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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泽滔     非常官道txt下载     非常官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八十二章 太不容易

    金泽滔说:“挺好,手术和恢复都挺好,过两天就可以出院,就是牙痛病犯了,秦市长,你稍等,我让护士给大爷打枚止痛针,这病痛起来是要人命的。”

    顾大爷吓了一跳,唔唔地往身后连连摆手,小子蔫坏透了,不就是拉你当了回挡箭牌,用得着这么报复我老人家吗?

    金泽滔吓唬了一下顾大爷,说:“大爷还是挺硬朗的,一般的小病小痛他都扛得下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围绕着顾大爷的身体说了一会,金泽滔指着秦市长身后的人说:“秦市长,各位领导,你们都有心了,要不留个名字,等大爷缓过劲来,我也好转告他。”

    秦市长身后的人们顿时眉开眼笑,真是善解人意的小伙子,大家伙赶到医院看望老人家,不就是盼望着能把名字留下来,最好能传到省长的耳朵。

    听他们的自我介绍,西州市政府班子居然都来了,金泽滔复述了一遍,大家都夸小伙子好记性。

    说了一会,秦子鱼市长发现顾大爷竟然打起了呼噜,再呆下去,就无趣了,准备告辞前礼貌地问了一句:“小伙子,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呢,在哪工作?”

    金泽滔忸怩了一下,说:“我叫金泽滔,目前任永州西桥县筹备组长。”

    秦子鱼啊了一声,旋即热情地伸出手,说:“原来你就是金泽滔同志,难怪这么脸熟,双料劳模。后生可畏。上一次的越海大厦事件还要谢谢你。”

    越海大厦事件就发生在西州。受这件事牵连,原西州副市长,公安局长周博山还因此被解职,秦子鱼市长因为在外地出差,才逃过一劫。

    越海全省,若论起青年干部的知名度和被关注度,金泽滔绝对榜上有名,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他的传闻和新闻出现,在越海称得上是新生代的政治明星。

    此刻,秦子鱼市长心里格外吃惊,这个年轻人居然管省长他爹叫大爷,跟省长的关系能差到哪去。

    秦子鱼多聊了几句,准备离开,后面跟着的一班人纷纷将慰问品往顾大爷的床底下,茶几上塞。

    金泽滔连忙拦着,说:“万万不能,顾省长可是再三交代。看望可以,但千万要空手而来。你要留下这些东西,等会儿大爷醒了后,非骂死我不可,东西还得扔进垃圾筒里去,诸位领导,就莫为难我了!”

    秦子鱼等人面面相觑,这都拎到医院的东西还拎回家,既没这规矩,也不吉利,一时间气氛顿时有些僵冷。

    金泽滔看了隔床的老太太一眼,心里一动,拉着秦子鱼走到门口一侧,低声说:“秦市长,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要不,打个折衷,看到隔床那个老太太没有,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秦市长点了点头,他还正奇怪呢,省长他爹怎么能跟一个陌生人住同一个病房,再说,这个病人还是个老太太,这也太不尊重省长了吧。

    等会出去还要问问院方,这事怎么安排的,乱弹琴嘛!

    金泽滔四周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你还真不能怪医院,这个老太太是顾省长亲自安排进来的。”

    这话是大实话,让老太太搬进来和顾大爷同住,就是顾省长亲口提议的。

    秦市长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这就对了,院方没这个胆子敢随便安排个农村老太太和省长他爹住一块,这要是闹出个什么事,比如绯闻之类的,你不是把省长往死里得罪嘛?

    那这个老太太是省长什么人呢?秦市长又开始琢磨上了。

    金泽滔嘴巴往病房里努了努,说:“顾大爷什么出身秦市长清楚吧?”

    清楚,别人或许不清楚,秦市长咋不清楚,要不他也不会得悉省长他爹住院,不就是个讨过饭的农民吗?省长不忌讳这事。

    金泽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就对了,顾大爷逃过荒,乡下有三俩个朋友,不奇怪吧?”

    秦子鱼嘴巴张得大大的,小伙子,你说得太含蓄了,什么叫逃荒,不就要饭吗?什么叫朋友,不就是一起要饭的同伙吗?

    要饭时结识的老太太,那个年代,老太太应该正是花骨朵年纪,跟顾老爷子发生点什么友谊,或者超友谊的关系,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没听说过相濡以沫吗?越是困难的情况下,结下的友谊越深厚,彼此的感情越浓郁。

    秦子鱼市长以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想明白了,头点得象鸡啄米:“不奇怪,太不奇怪了。”

    金泽滔带着终于说出目的:“秦市长,你想想,你们带的慰问品要是给了顾大爷,不说顾大爷没什么好脸色,被省长知道了,更是落不得好,对不对?”

    秦子鱼为难了:“这倒也是。”

    “但是,”金泽滔来了个大转折,“秦市长要是把这些慰问品送给隔床的老太太,你说顾大爷会是怎么想的?”

    秦子鱼市长一拍大腿,好主意啊,慰问老太太,老爷子肯定满心欢喜,既没了曲意奉迎省长的嫌疑,又能达到讨老爷子欢心的目的,各得其宜,一举两得。

    秦子鱼回头就要往里走,事情还没完呢,金泽滔连忙拉住他的手,说:“秦市长,看到那位扛摄像机的人没有?有没有感觉面熟?”

    秦子鱼进门倒是注意到了这一幕,只是刚才没想那么多,现在经金泽滔提醒,他倒奇怪了,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怎么会有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

    待他仔细一看,却大大地吓了一跳,这不是新上任不久的广电局孔局长吗?

    堂堂正厅局长亲自扛摄像机,这是什么概念,就是省长出新闻,也轮不到堂堂局长亲自采访啊。

    这个老太太到底什么身份,仅仅是老爷子要饭时结下的朋友那么简单吗?

    秦子鱼顿时浮想联翩,种种念头和传闻涌上心头,只听说省长有个爹,没听说他还有娘,老爷子早早就成了鳏夫,那省长的娘会是谁,不会就是眼前的老太太吧?

    秦子鱼为自己的大胆假想吓了一大跳,老太太有个老大爷陪着,那就是有夫之妇,有夫之妇跟一个鳏夫?哦,天哪,关系太复杂了。

    金泽滔笑眯眯地看着脸色时青时白的秦市长,却没料到他这番胡乱暗示,早把秦子鱼市长的思路带到太平洋去了。

    金泽滔低声说:“老太太家里还有个女儿,正是豆蔻年华,因为先天心脏不好,一直无钱医病,被耽搁到今天。”

    还有个女儿,还豆蔻年华?秦子鱼迅速地将目光看向正假寐的顾老爷子,看着他雄壮得象一头睡狮的身板,霍霍地倒吸着凉气,强!太强了!

    真是水深难见底,虎死不倒威,更何况这头狮子还能活蹦乱跳着呢,女儿身体不好,老爷子能袖手旁观吗?秦市长越想越觉得象那么回事。

    金泽滔沉重说:“今天我请电视台过来,就是想通过曝光老太太一家的遭遇,呼吁全社会都来关注这些弱势家庭和弱势群体,只要人人都献出一分爱,我想,老太太也好,老太太的女儿也好,很快就会得到妥善的治疗。”

    你请电视台过来?

    你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基层干部,请一个正厅级局长给你扛摄像机做采访,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没有省长的默许或者背后插手,孔局长能跑这趟差?

    但话说回来,这个主意也太捧了,通过媒体求得社会援助,既解了老太太一家的困境,又避免了省长和省长他爹直接插手的嫌疑。

    毕竟,这种事情要是有一丝半缕传扬出去,对省长来说,那都是泼天大祸。

    这样私密的事,竟然要一个年轻人来操办,金泽滔和顾省长那是什么样的关系?那是非心膂股肱不能信任!

    想到这里,秦子鱼市长看向金泽滔的眼神完全不同了,他握着金泽滔的手更加有力热情。

    秦子鱼却是没有意识到,要真有这样的事情,金泽滔敢跟你一个半生不熟的人推心置腹?

    但问题是,金泽滔话里话外,全都把顾老爷子和顾省长撇得一干二净,由不得秦市长生疑。

    秦子鱼重重地拍着金泽滔的胳膊,说:“小伙子,啥都不用说了,我明白,我全明白,我知道该做什么?”

    金泽滔看着秦子鱼匆匆进去的身影,傻了眼了,你全明白了?你明白啥呀,我还没说完呢。

    金泽滔倒是想直接救助老太太的女儿治病,但问题是,以老太太倔强性格,不知要费多少口舌。

    借助媒体力量,既能帮助老太太一家,又能弘扬社会正气,他刚才还想说服秦市长发动西州媒体力量,人多力量大啊。

    秦子鱼市长把随从们手里拎着的慰问品一股脑全堆在老太太的床上,说:“老太太,刚才金区长都跟我说了,你太不容易了!”

    是啊,太不容易了,明明有个大靠山,却偏偏不能倚靠,非但如此,还要拼命掩盖隐瞒和省长一家的关系,以至于有病不能医,太不容易了!

    他也不想想,如果真是这样,省长敢让老太太跟他爹住一个病房,这不是欲盖弥彰吗?(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三章 曲径通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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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市长一句太不容易,击中了老太太的软肋,想想折磨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病痛,想想家里还等着入院治疗的闺女,想想这辈子每天为一日三餐奔波的苦难,老太太不觉悲从中来,哀哀低泣。

    老大爷在旁边陪着垂泪,连睡着的顾老爷子都给惊醒了,听到老太太的哀哭,只能陪以长长地叹息。

    秦子鱼市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句话,竟然使得三位老人心神恍惚,露了原形。

    老太太的伤心,秦市长能理解,太不容易了,捱了一辈子,和顾老爷子见面不能相认,所谓咫尺天涯,大约如此。

    老大爷的难过,他很同情,谁摊上这样的事,都不开心是不?吃了哑巴亏,忍了吧,顾老爷子是你惹得起的吗?

    顾老爷子的叹息,他感同身受,为了省长儿子,心里有什么郁闷,只能化为一声回肠荡气的长叹。

    秦子鱼市长转头对还莫名其妙的孔局长说:“孔局长,辛苦了,亲自劳动大驾做这个新闻,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对你们的辛勤劳动表示敬意。”

    孔局长下意识地看向金泽滔,就一忽儿的功夫,给秦市长吃了什么**药,惹得他说话都颠三倒四了,好好的组队看望顾老爷子,怎么变成慰问起老太太来了。

    金泽滔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知,很无辜。

    孔局长连忙说:“秦市长客气了。老太太的遭遇的确让人同情。但我们也应该看到。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贯美德,弘扬社会正气,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是每一个党员干部的自觉行动。作为新闻工作者,更有责任站出来大声疾呼。”

    孔局长搞了大半辈子的党务工作,这些场面话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隔床还躺床上的顾大爷大吼一声:“说得好,**员就应该是这样,看到不平事,吼一声,遇到不平人,扶一把,那才是当官应该做的。”

    孔局长正愁和顾大爷接不上话。闻言大喜,道:“秦市长。要说老太太遭遇值得同情不?同情!但老太太并不可怜,从进城到现在,很多陌生人纷纷伸出了援手,比如金区长,就是他路遇老太太,把她劝进医院的,比如顾老爷子,就是他主动让出病床给老太太住的,还主动提出床位费由他负担,医院最后承诺,免除老太太所有的医药费。”

    孔局长是个明白人,没有一开口就把顾大爷捧上天,就是怕形迹太显,反露了馅,他得装着不知道顾大爷就是顾省长的爹。

    秦市长却暗暗撇嘴,很多陌生人纷纷伸出援手?援手是真,可这些人都是陌生人吗?未必!

    老太太是让金泽滔暗地里接进医院的,这个已经确凿无疑。

    进了医院,顾老爷子就可以冠冕堂皇地把她让进自己的病房,承担床位费也就名正言顺。

    所有这些,不都是为医院最后能免除医药费打伏笔吗?

    顾老爷子一声吼,什么不平事摆不平?

    顾大爷连连摆手:“那个孔局长,这事别扯上我,我就是看小伙子是个热心人,随手帮了一把,要表扬就表扬这小子!”

    是啊,你指使的,能不是个热心人吗?

    这事当然不能扯上你,不然,不要说你不肯,你身后的省长儿子能肯吗?

    秦市长已经认定顾老爷子和老太太有着超友谊关系。

    老太太抽抽咽咽说:“大兄弟,你的情,我记一辈子,没有这么多好心人,我不知还要受多少罪。”

    秦市长吓了一跳,太凶猛了,老太太,这样情意绵绵的话能公开说吗?情难自已,那也要看场合说话啊。

    秦市长生怕老太太再说出不合时宜的话,牵累到自己,连忙说:“老太太,我代表西州市政府,对你个人,以及你家里的闺女表示慰问,这些物品,就是我们小小的一点心意,这些钱,也是我们的一点资助。”

    说罢,他示意身后的副市长及随从们,把兜里的钱都贡献出来。

    市长们都看不明白了,好好地看望顾老爷子,怎么慰问到素不相识的农村老太太身上了,但秦市长所命,大家都老老实实地掏空了口袋,只是可惜,领导出门都不太带钱。

    老太太极力推辞,顾大爷大声说:“老嫂子,你再推辞,就辜负了人家的好心,想想家里的闺女,就没什么丢脸的。”

    顾大爷一说,老太太就千恩万谢地收下了秦市长他们的慰问品和慰问金。

    金泽滔目测看去,也有好几千元,但对于老太太闺女的病也只是杯水车薪。

    秦市长深深吸了口气,老太太刚才不愿受这份情,连他老头子劝说暗示都不顶用。

    顾老爷子一开口,提到闺女,老太太立马态度转变,这意味着什么?

    秦市长说:“老太太,你就好好养伤,回去后,我们再发动干部群众开展一次轰轰烈烈的慈善救助活动,一定要让你们家的闺女尽快得到医治。”

    秦市长还特地强调了“你们家”,离开时,竟然连跟顾老爷子说声再见都没顾上。

    金泽滔陪着秦子鱼市长走出病房,走在过廊的时候,还听到顾老爷子的声音:“嗯,不错,这个秦市长不错!是个热心肠的好市长!”

    秦子鱼欢喜地两腿直哆嗦,投人所好,不是非得要针对他本人,曲径也能通幽,老太太和她的闺女,果然是顾老爷子关心和在意的人。

    秦子鱼市长以为得窥省长的家务事,觉得今晚收获匪浅,转而对及时提醒自己的金泽滔十分感激。

    进电梯前,他紧紧地握着金泽滔的手说:“金区长,谢谢你的建议,有空的时候,一定聚聚。”

    金泽滔恭敬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有空一定当面再聆听市长教诲。”

    秦子鱼大笑拍着金泽滔肩膀进了电梯,金泽滔转头下了楼梯,跑到外面的杂货店给顾大爷买了把剃须刀。

    回到病房的时候,老太太还在垂泪,不知说到什么悲惨往事,惹得两个美女记者花容失色,梨花带雨。

    孔局长拼命鼓动老太太继续忆苦思甜,顾大爷又在咯吱咯吱地啃着金泽滔的苹果,见到他进来,竖起大拇指说:“小伙子,不错,有头脑,连市长都让你给指使得团团转,不但解了大爷我的难处,还解决了老嫂子的大问题,你小子就是当官的料!”

    孔局长也好奇地问:“金区长,你到底都给秦市长吃了什么药,怎么就看不明白了呢?”

    金泽滔没感觉刚才他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不过是连哄带骗让秦市长把慰问品转赠给乔老太太。

    金泽滔也不明白,秦子鱼市长怎么就突然善心大发,要给老太太捐款,一下子就把老太太当亲人了呢?

    难道他真是热心肠的好市长,金泽滔不否认秦子鱼是个好市长,但市长如果跟热心肠结合起来,他就不是个好市长。

    单纯和胡央一样的好奇,或许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么多当事人在现场,自然不好开口。

    等会儿,一定得好好逼问,没准又是一桩好素材,两个女孩都存了同样的心思。

    金泽滔掏出刚买的剃须刀,让顾大爷先去刮胡子,老爷子刚才见有访客上门,恨不得马上改头换面,现在夜已经不晚,哪还有来客。

    顾大爷开始动摇犹豫,不肯再刮去他美髯公的标志络腮胡子。

    金泽滔见老头耍赖,说:“老太太都知道为了闺女,不惜诉说起自己的血泪史,你就不能为了儿子,改变一下自己,再说,留着胡子,除了显示你的雄性性别,就是个累赘。”

    顾大爷再三劝说之下,只好骂骂咧咧着去了卫生间刮他的胡子。

    趁这空档,金泽滔了解到老太太身世确实可怜,年轻时养过两个儿子,却先后夭折,最后四十多岁,才生了个闺女,磕磕碰碰养了快二十年,却又是个病秧子。

    真够可怜的,难怪单纯和胡央两女孩刚才哭得这么动情。

    顾大爷理了胡子出来,开始还忸忸怩怩,金泽滔拍腿道:“啊呀,顾大爷,你自己瞧瞧,理了胡子多精神,又显年轻又干净,如果你再染个发,跟大姑娘相亲都保管没人说你老牛吃嫩草。”

    顾大爷不住地拿手摸着脸膛,笑骂道:“去去去,狗嘴吐不出象牙,能这样跟你大爷说话吗?没大没小!”

    金泽滔喊冤,回头对老太太说:“老太太,你说说,就顾大爷这副俊模样,你好意思招呼他大兄弟吗?小兄弟还差不多!”

    刚才还对着孔局长的镜头涕泗流涟的老太太,此刻却看直了眼:“大兄弟,完全变了模样,没看出来,留着胡子,看上去有些邋遢,理干净了,还真的很俊,小伙子说得没错,你这模样去相亲,保管没人说你老。”

    乔大爷有些吃味:“顾老哥,还是原来那模样耐看。”

    老太太嘲笑:“我看你是嫉妒了。”

    乔大爷老脸讪讪,顾大爷神情得意,两老头象极两只争宠的孔雀。(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四章 为国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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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老头在老太太面前展示羽毛的时候,孔局长抓住机遇,插话赞道:“顾老爷子老当益壮,现在刮了面,更见精神,老爷子,你不但有气度还很见风度。”

    金泽滔不明白了,气度和风度还有区别吗?不就是一个糟老头理了胡子,都上升到气度了。

    单纯和胡央两女孩更是争先恐后地把顾大爷夸成一朵花,顾大爷一张老脸顿时笑成喇叭花,屁颠屁颠赶紧跑回卫生间又照镜子去了。

    不一会儿他就精神抖擞出来,背着手,踱着方步,那神情,就象在自己地盘漫步的狮子。

    金泽滔发现,刚才他又仔仔细细把脸重新刮了一遍,还梳理了乱发,一头怒狮变成了一头文明之狮。

    孔局长连忙将镜头对准了顾大爷,两女孩也乱七八糟问着和老太太有关的问题,按照采访计划,顾大爷作为老太太事件中的一个好人,在这个节目中有很重的分量。

    顾大爷连忙摆手,还指着金泽滔说:“小金同志,刚才跟你可是说得好好的,这事别扯上我,要采访他,事情都是他引起的。”

    金泽滔笑嘻嘻说:“顾大爷,要说这事情,你儿子也参与其中,但这事不能有官方背景啊,不然,老百姓还以为我们都串通一气,反而不美。”

    顾大爷习惯性地想抓胡子,结果扑了空,只好去抓下巴。说:“这倒也是。你好歹也是个副区长。你做好事,人家还说你别有用心,但我也不能露脸呀,有心人认得我的脸,不行,不行。”

    金泽滔顺手顾大爷的床头拿上帽子,给他戴上:“顾大爷,现在就是你儿子也认不出你是他爹。你还担心什么,就当是帮老太太一回忙。”

    顾大爷还在犹豫,老太太喃喃说:“大兄弟,你这模样,大变样了呀,谁说你是个老头,我都跟他急。”

    顾大爷的荷尔蒙激素立即急剧分泌,愉快地接受两位美女记者的采访。

    采访快结束的时候,有值班医生匆忙过来,告诉顾大爷说顾省长隔一会儿就过来探望老爷子。让他别离远了。

    孔局长面色严肃,工作态度更加勤恳。两位姑娘也变得端庄起来,三人都磨磨蹭蹭着准备等省长过来后再结束采访。

    金泽滔连忙拉着孔局长他们告辞离开,只说明天再继续采访。

    下了楼,孔局长还半玩笑埋怨金区长不仗义,省长都快过来了,就不能照个面再走,整个过程都没露馅,挺完美的。

    金泽滔却说:“孔局长,你如果留下,今晚上的活就白干了,你是采访顾大爷,又不是采访顾省长,留着干么,等他表扬?我看等他黑脸才对。”

    孔局长设身处地想想,还真那么回事,在省长面前采访他爹,不认为你别有用心那才怪,此时,走才为上策。

    孔局长感激地连声说感谢,难怪人家年纪轻轻能跟领导关系处得这么好,这把握人心的尺度,却是自己远远不及的。

    胡央好奇地打量着他的侧脸,金泽滔大名久闻,但闻名不如见面,晚上的种种遭遇,让她见识一个年轻官员在众生相前挥舞长袖的风流倜傥。

    单纯高高地抬着下巴,既欢喜,又骄傲,仿佛刚才病房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化身金泽滔所为。

    胡央提议:“现在夜还未深,不如到哪坐坐,再探讨一下接下来如何深度挖掘这个新闻主题?”

    她还惦记着刚才他到底是怎么说动秦市长的,让他率着市政府班子给老太太捐钱捐物的?

    单纯马上附和,虽然她不太情愿和胡央一起分享接下来的时光,但胡央是什么性格,有才有貌有心机,能放走眼前和这个年轻有背景的政治明星交好的大好机会才怪呢。

    两个美貌女子都提议再找地方坐坐,交流一下彼此的看法,孔局长犹豫了。

    看得出来,两位宣传系统有名的才女,都有意想接近金泽滔,自己毕竟和金泽滔相处不久,感情基础没有庄子齐扎实,正需要时间进一步拉近关系。

    孔局长正想答应,却突然想起刚才金泽滔拉他离开顾大爷病房时说的话,留着干么,看他们黑脸?

    人家年轻人聚会,正可以谈人生谈理想,你这横插一脚,不是讨人嫌吗?

    刚刚自己还想明白的事,现在就想不明白了,走才为上策!孔局长马上改口说:“夜深了,你们年轻人再聚聚,我不行了,扛了一晚上的摄像机,腰酸背痛,得早点回家休息了。”

    金泽滔歉然说:“孔局长,你看这事闹的,让你辛苦了一晚,是该注意身体,早点休息,就不留你了。”

    孔局长在三个年轻人的热情欢送下回家去了,孔局长一走,没了个碍眼人,两女孩就开始活泼起来,纷纷提议接下来该怎么安排。

    还能去哪,都答应跟屠国平坐坐,一直忙乎到现在,去唐人吧。

    屠大总管笑呵呵地亲自在大堂迎客,今晚上俱乐部有个女性专题活动,如何将女人的美貌放大到最大,这是每一个女人都喜欢的活动。

    俱乐部专门请来国内顶尖的化妆美容师作主题演讲和现场示范,单纯和胡央两个女孩马上跟着服务小姐进了会场。

    说起定期不定期举办一些顶级的主题活动,最初还是金泽滔提议的,现在成了唐人俱乐部的特色优势。

    唐人还吸收了国内乃至国际上一些专业领域的顶级专家为会员,逐渐实现了俱乐部经营的良性循环。

    风一样的华似玉现在雄心勃勃,准备把唐人俱乐部打造成东亚的顶级会所。

    京城俱乐部一炮打响后,她又开始着手在东珠物色楼盘,准备以京城俱乐部的名义再开分店。

    东源集团酒店公司是京城俱乐部的大股东,华似玉看好金泽滔的人脉和背景,以及东源集团庞大的资金和人力资源,准备和东源集团继续深入合作。

    这些都不是金泽滔关心的,自有集团董事会定夺。

    屠大总管见到金泽滔后,就结束了他的辛苦卖笑生涯,拉着金泽滔进到一个静室,还召来一个女侍表演功夫茶,开口就问:“华董有意让我负责东珠俱乐部,你看成不?”

    金泽滔看着喜气洋洋的屠国平,想必心里已经是千肯万肯了。

    华似玉也看好屠国平在东珠的背景和人脉,屠国平和东珠的常务副市长过益民算得上是通家之好。

    在国内开俱乐部,没有强大人脉是行不通的,就象京城的唐人俱乐部吸收了郑士荣的姐姐入股坐镇,东珠有屠国平镇场,才能万事大吉。

    政治关系和经济活动一结合,就能迅速生产财富这个畸形儿。

    金泽滔笑说:“屠总管心里不是有定案了,还要问我?”

    屠国平嘿嘿笑说:“华董意思是对东珠俱乐部公司的股份作适当的调整,还要征得东源集团的同意,这事得你从中说合一下。”

    关于金泽滔和东源集团的关系,华似玉也好,屠国平也好,只隐隐知道金泽滔能影响东源集团的一些重大决策,至于具体情况,他们并不知情。

    让屠国平坐镇东珠,自然要考虑给他一定公司股份,合作是企业生命力的源泉之一,金泽滔一直这样认为,他点点头,说:“适当的时候,我会给出建议,恭喜了!”

    西州充其量属一线省会城市,而东珠就不一样,无论从其历史还是现状,都算得是大都市,而且还是国际大都市,引领国内奢侈品消费市场。

    俱乐部作为顶级的服务性奢侈品,在东珠市场基础庞大,金泽滔的一句话,让屠国平吃了定心丸。

    屠国平转了转眼珠,低声说:“这两天,有一批顶级的东欧舞蹈家在俱乐部驻店表演,有些还在国际上享有盛誉,有没有兴趣?”

    屠国平当然不是问他有没有兴趣观看表演,而是问他对这些舞蹈家有没有兴趣。

    金泽滔笑了笑:“盛意谢了,看看表演尚可,但既称得上是舞蹈家,那就只能远观,走近了,就亵渎了艺术。”

    屠国平没有再提舞蹈家的事情,而是拍拍金泽滔的肩头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自律官员,年纪轻轻,就能克制自己的**,很不容易。”

    金泽滔矜持地笑笑,屠国平论年纪还是自己长辈,自然不能太得意忘形。

    屠国平愤愤不平说:“不象有些人,仗着有几个钱,有一些权,就张狂得不得了,一看到那些舞蹈家,就瞎嚷嚷着要为国争光,我操他的鸟蛋!”

    金泽滔还是第一次听到仙风道骨的屠国平骂娘,觉得有些新鲜。

    屠国平越说越激动:“你说真争光了,我还忍了,可这些都是些什么货色,衣冠楚楚时,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真等真刀真枪上阵了,还没有摸清底细,不出两分钟就缴枪投降,这简直是民族败类!”

    金泽滔的笑容顿时凝固,正要说话,屠国平摆摆手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咱们唐人不是藏污纳垢的龌龊地,西州新开了很多的酒吧和歌厅,有很多东欧的舞蹈演员驻店,明码标价,经常有一些人去捧场,我刚才说的是他们。”(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五章 小子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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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脸色这才好转,屠国平说:“唐人不一样,我们请的都是顶级的专业舞蹈团队,给的聘金很高,她们不用靠出卖**攒小费,当然,她们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你如果真要为国争光,只要这些舞蹈家认可你,你也可以和他们春风一度,而且还不费钱。”

    金泽滔认真打量着屠国平,他长得虽然粗犷,但心思细腻,谈吐举止都很有风度,再加上他长年穿着汉服唐装,很吸引一些女性的眼球。

    金泽滔笑得很暧昧:“屠大总管一定是为国争光了?”

    屠国平拍着胸脯说:“那还用说,咱不出马也就罢了,我要出马,那是非得为国争光不可,不是我吹,跟我春风一度后,很少不回头找我的。”

    金泽滔吓了一跳:“都开始有回头客了,你养这个舞蹈团不会全监守自盗了吧?”

    屠国平嘿嘿笑了:“舞蹈团又不是一家,他们不会长期驻扎一个地方,他们把世界当舞台,四海为家,到处流浪,从这一点来说,他们是真正的艺术家。”

    金泽滔沉默良久,才说了一句:“此间乐,不思蜀,屠叔,我看你就别去东珠了,趁着身体还硬朗,能争光就多争光吧。”

    屠国平憨厚粗砺的脸膛难得地露出狡黠的笑容:“我到哪,乐土就在哪,东珠俱乐部,我正在考虑请更顶级的欧美舞蹈演员驻扎,东欧舞蹈属二流团队,我担心跟东珠不匹配。”

    金泽滔突然觉得关于屠国平的股份调整。应该重新考察。

    两人凑着头正说着男人暧昧的话题。静室的门忽然无声地打开。门外幽灵般飘进一道身影。

    屠国平吓了一跳,这间静室就算俱乐部一般服务员都不知道它的存在,这人是怎么找进来的。

    待他看清来人就是大门口随着金泽滔一起进来的胡央,一脸恍悟,暧昧地朝他夹了夹眼。

    还真是高质量的气质女孩,有着惊人的外貌,难得地还有着机敏的头脑。

    刚才他说这么多,就是想拉他观看东欧舞蹈团队的表演。相信看过表演后,他会对这些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东欧斯拉夫民族女人会有更直观的了解。

    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克制自己的**,身边随时都有这么出色的女孩陪伴,哪还需要什么东欧大洋马。

    只可惜,对于金泽滔来说,无论单纯,还是胡央,都还停留在只可远观的境界。

    胡央显然有些不高兴。如果不是自己用省报记者身份威胁俱乐部一个高层管理,她还真找不到这么隐蔽地方。

    难怪老说。这种场所,就是鸡鸣狗盗,藏污纳垢的地方,还真是藏得够深的,要是做个什么坏事,警察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当看到金泽滔和屠国平呆一起时,胡央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屠国平站了起来,说:“要不给你们找个房间坐坐?”

    胡央的脸就烧了起来,金泽滔知道俱乐部里面没有卧室,但这话听在胡央耳里,一定会产生歧义,连忙说:“屠总,你忙吧,我们随便转转。”

    等走出静室,胡央说:“刚才看了俱乐部活动安排,不如我们一起舞蹈表演吧。”

    胡央身材不高,但胜在体态匀称,看起来很出挑,金泽滔歪着脖子问:“你学过舞蹈?”

    胡央左右摆动着脑袋,一个简单的新疆舞蹈晃头移颈的动作,做得极其生动,再配以好那颗虎牙,生动之外,还不乏天真。

    金泽滔看得有些目迷神摇,很难想象,一个能写出如此老辣经济评论文章的记者,会是眼前这个仿佛刚出校门的大女孩。

    “小学开始,我一直是学校舞蹈队的领舞,一直练到高中,学业紧了,才慢慢不练。”胡央边跟他说话,还边做着扬眉动目,拍掌弹指等动作,自然而不造作,娇美而不僵硬。

    金泽滔赞叹道:“真不错,你不跳舞可惜了。”

    胡央不屑道:“如果都跳成世界知名的舞蹈家还要到这种场所表演,我宁愿不学舞蹈。”

    金泽滔愕然,胡央冷笑着说:“你是不是也想为国争光啊?”

    哦,天哪,这个女人难道长了对顺风耳?

    胡央一把挎上他的胳膊,横了他一眼,说:“不过,我允许你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为国争光。”

    金泽滔硬着头皮,随着她进了多功能厅,舞蹈团每晚定时在这里的舞池表演舞蹈。

    此刻,单纯正无助地仰躺在化妆床上,一张俏脸画皮似的,里面敷着一层薄黄瓜,外面抹了一层不知道什么液体,整张脸麻得跟僵尸一样的。

    单纯肚子里已经不知骂了多少回:“狐狸精,就知道没按好心,还礼让我先作面膜,自己却偷偷先溜走。”

    骂过她后,又骂自己:“我真是头单纯的猪啊,明知道狐狸精有心机,明知道她不按好心,咋就听信了她呢?”

    不说金泽滔行尸走肉一样,被今晚头一遭见面的胡央拉下舞池,不说单纯无助地躺在化妆床上自怨自艾。

    且说医大附属医院十八床病房,此刻,顾省长带着夫人一起过来看望老父。

    推开房门,就看到一幅很有趣的景象,老太太床上堆满了各种水果滋补品,乔大爷不好意思独吞这堆本该属于顾大爷的慰问品,正一件一件数着,准备和顾大爷分赃。

    顾大爷躺在床上,悠然自若地跷着二郎腿,啃着金泽滔送的苹果,说:“乔老弟,你放心收好,这些东西我不能拿,要拿我就不会拒收。”

    老太太说:“那多不好意思。”

    顾大爷摆着手说:“老嫂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水果什么的就搁柜子里,他们捐的钱要仔细收好,你们挣一分钱不容易。”

    老太太说:“唉,大兄弟,我马上收好,这医院晚上没贼吧?”

    顾大爷一愣,说:“应该没吧,反正没听谁遭过贼,不过小心无大错。”

    老太太掀开枕头,正要将今天收到的秦市长他们的捐款塞进枕头下,却见了鬼似的尖叫起来。

    顾大爷吓了一大跳,扭头看去,两眼直愣愣地瞪着老太太的枕头底下,啃在嘴里的苹果啪地掉在腿上,落在床上,然后滚落在地。

    老太太的枕头底下,整整齐齐码放着五叠万元一扎的大票。

    足足五万元钱哪,老太太和乔大爷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巨款,就是顾大爷都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现金,挺刺激视觉的。

    谁掉在床上的,那还不得急死啊,老太太跳下床就往门外走,嘟嘟哝哝道:“得问问下午铺被子的那个大妹子,一定是哪个病人出院时不小心拉下的,都是救命钱哪。”

    乔大爷一把拉住他,说:“别瞎嚷嚷,这被子还是我自己铺的,有那个大妹子什么事,下午睡下的时候,哪有什么钱?”

    老太太脚步定住了:“对啊,枕巾还是我自己摊的,那真是奇了怪了,这钱难道自己长腿跑我床上来的?”

    顾大爷终于想明白了,说:“老嫂子,你就别做白日梦了,钱要自己会长腿,你也不会穷困到今天,这钱哪,是金泽滔那个小伙子留下的,我看到他进病房的时候,手包就放你的枕头边。”

    老太太更着急了:“那赶快找他回来,掉了这么多钱,他还不急死呀。”

    乔大爷苦笑着说:“老婆子,这是人家金区长留给咱们的,包包带走了,哪会刚好掉了五万元钱到你枕头底下。”

    顾大爷弯腰拾起掉落地上的苹果,擦了擦,正要往嘴里塞,最后想了想,还是扔进了垃圾桶。

    此时,顾省长走了进来:“爸,老太太,我来看你们来了。”

    乔大爷看到省长就紧张,倒是老太太还算镇定,赶紧报告省长:“省长,刚才那个金区长给我留了五万元钱,心里不踏实,这钱该不该收呢?”

    顾省长笑眯眯说:“老太太,人家留给你治病的,你就收下吧,收这钱不罪过。”

    老太太擦着泪水一扎一扎地数了一遍又一遍,就五扎钱,不知数了多少遍,生怕不数数,这钱就飞走了似的,一边还念叨着:“小伙子,真是好人哪,我家闺女这下有救了。”

    顾大爷提议说:“老嫂子,不如让你家闺女来医院看病,就是不急着手术,先让黄大仙给诊断诊断也好。”

    顾省长却直楞楞地盯着父亲看着:“爸,你咋变样了,感觉你少了什么东西?”

    顾夫人却扑地掩嘴笑了:“爸是净了脸,刮了胡子。”

    关于顾大爷的胡子,顾省长伤透了脑筋,父亲长期生活在农村,个人生活习惯实在不怎么样,吃东西老掉胡子拉茬上,还不爱洗脸,更把这胡子当宝贝似的留着。

    做儿子还不能数落父亲,不然,以他父亲狮子一样的脾气,早就跑回农村老家了。

    就为这胡子,顾省长前前后后总有十来次旁敲侧击找理由,让父亲不要再留了,顾大爷从来是当耳边风,今天怎么就转了性呢?

    顾大爷却捶胸顿足道:“小子太坏,他就是嫌我脏,才连哄带骗动员我剃胡子的,刚才我还琢磨着呢,住在这病房,就算我变成一头癞蛤蟆,人家都当你是省长他爹,我咋这么混球呢,竟然会信了这小子!”(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六章 绅士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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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兄弟,你这样说就不地道了,我看你理了胡子既年轻又干净,比先前那个胡子邋遢的糟老头可强多了。”老太太主动为金泽滔抱不平了。

    乔大爷也在边上帮腔:“顾老哥,虽然说,你这模样不一定能瞒过所有人,但要是上电视的话,我估计没什么人能认得出来。”

    不要说老太太今天住院全赖小伙子仗义,就看五万元钱的份上,也不能让人骂,老两口一时间同仇敌忾。

    顾大爷其实挺满意儿子儿媳的惊讶,只是他拉不下这脸皮,总得骂骂金泽滔,才能掩饰内心的慌张,儿子也能心理平衡不是?

    顾省长明白自家老爷子的想法,没有再提胡子的事,但乔大爷话里上电视的说法让他心里一惊,表情严肃起来:“爸,上电视是怎么一回事?”

    顾大爷上电视是有想法的,心里本来就不踏实,就原原本本地把晚上的遭遇就说了一遍,乔大爷和老太太在旁边补充,也大致还原了晚上的所有过程。

    当听到孔局长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的豪言壮语,顾省长频频点头。

    当听说秦市长转而向老太太捐钱送慰问品,不住颔首以示赞同。

    当听到老爷子如何被金泽滔连哄带骗给理了胡子,戴了帽子接受采访时,顾省长笑了。

    当最后了解到电视台做这个节目,西州市准备发动干部群众捐钱捐物,都是金泽滔那小伙子幕后策动的。顾省长忍不住骂道:“这小子倒会借势!”

    顾大爷忐忑不安地问了一句:“一氓啊。这事你爸能做不。反正明天电视台还要上门,不行的话,我就给回了。”

    顾省长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做吧,做吧,就是认出你是我爸也不打紧,弘扬社会风气,倡导我为人人,本来就不分老小贵贱。”

    顾大爷这才放下心来。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咱是贫寒农家出身,能帮一把是一把,不能忘本,金泽滔这小伙子不错,本性纯良,心肠和善。”

    顾省长笑了笑,本性纯良或许没错,若说心肠和善,能做到县长的。能是个好心肠的人吗?官场无善人啊!

    在顾省长的耳濡目染下,顾大爷也不是个没见识的老头。换作他人做这些事,可能早被打出病房。

    只是金泽滔十分会说话,也十分会做人,和风细雨,润物细无声,让人不知不觉中能接受他的做法。

    小伙子至少是个干吏,顾省长下了个初步结论。

    金泽滔此时进多功能厅的时候,舞蹈团还没开始表演,玛祖卡圆舞曲已经奏响,该曲节奏感强,民族特色浓厚,很多爱好东欧音乐和舞蹈的青年男女都开始下舞池一显身手。

    金泽滔刚找了个位置要坐下,胡央却兴致勃勃地拉着他非要秀一秀舞姿。

    金泽滔脸都白了,他连最简单的交谊舞都跳得磕磕碰碰,更不用说这种传自波兰,很讲究节奏和技巧的玛祖卡舞蹈。

    从工作直到现在,记忆中,他好象才下去两回舞池,都是赶鸭子上架,不但没找到乐趣,反而跳出一身冷汗。

    玛祖卡舞是一种集体舞,也可男女对舞,金泽滔坚决不下舞池,胡央也不能一个人下去独舞,只好生气地嘟着嘴怏怏坐下。

    正在这时,却见一个年轻人身着燕尾服,带着领结,下巴抬得高高的,象只黑天鹅一样傲慢地过来。

    金泽滔两眼看得发直,这到底是消费者,还是表演者,穿得这么正式,现在国内,不要说俱乐部这样的娱乐消费场所,就是最正式的晚宴舞会,都不会有人以这身打扮出场。

    青年啪地在胡央座位前站定,然后垂下他高昂的头,一手背后,一手前伸,刷地做了个优雅的请礼。

    胡央显然也被震住了,有些愣愣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请我跳舞?”

    青年优雅地一笑,没有说话,又是做了个请礼,似乎很不屑用语言表达他的风度。

    金泽滔拍着脑门,这是哪来的孩子,明显脑袋被门夹坏了,以为这里是西方社交场合,人人都得按照他想象的步骤行事。

    胡央做了个跟金泽滔同样的动作,很和蔼地说:“小弟弟,我承认你是个绅士,但你看我一身土气,言谈无趣,不是你想象的淑女,你看这里这么多窈窕淑女,就不要找我了好不好?”

    绅士青年显然有些惊愕,哪有女人不承认自己是淑女的,他终于开口了,却是一口谁也听不明白的外语。

    胡央又是摊了摊手,说:“我听不懂你说的是哪一国语言,看起来,我跟你是没有共同语言了,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请。”

    绅士青年终于不淡定了,一口标准的京腔脱口而出:“怎么能这样,到这里欣赏波兰最负盛名的华沙青年芭蕾舞团的表演,居然不会波兰语?”

    胡央可怜兮兮地看着金泽滔说:“赶紧把我领走吧,再坐下去,我如坐针毡。”

    绅士青年脸色难看,说:“小姐,冒昧地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金泽滔站了起来,笑说:“小伙子,不用再浪费你的风度了,你就是在联合国镀过金,能说世界语,这位只会说国语的美丽小姐也只能和我这样的乡里巴人共舞,她跟你是两个世界。”

    绅士青年理都没理金泽滔,对着胡央顽强地又做了个请礼,说:“小姐,你是现场我发现的最居淑女气质的女孩,我认为,你是我最合适的舞伴。”

    金泽滔拉着胡央就下了舞池,再呆下去,他有暴揍绅士一顿的强烈冲动,胡央歉意地绅士青年笑了笑,翩跹跟着金泽滔下了舞池。

    等真走下舞池,金泽滔看了看翩翩起舞的其他舞者,手足无措了。

    玛祖卡由男舞者占据主导地位,决定舞步种类、轻重和速度,而女舞者则以轻快的舞步围绕男舞者。

    胡央吃吃地低头发笑:“不要急,你看着我做,很容易学会的,没几个动作,男舞者就是滑步、脚跟碰击、旋转,很简单啊。”

    金泽滔伸长脖子看人家怎么跳的,动作倒不复杂,就是节奏和动作的协调性让他为难。

    胡央示范着做了几个动作,金泽滔也跟着做,数年来,他没一天断过搏击术的训练,身体协调性和柔韧性优于一般人,跟着胡央学步,也有模有样。

    胡央眼睛笑得象弯月,老虎牙都快爬出唇外,笑眯眯说:“金区长,你可真有舞蹈的天赋,动作不但标准,而且优美,再做一遍,就能起舞了。”

    金泽滔做着舞蹈动作,心里却十分别扭,让他曲膝弯臂躬腰,总感觉自己象个小丑。

    胡央拍拍手说:“哇,你真是个天才,你来领舞,我是只围绕着你围的小天鹅。”

    绅士青年站在场边没有离开,嘴边还带着讥诮,看金泽滔下舞池的动作,就知道他是个旱鸭子,应该从未有过这方面的训练。

    两人蹁跹起舞,女孩跟他想象的一样,动作娴熟,舞姿优美,唯有这个领舞的乡巴佬生硬晦涩。

    丑小鸭跟天鹅站一起,不但丑者愈加丑陋,还影响了胡央这只天鹅的美感。

    绅士青年只觉得金泽滔做起踢步,滑步和旋转这些基本动作,简直就象舞池里的一只横冲直撞的鳄鱼,让优美绕行的胡央,看起来更一头惊吓过度,发着咯哩咯哩的哀鸣的天鹅。

    绅士青年恨不得一脚踢翻鳄鱼,然后换上自己这只黑天鹅下池,那才是最完美的配合。

    和绅士青年同样想法的人不少,胡央的动作规范,节奏准确,多年的舞蹈训练,让她具备十分专业的舞蹈触角和音乐节奏,兼且她体态柔美,表情投入,在围观者的眼里,美丽不可方物。

    这样的天使面前,鳄鱼怎么就不觉得惭愧呢?

    努力按照节奏做着动作,感觉自己十分努力和卖力的金泽滔,却不知道,此刻,他已经成了绅士公敌。

    明快的玛祖卡圆舞曲节奏渐渐地柔和下来,舞池的灯光也开始晦暗,金泽滔傻眼了,周围的舞蹈者也变成一对对相拥入怀的情侣。

    这是舞蹈团开始前的开胃菜,让观众亲身感受一下东欧舞蹈的艺术氛围,明快和柔美,光明和黑暗。

    胡央嫣然一笑,拉着金泽滔的手,慢慢地入怀,身体柔软得就象无骨的蛇。

    金泽滔动作比刚才还僵硬,何悦时不时地失踪,平时,他还能靠着勤奋工作和锻炼搏击打发过剩的精力。

    但此情此景,让正值热血澎湃年纪的金泽滔,对异性的肢体接触十分的敏感。

    胡央抬着头看微微出汗的金泽滔,刚才的急剧舞动让她有些气喘,她半张着嘴,露出半粒小虎牙,那散发着的如兰吐息全喷在金泽滔的脸上。

    胡央在幽暗中发亮的眼睛,喷薄而出的青春气息,无不挑动着他内心掩藏得很深的**。

    胡央将柔软的躯体紧紧地贴近他,金泽滔暗运起搏击术的吐纳气息,希望能克制肢体的反应。

    但此刻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慢慢地举旗出卖了他内心的渴求。(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七章 单纯的吻

    (感谢郁郁的烟,(稻草人),东方不败老韩的月票支持!)

    金泽滔身边并不缺乏女人,或许是因为他的理智克制,或许是因为相处久了,让他内心产生免疫力,从没有在心理和生理上有过真正的出轨。

    但此刻,面对几乎说是陌生的女孩胡央,凝望她无瑕的点漆星睛,闻着她麝兰之馥郁气息,挽着她娇花宠柳般的弱躯,再看到那半粒虎牙,内心里竟然燃起一丝疯狂的占有**。

    胡央似乎并没有感觉到金泽滔的变化,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她那颗美貌和智慧并存的臻首,轻轻地靠上他的胸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似叹息,似满足的低吟浅唱。

    金泽滔挽着她纤腰的手情不自禁地往上移,抚过后背,贴近玉颈,搁在她的后脑头发上,轻轻地摩挲着,说不出的轻怜重惜。

    在这一刻,他只想好好拥抱一下这个女人,并不愿意去猜测胡央这个第一次见面,却仿佛没有陌生感的女人,她神秘而撩人的面纱后面还隐藏着什么。

    就他这个小小的愿望,很快就被人打破。

    音乐如泣如诉,灯光忽暗忽明,金泽滔拥抱着胡央在舞池中央,这已经不是跳舞,更多的是酝酿一种气氛,弥漫某种情怀。

    金泽滔身边出现几对男女,将他和胡央包围在中间,金泽滔下意识地躲避着和他人发生肢体接触,但就奇怪,这些人瞻之在前。忽焉在后。

    每当他要移步时。总会有人适时地拦住他的去路。因为干扰,刚刚还勃勃的**,突然间如潮水般退去。

    他拍了拍胡央的脑袋,她抬起头,脸上挂满了绯红,眼睛底处闪动着让人心悸的情动。

    金泽滔觉得喉咙冒烟,忍不住喉头滑动了几下,说:“回吧。看来有人并不想让我们继续跳下去。”

    胡央茫然回首,突然有个穿着紫酱红休闲西装,花衬衫大翻领的年轻人直直地往胡央撞来,金泽滔拉了她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年轻人弃了舞伴,嘿嘿干笑着往金泽滔冲来,金泽滔一脚往后退去,身子一旋,上身让过他,收回前脚时轻轻一勾。

    年轻人哎哟一声。跌跌撞撞着往前冲,只是金泽滔这一记勾腿却不是那么容易刹住脚的。冲散了二三对跳舞的男女青年,年轻人最后还是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胡央掩嘴咯咯低笑,此时,舞池音乐节奏一变,灯光大亮,舞蹈团的表演即将开始,刚才金泽滔身边跳舞的男女都陆续离开。

    金泽滔回到座位后,看到单纯正气呼呼地两手叉腰,怒瞪着胡央,胡央皱着好看的鼻子,露着虎牙笑眯眯说:“单纯,这么快就做完了,效果怎么样?”

    单纯满肚子的火气,此刻让胡央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呛得她差点一口气没有接上来。

    胡央也没坐下,袅娜着转身离开,说:“现在轮我做美容去了,你们先看会儿表演。”

    只留下单纯咬牙切齿地跺脚生气。

    聪明的胡央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她以为,经过刚才舞池小小的插曲,自己在金泽滔的心里已经成功打了一枚锲子,埋下一颗种子,只等待时机,开花结果。

    等胡央离开,单纯小声地在金泽滔耳边念叨:“金区长,你别不当回事,千万要小心这个狐狸精,她可是我们宣传系统出了名的小狐狸精,心机特别的重,写文章写的,把自己的心都写成筛子了。”

    金泽滔不置可否,单纯见金泽滔两眼直直地看向胡央离去的方向,急了,摇着金泽滔的胳膊说:“我是说真的,刚才她还特地把我支开,就是想勾引你,她做事从来不无的放矢,目的性很强,我就担心你被他迷住了。”

    金泽滔霍地站了起来,往胡央离去的方向追去,单纯吓了一跳,她还挽着金泽滔的胳膊,猝不及防,被他带着离座,下意识撒腿跟了上去。

    金泽滔冲出多功能厅,却见刚才那群年轻人正围着胡央,为首的不出他之所料,正是穿着燕尾服,打着领结,操着没人听得懂的波兰语的青年绅士。

    青年绅士刚才特别强调,欣赏舞蹈表演要会波兰语才能衬托气氛。

    金泽滔就很奇怪,屠国平都把这些知名的舞蹈家们跳到床上去了,也没听说他除了国语外,还会说别的语言,难道肢体语言才是国际通用语?

    金泽滔没有马上冲上去解围,青年绅士彬彬有礼地行了个礼,说:“小姐,不知是否有幸能邀请你一起欣赏表演,看得出来,你受过良好的教育,我想如果我能陪伴在你身边,你会对波兰艺术家们的表演有更深入的了解。”

    胡央无所谓地笑笑:“谢谢,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请。”

    青年绅士十分不解:“为什么?因为那头乡下来的鳄鱼?”

    乡下来的鳄鱼,难道鳄鱼还有城里来的?

    胡央愣了一下,扑地笑了,说:“对不起,我不接受邀请,跟鳄鱼没半点关系,你没看到我都已经离场了吗?”

    青年绅士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小姐,我认为你应该留下享受这道艺术大餐,这是我一个善意的建议。”

    胡央有些不耐烦了,说:“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理由很简单,我不喜欢波兰的舞蹈,行吗?”

    青年绅士做了个吃惊的表情:“小姐,这不是理由!”

    胡央一把拨开青年绅士自以为优雅的手势,跨了出来,露着虎牙说:“其实我也是一只乡下来的鳄鱼,还是只母鳄鱼。”

    青年绅士移步又拦住胡央的去路,优雅恬淡的脸终于有些狰狞了:“小姐,你让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

    胡央冷冷地说:“我给不了你自尊,但我想波兰舞娘一定能给你足够的尊严,你的波兰语一定非常衬托你的身份。”

    青年绅士暴跳如雷:“你不但污辱了我,还污辱了波兰语,污辱了那些说波兰语的艺术家们。”

    胡央扭头一声干呕,说:“你让我恶心到了,请你让开,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围着胡央的那些年轻人嘻嘻哈哈道:“勇哥,人家不吃你这一套啊。”

    青年绅士终于恼羞成怒,开口骂道:“妈的,好不容易准备做一回绅士,你让我的愿望落空,让我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严重伤害!”

    绅士骤然变身流氓,让单纯看得目瞪口呆,胡央显然也被青年绅士的变脸吓住了。

    几个青年笑嘻嘻道:“姑娘,勇哥还是个斯文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最后大家都没趣。”

    胡央脸色阴晴不定,单纯路见不平都要吼一声的侠女情怀发作了,握着个小拳头,作势就要冲上前去和他们理论。

    金泽滔拉住了她,正要亲自上前,屠国平不知从哪窜出。

    他一把按住正要雷霆暴怒的金泽滔,打着哈哈上前说:“贾勇,华沙芭蕾舞团的艺术家们表演开始了,你最崇拜的菲古拉已经上场,明天,他们就要转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不上去小试身手?”

    贾勇冷冷地扫了胡央一眼,扭头就走,经过金泽滔身边时,却连眼皮都没抬,倒是刚才被金泽滔勾了一腿的大翻领年轻人狠狠地比划了个割喉的手势。

    等这些人离去后,胡央拍了拍胸口,还有点心有余悸,屠国平连连对胡央说:“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放心,在我们唐人俱乐部,绝不会容许顾客的安全受到威胁。”

    金泽滔关切地问:“没吓着吧?”

    胡央白了他一眼:“看了大半天,也不见你英雄救美,还说什么鳄鱼呢。”

    屠国平苦笑说:“小姐误会金区长了,是我拦住了他,贾勇从小在波兰长大,在我们俱乐部还算规矩,让金区长出面,反而不美。”

    刚才金泽滔和胡央的热舞屠国平也有目睹,自然不能让姑娘对金泽滔有所误会,否则就有违他出面摆平贾勇的初衷。

    胡央玩味地看了眼金泽滔,说:“怎么反而不美呢?”

    屠国平摇头说:“他要动起手来,只怕早就哀鸿遍野,晚上我们俱乐部就别想安宁了。”

    金泽滔摆了摆手,说:“你还要去做美容?”

    胡央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去呢?”

    金泽滔说:“那好,过会儿,我们去找你。”

    舞厅里传来热情奔放的圆舞曲和整齐划一的踢踏声,屠国平亲自领着胡央去美容厅。

    单纯又开始念叨:“狐狸精现在一定跟屠总打听你的事,刚才她明明知道我们就在旁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分明是想看看你最后会不会出头,心眼特别的多,你可千万不能被他迷住。”

    单纯说这些不是嫉妒,更不是要挑拨离间,就是单纯地关心和提醒。

    金泽滔看着她焦急的眼神,就象个送丈夫出门前总不免唠叨几句的妻子。

    单纯其实不是个爱唠叨的女人,相反,她是个神经粗壮的女人,对事不关己的身外事,从来不管不问。

    但此刻,单纯喋喋不休地数说着胡央的不是,十分地替自己着急,为了让自己听得更清楚,她甚至将半个身子都贴到金泽滔的身上,一张小嘴直冲着金泽滔的耳廓吹气。

    金泽滔一扭头,嘴巴正好对着她翕合的唇,单纯瞪着美丽的眼睛,轻轻地吻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八章 伤风败俗

    这是单纯第二回主动吻上他,上一回,还是金泽滔在通元酒店把她从孙姐的包房里解救出来,离去的时候,留给他一个凉凉的吻。

    金泽滔心里有股胡央引发的邪火,单纯和他的耳鬓厮磨让这股被压抑的**犹如火上添油。

    不能说谁勾引了谁,刚才在舞池和她相拥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她娇小的躯体下面包藏的烈火。

    对单纯,他的想法相比较胡央就更简单,心理上也更没有压力。

    单纯呢喃了一句:“吻我!”

    金泽滔刚才还在发愣,此刻,却象接了总攻命令的攻坚手,大嘴一张,啊呜一口,将单纯的小嘴噙住,贪婪地吸吮着她的香舌。

    单纯几度沉浮,尝遍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不象胡央,野心勃勃,受过良好的教育,更有个精明的头脑。

    单纯是单纯的,春风得意时,她也曾经颐指气使,盛气凌人。

    受排挤失落时,她也只是默默垂泪,暗自神伤,本职工作之外,她几乎没有什么特别要追求的。

    单纯又是不单纯的,金泽滔到西州出差,她总会适时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不管他有没有在意,她始终存在,不管他接不接受,她十分排斥在他身边出现的女人。

    单纯对于他来说是不设防的,同样,他对于单纯,也是不设防的。

    放松心情的金泽滔拥吻着单纯,被完全释放的**令他的身体僵硬得象快要引爆的炸药,只恨不得将对方勒进自己的身子。才能稍稍地得到一丝安慰。

    旁边不知走过谁。轻狂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有女人在议论:“咋那么伤风败俗呢?”

    男人的声音:“得,等会儿上床的时候,你比谁都败俗。”

    女人低啐了一句:“死相!”

    听到这里,金泽滔的欲火消退了一半,单纯却扑通地笑了。

    金泽滔一只手不知何时攀上了她的胸口,轻轻地捏了一下,惹得单纯轻吟一声,用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打了一下。狠狠地咬了一口金泽滔的嘴唇,嗔怪道:“伤风败俗!”

    金泽滔一把叼住她的舌头,不让她得空唠叨,半拖半抱着她走进旁边一个锁死门的过道尽头。

    等到单纯回过神来,那只搭着胸口的咸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过衣缝,落在她柔软的胸脯。

    单纯甚至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只是将两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颈项,任由金泽滔在自己身上任意肆虐。

    只有那双紧闭却不住转动的眼珠,以及剧烈颤抖的娇躯。却显示了她内心的紧张,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从数年前的东源采访。到如今,也有数年,昔日那个自己居高临下俯瞰的金主任,如今已经成长到她需要依附的高度。

    单纯没什么远大理想,她就想好好地做她的新闻,然后找个深爱的人,好好地就这样活一辈子。

    陈东和刘延标两人,都曾经是她心目中比较理想的对象,但渐渐地,随着和金泽滔的深入交往,所有关于男人的美好想象都逐渐被他替代。

    金泽滔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她接到邀约担任他的婚礼司仪后,她心灰意冷了很长一段时间,工作上得过且过,甚至自暴自弃,逐渐被排挤出一线新闻采访和播报。

    直到越海大厦踩踏事件,他点名让自己做这个新闻之后,单纯才重新回到人们的视线。

    再然后,到陆部长支持庄局长在广电系统开展的综合改革,自己才算真正受到重视并重用。

    这些,其实都不是她把一颗心系到金泽滔身上的真正原因。

    孙姐和钟铭那伙纨绔子弟那次在通元酒店,把她堵在包房里辱骂,金泽滔现身解救,才让她觉得,她需要的不仅仅是家庭,她更需要一个强大的男人,一个让她从灵魂到**都能依靠的男人。

    两人你情我愿,适情任欲,忘却了还身在唐人。

    突然,不远处的多功能厅突然传出一阵尖叫和喧哗声,让沉浸在曼妙相悦中的有情人惊醒过来。

    有人从多功能厅夺门而出,更有慌不择路的人往金泽滔这边的断头路奔去,看到门被锁着,还朝着惊愕回头的金泽滔吼道:“出口在哪?”

    金泽滔连忙挡在单纯的身前,让她有时间整理衣装,单纯脸红红地低头整理衣衫。

    过了一会,有成群的保安跑了进去,屠国平心急火燎地跑在最前面,金泽滔跟在后面追喊:“出什么事了?”

    多功能厅表演大厅很混乱,里面跑出来的人十分狼狈,最后跑到过道时,有的跑掉了鞋,有的扯破了衣袖,刚才还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此刻慌张得恰如一群逃荒的难民。

    开始跑出来的人们虽然神情恐慌,但穿着还整齐,到后面跑出来的人们,就没那么幸运,男的衣冠不整,女的鬓乱钗横,俱都十分狼狈。

    金泽滔连问了两声,屠国平不知是失魂落魄没有注意,还是人声鼎沸没有听到,总之,没有理会金泽滔,很快就进了多功能厅。

    单纯却抓住一个女孩问:“我是电视台的记者,请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不要紧张,这里很安全。”

    单纯记者的身份,才让惊魂不定的女孩定下心来,断断续续说了刚才舞池里发生的事情。

    原来舞蹈演员正在表演时,一个穿燕尾服的青年半程跳了出来,说着人们都听不懂的话,冲向其中的女舞蹈家菲古拉。

    本来,这种事情平常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大多是一些舞蹈爱好者,见到某位心仪的舞蹈演员,总会作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这些舞蹈演员都有应对疯狂舞迷的经验,燕尾服还没近身,就有两个男舞者一左一右将他隔离开。

    如果是一般的女演员,团里也不会有这么严密的保护措施,但菲古拉,称得上是华沙国宝级的青年舞蹈家,今天能到这里驻店表演,已经是例外,如何能让一般的观众近身。

    燕尾服应该就是贾勇,人如其姓,一个外表斯文,内心疯狂的假绅士,刚才在门外受了胡央的冷落,因为屠国平的出面,他没有当场将胡央这么样。

    菲古拉的上场,让他急于要找回失落的自尊心,他奔上场,就是自告奋勇要求和菲古拉搭档跳舞,这在不是十分正式的表演场合都是允许的。

    贾勇的自荐很快遭到菲古拉拒绝,菲古拉是个知名舞蹈家,不是街头卖艺的波兰舞娘,不是谁上来邀请就能随便答应的。

    更何况,被人中途打断表演,对于菲古拉这样的舞蹈家来说,是不可原谅的野蛮举止,哪怕你能说一口地道的带有马佐夫舍口音的波兰语。

    菲古拉的拒绝,对自幼在波兰长大,接受过波兰本土舞蹈训练的贾勇来说,是个比刚才被胡央拒绝还要让他觉得耻辱的举动。

    贾勇生气了,他直接越过阻拦的男舞者,向菲古拉冲去,斯拉夫人的脾气哪怕身在异国,也不会有丝毫的收敛,很快,贾勇就被赶出舞池。

    象只丑小鸭一样,被两个牛高马大的斯拉夫人左右夹在腋下架回座位,贾勇发狂了,他迅速地掏出手包里的匕首,朝高大的斯拉夫刺去。

    论打架,无论是体格还是灵敏度,贾勇一伙人不是这些斯拉夫人的对手,贾勇的当众行凶并没有得逞,很快被波兰人制服。

    波兰人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打掉贾勇的凶器后,警告了一番,并没有太过己甚。

    强龙不压地头蛇,波兰人虽然高大健壮,但贾勇一伙仗着人多势众,吃定这帮波兰佬不敢下狠手,嗷嗷着往上冲。

    对波兰人来说,黄种人都同一个面孔,同样,对于国人来说,白种人也差不多一张脸谱,混战从小范围开始,很快就波及整个大厅。

    表演者和观众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派别,乱战波及无辜在所难免。

    金泽滔进去时,大厅一片狼藉,屠国平大声地劝止双方有话好说,人家是外宾,殴打外宾,那是要引起外交纠纷的。

    应该说,斯拉夫人还是相当克制,男演员围成一团,将女演员们保护在中间。

    相反,中国人只顾着自己大打出手,对身边狼奔豕突的女性同胞,除了同伴,谁也没有出面保护的意思。

    俱乐部的保安筑成人墙,把双方分隔开,不让事态再扩大,等待公安过来处理。

    一些年轻人就骂骂咧咧说着难听的话,其中以金泽滔曾经勾过一脚的大翻领年轻人叫嚣得最响亮:“同胞们,团结起来,我们这是为国争光,不能让老外笑话我们,说我们中国人是一团散沙。”

    还别说,年轻人的说法很有市场的,开始有人推搡着保安的人墙。

    大翻领带头冲击保安,还骂道:“你们他妈的就是一群汉奸卖国贼,不保护国人,却去护着老外,想想八国联军,想想鸦片战争,你们应该跟我们一起爱国,一起掉转枪口。”

    金泽滔听得发笑,争风吃醋打个架,都上升到爱国的高度,屠国平等俱乐部保安,成了助纣为虐的皇协军,还调转枪口,让他们起义反正就是爱国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九章 你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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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国平听得牙齿痒痒的,心里暗骂,爱你妈呀,还爱国,谁爱国都比你爱国看起来更真实,一群披着绅士外衣的流氓,真是丢死中国人的脸了。

    你就是想要在异国美女前展示你的雄性,那也要亮你的羽毛,没有鲜艳的羽毛,亮你的拳头也行,结果还被人打得仓惶逃窜。

    这些也都罢了,输就输了,打不过人家,那也是人种差异,好歹也要风度一点,仗着人多势众,癞皮狗一样围着人家狂叫,这叫什么?

    绅士青年贾勇,也脱了他的燕尾服揎拳捋袖,跃跃欲试,人如其名,假勇。

    金泽滔扫了一圈,忍不住低骂了声:“妈的,丢人,中国人的脸都被丢干净了!”

    单纯一步步小心跟在后面,拉了一下金泽滔,战战兢兢说:“别说了,小心引起众怒。”

    金泽滔扫了眼跳得最高,骂得最凶的大翻领年轻人,说:“一群土狗围着老虎叫,你以为有狂犬病,人家就怕你啊!”

    单纯忍不住笑了,作嗔打了下金泽滔,说:“少说两句啦。”

    大翻领嘴里鼓动着,一个人又不敢上前,正感觉骑虎难下,突然听到金泽滔的冷言冷语,正愁找不台阶下来,顿时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气汹汹往金泽滔冲去。

    屠国平心里一声咯噔,你就是找十个波兰人决斗,也绝不能找金泽滔的碴啊。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大翻领不知从哪拆了一根钢质的椅腿子。直楞楞一边往金泽滔冲。一边晃点着钢椅腿,说:“小子,你挺拽的,不来帮忙也就罢了,还风言风语,你算是中国人吗?”

    金泽滔拍着额头喃喃说:“我羞与尔等为伍,作孽啊,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脑子的人?”

    大翻领没听仔细什么话。看他挺羞愧的样子,倒没有一棍子打死,而是问:“小子,你说什么屁话?”

    单纯躲到金泽滔身后,伸出头解释说:“就是说你挺丢中国人的脸。”

    大翻领着实给气得不轻,二话不说,举起铁棍子朝金泽滔砸去,单纯吓得尖叫一声,连忙缩回脑袋。

    金泽滔摇了摇头,不避反欺身而上。大翻领砸人从来是直来直去,铁棍之下。生人辟易,谁敢说自己的脑袋和拳头比铁棍还要硬朗,那就后果自负。

    金泽滔头往左侧稍稍一闪,一手搁开大翻领的小臂,一手直接抓着大翻领的头颈,稍加用力,往右下一按,左脚一抬,往他的膝盖窝一勾。

    大翻领只觉一股大力涌来,重心往右边一倾,脚一软,整个身子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直往右侧横着倒下。

    咣当一声,大翻领手里的铁棍甚至都不及放开,击在地上,脑袋已经重重地磕在他自己的铁棍上。

    铁棍敲击地面的声音,脑袋瓜子磕击铁棍的沉闷声音,让旁边的人们都听得心惊肉跳。

    还没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得地上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大多数人以为这个声音应该是金泽滔被击倒在地的惨叫,但当看到金泽滔冷漠的目光正从地上的大翻领抬起,看向自己时,这才发现,大翻领已经两手抱头,在地上大声呼痛。

    假绅士贾勇等人都看傻了眼,刚才金泽滔一挡一按一勾几个简易至极的动作,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还没反应过来,大翻领已经死狗一样躺倒在地。

    干净利落地打翻大翻领,让刚才还喧闹惊叫的舞池顿时安静下来。

    大翻领冲向金泽滔时,屠国平就低着头垂着眼睑,只希望金泽滔不要揍得太狠,听着脑袋磕地的声音,感同身受,脸部肌肉直哆嗦,又来了,就不能省点心啊,这伙人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单纯惊恐万状地捂着嘴,待看到金泽滔还好好地站在眼前,情不自禁地奔向他,紧紧地把他抱住。

    金泽滔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对那些围做一团的波兰舞蹈家们说:“请问你们还能继续表演吗?”

    青年绅士贾勇赫然发现,他说的竟然就是刚刚还声称不知所云的波兰语,虽然有些生硬,但无疑跟他一样,地道的带有马佐夫舍口音的波兰语。

    金泽滔的波兰语,还是跟张晚晴学的,波兰语跟俄语相近,有俄语基础,学波兰语不难。

    在金泽滔眼中,学波兰语要比辨别白种人容易,白种人都一张脸孔,他分辨不出北欧和地中海人种,更分不清楚斯拉夫人和日尔曼人、凯尔特人的区别。

    就象此刻被这些波兰人围在中间的女舞蹈家们,都是一色的金色或栗色头发,蓝眼睛或棕眼睛。

    他到现在没看出这些女舞蹈家们,有谁长得倾国倾城,让贾勇为之颠倒为之疯狂。

    金泽滔话音刚落,其中一个金色头发的女舞蹈家说:“我们没有问题。”

    金泽滔仔细看了她一眼,她大概就是这个舞蹈团的首席舞蹈家,菲古拉,没什么特别的,跟她身边的其他女孩没什么区别。

    金泽滔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那就请继续表演,刚才让你们受惊了,我们接下来欣赏你们高超的舞蹈艺术!”

    菲古拉拍了拍掌,这些波兰舞蹈家们才松了口气,看起来,金泽滔大约就是传说中的领导人吧,中国人不都是领导说了算吗?

    金泽滔拉着单纯往座位区走去,对屠国平挥了挥手:“把场地收拾一下,继续开始。”

    屠国平苦笑着指挥保安和服务员整理场地,安抚观众,承诺赔偿。

    假绅士贾勇一伙人站在舞池不肯移步,冷冷地看着金泽滔走近,屠国平担心地看着金泽滔,他很清楚这个贾勇什么身份。

    在越海虽然贾家不能跟铁司令相提并论,但在俱乐部冲突,说到底都是争风吃醋引起的,你有铁司令的背景,那也是政治上的人脉,对解决眼前的风波也无济于事。

    金泽滔微笑对堵着路的贾勇说:“这位绅士先生,麻烦你让个道好不?”

    贾勇抚了抚有些歪了的领结,说:“你一直当我是猴耍是不是?你一直在笑话我是不是?”

    金泽滔笑容可掬:“你误会了,我没当你是猴,我也没耍你。”

    贾勇脸色这才稍霁:“你要为你今晚的言行负责,等会儿,舞蹈团重新表演前,你要先公开道歉,还要让你的舞伴跟我先共舞一曲,权当赔礼。”

    贾勇内心对金泽滔刚才击倒大翻领还心有余悸,不然的话,你以为,他对谁都这么彬彬有礼绅士风度啊,即使对淑女,他要是失去耐心,那也是会恼羞成怒的。

    金泽滔伸出手,贾勇脸上闪过嘲讽,会说波兰语又怎么样,一只会说外语的土鸡,炖了吃也不会有波兰味。

    贾勇却不想想,在舞蹈家菲古拉眼里,他不正是会说波兰语的中国土鸡吗?

    金泽滔伸手,在贾勇看来,是准备投子认输,向自己示好来了,他袖着手迟迟没有反应,就是想看看金泽滔的尴尬难堪。

    只是那只手并没有平伸,而是向上提起,缓慢地向自己的颈项间伸出,贾勇吓了一跳,你有病啊,要握手,需要这么高调吗?

    只是他在犹豫时,那只伸到前胸的手却闪电般叉向自己的头颈。

    还没等他吭声,那只大手一把抓住自己的头颈,轻松地就象抓住了鸡脖子,此时再看金泽滔脸上那笑意,冷漠而且嘲讽。

    贾勇想说话,那只手一紧,突如其来的窒息让他脑袋都麻了。

    此时,金泽滔才含笑说:“我说误会,你还真误会了,你不是猴子,你只是一只鸡,一只喝了两年洋墨水,以为自己变成孔雀,其实就是一只雉鸡,连土鸡都算不上。”

    贾勇能听到金泽滔的说话,但窒息却让他缺氧,哪还能反应过来,只顾着用两只手拼命去掰金泽滔叉着他脖子的手,一只脚下意识地去他,却只是无力地晃荡。

    金泽滔仍然慢条斯理说:“你以为我耍你,人可能会耍猴子,但他会耍一只野鸡吗?显然不会,所以,我说你误会了。”

    贾勇的绅士脸涨得通红,两眼鼓成蛤蟆,开着嘴,吐着舌头,却没有一丝的空气能进入肺中,面目渐渐地因为窒息和恐惧变得狰狞可怖。

    屠国平暗道一声糟糕,虽然他知道金泽滔不会下死手,但这个脸打得就太痛,这个仇也就结大了。

    事情发生在唐人俱乐部内,闹大了,他也脱不了干系,而且屠国平无论对金泽滔还是贾勇,都不能视而不见,连忙上前劝说:“这位先生,这里是文明场所,请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

    屠国平也是有心人,今晚他这是第二回劝说金泽滔不要动手,都是当普通客人对待,就是不想让贾勇事后算账。

    金泽滔笑了笑,松了手,贾勇两只手抓着自己的头颈,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脸色逐渐地由红转白。

    屠国平目光向他胯下一瞟,只见他裆间漾出一圈水汁,顺着裤腿,沥在鞋上,竟然都吓出尿来,不由哀叹,这仇算是结下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章 金代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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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恍若不见,盯着贾勇说:“贾先生,还需要我当众赔礼道歉吗?”

    贾勇点点头,连忙又摇摇头,惨白着脸,扭头朝门外离去,只留下两汪湿鞋印,他的同伴扶起地上的大翻领,连句狠话都没有,跟着离开。

    其他刚才还参与群殴的年青人都悄悄返回座位,谁都不敢吭声,唯有这些兴致勃勃的波兰人却齐齐鼓掌喝彩。

    你说,一个中国人惊走一群中国人,却要让老外欢呼,就连金泽滔都觉得脸上无光。

    菲古拉走出人群,伸手说:“先生,你的中国功夫实在太捧了,我叫菲古拉,很高兴认识你!”

    金泽滔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白种美女,看着菲古拉那张远看还算精致,但近观却略显粗糙的脸,心里感叹,都说西方美女就象油画,只可远观,不可近玩,还是有道理的。

    他握了握菲古拉的手说:“非常高兴能认识你,对于刚才的不愉快,我很抱歉,很期待你的精彩表演。”

    菲古拉一双碧眼好奇地打量着金泽滔,两只手还摸着他的手说:“很让人吃惊,看不出你的手跟平常人有什么不同,你能让我体验一下中国功夫的神奇吗?”

    金泽滔有些失神,当你近距离对视碧眼,你会发现那种可以深入人心的深邃很让容易迷失,特别当她还很认真地注视着你的时候。

    单纯嘟着嘴,对菲古拉把玩着金泽滔的手十分吃味,只是苦于听不懂两人在交流着什么。

    金泽滔微笑说:“如你所愿。”

    菲古拉还没回过神来。只见他一手抄起她的腰身。搭上菲古拉的纤腰。金泽滔才发现,西方女人也不是他想象中的粗腰杆,大肚腩。

    菲古拉很会打蛇如棍上,一见金泽滔主动搂上她的腰,妩媚地瞟了他一眼,两只手却准备搂上金泽滔的头颈,金泽滔手一震,稍稍发力。直接将她斜往半空中抛去。

    菲古拉失声惊叫,只觉得腾云驾雾般直往舞池中央坠去,菲古拉平衡能力相当好,即使飞舞在半空中,也能拧腰直胸,勉强掌控身体重心,让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落下地时不至于那么难看和损伤。

    只是还没等她坠地,金泽滔已经大步跨上,两只手在她的腰间一拉一扯。菲古拉就又重新象炮弹一样又蹦回空中。

    如此反复两次,掌握了金泽滔发力方向的菲古拉。已经不象开始那样惊慌失措,还能在空中做一些舞蹈动作,直引得围观的舞蹈团成员,以及观众尖声呐喊,鼓掌欢呼。

    又给抛腾了三四下,金泽滔最后伸手贴着她的腰,原地一个转身,菲古拉已经稳稳地站在他身边。

    只是因为开始的惊慌,后来的激动,让落地的菲古拉面色绯红,微微地喘着气,金泽滔笑说:“菲古拉小姐你的动作真是太优美了,你看,人们都在为你尖叫。”

    菲古拉看着面不改色气不喘的金泽滔,一对碧眼象点燃了火花,说:“先生,你的中国功夫太漂亮了!”

    金泽滔摊摊手说:“谢谢,你太夸奖了。”

    菲古拉摇着头说:“不,不,你不但完美,还很强壮,你是真正的中国绅士,你是中国的领导吗?”

    波兰也曾经实行过一段社会主义制度,但并不彻底,至八十年代末改组实施西方议会民主制,所以,对菲古拉等波兰人来说,中国的领导还是相当亲切的。

    金泽滔点了点头:“你可以这样理解。”

    菲古拉踮起脚尖,在金泽滔的脸上啪地亲了一下:“中国领导,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特别你的中国功夫,让人入迷。”

    直到菲古拉依依不舍回去准备重新表演,单纯还在愤怒地朝她的背影瞪眼,菲古拉突然回头朝着单纯说:“他是个值得女人全心全意去爱的男人,加油!”

    她竟然会说中国话,而且说得并不别扭,单纯刚才还愤怒的表情顿时羞红。

    三个月后,已经是四月中旬,冬天春来,春天正降临永永州大地。

    刚被补选为永州市人大代表的金泽滔,匆匆参加永州市人民代表大会,正坐在返回西桥的车里,认真看着手中一份文件。

    车有些颠簸,这条直通西桥的公路,正进行加拓宽工程,设计标准为双向六车道一级公路,年前已经动工,由永州市交通局牵头,南门和西桥三地共同投资。

    目前正单向分路段日夜开工,工期目标是西桥正式立县前通车,这个正式立县自然不是批准立县,而是正式挂牌成立。

    春节后,国务院常务会议已经正式批准永州关于成立西桥县的报告,目前这份国务院总理亲笔签署的文件,已经张贴在西桥所属13个乡镇,446个行政村的每一个角落。

    新成立的县广播电视台眼下最重要的宣传任务,就是把西桥正式被批准立县的消息送达家家户户。

    永州市委关于金泽滔的最新任命在市人代会前刚刚下达,目前,金泽滔被任命为西桥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并被免去南门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指定为县人大党委会主任,全权筹备西桥县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

    这段时间,永州人事变动频繁,而这些人事变动,大多是围绕着新成立的西桥县进行的,波及到永州市及下属十个县市区。

    新一届永州市委市政府,正好借机启动全市人事调整,每天,都有密集的人事调整消息满天飞。

    西桥立县是块巨大的人事蛋糕,不但市委盯得很紧,还吸引了西州的目光,目前已经正式任命的西桥新一届党委,九个县委常委,其中有三个是西州空降的。

    原筹备组副组长王力群并没有如愿留下,而是被市委紧急任命为海仓县委副书记,赶去海仓和老王书记一起救火去了。

    永州撤地建市后,关于海仓要被撤县设区的传言甚嚣尘上,政治矛盾十分尖锐,正需要有王力群这样的大局观和处理复杂问题能力都不错的干部把关。

    在王力群离开前,各乡镇人大代表选举工作有条不紊,不需要金泽滔投入太多精力,但此时,他只有亲自上阵,集中解决好眼前这件大事。

    金泽滔边看着文件,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身边的谢凌闲谈,谢凌此番也被补选为市人大代表,同金泽滔一起赴永州参加市人代会回来。

    谢凌顺利被任命为西桥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全面负责西桥的城市建设和社会发展,算是金泽滔留下来最得力的助手。

    谢凌说:“金县长,浜海的老郑书记已经被正式免职,这回曲县长该扶正了吧。”

    金泽滔春节前去西州出差前,老郑书记就已经被调查组立案侦查,情况也早已经报到省委,春节期间,郑书记被双规的消息才渐渐地传开。

    无论金泽滔还是谢凌,都算得上是曲向东的老部下,而且两人都十分受曲向东器重,谢凌希望曲向东能借此机会再上台阶的心情应该和金泽滔一样。

    但金泽滔十分清楚现在还不是曲向东动一动的时候,他摇了摇头,翻过资料,抬头说:“曲县长这次没机会,竺长贵可能会空降浜海。”

    谢凌吃了一惊,竺长贵就是祝海峰省长的秘书竺处长,之前没有一点风声说浜海的书记会西州空降,但以金泽滔和祝省长的关系,他的说法应该是可靠的。

    他叹息道:“这是个好机会哪,脱过去,再碰到这样的机会不知要猴年马月。”

    金泽滔笑着收起材料,他看的是西桥镇和洞头镇两镇人代会筹备情况及候选人名单,说:“竺书记不会在浜海时间太久,快则半年,慢则一年,他就会回到祝省长身边工作。”

    谢凌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到了他现在这个层次,对省市一级的政治动向更为关注,也更为敏感,金泽滔既然愿意跟自己提起这个事,应该会有解释。

    金泽滔说:“京城案已经收尾,中央作出决定,免除卢家仁的京城市委书记职务,清除出政治局和中央委员会,保留党籍,对其经济问题继续进行审查。”

    卢家仁案的侦查到现在告一段落,接下来对卢家仁本人的审查由中纪委直接负责,对卢家仁儿子卢阳以及长城集资案的联合调查宣告结束,不日将移交检察机关。

    何悦并没有撤离专案组,目前还在京城跟进这个案子,办这个案子,何悦已经陆续跟了两年,从现在看,要等到卢家仁的案子提起公诉,专案组才能解散。

    卢家仁应该是建国以来因贪腐案被调查处理的第一例国家领导人,何悦希望能善始善终参与案件审查,金泽滔没有理由拦着不放。

    金泽滔目光移向窗外田间地头正在忙碌春耕的农民,说:“方建军副书记可能要动一动。”

    金泽滔刚才还说起卢家仁,现在突然提到方建军,两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谢凌却不难理解,方建军这是有意要往京城方向走动。(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一章 县委班子

    (感谢郁郁的烟的月票,感谢傻傻狂奔中一如既往的支持,感谢盟主大头yang的一路扶持,从发书开始,至今没有断更,我知道坚持很艰难,坚持的不仅仅是时间,你们一直不离不弃,你们还得容忍文中出现的,你可能反感的情节和谬误,同样的不易,同样的艰辛,鞠个躬吧,感谢你们!)

    谢凌心里暗惊,就算平调,方建军进京至少也是副书记,京畿重地,京城副书记任命,必须经中央政治局研究同意,总书记亲自点头。

    至于这背后各方政治势力的角力,就不是他现在这个层次能了解的。

    金泽滔则想得更多,从祝海峰副省长透露的种种信息看,他应该是接替方建军任省委副书记最可能的人选,作为祝省长长期使用的竺秘书,自然不能离开太久。

    而方建军调任京城任职,应该是铁司令和京城几家政治势力联合扳倒卢家仁的红利分享。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谢凌说道:“会议期间,有人传言,程云庆可能会调到西桥。”

    金泽滔摆了摆手,说:“传言不足信,西桥政治格局基本明晰,应该不会再有变故。”

    西桥目前没有任命县委书记,永州组织部门也没有明确是否配备。

    但从金泽滔被指定为西桥县第一届人大常委会负责人可以看出,西桥县委书记可能长时间悬空,这或许就是金泽滔年前到西州跑官的结果。

    县委班子。除金泽滔和谢凌外。目前县委副书记。县委组织部长以及宣传部长都是西州空降。

    谢道明任西桥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这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料到的,谢道明有个笑面虎的雅号,原为浜海县纪委副书记,后任常务副县长。

    二年前为了给蒋国强腾位置,被王如乔一纸公文调到地区检察院任副检察长,如今。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纪检系统。

    谢道明是通过金泽滔走何悦的路子调到西桥,何悦现在在全省纪检监察系统都薄有声名,参与很多大案要案查处,她对永州纪检干部任命有很大的发言权。

    吕宏伟任县委常委,公安局长,吕宏伟是浜海老资格的公安局副局长,任命副局长时间比柳鑫还早,这次通过市公安局刘石伟局长推荐,跨过了最关键的一步。

    娄正畅任县委常委。西桥镇党委书记,娄正畅也是金泽滔的老熟人。原地区财税局纪检组长,金泽滔任浜海财税二所所长时,地区执法检查组就是此君带队,应该是陈建华一力推荐的。

    原西桥镇委书记许西调至新成立的县委宣传部副部长,转了一大圈,他还是做回他的宣传部副部长,只是正科降为副科,排名最后。

    三路湾村和郎家村械斗事件后,省政府督查室事后到永州督查。

    许西因行政不作为,没有及时处置这起突发事件,导致严重的群众伤亡事件,被行政降级处分,胡怡得被行政警告处分,还留任镇长。

    目前县委班子共九人,按职数还没配齐,待西桥正式立县,应该会逐步到位。

    谢凌提到程云庆的事情,金泽滔也有耳闻,但他都一笑置之。

    王慕河的案子牵扯很广,论起来,浜海和永州两级主管部门以及相关分管领导没有一个是干净清白的。

    大多没有触犯硬杠子的干部都被勒令主动说清问题就算过关,但就是这样,永州二轻工业系统因王慕河被黜落的干部不在少数。

    就连早早就调到北山县任县长,原浜海县委副书记程云庆都因此受到牵连,被党内记过处分。

    程云庆本来有望在这次永州人事大调整中动一动,但现在也只能嗟悔无及。

    这次人代会上,他跟金泽滔住一个房间,临睡前总要骂两声王慕河才能安心入睡。

    程云庆没别的爱好,就爱跳舞和喝酒,王慕河没少投其所好,经常组织女工办一些舞会。

    程云庆虽然不涉及经济问题,但就跳舞这一条,以及由此引申出来的资产阶级自由化,就让程云庆吃不了兜着走。

    目前程云庆还在处分期内,职务上不可能变动。

    车行了一段距离,邱海山慢慢地靠路边停了下来,路旁停了几辆车子,见到金泽滔的座驾,纷纷围了上来,谢凌率先下了车。

    在路边等候的有新组建的城建局局长沈英,西桥镇长胡怡得和洞头镇长卢海飞。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沈英还不能称为局长,人代会还没召开,西桥还没有合法的最高权力机关人大常委会,西桥县政府直属机构负责人,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法人代表。

    沈英原为三水镇书记,目前由她负责西桥城建交通工作,交通局负责人没有指定,暂由沈英代管。

    这半年来,西桥最忙碌的当数沈英和谢凌,两人负责西桥县新城区的规划和建设,任务十分繁重,今天谢凌就要在这里下车,现场督促道路建设。

    金泽滔没有下车,和沈英他们打了声招呼,卢海飞跟着上了车,今天,洞头镇召开人代会,金泽滔要亲自前往坐镇。

    这几天各乡镇都陆续召开乡镇人代会,选举西桥县第一届人大代表,县里领导都下到各乡镇亲自参与,亲自坐镇,确保人大代表顺利选举产生。

    五月份,将召开西桥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选举产生第一届西桥县政府组成人员,随后,西桥将举行隆重的成立大会暨揭牌仪式。

    车子启动后,卢海飞笑说:“海山,现在你的英语水平应该比开车流畅了吧。”

    邱海山闷闷道:“no”

    金泽滔笑道:“不错啊。都能说no了。楼老师没少跟你交流英语口语吧。”

    刘延平认真说:“夫妻之间的交流。最具有语言环境,如果海山真愿意学,简单会话应该没问题。”

    邱海山春节后刚刚结婚,新娘正是他的第一个对象,南门一中的英语老师楼老师,还是刘延平保的大媒。

    邱海山头也不回:“都上床了,谁还耐烦用英语,累不累。开始恋爱时还着实为难了一阵,现在几个英语单词全还给她了。”

    开始谈恋爱那阵子,金泽滔还经常能看到他捧着本英语书看得很起劲。

    金泽滔忍不住笑了:“你还真是个实用主义者,人到手了,就跟英语说bye bye了。”

    邱海山难为情地笑了:“我连中文都没说好,说这劳什子的英语做什么?”

    说笑了一阵,金泽滔对卢海飞说:“三路湾村的群众没闹什么情绪吧?”

    卢海飞苦笑说:“说没有情绪是不可能的,洞头镇群众对并入西桥县看法很大,平时还好,镇人代会召开。就成了矛盾冲突的焦点,有群众甚至扬言。西桥县领导一个都不能上,还有人开始地下串连,赵主任这段时间一直和我们一起,挨家挨户做工作。”

    这次西桥县委县政府有八个代表参加镇人代会选举,其中就有空降县委副书记柯南良。

    为了加强对洞头镇人大选举的联系协调,金泽滔还专门让负责人大日常工作的副主任赵东进专门驻点洞头。

    赵东进做过多年的组织干部工作,又在东源镇担任了数年的镇委书记,农村和农民工作经验丰富。

    但听卢海飞所说,洞头镇人大代表对洞头划归西桥管辖,似乎十分抵触。

    金泽滔沉默了一会,说:“镇人代会是下午召开吧?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先去三路湾村转转。”

    洞头镇,尤以三路湾村村民群众抵触情绪最大,干群关系也最紧张,赵东进数次进村,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每次跟他汇报三路湾村的情况,总有倒不完的苦水。

    金泽滔这段时间也忙得脚不点地,实在抽不出时间走访调查,今天上午市人代会一闭幕,他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直奔洞头,目的就是想进村听听村民的想法。

    三路湾村隶属乡镇历史虽然有过变迁,但一直属南门管辖。

    以三路湾村为代表的洞头镇,对西桥县没有归属感,大多是因为和西桥镇多年来因争水争地引起的纠纷。

    洞头镇跟西桥镇的恩怨如果细究起来,主要起源于三路湾村和郎家村几代人积累下来,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前两年更因为争水事件,两村出了人命纠纷,最后险些引发两村集体械斗。

    车驶进村口,村口边上,就是两村曾经摆开战场的晒谷坪,也是小糖儿曾经最后告别他的地方,昔日那“欢迎欢迎”的号子,至今仍历历在耳。

    当年那个拖着两条鼻涕虫,蓬头垢面,一看到金泽滔就伸手问市长伯伯要小糖儿的那个小糖儿,却已经如一缕青烟,就仿佛是谪落人间的仙童,昙花一现露了回脸,就匆匆离去。

    直到现在,金泽滔都不知道,小糖儿大名叫什么,就知道她姓张,张姓是三路湾村的大姓。

    车子停了下来,金泽滔下了车,默默地在小糖儿曾经站过的地方,驻足停留了一会,这一眨眼间,已经过去了快二年。

    金泽滔还在回想往事时,不知谁招呼的,住在晒谷坪附近村民纷纷围了过来,小声地议论着:“金县长来了。”

    三路湾村民对西桥县没有归属感,但金泽滔却在该村享有崇高威望。

    不说两村械斗时,金泽滔曾经谈笑止干戈,避免了双方重大伤亡,就说金泽滔在公安大楼倒塌事故中救了该村不少村民,就让三路湾村民感念不已。(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二章 重要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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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年,三路湾村很多青壮年都随着小糖儿的父亲一起,进了程真金的工程队做工。

    金泽滔还曾听程真金提起,小糖儿的父亲张昌明今年自己拉了个小工程队,跟在程真金的东元公司后面做了小包工头,日子过得很火红。

    从这里看过去,小糖儿家的那间二层大瓦房不见了,现在已经翻修成三层小洋房。

    金县长来了,让很多村民都闻讯赶出家门看热闹,不一会,晒谷坪上围上很多村民,男女老少都有,大家离得不远不近,指指点点着小声说话。

    金泽滔向村民挥了挥手:“今年雨水还调和吧?早稻都种下了吧?村里有没有抛荒现象?”

    有个年纪大点的老农呵呵笑答:“托金县长的福,今年风调雨顺,应该是个丰收年,三路湾村没有一分田抛荒,金县长你就放心吧。”

    金泽滔笑说:“没有出现抛荒现象,就看得出来,三路湾村的乡亲们能同村相扶,守望相助,我就放心了。”

    旁边有个中年妇女接话说:“我们三路湾村不象西桥那边,不要说早稻抛荒,全年抛荒都很多,很多家里壮劳力出门在外,家里没壮劳力的,谁也不愿伸手。”

    相比较南门各乡镇,西桥乡村从商意识要浓厚得多,很多村民都外出经商做生意。家里责任田地荒芜成了普遍现象。这也是西桥农业生产存在的一个重要问题。

    情况虽然不全象中年妇女所说的谁也不愿伸手。但经济发展家庭富裕了,民风没有三路湾村那么淳朴倒是事实。

    这个时候,从远处匆匆赶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小糖儿的父亲张昌明,新当选的三路湾村民委主任,镇人大代表。

    跟着张昌明一起过来的还有他的父亲老支书,以及现任村支书,也就是曾经在两村械斗时。陪着张昌明一起出现在谈判桌的张大爷。

    老支书先是挤上前去,远远就大声招呼:“金县长,到了我们村,怎么都不进屋,走,走,到我们家坐坐。”

    金泽滔摆了摆手:“老支书,你家的房子是高了,但门槛也高了啊,我就怕迈不进去。”

    老支书狠狠地瞪了眼有些尴尬的儿子。说:“怎么会呢,金县长进门。要是嫌我们家门槛高了,我这就回去把门扒了。”

    说罢,还真的转身就走,金泽滔笑着说:“老支书,先不用急着扒门槛,方便的话,给我端几张凳子,再召些村民来,我还真有几句心里话,要跟大伙儿唠叨唠叨。”

    金县长要在晒谷坪开现场会,和村民们拉家常,在家的村民都出来看热闹,当然,有意见的也准备提意见。

    不过一刻钟,晒谷坪就摆上了几张桌子,村民自带凳子过来听金县长摆龙门阵,老支书还在桌子上摆上烟茶,瓜子花生,倒象开茶话会。

    等村干部及村民代表都到得差不多的时候,金泽滔说:“开门见山说了吧,今天来这里,就是奔着下午的镇人代会来的,我听说,三路湾村很多村民心里有疙瘩,想听听大家伙有什么想法。”

    晒谷坪的荒草都被村民清理干净,早早地就准备着收获的场地。

    现在春耕季节,吸进肺里的空气似乎还都带着蓿苜草的清香,还有不远处水田载秧后的那股泥土芬芳,让人不觉心旷神怡。

    村民们谁都没有吭声,就连老支书都只是重重地叹气,一言不发。

    金泽滔不以为意,笑着说:“大家到现在都对西桥立县转不过弯来,这不应该呀,三路湾,连三条路的湾都拐过来了,怎么就对西桥立县拐不过弯来呢?”

    有些村民给逗笑了,但很多村民还是沉默不语,金泽滔仍旧笑容不改,说:“我是地地道道的西桥人,大家是不是心里也有疙瘩呢?”

    老支书终于忍不住了:“金县长,你不一样,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是我们三路湾村的恩人,西桥人不地道,但绝对不包括金县长。”

    金泽滔渐渐地收起笑容,严肃说:“老支书,严格来说,你现在也是西桥人,出了西桥县界,你说自己是三路湾村,谁还当你是南门人,是不是这个理?”

    张昌明村长说:“金县长,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不愿意做这个西桥人,不但我们有这样的想法,洞头镇很多村民都是这样想的,大家从心底里抗拒西桥,金县长,这都是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的恩怨,哪能一年半载就转得过弯的。”

    其他几个村干部及部分村民代表也附和着,金泽滔心里吃惊,洞头镇的农村复杂程度超出他的预想。

    金泽滔没有接他的话茬,忽然对老支书说:“老支书,听说你家新近添了个孙子?”

    老支书立即眉开眼笑道:“托金县长的福,儿媳妇争气,给我们家续了香火,孩子六个多月了,周岁办酒的时候,请金县长一定赏光。”

    张昌明提起自己的儿子,话也多了起来:“金县长,说真的,没了小糖儿,我们家就跟这房子一样,扒了脊梁骨,没了精气神,媳妇天天哭闹,我爹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提起小糖儿,金泽滔的心就堵得慌,说:“小糖儿不是你们生活的全部,人总是要活下去的,有了儿子,多少能给你一点安慰,慢慢地就走出悲痛。”

    老支书说:“早半年,每次睡下,心里不踏实啊,总觉得这房子上面有人在扒梁,总听到小糖儿在哀哀地哭,现在好了,有了小孙子,房子也翻了一层,我们自己动手把房子的梁给扒了,全部水泥现浇,再也不担心房梁塌了。”

    听到老支书的话,金泽滔又欢喜又难过。

    时间就是块磨刀石,多么沉重的记忆都会给磨平,再过几年,小糖儿就会从这户人家的记忆中慢慢的淡去,虽然残酷,但这就是生活。

    他说:“多么大的痛苦,生活还会继续,多么深的仇恨,我们还是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上,我希望,三路湾村就跟你们一家子一样,生活日益红火,仇恨慢慢淡化,活在仇恨和痛苦中,只会让生活变得更艰难。”

    张昌明张口想说话,金泽滔说:“西桥立县,大势所趋,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无论是南门人,还是西桥人,大家还是永州人,我想大家心里抗拒做西桥人,并不仅仅因为和郎家村人的矛盾吧?”

    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大爷突然拍着腿说:“谁说不是呢,我们就是气西桥镇不把我们洞头人当邻居,每回产生纠纷,总是偏帮西桥,以前还好,南门领导会出面说事,现在都归西桥管了,西桥人还会在乎我们的死活吗?”

    金泽滔看了看张大爷,又环视了周围的群众一圈,大家脸上流露的都是这样的担心,不由笑了:“张大爷,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有一点,我可以向在场的所有乡亲表态,不论是西桥还是东源,不论是后洋还是洞头,只要是我西桥治下,我保证,有饭吃,有衣穿,有居所,有尊严,一视同仁,绝不偏袒。”

    这大约是金泽滔被任命为代理县长以后,第一次在自己的辖区内,对百姓作出的承诺。

    这个承诺其实并不高,不管三路湾村的村干部是怎么想的,普通村民群众都高声欢呼起来,金县长的金字招牌,让村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们相信,金县长的保证一定能实现,我们也保证,只要金县长当这个县长,我们三路湾村就没理由拖你的后腿,昌明,你说呢?”说到最后,老支书严厉地看了张昌明一眼。

    张昌明正待说话,却忽然见到晒谷坪外,缪永春抹着汗水火急火燎地挤了进来,西桥县正式批准后,缪永春暂任县委办公室主任,此时,他应该在富康乡指导人大代表选举。

    不等金泽滔问话,缪永春就急急忙忙说:“金县长,市委办来电,让你马上赶回永州,市里紧急召开干部大会,宣布重要人事任命。”

    金泽滔看了一下手表,都快中午了,什么重要人事任命,需要大中午的召开干部大会宣布,上午刚刚结束的市两会都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金泽滔不敢怠慢,站了起来,对张昌明说:“昌明村长,下午镇里的人代会将如期召开,我希望,在这个时候,你应该带个头,三路湾村应该带个头,西桥县不仅仅有西桥镇,它还有其他十二个乡镇,希望你们以大局为重,拜托了!”

    金泽滔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没有时间诉说,只好拱拱手先行离去,张昌明尽管为难,但金县长所托,他也只有咬牙点头:“我尽力而为。”

    老支书跟在后面喊道:“金县长,我们三路湾村不拖这个后腿,我们愿意相信,有金县长领导我们,三路湾村的路就不会绕弯子,一定会越走越直。”

    金泽滔朝后面挥挥手,说:“老支书,我相信你的党性,希望在下午的选举中,你能起先锋模范作用,三路湾村起战斗堡垒作用。”

    老支书也是镇人大代表。(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三章 干部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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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赶到永州市委大礼堂时,已经过了十二点,大礼堂却座无虚席。

    永州下辖十个县市区,在礼堂都有固定座位,今天的会议是全市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参加,在回来的路上,他还顺便把谢凌捎带上了。

    金泽滔坐在最靠边的第一排位置,坐他旁边的正是县委副书记柯南良。

    柯南良四十不到,长着一头十分茂盛的头发,每次见到他,总感觉他刚从理发店里出来似的,头发梳得整齐不说,还十分有型。

    柯南良主动起身握手:“金书记来了,我还担心你赶不上了呢,洞头跟南门这条路最颠簸,也最费时间,辛苦了!”

    柯南良对官场规矩十分讲究,和金泽滔相处时,总是以党内职务相称。

    金泽滔呵呵笑说:“刚走访了三路湾村,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我很担心下午洞头镇的人代会能不能完成预定任务。”

    柯南良的人大代表选举就挂洞头镇代表团,作为一个西州空降的县委领导,放在这样的乡镇选举,承担着很大的政治风险。

    柯南良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我们应该相信,洞头镇能圆满完成县委县人大交给他们的任务。”

    金泽滔看了他一眼,说:“希望如此吧。”

    坐下前,他顺势跟坐在身后的县委其他领导,如纪委书记谢道明等人打了声招呼。

    看今天会场的架势。一时三刻还不会结束。下午他不一定能准时赶回洞头镇人代会会场。县委所有领导都在现场。

    没有县委主要领导坐镇,其他乡镇金泽滔并不担心,但象洞头镇、富康乡这些原属南门的乡镇,还是让他心里不踏实。

    柯南良联系富康乡,据富康乡乡长骆辉说,柯南良工作作风踏实,在驻点富康乡期间,进村入户。还自带被服,在村民家借宿,村民都反应柯书记没有架子。

    柯南良之前担任西州市钱湖区副区长,他能放弃西州优越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到新设立的西桥县任职,这足以说明,这是一个有着远大政治抱负的干部。

    就是不知道柯南良走的是省里哪个领导的关系,其他两位县委空降领导,他事先都得到风声,就是旁边这位柯书记。却是一点讯息都没有。

    金泽滔还在深思时,有人重重地拍打着他的肩膀。扭头一看,正是海仓县委老王书记,老王书记大名飞跃,此刻一张猪腰脸上的五官挤成一团,十分具有喜感。

    老王书记看上去可笑,脾气却十分火爆,金泽滔不敢怠慢,连忙站了起来:“老王书记,我还以为自己算是迟了,却不料还有迟行人。”

    老王书记的笑脸立即换上怒脸,五官还是挤成一团,但一经重新排列组合,看上去就有点恐怖,他大声嚷嚷说:“没法做了,这工作没法开展了,八字都还没一撇,现在县里都流传海仓要撤县改区,县人大代表都没法选举,乱糟糟一团。”

    今年是永州下辖各县市区人大代表换届选举年,海仓也碰到了类似西桥的难题。

    海仓撤县设区,并入永州市区,这是永州撤地建市最早方案,这次人代会就有代表提案,要求加快海仓撤县设区步伐,这些言论进一步激化了海仓的政治矛盾。

    王力群大约是随老王书记一起进来,此时正好坐在金泽滔的斜后方,说:“海仓各乡镇对并入永州市区抵触情绪很大,王书记,这事得市领导亲自出面做工作,不然,县人代会都没法召开。”

    王力群脸色灰暗,自西桥设县筹备组调到海仓县任副书记后,他分管党群政法工作,权力不可谓不大,但压力也相当大。

    金泽滔正要说话,主席台上,领导已经陆续就位,会场顿时肃静下来,金泽滔看到主席台中间就坐的竟然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蔡长壮。

    金泽滔忍不住站了起来,但随即被旁边的老王书记按了回去,说:“我老头子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年轻人眼神就不行了?”

    金泽滔嘿嘿笑着,没有说话,蔡长壮部长后面,是常务副部长陆部长,此后,是温重岳书记,他的身后,不是惯例的庄子齐,却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子。

    从领导入场次序及座席能看得出来其中的奥秘,蔡部长居中而坐,左右分别是陆部长和温书记,再左右分别是陌生女子和庄市长。

    毫无疑问,这个女子就是今天察部长亲临现场要宣布的所谓重要人事任命,而温重岳书记可能就是要被调整的对象。

    这个女人是谁?她会是接替温重岳书记的人选?

    温重岳要离开永州,这是大多数在场干部的第一反应,对金泽滔来说,意外之余,更觉得匪夷所思。

    上辈子,温重岳书记可是一直在永州干满一届,然后直接进入越海高层,今生温重岳的发展细节上虽然和上辈子有些出入,但总体上还是顽强地按着原定的轨道运行。

    陌生女人这个突如其来的政治变数,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但想想西桥都能立县,这是上辈子影子都没有的事,如果要说变数,自己才是最大的变数,心里也释然。

    他已经改变了大多数人的命运运行轨迹,再改变一下温重岳书记的命运,也不是不能让人接受。

    相反,温重岳书记调离永州,金泽滔却莫名地感觉轻松,两人自公安大楼倒塌事故后,关系一直非常微妙。

    虽然彼此间都还能互相关注,但已经缺乏了往昔的默契。

    他下意识地往会场中间方向的杜建学看去,显然,会场中,最受冲击的应该是杜建学书记。

    他此刻比大多数都感觉茫然,温书记要调离永州,之前,他并未收到任何这方面的信息。

    金泽滔在看他的时候,杜建学也下意识地往金泽滔方向看去,两人目光一交织,就迅速分开,金泽滔敢肯定,杜建学事先也不知情。

    省委组织部并不打算让人们有太多时间猜疑议论,领导一入席,主持会议的温重岳就说:“下面会议开始,请大家安静,因为事情紧急,会议通知有些仓促,有些同志在上午人代会结束后就赶了回去,让大家来回折腾,非常抱歉。”

    这还是金泽滔第一次听到温重岳在公开场合说抱歉,温重岳很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刻,仿佛任何外物都不能让他动心动容,但此刻,他还是流露出少有的温和。

    今天干部大会涉及到温重岳的调整,按一般规矩,应该由市长主持。

    或许,温重岳主持会议,目的就是想最后一次公开以市委书记的身份,跟大家说声抱歉,想到这里,金泽滔有些伤感。

    温重岳说:“下面,我介绍一下,主席台上就坐的领导,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蔡长壮,大家欢迎!”

    全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蔡部长亲临今天的干部大会,这样的机会不多,在场很多干部都不认识蔡部长。

    蔡部长欠了欠身子点点头,就算跟大家打过招呼了,温重岳又说:“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陆天,永州的老熟人,相信同志们都认识,大家欢迎!”

    大家又是一阵热烈掌声,陆部长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跟大家鞠躬。

    温重岳指着女子介绍说:“这位是赵静,大家欢迎!”

    温重岳没有介绍她的具体职务,就一个名字,赵静应该就是接替温重岳的新任市委书记。

    欢迎赵静的掌声并没有前面两位部长那么热烈,新政治格局的调整,势必伴随新一轮的站队选择,永州干部都对赵静的到来都表示了谨慎的欢迎。

    温重岳介绍完赵静,说:“主席台其他就坐的领导都是老面孔,我就不费这个口舌介绍了,下面,请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陆天同志宣读省委决定,大家欢迎!”

    说完这席话,温重岳拍了拍掌,就紧紧地闭上了嘴,显然,他也对今天的人事调整任命也极为意外。

    陆部长展开一份文件,干巴巴宣读道:“经省委研究决定,赵静同志任永州市委委员、常委、书记,免去温重岳同志永州市委书记、常委、委员职务。”

    虽然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但陆部长宣读完后,台下的干部还是议论纷纷,一片哗然。

    陆部长宣布任命文件里,没有详细说明赵静的简历,大家甚至都不清楚,赵静在担任永州市委书记之前,究竟是何方神圣。

    永州在全省各地市中,各项经济和社会发展指标,虽然称不上名列前茅,但也中游偏上,而且发展潜力巨大,特别在撤地建市后,各项事业蒸蒸日上。

    就这样一个在越海全省都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地级市,竟然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掌舵,一时间,让大家心理上还是难以接受。

    坐会场前排的,都是各县市及市级行政机关的一把手,大家至少还保持了表面上的冷静,比较自律。

    坐在后面的干部开始交头接耳,会场就象涌进成千上万的蜜蜂,嗡嗡的喧嚷声,就是让蔡长壮部长都听得眉头攒起,冷冷地扫视了会场一圈,但收效甚微。(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四章 新任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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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打量着新晋市委书记赵静,她满面笑容,从她脸上看不出丝毫不悦,从她落座开始,她的脸上就没断过笑容。

    但仔细看去,还是能看到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此时,不论是温重岳,还是陆部长,谁也没有出言制止会场的喧哗。

    蔡部长面色冷峻,温重岳面冷如霜,陆部长面无表情,唯有赵静书记笑容可掬,这多少让人好感。

    金泽滔却奇怪,陆部长都宣布了任命决定,温书记怎么还不宣布下一个议程。

    等到会场的干部都意识到这个问题时,会场渐渐地安静下来。

    陆部长这才开口,说:“杨天临同志任永州市委委员、常委、组织部长职务,免去王如乔同志永州市委组织部长、常委、委员职务,另有任用。”

    听到这里,会场就象油锅里泼进一瓢水,沸腾了起来,议论比刚才还热烈。

    温重岳工作调整虽然突然,对他本人来说,未必就不是好事,但对王如乔来说,应该是个意外且不容乐观的消息。

    王如乔一年前因刘孟山告状事件,给陆部长和他的省委工作组留下了不光彩的印象。

    永州顺利撤地建市后,马速书记调任省环保局长,王如乔部长在永州市委就显得势单力薄,行事也变得低调。

    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王如乔最后还是不得不离开,难怪从一开始。王如乔部长就一直垂着头。神情憔悴。

    而且。陆部长宣布决定时所说的另有任用,十分奥妙。

    刚才宣布免去温重岳的职务时,就没有另有任用之说,那么,温重岳的去向已经明确。

    而王如乔去向应该还不明朗,省委急于免除他的职务,就是为杨天临腾位置的,杨天临人都没有到位。王如乔就开始挪窝。

    当初,王如乔因为歌厅一事作过深刻检讨,这事谁都以为揭过去了,谁也没想到,陆部长还是旧事重提。

    金泽滔摇了摇头,他还曾经赞叹陆部长为人光明磊落,没想到还是摆了王如乔一道,不但是他,很多人都有免死狐悲的伤感。

    宣布完这个决定,陆部长收起文件。温重岳接话说:“下面请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蔡长壮作重要讲话。大家热烈欢迎!”

    蔡部长五十多岁,下巴刮得铁青,抿着嘴,很干净的感觉,他说:“省委的这次干部调整决定是从全省大局出发,根据工作需要和永州市领导班子建设的实际,经过通盘考虑、反复酝酿、慎重研究做出的,相信一定能得到永州市各级领导班子和广大干部群众的拥护和支持。”

    温重岳等市领导都纷纷鼓掌,下面也跟着热烈鼓掌,表示对省委决定的拥护和支持。

    蔡部长继续说:“……以上这些成绩的取得,是市四套班子坚决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省委、省政府决策部署的结果,也是温重岳同志带领全市各级领导班子和广大干部群众团结一致、共同努力的结果,凝聚着历届班子的辛勤和汗水,凝聚着温重岳同志的辛勤努力。”

    这一次,会场掌声如雷,温书记即将离任,不管对他观感如何,今天干部大会后,一切都成了历史。

    蔡部长说:“温重岳同志在永州工作多年,亲自带领大家撤地建市,政治素质好,党性观念强,思想敏捷、思路清晰,政策理论水平较高,领导经验丰富,组织领导和驾驭全局的能力强,谋划和推动工作有魄力,解决复杂矛盾和问题的能力强。”

    这已经是相当高的评价,金泽滔也不由感慨万千。

    蔡部长最后评价新任市委书记赵静时,大家都立起耳朵,聚精会神聆听,他说:“新任永州市委书记赵静同志,思想政治素质好,党性观念强,经过多岗位锻炼,既有中直机关和海外工作经历,也有企业部门管理和领导经验,视野开阔,知识面宽,理论功底扎实,工作经验丰富,组织领导能力强。”

    中直机关干部下到地方任职,本来就不多,又兼有海外工作经历,这在地方干部中更是凤毛麟角。

    赵静书记穿着一件黑色窄肩薄外套,乍看不怎么起眼,但仔细一看,这件黑外套还绣着暗花,胸口别着一枚精致的胸针,金泽滔眼神好,这枚胸针竟然还是凤凰造型。

    难怪赵静书记看上去气质那么优雅,打扮那么得体,原来还有这层工作经历。

    就连金泽滔这样不追求奢华用品的人都看得出来,赵静书记身上的这身衣服,无论是这身黑不溜秋的暗花外套,还是那枚不起眼的胸针,都价值不菲。

    甚至她鼻梁上的眼镜,身后的手包,甚至搁在桌上的钢笔,无一不是世界顶级名牌。

    蔡部长似乎对赵静书记十分推崇,对她的评价所花的时间甚至比温重岳还多。

    他说:“赵静同志考虑问题周到细致,作风严谨务实,认准的事情能够一抓到底,她勤业、敬业、勤奋,吃苦精神好,大局意识强,为人正派,坚持原则,胸怀坦荡,敢于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对自己要求严格。省委认为,赵静同志担任永州市委书记是合适的。”

    如果刚才对赵静书记的评价还比较中性,那么从这段评价中,金泽滔就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周到细致,严谨务实,这大约是每一个女性干部的共性,谈不上优点。

    勤业、敬业、勤奋,吃苦精神好,这就不一般,领导能吃苦,那也代表领导精力充沛,面面俱到,那么做下属的就不要想偷懒了,以后永州的干部有的苦吃了

    为人正派,胸怀坦荡,敢于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可以理解成有话就说,有不满就批评,而且还不留情面。

    最后提到王如乔和杨天临时,都是春秋笔法,一笔带过,这个时候,把王如乔抬得再高,人们听来也觉得刺耳。

    蔡部长之后,温重岳书记和赵静的发言都规规矩矩,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也对,这样的场合,温重岳说得再慷慨激昂,永州也与他无干,赵静说得天花乱坠,她刚到位,徒惹人厌。

    温重岳最后主持会议说:“感谢同志们多年来对永州工作的支持,也感谢同志们多年来对我本人的支持,更要感谢同志们一直以来,对我的宽忍和理解,中饭后,我就告别永州,所以,远道而来的各县市区的同志们,都留下来吃顿饭,喝杯水酒,这是我担任市委书记一年多来,第一次请大家吃饭,也是任上的最后一次,请大家赏光留下!”

    温重岳说罢,站了起来,深深地鞠躬,久久地不愿起身,会场的干部,主席台上的领导,都站立起来,长久地鼓掌。

    温重岳书记任职永州市,至今已有五年,五年来,温重岳以严肃刻板,不留情面著称,对人对己要求都很严格,正因为如此,干部群众威望很高。

    此时,再回过首来,人们发现,尽管温重岳素称铁面,批评干部大多是重锤敲鼓,但真正却因此而受到处理或罢黜的干部却一个都没有。

    金泽滔险些落下泪来,他觉得温书记这番话就是对他说的,想起多年来,他对自己的关照和扶持,两人之间的所有不愉快,此刻就如汤沃雪,烟消云散了。

    中午欢送以及欢迎新老书记的宴会安排在通元酒店,金泽滔刚走出礼堂,杜建学书记就匆匆走了过来,说:“金县长,温书记让你乘他的车去酒店。”

    杜建学似乎还没有从温重岳调离永州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说罢就率先一头钻进了车里。

    谢凌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众目睽睽之下,金泽滔实在不合适和温书记同行,再说,你和温重岳的矛盾都已经众所周知,不上这个车,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金泽滔跟谢凌点了点头,几乎没有犹豫地钻进了温书记的座驾,不要说他内心里对温重岳现在再无怨恨,就是有,他也不能因为怕被人看到,就不敢和他接近,这不是他的性格。

    温重岳就坐在后排位置,对着他微微一笑,招了招手,看着他温煦的笑容,金泽滔眼圈一热,声音有些哽咽:“温书记,我还想请温书记吃顿饭,你刚才都说了,你在永州没请谁吃过饭,同样,我在永州这么多年,也没请你吃过饭。”

    温重岳拍了拍他的手,说:“不急,来日方长,下次来永州的时候,一定让你请客,好了,长话短说吧,下午我就要赶到禾城市任职,禾城市委书记出了意外,省委临时决定让我担任禾城市委书记,不是什么坏事。”

    金泽滔说:“禾城处于改革开放前沿,经济基础比永州雄厚,温书记到那里任职,一定能大展宏图。”

    温重岳敛起笑容,没有再说自己的事,他说:“西桥设县任重道远,现在才刚开始走第一步,万万不能松劲,你在西桥,工作上的事我不担心,就送你一个字,稳!要在大局上着眼,要在经济上着手,要在政治上求稳,万事不能急于求成,只要平稳过渡,你这个县长就是称职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五章 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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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重重地点头:“温书记,你放心,西桥生机蓬勃,虽然是平地起高楼,百废待举,但已经是万紫千红的局面,一定不辜负温书记的期望和重托。”

    温重岳点了点头:“你这样想是好的,我们看的就是平地上起高楼,不要贪图一口气吃成大胖子,与其百丈高楼最后摇摇摆摆,不如一层小楼稳稳当当。”

    金泽滔还在凝神聆听,坐在前排的杜建学忍不住说:“温书记,你离得这么匆促,我们都心里没底。”

    温重岳扫了他一眼,语气冷淡,说:“建学,我走得急还是缓,对你有影响吗?只要你咬定青山不放松,好好地把新经济发展一揽子规划继续抓下去,无论谁当这个书记,都没有什么影响。”

    温书记这话却说得有些官僚,作为温重岳最信任的心腹干将,杜建学此时的患得患失属正常反应,如果麻木不仁,才不正常。

    温重岳说到这里,大约觉得自己语气严厉了些,放缓了语气说:“建学,工作上有什么事,多和泽滔商量着办,哪一天,南门新经济发展一揽子规划都完成了,我亲自来为你庆功!”

    话说到这份上,杜建学也十分感动,说:“温书记,你放心,我一定会沉下心来,抓好新经济发展规划,不辜负你的期望。”

    市委大院离通元酒店很近,金泽滔还意犹未尽,车子已经稳稳地停了下来。金泽滔唯有说一声:“温书记。你保重!”

    总经理朱小敏率着酒店管理高层。以及花枝招展的迎宾小姐,早早地站在大门口招呼着陆续到达的领导。

    在这些酒店管理高层中,金泽滔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是两次拦着陈喜贵哭着喊着要账的收银小姑娘。

    此时,她也穿着青色的职业装,做到了管理人员,干练地招呼着市领导。

    陈喜贵最近一审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他没有上诉,陈喜贵揭发的王慕河大肆转移国有财产线索,最后被认定有立功情节,最终捡回一命。

    金泽滔没有急着进去,等领导们都入内了,他才招呼着朱小敏说:“西州的副总经理屈辰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朱小敏疑惑地眨了眨眼,说:“屈辰?没啊,她的二年见习期还有大半年呢,能有什么好事?”

    金泽滔朝着前面陆部长的背影努了努嘴,说:“陆部长。我说陆部长。”

    陆部长当时对屈辰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心,这是连瞎子都看得出来的事。

    怎么一年下来。反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了呢。

    说起来,陆部长也是头犟驴,属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脾气。

    陆部长说话一向尖酸刻薄,却偏偏被嘴巴更加利索的屈辰治得服服帖帖,哑口无言。

    单身的陆部长对屈辰有好感,不是有所图,就是有所恋,以陆部长金声玉色的个人操守,绝不是沾花惹草的游蜂浪蝶,在金泽滔想象中,陆部长和屈辰的事怎么也该闹得尽人皆知了。

    朱小敏还是不太明白:“屈辰泼辣精明,业务突出,西州店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落鱼还准备让她去京城店历练历练。”

    金泽滔连忙制止道:“千万别,屈辰泼辣有余,圆滑不足,还是先在西州历练稳妥,西州有铁司令这块金字招牌围罩着,出不了什么乱子,到了京城,天子脚下,更需要风总这样八面玲珑的人掌舵,让屈辰去那地方,那是害了她。”

    朱小敏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金泽滔问:“你明白了?”

    朱小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明白有人不愿意她离远,京城太远,某人鞭长莫及,西州刚好,某人来去方便。”

    金泽滔差点没给自己绊倒,反瞪了她一眼,说:“难怪柳鑫现在一提到你就战战兢兢,公安局长的威风全无,原来你就是这么有悟性,我都提了陆部长,你却懵懵懂懂,我不提了,你反而恍然大悟。”

    说罢扭头就走,朱小敏发了一会儿呆,跟在后面喊:“你是说小屈跟陆部长有奸情?”

    金泽滔更是恼怒,看着正在前面绿道转角处等候着的陆部长,回头真想把她的嘴巴用胶带给封了。

    朱小敏显然也看到了含笑而立的陆部长,脸一红,装作没看见,回头就走。

    陆部长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得金泽滔心里都有些发慌,反瞪了他一眼:“现在,心慌的应该是你。”

    陆部长一脸淡然,说:“我和屈辰同志相处得比较愉快,准备明确关系,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金泽滔啊了一声,然后又啊了一大声,张大嘴巴,久久合不拢嘴。

    陆部长仍然风淡云轻说:“说通俗一点,就是我和屈辰恋爱了,准备谈婚论嫁。”

    金泽滔回头望了眼来路,朱小敏早跑得没了影,说:“刚才小敏说的还真没错,你跟小屈有奸情。”

    陆部长摇了摇头:“这个表述不正确,我和屈辰之间有感情,但不是奸情。”

    金泽滔认真地注视着陆部长说:“为什么要征求我的意见?”

    陆部长沉默了一会,说:“这是屈辰要求的,她说过,只要你点头同意,她的父母才会首肯。”

    陆部长哪怕是求人都趾高气扬,鼻孔朝天,不知道的还以为金泽滔在求他办事。

    陆部长少说也四十出头,跟屈辰的关系与其说是恋人,更象是父女,难怪两人搞地下工作似的,到现在都不曾露出蛛丝马迹。

    屈辰不能不有所顾虑,现在她有才有貌更有钱,长得貌美如花,年纪轻轻就做了酒店高管,年薪高得让老家的父母咋舌。

    这样的女孩什么人家不好找,家里父母更是寄希望来年女儿能钓个金龟婿,如果带个老土鳖回家,屈辰担心会把父母气出病来。

    屈辰想了很久,觉得这事只有金老师出面,或许有可能让父母松口。

    金泽滔似笑非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陆部长背着手,欣赏起老营村桃红柳绿的大好春光,看都没有看他,慢条斯理说:“你可以试试看。”

    金泽滔恼怒道:“陆部长,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屈辰好歹喊我一声老师。”

    陆部长抬手捋了捋被春风吹乱的头发,说:“我还是你的领导!”

    金泽滔马上伸出手:“如此说来,小屈自己是千肯万肯了,恭喜你,小屈是个好姑娘,你要善待她!”

    陆部长愣了一下,刚才还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此刻抖抖索索伸出手,说:“你不反对?”

    金泽滔不答反问:“陆部长,你得告诉我,王如乔部长是不是你给撸掉的?”

    陆部长认真地看着他,认真地说:“不能算撸掉,组织部拟任他为省文化厅群众艺术馆馆长,保留他的副厅级别,他不是挺酷爱歌舞艺术吗,那就让他一展所长,大展宏图。”

    王如乔就是因为在歌厅叫了两个陪唱小姐,让陆部长给惦记到现在,想不到这一棒子打得还真够狠的,让一个组织部长管群艺馆,那都是什么地方,老年文化的乐园,少儿歌舞的摇篮。

    陆部长抬头看天,喃喃道:“你说,这样的干部,还适合管干部吗?自己都管不住的人,那就只有挪窝,让更适合的人来坐。”

    金泽滔咽了口口水,陆部长长得斯斯文文,虽然说话尖刻,但总体上来说,陆部长还是自恃身份,一般不会对忤逆他的人动怒。

    但现在看来,陆部长不是不会整人,而是因为这些人没有突破他的底线。

    金泽滔忽然想起自己还带过两个姑娘到唐人俱乐部跳舞,很想问问,这样算不算犯规,陆部长会不会朝他挥起屠刀。

    陆部长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笑得十分的意味深长:“如果你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可以试试。”

    金泽滔连忙指天誓日,说:“陆部长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我是这样的人吗?我为人师表,以身作则,一向守身如玉,洁身自好。”

    陆部长没有理会他的表白,说:“你什么时候到屈辰家说这事?”

    金泽滔愣了一下:“这么着急?不会是先斩后奏,奉子成婚吧?陆部长,你也太生猛了!”

    陆部长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哆哆嗦嗦想张嘴都不利落,忽然举起手往金泽滔头上打去,金泽滔吓了一跳,恼羞成怒了?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竟然快跑到老营村的人工湖边,金泽滔倒还气定神闲,陆部长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金泽滔摆摆手说:“陆部长,别追了,再追下去,我没事,就怕你追断气了,我回去就给你跑一趟你丈母娘家,行了吧?”

    陆部长气咻咻地说:“你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金泽滔意味深长地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个清白的人,你是个高尚的人,是我思想太复杂,把你给想歪了。”

    陆部长脸色才好转过来,说:“这还差不多。”

    金泽滔看了他一眼,心里却道,你不是这样的人,那谁是这样的人?

    即使现在没上手,不也是想早点上床吗?

    急得跟猴子似的,挺风度的人,就为这事将自己追出这么远,真够虚伪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六章 常委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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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都没有开口说话,等快到新建楼的时候,陆部长才说:“赵静书记曾经是外交部的译员,在驻外使馆工作过,后来在中石油公司任职,调永州前,曾任越海分公司的总经理。”

    金泽滔点了点头,无论是外交部,还是中石油公司,都自成体系,跟外人很少瓜葛,难怪大家对赵静书记这么陌生。

    陆部长说:“赵静我不熟悉,是中组部直接点名要求安排地方党委任职的干部,这个人,就连蔡部长都十分客气,所以,以后,自己要注意一点。”

    金泽滔心里感激,诚恳说:“谢谢陆部长,你的事,我一定当成自己的事来办,绝不会让你失望。”

    陆部长气得不轻:“什么叫我的事当成你的事来办,我这是和屈辰的终身大事,你能当自己事来办吗?”

    金泽滔尴尬地笑笑:“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不要太咬文嚼字了。”

    进了新建楼的宴会大厅,有市委办接待科工作人员将陆部长领走,金泽滔还在四处张望找位置,柯南良站了起来,朝他远远地挥了挥手。

    西桥县作为永州市下属十个县市区排在最末的老幺,连餐桌都排在最靠近厕所的角落。

    西桥县委九个常委,再加上人大副主任赵东进以及政协负责人,刚好坐满一桌。

    按照排位,金泽滔左右分别坐着副书记柯南良。常务副县长谢凌。

    柯南良早开好了酒。首先给金泽滔斟酒说:“金书记来了。我们西桥就算圆满了,中午我们西桥县还是第一次来得这么齐整,谁都不能空杯。”

    金泽滔笑着说谢谢,在坐的大家都能喝一杯,就是女宣传部长孙倩如和组织部长朱华两人似乎滴酒不沾。

    孙倩如名字取得文气,但名不符实,人长得结实高大不说,言行举止也很男性化。

    听到柯南良的要求。孙倩如率先抗议:“柯书记,你这话就太官僚了,太不实事求是了,我虽然长着海量的身胚,却有一颗娇贵的心,碰不得酒精。”

    餐桌上的人们都笑了,看孙倩如粗砺的长相,一般都以为是海量,其实跟她熟悉的人都知道,她一喝酒。就酒精过敏。

    朱华部长惜字如金,摆了摆手。直接告饶:“柯书记,我没有过硬的理由,酒有别肠,就是不能喝酒,免了吧。”

    柯南良亲自倒酒,正轮到孙倩如,却见她一张大手盖着酒杯,死活不肯让柯南良倒下,柯南良面色有些不自然。

    金泽滔摆了摆手:“先倒上吧,一桌子就你们俩杯里没酒,等会儿领导过来敬酒也不好看,再说,在座的这么多人,就没个人替你们俩分忧?那也太考验我们西桥的集体战斗力了。”

    话说到这份上,孙倩如和朱华的酒杯都倒上了酒,旁边的谢凌挤眉弄眼说:“有困难找领导嘛!”

    金泽滔的酒量大家都考验过,用深不可测来形容都不为过,大家都会心地笑了。

    金泽滔却说:“严格论起来,两位部长的领导可是柯副书记,所以,有困难,先找柯副书记解决,解决不了,再放常委会讨论,该我负责的绝不撂担子,但该柯副书记负责的也不能视而不见。”

    这话说得也在理,西桥目前就一个副书记,柯南良现在是党群、政法、意识形态一肩挑,一般情况,孙倩如和朱华有什么事,应该先找柯南良商量。

    但事无定例,一般情况下,副书记都不会面面俱到,很多分工都是写在文件上,但实际工作中都有分工侧重点,就比如柯南良他还身兼政法委书记,他主要侧重政法这一摊。

    实质上副书记就是想插手都很难,各线都有部长分管,大家都是常委,有事情一般都找书记商量。

    柯南良三人都初来乍到,再加上西桥还没正式立县,各项工作千头万绪,有事都一古脑找金泽滔商量解决。

    金泽滔经常在外奔跑,很难碰到,很多事就攒在一起,柯南良又不主动过问,两位部长也不主动去解决。

    党务这一摊子虽然不会影响当前工作大局,但日积月累,还是很牵扯金泽滔的精力。

    今天金泽滔就是借这机会,把这团乱麻理一理。

    朱华温吞水一样的性格,此时还慢条斯理地斟酌着,孙倩如首先表态:“柯书记,金县长都亲自下命令了,有困难找领导,等会儿,你可别想耍赖。”

    柯南良笑眯眯道:“孙部长,跟金书记相比,我的酒量就不值一提,但给孙部长捎几杯酒,相信应该没有问题。”

    朱华抬头说:“别忘了还有我。”

    金泽滔低头喝水,这三人都自西州空降而来,都各有背景,性格也很鲜明。

    三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表面上看,谁都很尊重他这个代县长,副书记,言必金县长,事必金书记,但实际使用起来,不如其他土生土长的永州干部顺手。

    三人做事表面都很讲规矩,但金泽滔却偏偏感觉处处受掣肘,很难说这是西州带过来的省级机关作风,还是他们都当西桥是丰富个人履历的跳板。

    金泽滔干脆让他们三人自己先闹明白,以后论起责任,打起板子也好有个下屁股的地方。

    金泽滔一句喝酒的玩笑话,就将三人的责任明晰,所有常委都在场,这几乎就是常委会作出的决定,不容他们不当一回事。

    孙倩如和朱华两人先后表态后,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然后马上移开视线,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同为党委线常委,县纪委书记谢道明,看到这里,端起手中的酒杯,说:“柯书记,我就笨鸟先飞,借你的酒,先敬你一杯!”

    三位空降常委的西州作派,不但金泽滔有这样的感觉,其他常委也总感觉格格不入。

    谢道明身为多年的纪检干部,对西桥县委的风吹草动格外敏感,他同样对柯南良等三人的处事方式感到困惑,但就是说不出问题出在哪儿。

    此刻,金泽滔让这三位空降常委自己管自己,不管你背后有什么高人,出了问题,拿你们三人是问,这一招四两拨千斤,使得十分得心应手。

    这个昔日的乡镇财税所小干部,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县之长,除了时势造英雄,他本身的能力足以独挡一面,有能力,更有手腕,让谢道明感叹不已。

    谢道明这一提议,大家都收起各自的心思,纷纷举杯捉对邀酒。

    作为酒桌上的中心,金泽滔却不太受欢迎,大家敬金县长时都浅尝即止,金泽滔也无味,一般场合,他也很少主动敬酒。

    今天气氛不错,又是难得的一次县委班子大团圆,等会儿更要上主桌跟温书记敬一杯酒,今天想要不喝酒看起来都不成了。

    金泽滔端起酒杯,没有按规矩先敬左右,而是直接越过柯南良副书记,跟坐他身边的县政协负责人钟山碰杯,说:“钟主席,西桥草创,条件简陋,又加上工作繁忙,你来西桥工作,我都没有给你接风,虽然事急从权,但总是不成敬意,今天,就借市委这杯迎来送往酒,先敬你一杯,欢迎来西桥工作!”

    钟山原为市委组织部长副部长,和王如乔部长搭档,副部长一般很难在本部门得到提拔,大多都会找机会到市直机关或县市区任职,再谋求进步。

    王如乔部长曾经提名他到地方任职,但最终还是虚晃一枪,没有成行。

    再耽搁几年,他就失去上台阶的机会,这次到西桥任政协主席,钟山也是万不得已。

    西桥作为新设县,万事开头难,政协这个应该最清闲的机构也是千头万绪,十分忙碌,钟山并不如意。

    但今天的干部大会上,王如乔突然被免职,让他又十分庆幸能早一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金泽滔第一杯酒敬他,让他十分感慨,数年前,金泽滔提拔南门市副市长,还是他亲自带队考察的,短短几年,金泽滔却成了自己的实质领导。

    钟山很谦虚说:“金县长,这杯酒应该是我敬你,再怎么说,你都是西桥的主人,我到西桥工作,理当上门拜访,这杯酒,权当是我迟到的敬酒。”

    两人还在互相礼让,市委办一个年轻干部跑了过来,小声说:“金县长,温书记让你过去一趟,他说赵书记想认识一下你。”

    金泽滔霍然抬头,新书记要见他,却让老书记传话,这中间实在有些微妙。

    市委办干部的说话大家都听得清楚,全桌常委领导有的人恍若未闻,有的人忧心忡忡,有的人则大有深意地往主桌方向看了一眼。

    刚才金泽滔离开市委大礼堂前,是乘着温书记的车子到酒店的,难道这是赵静书记刚上任就准备给金代县长一个下马威?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金泽滔第一反应也是如此,但他随即就笑了,说:“行,我喝了这杯酒,就过来了。”

    说罢他转头对钟山说:“钟主席,不论我敬你,还是你敬我,我都要表达这么一层意思,那就是十分高兴能与你共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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