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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泽滔     非常官道txt下载     非常官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要做大做强绣衣服装产业

    第三十一章要做大做强绣衣服装产业

    现场会事情商定后,罗才原说起了东源绣衣服装边贸的事情,现在全区已经掀起了一股绣衣服装的热cháo,各类家庭制衣作坊如雨后chūn笋般撒遍了东源四乡镇二百多个村,更有一大批村民爬上田头,洗净泥腿,换上皮鞋,第一次cāo着结结巴巴的彩sè普通话小心翼翼地走出农村迈向城市,第一次用编织袋装着一捆捆人民币财大气粗地和人讨价还价,男人神采飞扬地走南闯北,女人满怀希望地cāo作着电动缝纫机编织致富的梦想。

    短短地几个月,东源人的口袋鼓了,腰杆直了,说话的声音也高了,这种变化是市场对社会经济的自动调节,这使得习惯管理和制约市场的县区zhèng fǔ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怎样去正确应对和引导市场的变化。

    罗书记也处在这样的困惑中,这种现象对于他来说是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担忧,他担心这种盛况只是短暂的,昙花一现的,眼前的利益也许换来的是深远的伤害,很多百姓都是高息吸贷参与这股市场风cháo,绣衣服装主要销往东欧和苏联地区,一旦国际国内政治经济形势发生变化,谁也说不准一夜之间就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浜海县是个传统农业大县,工业基础薄弱,商业氛围一直不浓厚,而东源地处偏远,更是传统的种养殖业大区,无论是罗才原书记还是何健华区长都对突如其来的眼前这股经济热cháo缺乏清醒的认识,他们习惯于对照上级文件jīng神办事。

    浜海县在永州地区的地位有点尴尬,总面积二千多平方公里,人口上百万,在永州九个县市中列首位,人多地广,可工商业落后,工农业总产值在全地区九个县市中居中下游。浜海虽然凭海,但县城却是个典型的山城,浜海下辖二镇十区,一半靠山,一半临海,临海的以西桥区为中心,工商业活跃,人心思富,东源虽然接壤西桥,但交通落后,海涂和盐碱地占了大半,九万多人口大半从事海洋捕捞和水产养殖。

    绣衣服装业的兴起到底是从哪里发端的,谁也说不清楚,但这股风就是从东源吹向四面八方,而且在金泽滔的记忆中,重生前还有大批的人从事东欧和俄罗斯的外贸绣衣服装业务,一直兴盛不衰。

    金泽滔听了大半晌,也没有听出有什么实质xìng意见,倒是达所长建议在主要交通要道设立绣衣检查站,设点开票征收,加强税收征管。当时税务检查站在查漏补缺、增加税收收入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但随着工商业的兴起,物流交通的逐步繁荣,类似的税务检查站就成了阻碍经济发展的一大障碍,几年后就被禁止上路设卡查税。

    “罗书记,何区长,绣衣服装业的兴起不是偶然的,这是我们东源几年来发展经济厚积薄发的结果,而且随着zhōng yāng发展外向型经济的各项政策措施的落实,改革开放的步子只会越迈越大,我们不用担心这股外贸绣服的风会昙花一现。至少,我们欣慰地看到,农民致富的愿望很迫切,很多人是举债做生意办厂,毫无疑问,绣衣服装产业已经成为我区经济腾飞的一个新的增长点,我们zhèng fǔ部门应该在这股经济建设大cháo中要有所作为,而且也大有作为。”金泽滔看出两位领导的忧虑,在这关键时刻为领导释疑是东源下一步解放思想,做大做强绣服产业的重中之重。

    罗才原点点头说:“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大力发展乡镇企业,加快外向型经济发展,已成为当然我县经济建设的重点。东源区经济基础薄弱,国有企业主要集中在国合二轻商业,当前都已进入第二轮承包经营,乡镇企业发展缓慢,新办企业大多为手工作坊小五金行业,对全区的生产总值贡献度很低。县里年初开展的创建工业明星区镇,我区在全县垫底。绣衣服装业的兴起是个机会,如何在明年打个经济翻身仗,怎样做大这个产业,形成规模效应,我们真要好好琢磨琢磨。”

    何健华说:“罗书记高屋建瓴,正如泽滔同志说的,我们zhèng fǔ部门要有所作为,而且是大有作为,但如何引导这股风cháo,我们要集思广益,罗书记,我建议尽快召开一个诸葛亮会,好好研究对策。”

    罗才原沉吟了一会,吩咐郭斌说:“事不宜迟,党政办下午就发通知,就定后天吧,现场会结束后就召开下属各乡镇、各站所办负责人会议。”

    曲向东不是永州人,他作为交流干部来浜海县异地任职,到目前也快二年了,作为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在外人眼中也算权高位重,但曲向东这二年过得并不愉快,倒不是在部里被排挤倾轧,而是实在受不了浜海的方言,交流很困难。

    他到浜海工作一年来,一直很少说话,一来浜海方言很令人费解,无论是会议还是调研,甚少有人用普通话交流,二来在浜海甚至永州官方场合用普通话发言感觉极其另类,这令曲向东很难真正融合进永州本土势力。

    有些书面发言连猜带蒙还能有个一知半解,更多场合的那方言机关枪一样听得人云里雾里。他感觉很多时候自己就是个哑巴聋子。

    倒不是他笨,也不是他不愿意学方言,实在是浜海乃至永州这方言基本上是一个乡一个调,一个村一个音,能听得懂一些生活常用语已经让他自诩聪慧,让他学说方言,还不如学一门外语来得容易。

    部里一般也不会安排他参加需要方言交流的诸如下乡调研之类的活动,县财税局搞了个干部岗位责任制考核评价体系,并在东源财税所召开现场会,县委王如乔书记专门批示让组织部派人参加,并总结经验,准备在全县推广,由于曲向东分管干部监督管理这一块,遂主动要求下基层。

    曲向东身为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本来应该是众人争相结交的对象,但一来他慎言慎行,在他人看来,有点难以接近,二来在很多场合,他一个外乡人也很难与本地人打成一片,再加上他为人处事相对公正,虽然有说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但曲部长刚来浜海时,有不知底细的干部贸然拜访,结果不但给赶了出来,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提拔的希望。

第三十二章 爱揣摩人的常务副部长

    据跟曲部长打过交道的干部说,要想进步,不跑官,不送礼,他还能给说句公道话,若是给他抓了原形,在部务会议这第一道关卡他就会直言设阻,等于给自己人为设了道障碍,浜海上下都不怎么愿意接近曲向东,曲向东也乐得清闲,甚少与人来往,时间一久,大家相见也就打个哈哈,维持场面上的客套。

    曲向东坐在财税局的依维柯车上,一个人闭目假寐,听着周围的议论,虽然没有参与,但脑子里却清晰地浮现出同车人的简历和xìng格习惯,和心里所想一一比较印证,就仿佛在玩一个排列组合的魔方游戏,乐此不疲。

    这是他任职组织部以来的习惯,清静为人,也有个好处,没有太多的迎来送往,觥筹交错,可以静思一些问题,揣摩人,琢磨人心,他喜欢这种躲在幕后睁大眼睛看世界的掌控一切的感觉。

    就比如财税局党组书记张军,他有着军转干部的特质,说话喜欢比划手势,声音洪亮,满车都是他的声音在回绕,岗位责任制他是始作甬者,很有思想的一个老政工工作者,可惜已是最后一班岗了。

    丁万钧话不多,在曲向东看来,他不是很适合财税局长这个职位,财税局作为zhèng fǔ经济管理重要职能部门,位不高但权重,是各部委办局及区镇的头头脑脑争相逢迎的对象,但该部门对业务素质要求相对较高。

    而丁万钧并非财税干部出身,业务能力是他的弱项,任局长以来,也没有长足的进步,就他所知,每次丁万钧到县委县zhèng fǔ汇报工作都带着一个业务助手,这就很考验县领导对他的观感,但至今他仍稳如泰山,安之若素,也是浜海官场的一大奇观,可见此人除业务能力之外的底蕴之深厚,不可少视。

    这车上最让曲向东不敢轻视的是一贯笑眯眯的纪委副书记谢道明,虽然没有被冠以常务二字,但也是县纪委的实质主持rì常工作的常务副书记,一般纪委常务副书记都是监察局长兼任的,但谢道明以一个普通副书记的身份却凌驾于监察局长方得兴之上,这之后不仅仅是一个资历的问题。同车的财税局纪检组长汤军贤就是谢道明推荐的,还是曲向东亲手经办的。

    车程过半,车里的话题也渐渐地集中到即将召开的现场会上,在曲向东来之前也认真翻阅过岗位考核评价体系,很有见地很具cāo作xìng的文本,丁万钧大局的把握和政治辨析力确实超乎常人,就他对这岗位责任制考核的重视程度,及县领导对此的关注程度就可见他的政治水平和领导能力要远远超越他的业务能力,这也是他一直屹立不倒的深层次的一个原因。

    但他的注意力渐渐地被一个在车里频繁提起的名字吸引,只听得汤军贤说:“这个金泽滔很能折腾啊,张书记,听说他联合当地学校搞了个少年税校,还提交了一个关于在全社会开展税法宣传的方案草稿,很有见地。”

    张军笑得很大声,说:“这小子张口就问我要了五十套少年少年税服,这段时间催得很急,前天服装还刚刚下发,鬼点子不少,估计是想借现场会的东风把少年税校开张起来。”

    丁万钧不拘言笑,但此刻却笑得很开心:“刘永达昨晚还打电话向我汇报,准备在现场会期间举行少年税校成立授旗仪式,请县领导授旗,打响东源税法宣传活动序幕的第一枪。”

    坐在座椅上都要比常人高出半个头的高海明副局长接口说:“丁局长,说起税法宣传,我还真有一事要向你汇报,前个星期参加省局税收财务物价大检查工作会议,会议专门提到了近期要在全省部署税法宣传活动,并要在全省确立几个宣传示范点,要突出抓宣传项目典型,结合东源财税所的做法,我们完全可以做篇大文章,这也是宣传我们浜海财税形象的一个重要途径。”

    方得兴局长若有所思,说:“党政机关不仅要学会低头拉车,也要学会抬头吆喝,以前我们都有一个误区,认为吆喝是买卖人的专利,在新形势下,机关部门也要学会吆喝,要让人民群众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我们搞经济建设,发展社会各项事业也是同老百姓息息相关的,这也是密切联系群众的一个重要途径。”

    谢道明副书记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座位扶手,说:“嗯,少年税校,这个名字就起得好,皇粮国税,自古就有,纳税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宪法上也有规定,纳税是个苦差事,苛捐杂税历来是朝代更替的导火线,要把纳税作为一项使命当作一项义务来做,就需要有良好的社会基础和群众基础,要形成良好的纳税意识,可能需要一代或更几代人的努力,加强纳税宣传,特别是要抓好学生时代的宣传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金泽滔这个点抓得好。”

    丁万钧坐直身体,神情也严肃起来:“谢书记的话振聋发聩,对我们现阶段开展税收宣传工作更是一语中的,我们局党组会尽快研究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宣传方案,着力在全社会形成纳税光荣,偷税可耻的纳税良好氛围。”

    张军挥了挥手,说:“高海明局长抓紧和省局联系,我们有这个优势嘛,东源财税所不是有现成的宣传项目可以申报,如果可能,可以把东源作为税法宣传示范点上报上去。”

    金泽滔不知道,就在三言两语间,县局班子就已经定下把东源财税所作为全省税法宣传示范点推荐了上去,倒是省了他一番口舌。

    他此刻正随着区委区zhèng fǔ和所班子领导在东源集镇外的道口迎接县领导,会议接待方案是他编写的,他以现场会的联络员身份参与迎接,倒也没有引起太多的瞩目。

    县局为这次现场会安排了二辆依维柯,在东源集镇外道口看到东源区的迎接人群后缓缓停了下来,曲向东随着谢道明、方得兴下了车和东源区委区zhèng fǔ一班人一一握手,曲向东有些不近人情,但也并非不通世故,在大面上他也能随大流。

    谢道明笑呵呵地握着罗才原的手,热情洋溢地说:“罗书记太客气了,说好的直接去区委的嘛,让同志们在路口吃灰吹风,是我的罪过,都上车,都上车。”

第三十三章 临时抓壮的解说员(一更)

    罗才原笑说:“谢书记大驾光临,难得的稀客,你谢书记今天没有带着任务来,这可是稀上加稀。”

    众人一阵大笑,谢道明笑得眼睛都快成一条缝了,拍着罗才原的手背,说:“我要是带着任务,敢这么大张旗鼓吗,你罗书记还不吃了我。”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罗才原嘴上笑得开心,心里却说,若是换作别人,我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来迎接,我敢吃你吗。浜海县府大院有两大怪,一个纪委笑面虎,一个组织部冷面虎,说的就是眼前这一前一后下来的两位。这两人风格迥异,但有个共同点,只能远观,不可近交,都是让人敬而远之的主儿。

    谢道明也就和罗才原多说了两句,其他都是蜻蜓点水般一握而过,倒是在金泽滔前停留了片刻,多寒暄了几句,众人也只道他好奇在车上被频频提起的年轻人。

    曲向东握手的时候不说话,只是点头,大家也见怪不怪,这位冷面虎要是对谁多说了几句,那倒要让人猜疑。

    但就是这位冷面虎,在和金泽滔握手时,却难得听到了用普通话问好的声音:“曲部长辛苦了。”

    曲向东知道他就是车上被议论的金泽滔,刚从大学毕业进财税部门,也没太多在意,很快就放手准备回到车上,但就是这句普通话的问候让他在一片土话问候声中显得格外生动,迟疑了会,又转过身,一张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你就是金泽滔吧,不错。”

    金泽滔心里也微微有些兴奋,曲向东,那是他前世需要仰望的名字,是在浜海留下许多传说的名字,也是浜海升迁最快的官员。几乎踏着组织规定年限的节点一步一个台阶,在他的记忆中,年后,他很快就升任组织部长,之后就转任副书记、县长、县委书记,脚步似乎在浜海就没停留过。

    他之所长对此印象深刻,因为二年后他是浜海县撤县建市第一任市长,在他任市长后,还专门下了一个文件,强制要求在全市公务活动及学校教学中使用普通话,还轰轰烈烈地在在全市所有单位部门中开展了为期一个月的普通话培训考试,这令得很多满口土话方言的本地人苦不堪言。

    这是个十分强势的人,在浜海蜇伏了二年,一朝得飞,一鸣惊人,就目前来说,谁能识得这块现在还是灰扑扑的臭石头是块金镶玉呢。

    方得兴排在曲向东后,和前面两位相比,他就要随和得多,用力地摇着罗才原的手说:“让罗书记大老远相迎,不敢当不敢当,等会儿要多敬罗书记一杯。”

    罗才原也合着方得兴的节奏用力摇着手,说:“方书记有兴,当多敬三杯,东源穷,但不穷酒,绝对不会让方书记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方得兴笑呵呵地说:“一定不辜负罗书记的美意。”轮到金泽滔时,放低声音说:“你小子酒场上可不能反水。”

    金泽滔一阵叫屈:“方大人,我反谁的水啊,我是东源的,可不是你们纪委的,最多我放你方大人的水。”

    方得兴这才笑咪咪地说:“这还差不多,你小子的战斗力太强悍,要是敢反水,要你好看。”

    金泽滔心里窃笑,我在东源呆的时间还没在县城的多,唯一一场显示战斗力的酒场还当场挂了,谁能知道一场酒醉后此人已非彼人,rì月换新天了。

    县局两辆中巴汇合区里的吉普车浩浩荡荡奔向东源财税所。因为离开饭还有一点时间,大家先到财税所参观一下。

    东源财税所修建时间不长,在东源也算是比较显眼的一幢大楼,这一次内外粉刷一新,再添上彩旗标语,洋溢着一股节rì的气氛。

    一行人站在大楼外面,看着正面墙体上新刷的一条大红标语,张军大声念着:“收好税,带好队,为浜海经济社会发展建功立业。嗯,不错,有气势,有力度,念起来还压韵,朗朗上口,是条好标语。”

    丁万钧微眯着眼睛,说:“这条标语作为今年财税干部大会主报告的标题就挺合适的。”

    金泽滔在旁轻声说:“这是刘所长费尽心思才想出来的,我们都说好。”

    达所长笑得很大声:“这哪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是所班子集思广益的结果。”

    张军微有深意地看了金泽滔一眼,连连点头,心里却是不信就凭东源财税所班子几个军转大老粗能想出这标语,这一定又是金泽滔这小伙子的主意。

    不管这标语是谁想出来的,但这彩头却是落在刘永达所长的头上,这令得他jīng神焕发,神采飞扬,在财税二十多年还没这么风光过。

    他一边拍着金泽滔的肩膀,一边走在前面肃请众位领导进门,金泽滔急走在达所长身边,轻声说:“达所长,你得把我所的基本情况和岗位设置情况向各位领导简单介绍下。”

    达所长皱了皱眉头,眼睛却瞟向方继光,若是县局领导,他胡嚷嚷几句也能应付,但这么多纪委、组织部领导都在场,让他正儿八经地汇报让他有些发虚。

    金泽滔又接着说了句:“组织部的曲部长是外地人,你得用普通话介绍。”要说汇报老方倒是不怵,但金泽滔接下来的这句话让他犹豫了,按说军转干部不怕说普通话,但问题是他们这群兵基本上同乡兵,在部队里就没怎么好好说普通话,再加上多年荒废,哪还能说得流利。

    达所长当机立断,一推金泽滔,说:“各位领导请进,下面请金泽滔同志带领大家参观我所。”

    金泽滔面现难sè,心里却乐了,他不就是要这个机会吗。他清了清喉咙,说:“各位领导,请随我来,我所现有干部职工工20人,临时代征人员12人,干部职工中其中中专文凭以上文化程度的有13人,占干部人数的80%,我所干部平均年龄31岁,今年1至10份,完成工商税收287.24万元,比上年同期的235.98万元增长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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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我只是传声筒(贺潜力榜加更)

    “我区下辖二镇二乡,209个村,今年1至10月份全区乡镇企业实现总产值1432.37万元,比上年同期的841.03万元增长70.3%。实现利润130.05,比上年同期的39.54万元增长162.57%。”

    “这些成绩的取得主要是得益于区委区zhèng fǔ一系列加强乡镇企业发展,深化质量品种效益年活动的各项措施所致,特别是我区刚刚兴起的绣衣服装及相关产业对我区的工业总产值贡献较大,该产业对我区的工业产值贡献度达30%以上,区委区zhèng fǔ正积极研究出台一系列培育扶持绣衣服装及相关产业的政策和措施,做大做强绣衣服装产业,努力形成规模集聚效应,这只是开始,相信随着这些政策的落实和有效拉动,东源的经济会有一个较大的腾飞和跳跃式发展。”

    金泽滔并没有就绣衣服装行业讲得太多,毕竟区委区zhèng fǔ还没有正式坐下来商议出台政策措施,现在只不过吹吹风,但也不能吹得太过,过了就变成吹牛皮了,罗才原书记和区里一班领导还在现场,总得顾忌他们的心里承受能力。

    罗才原和何健华等人嘴巴张得大大的,还真敢吹,这昨天刚说的事,自己办公室案头企办的统计数据还没送到,在金泽滔嘴里就变成了一连串统计数据,心下不禁生疑,这真的还是假的。

    其实金泽滔嘴里的数据倒还真的没假,前些rì子,他还特地让林文铮按各乡镇上报的绣衣工商税收实收数套算出来的产值数据,只有少没有多。

    “各位领导,看这块题板,这是我所工商税收入库分月进度表,请仔细观察,我所每一个工商税收专管员都有自己在每月的贡献度,这个贡献度是其实际组织入库数和他的年初任务数的一个比值,我们用sè彩标示着,红sè的代表落后,未完成当月任务,黄sè的代表刚刚完成,蓝sè的代表超额完成。”

    又转身指向对面的一张示意图表:“请看,这是我所18个岗位考核明细表,嗯,比实际数少了二个,这不是出问题了,是因为包括我在内的二位同志还处在试用期内,按规定还不能参加当年考核评比,这张明细表字体比较小,看起来有点费神,不过没关系,下午正式会议会给各位领导下发一张打印好的明细表。”

    “下面,请随我来,我们对照这张明细表,看看我的岗位都在哪里。”说着,带着众人转过传达室,站在穿门而过至内院的过道上,两边墙上挂着两个制作jīng美的岗位上墙表,有岗位,有照片,甚至还有出勤表,两边分所机关岗位和驻乡镇岗位,包括金泽滔等在内的二十个人的基本情况一览无余。

    金泽滔一边详细对照岗位责任制考核评价体系,一边解说着考核明细表和墙上的岗位,说得简明扼要,条理分明。

    金泽滔口齿清晰,吐字标准,语音连贯,在习惯用方言交流的本土人听起来也不觉突兀,而在曲向东副部长听来犹觉亲切,金泽滔主动用普通话讲解,使得曲向东很感慨,这还是他近二年来调研基层同志第一次主动用普通话讲解,这令他有些意外和感动。

    而从金泽滔收放自如的讲解中可以看出,他可能有过准备,但这种准备绝不是为今天在车上临时起意参观东源财税所所作的。

    这只能说,这个年轻人时刻都准备着,机会从来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他渐渐地从金泽滔的讲解中分神,他仔细地观察起金泽滔这个人,毫无疑问,这是个充满活力,充满智慧的年轻人,注重细节,在处理一些应急事件上有大将风度,让人很容易忽视他的年龄和身份,无论言行举止都不会给人以突兀感,相反让人如沐chūn风,只要和他接触,有过稍微深入的交流,都会自觉不自觉地被他所吸引。

    就比如这次解说,他离得近,很清楚刚才金泽滔是提议他们所长用普通话解说,但所班子领导没有人敢上场,而他二话不说就接过这在大多数人来说并不出彩的苦差事,但从自已感受来说,效果出乎意料地好,至少在他们县局领导和纪委领导来看,被吸引和打动了。

    到最后,只听得金泽滔仍用他那不缓不急的语调说:“各位领导,东源财税所及岗位责任制考核的基本情况就是这些,我的解说完了,有疑问的请大家向刘所长他们提问,他们是行家,我只是传声筒,谢谢大家。”说完,只见他向围着他的人群团团作了个鞠躬。

    谢道明先喝了声好,然后人们齐齐鼓掌,一时掌声雷动,现场会还没开始,金泽滔就博得了个满堂喝彩,这也令得刘永达等陪同的所领导及在各自办公室门口聆听的财税所同事与有荣焉。

    更何况金泽滔最后一句话把自己放在传声筒的位置,也使得包括达所长在内的所班子领导没有人觉得他抢领导风头。

    曲向东不觉心中赞叹,这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有点睛之笔,既出了风头,又不抢风头,其火候把握甚有大将风度。

    问题提了许多,主要集中在与会的各财税所长及机关各股室负责人,毕竟他们身为财税干部,对财税岗位比他人更为熟悉,也更有发言权。

    金泽滔在掌声中悄悄地移至人群中,把中心位置让给达所长等班子领导。

    他想退居幕后,可有人不遂他意,罗才原恶狠狠地拦住了他:“刚才从你嘴里冒出来的1至10月份的产值数据怎么得来的,这么多领导在场,你也敢放炮。”

    金泽滔大声叫冤:“领导啊,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捍卫你的发言权,但你也不能剥夺我的发言权,我是经过调查得来的数据,怎么能说是放炮,我的胆子好小的,领导你别吓唬我。”说着把数据的来源解说了一遍。

    罗才原这才放过他,但何健华区长却揪住了他要他交出数据,金泽滔赶紧叫过林文铮,简单介绍了下林文铮,这也是给林文铮认识领导的一个机会。

第三十五章 少年税校正式成立

    第三十五章少年税校正式成立(一更)

    金泽滔刚喘了口气,张军陪着丁万钧拦住了他:“泽滔同志,口才不错,刚才县委办打来电话,通知说下午的现场会县委副书记程云庆同志也来参加,在最后现场考核环节,很考验现场主持的临场应变能力和统筹能力,作为我局第一位本科大学生,也是现场会学历最高的干部,再结合刚才你的临场发挥,刚才我们局班子初步商定,觉得由你来主持解说比较合适,谢书记他们也表示赞同,你有这个信心吗?”

    金泽滔只觉许多念头在这刹那涌过心头,但瞬间这些念头就汇成一个,接下这个任务,成则省却无数的汗水,可以缩短许多努力的步伐,败?不考虑。

    几乎在张军书记话音刚落,他就啪地立正,敬礼:“有信心,保证完成任务。”这几乎成了他表决心下意识的动作,也许他骨子里流淌的就是兵的血液,已经觉醒的兵的血xìng和血气使他感觉已无所畏惧,前路漫漫,荆棘遍地,自己要做的就是开创一条前世没有走过的路。

    因为下午有县委领导参会,中午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挂起了免战牌,熄了战火,相约晚上再战,中饭吃得无声无息,草草用过中餐,送与会的宾客到附近的粮食招待所休息。

    金泽滔则早早就被郭斌主任抓了壮丁布置会议室,经过中午的现场解说,郭斌对金泽滔的态度明显热情了许多,包括主席台的摆布及会议议程的安排都能充分听取金泽滔的意见,很多已经安排下去的事情也都有商有量地重新布置。

    因为会议之前早些时候还有个少年税校授旗仪式,在区公所会议室外的小cāo场也搭建起一个简易的主席台,金泽滔只是简单交代过罗立茂校长有关少年税校成立授旗仪式的一些注意事项,但当金泽滔看到手中的这份仪式议程,就不得不佩服罗校长的玲珑心思。

    下午一点半左右,在谢道明、曲向东等人的簇拥下,程云庆副书记大步向小cāo场的主席台走来,令金泽滔意外的是在程云庆的随从中还发现地区纪委二室主任何悦,和何悦在县招斗酒后还是第一次见面,何悦在纪委任职前是地区财税局的监察室主任,所以对金泽滔搞的岗位责任制考核评价体系极为关注,之前还问金泽滔要过相关资料,但他想不到何悦竟然会亲自到会。

    何悦清清冷冷的面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英挺,举手投足都极有军人气质,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金泽滔对着何悦微微一笑,何悦淡淡地点点头,除了自己,可能谁也不会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这种互动。

    因为授旗仪式简短,小cāo场的主席台并没有摆设桌椅,以程云庆为中心谢道明、何悦、曲向东、方得兴、丁万钧和罗才原等在主席台位置一字排开,其他人在小cāo场左右站立,仪式由张军书记主持。

    张军书记敲敲立地话筒,环视全场,东源中学少年税校的学生们穿着整齐合身的税服排着方队昂首挺胸,jīng神饱满地注视着前方领导,在少年税校方队的最后二排是系着腰鼓佩着小号的鼓乐小队。

    张军书记清了清喉咙,大声宣布:“现在东源少年税校成立仪式正式开始,秋风送爽,金桂飘香,在这丰收的季节我们迎来了东源少年税校的成立,青少年是祖国的未来,是潜在纳税人的构成主体。少年税校的成立是我县税收法制宣传的一个重要里程碑,标志着我县大规模的税法宣传活动拉开序幕,也是我县加强税收征收管理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程云庆书记宣布东源少年税校正式成立。”

    程云庆副书记个头不高,但龙行虎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三两步就走到话筒前,大声宣布浜海少年税校正式成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少年税校前直接冠以浜海,这是在场的大部分人乐见其成的,县委领导一语定音,东源的少年税校将直接升格到浜海县级少年税校。

    何健华区长和罗立茂校长连忙找在一旁录像的东源区广播站的摄像师,急吼吼地询问有没有录下程书记刚才的讲话,虽然县有线电视台也派了摄像记者,但毕竟落袋为安。

    年青的摄像师作了个时髦的OK姿势,何健华区长立马指示郭斌主任会议结束后和县有线电视台联系,务必保证程云庆书记的讲话原音播出。

    程云庆的话音刚落,少年税校的鼓乐队就欢快地敲起进行曲,大家掌声雷动。

    张军书记意气风发地宣布由县财税局局长丁万钧授旗,少年税校地校旗红底金sè税徽组成,旗杆特地用轻质铝管制成,丁万钧局长大步走出,接过刘永达所长递过的税旗,在空中左右划过,猎猎生风的税旗昭示着浜海也是全国第一家少年税校正式诞生。

    税校学生代表庄严地接过税旗绕场一周,在该学生左右还站立着同样一米七五以上的两个男生代表,在税旗绕场过程中,少年税校的鼓乐队也跟随绕场奏乐,场中掌声不断。

    之后由税校第一任校长罗才原及税校学生代表发言,少年税校成立仪式短短二十分钟,但给在场的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程云庆副书记自下车开始一直都沉着脸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但少年税校成立仪式后也开始和周围的人有说有笑,表情轻松不少。

    程云庆副书记作为分管组织的党群副书记,是区镇干部眼中高不可攀的高端存在,就是罗才原书记心里也有点忐忑不安,生怕有个闪失落个不好还罢,让领导记着那真让人寝食难安。现下见领导yīn转多云,心下也是大安,虽然还没完全放晴,但至少开颜了不是。

    罗才原一边引导着领导向着会议室走去,一边默默地注视着还在远处安置少年税校的学生老师们的金泽滔,心里不由暗暗感叹,这是个能创造奇迹的年轻人。他不知道程云庆为什么会突然来东源参加岗位责任制考核现场会,明面上他分管着组织工作,以他的身份参加现场会虽然有些突兀,但也不至于让人太感意外。

第三十六章 细节决定成败

    第三十六章细节决定成败

    作为一个老资格的区委书记,他不会幼稚到以为程云庆仅仅是因为重视干部考核工作就临时起意来东源,身为位高权重的县委第三把手,他的一举一动牵动多少人的神经,他想程书记自己不会不注意到这一点。

    前些天老师还来电话隐晦地要求自己这段时间要立足大局,围绕中心,踏实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当前的大局毫无疑问是经济建设,当前的中心就是经济体制改革和大力发展乡镇企业,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抓好干部队伍建设,促进经济发展。他反复思虑老师的谈话jīng神,却终是没有得出一个契合当前程书记来东源本意的一个结论。

    他摇了摇头,也许老师仅仅是要求自己做好本职工作,不要想太多的东西,但如果这样,老师也不用特意地提醒自己。

    思想间,区会议室主席台领导已经各就各位,按座次安坐。金泽滔急匆匆地赶来在谢道明书记边上预先空着的座位上安放好何悦的名牌席签,又走到主持会议的罗才原书记前,有些愧疚,但声音不高也不低:“罗书记,对不起,在你的主持词里忘了添上何悦主任的身份,她是地区纪委纪检二室的主任,请你在等会介绍主席台就座的领导时别忘了何悦主任。”

    罗才原吃了一惊,这下心里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师的用意在这里,虽然不知道何主任来浜海的真正用意,但老师应该是预知了何悦会出席东源现场会,至于程云庆来东源应该并非他本意,但这并不是他关心的。

    他手中的主持词是郭斌拟定的,这个漏洞不该金泽滔来补,他看到郭斌在台下座位上正和边上的人说笑着,此刻却还懵然不知,他的心里怒意勃发,这个郭斌平时还算机灵,这个时候居然会犯这么大的政治错误,如果不是金泽滔机敏补上这个窟窿,他将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出洋相,不说程书记怎么看,单是这个何悦能被老师重视到要用隐晦的政治术语来提醒自己,就可见此女不容小觑,想到因为这个小小的错误将会造成的后果,他的后背不由得出了身冷汗。

    金泽滔离开的时候眼角瞧见罗书记的嘴角微微抽搐着,心里不由得为郭斌悲哀,或许郭斌认为罗书记认识何悦,他会在等会儿的领导介绍自行补充上去的,这在以前类似的会议也不是没发生过,而罗书记以为郭斌主动联系过程书记的秘书补上了何悦的身份介绍。

    这其实是个信息不对称的误会,但就是这个误会可能就会铸成大错,至少,金泽滔就不看好郭斌,他的人生道路或许就是这个小小的误会发生转折。

    所以说,细节决定成败,态度决定人生。

    罗才原心里思虑万千,面上却沉静如常,因为是东道主,他被曲向东副部长谦让到程云庆书记的身边位置就坐,他朝着程云庆书记点点头,说:“程书记,你看我们是不是先开始。”

    程云庆微笑着点点头,现场会正式开始,台上的领导慷慨激昂,台下的干部聚jīng会神,会议开得很成功,当然,还有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才能为这次现场会划上圆满的句号。

    当罗才原宣布会议进入最后一个议程,现场考核评比时,台下一片掌声。郭斌率领着党政办的工作人员开始指挥撤下主席台上的桌椅,下面进行的现场考核只需要一个主持人在台上现场主持。

    当罗才原经过时,郭斌笑嘻嘻地打招呼,若在平时,罗才原都会热情地回应说郭斌辛苦了,但此刻,郭斌的嘻笑在罗才原的眼里变成了嘻皮笑脸,飞扬浮躁,他心里暗暗决定时机合适的时候让他下到下面乡镇再锤打锤打,去去身上的浮躁。

    一个念头就决定了一个干部的下场,金泽滔迎向罗才原书记,低声问:“书记,等会儿的现场主持我该怎么把握,是庄重还是轻松,我心里一点都没底,请书记指示。”这倒不是金泽滔故作姿态,这个度确实难把握,一个不好,将是吃力不讨好,阿黄炒年糕的结局。

    但这番话听在罗才原的耳朵里,却成了另外一个层次,对比郭斌的轻浪浮薄,金泽滔就显得稳重干练得多,唉,当时怎么就看走了眼,居然一直以为郭斌可堪造就,没有比较就没有优劣,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罗才原沉吟了会儿,回想着程书记的xìng格及今天的情绪,渐渐地下了决定:“程书记为人随和,平易近人,他曾经多次强调工作既要团结紧张,又要严肃活泼。”

    金泽滔微微一笑:“书记我明白了,我会把握好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总基调,一定会给现场会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金泽滔上台面向程云庆等领导就座的方向鞠了一个深深的鞠躬,然后拿起话筒:“尊敬的程书记,各位领导,同志们,很荣幸我能站在这个地方,为大家解说接下来今次现场会犹为关键的一个环节,现场岗位考核环节。”

    “我说很荣幸站在这个地方,并非是荣幸做这个主持,做这个主持是丁局长赶鸭子上架,我可能光荣,但绝不幸福。我刚才仔细观察过了,我站的位置恰好是我们尊敬的程书记刚才坐的位置,这才是我倍感荣幸的地方。站在领导站的位置做主持,我百感交集啊,既辛苦又幸福,程书记,我该是谢谢您呢还是埋怨您呢。”众人一阵大笑,程书记笑得犹为大声。

    “现在我面对的就是这次考核的十八位被考核对象。这是一次美妙的机会,我说美妙,一是我终于可以站得比他们高,我可以俯瞰他们,这之前,我可都是要仰望他们的。”金泽滔话音风范,人们就轰地大笑,刘永达刚才心里还为接下来的考核有些忐忑,但随即便被这笑声感染了。

    金泽滔看着欢笑的人们,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我可以俯视他们,但我不能蔑视他们,正如他们可以仰望我但他们不会敬仰我一样,因为,在我的心里,他们是一群可爱的人,一群可敬的人,一群默默奉献青chūn和激情的人们,很多不理解财税工作的人会说,不就收税嘛,谁不会啊,是啊,收税谁不会啊,但收好税我敢说只有他们会。”金泽滔停顿了一下,众人在默默地品味他的话的时候,会场一片沉默。

第三十七章 十九罗汉(一更)

    第三十七章十九罗汉

    金泽滔有些失望,难道这火候还不够,这时候,程云庆带头站了起来,热烈地鼓掌,渐渐地会场稀稀落落的掌声汇聚成一片震耳yù聋的掌声的海洋。

    “感谢大家的掌声,掌声送给可爱的人,接下来的考核对你们很重要,我想你们一定暗暗地后悔,早知道是这小子上台,我是不是该请他吃顿好的,那样我的最后考核分数不至于太难看,所有得罪过我或者正准备得罪我的人们,你们的末rì到了,所以感谢县局丁局长和张书记把这次美妙的机会给了我。这使得我即将得偿所愿。”整个会议室轰地笑了起来。

    “从刚才你们的哄笑声我很悲惨地发现,你们大家并不在乎我的威胁。”大家又笑,程书记还抹着眼角的泪水。

    “是的,其实大家并不用害怕我,因为考核大家是我手中的评价指标体系,而不是我个人,如果指标体系告诉我,你考核的结果是100分,那么你就是当之无愧的标兵,不要说我这个小小的丁豆,就是丁局长亲自站在这里,你也可以大声地告诉他,我是财税标兵,你无权剥夺我的权利。”大家齐齐鼓掌。

    金泽滔仍旧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会场的与位代表,仿佛掌声和笑声和他无关,他继续说:“在正式开始考核前,我插几句题外话,不会耽搁大家太多时间,嗯,忘了自我介绍,一般领导都有主持人介绍的,而刚才我说了,做主持人我可能感觉光荣,但绝不幸福,这个不幸福的缘由就是主持人只有自言自语,自己介绍自己了,类似于黄婆卖瓜。”大家又笑,何悦捂着嘴巴笑得肩头一颤一颤的。

    “这是个严肃的话题,请大家屏住呼吸,停止微笑,低笑,大笑等各种笑,我叫金泽滔,西州大学财政专业毕业,9月17rì参加工作,至今只有44天,在这44天里,我接触了不少的人和事,我还记得参加工作的第三天我第一次参加的所务会议,刘永达所长当时讲了一句话,东源财税所十八人如一人,几十年如一rì,我铭刻在心,今天这十八人就坐在台下,接受我的考核,当时我听到十八人如一人时,第一个闪过脑海的念头是什么大家知道吗?”金泽滔停顿了一下,神态严肃,表情凝重,大家都渐渐止住了笑容。

    “我心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从此后我就成了东源财税所的第十九尊罗汉,我进了一个有四个方丈的庙。”金泽滔话音刚落,小会堂轰地差点没被笑声顶破,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从此,他成了十九罗汉,虽然旷rì持久下,随着他的地位提升,也没人再敢提起,但相熟的老友在一起还是会玩笑,为图一时口快,以至作茧自缚,他曾经多次为这个人生“污点”捶胸顿足但终是无补于事,这是后话。

    金泽滔仍旧面无表情地继续演绎:“大家别以为我说庙就发笑,但我想有时候,单位还真就象庙,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和尚进庙要修行,我们干部进单位也要修行,我们工作不就是个修身养xìng吗,我们搞责任制考核不就是检验大家修行的结果吗,德能勤绩廉,检验的就是从品行到工作业绩。”

    “刚才我说我们财税所有四个方丈,这四个方丈都是好方丈,大家真别笑,是不是好方丈等会考核结束大家就可以检验了,四位都是谦谦长者,身上都有深刻的部队烙印,具有这个时代所特有的一切优良品质。”

    “刘永达所长温厚谦恭,勤俭治所,对同志宽厚,对自己严格,每次上县城开会,能当rì来回的绝不留夜,大家也知道,东源到县城这是条扎扎实实的水泥路,晴天一身泥,雨天一裤水,真要住一晚的从不在县招过夜,偷偷地找个小旅馆对付一晚,为的就是省几个钱,可我在县城借用的这个月时间里,他给我安排的却是县招的好房子,回来我问过财务,尹小香告诉我,达所长住的都是5元钱一晚的私人小旅社大通铺,我一个月的旅馆费比他当所长以来的所有出差住宿费都要多得多,我很感慨,但更感惭愧。”

    众人齐齐鼓掌,刘永达脸胀得通红,有点不知所措,嘴里念叨:“这有什么,这有什么,大家都是这样的。”

    金泽滔向着刘永达鞠了一躬:“正如他说的,这有什么,大家都是这样的,是啊,大家都是这样,方指导,明所长,马所长,还有我接触过的丁万钧局长,刘军书记,汤军贤书记,高局长,王局长等等,我很庆幸生在这个时代,这是个英雄辈出,品格高洁的时代,这是个可以随波逐流而不会被同流合污的时代,这是个让我赞叹让我激赏的时代,我庆幸生在这个时代,我也庆幸生在这个集体中,我更庆幸今天能说出这些题外话而不被各位领导和同志们哄下台,谢谢你们,下面考核正式开始。”不等人们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他就迅速结束了题外话,但哗哗的掌声却给金泽滔刚才这番话做了最好的注脚。

    接下来的考核其实不用赘言,金泽滔使尽了浑身解数,才使得考核听起来不那么枯燥,间或还能夹杂几声欢声笑语,整个会议室始终洋溢着活泼而又严肃,紧张而又团结的气氛。考核过一个,后面就大同小异了,同样的表单,同样的资料,县局人教股和监察股配合着金泽滔的解说,速度越来越快,不到一个小时,全所18人全部结束了考核的取分,接下来就是统计评分。

    金泽滔看考核主要工作基本完成,心里宽松了许多,嘴巴又开始活泛起来:“现在评委正在紧张而有序地在统计考核评分,到底能不能证明我们东源财税所的四个方丈是好方丈,答案马上就要揭晓,我相信方丈们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如果从好方丈变成不好的方丈,这让方丈们情何以堪,我希望各位评委在统计四个领导的分数时握笔的手能哆嗦一下,后面多出一个零,这样方丈们全都变成好方丈,我也变成好主持,如果不小心哆嗦错了,中间加个小数点,如果真出现这种比较糟糕的情况,请千万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悄悄地先告诉我,我得……”话还没说完,总监督徐象广股长捏着一张纸递给金泽滔。

第三十八章 财税先进标兵

    金泽滔小心地看了一眼,仿佛这张纸有电似的,浑身哆嗦了一下,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双脚好象一软,几乎要摔倒,大家都笑了,这个金泽滔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一个小伙子作起怪来还真象模象样。

    金泽滔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片折叠了起来,揉揉胸口,装作胆怯的样子,向台下的领导席看了几眼,突然高兴地笑了,这还是他今晚第一次主持第一个笑容,让大家又是会心地一笑。

    金泽滔快步走下台阶,四处张望,嘴里念叨着:“有困难找领导,这种背黑锅的事还是找领导比较妥当。”说着把那张考核结果递给了张军书记,嘴里又变得正经起来:“下面请张军书记宣读东源财税所岗位责任制考核前十名干部名单和分数,及东源财税所集体考评分数,谢谢。”

    张军笑眯眯地接过金泽滔手里的统计表,大声宣读:“第一名刘永达,97.8分,第二名方继光,97.0分,第三名李相德,96.1分,第四名尹小香,95.4分,第五名胡祖平,95.1分,第六名,马文化,94.8分,第七名王得灶……第十名刘永明,92。5分。东源财税所集体得分97。8分。”

    大家一齐以鼓掌表示对考核结果的认可,金泽滔又上台了,环视左右:“很荣幸我站在这个领导站的位置,为大家主持解说浜海财税系统岗位责任制考核评价现场会最后一个环节的现场考核,很庆幸这个现场考核终于要结束了,我也可以松口气了,我这里还有个小小测验,请东源财税所的同志们配合一下。”

    “大家都看到了工作人员发给你们的表格了吧,这是一张无记名投票,请大家选出你心目中的深孚众望的前三位人选,让我们共同检测一下,岗位责任制考核体系是不是具有权威xìng和群众xìng。”

    不一会,县局工作人员就收起了表格,金泽滔接过有些诧异的徐象广股长的统计结果,嘴里仍旧不停顿地说:“让我们共同见证这最后结果,东源财税所无记名投票的最孚众望的前三位同志分别是……”他打开结果,却发现表格上就一个名字,金泽滔。

    金泽滔有些无助地看着台下的县局领导,大家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嗫嚅道:“这不符合规定,我建议重新填写推荐名单。”

    徐象广早就将结果告知了丁万钧等局班子领导,张军书记大步上台,接过金泽滔手中的话筒,笑着说:“同志们,最后的结果没有三个名字,只有一个名字,就是金泽滔,对于这个结果,我们县局没有最后结论,按照规定,金泽滔同志还在试用期内,不符合考核要求,但事有例外,我想问问在场的同志们,行不行,同不同意。”

    会场内包括程云庆书记、谢道明书记、何悦主任、曲向东部长等领导都纷纷站了起来,没有人说话,只是用力地鼓掌表示支持。

    金泽滔深吸了口气,掌声就象雷声一样声声敲打在他的心房,一直水波不动的心情突然间波澜大作,程云庆书记走上台来,握着金泽滔的手,对着台下说:“我来东源区到现在还不起来四个小时,但我周围的很多人告诉了我金泽滔同志虽然参加工作时间不长,但在思想上积极上进,工作上兢兢业业,团结同志,务实创新,做出了不一般的工作业绩,刚才才原书记还告诉我,正是在金泽滔同志的积极建言下,区委区zhèng fǔ正准备研究做大做强绣衣服装产业的政策和措施,作为一个财税干部,作为一个刚参加工作的财税干部,能站在全区的高度,站在经济建设的大格局中去把握工作脉络,就值得我们鼓励和赞扬。我想不用我多说什么,短短几个月时间,十八位同事能不约而同地推荐金泽滔同志为财税系统标兵,这还不值得我们鼓掌吗?”程云庆想着金泽滔说的十九罗汉,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张军书记适时地宣布:“下面我宣布金泽滔同志为东源财税所mín zhǔ推荐的财税标兵,其余名额将在考核结果中产生。”

    东源岗位责任制考核现场会轰轰烈烈开始轰轰烈烈落幕,晚上在东源区食堂开了五桌,金泽滔除了敬程云庆和曲向东各三杯小杯的老烧外,其他知情的也没人挑战他,不知情的只道他的酒量还停留在他第一天报到的迎新酒上。

    何悦找他说了会儿话,金泽滔也无意去打听她到底都忙些什么,倒是罗才原书记乘着金泽滔和何悦对话,热情地握着何悦的小手:“何主任难得来到东源,怎么样都应该在这里停留几天,看看东源的山水。”

    何悦歉然说:“多谢罗书记的热情邀请,只是公务繁忙,身不由己,今天还是忙里偷闲溜出来的,请罗书记见谅。”

    金泽滔有点可惜:“东源是颗没有开发的明珠,他人以为的穷山恶水却是方山清水秀的洞天福地,背山靠水,是个风水宝地,下次,何主任有暇,定要来东源长住几天,到海鲜码头坐坐,把酒临风,品鲜赏海,定会不虚此行。”

    何悦倒是有些意动,只是心思百转下,还是遗憾地摇头:“下次吧,这几天正是关键时期,我不能再滞留了。”

    罗才原心里微微一喜,何悦虽然没透露出太多东西,但还是稍微露了口风,这应该也是老师所关注的。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还是年轻人有共同语言,自己不论怎么说,何悦都是微笑不语,连多说几句话都欠奉。

    何悦离开后,金泽滔轻声说:“书记,刚才我向程云庆书记秘书打听了下,程书记平时喜欢参加一些有益身体健康的娱乐活动,你看晚上开展一些什么活动好呢?”毕竟县局及县委这么多领导在,晚上总不能把他们扔进黑灯瞎火的招待所就完事吧。

    罗才原皱着眉头,看着金泽滔说:“你怎么看?”

    金泽滔说:“我觉得应该发挥区团委的带头作用。”

    罗才原笑了,指指金泽滔:“你去通知刘凯旋,让他组织一台有益身体健康的联谊晚会。”

第三十九章 组织一台身心健康的联谊晚会

    第三十九章组织一台身心健康的联谊晚会

    金泽滔呵呵笑了:“还应该通知派出所做好安全保卫工作,这行百里不能在最后十里出漏子。”

    “不错,让派出所的同志辛苦一下,除了与会代表,不能让闲杂人员进联谊会会场。”

    “行,那我通知柳立海所长布置jǐng力了。”金泽滔当下示意林文铮去找柳立海。

    林文铮对金泽滔今天一天的表现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对金泽滔的吩咐更是不打折扣地完成。

    柳立海其实下午就在会议室外值勤,马三炮所长虽然平rì只望太平度rì,但县委副书记来东源参加会议,那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所以他早早就部署了jǐng力jǐng卫,连他自己都正儿八经地穿上平rì不太爱穿的jǐng服,在区公所大院内外巡回察看,生怕出了岔子。

    柳立海见到金泽滔对着他当胸就是一拳,一张黧黑的脸泛着红晕,柳立海平时还算沉稳,此刻有些激动,这让金泽滔心里略微感动。

    他笑笑拍着柳立海的肩头:“这段时间兄弟们辛苦了,接下来我应该会空闲一点,到时我们一起聚聚。”

    柳立海咧着嘴说:“辛苦什么啊,厂里都有友来和老刘他们在奔忙,我也没做什么。”

    林文铮怒道:“李明堂那流氓最近天天到厂里纠缠着刘诗诗,若不是柳哥教训了一顿,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呢。”

    金泽滔皱了皱眉:“这李明堂也太不识好歹了,我会处理的你们不用管了。对了,最近连正有没有来看过刘诗诗。”周连正来过东源几次,林文铮他们都认识。

    “没呢,听友来说,他好几个星期没来过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林文铮也疑惑,刘诗诗刚来东源的时候,周连正几乎隔三差五就来东源报到,和林文铮他们混得很熟。

    金泽滔摇摇头说:“不管了,对了,立海,晚上要在小会堂搞个联谊会,县委领导也参加,你亲自把关,别出什么漏子,社会闲杂人员一律不得入内。还有,你最近多注意下岔口村和田坑村,多事之秋啊。”想到何悦在浜海都快一个月了,这事可小不了,不过毕竟离自己还远。自己要关注的还是几个月后就要点燃的两村械斗战火。

    刘凯旋还是一副鼻孔朝天的嚣张模样,刁着金泽滔的二根手指算是握手,这还是他有限度的表示对金泽滔被推荐上财税先进标兵的祝贺,换作他人,他的双手一向是缩在袖筒里背在屁股上爱理不理。

    金泽滔摇摇头,才一个月不见,你还指望他能让人刮目相看,再过二十年他还是这副模样。

    金泽滔直截了当地说:“罗书记有令,晚上着你小子组织一台有益身心健康的联谊晚会,钦此!”

    林文铮在一旁听着嗤嗤闷笑,每次看到刘凯旋都恨不得在他朝天的鼻孔上砸两拳。刘凯旋眨巴着一对不大的眼睛:“真是罗书记吩咐的?”

    金泽滔鼻孔朝天,哼了一声:“爱信不信,不信拉到,还立这里干啥,瞧你这眼力劲,还怎么发挥团委的战斗模范作用,你们的战斗力很值得怀疑啊。”

    刘凯旋愣愣地盯着金泽滔看了好一会儿,才骂道:“你这素质怎么被推荐上财税先进标兵,我很怀疑财税所的整体素质,草!”边说边骂骂咧咧地去cāo办他的晚会去了。

    金泽滔和柳立海他们面面相觑,突然一起放声大笑。会骂人才证明还有点人味,老鼻孔朝天都快成妖怪了。

    晚餐快结束的时候,邵友来和罗立茂校长一起寻了过来,两人都对金泽滔表示了祝贺,邵友来早就从金泽滔他们的宿舍搬到厂区居住,他来是告诉金泽滔广州的机器明天会运到,厂房也已经整修完毕,等到机器安装好就能开工。

    金泽滔说:“你看着办吧,砂洗厂最近就不要再扩张了,最多添几组机器,友来,砂洗厂边上有家食品站,你有空和食品站的承包人金达多走走,这是个有想法的人,对生意很有一套,还有我想大家现在都不怎么缺钱花吧,砂洗厂的利润全存起来,我们要保证原始积累的壮大。”

    生意谈完,金泽滔开始调侃罗立茂:“罗校长,今天你辛苦了,晚上我得好好犒劳犒劳你。”

    自从成了东源砂洗厂的一大股东,他从心底里感激金泽滔,但另一方面,他对金泽滔有种本能的畏惧,倒不是恐惧和害怕,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敬畏,对,就是敬畏。

    金泽滔年纪轻轻,刚参加工作没两月,唇上冒出的胡茬分明还稚嫩,但那双眼睛却总蕴含着令人颤抖的沧桑和深沉,他总能调节起你的情绪,但你仔细观察,又能发现在他的眼底下,其实并没有你所想象的欢乐或者是热烈之类的情绪。

    他就象在千丈岩底挖掘出来的一块寒铁,厚重,平实,但当你用手掂量起来,又会让人心颤,他自诩玲珑多智,但在金泽滔面前,总有被透视的感觉。

    金泽滔见罗立茂急剧地眨巴着一对小眼睛,心里不觉暗叹,这是个多思多智的人,尽管他的相貌容易让人轻视甚至鄙视,但一直自强不息,既不狂妄自大,也不枉自菲薄,是个能坚持本xìng的人。或许让他换个环境,会有不错的发展。

    想到这里,他收起笑脸,低声说:“有没有想跳出教育系统的想法?”

    罗立茂还是眨巴着小眼睛,只是那频率比刚才少多了,或许对于他来说,涉及到自身的问题总比面对金泽滔的发难要容易应对的多。

    金泽滔低骂了声:“你别老以为别人整天没事都在算计着你,你难道不知道当你犹豫或者恐惧的时候,你那双小眼睛总是忽闪忽闪的就两只飞蛾一样的散发出有毒的银粉。”

    罗立茂眼睛突然不眨了:“我这不是习惯吗,被人轻忽久了,都快成病了。”

    “你要学会用心去思想,而不是用你那小眼球去思考问题,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金泽滔谆谆诱导,人总要看到光明的一面,不能总深陷在yīn暗的一面不能自拔。

第四十章 不能让领导干坐着

    第四十章不能让领导干坐着

    “每天睡下的时候,我都会把一天的得失在心里过滤一遍,生怕不小心哪有疏漏了,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我都会把今天要做的事在心里先预习一遍,我不容许自己犯错误。”罗立茂声音有些低沉。

    金泽滔拍拍他的肩,说:“你得改一下你的心理习惯,你自己都明白这样不健康,一个健康的心理远比一个英俊的外貌要强大,一个人的强大不是体现在外貌,而在心理,伟人伟大不?但伟人并不强壮。”

    “我说的这些你比我要明白,就我所知,没人轻视你,你问问林文铮,你问问柳立海,他们有没有看不起你,没有嘛。”罗立茂小心地看向林文铮,林文铮用力地点头,又看向柳立海,柳立海捶了捶他的胸,他的眼睛渐渐地明亮起来。

    “这都是你的心理作祟,晚上把你的美丽姑娘请来,区里要办一台联谊会,有事待会再跟你说。不要太在意你的小眼睛,只要明亮,你的眼睛照样会照亮黑暗。”金泽滔看晚宴差不多结束,也没时间再继续开导罗立茂。

    罗才原书记和何健华区长并肩先出来,金泽滔带着柳立海等人迎了上来,罗才原书记说:“我们先陪领导散散步,半小时后就回来,领导说了,晚上的联谊会还是你主持。”

    金泽滔的嘴巴张成鸡蛋形,心里不由哀叹,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难不成我以后只是个插科打诨的角sè。

    何健华抿嘴笑:“也没你想的那么为难,你在开场的时候调节下气氛就行,不能让领导干坐着嘛,要把联谊会组织成生动活泼的晚会,既健康又轻松。”

    领导说话总是吞吞吐吐,不就让姑娘们主动让领导活动起来吗。金泽滔摇摇头,当领导还真是痛苦,要抱姑娘跳舞还偏偏端着架子坐等姑娘主动上门,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金泽滔有气无力地应了声,罗才原瞪了他一眼,此时程书记在众人的簇拥下从食堂走了出来,路过金泽滔时,轻声说了句:“泽滔同志辛苦了。”

    金泽滔立马打了鸡血般昂首挺胸,大声说:“不辛苦,为领导服务是我的荣幸。”

    程书记赞道:“年轻人就是jīng神气足。”众人都附和,看向金泽滔的眼神仿佛都柔和许多。

    金泽滔又小跑上前几步轻声对着罗书记说:“罗书记,罗立茂校长熟知东源的一些民间典故,让他跟着你去,也好有个应对。”

    罗才原看了眼觍着脸立在金泽滔旁边的罗立茂,点了点头,金泽滔对罗立茂和柳立海挥了挥手,两人立马两只兔子一样越过众人跟在罗才原身后。

    金泽滔看着一拨人象cháo水般向东源区公所大门外涌去,郭斌站在食堂门口目送领导离去,一脸的愤愤然。

    金泽滔摇了摇头,郭斌离开区大院的时间已可屈指可数,如此不知死活还真是少见,不过想来他可能直至现在还未认识到,下午他犯下的大错足以使罗才原书记把他打入冷宫。

    金泽滔踱着方步走进隔壁的小会堂,刘凯旋正满头大汗地指挥着几个年轻人布置着联谊会的灯光音响。

    金泽滔也不急,在旁慢悠悠地说:“罗书记有令,半小时后,领导散步回来,联谊会就要准时开始,一刻也不得延误,钦此!”

    刘凯旋一边还在催一个年青人:“不是早让你通知了吗,都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来。”

    那年青人小心地陪着笑说:“刘书记,马上就到了,不是要梳妆打扮吗,这些老师平时也是眼高于顶,好不容易说是县委领导参加才召集了十来人。”

    金泽滔有些着急:“十来人怎么够,县领导少说也有二十多人。”程书记开心不开心他管不着,要是丁局长他们不开心,那可直接关系着他的所长大业。

    刘凯旋立马说:“赶紧通知各有关部门,就说今晚县委领导亲自指导联谊会,三十以下的女xìng党团员必须参加。”

    那年青人连忙跑办公室打电话去了。刘凯旋盯着金泽滔愤愤地说:“你就会狐假虎威,鸡毛当令箭,有空不会帮我搬几张椅子啊。”

    金泽滔哈哈笑说:“刘书记,今晚你可得好好物sè几个机灵点的,不能让领导干坐着嘛,要把联谊会组织成生动活泼的晚会,既健康又轻松。”他把何区长的指示又贩卖了一遍,手下也不闲,和林文铮一起帮忙搬桌椅。

    很快半小时过去,陆陆续续来了十来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媳妇,金泽滔暗暗松了口气,门外响起罗立茂独特的辨析度相当高的嗓音,程云庆书记爽朗的笑声在众人的附和声中显得相当的突显。

    金泽滔和刘凯旋等人连忙迎了上去,罗立茂仍是唾沫四溅,卖弄着他的口才和学识,郭斌有些失意地在门外徘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程云庆书记身上,谁还会在意一个注定要消失的党政办主任。

    金泽滔用眼睛看了罗立茂一眼,罗立茂立即住了口,恭敬地和柳立海一起立在罗才原书记的身后,刘凯旋引导着各位领导在四周的座位上坐定,金泽滔也不用话筒,就站在小会堂的中间,大声说:“东源区欢迎尊敬的程书记专场联谊会现在正式开始,今晚程书记、谢书记、何主任、曲部长、方书记,还有县财税局以丁局长为首的局领导及各所各股室的领导们亲自光临指导联谊会现场,让我们以掌声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最热烈的欢迎,下面音乐响起。”掌声过后,音乐响起。

    金泽滔对着刘凯旋使了个眼sè,按之前排演过的,一个红裙姑娘首先邀请程书记随着音乐节拍翩翩起舞。领导起了个好头,大家也不等姑娘上门邀请,爱跳舞的也纷纷下了舞池。

    金泽滔看着小会堂渐渐地暗下来的灯光,慢慢地随着yīn影走出小会堂的大门,在门口,他对门神一样站着的柳立海说:“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来,对了,等会罗立茂来了,不要把魂都丢刘美丽身上,要时刻关注罗书记的需要。”

第四十一章 夜色如水心如铁

    第四十一章夜sè如水心如铁

    金泽滔收敛起所有的表情,只有独处时他才会感觉放飞的zì yóu,其实他刚才劝导罗立茂,又何尝不是在说服自己,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做个强大的人,从里到外。

    夜sè如水,正如一首歌里写的,轻轻一声我的爱人,今夜是否孤单如我。月sè如银,泻向大地,西北风起,夜有些凉,他紧紧地缩起脖子。

    走出区公所大门的时候,街上除了西风带起的晚稻的稻草在飘舞,街道两旁的窗户透出的亮光还有几分生气,天地间,萧瑟一片。

    何处得心安,心安即吾家。他很想回家,很想和亲人一起,他不想一人独处,区公所的大院里传来靡靡的乐曲声有些诱惑,但那不是自己的归处。

    上辈子自己有个家,但家破了,人亡了,这辈子,自己也有个家,他要把家打造成铜铸铁浇的家,天压不垮,地震不倒,人毁不了的家,他的心渐渐地坚硬如铁。

    “金泽滔。”一声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金泽滔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何悦的声音,他随即回过头来,开心地笑了:“怎么也跟我一样开溜。”

    何悦依旧清清冷冷地立在街的zhōng yāng,眼角带笑,能在此时此刻遇见自己并不讨厌的人,还是让人开心。

    她点点头,却不言语,想必也是很讨厌和陌生人一起共舞。金泽滔在街边闭上眼转了两圈,象个孩子似的哈哈笑着:“其实想跳舞,天地之大,何处不舞,大家伙挤一块在个小房间里转着圈是不是感觉傻傻的。”

    何悦闭着眼睛象金泽滔一样在街心转圈,只觉天大地大我心最大,仰起头,月光仿佛要流入眼帘,忍不住笑了:“果然是很傻,但许多人要是都这样在大街上转圈,也是挺傻的行为。”

    金泽滔忽然说:“你想不想喝酒。”

    何悦眯缝眼睛打量着金泽滔,点点头。

    沿着大街一直前行,两人也不说话,街的尽头是条河,沿着河往镇外走去,快到马路的街边,一盏昏暗的灯映着暗红的招牌“落鱼”

    这地方金泽滔来过一次,还是柳立海带着来的,感觉不错,上辈子对这地方没印象,估计也就开过一阵子关门了。

    金泽滔敲着店门,出来个胖胖的中年人,引着两人进一个小雅间,依旧是盏昏暗的灯悬在壁上,金泽滔随手点了两个凉菜,几道海鲜,叫了瓶老烧。

    “我们就喝一斤。”

    何悦倒吃了一惊,金泽滔笑笑:“其实我一个人从不沾酒。”

    “倒是看不出,还以为你是个酒鬼。”

    “酒是个好东西,好喝又好闻,我们先小小地干一杯。”金泽滔提议道。

    何悦举起小酒杯,对着金泽滔微一示意,就倒进嘴里。倒是金泽滔则慢慢地抿着酒,一滴滴地往肚子里咽,老烧酒其实还真不错,虽有些苦涩,但入口淳厚,回香悠长,一杯酒下肚,从胃里泛起的酒香直冲脑门。

    何悦笑说:“我倒成了酒鬼了,酒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味,如果还有什么功能,饮酒还可以解忧。”

    金泽滔摆手:“酒怎么能解忧,只有人才能解忧。”

    两人都笑笑,就喝杯酒都快喝出哲学来了,不一会,胖中年陆续上了菜,金泽滔也不再动酒,一心一意对付起眼前的美味,何悦吃菜不多,一杯一杯地饮酒,大半瓶就落了她的肚子。

    金泽滔心里暗惊,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饮酒最怕是独饮,一人能独饮那这酒量就差不到哪去。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些今天现场会的话,心里却都各有心事。金泽滔看有些冷清,又提了个话题:“从你现在感觉来说,财税部门和纪检部门工作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何悦差不多喝了一大瓶,脸有些微红,闻言脱口而出:“财税对事,纪检对人,事好办,人难为。”

    金泽滔也饮了一杯:“为你的话浮一大白。”

    何悦白了金泽滔一眼:“我们纪检部门有纪律的,你别想套我的话。”

    金泽滔装作一头差点磕在桌上的姿势,引得何悦哈哈笑:“不是怀疑你哦,只是我也怕自己无意中违反纪律。”

    “既然不喜欢就回来呗。”金泽滔建议说。

    何悦沉思冥想了一会,有些无奈地说:“可我还是蛮喜欢纪检工作的呢。”

    金泽滔差点没摔倒,佯怒道:“既然喜欢就不要装出很痛苦的样子。”

    何悦即便是斟酒,夹菜,举杯,饮酒,正如其名,举止也极是赏心悦目,干脆利落,她又是举杯跟金泽滔碰了一下,说:“算是苦中有乐,有时候觉得这人若是平平淡淡,反而觉得不真实,非得有个喜怒哀乐,才觉得这是真的人生。”

    “那是,人若没个喜怒哀乐,就是庙里的菩萨,不怒不喜,不骄不躁。”金泽滔觉得今晚自己有做哲学家的潜质。

    何悦不知想起什么,噗地差点没将口中的酒吐出,金泽滔自然知道她想起什么,燥得脸都差点红了:“不许说庙。”

    何悦笑呵呵地说:“是的,是的,不妙,不妙。”

    金泽滔瞪了她一眼,心中却奇怪,何悦其实挺好相说的一个人,长得也不赖,他人畏之若蝎,唯有自己心里却只觉得她是个可以倾诉的人,或许她也有这种感觉才愿意和自己一起饮酒。

    金泽滔连忙转移话题:“你当过兵啊?”

    何悦笑眯眯说:“没啊,我是正儿八经科班出身的财会专业毕业。”

    “我爸当过兵,我们东源财税所的四个所领导都当过兵,其实有时候想想我挺适合当兵的。”

    “我爸也当过兵,他当的是铁道兵,铁军十师的,当年参加过青藏铁路的建设,81年第一批裁撤,我爸响应号召,抹着眼泪复员转业回地方,都十多年了,他一喝酒,就会说起当年青藏铁路打关角隧道的壮举,一喝多就会一个个念叨在钻隧道时牺牲的战友的名字,然后就唱歌。”何悦的眼有点迷离,仿佛她亲身经历过那段戎马倥偬的岁月。

    “背上(那个)行装扛起了(那个)枪,雄壮的(那个)队伍浩浩荡荡,同志呀!你要问我们那里去呀,我们要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劈高山填大海,锦绣山河织上那铁路网,今天汗水下地,明朝(那个)鲜花齐开放。同志们那迈开大步呀朝前走呀,铁道兵战士志在四方……”何悦用筷子敲着小酒杯打出清脆的旋律,嘴里哼着节奏明快的军歌,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

    劈高山啊填大海,铁道兵志在四方,她是把纪委工作当作了铁道兵来做,虽然有汗水,有伤痛,但当兵的马革裹尸,哪还在乎这些小伤小痛,这就是她乐在其中的原因吧。

第四十二章 领导生气了,后果严重了

    第四十二章领导生气了,后果严重了

    金泽滔和何悦出来的时候,有乌云遮月,月sè昏暗,北风凛冽,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

    胖胖的中年人依旧是很恭敬地送着两人出来,金泽滔看着头顶的落鱼两字,说:“这名字有点意思,怎么不是沉鱼,或者是落雁。”

    那胖中年人笑着说:“那是我家那口子的名字,感觉跟自家这个小海鲜饭店比较符合,就拿来用了。”

    何悦忍不住笑了:“挺好的名字,老板叫什么?”

    那胖中年人有些赫然:“沉鱼,李沉鱼。”

    金泽滔和何悦两人互看了一眼,轰然大笑,金泽滔点着那胖中年人,笑得都说不出话来:“真是绝配,沉鱼,落鱼,这鱼不都落你们家了。”

    两人乐了许久,金泽滔才对着有些恼羞的李沉鱼说:“你的手艺不差啊,这海鲜做得比短街的得月楼地道多了,怎么不换个亮堂点的店面。”

    李沉鱼嘿嘿笑说:“小本生意,就是糊口,哪还有本钱扩大店面呢。”

    金泽滔点了点头,和何悦回到了区公所,此时区公所的联谊会也差不多结束了,程书记出来时拍了拍金泽滔的肩,说了安排得不错,这现场会到这里才算圆满结束了。

    第二天下午,区里召集区委委员扩大会议,金泽滔作为特邀代表参加会议,这个会议乏善可陈,开得金泽滔昏昏yù睡,各乡镇及相关部门的汇报一没数据,二没措施,说的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话,空泛无物。有的甚至撇开会议主题,杂八拉拉的说了一大堆题外话。

    罗才原眉头愈结愈高,最后在乡镇企业办公室主任汇报,却说了一大套质量效益品种年贯彻意见时终于发了火:“郭斌,你这会议怎么通知的,是你的问题还是大家的问题,会议一开始我们就开宗明义,今天着重研究绣衣服装产业的做大做强问题,要求各乡镇各相关部门切实拿出支持该产业发展的措施和意见,没措施没意见也罢,连个基本的调查研究都没有,特别是四个乡镇,你们对辖区内的产业分布和基本情况都不明了,怎么做大做强。”

    郭斌站了起来,想说些什么,却结果还是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这事虽然怪不了他,但作为办公室主任必须对今天会议的失败负责任。

    何健华区长也颇为恼怒,这事都已在县委领导前表过态,必须在近期内有所作为,否则自己这个区长就首先要向县委县zhèng fǔ说明问题。

    他接着罗才原的话说:“同志们,会议虽然开得有些急,没有给大家太多的准备时间,昨天县委程书记专门听取我区关于做大做强绣衣产业的汇报,县纪委、组织部的领导都非常重视我区的绣衣产业发展,应该看到,绣衣产业发展速度很快,作为党委zhèng fǔ,在引导产业合理布局和健康发展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职责,我们平时强调发展经济,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引导绣衣行业规模化产业化就是最大的发展经济。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所以才这么急把大家聚在一起,开个诸葛亮会,商量个对策,想几个办法。”

    何健华区长用笔敲了敲桌面,语气逐渐严厉起来:“我看罗书记这个火发得好,罗书记不发火,我也要发火,会议开了都快一个小时了,我这个笔记本楞是没一个字可记,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刚才这一个小时说的都是废话,空话,都是放屁!”何健华区长平时挺随和的一个人,这发起火来还真让人心惊肉跳。

    罗才原有些神游物外,心里还想着昨晚老师电话里说的话,罗才原把何悦说的话简单重述了一遍,老师沉默了好久,才说了一句,抓住经济建设不放松,抓住一个重点,抓出亮点。

    想到这里,他心有些乱,永州地区纪委来浜海办案,连老师都不能过问太多,可见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当何悦他们撤回永州水落石出时,浜海县委大院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谁也难以预料。

    金泽滔给他出了个好点子,抓绣衣服装产业化,这是个有利契机,区党委zhèng fǔ只要及时引导,很容易抓出成绩,他的满腔热情无疑被今天的会议拨了冷水。

    何健华发了阵火后,发现罗才原面sè有些苍白,不知是气的还是身体有些不适,关切地低声问了声:“罗书记,要不要休息会儿。”

    罗才原回过神来,看着会议室神sè不安的人们,点点头说:“先休会一个小时,我建议先开个区委委员会议。”他下决心改变一下局面,

    金泽滔看着一脸平静的罗才原带着区委一班人转移到隔壁的小会议室开会,心里莫名地觉得一紧,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刘永达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看起来罗书记真发火了,今天有人要倒霉,幸亏没有轮到我们财税所发言,不然肯定也没好结果。”

    金泽滔笑说:“达所长,你对自己也太没信心了,你看这数据,这措施,我看今天的会议室里没有人会比你还言之有物。”

    刘永达有些傻眼:“对啊,我要说的才是正经的促进绣衣行业发展的调查数据和应对措施,刚才我就该主动发言。”

    金泽滔心里暗笑,好歹你的发言还是我给草的,不就是对我没信心吗。这下你也知道后悔了吧。

    刘永达旁边坐的是派出所长马三炮,正在一边和法庭庭长发牢sāo:“我们派出所是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这让我们提建议,能提出什么呀。”

    马三炮虽然不干正经事,但在东源区也是个老资格的干部,一般区里面对他还都客客气气,原本他会前没做什么准备,就带着个耳朵来开会,但当区委区zhèng fǔ两位当家的领导都发火了,会议气氛有些诡异,他也有点慌了。

    法庭庭长没有接应他的话,看起来心里还有点谱,至少不会被区里当典型抓,虽然区里管不到自己的人事,但区里要是向自己的上级提出异议,也够自己喝一壶的,法庭庭长年纪不大,他还想着能上进呢。

第四十三章 黄金三点建议

    第四十三章黄金三点建议

    这一个小时内,会议室里进进出出,刚才汇报过挨了批的几个头头脑脑额头都冒虚汗了,赶紧地到隔壁办公室里打电话回各单位求援。

    金泽滔看得发笑,早知如此,怎么就不多做点功课,这当领导的跟小学生没什么区别,考试差了才想到翻书,虽然长了知识,但这分数不都记下了。

    一个小时过得很快,罗才原带着一班区委委员重新回到了会议室,会议气氛有些紧张,罗才原开门见山地说:“下午的会议,让我们发现了我们队伍建设还存在许多问题,刚才开了个区委委员会议,对个别乡镇、站所办负责人进行了调整,下面请何区长宣布一下。”

    何健华区长脸上还有一丝红晕,神情有些兴奋:“经区党委会议决定,任命郭斌为兰山乡副乡长,免去其区党政办主任职务;任命罗立茂为区党政办副主任职务,主持工作;任命刘凯旋为乡镇企业办公室主任,免去其区团委副书记职务……任命文件会后将会由党政办统一下文。”郭斌平时也算是个机灵人,但他有一点跟刘凯旋有点像,眼里不太把区里除罗才原书记外的领导放在眼里,郭斌的黜落也是何健华所愿意看到了,至少罗立茂在这方面比郭斌要活络得多。

    郭斌脸sè一阵灰白,低着头不知在嘟囔着什么,但从几人之下的党政办主任到一个偏僻乡的副乡长,那是大大的贬谪。

    撤区并乡前,区(镇)一级为科级单位,区属乡镇除兼党委委员外,都属没级别的中层干部,郭斌原来还是区机关的中层干部,这一下到兰山副乡长,不说地方好差,这级别还降了半级,再想起身,就难了,其政治前途基本黯淡。

    倒是刘凯旋走了狗屎运,一下子到了企办主任的位置,这可是个肥缺,区里多少人盯着它,若不是原企业主任正撞罗书记的枪口上,也轮不到他上位,但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罗才原书记对刘凯旋的重视程度,按刘凯旋的个xìng,估计区里面没几个领导能跟他说得上话,难怪在前世,罗才原因遇难后,刘凯旋就一直坎坎坷坷,二十多年后还在基层乡镇打转。

    会议还宣布了刚才汇报过的几个乡镇长的任命,对他们倒没有一捧子打死,只是在四个乡镇轮换。

    罗才原待何健华宣布后,说:“绣衣服装产业化会议延后,明天下午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召开,希望大家回去后能拿出踏踏实实的数据,提出切实可行的措施和建议,散会。”

    会议结束后也没象平时牛出栏一样闹哄哄的,相反笑的也好,哭的也好,都一脸严肃地依次出门。

    在门口,金泽滔看到了那张笑得五官都挤一块的猪腰脸,正对着会议室出来的区领导点头哈腰。

    金泽滔感到一阵头疼,这罗立茂什么都好,就是改不了看到领导就喜欢摆弄那张并不讨喜的丑脸,他狠狠地拍了拍罗立茂:“罗主任,恭喜啊!”

    罗立茂习惯xìng地弓着腰连声道谢,一见是金泽滔,倒是直了腰,但这脸上的喜意却是怎么也抹不去的。

    金泽滔轻声说了句:“站直喽,别趴下,现在你是党政办主任,不再兴点头哈腰的。”

    罗立茂握着金泽滔的手,有点激动,却不再道谢,罗立茂心里也明白,罗才原书记能任命自己为党政办副主任,一半是金泽滔的功劳,当然他的能说会写,也是罗才原书记最后选择自己的一个主要原因,但不是还主持工作吗,这位置还不是十分牢靠。

    金泽滔不再多说,知道刚被任命办公室主任,事情少不了,罗立茂去拦着刘永达说:“罗书记让你们俩到他办公室去一下。”说着对金泽滔眨眨眼。

    金泽滔看着罗立茂的小眼眨得急,心里也困惑,但门口人多,也不方便多问就随着达所长来到罗书记办公室。

    罗书记办公室里还坐着何健华区长,两人都有些严肃,达所长也收起了进门时的嘻笑,罗立茂手脚麻利地倒了两杯茶就掩门出去。

    罗才原说:“对绣衣服装产业化工作,我们想听听你们财税所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刘永达小心翼翼地按照发言材料谈了几点意见,罗才原点点头:“看起来你们财税也做过了解,言之有物,加强税收征管,特别是设点上门征收这个办法很好,既杜绝了税收流失,又主动为纳税人服务,老刘,你们财税所有战斗力,我们区委区zhèng fǔ很满意。”

    刘永达见罗才原笑了也开心起来,忍不住看了金泽滔一眼,这小子还真有办法,可惜刚才没有主动早汇报,不然更出彩。作为部门领导对当地党委zhèng fǔ大多没有太多的念头,但不管怎样,能得当地党委zhèng fǔ领导的肯定,至少年终向区zhèng fǔ要点奖金也理直气壮一点。

    何健华区长看了金泽滔一眼,说:“你这财税所的大秀才就没什么补充吗?”

    金泽滔看了达所长一眼,达所长拍拍他的腿,说:“说吧,都别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小子肚子里有货,我们得为两位领导解忧。”

    金泽滔抿了抿嘴,说:“两位领导,其实刚才达所长汇报的已经比较详细,我再仔细解说一下,据我们了解,一件大号的绣衣,从布料到成衣,算上损耗,成本8元左右,但领导知道不知道,现在一件这样的绣衣,在běi jīng市场的报价是32至35元,绣花多点,染sè复杂点,价格还要上,东欧商人不是傻子,也按质分级,我刚才说的是平均报价,质量一等的可以到45元以上,我想说的是在这里,我们zhèng fǔ就可以大有文章可做。”

    罗才原示意说下去,金泽滔喝了口水,说:“我的建议很简单,三条,一是各乡镇都有信用社和基金会,区里还有农行营业部,产业会议应该请他们参加嘛,加大对绣衣户的贷款额度,放宽条件,减化手续,有钱才好办事。这第二,区里成立一个产业办,专门对绣衣服装的质量管理进行把关,协调各部门形成合力,如果这个产业最后消亡,不是没有市场,而是死在质量上,现在不是提倡质量品种效益吗,这完全对得上号嘛。”

    金泽滔说了二点,停了下来,何建华感觉奇怪:“怎么不说了,这两点建议很好。”

第四十四章 这就当官了

    “要说这第三点,还得领导对这前面两点达成共识,才好说第三点。”金泽滔倒不是卖关子。

    罗才原和何健华对视了一下,表态说:“你说的这两点,我们很赞同。”

    金泽滔这才说了:“第三,我建议在全区重点扶持一家或几家绣衣贸易公司,对小户小厂,没有能力产销一体的绣衣户按统一价格收购,定质评级,统一向东欧商人报价,这样既杜绝了恶xìng竞争,又能保质保量稳定供应绣衣服装,如果做大做强了,我们完全可以取得定价权,形成卖方市场,这才是真正的绣衣产业化规模化。当然,产业办要对这些贸易公司进行有效管理监督,确保该产业生命力。

    听完金泽滔的第三点建议,罗书记和何区长互相看了一眼,何区长笑着对刘永达所长说:“刚才区党委决定任命金泽滔同志为乡镇企业办公室副主任,因为财税所是派出机构,这件事还要征求刘所长及县局的意见,所以,我们没有当场宣布。如果你们财税所同意,我们会征求过县局的意见。”

    刘永达十分高兴:“这是好事嘛,我十二分赞同,谢谢两位领导对金泽滔同志的培养和重视,但有一点,我要说明一下,金泽滔同志作为财税所的优秀干部,我们也在着力培养他,县局领导也有意要在近期调整一下他的岗位。”

    罗书记摆摆手:“人事工资还挂财税所,工作可以相互兼顾,等会我们会征求县财税局的意见,金泽滔,明天下午,你就要履行企办副主任的职责,向会议提交完整的绣衣服装产业化的建议方案。”

    金泽滔从书记办公室出来还是懵懵懂懂的,这就当官了?虽然只是个副股级,跟官还挨不上边,但这不是刚开始吗?

    晚上的时候,达所长一声令下,全所聚餐,以庆贺金泽滔高升,在会餐中,金泽滔傻傻地杯到就干,没一会儿,就倒了。大家也理解,这种好事谁不开心。

    当林文铮扶着金泽滔回房后,金泽滔一把打掉林文铮的咸猪手:“手放哪呢,哥的屁股你也敢摸。”

    林文铮嘿嘿地笑:“这不是重吗,屁股吸力。”随即感觉奇怪:“今晚你可比第一天上班那晚要喝得多,怎么居然没事,奇怪奇怪。”

    金泽滔拍着胸脯说:“哥现在喝酒如喝水,有什么奇怪的。”

    林文铮小声地撇嘴:“吹,使劲地吹,饭量可以长,这酒量也能长吗?”

    金泽滔看了看楼下食堂的人也渐渐地散了,说:“赶紧地,我们出去。”

    林文铮笑说:“现在出去干么,黑咕隆冬的,晚上区里没联谊会啊。”

    金泽滔率先下了楼,林文铮只好亦步亦趋,几个闪躲,二人就出了财税所大楼,金泽滔带着林文铮来到昨晚来过的落鱼饭庄。

    站在饭庄门口的小老板李沉鱼一见金泽滔二人敏捷地闪了出来,在夜sè中金泽滔还以为是堵活动的墙,李沉鱼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双手作揖:“恭候李主任大驾光临。”

    林文铮奇道:“胖头鱼,消息倒是灵通,晚上都有什么客人。”

    李沉鱼其实并不是太胖,只是身材魁梧高大,但这头却很有特sè,顶门宽下巴尖,呈倒三角型,跟胖头鱼象极。

    李沉鱼也不恼:“林干部,都是老熟客,就等二位了。”

    二楼最大的包房内,坐着的都是砂洗厂的股东和骨干,连刘止惠、刘诗诗和二弟金泽洋都来了,让金泽滔感到意外的是刘凯旋和周连正都在。

    邵友来让金泽滔坐了主位,金泽滔也不推辞,柳立海问了一句:“所里的会餐结束了?”

    林文铮说:“差不多结束了吧。”

    大家坐定,倒好酒,金泽滔提议:“都先别说什么恭喜了,先饮一杯。”

    大家依言干了杯,然后大家纷纷对金泽滔、刘凯旋和罗立茂说恭喜。

    刘凯旋仍是鼻孔朝天的样子,但也表示了感谢,只有罗立茂嘿嘿地笑,连感谢的话都不会说了。

    金泽洋站了起来,倒满了酒说:“哥,我敬你。”却在低头喝酒的时候落了泪。边上刘止惠摸摸金泽洋的头说:“傻小子,那是喜事,怎么就哭了呢。”

    金泽洋说:“我知道,师傅。”

    金泽滔心里翻滚,嘴里却说:“刘叔,我敬你,谢谢你对小洋的关照。”

    金泽滔挨个敬了个遍,一瓶老烧也见了底,林文铮不可思议地盯着金泽滔说:“滔哥,不对啊,你这酒量不是见涨,而是飞涨啊,所里喝过不少,居然还一瓶见底,不得了,难道真的是喝酒如喝水?”

    邵友来更是不信,把那酒瓶倒过来翻过去察看了个仔细,又用舌头吮了吮瓶口,把瓶递给周连正:“大夫看看,这真的还是假的。”

    周连正一脸厌恶:“老瘦,你恶心不,象狗一样舔过还让我接着舔啊。”

    邵友来继续恶心:“诗诗舔过的你舔不舔。”

    金泽滔瞪了邵友来一眼,邵友来倒忘了刘诗诗的亲叔还在呢,连忙转移话题:“大夫,你有段时间没来了,出什么事没有?”

    周连正摇了摇头:“就是医院忙,能有什么事情。”

    金泽滔又开了瓶酒,倒了一杯敬刘凯旋:“刘主任,小弟从明天开始就要在你手下效劳了,先敬一杯。”

    刘凯旋大咧咧地嗯了一声,酒杯碰了一下,也是一干而尽。

    林文铮瞪着刘凯旋就要说话,金泽滔知道刘凯旋的xìng格就这样,也不是他心里有什么想法,摆手制止了林文铮。

    刘凯旋的人缘一向不太好,眼里只有罗才原,群众基础极差,若是搞个mín zhǔ测评或民意测验,铁定是垫底的份,换作别人荣升企办主任,早就被人拉过请客了。

    罗立茂虽然貌丑,但为人谦恭,处事圆滑,再加上办公室主任就是区委区zhèng fǔ的大管家,谁都愿意和他搞好关系,所以请客的人很多。他是在赴宴时见到刘凯旋一个人上食堂才一起拉着过来的。

    罗立茂专门跑了过来和金泽滔碰了一杯,也不说谢谢,但这酒喝得很快。

第四十五章 海鲜码头

    第四十五章海鲜码头

    酒过三巡,金泽滔又喝完了一瓶,见大家都喝不太动了,就吩咐把酒杯都撤了,换了茶。

    刘凯旋还记挂着明天下午的会议,也无心再呆下去,就先告辞离去。在座的也就他一个外人,他一离去,气氛倒热闹了几分。

    金泽滔把下午在罗书记办公室说的三条重复了一遍,然后总结说:“明天的会议不管怎么议,逃不出这三条,所以早作打算,友来,跟金达接触过没有?”

    邵友来一拍大腿说:“你说的这个金达,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坐了一上午他的店,确实有头脑。”

    “这段时间你们集中力量把西桥的厂先动起来,辛苦一下,刘叔你看看能不能再招几个老师傅,好在我们自己也培养了几个技术工人,应该能应付,诗诗你是百货公司的会计,看看有没有业务熟悉的老同事愿意来,我们一律高薪聘请,现在新会计准则出台,以后经济发展了,到新税制出台后,这财会人员会越来越紧缺,这类人员要预先储备,诗诗也要争取考个会计师职称出来,我加你工资哦。”

    大家都笑了,刘诗诗当即表态下决心考出会计师,刘止惠答应马上找些老伙计。

    “这次我们要借区里的东风,把企业做大做强,估计半个月内,区里会出台一些政策和措施,当然还要得到县里的支持,我们可以先把前期工作做起来,这次依然由邵友来出面,批个公司,东源服装贸易有限公司,经营范围为制衣和成衣贸易,注册资金先定80万元,以后等公司规模大了再注资。这个公司法人还是挂友来,但负责人得另找人了,先和金达谈谈,行的话拉他入伙,新公司股份由砂洗厂控股,占股95%,资本金从大家分红中扣减,另外5%股份可以考虑把给他,按注册资金投资。”金泽滔作出了决定,大家都没有异议。

    刘诗诗说:“砂洗厂也没有这么多钱,要不明天我跑跑银行,看能不能贷笔钱,现在我们厂形势很好,既然要批公司,我看注册资金就一次xìng多一点,120万以上吧,这样公司可信度也高一点。”

    金泽滔笑说:“不错啊,诗诗现在有生意头脑了,银行你去看看也行,这个立海出把力,你老婆在信用社上班,去问问能不能贷出钱,快年底了,如果能贷,尽快吧,银行贷款多多益善,我还有个事和大家商量,我想在东源开家饭店,大家以为怎么样?”

    林文铮第一个赞成:“好啊,好啊,自己开饭店,吃饭还不花钱。”

    柳立海有点犹豫:“是不能摊子铺得太开了,这饭店大家都没经验啊。”

    邵友来斜看了柳立海一眼:“砂洗厂我们更没经验,饭店好歹大家都进过。”

    罗立茂倒干脆:“我听金泽滔,他说开就开。”

    这话倒提醒了大家,砂洗厂就是金泽滔提议的,现在差不多rì进斗金,这是当初谁都没想到的。

    刘诗诗说:“可我们没jīng力去管,这人不好找。”

    金泽滔笑说:“不用找,这人不是来了吗?”

    李沉鱼端着菜看大家都盯着自己,吓了一跳,这在座的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主啊,不会是哪道菜吃出毛病了吧。

    金泽滔让林文铮搬了条椅:“李老板,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开饭店。”

    李沉鱼还没弄明白这是啥意思,金泽滔指着邵友来说:“这是东源砂洗厂的老板,也是我的同学,想在东源开个档次最高的酒店,砂洗厂占90%,你个人占10%,出资额一股为5万,有钱你出钱,没钱以后红利扣,这酒店老板你来做,这大厨也你来掌,有兴趣,明天你就去找房子,就在长短街找,怎么样?”

    李沉鱼嘴张得老大:“这个,这个,这么大的事我得和我老婆商量一下,可以吗?”

    金泽滔笑说:“那当然,给你留一晚时间考虑,明天你找邵总。”

    李沉鱼也是个急xìng子,放下菜就去找老婆商量去了,大家都议论着酒店的事,邵友来还是担心这酒店生意。

    金泽滔说:“生意不用怕,东源人有个特点,爱吃,有钱吃,没钱借钱也吃,现在绣衣服装行业刚刚兴起,你们没发现现在得月楼要个包房吃饭还得提前打招呼,以前有过没?连一些小排档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再说了,东源的海鲜水产品全县都出名,年终岁末,县里不都一车车都往城里拉鱼啊,县城的饭店平时也经常来这里进海鲜。在这里开个海鲜饭店不用发愁没生意上门,李沉鱼躲这么角落的一个小饭馆我们不也巴巴地跑这里消费了,绣衣产业做大了,东源人有钱了,大把的钱都会扔肚子里去。”

    金泽滔所言非虚,上辈子,东源海鲜饭馆就是这几年兴起来,随着交通越来越便利,浜海县城、海仓、北山几个邻县甚至永州城的都跑这里吃海鲜,再说,金泽滔心底可是想把这饭店做成连锁海鲜饭庄,可能的话还要开遍大江南北。

    大家都被金泽滔所描述的酒店前景吸引了,刚才还有的一丝担心也不翼而飞。不一刻李沉鱼带着一个少妇进了包房,想必就是落鱼了。

    落鱼看起来比李沉鱼要年轻许多,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如风摆杨柳,风姿绰约,说话也清脆可人:“承蒙各位领导看得起我家沉鱼,合伙开饭店这是好事,我们同意了,就按金主任说的。”

    金泽滔笑说:“只知道大嫂叫落鱼,不知道贵姓?”

    那少妇掩嘴笑了:“免贵姓风,大风的风,这是个小姓,在东源也就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金泽滔倒是稀奇了,这女人气质谈吐俱不俗,李沉鱼倒也福气,娶了个好老婆,难怪看他这么顺眼,原来这都是他家老婆熏陶的。

    他也不敢失礼,站了起来:“风大嫂好,这样,我刚才说了邀请沉鱼兄合伙开家饭店,东源砂洗厂占九成,你家占一成,一成出资5万元,我们要开东源最好的海鲜酒店,如果贵夫妇同意了,明天沉鱼就去找找房找地。”

    “这当然好了,不过这酒店叫什么名字?”

    “海鲜码头,就叫海鲜码头。”金泽滔一锤定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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