。

    “天上什么时候还流行掉馅饼了?”贺汶君一手撑着下巴,眼睛四处乱瞟。

    “难道说北齐有人眼红了那个矿脉?”贺汶君大胆的猜测。

    “横竖就是一场战争,能有什么值得探听的消息?难道被我猜中了?”贺汶君挑了挑眉,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王皇后要是真的是漠北那个狼王族的族人的话,那么王皇后就是一枚棋子,用来实现狼王族野心的棋子。”

    “现任狼王年近四十,那么王皇后这样重要的棋子……那么王皇后多半就是现任狼王的姊妹。所以……”贺汶君猛然睁大了一双眸子,点头往回走。

    “狼王族勾结北齐二皇子,目的在晋阳的铁矿上。”长安的话从书房传来。

    这里是盅梨园,四周的守卫比之怕死的安庆帝的寝宫还要森严三分。

    所以在盅梨园说话自然不需要诸多顾忌,这就给了贺汶君偷听的便利。

    “王皇后哪里查到了什么。”凤离清冷的声音传来。

    贺汶君心中一惊,想着自己刚才不就在想王皇后的事情么。

    “回王爷的话。”长安顿了顿,贺汶君听不见声音,心里琢磨着大概是长安递给了凤离什么东西。

    “这是咱们的人找到的证据,真正的王皇后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也就是说当年进宫的根本就不是王家嫡女王思懿。”

    听到这里,贺汶君几乎能够肯定王皇后的身份了,就是狼王族的族女。

    “不是王氏女?”凤离清润的凤眸危险的眯起,“去查一查小五的身份。”凤离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话语传进贺汶君的耳朵里。

    “五皇子?”贺汶君不解,在她看来,五皇子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一边想要逃出王皇后的掌控,一边又在可劲儿的作死,老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难成大业,根本不足为惧。

    所以她这是刻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讯息么?挑挑眉,算了,回头也让自己的人去查查五皇子,心中主意已定,贺汶君继续当个偷听者。

    “王爷怀疑五皇子?”长安疑问。

    “本王总觉得五皇子并不像表面那样无害。”凤离不愧是凤离,这过人的智商总是让人自惭形秽,比如现在的贺汶君就是这样的心理。

    密道里阴暗潮湿,“嘀嗒,嘀嗒”不知道从哪里滴落的水滴砸在长满平台的石板上,嘀嗒的声音回荡在空旷寂静的密道里。

    看这样子,这个密道估计是建在地底下。

    “哒,哒”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密道里格外的清晰。

    “轰嗤”石门打开,小小的密室里恍如白昼,四个角落里的油灯碗里,时不时的发出滋滋的声音。

    密室里只有一张石桌子和是个石凳,石桌上有一盏油灯,四个被子和一个茶壶被放在小小的托盘里。

    “坐。”石桌旁站着一个人,长发一半挽起用一根玉簪固定,另一半披散开来,那人背对着门口,叫人看不见他的真容。

    来人衣着华丽,脸上带着半边鹰形面具,他目光悠悠的看了一眼站在石桌旁的男人,没有依言坐下。

    伸手将脸上的面具缓缓取下来,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出现在眼前,微微侧首,叮当的铃声悦耳,可不就是肖钦哲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么?

    “五殿下。”在人前的肖钦哲是温润的,是平易近人的,可是此刻的肖钦哲,眸光里除了阴冷还有杀戮,跟他俊美柔和的脸异常违和。

    “肖公子。”那人转身,正是五皇子凤汀。

    “新晋状元郎。”五皇子明明笑着,却让人无端感到危险,“肖公子从前跟着江南的付侯爷,然后不过半年付侯爷一家老小就被判了诛九族的大罪,后来又跟着四哥,让后将四哥害的险些丧命,现在又跟着太子……”目光辗转,“莫非下一个目标就是本王了?”

    “……”肖钦哲目光淡淡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一点都不畏惧。

    “五殿下此言差矣,付侯爷与四殿下那是实打实的谋逆,此等罪名岂是在下一介小小书生能够左右的?”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除了那边的凤离,怕是没人能够敌得过肖钦哲了吧。

    “太子殿下终归是皇上的

    嫡长子,且身份贵重,这样的身份若还要做出点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话,那在下就更无法左右了。”

    意思就是说太子已经是太子了,只要等到皇上百年之后,就能够顺利的登上帝位,假如太子要谋反的话,凭他这样人微言轻的人,再怎么样也是无法阻止的。

    “肖公子果然不愧是能够与柳公子并驾齐驱的状元郎,这嘴皮子当真是无人能敌。”凤汀笑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罢了,本王想肖公子大费周章的来见本王绝对不是想要来跟本王斗嘴,肖公子且说说看此行的目的?”

    凤汀帝的确不像表面上那样无害,之前绝对不是在王皇后面前的那样胆小怯懦。

    “……”肖钦哲点点头不置可否,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肖钦哲模样生的好,这副样子别走一番滋味,凤汀看着肖钦哲的眸子里闪过一摸暗沉。

    “的确,在下前来的确是有些事情想要与五殿下合作,只是不知道五殿下愿不愿意。”肖钦哲笑起来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因为他的笑永远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漠北的铁矿脉想必五殿下也已经有所耳闻了。”肖钦哲也不卖关子,直言道。

    “是很心动,可是再心动也得有那个命不是?”五殿下冷笑,他可不想在老虎嘴里抢吃的,再好的东西,也要有命守得住啊,“且不说漠北是谁的地盘,就单单漠北里京都这么远,本王也不会傻到去冒那个险。”

    “的确!”肖钦哲点点头,依旧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不过五殿下自己不动手,也可以让别人动手的不是?”

    肖钦哲当年就是靠着自己这张三寸不烂之舌将付侯爷和四殿下怂恿得谋了反的,所以对于意志力还没有四殿下坚强的五殿下,肖钦哲丝毫不担心他不会上钩。

    “肖公子不是太子的人么,怎么一直在怂恿本王去抢夺那铁矿?”五皇子好歹也是在王皇后面前装了那么多年的傻子,到底不是真的傻。

    “莫非肖公子的下一个目标还真是本王?”凤汀还有心情自我倜傥,说明这孩子心智比较坚强,“还是说肖公子想要对付皇长兄,把本王当枪使?”

    也不枉五殿下装疯卖傻了这么多年,没有两下子还真不能在王皇后那样精明的人面前装这么多年。

    不过五殿下猜到是真的,但是肖钦哲自然不会傻到主动承认,“怎么会,只不过在下是奉了太子的命,想要跟五殿下合作而已。”

    这样说也没错,太子虽然贵为太子,可是太子的实力却不是所有皇子中最好的,安庆帝的皇子们都实力相当,可是在这一群皇子的前头还有一个更有可能称帝的容王凤离。

    也就是说太子想要登上帝位,光靠他如今的身份以及安庆帝的传位,还不一定能坐的稳那个位置,所以太子称帝的最大绊脚石不是与他旗鼓相当的诸位皇子们,反而是先帝唯一的嫡子容王殿下。

    那么问题就来了,容王骁勇善战,且漠北边关即将开战,那么就急需武器,这条脉矿来的很是时候,可惜了在漠北一带。

    这就意味着……

108,本宫势在必得

    若是凤离无心皇位那么这条脉矿就是保家卫国的宝贝。www.uu234.netwww.uu234.net

    可是凤离那样强势的人怎么可能没有那个野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野心不小。

    也对,当年安庆帝仗着自己的翅膀比较硬,就设计将先皇害死,抢先一步伪造遗嘱自己称帝,最后还将先皇的子嗣赶尽杀绝,要不是长公主,这个时候哪有凤离蹦的机会?

    “你说,是太子的意思?”五殿下自然不会轻易就相信了的,虽然他心里已经有八成相信了,可是总要端着点不是?

    “正是,五殿下也知道,漠北是容王殿下的地盘,那是容王凭实力一寸一寸打下来天下,就算是皇上也撼动不了容王在漠北那片土地上的绝对权威。”

    肖钦哲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凤汀的表情变化,后者没什么表情,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你们想让本王去替你们探路?”凤汀脸色一变。

    “非也非也。”肖钦哲漂亮的桃花眼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只不过想要五殿下将自己在漠北的势力接咱们一些,与咱们行个方便而已。”

    至于这个方便要怎么个行法,就是他们说了算了。

    五殿下想着不过是行个方便,将自己的心腹派去总不会出什么错误。

    打定主意,但是还得为自己求个保障,“漠北已经基本上是九皇叔说了算了,这个时候本王往上扑,跟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凤汀的担心未必多余,那脉矿正好在晋阳城附近,且不说哪里现如今属于凤离的地盘,就说曾经,晋阳城可是如今的容王妃贺汶君的父亲秦南王的地盘,且当年的秦南王府就坐落在晋阳城。

    这一层层的关系加起来,这晋阳城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觊觎的。

    一不小心就成了容王殿下的刀下亡魂了,划不来。

    看出凤汀的担心,肖钦哲心里赞叹一句小狐狸,果然半点亏也不想吃,但是这亏吧,不是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的。

    “在下晓得五殿下的担心,但是五殿下应该明白,太子殿下对于皇位势在必得,那么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太子殿下怎么敢冒这样的险呢?”

    太子的确不敢冒着个险,但是安庆帝越老越糊涂,太子这些年为了巩固地位作的手脚不少,自然也怕哪天安庆帝突然发现了,然后他的太子位不保。

    “何况咱们一不过是想要五殿下给咱们行个方便而已,又不用五殿下自己出面。”肖钦哲继续徐徐善诱,活像一只摇着尾巴蛊惑小红帽的大灰狼。

    “……”凤汀盯着他的眸子,似乎企图望进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探索某些东西。

    可惜了,什么都察觉不出来,那双妖娆的桃花眼中除了一望无际的笑意,再无旁的东西。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太子府,太子书房,太子负手而立。

    “回太子殿下,没问题了,五殿下会配合。”叮当的铃声随着来人的动作发出悦耳的声音。

    “漠北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太子疑问。

    “已经联系好了,漠北已经蓄势待发。”说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漠北的矿

    脉,本宫,势在必得!”太子侧首,凤眸里的残忍那样的明显。

    容王府里,贺汶君从书房外离开,独自一人行走在寂静无人的盅梨园里。

    春天已经过去了,即将进入酷暑,盅梨园的梨树似乎又比冬天的时候更多了,仔细看似乎并非一个品种。

    这个时节,梨树上已经没有了花蕾,青色的梨子拇指般大小挂满了枝头。

    树上长满了叶子,茂盛极了。

    日光洒下,透过茂盛的枝叶打在贺汶君的身上。

    光影斑驳,贺汶君伸出一只手,接着从树梢散落下来的日光。

    小径尽头,男人一袭白衣胜雪,似乎自从认识凤离之后就没见过他穿这样素的衣裳。

    这似乎是贺汶君第一次见凤离穿白色的衣裳。

    脑海里不自觉的将某个白色的身影与面前的人重合。

    贺汶君的眸子不自觉的眯起,脑子里的印象那样铭心刻骨,心中一个想法渐渐成型,可是怎么可能呢?那个时候凤离明明已经在漠北战场上了。

    “汶君,过来。”凤离身处一只手,向贺汶君挥了挥,示意贺汶君过来。

    “凤离。”甩了甩脑子里荒唐的想法,怎么可能呢,明明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而且后来是楼锦年……

    既然已经想好了,那就要坚定自己的想法,所以那些事情应该放下了。

    “凤离,为什么不是你过来,而是要我过来呢?”贺汶君笑,眉眼弯弯。

    “……”这丫头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呢?凤离默了默,脑门上滑下几根黑线,“那就本王过来,你只要站在那里。”

    既然你不愿意过来,那么就本王过去,一百步,我可以全部走完,但是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往后退,只要不往后退,我愿意为你将这一百步走完。

    凤离一步一步行至贺汶君跟前,握着她一双白嫩的柔荑,冷的。

    “外面风冷,你怎么不去屋子里?”她的手很小,凤离一只手就将她一双小手牢牢的抓在手心里了。

    “刚刚看长安似乎有事要与你说,于是我就出来自个儿转转。”贺汶君抬眸,透过茂盛的枝叶看天上刺眼的日光,眼睛眯起。

    “而且今天天气很不错,日光打在身上暖暖的。”贺汶君的笑在日光的照映下格外的美好,日光像在她的脸上镀了一层光晕,凤眸盯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喉结滚动。

    在日光下那样的美好,凤离突然好想扑上去啃两口,事实上,凤离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阴凉的梨花树下,气氛正好,凤离低头擒住贺汶君柔嫩的唇瓣,细细品尝,舌尖伸出临摹优美的唇形,吸吮。

    一吻毕,贺汶君早已没了力气,靠着凤离揽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才没丢脸的滑倒在地上。

    “汶君……”凤离轻轻开口,双手揽着贺汶的腰肢,额头低着贺汶君的额头,说话间,四片唇瓣细细摩擦,暧昧至极。

    凤离清润的凤眸里染上了**,只一眼,再多贺汶君便不敢看了,很容易就让人沦陷了。

    心里的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了那一声低低的呢喃。

    “本王给

    过你离开的机会,可是你选择了留下来,那么这辈子就别再想着离开了。”凤离修长的指尖摩擦着贺汶君光滑细腻的脸蛋。

    指腹下的肌肤比之丝绸更加丝滑。

    “!?”贺汶君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这货什么时候给过机会让她离开。

    几乎是立刻的,刚刚旖旎的气氛就散了个精光。

    看着怀里一脸茫然的丫头,不知怎的,凤离突然觉得心情很好,伸手揉了揉贺汶君毛茸茸的发顶。

    “自打你嫁入王府,本王便无意与你。”凤离将贺汶君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胸口。

    凤离的心跳近在耳畔,贺汶君突然觉得假如他能一辈子不负她,那么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本王,如今,哪怕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凤离的话打在贺汶君的心上,她是个多思多虑的人,这个时候她就在想,要是有一天时机成熟,她不得不回去,那时候他又当如何?

    “王爷,战争迫在眉睫,漠北铁矿的事情也刻不容缓,这个节骨眼上可容不得懈怠。”贺汶君轻快的语气从凤离胸口处传来。

    “你啊。”凤离揽着她腰肢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夕阳西下,两人相拥站在水边,身后是茂密的梨树林,夕阳的余晖洒在凌波荡漾的河水里,闪烁的晶莹犹如天上的星河,这一刻岁月静好。

    “王爷……”贺汶君顿了顿,脑袋在凤离怀里蹭了蹭,寻个更舒服的位置靠着,“权倾天下,真的那么重要么?”

    凤离没有回答,只是揽着她的不自觉的紧了紧。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话贺汶君没来得及出口,那就是,若是有一天在我和天下之间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可是贺汶君突然觉得不用问了,她怕,怕那个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唇瓣蠕动,最终也没能问出口。

    “王爷,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从前的事?”话在嘴里打了几个转,最终出口的却是另一番话。

    “没有。”凤离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其实我知道,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一定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想说。”贺汶君抓着凤离垂落下来青丝,在指端把玩。

    “十多年前,我被奶娘从王府带出来,流苏跟我一般大,所以奶娘将我们俩调包了,我就这样逃出去了,奶娘想要带着我回到漠北,可是奶娘在路上就被人砍死了。”

    “后来我又跑回去了,然后遇上了你,母亲把我交给你,再后来,我从你手上逃了,我又回去了王府,可是王府一片灰烬,我伤了眼睛,被一个白衣少年救走。”

    白须老怪告诉她,点染湖畔她会遇上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办法助她回家,但是前提是她要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后来她以为那个人是楼锦年,其实不是,但是她喜欢上了凤离,她突然不想回去了。

    贺汶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在她提到点染湖畔的那一瞬,男人揽着她的手微微僵了一下。

    “王爷,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想要的余生是怎么样的?”贺汶君主动抱住凤离精瘦的腰身,贪婪的嗅着凤离身上特有的竹香。

109,是人都贪心(月底加更)

    贺汶君不等凤离回答,因为她原来也没打算要凤离回答,“王爷,我想要的余生是,‘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顶 点 X 23 U Sm.www.uu234.net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就是我想要的余生。”

    凤离始终没有回答,可是贺汶君就在等他的回答啊,眸中的光亮渐渐变成荒凉,贺汶君想自己是不是太过贪婪了?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小桥流水人家”这样的生活呢?

    果然是她太贪心了么?

    “汶君,或许本王给不了你想要的小桥流水人家,可是本王承诺你一辈子的荣宠无双。”这是凤离给出的承诺书可是很多年以后,将军对垒,贺汶君每每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总是讽刺的。

    贺汶君都已经做好了凤离不会回答的准备了,没想到凤离居然回答了,虽然答案不是她想要的,但是也还算满意。

    她要的很多,可是她也很容易满足,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某些要求在这些时代,在这个男人身上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所以其实只要凤离这辈子不背叛她,或许,她一辈子都甘之如饴的守着他。

    心口突然一抽一抽的疼,贺汶君环着凤离的手突然收紧,凤离只当是贺汶君在表达自己的情感,并未多想。

    贺汶君低垂着脑袋,让凤离看不见自己的脸,小脸煞白,贺汶君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又多可怕。

    “快到晚上了,咱们回去吧。本王让厨房作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凤离笑笑,想要将怀里的姑娘拉出来。

    可是贺汶君不为所动,“不嘛,你抱我。”

    贺汶君为掩饰自己的脸色,将脑袋埋在凤离颈窝,撒娇道。

    凤离愣住,这么久了,这算是贺汶君真正意义上的撒娇,真的是第一次。

    凤离反应过来,不疑有他,一把将贺汶君抱起,贺汶君将脑袋靠在凤离胸口,这个角度,正好让凤离看不见她的脸色。

    用过晚膳,凤离坐在书案旁批阅文件,贺汶君搬来一个矮凳坐在凤离旁边,撑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看着凤离。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古人诚不欺我。

    不自觉的,贺汶君就傻笑了出来

    凤离撇了一眼自顾自傻笑的丫头,摇摇头,继续批阅折子。

    “王爷,你真好看。”贺汶君傻笑了一阵,蓦地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的贺汶君小脸一红,小嘴一撅,正玉解释。

    “汶君,本王好看么?”凤离危险的语气在面前想起,凤离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正襟危坐的瞅着面前一脸傻样的丫头。

    这个年纪的姑娘就该这样傻里傻气,天真可爱,可是贺汶君从来都成熟稳重得让人心疼。

    若不是生活所迫,她也应当是这样无忧无虑的模样。

    叹了口气,“今夜星光正好,王妃想不想看星星?”

    “看星星?”贺汶君一瞬间反应不过来,懵了一懵。

    “可以么?”看星星?是她想的那个样子么?“爬到屋顶上?”一个王爷,一个王妃,这样会不会于理不合?不过这话贺汶君肯定不会问出来就是了嘛毕竟她还真的挺想爬到屋顶上看星星的。

    算了算日子,最近不就是宝瓶座流星雨么。

    想着贺汶君又傻里傻气的笑了,“好啊,咱们去看星星。”

    凤离给贺汶君披上隆冬时节才用的狐裘披风,将小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带着贺汶君飞上屋顶。

    “你把我裹得像个球儿啦。”贺汶君不满的坐在屋顶上扭动了几下身子,发现整个人传的太厚重,动不了了。

    凤离看着她整个人坐在那里活像个大圆球一样,很不厚道的笑了笑,“嗯,的确很像的。”

    “哼!”贺汶君白了他一眼。

    “哎,流星雨!”余光瞥见流星划过天际。

    贺汶君双手合十,目光晶亮,果然今天就是宝瓶座流星雨,贺汶君唇角勾起的弧度那样迷人,迷人得凤离看的痴了。

    “一阵风,一阵雨,一场流星,一个你!”贺汶君的声音悠悠的传进凤离的耳朵里,不知怎的,他突然又一种负罪感。

    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表面张牙舞爪,心机深沉,实际上单纯善良得让人心疼的姑娘。

    “凤离,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突然的,贺汶君的表白让凤离愣了半晌。

    少女不过双十年华,明媚的笑脸,直直烙印进他心底最深处。

    “凤离,你不用急着回应我,其实我知道,如果不是安庆帝的赐婚,或许咱们两个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两条平行线,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你别说你也喜欢我,凤离,我知道你的身份,能够站在你身边的女人不需要貌美如花,也不需要赚钱养家,可是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守得住这偌大的容王府,更要有临危不乱的勇气,最重要的是要能够上的战场。”

    少女依旧在笑,似乎在人前,贺汶君都是尽量保持着明媚的笑,她一直都在笑,可是你从来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凤离,我或许不能够上战场,但是守住这一方净土对我来说还是做得到的。”贺汶君伸手指向这偌大的王府。

    夜空中的流星雨还在继续。

    “承诺,永远都是最廉价的东西,我不要你的承诺,我只要你做到你今日心中所想,一辈子不要负我。”

    手中被塞了冰冷的东西,是一块玉佩,月光照耀,凤离垂眸,那是一块鱼形玉佩是罕见的墨玉,触手升温,还是块暖玉。

    金色的流苏从指尖垂下,凤离疑问的望着怀里的姑娘。

    贺汶君从自己怀里掏出另一只鱼形玉佩。

    就着凤离的手,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鱼尾接着鱼头,两条鱼相反的方向,完美的合在一起。

    “墨玉双鱼佩。”贺汶君轻柔的声音传入凤离的耳中,他想他大概明白了什么。

    “在从前的晋阳城,双鱼佩是定情的重要信物。”贺汶君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说这样的话自然不会害羞的说不出口。

    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她喜欢凤离就要说出来,不管凤离接不接受。

    “我把它交给你,凤离,如果那一天你不再喜欢我,请你亲手将它还给我。”贺汶君看着凤离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接受转交,谁都不可以。”

    “好。”凤离启唇,低沉的

    嗓音传入耳中,贺汶君蓦地又笑开了。

    感情这条路,贺汶君不知道能走多久,但是她想她一定不是最先放手的那一个。

    “凤离,我又没有告诉你,明霜是我的。”贺汶君笑着从自己脖子里取下一颗珠子。

    珠子是黑色的,在月光下泛着幽绿的光芒,是绿眼黑曜石。

    珠子足足比大拇指还打了一圈,上面刻满了图腾,想来是明霜的图腾。

    “凤离,我知道你一定要去漠北,明霜可以帮你很大的忙,明霜到底是江湖组织。”

    言下之意,他再怎么样能耐,也是朝廷的人,人多事情都不方便出面,但是明霜不一样,明霜是江湖组织,杀人放火,什么勾当都做,他们不受朝廷管辖,很多事情让他们做更方便。

    贺汶君将那颗珠子放在凤离掌心,“它可以号令明霜里的任何一个人。”

    凤离将贺汶君揽入怀,他想这辈子负了自己也不能负了怀里这个丫头。

    “傻姑娘,你把底牌都给了我,那你自己呢?”万一哪天他们反目,那她可还有胜算?

    贺汶君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你会对我刀剑相向么?”

    “不会。”凤离几乎没有思考的回答。

    贺汶君笑了笑,是真心的笑。

    “凤离,你觉不觉得我这是在用尽手段的将你牢牢抓住?”贺汶君笑,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她将自己的底牌都露了出来,并且将自己最重要的一张保命符都亲手交到了凤离的手中。

    所以以凤离的人品,他一定会好好对她,至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这算一种道德绑架。

    想想,她贺汶君还真是卑劣,这样的手段都想的出来。

    “不会。”并且我甘之如饴。凤离永远都不会告诉她点染湖畔的真相,因为她总是那样的善良。

    贺汶君在屋顶看星星,最后倒在凤离怀里睡着了,是凤离亲自将她抱回房的。

    “凤离!”凤离正要走,衣摆却被一只小手牢牢抓住。

    凤离以为她醒了,转身去看,却见她依旧闭着眸子,原来是梦魇了。

    凤离坐在床头,轻轻的将拽着自己衣摆的小手掰开,双手捂着那只小手,目光晦暗。

    “凤离……”贺汶君做梦了,梦里是点染湖畔,白衣少年走了,可是这一次他回头了,那张清俊的容颜在迷雾中渐渐清晰,是凤离,可是湖边,他对着自己笑,笑容温润。

    可是他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想叫住他,想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就是凤离,想让他不要走,可是任凭自己喊破喉咙他也像听不见一样,保持着微笑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要走,不要……”凤离想叫醒她,“汶君,醒醒,我不走,我一直都在!”

    “汶君,醒醒!”可是怎么叫都叫不醒。

    不意外的,半夜里贺汶君又发起了高烧。

    凤离一直陪在贺汶君身边,听着她一声声的呓语。

    题外话

    今天还有一更哦,假如有看书的亲,一定要记得等待,是为了更好的下一章滑稽

110,试探(二更)

    “王爷,您守了一整夜了,去休息会儿吧,王妃这里有奴婢们。www.uu234.net”流苏看着守在贺汶君床前一睁眼的男人,下巴胡渣都冒出来了。

    有心劝说,可惜这个男人不是别人的她流苏还没这么大的话语权。

    “王爷,王妃没事了,烧已经退下去了,估摸着上午时分就能醒来。”外面的天正蒙蒙亮,柳禄也跟凤离一样在贺汶君房里守了一整晚,凤离是因为贺汶君突然发烧放心不下。

    而他柳禄则是因为太过了解这丫头的身体了,就怕这一晚上发生什么突发事件,所以一整晚都守在这里,同凤离一样一晚上眼睛都没合。

    不过这事凤离不知道罢了,当然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面对,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爷守了一晚上,现下天亮了,就去休息一会儿吧,又丫头们照看着,不会再出什么事了。”柳禄收拾好了药箱,正要出门。

    “没事。”凤离看都没看柳禄一眼,依旧守在床头,手里握着贺汶君的一只手。

    上午,贺汶君果然就醒了,“王爷?”贺汶君睁眼便看见握着自己的手的男人,下巴黑色的胡渣冒了出来,贺汶君伸手去摸,扎手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不收拾自己,盯着我看什么?”贺汶君笑笑,从床上爬起来,小手在他的下巴上又摸了一把,“扎手了呢。”

    凤离一瞬间愣住了,“你……”想问她不记得昨晚发烧的事情了么,想了想又没问出口。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吵醒你,就想多看会儿。”凤离抓住在他下巴上捣鬼的小手放在自己脸上。

    由于刚刚才醒,贺汶君的小手温暖的很。

    “起来了,你怎么都不叫醒我呢,看着时候,再过会儿就要到午膳的时间了吧。”贺汶君起床,正欲自己动手更衣,却被凤离抢先一步。

    “我帮你。”凤离说得理所当然,倒是吧贺汶君愣了一下,“好。”鬼使神差的回答了一声。

    “乖。”闻言,贺汶君只觉得自己脑门上划下几根黑线。

    “凤离,我不是小孩子。”贺汶君无奈的纠正,可是身子依旧懒洋洋的窝在凤离怀里,任由凤离为自己更衣。

    “嗯,是本王想把你当成一个小孩子。”凤离给贺汶君穿好衣服,又将贺汶君抱到梳妆台前坐着,动手为贺汶君梳妆。

    “你还会梳头?”贺汶君一脸新奇的看着镜子里为自己梳头挽发的男人。

    “以前不会。”自从有了你才专门去学的。

    不过凤离自然不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她,不过凤离不说,贺汶君也猜得到。

    贺汶君笑了,镜子里的姑娘素面朝天,身后的男人为她挽发,画面唯美。

    “你不用上朝的吗?”贺汶君笑着问他。

    “不去。”意思就是不想去就不去咯,突然觉得凤离好任性,贺汶君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凤离,你似乎都没有陪我玩过。”贺汶君转身,主动投怀送抱,环着凤离的腰身,嘴角的笑意再明显不过。

    “玩儿?多大的人了。”凤离轻轻弹了一下贺汶君的额头。

    “嗷~”不知道是真疼还是装疼,贺汶君夸张的捂着自己被弹的额头,做痛苦的表情。

    “真疼?”凤离也不知道自己的力

    度有没有将她弄疼,伸手掀开贺汶君捂着额头的手,想要查看。

    “骗你的,我没事。”贺汶君拿下凤离的手,冲他笑。

    “鬼丫头。”凤离又弹了一下贺汶君的额头,不过这次的力度比之上次更加轻了些。

    “走吧。”为贺汶君穿戴整齐,凤离从衣架上拿下一件薄披风,放在臂弯里,伸手牵着贺汶君的手出门。

    “上哪儿去?”贺汶君不解。

    “本王怎么觉得最近你那脑子就是个摆设呢?”凤离斜了贺汶君一眼,贺汶君从中看到了满满的嫌弃。

    挑挑眉,瞬间又反应过来,这人是同意了她刚刚的提议。

    “你打算带我去哪儿玩儿?秦楼楚馆我可不去。”果然,这话一出,跟在凤离身后的贺汶君就看见前面的身影微微僵硬了一瞬,露齿一笑。

    “你那脑子里能不能想些有用的东西?”凤离略带嫌弃的语气在前面响起。

    贺汶君笑容更加明媚了,“流苏,带上我的琴。”临走还不忘对着身后跟来的流苏无声的说。

    贺汶君是个懂唇语的,流苏跟在贺汶君身边这么多年了,多少还是懂一点的,只不过没有贺汶君精通而已,这会子贺汶君故意说给流苏看,流苏秒懂。

    连忙转身往屋里跑,将凤尾琴抱出来了。

    “想什么呢,本王与皇上告了假,正巧咱们出城去玩儿两天。”凤离搀着贺汶君上马车,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是有什么事么?”贺汶君一听,就习惯性的阴谋论。

    “你其实可以稍微笨一点儿。”凤离叹了口气,钻进马车,两人一左一右面对而作。

    “……”所以就是真的有事咯。

    “最近能让你亲自出手的,也就漠北那一堆事儿了,莫不是你想反将一军?”贺汶君试探的问。

    “什么反将一军,本王这么笨的吗?能给他们那群愚夫算计了去?”凤离一脸不屑,贺汶君顿觉喜感,抿唇笑了笑。

    “王爷说的是。”所以贺汶君心里又开始琢磨这位爷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咱们去天景山庄,此去至少还得两三个时辰,王妃陪本王下一盘?”说着就从暗格里取出棋盘和两盒棋子。

    “你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这算什么?”贺汶君接过黑子,一脸无语。

    “就跟你说说,不必当真。”毒舌凤离上线。

    两人边下棋,边论事,“漠北那矿脉王爷预备如何?”

    “出在本王的地盘上还能跑旁人口袋里去的道理?”凤离挑眉看她。

    贺汶君也学着凤离的模样挑眉,“那脉矿这个时候出现不见得是好事。”

    “王妃这是在质疑本王的实力。”凤离落下一子。

    “王爷棋艺见涨。”贺汶君淡定的落下黑子。

    “王妃谬赞。”

    “王爷不要忘了五殿下的封地也在漠北……”剩下的话贺汶君没说,凤离懂。

    “王妃想说漠北的战乱跟小五脱不了干系。”凤离一点儿不意外,因为贺汶君她就是有这样的心机,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猜到事情的走向,明明她什么都不曾刻意去了解过,随便一猜,就比人家算命的结果还准。

    “明霜的确不可小觑。”凤离故意这么说。

    “明霜的消息还快不过臣妾的脑子。”意思是说,在明霜的消息穿回来之前,她就已经猜到了。

    “照王妃这样说,本王就不明白了。”凤离看也不看贺汶君,目光锁在棋盘上,似乎被棋盘上的局困住了,“王妃这样料事如神,明霜岂非无用?”

    “明霜除了是情报组织,王爷是不是忽略了它的本职工作是杀人放火的勾当。”贺汶君等着凤离落子。

    “敛财?”凤离问,可是又觉得不对,贺汶君一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嗯,敛财。”贺汶君毫不掩饰的正面回答他。

    “你既不打招呼,又不是贪财之人,敛那么多财做什么?”凤离问出心中所想。

    “贪财?王爷怕是不了解我,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为什么不能贪财?”凤离被问住了,一时接不下话。

    “王爷,有钱没什么不好的,就像我刚才若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没钱说不定哪天你死了,连个愿意为你埋骨的人都没有。”贺汶君这话说的不好听,却也是有道理的。

    凤离不置可否,继续下棋,“柳禄会跟你去漠北么?”贺汶君问。

    “本王想让他去江南。”江南近几年贩售私盐比较猖狂,贩售私盐自古被朝廷抓得很严重。

    “王爷想要拿下江南私盐的主控权?”贺汶君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野心。

    私盐可是笔油水很足的生意,凤离若是要从安庆帝手中夺下天下的话,钱是个好东西,所以……

    贺汶君在心里暗暗想,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可惜了肖钦哲那样好的苗子。”凤离不经意间谈起那个与柳禄并驾齐驱的少年。

    贺汶君唇瓣轻抿,“他投靠了太子。”

    “是啊,能够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前提下,将四皇子推上绝路,这少年若是为本王所用,不出三年,必定名震朝廷。”这是凤离对肖钦哲的评价,贺汶君捏着黑子的手,指端泛白。

    “太子在这个位子上坐了大半辈子了,估摸着也坐腻歪了,漠北战乱,说不定有他一份功劳。”贺汶君不管什么时候总能将自己放在最理智的位置上,纵观时局,所以她总能猜到别人猜不到的东西,此去太子在漠北战乱中扮演的角色。

    “王妃何故此言?”凤离想到了太子也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但是始终没猜到太子到底在这中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而听贺汶君的语气,你先是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四殿下的存在对任何一个有能力的皇子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重点是四殿下本身不管是实力,还是他那敏感的身份,都不可能真心与任何一位皇子为盟。”

    贺汶君将黑子落下,“王爷这一次撑了半个时辰。”说着将棋盘上黑子捡进盒子里,待到白子也捡干净了,贺汶君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对于棋艺败在贺汶君手上,凤离表示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凤离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直接将棋子捡进盒子里,继续下一盘。

    “太子没有母亲,好歹有个母族,虽然太子母族在一众朝臣中并不算最出众。”贺汶君淡淡开口分析。

    题外话

    二更完毕,么么哒

    有木有觉得这一章很吉利?滑稽

111,生死一线

    “而四皇子除了一个普通皇子的身份,样样都能够与他打成平手,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四皇子突然班师回朝,手里还抓着太子想都不敢想的兵权,放眼整个东陵皇室,手上握着兵权的皇子,除了他凤城,还真就没有了。www.uu234.net”

    说罢,又抬头看凤离,补充一句,“还有你。”

    “不过你这样的实力派,安庆帝都敬而远之,太子还没这么不识好歹。”

    “所以能除掉一个是一个。”凤离问。

    “所以四殿下就成了太子手下的冤鬼了,太子那样多疑的一个人……”贺汶君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在斟酌用词,手上捏着一颗黑子,迟迟不落下。

    “王妃实在想他对于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肖钦哲的信任有多少?”凤离看了她一眼。

    “是也不是,我在想肖钦哲在太子身边算什么样的层次,他能够接触到的信息有多核心,太子……”贺汶君突然看向凤离狭长的凤眸中,“下一个目标是谁?下一步要准备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凤离不动声色落下一子,“王妃专心下棋。”

    “王爷不好奇么?”贺汶君也落下一子,明她那样漫不经心,似乎连棋盘上的局势都没看的清,就落下的子,可是就是这样神奇的,贺汶君一子落定,被白子团团围住的黑子起死回生。

    “好奇,但是本王的直觉告诉我那个肖钦哲对待太子的忠心绝对对不起太子给他的信任。”凤离那么聪明的人,只要给点蛛丝马迹,他也一样可

    以和贺汶君一样料事如神,只不过凤离在乎的没有贺汶君多,所以在许多事情上,凤离的见解都比不上贺汶君。

    打个比方,假如凤离看到的是整个天下江山社稷,那么贺汶君看到的就是东陵皇城或者漠北晋阳城,这么一小块土地,她善于将自己放在任何一个位置上以当局者和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事物,从不将自己局限在某一个固定的位置上。

    “所以……”贺汶君斟酌片刻,“王爷是想要拉拢肖钦哲?”

    “拉拢?”凤离轻嗤,“那得看他值不值得本王冒着个险。”

    “肖钦哲看似一门心思的想要得到太子的信任,可是实际上他步步为营也的确是在往太子的方向靠拢,可是问题就出在,他那样一个工于算计的人又怎么会甘心为太子那个草包所用?”

    贺汶君想了想,这话要是被一向心思缜密的太子听见了,估摸着要崩溃,若是太子都是草包了,那安庆帝膝下的儿子们也就那样了。

    所以也就凤离一个人认为太子草包而已。

    “所以王爷认为肖钦哲是故意接近太子,意有所图?”不得不说这人是真的聪明,不过虽然真相离他已经非常近了,但贺汶君不会告诉他就是了。

    “肖家满门鸿儒,却尽数意外身亡,这世上哪儿有这样巧的事?”凤离猜想肖家的命案跟太子有关。

    “可是,肖家命案不是已经了结了么?是山贼。”贺汶君也知道当年轰动江南的肖家命案,肖家主家死伤过半,肖钦哲是这一辈里唯一存活的孩子。

    “是不是山贼,本王不知道,但是本王知道这肖钦哲是一定要弄死太子的。”所以即便肖家命案就

    是山贼,也不见得肖钦哲就会就此收手。

    “那这就奇怪了,我倒是挺好奇这肖钦哲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偏偏要一门心思的在背后算计太子,这是为什么?”这话看似疑问,实际上就是贺汶君在试探,试探凤离对肖钦哲知道多少。

    她在这个世上想要真心相待的没几个,想要守护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对于唯一几个人,即便他们不站在统一战线上,贺汶君也不希望他们互相残杀,至少,在她有生之年不能互相伤害。

    “不清楚。”凤离如实回答,贺汶君松了口气。

    “那,王爷就没有想过拉拢肖钦哲么?”贺汶君打心眼里不希望肖钦哲涉险,假如能够通过凤离将肖钦哲从刀山火海里拖出来,贺汶君不介意耍点手段。

    “王妃怎么对肖钦哲的事情这般上心?”凤离怀疑,果然她还是太心急了。

    “肖钦哲是个人才,王爷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能够拉拢肖钦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贺汶君突然放了手中棋子,“叮叮当”玉棋子相撞发出叮当的声响。

    “王爷,安庆帝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可以弄死你的机会呢。”

    “铿锵”冷兵器相撞发出的声音入耳,凤离依旧淡定如初。

    贺汶君巧笑嫣然,侧首,似乎想要去看马车外面的情形,可是门帘闭紧,贺汶君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可是贺汶君的耳朵好使,能够听得见外面的战争之激烈。

    “王妃可是听出了什么?”凤离也跟着放了手里捏着的棋子,看着贺汶君歪着头的模样。

    “流苏以一敌四,长安以一敌二,估摸着是这群人里能力比较强的几个,毕竟流苏的斤两我还是知道的,领头人没出来,大约距离咱们五六十米的位置,风声受阻却有丝丝缕缕穿杨而来,估摸那群人藏身之处是灌木丛,其中还有一两颗大树相距比较近。”

    “王爷,有弓弩。”贺汶君声音刚落下,便听见“嗖嗖嗖”的声音,手腕被人拉住,腰上一紧,整个人都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男人的怀里清淡的竹香扑鼻而来,凤离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可是长袖舞动间,穿过马车避的箭就被一股大力扭转了方向,直直的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贺汶君听见弓箭入肉的声音。

    “王爷真棒,六支箭射中八个人。”贺汶君笑。

    贺汶君没有内里,可是她的耳力却比绝大多数拥有内里的人都要好,就连凤离都自愧不如。

    但是凤离知道为什么贺汶君的耳力这样惊人,因为曾经的贺汶君是个瞎子。

    “那王妃可知一共还有多少人?”凤离问,说实话他的确不知道暗处还有多少人。

    “暗处……”贺汶君转眼看向凤离,轻笑,“安庆帝这是将大内高手都派出来了的节奏啊,暗处少说还有三四十武功在流苏之上的人,不过……”

    贺汶君脸色微变,缓缓闭上眸子,“不止一帮人,右边应该是大内高手,两边都有弓弩,但是右边明显多一些,左边……大约二十多人有一个人气息平稳,没有武功。”

    贺汶君脑子又开始高速运转,安庆帝派出来的人肯定是想要将凤离置之死地,所以大内高手肯定是安庆帝的手笔。

    左边的人武功不弱,手上既然也有弓弩,那么就只有可能是王皇后或者太子的人。

    狼王族那边正不安分,王皇后应该分不出心来收拾凤离,而且那个没有武功的人气息绵长,应当是男子,所以是太子的人,太子身边不会武的又能够得太子如此重任的,也就是肖钦哲了。

    肖钦哲!贺汶君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拽成拳,“王爷预备怎么做?”

    贺汶君要笑不笑的问,“人家都杀到本王门口来了,难不成本王还要稳稳的坐着等人来杀?”凤离睇了贺汶君一眼。

    贺汶君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凤离已经出了马车,贺汶君听见外面隐藏的人几乎倾巢出动。

    贺汶君无疑是担心凤离的,可是贺汶君更担心肖钦哲。

    这次出门,凤离只带了连朝和长安,她也只带了流苏。

    暗处还有四五个暗卫,自凤离出去以后,暗中守卫的暗卫也出来了。

    贺汶君坐在那车里,没有出去,心里担心的要死,可是贺汶君什么也做不了。

    流苏退回马车里了,贺汶君正准备出去,立马被流苏手疾的按住了。

    “王妃,外面危险!”贺汶君何尝不知道危险?可是她在乎的两个人正要刀剑想想,不管伤了谁,贺汶君心里都不会好受。

    “噗”

    “王爷!”是长安的声音,贺汶君猜测吐血的应该是凤离,可是凤离那样的身手为什么会吐血呢?

    “凤离受伤了?”贺汶君问,流苏微微掀开一个缝,“王爷受伤了,不对,是毒,王爷中毒了!”

    贺汶君是个药罐子,俗话说久病成医,流苏就是这样,流苏只不过是藏拙而已,算起来,流苏的医术虽然比不得柳禄,但也绝对不比柳禄差太远。

    “是这空气中有毒么?”贺汶君从前体内有重生蛊,很多毒都对她不起作用,渐渐的,如今贺汶君虽然达不到百毒不侵的效果,但是也很少有毒能够让她起反应了。

    “不是,空气中有一种香,是九里香,九里香遇檀香就是剧毒!”

    贺汶君突然想起刚刚在凤离身上的竹香中闻到了一股极浅极浅的檀香味,所以凤离才会中毒?

    贺汶君记得凤离从来不用檀香的,所以谁是内奸?

    凤离受伤了,贺汶君坐不住,流苏想拦着,可是贺汶君执意想要出去又岂是流苏拦得住的?

    刚跳下马车,贺汶君就看见了让自己心肝都颤抖的一幕,凤离因为中毒,身上被人伤了,这会子正用长剑插在地面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前面肖钦哲拿着长剑以极快的速度刺向凤离,“剑上有毒!”

    说时迟那时快,凤离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拔出。

    贺汶君只来得及听见流苏的提醒,身子已经比大脑更快的做出了反应。

    “不要!”剑入骨肉,贺汶君踉跄了一下,身子软绵绵的往地上滑,预期的与大地亲密接触没有发生,因为腰上一紧,凤离接住了身子失重的贺汶君。

    “汶君!”

    题外话

    知道这剑谁刺的么,知道这话谁喊的么滑稽

112,幸福是用来破坏的

    “凤离,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因为你是凤离啊。www.uu234.net”

    长剑没入贺汶君左肩,鲜血染红了衣襟,贺汶君费力的去看那头呆住的肖钦哲。

    “可是他不行……”贺汶君从表情呆滞的肖钦哲脸上转移回凤离身上,“我不能让她出事,凤离你放过他好不好?”

    贺汶君一辈子都没求过人,这一刻求凤离确实当着他的面替另一个男人求情,凤离能不生气?

    凤离一双凤眸盯着贺汶君,眸子里幽暗得厉害。

    “给我个理由。”贺汶君以为凤离不会回答自己的话的时候,她听见凤离咬牙切齿的声音。

    “……”贺汶君下意识的去看那边的肖钦哲,肖钦哲脸色复杂的看着躺在凤离怀里的她,抿着唇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过。

    别人不了解肖钦哲,可是贺汶君知道,她知道这个大男孩在担心自己,也在自责,自责是他害贺汶君受伤的。

    贺汶君投以一个安抚的笑,虚弱无比,“王爷,对不起。”

    沉默过后,凤离听见贺汶君虚弱的声音。

    凤离觉得不对劲,他看见贺汶君过来了,虽然不能避免,但是他减了力度的,应该不至于伤成这样的,可是贺汶君此时的虚弱程度就好像性命垂危之人,一点儿生机都没有。

    “贺汶君,我可以不杀他,但是你得给我一个交代。”昏迷前,贺汶君最后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凤离恶狠狠的命令一样的话。

    唇角勾起的笑不易察觉,却让肖钦哲看到了。

    凤离抱着贺汶君从呆立这的肖钦哲身边经过。

    “今天,本王放过你,但是下次,即便王妃再为你挡一次剑,本王也照样会杀了你,回去告诉太子,这份厚礼,本王记着,回头还给他。”

    凤离的声音几乎没有温度,可是肖钦哲依旧感受到了来自强者释放的压力。

    “好好待她。”临行前,凤离听见肖钦哲低低的似乎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本王的王妃,还轮不到你来指点。”凤离不知道为什么肖钦哲与他的王妃会这样相互维护,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此刻酸爽的心情。

    他相信贺汶君不会给自己戴顶绿油油的帽子,也相信贺汶君此刻心里一定是有他的,可是他知道贺汶君小时候有个比他更好的青梅竹马,听说两人还有婚约。

    俗话说青梅竹马永远都是心上一颗朱砂痣,所以他怕,怕贺汶君对她的小竹马余情未了。

    “长安,回京将柳禄带来。”长安与连朝合力将所有人都杀了,出了中间站着一动不动的肖钦哲。

    肖钦哲背对着抱着贺汶君离开的凤离,衣袖下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面上阴沉,没人知道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

    前面,凤离中了毒,可耐不住他内力雄厚,直接抱着贺汶君架起轻功往天景山庄去。

    天景山庄是凤离的产业,外面与别家园林并无二致,重要的是里面,里面是容王府训练死士的地方,贺汶君被凤离抱进去的时候是昏迷的,凤离不懂医术,只能干着急。

    现在贺汶君命悬一线,流苏也顾不得藏拙的问题了

    ,直接上去将凤离挤走,从怀里掏出时常备着的银针,又将贺汶君身上的衣服扒拉两下,露出雪白肌肤,往上头扎针。

    这里到京城来回怎么说也得一两个时辰,柳禄没这么快赶来,虽然他不知道流苏的斤两,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王爷,这是解毒丹,一日两次,连服两日,必定无碍。”流苏给贺汶君扎好针以后,又从腰封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放在凤离手上。

    “你懂医?”并且医术还不低。

    流苏没有回答凤离的话,因为在她的眼里这一生的主子出了贺汶君在没有旁人了,她不会像信任贺汶君一样信任凤离,更不会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凤离。

    凤离懂流苏的这种心情,流苏不回答他,他也并没有觉得那里不对。

    再说,他也很欣赏流苏这种忠诚,不是愚忠,却比愚忠更加忠诚。

    “你知道本王身上的毒?”凤离疑问。

    “是檀香和九里香混合的剧毒,江湖上有人给这种毒去了个名字,叫做千层香,因为檀香持久,九里香在不同温度下气味不同,且九里香能够穿出很远而得名。”流苏为贺汶君拔针,为凤离解释。

    “王妃怎么样了?”凤离问。

    “……”流苏为贺汶君拔针的手几不可查的顿了顿,“王妃先前受的风寒未好全,身子本就虚弱,这才导致如今这幅模样。”

    安顿好贺汶君,流苏转身收拾银针,放回怀里,正要出门,顿了顿,转身看向坐在床头凝视着王妃的王爷。

    “王爷,王妃是爱您的,王妃跟您一样是骄傲的,一如王爷心里想的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在王妃的心里,爱上了就是不死不休,如果王爷决定了,就不要轻易放弃王妃。”

    流苏哽了哽,补充道,“王爷大概不知道王妃爱上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

    话落,流苏怕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就推门出去了。

    凤离坐在贺汶君床头,贺汶君苍白着小脸,躺在床上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

    凤离想了想流苏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委实想不通。

    按照流苏的说法,贺汶君本来不该爱上任何人,可是最后爱上了他,这本该是个错误,但是因为贺汶君的倔强,所以爱上了就要爱到底。

    凤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脱离自己的掌控,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汶君。”凤离握着贺汶君的一只手,“你要快点好起来。”

    “……”沉默半晌,凤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因为有些话终究不好出口,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

    贺汶君睡了两天,期间柳禄来看过,一直感叹流苏的医术了得。

    “流苏啊,据本公子所知,你从小就跟在王妃身边,你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是从何而来?”柳禄实在是好奇,忍不住一有空就搀着流苏问这问那。

    “……”流苏不想搭理柳禄,虽然流苏心里是喜欢柳禄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流苏嫌弃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人的柳禄。

    “久病成医,懂不懂?”流苏实在是受不了柳

    禄那个烦人的样子,随口就答。

    “不知道。”顿了顿,果然瞧见流苏满满变得阴沉的脸色,“嘿嘿。”

    “这病的人又不是你。”顿了顿,又补充,“你身上的医术绝对是专业的,若是没有大师点播,你不可能拥有这样精湛么医术。”

    流苏不为所动,低着头自顾自的切药材,“难怪你身上拥有一股药香,原来我还以为是因为王妃的原因,这下看来,是因为你自个儿的原因了。”

    “让我猜猜你师承何处?”见流苏不搭理自己,柳禄瞬间戏精上身。

    “药王谷主医术乃当时一绝,本公子就师承药王谷,可是药王谷主生前就收了本公子一个关门弟子,之后药王谷主就挂了。”

    柳禄关注着流苏的表情,发现流苏跟她主子一样是个不显山露水的,任由内心怎么波涛汹涌,面上都能淡定的让人抓狂。

    所以柳禄还真是拿不准流苏到底师承何处,只能靠猜,“鬼谷子医毒双绝,可惜亦正亦邪,所以世人并不认他为医,反倒称他为毒医,鬼谷子与药王谷主师出同门,但是鬼谷子最终走上了毒术这条路,性格诡异,据说一生都没有弟子,他本人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所以他是你师傅的可能性不大。”

    “另外就只剩下北齐云神医了。不过……”柳禄欲言又止,“云神医年纪不大,可是医术却与药王谷主与鬼谷毒医并驾齐驱,但是他为人极为自负。”

    “而且,云神医是北齐镇南王的人,一辈子都为镇南王鞠躬尽瘁,假如鬼谷毒医都不是你的师傅的话,那么云神医就更不可能是你的师傅了。所以你到底师承何处?”

    柳禄猜来猜去发现把自己绕进胡同里了,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实在是无语的很。

    反观人家流苏,一直都淡定的切自己的药材,一点不为所动。

    “你猜来猜去可有结果了?”流苏明知故问。

    “透露一下呗。”柳禄蹦到流苏跟前问。

    “有本事就自己猜,猜不到就算了。”流苏端着刚刚切好的药材倒进捣药罐里捣碎。

    柳禄默,“……”

    “难道是我师傅在外面收的野徒弟?”柳禄脑洞大开。

    “……”流苏给他一个白眼。

    “……”流苏突然想到什么,被低垂着的眼眉遮住的眸子闪烁,“柳禄,你……为什么会跟着王爷?”

    流苏不止一次觉得世界很小,明明当年倾尽全力都找不到的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齐聚一堂,缘分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因为当我饿的时候,王爷能给我一口饭吃,管饱的那种。”柳禄说话带着一种幽默,可是这其中的辛酸苦辣,柳禄不说流苏也能够猜得到一些。

    “当年……你是怎么遇上王爷的?”犹豫半晌,流苏终究还是问出口了。

    “杨家没了以后,我被漠北柳家收留,因为父亲曾经于柳家有恩,所以柳家收留了我,并且将我教养成人,可惜了老天爷就是见不得旁人好,总是不择手段的将幸福变成悲剧。”

    柳禄感叹,明明是搞笑的话语,听在流苏耳朵里却莫名觉得辛酸。

113,你怎么这样啊~

    “样的的事情……”流苏欲言又止,柳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说的什么。www.uu234.net

    “放心,我说了不会说出去,就不会说出去,就算凤离将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多言半个字。”柳禄不知道贺汶君到底瞒着的是什么。

    所以他也不明白贺汶君到底为什么死活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体真是状况告诉凤离,

    但是柳禄作为……罢了,往事不可再提,柳禄这样想着,只一心一意的将贺汶君吩咐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我只是希望她往后余生想起来的时候不会后悔而已,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要真正过好这一辈子并不容易。”柳禄的语重心长听在流苏的耳朵里,并没有起到什么实际的作用。

    柳禄说的道理流苏都懂,可是对于流苏来说贺文君的决定永远都在她考虑的前提上。

    “王妃不是你我,王妃,她有她自己的决断。”因为她决定的事情,没有谁能够更改,她也不会轻易为谁更改她的决断。

    有时候流苏在想,假如那个人换成王爷呢,王妃会不会因为王爷而改变她的执着?

    答案流苏也不知道。

    “你知道吗,曾经王妃说过一句话,我至今都记忆犹深,她说我这一辈子从来都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而后悔,因为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个词,一如王爷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词一样的。”流苏脸上的崇拜显而易见。

    “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一个人就是王妃,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她所许下的每一个承诺,总有一天她都会做到,不管过程有多艰难,她都会做到。”

    所以不仅仅是流苏崇拜贺文君,几乎贺汶君身边所有的人都这样崇拜着贺汶君,并且始终如一的忠诚于她。

    “我且问你。漠北铁矿的事情,王妃到底打算怎么办?”柳禄问的认真,站在他的角度,他是不希望王妃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的,毕竟漠北铁矿,千年圣光,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一头栽进去,再也出不来。

    贺汶君身上背负着的使命太重,她不应该将她的生命消耗在这样的地方,因为不值得。

    “……”流苏沉默,不是她不愿意告诉柳禄,王妃的打算,只是一如柳禄所想,王妃的打算一样牵连甚广,一不小心折进去的不仅仅是王妃,还有王妃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明霜,和王妃爱上的王爷。

    “王妃的目标不是漠北铁矿?”柳禄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王妃的目的不在于漠北铁矿,而是另有所图。

    能跟漠北搭上关系的,又能够劳动王妃亲自操纵的事情,柳禄只要稍稍一想,便能想到。

    王妃对待外人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她的冷心冷情甚至比起王爷来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能够让王妃费尽心思,不计后果的去做。

    这样的人在王妃心里还真没几个,然而在这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里,能够跟漠北搭得上关系的也就那么一两个,王妃总不会是为了王爷即将去漠北而操心吧?

    且不说漠北是王爷的地盘,王爷征战漠北,只要不中了小人的算计,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所以……柳禄心中一惊,猛然瞪大了双眼,问道,“你且老实告诉我,王妃将手伸到莫北究竟是想要干

    什么?是不是与秦南王府有关?”柳禄见流苏不答,眯起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当年秦南王府,九族皆灭,基本上都死完了,所以漠北到底还有什么值得王妃费这么大的劲儿?”柳禄仔细观察着流苏的表情。

    流苏捣药的手不停,可是低垂的眸子里闪烁的光芒证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流苏知道以柳禄的洞察能力和聪明才智,迟早他都会猜到王妃将手伸到漠北去的真正目的。

    但是柳禄猜到是一回事,这件事由她流苏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王妃不希望多余的人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因为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毕竟王妃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做这件事情,成与不成王妃最后的结果都是死,所以王妃没有什么顾忌。

    但是别人不一样,就好像柳禄,柳禄的一生还没过去一半,假如说这件事情让柳禄参与进来,然而最后的结果却失败了,那么柳禄也会被王妃牵连,非死即伤,到那个时候王妃又怎么能安心呢?

    王妃看似冷冷心冷情,可是一旦她用真感情对待的人,哪怕因为她受了丝毫的委屈,她都会良心难安。

    虽然这样的理由流苏自己都觉得牵强,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王妃。

    因为她不知道的是,贺汶君之所以对此而感到良心不安,只是因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贺汶君,所以她有责任将扭曲的命运轨迹,扳回正轨。

    “有人没死!”柳禄瞧着流苏那不咸不淡的样子,眯着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一看流苏那模样,柳禄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所以,到底谁没死?”

    流苏还是不说话,柳禄又继续猜,“承锦,还是云歌?”柳禄打量的目光落在低着脑袋的流苏身上。

    流苏只觉得心里难受的很,王妃不欠谁的,可是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要王妃来承担呢?

    难道就因为她占了秦南王嫡女的身份么?那贺云歌又算什么?

    流苏知道她自己偏心,因为她的主子是贺文君,不是贺云歌,所以她下意识的就会为贺汶君不值,明明贺云歌才是秦南王真正的女儿,而且贺云歌是秦南王的嫡长女,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在流苏看来跟贺汶君实际上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在流苏看来贺汶君愿意为了秦南王府奔波,是她的情分,假如她不愿意为秦南王府奔波,那也是她的本分。

    “太子身边的肖钦哲与王妃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肖钦哲到底是谁?”柳禄负在身后的手,五指紧握成拳,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担心什么。

    可是掌心里的湿润告诉他,自己在紧张。

    流苏停下了手下捣药的动作,就那样坐着也不看他。

    告诉他吗?流苏不知道,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让谁,柳禄在等,等流苏的一个答复。

    可是许久许久,流苏依旧一个字都没说。

    柳禄抿着唇点了点头,最后一句话也没说,离开了房间。

    贺汶君不希望柳禄参与到这件事情来,是因为他不希望柳禄有危险,那柳禄呢,同样的道理,他也是这样想的,他也不希望贺汶君有危险。

    在贺汶君看来,柳禄算是这

    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了,而他又何尝不是呢,他把贺汶君当亲人,同样不希望贺汶君将自己置于险地。

    房间里贺汶君醒了,还有些恍惚,“流苏。”习惯性的,开口便换流苏的名儿。

    可是身边却立马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贺汶君微微侧头去看,入目的,是凤离那张人神共愤的脸。

    “凤离。”贺汶君刚醒来,嗓子还有些嘶哑,刚开口说了四个字而已,便觉得喉咙里火辣辣的疼。

    贺汶君小脸皱成一团,凤离会意,转身二话不说就给贺汶君倒了杯水,送到唇边。

    “慢慢喝,不着急。”水是温热的,入喉,刚好能够缓解喉咙里的疼痛。

    “你说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傻?”凤离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丫头才好。

    打不得骂不得,说得重了还怕她与自己离心。

    “我倒希望自己傻一点儿。”贺汶君答非所问。

    “哎”凤离将贺汶君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唤来了人,居然不是一贯呆在自己身边的流苏,而是云非。

    白瓷的碗里淌这黑漆漆的汤药,贺汶君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心里厌恶的紧,可是凤离亲自从托盘上取下来的,又亲自用汤匙舀出来吹冷了喂给她,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喝的。

    苦着一张苍白的小脸将黑得人的汤药喝进肚子里,那药隔着老远都能闻着味儿,不用尝贺汶君就知道那药的难吃程度。

    于是将汤药含进嘴里,来不及品尝就直接下肚了。

    “良药苦口。”凤离一勺一勺的喂着贺汶君,并没有因为贺汶君苦着一张小脸,就妥协。

    “这也太苦了吧。”贺汶君小声嘀咕。

    “不管多苦,这药你都必须喝完,一滴都不许剩。”凤离这样说,也这样做了,将碗里黑的吓人的汤药一滴不剩的喂进了贺汶君的嘴里。

    “怎么这样啊~”贺汶君小声嘀咕,迎来凤离一记刀眼,不过贺汶君歪在凤离怀里,稍稍低垂着眉眼凤离也就看不见贺汶君眸子里的狡黠了。

    凤离懒得与贺汶君一般见识,这两天只顾着受着贺汶君,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其他的事情。

    这会子贺汶君清醒了,许多事情也就有时间来细想一二了。

    流苏从外面进来,端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小碟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果脯,蜜饯。

    “知道王妃嘴刁,又是个喝药困难户,所以奴婢早先就备好了蜜饯,王妃尝尝?顺便压压口里的味儿。”流苏将托盘放下,把碟子取出来双手奉上,让贺汶君方便拿。

    “这蜜饯你做的?”贺汶君拿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然后一脸费解的看着面前的流苏。

    贺汶君窝在凤离怀里,自然没瞧见当自己质疑的话出口的那一瞬,某男瞬间变黑的脸色。

    题外话

    那啥,明天除夕了,会有二更或者三更哦,这取决于有没有读者入群滑稽,看盗版的我也欢迎嗷,所以看文的亲们别有所顾忌嗷,放心大胆的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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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一线生机(一更)

    “……”流苏悄悄瞥了一眼前面的男人,自然不会遗漏那阴沉的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只不过实话肯定不能说的。www.uu234.net

    “上蒸笼的时候,奴婢晃了神,忘了时辰,想是蜜饯没有往常那么软糯可口?”流苏小心的问。

    毕竟这蜜饯不是自己做的,也不是外面集市上买的,况且流苏也没有提前尝过这蜜饯味道如何,所以委实不知道王妃这怪异的表情到底怎么回事。

    只能硬着头皮胡诌,希望不被王妃看穿才好。

    贺汶君似乎不疑有他,连着吃了两颗蜜饯,压下了口里的苦涩,便称累了,将凤离和流苏一并赶了出去。

    “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本王便去处理点事情。”凤离为贺汶君掖好被角,将她鬓边的乱发拨到耳后,“先前本王的提议如今便不给你考虑的权利了,长安、连朝他们二人我可以不全都放你这里,但是必须要有一个。”

    “你且看谁顺眼,便挑了谁去罢。”凤离坐在床头,委实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打击得不轻。

    上次若不是他去的及时,指不定就……这一次也是因为没有人在一旁看着,才让这丫头钻了空子独自跑出来挡剑。

    凤离出了门,直奔柳禄住的菊寒台。

    “本王总觉得你和王妃有什么大事情瞒着本王。”登陆说话不按套路来,原先准备好的一大串说辞全没了用。

    “总不会是害王爷的东西。”柳禄看着在自己面前坐下的神邸一般的男人,心中无限感叹,若非命运多舛,他俩合该是这世间最般配的一对儿。

    “既然不是要害本王的东西,为什么又一定要瞒着本王?”这种被最信任的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很糟糕,凤离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他宁可这两人背叛他直接告诉他,也好过他们这样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而欺瞒于他。

    “有些事情王爷知道了未必就是好事。”比如贺汶君命不久矣的身子,凤离是什么样的性格,他们都知道,此刻漠北正需要他,倘若他知道贺汶君瞒着他身子的事情,凤离怕是在没旁的任何心思了,更遑论漠北战乱?天下黎民苍生?

    她贺汶君不是谁的责任,她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谁的责任,更不会让自己成为谁的拖油瓶,凤离应该站在更高的位置,她贺汶君贪心,可是她更希望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凤离能够依旧顶天立地。

    所以她选择默默在凤离背后为凤离撑起一片天空,让他无后顾之忧。

    但他们谁也没有问过凤离想不想这样做。

    “你不是本王,你怎么知道,本王知道了一定就不是好事呢?你又为什么这样肯定本王不知道就一定是好事呢?”凤离很少这样一本正经嗯咄咄逼人,最多就是唇角一抹笑,出口的话毒舌有余,却不会让人感觉压抑。

    柳禄无话可说,可是任凭凤离怎么施压,柳禄就是不为所动,他跟贺汶君一样,都拥有着非一般的固执,只要认定了,就别再试图让他们改变任何看法。

    “王爷还是不要在在下这里浪费唇舌了,任凭王爷将死人说成活人,在下也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柳禄一本正经的对坐在自己面前一脸深沉的凤离做了个请的姿势。

    “王爷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来问在下这些明知道得不到答案的事情

    ,还不如去多陪陪王妃……王妃不容易,若是王爷都不真心待她的话,这世上大概也就没人愿意真心待她了。”

    柳禄的苦口婆心,听在凤离的耳朵里就变了层味道,柳禄的告诫就成了别有用心。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恋爱中的男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柳禄,你逾越了,别忘了自己的本分。”凤离清润的凤眸眯起,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柳禄哽了哽,有些事情还真不是旁观者能够说得清楚的。

    凤离默了默,决定跳过这个问题,他来找柳禄还有旁的事。

    “本王打算让你去江南。”凤离用的是命令的口吻,并非商量,“本王需要你将江南盐商掌握在自己手里。”

    “在下不才,请王爷另请高明。”柳禄拱手,语气同样不容置疑。

    认真算来,柳禄并不是凤离的属下,只能算是好友,所以柳禄要是不想听凤离的安排,严格来说只要凤离不用手段,他还真不能把柳禄怎么样。

    “为何?”凤离不解,这事原本就是两人商定好了的,可是这会子柳禄却出尔反尔,“出尔反尔不是你的风格。”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在下不过是恰好遇上了不得已的事情而已。”柳禄为凤离斟上一杯温酒。

    温热的酒水上方飘着白色的雾水,凤离突然想起贺汶君也爱煮酒,最爱梨花酿。

    眼前这人也是个煮酒的个中好手,所以,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丝危险。

    “你究竟是谁?”据他所知,贺汶君只有一个年纪相同的弟弟,贺汶君尚且未满双十年华,她弟弟自然不可能与柳禄一般大。

    突然凤离想到了什么,捏着杯子的手,五指幽的收紧,贺汶君那样怕死的一个人,能够让她在生死一线的关口,豁出自己的命去救的人,怕是他凤离都未必有这样的殊荣。

    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百感交集,可是好多话却不知道要怎么出口。

    “本王不管你与王妃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且记着,贺汶君这辈子既然嫁给了本王,就一辈子都是本王的王妃,一辈子都不可能更改。”

    像是好不容易要到糖生怕大人拖走的小孩子一样,凤离此刻看着漫不经心的柳禄,嘴里强调的话那样底气不足。

    “王爷,假如什么都能用钱和权来解决,为什么还会有‘身不由己’这样的事情呢?所以这个世界上并非你有能力就能事事如意的。”

    柳禄的语重心长看起来像个慈祥的长者,正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屁孩。

    “是,没错,‘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么?所以你想要让鬼推磨,也得有鬼才行,而鬼就是钱买不来的。”柳禄看着园子里那颗合欢树。

    粉色的合欢花迎风飘摇,有许多花朵随风飘落枝头,散落一地。

    “王爷,在下突然有个问题不知当问问。”柳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突然想到什么。

    “但说无妨。”凤离回答。

    “于王爷来说,这社稷江山……或者说王爷的野心比之王妃来说,谁,更重要?”这话估摸着贺汶君也想要问的吧。

    凤离这样想着,也这样问自己,可是半晌都得不到

    结果。

    贺汶君是他生命里的那个例外,是他从不曾算计过的,要真的去比较孰重孰轻,凤离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潜意识里,他是希望贺汶君更重要的,可是事实上凤离并不知道在自己的心里到底谁更重要。

    “看吧,王爷自己都不知道孰重孰轻,其实吧,这也能理解,王爷谋划了这么多年,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可是王妃不一样,王妃与王爷顶多算是认识了十来年,要换我,这问题我也不一定答的上来。”

    柳禄这话说的深明大义,实际上就是在讽刺凤离,原本这事也不能全怨凤离,可是人心是偏的,他柳禄就偏心贺汶君。

    凤离坐的方向正好正对着那颗合欢树,他看着那满树的合欢花,目光渐渐冷却。

    “那江南,本王便派了旁人去。”凤离听见自己的声音。

    凤离走了,徒留柳禄还坐在园子里看着那满树合欢花随风飘摇。

    “公子这是为何?”是青酒。

    “凤离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我又为什么不可以?”言下之意,他不是凤离的什么人,他凤离有私心,他柳禄一样有私心。

    “准备一下,咱们随大军出征。”看着虚掩着的院门,柳禄饮下最后一杯酒。

    “公子要去漠北?可是……”漠北已经没有柳家的人了,公子还回去干嘛?这话青酒没问出来,只是满脸疑惑的看着柳禄。

    “青酒,我可不是柳家的什么人,本公子是雁门关杨家的少爷!”柳禄的声音明明很轻,却好像一道重锤狠狠的砸在青酒的心上。

    这安逸了许多年,他们都选择遗忘那一段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是刻意的忘记,不代表就是真的不存在,相反的正是因为费尽心机的想要忘记,那记忆才越是刻骨铭心。

    一但想起来,那就是撕心裂肺的痛,一点儿不比剔骨剜肉来的轻多少。

    “公子可是准备好了?”青酒就像柳禄的影子一样,不管柳禄走到哪里,青酒永远都陪在柳禄身边,像影子一样形影不离。

    “准备?”柳禄轻嗤,“没什么准没准备好的,‘战争’……一触即发,准备永远都是借口。”柳禄自嘲。

    “可是,王妃……公子走了,王妃要怎么办?”其实青酒想说的是,公子与王妃的关系摆在那里,不管他们承不承认,总归这关系是不会变的。

    王妃时日无多,公子当真舍得这个时候里王妃儿去么?说不定这一走就是天人永隔了。

    “舍不得也要舍得,汶君的身子并非完全不可救药,所以但凡还有一线生机,我都不可能放弃,一如当年她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而选择将自己暴露在人前是一样的。”

    柳禄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小小的丫头用偷来的迷,药将所有人迷晕,并将他们拖到地窖里,然后独自站在风口浪尖的时候的模样。

    从前他不出现,是因为他没有能力去帮她什么。

    而如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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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找什么?(二更)

    而如今,她需要他,而他也已经有了能够光明正大的守护她的理由了,他有怎么能当个缩头乌龟呢?

    只是唯一没想到的是,原来那个人还没死。

    这边,凤离从柳禄哪里出来,并没有回房,而是转了个身,去了一旁的书房。

    “王爷!”书房下首椅子上坐着的几个人起身行礼。

    “都坐吧。”凤离大步流星的上前坐在上首主位上。

    “诺。”几人坐下。

    “程将军先说说情况吧。”凤离坐下一刻也不耽搁,直接就开始就事论事。

    “漠北也就那样了,没什么多余的事情要说。”程诚是个标准的武夫,块头大,皮肤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漠北武夫的气息。

    “不过,这次漠北领兵的人似乎并非镇南王晋城。”程诚似乎有所顾忌,一手摸着自己没有胡须的下巴,若有所思。

    “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凤离看出他的犹豫。

    “不过是这镇南王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跟咱们东陵的人做起了交易。”程诚一脸疑惑。

    “哦?有这等事?”另一个武将开口,这人是漠北土生土长的武将赵匡。

    虽然他们同样都在凤离手底下做事,但是所谓竞争在哪里都有。

    在处理手底下的人际关系这方面,凤离的做法和贺汶君简直如出一辙。

    他不怕这群人不和,就怕他们和和睦睦的,抱成一团反而不好。

    毕竟这是武将,他们每个人手里都多多少少的握着一些兵权,甚至有些人手底下还有一群人数不多的不归朝廷管辖的私兵。

    假如他们都成群结队的,万一哪天他们当中有人居心不良,再多加怂恿,那么这群人绝对会成为最大的一个威胁。

    而凤离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镇南王跟谁做什么交易?”凤离也就那么随口一问,毕竟这群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武将,这打探情报的事情,他们还真不擅长。

    “嗨,能做什么交易啊,依末将看,不过就是跟那些个宵小之辈算计着怎么将咱们东陵的国土瓜分了呗。”说话的人是另一个武将,姓邢,留着山羊胡,一边说着话,一边撸,着自己的山羊胡。

    这邢将军当年在军中犯了事,被处以军法,是王爷看中他的才干,才将他救下来的。

    这人即便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依旧还是那副猥琐的模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不正经的味道,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

    凤离见惯不怪,在凤离这里,要说规矩,那肯定是比之皇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可是在凤离这里,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你有能力,在凤离面前,你就有足够的资本猖狂,就有足够的底气横。

    而且凤离爱才,几乎只要你有能力,人品都是其次的,只要你的实力足够,你再离经叛道凤离都能接纳你。

    “老邢,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你不能你自己这,这这……”程诚一脸便秘像,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老邢,你这不能你自个儿什么德行,就以为全天下人都你这般鸡鸣狗盗之辈啊。”

    程诚是个爽快人,又是个武夫,那肚子里委实没什么墨水,说出口的话也不懂的拐弯抹角。

    邢将军虽然品行不端,但是试问有谁愿意将自己的品行不端摆在台面上来讲的?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要是这光明正大的说出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顿时邢将军那不大的小脸就拉得老长,下巴上的胡子跟着唇瓣动了两下,“哼!”

    邢将军知道自己品行不行,所以这话他也委实找不到反驳的话来回答,所以唇瓣蠕动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最后只得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人家镇南王是天下人都知道的正人君子,绝对不可能在背后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况且这事儿,镇南王的目的未必就是咱们东陵国土。”程诚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过激了,看邢将军吃了个闷亏也就不再继续那个话题了。

    “没错,若是镇南王想要吞并漠北辽阔的疆域的话,大可挥师南下,直接与我军对垒,岂不更好?这等偷鸡摸狗的行径委实不像镇南王的作风。”赵匡说到偷鸡摸狗的时候微微侧首,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邢将军。

    一起不言而喻。

    “你这指桑骂槐的说谁呢?”这一个两个的都惯会指桑骂槐的,邢将军又是个火爆的脾气,自然忍不了。

    “不就说你么!”赵匡不按套路说话,甚至连套路都省了,直接来一句,不就说的你么,这不你还应了一声。

    “你!”邢将军猛地起身,食指指着旁边的赵匡的鼻子,气的满脸通红。

    “我什么我?”赵匡不屑的瞅着气指着自己鼻尖的邢将军,一点儿都不怕他,“我说话又没上你应声,谁让你应声的?”这话仿佛是在说只要你不应声,自然就不是说的你了。

    谁让你应声的?自个儿上赶着被人骂,我的错?

    果然,凤离一记眼刀子递过来,刚刚还剑弩拔张的气氛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本王让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来本王面前耍嘴皮子功夫的,你们私底下怎么较量本王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既然人在本王面前,一个个的都给本王安分着。”凤离发话了,底下一群人自然不敢再造次。

    “诺。”众人不敢多言,只得维维应诺。

    “继续往下说。”凤离淡淡开口。

    程诚点点头,继续往下说,“末将不才,实在探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刚刚赵兄有一句话倒是说到了末将心上,镇南王与东陵人结盟,一定是另有所图。”

    凤离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听着,以镇南王的秉性,若是真的为了野心,绝对不会做这样落人话柄的事情。

    绝对会正大光明的向东陵将士发出挑战,兵临城下。

    “末将以为,镇南王是在找什么东西。”赵匡慢慢说着。

    “找东西?”分离重复着赵匡的话,手下摸着椅子的扶手,若有所思。

    “晋城,能有什么东西需要来东陵找?”凤离深思,座下的人两两对望,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似乎生怕打断了凤离的思路。

    “对了,王爷,彼此北齐领军的人并非镇南王手底下的将士。”程诚

    想到什么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出口。

    凤离看向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是北齐四皇子手底下最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司马南征。”

    “有意思。”凤离笑,左手在下巴上来回抚摸。

    “连朝,派人去查查,晋城意欲何为。”连朝就在门外随时待命,凤离一吩咐,立马就抱拳离开了。

    来去如风,连朝是从暗卫营经过层层选拔之后才跟在凤离身边的,是容王府最早的一批暗卫。

    说起来,容王府自建府以来,从容王府出来的暗卫,没有一千,估摸着八百是怎么样都够数了的。

    可是再回头看看,这暗卫营里,上上下下将所有从暗卫营出去的人都算上也只有那么五六百人,其余的人呢?

    当年王爷出宫建府,即便王爷无权无势,安庆帝也不放心王爷,一心想要置王爷于死地,这暗卫营是先皇后救下来的,就是为了保护王爷,他是暗卫营里最早的一批暗卫,那时候暗卫营也就只有洗菜盆左右。

    后来王爷出宫自立门户,他们也不过才十来岁的年纪,纵然身怀武功,也绝技不是后来坐拥天下的安庆帝的对手。

    于是暗卫营的人数急剧减少,如今仔细想想,当年那一批暗卫,似乎也就只剩下了他和镇守边关的常州了。

    “查到什么了?”越王府书房,五皇子低沉的嗓音从书房里传来。

    “据探子来报,彼此出征漠北的人并非镇南王的手下,而是北齐四皇子的手下。”小厮似乎有些不解。

    “四皇子?”五皇子勾起唇角,不知道有想到了什么。

    “镇南王可没有这么善良。”五皇子负手背对着小厮。

    “这一战,不管到时候谁输谁赢,对于出征漠北的北齐将领来说的话都是好事一桩。”

    “毕竟听说北齐帝最近昏庸得更加厉害了,居然听信国师的鬼话,欲废除太子,立年幼的雍王之子为太子,一个异性王而已,不知道这北齐帝脑子里是不是生锈了。”

    五皇子的嘲讽,直接写在脸上,要多明显就有多明显。

    “也不知道这,国师到底收了雍王多少银子,居然敢这样忽悠北齐帝。”

    “对了,母后那边有什么动静?”五皇子又问。

    “最近皇后娘娘那里倒是安分的很,不过漠北那边儿……不太安分。”小厮斟酌了下用语。

    “怎么说。”五皇子又问。

    “小的着人打听了一下,狼王族那边儿似乎与北齐鲜有来往。”小厮也不太敢将话说的太满,毕竟这事可大可小,万一这是误会一场,到时候他就成了出头的椽子了。

    “北齐?”五皇子略微沉思,“可查的到对方的底细?”

    “回皇子的话,查不到,对方隐藏的极好,咱们的人实在是探不出来什么东西。”小厮谦卑的垂首站在五皇子身后。

    “不过,王爷,有件事情,本来也不该小的多嘴,但是……”那小厮一脸的为难之色。

    五皇子转身面对着他,“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题外话

    二更奉上,亲爱的们萌萌哒~

116,时间可以摆平一切(三更)

    “就是,就是祝侧妃的事情。m.www.uu234.netwww.uu234.net”小厮回答。

    五皇子示意他继续。

    “祝侧妃毕竟没有得力的娘家,并且曾经又是那样的身份,这才来咱们王府不过半年光景,就已然位居一人之下了。”小厮小心的打量着五皇子的神色,见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才继续往下说。

    “这样的殊荣是后院里独一份的,祝侧妃得王爷的心的确是好事,可是王爷不能因为心爱祝侧妃就冷落了王妃啊。”

    “毕竟就算王爷不喜欢王妃,也应当看在王妃身后的安远侯的份儿上对王妃多加关心才是。毕竟王爷目前正是用人之际,可万不能叫安远侯与皇子离了心,才是。”

    言下之意,祝侧妃再怎么样柔情小意,再怎么样明艳动人,深的王爷的心,那背景到底单薄了些,王妃就算再不得王爷的心,至少王妃身后还有安远侯这么个大助力,不管为了什么,五皇子都不应该冷落王妃,至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冷落王妃,叫安远侯心生嫌隙。

    这道理越王不是不懂,只不过最近被祝侧妃迷了眼而已。

    “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越王揉了揉眉心,挥退小厮。

    傍晚时分,寂静了许久的越王妃的园子里因为越王的光临而热闹了起来。

    “臣妾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越王妃身上穿着纱衣,半遮半掩的肌肤娇嫩白皙,胸前的肚兜上绣着俗气的鸳鸯戏水。

    烛光下越王妃年轻的面容更加明艳动人,越王妃无疑是个没人,当年能够与贺汶君的美色一争高下的人,这也不过双十年华,自然也是极美,更何况她还刻意打扮过了。

    五皇子揽着岳阳的的身子进了里间,说他对越王妃没有感情吗?并非如此,只不过他对越王妃的感情终究不深。

    而这不深的感情正好在各种利欲熏心之中被消磨殆尽,他对越王妃的感情,是建立在她身后的安远侯身上,假如没有他身后的安远侯,五皇子不会娶卢氏为妃,假如没有安远侯嫡女的身份,五皇子也不可能喜欢上卢氏。

    可是对比之下,红袖这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草根丫头就不一样了。

    五皇子对她不抱有任何目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她,喜欢红袖的美貌,喜欢红袖的口齿伶俐。

    “王妃,漠北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当真要动手么?”贺汶君身子还没好全,因着受了刀枪,还伤在肩膀上,所以只能在软塌上斜倚着,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躺在床上。

    “此时不动手,难道要等到兵荒马乱的时候才出手?那个时候不管是北齐还是东陵都是戒备最森严的时候,那个时候想要将人手安插,进去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容易了。”这样躺了一两天了,整个人都不舒服,特别是右边身子,简直都快废了。

    可惜左边肩膀上的伤刺的位置太过危险,再往下两寸就是心口的位置了,凶险异常,是故,这伤养起来也格外的不容易。

    贺汶君试着动了动身子,左肩上的伤口撕裂的疼着,但也还忍得住。

    只不过这不动不知道,一动才发现整个右边身子都麻了,都快没有知觉了。

    流苏见贺汶君试图翻身,连忙上前扶着贺汶君,不让贺汶君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牵动伤口。

    “王妃身上的伤口还没好,轻易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流苏也知道这样整天同一个姿势的躺着身子的确不舒服,可惜再不舒服也没办法,这伤不养仔细了,且不说它好的慢,就是往后也极有可能落下病根。

    “本宫何尝不晓得,只不过这身子就这么僵着实在痛苦,不过是想要动一下,整个人都跟废了一般。”外面天气开始热了,贺汶君房里只不过撤了暖气,其余布置依旧跟深秋季节一样。

    “对了,裴元侯那边儿怎么样了?咱们虽然没有在京城里,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随时知道的。”贺汶君问流苏。

    “五姑娘是个有心思的,这不过才两三个月,就已经掌管了府中中馈,那福妃倒是真如她自个儿所说那般并不与兰妃争宠。”流苏跪坐在塌前,为贺汶君煮酒。

    这夏天来了,园子里的梨花树都长满了叶子,微风拂过,绿叶在阳光下随风摇曳,地上的光影斑驳,俨然一幅美景。

    “谁问你这个,本宫问的是那裴元侯妃。裴元侯妃原来是南湘容氏旁支女儿,与容皇后一般脱离容氏嫁给了裴元侯,那么现下天下风云再起,裴元侯妃可有什么动静?”

    天气一热,贺汶君唯一明显的状态就是整个人变得更爱睡觉了,没事就闭着眼睛,闭着闭着贺汶君就睡着了,每当那个时候流苏总是担心的,害怕她再也醒不来。

    因为这里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贺汶君的身子,不是没有可能一觉不醒。

    “这个倒是没有,但是也不排除裴元侯妃已经察觉到了咋们的人,行事更加隐蔽了。”裴元侯妃不是京中一般贵妇,自然不能一视同仁。

    被派到裴元侯府的探子都是明霜里一等一的,这样都探听不出来任何有用的消息,要么就是裴元侯妃真的一如表面上那般无害,要么就是裴元侯妃城府太深,藏的太深,他们的人也无可奈何。

    “就让人去南湘那边,盯一下南湘容氏,总不可能蛛丝马迹都不露出一点。”贺汶君淡淡开口。

    从江南水患开始,再到现在的北方兵荒马乱,南湘容氏自称是这天底下的救世主,是掌管天下土地划分的领土神,如今却没有丝毫动静,就好像南湘容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诺。”流苏应下。

    “王妃,还有一件事。”有些事情流苏这边的消息未必就比凤离的消息慢。

    “且说。”贺汶君慵懒的开口。

    “狼王族的野心勃勃,似乎想要舍弃王皇后这颗棋子了。”流苏斟酌着说。

    “哦?怎么说?”贺汶君问。

    “狼王族似乎在与北齐的谁结盟,具体是谁,咱们也不知道,不过根据一些情报不难猜出对方是谁。”流苏说到这里面色有些疑虑。

    “北齐领兵的人是北齐实力很强的四皇子,而并非镇南王的手下,太子最近正忙着与北齐国师对抗,实在也分不出精力来对抗四皇子和镇南王。”

    “四皇子这是瞅准了机会从北齐逃出来的吧,北齐

    皇室如今有太子与国师分庭对抗,这有实力能够一争高下的两个都跑了,看来都是想坐收渔利的。”

    “只可惜了这四皇子再聪明也玩儿不过镇南王。”流苏接话。

    “所以与狼王族勾结的人是镇南王?他想干什么……”贺汶君喃喃自语,眸子里的怨恨一闪而过。

    “王妃……”流苏看到了贺汶君眸子里的怨恨,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开导贺汶君。

    因为贺汶君活的太明白,什么事情都门清,你说的道理她都懂,甚至比你更加清楚其中的利弊,可是她就是要一意孤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贺汶君的状态。

    “多说无益,你且想办法,将这个送到镇南王的手里。”普通的平安扣玉坠子,贺汶君将它递给流苏,并道,“你且问问他,当年的话还做不做数。咳咳咳”

    贺汶君吸了起来就没完没了,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些。

    “王妃……”流苏收下吊坠,忙身手去为贺汶君顺气。

    “我没,没事,咳咳咳哇”一口鲜血呕出来,流苏脸上的凝重一闪而过被焦急取代。

    “王妃!”

    “不用担心。”贺汶君拿过流苏手里的帕子,将自己嘴角残留的血丝擦干净。

    “本宫还想着要看凤离君临天下呢,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了呢。”贺汶君玩笑一般的话语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倒让流苏眼眶一红,心里百感交集。

    “说什么死不死的,王妃快别说了。”流苏依旧还半跪在地上,微微低垂着头,不让贺汶君看见自己眼眶里的腥红。

    “傻丫头,人终究会有一死不过早晚的事。”汶君虚弱的笑了笑。

    “流苏可还记得漠北的风沙?黄沙茫茫,朔风里胡杨摇曳,羌管悠悠绵延千里……流苏,你想不想回到过去?”贺汶君有在回忆漠北的风景了。

    似乎贺汶君越来越想回到漠北了。

    流苏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当贺汶君再次踏上那片土地的时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她不是未卜先知的半仙,她不可能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她也不能阻止将来要发生的一切。

    “王妃当真不打算告诉王爷么。”流苏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一问,毕竟她看得出来王妃对王爷是动了真感情的,且王爷对王妃的真心,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假如真到了那一天,王爷要怎么办?

    “流苏,这个世界上没有事情什么是时间摆不平的,在根深蒂固的感情,在时间面前也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假如凤离没有野心,那么我的确会担心当我离开以后,凤离要怎么办,可是凤离有野心,哪怕为了他的野心,他也不可能自暴自弃。”

    “流苏,倘若我走了,你记得好好辅佐凤离,让时间来摆平一切。”贺汶君看着流苏,一脸认真。

    题外话

    三更奉上,亲爱的们萌萌哒,(飞吻)

    亲爱的们跨年快乐~提前祝新的一年平安喜乐~爱你们

117,初心(一更)

    贺汶君不在京城,自然不知道京城里的血雨腥风,宫里头,安庆帝越发迷恋竹妃了,连同昭贤妃都失了宠。www.uu234.netwww.uu234.net

    贺汶琪又升了昭容,掌管着宫里尚宫局,尚仪局和尚服局,可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贺汶琪上一次的升职是因为昭贤妃娘娘,而这一次的升职却是因为王皇后的缘故,这两人都没安好心。

    怕只怕到时候安庆帝看上了贺汶琪,往后余生就真的只能在宫里度过了。

    “主子,竹妃给的。”青禾地上一个锦囊,贺汶琪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过去。

    “是她自个儿的意思还是长姐的意思?”贺汶琪在宫里这些年早就学会了掩藏情绪。

    长姐虽然并非永宁侯的女儿,却是真心实意的待她们这些永宁侯府的姑娘的。

    竹妃是长姐的人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那一次竹妃升妃位来寻她,想要结盟,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一声不响的竹嫔是长姐的人。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看样子,大约是竹妃自己的意思吧。”青禾猜测。

    “她自己的意思就不用理会了,若是长姐的意思……下次便亲自交给我。”贺汶琪瞥了眼青禾手里的锦囊,面无表情。

    “你且告诉她,长姐的善良从来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既然得到了,便好好珍惜,长姐作下的决定,从来都没有失误过,她若是贪恋这浮华,便趁早做好死无葬身之地的准备。”

    “诺。”青禾轻轻应是。

    “娘娘,贺昭容请娘娘先管好自己,若是娘娘一如初心,答应娘娘的事情自然会实现,若是娘娘贪念这浮华,还请娘娘做好死无全尸的准备。王妃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若是娘娘不珍惜王妃的仁慈,也可以试一试王妃惩治背叛者的手段。”

    青禾站在大殿中央,不卑不亢。

    “……”竹妃大约是知道自己理亏,并没有反驳或者发火。

    “娘娘若没有旁的事情,奴婢就告退了,昭容宫里头还有事情等着奴婢呢。”青禾屈膝行礼,欲退下。

    “等等。”竹妃出声。

    “青禾姑姑等一等,本宫有话想要与青禾姑姑单独谈谈。”竹妃绞着手里的丝帕,脸色平平。

    “诺。”青禾与大殿里一众宫女脾气应是。

    其他人跟着掌事宫女退下,并掩上房门。

    “娘娘有话直说便是。”青禾已经不是当年的青禾了,当年的青禾畏首畏尾,胆小如鼠,如今的青禾不卑不亢,底气十足。

    “青禾是吧。”竹妃笑,迷人的狐狸眼中波光潋滟。

    “奴婢正是青禾。”青禾屈膝回答。

    “青禾入宫多久了?”竹妃问,青禾虽然不明白竹妃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但是竹妃是主子,主子问话焉有不答之礼?

    “回娘娘的话,奴婢入宫十五年整了。”

    “十五年……是够久了。”竹妃低低的笑,“你可知本宫入宫多久了?”

    “不知。”青禾不是不知道,尚宫局掌管着宫中所有典籍档案,尚宫局正好在她们昭容手底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竹妃入宫的年份。

    只不过这样的场合不适合言说罢了。

    “你

    的确不知道。”竹妃又笑,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本宫啊,原来是江南小镇上一个捕头的女儿,皇上南巡,看上了知府家的女儿,可是知府家的小姐心有所属,不愿意,于是知府就威胁我爹,想让本宫顶替。”嘲讽的语气像是在说别人。

    “她知府小姐有心爱的人,本宫就没有么?”竹妃当年是被强选入宫的,那个时候安庆帝只是见过知府小姐的背影,听说知府大人家的小姐最善诗舞琴棋,才起了让知府小姐入宫伴架的心思。

    可是知府大人舍不得女儿,且知府小姐也早已有了心上人,所以知府才威胁她爹将她送入宫中。

    后来为了防止她做出鱼死网破的举措,知府大人将她爱的男人和她的父亲双双软禁。

    她以为只要她在皇上身边安安分分的,他们就会没事,可是后来呢?后来的后来,她好不容易得了恩典可以出宫探视父亲。

    那一次她不顾一切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结果还没来得及回宫就听到了父亲和他双双亡故的消息。

    皇帝升了知府大人做安阳侯,她起了杀心,想要与安阳侯安庆帝同归于尽。

    是贺汶君找到她,告诉她既然心里还有爱,死有何惜?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既然爱,就要伺机报复,不要让自己的爱成为笑话一场。

    几番思量,她决定为父亲和他报仇,她答应了贺汶君的条件,做贺汶君宫里的细作,为贺汶君打探宫里的消息,只求贺汶君抱住自己的孩子,最后连能够给自己和孩子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是否权倾天下,她不在乎,是否荣华富贵她也不在乎,只要她和孩子能够一世平安,怎样她都无所谓。

    可是后来贺汶君的所作所为让她产生了自我怀疑,贺汶君要她承蒙皇恩,要她蛊惑皇上,这是她心里不愿意的。

    可是她没有想过,在遇上贺汶君之前,她比现在更加小人,更加不堪。

    只不过如今过的太安逸了,她起了逆反的心思而已。

    “奴婢对娘娘的身世不感兴趣。”笑话,说的不好听测她充其量就是昭容大人身边的一条狗,知道这么多宫廷秘事对她可没什么好处。

    没得到时候自己知道的太多还惹来杀身之祸,那可不划算。

    “没事,本宫许久不曾这样跟人聊过心事了,今儿咱们就坐下来好好谈谈。”竹妃笑的和谐,可是看在青禾眼里就只剩下了毛骨悚然。

    “娘娘的心事不应当说与奴婢听,奴婢是昭容宫里的掌事宫女,是昭容大人的心腹。”言下之意,娘娘还是不要与奴婢说的太多,回头奴婢买了您也不是不可能。

    “没事,本宫相信你。”这话一出口,别说青禾,就问问竹妃本人信不信。

    青禾嗅到了阴谋的气息,但是摸不准竹妃到底想要干什么,只能继续装疯卖傻。

    “你知道么,如果没有王妃,就没有本宫如今的荣华富贵,更没有阳儿,可是人心啊都是善变的。”竹妃感叹。

    “娘娘这话不应当说与奴婢听。”青禾平淡的开口。

    “有什么应当不应当的,在这皇宫里真正能够信任的人……有么?”竹妃自嘲的笑。

    “既然娘娘都这么说了,那奴婢便逾越了。”青禾屈膝,“两面竟然与奴婢坦

    诚相见,那奴婢便说两句,若是娘娘还记着王妃的恩情,或者娘娘初心不忘,便安生些。”

    “宫里头不比其它地方,娘娘若还记得初心,便听王妃的话,既然是王妃承诺的,那么无论如何,王妃都会为你实现。”青禾这话说完,竹妃久久不曾言语,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青禾以为竹妃不会再说什么了,正准备福身行礼告辞了。

    “本宫,还记着初心。”青禾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殿门。

    她听见了竹妃后面的话,脚下顿了顿,“这话娘娘说与不应当与奴婢听。”

    青禾说完这话又打算离开,“等等……”

    “王皇后已经起疑了,她处处提防着本宫,本宫没办法传出话去,本宫知道昭容与王妃有来往,本宫想让青禾姑娘为本宫传句话,昭贤妃野心不比男儿小,王皇后并非狼王族人,可是她冒充了狼王族人,什么企图本宫不知道,但是王皇后与昭贤妃的暗中较量似乎这两人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一样。”

    竹妃知道的有限,之前不告诉贺汶君,是因为她心里对贺汶君产生了嫌隙,隐隐想要脱离贺汶君的掌控。

    “娘娘放心,娘娘的话,奴婢会带到。”青禾保证后就离开了。

    “娘娘,刚刚宫人来说,昭容大人宫里的青禾姑姑去了竹妃宫里。”秋宁撩开帘子进去,王皇后容颜未老,绝美的脸蛋上看不出岁月留下的任何痕迹。

    这样被岁月优待的人,天生就是为后宫所生。

    “昭容?贺汶琪?她身边的丫头去寻竹妃做什么?”王皇后挥退了身边为自己捶背捏腿的宫人,从软榻上坐起身来。

    “奴婢不知,竹妃宫里的人都是些个嘴严的人,奴婢打探不出什么东西。”秋宁如实回答。

    “嘴严?”王皇后笑,被岁月优待的脸上依旧像当年入宫之时一般明艳动人。

    “没想到她竹妃竟然还有这份能耐。在宫里屈居了这么多年,本宫还真没看出来这竹妃程度这么深。”王皇后想着这竹妃大概是想将贺昭容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去。

    毕竟不管宫里宫外,她竹妃的背景都算不上好,甚至她身后的安阳侯府这么多年也从没见为竹妃撑过腰,这是摆明了弃了竹妃这个棋子了。

    然而如今竹妃重获圣宠,安阳侯府依旧没什么动静,这就意味着竹妃在宫里就是完全要靠自己的手段站稳脚跟了。

    这样想来她急着拉拢宫里的女官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这贺昭容前儿不是与昭贤妃有的挺近的么。怎么如今又在与竹妃牵扯不清?”王皇后不解。

    “奴婢不知。”秋宁摇摇头,心里也是不解得很。

    看起来这贺昭容并非这样没脑子的人啊,前儿与昭贤妃在一处,昭贤妃才为她求了职升了官,不赶紧抱紧昭贤妃的大粗腿,现在又与竹妃颇为亲近,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还真是想不通,“那便叫人盯紧些,总会露出马脚的。”王皇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闭了闭眼睛,似乎有些头疼了。

    题外话

    新的一年了,本宫要爆更哦,图个好彩头,嘻嘻

    附上读者群:欢迎加入昨夜星辰恰似你,群聊号码:479132773

118,岁月静好(二更)

    “奴婢为娘娘揉揉?”秋宁看王皇后脸色不好,轻声询问。www.uu234.netwww.uu234.net

    “不必了,就是最近事情太多,有些疲劳而已。”王皇后抬手拒绝。

    “昭贤妃娘娘如今动作频繁,迟早有一天要威胁娘娘的,娘娘可想好了应对之策?”秋宁担忧。

    “她到底还是太嫩了,假如她有这个城府,当年也不会被本宫轻易夺了身份,这后宫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且不管她与本宫到底有无恩怨,只要进了这后宫所有的真心就都成了真心想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了。”

    王皇后眸子里的杀意不加掩饰,“她想要的可不止本宫屁,股下的位置……”

    “王妃,宫里来的消息。”今日天气正好,贺汶君让人搬了个软塌,躺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晒太阳。

    旁边放了一个小几,上面放着酒壶,地下的小砚台烧的正旺,凤离就坐在旁边手执一卷般若经。

    此时此刻正应了那句话,“岁月静好”。

    流苏轻声与贺汶君说,贺汶君缓缓睁开双眼,眸子里只有一瞬间的迷茫,她正要身手去接锦囊,却又眸子一转。

    “这个时候从宫里传来的消息,我想大约是竹妃那便的,猜,估摸着是王皇后和昭贤妃娘娘的事情。”贺汶君看着那便看着手里的般若经搭都不搭理自己的凤离,自言自语。

    “王爷不感兴趣么,那我再猜猜,估摸着跟漠北有关。”这个时候值得大费周章的用锦囊传话的,坑定比较重要,若是放在平时,估摸着也就是喘句话的事情。

    果然,贺汶君说到漠北的时候凤离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凤离将目光从贺汶君脸上转移到伸着手保持呈上锦囊的流苏身上,示意她将锦囊给自己。

    凤离不紧不慢的拆开锦囊,贺汶君漫不经心的注意着凤离的表情变化。

    流苏将锦囊交给凤离之后就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凤离狭长的丹凤眼里情绪波动,贺汶君看的真真切切的,心道果然与漠北有关,只不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值得凤离这样的人都出现了意外的神情。

    “你的人还真是了得,这样的秘密都能挖出来。”凤离一脸意外的看着软塌上神色慵懒的贺汶君。

    “王皇后和昭贤妃的身份被颠倒了,如今昭贤妃先找到王皇后坦白了,狼王族最是注重血统,这下子王皇后的身份要是曝光,说不定不用咱们动手,狼王氏就先将王皇后弄死了。”

    贺汶君听着凤离的话,也有些意外,毕竟她也就猜到跟漠北有关系,实在没猜到这种事情。

    “王妃的魅力挺大的,没想到永宁侯的女儿入宫都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你。”凤离挑挑眉,看着软塌上像猫儿一样慵懒的人儿。

    贺汶君看他,“文琪?”

    “贺汶琪说永宁侯想要靠拢太子。”顿了顿,“说到这儿,本王但是想起了一桩事,按照先前安庆帝的算盘,永宁侯世子一回京,你们永宁侯府也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眼下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永宁侯府非但没有任何危险,反倒是永宁侯世子步步高升,如今都是大理寺卿了。”凤离语气里的嘲

    讽,自然不针对贺汶君,但是贺汶彦在她心里的地位与其他贺家子弟不一样。

    她对他始终抱有幻想,用是下意识的为他辩解,把他美化成心里最美好的哥哥。

    “你也别自欺欺人了。你这么聪明,你心里其实早就明白了贺汶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你心里想要一份温暖,下意识的将他当成了那唯一一份温暖的来源,所以你下意识的将他的所作所为都美化,让他变成你心中最完美的哥哥。”

    贺汶君沉默了,没错,永宁侯府里从来没有真心,贺汶彦的好不过是她的幻想罢了。

    看着贺汶君情绪低落,凤离叹了口气,“总归现在你想通了也不迟。”

    贺汶君笑,像是自嘲,身手为自己倒了一杯温酒,正准备养嘴里送,手腕子就被人抓住了。

    然后她看着自己即将送入口中的酒杯被人轻而易举的夺走了。

    “汶君,喝酒伤身,你的身子骨还没好全,别喝太多酒。”凤离将酒水尽数饮下。

    “这酒不伤身的,这就是用特殊的法子制成,有帮助人修复身子的效果,多喝有益。”贺汶君无奈的解释。

    “那也不行。”凤离不依不饶。

    “那好吧,这姑舅就送给王爷喝了。”贺汶君颇为无奈。

    “……”入口甘苦,这种感觉还真是不爽,也就贺汶君自制的酒水才会有这样的味道,不习惯,还是不习惯。

    心里叹了口气,“汶君,你这酒水里为何总是混着一股子甘苦的味道?”

    “因为里面加了药材,而且还加了黄连。”贺汶君恶作剧的笑笑。

    她的酒好喝,在世上可谓是千金难求,但是有喜欢的人也有不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愿意千金只为一杯酒,不喜欢的人送都不会要。

    而凤离对她的酒正好处于喜欢和不喜欢之间。

    曾经有人为了她的就心甘情愿的进入明霜,只为有生之年能够一品酒香。

    也曾经有人连问一下她的酒都嫌弃半天的。

    “王爷可知,本宫这酒曾经千金难求?”贺汶君笑笑。

    “那么要是以后本王失势了,就靠王妃买酒养活本王了。”凤离也笑,轻轻放下空了的酒杯。

    凤离起身坐在软榻上,扶起贺汶君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你还需要本宫养活?”贺汶君好笑,安安分分的窝在凤离怀里。

    “凤离,我这辈子能信任的人真的太少了,假如哪天你也背叛了我,你一定要早早的告诉我,让我早点抽身离开。”她感觉到放在腰上的双臂微微收紧。

    “真的,我没那么坚强。我其实比起温室里的花朵坚强不了多少,我怕我接受不了。”贺汶君抱着凤离的手。

    “好。”凤离不知道,他此刻的承诺,在许多年以后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凤离,我也想去漠北。”沉默良久,贺汶君开口。

    “不行,漠北战事将近,本王若是出京便是征战漠北,你去了只会让我分身。”不容置疑的口吻,贺汶君打消了前往漠北的心思。

    “凤离,等这次战争结束,咱们回漠北好不好

    ?我不喜欢京城里的勾心斗角。”贺汶君声音有些娇。

    许是在凤离身边,又没有外人在场的缘故,贺汶君自觉的对着凤离就是一阵撒娇。

    “好啊,等一切风平浪静,咱们一起回漠北,看夕阳染红半边天,看黄沙茫茫越过胡杨林。”凤离其实没想好等战争结束了以后他们要何去何从。

    他原本的打算是将安庆帝拉下皇位,自己继承大统,完成自己的使命。

    可是后来有了她,他想带着贺汶君一起君临天下,可是贺汶君明显并不想在这皇城的四方天里坐等天荒地老。

    如今呢?如今战事将起,不管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还是为了这天底下的黎明百姓,他都不可能不管不顾。

    “凤离,你有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沉默良久,贺汶君终于问出心中所想。

    “孩子?”如今天下不定,他暂且还没有心思要一个孩子。

    “如今还不是时候。”凤离淡淡开口,他还没准备好迎接一个孩子的到来。

    贺汶君笑,“可是凤离,我想要一个孩子。一个个你一样的孩子,他承载着咱们俩的爱情。是最美好的人。”

    “……”贺汶君听见凤离叹了口气,不在言语。

    “等到尘埃落定,咱们再讨论这个话题。”凤离安慰她。

    贺汶君不是喜欢无理取闹的人,她分得清轻重缓急,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为了这所谓的大意而委曲求全。

    心中一但下定决心,那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好。”贺汶君嘴上乖乖巧巧的答应着。

    “汶君,我答应你,若是有一天这天下太平了,咱们就退隐江湖,你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这番话经年之后每当贺汶君想起来就泪流满面。

    “好。”渐渐的夕阳西下,贺汶君窝在凤离怀里,两个人两颗心,此时此刻无比的靠近。

    “凤离,你看那夕阳美不美?”贺汶君的角度正好看得见渐渐落下西山的落日。

    “没你美。”每个女孩子都是习惯听情话的,贺汶君也不例外。

    “夕阳啊……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夕阳就是这样的,日中的时候太阳毒辣,人总是不喜的。”她闻着凤离身上独特的竹香,总是不自觉就想到了山水之间岁月静好的情景。

    可是他们这样的身份,除非君临天下,否则永远都不可能安宁。

    有时候她也在想,假如找到了回去的路,她会不会带着他一起走?而他又会不会愿意跟着她一起走。

    然而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凤离,你有没有想过哪天会战死沙场?”两人独处的时候贺汶君的问题总是这样的淬不及防。

    凤离沉默片刻,“是战场都有生死,我没想过自己能够在战场上永远都屹立不倒,但是我能保证的就是不论如何不能死在敌人的手上,起码不能当着敌军的面。”

    是战场都有生死无常,是生是死全由天定,他是人不是神,是人都会死,这世人将他看的高于神佛,可是他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在太高的位置上。

    题外话

    二更奉上,亲爱的们萌萌哒

119,一个爱你的女人(三更)

    因为他很清醒,他不做梦。顶 点 X 23 U Swww.uu234.net

    “你被人们捧得那么高,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战场上一命归西,但是作为你的妻子,作为一个爱你的女人。”

    贺汶君顿了顿,“我想过,假如你死了,我一定会倾尽全力为你报仇,但是我不会为了你寻死觅活,别怪我自私。”

    “不怪你,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凤离抱着怀里的人,说出口的话,就是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

    战场就是鬼门关,去的时候容易,回来可不容易,万一哪天他真的有去无回了,他希望她能够好好活着。

    “不,你错了,凤离。”贺汶君低低的笑声从怀里的人口中传来。

    凤离对这突然变卦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凤离,那是从前,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爱上你,最多只能全是喜欢,或者占有欲。”贺汶君解释。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凤离我爱你,不是喜欢,是更深层次的占有。”贺汶君的小手伸向凤离的心口,哪里住着的不止一颗心,还有她贺汶君的一颗。

    “凤离,假如如今你战死沙场,你信不信,我将这个天下变成人间炼狱?”贺汶君唇角的笑很明媚,一点儿不像她出口的话那样残忍。

    “我不会亲手去做,但是我会设下一个局,一个能实现我的愿望的局。因为我想去陪你。”凤离为贺汶君突如其来的表白震惊到了,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不会的,我会比你多活一天的。”凤离知道这个丫头固执得可怕,但凡是她说出口的话,即便是玩笑的口吻,那也一定会倾尽全力的去完成。

    突然他萌生出了想要用什么东西羁绊住贺汶君,让她在他死后能够有个理由依旧好好活着。

    这个时候他们两人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

    贺汶君知道自己终究是不能长久的陪着凤离的,所以她想要有个孩子能够在她走后的日子里陪伴凤离。

    可是凤离又害怕自己哪天在战场上突然倒下,贺汶君承受不住,自我了结了,所以他想要有个孩子能够让她坚强。

    “那好,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要比我多活一天,否则下辈子我就不跟着你了。”贺汶君笑,从来没有那一刻觉得自己如此的幼稚,可是她甘之如饴。

    “时候不早了,咱们该用膳了。”凤离提醒。

    不知不觉间,两人在树下就这么做了一下午了。

    “好,我想吃叫花鸡。”贺汶君扬着笑脸一派天真。

    凤离没忍住在她小脸上不中不轻的捏了一下,“好,叫花鸡,本王让厨房给你做,还有么?”

    “王爷从前也是在塞外住了很长时间的,估摸着也听说过一种酒吧。”贺汶君卖了个关子。

    “嗯,塞外苦寒,几乎所有塞外人都喜欢喝酒,塞外的姑娘们更是以酿酒出名。”凤离揽着贺汶君起身,一边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嗯,塞外的姑娘们几乎没有不会酿酒的。”贺汶君笑着回答。

    “塞外最常见的就是梨花酿,和桃花酿。”凤离又道,突然心里有点馋柳禄的桃花酿

    了。

    塞外不仅姑娘们擅长酿酒,公子哥儿们也擅长。

    “其中最著名的,却并不是这两样,而是秦南王府的十年春,只不过自从秦南王府灭族以后,世人就再没见过十年春的影子了。”凤离颇为惋惜的说着,毕竟他也算是个爱酒之人。

    “是啊,十年春,世人只知道十年春,可是并不知道酿制十年春的工序有多复杂。世人只知道十年春好喝,是绝世佳酿,可是并不知道十年春它的真正功效。”贺汶君似乎对十年春非常的了解,也对十年春是当年秦南王亲手酿制,她作为秦南王的女儿,自然是最明白这十年春的。

    “王妃既然知道,可否分享一番?”凤离顺着她的话问。

    “十年春啊,是我酿的。”贺汶君仰头望着天空,让眼泪倒流回心里。

    “!”凤离是惊讶的,十年春横空出世的时候算起来,贺汶君才四岁多而已,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酿酒呢?!

    “你信不信没关系,信的话就信吧,不信的话就当我在吹牛吧。”贺汶君扭头看他,笑容牵强。

    “十年春,之所以那么甘醇,是因为它并不是用普通的五谷杂粮发酵而成的,十年春用的是冬末初春里出的凤尾竹笋,合着隆冬里红梅花上的雪水酿制的,里面还加了许多药材,所以十年春即便年头不长,却依旧生活了略大多数的酒品,就是这个原因。可是十年春还有一个功效至今知道的人都寥寥无几。”

    “所以呢?王妃是要告诉本王十年春的价值么?”出了一开始的惊讶,现在凤离已经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王妃身上的秘密很多,可是她不愿意说,他也愿意给她不说的权利。

    “嗯,我要告诉你。”贺汶君笑,没看到凤离背后的小动作。

    “十年春啊,不仅是酒中霸王,更是药中上品,十年春可以助人伤势痊愈,可以美容养颜,可以延年益寿。”她是个早就该死了的人,可是因为十年春,她苟且的多活了这些年头。

    凤离没想到一瓶小小的酒居然还有这样的功效。

    “是不是很惊讶?一开始我说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相信,还怀疑我用这样的原料酿出来的酒有可能有毒,是后来有一次府里有丫头中了毒,不是很厉害的毒,我偷偷将十年春喂给她喝了,不过一天的时间,她身上的毒就全解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相信我。”

    贺汶君笑,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花厅准备用膳。

    “怎么还有酒啊?”贺汶君看着桌子上的碧绿色酒壶,有些搞笑。

    “尝尝?”凤离答非所问,亲自为她斟满一杯,送到她手中。

    “好。”贺汶君笑着接过酒杯,还没喂到口中,贺汶君就愣住了。

    记忆潮涌而来,贺汶君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父王,这个酒真的可以喝的!不信我喝给你看!”小人太矮了,提溜着一个小酒壶,一蹦一跳的跟着前面的大男人跑。

    “不能喝!”眼看着自家女儿就要把那个不知道能不能喝的酒喂进口里了,连忙阻止。

    “姐姐姐姐,这个酒送给你。”画面一转,小人将一个小酒壶提溜着递给稍大一点儿

    的姑娘手中。

    “我要姐姐比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都漂亮!”小孩子天真的话语传入耳中,刺,激着她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

    “阿娘,君儿也要跟姐姐一样学射箭!”小姑娘不知轻重,扯着自己母亲的衣袖就是一阵撒娇。

    回忆最后停留在秦南王君临天下的那一刻,封王拜相,儿女双全,皇后凤冠加身,可是这中间没有她。

    “啪嗒”眼泪掉落在桌子上,后来家破人亡,是她对不起他们。

    “闻到熟悉的酒香感动成这样?”凤离叹口气揽她入怀。

    “凤离……”眼泪止不住,贺汶君趴在凤离怀里,凤离挥退众人,“是我害了他们,是我的错!”

    贺汶君哭着,声音哽咽。

    “不是你的错,是生死无常。”凤离安慰她,“不是要吃叫花鸡么?再不吃都要凉了。”

    北齐摄政王府,“王爷,时候不早了,还是休息吧。”女人柔美的脸蛋在烛光下映衬得更加温柔。

    接过女人手上的参茶喝了一口,晋城并没有听话的去休息。

    “王妃来的正好,你也来看看。”面前是沙盘,上面是整个漠北的地形图。

    晋城不仅仅是南征北战的镇南王,更是北齐最年轻的摄政王。

    “这里是晋阳城,这里是漠北与东陵的分界线,这里是东陵五皇子的封地,这边全部是容王的地盘。”晋城手里拿着小红旗,说一个地方就将一个小红旗插在沙丘上面。

    “咱们的人可以从五皇子和容王地盘的分界线上过去。”摄政王妃葱白的指尖从一个地方掠过,“漠北的战乱,这次应该会朝着晋阳三关那边去,那么这边的防守应该比较松懈。”

    “没错,东陵那边传来的消息全都经不起推敲,每个人的话都是一个答案,咱们只能先去东陵了再打探。”晋城一把将自个儿王妃拉倒怀里。

    “王爷,臣妾的要求从来都不多,秦南王府没了,我只希望有一天活着的人还能再欢聚一堂,仅此而已。”

    “好,我答应你。”任谁也想不到昔日对她不屑一顾的少年会成为如今与她之手相伴一生的男人。这种感觉很微妙。

    “皇上又给你送了一批美人,王爷不打算去看看?”女人窝在晋城怀里,头上的玉钗斜斜的插在云鬓之上,纤长的十指在晋城胸口画着圈圈。

    “王妃处理了就是了,本王没兴趣。”晋城不为所动,他曾亲眼见过自己的父亲妻妾成群,最后活生生气死了自己的母亲。

    那个时候他还小,所以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他也发过誓这辈子都只娶一妻,生死不论。

    他既然娶了她,这辈子就不会负了她,除非他死,或者她不要他了。

    “臣妾一向都不是什么良善的人,既然王爷嗯咯这么说了,臣妾要是不恃宠而骄一下似乎有点对不起王爷。”摄政王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前方。

    “好,你做主。”摄政王完全被自己的媳妇迷惑了心智一样,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媳妇说的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题外话

    三更奉上

120,找到了

    “王妃。www.uu234.net”流苏为贺汶君卸妆,将头上的珠钗都取下来放在梳妆台上,正要问问贺汶君要不要温一壶酒。

    毕竟贺汶君有睡前喝一杯温酒的习惯,这时却瞥见了凤离从门外进来。

    刚刚吃过晚膳之后长安就过来寻凤离,说是有事相商,凤离就跟着去了。

    本来以为都这个点子了,估摸着容王应该不会过来了,没想到心里正想着就来了。

    “你下去吧。”凤离摆摆手让流苏下去,不等贺汶君有什么吩咐,流苏就自觉的放下手中的梳子退下了。

    毕竟王爷与王妃现在正是腻歪的时候,实在也不必要她这么一个大电灯泡。

    “你怎么来了?”贺汶君从铜镜里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笑的眉眼弯弯。

    “你最近笑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凤离将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微微弯着腰同她一起看铜镜里未施粉黛的女人。

    “因为开心啊。”贺汶君不假思索的回答。

    “王妃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凤离将自己的脸挨着贺汶君的脸,两个人似乎近得不分彼此。

    贺汶君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略有些不自在的开口,“什么啊?”

    “为什么作为你的丈夫的本王却是最后一个知道你音律方面这般惊才绝绝?”听到属下来报他不是不生气,讲真的听到消息说她在明园与人比试音律的时候不是不气。

    简直气得要死,自降身份就是为了出口气,这完全不像她贺汶君的作风,不过他足够了解她,知道她从来不做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

    相信她,所以不管她,可是他也仅仅猜到她不会输,却没料到她赢得那样完美。

    “贺汶君啊,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本王不知道的?”凤离心底那股不安越来越浓。

    “……”贺汶君心尖一颤,她抿了抿唇,始终不愿意骗他,“我心中的秘密很多,可是我不能说话假如那天,你认为我背叛了你,我也依旧自私的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不要不爱我,因为……我真的不得已。”

    贺汶君不愿意骗他,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说的比如她的来历,且不说报应的问题,就是她不顾一切的说了,有人会信么?

    感受着身后之人身子一瞬间的僵硬,贺汶君猛地转身,不由分说的堵上那张让人着迷的薄唇。

    凤离一愣,但是没见过她这么主动,不过也只是愣了一瞬间而已,凤离立马就反被动为主动,深深擒住那张樱桃小嘴,用力的汲取芬芳。

    女人与男人天生的力量悬殊,贺汶君自然是节节败退的那一个。

    放开的时候,贺汶君已经软倒在凤离怀里喘着粗气了。

    “王爷不就是觉得我没给你弹过琴心里头不舒坦么。”贺汶君嘀咕。

    “嗯,的确心里不舒坦,所以王妃要不要为本王独奏一曲?”贺汶君觉得这个时候的凤离格外的骄傲,也格外的真实。

    “好。”贺汶君转身推开凤离,笑意盈盈。

    从柜子里取出凤尾琴,“凤离,你应该没听过我的琴声,我想这支曲子送给你。”

    悉的旋律,贺汶君心下触动,“凤离,你听过山有木兮的故事么?传说是两个异族男女互相爱慕可是这样的爱情是不受人们祝福的,凤离假如是你,你会坚持走下去么?”

    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

    贺汶君期待着凤离的答案,同时也有些害怕他的答案。

    “或许会吧。”凤离不敢给她太大的承诺,因为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不定因素,万一呢?但是只要没有意外,不管遇到什么,他都会陪着她一路前行。

    琴声骤停,“凤离,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所以你别不要我。”

    这个时候的贺汶君极其脆弱,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很不安。

    “不会,我不会不要你的。”如果可以,他一样他和他的姑娘可以地久天长,永远都在一起。

    红鸾帐暖,鸳鸯交颈。

    “王爷,刚刚有个乞丐将这个递给门房,说是转交给王妃的,奴才瞧着这吊坠虽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但毕竟是知名要交给王妃的,奴才也不敢大意就先来呈给王爷了。”

    小厮双手奉上玉坠子,晋城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发现问题。

    “来人可还说了其他的什么话?”晋城问,这些年他位高权重的同时也更多的人想要他死,更有人企图从他的王妃那边下手。

    “没有。”小厮从晋城手里接过吊坠,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来人什么也没说,直接给了吊坠就走了。

    “好了,拿去给王妃吧,还有,有什么状况立马来告诉本王。”晋城总觉得这吊坠在哪里见过,可是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诺。”小厮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拿着吊坠下去了。

    “王妃,爷身边的人送来的。”丫鬟红玉拿着那枚吊坠捧到贺云歌面前。

    “汶君!”摄政王妃惊呼出声,立马红了眼眶,“汶君,是汶君。”

    后面两声一声比一声声音小,也一声比一声委屈。

    “红玉,是汶君。”眼泪一颗比一颗落得急。

    “王妃说的可是王妃娘家秦南王府的妹妹?”红玉从没见过自家王妃这个样子过。

    “红玉,我高兴啊,当年我与王爷再回去的时候,点染湖畔已经人去楼空了,汶君不知所踪,好多年了,红玉,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消息!”

    对于贺汶君来说,贺云歌或许只是她贺汶君的一个责任,一份愧疚,所以贺汶君倾尽全力也要找到贺云歌,不急一切代价也要保证贺云歌的安全,可是对于贺云歌来说,贺汶君的存在就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除了晋城以外最亲密的人。

    所以她穷极一生也要找到她。

    如今本来都快死心了,却又得到了消息,贺云歌怎么可能不高兴?

    “不行我要去找她。”说着贺云歌就打算出门了,正巧被急急赶来的晋城拦住了。

    “你要上哪儿找她去?”晋城一把将激动的她抱在怀里,“现在知道你在找妹妹的人有很多,万一这是个陷阱呢?”

    “这平安扣吊坠大街上随处可见,你怎么能保证这玩意一定

    是你当初的那个呢?假如你出了事,即便后面找到了你妹妹,你妹妹会怎么想?他的姐姐为了找到自己,牺牲了自己?她不会愿意听到这样的消息的。”

    渐渐的,贺云歌安静了下来,没错,晋城站在这个位置上,明里暗里有多少人在眼红?她不也没有资格轻信任何人。

    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置整个摄政王府于险境。

    “城哥哥,会不会是她?”贺云歌像个急需得到家长认可的小孩,一双眸子期盼的看着他。

    “或许吧。”心下微动,她有很久没叫过自己城哥哥了。

    似乎是从两人大婚之后,贺云歌就再也没唤过自己城哥哥了。

    “别担心,会找到的……”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在东陵贺姓是大姓,人口众多,重名也不在少数,又加上东陵与北齐一向水火不容,找起来更是如同大海捞针。

    “对方既然能够拿出这样的物件,想来对你们应当有所了解,送东西来的人还在么?”

    “回爷的话,还在的。”小厮从门外一溜烟进来。

    “把这个送回去,还有这个,你且带句话‘梨花祭酒香,漠北人未亡’。”贺云歌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用力掰成一个“w”的形状,与那平安扣一并递给小厮。

    “诺。”虽然看不懂自家王妃为何要将一根好好的簪子掰成这个样子,但是服从命令才是他应该做的。

    “梨花祭酒香,漠北人未亡……”贺汶君喃喃念着这两句话,心中顿疼。

    手里捏着那根簪子,背后的“晋”字明显得不容忽视。

    “父王母妃,你们可以瞑目了。”贺汶君手里还拿着那枚吊坠和那个“w”形的簪子,挑目看着天边,喃喃道。

    “王……”流苏眼睛余光瞧着凤离挑了帘子进来,正欲行礼问安。

    凤离比流苏更快一步的将修长的十指放在唇上便是安静。

    流苏会意,静静地点了点头,退下了。

    贺汶君站在窗前,挑目远视,并没有看见,身后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凤离。

    知道肩头有什么东西落下,回眸,“王爷?”

    “嗯。”看着自家女人难得的犯迷糊,凤离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变好了。

    “王爷,我找到长姐了。”贺汶君笑,很牵强,可是她自己并没有发现。

    “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凤离陈述。

    “是啊,心愿?不过是我欠了他们的而已,哪儿来那么多心愿?我所求不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月下花前罢了。”对于凤离,虽然有的东西还不能说给他听,但是她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

    “父王,我找到长姐了,她很幸福。”因为她是晋城的王妃,是天底下所有女人都在羡慕的那个女人,顿了顿,“我也很辛福。”

    凤离揽着贺汶君的双肩更加紧了。

    因为我还找到了承锦……

    后面的话贺汶君没说,只是那双望着天边的眸子深沉了些许。

    “对,我们也很幸福。”并且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凤离默默在心里补充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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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介绍:
那一年他娶她为妻,十里红妆,是皇恩浩荡。 那一年她锒铛入狱,阖族皆灭,他冷眼旁观。 那一年繁花开尽荼蘼,梨花树下,她眉目如画,“凤离,你很好,但我心里有个他。” “贺汶君,这个世界不是只能用眼睛去看的,用心看,它一样很美。”——凤离 “汶君,我没有河山万里,也没有滔天权势,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去争取。”——容乩 “这辈子我错的最离谱的不是与楼家决裂,也不是没能功成名达,而是在遇见她的时候没有告诉她:‘我姓楼,名锦年。’”——楼锦年 “贺汶君,我心里有个秘密,但它只能埋在我心里。”——凤离 “这世上有一种距离是,‘我在风雨中坚守,你在烟花中等候。’”——贺汶君 愿我倾城,能伴你左右; 愿你长寿,能陪我白头。——贺汶君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妃谋略:冷王,别毒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