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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墨子纵横落天元

    此番这小狐狸使出的术法,乃是那北疆皇室天狐一族所独有的,名头响亮,唤做天狐别行法,一身修为尽数使出,化作那流芒一道,一息足以行过千里,据说当年这天狐族的祖辈之中,曾有修为高深者,不曾开过天门,仅仅凭着这等赶路逃遁的法术,逃过了那些个天道的眼线,白日飞升而去,在那天上看过了几眼之后,又回到了地上!

    眼见着那小狐狸载着陈墨离去,那一边儿与岳长屏交手的张钊,此番放下了心来,与那岳长屏过招,你来我往之间,两人的身上也都天上了一些个伤痕的!

    岳长屏与张钊两人修为差不多,即便那张钊稍逊一筹,可凭借着自己的修为也能够撑上一会儿的,眨眼的功夫儿里,两人便已经过了上百招,一身修为内敛,不曾显露,拳脚之间,尽是一些个朴素,可那一招一式之间,实在凌厉,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性命!

    撇过了这张钊这边,再看那边的王恒与朱圭两人,兔起鹘落,不过脱胎于和合的修为,可那些个动静儿却是要比张钊与岳长屏两人打上许多的!两人的修为都不曾收敛,狭刀裹银芒,软剑罩青光,剑气纵横之间,这桃花小筑的草木却是遭了殃!

    泥尘四起,角落的那些个足有一人高的杂草也不曾放过,剑气来回之间,将那些个草木尽数折断,院子里那几株桃树也没有逃过此劫,经受不住那些个剑气的摧折,桃枝折断,枝上的桃花在这院子里四处飘零,落英缤纷!

    说到底,那朱圭的修为不及王恒,没几招之后,这朱圭便已经十分吃力,可此番守着那唐沁的眼前,定然不能轻易认输的,若不然的话,岂不是丢脸了!由是这般,纵然知晓自己不敌那王恒的手段,可这朱圭还是咬牙撑住的,一招一式,小心应付,全力尽出!

    王恒并未想着将这朱圭置于死地的,毕竟那 小狐狸不过逃出了便可的功夫儿,若是自己伤了这朱圭的性命,那边的岳长屏恼羞成怒,自己拿师尊此番本就不曾恢复,拖不住那岳长屏,让他追上小狐狸的话,此番所出的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也就是这等,虽说这王恒的刀下还是声势惊人的很,可没到紧急之处,这王恒总会留出几分的力气,让那朱圭得以挡住,否则的话,依着他这脱胎境的修为,对付起这一个和合境,说不得跟喝口凉水那般容易,也是费不了多少的功夫儿的!

    这朱圭自小跟在岳长屏的身边儿,眼力见儿自然也不会差了的,三番两次的在那王恒刀下堪堪逃下了性命之后,这朱圭也是察觉了这王恒始终留出了几分力气,自小便是骄傲的他,此番只当是这王恒有意戏弄自己,心里又如何会舒服了,即便此番不是这王恒的对手,可这朱圭的心里还是猛然生出了几分的火气,开口冷哼说道!

    “哼,王师兄何必如此戏弄与我,又什么本事就只管使出来便是了!”朱圭一边儿说着,手中的软剑舞动的更快,好似蟒蛇吐信,一招一式,尽都朝着那王恒的要害处刺去!使得正是这龙虎山上没个弟子都晓得的手段,“穷通鉴”!

    王恒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也是惊奇,平日里少有跟这朱圭来往,也不晓得这朱圭的性子,那日里听说了这朱圭东夏皇子的身份,只当这朱圭这些年了在那岳长屏的身边儿也是养尊处优的养着的,哪里会想到这等有骨气的言语竟然会从这朱圭的口里出来,没来由的,心里对这朱圭生出了几分一异样,高看与他!

    这般想着,王恒的手中使劲儿,手中狭刀一荡,刀上的力气不觉间就大了几分,直将那朱圭手中的软剑荡开,却是不曾趁胜去追,王恒收住了手上的招式,狭刀还是横在了身前,抬眼看着那朱圭的面容,开口说道:“既然这般,便遂了你的心意就是了!”

    王恒说罢了此语,身上的气势猛然变幻,一道凌厉的刀势自周身蓬勃而出,上前一步踏出,紧接着,手上使劲儿,手中那一柄狭刀朝着那朱圭的头颅狠狠的劈砍了过去!

    这一招虽说有着不凡的气势,可那动作却是稍微慢了一些,这朱圭侧身躲过,手上也不闲着,软剑避过了狭刀朝着那王恒的胸前刺了过去!王恒仿佛是晓得了这朱圭会这般,那狭刀不曾收回,左手猛然探出,变作那剑指模样,迎着那软剑刺了过去!

    一身脱胎境的修为,便是那手上的剑指此番也泛着些许的流光,与那软剑相撞,所发出的,也是那金石之声,一道脆响之后,再看去,朱圭手中的软剑应声断成了两段!

    朱圭见得了这般模样儿,面上全是一些个错愕,只听说过这脱胎境的修士,那肉身会强横一些的,可也不曾想到会成了这般模样儿,难道真的是刀枪不入了!

    此番对敌,王恒见得这朱圭这般模样儿,心里轻笑一声,开口说道:“修行之路,每一处的光景都是不一样的,书上说的还是会

    有着几分虚言,究竟如何,还是要自己亲自看一看的!”王恒说罢此语,手上的动作也不再留情,那狭刀回撤,脚步却是上前一步,正是这般,那刀锋的轨迹,所过之处正是朱圭的脖颈,若是这一刀砍中,朱圭定然要身首异处了!

    “竖子歹毒,还不住手!”便在那王恒要砍到了朱圭的时候儿,王恒的耳畔传来一声怒喝,在这一声之下,王恒猛然间心神一晃,转眼的功夫儿里,便见得一刀青芒朝着自己汹涌而来!

    王恒心下惊恐,也不再挥刀,急忙将那狭刀收回,接着纵身一跃,朝着一旁赶紧避过,纵然这般,眼看着那青芒在自己眼前略过,将自己的面庞刮的生疼,再看自己原来的脚下,那青芒炸开,崩起泥尘许多!

    王恒转眼,这一道青芒也不是别人打出的,正是那鱼自己师父交手的岳长屏,不得不说,那岳长屏的修为实在了得,便是与自家师父交手的时候,还能分心照顾着自己的弟子!

    那张钊见得了这般,心里更是清楚,自己此番定然不会是这岳长屏的对手,若是在争斗下去,只怕与前几日的结果一般,自又要做了那阶下之囚了!想到了这些,张钊萌生退意,可此番交手,招招狠毒,分身不得,没办法,这张钊计上心头,开口一声怒喝!

    “匹夫,给我死来!”在这一声之下,那张钊手上的力气猛然加大,周身修为不再收敛,光芒大作,仿佛是要与那岳长屏拼命一般!

    岳长屏见得这般,心下一紧,此番不曾地方,生出了几分惧怕之意,身子猛然后撤几步,与张钊拉开了距离,那眼睛仅仅的盯在张钊的身上!

    只是岳长屏不曾想到,那光芒一闪而逝,紧接着,便见得那张钊身子猛然动了,却不是朝着自己这边,但见得他带起一连串的虚影,眨眼的功夫儿便来到了那王恒的身边儿,也不曾等着那王恒言语过半句,便将那王恒的身子整个带起,脚下风云再起,凭虚而去,那身子去的急,只见的一道青芒掠去!

    事到如今,这岳长屏如何能反应不过来,自己此番是中了那张钊的计了,心里生出许多的恼怒,身子也是飘摇而起,紧紧的咬住了那道青芒,朝着那边追了过去!

    只是未曾追出多少距离,边听得一道声音在前边传了过来,道:“岳元帅,我劝你还是莫要再追了,毕竟你等在龙虎山的事情还要遮掩一些个日子,若是闹出的动静儿实在大了一些,只怕被捅到了朝廷那里!”

    岳长屏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生生的止住了身子,眉宇间满是不甘,可却发作不得,只觉得胸中一阵激荡,自口中一些个血迹溢出,晓得那张钊说的那些个道理,没办法,此时就只能作罢!

    ......

    小狐狸带着陈墨一连逃出了好些个路程,约摸着要有上千里的路程了,可是这等术法实在耗费力气,更何况,这小狐狸身上的那些个寒毒还不曾尽数的除去,此番已然力竭,自那空中摔落,也不知是个什么地方儿,只是此地生着好些个树木,看样子也是一处林子!

    也得亏这林子茂密了一些,有着那些个枝丫托着,卸去了好些个力气,要不然的话,自那半空中摔落下来,便是不死也得断手断脚的!

    那小狐狸实在太累了,自空中摔落下来之后,便是没了意识,身后那九条尾巴此番也变作了一条,紧紧的依偎在那陈墨的胸前!

    此番由着这等一番折腾之后,陈墨身上吃痛,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清醒了过来,便见得眼前的这一些,自然晓得这不是那龙虎山的地方,再看着自己胸前的那一只小狐狸,猜出了几分来龙,虽说没办法又所动作,可那嘴角还是勾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撇过了这些个事情之后,陈墨环顾了一番此处,看得这些个茂密的树木,想来也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心里思索着如何脱身!

    便在这时候,陈墨便听得自己身边传来一阵的声音,听得了这些,陈墨更是不敢再出声儿了,若是此番有着一些个野兽出没在这等地处,自己没办法动,也只能变作那野兽的一餐了!

    “嘿,你说咱们当家的也是,上京城的日子也算舒坦,怎么非要回去啊!”

    “得了,有什么舒坦的,整天看别人的脸色,我都替当家的窝火!”

    “好了,赶紧的,还有好些个路程呢,撒完了赶紧回去,都还等着怎么呢!”

    随着这几道声音之后,陈墨便听得了那些个水流浇在了地面上的声音,此番也是晓得,这哪里是什么野兽,分明是几个人的,便要刚刚有所言语的时候,有听得了一阵惊呼!

    “啊!”陈墨见不得,心里却也能想得到,那人连裤子都没有提上,慌忙的叫喊着!

    “怎么了,又生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般大惊小怪的

    !”

    “那,那有个人!”

    这一些个言语之后,那声音便消失了,陈墨只能听得那些个脚步声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却见不得那几人的模样儿,心里也是提了起来,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没几步,那几人便已经小心翼翼的到了这边了,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墨,也不曾见得全面,只是看的那灰头土脸的模样儿,身上还趴着一只火红的狐狸!

    “这,这人是被狐狸给要死咬死的?”

    “胡说,这人生的这般高大,怎么会被一只小狐狸给咬死?”

    听得了这般言语之后,陈墨的心里也是生出了几分无奈,心道自己不过只是躺倒了地上,可眼还睁着呢,怎么就成了死人了!

    “没死呢,就是没力气起来了,劳烦几位帮一忙!”这般想着,陈墨开口对那几人喊道!

    那些个人只以为陈墨早就没了性命,此番听得这陈墨开口说话,还以为是诈尸了,这世间向来流传着僵尸害人的说法儿,如此,那几人的心里更是害怕的很,差点儿就瘫软在了地上,嘴里更是叫喊出声儿来!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陈墨这心里的那些个无奈更是重了几分,都是身高七尺的男子,可这胆子怎么就这么点儿,被自己一个大活人给吓成了这般模样儿。www.uu234.net

    “活人,没死的,不信你等过来试试,还喘着气儿呢!”陈墨如是说着!

    直到如此,那几人此时缓过了心神,渐渐的安定了下来,胆子也大了一些,走到了陈墨跟前,果然见得陈墨睁大着双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个胆子大一些的,还真的蹲下了身子,探出手来到了陈墨的鼻前试着!

    “嗯,的确还喘着热乎气儿,定然是活人了!”那人收手,起身回头开口说着,接着又转头看着陈墨开口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边儿?”

    “过路的,只不过身上有着一些个隐疾,此番发病,身上没了半点儿的力气,就这般瘫倒在了此处!”陈墨开口说着,没办法,此番只能撒个谎了!

    “那这狐狸是怎么回事儿?”

    “自小养大的,也是没了力气,就在这睡着了!”陈墨开口说着,接着话锋一转,开口道:“几位可否收容在下几日,待我这身子好一些,便不给几位在添麻烦了!”

    那几名小厮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为难,一人开口说道:“我等只是一些个下人,做不得这等主意,若是你得过哥儿几个,就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我去问问我们当家的!”

    听得这些个言语,陈墨便要点头应下,可是身上还有着毒,便是那头颅也没法儿动的,只得接着开口说道:“无妨,我在这儿等着就是了!”

    那人听得陈墨答应下来之后,便也不曾在多家犹豫,转身离去,剩下那两人留在此处陪着陈墨!

    想来也没多远的距离的,陈墨只觉的一会儿的功夫儿,便见得了那人又赶了回来,身后还跟这一个人的,中年的模样,身上的衣裳倒是比这几人花哨一些,待走到了近处,陈墨看得了那人的模样儿,心里惊讶,不是因为别的,那人也算熟人,正是先前在那江城钟府上的魏管家后来在上京天下楼的魏老板,记得是叫魏长山的!

    那魏长山来到了陈墨跟前,看清了陈墨的模样儿,面上猛然闪出一些个喜色,目光熠熠,紧紧的盯着那陈墨俊秀的面容,开口道:“陈兄弟,我俩实在有缘,此番又见面了!”

    陈墨听得此语,接着开口说道:“是啊,也不知该称呼您是魏管家还是魏老板呢?”

    魏长山接着开口:“无所谓的,全屏陈兄弟自己的意思了!”一边说着,魏长山又是转身看着那三个小厮,开口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陈兄弟抬到那马车上去!”

    ......

    太华山,太清峰,周天殿

    这些个日子里,陈重实在是难得的清闲的,也是了,陈墨下山之后,这太清峰就只剩下了陈重一个人了,没了自家那个弟子,自然也就清闲了下来!

    今日里,陈重还是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周天殿的,闭幕凝神,看那模样儿,看来也是在打坐修炼的,只是那周天殿向来不关门的,此番一阵狂风卷进了殿里,那边凝神静气的陈重也被惊动,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看着那狂风卷进了一些个零落的树叶在自己这周天殿里不停地回旋打转,心念意动,陈重起身,来到了这周天殿外,面东而立,纵然此番还是青天白日,可这陈重凭借着自己那等高深的修为,还是看得了那等朦胧的天象,面上动容,不禁开口呢喃!

    “下山这么些日子了,今日总算是入局了!”

    .....

    风云渐起,墨子纵横落天元!

第二百四十一章 看皇子无赖泼皮

www.uu234.net    俗世里的规矩,那亡者故去要停尸三天,第三天的时候,便要入土为安的!一转眼的功夫儿了,三天就过去了,在这三天的功夫儿里,咱们的那位二皇子殿下姜仲达什么事业没做,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穿着那一身素白的丧服,替玉堂春守灵,不分昼夜的!

    可这人身终究不是铁打的,在眼看着那玉堂春的棺椁下葬,自己亲手捧上了一土之后,二皇子殿下再也经受不住那等疲乏,眼前一黑,就直挺挺的晕倒了过去,没了一丝的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这二皇子还是一位这些天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梦的,此番醒来,想来那玉堂春定然是没事儿的,还会在那宅子里抚琴梳妆,等着自己的!这般想着,二皇子殿下一睁眼便赶忙做起了身子,转眼去,却见到了自己床榻一旁的那一件大红衣衫,正是那日里玉堂春身上穿的那一件!

    看到了这些,心口处的那股子疼痛好似海水一半,不停的涌向了心头,那疼痛,实在男人,即便这二皇子乃是一个七尺的男儿,此番那眼眶里也是浸满了泪水,不停的打转!

    “来人!”想到了一些个事情,二皇子并未下了床榻,那身上实在没得半点儿的力气,依靠着床头,对着门外开口喊道!

    这二皇子言语刚刚落下,便有着一个身穿灰白短衫的下人推门走了进来,看那样子,想来也是在门外守了好一会儿了!

    “殿下!”那下人来到了近前,弯腰行礼,开口说道!

    “前些日子让你们查的事情,可是查清了?”姜仲达轻声开口说着,面上带着些许的审视!

    “查到了一些了!”那下人开口轻声说着,面上却是有着几分纠结!

    听得了此语,姜仲达眉头猛然锁起,显然也是不高兴的,开口道:“查清了就是查清了,没查到就说没查到,怎么还查到了一些?画儿这些日子怎么样了?”

    “画儿姑娘昨日便醒了,只是身子还是有几分虚弱,还在休养的!”那下人开口说道!

    “好了,你且说说此番你等查到了什么?”这姜仲达接着又是开口!

    下人抬眼看过了二皇子一眼,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犹豫着开口道:“不曾查到那把火究竟是谁放的,只是在那天里,九皇子殿下曾经去过那儿的!”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姜仲达面上猛然愣住,一时间也没了言语,此番他也晓得了这下人的方才的犹豫,待回过神儿来,眉头紧锁着,片刻的功夫儿之后,眼神里的那些个火光汹涌将原本的犹豫尽数烧了个干净,抬眼看着这下人道!

    “好了,此事我已知晓,还有别的事情吗,若是没有的话,此番你边先行下去吧!记得将画儿请过来!”

    “是!”那下人弯腰谢过,接着低头,轻抬脚步,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待那下人出去了之后,这姜仲达将目光收了回来,转眼看向了一边挂在那衣架上的红衣,眸光中有着几分怜惜,慢慢的,目光眯起,眸子里被那等寒意充斥!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了,这二皇子的房门又被推开,进来的也不是别人,正是那玉堂春的贴身婢女,画儿!

    那画儿在玉堂春的身边儿待了不少时日,自然晓得那等规矩,刚刚推门进来,眼见这二皇子殿下此番在那床榻之上,画儿脚下加快了脚步,来到了那床榻旁边儿之后,双膝猛然间跪倒在了地上,面上全是一些个泪水,开口大声哭喊着!

    “殿下,您一定要给姑娘报仇啊,姑娘跟您的这些年,整日遮遮掩掩的,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此番竟然遭了那等歹人的毒手,您是这大齐的皇子,定要给姑娘报仇啊!”

    “好了,这等事情便不用你说,我也是知道的,定然不会让玉儿冤死的,你先起来说话!”看着那哭的稀里哗啦的画儿,二皇子的心里也难受的很,可是他晓得此番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儿,还有着要事要做,还有着公道要自己来讨的!

    画儿看着那二皇子认真的模样儿,便也不犹豫推辞,满满的站起身来,可那面上还是挂满了泪水,鼻子更是不停的抽泣着,眼圈儿通红,想来这些日子里定然偷偷的流了不少的泪水的!

    “逝者已去,我等便一心替她寻回公道就好,莫要再伤心了,若是上了身子,玉儿在添上见着也定然会心疼的!”姜仲达开口轻声说着,可心里却实在分不清,这些个言语究竟是说给画儿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又或许,自己两个人都要听这些个话语的!

    看着那画儿渐渐的安稳了下来,渐渐的止住了泪水,停顿了一会儿,这二皇子接着开口问道:“有些事情要问你的,你若是晓得,定然不能隐瞒半分的!”

    抽泣着,那画儿一时间说不出半点儿的言语,只得轻轻点头,

    表示自己晓得!

    “那天可是有着别人进了那处宅子?”二皇子一边问着,面上遮掩不住心头的火气,眉头紧锁,眼神里尽是一些个火光涌动!

    “嗯嗯,有的,是一个男子!”画儿一边点头,一边开口说着!

    “那你可还记得那人的模样儿?”二皇子接着开口问道,目光里此番变作了一些个急切!

    “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穿着华服,是一个胖子,身高与殿下差不多的!”一边说着,画儿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情景一般,眉宇间除却了那些个恐惧,更是不乏那等厌恶与愤恨!

    “好了!这些就够了!”画儿还想继续说着什么,可二皇子却是出言打断,想来此番已经确定了那人的身份,若是细听,额能够察觉到二皇子言语里的那些个阴冷!

    “殿下,你一定要给姑娘报仇啊!”画儿接着开口,面上全是一些个乞求!

    “你的身子还不曾恢复,先回房休息吧,这些个事情便不要在管了,有着我呢!”那二皇子接着开口说道,言语虽说不重,可着实地让画儿放心了一些!

    ......

    接下来的时间,二皇子又在那房间里整整的待了一天一宿的,滴水未进,也不知在那里面干些什么,着实是让府上的人担心的!

    一天过去,第二天的清早,这二皇子出门了,还是平日里的装束,平日里的模样儿,可那眼神里,却是冷的让人害怕,不敢直视!草草的吃过了早饭之后,则二皇子便出门去了,不曾带上什么下人,府上也不晓得自家殿下去了哪里!

    其实这二皇子也不曾去过别的地方儿的,正是来到了那九皇子的府上,两处府邸隔的虽说不近,可这些个距离,在这位有着一身浩然气的二皇子看来,权当是饭后散步消食儿了!在那路上也不曾有着半点儿的耽搁,也并未用多长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这九皇子的府邸!

    “你等前去通报一声,就说二皇子姜仲达来了!”来到了这九皇子的府上之后,纵然是心里有着莫大的火气,可这二皇子还是尽数压了下来,与那些个下人开口说着!

    那些个下人听得了这等言语,哪里又敢怠慢,接着,这几个下人便赶紧地跑进了府中,来到了那厅堂之上!

    这二皇子府上办丧事儿的日子里,这位九皇子的心里也是十分的不安生的,不为的别,就生怕着自己的那些个事情东窗事发!也是因为这般,这些个日子里,九皇子也没了出府的兴致,整日的躲在府上,没甚事情,提心吊胆的!

    此番听得了这些个下人的言语,着实是将这位九皇子殿下吓了一跳的,面上带着几分惊恐,只不过想到了前几日自己拿位太子皇兄的嘱咐,心里也就生出了几分底气,扮作一副镇定的模样,轻声吩咐着下人赶紧将二皇子请了进来!

    “哟,这不是二皇兄嘛,今儿是什么风儿啊,将您给吹到了我府上?”见着那下人将姜仲达引了进来,这姜仲颖赶紧起身,面上假笑,开口说道!

    看过了这姜仲颖一眼,姜仲达面上还是那般寒冷的模样儿,开口说道:“哼,自然不会是什么好风儿的!”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姜仲达自顾自的在这厅堂上寻了个位子坐下!

    “来人,上好茶!”姜仲颖开口吩咐着!在这九皇子的府上,有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若是寻常人造访,这位九皇子顶多吩咐一句“看茶”的;只有等到那些个尊贵的客人到了府上,这位九皇子才会吩咐“上好茶”!

    “不必了,此番过来,不过是有着一些个事情与你求证一番的,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姜仲达冷声开口说着,面上还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哪能啊,二皇兄还是头一次来到我的府上,不仅仅要尝尝我府上这些个茶叶,待会儿也得在这儿尝尝我府上那厨子的手艺的!”纵然那姜仲达的面上没什么好脸色,可这姜仲颖的面上却是堆满了笑意的!

    “我说不必就不必了,我府上也不缺什么茶叶的!”姜仲达不耐烦的开口,即便有意压制,可看的眼前这人的模样儿,想到了他坐下的那些个事情之后,那些个火气还是熊熊燃起!

    “好吧,便随了二皇兄的意就是了!”姜仲颖的面上还是笑着,开口一边儿说着,此番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停顿了一番,抬眼看着姜仲达开口道:“二皇兄说又事情要问弟弟我,不知是什么事情,若是弟弟我知道,定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如此甚好!”姜仲达开口说着,眼睛紧紧的盯到了姜仲颖的身上吧,目光熠熠,看着他接着开口道:“三日前,你去哪里了?”

    纵然先前便有了一些个准备了,可此番听得这姜仲达这般单刀直入,这姜仲颖的面上还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些个慌乱!

    急忙掩饰住这些个异样,姜仲颖笑着开口道:“三日前啊,那些个日子里,弟弟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府上,当真是什么地方儿都不曾去过的!”

    看得了这般模样儿,这姜仲达自然晓得姜仲颖是在撒谎的,心里更是确定了这姜仲颖就是那日里的歹人,眸子里的火光更盛,直勾勾的盯着姜仲颖开口说道:“你可知那玉堂春是我的女人?”

    “先前哪里晓得这些个事情,只当是那位花魁被一位富家公子给养了起来呢!”姜仲颖收敛了笑意,面上假作那等备上模样儿,开口说道:“前些日子,皇兄的府上生出了那般的动静儿,整个上京城都晓得了这等事情了!”

    “哪里会想到啊,二皇兄也是个痴情人,对那玉堂春做到了这般,也算是对得起她了!只怪这老天无眼,有情人难以长相厮守啊!”

    看着那姜仲颖面上那等模样儿,这姜仲达的心里只觉得恶心的很,此番索性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那把火可是你放的?”

    “啊?”听得了这等言语,那姜仲颖的面上惊恐,瞪大着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开口大声叫喊道:“皇兄怎么会想到了我的身上,难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在皇兄面前说的?无妨,滴滴我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皇兄将那人找出来,我与他对质一番就是了!”

    事到如今,这姜仲颖还能喊冤,看得这般光景儿,这姜仲达的心里,厌恶与愤恨之余,更是生出了几分好笑与荒唐,自己先前还真是小瞧了自己这位兄弟了,这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实在了得!

    “那画儿不曾丢了性命,此番就正在我府上休养的,若是你想,明日便让她过来与你对质一番!”面上还是没有着半点儿的表情,姜仲达冷冷的开口,“想来这等事情你也是头一次做的,不曾收拾干净,留下了一条不小的尾巴!”

    “咣当!”一声,这姜仲颖不再狡辩,整个人跪倒在了姜仲达的面前,面上可怜模样,开口道:“皇兄,是弟弟我不开眼,我不晓得那玉堂春是被皇兄给养在了那儿,若是晓得,即便是打死我,我也断然不敢动半点儿的念头儿的!皇兄,就饶过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姜仲达见得这般,站起身来,侧身避过了这姜仲颖的一跪,轻身开口道:“哪里能这般就算了啊,你可晓得,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若是就被你这般三言两语的抹过,你可想过玉儿能瞑目否?”

    “皇兄,你儒家圣人都曾说过,不知者不罪!我先前的确不晓得那玉堂春是你的女人啊!还望皇兄高抬贵手啊!”一边说着,那姜仲颖挪动着身子,又是来到了这姜仲达的身前,也顾不得那些个所谓的身份,头颅狠狠的磕在地上,额头上已然渗出了些许的血迹!

    那姜仲颖只顾着磕头去了,也见不得此番姜仲达面上的表情!那姜仲达还是侧过了身子,自己与这姜仲颖同辈,依照礼法,此番实在不妥!虽说这心里对姜仲颖还是有着几分恨意,可是看得他身为一朝皇子,此番依然做到了这般,心里也是不忍,面上有着几分挣扎!

    “不能啊!”一边这般想着,姜仲达接着开口,“即便不是我的女人,你就能强行的夺了人家的清白?这是不对的,一开始就是错了的,不管你是否知晓玉儿是否与我有着关系的!”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一只磕着头的姜仲颖猛然止住了动作,耷拉着头颅,看不得那面上的表情,只是听得他开口,声音里透出来几分嘶哑,“皇兄当真不能放过我一马,就这的要赶紧杀绝不成?”

    姜仲达面上讶然,侧过头去,看着那耷拉着头颅的姜仲颖,心里也有着些许的思量,开口轻声说道:“看来你此番还是不肯认错的!”言语之中,已然听不得那些个火气了,只剩下一些个可怜!

    “哈哈哈......”还是耷拉着头颅,可此番的姜仲颖却是笑出了声儿,那声音阴沉着,渗人的很!猛然抬头,额头处一抹鲜红的血迹,陪着那一副惨淡的笑意,实在是有着几分渗人的!

    “果然啊,果然更太子皇兄说的一样的,二皇兄当真是不近人情的!”一边惨笑着,这姜仲颖开口说道:“我好歹也是一朝皇子,父皇还能真的不理会那些个骨肉之情,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取了我的性命?”

    一边说着,这姜仲颖也不再跪着,腿上没了力气,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好似是那些个坊间撒泼的妇人一般!

    看得这般,这二皇子也是一愣,回过神来,面上再一次被那些个怒火铺满,狠狠的看着那姜仲颖,抬脚便是踩到了那姜仲颖的胸口处,俊俏的面孔此番变的狰狞,贴近了那姜仲颖的面,咬牙切齿地开口:“大齐律法在此,定然不会轻饶与你!”

    ......

    祸害千年,看皇子无赖泼皮!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天下尽是没道理

    今日的朝堂之上,算是这几天来最热闹的了,二皇子府上的丧事昨日里便办完了,就连那位好些日子都不曾来上早朝的太子殿下,今日里也不曾缺席。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等着底下的文物百官站定之后,那姜烈一旁的大太监曹季上前一步,操持着那等尖细的嗓音,开口喊道!

    这言语刚刚落下,底下的那些个文武百官不曾有着什么动静儿,但见得那位旷了三日早朝的二皇子殿下迈出一步,来到跟前,双手拱起,做过一揖,接着开口说道:“儿臣有本要奏!”

    这一语说罢,便见得二皇子身旁的那位太子殿下的脸上生出了几分嘲讽与得意模样儿,若是回头的话,也能够见得那位九皇子的面上生出来几分异样!

    “皇儿有何事要奏啊!”姜烈轻抬眼眸,淡淡的开口,可这随意之间,却也不乏那等帝王威严!

    手上持拿这笏板,二皇子站直了身子,直视着自己父皇的目光,泠然开口道:“几日前,京城的那一场大火,夺取了一人性命,据儿臣所知,那场火并未偶然,更非天灾,乃是人为的!”

    “这等事情有着平安县来管,皇儿有何必拿到这朝堂之上?”一边说着,这姜烈的心下也猜出了几分底细,开口轻声问着,好似有着几分苛责,却是引导着那二皇子继续说下去的!

    果然,见得了自家父皇这般,二皇子的心里生出来几分高兴,接着开口道:“只因那纵火之人是那平安县管不得的,为了替那亡者寻回一个公道,不得已,今日只能将此事搬到了这朝堂上!”

    “皇儿慎言,平安县受朝廷所辖,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要是生出在这上京城的事情,又有什么事情管不得,什么人拿不得?”此番言语里,那姜伯约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二皇子闻言,面上还是没有着任何的表情,身子一转,抬手指向了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的父皇开口道:“就是他,我大齐的九皇子姜仲颖,就是他做出了那些个事情,就是他,是那平安县不敢拿的人!”

    二皇子的这一番言语,无疑变作了一阵惊雷,轰击在这朝堂上之后,卷起了不小的浪潮,那些个文武百官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全是一些个错愕,那位九皇子虽说品行差了一些,不学无术的,可应该也不会做出来这等事情的,毕竟那玉堂春可是这位二皇子殿下的女人啊!

    “是真的吗,九皇子应该没那么缺心眼儿,干出这等事情吧!”

    “那可说不准,这么多年了,你见着那一次二皇子在这朝堂之上无的放矢了?”

    “嘿,要是真的话,那可就有着热闹看了!”

    身为一朝的左相,更是那二皇子的岳父,此番这秦会之将朝堂上的事情尽收眼底,面上显然是不高兴的!

    “岳父,二皇子这事情怎么没跟咱们提前商量啊!”一旁的乔远明,身为这二皇子的连襟儿,此番面上疑惑,转头去,开口对自家那岳父问道!

    “哼,他明目张胆的在府上给那青楼女子办那等违制的丧事,本就对不起玉卿的,又哪里还有脸面去咱们府上!”这秦会之轻声冷哼一声!

    这也怪不得秦会之不高兴了,自己拿宝贝闺女好歹也是明媒正娶的进了二皇子的门儿,可此番那二皇子的府上办起了那等皇子妃的丧事儿,整个上京城都晓得了这等事情,那青楼女子是皇子妃,那自家闺女又算个什么,继室?

    “只不过此番定然是要让他失望了,不管那位九皇子平日里如何愚钝,可都是咱们这位陛下的亲儿子,别看咱们这位陛下想来公正,可到了自己的身上,便由不得他不护短儿了,总不能因为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治了自己儿子的罪吧!”这秦秦会之接着开口说着,那目光也投到了那边二皇子的身上!

    所说这事情做的差了一些,可是不知怎么了,看着那二皇子此番有着几分孤傲的身影,这秦会之好似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一般,总觉的道理大过一切!

    “好了,肃静!”听得下面那些个文武百官们的言语,杂乱的光景儿,这姜烈的面上闪过了几分心烦的模样儿,开口喝过了一声之后,底下顿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仲颖,你二皇兄说那场火是你放的,可是真的!”停顿了片刻之后,这姜烈接着开口,朝着底下的九皇子开口说道!

    那九皇子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上前一步,来到了这二皇子的旁边,弯腰对着上头自己的父皇行过了一礼,没有理会自己身旁的二皇子,抬头开口说道:“回父皇,那事情的确是儿臣做下的!”

    姜烈的面上闪过了几分惊讶,以往对自己的这位九皇子不曾留意,只是听说是一个整日浪荡的酒色之徒,可今日一看,着实是给了姜烈几分不一样的感受,无他,就这般敢作敢当的性子,也定然不会是传言的那等酒囊饭

    袋的!

    直接将这等事情承认了下来,自然也不是这九皇子自己拿的主意的,毕竟这位九皇子自小就对着自己的父皇有着一些个害怕!这等主意是那位太子帮忙出的,说什么,这事情已成定局,若是九皇子还咬牙不承认,只会让父皇更加恼怒的,倒不如就直接应承下来!

    “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儿,你们哥俩谁好生说说?”姜烈接着开口说道!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二皇子刚要作揖开口,便见得一旁的九皇子此番转呀看着自己,开口说道:“二皇兄,便先让弟弟我说罢,若是有什么隐瞒或是遗漏的,皇兄在给补充一番如何?”

    说罢了此语,九皇子没有理会二皇子是否应下,只是抬头,做出那等惭愧模样儿,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儿臣错了,儿臣觊觎了那位暗香楼花魁玉堂春的容貌多年,便在那日里,色心大起,一口浊痰蒙住了心窍,竟然想着强占了那玉堂春的身子,玉堂春虽说出身青楼,可性子刚烈,不从我,便一头撞死在了儿臣的眼前!”

    “儿臣心里害怕啊,那可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就这么在儿臣的面前没了,生怕这事情被父皇晓得之后会责罚儿臣,便生出了歹意,点了一把火打算着毁尸灭迹的!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这事情还是被皇兄给晓得了根底,搬到了父皇的眼前,儿臣有愧啊,请父皇降罪!”一边开口说着,这九皇子声泪巨下,径自弯身跪下!

    “唉,这九皇子背后有着高人啊,此番殿下彻底的输了!”看得那九皇子的模样儿,这位年老成精的左相秦会之又哪里看不出这不过是九皇子演的一处戏罢了,想到了这位九皇子平日里德行,不禁开口低声对着自己身旁的乔远明嘀咕着说道!

    “仲达,仲颖说的可还算事实?”等着那九皇子说罢了言语,这姜烈并未急着做出决断,反而是回头看着自己的那位二皇子,开口轻声问道!可虽是询问,这心里依然是信了九皇子的言语了!

    这二皇子自小就阅书无数,在那书中,什么稀奇的故事没有,又如何看不出这九皇子所使的把戏,想着平日里他那只晓得酒色的模样儿,没来由的,二皇子转眼朝着太子那边看了过去,果然,纵然有心遮掩,可眼角处的那几分得意还是流露,这事情果然是那太子的手段!

    “不错,就是这等事情了,还望父皇还死者一个公道!”此番阳谋,姜仲达一时之间想不到破解的法子,只得开口对那姜烈做出来回应!

    看着二皇子确认了这些个事情之后,这姜烈此番低垂着头颅,思量着这等事情该如何处理,轻声开口对自己身旁的曹季道:“曹季啊,你说着事情该怎么办啊?”

    “哎呦,陛下可是折煞老奴了,咱们大齐的规矩,老奴还是晓得那么一条儿的,宦官不得干政。今日守着这诸位大人的面儿,陛下如此询问,老奴若是说了,只怕没几天儿的功夫,这一副老骨头就要被几位大人给拆喽!”

    曹季面上堆砌这笑意,可那眼神里还是有着几分不安,虽说没念过几年的书,可也听说过,前朝事就有着几位干政的太监被那些个文武百官给活生生的打死在这金銮殿上的!

    “哼,你这老东西,越活这胆子还越小了!”那姜烈被曹季的这一番言语逗笑,轻声开口说过一声儿之后,接着抬头看向了底下自己的那两位皇子,开口说道:“九皇子罔顾人命,所幸主动认错,便罚他禁足三个月,罚去他一年的例钱!”

    “谢父皇开恩!”九皇子跪下磕过了几个响头之后,开口谢恩,接着便起身,便要朝着身后退回去,只不过在后撤的时候,这位九皇子还是抬眼,瞧瞧的看了自己身旁的二皇子一眼,眉眼之间,全是一些个得意的模样儿!

    那九皇子开口谢恩了,可是二皇子没有动弹,眼神里全是一些个不相信,禁足三月,罚去一年例钱,这就够了,这就抵过了一条人命?或许在他们的眼里,那不过是一个青楼的女子,如何能跟这当朝的皇子比,如此也算合理的!

    可是这位二皇子不这么想的,都是活生生的人,身份或有高低贵贱,可性命却都是一样的,如此违背了礼法,更是失去了公允!脑海里突然间出现了昨日九皇子那狰狞的面孔,耳畔响起了昨日的叫嚣!

    “我好歹也是一朝皇子,父皇还能真的不理会那些个骨肉之情,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取了我的性命?”

    那一幕幕不停的在姜仲达的脑海里过着,这姜仲达的面上生出了大大的失望,不仅仅是对这件事情的失望,更是对自己父皇的失望,对大齐朝廷的失望!

    “父皇,此番这般违背礼法,失了公允,还望父皇重新做过决断啊!”心中不甘,这二皇子双膝跪倒在了地上,高声喊道!

    “够了!礼法?公允?你前几日给那青楼女子置办的那等丧事,可是合乎了礼法,可是对你府上的那位皇子妃有着公允?难道说,朕

    的儿子就一定要给那个妓 女偿还了性命才算的上公允嘛?”看着二皇子不依不饶的模样儿,这姜烈的面上不耐,开口厉喝一声,“好了,朕乏了,今日早朝便到这里吧,退朝!”

    说罢了此语,那姜烈起身,在那太监曹季的伺候之下回到了后宫!

    “父皇!”那二皇子仿佛还是不甘心,高声喊着,仍然跪在那地上!

    待着皇上离去,底下的这些个文武百官也都各自散去,或是三两成团,又或是独自一人,总之没一会儿的功夫里,这殿上的人就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是那跪倒在地上的二皇子,还有秦会之那翁婿两人了!

    看着那二皇子倔强的模样儿,秦会之心里不忍,迈着步子走到了这二皇子的身前,开口道:“殿下,回去吧,这等事情历来如此,便是殿下在此跪上三天三夜,也没法改变的!”

    二皇子抬头,看着自己的这位岳丈,耳畔还是方才自己父皇咆哮的声音,脑海里却是想到了自己府上那位想来温婉的女子,心里生出了几分愧疚,是啊,自己于她也使了公允的!

    “秦相,对不起,我让玉卿受委屈了!”二皇子开口对那秦会之开口道!

    “殿下言重了,男女情事,本就不是那等生意,有从哪里来的公允?只是此番逝者已去,殿下还是保重身子珍惜眼前人吧!”秦会之再次开口,开解着二皇子!

    “可此事不公啊!”二皇子摇头,还是跪在地上!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公道啊,殿下在这朝堂之上多年,可曾见过在这朝堂之上几时有真正的讲过道理?此事权且作罢,若是惹怒了陛下,怪罪了下来,定然是得不偿失的!”秦会之开口说道!

    犹豫了一会儿,这姜仲达站起了身子,看着眼前的岳丈,开口说道:“多谢秦相开解了,我等回去罢!”说着这些个言语,面上没得半点儿的精神!

    如此,那秦会之点头,几人就这般出了大殿!

    可在殿外,却是碰见了两人,正是那太子与九皇子两位殿下,见得这三人从殿内走了出来,两人拦住了去路!

    “怎么样啊,二皇兄,我昨日就与你说了,父皇定然会心疼我的!”九皇子一边儿说着,那面上的得意一点儿也不曾收敛,油腻的面孔,咧着嘴笑着,让人心底生厌!

    “仲颖,怎么说话的,父皇心肠软,饶了你一条性命,你可要好生给你二皇兄赔罪才是!”太子接过了话茬儿,也是冷嘲热讽!

    秦会之见得这两人的模样儿,心里担心,赶紧的转头对着身旁的二皇子开口道:“殿下不必将这些个言语放在心上的,此番还是先回府上休息一会儿吧!”

    二皇子颔首,不曾言语,只是自顾自的走着,可是那眸子里,此番却是没了神采!

    “哈哈哈,仲达何必这般着急,此番若是没别的事情,不如将让本宫与仲颖两个陪你再去一趟暗香楼,听说这些年那里面儿的姑娘,也不比那位花魁差的!也算是仲颖给你赔罪了不是!”那边太子姜伯约趁机开口!

    此番言语听完,那二皇子额眼睛睁大,转头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两人,狠狠的盯着他们,好似要舍却了那几分淡薄的兄弟情义将这两位给生吞活剥了一般,刚要张口言语,只见得一股子血红自口中奔涌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的轨迹,接着,便见得这位二皇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仲达,你怎么了,可要小心身子啊!哈哈哈哈......”

    ......

    二皇子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了床榻上了,起身,看看了四周的光景,嗯,正是自己的房间的!

    “殿下醒来了,我让下人们熬了点粥,殿下一天都没进水米了,还是吃一些吧!”说话的正是那位皇子妃秦玉卿的,看那样子也是在这守了好一会儿了,面上尽是一些个疲惫的模样儿!

    二皇子见得这般,只是摇头,看着这秦玉卿,轻声开口道:“不必了,我不饿,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便先出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

    那秀美的眸子里还是有着一些个担心的,秦玉卿晓得这二皇子的意思,起身道:“那妾身便先退下了!”说着,秦玉卿起身出了这屋子!

    看得那秦玉卿出了房门,这二皇子起身,来到了床榻一旁的那一个衣架之前,看着那一袭红衣,这位二皇子的眼神落寞,轻声开口道:“玉儿,是我没用,没法儿替你寻回公道了!你一定会怪我的吧,是啊,我太没用了一些!”

    一边说着,二皇子将那红衣从衣架上取下,小心翼翼的叠好,捧在怀里,全是不舍,来到了一旁的那储物的衣柜前,轻轻的抚摸着那件红衣,低声呢喃着:“在给我一些个时日吧,这些个事情,我定然不会忘的,放心吧!”

    ......

    礼法治国,天下尽是没道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太华子傲然独立

    这几日里,陈墨就一直呆在这魏长山的马车上的!想来那魏长山这个人的确不错,自己与他并未有多大的交情,可这一路上对自己几番照应,将这马车给自己让出来了不说,还派了几个手脚麻利的来伺候自己的起居!

    陈墨身上那等削骨散的毒仍然没有散去的,不仅如此,好似愈发的加重了几分,前些个日子手上有时还会有些力气的,可自打前日一来,整个身子都没了感觉,好似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实在难受,也不知岳长屏究竟从哪里弄来的这等毒物,实在阴狠的很!

    “在想什么呢?”说话的是一袭红衣,大红的纱衣,只有手脚与脖颈出露出了几丝肌肤,那雪白与红衣相映衬,实在美艳!这也并非是旁人的,正是前些日子刚刚恢复过来的小狐狸,对了,就是那妖族的公主,闺名听那白朝容说,好似是叫李夕颜来着!

    陈墨回神儿,转眼看着那明眼不可方物的女子,心头不禁一荡,开口说道:“没想什么,就是在寻思着,你与那白姑娘怎么都遮掩这面容?”说到这儿,陈墨有些话没说的,这几日来,便是在这马车里的时候,李夕颜还是带着那红纱,遮掩住了面容!

    李夕颜美眸在陈墨的身上肆意的打量,那明眸眯起,睫毛之下,好似夜里的一勾弦月,实在可人!“哼,难道你是想那头母老虎了?”

    陈墨面上尴尬,开口笑过了几声接着,便话锋一转,道:“此番在这马车里,也没有旁人,你有何必再带着这等红纱,就摘了是了!”一边说着,陈墨眼神里有着几分渴望与好奇,想来这些个日子里一直将此事挂在心头,晚上一直睡不着也是因为这事情了!

    “姑姑说了,若是在哪个男子面前摘了这红纱,我就要成为那男子的人了!若是你愿意,此番便摘了就是了,可要做我妖族的驸马,断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的,要不然,你们太华山上的那位当世剑仙也就不会一直与我姑姑天各一端,早就双宿双栖了!”

    一边说着,这红衣抬手就要将自己面前的那一红纱掀起,美眸又朝着陈墨眨动了几下,那里头尽是一些个狡黠,开口道:“你可要想好了,我要掀开了啊!”

    “别,还是先便掀了!”陈墨急忙开口将那红衣的动作打断,面上着急!上清峰那老头儿的日子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当世剑仙,说是好听,还不是整日在那山上的酒缸里泡着,一整天下来,没多会儿的清醒功夫儿,自己可不想变成那等模样儿的!

    “怎么,这般就怂了?想着当日在昆仑山前的时候,你也是有着不小的胆气呢?”红衣一边儿开口说着,将抬起的手又放下了!眼神里却是生出了些许的失落模样儿!

    陈墨也不搭话茬儿,只是在哪里轻声笑着,那目光不曾避讳,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这般可人儿,看得出神,良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眼神里闪过了些许的失望,口中也就不住低声呢喃,“答应了你姑姑,说是给你解了身上的毒之后就将你送回到北边儿去,可此番细想,实在是舍不得啊!”

    那红衣听得了陈墨这些个言语,眉眼中也是一阵失了神采,轻锁远山,开口小声说道:“天高地远的,姑姑又哪里会晓得此间的事情,便拖延一些个时日也是无妨的,最起码也得给你把这身上的毒给解了不是?”

    这一声之后,两人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里,谁也不晓得该如何在开口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对方的面容,都是一阵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便在这两人沉默的时候,这马车停了,一阵颠簸,将神游的两人拉了回来,避过了对方的眼神,便听得那帘子被人拉起的声音,转眼看去,正是这马车的主人魏长山!

    “陈兄弟身上可是好一些了?”这马车上还有着女眷,有着男女之防,魏长山不应上去,只是将那帘子掀开了一角,人还是呆在马车外头,轻声对陈墨开口道!

    “托魏老板的福,还好!”陈墨身上中毒,难以起身,还是依靠着马车,看着那魏长山开口说道!

    “陈兄弟放心,还有不过三百里的路就要到了我那府上了,府上的医师个个不凡,定然会将陈兄弟身上的毒给解了去的!”魏长山开口安慰这陈墨道!

    不错了,这魏长山的车队并非是回上京城的,听说还是要去那江城,说是府上有着不凡的医师,能将自己身上的这等剧毒给解了去,此番居于人下,陈墨只得答应随这些人去那江城一趟的,说实话,这些个日子在外头,还真的有点儿想那江城了!

    “姑娘若是方便,可否先行到外面去等会儿,我有些事情要与陈兄弟商量的!”魏长山又开口,言语之中,也都是一些个商议的语气!

    “有什么事情说就是了,何必遮遮掩掩?”红衣锁起了眉头,语气里全是一些个不耐,开口说道

    “算不得大事,可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还望姑娘见谅!”魏长山苦笑着说道!

    红衣转眼,看向了那边的陈墨,眼神里带着几分询问的意思!陈墨见得这般,开口道:“无妨,你边先在外边儿等一会儿吧!”

    见着陈墨点头答应,这红衣也不再犹豫,径直起身,掀开了帘子便出了这马车!待红衣从马车上跳下之后,魏长山还是躬身作揖,面上赔着几分笑意,然后才掀开了那帘子上了马车!

    “此番没了别人,魏老板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陈墨心里纳闷儿,这些个日子下来,实在摸不清这魏长山的底细的,若是救下了自己是因为心善,可此番这等神秘的模样儿,又是因为着什么?

    “那魏某便直说了!若有不妥之处,还望陈兄弟见谅才是!”一边说着,这魏长山抱手作揖,对着这陈墨行过了一礼,停顿了片刻,魏长山接着开口道:“听上京城的人说,陈兄弟乃是从那太华山下来的,那可不得了,天下道首,怪不得当今那位在天师府求道多年的太子殿下都不是您的对手呢!”

    “魏老板过奖了,尽是一些个虚名,当不得真的!”陈墨轻声开口说着,“有什么话,魏老板直接说就行了,不必绕这些弯子的!”

    “哈哈......”魏长山的面上闪过了几分尴尬,接着开口道:“那陈兄弟在这山下可还有着亲人?”

    “我四岁便上了太华山,这俗世里是否还有着亲人,倒是的确不曾晓得的。www.uu234.net想来应该是没了的,若是有的话,师父定然会与我说一声儿,日后也好了断因果,一心求道的!”陈墨接着开口说道!

    “陈兄弟是四岁上了那太华山的?”那陈墨还不曾说完,魏长山的面上全是一些个惊讶模样儿,看着那陈墨的面容,脸上全是一些个心喜!

    “不错,难道有什么不妥吗?”看着魏长山那等模样儿,陈墨心里的疑惑更是加重了几分!

    “没有,没有不妥,实在是太妥了!”一边儿说着,魏长山的面色激动,若非是在这马车上,只怕就要手舞足蹈一番了。在那兴奋之余,魏长山的眼底深处闪过了几分犹豫,看着陈墨,又是开口说道:“不知能否借陈兄弟的一滴精血一用?”

    “罢了,此番我身上没得力气,若是必需,魏老板便自取吧!”陈墨不曾追问那魏长山的意图,只不过轻声开口应下!

    听着那陈墨答应了下来,这魏长山收起了面上的那些个笑容,自怀中取出一件物事,定睛一看,乃是一块玉佩,这马车里的光线有着几分昏暗,看不得那玉佩的品相优劣!

    接着,这魏长山将陈墨的右手抬起,身上应该也是有着几分修为,但见得他并指在陈墨的手指上轻轻一划,那指肚上便渐渐的显出了一道血痕!

    魏长山赶紧将那玉佩凑到了血痕的跟前,眼神里满是期盼与急切,颤巍巍地用那玉佩接下了一滴鲜血,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先前还是温润的玉佩,在这一滴鲜血过后,竟然有着淡淡的金光闪现,那金光愈发的浓郁,只道耀得人睁不开眼!

    金光持续了一会儿之后,便渐渐的熄灭了,一丝不剩,可那玉佩却还是与刚开始的时候儿不一样,翠玉之中,一道鲜红的血迹勾勒,分明是一个“陈”字,只是这陈字与寻常不同,飘逸勾勒,又好似一条鲜活的盘龙!

    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一块玉佩,那魏长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猛然间抬头,看着眼前的陈墨,热泪盈眶,顾不得此番是在这马车之上,径自的跪倒在陈墨的面前,压下了胸中的那些个呜咽,那低沉的嗓音响起!

    “属下魏文长参见四皇子殿下,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殿下见谅!”

    ......

    易一与袁守诚父女几人到这建宁城里也有着几天的功夫儿了,就是在这几天里,这易一凭着自己那等察言观色的手段,晓得了这建宁城的事情了!看来这天底下的,那等又本事的人当真是不少的,不说别的,就这越州机缘这等事情,还真不是只有那袁守诚自己算出来的,此番在这建宁城里的术士们,都是为了那等机缘来的!

    “我说袁监正,你这钦天监监正的职位看来有点虚了啊!”这天一大早,几人并未去过别的地方儿,就只是在这客栈里等着那等机缘的消息,毕竟有机缘的地方儿,定然少不了一些个异动的!守在这饭桌旁儿,易一轻声开口说着,言语之中带着一些个揶揄!

    “你说什么呢,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袁轻衣嘴是听不得说自己父亲不好的言语了,此番易一的这些个言语,无疑是触及到了袁轻衣的逆鳞,眉头倒竖,开口嗔喝道!

    “无妨!”袁守诚这些个日子里下来,也摸清了这位太华山高徒的性子,本事不小,可那等

    玩心更大,此番**又是要开自己的玩笑了!抬手与自己那位宝贝闺女示意,接着转眼看着易一开口道:“道友何处此言啊!”

    易一不曾理会那袁轻衣的模样儿,只是看着这位钦天监监正开口道:“您看啊,都是观天象测天意,您只是看出了这机缘乃是出在了这越州,可是人家呢,一下子就测出了机缘乃是在这建宁府的,孰高孰低,一看便知了!若非咱们运气好一些,碰上一个话多的店家,说不得此番就要多跑一些个路子呢!”

    “呵呵......道友这番言语的确也是不错,是在下大意了!”袁守诚开口笑着说道,只是停顿了一会儿,话锋一转,还是抬眼看着这易一开口道:“便是山下的这些个术士们在如何了得,定然也比不得太华山传下的那些个手段的!”

    “那是!”一边说着,易一这面上也是忍不住的一阵得意!

    “既然如此,道友不如也给我等露上一手!咱们在这儿也待了不少日子,就算算那机缘要何时才能现世,我等也好多做一些个准备才是!”袁守诚开口说着,目光里也是不少的期待!

    自打从上京城出来,就不曾见得这易一显现过这等术士的手段,那驾车的手艺倒是试过,还别说,的确比自家那马夫不知要高出多少!可想着那太华山的手段,袁守诚的心里没有好奇那定然是假的,也是因此,此番借着易一的由头,开口如是说道!

    听得了那袁守诚的言语,易一的面上也是猛然间愣住,心里忍不住大骂,这袁守诚面儿上看着老实,那心里实在鸡贼,不声不响儿的,就给自己下了这么一个套儿了,怪不得自己下山之前,自家那老头好生叮嘱这山下人的心眼多,此番一见,不得不承认,还真被那老头子给说准了的!

    “哼,怎么,太华山的高足不敢了?难不成太华山那等天下道首的名头儿是虚的不成,门下的弟子连这等胆气也没有?”见得易一犹豫,那袁轻衣哪里会轻易将他放过,开口说道,可劲儿的嘲讽,出尽了心底的气!

    也是心底的恼怒实在多了一些,这袁轻衣不曾刻意将自己的言语压低,四周有着不少山下的术士,此番将这些个话语全都听进了耳朵里,面上惊讶,尽都侧目,看着易一这边儿,三两成团,也少不了那等言语的!

    “嘿,那位是太华山的弟子,那模样儿还真的跟平常人不一样啊!”

    “呸,你这老匹夫忒不要脸了,先前怎么不说这些,等大家伙儿都晓得了那人的身份之后在做出这等马后炮儿,看来你这老匹夫的手段与街头上那些个卖艺糊弄人的算命先生也高不了多少的!”

    “听说在昆仑山前的时候,这位太华山的高徒就出了不少的风头儿的,定然是有着不一般的手段的,此番有着这么一位在这儿,那等机缘之事看来就没我等什么事情了!”

    “哼,何必这般丧气,到时候凭的都是各自的缘法,哪里还管他是哪门哪派的弟子,先看看着太华山弟子卜算的手段究竟如何!”

    这些人的也不曾刻意压下自己的言语,那些个声音都被袁守诚给听了去,这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自己好歹也是大齐钦天监的监正,怎的此番这风头都被这易一一个人给抢了去,想到这儿,不仅瞪了自家女儿一眼,都怪她的声音太大了一些,否则的话,哪里会这般被易一给抢了风头?

    “也罢,此番便起上一课!”

    易一说完,抬手一挥,自己周身一片亮光闪烁,乃先天八卦河图位,此番冬至早过,三宫起甲子,逆布三奇,顺飞六仪,更将九星八门布上!

    此间尽是术士,哪里会不认得这易一所使的手段,纷纷窃语,开口议论着!

    “嚯,这太华山弟子果然不凡,便是这般挥手的功夫儿,一盘奇门局便一排好了?”

    “不对啊,这太华山弟子使的是阳遁三局,超神接气分明是不对的?”

    “哼,那等超神接气的法子分明就是不对的,置骨才是正途!可是即便是依照这置骨法,今日也不应该是阳三局的!”

    便在这些个人小声开口议论着的时候,这边的易一已经抬手将那盘局撤回,抬眼看着袁守诚父女俩开口道:“我等现在便出发吧,那机缘就在这城东的一处山谷里,方才已然有着些许的异动生出了!”

    那父女俩面上惊奇,这点儿功夫儿就算出来了?惊奇过后,这袁轻衣面上狐疑,显然不信,皱着鼻子,开口道:“哼,若是生出了异动,我等会不晓得,此间这诸多前辈难道都察觉不到?都比不得你的手段高明?”

    易一闻听此语,转眼看过了周围的那些个术士,面上生出了几分傲气,开口说道:“的确比不得!”

    ......

    阴阳甲子,太华子傲然独立!

第二百四十四章 有山谷引落天云

    自人族开化以来,便有了那等文人相轻的事情,这些个各门各派的术士,并不是什么读书人,可那心眼里,比起那些个读书人还是小上几分的!因为这个,在听过了那易一的言语之后,整个客栈里的那些个术士们猛然一愣,紧接着,也不管这易一是不是那太华山的高徒了,一个接一个的,破口大骂!

    “哼,这小娃娃实在没礼数,论起年纪,我等都是他爷爷辈儿的,这般说大话,就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人家太华山乃是天下道首,瞧不起我等这些个小门小派的,也是情理之中不是!”

    “比咱们强?不说别的,那等排奇门局的法子就并非正途!”

    听着一旁那些个人的冷嘲热讽,这易一面上不曾有着什么表情,抬眼去淡淡的看过了周围这些个人一眼,开口道:“亏你等还是各门各派的前辈高手,难道就不晓得修道一途,达者为先的道理,还在那论资排辈,就不嫌丢人?”

    这一语落罢,客栈里登时便静了下来,此番在场的都不是那等不懂事的人,自然晓得易一说的这等道理,良久之后,之间自人群之中有一人走了出来,五六十岁的年纪,那须发近百,许是倚老,面上少不了的几分倨傲!

    这人来到了易一的桌前,看着这位太华山的弟子一眼之后,接着开口道:“我不管你太华山的名声如何,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也没瞧见你太华山这等术数的本事,说不得就是盛名之下,其实难附呢!”

    “那您的意思?”易一听得了这等言语之后,面上也是生出了些许的疑惑,一时间也摸不清这人究竟又是个什么意思,轻声开口问道!

    “咱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教一下,您这排奇门的法子与在场诸人具是不同,不知可是有着什么说法儿?”那那人一边说着,目光中有着几分精芒闪烁,全是一些个期待模样儿!

    也是了,在场的诸位,说是不服那太华山的名头儿,可自己心里都是晓得的,人家太华山的手段的确要比自家高明一些的,只不过眼前的这位,念及实在小了一些,要这些人在一个年轻人面前服输,还是拉不下脸来的!

    “呵呵,尔等具是着想了!”易一听得了这些个言语,晓得了这些个人的意思,面上闪过了几分轻笑,接着开口小声说道:“术数一途,具是凭心,无论是超神接气还是置骨的法子,都讲究一个随机应变,各自有各自的道理,各自有各自的不足,诸位不如都学了,日后验证一番,自然就晓得什么时候该用何种手段了!”

    在场诸人听过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色一震,尤其是易一眼前的这位老者,眼神里生出了几分敬佩的模样儿,也不再端着先前的那等架子,接着开口道:“在下受教了!”说着,弯腰行过了一礼!

    一边的袁轻衣见得了这般模样儿,心里一阵气急,只道在场的这些个术士们实在差了一些,怎么就被眼前这么个年轻人给折了面子!

    反倒是一旁的袁守诚,此番见得这等事情之后,面上浮现出了几分笑意,先前见得在场诸位对这易一口诛笔伐,群起而攻的时候,说实话,这袁守诚的心里也有着一些个担心的,此番见得在这易一的三言两语之下,便化解了这些个敌意,这才放下了心来!

    “好了,诸位还是请易一小友给咱们说说那等机缘的事情吧!”袁守诚开口,将此间诸位术士的心绪又拉回了正规!

    眼前这位老者回神儿,好似才发现了易一身边儿的这两位一般,面上带着几分惊异,心道这两位又是什么人,能跟在这位太华山高徒的身边儿,难不成也是从太华山下来的?如此想着,这人接着开口道:“还未请教?”

    这也怪不得此间这些人不认得这位大齐钦天监监正的,实在是这位监正二十多年不曾理会那些个朝堂上的事情,纵然有着不小的名声儿,可也见不得这位监正的模样儿不是!

    也得亏是这袁守诚的性子要好一些,心里也没有什么恼火,只是有着几分无奈,放低了姿态,拱手作揖,开口对着几位说道:“晚辈袁守诚,见过诸位前辈了!”

    都晓得那位大齐钦天监里,二十年前那位一语定江山的袁监正,此番见得了真人,在场的诸位反倒是有着几分不信,面上带着些许的狐疑,抬眼在这袁守诚的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待回神儿之后,纷纷连忙拱手回礼!

    “是我等眼拙了,还望袁监正莫要见怪才是!”

    袁守诚摆手,表示不曾将这等事情放在心上,接着转眼开口对那易一说道:“小友,此番还是说说那等机缘的事情吧!”

    “就是就是,我等都是为了那机缘来的!”那些个术士们都放下了架子,转眼看着的易一开口应和着!

    “哼!”许是见不得这易一出风头的模样儿,那袁轻衣娇哼一声,接着讲那臻首扭到了一边儿,不再看那易一的风光!

    易一见得袁轻衣的这等模样儿,心里也觉得有几分好笑,嘴角处勾起了些许的得意,接着迈开了步子,环顾这在场的诸位,接着开口说道:“这等事情也不用我说的,几位出门看看东边儿就是了,都晓得那等天象,此番虽是白日,那些个凡人看不出来,可凭着几位的道行,应该也能够看出几分蹊跷的!”

    易一一边说着,此番已经抬脚来到了这客栈的外边儿,在场的诸位见得这般,也是纷纷赶了出去,也想着去看看究竟是否有着不一般的异象!

    待这些个人都出了那客栈之后,举头望去,但见的城东,与平日里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儿,纷纷摇头,可这之中也有着几位眼尖的,看得那初升的红日,看得出神!

    “看见那日头边儿上的了嘛?”此间有着不少高人是带着徒弟来了,此番见得此等异象,忍不住开口给自家的徒弟解惑!

    “徒儿见得了,那不过是朝霞罢了!”

    那老者听得此语,忍不住一巴掌拍在那自家弟子的额头上,面上气急,开口说道:“什么朝霞,把你那眼睛睁大了仔细看看,朝霞还有这等模样儿的?”

    “徒儿愚昧!”

    “愚昧?愚昧就给我好好学着,那紫霞之中又金丝褴褛,此乃紫气东来之象,那地处儿,不是天生圣人降世就定然有着秘宝,我等此番有眼福了!”

    周围那些个不曾看出来的,此番听过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在仔细看去,面上恍然,此番在转眼看着那边站着的易一,面上的更是多了好些个敬佩,这太华山的弟子果然厉害的很呐!

    易一自然留意到了身边那些人的眼神儿,将自己心里的那几分得意遮掩,转眼接着开口道:“诸位且再看看,真正的异象出来了!”

    这言语刚刚落下,几人再次抬眼,只听得一道龙吟自那城东传了出来,紧接着,那天边儿紫霞大作,好似将东边那整片天空都要染透了一般!

    “哟,那是什么动静儿啊!”说话的不是在场的术士,乃是这家客栈跟着诸位出来看光景儿的掌柜,身为凡俗,哪里有听过这等声响,开口小声问道!

    易一转眼,看得了那掌柜的模样儿,面上轻笑,开口问道:“掌柜的,可晓得这城东是否有着一处山谷啊?”

    “诶!晓得的,出城向东不过五十里的地处儿,就有着一处山谷的,平日里全是云雾缭绕的,好似是天上的云彩都落了下来铺就的一般,就被叫做了落云谷!”那掌柜开口言语着!

    “好,谢过掌柜的了!”

    ......

    问清楚了这机缘地具体的位置之后,在那客栈的诸位术士们也就不再多加犹豫耽搁功夫儿,都是术士,也用不到那等飞剑什么的兵刃,具是轻装上阵,一身本事都在自己这脑子里呢!

    这越州之地,放在多少年前,那也是个荒凉蛮夷的地界儿,听说当世在这儿的土著都是披发赤足,不遵礼数,一直到了南蜀的那位圣君陈君圣挥兵,未曾用几个月的功夫儿,便将整个越州给打了下来,自打这之后儿,这越州晓得了礼教,这二三十年来,潜移默化的,与其他地方的人族也差不了多少了!

    可因为此处原本是蛮夷之地,来此定居的人也就不多,地广人稀,也得亏这前些年咱的那位大齐威烈皇帝下了死命令,让那兖州好些个人都迁到了这儿,要不然的话,这地方还不知荒凉成个什么模样儿呢!

    出了那建宁城,这五十多里的路程在这些个修道人的眼里哪里有算得了什么,不过大半个时辰的功夫儿,这些个人便来到这落云谷了!

    看着那落云谷的正上方,那厚重的紫云,密集着,便是这云谷之中那等云气,此番也尽是紫色,好似是将天给压榻了一般,还是这那阵阵龙吟自谷中传出,果然,机缘之地就是这等地方儿了!

    “万掌门,此番可是信了我了?”易一来到了这地方儿,还不曾迈步进那谷里,转眼看向了那边一人,正是先前在客栈里的时候出面质疑过自己的那名老者!

    这一路下来,脚下使劲儿赶路,嘴上也没闲着,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家常儿,也让这易一摸清了在场诸位的底细,眼前的这位乃是这越州本地人,是那越州撼龙门的掌门,唤做万筠松!

    这万筠松听得了这等言语,面上闪过了几分苦笑,接着开口说道:“小友说笑了,先前在那建宁城的时候,咱们就信了的,只不过是嘴上还硬几分罢了!”

    “好了,既然都已经来到了此处,我等便不要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了,还是赶紧进了这山谷去寻那机缘吧!”袁守诚开口,说话的时候,心里依然不耐,抬脚便迈进了这落云谷!此间这些个术士们,在晓得了这袁守诚的身份之后,都以这袁守诚马首是瞻的,此番见得这位钦天监监正率先进了那落云谷,也都不曾多做犹豫,抬脚紧紧的跟上了那袁守诚

    的步子!

    见得那袁守诚这般心急,易一几番刚要说话,全看到那袁守诚已经进了那落云谷里,这易一也来不及阻止,只得作罢,抬手只道手势眨眼落成,自这易一指尖,一道蓝光闪过,那蓝光并未飞遁,反而落到了地上,好似一滴水一般,刚刚落下,便不见了踪迹!

    做过了这等事情之后,这易一好似是放心了一些,抬脚也是仅仅的跟上了那袁守诚等人,进了那落云谷里去!

    进了这落云谷之后,眼前便全都是一些个紫色的云气了,目光所及之处,不过丈许,再远一些的话,也就啥都看不清了,也得亏此番这些个人都有着些许的修为傍身,五感聪明!

    “万前辈,你撼龙门最是精通这等风水上的事情,此番不放也给诸位讲讲,似落云谷这等地方儿又有着什么歌说法儿?”袁守诚一边走着,转头对自己身边儿的这位万筠松开口说道!

    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UU小说似那袁守诚,最是精通那天象玄奇;至于那易一,掌上乾坤,奇门遁法首屈一指;等落到了这位撼龙门万筠松的身上,在这等观风水断百代的事情上最为在行的!

    “哈哈,袁监正说笑了,俗话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等此番在这落云谷中,见不得这落云谷的全貌,更何况此番有着这等云气遮住了视线,哪里能看得清这谷中的景物?”万筠松开口说着,面上有着几分尴尬的模样儿!

    “哎呀!”便在这几人寒暄的时候,但听得这易一的身边儿,那位袁监正的宝贝闺女一声惊呼,这些个人闻声纷纷回头看去,那袁轻衣面上吃痛,皱着蛾眉!

    “怎么了?”易一率先开口问道!此番见得这袁轻衣这般模样儿,不自觉的,心里生出了几分心疼!

    “好似是踩到了什么,扭到脚了!”疼得厉害,这袁轻衣的面上都渗出了些许的汗水!一边说着,袁轻衣抬头朝着自己脚下看去,接着一事一声惨淡的惊呼自这袁轻衣的口中传来,顾不得自己脚上的疼痛,更是顾不得那些个所谓的男女之防,这袁轻衣猛然跳起,紧紧的搂住了自己身边儿这易一的脖子!

    易一常年呆在那太华山上,哪里遇见过这等事情,嗅着那女儿家独有的芬芳,这易一那面心神一荡!

    “轻衣!”看得自家女儿那般,这袁守诚眉头皱起,虽说自己也对那易一有着几分青睐,若是能当自己的女婿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女儿家在人前还是应该有着几分矜持不是,守着诸多前辈的面儿,做出了这等事情,还是会让人说些闲话的!

    听见了自家父亲的呵斥,这袁轻衣此时回过了神儿来,看着自己正紧紧的搂着这讨厌鬼的脖子,面上通红,赶紧撒手!

    “哈哈哈,袁监正何必这般,依老夫看啊,那易一道友一表人才,贵千金也是花容月貌,难得的一对玉女金童,年轻人嘛,情不自禁也是常态啊!”那一边儿的万筠松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口说着!

    “就是,万掌门说的在理,袁监正有些小题大做了!”

    那易一不曾理会那等调笑着自己的言语,低头去看,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物事能将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袁轻衣吓成这等模样儿!

    低头去,只见得一条惨白的手臂横在地上,地上的那些个血迹还是鲜红!易一见得这般,心底大骇,对那些个正三言两语说着自己的人开口说道:“诸位过来看!”

    那些个人见得易一这眼神里凝重的模样儿,晓得了此番定然是生出了不小的事情,停住了那些个言语,纷纷走到了那易一的身边儿,顺着那易一的手指望了过去,一个个也都是目瞪口呆的模样儿!

    “这......这是人的手臂?”

    “看样子是被野兽给撕咬成了这般模样儿的!”

    易一看着那些个人,心里犹豫着开口到道:“先前进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儿,只不过先前见着诸位心急,便不曾开口,此番看来,我想的也是对的了!”易一一边儿说着,抬眼,不停的转头看着周围的物事!

    “道友有什么事情说便是了,不必再遮掩!”说话的是那撼龙门的掌门万筠松,此番见得这条断臂之后,面上有着不少的惊骇模样儿,想来心里也好怕的很的!

    “嗯!”易一轻轻颔首点头,接着再次开口说道:“此处紫气这般浓郁,定然不是什么圣人将出的景象的,天下紫气,以龙气最甚,此处便是龙气弥漫,定有鳞虫欲以化龙的!”易一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口!

    “鳞虫化龙,千百年难有一桩,龙族那天道第一,又哪里轻易化成,定然要冲天血气做引子,又有无上秘宝相助,方有那丝毫的机会的!而这断臂,想来就是那畜生残害了好些个性命之后留下的!”

    ......

    紫气东来,有山谷引落天云!

第二百四十五章 妖蟒意欲蜕凡胎

www.uu234.net    “如此说来,此番我等要求的那一场机缘便是那畜生借以化龙的秘宝了?”听完了易一的言语之后,在场的诸位尽是略有所思,还是那袁守诚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轻声言语着!

    “想来是了,能够助得鳞虫化龙,定然是一件不凡的秘宝的!”易一点头轻声说着,那眼神里却是生出了几分担忧模样儿,接着开口:“老话儿说过,蛇生五百年成蛟,在生五百年方能化龙,这言语虽说有着几分夸大,可那畜生定然有着非凡的道行的,此番虽是来求宝,可诸位还是要将自家性命放在头一位的!”

    “是啊,道友且放心吧,我等心里有数儿的!”那些个在场的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具是点头称是!

    “好了,此番晓得了缘由,便去寻那畜生吧,定然要小心一些的!”袁守诚接着开口,说罢了此语之后,便率先转身,想着在此动身朝着这落云谷深处走去!

    便在这时候儿,那易一猛然止住了步子,听得了身后有着些许簌簌的声响,抬手示意诸人,心里提防,随不曾转身,却是一直路易这自己身后的那些个动静儿的!在场的重任见得了这般,也是屏住了呼吸,大气儿不敢喘一声儿,生怕着打扰了这易一!

    就在这些个人全身贯注的时候儿,之间从易一身后的那一面浓厚紫云之中,突然有着一条庞然大物窜了出来,直直的奔向了那易一,通体黝黑,那动作太快了一些,见不得那东西的模样儿!

    易一好似是提前便晓得了一般,在那怪物冲出来的同时,也是转身,见得那庞大的身躯眼神里不曾流露出半点的惧意,抬手一挥,口中轻声言语道:“腾蛇,夭矫火!”

    易一这一声还未落罢,便见得自那半空之中突然就出现了一条巨蟒,那蟒蛇背生四翼,呼哧呼哧的闪动着,自那翼下,火光闪现,正是上古神兽腾蛇的模样儿!那腾蛇不曾犹豫,朝着那一条庞然大物狠狠的冲撞了过去!

    “轰!”火光迸溅,腾蛇消散,“昂!”阵阵龙吟不断,应该是这畜生的身上吃痛,不停的叫喊出声儿!

    易一见得一招中的,得理不饶人,不曾起身而上,反而是转动身子,面向另一侧,抬手一指,却仍然是指向了那庞然大物的位置,口中再一次轻声开口道:“朱雀,投江火!”

    在那腾蛇之上,又有一团更为明亮的火光出现,此为阳火朱雀神,那朱雀生就双翼,“戾!”一声啼叫之后,又做先前腾蛇的那般模样儿,这朱雀也是朝着那茫然大物冲落过去,裹挟着身周那些个明亮的火光,就好似要投江一般决绝,狠狠的撞击在那畜生的身躯之上!

    阳火遮掩了阴火,在那畜生的身上不停的燃烧着,四周的空气之中,已然能够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那庞大的身躯不停的在地上打滚儿,可效果却微甚其微,只因这奇门局中八神术法所凭借的都是那等天地伟力,草木不上伤,只杀活物!

    “未曾想,这奇门局还有这等施法儿?”一旁看热闹的诸位此番见得了易一这等手段之后,面上全是心惊,自家想来只是凭借着奇门局推算而已,哪里曾想过还能当做打杀的手段?

    “诸位莫要忘了,这奇门遁甲本就有着法术一说,我等用来卜算的,不过是术奇门罢了,儿道友手中的,想来就是失传多年的法奇门了!”

    “那太华山果然厉害,便是连这等早已失传的法子也是晓得!”

    此番一心对敌,易一哪里有能分心理会身边儿那些个人的言语,只是专心的看着那畜生的动向,果然,这畜生已然迈出了那一步!

    但见得那庞大的身躯之上泛起了些许的紫色光芒,在那等光芒之下,不管是阳火还是阴火都尽数熄灭,就连那身边儿的紫色云气,在那畜生的紫芒之下也是淡了几分,由此众人也就看清了那畜生的本相,一头巨蟒,那身子约莫这要有十几丈的长短,在看头上,此番已然生出了两颗凸起,分明是头角峥嵘,眼看着就要生出龙角了!

    这畜生熄灭了身旁的这些个火焰,抬起身子,低头俯视着易一他们,那三角形的眼中,此番竟是一些个阴狠,眼珠转动,蛇信吞吐,接着,这巨蟒开口,口吐人言:“我在此处修道多年,此番夺得造化有着化龙之机,与尔等无冤无仇,尔等为何要来夺我宝物,害我性命?”

    听得了此语,底下的众人具是心惊,这等山精野怪果然不凡,竟然能够看透人心,自己还未说明来意,这巨蟒就已经全数知晓了!

    易一听过了此语之后,仔细思索了片刻,只觉得这巨蟒的言语的确是有着道理,让自己无从辩驳,此番心底里竟然生出了些许的歉意,好似的确是自己做了一些个对不起这巨蟒的事情一般!

    那袁守诚在大齐的朝廷里混迹 了多年,最是会揣度人心,此番哪里看不出这巨蟒的心思和那易一的犹豫!只见得这位大齐钦天监监正抬脚上前迈出了一步,抬眼看着这几丈多高的巨蟒,开

    口轻声言语着说道:“你等山精野怪,多年修行自然不易,偶然夺了机缘,有了那化龙之机那也是你的福分,可那你不能为了那渺茫的化龙儿残害无辜,此番你伤我大齐无数性命,我身为大齐钦天监监正又如何能轻饶与你!”

    这袁守诚一语落罢,身边儿的这些个人此番也是回过了神儿来,纷纷点头应和着!

    “就是,害人性命,理应当诛!”

    “袁监正说得对,若不是又袁监正再次,我等只怕就要被这畜生给迷惑了心神,让他蒙混过关了!”

    只剩那易一还是不曾言语的,眼神里存了几分质疑,这等言语,即便是能骗得了这巨蟒,可有如何能够骗得了自己,自己这些个人分明就是冲着这巨蟒的宝物来的,先前哪里又晓得这巨蟒害人的事情,看着身边儿的这些个人齐声讨伐着那巨蟒,易一只觉得对他们生出了几分佩服,只道是他们那骗人的手段实在厉害,看着那模样儿,连自个儿都轻易给蒙混过去了!

    那巨蟒已然开了灵智,又哪里会被这袁守诚的三言两语蒙混过去,那三角形的眼中闪过了几分不屑与蔑视,长长的蛇吻又是张开,蛇信吞吐,言语道:“你等人族最会胡言乱语,也罢,我不与尔等多做口舌上的较量,宝物就在我身上,若是想要的话,只管来取便是了!”

    这一声言语还未完全落下,那大口一张,自口中又是有着不少的紫色语气喷涌而出,紫云弥漫,没一会儿的功夫儿便将底下的这些人的身子淹没,那浓厚的紫云充斥着,入眼处全是一些个紫色,就连彼此的面容也是看不真切的!

    易一见得了这般,心里生出了几分不安,便在紫云还未落下的时候,这易一轻身一跃来到了那袁轻衣的面前,紧紧的握住了那袁轻衣的一直荑!袁轻衣见得这般,面上通红,更是有着几分恼意,刚要开口呵斥这易一轻薄的时候,啊紫色的云气已然落下,眨眼的功夫儿,眼前便见不得了那易一的面容,这时候袁轻衣才反应了过来,此番分明是易一有意护着自己的!

    “哼,本姑娘也有着不少的手段,哪里还要你这般护着,难道是看不起我?”这袁轻衣一边儿说着,却不曾将易一的手挣脱,紧紧的握住,那手心里一阵冰凉,有着些许的香汗,看来也被吓着了!

    “轻衣,轻衣!”在这浓厚的紫云之中,见不得自家女儿的身影,这袁守诚的心里害怕,开口大声的喊着!

    “袁监正,袁姑娘在我这边的,监正不必担心!”易一开口回应着说道!

    这袁守诚还不曾晓得那易一的深浅,也正因为如此,更是相信易一那等层出不穷的手段,听到了自己女儿跟他在一起,这袁守诚也就放心了些许!

    除却了这袁守诚之外,此番在此处的那些个术士们,心里都是害怕的很的,那几位跟着自己师父来到这儿,此番突然就见不得自己师父的影子,心里没了主心骨儿,如何能不害怕,也顾不得那等男子气概,开口叫喊着!

    “师父,师父您在哪儿呢?”

    “好了,别叫了,叫魂儿呢,这般难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师父我死了呢!”

    “师父,如今咱们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老子的本事都教给你了,你都想不到,老子还有什么办法?”

    听得四下里这些个言语之后,这易一心里也是提起,当即也不再藏拙,自怀中取出了一张枯黄的符,指尖捻动,口中念念有声儿,一道流光自那符之上闪动,易一抬手,猛然将那符掷出,那符整个变作了一团火焰,在这浓浓的紫云之中打着旋儿消失!

    便在这丁点儿的流光消散之后,这处地方猛然间有着狂风卷起,在那狂风之中,更有着零星的雨滴,越来越大,转眼间,零星就变作了倾盆,哗啦啦的冲刷这此地的紫云!渐渐的,在这风雨反而摧残之下,那紫色的云气一点点儿的消散,在场的这些个人,也就能够见得彼此的模样儿!

    没了这些个云气的阻挡,易一抬眼便见得了那巨蟒的模样,但见得它不停的吞吐蛇信,仔细看去,却是能见到它身子底下有多了两三条断臂的!

    见得了这般,易一心惊,只怕自己这一行人之中,已经有人遭了这巨蟒的毒手了!果然,待着众人回神儿,找寻着自己师父弟子的时候,这人群之中却是响起了几声喊叫!

    “师父”那一声,喊的凄惨,如何能不晓得自家师傅的去路,正是因为晓得,这年轻人的心底里更是绝望!

    “张道友,林道友!”侥幸逃过性命的这些人小声儿念叨着那亡者的名字,嘴角处不仅抽搐了几分,心有余悸,下一个,说不定就是自己啊!

    “那畜生,你还我道友命来!”说话的是那万筠松,只见得他上前猛然踏出了一步,抬手间,口中高喝一声:“贪狼起!”

    这一声落罢,便见得那巨蟒

    身边的地面儿猛然生出了异动,一道巨力破土而出,自那巨蟒底下直冲而上,这巨蟒心中也是忌惮,那庞大的身躯猛然跃起,之间的自它的身子底下,有着一座山峰窜出,好似春天里顿起的笋尖儿一般!

    那巨蟒身子游走,避过了那一座贪狼峰!万筠松见得这般,哪里肯轻易罢休,又是一挥手,口中念叨:“乘龙!”

    那贪狼峰迎风而去,山势变幻,一峰三顶,背面儿更好似闪亮的刀刃儿一般,冲着巨蟒冲了过去!

    巨蟒见得这般,瞳孔一缩,眸中闪过了几分阴狠之色,身子高高抬起,仅凭着这一副肉身,便朝着那乘龙贪狼峰狠狠的撞了过去!

    “轰!”一声巨响,比起那天上的雷霆还是震人,一阵地动山摇之后,那一座乘龙贪狼峰也不见了踪影,化作了齑粉尘埃,将那巨蟒庞大的身躯遮掩住!

    此番这等术法用尽了全力,这术法被破,万筠松身上也是不好受的,胸中一阵激荡,眸子通红,“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面上惨白,没了半点儿的血色!

    “师父!”见得了这般,一边一个年轻人赶紧了的来到了这万筠松的身边,伸手扶住了万筠松,眼神里全是一些个担心的模样儿!

    还是这时候,在那尘埃里,猛然间一道黑影攒动,不是这巨蟒还是什么,想来是嫉恨上了这万筠松的手段,那巨蟒裹挟着鼓鼓风声,朝着这万筠松汹涌而来!

    万筠松见得这般,一把将自家徒弟掼到了一旁,最终不停的渗出血迹,再次抬手,“巨门!”

    一声落罢,在那万筠松的面前有着一道浑厚且宽阔的山峰再次冲起,正好挡在了那巨蟒的面前,可此时的万筠松也不再有半点儿的力气,眼前一黑便昏倒在了地上!

    再看那边,那一道庞大的身躯狠狠地撞到了那一面巨门峰之上,“轰!”的一声之后,那宽厚的巨门应声碎裂成无数的碎片,巨蟒去势不减,眨眼的功夫儿便来到了那万筠松的面前,血盆张开,眼看着就要将那万筠松整个吞下!

    “师父!”先前的那个年轻人见得了这般,眸子里充斥着好些个血红,冲着那边大声喊道!

    便是易一见得了这般,一时间也是有着几分措手,愣愣的看着那边儿想要出手相救,可也是晓得自己定然来不及的!

    便在这时候,只听得一旁,一道还算儒雅的声音响起,“斗转星移!”接着,一道星芒微动,在看那万筠松的地处,哪里还有着万筠松的身影儿,整个人都变作了一大块儿石头,被那巨蟒一口吞了下去!

    大口吞下了这坚硬的石头之后,这巨蟒定然也不会好受的,别看它外皮坚硬的很,水火不侵的模样儿,可那身子里面儿,到底不还是那等血肉,哪里承受的住这等石头的摧残,那模样儿上生出了几分痛苦,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儿!

    “哼哼,人你就不要再吃了,若是饿了,便拿着这等物事垫一下肚子吧,怎么样,这玩意儿的滋味儿还算不错吧!”在场众人,寻声望去,便见得那边的袁守诚一手扶住了此番已然昏迷了过去的万筠松,面上带着几分的嘲讽模样儿,看着那巨蟒轻笑开口说道!

    还是那边的那位撼龙门弟子率先反应了过来,赶紧的跑到了袁守诚的身边儿,对着袁守诚作揖开口道:“谢过袁监正大恩了,日后若是有用的到在下的地方,只管言语便是了,定会万死不辞的!”

    袁守诚闻言,斜眼看过了那弟子一眼,轻声笑道,“别日后了,眼下就有一件事情要你做的!”

    那弟子面上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之后开口道:“但凭袁监正吩咐!”

    “好了,不是别的事情,只要你好生照顾着你这师父便好了,莫要让他拖了我等的后退儿!”这袁守诚一边儿说着,将那昏迷着的万筠松交到那弟子的手上,接着抬手在那弟子的肩膀上轻拍几下,一事安慰!

    “你还是带着万掌门离开这落云谷吧,要不然的话指不定生出了什么意外!”易一见得了这般,将眼底下那一抹惊讶掩饰,接着开口轻声对那撼龙门的弟子开口说道!

    “也好,想来是我等师徒俩与这等机缘没缘,此番便就此作罢了!”那弟子接着开口,就要抬脚离去!

    “诶,若要离去何必那般麻烦?”易一开口说过,抬手,一手为笔,体内那等修为真气来做水墨,之间点动,片刻便有一张符就在那空中画就!接着,袖子一挥,那符闪动,贴到了那弟子的身上,蓝芒微弱,却是眨眼之间,那弟子便不见了身影!

    这时候儿,那边巨蟒腹中的隆起也渐渐的消退,恢复了精神,抬头,看着此时还留在此处的众人,眼神里凶芒闪动,蛇信吞吐间,还是口吐人言!

    “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尔等却这般紧逼,实在可恶!”

    ......

    妄造杀孽,妖蟒意欲蜕凡胎!

第二百四十六章 借得天星作法术

m.www.uu234.net    易一见得那巨蟒此时模样儿,这心里无端生出了几分不祥,可这太华山弟子独有的那几分傲气,且容不得他此番打那退堂鼓,由此,这易一讪然一笑,开口对那巨蟒道:“事已至此,且不论你先前造下的杀孽多少,单单就是方才残害的那几条性命,在场的诸位也定然不会轻饶与你的!”

    “就是,定要将这等畜生剥皮抽筋才是,方能解了我等的心头大恨!”

    “对,此番那等机缘已经算不得什么,若我等退去,粮两位道友便是在天上也饶不了我等的!”

    “杀了它!”“杀了它!”

    在那易一的三言两语之后,身边儿的那些个各门各派的掌教长老什么的此番都是神情激动的很,好似是那易一振臂一呼,这些个人纷纷抬手应和着一般!

    看得眼前的这一副光景儿,看着那易一一呼百应的模样儿,便是那袁轻衣先前对易一生出的那几分厌恶此番也打消了好一些,仔细看去,那人的模样儿算不得讨厌,收起了平日里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儿,此番认真起来,还蛮好看的呢!

    “哼,既然你们一心求死,便也怪不得我了!”那巨蟒再一次口吐人言,阴冷的说着,那三角形的眼睛里,此番全是一些个阴狠歹毒之色,这一声言语刚刚落下,那硕大的蟒头猛然抬起,向后退过!

    易一眼中全是一些个慎重模样儿,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得那一条披满了无数坚硬鳞甲的长尾裹挟着那些个摄人胆魄的风声,狠狠的朝着几人这边摔打过来!

    “太白,长庚断!”那易一刚想出手,便听得了方才将那万筠松救下的袁守诚开口言语,那见得自他手心之中,有着一道金芒猛然亮起,那急忙好似锋利如刀,又是坚硬如盾,先是挡在了众人的面前,将那一条巨尾当下,紧接着,金芒变幻,只觉得此番这落云谷里满是萧肃,金芒骤闪,一道血雨自天空洒落!

    “嘶”那巨蟒又是一番惨叫,只是也不知是怎么了,此番自那嘴里发出的却不在是那等龙吟,除却了声音大一些之外,与寻常长虫也没什么两样的!

    周围这些个人,闻听了这等声音之后,齐齐寻声看过去,只见那巨蟒的长尾之上,有着一条特别深的血痕,已经能看得那蛇尾的骨头,森白夹杂在那些个血红之中,渗人的很!

    “尔等这些个术士,此番欺人太甚,莫非尔等以为只有你等人族才晓得这等术法不成?”这巨蟒接着开口厉喝,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屑,那身子高高抬起,口中轻喊:“太白,长庚断!”

    这分明就是那袁守诚方才使出的术法,这巨蟒声音刚落,自它口中,一道金芒猛然闪烁,与袁守诚的金芒不同,这一道金芒之中,尽是肃革,不曾有着半点儿的收敛,好似一并锋利的长刀一般,狠狠的朝着这袁守诚几人砍了过来!

    这袁守诚见得了这般,收起了方才的那一股轻松之意,抬头看着那迎面而来的金芒,眼中凝重,却也浑然不惧,右手成指,指点那金芒,口中也轻声呢喃:“荧惑,守心破!”

    自那之间,一点红芒窜出,那一点红芒与金刀相撞,却见的那金刀好似生出了惧意一般,猛然止住了攻势,接着那一点变两点,两点做三点,三点成万点,之间眨眼的功夫儿,那金芒便被那些个红光蚕食了干净,一点儿不剩!

    金芒不再,那红芒却是不曾消失的,点点红芒瞬间聚拢,又做长枪一柄,朝着那巨蟒狠狠的撞了过去!

    巨蟒那瞳孔骤然缩小,急忙侧过了头颅,看看将那长枪避过,心里却仍有余悸!

    “这等术法,看来就是你从那机缘上悟得的,只不过你这畜生,悟性太差,不懂阴阳相生互藏的道理,只晓得一味的用那蛮力,那等机缘放在你身上还真的是暴殄天物了!”这袁守诚抬手,不曾趁胜,好似将这巨蟒看做了一个晚辈一般,开口教训,那言语里全是一些个可惜与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儿!

    “哼,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你占了点儿上风,又何必得意!”巨蟒面上不屑,满脸的一些个不服气!

    “也好,你且在出手便是,此番你我便好好的比试一番!”袁守诚一边儿说着,转头过去,看着易一等人,开口说道:“此番我与这畜生比试一番,尔等莫要插手,输赢各凭本事,生死尽由天命!”

    看着那袁守诚眼里的那一抹坚定,易一等人这的点头答应下来,许是不放心,这易一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道:“监正小心,提防着这畜生使诈!”

    “无妨,道友放心就是了!”袁守诚开口说着,轻轻摆手!

    说话的功夫儿里这,众人便已经给这袁守诚腾出了不小的空子,足够这两人施展本事了!

    那巨蟒见得了这般,原本阴沉的眼神里,此时猛然间生出了一些个欢喜模

    样,还是高高的擎着那硕大的头颅,三角形的眼睛眯起,看着这袁守诚,轻声开口:“岁星,参天阵!”

    一声说罢,只见得这袁守诚的脚下猛然间传来了一阵不小的动静儿,袁守诚见得如此,抬手笔画,口中轻喊:“镇星,轩辕台!”接着,那袁守诚脚下的动静明显的大了几分!

    突然间,袁守诚脚下猛然间拔地而起,那地面好似变作了一座高台一般载着那袁守诚的身子飘摇起,那高台可动,随着袁守诚的心意指使,高台变幻位置,再看原来的地方,一棵棵的参天大树窜起,若是方才这袁守诚躲地慢了的话,只怕定会被这袁守诚穿心而死了!

    “这就是失传了已久的‘天星术’?”

    “呵呵,老夫以为这等玄妙的法术已然失传了好些个年月了,谁曾想,此番竟然有幸,在袁监正的手里见得这等术法!”

    “说来那畜生的福泽果然不乏,竟然得到了这等的机缘,怪不得能够生出那丁点儿化龙的机会呢!”

    见得了那一人一蟒缠斗的光景儿之后,在场的诸人也是议论纷纷,面上尽都是一些个藏不住的惊讶!

    说到了这等“天星术”,那边不得不提一番几千年前那位惊天动地的术士了,就是凭着这等手段,未卜先知不说,更是闯遍了天下也不曾寻到敌手!这天星术的手段据说也是那人从天书上悟出来的,乃是凭着天上星辰的伟力,又和地之五行,天地交泰,阴阳和合,这才会有这等威力!

    “荧惑,守心破!”那巨蟒再出一招,点点星芒自血盆之中喷涌,朝着那袁守诚冲了过去!

    此番这袁守诚还是身在轩辕台上,见得了这般,不曾将自己脚下轩辕台撤掉,任由着那轩辕台来回游动,手中却又做起了一番手势,“辰星,滔天浪!”

    这一声落罢之后,此处落云谷之中,不曾有着半条水流,却仍然有着一道水流在袁守诚的身前骤然出现,将那些个星芒尽数吞灭!

    “呵呵,你这畜生实在太蠢了一些,难道就连那等最简单的五行生克也不晓的?也怪不得你,你在这等山谷之中,又哪有个什么教书先生呢?”袁守诚一边说着,之间轻弹,那水流朝着巨蟒的头颅气势汹涌的冲去!

    听见了那那袁守诚的嘲讽,这巨蟒的心里又如何能够不怒,那无名火之中神明所,开口大喝一声:“嘶!管他什么阴阳五行的,看我活劈了你!太白,长庚断!”此一声之后,口中吐出一道金芒迎着那水流过去!

    袁守诚见得了这般,面上轻笑,却一阵摇头,此番不曾接着动手,只是开口小声说道:“唉,你这畜生实在不长记性,孺子不可教也!”

    这巨蟒哪里晓得人族的那些个之乎者也的,一头雾水,只是见得那袁守诚不曾接着出手,心里生出了一阵窃喜,只是这喜色刚刚升起,便是一股子冷水狠狠的泼在了自己的头上,的确是冷水,是那袁守诚方才打出的一道水流!

    这巨蟒遭受此等,面上猛然愣住,也是那一道冷水将他心里的那些个火气尽数浇灭,那三角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在这袁守诚的身上,好似是见鬼了一般!

    袁守诚晓得那巨蟒心里的疑惑,许是性子里就有着几分好为人师,便是此番对敌,也是开口对着那巨蟒开口道:“五行相生,金生水,你以太白来对我辰星,于我相生,于你而损!水的金而壮,金得水而脱!”

    “哈哈,袁监正这般认真的模样儿倒是有几分那等私塾里教书先生的神采?”远远的看着那袁守诚,这易一只觉得有几分好笑,接着开口对一旁的袁轻衣开口说着!

    袁轻衣听得了这般,面上有做那傲娇的模样儿,偏过头去,开口说道:“爹爹也是,这些个东西回家与我说说也就罢了,怎么在这儿教起了畜生?难道还想收了那长虫做弟子?”

    这些个言语出口,实在拗口,晦涩难懂,办事寻常的那些个读过书的百姓都不会懂得,似这巨蟒,不过刚刚开化,又如何能晓得!

    这巨蟒看着袁守诚认真的模样儿,也没出言打断,在他说完之后,仔细思索了片刻,还是一头雾水,甩了甩那硕大的头颅,便不在管他,凶光闪动,那眼睛看着袁守诚,再一次开口:“最烦你们这些个嗦的人族了,打架就打架,说那些个没用的干什么!”

    袁守诚轻轻摇头,面上还是含着轻笑,开口道:“既然如此,便接招吧!”,还是站在这轩辕台上,望着那巨蟒的身影,右手轻抬,“镇星,九州鼎!”这一声落罢,那巨蟒的头顶处,猛然有着光芒幻化,眨眼的功夫,已然成型,正是一尊三足鼎,朝着那巨蟒的头颅狠狠的砸了过去!

    见得了这般,这巨蟒眼神犹豫,闪过决绝一丝,不曾躲闪,仰头开口:“太白,长庚断!”

    在这一声之后

    ,先前那一尊力越千钧的巨鼎与金芒一触,便随即消散,不见了踪迹!

    “哈哈,此番倒是有点儿意思了!”袁守诚开口说着,不曾犹豫,又是抬手,开口道:“井字,狴犴!”

    此语落罢,但见青芒在空中闪动,条条勾勒,瞬间变作了一只庞然大物,龙首狼身,呲牙咧嘴,正是一直凶残的狴犴!

    那狴犴仿佛晓得袁守诚的意思,不曾由那袁守诚施令,眨眼间高高跃起,朝着那巨蟒的方向就是狠狠的扑了过去,那血盆大张,所去处,正是那巨蟒的脖颈,若是这一口落的实在,定然会血迹纷飞,便是这巨蟒有着成龙之姿,也得在这一口之下丢了性命!

    那巨蟒见得这般,收起了眸子里的那几分得意与轻蔑,心里纳闷儿,这等术法自己不曾晓得,哪里是那天星术里的手段!这形式紧迫,容不得那巨蟒多做犹豫思索,庞大的身躯高高跃起,血盆也是大张,身子比那狴犴大了许多,脖颈避过了狴犴的血盆,大口一张,将那狴犴整个都给吞了下去!

    看得了那巨蟒面上的几分疑惑,这袁守诚的面上不仅没有半点儿的喜色,反而那眸子渗出有着几分担心,更多的是一些个狂热!

    原以为这狴犴乃是天地灵气所化,只要进了自己的嘴里,切断了与这天地的联系,自然也就散去,怎晓得这巨蟒此番失算,那狴犴进了自己的肚囊不安生,来回闹腾着,让这巨蟒实在难受,面上痛苦,周身紫气散开,良久,才将自己肚子里不适渐渐压了下去!

    “呵呵,这狴犴本就是龙属,你体内有着不少的龙气,比这天地灵气还要适宜它的!”袁守诚又是开口解释着!

    这巨蟒不曾多做理会,这人的话实在太多了一些,让这巨蟒实在烦的很!未作犹豫,巨蟒大口一张,“荧惑,月毕离!”

    这一言语之后,自那巨蟒的口中有着一轮血月升起,那血月裹挟着好些个血腥气,朝着那袁守诚汹涌而去!

    袁守诚见得了这般,心里生出了一股凝重,实在是这一道术法实在厉害,便是依着那等五行生克的法子,这袁守诚也对付不来,想不到,这畜生竟然连这一手儿也学会了!

    袁守诚没办法,站在那轩辕台之上,抬手间,张口轻吐,开口道:“荧惑,月毕离!”自那袁守诚的手中,还是有着一轮圆月显现,与另一轮相撞!

    “轰!”在这一声巨响间,周围的众人只觉得整个天地间都有着一阵动荡,摇晃着!那血月散开,铺天的血气弥漫,将那半空之中的一人一芒掩盖!

    好一会儿之后,那血气四散开来,只见得袁守诚此番已经撤了脚下的那等轩辕台,站在那结实的地面儿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面上的那些个汗水好似是黄豆一般的大小,滚滚而下!

    再看那巨蟒,面上也是有着几分疲乏模样儿,显然也是不轻松的,可那身影却是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那袁守诚的身后,长尾高高抬起,狠狠的甩到了那袁守诚的身上!

    那袁守诚本就有着几分单薄的身子,哪里又会挨得下这狠狠的一下,随着的长尾落下,袁守诚都来不及抵挡,身子就被狠狠的抽飞了老远,随着那一道鲜红的血迹在空中画出一道弧形的轨迹,袁守诚狠狠的摔落在了地上,气息微弱,整个人也是昏迷了过去!”

    “爹爹!”见得了这般,身为那袁守诚亲闺女的袁轻衣心里又如何不能着急,紧紧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那一道身影,开口惊呼道!一边喊着,便要抬脚冲向前去!

    易一察觉到了自己身旁的异动,赶忙伸手将袁轻衣拉住,眼神示意,要她且慢!

    便在这时候儿,那巨蟒的身子又一次高高抬起,得理不饶人,欺身而上,血盆大张,朝着那躺在地上的袁守诚狠狠的冲了过去,眼看着,就要将那袁守诚的整个身子都给吞了下去!

    此番危急,事急从权,右手伸进了怀里,取出了一张符,对着那边儿的巨蟒使劲儿抛了过去,那符好似是生出了灵智一般,朝着巨蟒飞去,来的急速,眨眼的功夫儿,便来到了这巨蟒的身前,但见的蓝芒一闪,那巨蟒的整个身子都赫然停住!

    接着,那易一未做犹豫,指尖点动,一道缩地成寸符瞬间画就,蓝芒一闪,符贴到了那边袁守诚的身上,下一刻,那袁守诚就从原地消失,再看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易一与袁轻衣两人的身前了!

    到此时,那一道符也失灵,巨蟒晃动了几番身子,那硕大的头颅转动,三角形的眼睛盯到了这易一的身上,刚刚要有所动作,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实在累的很,眼珠儿转动,似乎是打定了主意,长尾一扫,漫天的沙石遮住了几人的实现,待沙石散去,那巨蟒也已经不见了身影!

    ......

    五行生克,借得天星作法术!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元化实工人命悬

    陈墨身上有着那削骨散的毒,没法儿动弹,整日就只能躺在那马车上,见不得天日,用陈墨自己的话来说,此番自己就是个五面碰壁居士,实在无趣的很!也因为这般,陈墨记不得究竟是走了几天了,整日在这马车上颠簸着,陈墨不仅想起了那远在越州的易一,这马夫的手艺实在比不得易一的!

    也得亏自己身边儿还有着一个美艳的很的女子,看着那一袭红衣,陈墨也觉得安心了好一些,这些日子有着李夕颜与自己说话儿解闷儿,日子还算不错!

    “你说,你真的是那位南蜀四皇子?”李夕颜开口说着,转眼去,那煞是漂亮的眸子紧紧地盯在了陈墨的身上,一眨一眨的!

    那日里,魏文长与陈墨说这等事情的时候儿,这李夕颜虽说出了马车,可不曾离去,在外头仔细的留意着两人的言语,虽说听得不仔细,可也隐约的听到了一些事情!

    “那位魏老板是这么说的,谁知道呢,反正我是记不得到太华山之前的事情了!”陈墨这几日也思索着这等事情,心里有着几分纳闷儿!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你跟那头母老虎定然没了缘分了!”李夕颜接着开口,一边说着,眉眼处尽是一些个调笑!

    陈墨紧皱着眉头,不曾细想,禁不住开口问道:“何出此言啊?”

    “哼,你还真想着跟那头母老虎生出点儿什么?”李夕颜仿佛早就料想到陈墨的言语一般,翘鼻轻皱,开口娇嗔!

    “额!”陈墨虽说是朝元境的大修士,可也猜不透这等女子的心思,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实在难以琢磨,一时间语塞,张了张嘴,也不晓的说些什么,面上全是一些个尴尬!

    看着陈墨这等模样儿,那李夕颜心里更觉的有几分好笑,也不再继续捉弄与他,开口解释着说道:“如果你真是那南蜀四皇子的话,那位两愿寺方丈便是你的亲叔叔了,二十年前,两族那一场大战,还是数你那位亲叔叔出力最多的,我妖族高手折在他手上的不知有着多少,那母老虎的亲爹,就是其中之一呢!”

    “这可是有着杀父之仇,依着那母老虎的性子,不对你大打出手就已经算不错了,难道还能对你一身相许不成?”

    听到了这里,陈墨的脑海里不禁想到了昆仑山里那一道窈窕绰约的白衣,心神难免一荡,未曾将这红衣的话语放在心上,只是眉头轻锁,小声儿开口说道:“别整天叫人家母老虎的,太难听了一些!”

    “哟,您这还真的动了凡心了?”听得了那陈墨言语,红衣面上猛然一滞,接着便生出了一些个恼意,那纤纤素手抬起,夹住了陈墨腰间的一股软 肉,素手转动,嘴里还是阴阳怪气的说着,“我不叫她母老虎叫她什么,难不成还要叫她白姑娘?那样的话,是不是太生分了一些?”

    也幸亏此时陈墨身中削骨散,对自己身上没有半点儿的直觉,要不然的话,看着自己腰间那谷扭成麻花儿的软 肉,定然也不会好受的!

    “听她说,她是你姑姑的弟子,看那模样儿,想来也是年长你几岁,算起来,你还要喊人家一声师姐的!”陈墨开口说着!

    “哼!”红衣扭头,娇哼一声,刚想着再做言语,便见得了那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抬眼去,正是那位魏老板!

    看着那两人欢喜调笑的模样儿,那魏老板的面上也是生出了一些个笑意,看着那两人,开口道:“殿下,咱们已经到了!”

    陈墨依靠着那马车,这几日下来,那削骨散的毒已经越来越深了,脖颈处也生出了几分僵硬的感觉,面前转头,看着那魏文长,开口道:“那边下车吧!”

    “诶,来人啊,还不赶紧将殿下抬下来?”魏文长点头应下,接着转身对身后的那几个下人吩咐着说道!

    没多会儿的功夫儿,在那几个下人的七手八脚之下,陈墨便被扶着下了马车,这一日阳光正好,在那马车里呆的久了,这甫的一出来,那阳光刺眼,陈墨眼睛都睁不开,良久,渐渐适应了之后,这陈墨才抬眼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一处地方儿!

    看着周围的光景儿,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山野之地,也得亏眼前的这处宅子还算入眼,说不上堂皇富丽,却也是寻常人家弄不出来的!

    “这便是江城了?”陈墨看着眼前,心里有着几分疑惑,开口问道!

    “奥,回殿下,此处的确隶属江城府,只是离着那府城还有着五十多里的路程,毕竟我等要做的事情也算不得光彩,还是少惹那等麻烦的好!”魏文长赶紧的来到了这陈墨的身边,轻声开口说着!

    “爹,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想死孩儿了!”便在这时候儿,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见得从那宅院里走出了几人,为首的,身披甲胄,肥头大耳的,好似一个肉球儿一般,摇摇晃晃的模样儿,好像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这两

    人的身边儿。m.www.uu234.net

    “爹,你怎么去了这么些个时日?”那人一边儿说着,此番将目光投到了一旁陈墨与那一袭红衣的身上,开口说道:“这是来了客人?”

    “正先,怎的这般无礼?”那魏文长先是怒斥一声,接着开口道:“还赶紧见过四皇子殿下?”

    那魏正先听得了这些个言语,整个人猛然愣住,先是满面的苦涩,幽怨的看着自家父亲,小声嘀咕着说道:“此番又被父亲您给抢先了?”接着,面上变幻,尽是笑意,开口笑道:“微臣魏正先见过四皇子殿下!”

    见得了这魏正先这等模样儿,陈墨一阵无奈,那魏文长看着也算是端正古板的人,怎的养出了这么一个活宝?至于那边儿的红衣,也是觉得好笑,在那妖族里,哪里见过这等人,一时间忍不住,给笑出了声儿来!

    听得了那笑声,这魏正先不曾恼怒,只是朝着红衣看过了一眼,眼珠儿转动,心思玲珑,又对着红衣行过一礼,开口道:“见过皇子妃!”

    这一声之后,那笑声猛然止住,有着红纱遮面,也见不得那红衣面上的表情!还是陈墨开口,打破这等颇为尴尬的局面,“好了,不必这般多礼的!”

    “谢过殿下!”魏正先开口谢过!

    寒暄了一番之后,几人便进了这宅子了,腾出了一间屋子之后,那魏文长父子也不曾离开,还是留在了那陈墨的身边儿!

    “殿下,此番舟车劳顿,不如先歇息一番?”魏文长率先开口说着,许是有着什么顾虑,不曾让开口提及到那等替陈墨解毒之事!

    “魏老板不是说过,府上有着高超的医师,能给陈墨他除了这身上的削骨散,怎的此番到了这儿,反而闭口不提了?”说话的是那红衣,眉头轻锁,那面上的模样儿,分明是不悦的!

    魏文长面上尴尬,抬眼赔着笑脸儿,转眼对自己的那位儿子吩咐道:“还不将华大夫请来?”

    “诶!”那魏正先低声应过,接着便摇晃着那等庞大的身子出了这屋子!

    见着自己拿儿子离开之后,这魏文长实在忍不住,接着开口说道:“那华大夫的手段不同一般的医师,臣只怕殿下这身子吃不消啊!”

    陈墨见得那般,也是开口说道:“道门修行,入门便是那等炼体的,我对自己的身子还算信的过的,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就是了!”

    就在几人言语的时候,那魏正先已经回来了,想来那位华先生一直生活在这府上,到这儿,也用不得多少工夫儿的!

    那魏正先的身后,跟着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那老者还挎着一个药箱,进了这房门之后,见得了那屋子里的陈墨,面上激动,热泪盈眶,抬脚,急忙上前几步儿,来到了陈墨的榻前,径直的跪倒在了陈墨的面前,大声喊道:“臣华元化叩见殿下!”一边大声说着,头颅径直的磕到地上!

    陈墨见得了这般,面上惊讶,只是身子不听自己的使唤,只得开口说道:“老人家快快起来,如此这般,当真是折煞与我了!”

    “华老快快起来,此番殿下身中剧毒,还不是这般寒暄的时候呢!”一旁的魏文长赶紧低下了身子,伸手将那华元化搀扶起来!

    虽说已经年近古稀,可这华元化的身子还算鼎盛,也不用那魏文长搀扶,径自起身,做到了陈墨的身边儿,拉过了陈墨的一只手臂,抬手,便搭在了那寸关尺上,那双眼却是一直盯在陈墨的面上!

    “殿下与先皇年轻的时候好是相像,怪不得魏将军能够一眼便将您给认出来呢!”华元化一边说着,将手指收回,接着开口说道:“削骨散,殿下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中了这等阴狠的毒物?”

    “是我自己多管闲事,才惹祸上身,怨不得旁人的!”陈墨轻声说道!

    倒是一旁的那一袭红衣,眉眼里全是一些个嫌弃的模样儿,禁不住开口说道:“哼,你们这位四皇子殿下弄成这副模样还是为了一个女子呢!”

    停顿了片刻,这红衣面色变幻,有着几分急切与担心,继续开口说道:“老人家,他身上的毒还有的救吗?”

    这华元化转眼看过了那红衣一眼,面上带着几分得意,开口道:“这等削骨散的毒的确阴狠,若是放在别人手里,便是侥幸解了这毒也会害掉半条性命的,可落到老夫的手里,不过小事一桩罢了!”

    说到了这儿,华元化话锋一转,接着开口说道:“只是老夫这祛毒的法子特别了一些,要给殿下放出一些血液,不知道殿下能否挨得住,若是挨不住,便言语一声儿,老夫施针,殿下不过睡上一会儿就是了!”

    陈墨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不曾思索,开口说道:“这一身皮囊便交到老先生的手里了,至于如何收拾,就看老先生的意思,何必施针,费那等事情?”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老夫便开始了!”说罢了这等言语之后,这华元化转身便从自己一旁的那一方药匣之中取出了一些个物事,尽都是一些个锋利的刀刃,大的不过跟那筷子一般,至于小的,却像是那等牙签儿,若是看得不仔细,只怕都会给看漏了的!

    自那些个刀刃之中,取出了一柄,做那持笔一般模样,在那陈墨的手腕处轻轻划开了一道,顿时,血出如瀑,只是那些个血液的眼色,却是与寻常不同,此番尽是黑色,渗人的很!

    再看陈墨,好似是没事儿人一般,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腕,看着那些个不停流出的黑色血迹,一句话也不曾说,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

    一枝花两朵,彼此各一只。说过了在江州解毒的陈墨,话锋再转,转眼便来到了这越州之地,越州的建宁城!

    自那日袁守诚与那头巨蟒勉强拼了一个两败俱伤之后,易一那一行人不曾继续前去追赶那巨蟒,搀扶着身受重伤的袁守诚,一行人径直的回到了建宁府的客栈里!

    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袁守诚,那面色惨白的模样儿,这易一的心里也禁不住轻叹,这便是他们这些个术士最大的软肋了,有着一身绝顶的术法,可这身子骨儿实在差了一些,若是这同样的一尾巴抽在墨哥儿的身上,那定然是不疼不痒的!

    “这些个日子里,让道友费心了。”那袁守诚依靠在床榻之上,一边儿说着,面上也是生出了几分愧疚!想想也是,是自己将这易一请来的,临出上京城前,那位小儒生和陈墨还好生对自己叮嘱要照顾好易一的,可到头来却是因为自己逞强与那畜生赌斗拖了后腿儿,还要这易一照顾着自己!

    “不碍事的,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我也时常忙活着师父的起居的!”易一一边儿说着,全然不曾将这些个事情放在心上,心思早不知飞到了哪里去了,想来还是在考虑着那落云谷巨蟒的事情!

    “就是啊,爹爹,这事情实在怨不得您的,要怪就怪那畜生实在可恶,说好了要比拼术法,可那畜生却是下了阴手!”说话的是坐在一边儿的袁轻衣,此番自家父亲受了这等重伤,自然也得要守在这床榻边儿的!

    “唉,那天星术是咱们家传的手段,与那畜生斗成了那般模样儿,的确是技不如人啊!”袁守诚开口说着,面上惭愧更是厉害,只是好似想到了什么事情,这袁守诚接着抬眼,看着那边儿的易一道:“我好像是晓得那畜生的机缘是什么了?”

    易一听得了这等言语之后,面上不曾有着什么表情,只是轻声开口说道:“应该是天书吧!”

    “道友果然厉害!”那袁守诚面上生出几分佩服,轻声感叹道!

    “这天星术的手段我在太华山的时候也是晓得几分的,又星象力与星宿力,先前袁监正使出那等星宿力的时候,那畜生分明就有了几分无措,想来是悟性太差,不曾将那星宿力悟出来的!”易一一边说着,面上不禁生出了几分向往!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袁守诚刚想有着几分言语,便听得了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那袁轻衣赶忙起身,来到了门前,将那房门打开,只见得那门外站着两人,正是那撼龙门万筠松师徒俩!

    “袁姑娘!”那万筠松开口打过招呼,“袁监正可还在这屋子里?”

    “在的!”袁轻衣一边应下,接着转头对屋子喊道:“爹爹,是万掌门!”

    “请进来吧!”

    “诶!”那袁轻衣应下,接着便闪开了身子!

    那师徒两人进了屋子之后,便见到了那边的袁监正与易一两人,几人打过招呼之后,这师徒俩也就坐到了那桌子一旁!

    “万掌门的身子可是好一些了?”那袁守诚轻声开口说道!

    “好些了,本就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力竭罢了,稍稍休整一下便好了!”万筠松轻声开口说着,“倒是袁监正,听说您被那畜生给伤到了,可是痊愈了!”

    “呵呵,说来惭愧啊!”袁守诚一边说着,摊开双手,示意道:“正如万掌门所见,此番伤势的确不轻,这几天过去了,还是下不得床的!”

    “万掌门此来,想必是有着要紧事吧?”易一等着那袁守诚说完之后,不曾拐弯抹角,接着开口说道!

    “道友果然慧眼!”那万筠松面上闪过了几丝苦笑,接着开口说道,“唉,说来也是惭愧的很,这等言语实在难以张嘴,只是那些个道友们托付,便不得不拉下着几分单薄的脸面了!”

    “那巨蟒的手段,怎么都已经见识过了,实在不凡的很,我等道行太过浅薄,自知不是那畜生的对手,此番萌生了退意,我师徒两人受诸位道友所托,特来向几位辞行的!”

    ......

    放血疗毒,元化实工人命悬!

第二百四十八章 有枪仙身登天门

    说实话,袁守诚在与那巨蟒交手之后,心里也没了多少的底气,就像这万筠松说的,与自己的身家性命比起来,那等旷世的机缘实在也算不得什么的!这这世上总会有着那么几样儿事情要比性命还要重要一些的,在这袁守诚的心底里,不是别的,就是那等早就被人说烂的公道与天理!

    若是那巨蟒不曾造下杀孽,这事情说将起来,的确是自己这些个人没了道理的,可那些个鲜活的性命都是丧生在了巨蟒的血盆之下,自己身为大齐钦天监监正,身受大齐俸禄,若是连这等关乎大齐百姓性命的事情都不去管,那的确是失职的!

    念及到此等事情,这袁守诚低沉的面孔,显然也是不悦的,轻声开口道:“都有谁要离去啊?”

    万筠松面上尴尬不解,反而又浓重了几分,目光躲闪,低着头颅道:“都是这般想法的,那畜生的本事,袁监正也是见过了,我等的确不是对手啊!”

    “那你们可是看见了那落云谷里的骸骨断肢?”袁守诚目光凛冽,直勾勾的盯在那万筠松的面孔上!

    万筠松面上通红,全是一些个愧疚,自然晓得这袁守诚是个什么意思,只是想到先前与那巨蟒交手时的光景,这万筠松的心里禁不住一颤,突然间,有了几分的底气,抬眼直视着那袁守诚,开口道:“自然记得,不敢忘却!可此番我等都不是那巨蟒的对手,谩说去替那些个百姓们报仇了,只怕还会将自己的性命给折了进去啊!”

    听得了这等言语之后,袁守诚的面上猛然一滞,那目光还是一直停留在万筠松的面上,良久,面上生出了好些个惨笑,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道:“哈哈,前辈们倒是做的一手好买卖啊!”

    “罢了,人各有志,诸位若想离去,我也不强留就是了!慢走不送!”说完了这些个话语之后,那袁守诚心里还是有着几分怨气,转头过去,不再理会那万筠松师徒俩,已然是下了逐客令的!

    “唉!袁监正,我知道这些个话语不好听,可大家都是同道,便莫怪老夫多嘴了!”万筠松面上生出了几分苦笑模样儿,“那畜生实在不一般,若是袁监正与这位太华山的道友没什么把握的话,还是趁早离去吧,机缘什么的,日后少不了的,可性命就只是这么一条啊!”

    “好了,在下累了,万掌门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别先回去吧,在下身子抱恙,便不送了!”袁守诚一边儿说着,那目光却是全然不曾放到那万筠松的身上!

    见得了这般,万筠松的面上自然尴尬,若是旁人胆敢这般对他,定然不会轻饶的,可眼前这位乃是朝廷钦天监监正,自己惹不起,生怕在这里在听到一些个阴阳怪气的话语,这万筠松便也不再多做停留,齐声道过一声告辞之后,便带着自己的那位弟子离去了!

    等着那万筠松师徒两人出了屋子之后,这易一见得那袁守诚还是在那床头生着闷气,心里觉得好笑,齐声来到了一边儿的桌子前,抬起那桌子上的茶壶,斟满了一杯茶水之后,又回到那床榻旁,将那茶杯递到了袁守诚的面前,开口说着。UU小说

    “先前袁监正也说过了,人各有志,监正此番又何必生这等气,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袁守诚伸手接过了那杯茶水,低头抿过了一口,这茶道,想来就有凝神静气的作用,随着那一口清香下肚,先前心里的那股子恼火也消散了几分,再抬头去看着易一道:“罢了,白活了这么多年月,还不如道友看得通透,便不去管他们了!”

    “哼,那些个人尽是一些个贪生怕死之徒,爹爹本来就不值当给他们生气的!”这袁轻衣也是开口应和着,翘鼻一皱!

    “好了,便不说他们了!”这袁守诚看着这两个小辈还要来开解自己,忍不住面上一红,开口说着,岔开了这等话题,接着说道:“那万筠松说的不错,落云谷里的那只畜生实在厉害的很的,我已经不是它的对手,此番就看道友是否有着别的手段了!”

    那易一见着这两人都是抬眼看向了自己,面上却不曾有着什么表情变幻,右手却是搭在了自己的膝盖处,那食指与中指轻轻叩点着,似乎是思索着那等对付巨蟒的对策!

    见得那易一思索的模样儿,这袁守诚父女俩也不曾出声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眉宇间竟是一些个希冀与急切,就这般,这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那易一猛然抬眼,看着床榻之上的袁守诚开口!

    “袁监正可是了解过那等鳞虫化龙的事情?”

    听得这易一突兀的问出了这等言语,这袁守诚的面上猛然愣住,心下仔细思索了片刻,不曾有着半点儿的想法,许是觉得丢人,不曾言语,只是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不晓得的!

    “这等事情我也是偶然间在山上的一本杂书里看到的,时间就了,早已不记得那本书的名字了!”易一开口,“那书上说过,天下

    龙气本有九九,只是当年上界天帝绝地天通的时候,顺手便抽走了九七龙气,至此,龙气便只剩下了九二之数!”

    “人族势盛,似这等九二龙气此番尽数系挂在那人皇的身上,那鳞虫之属夺取不得,便只能凭借着自身的手段,蒙骗天机,骗取天上丝缕龙气,才能够得道化龙的!”

    说到了这里,这易一停下了言语,抬眼直勾勾的盯着那袁守诚,不再多说什么!

    见着这易一这般模样儿,那袁守诚心里疑惑,试探着开口说道:“道友说出此语,可是想出了什么对策?”一边说着,眼神火热地盯在了那易一的身上!

    易一见得这般,心里生出的几分无奈,暗道这袁守诚的悟性实在差了一些,还要自己将这些个事情全都说破了不成?这般想着,易一轻叹一声儿,接着开口!

    “天道昭彰,疏而不漏,又怎会轻易被骗过?可风云难测,月有圆缺,万物使然,那等天机易躲的日子还是要袁监正多加留意才是啊!”

    ......

    太华山,玉清峰

    自那日这陈益与赵易较量过了一番之后,两人都是受了不小的伤势,可这些日子过去,两人身上的伤势早就完好如初了,又是生龙活虎的,好似没事儿人一般!

    在玉清峰的日子里,这陈益过的还算清闲的,最起码不用像在山下那般每日赶路不说,还饥一顿饱一顿的,在这山上,最起码儿这吃食是定然不会短了自己的!

    自那日与那赵易斗了个两败俱伤之后,陈益就一直没有在见到过那赵易了,当然了,似那等麻烦之人,自然还是能不见就不见的好,若是见到了,说不得又要动过手呢!

    前些日子,这陈益就曾经被那位太华山掌教给交过去一趟儿了,听说这位还是自己拿堂弟的师父,想来也晓得自己的身份,与自己说起话来,也是三句不离陈墨的,还说什么棋局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一个时机,这整盘棋便活了!

    这些个话语若是说给那些个凡俗百姓们去听,自然是听不懂的;可这陈益是谁,自小生长在官宦家里,这等言语听了不少,猜不透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可也能晓得几分的,听这言语,看来自己拿位堂弟下山,并非只是单纯的历练红尘啊!

    今日里,陈益还是呆在这玉清峰上的,哪里都不曾去过,也是了,头一次来到这太华山,人生地不熟的,便是有心,这陈益也不晓得去哪里玩耍的!至于这陈益的师父李丹阳,自打回到这太华山之后,那李丹阳便闭了关了,许是这些个年来,李丹阳在山下历练的久了,生出了好些个感悟,只怕再出关的时候,这太华山上就又要多出一位仙人了!

    就在这陈益思索着自家师父事情的时候,心间猛然间生出了一丝悸动,原本盘膝的双腿猛然立起,心有所感,抬脚便出了屋子,抬眼去,便见得自己师父闭关的方向的确是生出了异动了!

    那李丹阳是在这玉清峰后山闭关的,那一处地方儿想来都是历代祖师闭关的地方儿,不曾有着什么摆布陈设,只有着洞府一口的!

    陈益的屋子是安置在前院儿的,看不仔细,只是见得后山方向出,猛然间,紫霞充盈,那霞光弥漫,又好似龙飞凤舞,片刻的功夫儿里,那紫气收敛,紧接着,一层层的铅云将后山上方原本晴朗的天空尽数遮掩住,投不进一丝的阳光!

    这太华山的弟子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似这等景象已经过了三次,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可这陈益一直不曾在这太华山上,有哪里会晓得这等景象,心里担心,捻动法诀,自脚下一团云气凝聚,来到了半空之中,朝着那后山的方向赶去!

    只是还未来得及靠近那浓厚的铅云,便见得自家师父从那洞府里走了出来!那李丹阳目中全是一些个精光,仿佛是心有所感,脚步一顿,朝着这陈益的方向看了过来,见得那陈益朝着这边赶来的身影,眉头轻锁,叱喝一声!

    “慢着,此番乃是你师父我的缘法,你便不要向前了!”说罢了此语之后,那李丹阳又是迈开了步子,那空中好似是架起了一道无形的阶梯一般,这李丹阳拾阶而上,踏空而行!

    陈益听得了李丹阳的言语之后,停住了身子,心里虽说还是有着几分担心,可自小便听从自己师尊的话语,此番还是顺了自己师尊的意!

    在抬眼去,那边铅云之中有着无数的电芒,那一道道的青芒紫电,滚粗的模样儿,好似是一条条出水的蛟龙一般,在那铅云之中游荡着,迟迟不曾下来!

    这等动静实在不小,太华山七峰都被惊动了,便是久久不出的李玄霄听得了这等动静儿之后也是从那紫竹小筑中走了出来,抬眼看着那一层层的铅云,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唏嘘,不曾犹豫,也是抬脚,踏上了半空中,隔空遥望,看着那铅云底下的李丹阳,拱手做过一个稽首,

    开口道!

    “玄霄祝贺丹阳师兄今日得道!”

    许是来到了这阶梯的尽头,李丹阳在半空之中站住了身子,听得了那李玄霄的言语之后,转头看过去,苍老的面容上生出了几分笑意,接着开口道:“比起玄霄师弟,还是晚了好些年的!”

    那李玄霄讪然一笑,接着开口道:“这等天劫算不得什么,师兄不必放在心上的!”虽说这般说着,可这李玄霄还是守在那铅云的一边儿,紧紧的盯着那边儿的动静儿,生怕生出了什么不测!

    就在这时,天边的那些个电芒的动静又大了几分,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实在渗人,积攒了好久,那电芒终于动了,那等死水桶一般粗的电芒猛然冲了下来,裹挟着惊天的声势,朝着那李丹阳的头顶狠狠的劈了过去!

    李丹阳抬眼,见着那等模样儿,眼里心里都不曾有着半点儿的懈怠,银芒一闪,眨眼间,一并丈八银枪便出现在了那李丹阳的手里,那枪刃好似龙抬头,自下而上,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直直地迎上了那自上而下的电芒!

    “轰!”银光迸溅,好似银河倾斜,幸亏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此番声势无比,却只针对李丹阳一人,那些个自天空迸溅下来的银芒,好似变作了那等润物无声的春雨一般,全部都没进地底,不曾掀起丁点的波浪!

    这一番都是彼此试探,那天劫自然不止于此,这李丹阳对付起来也是轻松,银芒一点,划破了层层铅云,就这般,卸去了滚滚天雷的力道!再看李丹阳,身上的衣衫都不曾破损丁点儿,还是与先前那般,微风习习,青衫飘起,好似仙人!

    紧接着,第二道天雷又是落下,此等天劫,自然是一重胜过一重,“轰隆隆”即便是声势,都要比先前那一道要大出了好一些,那李丹阳的面上还是不曾有着任何表情,似乎这事情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静静的看着那天雷落下,待到了眼前,这李丹阳手上又是动了!

    长枪横扫,铁索横江。此番那天雷所变幻的银芒紫电好似变作了汹涌的江河水,水流湍急,浪花不时的掀起,而那一柄长枪,此番就好似是一道屹立江中的水坝,任凭着江水怎样拍打,这水坝纹丝不动!

    天下万物,尽不离终始两端!即便这天雷乃是天劫所化,可终有尽时,随着那天雷全尽,这李丹阳收手,在看去,还是不上分毫,面上轻松的很!

    这一道天雷尽数当下之后,第三道便也是接踵而至了,裹挟着无比的声势,只是大音向来希声,那声音太大了一些,以至于那些个看热闹的弟子们只觉得耳朵一阵失聪,听不得半点儿的动静儿!

    再看那道天雷的模样儿,耀眼的很,眼前的这些个人,只觉得眼前全是一边耀眼的光芒,那光芒乍现,再看去,那天雷已然散去,随着天雷一并退去的,还有着那天空中层层浓厚的铅云!

    原本晴朗的天空再一次露出了面容,只是那天空之中,此番又有着一道天门耸立,那天门之前,有人身着华贵,锦澜裹就,顶上通天冠,面白无须,显然不是年前的那位,想来是那位武曲星君了,想来是那位武曲星君在这李玄霄的手里吃了亏,不敢再下来了!

    但见天门前的那一位,摊开了自己手中的那一张金色帛绢,大声喝道:“奉玄穹高瓷玉皇大天尊昊天无上帝敕令,凡间修士李丹阳,功参造化,此开天门,理应羽化,本身紫薇星君特奉命前来接引!”

    “丹阳师兄,天上无趣,哪有这人间痛快,便将这位随意打发了就是!”那边的李玄霄开口说道,全然不曾理会,对着那般的李丹阳言语道!

    听得了此语之后,那紫薇星君面上也生出了几分尴尬,前几次接引的时候儿,在天上也听说过这位凡间剑仙李玄霄的名头,尤其是上一次,听说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就将武曲星君给打伤了!

    若是那李丹阳也跟这李玄霄这般,自己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毕竟那李玄霄还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呢!这般想着,这紫薇星君紧紧的盯着那边儿李丹阳的动向,目光急切又火热!

    “这人间都看过了,便去那天上看看又能何妨?”这李丹阳对着一边儿的李玄霄笑着说道,“我比不得师弟,还有着佳人牵挂,此番便随着星君去那天上再涨涨见识就是了!”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紫薇星君也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此番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也能够回去交差了!

    “只是星君稍等片刻,我还有着几句言语要与我那位弟子叮嘱一番!”这李丹阳说着,转眼看向了一旁的陈益!

    那紫薇星君哪里敢说个不字,只得轻轻点头应下!

    见得这般,李丹阳抬脚轻起,眨眼的功夫儿,便来到了这陈益的身边儿!

    ......

    大音希声,有枪仙身登天门!

第二四十九章 如来说法道祖现

    说实话,陈益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师尊在临登天门之前要与自己说的话语竟然是要自己下山的,不仅仅只是说说,更是凭着他那一身无极境的修为,揪起了自己的衣襟,就好似是提溜小鸡仔一般,随手间,就将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儿给抛到了山下!

    仙人的修为就是不一般,手上的力道儿也是恰在好处,这一下,不曾将这陈益伤到,却也是将他丢出了太华山,陈益再那半空之中,远远的看着自己师父的身影变的越来越小,直到星点儿的不见,耳边风声不断!

    好一会儿,这力道吃尽,陈益这身子直直的摔落下去,此番也不晓得自己那位师尊是成心还是有意,眼见这就要摔倒地上了,可这陈益一身的修为却是半点儿不能使出的,看着底下的那一片绿意,应该是一片林子了,尝试了几番,还是不能使出半点儿的修为,这陈益也是人命,任凭着那些个枝杈绿叶儿摔打在自己的身上,直直的摔落到了地上,溅起了一阵落叶!

    “哟,这是个什么东西,怎的突然就从天上给掉了下来,可真是吓死洒家了!”这陈益刚刚摔落到了地上,四肢百骸处尽是疼痛,还不曾回过神儿来,便听得一道浑厚的声音传进了自己的耳朵,听着这声音,陈益只觉得有几分耳熟,自己应该是在哪里听到过的!

    这般想着,陈益抬头,之间自己面前站着一人,这人身穿僧衣,脖子上更是挂了一串佛珠,那虎背熊腰的模样儿,陈益眼熟的很,正是先前相处过几日的两愿寺僧人道嗔了!

    见得了那陈益抬头时的模样儿,这道嗔自然也认出了陈益,面上猛然愣住,一时间不曾立刻回过神儿来,只是呆呆的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陈益,目瞪口呆!

    “大师,几日不见,便认不出在下了?”陈益身上还是剧痛,那四肢随不曾断裂,可也不会好受了,看着道嗔那等吃惊的面容,陈益的面上生出些许无奈,轻声开口提醒着说道!

    “哦!”听得了那陈益的话语之后,这道嗔回过神儿来,转眼看着这陈益的面容,轻声开口说道,“此番可怪不得洒家的,陈道长此次出场的场面儿实在不小,洒家实在不敢认的!”

    陈益苦笑,试了试力气,四肢痛的厉害,不敢使劲,不禁又将目光投到了那边道嗔的身上,开口说道:“大师,不如帮我一把?”

    “诶?”道嗔面上有着几分惊讶,紧接着,赶紧将那几分一样掩饰过去,紧步上前,来到了这陈益身旁,抬手使劲儿,将这陈益搀扶起来,一边动手,嘴上也不曾闲着,开口说道:“是洒家糊涂了!”

    被这道嗔搀扶起来之后,这陈益调息一番,凝神运气,在自己那一身返虚修为之下,灵气灌注全身的四肢百骸,只觉得无比清爽通透,那些个痛意尽数的消失,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说不出的舒爽!

    陈益抬手示意,那道嗔了然,收回了搀扶着陈益的手臂,接着便见得这陈益抬手活动了一番,紧接着,自那陈益头顶之处,有着一道佛光闪现,赫然正是那师尊金身模样儿,见得这般,这道嗔和尚面上全是一些个惊讶之色,大口张着,一时间也忘了将它闭上!

    陈益抬头一看,见得那佛陀金身,心中似有所悟,闭目盘膝,双手合十,那师尊金身好似晓得这陈益的意思,自那半空落下,紧紧的挨在了那陈益的身后!

    同是修行中人,这道嗔自然也晓得此番陈益正是到了这修行的紧要关头,纵然是心里有着不少的疑问,此番也不曾开口,只是那眉宇之中生出了几分警惕,将自己脖子上的那一串佛珠取下,手上使劲儿顺手一拧,那佛珠变作长棍一根,持拿在手中,环顾着四周的光景儿,看来是打算着给这陈益护道了!

    在看过那边的陈益,但见得他收拾变动,以上一下,正是佛家说法印,口中呢喃,这道嗔离得还算近一些,听清了那几句言语,赫然是自己在两愿寺里看到了《大日如来说法经》经文!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那经文诵罢,再看这陈益的身后,金身暗淡,却不曾全部消失,只是身后又有着一道清气凝结,那清气也变作仙人模样儿,玄黄裹身,头上更有道冠一顶,这道嗔即便只是佛门中人,此番也能够认出这一位正是那世间供奉的道祖的!

    想不到这陈益身为道门弟子,此番却是佛道双修,一身修为如此的绝顶,实在了得的很!

    就在这时候,就在这道嗔吃惊的时候,那边的陈益却是已然睁开了双眼,抬眼去,目光之中精芒闪动,赫然有着青色与金色两道金光射冲斗牛,不仅如此,陈益张口,一声清啸自口中而出,那声势,好似龙吟,悠长不绝!此番,陈益已然朝元!

    一声啸罢,这陈益袖子一挥,将身后两道异象尽数收起,此番精气神具是十足,站起身子,见得了道

    嗔这般模样儿,自然也晓得了这道嗔是个什么意思,弯腰对这道嗔行过一礼,开口说道:“谢过大师了!”

    “嗯?哦!不必客气!”道嗔显然被方才陈益施展出的手段给镇住了,此番刚刚回过了神儿来,开口小声说着,见得了此番没有别的事情,心里的那些个疑惑也不曾掩饰,径自开口说道:“怎么此番只是陈道长一人,不曾见着那位李前辈啊?”

    这道嗔简单一语,却是让这陈益想起了方才那等伤心的事情,想起了方才那等颇为荒唐的事情,这陈益的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恼意,赌气着说道:“我师父遭逢不测,就在方才,已然离去了!”

    “阿弥陀佛,道长节哀!”这道嗔面上也做慈悲模样儿,当即手上翻转,将那长棍又变回了佛珠模样儿,只是不曾挂到脖子上,还是持拿在这手里,席地而坐,道首立在胸前,双目微合,那佛珠捻动,口中轻颂,赫然是一副给那李丹阳超度的模样!

    这陈益见得了这般,也是觉得有几分好笑,却也不曾拆穿,只是强忍住了笑意,在那一边静等着这位道嗔和尚替自己那师父超度!

    就这般,又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这和尚将那经文给诵念了即便了,待着这道嗔将那佛珠收起来之后,这陈益转呀过去,看着这道嗔开口说道:“大师,可晓得此处是什么地方?”

    “这儿乃是那江城的地界儿,只是此处实在偏远,离着那府城还有着上百里的路程呢!”这道嗔一边儿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口道:“前些日子洒家也是因为寻人才来到了这里,在前边儿那儿,还顺手除去了一个妖怪!可还不曾寻到那人,此番正是要往回赶呢!”

    “既然如此,反正我也不晓得要去哪里,不如便与大师顺路儿,路上也好有个伴儿不是?”这话陈益倒也算是实在,搁在以前这陈益在李丹阳的身边的时候,平日里要往哪儿去都是那李丹阳拿主意的,此番那李丹阳已经登天而去,没在身边儿,一时间,这陈益还真就没了主意,幸亏此番遇见了熟人儿,便少费了好些个力气了!

    “也好,正好洒家也有一些个事情要请教道长呢!”道嗔咧嘴笑着开口,面上也尽是一些个欢喜,想来就喜欢热闹的他,这些个日子里当真是寂寞的很的!

    “大师但说无妨,只要陈益晓得的,定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陈益一边儿说着,也不曾多做犹豫,抬手示意,请那道嗔前头引路,自己也紧紧的跟在了这道嗔的后头!

    道嗔轻轻点头,率先迈步,接着开口道:“先前看着道长修炼时弄出的异象,有着佛门的影子,倒是不知道长的师承?”一边说着,这道嗔许是嘴里实在淡的厉害,从腰间将自己的那一个皮囊取下,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水,瞥眼看见了一边儿的陈益,也不曾犹豫,伸手,将那酒囊给递了过去!

    陈益眉头轻锁,抬手将那酒囊推了回去,轻声开口说道:“修道之人,不能饮酒的!”停顿了片刻,这陈益接着开口说道:“佛道殊途同归,佛法道法,本就有着想通之处,儿时家承佛经几本,诵念的多了,也就晓得了几分门道儿!”

    看着这陈益不肯饮酒,道嗔也不勉强,又是抬头,一大口的酒水饮下,转眼去看着那边的陈益,只是此番的眼神儿里却是多了几分可惜模样儿,开口说道:“道长不饮酒水,岂不是少了一大快事?两愿寺里也是有着清规戒律的,看洒家,不照样儿痛饮酒水,痛快的很!”

    陈益轻笑,不曾开口反驳,只是笑着,未曾多说什么言语!只是看着这位道嗔和尚的眼神儿,此番却多出了几分羡慕,似这等人物儿,活的实在是潇洒的很!

    ......

    同样是江城境内的另一处,也就是那魏文长的府邸里,陈墨体内的毒素已然被清除的干净了,这几日转眼而过,陈墨今日里已经能够自己下床了,在那庭院里肆意的舒展着身子,这么多天了,又清楚的感知到了自己这躯体的存在,这心里,别提又多痛快了,那几日中毒的时候,可是憋屈的很呐!

    “哟,四皇子殿下起的挺早啊!”

    听得自己的身后一道动听的声音,陈墨也晓得了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转眼看过去,果然,正是那一袭红衣的,看着那一道曼妙的身姿,陈墨心神一荡,平旦之时,正是阳气初升,最不安稳,这一眼,差点儿让这位太华山的朝元境大修士乱了心境!

    陈墨赶紧调息了一番,暗道一声妖孽!接着抬头,将方才那等一样的表情压下,看着那一袭红衣开口说道:“你怎么出来了?这么早就起来了,可不想你啊!”

    那红衣面上一滞,接着眉毛倒竖,面上嗔恼,几步便来到了这陈墨的身旁,抬手就夹住了陈墨腰间的一团软头,顺势扭转,那细长的凤眸眯起,开口小声说道:“你

    说什么?”

    先前身上还有着削骨散的毒的时候儿,这陈墨自然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直觉,可此番已经没了毒,恢复了知觉,腰间那等痛意传来,陈墨面上猛然间生出了几分冷汗,赶忙开口求饶道:“好了,是我说错了,便饶了我吧!”

    听得了这陈墨服软,那红衣偏过头去,骄哼一声,眉眼间全是一些个得意!

    “殿下已经能够下床了?”

    陈墨与红衣两人听见了这一道声音之后,急忙回头,见得来人,正是前几日就见过的那位魏正先!

    这魏正先先前就来到了这儿了,只是看着自家殿下与那位红衣姑娘调笑言语,一时间也不忍心开口打断,边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只不过想到了自己父亲的嘱咐,只得出声打断!

    “魏兄,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陈墨见着这魏正先,率先开口说道!

    “殿下叫我正先就好了,此番可是折煞我了!”那魏正先开口说道,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开口:“我父亲让我过来找殿下的,说是殿下此番刚刚回来,按照礼仪,应当给先皇祭拜一番的,前些日子殿下身子不便,可依着那华先生的言语,殿下今日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此番过来一看,还真被华先生给说中了呢!”

    “既然如此,便请正先前边儿带路吧!”陈墨听得了这魏正先的言语之后,面上也有着几分动容,看不得悲喜,只是轻声开口对着魏正先说道!

    “殿下且随我来吧!”魏正先说着,便抬脚率先在前头走着!

    一边走着,相比那等地方离这儿也是不近的,出了府邸之后,几人几番辗转,走了好一会儿。m.www.uu234.net陈墨倒是不曾生出几分疑虑,只是紧紧的跟在这魏正先的身后,可这心里却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殿下可还记得自己儿时的一些事情?”在路上一边儿走着。这魏正先见得都不说话,心里觉得有几分不痛快,心思转动,开口挑起了话头儿!

    “自上山之后,便记不得四岁之前的事情了!”陈墨面上还是无喜无悲的模样儿,一边走着,一边开口回答着说道!

    “这也怪不得殿下,殿下当日还小,记不清楚也是正常的!”这魏正先一边说着,那肥腻的面上生出了几分笑意,面上想事情想的出神,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开口:“记得儿时,先皇仁慈,最喜欢我等这些个孩子在宫里玩耍,只是当年殿下太小了一些,我等也少有与殿下在一块儿的,那时候儿,殿下还是小跟屁虫儿呢!”

    “噗呲!”就在这时候,陈墨身边儿的红衣也憋不住笑出了声儿,转眼看着一边儿的陈墨,美眸眨动,尽是一些个嘲讽!

    那边的魏正先转眼看过了一样,那小眼眯着,不曾被这红衣的小声影响打断,还是自顾自的说着:“我们也都是一些个不省心的孩子,自然也会嫌殿下太烦了一些啊,就总是想着法子多开殿下的!可每当这时候,世子总会站出来,陪着殿下玩耍不说,还要将我等教训一番的!殿下,可还记得陈益世子啊!”

    听到了这里,这陈墨愣住,陈益这个名字自己实在是耳熟的,总觉得是在哪里听到过,可有记不仔细,想来想去,却不曾有着半点儿的头绪!就这般,陈墨在脑海里搜寻着那陈益的身影儿,不曾开口言语!

    见着陈墨还是不说话,这魏正先只以为是这陈墨记不得了,接着自顾自的开口道:“嘿,你说我这记性,都忘了啊,忘了殿下儿时便遭逢大变,年纪太小,难免受到一些个惊吓,就连自己的身世都记不得了,哪里还会想的世子的音容?”

    陈墨抬头,到此时,面上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满布着泪水,抬眼看着那魏正先,轻声开口道:“记不得了,都记不得了,可心里还是难受的很的!”声音不复平日里的那般爽朗,此番充斥着沙哑!

    “说到了陈益世子,前些日子,我在江城外见过了一对师徒,那年轻人当真是像陈益世子啊!”魏正先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着,目光深沉!

    听到了这里,陈墨眼神里猛然间闪过了一些个惊讶的模样儿,是了,前些日子那徐清传来的消息,替自己这些人出了一口气的李丹阳师伯的弟子不就是叫陈益吗,难道,他就是自己的那位堂兄?

    这般细想着,陈墨的脑海里有着一些个身影不停地涌现,一个接一个!让陈墨一阵头晕脑胀,安稳不下精神!

    就在这时,身前的魏正先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这陈墨开口道:“好了,殿下,就是这儿了!”

    陈墨闻言,转眼去看着那简陋的一处,那朴素简单的石碑之上,朱红的大字被篆刻其上!

    “南蜀圣皇陈君圣之墓!”

    ......

    佛道双修,如来说法道祖现!

第二百五十章 旦夕间国破家亡

    此处山地,而这坟墓正是在这山顶之处,四周更是有着不少树木遮挡,寻常人自然也见不得这等地方,从此处希望,正好远远的将整个江城府尽收眼底,看来这处地方也是这南蜀旧臣们特意挑选的!

    看着那墓碑之上,那几个朱红色的大字,陈墨直愣愣的站在那跟前,不曾说出一声言语,可是那泪水却好似决堤一般,汩汩而下!

    魏正先与李夕颜两人见得了这般模样儿,也不忍心开口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等着!

    陈墨在这墓碑前站了好一会儿,良久,忍着自己心口处的痛意,猛然跪倒在那墓碑前,抬眼看着那块儿墓碑,嘴角颤巍巍的抖动,轻声呢喃道:“父皇,儿臣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一边说着,面上的泪水也不曾停下,涕泗横流的模样儿,实在惹人心疼!

    .....

    南蜀之地,自打那位圣皇陈君圣登基一来,就一直风调雨顺,南蜀上下,上到君王臣子,下至贩夫走卒,都是富裕得很,不说别的地方儿,就是这南蜀境内的叫花子,也要比别的地方手头宽裕好一些的!

    陈君圣身为一国之君,可那后宫之内,并未有着什么三宫六院,自登基一来,整整十七年,后宫只皇后一人,仅此一人而已!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是那位备受圣皇宠爱的南蜀皇后竟然也逃不过那等红颜命薄之事,就在四年前,生下那位南蜀四皇子的当日,举国大哀,皇后归天!

    同一年,北疆战事,枭龙军全军奔赴北疆替那人族戍边,可同为人族的大齐,此番却是背信弃义,撤兵北疆,调转长矛刀刃,对准了自己人,朝着南蜀发兵!

    幸亏这位南蜀圣皇膝下四子,除却这四皇子刚刚出生之外,那三位皇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就连三皇子,一个不过十二岁的孩童,竟然也身披重铠,跨马出征,据说杀敌奋勇,立下了不小的战功呢!

    转眼间,四年便已经过去,在这四年里,那大齐一方面要出兵应付东夏,分身乏术,让这南蜀好生的川过了一口气儿,也在这四年里,那位南蜀四皇子已然四岁了!

    这南蜀四皇子就是陈墨了,只不过此时的陈墨还只是一个生就着两条小短腿儿的孩童,整日里也没有别的事情,就只是在这皇宫里疯跑,疯玩儿!

    “父皇,皇兄他们什么时候儿能回来啊?”此番这位南蜀四皇子是在这皇宫的后花园里,看着自家父皇那满面愁容的模样儿,四皇子开口,小声说着!

    再看此时的陈君圣,身高八尺,容貌甚伟,颔下更有长髯垂下,只是这几年间,事情太多了一些,让这位不过四十多岁的南蜀圣皇的面上添了一些个沧桑,两鬓更是添了不少的白发!

    听见了这四皇子的动静儿,这南蜀圣皇转眼看去,眼神里满是慈爱,低下了身子,抬手轻轻摸了摸四皇子头顶上的头发,开口说道:“想他们了?没事儿,过不了多少日子,他们就都回来了,不仅是你那几位皇兄,还有你皇叔呢,你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皇叔模样儿呢!”

    “皇叔?就是益堂兄他爹爹吗?”陈墨抬眼,那黑白分明的眼珠紧紧的看着自家的父皇,眼神儿里的那些个神采,实在讨人喜爱!

    “是啊,那可是咱们南蜀的守护神,是整个天下的军神,你说他是不是很厉害啊!”陈君圣还是小声说着!

    “我不知道,我觉得益堂兄就很厉害,他能上树掏鸟蛋,还能下水里捉鱼!益堂兄这么厉害,那位皇叔肯定也是厉害的很的!”陈墨做那思索的模样儿,认真的说道!

    “是啊,肯定会很厉害的!”陈君圣被陈墨这副模样儿都笑,开口说道!

    就在这时,有着一人疾步来到了这陈君圣的身后,身披盔甲,不便行大礼,只是抱拳低头对着那陈君圣的背影儿说道:“陛下,东夏那边儿传来消息了!”

    这陈君圣听见了这等言语之后,不曾起身,转头看着来人模样儿,轻声开口说道:“文长啊,朕记得你家那正先也有**岁了吧,如今朕的那三位皇子都在外边儿,剩下这四皇子也没人陪她,等明日,就让他们都过来吧!”

    “谢陛下抬爱!”那魏文长抱拳谢道!

    陈君圣见得这般,又是转眼看向了那陈墨,开口说道:“父皇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自己先去别的地方儿玩儿吧,等明日,就有人陪你了!”一边说着,又是抬手在陈墨的头顶处摸了两下,摆手示意!

    陈墨哪里晓得那等要事是什么,只是自小听话,此番听得了自家父皇的吩咐,就认真的点头应下,接着便迈开了那小短腿儿,朝着一边走去!

    可能是这陈墨的步子实在慢了一些,纵然一步步的离开,还是隐约地听见了身后自己父皇与那位魏将军两人的言语!

    “说吧,文长又什么要紧事与朕说啊!”

    “陛下,就在昨夜,除夕当晚,东夏亡国了!”

    ......

    自家父皇说的的确不错,就在第二日,这皇宫里变地热闹起来,好些个与

    陈墨差不多大的孩童都来到了这皇宫里,当然了,还有着那位军神陈克胜的亲子陈益,这些个日子也是那陈墨最开心的日子,小孩子就是这般简单,有人在一块儿玩儿,什么也就都忘了!

    “正先哥,你们这是玩什么啊?”陈墨刚刚睡醒,睁着那萌松的双眼,看着眼前的那几个孩童围在一块儿,心里好奇凑上前去,小声儿问道!

    “去去去,小孩子哪里晓得这些,上一边儿去,别在伤到了你!”为首的那一个相比就是儿时的魏正先了,看着那圆滚滚的肚子还有那圆润的小脸儿,嗯,长大了还是没变的!

    “正先哥,你怎么又胖了?”被那魏正先的肚子给顶到了脑袋,这陈墨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眉头皱着,满是不悦,开口说道!

    “你懂什么,我娘说了,小孩子就是要胖一些的,等到长大了,到时候就光窜个子去了,自然也就瘦下来了,要是小时候太瘦了一些,大了更瘦的话,那还不风一吹就给刮到了,那样的话,又哪里来的力气上战场去杀齐兵!”那魏正先眨着眼睛,认真的说着!

    “好了,你先去一边儿,别在这碍事儿,到时候在弄伤了你!”一边说着,这魏正先将陈墨推开!

    陈墨失望,面上登时便垮了下来,两眼通红,也不回头留恋,径自离开,哪里有听得到身后那些个热闹!

    “小四儿,你怎么了?”

    就在这陈墨独自走着的时候,还不曾走出几步,便听到了身后有一人叫住了自己,陈墨转眼看去,不是自己的那位益堂兄还会是谁!见得这陈益的模样儿,陈墨面上的不悦尽数消失,满面的高兴,飞奔的扑进了那陈益的怀里!

    “益堂兄!”

    “小四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陈益自然看出 陈墨面上那两个通红的眼圈,眉头微微皱起,小声开口询问着!

    “是正先哥他们,他们不让我跟他们一起玩儿?”说到了这儿,许是想起了那等伤心事儿,这陈墨的面上又是多出了几分委屈的模样儿!

    “这好说,等堂兄给你出气,走!”陈益一边儿说着,轻轻拍了拍那陈墨的肩膀,接着领着那陈墨朝着魏正先那边儿走了过去!

    没几步儿,就远远的见着那魏正先几人的身影,都是一些个六七**岁的孩子,却是一个个的都穿着铠甲,手上没力气,提不得那真刀真枪,尽都拿着木头制成的剑戟,一边叫喊着,一边舞弄着!

    “呔,那齐狗,见得本将军,还不速速下马受降,若是慢了片刻,定要取了你的狗头!”

    “你他娘的才是齐军呢,老子乃是南蜀将军!吃本将军一剑!”

    “嘿!哈哈,你这狗屁将军实在没力气,没吃奶呢吧!”

    见得了那等光景儿之后,陈墨与陈益两人也是觉得有几分好笑,也晓得了这几个为什么不带陈墨了,毕竟这等刀剑无眼,若是躲避不及,伤到了陈墨,实在不妥;更何况,这等铠甲相比都是各自从家里给偷出来的,若是走漏了风声,这几个回到家里定然少不了一顿好揍了!

    陈益想着自己在堂弟面前夸下了海口要给他好好的出一口气的,大丈夫定然不能食言的,这般想着,陈益摆手,示意陈墨就在这儿好好看着,接着就抬起步子,上前迈出了几步,来到了那几人的身前开口!

    “就是你们几个欺负知白了?”陈益一边儿说着,瞪大了眼睛,凶神恶煞的模样儿,也真是将这几个人给吓住了!

    “益哥儿,你说什么呢,我们这般模样儿,你也见到了,不让四殿下一块儿,那不是怕伤到了他吗?”魏正先一边儿说着,赔着笑脸儿!

    “我可不管,一定要教训你们一下的!”

    ......

    到最后,那陈益真的将魏正先那几个一顿好揍的,陈墨心满意足,只是看着时候儿不早了,也就不曾在多做停留,由着那陈益陪着自己回宫了!

    刚到了那皇宫的宫门,便见得整个皇宫之内都已经挂满了白幡,看着那一条条的素白,这陈墨与陈益的两人心里猛然间生出了一些个不祥!

    等到了宫里,便见得那陈君圣在那儿站着,好似是在等着这两人,见得这两人走地近了,陈君圣上前一步,牵过了陈墨的手,一并拉住了陈益的另一只手,开口说道:“走吧,你们三哥回来了,去看他一眼!”言语之间,沙哑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满是沧桑!

    “三皇兄回来了,在哪儿啊,也不知给我带回来了什么!”陈墨到底年纪太小,哪里看出了这陈君圣面上的表情,只是想着前几次自己拿几位皇兄回来的时候,每次都不会空着手,心里生出了几分急迫与欢喜!

    可是另外一边儿的陈益,年长这陈墨几岁,已然知晓了人事儿,看着头顶上那扎眼的素白,看着自己这位皇伯伯面上的悲伤,心里自然也猜出了几分,不禁心头一顿!

    这陈君圣将两个孩童待到了南蜀朝廷议事的大殿上,此时的大殿之上,满满的素白,一棺椁停放在这大殿的中央

    ,那文武大臣列在两旁,只是那面上全是一些个悲伤之色!

    看得了这般,陈墨的面上也无端生出了几分害怕,小手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那位父皇!

    陈君圣带着两个孩童来到了那棺椁的旁边儿,将陈墨抱起,来到了棺椁旁,但见那棺椁里有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安详的躺在里面,身上还是披着一件铠甲,只是那铠甲破损的厉害,被鲜血染的通红!

    陈墨已经四岁了,年纪还小,可也晓得了生死之事,见得了自己的三皇兄这般模样,哪里不晓得自己的三皇兄已经不在了,陈墨猛然愣住,接着嚎啕大哭!

    “皇兄,皇兄,你起来啊,你说过啊,你很厉害的,不会有事的啊!”

    “父皇,你让皇兄他起来啊,皇兄他最听你的话了,你快让他起来啊!”

    另一边儿,那陈益不曾哭喊出声儿,可是那眼泪也不停的留下,他一声不吭儿,只是默默的擦去眼泪,可是那些个泪水好似没完没了一般,刚刚擦赶紧,下一刻便又流满了脸面!

    “好了,你们俩都看完了!”陈君圣一边儿说着,便将陈墨放了下去,将这两个孩子带到了一旁,冲着一边儿的士卒,开口说道:“来人,封棺吧!”

    “不行,你们都走开!”陈墨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陈君圣的怀抱,挡在了那棺椁前,死命的护着那一口棺椁,不让那些个士卒上前!

    “好了,墨儿,让你三皇兄走好吧,我们便不要在打扰他了!”陈君圣上前再一次将他一把抱起,接着转头对那几个士卒接着吩咐着说道:“封棺!”

    ......

    三皇兄的死只是开始,没多久,大皇兄与二皇兄的消息也接连传来,大皇兄身死,二皇兄失踪,让这位南蜀四皇子在这几日里没了定点儿的精神,不管这宫里的下人们如何想着法子逗他开心!

    就在这一日夜里,陈墨谁的萌松半醒间,迷迷糊糊地被人叫醒,抬眼一看,竟是自己的益堂兄,心里纳闷儿,刚要开口说话,便见着自己的这位益堂兄抬手中指立在嘴前,轻声嘘过了一口!

    这些个日子里,陈墨总是没精打采的,陈君圣便将那陈益给接到了宫里与陈墨作伴儿,也好逗陈墨开心!

    “别说话,跟我来!”陈益带着陈墨小声穿戴好了衣裳,接着,蹑手蹑脚的避过了那些个宫女内监的耳目,来到了这朝廷平日里上早朝的大殿!

    从内庭直接传穿过去,并没有惊动那些个内监,更不曾惊动了那位南蜀圣皇,两个孩子就只是呆在那屏风后,看着那大殿之上的动静儿!

    只见那陈君圣还是坐在那大殿的龙椅之上,只是殿中又多了一人,仙风道骨,身穿玄黄跑,头顶四方冠,腰间配一宝剑,好事潇洒!

    “哼,你不在你的太华山上潜心修道,此番下山来朕这儿是干什么?”陈君圣冷哼一声,面上不悦,全是一些个恼怒模样儿!

    “哈哈哈,好歹我也算你的哥哥,你在我面前还摆个什么皇帝架子啊,可别忘了,你这皇帝还是我不愿意做让给你的呢!”那道人开口笑着,也不曾生气!

    “对啊,你让给朕的,那你怎么早不下来啊,朕将这位子再还给你啊,这样的话,朕的那三个皇儿也不会死的死,丢的丢了!”陈君圣仿佛是被那道人的言语捅到了痛楚,面上狰狞,开口大声喊道!

    “这等事情可是怨不得贫道的!”那道人做过了一个稽首,接着开口说道:“南蜀枭龙军天下莫逢敌手,此番东夏已灭,你若是传过一封书信,让老三带兵回来,不仅能解了眼下的困境不说,说不得还能将那大齐一举拿下,一统了天下!”

    “家都没了,朕要这天下还有何用?”陈君圣一边说着,面上悲怆,接着开口道:“娴儿四年前就已经走了,此番那三位皇儿也接连离去,倒不如朕也就此去了,与他们作伴儿!”

    “哼,说的轻巧,抛却了这祖宗千年的基业不说,就你那老四又怎么办啊?”那道人开口说道!

    陈君圣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闪过了几分古怪,那眼睛在这道人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了几眼,接着开口说道:“你在那太华山学了这么多年的道法,此番不过是救下两个孩童,想来也算不得难事的!”

    “两个?”道人的面上生出了几分狐疑!

    “益儿可是老三的独子,你就忍心撇下他不管?”

    “先前见过那个孩子,有着别的缘法,用不得贫道救的,此番便先将你家老四带走吧!”

    ......

    时间一晃,陈墨已经在那墓碑之前待了一炷香的时间了,眼睛里的神采渐渐凝实,擦拭去了面上的那些个泪水,俯身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响头,接着,陈墨便径自起身,转过头去,看着那魏正先圆滚滚的身子,面上生出了几分玩味,开口说道。www.uu234.net

    “正先哥,你不是说你长大之后就能够瘦下来的吗?”

    ......

    山河依旧,旦夕间国破家亡!

第二百五十一章 鳞虫平添三千寿

    天机之事,最是难测,可世上所谓难事,终不过是未曾找到那等合适的法门罢了,这等观天之事,大齐钦天监监正就有着非同一般的手段的!还是那等天星术,此等术法,除却了能够上借星辰伟力之外,最为基本的,还是那等观天象测天意的手段,举世无二!

    就在易一说过了那等鳞虫化龙之事的当天晚上,这位大齐钦天监监正流不曾闲着的,每天晚上都会在自家女儿的陪同之下,在这窗前抬头对着那或是星芒璀璨又或是黯淡无光的夜空好生一阵端详,上天不负有心人,纵然那风云难测,天机隐秘,却还是被这大齐钦天监监正给看出了一些个端倪!

    就是这一天晚上,袁守诚抬眼去,看着那黑咕隆咚的夜空一阵出神,今夜有星无月,只是那星芒暗淡,肉眼难辨!看着自己的父亲这般认真的模样儿,一旁的袁轻衣虽说还是看不出什么,却也没有出口打扰,只是在一边儿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父亲!

    良久,袁守诚收回了目光,转眼去,看着自家闺女开口道:“去将易一道友请过来吧!”一边儿说着,那眼睛深处有着些许的精芒乍现,掩饰不住!

    这袁轻衣自小跟在袁守诚的身边儿,自家父亲的一举一动自然瞒不过袁轻衣的眼底,看得了袁守诚这般模样儿,袁轻衣晓得,父亲定然是看出了什么,事急从权,袁轻衣心底有着几分疑惑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点头应下,转身便去了另一件屋子!

    此时已然入夜,算了算时辰,应当是子时了,易一自小生活在那太华山上,晓得那等子时合阴的道理,营卫二气合于脉中,一日之中,最应当休息的时候儿,这易一从来没有熬过夜,此时已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喂,我爹爹要你过去,有要事相商的!”门外传来了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易一睡觉清浅,听得了这等动静儿之后,当即便睁开了双眼,张嘴打过另一个哈欠,心里生出了几分烦琐,不曾立马就起来,平躺在那床榻之上,好生收拾了一番自己心里的不快,平复了心情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穿好了衣裳,朝着那门外走了过去!

    袁轻衣没有听见那屋子里的动静儿,心里急切,一直不停的敲着门,张口喊着!

    “喂,赶紧起来了,有要紧事的!”

    “好了,别敲了,这就来了!”易一听得那敲门的声音,眉头紧锁,面上不悦,一边儿走着,一边开口说道!

    听得看这句话语之后,袁轻衣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刚刚还想说些什么催促一下,便见得眼前的那扇房门猛然间被打开,抬眼看,那易一睡眼萌松的模样儿,显然是刚刚被自己吵醒的!

    这袁轻衣见得了这般,心里生出了些许的愧疚,只是想到了自己父亲的事情,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只是开口说道:“我爹爹应该是看出了天象究竟了,要我过来叫你过去商议的!”

    “好,便过去吧!”易一随意应过一句,接着出了房间,转身将房门关好就跟在袁轻衣的身后朝着那一间房去了!

    此番的袁守诚在这几天的休养之后,身上的伤势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在自家女儿前去叫人的时候而,自己也回到了床榻之上,心里许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面上勾出了几丝笑意!

    没一会儿,袁轻衣就带着那易一回来了,袁守诚见得,起身相应,只是那易一考虑到这袁守诚此番还有着伤势在身,赶忙摆手!

    “深夜请道友来此,实在冒昧,不妥之处,还望道友海涵才是!”袁守诚待那易一坐下,开口说道!

    “啊”易一张口打着哈欠,摆手示意,用着那别扭的腔调,轻声说道:“不要紧的,既然是与这要紧事,自然就应该事急从权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睡不睡的,也无所谓了!”一边儿说着,易一的心里生出了几分无奈,这袁守诚实在不厚道,既然冒昧,便不要这般打扰自己就是了,有什么事情,还不能明天早上再说了?

    “轻衣,奉茶!”见着那易一哈欠连连的模样儿,这袁守诚便开口对着一边儿的袁轻衣吩咐这说道!

    “不用了,有什么事情,袁监正就赶紧说吧,说完了,我也好回去休息一番!”易一开口说着,又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只能是让道友失望,看来今天夜里,道友是没法儿睡了!”袁守诚听得了易一这等言语,心里也觉得颇为好笑,别管这太华山弟子的手段如何高明,可这性子不还是跟一个孩子似的!心里虽说有着些许的不忍,可还是出言给那易一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嗯?”易一面上的那几分困意在听见了袁守诚的言语之后仿佛是害怕,竟然全数退去!易一猛然间来了精神,转眼去看着那袁守诚认真的面容,晓得此事定然不是开玩笑,心里疑惑,接着开

    口询问道:“生出了什么事情,莫非是落云谷那条畜生的事情?”

    “道友果然聪颖!此番事情急迫,我也就不再多绕弯子,直接与道友说了!”袁守诚一边说着,面上生出了几分喜色,接着开口道:“自那天道友说过了那等鳞虫化龙的事情之后,我就仔细留意着那天象,果然,纵然这天机隐蔽,还是被我给看出了几分端倪,道友所说那等天机昏暗,适合那鳞虫化龙的时机,还差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到了!”

    易一听得了这般,面上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袁守诚,开口道:“袁监正,此事可容不得开玩笑的!”

    “道友说哪里的话,此事重大,我又怎么会那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袁守诚一边儿说着,停顿了一会,接着开口:“只是此时半夜,这建宁城里已然宵禁,关闭了城门,没法儿出城啊!”

    “等了这么些日子,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易一开口说着,心里欢喜,接着手指点动,来回间,空中生出了符三张,泛着点点的蓝芒,一边刻画,这易一接着开口道:“出城这等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之间那三张符话就,那易一袖子一挥,符变作流芒反倒贴在了那三人的身上!

    “疾!”

    ......

    易一先前使出的,还是那等缩地成寸的法子,此等术法,倏忽千里,而这建宁府离着那落云谷不过几十里的路子,那袁守诚父女俩只觉得眼睛一眨,在抬眼看的时候,身周已然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儿,抬头去,点点星芒眨动,此番已然出了建宁城了!

    “先前来的时候,我在这儿留下了一道符,以此做引子,在加上我方才那一道缩地成寸的法子,到这儿来,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儿罢了!”易一一边说着,率先抬脚,朝着那落云谷迈了进去!

    “道友果然厉害!”那袁守诚由衷的赞叹一句,也不再多做犹豫,朝着落云谷走去,袁轻衣紧随其后!

    夜里的落云谷并没有白天里那么大的雾气的,只是没了半点儿的星光,照样还是看不得什么事情的!

    进了那落云谷之后,这三人并没有像那等无头苍蝇那般乱闯乱撞的,时间没到,便在那谷中稍微等了一会儿,那等化龙之事,即便是瞒过了天机,可还是免不了那等异象的,到时候,几人就去那异象生出的地方就好了!

    时间飞快,没多久之后,果然,在这罗云谷之中,有着一道龙吟猛然响起,与前几日的声音一般无二,几人互视一眼,晓得是那巨蟒生出的动静儿,不曾多做犹豫,起身便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赶去了!

    天色太黑,有生怕着打草惊蛇,这几人并没有生起火把的,正因如此,山路不好走,三人走的极慢!一边走着,那袁守诚抬头对着夜空里看过一眼,远远的望见了夜空里那微弱的星芒,面色一边,轻声对易一两人说道:“时辰到了!”

    易一听得了此语,又是抬眼去,但见得前边儿不远的方向,此番已经是有着几分隐约的紫气升腾而起,丝丝缕缕,紫气蜿蜒,竟然有着几分飞龙的模样儿!

    易一抬手,猛然间止住了脚步,示意那两人放缓步子,轻声而走,避过周围那些个枝叶杂草,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动静儿!

    没几步,眼见着那紫气愈发的浓郁,这三人来到了一边儿的草丛里,紧紧的盯着不远处,之间那一片空地之上,那巨蟒蜿蜒,盘起了身子,顶上一道白光耀眼,不停地散发这那等微弱光芒!

    定睛一看,那包裹在白光里的物事正是一卷帛绢,那帛绢舒展,不停的有着奇妙的符号自那上面喷涌而出!

    “据说那日在昆仑山前,陈道友取出的两卷天书就是两块儿帛绢的,此番那白光里的,应当也是天书一卷了!”袁守诚一边说着,那眸子里生出了些许的火热!

    “嗯,应当就是了!”易一开口说着,眼神飘忽,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又看回那边的长虫巨蟒,那庞大的身躯盘桓,只有那头颅高高的抬起,紧紧的盯着自己头顶上的那一卷天书,看着那些个奇异的符号在天书旁边流转,儿那天空,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一朵巨大的乌云给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原本那些个微弱的星光,此时丁点儿也无!

    伴随着那天书符号流转,这巨蟒周身升腾出好些个紫气,那紫气流转,想来就是它这些年从天上盗取积攒下来的!

    此处山谷,地势低缓,本来就没有多大的风,可此番,不知是从哪里通了天气,有那风声传来,摇动树木,飒飒有声!

    天书之中,一道奇异的符号猛然间打在了巨蟒的头颅之上,那天书之上的白光随即收敛,接着,那巨蟒张口,将天书收回!许是有着那一道天书符号加持,这巨

    蟒又有所明悟,但见得这巨蟒抬头,高高的看向那层云密布的天空,血盆大张,自那血盆之中,有着无数血气喷涌,直直的冲到了天上,将那天上密布的层云染红!

    原本乌黑一片的天空,此番尽是一些个血红,那血红将层云侵蚀,打开一条通道,自那一条通道之中,有着丝丝缕缕的紫气滚滚而下!底下,那巨蟒见得了这般,张开了那等血盆,大口的吸纳着那些个紫气!

    “果然,这畜生果然是靠着那等冲天的血气来做引子,这些个血气,也不知这畜生究竟残害了多少人命!”这袁守诚一边儿说着,手上使劲儿,使劲攥紧了拳头,眼神里全是一些个恨意!一边说着,这袁守诚几次按捺不住,想要上前好好的教训这巨蟒一番!

    易一见得了这般,抬手将袁守诚拦住,开口说道:“袁监正莫要着急,此番并未是最好的时候儿,看来这巨蟒已然到了化龙的紧要关头,在待会儿,就等着那些个龙气离体,到那时便是你我动手的好时候儿了!”

    “啊!”

    就在这易一稳住了那袁守诚的时候,那边的袁轻衣却是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大声喊过了一声,接着,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易一慌张,抬手便要将她来住,就在这时候,那正专心接引天上龙气的巨蟒朝这边儿看了过来!

    “是谁?”那巨蟒不曾停下,只是转眼,看着易一这边,那低沉的声音响起,轻声叱喝!

    眼看已然暴露,易一也不再隐藏,率先走出了草丛,顺便低头看去只见得这四周的草丛里不停的传出那等细微的声响,定睛一看,正是成千上万的蛇虫,让人心底一怵!这也怪不得袁轻衣会这般了,女儿家,不都害怕这等丑陋的物事嘛!

    转念一想,这易一也是释然,似这等鳞虫之物,那一个不想着一朝化龙,这等龙气最是他们所喜爱的物事儿,此番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相比也是想着能够分一杯羹,沾得点滴的龙气,说不得也能够开了灵智,来做大妖,即便不能,也能让这些个鳞虫多活一些个岁月的!

    “又是你们?”看清楚 易一几人的模样儿,这巨蟒的面上明显也是不悦,轻声开口说着,仔细看过了几眼,面上竟然生出了些许的嘲讽,再次开口说道:“怎么就你们三个,其他人呢,莫不是被我给吓破了胆子,连来也不敢来了?”

    听得了那巨蟒嚣张的言语,虽说这事情的确是如这巨蟒所言,可易一的心里还是生出了些许不忿,轻声开口说道:“依着我的意思,我自己一个人就足够对付你了,只是袁监正身为朝廷命官,非要跟着来看看你身死道消的模样儿!”

    “哈哈哈,狂妄!”那巨蟒嗤笑一声,接着又是开口道:“此番我盗得龙气,已然能够化龙,身为凡虫的时候你等尚且奈何不了我,变作飞龙腾空,你等又怎么能是我的对手?”一边说着,又是大口大口的吞着那些个龙气!

    “术数一途,你这畜生即便有着天书一卷,也不过是晓得丁点儿的皮毛罢了!也罢,既然你不信,今日我便让你好好看看这等术数的手段!”易一收起平日里那等吊儿郎当的模样儿,面上认真,探手自怀中取出一张符,口中念念有词,但见得这一张符猛然间离手而去,直直的来到了天上!

    在那些个血色层云底下,那符突然间光芒大作,蓝光闪闪,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蓝色的屏障,正好隔在了那血云与巨蟒的中间,便是那些个丝丝缕缕自血云之中下来的紫色龙气也是被断开,没了那巨蟒的吞吐,不再有着一丝流下!

    那巨蟒见得了这般,暗道不好血盆大张,想着将那些个血气收回只是心意来动,却发现自己与那些个血气的联系已然被这一道蓝色的屏障给隔断了!

    “昂!”这巨蟒一阵气急,那鼻中一道龙吟生起,接着头颅低垂,看着那易一开口说道:“你此番撤了这一道法术,我且当此事不曾发生过,若不然,此番定然将你等身家性命尽数留在此处!”

    易一听着这些个话语,只是抬眼看过了这巨蟒一眼,不曾生出半点儿的惧意,许是赌气一般,在这巨蟒威吓之后,这易一抬指,指着那天空之中的蓝色屏障,轻声开口道过一声:“疾!”

    这一声之后,那蓝光更盛,在那蓝光之下,那些个冲天血气竟然也招架不住,一点点的散去,越来越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儿,原本空中的那些个血红已经丁点儿不剩,那血色的通道也是不见,就更不用说那等点滴下来的紫色龙气了!

    “混账!”巨蟒那三角形的眼睛之中,此刻尽被怒火填满,紧紧的盯着底下的易一,血盆大张,只口中,一道血芒喷涌,血芒化作利剑一柄,朝着易一的头颅处呼啸而来!

    ......

    紫气一缕,鳞虫平添三千寿!

第二百五十二章 奇门转盘破凶蟒

www.uu234.netwww.uu234.net    要说方才易一所使的法子,那也是左道一百零八道法术其中的一种了,唤做回天返日,以这符来做引子,借得天地无上造化,术之极时,有毁天灭地之能,此番不过是隔断了那血气与巨蟒之间的联系,说起来,实在是有着几分大才小用了!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此番脱胎化龙一事在这巨蟒自己看来,正是以天上龙气犹豫而补自己不足,最是合乎天道之理,也是因此,之前为了那等血气之事而造下无端杀孽的时候,这巨蟒的眼睛连眨都不曾眨过一下!

    可这世道,最不缺的,便是这些个爱管闲事的人,看着自己辛苦得来的血气尽数散去,巨蟒的心里如何不恨,怒从心头起,身体里尚且还留有些许血气,这巨蟒不曾保留半点儿,尽数来化作血色利剑一道,裹挟着无边血芒,狠狠的刺向了那易一!

    易一见得了这般,心中不曾有着半点儿的波澜,既然方才已然出手,此番定然是要拼出个你死我活的,若不然的话,那等天书又如何能得手!眨眼的功夫儿,那利剑已然来到了这易一的身前,易一抬手,指点前方地面儿,口中轻喊一声:“起!”

    此番不曾使出符,随着那易一的一声叱喝,之间这易一身前,有着一道巨石猛然立起,又一人多高,正好挡在那易一的身前,在仔细看去,哪里是什么巨石,金灿灿的,分明就是金块儿一座!

    那金石挡住血色利剑,挡在那易一身前,易一见不得前面的光景,只听得一道金石相交之声后,金石完整无损,易一晓得此番已然挡住,一挥衣袖,将这等点石成金的法术撤掉,在抬眼去看,那巨蟒脸色难看的很!

    易一眯起双眼,看着那巨蟒,轻声开口道:“似我这等术法,最怕那等浓郁的血气,先前见着你有无边血气,便只得忍住,不敢轻易出手,此番你那血气已然散去,还不快快束手,尚且能保得一身性命!”

    那巨蟒三角形的眼睛转动,紧紧的盯在这易一的身上,眼睛里全是一些个恨意,血盆轻启,口吐人言,道:“哼,无耻小儿,竟然敢这般算计我,岂能轻易遂了你的心意?也罢,便要你瞧瞧,我的手段!”

    巨蟒一声说罢,接着,那硕大的头颅猛然间抬起,身周紫气浓郁,一阵龙吟自口中响起,接着,口中轻吐人言:“取下那几人性命者,我与它共分此等龙气!”

    这声音还未落下,易一后撤几步,来到了这袁守诚父女两人的身边,仔细看去,果然,无数的鳞虫从四面八方涌来,朝着几人这边蜿蜒,那密密麻麻的样子,在这黑夜里,虽说看不仔细,可的确是下人的很的!

    “道友,此番该怎么办啊!”那袁守诚开口轻声说着,眉头紧锁,这些个鳞虫蛇类,若只是一条或几条的话,那自然不用惧怕的,可眼前这数以万计,俗语便有群蚁咬死象之说,自己便是对付也顾忌不过来的!

    易一见得了这般,此番也不曾多想其他,样子还算淡然,看起来也有所后招,但见他自袖子里取出黄豆一把,眉眼微合,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那眼睛猛然间睁开,抬手去,将那些个黄豆尽数抛出,轻斥一声:“去!”

    那一把黄豆泛着淡淡的蓝光,未曾尽数落到了地上,之间划过蓝芒数道,那蓝芒尽出,竟然是鹰隼无数,那些个鹰隼天生就是这些个蛇类的死敌,此番见得这些个长虫,尽数扑下,各自叼起一条,扇动着翅膀飞走!

    “哼,你这娃娃果然不凡,竟然还晓得这等撒豆成兵的手段,可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的黄豆多,还是我这漫山遍野的鳞虫多!”那巨蟒轻声嗤笑,开口说道!

    “撒豆成兵?爹爹,那等法术不是早就失传了嘛?”袁轻衣听得了那巨蟒的言语,面上生出了几分疑惑,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轻声说道!

    “太华山经年不出,此番有着这等奇异术法,也不足为奇的!”袁守诚这般说着,言语里虽是轻描淡写的模样儿,可看着易一的眼神儿此番却是生出了多少的变化的!

    易一自然晓得那巨蟒所说的道理,不曾出言辩驳,手头上却是不曾闲着的!先前那一道撒豆成兵的法子,说到底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只因此番这易一准备不足,接着那些个鹰隼搏出来的时间,此番也好做接下来的事情!

    这易一从袖中取出黄纸几张,只是此番不曾准备笔墨,眼神里闪过了几分决绝,以手作笔,用血为墨,手指滑动,顷刻间,便有一道符刻画而成,只是这一道显然不够,易一反复几次,拢共刻画符一十二张,待第十二张符刻画完成之后,这易一抬手一挥,接着,那些个符四散开来,在几人的四周,来做方圆,那些个躲过了鹰隼,汹涌而来的鳞虫在接触了符之后,当即便变作了火光一团,化作了灰烬!

    “你等便在这个圈里,只要不出这个圈,那些个鳞

    虫便奈何不了你等了!”易一说着,自己却是抬脚便出了这一道符方圆,抬眼看去,看着那巨蟒,淡然开口:“那天书之上,除却了那等天星术之外,另有左道大小法术一百零八道,不知你可是都晓得了?”

    巨蟒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一愣,接着甩了甩那硕大的头颅,看着那易一开口说道:“哼,果然,你等都是奔着这天书而来!”这一声落罢,那巨蟒也不再嗦,看着那些个鳞虫奈何不了眼前的三人,眼神里生出了几分烦琐,张口,一道火光汹涌,尽数落到了地面之上!

    那些个火光肆虐,所过之处,留下无数的长虫尸体!做过了这等事情之后,这巨蟒又是张口,打算着将周身这些个紫色的龙气收回,就算是没了那些个冲天的血气,可还有着这等浓郁的龙气,自己便不需要太过惧怕这人的手段!

    易一晓得这巨蟒的心思,又怎会轻易让它如意,来时便早有准备,探手伸进了自己的怀里,又是取出符一张,只是这一张与别的不一样,上面的眼色比起先前易一用自己的血迹书就的还要鲜艳几分!

    但见易一抬手,那符冲着巨蟒直直而去,眨眼间,便径直的没进了出巨蟒的身子,泛起红光一道,接着,那巨蟒身周那些个浓郁的龙气,好似是厌恶那巨蟒一般,纵然是那血盆大张,百般接引,那龙气还是不曾有着要被那巨蟒吸纳进肚子里的迹象!

    “贼子,你又使了什么妖法?”到这时,这巨蟒真的慌神儿了,那三角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易一,瞳孔骤然缩成了针芒大小,言语之中,竟也生出了几分惊恐!

    “哼,看来你这畜生有着巨宝却没多少的悟性,这障服之法,不过只是地煞小道,你竟然也不晓得?”那易一一边儿说着,假作可惜模样儿,可也不再犹豫,身周那蓝光闪现,三奇六仪,九星八门,另有八诈神于其上,正是那等奇门遁甲的手段!

    “朱雀,投江火!”易一右手来做剑指,指着那巨蟒的身子,轻身喊过!

    那巨蟒的头顶处,凭空出现火红的朱雀一只,来做投江,裹挟着无边的火焰,朝着那巨蟒汹涌而去!

    先前已然领教过这等奇门遁甲的厉害,此番这身子里已然没了那等龙气护体,这巨蟒自然也不敢懈怠,但见它抬头,迎着那扑面而来的朱雀开口道:“白虎,猖狂破!”

    只见这巨蟒声音刚落,便见得这巨蟒身前,有着一头吊睛白额虎,凭空而走,张牙舞爪,朝着那朱雀扑将过去!先前这易一知晓的巨蟒悟得了那天星术的手段,哪里知道,连着奇门遁甲的法子也被它给晓得了,一个有心,一个无意,眨眼间,那汹涌的火焰尽数熄灭,便是那朱雀也是不见,被这白虎撕成了碎片儿!

    “这畜生竟然连这等奇门遁甲的手段也学会了?”一边儿的袁守诚父女二人,先前自然将那等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有着几分惊讶,不仅开口说道!

    “爹爹,你说易一会是那畜生的对手吗?”袁轻衣见着那一人一蟒此番胶着,不禁生出了几分担心,轻声开口说着!

    “无妨,就算这畜生已然精通了奇门遁甲,可易一道友不是还晓得那等左道一百零八道法术吗?这些个日子与他相处下来,也摸清楚了那人的品行,言语少一些,却从来没见着他做什么没有把握的事情的!”这袁守诚一边儿说着,那眉眼里满是一些个笑意,不曾有着半点儿的担心!

    书归正传,却说易一见得了那巨蟒所使出的八门遁甲的手段,眉头紧锁,轻声开口道:“转盘奇门,也罢,便不欺负你,我也来做转盘奇门!”接着,那易一抬手一挥,将先前已然排好的奇门局尽数撤去,掐着推演,算得遁法时辰,又是抬手,剑指指天,轻声开口道:“落!”

    这一声落罢,蓝光再起,一局转盘奇门此番已然落成!待排完了这一句奇门,那易一再一次抬眼去看,看着那巨蟒,轻声开口道:“你可知,法奇门所托,从来不知是这等八诈神之力?既然i一心想要化龙,今日,便让你看看龙的模样儿!”一边说着,这易一剑指猛然间转向了那边的巨蟒,开口轻斥:“龙反首!”

    一条青龙从这奇门局之上猛然窜出,蜿蜒而去,张牙舞爪,直直的扑向了那边的巨蟒!

    那巨蟒见得了这般,心下惊奇,看那模样,果然象这易一所言,这巨蟒所学不精,不曾晓得这等手段!

    只是那青龙已然来到了这巨蟒的身前,这巨蟒避无可避,迎着头皮,轻声开口:“玄武,龟蛇盘!”

    巨蟒身前,一只玄武现身,龟蛇相盘结,挡住了那青龙的去路,与这青龙相缠斗!

    易一见得这般,嘴角处勾起了些许的浅笑,接着抬手,指点那青龙,开口道:“龙逃走!”

    那青龙在这一声之后,仿佛生就灵智一般,收回攻

    势,转身便走!空中玄武乃是灵气所化,哪里晓得什么道理,好似是认准了那青龙一般,紧随其后!

    巨蟒见得易一这一手,心中疑惑,只是此番情急,哪里多想什么,想到了前几日对付那袁守诚是所使的手段,这巨蟒眸子眯起,见着那易一只是盯着那空中的青龙玄武,晓得此番正是自己的好时机,身子猛然抬高,朝着那易一呼啸而去!

    易一转头去看,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口中轻颂:“艮字,覆碗舟!”便见得这易一脚下,那地面涌动,将这易一的整个身子都给托起,好似是倒扣着的碗一般,在这地面之上,随意游走,宛如在水里的舟楫一般,灵活的很,轻颂躲过了那边汹涌而来的巨蟒!

    “反首!去!”易一不曾犹豫,就好像专门等着这巨蟒一般,指着空中的青龙轻斥!

    那青龙猛然间调转身子,未曾理会那朝着自己过来的玄武,反而是朝着那边的巨蟒冲去!那巨蟒先前只顾着扑杀易一,哪里又考虑到了其他,此番力道用老,撤身不及,眼见着那青龙朝着自己扑将过来,却是避无可避!

    “昂!”那青龙一阵龙吟之后,狠狠的在那巨蟒身上撕扯下一道口子,那伤口深可见骨!也就是在这时候,青龙后头的玄武也是到了,整个身子都撞向了青龙,那玄武最是力大,若是这一下挨的结实,那青龙定然散去!

    “逃走!”便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身在覆碗舟上的易一再一次开口!这一声之后,那青龙猛然腾起,直直而上,堪堪躲过了身后的玄武!可那玄武笨拙,此番已然收力不及,眼前没了那青龙的影子,就只是直直的撞在了那边儿巨蟒的身上!

    所谓喷泉的高度永远搞高不过他的源头,己身之能最难抵挡己身之技!纵然是那巨蟒皮糙肉厚,此番也经受不住这玄武的一下,“昂!”一声龙吟之后,那巨蟒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鲜红的血迹自那血盆之中喷涌而去,整个身子此番也没了力气,径自的瘫软在了地上!

    易一见得了这般,晓得了大局已定,抬手一挥,将那空中的青龙与脚下的覆碗舟尽数收回,抬脚便来到了这巨蟒的眼前,轻声开口说道:“如何,此番你可是服了?”

    那巨蟒身受重伤,便是连抬头的力气也没了,趴在地上,看着那易一耀武扬威的模样,心中气急,忍不住又是一道口鲜血吐出!幸亏这易一躲闪的还算及时,要不然,身上必定染满了血迹!

    “你等人族,生性狡诈,此番我不是对手罢了,落到了你等手上,要杀要剐,还不是看你们的意思?”这巨蟒开口说道!

    便在这时候,那一边儿的袁守诚父女俩见得了这般光景,自然晓得了那易一已然将巨蟒打败,父女俩互视一眼,只觉得这等事情来的实在突然!收拾好了自身情绪,两人也是相继来到了这易一的身边儿!

    “道友果然厉害,出手便将这畜生给收拾了!”袁守诚开口说着,拱手对那易一行过一个稽首!

    “哈.....不过是侥幸罢了!”易一回礼,接着轻笑着开口!

    “哼!就是你这畜生,前几日打伤了我爹爹!”那袁轻衣想着前些日子的事情,心里生出了火气,抬脚,对着那巨蟒狠狠的踢了几下!

    那巨蟒皮糙肉厚,这袁轻衣一个女儿家也没多大的力气,这几下对巨蟒来说,自然也是不疼不痒的;可是那巨蟒的面上还是阴沉,若非此番自己身受重伤,就这女娃娃浑身不过几两的肉,还不够自己塞牙缝儿的呢!

    这袁守诚见得自家女儿这般,也是老怀甚慰,心道,女儿果然是当爹的小棉袄儿,这等光景儿,比自己亲自踹这巨蟒两脚还要解气的很的!

    “哼,你人族也有局俗话,士可杀而不可辱,此番落到你等手里,是我技不如人,要杀便杀了,又何必这般折辱我!”那巨蟒开口对这几人开口说道!

    便在这时候,易一转眼,却是猛然间愣住,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方才那等从这巨蟒体内吐出的紫色龙气此番尽数逃得干净,看样子是都逃到了天上,易一一阵气急!方才迟迟不出手的原因,就是想着此番能够借着巨蟒的手段弄下两道龙气来看看,怎知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头生出几分无名火气,转眼又看向了那边的巨蟒,开口道:“既然如此,此番便成全与你!”

    这易一一边儿说着,又是抬手,自手间一道红芒闪现,那红芒离手,没入了巨蟒的脑袋里,那巨蟒连声音都不曾发出,便没了半点儿的声息,丢了性命!

    然后,几人便见到一道白光从那巨蟒的口中挤出,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就是那袁守诚此番也禁不住神情激动的开口说道!

    “这.....这就是那天书了!”

    ......

    撒豆成兵,奇门转盘破凶蟒!

第二百五十三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易一自然也是看得了那一团亮光的,只是那面上还算是平静,不曾看出什么欢喜的模样儿,一探手,那天书就好似是生出了灵智一般,直直地飞到了易一的手上,抬手在那天书之上一挥,将那些个夺目的光芒尽数抹去,接着,那一方帛绢摊开,果然,外表上与陈墨怀里的那两卷生的一般无二的!

    那天书抖落,舒展开来,只见得一些个奇异的光芒猛然间从那天书之上越出,那些个符号生的奇特,像是某种文字一般,总之那易一看在眼里,心里总是有着一股子难以言表的滋味儿,说不清,道不明的!

    就在这易一仔细打量着这天书的时候,环绕在天书周围的那些个符号之中,有一个好似是与这易一生出了感应一般,直直的飞向了易一!

    易一见得迎面扑来的符号,心里惊吓,只是躲闪不及,被那等符号砸实,不疼不痒,那符号没入了这易一的脑海里,猛然便不见了踪影!

    易一心里生出了几分戒惧,纵然脑海里此番闪过了千种万般的念头,都尽数被这易一压下,甩头将那等心思尽数甩道了脑后,便是方才冲进了易一脑海里的符号也一并被甩将出来,怀绕在这易一的身边儿,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机会一般!

    易一见得这般,哪里又会轻易让它得手,心下略作思索,双手将那一方舒展开来的帛绢又是仔细的折叠成那巴掌大小的模样,转身将这等物事便递到了那边袁守诚父女俩的身边儿,开口说道:“此番袁监正前来越州,就是为了这等物事的,此番事了,我等还是赶紧回客栈里好生收拾一番,就此回那上京城吧!”

    这袁守诚晓得眼前的是个什么物事儿,那可是天书啊,天底下修道之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在那昆仑山前,就是为了这种物事儿,便是那天师府与经国寺都不要了脸面,可在这位太华山弟子的眼里,自己的确是见不得一分的贪婪!

    “这畜生乃是道友打杀的,若是没有道友,我等连这等物事的面儿也见不到的,就让我看上片刻,这天书便有着道友保管吧!”袁守诚一边儿说着,那目光却是直直的落在了那天书上面,一直不肯收回!

    “不必了,俗话说,贪多嚼不烂,我这一身的本事已经够用了,至于这等物事,有没有的,也没什么关系的!袁监正专程为了这等物事到这越州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回不是!”易一摆手说着,顿了一顿,接着开口:“更何况,当日在上京城的时候,幸亏有着袁监正救下我的这一条性命,此番这物事,就算是答谢袁监正的救命之恩了!”

    易一一边说着,抬脚上前一步,来到了那袁守诚的面前,将那天书递到了袁守诚的身前,见着那袁守诚的眼里还是有着几分犹豫,面上生出了几分无奈,抬手拉起了袁守诚的一只手,接着,将这一卷天书硬生生的塞到了那袁守诚的手里!

    袁守诚见得易一已然如此,便也不再多做推托,这易一都已经做到了这份儿上,自己若是还多说什么,就平添了一些个矫情,收下了这卷天书之后,袁守诚揣进了怀里,拱手行过一个稽首,接着开口道:“此番便多谢道友了!”

    ......

    或许是那易一与巨蟒的缠斗用去了好些个时间,又或许是这几人彼此推托了好一会儿,总之,等着这三人收拾了一番这地面儿上的狼藉,打算着回到那建宁城的时候,天已经不知不觉的亮了,日上三竿!

    这等青天白日里,易一也不方便使出那等缩地成寸的手段,毕竟那建宁城里人来人往,大多是一些个凡俗百姓,若是冷不丁的冒出来三个人,定然也会掀起不小的风浪的,到时候,说不得又要平添一些个麻烦!

    可麻烦这等事情,谁也说不好,若是点儿背了一些,即便是有心躲避,却也躲不过那命里的劫数和小人,说不得,易一今日就是犯了小人,刚刚回到了那建宁城的客栈里,那些个小人便已经找上了门来!

    那三人徒步回到了建宁城里,几十里的路程,莫说那袁轻衣不过是一个女儿家了,便是易一这等青壮的小伙子,身子也是有几分吃不消的!走走停停,三人用去了小半天儿的功夫儿,总算是回到了建宁府的客栈里,这易一刚想着坐下喝杯茶水的时候,便听得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儿!

    “轻衣,去看看是谁!”此番三人是在同一间屋子里,打算着商量一番,今日就收拾好行李衣物,就此回上京城的!听得了那敲门声之后,这袁守诚对着那刚刚坐下的袁轻衣开口说道!

    走了一路,这袁轻衣的脚下疼的厉害,又哪里还有额外的力气去开门,面上闪过一些个苦涩,嘴巴一撅,竟然破天荒的撒起了娇,开口说道:“不去,人家很累的!”

    那袁守城还像说些什么,便见得了一边儿的易一起身,一边迈着步子,一边摆手说道:“好了,便

    让小姐她好生休息一番吧,女儿家,身子自然要娇贵一些的!”

    那袁守诚见得了这般,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抬眼狠狠的瞪了自己女儿一眼!

    易一几步就来到了这门前,心里想着究竟是谁,这时候来敲门,开门一看,那眉头更是皱起,不是因为别的,只是那门前的几位实在眼熟,若是这易一记得不错的话,好似就是先前一同去过那罗云谷的术士,只是人太多了,易一也叫不上名字来!

    可他们前几日不就是辞行了吗?此番怎么又回到了这里?这般想着,易一心里生出了几分猜测,那眸子里猛然暗淡了下来,不曾有着些许的好脸色!

    “哈哈......道友,就不让我们进去坐坐?在这外面干站着,想什么话啊!”其中一人开口说道,但见那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却是面白无须的模样儿,说话时也带着些许的阴沉,那声音尖细,就好似是宫里的公公一样!

    易一听得了这等言语,不曾做过理睬,只是侧过了身子,给这些个人让开了空子,有着那几个人陆续的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袁守诚父女俩见得了这些个人,面上也是惊奇,起身相应!

    “袁监正,袁小姐,别来无恙啊!”说话的还是那个白面男子,拱手作揖,就好似一个文弱书生一般,看着那面上灿烂,八成是忘了自己多大年纪了!

    “马掌教,别来无恙啊!”袁守诚的记性要比这易一好一些,一眼便记起了这男子的名姓,开口说着,顿了顿,接着开口:“前些日子马掌教不是离去了吗,怎么此番又折了回来?”

    听着这袁守诚的言语,这易一也是记起了这位马掌教的身份,江州柳庄门掌教,名字好似是唤做马保义来着!

    那马保义听得了这些个话语之后,面上轻笑,接着开口说道:“先前虽说已经离去了,在回去的时候,顺路在那落云谷看过了一眼,也是担心袁监正几人的安危,昨夜里见得那等异象之后,今日便赶紧过来看看,谢天谢地,几位都是完好无损啊!”

    “回江州不是要往西去吗,落云谷在东边儿,又怎么会顺路呢?”说话的是袁轻衣,眉头紧皱,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那面上满是疑惑!

    “哈哈......”那马保义在听过了这些个话语之后,面上也是生出了几分尴尬模样儿,轻笑几声,将那些个尴尬掩饰过去,接着又是开口道:“被袁小姐看出来了,我等在那落云谷外边儿等了几日,就是想着到时候能帮上几位,谁曾想,昨日里那异象刚刚涌动,我等就往那边儿赶去,还没走几步儿的功夫儿,那异象就见不得了,不晓得那动静儿究竟是生在了什么地方儿,我等也就没来得及过去!实在惭愧啊!”

    “既然马掌教今日来时想着看看我等,此番已经看过了,我等这就打算着赶回京城,便不再多留了,马掌教请便!”易一实在不想与这等人虚与委蛇,多费口舌,心里繁琐,不曾绕着弯子,直接给这几人下了逐客令!

    纵然那马保义的面上还是挂着几分笑意,可在听得了这易一的几句言语之后,那面上也是猛然就冷了下来,开口说道:“道友何必如此?”轻声叹过一声,接着言语,“我等此番来意,道友难道当真不清楚?”

    许是累了,那马保义揭下了假面,直入正题,开口说道:“此番几位全须全尾的站在这儿,相比那条打算化龙的长虫已然折在了几位的手上。www.uu234.netwww.uu234.net那畜生所得的机缘想必也到了几位的身上吧,见着有份,即便分不到我等的手上,最起码也让我等看上一眼,不枉我等这不辞千里来这儿走过一趟不是?”

    “就是,掌教说的在理,就让我等看上一眼也是无妨的!”

    那马保义话语刚刚落下,便见得他身后的那几位相继开口,起哄言语!

    “既然几位先前已经离去了,那这等物事便没了几位的份儿了。此番几位去而复返,见得我等九死一生搏来的机缘,竟然想着分一杯羹,这又是什么道理?”那袁守诚想着息事宁人,纵然那马保义的言语已然有着几分失礼,可还是好言相劝,不曾着急!

    “道理?”那马保义意味深长的看过袁守诚一眼,眼神里全是一些个嘲讽,就好似是看一个傻子一般,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口说道:“袁监正好歹也为官二十多年了,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儿,此番竟然跟咱们讲什么道理?”

    “既然讲道理,那咱们也跟你好生说道说道!二十一年前,听说是袁监正凭着一己之力,搬动了整个大齐朝廷,说服了当今圣上,借由着那北疆之乱,不顾那人族的大义,举兵犯我南蜀,我南蜀军神在北疆戍边之际,你大齐却是灭了我南蜀国祚,这又是什么道理!”

    许是情绪激动,那马保义面上通红,目光更是直勾勾的看着那袁守诚

    ,那些个嘲讽更加的浓郁,不仅如此,在那里面,更有着一些个叫做恨意的东西。

    听过了此语,这袁守诚面上尴尬,目光躲闪,还是接着开口说道:“你我就事论事,二十年前那件事并非我本意,天象如此,我不过是照实说罢了。至于你南蜀国祚,天意如此,即便没有我袁守诚的那一番进言,也理应亡国!”

    “可此番你等这般行事,当真是没的道理,若是为了那等亡国之事,也罢,此番我就在这里,你我也不必拿着那等机缘说事,就在这儿好好较量一番,不仅分出胜负,更要决出生死如何?”

    这袁守诚的言语一落,那马保义猛然间便没了言语,眼神里全是一些个犹豫,思索了几分之后,接着开口说道:“哼,袁监正道法高明,我自然不是您的对手!只不过您可是要好生记得那等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啊!”

    说罢了此语之后,面上阴沉的很,接着,也不在这儿多做停留,与周围那几人使过了一个眼色,拂袖而去,身后的那几人紧随其后,陆续的出了屋子!

    看着那些个人尽数离去,这袁守诚的面上闪过了几分苦笑,冲着易一那边看过了一眼,接着开口说道:“让道友见笑了!”

    易一不曾说话,面上仿佛是在想些什么,见得那袁守诚对自己言语,摆手轻笑,示意自己并未放在心上!

    ......

    上京城,太师府

    太师府这些个日子格外的冷清,其实与以往差不多的,只不过前几日又陈墨与易一两人在这上京城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儿之后,这等日子就显得颇为平静了一些!

    还有一件事情是与以往不一样的,那就是以往总是习练六艺的小儒圣,这些个日子里,整日将自己关在那书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好似是那等未出阁的姑娘,就连一日三餐,也是让刚成亲不就的那位少夫人给送进去的!

    要说这些日子里,这位小儒圣将自己关在这书房里究竟是干些什么,也不是别的事情,就是每一个读书人都要做的一件事情,钻研经义与策论!

    自那日与自己老师详谈了一番之后,这徐生仔细的想了好一些,不仅仅是那儒圣刘文正口中那等日后的事情,更多的还是以往在太华山的事情,想着自己此番下山学儒的初衷,想着自己这些年里在这山下所搏来的不过只是一个小儒圣的虚名,这徐生的心里无端生出了几分愧疚,打定了主意,要亲赴今年的恩科的!

    只是科举一事,与寻常的做学问不同的,考的乃是经义与策论,那经义还好,不过是一些个强闻博记的事情,可是那等策论,还是要好好的研究一番的!

    就这样,转眼间,徐生已经在这书房里待了小半个月了,整日的埋在那书堆里,连平时的洗漱也给忘了,此番胡子拉碴的模样儿,哪里还有半点平日小儒圣的那等风采!

    只是此番的书房里还有着一个人,那人高高束起了云鬟,身上一袭淡黄的衣衫,安安静静的坐在那一边儿,正是那新婚不久的太师府少夫人周嘉鱼的!

    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夫君,看着他那等认真的模样儿,果然就跟别人说的一样,这世间,认真的男子是最好看的!想着自己终得良人,这周嘉鱼的眉宇里闪出了几分笑意,又是这般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来的事情,开口说道:“好了,都已经一上午了,便先停下吃饭吧!”一边说着,这周嘉鱼微移莲步,来到了这几案之前,将一旁的饭盒放到了那几案之上!

    直到此时,这徐生听得了几案上的声音之后,才刚刚反应过来,那周嘉鱼已经过来了,抬眼看去,眼神里闪过了几丝甜蜜,嘴角处勾起了轻轻的浅笑,轻声开口说道:“这等事情,便让那些个丫鬟们做就是了,你有何必非要亲自过来一趟!”

    那周嘉鱼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琼鼻一皱,面上罕见的闪过了几分小儿女的模样,开口说道:“哼,你啊,整日呆在这书房里,我这一整天都看不到你几眼,哪里会不想啊!”

    “晚上还是能看见的嘛!”徐生的面上生出了几分尴尬,只是那嘴上还是硬的很,开口这般说着!

    “你还说呢,每天晚上回到房里你还是想着这些个策论,哪里有会管得了我啊!”一边说着,那周嘉鱼的面上越是不忿,接着开口道:“就像方才,我都在这书房里待了好一会儿里,你不照样儿没察觉道不是?怪不得人家都说你们这些个儒生啊,若是捧起了书,就连什么都给忘却了呢!”

    “好了,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一边说着,徐生起身,来到了这周嘉鱼的身后,环手轻轻抱住了那周嘉鱼的身子,感觉着自己怀里的着几分温软,心里满足的很!

    ......

    温香软玉,最难消受美人恩!

第二百五十四章 倏忽间春秋变幻

    时间飞逝,转眼去,便走过了春夏,此时,已然是到了这立秋的时节了!去了越州一趟的易一此番早已回到了上京城里,原本打算着没了这些个事情,自己能够抽出空子来与陈墨与徐生两个多亲近一番,谁又能想到,自己刚刚回到了那太师府的时候,便听说了一个让人失望的很的消息!

    陈墨跟那唐沁与王恒一块儿,在自己启程去往那越州的第二天里,便赶去那远在禹州的龙虎山了,听说走地匆忙,都不曾提过自己,这事情,纵然过去了这么些个日子,可一想起来,易一这心里还是不好受的!

    更让这易一难受的是,算算日子,那陈墨离开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这么些个日子里,莫说是见得那陈墨回来了,便是连一丁点儿的消息也不曾听说过的,要不是这易一懂得那等卜算之术,算得那陈墨并未有着什么危险,此番早就在这太师府里待不住了!

    过了立秋,转眼,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要碰上那等恩科春闱的大事情了,这些个日子里,上京城里突然间也变得不一样了,这等科举之事,乃是替朝廷网罗人才,自然重视的很,听说这一次恩科给交到了那位二皇子的手上,想来也是了,那位二皇子怎么说也是儒生出身,张罗这等事情自然也简单的很的!

    也是因为没几天儿就要到了考试的日子了,这些个日子里,那位小儒圣整日的深居简出,最近几天儿,更是将整个人都给锁进了书房,看样子是要闭关,争取在考场之上博得一个好名次的!

    这上京城虽说繁华,可在这些个日子里,易一早就将这座皇城给转了好几趟,那些个有名声儿的地方,早就给看腻了,没有人陪着,易一的这些个日子也实在是难熬的很的!

    幸亏还有着那位大齐钦天监监正时常到府上走动,并非是拜访那位当世儒圣,看得就是他这位太华山弟子的,看着这些个日子的言语,想来对那天书也是有着几分所悟的!

    袁守诚来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是自己一个人的,身边还跟这那位袁府的千金小姐,就连那次在馄饨摊前看过一眼的小丫头也是跟着来过好几次了!也不知是怎么了,那袁轻衣对易一的模样儿还是以往那般的,嫌弃的很。www.uu234.cc这事情让易一很纳闷儿的,再怎么说,自己在那越州的时候也算救过她一次的啊!

    说到了那一卷天书,那就不得不提自打易一几人回到上京城之后传出来的事情了!就在这几人回到上京城的第二天,这上京城的坊间就不知怎么回事儿,传起了那太华山弟子又得到了一卷天书的事情,这次更是指名道姓的,说的就是易一!

    这话语甫的传扬开来,还真的有不少人给信了这些个事情的,不说别人,就是那天师府的掌教张道然也曾因为这等事情来到这府上拜访过好几次了,只不过都被这易一三眼两语的给打发了,依托这那太师刘文镜的名气,这易一的心里也就生出了好些个底气!

    “道友,那等消息的确不是我等传扬出去的,莫说传扬了,有着这等巨宝怀揣在身上,遮掩还来不及呢,就是府里的那些个下人,我们父女俩也都给瞒着的!”

    今日里,这袁守诚又来到了太师府,不曾见着那位太师的面儿,来的多了,与府上的下人也熟识了几分,径自的找到了易一,想着坊间传出的那些个事情,这些个日子里更是愈演愈烈,这袁守诚生怕易一额心里生出了几分芥蒂,开口轻声说道!

    “无妨,不管有没有那等物事儿,只要我等太华山的弟子在这山下,就定然少不了那等麻烦的!”易一一边儿说着,轻轻摆手,面上还是轻松的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出了几分笑意,接着开口说道:“有件事情还是要与袁监正商量一番的!”

    “道友又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若是在下能够做到的,定然不会推辞!”也不曾问过是什么事情,袁守诚拍着胸脯应下!

    “并非是什么大事!只是想着等墨哥儿回来的时候,袁监正能将那卷天书借我一用,也好让墨哥儿给看看,咱也是有着不小的福泽,也弄得了一卷天书不是?”易一开口笑着说道!

    “那天书本来就是道友亲手打下来的,谈什么借不借的!”袁守诚开口说道,顿了一下,眼神里有几分犹豫,轻声开口说道:“这么些日子了,还没有那陈道友的消息?”

    “没有啊!”易一一边儿说着,那眼神飘忽,也不知想些什么,只是轻声嘀咕着说道:“先前说是去那禹州龙虎山了,毕竟那是唐掌教的娘家,去一趟看看也是应该的!可前些日子我给他卜卦的时候,那方位分明就是在正南的,哪里又会在禹州,也不知是路上生出了什么变故,又有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陈道友吉人天相,更有着一身绝顶的武艺,连那天师府化神境的长老都不是他的对手,定然不会有事的,道友放心在这京城里等着就是了!”那边的袁守诚接着开口,安慰着易一说道!

    “便承袁监

    正的吉言了!”易一说着,也算应付!

    “袁监正来到府上,怎么也不让下人给老夫说一声?”

    就在这几人说话的时候,便听得了这门口处有着一道声音传了进来,转眼去,松风鹤骨,须发皆白,不是当世儒圣还会是谁!

    只见着这刘文镜老当益壮,走起路来还是虎虎生风,没几步,进了厅堂,来到了这几人的面前,不曾作揖,只是开口说道:“袁监正,此番前来,老夫不曾远迎,实在怠慢了啊!”

    见得了那刘文镜进来,这几人全都站起来,还是那袁守诚先行开口,拱手作揖道:“是袁某失礼了,想着这些个日子总是叨扰,便可以让府上的下人莫要打扰了太师,太师见谅才是!”

    “好了好了,便不要这般站着了,都坐下吧!”刘文镜一边儿说着,迈着步子来到了这厅堂上头的位子,摆手示意,让这几人坐下!

    等着那刘文镜坐下之后,这几人才陆续的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抬眼看去,等着那太师刘文镜的言语!

    “袁监正此来,想必又是与易一小友讨教那等术数之事的,是老夫冒昧,打扰到你们了!”刘文镜轻声说着,面上生出了几分歉疚的模样儿!

    “太师言重了,那等事情,什么时候商议也是无妨的!”袁守诚开口道!

    “呵呵,也好!”刘文镜笑着点头,转眼去,看向了一边儿的易一,接着开口道:“这些个日子里,动安总是将自己锁到了那书房里,没日没夜的钻研,实在让人担心!正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若是有时间,小友不妨过去看看,一来陪着动安聊聊天儿,散散心;二来也替老夫劝一劝,科举之事,不必太在意,那等虚名不必在乎的!”

    “易一晓得了!”易一低头应下,心思转动,接着开口道:“前些日子,我见着生哥儿那等走火入魔的模样儿,就想着劝上一劝,只是生怕太师您怪我多事,此番晓得了您的意思,便也不需顾忌什么了!”

    “小儒圣也在准备着今年的科举?”那边的袁守诚猛然抬头,轻声问道!

    “是啊,那孩子争强好胜,说什么非要给老夫挣个状元回来!可袁监正你也晓得,自大齐开国以来,那些个所谓的状元,尽都是一些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走进去却出不来,那等状元有什么好当的啊!不过年轻人吗,好不容易有了个小志向,便有着他们去吧!”

    “房间抬爱,给了他一个什么小儒圣的名头,可在老夫的眼里,还是一身的孩子气呢!”刘文镜开口说着,面上满是笑意,尽是一些个慈祥!

    ......

    话锋一转,转眼去,越过了那上京城高高的城门,飞过了那云江中湍急的江水,来到了这云州之地!

    云州这一处地界儿,依着云江,借由着那中下游的云江水冲刷下来的泥土,生就了好一出平坦又肥沃的土地,也是由此,自古以来,那云州便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儿,历朝历代,文人士子层出不穷,状元更是想大白菜似的,似乎每一届的科举,那状元郎的席位总会被这云州的士子给包揽的!

    便在离着那云江还有二三十里的地处儿,这一处,来往行人不少,一些个心思转的快的,就在此处开起了茶摊儿,粗略数过,就是这官道儿上,离着那云江二三十里的路程里,光是这等茶摊就有着上百家的,至于那些个贩卖着边的物事的小贩,那更是数不胜数的!

    “诶,你们听说了吗,这些个日子里,朝廷又开恩科了,也不晓得此番在门云州又是哪户人家儿要出一个状元郎啊!”

    便是在一个茶摊儿之上,这些个过往行人三两成群,在喝茶解乏的空闲里,自然也少不了那等闲言碎语的!

    “早就听说了,今年春天里就已经传出了消息,你这才知道啊?”

    “就是!反正啊,不论哪一届,这状元都是出在咱们云州的,就等着看那状元老爷的模样儿就好了!”

    “听这些个话儿,你们就一定不晓得咱接下来要说的这个消息了!”最开始说话的那人面上闪过了几分笑意,什神秘的很!

    “什么消息?你就别卖关子了!”

    那人见得周围这些个人的面上着急的很,不紧不慢的喝过了一口茶水,接着抬眼看向了那几人,轻声开口说道:“我听说了,那位太师府里的小儒圣也要参加今年的科举的,那位是什么人物儿啊,可是当今太师的亲传弟子,几年前,朝堂辩礼,满屋子的当朝大儒都不是这位小儒圣的对手,人家要科举,不也是奔着这状元的名头?”

    “啊?还有这回事儿?那可就悬了啊!”听得了这等消息,有人面上生出了几分愁苦,就好似是他们的状元被人给夺去了一般!

    “哼,小儒圣算什么,科举一事又不是那等朝堂辩礼,考的是经义与策论,咱们这云州的才子,也是从那乡试府试里挣脱

    出来的人物,即便是碰上了那位小儒生,也未尝不能争上一争的!”还有人还是嘴硬的很,心里不甘,开口说着!

    这些个言语也不曾刻意的压低,被四周的那些个人都给听了去,那些人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刻意留意了几分,便接着都是纷纷议论了起来,所言所语,都是围绕着这等科举一事的!

    就在这茶摊的角落处,还有着两人,一男一女,男子身穿白衫,相貌英俊,女子一袭红衣,红纱遮面,看不得容颜,可那身姿玲珑,实在扎眼,让人着迷!也并非是别人,正是那陈墨与李夕颜两人!

    自打那陈墨到了魏文长的府上之后,解了身上的毒,晓得了自己的身世,在第二天,便在那魏文长的安排下,见识了好些个南蜀旧臣,依着那些人的意思,竟然想着那等复国之事,想想自己不就是因为那东夏复国的事情才去了那龙虎山一趟,若是自己也想着复国,与那岳长屏师徒又有什么两样!

    由是这般,陈墨心里不愿意,迟迟不肯答应!看那些个南蜀旧臣是些什么人物儿,浸淫官场数十年,对陈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小到陈墨身上这等杀父兄之仇,大到南蜀那等亡国祚之恨,更有甚者,以死相逼,看着那老迈的身子就要狠狠的撞到了石碑之上,陈墨连忙答应下来!

    即便是答应下来,可在这陈墨的心里,实在不愿理会那等朝堂之事,此番便寻得了一个时机,抽身逃了出来,北上而去,正是要回那上京城的!

    “想来太师与动安已经好生的谈过了,此番科举,那状元之位想来也是动安的囊中之物了!”陈墨听得了四周这些个人的言语之后,面上轻笑,心里甚是慰藉,小口喝过了一口茶水之后,小声开口说道!

    那红衣在人族的地界待了好些个日子里,可还是喝不惯这些个茶水,搞不懂,似这等又苦又涩的物事,这些个人族怎么喝的这般着迷,更有甚者,还能凭着那一副舌头给品出个三六九等,实在稀奇!

    红衣听完了陈墨的言语,那美眸眨动,生出了几分戏谑,红纱底下,一道迷人的嗓音响起,道:“那可不一定呢,就跟他们说的一样,你们人族的科举可是有着好些个道道儿的,可不是说学识高就能做状元的呢!”

    “这事情你也晓得?”这等科举之事,陈墨并未太多了解,只是当时在太华山上的时候,随着那徐生草草地看过了基本书籍,并未用心去看,自然也记不得多少了!

    “我也是听我爹爹说起过!”红衣轻声说着,“当年我爹爹也想着将妖族的科举给做成你们人族的这样呢,可是被那位孔中丞给拦住,说你们人族的这等科举制度弊大于利,实在是不可取的呢!”

    “我还是相信动安的!”也不曾在意那红衣的言语,陈墨接着开口道:“当年在太华山上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动安认准了的,总是能够做到,定然会做到最好的,就像他这个小儒圣的名头一样!”

    便在这两人言语的时候,这茶摊前又来啦新客人了,三五个男子,走在最前边儿的,身着锦缎,手里持着一柄折扇,面白无须,仔细看去,也是能够发现,这人竟然学者那等女子一般,在自己的面上涂了一层粉黛!一看,就晓得,这人定然是哪一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出来做生意,来到了这儿的!

    身后的那几位就平平无奇了,除却了一个腰间挂着长剑的之外,剩下的几人都是身穿灰白短衫,显然都是这位公子哥儿的奴仆下人的!

    “公子慢点儿!”那些个下人一边儿说着,紧紧的跟在那公子哥儿的身后,更有着几个有眼里见儿的,急忙赶到了那公子哥儿的前头,用自己短衫的袖子仔细的将那桌椅板凳儿擦了一边,等着那公子哥儿走过去!

    那公子哥儿满面的不耐烦,开口说道:“好了好了,本公子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你们这般伺候着?”这公子哥儿的言语还未说完,戛然而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儿,久久不曾回神儿!

    “公子,走了好一会儿了,想必也是累了,那桌椅小人都给擦干净了,还是赶紧坐下休息一会儿吧!”那仆人上前来,争先恐后的献着殷勤!

    那公子哥儿看都不看一眼,抬手将眼前的那一个下人拨开,低声喊过了一声儿:“滚开!”这声言语刚刚落下,便已经抬脚朝着前边儿走去,没一会儿,几步不到,身子又是停了下来,正是来到了那陈墨与红衣的面前!

    但见得这位公子哥儿收起了先前那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儿,面上平添了几分微笑,冲着那边的红衣拱手做过了一揖,倒也有着几分文人才子的模样儿,开口说道:“我等赶路至此,身上疲乏,若是姑娘不介意,可否容我坐在此处!”

    从头到尾,这公子哥儿看都没看那一边儿的陈墨一眼,就好似此间没有那么一个人一般!

    ......

    白驹过隙,倏忽间春秋变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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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下桃花春介绍:
人间有趣,有剑仙三开天门;道理难明,听儒圣一语惊天;妖孽猖狂,看高僧万佛加身。
秋水作神玉为骨,青丝短落散红衣。陈墨为博红衣笑,直言天下事不过一剑事!
剑下桃花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下桃花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下桃花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