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大儒匆匆
“明白了！”两人齐声的说着，张文迟疑了一下又问道：“太白四楼，每日三桌，这怎么分配？还有请那些人，请东家示下。”
“三桌全在主楼这里，我现在把明日宴请的名单写给你，晚点派人去送请柬。”蔡聪很干脆，冬竹铺好纸，他就直接写了起来。颜之推，李纲，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李靖，秦叔宝，侯君集……
他早就打听过了。现在在长安的达官显贵是一个没落下，大儒名仕也皆在其中，洋洋洒洒三十人，写完以后，张文立刻叫人写请柬派人送过去。
真是下值的时间，大家也都刚刚到家。李靖刚刚洗脸净手，想闭目养神，下人就过来说道：“老爷，城东太白楼送来一份请柬，说是邀请您明日参加品食宴。”
“知道了，你下去吧！”李靖眼睛都不睁开平静的说着，他可是大唐的军神，每日收到的请柬多到用箩筐来抬。
“这个……”
“还有有什么事吗？”看到下人迟疑不去，李靖不由的不悦的问道。
“回老爷，太白楼的人在门外候着，说是要一个准信，明日只有三十个贵客，若是您不去，他们要邀请其他人。”仆人有些害怕，敢这样对李靖说话的人真没几个。
“有意思，区区一家酒楼居然敢这么嚣张。”李靖眼角抽动一下，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是啊！实在是太嚣张了，不过这个太白楼背景很深厚，连皇宫的御厨都是从她们那里出来的。听说背后的东家是陛下流落民间的皇子，经常进出皇宫呢！”
仆人也赶趟的说着，这些都是市井传闻，可是架不住传的人多啊。现在长安已经普遍接受这个说法了，特别是下层百姓间。
“原来是他，去告诉送请柬的人，老夫明日必到。”李靖说着挥挥手，如果是蔡家的品菜宴倒是可以出席一下，李纲念念不忘的美食，颜家小娃差点因为吃不到而活活饿死，这些在朝廷上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
颜之推和李纲自是不用说的，都笑呵呵的收下请柬，孔颖达，褚遂良也答应了要来，文人圈子就这么几个大拿，李纲和颜思鲁没事就说说自己昨晚吃的饭菜多么的美味，自己等人插不上嘴，听得是万分不服气，明日定要好好品位一番，看看是否真是天上地下少有的没事。
其他武将听说是蔡聪请客都表示一定到场，这不关菜色的事，忠肝义胆者多得武人敬佩，蔡聪敢赴险救下数万百姓，哪怕不是靠打的，但是也叫他们敬佩。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官员见面都是笑着问道：“兄可收到请柬了？”
若是手里有请柬的则是笑而不语，微微点头，一副自傲的样子。若是没有请柬的则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请柬？
这时候问话的人则会笑笑的走开，档次不一样啊！全长安可是只请了三十人，看来你不在这个名单内。看到这一幕没有请柬的人就会抓着人问到底是什么事，这时候那人才笑呵呵的将事情说一遍。
拿到请柬的都是明眼人，这样做也是卖蔡聪个好，你给我面子，我帮你宣传一下也无不可。
连李世民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朝堂少数人笑呵呵的，还带着点自傲，余者一脸郁闷，似乎被打击到了。
退了朝那些没收到请柬的人才知道，连官衙的衙役仆人都在议论今日太白楼的盛宴，可见已经是长安皆知，这下就更郁闷了，老子好歹也是长安名流，居然一张请柬都不给我。
下午的时候东市太白楼外就聚集众多人，有的是闲人看热闹，有些则是文人士子，听说诸多大儒，名臣都会出席，所以想来看看，万一能被那个大人物看上收下做个弟子，那自己可就平步青云了啊。
蒙宝来在门口迎接，激动的他说话都哆嗦，蔡聪要做一道大菜，自己亲自在厨房把控，所以不能亲自前来迎接。主人家亲自下厨，这是比在门口迎接更大的尊重，来客自然不会不高兴。
酒是三勒当世的美酒，蔡聪却从不正眼看它，二十几度还不到三十度的酒，又浑浊，没啥好喝的。不过来客都是自号酒国君子，纷纷赞美起来。
这酒让他们奔放，上来的菜就让他们拘谨了。金丝酥雀，五彩牛柳，莲蓬豆腐，片皮乳猪，无字盐水牛肉……亲娘的，这要是给后世人听到了非疯了不可，你丫会做满汉全席，你还去做什么大盗？
这菜名是蔡聪抄袭的，几个二把刀做出来的菜哪敢和满汉全席比？不过即便如此也是吃的众人手不停歇。足足十七道菜，吃的每个人都是心满意足。
诸遂良一高兴直接在白壁上挥洒墨宝，做了一篇美食赋，其他人一看也纷纷即兴赋诗。武将就没这么斯文了，磨磨唧唧的，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吃两口。
“亲诸位贵客稍做休息，喝点汤解解腻，我家主人自昨日便在烹饪最后一道菜，就在刚刚已经可以出锅了，稍后便会呈上来请诸位品鉴。”
蒙宝来大声的喊着，不喊不行，那些文人兴致来了高声咏诗，连街上的人都能听到，那些武将划拳赌菜，现场热闹的就跟夜市一样。
不过听到蒙宝来的话都静下来了，饿狼一样的看着蒙宝来。侯君集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那道菜从昨日煮到今晚才好？”
“是的，我家主人说了，还请诸位贵客见谅，时间仓促，材料不齐，若有不足之处请多见谅。海参、鲍鱼、鱼翅、干贝，瑶柱，这些食材皆在海边，实在是来不及取材，这里先行赔礼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又倒吸了一口冷气，煮了一天一夜居然还不是成品，这也太夸张了吧！
蒙宝来也不吊人胃口，拍拍手，一众小二用盘子端着一个小盅走了进来，和其他菜不一样，其他菜一上来的时候都是芳香扑鼻，唯独这个菜连一点味道都没有。
“菜名一品香，鱼唇、鳖裙、鹿筋、鸽蛋、鸭珍、鱼肚、鸽子、排骨、猪肚、羊肘、蹄尖、蹄筋、家养老母**脯、黄嘴鸭鸭脯、鸡肫、鸭肫、冬菇、冬笋等等。历二十八道工序，方可上桌。请诸位贵客品尝。”
蒙宝来话一说完，小二揭开盖子，掀开荷叶，便有酒香扑鼻，直入心脾。盛出来汤浓色褐，却厚而不腻。一时间香飘四座。说到这里很多人都知道这是这就是佛跳墙，蔡聪前世的时候，为了讨好自己的老师特意去学的。
“好吃！李绩和这小子关系不错，这次不在长安他算是亏大了，想想老夫就畅快。李孝恭只吃了一口就拍案而叫，同时还不忘对远在洛阳公干的李绩表示同情。”
“食的一品香，从此人间美食难入口，唯一憾事便是这还不是成品，不敢想像真正的一品香会是何等美味。”李纲吃完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本以为他会难过一会，没想到他封好小盅起身就走。
他和老妻相濡以沫一生，这等美食必然要与她共食才是最开心的。和这群老匹夫一块吃实在是大煞风景，和他抱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纷纷起身离席。
那些在路边吟诗作对，激谈时局的士子，看到这群大儒抱着个坛子行色匆匆，不由都楞了。某家说的这么认真要不要停下来听听我的见解，做个忘年交啥的？你别走那么快啊！
大人物走光了，在场的人也就做鸟兽散了。只是一个个都非常好奇，那些大人物抱的那么紧的坛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行色匆匆，可是谁都能看得出他们是很高兴的。
第四十七章人头涌动
皇宫里李世民和长孙一人一份佛跳墙，有滋有味的品尝着。www.uu234.net李世民一早就猜到肯定会有美味的，也猜到蔡聪肯定不会进贡，所以派人在厨房盯着，做好的时候直接打包回来，顺便再代替长孙骂他两句没良心，都不知道孝敬长辈。
等到蔡聪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发现一片狼藉。所有客人全不见了。“咋回事？人捏？”
“不知道，突然都抱着一品香跑，跑了。”蒙宝来脖子有些僵硬的转过来，他也算是见过世面了，以前李绩宴客，他也是打过下手的。可是这种场面委实没有出现过，主人家辛辛苦苦的，大家面都没见上，你就跑了。
“你们这群流氓，吃也就罢了，居然还端走坛子。哈哈哈……笑死我了。”蔡聪站在大厅里笑的是张狂至极，这些大人物的失态就是最好的宣传，太白楼自今日始，必将风靡长安。
第二天这些大人物都派管家送上谢礼，同时表达了昨夜酒宴失礼的歉意。蔡聪笑呵呵的收下礼物，三言两语的将人打发走。
第二天他宴请的是长安年过七旬，且有好名声的老人。比如安业坊的童老爷子，多年来救济贫苦，不计损失。丰安坊的好命婆命一点都不好，丈夫儿子都死在饥荒中，年纪轻轻的她却服侍公公婆婆到百年，又帮忙照顾同样死于饥荒的小叔家的痴傻女儿，一照顾就是三十年。她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带人参加宴会的人，就是给她开后门了，不服气你也做到她这样。
第三天宴请的是以孝道扬名的那些人，都是极好的孩子，坐在座位上拘谨的不敢动，菜上来了，夹着放在自己的碗里，就是不吃，心里都挂念着尊长，那舍得吃？最后没办法只好让他们带回家给父母品尝。
三天三场大戏，太白楼的佳肴已经让全长安垂涎欲滴了，第四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四座太白楼外就排起了长龙，傻子都知道来晚了今天铁定没得吃。有人赶到的时候看到排到巷子尾的人群，懊恼的抽自己嘴巴子。
“各位，一张桌能坐十人，一楼一百张桌子，每次可以让千人吃饭。二楼三十张桌子，二楼为贵宾厅，每次消费最少要二十两才可以。现在开门了，请有序的进入。”
小二早就被培训过了，不然怎么可能让这些人乖乖排队？人群鱼贯而入，人满的时候小二就拉起横条不让后面的人进去。
两层楼顷刻间就坐满，小二顺口溜一般的报菜名，让这些食客倍感新鲜，不过很快就出问题了。报了几十道菜却没有一道是品菜宴里的菜，所有人都不答应了，特别是那道传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一品香。
一时间群情激奋，拍桌子的，大声谩骂的都有，场面差点就失控了。得亏的四个酒楼的掌柜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例如张文一声怒吼，如虎啸山林，震的所有人都闭嘴不言。
这时候他开口说道：“诸位客官见谅，前几日的品菜宴，共有一百零八道菜，我家主人说了，这是盛世菜肴，如今我大唐百废待兴，这盛世菜肴便也不能面世，何日我大唐盛世降临，万邦臣服，这盛世菜肴必将面世。突厥所去不远，若是不能踏平突厥，雪我大唐耻，这绝世一品香，谁能吃的下去？”
张文以前是伍长，战场上要煽动队友，在这里煽动这些食客一点都不难，所有人都激动的难以言语，同桌的人不管相不相识，都豪情万丈的相约他年踏破突厥，来这里共品盛世一品香。
中午的时候李世民两口子来了，在三楼看着下面热烈的场面。张文每次都要说一次煽情的话，不然新来的食客一直要点佛跳墙。
听到张文慷慨激昂的宣言，李世民一巴掌抽在蔡聪的后脑勺。“你小子就不能不要煽情，害的朕都有些激动了。”
“嘿嘿……”蔡聪捂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时候他可不敢说是在卖情怀，不然会被李世民打死的。
“如此场景，今日能赚多少钱？”长孙皇后漫不经心的问着，眼里的期待却将她出卖了。没办法国库穷，内府更穷，再不来钱，长孙都想去卖首饰了。
“呵呵，应该不下二万两银子吧！”蔡聪笑呵呵的说着。
长孙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圆，杀气腾腾的看着蔡聪，本后辛辛苦苦赞下几千贯的体己钱，突厥来袭全捐出去了，你现在开酒楼一天赚二万两。那本后之前的节约算什么？不敢吃不敢喝又算什么？
“娘娘您且看，这二楼来的都是官二代和富人，二楼最少消费二十两，但是这群人不可能消费这么少的，一桌花个六七十两算是正常的，三十桌就是几千两，一天下来人来人去的，两万两是有的，只不过这是今天大家都觉得新鲜，等这股劲头过去了，生意慢慢就会回落了。”
“你是说两万两是东市这边的，和其他三个酒楼没关系？”长孙喘着大粗气，连李世民都有些眼红了，两口子死死地盯着蔡聪，如果敢说有，说不定会被打死。
“这肯定是没关系的，陛下您少时在陇右，若是有这样的酒楼，消费个几十两，您觉得可划得来，可值当？”
“值，百两都是值的。”李世民肯定的说着。
蔡聪接着说道：“人同此心，今日这些富家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生意才会爆好，过了这几天，才是正常的经营，一天能有几千两就不错了。”
李二两口子点点头，慢慢的恢复平静，刚刚是真的被刺激到了，忘记了长安显贵，富家云集，突然都来吃饭，几万两也属正常的。
“难怪敢说要当大唐的财神，这这群人手里拿点钱可大不易，你居然能做到了。不错不错！”李世民赞叹的说着。
蔡聪翻了翻白眼，很是坏笑的说道：“您说错了，大唐的财神是皇后娘娘，我家才占三成。而且这群人在我看来额头上都写着人傻钱多速来，想赚他们的钱一点都不难。”
“不许胡说，占太白楼七成的是黄家，和本宫没有关系，本宫母仪天下怎么可能会与民争利？”长孙立刻义正言辞的反驳着，老娘要是认下来了，以后怎么名留史册？
蔡聪说不出话了，这两口子压根就不拿他当外人，简直是没皮没脸了。李世民突然正色的道：“对你的封赏已经下来了，朕与众大臣商议后，决定封你为长安伯，实食邑两百户。明日你要上早朝，今夜就早点休息，朕可是听说了，你嗜睡的很啊！”
“小子不敢接旨。”蔡聪说着直接跪下，当即表示要抗旨。开玩笑人家李靖为你们李家玩了十几年的命，才混个国公，实食邑四百户，我才多大点功劳，给我两百户，受之有愧啊，不敢要。
“这是朕与诸公的决议，你不得抗旨。你母亲为天下妇人榜样，你为天下能人榜样，只要能为大唐立下功劳，朕不吝啬封赏。”李世民霸气的说着，他雄心壮志，志在全天下，不然也不能忍魏征批评自己十几年，不然也不能万邦臣服。
“好吧！那我今夜早点睡觉，要不我们再打个商量，一百户也是很好的。其他的给钱就好了。”蔡聪还是不死心，枪打出头鸟啊！李世民这一招直接把蔡聪逼到所有勋贵的对立面。老子百战不殆，打下了多少疆土，还为皇帝挡过刀子，才混了侯爵，吃个两百户，你倒好，直接就两百户了，让我情何以堪？
“滚！朕从未见过你这般不知好歹之徒。”李世民气的胡子直抖，登基封赏了大批从龙之臣以后，他就不想轻易给出爵位了，眼前这小子真是不识好人心啊！
“嘿嘿……小子去厨房看看，别出什么乱子了。”
“给我回来，君子远庖丁都不懂吗？马上就是伯爵的人了，还成天往厨房跑成何体统？”李世民怒喝着，跟这小子在一块，他觉得自己早晚会气的想杀人。
“陛下你这就不对了，所谓君子远庖丁是见杀生不忍……”蔡聪的吧的吧的说着，李世民一把将他抄起来，对着屁股一顿猛揍。
第四十八章盗门在行动
真当自己是那种不学无术之辈吗？居然还敢给自己说文论经，今天不揍这小子难消心头恶气。m.www.uu234.net长孙在一边笑得花枝招展，这小子真是厉害，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李世民这么失态。
等李世民出了恶气以后，才把蔡聪按在凳子上。满是恶趣味的看着蔡聪叫的和杀猪一样。
“就会欺负小孩，羞羞脸。”蔡聪鄙夷的看着他，李世民却是一脸的舒爽，就欺负你了，不服气你又能咋滴？
“言归正传，盗门的那些人在月初的时候成功的挑起颉利和突利的矛盾，昨夜传来消息，两个部落发生冲突，各自死伤几百人，若非突降暴雪，怕是会绞杀起来了。”
“他们舍生忘死，小子只希望陛下不要亏待了他们。都是国之义士，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啊！”蔡聪还念念不忘给盗门要好处，这是他承诺过的，他必须要做到。
“这还需要你说？肖成已经是正五品的武将，全权负责此事，整个边军上下都在协助他，你说这算是亏待吗？”李世民都不愿意看蔡聪，这小子居然把自己当成是非不分的人。
“哈哈陛下英明，这老汉算是熬出头了，怕是死也可以含笑九泉了。”蔡聪笑呵呵的说着，看得出他对盗门还是很有好感的。
“别拍马屁，接下来该如何做？肖成执行还可以，做决策可就为难他了。”李世民一针见血的说着，不是看不起盗门下九流，而是魄力这东西不是谁都有的。
“呵呵……居然还好意思来问，这要是在阵前，一顿军棍是跑不了的。”蔡聪不快的说着，这老头是害怕了？还是他的记忆开始退化了？
“小子早就和他说过了，颉利和突利要争话语权，打起来是必然的，他要做的就是添油加火，给突利勇气。给突利兵器，大量的兵器，但是粮食一颗都不许给。
萌奈特勒那边给他粮食，他不是要隔岸观火吗？那就让他好好的看，让他休养生息，再给他少量的兵器，这样他才敢做着草原王的美梦。
说真的颉利人品不行，但是他打仗还是可以的，要不了多久突利和萌奈特勒觉得自己能力够了，想取代颉利，到时候突厥轻则分裂，严重的话怕是出现隋末的情形，到时候我大唐收拾他们，就和捏死条狗一样。”
“朕算是知道什么叫决胜千里之外了，你的轻轻几句话，突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李世民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别看只是短短几句话，却比他和李靖讨论了四天的决策还犀利。
可惜他不知道蔡聪一早就知道突厥的走向，只是给这走向加速一下罢了。
“陛下过奖了，小子说过神游太虚的时候我就见过突厥入侵，自然也看到了突厥的矛盾，论对突厥的了解，大唐怕是没有人能比得上小子。小子又苦思了那么久，若是不能想出对策，岂不白费我神游太虚的奇遇。”
蔡聪是能推就推，太出众也会死的。李世民不会怕，可是蔡聪小他二十二岁，自己儿子将来继位不一定能压的住蔡聪的。
“神游太虚，真是叫人羡慕，不知朕何时才能有这机遇。”李世民眼里全是羡慕，这种奇遇即便是他身为皇帝也无法强求的。
“长生不可期，陛下切不可望长生。戒之戒之！”蔡聪蹦着小脸一脸严肃的说着，小模样说不出的可爱，长孙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陛下，长安伯说的对，古来君王求长生，可是长生谁又见到了呢？”长孙也苦口婆心的说着。
“朕知道的，你们不用劝诫了，朕要打败周围所有的蛮夷，岂会求神问道？”李世民淡淡的说着，只是蔡聪和长孙都看出来他根本就没有放弃。
李世民都这么说了，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吃罢午饭，三人谈古论今，又比划书法，时间过的倒也很快。
太阳偏西的时候张文拄着拐杖上了三楼，看到蔡聪他连拐杖都扔了，蹦跳到蔡聪身边，一脸的惊喜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东家，大喜啊，大喜啊！您猜今日买了多少钱？”
蔡聪一脸平静的说道：“少于二万两，你和二楼所有人都扣半个月的月钱。”
“嘿嘿，东家怕是扣不到了，账房刚刚来报，今日的营业已经过两万五千两，扣除杂七杂八的，估摸着能有两万两入库，这可真是大喜事啊！”赵文欢喜不已，主家生意好了，他们这些人才能跟着过好日子。
“知道了，和我估算的差不多。去告诉楼下的食客，食材已经耗尽，请明日再来。”蔡聪挥挥手笑呵呵的说着，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东家我们备了三天的食材……”
“要以人为本，你也不看看，你们那个不是劳累不堪，全在强撑着。去，告诉他们今天不卖了，明日清早。”
蔡聪瞪了他一眼，赚钱也要有命花，厨娘们两班倒都扛不住，作为师傅的那些右武卫都下场帮手了，最累的是小二。本身身体就有缺陷，一个个却忙的和陀螺一样，报菜名报的嗓子冒烟，却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哎，小人听东家的，这就去。”赵文抹了抹眼泪，拐着下了楼。他们那个不累，不过都是想报恩，为主家多赚点钱罢了。
“都是好汉啊！一天的繁忙，有些人单手端了一天的菜，早就不停的颤抖了，就为了给你赚钱，一个个咬着牙在强撑着，你不错，他们也不错。好好对待他们，若是你敢克扣他们的工钱，朕第一个不饶你。”
李世民是微服私访的，所以赵文还以为是蔡聪的什么长辈，也没有太注意，可是李世民早就注意到了，午饭的时候上菜的人，端盘子的左手一直在抖，刚刚上来换茶水的时候，李世民就发现他的手已经酸麻了，全靠毅力在坚持。
“嘿嘿，小子还怕晚上赏钱给多，大东家会不乐意，既然大东家都说话了，小子今晚就重重的犒赏他们。”蔡聪搞笑的说着，李世民摇了摇头，天色也不早，两口子就摆驾回宫了。
早朝是最折磨人的，凌晨四点就要起床，五点就要进宫面圣，蔡聪是不答应的，实在是太早了，五点的时候太阳还在薄雾中，蒙宝来一身盔甲，带着十八个护卫护送马车。
除了皇子估计也就蔡聪有这排场了，今日蔡聪头戴紫金冠，脚着踏云靴，身穿合身描金丝玉竹袍，分明就是一个金童。
早朝吵成了菜市场，这么大的一个帝国，每天需要决策的事情太多了。洛阳那边传来消息，前隋的一个废弃粮仓发现地下有大批粮食，结果引起周围百姓哄抢，官府赶到的时候，已经被抢走了三分之一的粮食，抓到了几十个百姓。
洛阳刺史上书问怎么处置这些百姓，被抢的粮食又该怎么处置？激进派的喊杀，现在已经不是乱世了，这种聚众哄抢的行为应当要从重处置。
温和派的也提出正是因为不是乱世了，所以没必要用重典。诛人在诛心，当用宽容使百姓知羞耻，做出改变。想要迎接盛世，就要轻徭役，重仁治。
最后李世民拍板了，抓到的人抽三十板子，余下百姓限期交出抢夺的粮食也就不再追究了。然后派出官员负责清查前隋所有粮仓，敏锐的直觉告诉李世民洛阳的事情不应该是个例。
虽然他们父子两在史书上使劲抹黑隋炀帝这个亲戚，可他们都知道前隋的富裕是眼下大唐所无法比拟的，而且隋朝的粮仓有些是在地上挖大坑的，说不定真的有遗留。
等到朝会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接近早上八点了。蔡聪站了一个半时辰，早就觉得脚底下沉重无比了，还不敢乱动，他一会是主角，要顾及形象。
这时候严咚站了出来，宏声的说道：“蔡聪上前听封。”
蔡聪精神一振，立刻出列上前，走到御阶前跪倒。
第四十九章靠，被看不起了
“皇帝制曰，今长安城蔡家村有蔡聪，少而敏慧，有大勇大谋略，朕甚喜之。m.www.uu234.net少而立志，勇猛进取，为国立下大功，今特封为开国长安县伯，食邑两百户，赐金百两，永业田千亩，钦此！”
蔡聪这爵位的圣旨是大唐开国以来头一遭写的这么模糊的，正常的恩旨必定写的是天花乱坠，将功臣的事迹大肆宣美，毕竟这圣旨是要昭告天下的，得让天下人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能成为勋贵。
可是蔡聪这道圣旨不但简短，连功绩也是模糊的一笔带过，有些不知情的人怕是再大骂中书省办事不力，写的是什么狗屁东西。
三请三拒之后蔡聪才接下了圣旨，感激的说道：“臣本卑微于草芥间。先得娘娘厚爱，破例封家母为四品郡君，更是史无前例赐予夫人号，臣与家母已是感激不尽，今日又得陛下厚爱封为伯爵，臣今后必定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没有说话，严咚从袖口又掏出一份圣旨说道：“长安县伯蔡聪听旨……”蔡聪二话不说又跪了下去。老李这是要给他派活了，幸福的日子要玩完了。
“皇帝制曰，命长安县伯为太子左卫率，领兵千人，护卫东宫。然新军积弱，特令左卫率练兵三月，三月后校验成果，若为精兵则重重有赏，若弱兵怯则严惩不贷。”
严咚严厉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所有人都觉得皇帝是在敲打蔡聪，希望他戒骄戒躁。蔡聪刚刚拿了人家的好处，也要拿出点样子，跪地说道：“臣领旨，三月后请与黑甲军一站，双方安营扎寨，模拟实战，请陛下莫要拒绝。”
“好一个长安伯，居然想挑战朕的玄甲军，准了。三月后朕会率百官前去观战，看看你们这些新兵蛋子是怎么被收拾的。”
李世民哈哈大笑的说着，其他大臣也都是哄然大笑。全然不顾君前失仪，连几个御使都笑的前俯后仰。
不知者不畏啊，玄甲军当年随李世民征战天下，那个不是浴血重生的杀神，蔡聪居然想挑战他们，这不是茅坑里点灯吗？
蔡聪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笑吧笑吧，到时候被老子斩首行动了，看我怎么笑你们。
“好了，去左卫吧！好好练兵，朕想看看你有什么仙人之法，可以让一群菜蛋子在三个月后打败大唐最强大的军队。”李世民挥挥手，示意蔡聪可以滚蛋了，居然看不起他的玄甲铁骑，当年八百骑破万军可是李世民的骄傲。
“那臣告退了！”蔡聪郁郁不乐的说着，就像是被大人批评的小孩一样。
蔡聪刚出了大殿，就被一群宫女给围住，为首的那个宫女，什么话都不说抱起他就跑。
听着远远传来蔡聪的惊呼声，群臣不禁在心中感慨，这小子八成就是上面那位爷的私生子，皇后娘娘真是大度，居然这么宠着蔡聪。
蔡聪被抱着来到清宁宫，一路上他不断的挣扎，可不是为了吃豆腐啊！实在是太丢人了，见过谁家的爵爷到八岁还被人抱着的？有失国体啊！
长孙和一个穿蟒龙袍的小孩在说说笑笑着，小孩有些心不在焉，不时侧目瞄一眼正被抱过来的蔡聪，眼里有些许的崇拜。长孙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却不动神色。
等到靠近长孙了，被宫女放下来，蔡聪立刻大呼小叫起来：“拜见娘娘，娘娘臣要投诉，要抗议，臣怎么说也是一个伯爵，您让她们这样把我抱来抱去的太丢人了。有失国体啊！”
“屁大的官儿也好意思扯到国体，要不要脸了？莫说你是个伯爵，就是个国公，只要你没成人，就归本宫处置，别说是抱你，要是犯了错，脱你裤子打屁股也是可以的。”长孙笑呵呵的说着，还看了看蔡聪的屁股，吓得蔡聪伸出两只小胖手捂着自己的屁股。
长孙笑呵呵的叫婢女拿来两套儿童版的官服，一看就是专门做的。“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让人心疼，这么小的人儿，穿那么大的官服，本宫都怕你会绊倒了，这是本宫命人给你赶制的，你娘也真是的，都不会照顾人吗？”
“唉，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娘太疼我了，我要做什么她都说好，不会照顾就不会照顾吧！”蔡聪也老气的说着，一脸的幸福，简直让人嫉妒。
李承乾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心中对蔡聪的崇拜消散了。和自己一样的嘛！也不是神仙啊，还是会怕我母后的。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太子，我儿承乾。太子，这是长安县伯蔡聪。你们年岁相仿，蔡聪今后又是你的左卫率，你们可要好好相处。特别是蔡聪，你鬼灵精一样，可不许带坏太子知道吗？”
“知道了。见过太子殿下。”蔡聪认真的说着，心里却在想果然还是孟子说得对，人之初性本善啊！看看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鬼，哪有后世记载的那样乖张毒辣。
“免礼，本太子听说过你，能给孤说说你一计退千军的事迹吗？”李承乾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问着。
正确的历史走向是李承乾目睹了突厥兵围长安，李老二羞辱的赔礼称臣，这让他的心里扎根向往突厥的生活。可是蔡聪的出现却打乱了历史的轨迹，一个被小孩子吓走的突厥能有多强大？
“这算什么，我刚刚和皇上打赌，三个月后我练出来兵，要打败陛下的玄甲铁骑。殿下有没有兴趣一块去练兵？”
蔡聪大大咧咧的说着，李承乾目瞪口呆，长孙一记板栗直接敲在蔡聪头上，横眉竖眼的说道：“刚刚告诉你别带坏太子，你现在就敢当着本宫的面前胡说，想被打屁股是不是？”
“哎呦，疼死我了，疼死了。”蔡聪揉着脑袋夸张的叫着，长孙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根本就没用多大力。
“娘娘，您这次可是错怪小伯爵，奴婢在殿外听的真真的，小伯爵真的挑战了，为这，满朝文武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呢。”长孙的贴身女官笑着说道，这个小伯爵实在是太可爱了。
“啊哈哈哈……儿子啊，看到没有，这种傻帽一定不能学他，你父皇的玄甲铁骑多厉害，他居然说三个月后要打败玄甲铁骑，要说三年后本宫还能信他。”长孙也是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对着李承乾认真的说着。
蔡聪当下脸就黑了，我可是很认真的，你们不信啊！
“嗯！儿臣知道的，父皇的玄甲铁骑天下无敌，蔡聪是打不过的。”李承乾用力的点头，对蔡聪能打败玄甲铁骑他也是不信的。
“受打击，臣告退了，臣要去练兵了，到时候保证让你们大吃一惊。”蔡聪怏怏不快的说着，真打起来别说练三个月，就是练三年，只要没上过战场见过血，这群新兵蛋子，在那些人形杀器面前就是盘菜，不怪他们笑自己。
可是老子要带的是特种兵，潜伏，暗杀，下毒，耐力，在这方面你们凑一块也不够我打，单手打你们一群都是可以的。蔡聪在心里yy着，脸上渐渐的又露出那种傲气。
“正好太子也要回东宫，你们一块走吧！”长孙才不会去管你什么情绪，事实就是事实，两小孩玩去吧！
“我母后她不是故意羞辱你的，你能不能别生她的气，她人很好的。”李承乾和蔡聪走着，蔡聪在想事情，李承乾以为她在生气，想了很久才不顾面子的说道。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生气，你爹和你娘对我很好的。我只是在想怎么做才能打败玄甲军，敢看不起小孩子，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蔡聪说着挥了挥拳头。
“你真勇敢，那么多人都说你会输，你还想着要赢。”李承乾佩服的说着，玄甲军名声在外，现在蔡聪站在长安街头喊一句要打趴玄甲军，估计能让长安居民笑一年。
第五十章凭什么
“你也可以的，你爹统一了天下，将来你当皇帝了，努力努力，争取把所有不听话的国家全打下来。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什么吐蕃，高句丽，再远点还有大食国。突厥是不成了，你爹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真的可以吗？”李承乾愣愣的，他身边的人一直告诉他要做个贤明，亲民，的仁者，将来可以继承他老子的皇位。而蔡聪却告诉他打趴下一切不听话的国家，这和他老师说的加以仁德四海来臣是完全不一样的。
“怎么就不可以，听话的就不打他们，不听话的国家，整天想欺负我们当然要揍他们。你爹就是这么做的。”蔡聪肯定的说着，如果大唐能平稳传承是再好不过的，不然十几年后的血雨腥风能淹死人。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像我父皇那么厉害？”
“多读书，读好书，好读书。弓马刀枪剑也不能落下，就像你爹那样，文武双全，少年大唐的未来就靠你守护了。”蔡聪漫不经心的说着，八岁的娃子最好哄了，只是这么两句话，他就像得到了秘籍一般的兴奋。
“那个问一下，左卫在哪里？”蔡聪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几句话哪里来的魅力，居然让李承乾陷入白日梦里，乐的嘴角都歪了。
“这我熟悉，我带你去。”李承乾自告奋勇，走在前面骄傲的说着。
“你真够义气，有机会来我家，我请你吃好吃的。”蔡聪轻快的说着，这小子果然不难哄。李承乾则在心里暗笑，母后说的对，聪明人总是把别人当白痴看，这小子真好哄。
得亏两人互相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然非打起来不可。卫所其实就在左武卫的边上，除了值班的人，其他人等都是在城外的军营里。
李承乾自然不可能到皇宫外去，蔡聪带着人朝着城外去，蒙宝来他们三十人被左武卫革职了，然后全成了蔡聪的亲卫。这是他们商量的决定，做蔡聪的亲卫比当个大头兵有前途。
军营靠着渭河，几个当值的士兵松垮垮的依靠着营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里面的人打架，赌钱，扯黄段子的都有，一个个十足的老油条。
马车到了大营的时候，那些士兵有气无力的走上前来拦住马车，检验过文书以后懒洋洋的行了军礼，就放行了。
蔡聪风轻云淡的下了马车，步行进了军营。蒙宝来眉头直皱，就这种货色三个月后敢站在玄甲军面前已经算他们有勇气了，还想打败他们？
“兄弟新来的？走，哥哥请你喝酒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军官，拎着酒瓶，搭着蒙宝来的肩膀，醉眼朦胧的说着。
“滚开。”
蒙宝来怎么可能给他好脸子，他一把将人推开，没有动手打人已经算是很克制了。不过他那粗嗓门太亮了，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这里。
“看什么看？新任左卫率蔡大人已经到任，尔等立刻列队接受检查。”蒙宝来大叫着，所有人轰然大笑，然后该干嘛干嘛，当他们是不存在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些人目无法纪，各伍伍长都该斩了。”蒙宝来气的直跳脚，这些人居然无视了他们。
“嘿嘿，呃……蔡，蔡大人是来混功绩的，我们是来混吃的，大家各玩各的岂不是很好？”醉酒汉打着酒隔嘿嘿笑的说着，根本就不怕蔡聪他们。
“原来如此，不早说。”蔡聪笑着埋怨道，仿佛真的是来混吃等死的。醉汉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这时候蔡聪猛地喝道：“蒙宝来将他给吊在轩门上，擂鼓集合，鼓停未到者斩。”
听到蔡聪的话，蒙宝来就像饿虎一般扑向那醉汉，一下就将他擒拿住，找来绳子吊在轩门上。老酒锤动巨鼓，点将曲立刻响起。阿杰带着亲卫护着蔡聪上了点将台。
所有人都愤怒的看着这一切，不过也谁没有动。鼓声越来越密集，现在的气氛十分压抑，阿杰拔出台上的斩将刀慢慢的擦拭着，默然的眼神反复的看着他们的脖子，那种漠视生命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鼓声停止，所有人都没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蔡聪。
“没人点卯，也不能全杀了，真是叫本官苦恼啊！”蔡聪装模作样的说着，在下面人露出窃笑的时候，突然怒目喝道：“所有伍长以上人员统统斩！”
“遵命！”蒙宝来等人齐声喝道。
“你们要干什么，他们不应卯又不是老子叫的，凭什么砍我？有本事一起砍啊！”被抓的人叫嚣，其他人也围着不让把人带走。推推搡搡的就是不敢打起来。
“你们以为法不责众吗？本官是不责众，但是你们职位高的就倒霉点，先去死吧！一会砍了你们，我在擂鼓，还不来点卯，本官就杀年纪大的。”
“你们这种权贵就是这样拿人命当儿戏的？”被拿下的伍长气的浑身发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军营从来就不是儿戏的地方，军令如山，既然不尊军令，斩杀了也是当然的。不过念在你们是初犯，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说说为什么一个军营里连一点阳气都没有，全是散漫之风？”
蔡聪冷笑着，看着下面的人，一个个都是心有不甘，脸上全是痛恨。他们有些也是官宦亲属，到左卫博个前程，哪想到会成为一个小孩的玩物。
“我们是来投军的，要在战场上杀敌立功的，不是成为你这等权贵家的玩物的。”有人在大声的叫着，不过没胆量露头。
“就是，我们要出人头地，你能给我们吗？”
“就是，就是……”
一人做声，百人千人附和，声音吵杂无比。“都他娘的闭嘴，大人有话说。”不得不说蒙宝来的嗓门就是大，一个人压住了这么多人的声音，下面慢慢的静了下来。
“你们刚刚说了那么多，本官基本上都不想理会，谁叫你们都是大头兵一个呢！”蔡聪看着下面有些愤怒的面容，蔑视的说着。
“不过本官也听到了一句，有人问我能不能让你们出人头地。那本官想问你们，你们有什么本事出人头地？靠你们一脸的愤怒吗？”
“我们敢打敢杀，不怕死！在战场上说不定能立功。你凭什么说我们？”
“就凭我是伯爵，本官可不是那些勋贵之后，这伯爵是本官拿命换来的。而你只是一个饭都吃不饱的小人物，活了十几二十年，连个人样都没有混出来。”
蔡聪更大声的说着，下面的人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自己拿命换回来，没有骗我们？
“别一脸吃惊，本官的身份现在不能明言，日后你们自然会知道的。我就告诉你们一件事，在我手底下当兵，你会比任何人都痛苦，因为我会把你们练成大唐，乃至全天下最厉害的兵，这是个痛苦的过程。
本官刚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和陛下打了个赌，说是要在三个月后让你们打败玄甲军，成为大唐第一军，不过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你们这幅怨天怨地的窝囊样，本官会和陛下申请换一批人，至于你们这些废物，哪来的回哪去吧！”
“我们不是……废物！”
被吊在轩门上的军官用尽所有力气的呐喊着，疼痛让他脸色都扭曲了，而心中的愁闷才是他最大的痛苦。他哪有喝酒，身上的酒气不过是倒了些酒罢了。
第五十一章小儿科站军姿
“是不是废物不是你们说了算，我说的才算。m.www.uu234.net阿杰去把他放下来，我给你们机会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那人被放了下来，对着蔡聪很是不服气的行了个军礼，问道：“要我们怎么证明？要不我们去猎头虎回来。”
“快拉到吧！你们一千多人，都能打到老虎？长安周围的老虎都不够你们分的。本官也不为难你们，看到我这个姿势了没有？
现在接近正午了，你们只要能保持这个姿势不动，到太阳下山，谁就勉强不算是废物。相反的谁要是做不到，就赶紧收拾东西滚蛋，本官要的是能打败玄甲军的人，废物不留。”
没错，蔡聪做了个站军姿的动作，没有系统练过的人要保持五个小时的军姿，这有些太为难他们了。
“这有什么难的，就是站到明天都没问题。”有个矮小精悍的人漫不经心的说着，不就是站着吗？多大的事啊？
蔡聪笑了，笑的很坏，这个吹牛不打草稿的家伙他打算重点照顾一下。“好，你很有勇气，本官告诉你，只要你能到太阳下山的一个时辰以后，就升你做队正，其他人也一样。现在所有人都给我站好了，按照我这个姿势站着。”
蔡聪比完以后就笑了，有些人居然将全身绷紧，一会就有他们好受的。
“阿杰你带着十个人在下面负责视察，谁要是动了就出局。老酒为了兄弟们的福利，辛苦你们几个去做饭了。”
老酒笑嘻嘻的说着没关系，这家伙最大的天赋就是做菜。蔡聪不出手，大唐现在没一个人做饭能比他好吃。
这站过军姿的人都知道，最开始是最轻松的，所有人都一脸惬意，面带鄙视的看着蔡聪。特别的那些香喷喷的饭菜上来的时候，他们更是一个个都特别不爽，当将军的吃的就是好。
过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知道什么就难受了，一个个觉得浑身上下爬满了虫子，只觉得到处都是痒痒的，这样也就算了，许杰这帮过来人终于有机会修理别人了。
要不就用蛊惑的声音对别人说痒痒就挠挠，挠挠特舒服。要不就站在你面前使劲的抓痒，露出舒坦的表情，反正就是想着法子让你动。
聪明的人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们，有些人意志力不坚定的开始晃动，最后大叫着我受不了了，使劲的挠痒痒。
这时候许杰他们就会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被淘汰了，从此你将失去成为天下第一军机会，到那边去吃饭。”
“本官记得刚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面带不屑，为什么现在却一个个面容痛苦呢？看看你们的左边，那里有长安太白楼的美食，有琼浆玉液，只要你们选择放弃，就可以过去舒舒服服的大吃二喝，做个废物。不过打败玄甲军的荣耀将与你毫无关系，想要放弃的人现在可以走出来，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没人理会蔡聪的话，一个个咬着牙坚持着，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每个人只觉得两只脚像是绑了一块几十斤的石头一样，无比的沉重。他们现在都闭着眼睛，死命坚持着，不敢睁开眼睛是因为许杰他们会在你面前踢腿，揉脚，还有喝甜甜的浆水。
第二个时辰过去的时候，又有十几个人坚持不下去选择了放弃，在一边流着泪，痛哭着吃着那些已经变冷的饭菜，就像此刻他们的心情一样的冰凉，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没用。
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身体已经麻木了，所有的人都靠着一股气在坚持着。不过很多人不是倒在起点，而是在快到终点的时候。断断续续的有人慢慢走向了左边，羞愧的不敢看自己的战友。
“你们看，太阳还有两刻钟就下山了，这是最后的关头，坚持下来的，本官可以保证你们将会是大唐的骄傲，熬不住的也没人怪你们，能有这么多人坚持下来，已经出乎本官的意料了。”
蔡聪大声的说着确实出人意料，他原本以为能有五百人坚持下来就烧高香了，没想到居然有八百多人。
“现在不想争队正位置的人，你们可以动了，时间已经到了。不许坐下，可以喝点水，慢慢的走动。”终于蔡聪说出了所有人最想听到的话，有人立刻直接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许杰立刻带人抬到一边去灌水，剩下的人喝着甜滋滋的浆水，在校场上慢慢的走动。点将台前只有十个人在坚持着，一个个脸色苍白，嘴唇发干，却眼神坚定。
其他人吃饭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艰难的吞咽自己干枯的粘稠的唾沫，一动不动的坚持。终于蔡聪说了一句时间到了，他们才露出了笑容，不过却一动不动。脚麻了，一抬脚就会扑街，为了自己队正的脸面，他们居然不敢动。
蔡聪也没笑他们，让人把他们抬下去给军医活络行血。等到他们能走动的时候，蔡聪才叫了集合。
一百多个被淘汰的汉子，羞的脑袋都快藏裤裆里了，主动的站在最后面，连包袱都打包好了。
“你们坚持下来了，都是好样的，从明天开始你们将会受到恶鬼般的折磨，到那时候你们才会发现，今天的站军姿其实就是小儿科。
最后坚持下来的十个人，你们各自挑选队员，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每个队一百人，五人一小队，五十人为中队，中队长和小队长，由你们十个大队长任命。现在开始。”
蔡聪说完看猴戏一样的看着下面，这些蛋子为了抢人，你拉我扯的，好不热闹。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最终只有两个队是满一百人的，其余的队或多或少都缺了人。
“看的出来，你们两个人缘比较好，已经满一百人了。其他人告诉我，为什么你们没有满一百人？所有没有满一百人的队，明日不许吃早饭，现在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多多少少都缺人？起码应该有六个队满一百人才对。”
蔡聪愤怒的咆哮着，小小的身体就像蕴含了一座火山一般，让人不敢正视他。
“求大人给那些兄弟一个机会，我，我是想给他们留些位置。”矮小精悍的那个人猛的跪地紧张的说着。他叫甘新达，被淘汰的人里有不少是他的老乡。其他队正也跪地，接着其他人也全跪下，黑压压的一片。
“既然你们求情了，本官就给你们个面子，但是有一点要先告诉你们，每天的训练都是有排名的，垫底的都会受到惩罚，以小队为惩罚，中队和大队也会受到处罚，你们确定还要接纳他们吗？他们可能会拖后腿，让你们成为最差的那个队，每个队只要有人不能完成训练，全队都要受罚，你们还愿意接受他们吗？”
“求大人成全，我等绝无怨言！”八百多人的呐喊响彻云霄，那一百多人抱着自己的包袱哭的像月子里的娃。
“很好。现在从左到右为一到十队，三队到十队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集齐一百人。”
等到全弄好了，蔡聪才不紧不慢的问道：“今日，本官教你们一件事，不是坚持。你们有谁能告诉我，我教了你们吗？”
有说刻苦的，有说自信的，五花八门就是没有说出蔡聪想要的答案。蔡聪挥了挥手，下面立刻就全静了。
“你们说的那些全是他娘的扯淡，本官今日只想告诉你们，战场上能帮你挡刀挡剑的只有你的队友，今夜若是你们舍弃了他们一百多人，本官明日就会奏请陛下将你们赶回去。
能力不够可以学，体力不够可以练，不然要本官来做什么？本官不就是来教你们这些的吗？可是谁要是抛弃了自己的战友，谁就给我滚。本官的手底下不需要这种无情无义的人。”
“属下请求自罚，明日与其他队一样不许吃早饭。”第一和第二队的人突然集体跪下，羞愧的说道。
第五十二章韦夫子的旧友
“好！既然你们这么说了，本官就答应你们，明日统统没有早饭。m.www.uu234.net从今以后，你们只需要记住一件事，那就是服从，本官叫你们走你们就走，叫你们坐你们就坐，没说开饭，再饿也不许动。如果叫你们吃，就算碗里是毒药你们也要吃干净，这就是服从。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好，给你们半个时辰时间洗澡洗衣服，半个时辰以后统统去睡觉。谁要是还没睡，今晚就再这里站一个晚上。解散！”
训练现代化是一个艰难的过程，特别是作为一个先驱者。不过这个时代的人比后世人温顺，封建的等级让他们习惯了服从，蔡聪倒是省心了不少，时间就这么匆匆的过去了一个月。
一开始的时候蔡聪还允许其他军营的人来看‘笑话’，慢慢的所有人没有他的手令一律不许进入军营，连李世民派来的人都被挡在了门外。蔡聪是个念家的人，早在训练的第二天就拔营到了蔡家村附近。
李承乾中间来过几次，接触多了以后就被蔡聪识破了，这小子一点也不傻精明的很，就是年纪小了点，手法不够老练，总是被蔡聪吃的死死的，也是因为这样两人才成了好朋友。
说起了往军营跑的最勤快的绝不是李承乾，而是严咚这个家伙，每次来都是从早上看到晚上。不过他也看不出个之所以然，回去和李世民一说，主仆两都是一头雾水。
每天转来转去，爬高爬低的有什么作用？背着大石头跑二十几里地又是为了什么？就算跑得快有什么用，难道当逃兵啊！还有每天认草药，看食材又是做什么？这混小子不会是想把这一千人都弄成厨师吧？
每每想到这里李世民就头大无比，唯一庆幸的是蔡聪居然搞了个夜学堂，每天夜里教他们读书认字，这倒是让李世民感到意外。
皇宫里李世民和刚刚被赶回来的严咚真在对话。
“蔡聪说接下来的训练属于秘密，要是陛下怕玄甲军到时候会输的话，他也可以让老奴看，毕竟玄甲军是陛下一手带出来的，输了您会很没面子。气的老奴差点和他们打起来。”
严咚‘义愤填膺’的说着，李世民却轻轻的笑了，这么肤浅的激将法倒是挺管用的。
“无须去理会他们，朕倒想看看他是怎么打败朕的玄甲军的。一应供给不得有缺，朕可不希望蔡聪到时候以这个为理由不认输。”
“老奴省的，必然不会给他机会的。”严咚躬身的说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在怕什么？”李世民皱着眉头呵斥道，最见不得这样的人。
“是，老奴这几次去蔡聪那边，发现那些士兵的精气神大为改变，那种傲气从骨子里往外发，拦都拦不住的样子，就怕蔡聪有什么秘密手段老奴没有见过，到时候怕玄甲军不好应对。”
“哈哈哈……朕当是什么事，若是这样，朕高兴还来不及。输赢是小事尔，重要的是朕要看看蔡聪的强军之法，是否真如他所言，那么厉害。”
李世民霸气的说着，他心中踏平突厥的念头想野草一般滋生。这几个月来被颉利羞辱的那种耻辱日日夜夜的刺激着他那颗骄傲的心脏，若是强军之法真的有用，那到时候横扫突厥只是早晚的事情。
李世民按下心中的野望埋头处理政事，蔡聪也没闲着，召集了所有人打算来个月考。
“你们已经学了很久了，今天就是你们的第一次考核，在大环山里生存七天，你们不会有任何武器和粮食，一切都要靠你们自行解决。这是大环山特有的笑脸草，数量稀少，你们每人要采摘十株回来。少于十株的考试不合格，禁闭三天，清理茅厕一个月。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大环山上虎狼出没，赤手空拳是非常危险的，因为除了野兽，其他小队的人随时都会偷袭抢你们的笑脸草，如果你们因此受伤了，很有可能会成为野兽的晚饭，如果害怕的可以退出，家中独子的立刻退出，这是命令。”
蔡聪说完以后，没有人离开，等了一会他才挥挥手，示意开始。刹那间千人化整为零，跑进了小环山，消失在山林之间。
“伯爷，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山里毒蛇猛兽横行，笑脸草又在大环山深处，小人怕会出什么大事。”蒙宝来担忧的说着，这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死人了，蔡聪肯定会被问责的。
“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军，没流点血是不可能的。许杰他们也在山里，只要不出现对队友下死手的事情，其他事都在容忍范围内。”蔡聪平静的说着，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怎么可能那么的祥和？
“军营里你看着，我一个月没回家，不知道母亲会有多想我，我先回去了。”蔡聪笑笑的说着。
蒙宝来好想一口唾沫吐他脸上，你个不要脸的，孝嘉夫人隔三差五的就带四个丫鬟来看你，你还好意思说一个月没见，分明就是老酒他们进山了，怕军营的饭菜难吃才找的借口。
心里这么想，却拍着胸口保证军营一切有他，出了什么事，他提头来见。蔡聪对于蒙宝来的不要脸已经有了新的认识，理都不理他，坐着马车回家。
蔡家村现在不得了了，出了个孝嘉夫人，又出了个伯爵。简直是光宗耀祖，老爷子又摆了流水席，足足七天。一个夫人府，一个伯爵府，合在一块盖，还修了一个书院。
说到书院就不得不说一个贱籍的匠人。有一个学生的父亲是匠户，三辈人的积攒才给他儿子脱了匠户籍，听说有机会读书，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了，三天时间，硬是用石头堆出一间房子来。
蔡聪在军营里听到了都大惊，赵州桥就是通体石头堆砌的，依然屹立在千年后的河道上，这是智慧的结晶，密不外传的技艺。
没得说，立刻叫卫国拉着一车的铜钱把人一家都给买了回来，。不买不行，这技艺传出去，匠户说不得就是被逼供，灭口的待遇。
人买回来了，到县衙去了贱籍，恢复了良人的籍贯。一家喜得抱头痛哭，吃了个喜饭，一家子在长安街市来回走动，看到巡逻的武侯就凑上去，然后喜笑颜开得把证明拿出来给人看。被人家武侯呵斥也不生气，几辈子的期盼一朝实现，人有些忘形也是不奇怪的。
韦夫子请来的那些人都不是凡人，有人赤足批发，有人古风雅韵，还有人穿的和乞丐一样，只是头上修了个士人的发型，插着只松枝。
韦夫子是高兴的不得了，每每都要举酒畅饮。连李纲都跑来喝酒了，都是前隋的旧友，隐姓埋名，这次能出山，都是被蔡聪的华夏通史给吸引过来的。
第五十三章恶心的老孟
“子休，你可是真够积极的，为了一句话就把我们全招来了，这可不行啊！好在美酒佳肴是人间首见，不然老夫就回蜀山去静修了。”古风雅韵的老者笑呵呵的说着，然后满意的抿了一口美酒。
“老夫最是羡慕你们几人，与山为伴，日月相随，清风在侧，何等的逍遥自在，唯有老夫与俗世作伴，连文章都沾上了俗气。”李纲自嘲的说着，在场之人唯有他一人在官场。
“李师难道不明白吗？大俗既大雅。千年以后依旧会被世人铭记的，也唯有李师。”蔡聪跨门而入，朗声的说着。
“小子见过诸位长辈。”
“哈哈哈，这小子说的对，历经前隋的苦难，唯有文纪尚有勇气为百姓谋取福利，我等都是懦夫，被吓破了胆，只好歌诗文于山巅，给自己一点点遮羞布。”
穿的和乞丐一般的老者说完，灌了一口酒，眼神迷漫。李纲敲了蔡聪脑瓜子一下：“混小子瞎说什么？”
“嘿嘿，这不是瞎说，若是诸位长辈一直不出世，日后必将被世人遗忘。不过这次出来修通史，想被世人遗忘都难咯。”蔡聪笑嘻嘻的说着。
“你这小子啊！不是在练兵吗？怎么会在这里。”韦夫子好奇的问道。现在这件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长安已经有人开了盘口，蔡聪赢一赔二十。玄甲军赢二十赔一，可见大家都是当笑话来对待。
“哈哈，今日是小考的开始，他们要考七天，所以小子就回来休息一下了。”
“老夫只听说过文人考科举，今日居然听说兵卒也要考试，果然是非常人行非常事。”古风雅韵的赵竹节击掌大笑的说着。
“嘿嘿，小子闲来已经写了周纪，分西周，东周，三十代三十七王，历时七百九十一年。东周也叫春秋战国，但是战国史小子还没来得及写，请诸位夫子雅正。”
厚厚的一摞，这是蔡聪根据自己的记忆写下来的，即便他这种文化大盗，也不可能把整部资治通鉴背下来，中间夹杂些自己的理解。不过要是他自己能全搞定，哪还有这些老夫子做什么？
赵竹节接过来看了几页，面色凝重的说道：“写的很全面，但是有些地方不够严谨，需要考究，诸位请看。”
此刻他内心的震撼是无法言喻的，这么流畅的纪实文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其他人听到这话也放下酒杯围了过去，良久之后他们放下手稿，看怪物般的看着蔡聪。
“别这么看我，我知道我天资聪颖，聪明帅气，不过这样看我也是没用的，除非你们有漂亮的孙女。”蔡聪打诨插科的说着。
“滚！”
几位老夫子大笑着指着大门，蔡聪笑嘻嘻的作揖告辞，这群老夫子今晚估计不用吃饭了，写书立传在这个年代是极其严肃的事情，一个字都可能让他们吵几天。
果然当天夜里李纲怒气冲冲的甩袖而去，其他几个老夫子也各自为政，为一个字眼或者一段话吵得摔盘子。
蔡聪亲自去送晚饭成了出气筒，被几个老家伙数落的体无完肤，什么通假字错了，什么山名错了，还有古人的字写错了，总之是怎么狠就怎么骂，李纲更是要求他要去宫里进学，接受再教育。
之后的几天这群老夫除了争吵见面最多就是哼唧两声，连招呼都不打。完全就是孩子脾气，最关键的是找不到证据让人信服。
赵竹节天天埋头在竹简书堆里希望能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是对的。老乞丐家里穷，又游历天下，哪有什么书籍，连写三十四封信，责令自己的徒子徒孙为自己搜集上古典籍。
李纲回去直接扎进宫里的书库，都憋着一股气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一本通史搅动儒林风云，除了蔡聪，执笔的都是当时大儒，有些更是隐世已久，一时间门徒之间争吵不断，连李纲都和颜思鲁吵了好几次。
蔡聪在家里呆了两天，吓得躲回军营里去，蔡家村一点都不安全，那些读书人能堵着家门口等你，要和你讨论一番。
大环山地势险峻，丛林茂密，深处更是瘴气横行，就是老猎人都不敢在山里多呆。甘新达坐在树冠上，用力的嚼着生兔肉，边上是一条死去的大蛇。
他警惕的留意周围的环境，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再也没有那种蠢货生火烤肉吃，想要抢几株笑脸草都不容易了。
吃完兔肉他抱着树干开始休息，现在是午后，正在的战场是在深夜里。除了那些队友，那些食肉的猛兽也会出来猎食，稍不留心就会有生命危险。
突然他手里的草绳绷紧，他立刻惊醒，像猴子一样的爬下树，抽出别在腰间的石斧，猎豹般朝着陷阱跑去。
等他到的时候，只看到一只死猪被套绳吊在树上。心中警铃大响，就地一滚躲到一颗树后面去。一支竹箭钉在他刚刚站过的地方，要不是他跑的快，左腿已经中箭了。
“这群田舍郎怎么什么都会，大人教授的时候我也有听啊！为什么我没有遇到适合的材料？”
看着抖动的竹箭，甘新达泪流满面，现在已经是白热化阶段了，个人的武力值已经不起眼了，更关键的是谁对林中资源的利用更加得心应手。
那支箭上泛着光，一看就涂着麻药，中箭就意味着出局了。
“该死的，现在躲在那里？”甘新达有些头疼，这小子明显不会和他硬碰硬，借着保护色，现在不知道转移到哪里去了。
在灌木丛里一个浑身披着树叶的人，举着短弓冷静的看着甘新达所在的位置。突然一件衣服丢上半空，他下意识想射出去，最后关头却忍住了。这时候一道身影朝着密林滚去。他二话不说一箭射了过去。
箭支射中目标却软软的掉在地上，披树叶的人大惊，想转移位置却来不及了，一块飞蝗石直直飞来，打在他的手臂上，短弓立刻掉地上。
甘新达就像饿虎一样的扑了过来，一拳将他打翻在地。用石斧架在对方的脖子上，这才咧着嘴的说道：“老孟，大人说过的，但求一击击中，没有把握宁可继续埋伏，你可是犯大错了啊！”
“啊呸，某家没想到你平时忠厚老实，居然也这么奸诈，居然用连环计，这次某家认栽了，下次一定要你好看。”
倒在地上的老孟吐了口血水，不甘心的说着。不过倒也痛快，掏出怀中的六株笑脸草交给甘新达。
“某家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就没有这么痛快过，把裤子脱了。”甘新达嘿嘿笑的说着。
老孟立刻就变脸了，恨恨的说着：“老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真要这样羞辱我？”
“嘿嘿，都赤条条在一条河里洗过澡，现在装这副样子不觉得假吗？赶紧把裤裆里的笑脸草交出来。”
“算你狠，小弟就剩下这么三株了，哥哥给条活路吧！时间不多了，我会被淘汰的。”老孟可怜兮兮的说着。
甘新达才不会上当，从他裤裆里掏出五株草。嫌弃的放进自己的怀里，恶心的说道：“别说这草止血生肌，就算是延年益寿，某家都不会吃，你可真恶心。”
第五十四章长安夜
说罢他找来一些干草加湿草点燃，用衣服盖住，掀开，一团团烟雾升起。www.uu234.net这是通知许杰他们这些监督队的人，等他们来了以后，要扣留老孟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才会让他重新投入考核。
没多久许杰就带着人到了，看到两人完整无缺的站在一块说话，惊奇的说道：“呦呵，你们两这是谁被谁做掉了？居然和平拿下，上午四组和六组的两人可是打到满身是血，才分出胜负的。”
老孟脸拉的老长，别人打的势均力敌，自己连还手之力都没用，丢人啊！甘新达笑呵呵的自己运气好，捡起老孟的弓箭，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努力，就消失在矮木丛里。
“老孟，规矩我就不说了，吃点东西，再过两个时辰你就可以离开了。努力吧！还有两天，有的是机会。”许杰抵过一块肉干，笑着说道。
老孟用力的咬了一口肉干，嘿嘿直笑。老子的聪明才智那些蠢蛋有怎么会明白呢？笑罢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他屁股上还捆着十株已经被熏的蔫吧的笑脸草。
一座大山放了千多人，密度得有多大？不断有人被淘汰，退出。一些人采集了十株以后就退出深山，在外围潜藏起来，只等着考核结束。
对自己充满信心的人则开始狩猎其他人，被淘汰的基本都是实力很不错的人，强者间的对决，总是那么惊心动魄的，有时候许杰他们潜伏看热闹，看得是胆战心惊。
失败者直接抬走，连走路的能力都没有了，自然是考核失败的。
七天匆匆一过，蔡聪在点将台等着，每一个人都需要核对笑脸草的数量。最不甘心的是那些差一株的人，这些人躲着其他人，全靠自己去采集，根本不想和其他人争抢。
所以这些人被罚关禁闭三天，茅厕全归他们洗。那些战斗中失败的人，养好伤以后也要被关三天，不管能力如何，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统计完以后蔡聪脸色不大好看，看完许杰提交的检测报告后，更是黑着脸摔东西。所有人静若寒蝉，根本不敢抬头看蔡聪，包括甘新达，陆元，方牛这些排名前十的人。
“所有人罚跑蔡家村十圈，所有小队长以上职务者三十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的队里有人七八十株，而有的人却只有六七株？为什么？”
蔡聪咆哮者，从第一天他就强调除了个人能力，协作能力更重要，可是这群人从考核开始到结束，就没有人想过要以小组为单位。
这处罚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没有受伤的人扶着受伤的队友开始跑，跑不动了就轮流抬着，十圈过后所有人基本都力竭了。
队长以上的人咬着牙继续跑着，走着，走不动就爬着。村民看见了都不忍心，想要帮，却被蔡聪呵斥，错了就要罚，直到所有人都累晕过去才算完。
蔡聪平静的叫人把他们抬回去，亲自给他们治疗，肌肉拉伤该怎么治，他清楚无比，当年他也被老师这么训过的。
“这群混蛋，真是要气死我，难道就不知道自己的背后是战友吗？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宝来你和许杰今夜轮值一下，要是有什么事立刻来叫我。不要怕药材贵，他们虽然混蛋，但是每一个都是好样的。”
蔡聪一脸疲惫的对蒙宝来和许杰说着，即便只是示范几次，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体力消耗。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床上那些昏迷的人早就醒了，紧闭的眼里挤出来的泪滴在粗糙的脸上任意流淌。
月考的事情传了出去，长安再也无人拿左卫当笑话。重罚士兵这算不得什么本事，可是重罚了，士兵在昏迷前都想着完成任务，四肢还做攀爬状，这就说明这只队伍的主帅是多么的得人心。
连赌坊的盘口都特意将蔡聪赢的赔率调成一赔十五以示尊敬，蔡聪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当即破口大骂，从最大的连发赌场到最小的好运赌坊骂的是狗血喷头，居然狗眼看人低，什么意思？玄甲军十赔一，我军一赔十五，这是极大的羞辱。
蔡聪暴怒也让军营里的人战战兢兢，每天更加刻苦的训练，只为了不当最后一名被蔡聪抓去加强特训。
不过最让他们感动的是每天晚上蔡聪一定会教他们读书写字，一个多月下来有些人已经认识两百多个字了。
蔡家村张灯结彩，春节已至，老爷子下了命令一定要全村张灯结彩，连祖坟外也挂了几只红灯笼说是蔡家出息了，要让祖先也高兴高兴。最让他高兴的是皇后请蔡洁母子两进宫过节，整个村子的人都觉得特别有面子。
其实这是惯例，所有的诰命夫人和勋贵过年的时候都会到宫里祝贺的。
蔡姐儿不懂，觉得是天大的面子，一大早派了春雨和夏云两人到军营在蔡聪绑了回来，现在正在准备着礼物。
蔡聪和蒙宝来还有老酒三人蹲在门口，商量着军营里的人过节的事情。冬竹门神一样的站在一边，夫人命她看好小郎君，不许他私自跑回军营里去。
“总之佳肴管够，谁有十八般武艺的都可以拿出耍耍，让弟兄们开开眼界。至于值守一定要安排好，别冷了人家的心。其他人都在狂欢，就他们在看门心里铁定不好受，但是记住，值守的人不许喝酒，其他人不许喝醉，不然小黑屋五天。明白了没有？”
“这个我们都知道，另外小的自作主张，让许杰去司教坊要一批倡优过来，兄弟们都憋了……”
“住口，都是爹生娘养的，你们怎么就下得去手？”蒙宝来没说完就被蔡聪打断了。两只眼睛怒视着他，大过年的这小子给人找不痛快呢？
“大人，这是军中惯例，即便是陛下也是这般犒劳三军的，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去司教坊要人了。”
“你们和别人不一样，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保家卫国，大唐之荣光！”蒙宝来和老酒两人下意识的站起来，扯着嗓子的喊着。
“告诉兄弟们，想要成为大唐的荣光，想要万民敬仰，想要后世子孙以你们为荣，那就要忍人所不能忍。今夜是想要听听曲儿还是放纵自己，让他们自己决定。我就说一句都是苦命人，何苦为难她们？”
“老酒记住了没有？大人的话一定要一字不差的转达到，明白吗？”蒙宝来大声的对着老酒说着，他自己是不会回营的，今夜要护送夫人和郎君，根本走不开。
“记住了。我就说不该和大人说的，你看他这么一说，今晚保证没一个人会碰那些姑娘，跟着大人我们的思想觉悟都高了，直贼娘，今晚老子都下不去手了。”
老酒一脸惋惜的对着蒙宝来说着，他突然觉得是不是这混蛋今晚没得玩，所以要搅和的所有人都没得玩，麻蛋，越想越像这么一回事。
“好了别扯皮了，你们抓紧时间去办吧！本官也该去换衣服了，时间不早得进宫了。”蔡聪可没时间在拖了，回去换了身衣服，母子两人仪仗全开，朝着长安杀去。
今日长安大堵，勋贵之家都是大开仪仗，招摇过市。对于长安居民来说，这一天比过段时间的元宵灯会还热闹，纷纷在街边看大家族的仪仗，讨论着谁家的气派。
蔡聪家一个伯爵一个四品夫人，长安勋贵里，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甩他们家两条街，本来是要排在很后面的，不过架不住人家面子大，皇后亲自派人出来迎接。
蔡姐被带到后宫去，哪里全是各家的夫人或者小娘子，小郎君。蔡聪被皇帝叫人带走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想先找找他的茬，一会自然会放他回来，毕竟没成人只能去后宫和小鬼头混。
蔡姐儿到了后宫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里的女人即便是一个宫女看上去都比自己像贵妇，自卑之心油然而生。
第五十五章受辱了
哆哆嗦嗦的皇后行礼，那些妇人的眼神已经变得鄙夷了，狗肉上不了席，即便再怎么破例封赏，村妇终究是村妇。www.uu234.net
当看到蔡姐献上的礼物以后，更是**裸的嘲笑出声。谁家给皇后送礼物，送大米鸡蛋还有地里的菜了？虽然还有送金玉珠宝，可是这样一来就觉得小家子气了。
长孙却祥和的笑着问道：“这些都是你们村子自己种养的吗？”
“是，是啊！都是村民，自，己种的，叔爷说虽然皇宫不缺这些，但这是村子对皇上，还有皇后娘娘的一点心意。鸡蛋和菜都是叔爷亲手侍弄的，他快八十了，平日不弄这些，但是说进献宫里，不自己弄不够诚心。”
蔡洁说的磕磕巴巴的，心里实在是太紧张了。长孙却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礼物她是看不上的，但是这份心意却不能忽视，八十岁老家人亲手选送的礼物，即便是她这个一国之母也不能无视。
蔡姐儿坐在人群中浑身不舒服，周围的贵妇人根本就不愿意搭理她。长孙安业的妻子更是嫌弃她坐在自己身边，声称蔡姐儿坐在自己身边是羞辱自己，请求皇后给自己换位置。虽然看不上这个女人，可是人家毕竟是自己的大嫂，长孙只能忍着不快给她换了位置，深怕别人说自己记仇在宴会上为难自己的嫂子。
这下蔡姐儿更加难受了，格格不入也就算了，还被人嫌弃，只能委屈的坐在那里，连案几上的糕点都不敢吃，只想着这一刻早些结束。
李世民这边就很是热闹，都是人精，不像那群小家子的女人，喝酒划拳，兴致来了还下场跳舞给大伙助兴。李世民也不见怪，李靖跳舞的时候他还亲自弹胡笳助兴。
蔡聪坐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李承乾走过来问道：“不是说不来吗？怎么跑来了？死要面子？”
“放屁，你以为我想来的，还不是我母亲非要我和她一块来，不然我现在在军营里不知道多痛快呢！你都不知道，那个许杰你见过吧？练过硬气功的，这么粗的一块石头，一拳打碎，还有老酒，最近又研究出新菜了，我还没吃过呢！还有很多好玩的，不比在这里看他们跳舞好玩？”
蔡聪说着比划了一下，李承乾眼睛都直了，那么大的一块石头一拳打碎，功夫一定很厉害。说到底他也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不贪玩呢？
“婶婶也来了？我们去看她吧！”李承乾对比了一下，发现看这群粗汉确实很无趣，就提出去看看蔡姐儿。他去了蔡聪家很多次，不过都是隐瞒了身边的，蔡姐儿对他也很好，不然他这么傲的人也不会说想去看看蔡姐儿。
“你去和你父皇说一下，我去铁定要挨批。”蔡聪努努嘴，李世民玩的正嗨，蔡聪可不敢打扰。
“不用说的，走吧！我们本来就该去给母后致贺，每年都是这样，父皇说过时间到就自己去，别打扰他们玩耍。”李承乾淡定的说着，那些老臣陪着李渊吹牛打屁，李世民他们喝酒跳舞，李渊有时候还起身舞一段，根本就不会理他们。
后花园里其他人吟风咏月，浅笑轻谈，好不快活，只有蔡姐儿这里连宫女都不靠近。宫里的人都是很现实，新面孔，无人问津，一看就不受重视。长孙被一群命妇拥着，这一幕她自然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冷笑，这些贱妇怕是要给自家招灾了。
一个敢屠戮草原的人是多可怕？他唯一的家人你们也敢肆意嘲笑？这些勋贵之家也该整治一下，就是不知道蔡聪会怎么弄。
“儿臣拜见母后，祝母后长寿如意。”
“臣拜见皇后娘娘，祝娘娘青春不老，永远貌美如花。”
“拜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和蔡聪到来，隔着老远就大声的祝贺着。长孙高兴的笑着说道：“好好，都是好孩子，就等你们两个了。来人吩咐开宴。”
这皇家的孩子里只有这个太子有资格去参加李世民的宫宴，其余人等都在后花园这里玩泥巴呢！
蔡聪左右扫视发现蔡姐儿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连眼前的羹汤，糕点冷却了都没人上前更换，蔡姐儿更是绞着手指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
看到这一幕蔡聪眼睛充血，冷冷的扫视那些面带鄙夷的贵妇，他此刻只想杀人，转身朝着蔡姐儿走去。李承乾也跟着走过去，笑嘻嘻的说道：“婶婶安好，祝您新春快乐。”
蔡姐儿现在已经知道李承乾是太子，哪敢受他的礼，急忙起身躲避，差点就被胡蹬给绊倒了。
“我看是一点都不快乐，那回你去我家，我娘不是亲自下厨招待你，来你家连口热汤都喝不上。那个宫女你过来。”蔡聪冷笑的说着，指着里蔡姐儿最近的一个宫女说道，根本就不给李承乾的面子。
李承乾看着蔡姐儿案几上都快冻成石头的糕点和冷的漂油脂的汤羹，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蔡姐儿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却把自己当子侄对待，十分热情。现在第一次来自己家里却受到这种待遇，自己的脸该往那放？
“不知小贵人有何吩咐？”看到蔡聪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这个宫女怯怯的走到蔡聪面前说道。
“来蹲下来和我说话，你太高了。”蔡聪平静的说着，宫女依言蹲下，蔡聪抄起个琉璃盏正要当头砸下，李承乾出手比他更快，一个灯盏已经砸在宫女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大胆贱婢，孝嘉夫人乃孤敬佩之人，长安伯与孤更是亦师亦友，尔等岂敢如此怠慢之？”李承乾出手是怕蔡聪大闹宴会，那样的话就算他母后不愿意，为了皇家的威严也必须处置蔡聪，自己出手则没有这个顾虑。
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得在场的人一阵尖叫，血溅到蔡聪脸上，蔡聪也不去擦拭，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个宫女。
“谢了，带你发笔横财以示感谢。不过下次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对你的名声不好。”
“没事，大丈夫行于世，岂能看亲近之人受辱。先去洗手换衣服了，你安慰下婶婶。”李承乾满不在乎的说着，说完就下去换衣服，溅到了血，影响形象。
长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仿佛刚刚这一幕是大家的错觉。依旧笑颜如花，只是让人把那个婢女抬下去。至于怎么处理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唐律写奴凌主者杖毙。
“大太监过来聊一下可好？”蔡聪安慰好蔡姐儿才对长孙身边的大太监发出邀请，这里的人可真不友好，蔡姐儿居然跟他说想回去，那些贵妇看不起她，连和她坐一块都觉得丢人。
“故尔所愿。”大太监文绉绉的说着，和蔡聪走到角落里。
“都是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都是那些人？一百两黄金，统统告诉我。”
自古太监贪财，这是没错的，听到蔡聪的话大太监眼睛一亮，立刻和盘托出：“可都不好对付啊！说的最难听的就是长孙安业的妻子，还有李孝常和张亮的家女人。至于是为什么就不好说了，李孝常的妻子是贵家女，有些小性子倒也不奇怪，另外两家，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今夜的做法有些反常，至于其他人到也没说什么。”
“这么多就可以了。钱我回头叫人给你送来。”蔡聪说着开始冷笑，这些人想在皇后面前找存在感也罢，故意挑事也罢，他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还是算了，这钱你直接给皇后娘娘吧！这么多钱，我拿了怕是会被杖毙。”大太监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放弃。不管是朝堂上还是后宫里，这两位主都是极其英明，他敢拿这么多钱，怕是就走到头了。
“无所谓，既然不敢收，你就拿十两金子来，我帮你赚一百两，这个可以吧！”蔡聪笑呵呵的说着，也不能一直摆着脸。
他就回到蔡姐儿身边，两个人一块吃饭，这时候可没谁敢轻视蔡姐儿，连太子都如此恭敬有礼，谁敢挑刺。
蔡姐儿在蔡聪的带动下也慢慢的放开了，吃的津津有味，就是蔡聪一直在挑事，什么这个菜难吃，厨子该拉去砍头，那个菜难吃，厨子到底学到了什么？就该从此退出美食界。
长孙和那些贵妇本来吃的津津有味，听到蔡聪这么说反而不好意思下筷子了。人家可是被奉为食神下凡的人，他说难吃，你们吃的津津有味，那说明你的品味也不咋滴。
看到这一幕蔡聪起身告辞，然后蔑视的看了张，李，安业三家一眼，才和蔡姐儿慢慢的走出御花园。
第五十六章疯狂的报复
“娘娘，这长安伯太张狂了，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www.uu234.net”蔡聪一走，长孙安业的妻子立刻跳出来告状。
长孙把筷子拍在案几上冷笑着说道：“再大胆也没有你们大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如此公然的羞辱一位命妇？御膳房的总管刚刚请辞，所有御厨也请辞。蔡洁是什么人？她儿子被奉为厨神，御膳房的厨子都只能算她儿子的徒孙，你们家里的那些厨子呢？这事传出去，你们各自在府里吃个糕点，喝杯水都需要找人试毒。”
“不过是个田舍郎罢了，算得了什么？娘娘我可是您的嫂子，您可不能胳膊往外拐啊！”
“哼，回去问问你们的丈夫，谁愿意得罪长安伯，还羞辱他的母亲，上次这么做的人已经只因他几句话就落得满门抄斩。何况孝嘉夫人是本宫亲自封的，你们眼里还有本宫吗？都退下吧！”
长孙说完就摆驾会清宁宫，根本不给这些命妇面子。本身她就觉得自己和蔡聪很有缘，其次这个孩子将来会是自己孩子的左膀右臂，自己两口子都在不动神色的让他们两个成为亦师亦友的关系，你们出来搅局？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基本这些妇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蔡姐儿这种新人贸贸然踩进来，被人欺负也是不奇怪的，张亮的女人这般做法是之前他家与蔡家有小矛盾，这倒也不奇怪。
另外两家却让人摸不清头脑，都在大唐这个锅里吃饭，无冤无仇的，根本就没必要往死里得罪人。她们现在这样欺辱一家的主母，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蔡聪压下心中的愤怒，在回去的路上不断的哄着蔡姐儿，逗着她笑。回到村子又笑呵呵的和村民一块热闹，还去给老爷子磕头祝福，就像没事人一样。
等到人群散去，夜深人静的时候，蔡聪才阴着脸，回到军营召集所有小队长。军营里人都没有喝多，玩的很开心，那些娼妓也被送走了。这种别出新裁的新年晚会，让士卒们高兴不已。
“本来大过年的，本官不该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但是今夜家母无故被那几户豪门大家羞辱，身为人子不能不报这个仇。”蔡聪面带杀气的说着，今夜过后满长安都会等着看蔡家的反应，如果蔡聪退缩了，今后谁都可以来踩一脚。
所有人齐齐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请大人示下，标下等万死不辞。”
“今夜就当是一次实战演戏，丛林的战斗只能检验出你们的生存能力。现在目标是长安城李孝常家，张亮家和长孙安业家，丑时进城，寅时末刻出城。一个时辰的时间把他们三家给我点了，能不能做到？”
“誓死完成任务！”众人齐声应答，快速分配好谁负责接应，谁负责放火，等等一系列事宜。
“蒙宝来，你立刻光明正大的带人进城，把张文和其他三个掌柜带来见我。本官要他们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呵呵……”蔡聪冷笑着，今夜金吾不禁往来长安的人络绎不绝，想要混进城一点难度都没有。
“小人遵命！”蒙宝来恭敬的说着，面对盛怒的蔡聪，他可不敢多说什么话。
“都去吧！安全第一，卯时的时候，我要你们所有人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蔡聪说罢挥挥手，闭着眼睛不看任何人。
孟宝来带着十个人策马朝着长安去，其他人变装异服朝着长安而去。有乞丐，文人，农夫，甚至有女人。
孙子兵法怎么说的？将帅视兵卒如手足，则兵卒视之如父兄。蔡聪的年龄早就被人忽视了，他对这些士兵够好，这些人自然就会为他卖命。
丑时的时候这些人就混在人群中轻易的通过了城门，有人去查看地形踩点，有人去找油蜡脂类的易燃物，更多的人是为撤退做准备。
时辰一到，那些偷来的油脂。被这群特种兵不动声色的倒在了三家的前院里，蔡聪可不敢犯大忌讳，内院是万万不能动的，
天干物燥，本来就一点就着，何况还倒了这么多的易燃物，火舌沿着屋檐和木制品一下子就窜天而起，明亮的火光照的周围如白昼一般，甘新达冷笑的看了长孙府一眼，消失在黑暗的角落了。
长安一时间人心惶惶，水龙队蛮横的推开所有挡路的人，右武卫立刻下令封锁城门。同时间三家当朝大员的宅子被人纵火，怕是长安要震动了。
哭声喊声，叫骂声汇集成一片，长孙安业的妻子吓得花容失色，跟着长孙安业从后门逃走，那些下人汲水灭火，可是那点水能做什么呢？只能看着火慢慢的从前宅蔓延到内院。
火势实在太大了，水龙队赶到的时候，几车的水根本就灭不了火，三家的人都撤出了宅邸，连带着邻居都拆掉不少建筑物，这才阻止火势的蔓延。
芙蓉园是长安百姓最爱去的地方，早开始本是皇家游宴的地方，后来渐渐对平民开放，今夜更是热闹无比，但是总在不被人注意的时候，有人悄无声息的隐没在太液池之中。
太液池连接着护城河，甘新达他们靠着潴泡装着的空气，一口气游到城外，也没有人接应，掏出事先藏好的衣服，换装以后直接潜行回军营。
这时候每个人心中对蔡聪都敬若神明，一个月他们想都不敢想，自己能在长安犯下这等大事，而后全身而退，敌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卯时的时候是凌晨六点左右，天色将明未明，所有人都安然返回营地，眼神狂热的看着蔡聪。
“伯爷，我等幸不辱命，此刻三家应在大火中烧成灰烬了。”偷来的油脂有多少，甘新达最清楚，只要火势一成，谁也别想救火。
蔡聪平静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群人这么狠，直接全烧了。不过烧了就烧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接下来的手段才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痛。
“今夜之事不许泄露出去。还有你们，现在都有成为特战兵王的潜力，谁要是敢仗着自己的能耐为非作歹，本伯爷会亲手收回他的一切，明白了没有？”
“标下明白！”
“好，都去休息吧！今夜辛苦了，一应嘉赏会直接送到你们家中去。宝来你叫赵文他们四个进来，然后去找卫国，告诉他去把蔡刚叔叫回来，让蔡刚叔把所有神兵利器都带回来。”
蔡聪平静的说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太白楼的四个掌柜鱼贯而入，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见过东家。”
“都起来吧！今夜招你们来是想问下，在不影响太白楼运作的情况下，能拿出多少钱来？”
赵文想了想说道：“回东家，去除黄家的钱，能拿出五万两吧！”
“好！回去以后打听清楚张亮，还有李孝常和长孙安业都有什么产业，在他们产业的边上买店铺，他们卖什么你们就卖什么，同样的货物价格要比他们低，他们降价你们就降价，他们亏本甩卖，你们价格比他们更低的甩卖，我要他们三家所有的产业关门明白吗？”
“东家，这样对我们没有好处，同时和三个公爵作对，我们的财力会吃不消的。”赵文在一边劝着，都是真金白银，这样做蔡聪不心疼，他们四个会心疼的。
“钱财不用怕，我会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你们，只要让他们关门明白吗？”蔡聪平静的说着，买下煤山以后，他就让蔡刚带着铁匠开始做炼铁，炼钢的工作，还很好运的买到了铁矿山，除此之外白色的沙子也找到了，今后不愁钱财的事情。
“小人明白！”
四人齐声回答，赵文这才知道自己家这位主子除了慈悲心肠，还有一副恶魔面孔，这是要活活断了三家的生路。
“你们现在立刻回长安着手此事，片刻都不能耽搁。明白吗？”
“小人清楚，这就告退。”
第五十七章后手
坐在空荡荡的营帐里，蔡聪揉了揉眼睛，直接倒头就睡。www.uu234.net发育不完全的身体到底还是很麻烦，一夜不睡便困倦无比。
张亮穿着睡袍，灰头土脸的看着被烧成废墟的府邸，许久以后他徒步到了皇宫外，跪在宫门前。没多久李孝常和长孙安业也跪在宫门口。
夜里得知自家的女人那么羞辱功勋家的主母，他们就气的差点没大耳瓜子抽过去。只是没想到蔡聪的报复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烈，这么不留余地。三人跪在宫门外，在大雪中瑟瑟发抖，出了这么大的事，房玄龄一干人等昨夜就没得睡，忙活了一夜，赶着来给李世民汇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摇了摇头。
李世民大发雷霆，一夜的搜索连人都抓不到，唯一的线索就是有几家粮油店丢失了大量的油。
传命三人觐见，三人顶着满头白雪走进了太极殿。狼狈不堪啊！可是要的就是狼狈啊，皇帝你看看，我们这些开国功臣受的是什么对待，处置不好，其他老臣可就都心寒了啊！
“加碳炉，赐锦袍，赐坐，让御膳房上暖汤。”李世民阴着脸的说着，三座公爵府化为灰烬，蔡聪的戾气不是一般的重啊。不过这也是蔡聪的弱点，有弱点的人都是好对付的。
三人坐垫也不坐，跪在地上哭着求李世民给自己做主。自己的妻子即便再万般不是，蔡聪可以提出来，这样放火分明就是想赶尽杀绝啊！以唐律谋害公爵是要夷三族的，请皇帝一定要给自己做主，拿下蔡聪云云。
房玄龄站出来说道：“启奏陛下，犯案之人皆是高手，能悄无声息的在戒严的长安离去，可见他们要放火烧死长平郡公等人也不是难事，只是臣发现火是在前院放的，目的不在杀人，而在警告。”
“臣以为当下应该派人将长安伯叫来对质，是非曲直不能只听一方言论。”杜如晦站出来说道。
其他人默不作声，特别是李绩，他和蔡聪是忘年交，可是他的夫人昨夜居然也没有相助蔡姐儿，这让他羞愧不已。
长孙无忌静默不言，本身他对早年被兄长赶出家门就心怀怨念，要不是妹妹在周旋，他早就拿这个哥哥开刀了，此刻他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
“严咚派人去传蔡聪来。”李世民盛怒，直接就咆哮着，严咚小跑出太极殿。
蔡聪被许杰叫醒，前来传口谕的太监拿不出圣旨来，连军营都进不去，蔡聪洗了把脸，在营外接了圣喻，被一个大汉直接提到马背上，策马而去，蒙宝来带人紧随其后。
“臣蔡聪拜见吾皇。”
上了殿，蔡聪一丝不苟的行礼，只是抬起头的时候，看向张亮三人的眼神却充满嘲弄。
“蔡聪朕问你。是不是你做的？”李世民阴沉着脸，一字一句的问着。
“回皇上，明人不做暗事，是臣做的。”蔡聪站的直直的，大声的说着。
张亮要不是被人按住，就要跑出来宰了蔡聪了。李世民把手中的奏折砸了下来，脸色变得铁青，咬着牙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朕和皇后宠着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一点小事，居然将三个公爵府烧成灰烬。”
“什么？这关臣什么事？”蔡聪一脸无辜的说着，李世民一口老血差点就吐出来，刚刚你都亲口承认了。
“你这个小杂种，刚刚你自己都承认了，现在为什么又不敢认了？”长孙安业暴跳如雷的说着。
蔡聪冷笑着说道：“哼，就你这废物，要不是皇上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你以为你有资格站在朝堂上和本伯爵说话？本伯爷告诉你，今后你们三家，除了朝堂的俸禄和封地上的收入，别想得到其他的钱财。
不怕告诉你们三个，本伯爵和你们不死不休。你们找人经营的所有营生，我都叫人在边上买了店铺，你们卖什么，我就卖什么，比你们价格低，比你们东西好。
本伯爵倒想看看，就这些俸禄能不能养活你们一大家族的人。至于什么放火的，本伯爷不知道。你们硬说是我做的，有证据吗？”
听到蔡聪的话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招釜底抽薪好狠毒，豪门大家的，那个不是生意一堆，不然怎么养活一大家子人？
“就凭你？我长孙家炼制的可是天下最好的铁器，你那什么来比？”长孙安业鄙视的说着，长孙家的财富来源大部分是通过铁器，在这方面确实是首屈一指。
“陛下，臣进献百炼钢刀一把，此刻就在外面候着，不知可否让人呈上来。”蔡聪理都不理长孙安业，笑着对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眼睛一阵收缩，平静的让人拿进来。他已经有点同情长孙家了，蔡聪八成掌握了更厉害的技术。
刀鞘上满是宝石，看上去珍贵无比。侍卫拔出宝刀，刀身泛着寒光，举刀对砍，另外一个侍卫的佩刀应声而断，蔡聪的宝刀连个缺口都没有。
“陛下这是打造出来的第一把百炼宝刀，特意献给陛下。此物我门下已经可以批量打造，今后价格会慢慢变得和普通铁刀无二。”
听到蔡聪这话李世民大喜，若是所有士兵都配带这样的利器，战场上谁是大唐的对手？长孙无忌和长孙安业却同时脸色大变，这是要断绝长孙家的根基啊！
“朕再问你一句？可是你纵火烧了三个公府？”
“臣发誓，绝对不是我烧的。如有假话天打五雷轰。”
蔡聪一脸正式的说着，这年头誓言还是很被人重视的。大多数人都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蔡聪这么说，连最怀疑他的几个人都不好再说什么了，人家都发毒誓了，你要不拿出证据来，要不闭嘴。
何况人家都敢承认拿钱砸你了，要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命，而是一锅端，为什么还不敢承认烧你的家？
“大理寺全力彻查，务必要缉拿凶手。若是抓不到人，朕唯大理寺是问。尔等同朝为臣，岂可相互倾轧，朕命你们四人不得争斗。
你们三人驭妻不严，致使她们公然羞辱诰命夫人，三人皆脊杖十下，今后务必严加管教各自妻子。蔡聪你也是，不许再做什么小手段。若是让朕知道你们敢在私下里争斗，严惩不贷。”
李世民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可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他是偏向蔡聪。哪有这么巧，刚好三家得罪蔡聪，当夜三家就都被人纵火，只是现在找不到证据，没办法证明是蔡聪罢了。
就这样贞观元年第一大案就这么变的不明不白，戴胄最后一定会找几个城狐社鼠定罪，没理由你们两边打起来，连累我背锅啊！
第五十八章皇家的教训
散了会蔡聪自动自觉的朝后宫走去，李世民临走前那充满威胁的眼神告诉蔡聪，你敢这么离开你就死定了。m.www.uu234.net蔡聪也是心领神会，立刻回了他一个眼神，臣马上就来，给条活路可好？李世民这才满意的走了。
蔡聪到御书房的时候，李世民正在练字，作为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皇帝，他要求自己必须文武双全，能歌善舞，而他确实也做到了。
等到李世民心满意足的搁下笔的时候，蔡聪才舔着脸上去拍马屁，大夸这字深的王右军书法之精髓，老李摇头晃脑，面带微笑的接受了夸奖。
然后森森的问道：“火是不是你放的？”
“绝对不是臣放的，不过是臣叫人放的。”蔡聪抬头挺胸的说着，确实不是我放的，是别人放的。
“还算有点胆子，要是敢欺瞒朕，现在就把你推出去斩了。”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仔细打量蔡聪，这小子真是叫人看不透，说他善良吧，心地是真好。可是做事却狠辣不留情，简直就是斩尽杀绝的节奏。
“你说说你，长这么聪慧的脑袋是干什么使的？烧了三个大臣的府邸你也做的出来，要不是看得出没有伤人之心，朕也容不下你。羞辱了你母亲，报回来就是了，闹成这样，你在朝堂上还有立足之地吗？”
李世民恨铁不成钢的说着，要不是杜如晦汇报说烧的是前院，没有伤人的意思，他真会把蔡聪处决了。
“臣也不想的啊！我要做的是让他们全家吃不上饭，看他们到时候怎么高傲。放火只是附带的，本来是想叫人烧几间房子意思意思的，那想到他们理解错了，直接烧了三个府邸，我也很难过的。”
蔡聪一脸爽快的说着，根本就看不出半点难过的意思。开玩笑，虽然那么大的火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也让他很满意。
李世民直接一脚把蔡聪踢出去，下脚很重蔡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痛的无法言喻。
李世民冷视他：“朕保下你是惜才，但这不是你肆意妄为的理由。犯下这种大错，若是你连悔过之心都没有，有怎么对得起连夜来给你求情的太子和听闻你火烧公爵府，忧心的几近昏厥的皇后？”
蔡聪挣扎的爬起来，这一刻面对着杀气腾腾的李世民，他才知道什么叫帝威如渊，这一脚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眼神。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一言定生死者，帝王也！
“臣该死，皇后娘娘无大碍吧？娘娘有气疾，若是为了小子犯病，小子万死难辞其咎。”蔡聪着急的问着，这不是虚情假意，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加倍的好。
这小子就是那种恩怨分明，恩仇必报的人。长孙有哮喘，贞观十年就逝世，也就是她死了以后，再也无人可以劝着李世民那颗膨胀的心。
此后李世民的野望再也无法压制，身为的他天可汗慢慢的不听臣下劝诫，骄奢**，大兴土木，若是长孙在世，他又怎会如此？
“算你还有些良心，皇后现在在后宫静养，你去拜见吧！切记不可再刺激到皇后，不然朕宰了你。”李世民再次威胁着。打完蔡聪他一身舒坦，在他看来蔡聪母亲软弱，自幼缺少管教，所以才会养成这样极端的性格。
既然自己与皇后与这小子有缘，那管教他就变的义不容辞，没看皇后都急的病倒了吗？就该教训一下，也好让他知对错，明是非。
清宁宫蔡聪已经是熟门熟路了，没一会就到了长孙的寝宫。通报了一声，得到答复他就走了进去。
长孙半靠在胡床上，极其轻柔的绸缎被盖在她的身上，看上去神倦气乏的样子。脸色潮红，呼吸的时候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这是哮喘犯了的征兆。
“臣拜见娘娘，娘娘您还安好吧？”
“起来吧！你过来一下。”长孙说着对蔡聪招招手示意他上前，蔡聪急忙走近前去。长孙突然目露怒气，从背后拿出藤条，朝着蔡聪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叫你胡作非为，叫你胆大包天，今日放火烧屋，来日是不是要杀人满门了啊？”长孙喘着粗气怒骂着，蔡聪捂手遮腿的，根本挡不住那神出鬼没的藤条。
“娘娘饶命啊！好痛啊！”
蔡聪疼的鼻涕眼泪一块流，不是他不够坚强，而是身体的本能反应。长孙根本就不留情，衣服都抽破了，手脚被抽的皮开肉绽。
“知道痛啊？放火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别人会疼啊？她们羞辱你母亲，你就找她们男人去啊！有没有想过那些下人也是人啊？活活烧死了四个人，你渭水河边的慈悲心那去了？”
长孙一边打一边骂，一边骂一边哭。鬼灵精怪的蔡聪让她很是喜爱，越是喜爱才会越愤怒。
李世民和李承乾在外面扒着门，看的是心惊胆颤。李承乾惶恐的问着李世民：“父皇，这还是我母后吗？”
“这就是你娘啊！两年前你王府偷偷爬树摔下来的时候也被这么打过，你忘记了吗？”李世民诧异的看着李承乾，他们夫妻成亲多年，长孙一直都是温厚待人，知书达理，这是李世民唯有的两次看到妻子情绪失控。
“父皇，要不你进去劝一下吧！我不敢进去，怕母后连我也打。”李承乾有些畏惧的说着，他记不起自己有被打过，可是长孙这么失控的样子，让他害怕。
“要去你去，你母后不愿意我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李世民目不转睛的看着里面的场景，上次打李承乾失控的模样被李世民看到，长孙恼羞的一个月不和李世民同房，李世民可不想再来一次。
房间里长孙越打越起劲，气越喘越粗，终于无力的靠在胡床上，手里的藤条也掉到了地上。蔡聪上前去扶着皇后，大声的叫着，来人啊！快叫御医，快叫御医。
李世民看到这一幕立刻冲了进去，抱着长孙紧张的问道：“观音婢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快传御医！”
“太子，快来帮忙，打开窗户。你们愣着做什么，把这些暖炉和香料都撤下去。”蔡聪忍着浑身疼痛指挥着，哮喘发作的时候必须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可惜到后世也没有人知道怎么根治这种顽固性的呼吸道疾病。
整个宁清宫都乱了，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惶惶不安，皇后居然昏迷了过去。蔡聪跪在门口，李承乾哭的谁劝都不听。
李世民黑着脸，一身的戾气不自觉的散发着，吓得几个御医都战战兢兢的。
“皇后怎么样了？”李世民看到御医把完脉，紧张的问道。
“皇后娘娘并无大碍，这是多年旧疾，只要静心修养即可。只是日后切记不可大喜大悲，否则……否则怕是会行气不畅，窒息而亡。”
太医说罢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李世民将眼前的太医踢出老远，杀气腾腾的叫道：“来人，把这群没用的匹夫拖下去斩了。治不好朕的皇后要你们有何用？”
第五十九章长孙的幸福
“二郎息怒，妾身这病是祖传的，当年我母亲便是死在这气疾之下，这是上天的惩戒，怨不得太医们，您就饶了他们吧！
况且圣明的君主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快而肆意杀人，您若是这样做，妾身就成了千古罪人。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若是这样，还不如妾身现在就死去，免得您因此背上骂名。”
长孙虚弱的说着，千古贤后即便是到这时候也在劝谏李世民，在她看来贤明的君主，比一个妇道人家的死活的要重要无数倍，哪怕这个女人是皇后也一样。
“滚，都滚出去。”李世民暴躁的让太医滚蛋，上前扶着长孙柔声的说道：“无碍的，今后朕会让你开开心心的生活，不会有烦心的事让你不清静的。观音婢啊！若是你有什么事，让朕如何独生在世。”
“二郎是天下共主，怎么可以为一个女人说出这般丧气的话？即便是妾身不在了，您也要好好的活着，天下万民离不开您的。他们难道不比一个女人重要？
还有请不要怪罪蔡聪那孩子，他本性善良，待人真诚。行事乖张，不过是缺少管教。若是好好管教，将来必是国之栋梁。”
“你们还不给朕滚进来，看看你们把皇后气成什么样？皇后这时候还为你们求情，难道不觉得羞愧吗？”李老二虎目通红，大声的咆哮着。
门口的人都急忙进去，李承乾，李泰，长乐，还有蔡聪。其余的人没有诏令，只能在门口候着。
“母后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长乐哭的和小花猫一样，她是李世民和长孙的第一个女儿，被李世民宠到天上去，却是仁孝，谦恭，品行纯良，最类长孙的女子。
李泰也是个小哭包，泪眼花花的看着长孙，一脸的不知所措。唯有李承乾和蔡聪眼里满是担忧。
“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日后行事切不可肆意妄为。身为一国储君居然亲手打裂宫女的头颅，你是想要做桀纣吗？还有你，混账东西，皇后视你如子侄，就这么回报她的？御宴上甩袖而去，纵火烧人，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有面子？看看你们把皇后气成什么样子了？”
李世民的咆哮在回荡，蔡聪和李承乾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李泰抹了把眼泪，拉着长孙的手问道：“母后你是不是喘不过气来，特别难受？”
长孙慈爱的拍了拍小胖墩的手说道：“没事的，母后只是一时间喘不过气，以后会没事的。”
没想到李泰一下甩开长孙的手，李世民看到这一幕，三尸神跳，还没等他发火，就听到李泰用哀求的声音对李承乾和蔡聪说道：“原来哥哥和蔡聪你们没有骗我，我以后不吃炸鸡了，钱都留给你们，你们帮忙找到治好母后的药好不好？我也可以帮忙找的。”
“什么意思？泰儿，你是说他们两个有药材可以治好你母后？”李世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啊！月前的时候蔡聪找我们说母后有气疾，治病需要找药，希望我们可以出人出钱帮忙找，儿臣觉得他是骗钱的就没有理他，太子哥哥好像给他钱了。”李泰老实巴交的说着，才六七岁的他，可不是后世那个敢于和李承乾抢皇位的腹黑男。
“你们两个没什么想说的吗？”李世民阴着脸，蔡聪居然找上他们两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居心？
“回父皇，蔡聪之前说母后有气疾，乃不治之症，不可治愈，滇南有奇药三七，虽然不能治愈，但是可以减轻。
因为药材在高山之上，采摘困难。怕母后知道了，会以劳民伤财为由拒绝，所以儿臣和蔡聪用自己的俸禄和他赚到的钱，雇佣山夫在滇南大山上寻找，只是一直都还没找到。所以没敢说出来，怕母后会空欢喜。”
长孙无逅幸福的泪流满面，李世民高高举起的巴掌最后轻轻的落在两人的头上，叹息的说道：“都是傻孩子，你们两个那点钱能请多少人？应该偷偷告诉朕，朕派地方官员去寻找，岂不是比你们快的多？”
“陛下，岂可因私废公？妾身有几个孩子帮忙找药材就够了，切切不可劳民伤财。”长孙一脸骄傲的说着，孔融让梨算什么？卧冰求鲤那都是假的，可是她的孩子，对她多么的上心？
“我的月份也拿出来，父皇您就别劳烦地方上的官员了。”长乐也一脸认真的说着，她也是极重孝道的人，自然也要尽一份心意。
“好好，都是好孩子啊。传旨！赐太子，家都王还有长乐公主万金。”李世民高兴的大叫着。
“请陛下收回成命，他们三人何德何能得到这样的赏赐。一切还不是为了妾身。如今国库空虚，万万不可铺张浪费。”长孙才不给李世民机会，她现在高兴的快要死了，自己的孩子对自己是多么的孝顺啊。
“好好，观音婢怎么说就怎么是。臭小子听到没有，一定要尽快把那个三七找回来，不然看朕怎么收拾你。”李世民无奈的对长孙笑着说道，转过头对蔡聪严厉的说道。
“臣遵旨，必然尽快找到。”蔡聪认真的说着。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不要打扰皇后休息。”
“且慢，本宫听说你这混小子，打算拿钱砸死他们三家。本宫想给他们求个情，让他们三家给你母亲赔礼道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吗？”长孙叹了口气的说着，这不是在命令，而是在请求了。
“既然娘娘都开口了，那小臣遵命就是了。”蔡聪笑呵呵的说着。
李世民看着退出去的蔡聪，笑着对长孙说道：“这小子自以为是了，居然真的以为可以把他们三家怎么样，观音婢你也是的，莫非你还以为他的家底能比的过三家吗？”
“现在是不如三家的，不过蔡聪赚钱的速度，却远远不是三家能比的。如今东市上出现一家卖琉璃的店铺，胡贾番商对琉璃的喜爱若疯狂，每日金钱是车拉牛拖的。这家店铺是妾身和蔡聪开的，他占两成，单单是这个，他早晚就能拖垮三家。
胡贾番商，有些没有银钱的则拿胡椒，香料，牛马，宝贝抵债，妾身是怕到时候蔡聪击垮了三家，外面的人会说是妾身在报复大哥。外面的人谁不知道，我们夫妻待蔡聪是多亲近，人言可畏啊！”
“如此说来，倒是需要压制，不过这小子把聚宝盆分你八成？想来观音婢会是天下第一富人吧！”李世民笑呵呵的说着，老婆赚到钱了，内库府就有钱了，他也就有钱了。
长孙妩媚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可能比的上陛下富有四海，蔡聪可是说了，要还富于民，赚到的钱，其中四成作为税收上交国库，您才是最有钱的人。”
“三十而税一才是正理，他怎么交那么多钱呢？”李世民纳闷的说着，还好钱是交由国库，不然活活少了一半能把他心疼死。
“他的那些理念臣妾也不懂，反正听着对大唐很好，但是对商人就很是吃亏的样子，妾身说是这是与民争利，他却一脸的鄙夷。说什么是民？唉，头晕的厉害，说不清楚。”
第六十章长孙家的恩怨情仇
“那就别说了，快快躺下休息。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朕今日就在这里办公，也守着你。”李世民急忙扶着长孙躺下，可不敢说罢工陪老婆，长孙不会答应的。
御花园里四个小屁孩愁眉苦脸的蹲坐在地上，这一刻身份地位的高低都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几个单纯的人为了一件无能为了的事情坐在一块，想着一些天真的办法。
“蔡聪你不是认识神仙吗？要不你和神仙说一下，给我母后加五十年寿命吧！等将来太子哥哥做皇帝了，给你当个大官怎么样？”李泰不知道那听来的小道消息，异想天开的说着。
没想到李承乾和长乐居然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希翼的看着蔡聪，都相信他和神仙是认识的。
看到这里蔡聪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要是认识神仙我还用得着给娘娘找药吗？别听那些蠢人瞎说，都是以讹传讹的。”
“我听我父皇说的……”李泰奸笑的看着蔡聪，蔡聪好想吐血，今天被你李家两位话事人毒打了两顿，现在还要被你勒索，真当我好欺负吗？
“回头把钱给我送来，至于神仙！有了，孙思邈孙神医啊！如果说世间上还有人能治好娘娘，必定是孙神医了。”
蔡聪突然拍着大腿叫了起来，怎么把这个大神给忘记了。这位爷可是活了快一个半世纪的寿星公，他的医术精湛，被称为药王，百姓管他叫神仙，连李世民也多次寻觅他的踪迹。
蔡聪激动的猛拍李承乾和李泰的大腿，这个神仙一般的人物，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神化了。又是有真材实料的人，想来就算不能治好长孙，让她多活些年头还是可以的。
蔡聪也顾不得三个小屁孩，抬腿就走。三个人一脸茫然不解的跟在他后面，可不敢放他走，还说不认识神仙，这不张口就来了个神仙了吗？
三人跟了一段路，就在快要到宫门的时候，在阴暗处拐出一个肥肥胖胖的身影。李承乾三人立刻躬身说道：“见过无忌舅舅。”
“呵呵，你们四个这是要去做什么啊？”长孙无忌脸很多肉，却不是那种一脸的凶相，看着更像是老好人，对着李承乾几人说话，更是让人不自觉的觉得亲近。
“回舅舅的话，我们要去找神仙。”李承乾恭敬的说着，这个舅舅的地位太高了，李老二打江山，他从头支持到尾，从没有掉过链子。
“神仙之说虚无缥缈，岂可当真？你们身为皇子皇女应当以身作则，都回去读书，好好反思己过。”
长孙无忌属狗，说变脸就变脸，刚刚还慈眉善目的，一转身，脸比学校的教导主任还黑，感觉随时都会抽出戒尺抽你一样。
三人对他是充满了畏惧，躬身行礼后，一溜烟就跑不见了。只剩下长孙无忌和蔡聪并肩而行，谁也不说话，就这么走着。出了宫门，走上朱雀街。
双方的侍从远远跟随，谁也不敢靠近。长孙无忌面上波澜不惊，蔡聪因为被抽打的皮开肉绽，一路上都在龇牙咧嘴。
朱雀街说长不长，转眼间就到尽头。蔡聪轻笑一声，对着蒙宝来招招手，蒙宝来等人立刻赶着马车过来。
“少年才俊，老夫不如也。不知如何做才能给我长孙家一条活路？”长孙无忌终于开口了，蔡聪有恃无恐又是个才智卓绝的人，他这一开口就算输了，接下来蔡聪狮子大开口他也只能认了。
“呵呵，我若说要长孙安业把他婆娘给宰了，他会照办？”蔡聪皱着眉头笑着说道，长孙皇后下手太重了，现在疼的厉害。
“若是这样能让长安伯气消，我会让我哥亲自切下他妻子的脑袋送到你面前。”长孙无忌平静的说着，一个妇道人家相比于家族传承算的了什么？
“千万别，你们家这么做了，我蔡家的名声就臭了，今后谁家敢和我蔡家来往？活路一定会给你们的，就算不看你娘娘的面子，我也要给您无忌公个面子。何况娘娘已经开玉口了，长孙家也不知道多少代修来的福分，出了娘娘这样的人物。”
蔡聪说完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换个时间他是绝不敢这样和长孙无忌说话的，不过今日他占了理，这般说话才不会让其他世家觉得他是软骨头。
长孙无忌静默很久，才上了马车往家里赶。他这一辈子最骄傲的两件事，一是选了对了追随的人，二是有这么一个妹妹。
只不过树大有枯枝，长孙家像他哥哥这样的蠢材也不在少数，整天就会惹是生非，要不是有他兜着，早就出乱子了。
齐国公府门口是车水马龙，大过年的上门送礼，找路子的人能把门槛踩凹了。长孙无忌看也不看送礼的人，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府邸。负责登记的下人，脑袋抬得更高了，收下礼单就让人回去等消息，国公爷什么时候有空接见你，自然会派人通知你。
到了大厅就看到长孙安业和他妻子一脸愤怒焦急的在厅里走来走去，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立刻有变坏了。他最不待见的就是这个亲哥，当年被他赶出来，要不是得舅舅收养，他和妹妹早就饿死街头了。
可这是个家天下，别说当年是赶你们出门，便是把你们卖了，今天他上门你就得好好招待，谁叫他是兄长呢？你不理他，管你官做的多大，一样会被人唾弃。
“无忌怎么样了？娘娘可有下旨收拾那小畜生？”看到长孙无忌走来，长孙安业立刻咬牙的问道。
“收拾？你说收拾谁？”长孙无忌坐到椅子上，把玩着玉壶装傻的问道。
“自然是蔡聪那个小畜生，还能有谁。我的府邸被烧的精光啊，难道就这么放过他？”长孙安业焦急的说道。
长孙无忌猛的把手里把玩的玉壶砸到地上，碎片像刀子一样飞溅，吓了两人一大跳。他站起来瞪着他们两口子喝问道：“你想要怎么收拾？要不是娘娘出面求情，我这张老脸都不一定能让人家给面子。
还有你这个贱人，好大的面子，娘娘刚刚封的诰命夫人，你就敢欺压到人家的头上。她是泥捏的，可她儿子疯起来，连程老匹夫都比不上，若不是娘娘亲自求情，长孙家的所有的生意就被他搅黄了，一大家族的人喝西北风吗？”
长孙无忌发起火来嫂子也不叫了，指着两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自己这个嗜酒如命的哥哥好像没有啊！
“还有没有尊卑了？我可是你哥哥！不过就是一个村妇罢了，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同席而坐？”长孙安业被弟弟这般责骂倍感无脸，扯着嗓门高声喊叫着。
长孙无忌一言不发，难道人真的可以蠢到这种地步吗？你们打的不单单是蔡家的脸啊！打的更是皇后的脸，刚刚封的诰命夫人，你们当着皇后的面就敢这么羞辱她，眼里还有没有皇后？
李世民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妻子出气，才这般和稀泥，不然别说是一个蔡聪，就是一个皇子敢做下这种事，不被杀头也会被流放的。
满朝文武那个站出来给你们说话了？这些年谁没受过皇后的恩惠，要不是她在后宫周旋，不知道多少人遭了李建成的毒手，现在不做声，还不是在表达对你们的不满？
可惜这些说给他们听，他们也听不进去。他只能说道：“你们府邸被烧了，就先住在我这里吧！等什么时候修好了，再搬回去。”
“不必了，指着你和妹妹帮忙收拾这个小畜生，这点忙都不帮，你们这是在记恨我当年赶你们出去。我哪敢住在这里啊！万一哪天你心血来潮，对外宣传我们一家子暴毙了怎么办？去叫上儿子他们，我们出去住客栈去。”
长孙安业阴阳怪气的说着，一点脸面都不给长孙无忌。说完甩袖就走，他是不可能住在这里的，看着门庭若市的齐国公府，他心里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