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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泽滔     非常官道txt下载     非常官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四十八章 最终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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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笑说:“正常情况下,王力群要上副处,难度最大,不要说地委,就是杜建学这一关就很难过,刚被赶出市政府大楼,现在又巴巴地迎他回来,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谢凌摇了摇头:“这出戏唱得我们都意外,力群市长到现在心里还不踏实,年前被逐出大院,年后就迎了回来。”

    金泽滔乐了:“官场这东西,你简单,他就简单,你复杂,他就复杂,你看,他们虽然难受,最后还是捏着鼻子认了,谁让这是我第一注买卖呢,给点面子吧。”

    谢凌谦逊请教:“那金市长这样安排王燕君部长,又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呢?”

    金泽滔说:“王燕君再任部长,已经不合适,陈铁虎时代,王燕君就被边缘化,杜建学更不看好她,现在杜建学正在为正式接任市委书记作人事布局,组织部长自然要选自己放心的人,”

    谢凌有些恍悟,道:“迟走不如早走,被动不如主动,最后皆大欢喜。”

    金泽滔说:“让王燕君任副书记,这就是交换,与其到后面被动调整,还不如趁现在卖个好价钱,这是不是买卖的道理?”

    谢凌拍手笑道:“果真如此,那当时地委怎么没同意呢?”

    “因为我搭了个胡飞燕,他们就不乐意了,哪能卖一搭一的。而且要价还不低。一个副书记。一个组织部长,他们要能同意那才奇怪。”金泽滔呵呵解释说。

    “那为什么后来又同意了呢?”谢凌还是不明白。

    “因为我又搭了件东西,这回免费赠送,我推出宣传部长的位置,然后他们就同意了,王燕君被顺利任命为市委副书记。”金泽滔如此解释。

    市委班子里,陈铁虎的人必须被调整,这几乎是金泽海和杜建学的共识。也是南门这个政治大餐的主菜,没有人会拒绝。

    “可胡飞燕市长的事情为什么被搁置了,而不是被直接否决呢?”谢凌将心中的疑问一次性问完。

    “问题又绕回来了,刚才说过,组织部长是杜建学市长为正式任职市委书记作的人事布局,自然不能让我推荐的人为他掌控人事大权,所以先搁置吧。”金泽滔作出如是解释。

    “那下面他们会怎么办?”谢凌还真的绕糊涂了。

    “选个他们信任的人任南门市委组织部长,然后给胡飞燕一个合适的位置,这算是对等的买卖,谁也不占谁的便宜。”金泽滔语气有些怪异。

    谢凌想了好久。摇了摇头:“南门还哪有合适的位置?”

    金泽滔笑了:“谁说一定要在南门任职,就不能调出南门?”

    谢凌说:“飞燕市长能同意吗?”

    金泽滔点了点头:“我找她谈过。飞燕市长要在南门提拔不太可能,她已经是副市长,除非上常委,地委会同意我们再推荐一个常委?那要置杜建学市长于何地?”

    这一回,谢凌没有再提出疑问,金泽滔也不等他询问,直接给出了答案:“要知道,柳立海的常委还没讨论呢,调飞燕出去,然后同意柳立海任常委,这就是他们的还价,我同意了,但要求解决你的副市长,你瞧,胡飞燕调离,又空出个副市长职位,这个位置就是我的还价。”

    谢凌苦笑说:“不要说了,政治交易比做买卖还费劲,我还是踏踏实实做好本职工作吧。”

    谢凌离开没多久,翁承江就带着纪委张山书记过来,短短两个月,原本龙钟老态的张山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原本一张苦瓜脸此时也笑成了一朵花。

    纪检干部都有个特点,一进入办案状态,精神就极度亢奋,说话走路都变得风风火火。

    张山还没落座,就开始汇报工作:“金市长,事故调查初步结论我已经带来,到现在公安大楼倒塌事故调查所有程序都已经完毕,七人被移送检察机关,不日将开庭审判,六人将作出党政纪处分处理。”

    金泽滔粗粗看了一遍,说:“很好,到此,事故调查也圆满结束,我们可以向死者告慰,也可以向生者交代,我会跟方省长汇报后,再报有关领导批准吧。”

    金泽滔并不想这么快就提交调查结论,当初,方建军省长让金泽滔牵头事故调查,其用意有二。

    其一,为金泽滔撑腰,直接对方省长负责,握在手中,就是事故调查中攻坚克难的尚方宝剑,悬在空中,就是地委一干领导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也是金泽滔插手这场大宴的最大倚仗。

    其二,让金泽滔负责事故调查,也有缩小打击面,大事化小的意思。

    南门市常务副市长牵头调查,不论这把剑多么的锋利,它也只能在南门的一亩三分地耍威风,对地委领导有威慑但构不成直接威胁。

    事故责任追究不能扩大化,这就是方建军让金泽滔牵头事故调查的另一层意思,金泽滔自然要深刻领会,张山书记总体上把握得也很到位。

    从手头的材料看,罗立新对公安大楼倒塌事故负主要责任,正如金泽滔早就说过的,罗立新就是罪魁祸首,有他承担主要责任,上上下下都能交代。

    至于陈铁虎,属领导决策失误,以及事故发生后惊慌失措,出现后续处置连续失误,才导致最后被撤职处分。

    如果不是陈铁虎急于要推卸责任,以至昏招迭出,他何至于此。

    如果不是因为金泽滔重启搜救,将事故损失减少到最低,他又何止于此。

    张山书记谨慎说:“送陈书记到财税局上班时,陈书记主动找我谈话,他说,金市长是个正派人,没有落井下石,他感谢你力排众议,重启搜救,既挽救了大多数群众,也挽救了他,官场无好人,你金市长算一个,他很后悔事故发生后所做的糊涂事。”

    金泽滔笑笑,没有说话,一个官员,什么时候最糊涂?春风得意时,得权专横时,想占便宜时,惊慌失措时,显然,陈铁虎都占全了。

    什么时候最清醒?大难临头后,东窗事发后,遭受重挫后,退职赋闲后,他似乎又都占全了。

    陈铁虎这个时候通过张山跟自己说这番话,明为示弱,实是求饶,金泽滔不认为,他陈铁虎真会感激自己,或许,在他的政治字典里,官场就没有正派,好人的字眼。

    张山见金泽滔沉默不语,有些尴尬地说:“那天在事故现场,陈书记对方省长说得很慷慨激昂,但当正式向组织交代时,却又只字不提。”

    金泽滔挥了挥手,说:“不管他有没有交代,这些话只是他个人猜测,我们不能信以为真,更不能成为他推卸责任的理由,组织上对他的责任已有定论,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方建军在南门一直呆到建筑废墟全部被清理完毕,再三确定现场再没有其他受害群众,两天后才离开南门。

    陈建华第二天就紧急从京城飞回,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出面将金泽滔召回南门,不但没有为大楼事故担责,反而给捅了个大窟窿。

    他急着回来,按金泽滔的理解,他不是为陈铁虎扑火,而是给自己消灾。

    陈铁虎当场被方省长要求停职检查,政治生命嘎然而止,陈建华再是三头六臂,他也不可能为陈铁虎翻案。

    陈铁虎在方建军面前,公然指责马速温重岳等人在事故处理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既有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但又何尝不是为陈建华消灾解难。

    陈建华回来后,陈铁虎迅速转了口风,闭口不谈马速等人的事情,对自己的决策失误及后续处理不当等事实供认不讳。

    金泽滔有理由相信,陈建华回来后和马速等人迅速就陈铁虎的供词达成共识,并且能过某种渠道传话给陈铁虎,而这其中,张山显然是知情者,他既然没有说,金泽滔也就装聋作哑。

    陈铁虎最终被免予追究法律责任,金泽滔没有对陈铁虎太过己甚,经请示方建军省长同意后,他很快就提请地委讨论对陈铁虎提起党政纪处分。

    所以,这起事故处理中,陈铁虎是最早得出调查结论的,这也是金泽滔对马速等地委领导释放出来的善意,也是他分享南门人事安排这块大蛋糕的入场券。

    按金泽滔的本意,对陈铁虎给予开除公职,开除党籍的双开处理,那都是轻的,能保住公职,那是托了陈建华他们的福。

    张山犹豫良久,才期期艾艾说:“我们正是秉承方省长的意图,特别对陈书记谈话中涉及到地委领导部分,我们都十分慎重,当然,他在正式谈话中,没有谈到地委领导,也给我们调查减轻了压力。”

    金泽滔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说:“纪检干部,最忌带着有色眼镜办案,张山书记,干部的罪与过,最后要通过事实说话,用制度衡量,组织上怎样处理,自有组织上的考量,而不是在调查中削足适履,我这是以事论事,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陈书记。”(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九章 大家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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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山书记对案件的审理及最后提出的结论,总体把握都很到位,也能考虑到方方面面的要求。

    但也正因为如此,让案件审理和责任追究,无论调查进度,还是调查结果,都很有节奏感,但看上去总有人工斧凿的痕迹。

    换个说法,这个结论,以及围绕结论开展的一系列程序xìng调查,都是围绕着领导的意图量身定做,这是个看上去十全十美,却经不起认真推敲的调查结论。

    难怪张山看上去未老先衰,他不是把jīng力放在案件审理上,而是太会琢磨上级领导意图。

    他把领导满意不满意,领导在意不在意作为纪检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太会揣摩上意,最终把自己搞得身心疲倦。

    张山脸sè涨是通红,紧张地跟着站起,张山办这个案子压力很大,但同样,他也觉得这是个机会。

    他煞费苦心地通过金泽滔身边的工作人员了解他的禀xìng,试图通过了解他的xìng格,再揣摩出他对处理陈铁虎以及其他涉案人员的处理意图。

    不能不说,张山确实捉mō到了他在处理这起案件的基本态度,也捉mō透了大多数领导对这起事故处理的态度。

    金泽滔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和颜悦sè说:“张书记,何悦对纪检工作有一个态度我很欣赏,在这里和你共勉,她认为,纪检工作的魅力不在于你手中的权力有多大,是否手握生杀大权,更不在于你掌握的资源有多多,是否可以取悦领导。”

    金泽滔停顿了一下,目光炯炯有神:“纪检工作的魅力在于,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让自己满意。”

    “引申来理解,就是纪检工作,不要在意领导满意不满意,因为揣摩领导意图只会让你在办案过程中误入歧途,更不要去注重群众满意不满意,因为这同样可能使你mí失方向。”金泽滔侃侃而谈。

    张山嗫嚅道:“这能行吗?”

    金泽滔笑说:“怎么不行,你就是为领导考虑得太周到,弄到最后心力交瘁,领导还不一定满意,让自己满意就简单多了。厚德立身,实心任事,用心办案,案件之外的事,那是案件之外的人考虑的事。”

    金泽滔没有再细说下去,翁承江又在门口探头探脑,最后,他在送出张山的时候,说:“以实心任事,事无大必济,你尝试着用轻松的心态去办案,让自己满意,我相信,领导也一定会满意。”

    李明堂在门口对着送客的金泽滔挤眉弄眼,他对离开的张山书记打了声招呼,张山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李明堂今天着装整齐,小翻领的草绿sèjǐng服,里面还穿着草绿衬衣,打着领带,制服烫得逼tǐng,看上去十分jīng神,大热的天,也不嫌闷出痱子。

    李明堂后面,跟着同样打扮得齐齐整整的李良才,最后面,则是程真金和柳立海说着话。

    公安大楼倒塌事故后,金泽滔在南门市委大院的威望一时无两,连带着,在这次事故救援中表现突出的柳立海等人也水涨船高。

    他们的水涨船高,不仅体现在事故救援圆满结束后,省委省zhèng fǔ专门在永州隆重召开表彰大会,授予他们人民卫士的崇高荣誉,还在于这次政治大宴中,金泽滔为他们争取了实惠。

    柳立海已经被任命公安局长,李明堂亲自受到方省长表扬,刚刚被提拔为刑侦大队副大队长,算是正儿八经的公安中层正职,再上个台阶,那就当官了。

    李良才为此特地赶回岔口村,在通元大酒店大摆宴席,大宴三rì,成为东源镇及岔口村的盛事,比李明堂大婚还要隆重。

    李明堂还没说话,李良才就挤了上去,一拨拉,把李明堂推一边上,紧紧地握着金泽滔的手说:“金市长,本来早就该上门道谢的,可明堂这孩子说,他何婶这段时间管得他滔叔管得严厉,必须在规定下班时间规定的时限内回家,听说连出差都不允许了?唉,怀孕的女人就是麻烦事多。”

    李良才还在絮絮叨叨,金泽滔的脸sè就黑了,什么话这是?还双规?

    李明堂尴尬说:“爸,你都乱说什么呢,何婶哪能怎么不讲情理,那是滔叔着紧何婶的身体,何婶还不乐意滔叔天天回家吃饭,每次看到滔叔吃饭可口模样,就没了吃饭的胃口。”

    金泽滔的脸sè更黑,这对父子今天不是上门来道谢的,他们就是来挑衅自己的。

    他闷闷地一瞪眼,指着会客室的沙发说:“坐!”

    李良才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横了李明堂一眼:“就知道胡说,你何婶哪能看到你滔叔就没胃口了呢,应该是眉开眼笑才对,都当领导了,也不会说话。”

    柳立海忍不住笑出声来:“快当父亲的都是这个心情,恨不得早一天能见到孩子,哪有你们父子说得这般玄乎,还什么双规,什么倒胃口,哪有这回事嘛。”

    程真金察颜观sè是个jīng明人,说:“哎呀,都扯哪去了,老李支书,你今天跑金市长办公室不会就来聊天?”

    程真金这么一提醒,李良才一拍脑门说:“金市长,今天,我在老营村通元酒店,摆了一桌酒席,无论如何,都要请你过来喝杯酒,何书记要不同意,我拼着这张老脸,亲自上你家去请假。”

    金泽滔两只手捧着脸,瓮声瓮气道:“老李啊,谁告诉你我出去吃顿饭还要何悦准假,你这是污蔑知道不?”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知道,这一个多月来,自己基本上不出去应酬了,但李良才和王力群就约好了似的,吃饭都要挑一块儿。

    金泽滔边和他们闲聊着,边无意识地拨了个电话,接电话一般都是何悦。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何悦的脾气也rì涨,金泽滔能理解,一贯闲不住的何悦,这几个月是闷坏了。

    电视不让看,说是有辐shè,书也不让开,说是影响情绪,只有听音乐,接受胎教,对音乐,何悦的细胞比金泽滔还缺少,一听靡靡之音就打瞌睡,节奏感强一点,受不了。

    接电话就成了她目前唯一的业余爱好,金泽滔说:“小悦,今天还好,反应厉害不厉害?”

    何悦高兴了:“今天最安逸,除了肚子里的动静有点大,胃口有点不好,没有什么反应。”

    金泽滔说:“晚上我有个应酬,不能回家陪你吃饭了。”

    何悦更高兴了:“好啊,好啊,我都纳闷,你都当常务了,怎么每天还那么有闲天天回家吃饭呢,出去吃饭多好啊,今晚好了,我终于有胃口吃饭。”

    金泽滔嘿嘿尴尬笑着准备挂机,却看到一屋的客人都瞪着眼睛看他,憋着通红的脸似笑非笑。

    金泽滔赶紧冲到里间的办公室喝茶,然后就听到柳立海最先发笑,李明堂笑得最是放肆。

    等到众人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金泽滔才气哼哼地端着茶杯走了出来,说:“笑得都tǐng欢的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路上拾到金元宝了。”

    李良才嘿嘿笑说:“捡个金元宝算啥,道口的市场开业后,单是每月的租金就数得我们手发软,哎,不说了,说了都觉得手脚酸痛。”

    李良才很矫情地甩甩手,看着他那张皱成楝树皮一样的笑脸,金泽滔没好气地说:“难道你还能用脚数钱?人家数钱是用点炒机,你还手脚并用,土渣子!”

    李良才讪笑着说:“赶明儿我们也置办一台,金市长,我们还计划在城西再搞块地再开个农贸市场,大家现在信心很足。”

    金泽滔说:“赚了钱就开始信心膨胀,卖什么,自己先看准,做好市场调查,不要盲目上,有什么事跟力群市长联系。”

    李良才紧张起来:“我们怎么知道什么赚钱?这不是来跟金市长你讨主意吗?”

    金泽滔更没好气了:“敢情你今晚请我吃饭就是为了讨主意,是不是我告诉你了,你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

    柳立海等人都笑了起来,李良才脸臊得通红:“哪能呢,金市长你也忒看不起人了,我们东源人是过河拆桥的人吗?”

    金泽滔嘿嘿说:“良才啊,你可是东源有名的jīng细人,算盘打得好啊,请我吃饭,然后,给你支个赚钱的主意,两不相欠,一点不吃亏。”

    李良才振振有词说:“金市长可是早说过,党支部要做群众共同致富的带头人,一个人富了不是富,大家富了才叫富,我这可是为大家发财才跟金市长你开口的。”

    金泽滔也不跟他玩笑了,说:“再开个农贸市场就有点盲目,市zhèng fǔ也是有计划地审批市场项目,农民建市场,民以食为天,有农贸、水果市场,再开家副食品批零市场,这样就齐全了。”

    李良才大喜,伸着两只湿漉漉的手就要和金泽滔握手,金市长终于开金口了,那可都是能生金拉银的金点子。

    连程真金都开始眼红说:“见者有份,我也要投资,你刚才说了,大家富了,才叫富,大家发财,才叫发财,我也是大家之一。”RS!。

第六百五十章 缘份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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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良才将头摇得跟轱辘似的,说:“不行,不行,跟你合作做生意,我发现,我们亏大了,道口市场,我们让了股份给你,市场也让你建,不但不便宜,还比别的工程队贵,哪能自己赚自己的钱。”

    程真金圆瞪着眼:“棺材板,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程真金搞工程那都是十足真金,你请公安大楼的工程队给你建市场,保证便宜打五折。”

    李良才脸色都变了,连忙合什连念三遍阿弥陀佛,说:“阿呸呸,乌鸦嘴,我还不想早死,做生意吉字当头,你回家先拜拜神,再来跟我谈合作投资的事。”

    程真金往金泽滔努了努嘴说:“真神就在眼前,金市长那可是逢凶化吉的现世神,你还跑哪去烧香?”

    李良才还是摇头:“不行,这事,我还得征求大伙同意,李小娃,李聪明那俩粗胚思想不通,我也作不了主。”

    李良才把皮球踢到两个缺筋短路的正副村长身上。

    程真金不屑道:“拉倒吧,就这俩饕餮鬼,请他们吃上两顿,还能有什么主意,最后还不是你这棺材板作的主。”

    听到这里,金泽滔忍不住笑了起来,李小娃等东源人,隔三岔五找些理由让程真金请吃喝,谈恋爱?吃!谈成媳妇了?吃!搞大肚子了?吃!都当程真金钱多人傻。

    吃多了,难为情,大伙儿一商量。给他凑了股份。现在程真金在道口及服装城的股份。都是岔口村的集体股让出来的,这些股份,早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你能说谁精明谁憨吗?

    明白人李良才实在不甘心程真金不劳而获,口风咬得很紧,程真金也怒了,甩着萝卜般粗大的手指说:“棺材板,丑话跟你说在前,不是我威胁你哦。没有我十足真金点头,你的市场在南门市面上可是找不到工程队给你干活的。”

    程真金现在有底气说这牛气冲天的话,建筑工程领域,程真金在南门还真有点一枝独秀的味道。

    南门人可都在省台新闻联播上听到了,方省长都当面表扬他是有良知的农民企业家,有社会责任感的私营企业代表,单纯记者还加了话外音,程真金,那是十足真金!

    也不枉程真金煞费苦心讨好单纯,在她接下来的几天采访活动中。程真金专门派了辆专车给她使用,还找了两个伶俐人跟后面帮她打理一切。让单纯的小姐虚荣心很满足。

    程总现在发话,在南门的建筑市场那是一言九鼎。

    李良才哑火了,只好苦着脸说:“回去商量商量。”

    程真金这才笑嘻嘻地搂着李良才的肩膀,当着李明堂的面,开始传授李良才如何搞大儿媳妇肚子的经验。

    李良才看着尴尬的儿子和暧昧的柳立海,连忙和不怀好意的程真金划清界限,这时才说到正题:“金市长,今天我是特意过来谢谢你的,谢谢救了你家大侄子一命,娃儿也是因祸得福,这都当领导了,缘份人注定,我李良才感激你,我们全家都感激你。”

    金泽滔越听越不是味道,连忙说:“停,停,你再感激下去,就轮到你们李家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祖宗感激了。”

    李良才嘿嘿笑了:“我这不是还没说吗?金市长,这次跟在你身后的人都沾了大光,唯有你一无所获,可惜了你!”

    金泽滔疑惑说:“这不挺好的吗?大家在这次救援中都出了大力,我还得了个人民好公仆的荣誉称号,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

    李良才惋惜道:“大伙都在替你抱不平啊,杜建学屁事没干,还尽扯后腿,当书记了,王燕君部长挥了挥手,当副书记了,我是以事论事,没有针对谁的意思,你是事故救援的大功臣,可最后分果果的时候却没你的份。”

    金泽滔听明白了,不等他说下去,摆摆手:“你这不平抱得有点不合时宜,我刚被任命为常务副市长,再怎么也要打熬两年,再积累些资历,组织上才有可能考虑,我没这个念想,你们也不要有这念头,传出去,又有闲话说了。”

    李良才突然激动地拍着大腿说:“我就说嘛,这楼倒得也太不合时宜了,要迟两年再倒,等金市长资历够了,说什么,也能借着这个大功,一举当上市长了!”

    这回不但金泽滔,就连柳立海和儿子李明堂都变色了,李明堂嚷嚷道:“爸,你说这疯话啥意思啊,是不是也盼着我也被埋进楼里?说出去都要被人笑话的知道不?”

    李良才傻了眼,喃喃道:“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也对啊,再过两年,这楼不都住满了人,那得死多少人。”

    金泽滔冷冷说:“你也不傻啊。”

    程真金吃吃笑说:“岔口村又出了个李聪明!”

    李良才又是激动地一拍大腿:“那就是说公安大楼现在倒掉,倒得恰到好处!”

    金泽滔站了起来,挥手说:“吃饭去,良才书记,你是不是数钱数傻了,有些人,没钱的时候,精明得很,钱多了,智商却突突下降,这就是金钱的危害性,不能不引起我们警惕。”

    李明堂悄悄说:“爸,这话,你这儿说说就罢了,人多地方,千万别说,不然,被人打出去都没得地方说理。”

    东源第一聪明人李良才今天发挥大失水准,去通元酒店的路上,他还在检讨着自己咋就变傻了呢?

    金泽滔因为王力群还有个饭局,让他们先走,他先应酬一会儿,迟些再过来。

    王力群请吃饭的都是原来金泽滔分管线的一些旧属,现在全数移交给王力群。

    王力群以金市长名义请这些人吃饭,一为联络感情,二也是狐假虎威,这些商贸系统及城建土管的官油子,没有金泽滔出面弹压,王力群还真压不住阵脚。

    这些单位部门领导班子,在这次事故救援中,大多都赶到现场声援,就这情分,金泽滔也乐意参与这样的饭局。

    金泽滔居中而坐,左右分坐王力群和谢凌,谢凌即将被提拔副市长,市委常委会都已经通过,已经提交到地委讨论,这在南门不是什么新闻。

    金泽滔用人不拘一格,敢用人,也善于用人。

    这是许多有想法官员极力想挤进这个圈子的最主要原因,从今晚坐得济济一堂的餐桌就看得出来,大家都很想进入金市长的视线。

    金泽滔斟满酒,首先举起,说:“闲话休说,干了这杯酒,有说法,有想法,都在这杯酒中!”

    大家轰然叫好,酒场上,金市长不摆架子,而且豪气干云,都传说金市长海量,但少有人见识,熟悉的人不敢挑战,不熟悉的人更不敢挑战。

    杜子汉摇晃着他锃亮的大秃头说:“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金市长也说过,酒有定量,人有定命,千万莫要辜负了这大好的时光,大好的美酒!”

    金泽滔每当看到杜子汉这副尊容摇头晃脑吟诗作赋时,总有一种不真实的荒唐感,

    林正大局长笑说:“大肚能容天下美酒,光头都装古今文章,杜局长,听说你都准备结集出书了?”

    杜子汉谦虚摆手:“这都是些豆腐干,哪能算得上什么文章?要说在座真正称得上文章大家的是金市长,只是金市长到南门以来,就少有大作出手。”

    金泽滔微笑不语,最近他还真准备就南门的新经济发展战略,以及永州、乐水私营经济发展写篇大文章。

    市场经济地位确立后,中央对私营经济采取更加宽容和鼓励的态度,强调以公有制为主体,其他经济成分为补充,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的所有制结构。

    再过几年,新一届党和政府将会对私营经济采取更为积极的支持和鼓励政策,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成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基本经济制度,那时才到了越海民营经济发展的最辉煌时代。

    金泽滔现在就是为几年后的越海民营经济发展做些理论和实践上的探索和准备,也是为自己积累政治资本。

    酒还未过三巡,人们精神开始亢奋,酒精的刺激让在座的人们从开始的拘谨开始变得热络起来。

    金泽滔又一轮举杯说:“下面这杯酒,我敬在座诸位,感谢诸位这些时间来对我的支持和宽容,希望大家以后仍一如既往地支持和宽容力群市长,缘份天注定,你我都没有太多的抉择余地,但缘份也是人注定,你我可以互相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共事机会。”

    金泽滔说这话既是真情流露,又隐含诫勉劝慰,王力群也诚恳举杯陪同。

    王力群作为新任命的分管市长,酒量虽然不是十分强悍,但今晚的态度却是让人称道,杯到酒尽,绝不忸怩作态。

    此时,他已经面红耳赤,醉意矇眬道:“人永远都无法预知他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所以诚如金市长所言,缘份天注定,缘份人珍惜,我愿与大家砥砺共进。”(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一章 线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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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正大局长趔趄着站了起来,说:“王市长说得好,很多时候,我们没得选择,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但我们又有选择,我们可以选择向前走,或是向后转。”

    大家此时都喝得已经半酣,只觉得王力群和林正大这两番话直说得心里去,都纷纷举杯说:“一起干了,我们一起前行。”

    听着两人醉言,金泽滔心神一时间有些恍惚,这番话如果反过来理解,却真真说到他的心坎。

    人的一生是可以拿来跟前生比的,而且他还能在今生进行修正,他虽然无法预知今生的抉择是对是错,但他知道,与前生相比,今生的选择要对得太多。

    对他来说,这就足够。

    金泽滔又说了几句,就先告辞离开,李良才订餐有点迟,加上人多,吃饭包房订在新建楼里。

    李良才、程真金一干人也不急着开餐,就在大楼底下的迎宾厅边聊边等着金市长到来。

    金泽滔走进新建楼时候,迎宾厅坐着两拨候客的人,李良才等人正在抽烟聊天,旁边还坐着一干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这些人打扮入时。举止夸张。操着普通话,一看就是来自大城市的有钱人家。

    李小娃笑得最响亮,说到得意处,旁边的李聪明、薛仕贵等人都暧昧地嘎嘎怪笑,还不时地拿眼睛瞟旁边的年轻男女。

    相比较来说,程真金和李良才两人都自恃身份,表现就含蓄得多,只见他们口张得大大的。无声地大笑着。

    这些男女听不懂这些土渣子说什么,但从表情看得出来,他们议论的正是自己。

    金泽滔听得很清楚,李小娃正在说:“还真是奇了怪了,过去的时候,有钱人家恨不得用布把身上每块肉都包扎起来,现在反过来了,男人越穿越长,女人却越穿越短,恨不得把肉都漏出来。”

    李聪明接话说:“说到短。我有个事要说,我婆娘家一个绣服户接到一个单子。按照式样做出来,看样式还挺时髦的围脖,过年的时候,家里每人发了一条围在脖子上,一出门,人家都奇怪了,咦,难道现在都流行把裙子套在脖子上了?”

    周围的人都笑作一团,就连矜持的程真金和李良才都笑得掉了眼泪,程真金说:“裙子当围巾,围巾变裙子,两片光腚怎么能包得住哦。”

    程真金话音一落,大伙儿的眼睛都齐刷刷地往旁边的时髦女身上瞄去。

    其中正好有两个女孩穿着短裙,后面还开着个小折褶,看上去就象围巾随意裹起来的,勒得后面的腚沟曲线毕露。

    李小娃边拿眼睛瞄,边嘎嘎怪笑:“还有啊,好好一件衣服,偏要挖上几个洞,村里老婆婆看到叹气了,娃呀,你咋那么可怜,衣服破了,都没人给你打补丁,还破得不是地方,你瞧瞧,毛毛都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线头,要是拿手去扯,你当他是好心还是歹心?”

    这回,就连金泽滔都笑出声来了,李良才边擦着眼角,边笑骂:“你这捉狭鬼,还是村长,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姑娘。”

    说着,他还飞快地看向坐他旁边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大热天的,别的姑娘们都穿着齐腚的短裙,唯有她却穿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乍一看,还以为这是个姑娘穿得正经,再一看,却见两条裤腿旁边,偏偏很对称地左右破了两个小洞洞,隐隐约约可见里面的粉红及肉白。

    李良才以为自己看得隐蔽,身边的几个土渣子早就**辣地瞄了过去。

    姑娘虽然不知这群土鳖在浪笑什么,但看他们的眼色,明显不怀好意,就缩起了腿。

    李聪明摇摆着往姑娘走去,歪斜着眼睛咧着嘴,怎么看都是一个二傻子模样,他用别扭的普通话说:“姑娘,你家真穷啊,裤子都洗得发白,还不舍得扔,裤腿都破洞了,还不赶紧打个补丁,你瞧瞧,破洞都露线头了。”

    姑娘一低头,看向自己的大腿跟,却真露线头了,粉红的,一张俏脸顿时羞成跟这线头一样的颜色。

    李聪明傻楞楞道:“可怜的姑娘,哥帮你把线头扯了吧。”

    说着还毛手毛脚伸手扯线头,李聪明这是装傻充楞准备吃豆腐。

    金泽滔看到这里,若不加制止,不知道这帮子土鳖能闹出什么事情。

    正想喝斥,却见李小娃冲了上来,佯怒道:“你这傻子,胆子肥了,也不看看线头长什么地方,这都敢乱伸手,还不住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南门人都是你这素质和智商。”

    李聪明也不是真的色胆包天到要摸姑娘的大腿根,这些青年男女看穿着打扮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他们也就图个口快,搏个一笑。

    李聪明涨红了脸似是十分的委曲,他吭吃吭吃说:“我这是做好事,小娃村长,你可不能污蔑好人。”

    李小娃不理李聪明,一屁股在姑娘边坐落下来,屁股一撅,差点没把小胳膊小腿的的李良才掀翻在地,和蔼可亲地对牛仔裤姑娘说:“姑娘,你别害怕,咱南门人都是活雷锋,在南门,谁要敢跟你呲牙,谁要欺负你,我李晓第一个不答应。”

    牛仔裤姑娘羞羞答答地将身子往李小娃身边挪了挪,低声细语说:“大哥,这个傻子刚才调戏我。”

    李小娃一楞,嘿嘿笑说:“傻子他知道什么叫调戏,他就瞅着你露线头,想帮忙扯,不过你这裤子倒真旧了,等吃好饭,哥带你换条新裤子,这都漏风,也不怕着凉。”

    李小娃一边说,一边还看向姑娘的大腿跟,那两个指头大小的破洞,破洞里面若隐若现的春色,直撩拨得李小娃呼吸都急促起来。

    姑娘就象受惊的猫咪,刷地蜷成一团,两只手连忙摁住大腿,脸就象着了火似的,忸怩不安说:“裤子破了,我也不愿意,可谁让我没带换洗衣裤呢,大哥,下面凉飕飕的,怪难受的。”

    说到后面,声轻如呻吟,只够得李小娃一人听见,一张俏脸早垂在胸前,那副怯怯羞羞,欲迎还拒的模样,彼色来授,我魂往与接,差点没让李小娃当场脑筋短路。

    金泽滔正巧坐后面一排座位,听得都快吐出来,七月流火,如果不是这屋里空调凉快,都恨得扒了皮纳凉,还凉飕飕难受。

    再回头看和牛仔裤姑娘一起的男男女女,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姑娘和李小娃等人的对话,兀自说笑着。

    但看他们脸上不屑和讥诮的神情,分明注意着旁边姑娘的对话。

    金泽滔暗暗摇了摇头,都以为自己是猎人,不知道最后谁是猎物,反正已经酒酣饭饱,就当看场小品。

    李小娃咽着口水,滑动着喉结,艰难说:“姑娘,要不我陪你去百货公司买条裙子换了,也不嫌牛仔裤闷气。”

    姑娘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犹豫地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你,我妈说,女孩子不能随便跟陌生人去买衣服,特别是陌生男人。”

    李小娃就差没有拍胸脯起誓言,气哼哼说:“咱好歹也是干部,忒瞧不起人了,你看我象个坏人吗?”

    姑娘认真地看了一眼李小娃,却见李小娃看上去五大三粗,方头大耳,虽然有些沧桑,但穿着整齐,腕上还戴起了金表,真有点干部模样,就是眼睛长得有些小,一着急,凶光毕露。

    姑娘慌张地收回目光,垂着头,声若蚊蚋:“虽然我看大哥是好人,可我还是害怕。”

    金泽滔差点没笑喷,再过个几年,当风月娱乐场所渐渐地多起来后,这种风尘女子欲擒故纵的手段就有点幼稚,但此时,李小娃显然很吃这一套。

    李小娃被这一激,正要说话,却见姑娘邻座的一个年轻人手边响起急促的电话声音,年轻人斜睨着李小娃等人,潇洒地拉开手包,摸出一块黑色砖头,手指一拨,露出寸许的天线,按下接听键,说:“小娜,找你的!”

    金泽滔侧着脸看着年轻人递过的大砖头,这不是在京城见识过的民政部区划司应司长用过的大哥大吗?什么时候,南门也开始流行起来。

    小娜正是牛仔裤女孩,小娜两手接过,搭在耳边,甜甜地说:“贵哥,我们都在大厅等着呢,我裤子都破了好几个洞,旁边的大哥说要带我去买裤子,嗯,我知道了。”

    说完,姑娘递还大哥大,小心地看了李小娃一眼,说:“大哥,刚才开玩笑,不用你掏钱给我买裤子,这条裤子挺贵的,我都不认识你,让你破费,挺不好意思的。”

    李小娃一对绿豆眼瞪成鸽蛋,呼呼地喘着粗气,没有理会姑娘的话,摸出屁股后面的手包,刷地拉开拉链,伸手摸出一块砖头,咚地立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耸着眉毛说:“啥玩意,看不起咱是村长是吧?不就是话匣子吗?谁当回事呢?”

    李小娃被姑娘一激将,将市场公司配发给他,却因为话费太贵从没打过的大哥大掏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二章 麻子傻子

    (今年的最后一天,点支香拜别!2013年,有苦有甜,有笑有泪,有梦想的呐喊,也有现实的反差,有收获自然也有失落,总之,它就这样过去了,有人当是一生,有人当是一瞬。

    子时钟声后,不容我们喘息,就将迎来2014年,作好准备了吗?有人将它当作一世,我希望是崭新的开始!

    感谢2013年最后一天赐票地若无情、刘贝贝、书友090418114004599、应风、sb2238诸位大大!

    我更渴望在2014年能得到诸位的继续支持!不论有票无票,总之,我这里都要恭贺各位新年大喜!新春吉祥!)

    姑娘被吓了一大跳,显然没想到,这土瘪子还携带大哥大,这可是大多数国家干部都不够资格配置的通讯工具。

    就连刚才掏出大哥大的年轻人也都愣住,还真看不出来,就这土包子,居然也是身佩大哥大,手持老板包的农民企业家,倒也不是没有老牛吃嫩草的资本。

    姑娘眼睛往这小眼睛土瘪子打开的手包一瞧,里面全是一刀刀簇新的百元大钞。

    李小娃这一显摆,李聪明也抓过身后的老板包,从里面摸出一只大哥大,咚地竖在茶几上。

    薛仕贵等人不甘落后,这几个土渣子,人手一台大哥大,整整齐齐码在茶几上,这一回,不但姑娘等人看直了眼,就连陆续进来的另几拨人都倒抽着凉气。

    别看这种砖头块看起来笨拙,身价却绝对不菲。一个都好几万元。在现下万元户都稀缺的年代。非一般大老板不能佩带。

    姑娘又往李小娃挪了挪身子,绞着手指说:“大哥,我知道你不在乎钱,可我还是不能让你破费。”

    金泽滔听得暗自发笑,李小娃这个悭吝人,别看他腰缠万贯的做派,却是一分钱都掰作两半用的人。

    他戴着的手表金光闪闪,却是个地地道道不到百元的假表。那个大哥大直到现在,估计都还没摆弄过,只当是摆设。

    姑娘这么一说,李小娃额头青筋暴绽,旁边的李聪明一边撩拨道:“李村长,钱是啥玩意儿,钱不用,那就乌龟王八蛋,这裤子贵,能有你李村长的面皮贵?”

    李村长一咬牙。随手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数都没数。眼都没眨,往那姑娘的腿上砸去,豪言道:“钱是啥玩意儿,哥用人民币给你缝条围巾。”

    金泽滔倒是吃了一惊,这个一毛不拔李村长,今天居然一掷千金,李聪明等人都嘻嘻哈哈地笑,无人阻拦。

    姑娘吓了一跳,她倒没想要钱,只是闲着也是闲着,逗这傻大熊玩儿,她犹疑地看了李小娃一眼,说:“这钱真让我买裤子?”

    李小娃肉疼地抽搐着嘴角,挥了挥手,道:“傻子都说了,裤子贵,也贵不过咱的面子,拿着,就冲你这声大哥,哥也不能让你露出线头到处溜达。”

    姑娘丝毫也不矫情,收起钱,随手放进口袋,伸手搂着李小娃的脖子,啧地一声,一个香吻印在他的粗糙大脸上。

    李小娃摸着脸庞,象是被电住了,愣愣地发呆。

    此时,迎宾厅里进来一人,红男绿女都站了起来,那人招呼道:“让大家久等了,走,走,进包厢。”

    金泽滔回头一看,来人不正是陈铁虎书记的本家侄子,叶专员的前女婿陈喜贵吗?

    看陈喜贵的打扮和举止,貌似发达了,只见他身穿亮闪闪的粉红色梦特娇体恤,下穿浅蓝长裤,脚踩深棕色老人头圆头皮鞋,胳膊下夹着老板包,一派成功人士的企业家风范。

    姑娘嘻嘻站了起来,扫了眼还在发呆的李小娃下身,掩嘴吃吃道:“大哥,小妹露线头,你可是连天线都快探了出来。”

    大伙的目光都移向李小娃的腿间,却见坐着的李小娃正夹着腿,却怎么也掩不住下身鼓囊囊隆起的一团,李聪明等人莫不笑得前仰后合。

    陈喜贵怪异地瞥了一眼茶几上的一排大哥大,一挥手说:“我们走!”

    牛仔裤姑娘一蹦一跳地上前挽着陈喜贵的胳膊,说:“我今天露了个线头,钓了一只鳖,土鳖。”

    陈喜贵哈哈一笑:“就爱捉弄没文化的暴发户,当心什么时候反被钓了鳖,那可就偷鸡不着蚀把米。”

    说到鳖还特地加重了语气,状极暧昧,牛仔裤姑娘白了他一眼:“死相!”却是把他的胳膊搂得更紧。

    金泽滔看得目瞪口呆,姑娘打扮虽然暴露,举止有些放浪,但看得出不是什么风尘女子,只是爱玩闹的城里娇娇女。

    陈喜贵个头不高,和这姑娘站在一起,还要矮上一头,却偏偏跟这姑娘好得蜜里调油。

    忽然想起叶家那个幺女,不就是还在学校里做学生时,就被这貌不惊人,才不出众的市井小人陈喜贵给迷得晕头转向,最后让陈喜贵攀上了高枝,成了叶专员的乘龙快婿。

    陈喜贵虽然文化程度不高,言谈也粗鄙,但显然是个寻花问柳的老手,也不知道最近哪里发了财,这么快就搭上了这个牛仔裤姑娘。

    姑娘的同伴们从还在发呆的李小娃身边经过时,纷纷嘻笑说:“傻狍子!”

    等陈喜贵等人走远了,李小娃这才回过神来,傻傻地问李聪明:“傻狍子啥意思吗?”

    金泽滔站了起来,除了开天线的李小娃,其他人早注意到金市长一直坐在李小娃的背后听戏,都忍不住说道:“说你傻呗!”

    金泽滔说:“狍子是东北最常见的野生动物,好奇心极重,猎人追它。它就猛跑。停下来喊它名字‘狍子’。它就回头看,于是被埋伏好的其他猎人一棒子打死。如果没打中狍子,也不用去追,因为过一段时间它就会跑回来看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刚才你象不象个傻狍子?”

    李小娃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往下一看,着实不雅。连忙双手捧着下身,苦着脸说:“咱是本分人,怎么就成了傻狍子呢?这可叫我回去怎么做人?”

    薛仕贵盯着他的下身,瓮声瓮气道:“我说小娃村长,那姑娘说得没错,你要打大哥大都不用拉天线,随时都能收到信号。”

    程真金哈哈笑说:“李村长虽然破了财,最后还是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

    李聪明啐了一口道:“屁的破了财,小娃村长铁公鸡。那姑娘就算被他拔光了线头,也不见得他能大方地拔根毛。”

    程真金奇道:“我也奇怪。就小娃村长这一毛不拔的性子,今天咋就转了性呢?”

    大伙儿又是一阵哄笑,从大家七嘴八舌的解释中,金泽滔才知道,李小娃刚才掏出的一扎钱,都是最近收租收上来的假钞,留着也没用,就当草纸放身边,没想到今天倒派上用仗。

    金泽滔告诫了几句使用假钞违法之类的话,大家很快就进了包房,包房里却早等着半桌子的穿公安制服的干警,浜海的柳鑫和赵向红都在,柳立海和李明堂左右陪伴。

    柳鑫一脸的郁结难舒,赵向红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柳立海虽然难掩得色,但在老领导面前,他还是矜持地不敢过分刺激他。

    唯有李明堂喋喋不休地诉说他在事故救援中的光辉业绩,连哭鼻子都被他黑白颠倒成哀民生之多艰,瞬间把自己神化成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

    见金泽滔等人一进来,李明堂迅速闭上了嘴,连忙站了起来,忙前忙后开始张罗着上酒上菜,在座的不是长辈,就是领导,小字辈的李明堂,自然担当店小二角色。

    金泽滔坐了主位,看着右边长吁短叹的柳鑫说:“柳局长,自南门公安大楼倒塌后,就没见你露过脸,怎么有心事?”

    柳鑫这回不叹气了,干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杯见底,金泽滔大惊:“柳局长,是不是又跟小敏闹离婚,或者真准备休妻,再婚,生儿子?”

    刚说到这里,却见酒店总经理朱小敏正袅袅婷婷地进来,柳鑫脸都白了,低声骂道:“大哥,你别再落井下石了好不?不是我要休妻,是妻要休我。”

    金泽滔更是吃惊,说:“柳局长,小敏姐不是这样的人,你丑是丑了点,可她也麻木了,收入低了点,可她从来没指望你这几个钱来养家糊口,莫非你?”

    说到最后,他用只有柳鑫听得见的声音轻问:“莫非柳局你不能人道了?这倒是个硬伤,就没找医生看看?”

    柳鑫脸越听越黑,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谁他妈的说我不人道了,没听说强悍男人三种人,秃子、麻子和瘸子,你瞧我样子象是不能人道的男人吗?”

    李小娃嚷嚷道:“凭什么说秃子、麻子和瘸子就强悍了呢?我不秃不麻不瘸,却也强悍得很。”

    朱小敏脸色绯红,低啐一声,狼狈走了。

    金泽滔扑地笑出声来,说:“这种说法倒也别致,我这里也有个说法,话说秃子买了一瓶飘柔,被傻子骗走,瘸子见义勇为,飞起一脚,抓住了傻子,麻子是个厚道人,站出来做和事佬,他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就算了。”

    李聪明笑得前仰后合:“麻子的面子好大哦。”

    等他突然明白过来柳大局长也是麻子,连忙止住了笑,讪讪说:“柳局长,我不是笑话你,你这麻子面子肯定大大的。”

    大家看看李聪明这个傻子,又看看柳鑫这个麻子,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金泽滔还是关切地问:“既然不是这方面原因,那小敏她没理由歧视你啊?”

    赵向红阿呸一声道:“屁的歧视,这都是柳局长受迫害强迫症发作,他总感觉自己现在一个公安局长,怕是留不住小敏姐的心,金市长,他是已经无望超越,眼看着立海局长都跟他齐头并进,再过几年,只怕就连明堂这小子都要追了上来,心里一着急,就浮想联翩。”(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三章 一群狍子

    (2014第一天,给诸位作揖恭贺新禧!祝诸位大大,大吉大利,大红大紫,大富大贵,最后恳请诸位大慈大悲,赐一张开门第一票大发利市!感谢(稻草人)、大头yang、1949的开门赐票!)

    金泽滔倒是没想到柳鑫担心这个,说:“柳局长,其实你已经很强悍了,我刚参加工作时你才副局长,现在都副处,这才几年时间,还有什么还不满足的呢?”

    柳鑫圆瞪着眼睛说:“我记得你那时还是白身一个,现在都已经做到常务副市长,大哥,你让我以后怎么活?”

    柳立海劝说:“柳局,知足常乐嘛。”

    柳鑫没好气说:“你现在春风得意了,当然知足常乐,小敏现在什么身份,接触的人非富即贵,我若再不思进取,原地踏步几年,她心里还能有我的位置。”

    看起来,柳立海的提拔着实刺激得他不浅。

    金泽滔心里暗叹,若说柳鑫其他都好,就是功利心太强,正如曲县长的担心,柳鑫缺乏脚踏实地的耐心和克制**的心胸,一遇到大事就没有静气,容易急躁。

    金泽滔耐心说:“你做了常委好象也没多久吧,还是扎扎实实做几件实事,再等待机会。”

    柳鑫叹息说:“为什么你和你身边的人升迁就跟喝水似的,你说当我被明堂这小子超越时,小敏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柳鑫外圆内方,表面精明,其实是个固执的人。想不通的事情容易钻牛角尖。这也是曲向东一直不看好他的原因。

    李明堂此时听到柳鑫居然担心被自己超越。心里不知是受宠还是受惊,连忙道:“柳局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李良才听到柳鑫说到这里,心里暗自得意,嘴里却劝道:“柳局长,你跟谁比也不要跟金市长比,你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你也不能跟金市长身边的人比,金市长做官有如神助。身边人跟着沾点光也很正常。”

    李良才不提还好,一提起,又刺激得柳鑫捶胸顿足说:“在西州时候,就因为一念之差,没跟着去越海大厦,眼睁睁和全国劳模失之交臂,你说我倒霉不倒霉?”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柳鑫这顿牢骚,大家也听他唠叨过多次,金泽滔因此得到姜书记和方省长的高度评价。他也因此被推荐为全国劳模,间接地成了他被提拔常务副市长的最大砝码。

    程真金出主意说:“柳局长。好象你当上常委还是金市长帮忙让你参与吕三娃案子才立的功,所以我建议啊,柳局长应该调南门工作,那才能近水楼台嘛,你看柳立海局长,现在多风光呵”

    柳鑫眼睛一亮,但看到正春风得意的柳立海,又黯然摇头,一山不容二虎,即使自己能过来,那置柳立海于何地。

    他倒不是没想过要调到南门,但金泽滔早就警告过他,如此急功近利,只怕曲向东和温重岳都不能容他。

    程真金一计不成,又出一计:“柳局长,按我说,你八字和浜海相冲,你瞧啊,浜海二个水,水生木是没错,可你的名字里只一根木,若要破这个局,就必须再添一木,找个高人,改个名字,或许就能一飞冲天。”

    李小娃和李聪明纷纷拍手叫好,两人都被金泽滔改过名字,对改名字有异乎寻常的热心,李聪明提议说:“要木还不简单,直接叫柳木,不就能一飞冲天了吗?”

    李小娃反驳说:“你这傻子,书都没读多少,柳木只有二个木,叫柳森怎么样,直接四个木。”

    李聪明哼哼说:“柳森怎么有柳森森的木头多?”

    李小娃直接傻眼,骂了一句傻子,悻悻扭转头不理李聪明了。

    金泽滔笑着摇头:“柳森森,怎么不是阴森森。”

    大家说笑了一阵,排遣了柳鑫心中的郁闷。

    柳鑫和赵向红这番赶到南门,却是带着公事来的,看到金泽滔也只是有感而发,倒不是专程来发牢骚。

    自吕三娃案发后,去年柳立海牵头开展打击非法集资高利贷专项治理活动,被永州公安处通报表扬。

    柳鑫专门前来问计,金泽滔提出了个南门浜海合作机制,后来被公安处刘石伟发扬光大,搞了个跨县市办案指挥合作机制。

    刘石伟还因此被董明华厅长点名参加公安部座谈会,专门介绍了这个经验。

    随着浜海经济的发展,各种经济领域的犯罪活动也多了起来,特别在新财政体制改革后,有关涉税案件也频繁起来。

    柳鑫名为合作,实是取经,南门从原来的刑侦大队里独立出经济侦查职能,专门成立了经侦科,柳鑫也是准备单独成立经侦科,并和南门在涉税案件侦查上开展合作。

    听到这里,金泽滔有些恍悟,分税制财政改革后,中央税和地方税体系正在逐渐构建,特别是增值税一般纳税人使用的都是增值税发票,作为购买方扣除增值税的凭证,它可以直接抵扣进项税额。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增值税发票的印制、购领和使用,甚至等同于货币。

    但由于刚实行增值税发票,无论是一般纳税人的认定,还是发票的购销和使用,都十分混乱,时有乱开票和乱抵扣的形象发生。

    兼之此时的发票都是手工填写复写纸开具,大头小尾,代开虚开的形象十分严重。

    增值税专用发票使用混乱,导致税款大量流失,直接影响到中央财政收入。

    中央看到这个问题,最高法院专门就《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惩治虚开、伪造和非法出售增值税专用发票犯罪的决定》作了司法解释,对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伪造专用发票罪及出售专用发票罪作了具体规定。

    解释规定,利用虚开的增值税专用发票实际抵扣税款或者骗取出口退税100万元以上的,属于骗取国家税款数额特别巨大,可以依法判处死刑。

    这是新税制改革后对打击专用发票犯罪最权威也是最厉害的司法解释。

    随后,国家税务总局及公安部专门联合发文,要求各地严打违法使用增值税发票行为。

    柳鑫要求和南门联合打击增值税专用发票犯罪行为,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进行的。

    除此之外,柳鑫到南门也顺带着想沾沾金泽滔的光,金泽滔亲自分管着税务工作,在税收管理及增值税专用发票监管上在永州最为健全,南门公安打击涉税犯罪方面也颇有成效。

    说到公事,两位柳局长认真起来,就在酒席上讨论起合作事宜,李良才等人不耐烦听他们商量公事,频频举杯和金市长干杯。

    李良才酒量不是太好,和金泽滔对饮,每次和金泽滔聚餐,开始还能顾着老脸,矜持一把。

    但当两杯黄汤下肚,就开始头脑发热,象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地冲在最前面,最后下场都千篇一律,走着进来,横着出去。

    每次都被嘲笑为不自量力,螳臂当车,但号称东源第一聪明人的李良才就是屡败屡战,乐此不疲。

    被人劝急了,就嚷嚷道:“你们懂个屁,现在咱还能隔三差五跟金市长喝上酒,再过两年,你瞧着,你哭着喊着想喝醉酒,都不定给你机会。”

    按照金市长一年一大步的升迁模式,再过两年,确实能达到一般人不能接触的高度,趁着现在还能跟金市长见面喝酒,不多醉几次,金市长能记得你是谁?

    不管李良才出于什么的用意,但确实,金泽滔和李良才喝酒都十分放得开,也很乐意看让他被抬着出去,不过才几杯,李良才开始絮絮叨叨,这是他开始醉酒的前兆。

    李良才说:“金市长,早些天我家明珠还打电话过来,你去京城接受中央首长接见的时候,还顺道看过我家丫头,这情份,我老李记在心里。”

    李良才似是感谢,实在炫耀,李小娃等人都不无嫉妒地看着李良才,不就金市长带便看了你家的闺女,用得上说了一遍又一遍,幸亏金市长已经名花有主,不然,还不吹到天上去啊。

    金泽滔有些不自然地连连谦虚,明珠这丫头是个早熟早惠的女孩,李良才几个孩子一律唤金泽滔为叔,唯独这丫头在念中学时坚持叫他哥。

    在京城试衣间里,李明珠如歌如诉的表白让金泽滔既感动又被动,怀春少女明珠的烦恼,也是金泽滔现在面对李良才最大的心障。

    一看到李良才,他就难免想到花蕾一般鲜艳的明珠姑娘,却是怎么也不能将两者用父女关系联系起来。

    李良才念叨完了闺女,又念叨起儿子,他说:“金市长,我家明堂就托付给金市长你了,要打要骂,金市长你就当自己亲侄子管教,这一回,明堂大难不死,还被方省长表扬,全是托了金市长你的福……”

    李良才酒醉得得厉害,说话却一点都不糊涂,一口一个金市长,说多有恭敬就有多恭敬,这象是醉酒的人正常的反应吗?精明如程真金等人都看糊涂了。

    一行人酒酣饭饱,离开包厢,下到底下大堂,却见陈喜贵等人正被酒店的服务员拦着起了争执。

    那个牛仔裤姑娘一张粉脸涨成粉红色,就象她的线头颜色,看到金泽滔等人下来,对着李小娃怒目而视,其他男女也都纷纷面露怒色。

    李小娃笑容可掬,道:“一群傻狍子!”(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四章 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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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微微一笑,却原来陈喜贵吃好饭后,会钞的时候,陈喜贵一mō口袋,没带够现金,牛仔kù姑娘献宝似地将土瘪村长贡献出来的一沓钱交给服务员结账。

    结果,出来的时候被酒店工作人员以假钞付账拦住,双方由此发生争执,这个工作人员正是上次拦过陈喜贵一回的包厢服务员,因为工作认真负责,目前晋升收银员。

    小姑娘吵着吵着,眼泪就开始抛珠滚玉一般夺眶而出,边哭边大声说话,就仿佛她在同时做着两件事,哭泣丝毫不影响她说话的思路和频率。

    她哭诉道:“还亏你是南门的成功人士,每次都欺负我,上次明明被注销了签单资格,欺负我刚上班,不识你的真面目,差点让你méng混过关。”

    小姑娘连珠炮似的诉说令陈喜贵几近无地自容,他恼怒小姑娘的直率和不留情面,就连他身边的男男女女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异样。

    小姑娘不等陈喜贵应仗,文不加点,继续挖苦道:“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手脚快,在酒店门口截住了你,你就留个窟窿溜走了,我这一年不就帮你白干活了?”

    陈喜贵气得额头绽起的青筋直抽抽,小姑娘仍旧不给他下嘴的机会,道:“上回你签单的名字虽然不值钱,但好歹还是真的,这回你付的现钱好象很值钱,但全是假的,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我做包厢服务员的时候,你逃单,我做收银了,你逃钱,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专门针对我来着。”

    小姑娘边哭,边麻利地数落着陈喜贵的不是,边擦着泪水,陈喜贵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一暗,差点没给当场气晕过去。

    好歹他陈喜贵也是有身份,有身价的商人,虽然落魄过,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转眼间,他就东山再起,现在又重新活跃在永州地面,往来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就说身边这些年轻男女,就是打北边会州过来的富商子弟,专程来这里考察市场。

    陈喜贵自出了小chūn花事件后,众叛亲离,最后只好关闭了批发部了事。

    商贸系统年后也搞起了轻纺城,学着服装城的经营模式,依样画葫芦,在立项批准后,就开始在越海各地市搞起了密集的广告轰炸。

    陈喜贵走南闯北多年,做生意有些头脑,一咬牙,借着以经营皮鞋、眼镜等轻纺产品批零业为主的轻纺城即将招商的胆,他孤注一掷将所有积蓄投了下去置办了一家皮鞋厂,还真别说,皮鞋厂经几个月打拼就逐步打开了市场。

    会州是越海主要皮革集散地,一来二往,陈喜贵也和会州的厂商有了联系,今天这些年轻人过来考察轻纺商城,其中的牛仔kù姑娘就是他最近交上的女朋友。

    那边陈喜贵被收银小姑娘气得半死,这边牛仔kù被嘻皮笑脸的李小娃气个够呛。

    牛仔kù姑娘恼怒地推了推陈喜贵的胳膊说:“这些假钞就是这个土包子给的。”

    要说陈喜贵的这个女友还真不错,有钱有貌有家世,他也是费尽心机才终于抱得美人归,她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大大咧咧,玩世不恭,没有姑娘家的含蓄和矜持。

    其实陈喜贵有点自视太高,就这姑娘的条件,如果不是她离经叛道的xìng格,又怎么会和陈喜贵这样的离婚男人交往。

    陈喜贵心里恼怒,你作弄人家,难道还能冲上去质问李小娃,为什么你给的是假钱呢?

    一个陌生男人凭什么给你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个姑娘家做的是皮肉买卖。

    陈喜贵下意识往姑娘所指的方向瞧去,他一眼就看到似笑非笑的金泽滔。

    陈喜贵只觉得心脏不争气地乱跳,连忙收回视线,连收银小姑娘的数落都忘了反驳,匆匆往旁边熟人借了现金结了账,头也不回离开新建楼大堂。

    金泽滔到了门口,正要和李良才等人告别,却忽然见到不远处从附近包院里酒酣饭饱出来的一个熟人,连忙和柳立海等人道:“我看到老领导丁局长,正有事要找他,你们先走。”

    这个熟人正是金泽滔的曾经老领导,永州市财税局党组副书记,副局长丁万钧。

    丁万钧也看到金泽滔远远地跟他招呼,笑眯眯地等在原地等候着金泽滔。

    丁万钧个头不高,人也瘦小,站在树下,就仿佛是树的影子,金泽滔大老远就热情地伸手道:“老领导,又看到你了,看你今晚满面红光的,一定有喜事。”

    丁万钧对金泽滔印象不错,他当浜海财税局长时,金泽滔还是个普通干部,转眼间,就做到了常务副市长,资浅齿小,但处事老练,礼数周到,公开场合,一口一个老领导,让自己脸上十分有光。

    就象现在,谦逊有礼,毕恭毕敬,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财税局刚分配来的学生,偶遇领导,主动招呼。

    丁万钧开心地跟周围的人说:“这是我在浜海财税时的老部下,我们财税系统的后起之秀,现在南门常务副市长,非常了得的一个年轻人。”

    金泽滔走近了才发现,丁万钧陪着出来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干部,大多穿着洗得发白的老旧税务制服。

    丁万钧对离得最近的一位鹤发老干部特别介绍说:“老领导,他还是今年全国财政系统劳动模范,很多工作走在全省前列,可惜了,财税部门没有留住他。”

    鹤发老干部说爽朗地对金泽滔说:“我认识你,金泽滔是不是?还是双料劳模,南门公安大楼倒塌事故救援的最大功臣。”

    其他老干部也纷纷说:“金泽滔?认识,认识,都快成为南门市的形象代表了。”

    金泽滔快步上前,冲着正炯炯注视着自己的老干部们先是一个大幅度的鞠躬,说:“各位前辈好!后学晚辈金泽滔,做的都是份内事,当不得各位前辈夸奖。”

    原来,最近省财政厅和税务局联合搞了个财税老干部采风活动,在场的都是全省德高望重的副厅以上离退休老干部,今天正好到南门考察参观。

    带队的鹤发老人姓陈,原财政厅副厅长,后来调至省人大财经工委任职,现在以正厅待遇离休在家,是丁万钧局长的真正老领导。

    金泽滔说:“刚吃好饭,各位前辈如果不着急休息,就随晚辈走上几步,找个好去处喝杯茶,去去腥腻,诸位前辈以为然否。”

    丁万钧正发愁晚上怎么安排老同志,有些想法也想和老领导交交心,汇报一下最近的思想动态,马上打道回府,有些失礼,搞些活动,老干部jīng力不济,喝茶聊天,正是合适。

    金泽滔这一番提议,正中丁万钧下怀,仿佛金泽滔早就预备好在这里等候着似的,他首先赞同:“不错,这个提议好!”

    众人就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酒店临湖休闲区,夏夜的湖泊,bō光粼粼,站在延伸在湖面上的lù天楼台,左右都是清澈的湖水,偶尔有湖鱼翻跃,发着清脆的水bōjīdàng的声音,翻起的湖水,仿佛就浇灌在心田,满身的暑气这一刻都消散于无形。

    老干部们随意找把椅子,坐落在楼台的角角落落,此时,大家似乎都没了说话的兴致,只有穿着青白夏装的服务员,踩着楼面,发着咯吱咯吱的声响。

    金泽滔和丁万钧陪着陈老坐在正中的位置,金泽滔介绍说:“这里原本是个村落,叫老营村,这湖原来是个小型的蓄水湖,没有名字,解放英雄列岛时,前线指挥部就设在这个村,铁司令一直在这里坐镇指挥。”

    陈老呵呵笑说:“那还是个英雄村啊,听说你们南门还搞了个英雄纪念馆?”

    金泽滔说:“不错,整体建筑已经完工,现在正在最后的装修及展厅布置,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对外开放,这将是我们越海最重要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陈老叹息说:“修得有些晚了,解放英雄列岛是我军第一次海陆空三军配合作战的战役,即使在我军战史上也有着重要地位。”

    丁万钧说:“老领导,这还是金泽滔在新城市规划中最先提出来的,奠基仪式时,铁司令和姜书记都曾经出席。”

    陈老意外地看了金泽滔一眼,缓缓地又将目光投向湖水深处,喃喃道:“历史需要铭记,它由前辈书写,应由后辈传扬,而你们,既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历史的维护者,我们这一代人,真正沉下心来干事业的也就改革开放后的十数年,荒废了大好光yīn!”

    金泽滔微微一笑:“但历史会记住,正是你们改革开放的十数年,唤醒了中华民族重新崛起的大国梦,陈老,无论前辈晚辈,无论男女老少,都不应该袖手做个旁观者,而应该积极投身其中,做个伟大时代的伟大见证者、创造者。”

    陈老哈哈一笑:“少年有壮志,现在不是运穷事蹙的年代,正是你们大展宏图的时候。”

    金泽滔转而看向丁万钧,说:“丁局长,南门市委最近人事调整频繁,组织部长一职还人事空悬,老领导有无意向就任该职?若是有意,我愿助一臂之力!”RS!。

第六百五十五章 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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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万钧骤然坐直,随着南门公安大楼的倒塌,多人被埋丧命,多人被送法办,多人被撤下台,由此而掀起南门政治格局重新洗牌狂潮,金泽滔正逐步成为南门另一政治核心。

    南门人关门吃肉,自然引起有心人的关注和垂涎,而丁万钧就是这个有心人之一,他力邀老领导带队来永州采风,就起了在这次权力重新分配中分一杯羹的念头。

    金泽滔自王燕君调任副书记后,就在猜测此职该由何方神圣担任,但无论是谁,都绝不会是金泽滔提名的人选。

    他向地委推荐组织部长职位的胡飞燕只是一个烟幕,目的是为了攫取更大的政治利益,也是对胡飞燕在重大问题上毫无保留支持的一种善意回报。

    地委不允许自己染指组织部长这个职位,但不代表金泽滔就没想法。

    这些天,他一直在寻找这样一个人,既能获得地委主要领导同意,又能体现自己某些意图,不至于在南门市委再任命一位象孔敏辉那样令自己恶心的组织部长。

    而无疑,老领导丁万钧具备这样的条件。

    丁万钧是王如乔时期的财税局长,后被任命为城关镇书记,但县委常委的任命被王如乔卡着迟迟不办,最后只能无奈转任副市长。

    待他一被任命副市长,王如乔的得意门生,也是金泽滔的老领导。东源镇委书记罗才原迅速接任城关镇委书记。并马上被任命为市委常委。

    罗才原的任命让丁万钧很长一段时间郁郁寡欢。王如乔这种做法确实很打击人,这也是丁万钧后来为什么会欣然接受金泽滔的建议,跳出浜海到地区财税局任职。

    既眼不见为净,也站在更高处看得更远,而到地区财税局以后,确实开阔了眼界,大局观跟以前相比不能同日而语。

    金泽滔的突然提议让丁万钧感觉十分意外,如果换作以前。丁万钧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温重岳和杜建学的授意。

    但自公安大楼倒塌事故后,金泽滔和温重岳虽然还不至于说水火不容,但关系迅速冷淡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他该怎样襄助自己,丁万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措词,反倒陈老却和蔼说:“小金市长,你且说说,你的一臂之力是怎样相助呢?”

    金泽滔直言不讳说:“温专员那边我去游说显然不妥当,你可以找曲向东县长说项,曲县长谦谦君子,他应该愿意牵这个线。至于杜建学,老领导自己出面。比谁去说都有诚意。”

    金泽滔这一分说,丁万钧连连点头,金泽滔一提起南门组织部长的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找温重岳这两个最得力的心腹,金泽滔能主动提起,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他的诚意。

    金泽滔说:“至于陈建华书记,没有比陈铁虎出面更合适的,老领导莫非忘了陈书记现在还受着你的领导。”

    陈铁虎任南门市委书记前,还担任地区财税局党组书记,跟丁万钧还是同事。

    金泽滔的这条建议,让丁万钧都忍不住暗暗叫好,陈铁虎被追责免职后,和跟陈建华的关系不降反升。

    在这次事故调查中,陈铁虎表现出来的对陈建华这个老同学的维护,有人甚至认为,这是陈铁虎在应对大楼倒塌事故唯一的亮点。

    而自己和陈铁虎一向关系不错,陈建华这里如果有陈铁虎出面,把握性相当大。

    金泽滔说到这里,丁万钧不再认为他所说的一臂之力是信口雌黄,他认真说:“泽滔,组织部长这个职位,位不高但权责很重,我最担心王如乔这一关难过,你也知道,王如乔对我的观感不是太好。”

    丁万钧的担心很正常,身为地区组织部长,王如乔的态度对南门组织部长的最后人选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按金泽滔的估计,南门的组织部长迟迟没有确定,应该在地委内部还有分歧,而这种分歧正是他鼓动丁万钧参与竞争,混水摸鱼的机会。

    金泽滔没有接话,而是看向陈老说:“陈老,刚才您说得非常好,现在不是运穷事蹙的年代,正是举全国之力奋起直追的时候,南巡首长说过,正确的政治路线要靠正确的组织路线来保证,组织工作就是我们各项事业昌盛最有力的保障。”

    陈老缓缓地点了点头:“万钧,南门现在各项工作都走在全省前列,备受瞩目,永州马上撤地建市,正是有所作为的时候,未战先言败,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金泽滔说:“南门组织部长迟迟未到位,这也说明,竞争很激烈,大家都相持不下,至于王如乔部长,虽然他的意见很关键,但显然,他在这轮推荐中并没有占上风。”

    丁万钧的眼睛渐渐地发亮,被金泽滔一番鼓动,心中那股战意犹却如烈火烹油,熊熊燃起。

    金泽滔呷了口茶,说:“老领导,那为什么不换个思路考虑问题,或许你参与其中,正是各方乐意看到并愿意接受的呢?你以为王如乔部长是个坎,或许对于曲专员、陈副书记来说,你却是王部长的坎呢?”

    陈老大笑:“小伙子,不错,事分两面,矛盾着的事物的两端是可以转化的,不利的一面也可以经过努力,促进它转化为有利的一面,辩证法学得不错。”

    金泽滔最后举起茶杯,说:“丁局长,以茶代酒,先预祝你马到成功,省组部这边我可以帮忙打招呼,三管齐下,我想再怎么不利的一面,也相信可以化为绕指柔。”

    金泽滔之所以煞费苦心鼓动丁万钧参与竞争组织部长,一方面,他也真心想帮助老领导,另一方面也是给南门政治格局再添个变数。

    二个月前,陈建华将他从京城召回南门,所有人为着各自的政治目的,都将自己当作事故处理的变数,结果却成了现如今多米诺骨牌倒塌的第一推手。

    金泽滔不甘示弱,丁万钧不甘雌伏,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分头行动。

    从老营村酒店回到家里,已经九点多了,按照何悦的作息时间,应该早就歇着了。

    但人就是奇怪的动物,金泽滔老窝家里不出门,何悦听着他叭唧叭唧吃饭的声音都觉得败她的胃口,可真等他出去应酬了,却总觉得没了叭唧叭唧的声音,吃饭更没胃口。

    当金泽滔洗漱完了蹑手蹑脚上床的时候,却骤然发现何悦睁着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开花板,见到金泽滔上床,也不声言,只是眼珠子转了一下。

    金泽滔吓了一跳,连忙去搭她的额头,没发热,去搭她的心口,心跳正常,说:“咋了,可别吓我。”

    何悦却伸出胳膊把他往自己怀里搂,柔声柔气说:“你老在家,我觉得你是多余的,你一不在,我觉得我是多余,这是咋回事呢?”

    怀孕后的何悦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老起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医生说这是怀孕综合症,顺着她的意就好,等生了孩子,她就正常了。

    金泽滔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眯着眼睛说:“谁都不是多余的,你瞧,没有我,你就怀不上孩子,没有你,我就生不了孩子,咱们是不是天作之合吗?”

    何悦扑地笑了:“听说你在今年的年会上提到了合作,还专门拿林文铮和吕信行两人妻子怀孕的事举例,真不知道你怎么当哥的,雨亭还是姑娘家,怎么能当着她面说这个呢。”

    金泽滔呵呵笑说:“等小亭念完硕士,年纪不小了,现在就该找男朋友,有空你打个电话跟她说说,不能总顾着玩,把终身大事给耽搁了。”

    何悦嗯了一声,想往金泽滔这方向折转身子,却始终感觉不便,有些恼怒说:“小滔,你说,我这样象头猪一样,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就为了等时间一到,然后下窝猪崽子?这就是我每天被一大群人象国宝一样照顾着的意义?”

    金泽滔笑了:“天下哪有那么漂亮的母猪,你不感觉生命一天天在你的身体里孕育,然后,亲手将他迎入人间,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最重要的,这个生命是我们俩共同创造的。”

    何悦所有的恼怒瞬间都化为乌有,用手轻抚着他的脸,说:“也真是为难你了,每一次我抱怨时,你都会绞尽脑汁安慰我,虽然意思千篇一律,但我还是愿意听,也愿意相信。”

    金泽滔就这样和何悦并排躺着,两眼看着天花板,一手握着她的手,说:“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在黑暗中我们能彼此执手相拥,一睁眼,就能看到沐浴在晨光中你的脸庞,岁月流逝,我们互相陪伴。”

    何悦听着他的呢喃,在这夏夜里,心里面却充满着温暖和爱,她紧紧地执着他的手,只觉到在这黑暗中,能用手传达着彼此的体温,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此后几周,金泽滔人在办公室心在家,等待着何悦的预产期到来,这一天,地委召开常委会,讨论南门的人事调整,这一次将讨论柳立海、胡飞燕、谢凌等人的职务安排。(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六章 羽翼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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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立海三人都是南门市委提起的推荐,马速书记浏览着王如乔提交的干部考察报告,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没有表露出来,点头说:“安排常委会讨论吧,其他人事也一并这次商量了吧,接下来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南门的事情也该了结了。”

    随着省委干部任命新条例改革的全面铺开,而南门公安大楼倒塌事故的结论,到现在还没有正式提交给常委会讨论,马速书记有点着急。

    从现在看,金泽滔无疑是这次倒塌事故处理最大的受益者,虽然他本人因刚刚被任命为常务副市长,哪怕他立下的功劳最大,那也是中看不中用的“不赏”之功。

    但跟着他沾光的人不少,金泽滔虽然没有得道,但跟随他的“鸡犬”们却都纷纷升天,让金泽滔的威望在南门一时无两,也因此,他的羽翼渐丰,俨然成了南门一方巨头。

    温重岳不是受益者,至少目前不是,到现在杜建学的全面负责还没有转正的希望,不是地委压着不办,而是省组部明确要求,对这次南门倒塌事故中责任没有明确的领导,一律不予调整。

    在没有得出事故正式结论前,地委无论如何不敢启动对杜建学的任命。

    而柳立海等人作为这次事故处理的功臣,省委省政府还专门命名表彰,属正常提拔之列。

    杜建学不能提拔,连带着王如乔提名的蒋国强都不能挪窝。

    王如乔因为倒塌事故引起的一系列人事任免。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再加上大多数又是为金泽滔做嫁衣。心情窝囊可想而知。

    为了后续人事布局,王如乔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但跟眼前心不甘情不愿,一脸肉痛的马速书记一比较,他心里却又莫名平衡了许多。

    马速书记表面上平静如水,但内心里,确实有点煎熬,之前金泽滔和陈建华有矛盾也好。之后,金泽滔和温重岳有疙瘩也好,他都能两不相帮,不偏不倚。

    马速书记为人处事做官,无不以中庸之道为自己的人生信条,秉承喜怒衰乐之末发,发而皆中节的为人原则,他自诩是曾国藩的学生,办公室里常置案头的就是《曾文正公全集》。

    私下里,他常常以曾国藩的忠实信徒自居。常年勤学曾公语录不辍,就连日常饮食坐案也都一板一眼模仿曾国藩。

    只可惜。曾文正公的高调做事,高标处世,低调做人的中庸之道精粹他没有学全,只学了个皮毛,成了个世故圆滑,全无棱角的官场老油子。

    以为这样就能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就能让他在地委里的位置超脱,却不料因此也失去了做人最根本的准则。

    特别在处金泽滔一事上,他或心有所觉,但最后仍然人云亦云,失去了处世的最低基调,造成事故处理决策的严重失误。

    到最后,非但不能再坚持他不偏不倚的中庸之道,反而成了他的心障,只想尽快了结南门的事情,将这段让他不堪回首的旧事尽早埋葬。

    温重岳的心情和马速大同小异,当王如乔送来干部考察报告,征求他的意见时,温重岳冷冷说:“我们要对死难的群众负责,就要抑恶扬善,对这个事故救援中表现突出的干部,就要不拘一格地大力提拔,这才是组织部门所应该遵循的群众公认原则。”

    温重岳说话和他的性格一样,直白如水,有一说一,换作以前,王如乔相信这一定是温专员的肺腑之言,一定笑着附和几句。

    但今天,他却不敢作这么简单理解,直到进了会议室,都还在琢磨着温专员的话。

    这些表现突出的干部,可惜现在跟他温专员全无关系,他能不拘一格地大力提拔才真正见鬼了,那他跟自己说这番话什么意思?

    但不管是怎样,有一点,无论是马书记还是温专员,要求尽快通过这一批人事任命的态度是一致的。

    常委会一开始,当王如乔提出柳立海的南门市委常委的任命时,没有人说话,马速看了眼王如乔,看起来,马速也不想节外生枝,尽快进入最后表决吧。

    却不料,此时,陈建华微微一笑,说:“柳立海同志系南门市公安局长,刘石伟处长最有发言权,不如你先说说吧。”

    刘石伟在常委会上向不独立发言,今天更没有没有发言的念头。

    柳立海是什么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一路跟着金泽滔从东源过来的,被金泽滔作为心腹左右重用,他的任命是会议室大多数领导不愿看到的,但又是大多数领导所不愿压制的。

    想到这里,刘石伟不觉暗暗摇头,金泽滔以一纸事故调查结论,绑架了地委所有领导,成为这次倒塌事故的最大受益人。

    严格来说,刘石伟也是这次事故的受益人之一,南门公安大楼倒塌事故处置中,他有幸受邀进入地下室救援队伍,他还因此被记二等功一次,并同样受到省委表彰。

    如果不是柳立海先一步通知他到场,并被邀进入地下室,作为公安处长,刘石伟对倒塌事故所应负的领导责任,绝对不会比陈铁虎轻多少,即使不被追责,一个党纪处分是免不了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内心对柳立海和金泽滔的好意是感激的,但他也明白,正因为如此,他和温重岳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

    温专员眼里揉不下沙子,齐石伟还因此被董厅长隐晦地提点,这两个月来,除了公事,他连柳立海都甚少见面,就是为了避嫌。

    但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想置身事外,有人却不想让他如意,陈建华对老同学陈铁虎最后被免职的处理结果,心里是有想法的。

    如果在事故废墟底下发现幸存者时,马速等人能及时接见陈铁虎,事情也不会被动至斯,陈铁虎也不会撤职处理。

    关键时候,马速等人非但没有施以援手,相反还袖手旁观,他并不是替陈铁虎抱不平,实在是马速等人的作为让他心寒齿冷。

    尽管知道这是官场常态,但有机会动动嘴皮,就能给他们添添堵,搅搅局,陈建华何乐而不为。

    温重岳神色夷然不动,仿佛陈建华说的事跟他没丁点的关系。

    刘石伟盯着手中的茶杯,沉默了几秒钟,咳了一声,道:“柳立海同志系南门市公安局长,他在大楼倒塌事故中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不用我赘言。”

    大家感兴趣的不是刘石伟对柳立海的评价,而是他的态度,显然,刘石伟对组织部的推荐提名是持赞成态度的,大家的兴趣渐渐地被提了起来。

    刘石伟声音越说越洪亮,他说:“该同志能充分发挥公安职能作用,在保平安打黑恶,打击经济领域中的犯罪活动方面犹有成效,特别他提出的跨县市合作机制,为我们建立公安工作新机制提供了借鉴,也得到了部里的充分肯定,综上所述,我个人同意组织对他的考察意见。”

    对刘石伟的发言,人们还是有些意外,陈建华出了这个难题,人们以为,刘石伟或者会最后表示同意,但在此之前,也会提些缺点,先扬后抑一番,这样无论对谁都能交代。

    但刘石伟通篇发言里面,没有一句有贬低之词,人们不由自主都看向温重岳,此时,他的脸色阴沉得都快要滴水。

    陈建华还想说话,马速沉沉地一挥手,说:“今天要讨论的议题还很多,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表态吧。”

    说罢,他首先举手:“我同意组织部的考察结论。”

    马速实在不想节外生枝,如果前面几个最应该得到大家同意的人事任命都出现意外,那今天的常委会休想达到预期目的。

    陈建华微微一笑,紧跟着第二个举手表示同意,温重岳举起手,一言不发,柳立海的任命全票通过。

    接下来对胡飞燕和谢凌的推荐,常委会都水波不兴地很快通过了任命表决,胡飞燕接替孔敏辉,被任命为浜海县委常委,宣传部长,谢凌被提名为南门市人民政府副市长。

    至此,金泽滔在南门市委常委中再添一员大将,如果加上王燕君,他在南门市委中的发言权,已经远远压过目前的名义市委一把手杜建学,这还不包括沈向阳和纪委书记张山两人。

    市政府里,不管未来谁任市长,他和王力群、谢凌三人构成的铁三角,完全可以和任何力量抗衡,已经成为实质上左右市政府决策最重要力量。

    换句话说,金泽滔此时羽翼已成,认识到这个既成事实,即便马速等人,心中都不免哀叹,金泽滔有这些股肱心腹相辅,在南门市委大院,寻常人已经难动矣!

    在这场因大楼倒塌引起的重新洗牌,金泽滔成为最大嬴家,他充分利用手中的政治资源,实现了政治利益的最大化,攫取了这场政治大餐中的最肥美大菜。

    王如乔摇了摇头,尽量将脑子里所有有关金泽滔的念头甩开,他要集中精力在接下来的博弈中取得先手,不至于在这场政治盛宴中一无所获。(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七章 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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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门组织部长的人选在常委会中已经讨论过多次,一直因为意见不一,马速最后都延期再议,任命有争议,马速也不想因此在这个时候再导演一场三国大战,所有这个任命一推再推。

    但显然,无论哪一方提出的人选,今天都必须作出最后决断,王如乔在宣读接下来的组织部长考察人选时,神情十分严肃,目前有两个人选,说起来这两个人选都和金泽滔有些关系。

    一是浜海市委常委,城关镇书记罗才原,金泽滔的老领导,王如乔的学生。

    二是地委组织部副部长钟山,金泽滔升任副市长时,地委组织部就是钟山亲自带队考察的。

    罗才原毫无疑问是王如乔亲自推荐的,而钟山则很奇怪,由温重岳出面推荐。

    不知道温重岳推荐钟山是出于什么用意,平日也没看到钟山和温重岳有什么来往,或者是温重岳想借此收编钟山,或者是想给王如乔添点堵。

    但不管怎样,作为未来南门市委书记的人事大管家,钟山显然很得温重岳的器重,连续两次被搁置讨论,温重岳都没有放弃钟山。

    其实温重岳推荐钟山,也是情非得已,一方面,钟山不知道辗转了什么关系,最后说动团省委书记出面,温重岳作为老团干,娘家领导的面子不能不给。

    另一方面,王如乔推荐罗才原,更让温重岳和杜建学不能接受。手上又无其他人选。两相比较。温重岳最后同意推荐钟山。

    和金泽滔相比,杜建学在南门的力量就显得有些单薄,如果拿下这个组织部长,在明面上,他还能和金泽滔持平,如果组织部长旁落,杜建学在南门的处境将更加微妙。

    沈向阳和张山两人虽然表面上分别是夏新平和纪委书记的人,但这两人在事故废墟上的站队。让南门的政治格局看上去更扑朔迷离。

    所以,对温重岳来说,南门组织部长他势在必得,这也是他坚持几轮争议都还力保钟山不失的原因,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温重岳有多器重他。

    从今天常委讨论情况看,又将陷入僵持,上几次最后都因为双方各执一词,意见不集中而作罢。

    一般情况下,对于人事任免。如果常委分歧太大,一向秉持中庸之道的马速书记都不会启动表决程序。

    但今天。马速书记显然没了这种耐心,他干咳了一声,端起了茶杯,人们都熟悉马速书记的习惯,这是他准备结束常委们的争论,进入最后的表决程序。

    但就在这时,却听得陈建华慢条斯理说:“既然大家对这两个人选都不认同,为什么就不另外物色人选呢?”

    王如乔一听陈建华发言,精神就紧张起来,陈建华现在唯恐天下不乱,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脚。

    倒塌事故后,特别在陈铁虎被撤职后,他在地委怪话也多了起来,但无论是马速书记还是温重岳专员,似乎都心有愧疚,对他有意无意的挑衅并不以为然。

    现在他又要对南门组织部长的人选说三道四,王如乔感觉不妙,正要催促马速书记作出最后裁决,却听得郑昌良副书记说:“陈书记有什么人选,不妨说来听听,有争论,有分歧,就说明刚才提名的两个人选都还有缺点,我们也要多听取不同意见,兼听则明。”

    王如乔满嘴发苦,在地委常委中,郑昌良是个特殊的存在,自赵江山调离后,他就韬光养晦,为人行事越来越低调,让王如乔等人都人为地忽视了他的存在。

    但有一点,无论他们怎么忽视,都不能视而不见的,郑昌良分管党群工作,在讨论干部任免的关键时刻,他的态度还是举足轻重。

    马速书记也曾敲打过王如乔,让他对郑昌良保持适当的尊重,但无论是说这话的马速书记,还是听这话的王如乔部长,都是姑妄言之,姑妄听之的态度,内心里并不当回事。

    郑昌良微微一笑,认真看着马速书记,说:“领导干部任命要慎重,这既是对干部个人负责,也是对我们的事业负责,特别对组织部长人选,我们更要慎之又慎,常委会就是集思广益,反复酝酿,正确决策的过程嘛。”

    马速书记呷了口茶水,又缓缓地放下茶杯,只觉得这咽进肚子的茶水有点苦涩,他点了点头:“常委会就是让各位常委充分发表意见的场所,建华书记说来听听。”

    陈建华收起笑容,严肃说:“我推荐地区财税局副书记,副局长丁万钧,该同志政治立场立定,能正确贯彻地委及行署的决策,大局意识,角色意识都不错,又经过多个岗位考验,是个不错的组织部长人选。”

    丁万钧?这个人选不但出乎马速的意料,更是出乎大多数常委的意料,丁万钧出身浜海,任过财税局长,担任过城关镇党委书记,县政府副县长。

    没有明显的政治倾向,没听说他和地委哪个领导来往密切,如果有些渊源,或许只有时任浜海县委书记的王如乔才和他有过交集,怎么就入了陈建华副书记的法眼呢?

    很多人对丁万钧的了解仅还停留在他近年来的大致任职经历上,唯有王如乔心里明白,陈建华提名丁万钧,是来者不善。

    丁万钧出身浜海没错,和王如乔有渊源也没错,但两人之间却是有怨无恩的渊源,丁万钧直到现在都还对王如乔厚此薄彼的过往耿耿于怀。

    王如乔十分郁闷,让丁万钧出任组织部长,那还不如同意温重岳的提名,既卖了温重岳的好,也和部下钟山结个善缘。

    王如乔正准备忍痛割爱,转而支持温重岳的推荐,却见温重岳微微一笑:“丁万钧不错,我同意陈书记的推荐。”

    这回马速、王如乔等人十分意外,就连温重岳身后的夏新平、刘石伟都看不明白,陈建华刚刚给了他一个难堪,他扭头第一个支持陈建华,什么时候,温专员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王如乔和马速迅速对视了一眼,王如乔说:“说起来,丁万钧还是从浜海出来的领导干部,各方面条件都十分不错,但担任组织部长,还是在有所欠缺,用人当用其长,丁万钧长在行政实务,钟山部长作为多年的老组工,我还是倾向钟山同志担任南门组织部长比较合适。”

    温重岳淡淡说:“南门组织部长已经连续两次常委会都没有最后结论,正如刚才昌良书记所说,有争议,有分歧,就说明这两个人选都还有缺点,有不能担任该职务的理由,本着从严选人、的原则,我们也要慎之又慎。”

    大多数常委都很奇怪,常委会几次争议,温重岳都没有放弃推荐钟山,但现在王如乔转而支持温重岳,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对钟山弃之如履,这不能不让人想起金泽滔。

    王如乔脸色有些难看,他说:“任何领导干部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有分歧,有争论,也不代表这两位同志就一无是处,我不认为,就因为前两次常委会意见不集中,就要推翻干部推荐方案,这是不是有点儿戏?”

    说到最后,他转而看向马速书记,说:“再说,有分歧,常委会还可以最后表决,这既符合组织程序,也能体现大多数常委的意见。”

    马速犹豫了一下,又端起了茶杯,看起来,王如乔的提议还是打动了马速,再耽搁下去,南门组织部长之任命还要一拖再拖。

    郑昌良抬头说:“既然是表决,为什么就不能对推荐人选表决,干部人选酝酿不成熟,推倒重来,这才是常委会应该有的严肃态度,谈何儿戏?”

    郑昌良说得声色俱厉,一点都没给王如乔留面子,这或许是他抑郁了大半年的怒火总爆发,王如乔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马速书记脸上。

    郑昌良却并未就此罢休,道:“省委启动的干部任用新条例,明确要求我们,在干部使用上要慎重又慎重,宁愿多化点时间,多化点精力,也不能勉强,常委会之前,省委组织部领导专门打来电话,对永州组织干部任用的严谨慎重表示充分肯定。”

    郑昌良说到这里,推翻组织部的推荐方案已成定局,省委组织部都对南门组织部长的人选提出干涉,王如乔再提反对意见,就有点螳螂奋臂,不自量力了。

    他急剧地在脑子里比较着丁万钧任南门组织部长的得失,丁万钧和杜建学有过搭档,和曲向东关系也不疏远,有这两位得力心腹的推荐,温重岳支持丁万钧就不奇怪。

    至于钟山,则可能受人之托,能坚持几轮推荐没有放弃,温重岳应该也能对受托人有所交代。

    让陈建华出面推荐丁万钧,在王如乔看来,不过是温重岳的一种政治策略。

    一方面,可以交好陈建华,另一方面,陈建华本人应该也非常乐意,之前无论是罗才原还是钟山,都跟陈建华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他在这个时刻出面推荐丁万钧,就和丁万钧结下一分不薄的香火情。(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八章 你真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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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丁万钧作为金泽滔的老领导,能坐镇组织部,对金泽滔也是一种无形的威慑。

    王如乔考虑让罗才原来南门任职,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从这一点来说,丁万钧担任南门组织部长,比钟山更符合自自身利益。

    王如乔以为自己揣测的,虽不中也不远,但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常委会节外生枝,出现了推荐对象更弦易辙这出插曲,却正是金泽滔极力撺掇老领导争取的。

    而金泽滔当时所承诺的一臂之力,自然就是说动被冷落已久的郑昌良出面襄助,至于郑副书记所提及的省组部领导的肯定,谁吃饱饭真的跑省组部印证。

    王如乔暗暗叹息,看起来,罗才原这次是没有机会了。

    果然,马速环视了会议室一周,看与会常委们的态度大多倾向陈建华的提议,决定快刀斩乱麻,说:“既然各位常委对前几轮的推荐人选意见分散,本着慎重态度,重新推荐考察对象也没有什么不妥的,组织部门就辛苦一下,会后组织对丁万钧同志考察。”

    马速这么一说,王如乔心里黯然,但面上他还得接受这个事实,他点了点头。

    温重岳不由得轻轻吁了口气,今天能通过对丁万钧的推荐考察,也让他如释重负。

    时至今日,杜建学已经如愿负责南门市委的全面工作,但温重岳却对全面掌控南门越来越有点力不从心。

    老范家已经着手提交南门港区的军港基地报告,南门港区建设也要尽快提上日程。

    但目前。由于港区建设一直由金泽滔负责。范家将南门港区建设的一期工程一直压着不批。

    但这毕竟是尚副总理的办公室王主任亲自交代。范仲流再是目中无人,也不能无视尚副总理的存在,再拖下去就有点不识时务。

    范家更是训斥了温重岳几次,如果南门人事不尽快调整到位,范家不再考虑将南门港区列入备选军港基地。

    目前南门市暂时由王力群分管港区建设,如果在组织部长这个位置失手,杜建学根本就无力发起对南门市政府分工的调整,而显然。这是温重岳所不能接受的。

    但好在,马速最后还是拍板通过了对丁万钧的推荐,接下来就是对南门还空缺的两位副市长人选的讨论。

    这一次,大家没有任何争议,就顺利通过组织部的推荐人选,他们都曾经担任过温重岳和王如乔的秘书,目前都在市委任职,跟在两人身后都有几年时间。

    对于领导干部的身边人,哪怕是陈建华都没有提出不同意见,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没有根本利益冲突,谁也不会出言反对。

    今天常委会比人们所预期的结束得要早。紧闭了一上午的常委会会议室大门一开,各种关于今天常委会真真假假的消息就纷纷扬扬,但总体来说,金泽滔是最后的大赢家,已经毫无疑问。

    温重岳收获不浅,在拿下组织部长的同时,更是收获了副市长一职,这为他下一步调整南门市政府分工创造了条件。

    所有这一切,金泽滔都不知情,他此刻正战战兢兢地扶着大河马何悦在永州医院做着各种检查。

    何悦临产在即,今天全家出动,就是给何悦做最后一次全面检查,再过些天,金泽滔就打算送何悦住院待产。

    检查很麻烦,各种生化指标都要检验,各种屎尿都要检查,各种仪器都要过一遍。

    今天也不知道何悦怎么想的,不论是做什么样的检查,都必须要金泽滔陪伴在侧,什么事都要他亲手亲为,用何悦的话来说,这是让金泽滔为自己所犯下的罪恶行径赎罪。

    金泽滔哭笑不得,但此刻天大地大,怀孕的何悦最大,哪怕金泽滔心中纵有千万个不肯,母亲和岳母都严令金泽滔不得对何悦的要求有任何的忤逆。

    要是何悦心情不悦,情绪不佳,有个三长两短,孩儿早产了,这个责任,就是你贵为常务副市长都不能负担。

    金泽滔只好捏着鼻子,老老实实地在女厕所外面恭候,他将亲自负责为何悦端屎端尿。

    但说实在的,金泽滔对何悦是心怀愧疚的,一个多么曼妙的何悦姑娘,如今却长成堪比河马的身段。

    没有比较,何悦照镜子的时候还沾沾自喜,虽然身材变异成魔鬼,但面孔还是天使模样。

    今天到医院妇产科一转悠,妇产科里例行检查的孕妇人来人往,都没有何悦身材这么夸张。

    金泽滔生怕何悦难受,还开玩笑夸奖何悦说,小悦你这是胸藏充栋诗书,腹隐百万雄兵。

    何悦看着自己极度变形的胸腹,差点没有委曲地当场哭出声来,这还是正常孕妇的肚子吗?

    不一刻,在里面服侍何悦小解的何母端着满满一大杯小便出来了,金泽滔傻了眼,尿检不都是弄一丁点样品就好,需要这么一大杯吗?

    可他没有孕妇尿检的经验,上辈子也是妻子自己端去尿检,还以为孕妇情况特殊,要检验的项目多,就需要比正常尿检多得多的尿样。

    何母递过尿样塑料杯,还嘱咐了一句:“小心,别漏了。”

    何母是让金泽滔小心别洒了手,金泽滔以为是别漏了尿,从女厕到样品检验间还有段距离,金泽滔战战兢兢地双手捧杯,一步一个脚印,生怕洒落在外。

    金泽滔如奉珍宝,小心翼翼的模样,吸引了无数路过男男女女的侧目,有大肚孕妇赞叹:“你瞧,人家对老婆多好,你要多跟人家学学,让你陪我来医院检查身体都还不情不愿。”

    大肚孕妇身边的小男人不满了:“不就端个杯吗?有什么好学习的,在家里,还不都是我做饭烧菜端盆子?”

    大肚孕妇不满道:“一点不谦虚,就这么点小事一路上不知唠叨了多少遍,你瞧瞧人家,端个尿杯子都比你端菜盆用功,我要你学他这种态度。”

    金泽滔虽然不敢移动目光,但听得出来,这个孕妇一定是个老师,善于做学生思想工作。

    小男人嘟哝道:“端个尿杯子,用得着这么恭敬吗?这摆明就是做花样文章,摆花架子,讨领导欢心,真正尊重要放在心上,落实在行动上。”

    金泽滔差点笑了,不用说,这个小男人一定是个政府机关的小官僚。

    大肚孕妇瞪了小男人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摆花架子,他妻子没跟在身边,他都能这样恭恭敬敬,这叫领导在与不在一个样,难道这还不算真正把对老婆的尊重放在心上?”

    金泽滔连忙气沉丹田,压下心里泛起的那股喜感,生怕自己一乐,这杯尿就全洒落了。

    小男人终于败北,缩着脑袋赌咒发誓一定跟这位大哥学习,学习他时刻把老婆放在第一位的精神。

    金泽滔颤颤巍巍,好不容易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尿检样品间里,两位戴着口罩的男医生和女护士正在聊天,小护士看到金泽滔的模样首先笑出声来,男医生回头一看,就看到金泽滔正恭敬地双手捧着尿杯,对着他微笑。

    男医生看了看,幽幽地说:“你这是来敬酒呢,还是斟茶?”

    金泽滔尴尬地笑了笑,说:“医生,你真幽默!”

    小护士扑地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指着男医生,一手指着金泽滔,笑得真抽抽。

    金泽滔苦笑说:“护士小姐,悠着点笑,我都怕你笑闪了腰,笑岔了气。”

    男医生从桌上摸出一个空试管,说:“不是让你们家属在洗手间里就直接灌进试管里,还真是难为你,一路上端到这里,更难得的,居然一滴都没洒落在外面,看你这模样,就是端惯了酒杯的。”

    金泽滔傻了眼,难怪,这一路上没人象自己一样,傻傻地端着尿杯一路招摇过市。

    他接过试管,正要往里面灌尿,却听得那个笑得直抽抽的护士霍霍笑说:“金市长,你还真是威风,连端个尿杯都这么威风凛凛。”

    金泽滔惊叫一声:“倪杨!”

    这一惊,让他一直端得稳稳的尿杯一抖,竟洒落了一片,慌得金泽滔手忙脚乱摊开手掌,兜住洒落杯外的尿渍。

    小护士红了脸,嚷嚷道:“不许叫我娘,我改名了。”

    这护士正是小春花的特别护理倪杨,因为老被金泽滔称呼成娘,后来痛定思痛,改了名。

    “小倪护士,你怎么跑妇产科来了呢?是不是也有情况了?”金泽滔一边说,一边准备将手中的尿渍灌回杯中。

    小倪护士脸一红,说:“金市长就喜欢胡说,我在这里等病人的检验报告呢。”

    男护士皱着眉头说:“这是尿,不是酒,洒落了还可以沾回喝,谁知道你手中干不干净,万一你手里有病菌,这尿检结果算你的,还是孕妇的?”

    金泽滔被医生训得面红耳赤,十分难堪,小倪护士连忙说:“不需要这么多的,留个半管足够了,我来给你灌尿样,你先洗洗手。”

    金泽滔连忙到旁边的洗手槽洗净了手,再贴上标识,递给医生,男医生嫌恶地努了努嘴,金泽滔一看旁边排得整整齐齐的尿检试管架,连忙排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九章 三头六臂

    (感谢大头yang的月票和打赏,感谢苏姐的喜悦的打赏!)

    正在这时,却见翁承江飞快地跑了进来,如果不是见他面带喜色,就他走路前脚绊后腿的慌张架势,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大楼倒塌的急事。

    翁承江低声汇报说:“金市长,地委常委会已经结束,柳局长、谢凌局长以及胡飞燕市长等人任命都已经顺利获得通过。”

    金泽滔不觉大喜,说:“这倒值得庆祝,南门其他几个职位最后都花落谁家?”

    翁承江说:“组织部长这个职位,听说常委会已经推荐考察丁万钧局长,另外还提名郭勇和梁波平担任市政府副市长。”

    翁承江显然对这两人都不是很熟悉,郭勇是王如乔在浜海时的秘书,先后担任县委办秘书科科长,副主任,此后下到乡镇干了两年乡镇长,最近调至地委组织部任办公室主任。

    而梁波平则一直在温重岳身边任职,现在担任行署办公室副主任,这两人,金泽滔碰面较多,但无深交,这次倒是一次弄了两位领导身边的人和自己共事。

    郭勇还有基层工作经验,梁波平干脆没有,不过温重岳专员也无基层工作经历,还不是照样干得风生水平。

    金泽滔眯着眼睛思索了一阵,说:“这两天,如无特殊事情,我就不去办公室,有什么事情,给我留言就行。”

    翁承江又说了些工作上的事,就告辞离开,此时。倪杨正在和男医生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只是金泽滔准备离开时。那个男医生却叫住了他:“金市长,原来你就是南门市政府的金泽滔市长,久仰久仰,难怪见你端尿杯子的样子,都那么有领导的风度。”

    金泽滔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医生说这话是褒还是贬,只好讪讪说:“啊,是吗?医生你真幽默。”

    金泽滔在小倪护士毫不留情的笑声中。仓皇逃离了尿检窗口。

    却说金泽滔回到洗手间边上的坐椅上,不一会,何悦吭哧吭哧在两位母亲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何母说:“今天做个超声波吧,看看胎位,也便于医生最后决定是顺产还是剖腹产。”

    何悦咕哝道:“不都说照超声波对孩子不好吗?”

    母亲担心说:“你的肚子这么大,还是照一照,万一有什么医院也有个预备。”

    何悦最后看向金泽滔,也真是奇怪,两位都是副处领导,平时都是果敢之人。做个超声波检查也不是什么难以决断的大事,偏偏这时候两人都犹豫了起来。

    倒是何母最后决定说:“查吧。为了大人小孩安全起见,还是要照照。”

    这一回,两位母亲,都不约而同地拒绝了金泽滔的陪同,她们将亲自陪着小悦进检查室。

    此时,金泽滔公文包里的传呼机不住地响着,母亲挥挥手说:“你去忙吧,我们在这里就行,有什么事,给你传呼。”

    金泽滔一翻看来电,却有不少,转身上了王培昌副院长的办公室,王培昌虽然挂着副院长,很少在院长办公室里坐班,此时,正忙里偷闲在翻看一本医学杂志,见到金泽滔说:“何书记检查得怎么样?”

    金泽滔挥挥手,随手拾起他桌上的话筒,说:“能有什么事,例行检查罢。”

    一接通电话,金泽滔哈哈笑说:“郑书记,我代表我的老领导谢谢你。”

    电话另一头正是地委副书记郑昌良,他笑说:“谢什么,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给丁万钧同志推荐的常委不少。”

    金泽滔郑重说:“郑书记你谦虚了,不论哪位领导出面推荐丁局长,在组织部长这个职位上,你的态度有一锤定音的分量。”

    郑昌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只是电话另一头的金泽滔没有看见。

    他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说下去,而是说:“泽滔市长,我不知道你推荐丁万钧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但这里,我不妨给你泼盆冷水,丁万钧出任组织部长,他不会是你的助力,相反,我倒觉得你这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金泽滔嘿嘿笑说:“郑书记,不论最后谁任这个组织部长,我很清楚,他都不会是我的助力,但丁局长坐这个位置,我还结了个善缘,至少,我心情不至于那么糟糕。”

    郑昌良愣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这想法倒也别致,为了让自己心情不至于那么糟糕,就不惜大费周章,串连了这么多常委,也不怕这事情传出去?”

    金泽滔压低声音道:“这事,我也就出面跟郑书记你招呼,其他人都是丁局长自己找的关系,我发现你现在的心情就很不错,郑书记,你不觉得让丁万钧搅得这个局,挺顺天应人的吗?”

    郑昌良久久没有说话,直到话筒里传来忙音,金泽滔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郑昌良竟然挂了电话。

    金泽滔叹息一声,郑昌良目前在地委势单力孤,看起来洒脱,但内心压抑,正如金泽滔说的,推荐丁万钧,能搅黄王如乔的局,就值得让郑昌良发出自己的声音。

    搁下话筒,这回,他没有再拨电话,而是坐在王培昌的对面,认真说:“王院长,有个不幸的消息,我这里要告诉你,希望你作好思想准备。”

    王培昌是个纯粹的医生,专业之外的事,他从不打听,也不关心,金泽滔坐他对面旁若无人般地打电话,丝毫不影响他阅读医学杂志的专注。

    他一听了金泽滔的话,霍地抬起头来,惊疑地打量着金泽滔说:“金市长,你可别吓唬我,我胆子少,惊不得吓的。”

    金泽滔不敢玩笑,直接说:“飞燕市长已获地委同意,被任命为浜海县委宣传部长,今后,你在南门将形单影只,孤身一人。”

    孰料金泽滔话音刚落,王培昌竟然刷地纵了过来,激动地握着金泽滔的手说:“金市长,你说真的?”

    金泽滔心里暗道,谁说王院长不通世故,他也知道妻子升迁是件大好事,连忙道:“地委常委会刚刚通过,真得不能再真。”

    王培昌连声道谢:“太好了,太好了。”

    金泽滔也被王培昌的热情感染,说:“王院长,飞燕市长能上一台阶是好事,但从此,你们两口子分居两地,工作生活就有诸多不便。”

    王培昌哈哈大笑:“什么不便,方便得很,飞燕去浜海上班,我就将家搬到医院,你不知道,飞燕在家的时候,是坚决禁止我接触医学,现在总算解放了,你说我能不开心吗?”

    金泽滔愣了一下,连忙低头拨打丁万钧的电话,传言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王副院长总归是书生意气,老婆不在身边,他不忧反喜,出人意表。

    只是拨了几下,都没有接通,却见手里的传呼机嘟嘟响了起来,打开一看,只见在上面一行字:“速来b超室。”

    金泽滔吓了一跳,站起来就跑,跑到门口,转身拉过王培昌说:“一起过去看看,小悦不知出什么事,人还在b超室。”

    等金泽滔赶到b超室门口,却见何母还在门口张望,见到金泽滔,乐得合不拢嘴巴,只是霍霍地发笑。

    金泽滔看到岳母这副模样,早把吊在半空的心放回肚子,说:“妈,你还真是吓死人了,小悦呢?”

    何母依然霍霍地笑,金泽滔将头往里一探,只见里面一个肥胖的护士瞪眼喝道:“喂,喂,说你呢,贼头贼脑地在门口张望什么?没看到门口写着什么字吗?你是文盲还是眼盲?咋那么没素质!”

    金泽滔一抬头,却见门口贴着一张纸:“严禁男性张望入内!”

    金泽滔眼尖,看到里面有男性医生正在看屏幕,嚷嚷道:“里面那医生难道不是男性?他怎么就能入内?”

    胖护士勃然大怒:“那是医生,能跟你一样吗?医生不准入内,难道让你来检查啊?出去,出去!”

    金泽滔恼道:“那你写得也要严谨一点,医学应该是最严谨,最科学的一门学科,如果写张便条都马马虎虎,我就有理由怀疑你们的b超诊断,是否也象这张便条所表达意思一样的模棱两可。”

    王培昌直接推门进去,那胖护士见到王副院长,吓了一跳,金泽滔大咧咧地跟着王副院长进来,此时,何母才结结巴巴道:“小滔,医生说,何悦怀了双胞胎。”

    金泽滔刚迈进的脚步象是凝固了一样,刚抬起的腿还悬停在空中,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双胞胎?难怪何悦的肚子堪比河马,原来真是肚里有货。

    难怪何悦经常说肚子里的孩子长了三头六臂,原来不是她妄言,而真是长了三头六臂。

    难怪何悦的妊娠反应比常人都强烈,原来她怀着人家两倍的孩子。

    金泽滔蓦地转身,窜出b超室大门,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消化这个惊天动地的喜讯,他想呐喊,想歌唱,想大笑,可他最后嘴里只是无意识地发着咯咯的响声。

    金泽滔的举止甚至比刚才的何母还不如,何母只是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还能安静地呆在门口傻笑。

    而他此刻,就象只得了驯猴人一块干果,就兴奋得直打哆嗦的杂耍猴子,不能言笑,只会耍猴戏以表达内心的激动。(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章 我太厉害

    金泽滔就在检查室门口过道上手舞足蹈,上窜下跳,所有能表达兴奋,喜悦,快乐等情绪,都象文字一样全刻在脸上,所有这一切,让他看起来十分的痴狂,疯癫。

    他的举动引起过道上来往孕妇和医护人员的一齐侧目,有人羡慕,大约得了个大胖小子,兴奋过度,怕是得了失心疯。

    有人担忧,可不能喜极生悲,象范进中举一样,喜剧最后演成悲剧,那就不美了。

    还有一对小夫妻正在排队等检查,闲着也是闲着,就站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金泽滔表演,正是刚才那对大肚孕妇和小男人。

    小男人有点幸灾乐祸:“我刚才就奇怪,这人端着尿杯象是给人敬酒,这哪是正常人干的事?”

    大肚孕妇叹息说:“倒是看不出来,长得挺周正,穿得也不赖,咋就不正常了呢?”

    小男人嘿嘿说:“确实领导在与不在一个样,人前人后一个样,因为在他的世界里,领导就象影子一样日夜跟在身边。”

    大肚孕妇让他说得毛骨悚然,往小男人怀里缩了缩,说:“不会真犯了病了?他家属呢?怎么就眼睁睁看着他在这边犯病呢?”

    小男人也惋惜道:“有一类人犯病,平时看上去都很正常,时间一到点,就直奔最初发病的地方发一回疯,就象打了闹钟似的。”

    大肚孕妇目光同情:“真是可怜,那也要赶紧治治,但即使不正常。他有这份心。就足以证明这年轻人实诚。不象某些人,嘴里唱着高调,手里拿着高帽,就是做起事来好高骛远,你若有这疯子的半点诚心,我宁愿你也疯癫一回。”

    小男人嘀咕着说:“最毒孕妇心!”

    大肚孕妇仔细打量着上窜下跳的金泽滔,疑惑道:“咦,这年轻人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呢?”

    小男人不屑道:“拉倒吧。你什么眼神,在学校点名时还经常把张三当李四,看谁都感觉面熟,结果路上碰到陌生人,拉着他问长问短,不知道还以为你花痴。”

    大肚孕妇还是蹙着眉头,拼命地回忆:“别打岔,我就觉得他脸熟,肯定哪见过的。”

    小男人记性不错,再仔细一打量。拍着大腿说:“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疯子长得跟金市长有几分象。可惜同人不同命,长得再象他也是疯子。”

    大肚孕妇恍然大悟道:“不错,不错,就是长得象大好人金市长,我们班的小春花就是金市长给救的,我们布置下去的名题作文,凡是记一个高尚的人,记一个难忘的人,记一件难忘的事之类的记叙文,小春花必定要写金市长。”

    小男人感慨:“小春花还真是命好,要遇到别的人,这命说没就没了,那是一辈子的恩人,当然印象深刻。”

    大肚孕妇扑地笑出声来:“上次,我布置了一篇说明文,记一件印象深刻的产品,小春花写道,金市长,中国制造,长176厘米,净重65公斤,采用人工智能,部件齐全,运转稳定,功能强大,属质量信得过产品……”

    两个小夫妻的窃窃私语,让路过的人们对金泽滔同志都抱以同情的微笑。

    这个时候,王培昌正陪着何悦出来,何悦的身后跟着一串的医生护士,包括那个胖护士。

    大家都小声地恭喜着,胖护士的声音尤其响亮:“何书记,恭喜恭喜,双胞胎的概率比大街上捡到钱都还稀罕,不愧是何书记,这生孩子都比别的女人厉害。”

    大概王培昌在里面说了这对小夫妻的身份,何悦就受到了贵宾般的待遇。

    听到这里,王培昌的眉头就开始打结,这些奉承话,从围着妻子转的大小官僚们的嘴里都听得生厌了,不觉冷冷道:“按你说,捡到钱的人都能生双胞胎了?说话颠三倒四,赶紧将门口这张废纸给撕了。”

    胖护士陪着笑脸说:“王院长,不是打个比方吗?回头我就把那将告示给扯了。”

    何悦刚才进检查室还病恹恹的,此刻却气势磅礴,也不用两个母亲在旁边扶了,抬起两腿迈着厚实的步伐,金泽滔都能感觉每一脚踩下去,都能发出沉闷的沓沓声。

    何悦看到金泽滔时,金泽滔已经不犯病了,他就木然站着,傻傻地对何悦笑,何悦腆肚挺胸,双手叉腰,就象大将军巡视着麾下的小兵,看着金泽滔因为喜悦已经严重变形的脸,心里面却涌起不知道多么骄傲的情怀。

    难怪我比别的孕妇辛苦,原来我怀的孩子比别人多,何悦此时所有怨念全都化作傲气,金泽滔一把纵上前去,拉起何悦的手就傻傻地说:“我是俩孩子的爹了?”

    何悦咯咯地笑着,重重地点头,金泽滔围着她转起了圈,又拉着王培昌的手,大声说:“我太厉害了,我真是太厉害了,我太佩服自己了!”

    王培昌呵呵笑着,很理解地说:“金市长确实厉害,应该佩服一下自己。”

    何悦不高兴了:“什么叫你太厉害了,应该是我太厉害好不?你有本事,怀上一个给我瞧瞧。”

    金泽滔摆手不屑道:“这个问题,早跟你理论过,这是咱们能力不同,社会分工不同,我们俩是既有分工,也有合作,没有我,你怀不了孩子,同样,没有你,也生不下孩子,但归根到底,还是我起决定作用,这是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关系。”

    何悦又羞又恼,扭转头不理他,金泽滔却不理她,回头对跟着何悦后面前呼后拥的医护人员团团抱拳作礼道:“感谢各位医生护士,你们辛苦了,回头我就提喜糖过来。”

    大家又都纷纷夸赞金市长,其中胖护士声音最响亮:“金市长,何书记怀着你两个爸爸,恭喜你即将做儿子。”

    胖护士急着表达她的喜悦之情,把爸爸和儿子颠倒着来说,金泽滔还沉浸在得子的快乐之中,哪还计较护士的口误,唯有王培昌瞪了她一眼:“回去,丢人现眼。”

    胖护士连续两次被领导批评,嘿嘿笑着为自己辩解说:“这不是打错比方了吗?”

    母亲喜滋滋地偷偷咬着金泽滔的耳朵说:“刚才医生都悄悄告诉了我,小悦怀的是两个大胖小子,滔儿,这是大事,哎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得先跟家里两位老祖宗报个喜。”

    金泽滔喜得抓耳挠腮,一挥手,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精明,说:“先到王院长办公室坐会儿,等取齐了报告,我们就回家。”

    一进办公室,金泽滔先拨打电话,自然是给在西桥老家的父亲等人打电话。

    还没拨号,母亲先按住了话筒,说:“别急,得想想该怎么跟你爷爷他们说,说得太急,怕老人家喜上心头,看看你自己刚才的疯癫劲,要是老人跟你一样,那还不去掉半条命啊。”

    金泽滔连连点头,拨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奶奶,金泽滔说:“奶奶,小悦怀孩子了。”

    奶奶愣了一下,笑骂道:“你这小猢狲,小悦怀孩子,地球人都知道,奶奶从南门回家还没两天,用你专门来电话逗我们开心哪。”

    到西州住了一回,奶奶嘴里的新名词也多了起来。

    金泽滔呵呵笑了:“我们刚在医院里给小悦检查身体,医生说是小悦怀的是大胖小子。”

    奶奶虽然高兴,语气却极是镇定,说:“哦,医生这么说了?倒不是什么太意外的事。”

    金泽滔这时候才想起,奶奶早就说过,小悦怀的就是个大胖小子。

    金泽滔见奶奶心理素质如此之好,也不再掩掩藏藏,搞循序渐进这一套,直接说:“小悦一次还怀了俩,都是大胖小子,奶奶,这回,你没猜着吧。”

    奶奶嗯了一声:“一次怀了俩?俩孩子?双黄蛋?”

    后面两个反问,一次比一次声音高亢,金泽滔听着不对,连忙说:“奶奶,你先喘口气,压压惊,深呼吸,别岔了气。”

    奶奶没有再说话,试着按照金泽滔的提示,一声声悠长地吁着气,最后才说:“没事了,你再跟奶奶说说。”

    金泽滔忍不住夸了一句:“奶奶,你太强悍了,心理素质就是比我好,我刚才得到这消息,路人都以为我疯癫了呢。”

    话筒里传的声音不是奶奶,却是爷爷的吼声:“屁的心理素质,你奶奶现在傻了呢,你这小猢狲,刚才跟你奶奶说了什么坏消息,看把你奶奶吓成这样子。”

    金泽滔吓了一跳,赶紧道:“拍拍奶奶的后背,莫被一口痰迷了心窍。”

    话筒里只听到爷爷拍打奶奶的声音,好一回,才听到奶奶爽朗的笑声:“只生两个好,只生两个好,滔儿,这不违反计划生育吧?”

    奶奶尽管高兴得有些糊涂,可计划生育国策还是牢记在心,心理素质还是不错。

    金泽滔还没说话,奶奶已经斩钉截铁说:“就是违反计划生育也要生下来,怀上两个,多不容易,奶奶帮你带一个,只当是白捡的。”

    爷爷苦笑说:“甭管违反没违反计划生育,还怕滔儿自己不能解决,你瞎掺和什么,俩孩子?老婆子,你说谁怀了俩孩子?”

    接着又听见话筒辟里啪啦的声音,奶奶刚缓过一口气,现在轮到爷爷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一章 重要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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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好不容易战战兢兢地挂上电话,不敢再给父亲打电话,他此刻应该还在学校,要是发了癫,身边还没人照顾。

    本来何母准备打电话回家给老何报喜,听到爷爷奶奶的遭遇,也暂时息了这份心,还是回家当面告诉他吧。

    金泽滔纷纷攘攘到处打电话的时候,只有何悦神情镇定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安静而又快乐地看着亲人为自己报喜。

    这种喜悦,就是自己做最大的官,金泽滔赚最多的钱,都不能代替。

    这种喜悦,是生命的延续,是希望的展翼,是梦想的开始。

    这种喜悦,是让过往的所有努力,都变得更加踏实,是让所有的爱情和亲情,都变得更加光辉灿烂。

    何悦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原来还引以为丑的大河马身段,此刻却是那样的生动活泼。

    她深情地呢喃着:“儿子!”微微地闭上眼睛,却在眼角处滴下了一颗泪水。

    给家人报过喜后,金泽滔第一个电话打给老师苏子厚厅长:“老师,向你报个喜,我怀了俩孩子,两个大胖小子,何悦争气,我也用功,咱俩珠联璧合,团结一心,终于快要瓜熟蒂落,不知道老师做没做过超声波,怀上啥了呢?”

    苏子厚厅长开心说:“恭喜,恭喜,双胞胎哪。我还没照过呢。再等等吧。甭管怀上啥,我都开心。”

    金泽滔哈哈笑说:“但愿老师能怀上个女孩,师母可是说过了,要跟我家小子结亲家的。”

    两位母亲听着师生俩颠三倒四地说着互相恭喜的话,包括王培昌副院长,谁也没给他纠正,人生就这么一遭疯癫,不管怎样的出格。都是可以理解。

    给苏子厚报过喜后,金泽滔又给曲向东打电话:“曲县长,给你报个喜,我家小悦怀了双胞胎,俩大胖小子!”

    金泽滔这回反应正常了,但神情骄傲得象个得了好成绩的学生,急于得到老师的表扬。

    曲向东县长果然深悉金泽滔的脾气,哈哈笑说:“小子,了得,生儿子还不够。还要一次生俩,真够生猛的。”

    曲向东在浜海有个外号。叫冷面虎,形容他不苟言笑,在金泽滔刚接触曲向东时,曲向东的脸是僵硬的,笑容是苍白的,对话是乏味的。

    曲向东学生年代对温重岳就十分敬佩,到性格定型时,曲向东和温重岳在性格上有很多相似处,有些就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曲向东又不同与温重岳,他骨子里并不冷漠,也不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很愿意改变自己,也愿意改变周围,这是他和温重岳最大的不同。

    正如金泽滔之前曾经感叹的,温重岳因为他性格跳脱而看好自己,最后也因为性格跳脱而疏远自己。

    其实有一点,曲向东比金泽滔看得更清楚,金泽滔热情如火的性格很容易感染人,同化人,说到底,如果一开始他们就保持一定距离的接触,就不会出现现在的误会。

    温重岳和金泽滔的关系僵冷至此,其实何尝不是温重岳的强势性格的本能抗拒,他容不得受人影响,更不允许被人改变。

    曲向东能琢磨人,他也能琢磨自己,他和金泽滔亦师亦友的关系,相处起来很让人温馨,就比如现在,何悦怀孕,他第一时间告知自己,现在检出怀了双胞胎,他又是最先告诉自己,这种工作之外的交往,其实更弥足珍贵。

    在曲向东的印象中,大概除了范萱萱,任何俗人俗事,都不能让温重岳动心,他一直以为温重岳这种厚重如山,官威如狱的性格特质,应该就是一个领导干部所应该具备的精神和气质。

    但当他尝试换一种方法去尝试和干部沟通,去转变工作思路,却让他颇有收获,而这些,都是金泽滔潜移默化带给自己的性格的改变,或者说,让自己挖掘出性格深处的某些被一直掩藏起来的东西。

    换作刚开始交往时,如果曲向东忽然说出这番话来,不但会把金泽滔吓疯,就连曲向东自己都会感觉神经。

    金泽滔老实不客气地自夸:“谢谢曲县长,我也感觉自己很了得。”

    曲向东又问候了何悦几句,说:“泽滔,这对你来说,是继结婚后的又一件大喜事,冲冲喜吧。”

    金泽滔默然,他当然明白,曲向东所谓的冲喜是指什么,曲向东说:“温专员他不是个体,他还要考虑身后某些人的观感,再说,你以为就凭着你手中的所谓尚方宝剑,就真的一往无前啊?”

    曲向东说到这里,没有再深说下去,金泽滔心里一惊,他以为凭借方建军的尚方宝剑,已经拥有了和地委领导讨价还价的资格,这既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别人。

    虽然他也知道,这种资格是短暂的,随后,他可能要面临更大的困难。

    但他仍是不惜一切将王力群、谢凌两人送上副处职位,目的,就是为了增强自身力量,以图能和杜建学,以及杜建学背后的温重岳一争长短。

    至于王燕君从组织部长转任副书记,不过是个附属品,谁都没当回事。

    但他能顺利完成南门人事布局,没半点波折,还是得益于杜建学和温重岳两人的支持和配合。

    杜建学市长在市委常委会都很一直没有设置障碍,地委常委会也没听说温专员提过什么反对意见。

    杜建学这么做,有他政治上的考虑,毕竟他还没有被正式任命为市委书记,在事故调查结论没有正式提交前,只要金泽滔在常委会上提出的要求不是太过分,一般都不会拦着。

    但温重岳这么做,就不是那么简单,虽然金泽滔并不愿意承认,但内心里,他知道,已经欠了温专员一分情,或者,这是温专员留给他的最后一份香火情。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有点伤感,即使没有曲向东的提醒,他也知道,温专员这么做,无非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是往日的情分,谁都不想在这上面再撒把盐。

    二是南门港区建设,该项目对温重岳的重要意义,在永州没有人能比金泽滔更清楚的了。

    甚至,金泽滔能隐隐预料到,如果金泽滔一定坚持把港区建设攥在手中,那他就要做好承受温重岳雷霆怒火的准备。

    不管金泽滔最后怎样的坚持,在港区建设这件事上,金泽滔没有与温重岳讨价还价的余地,既不合情理,也不合规矩。

    曲向东最后说了一句:“意气之争,那都是小孩脾气,政治人物,最重要的品质不是眼光和手腕,而是理智和宽容。”

    曲向东说到这里,竟是差点没让金泽滔落下泪来,曲向东真正算是苦口婆心,这才是一个师长的风范,一个长辈的胸怀。

    挂了曲向东的电话后,办公室里一片寂静,两位母亲虽然不清楚金泽滔和温重岳之间的恩怨,但金泽滔说话时的凝重和淡淡的伤感,还是感染了在场的人们。

    金泽滔思索了一下,拨通了温重岳的办公室,温重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金泽滔尽快调整了一下情绪,说:“温专员,我是金泽滔,给你报个喜,我家小悦怀了双胞胎,俩大胖小子!”

    温重岳显然是愣住了,这还是自商贸系统闹出了老干部上访案后,两人第一次通电话,对彼此来说,对方的声音既是那样的遥远,又是那样的亲近。

    金泽滔说完这番话后,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说话,只有对方轻微的呼吸声。

    温重岳没有愣神太久,仍是用一种水波不兴的语气表示祝贺:“先恭喜,其次,作为领导干部,计划生育政策还是要遵守,生儿生女一个样,不能带头搞性别鉴别。”

    换作一般人,听到温重岳这番没有人情味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扔了话筒。

    换作不熟悉温重岳的其他人,听到这番话,以为这是温专员的敷衍之词,其实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唯有金泽滔清楚,这才是温重岳的正常反应,他既没有刻意亲近,也没有故意疏远,笑说:“哪能让医生专门鉴别呢,是我不小心从屏幕上瞧到,就看到两个带柄的玩意,猜也猜出来。”

    温重岳咕哝说:“那也是作弊行为。”

    金泽滔也叹息说:“那也只能怪我眼好脑子好,一般人还真辨别不出。”

    温重岳没再理会金泽滔的贫嘴,沉吟了一下,又说:“替我问候何悦同志,请她保重身体。”

    何悦怀孕也快九个月了,这还是温重岳第一次带话问候何悦的。

    两人不咸不淡地又说了几句家常话就挂了机,但金泽滔挂下话筒时,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重岳的心病竟然霍然而愈。

    两人都不约而同没有提及工作上面的事,其实换一种方式和温专员相处可能让双方都感觉更轻松。

    而显然,金泽滔用何悦怀了双胞胎的喜讯,冲淡两人之间已经形成的隔阂,这既是双方不失情面保持沟通的一种方法,同时,也是金泽滔日趋成熟的一个标志。

    曲县长提醒得没错,理智和宽容,比眼光和手腕更有力量。(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二章 开馆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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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和何悦等人下了行政楼,又到妇产科取了检验报告,听取了大夫的一些医嘱,就告辞一路陪伴的王培昌。

    经过b超室时,却看到一个小男人正从里面房间一阵风纵了出来,一边跳一边大声嚷嚷:“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后面跟着个胖护士,在后面怒喝:“说你呢,说你呢,别瞎嚷嚷知道不,谁告诉你妻子怀的是儿子了,没看到门口张贴着啥吗?”

    金泽滔往b超室门口看去,上面的警示牌换作严禁胎儿性别鉴定,原来张贴的那张纸不见了。

    小男人哈哈大笑:“那么大的把柄当我眼瞎了,这东西一看,就知道是我的种,不用鉴别,我也猜得出来。”

    小男人心理素质明显比金泽滔要高上一筹,此时仍然思路清查,对答如流。

    金泽滔只觉得这种疯癫般的快乐,只有象他们这样初为人父的男人,才能理解,他冲着小男人的背影说:“兄弟,恭喜了!”

    小男人一转脸,就看到金泽滔正扶着何悦缓缓地往医院门口走去,愣了一下,咦,这不是跟金市长长得很象的疯子吗?

    他只是愣了一下,转眼就沉浸在快有儿子的兴奋中,在门口过道上跳着转起圈子,嘴里哼着小曲,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歌:“小呀嘛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学堂……”

    何悦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说:“咋就疯癫了呢?倒是看不出来。长得挺周正。穿得也不赖。”

    金泽滔仰头哈哈大笑。这话听起来挺耳熟的,却正是这个小男人的大肚妻子刚才看他疯癫样子说的一番话。

    一行人相扶着出了医院大门,胖护士看金市长和何书记出了大门,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又贴了回去,上面赫然还是原来那一行字:“严禁男性张望入内”。

    胖护士嘟囔道:“这也是为防止胎儿性别被随意猜测,这些家伙对男孩的身体比医生还熟悉。”

    第二天,金泽滔就打电话要求纪委张山书记结束事故调查。向地区纪委递交调查结论,到现在,他也该交出这柄尚方宝剑,再拖下去,就难免惹人非议。

    此后一段时间,金泽滔基本上没怎么把心思放工作上,再说市政府已经配齐四个副市长,大家分工基本都延续原来的市长分工,还没有作大的调整。

    金泽滔接替沈向阳负责政府常务,王力群管的是金泽滔这一摊。商贸及城市建设,谢凌则是分管着葛敏松的工业。梁波平主要分管农业,郭勇分管文教科卫。

    政府分工目前来说并不合理,还需要进一步调整,但这并不是金泽滔担心的,想必杜建学正琢磨着怎样跟金泽滔开口。

    港区建设只能暂时搁置,目前,金泽滔无法真正越过温重岳和范家,在南门陆地港口建设上自起炉灶,以前想得还是简单,直到现在一期工程立项还未通过。

    目前,金泽滔重点放在南门城市的东翼建设和腹地改造,逐步拓宽城市框架。

    到八月上旬,已经临近何悦的预产期,全家上下如临大敌,正逢暑期,小海等人也都放假回家,一家人就干脆都搬到老营村里居住,另辟一门,单独进出。

    八月中旬,正是最热的季节,英雄纪念馆正式移交给民政局对外开放,经征求省委省政府意见后,准备办个简短而热烈的开馆仪式,省里会有领导出席。

    金泽滔一家人今天将何悦送进永州医院待产,其实离预产期还有几天,但永州医院早将何悦归入高危孕妇行列,王培昌副院长都催促了几次让何悦早点入院观察检查,其实就是等时间一到,直接给架到手术床上给剖腹产。

    很奇怪的现象,在知道怀着双胞胎后,何悦奇迹般地没有了之前严重的孕吐现象,走路也虎虎有生风,仿佛凭空添了一股劲。

    还没进病房,金泽滔就被母亲等人赶了出来,奶奶踮着小脚,两手挥舞着象赶鸡仔一样,道:“出去,出去,这里哪是你男人家进出的地方,该干啥干啥,小悦生产了,会通知你,这几天你食宿自理,没空理你了。”

    金泽滔站在妇产科病房的过道上,明明全家人都在里面簇拥着何悦,却突然感觉有种举目无亲的萧瑟,幸好,乖巧的商雨亭过来安慰说:“哥,你回家吃吧,我给你准备饭菜。”

    金泽滔正要说话,翁承江额头冒汗,跑了进来,一般情况,如果市里面没有什么大事,这段时间,翁承江也不会来打扰金市长,翁承江急匆匆说:“金市长,快走吧,方书记来了,办公室通知让你赶过去。”

    方书记就是原副省长方建军,目前已经正式任命为省委副书记,省政法委书记。

    英雄纪念馆从立项到建设,一直都是金泽滔牵头负责,但整体移交到民政局后,金泽滔就没再过问。

    今天开馆仪式,如果不是市里领导集体活动,一般也不会通知他参加,但方省长来了,并亲自点名,那就另当别论。

    金泽滔听说,跟商雨亭告了个别,就直接乘车往英雄纪念馆方向赶去。

    英雄纪念馆位于西顶山下,原来山坡上有片烈士墓,埋葬着解放英雄列岛的烈士,这里离码头不远,离市区也近。

    英雄纪念馆为三层建筑,无论形状还是功能,紧握成拳头状的主楼既美观又实用,左右裙楼各达五层,形似镰刀铁锤,近看,倒不显形,但从进来的便道远处正面看去,正面远看,就象立体党旗左右张开,中间一个刚劲有力的拳头,仿佛要砸向天空。

    纪念馆前面就是广场,称英雄广场,由一片公共绿地和休闲广场构成,当初设计,这里既是英雄栖息地,也是市民休闲游玩的好去处。

    纪念馆后坡,经重新设计成烈士陵园,将高坡上散落无状的烈士墓穴重新集中安葬,为解放英雄列岛牺牲的英灵栖息地。

    英雄广场,尚未最后完工,草皮还没有植上,绿化还没全部完成,正陆续做着一些最后的修整扫尾。

    金泽滔下车的时候,在广场上方,纪念馆大门直出,已经搭了一块简易的遮阳舞台,现场闹哄哄一片,工人们还在清理舞台。

    现在下午三点多钟,正是一天最热的时辰,干活的满面通红,汗流浃背,负责协调的干部更是大声吆喝,忙得唇焦舌敝。

    现场陆续有干部群众进场,应该是有关部门临时组织的观众,翁承江说:“领导都在馆内参观,金市长要不先进去?”

    金泽滔挥了挥手:“不用了,你一起帮忙,我就在这里转转。”

    负责临时舞台搭建的是东元建筑公司,程真金虽然没出现在现场,但工人大多都认得金泽滔,金泽滔就站在大门口,看着人们忙活。

    现场指挥的是市民政局干部,无论威望还是号召力,跟金泽滔都不能相比,他挥汗如雨,四处张罗,现场还是乱糟糟一片。

    但金市长这一站台,不用开口,干活的,调音响的,搬椅子的,显然都有秩序多了,虽然天气仍然燠热,人们仿佛都有了主心骨。

    分管民政的是刚上任的副市长梁波平,原温重岳的秘书,此刻也不知在哪忙碌,现场并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市政府办公室只有几个办事人员在布置主席台,联系民政口的副主任及主任裘星德都没有出现。

    金泽滔暗暗摇了摇头,市委大院干部现在看起来有点浮躁,按理说,现在南门市委主要领导基本已经调整到位,也该静下心来理理工作。

    但不知是因为杜建学的市委书记没有正式任命,还是因为人员刚调整到位,市政府从领导到干部,都还人心浮动,不知道他们还在等待着什么。

    金泽滔负责政府常务工作,分管着市府大楼里的大多数内设机构,办公室就属他分管,看起来要抽空整顿整顿,就今天仪式现场看,办公室已经严重失职。

    从分管民政的梁波平副市长,他又联想到祝海峰副省长,祝省长分管着民政,今天没有到场,反倒是方建军副书记亲自参加纪念馆的开馆仪式。

    方建军曾经说过,英雄纪念馆落成后,一定来这里看看,上次来南门指挥救援公安大楼倒塌事故,都没见他抽空去墓地祭拜他的烈士父亲。

    正在金泽滔浮想联翩时,却见纪念馆大门冲出一人,喘着气说:“金市长,不好意思,只顾着接待省里领导,倒是疏忽了现场布置,你先进去,这里我来盯着。”

    来人正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裘星德,金泽滔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严厉:“裘主任,省领导自有地市领导接待,不用我瞎操心,倒是这里,万一出点什么差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后果的严重。”

    裘星德有苦难言,他虽然是市府办主任,干的却是两办主任的活,市委办主任是夏新平任书记就留下的老主任,陈铁虎没有动,杜建学也没有调整。

    主持市委全面工作期间,杜建学的用人洁癖又开始发作,弃市委办主任于不顾,大事小事习惯差使裘星德。(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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