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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窗外斜阳     操盘手札记txt下载     操盘手札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重新启用

    黄洪亮听了没说话。

    薛晨志问道:“这样行不行啊,会不会风险太大了?”

    刘中舟说:“薛副总,你太过虑了,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不抓住可惜了,没有什么风险的。铜价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怎么走,你心里还没有数吗?”

    薛晨志想了想,说:“那这些债券抵押给银行能贷多少款?银行给出的评估值肯定会压得很低的。”

    刘中舟说:“这个不要紧,反正我们的持仓只到今年年底,到时候还了贷款之后,那些债券还是要拿回来的,并不是按银行的评估值卖给银行。”

    说完,刘中舟的目光投向郑国瑞问道:“你估计这些债券银行会按几折贷款?”

    郑国瑞想了想,说:“这些债券就算是现在在市场上出售,价格也不低,银行那边做抵押评估的话怎么也不会低于六折的。”

    刘中舟听了,转头对薛晨志说:“那也足够了,六折就是一亿八千万,加上目前期货账户上的可用资金,再增加一万吨的空头仓位也绰绰有余。这样一来,下半年三万吨的产量,我们就套期保值了两万吨,这是好机会啊!你们说呢?”

    薛晨志虽然不关心期货价格的事,但是那一万吨空头仓位有两千五百多万的亏损他是一清二楚的,此时见刘中舟还要逆势加仓,他的心里没有把握,就没回答刘中舟的问话。他一边抽烟,一边观察着黄洪亮和郑国瑞,想听听他们是怎么想的。

    主导会议的刘中舟用眼睛一扫三人的表情,心里就清楚了他们的心思。他知道这几个人既想赚钱,又怕担风险。自己要是不把话说透了,他们是不会表态的。

    于是刘中舟就决定从最有说服力的环节上入手:“这已经是第二次抛售储备铜了,这样的消息对铜价有打压作用,这一点大家不会反对吧?”

    三个人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刘中舟知道他们这是默认了这个判断,紧接着就说:“上一次价格在三万八千元以下的时候,我们都敢做空,现在的价格更有优势,为什么还担心风险呢?”

    不得不说刘中舟很会抓重点,他这几句简简单单的话,恰如其分地切入问题的核心,立刻就让面前这三个人想起了当初同意做套期保值时各自的心态。

    尤其是黄洪亮,被深深套住,有二十多万亏损的他,非常清楚如果在这么高的位置上加仓一万吨,将来价格下跌时,利润增长是非常快的。

    还不用预期价格跌得太多,只要从目前的位置上跌到第一次开仓的价位时,账面上就已经没有亏损了,取而代之的将是巨额的利润。

    可如果价格下跌的话,怎么可能只跌到第一次开仓的那个价位就停下来呢?上次卖出开仓的时候,向下至少看跌五六千元的空间呢,再加上现在第二次抛售储备铜的消息,维持上次看空五六千元的目标可以说只是小菜一碟啊!

    黄洪亮这么一想,就觉得刘中舟的提议真的是很有魄力的一招,此举可以力挽狂澜,利用套期保值为下半年的销售确保很好的利润空间。

    只不过苦于没有多余的资金,黄洪亮自己干不了这件事,不然的话,有这样的消息做背景,他都想加仓,尽快挽回自己账户上那二十几万的损失。

    看着刘中舟期待的目光,黄洪亮第一个站出来说:“我赞同董事长的意见,目前这种情况值得加仓!”

    黄洪亮的话让刘中舟很满意,他面露微笑,心想:关键时候,还是多年的老部下给力啊!

    郑国瑞此时也说:“上次抛售储备铜的消息一出来,第二天价格瞬间暴跌七八百元,这次又出这样的抛售消息,价格估计也要下跌不少。如果再加仓一万吨,那我们就持有两万吨的空头仓位了,将来价格下跌一千二百多元,账面上立刻就扭亏为盈了。”

    刘中舟说:“对啊,将来何止下跌一千多元啊?”

    薛晨志一听也有道理,虽然目前这样的价格,他冶炼厂生产的铜怎么卖都是赚钱的,可眼看着价格跌势将近,如果没有套期保值这个措施,将来利润减少的时候,他也担心刘中舟把这一切的责任都推到自己头上来。

    见黄洪亮和郑国瑞都同意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做孤家寡人,于是他也就顺水推舟地说:“行吧,可是贷款什么时候能办下来呢?会不会赶不上这个机会?毕竟明天就要抛售了。”

    刘中舟见大家的意见已经统一,就说:“好饭不怕晚嘛,事情定下来了就好办。贷款的事我估计一周时间差不多了,毕竟这次的抵押品是优质的债券,银行评估要不了多长时间的,是吧?”说着,他用目光问询着郑国瑞。

    郑国瑞知道刘中舟的用意,赶紧说:“应该差不多,我尽快抓紧时间办,争取越快越好。”

    刘中舟看看手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就说:“那就这样定下来了,郑部长你明天赶紧和杨行长联系,还是先在他这里想办法,中间有需要我出面的地方我去给你协调。”

    李欣虽然和袁杰通电话时嘴上说得很轻松,可是心里依然对第二天行情会怎么走充满了担忧。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踏实,就像袁杰说的那样,也许明天一开盘就暴跌,自己账面上的几十万利润瞬间就没了,很可能还会亏损。

    盈利和亏损,这一切的变化就只在一夜之间,因为一条抛售消息就天壤之别,他现在心里还真是有点后悔没有早一点获利平仓。

    第二天一大早,李欣早早来到办公室,提前做好了平仓准备,只要价格不太离谱,他打算一开盘就立刻平仓出场。现在面临着抛压的消息,他也看不准后市到底会怎么走了,只能是先出来观望一下再说。

    可就在马上就要开盘的时候,郑国瑞走了进来,对他说:“李欣,董事长找你,让你过来一下。”

    李欣听了,不得不站起来跟着郑国瑞向刘中舟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他心里还在琢磨:刘中舟这个时候找自己会是什么事呢?这段时间以来,刘中舟都当自己是个隐形人一样,根本不安排自己做任何事情。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两分钟后就要开盘了,他却突然有事了,谁知道这一去要在他办公室里耽误多久,要是耽误了自己平仓损失可就大了!

    李欣就这么五心不定地来到刘中舟办公室,进了门,他问道:“董事长,你找我?”

    刘中舟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是这样,集团打算在目前价位上继续增加套期保值的空头仓位,郑部长马上要着手银行贷款的事,期货行情这些事情他就顾不上了。现在还是你把这些事情负责担起来,以后每天的行情走势,资金情况都要以邮件的形式详细汇报,尽量做到及时、简明扼要。”

    李欣一听刘中舟要继续做空,略微有些吃惊,就问道:“是吗?还要卖出多少吨?”

    刘中舟说:“一万吨。”

    李欣心想:没准真的被刘中舟赌对了,他继续加空一万吨,总共两万吨的空头仓位,价格暴跌的话,他就赚大了!

    刘中舟紧接着说:“还有,你要做好交易的准备,随时执行下达的交易指令。”

    李欣说:“好的,没问题。”

    刘中舟用手指点了一下李欣和郑国瑞俩人,说:“那就这样,没别的事了,你俩下去后做好交接工作。”

    按刘中舟的脾气,李欣不低头认错,他是不会再次启用李欣的,他要借此机会让李欣知道知道厉害。

    可是郑国瑞今早过来请示工作的时候,提到了自己要抓紧时间跑银行贷款的事,恐怕没有精力顾及期货行情这些事情了,问刘中舟是否能把这些事情交给别人。

    郑国瑞这段时间深有体会,期货价格的事一天三变,就算你随时盯着,都会被搞得头昏脑涨的,更别说现在自己要一门心思地跑银行贷款,哪有时间顾及这些啊。要是一不留神在这上面耽误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交代了。别到时候贷款和这事都耽误了,那刘中舟还不把自己给吃了!

    所以他干脆找刘中舟把期货这事彻底推掉,他自己心里有数,银行贷款这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理由都在明面上摆着,就算办不下来,刘中舟也不能拿自己怎么办。可期货价格这事他真是搞不明白,他觉得这事更难办,他最怕的是刘中舟问他对行情的看法,一是他不懂,二是就算他懂,他也不敢轻易说自己的看法。

    刘中舟见郑国瑞想要把期货价格分析汇报这事推脱掉,心里有些不乐意了。

    当初他把李欣晾在一边,把这事交给郑国瑞的时候,还真是认真考虑了一番的,除了李欣以外,只有郑国瑞稍微熟悉一点这方面的工作。现在郑国瑞要撂挑子,这不是为难自己吗?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看不明白

    可是当郑国瑞说出理由是要跑银行贷款时,刘中舟一想也对,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拿到贷款,在价格好的时候扩大空头仓位。除此以外,其他一切事情都要为这个重中之重让路。

    这样一来,自己就不得不重新启用李欣了。马上就面临着要开仓,期货交易这些事情除了李欣能驾轻就熟之外,刘中舟还真是想不出来还有谁更合适。

    要是把这些事交给不熟悉期货业务的人去办,交易过程中出点差错,那代价可就大了。

    刘中舟想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已经把李欣晾在一边冷落得够呛了,他不是一直认为价格跌不下来吗?现在又是一个抛售储备铜的消息,明摆着价格马上就要暴跌,这是一个绝好的反驳他的机会。

    重新启用他来关注期货行情,既能利用他的长处,又可以借此机会让他看看自己做空的判断是何等的正确,用事实杀杀他的嚣张气焰。

    所以他让郑国瑞把李欣叫进来安排工作的时候,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完了事情就挥手把李欣打发了出去。

    郑国瑞跟着李欣又回到了李欣的办公室,说:“其实也没什么要交接的,这些事原来就是你在做,有些什么细节要注意你比我还清楚。不过既然董事长说了,我们就还是走个形式,我到你这来一趟,也算是彼此做了交接了,呵呵。”

    李欣说:“知道知道,这事好办。诶,郑部长,继续开仓一万吨,资金怎么解决?我记得上次会议上就是因为资金问题受限制,所以当时才只卖出了一万吨。”

    郑国瑞说:“刚才董事长不是说了吗?我要跑银行贷款的事,这就是资金来源。”

    李欣恍然大悟道:“哦,这样啊,那来不来得及啊?办理贷款少说也得一两个星期吧,到时候是什么价格还说不定呢。”

    郑国瑞说:“这个我就不操心了,董事长说了,好饭不怕晚,估计他觉得能赶上趟吧。”

    李欣问:“董事长是什么时候决定要继续加仓的?”

    郑国瑞说:“就是昨天下午消息出来的时候,他和薛副总几个人一起商议定下来的。”

    李欣说到这,想起了已经开盘的期货价格,可是郑国瑞就在面前,他不能抛开他不管,只好耐着性子,等郑国瑞走了再说。

    好在郑国瑞也没有别的事情,他也还要赶着去银行,几句话之后,他也就告辞走了。

    郑国瑞刚刚出门,李欣立刻就回到写字台边,仔细看现在到底是什么价格。

    从进刘中舟办公室开始,到郑国瑞离开,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这十几分钟时间里,真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当李欣怀着忐忑的心情调出期货铜的k线图定睛一看时,却大吃一惊!

    今天的k线居然是一根小阳线!

    这不对啊,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李欣眨眨眼睛,凑近屏幕再仔细看了一遍,没错啊,就是期货铜的走势图。

    上一次的抛售消息出来后,一开盘就是七八百元的暴跌,李欣的印象太深了。

    他预计今天这第二个抛售消息出来后,开盘至少也是几百元的跌幅,只要不是封在跌停板上,那就算是好的啦。

    可这明明是小幅上涨的走势啊,这是几个意思?原来预计的暴跌哪里去了?

    李欣一时有些懵圈了。

    他调出分时走势图来,想要搞清楚刚刚过去的十几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看,他才知道,开盘的一刹那间,还真是下跌的,只不过幅度不大,只是下跌了一百多元。

    紧接着,价格就慢慢地上涨,到现在为止,已经比昨天的收盘价上涨了八十多元了。

    所以,他现在看见的k线图就是一根光头光脚的小阳线。

    难道是……?

    李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心里冒出来的那个念头。

    郑国瑞回到自己办公室,收集好需要的资料后,下楼坐上车,直奔农行省分行而去。

    农行省分行的杨行长此时正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笑容满面地和一个女人交谈着。

    这个女人名叫楼曼,是农行在下面一个县里营业部的职员。

    杨行长不久前下去考察工作,该营业部宴请杨行长时,楼曼是当时作陪的人员之一。

    她二十七八左右的年纪,中等身材,非常善于和人打交道。只一顿饭的功夫,杨行长就对善解人意的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这个女人乍看上去不是那种经常在酒桌上应酬的人,反而像是隔壁邻居家的媳妇。虽然不会那些酒桌上的套路,可是接触下来,却让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仿佛是在和自家人吃饭聊天一样,感觉很舒服。

    杨行长心想:难怪这顿饭让她来作陪,原来是有原因的。看来他们这个营业部的头头还是有几分眼色的,能知人善任。

    饭后,在送杨行长回酒店的过程中,醉醺醺的杨行长半倚在楼曼温软的身上,心里早已想入非非了。可是碍于周围都是手下的员工,他也不敢造次。

    一路上,他明里保持着上级应有的尊严,暗地里在上楼下楼,拐弯转角的时候却找机会贴紧楼曼的身体,来回磨蹭着,趁机吃了不少豆腐。

    让他欣喜的是,楼曼对这一切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之意,似乎一直若即若离的,既能让杨行长得偿所愿,又不让旁边的人看出异样来。

    在房间里,杨行长拉着楼曼的手,意犹未尽地说:“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别忘了啊!”

    楼曼高兴地说:“好啊,有空我一定去看您。”

    杨行长看着丰满标致,又善解人意的她,心里隐隐觉得将来肯定有机会和她发生点什么。

    看着她袅袅娜娜地渐渐远去,杨行长脖子上的喉结抽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哈喇子,把心里那种冲动强压了下去。

    回江城以后,杨行长还不时想起那天晚上在楼曼身上磨磨蹭蹭的奇妙感觉。

    楼曼身上那种****的温馨,他想偷却没偷到的缺憾,更是让他对这一切充满了期盼。

    有几次,他在别的女人身上折腾的时候,头脑里还冒出楼曼婉约的影子,幻想着在她身上肆虐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也许是苍天不负他,没过多久,今天上班的时候,楼曼就到他办公室里来找他了,并给他带来了一包自家做的香肠,说是来江城探亲,顺便来看看尊敬的杨行长。

    杨行长心里一动,他原本以为楼曼不会把自己的话当真,没想到楼曼现在真的找上门来了,这让他很是高兴。

    在官场上混迹已久的杨行长,知道自己手里权利的重要性,也知道一个女人来看自己的丰富内涵。

    楼曼也算是自己的间接下属了,她能提出的要求,杨行长都能毫不费力地解决。

    有了这些做保障,还愁不能一亲她的芳泽吗?

    杨行长看着眼前美丽依旧的楼曼,说:“来就来了,还带啥东西啊?你这就见外了。”

    楼曼笑道:“应该的。”

    杨行长说:“你刚才说你是来江城探亲,怎么,你家是江城的?”

    楼曼说:“我家在下面县城里,老公是江城的,结婚后家安在江城。”

    杨行长说:“哦,这样啊。”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杨行长问道:“这次过来,有什么事要办吗?”

    楼曼笑笑,说:“也没有什么事啦,以后再说吧。”

    杨行长一听,觉得她话里有话,就说:“你就别跟我客气啦,有什么要帮忙的,直说。”

    楼曼笑笑,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来就麻烦您,这不太好吧。”

    杨行长说:“你说说看,什么事?”

    楼曼迟疑了一下,说:“就是想问问杨行长,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我想调动到江城来,或者到离江城近一点的单位上班,长期这样两地分居来回跑也不是个事儿,关键是现在孩子还小,才几个月大,都是我父母帮忙带,时间长了怕是不行。”

    杨行长心里一动,说:“你家孩子才几个月大啊?两地分居这还真是不方便啊。”

    楼曼愁容满面地说:“谁说不是呢,我现在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周末不是老公下来就是我带孩子来江城,工作生活都很不方便。”

    杨行长说:“调到江城来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进省城可不容易,难度很大啊!”

    楼曼听了杨行长这话,抱着一丝希望说:“我也知道这事很难,一般人根本办不了,所以才想问问杨行长您,要是有办法的话,帮我们解决一下。您放心,跑关系需要送礼什么的,都由我们出,不会让你失望的。”

    杨行长一听她这话,心想:这女人想得太简单了。

    他笑道:“送礼不送礼的,这都是小事,关键的难度不在这里。”

    楼曼说:“是啊,这里边的事我们也不懂,要怎么做还得杨行长多多指点啊。”

    杨行长说:“将来也许有这样的机会的,不过你也知道,想进江城的人可不只你一个啊。再说了,办这种事谁知道会要付出些什么呢?竞争的人那么多,只要关系有一点不到位,就没有希望啦。”

第一百八十三章 投其所好

    楼曼说:“有这样的机会时,请杨行长记得帮我一下,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什么我们都愿意付出。”

    杨行长听了这话,看着楼曼那期待的眼神,问道:“你真的什么都愿意付出吗?”

    楼曼点点头说:“是的。”

    杨行长意味深长的眼神在楼曼窈窕的身上来回转悠了一圈,说:“这个我考虑一下,有空的时候我们多联系嘛,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有机会,你说呢?”

    楼曼今天没有穿银行职员的制服,而是一身休闲打扮。

    她下穿一条紫红色的裙子,上身穿一件米黄色的紧身毛衣,并膝坐在沙发上,线条柔和的小腿和丰满的臀部在裙子内外恰如其分地被展现出来,紧身的毛衣又将她正处于哺育期的上围勾勒得呼之欲出。

    这样的维度,也只有处于这个时期的少妇才会有。

    这一切,让杨行长这个在欲海里航行了千万里的老手也看得垂涎三尺。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没有他的情妇丝丝漂亮,但是她身上那种良家妇女特有的魅力,却是丝丝这个风尘女子早已不具备的了。

    在丝丝身上肆虐是一种滋味,能拥有楼曼却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享受。

    杨行长心里不由得已经开始设想着将来可能会出现的各种艳丽景象了。

    他这么一幻想,立刻就膨胀得迈不开脚步了。

    楼曼也是有过相应生活经验的丰胰少妇,看着杨行长突然间不说话了,眼睛里却泛着异样的光芒,眼神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么平和,开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

    她回想起上次杨行长借着酒醉在自己身上来回磨蹭的情景,知道他现在又在打歪主意了,就想岔开话题,说:“是的是的,杨行长,你哪天有空我们请你吃饭吧?”

    杨行长摆摆手说:“哎,吃饭就不必了,有空我们多在一起聊聊,互相多了解嘛,不然怎么知道将来哪个岗位适合你呢,你说是不是?”

    楼曼一听这事儿有门儿,高兴地说:“没问题,我们多联系。”

    就在这时,来找他办贷款事宜的郑国瑞在门口敲敲门,招呼道:“杨行长,您在啊!”

    杨行长回过头来,见来人很是面熟,但刚才他的一门心思全在丰满的楼曼身上,一时想不起来人的名字,只好敷衍道:“哦,你好你好。”

    杨行长嘴上应付着,可身子却依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不站起来迎接来客,有两个原因:一是他虽然一时想不起来人的名字和头衔,但他心里很清楚,此人的地位在他之下,没有必要跟他太客气。

    级别比自己高,自己又认识的人里边肯定没有此人,杨行长再糊涂,这一点他是不会记错的。

    二是刚才他正幻想着将来会怎样享受楼曼那曼妙的身躯,关键部位正处于临战状态,他不敢站起来,不然丑态就会暴露无遗。

    很会审时度势的郑国瑞见杨行长嘴上客气着,眼神里依然有些疑惑,就知道他没有想起自己是谁,于是自我介绍道:“杨行长,我是南方集团的财务部长,上次办贷款我们见过的。”

    郑国瑞这么一说,杨行长立刻就对上号了,说:“我说嘛,是老熟人了,请坐请坐。”

    郑国瑞在沙发上坐下,说:“不打扰你吧,杨行长?”

    杨行长心里暗道:靠!这还不打扰吗?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他刚才心里刚刚有了一个想法,想在这里再和楼曼聊聊,一会儿中午下班的时候,约楼曼去外面吃饭,饭后找机会把她带到自己中午休息的那个酒店房间里去,在那里好好和她勾兑一下,如果可能的话,他打算今天就将她弄上床去。

    选日不如撞日,刚才楼曼不是说要请自己吃饭吗?这就是好机会啊,只要她愿意顺从,以后找个机会帮她办调动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他的话刚到嘴边,郑国瑞就进来了,这不是要坏自己的好事吗?

    楼曼哪里知道杨行长正在打主意要把她带到宾馆里去,见有人来找杨行长办事,就站起身来说:“杨行长,您忙着,改天我再来看您。”

    杨行长眼见要到手的美人即将失之交臂,赶紧说:“没事,你坐。”

    楼曼说:“不了,不耽误您工作,我先走了。”

    杨行长见她执意要走,只好说:“好吧,你给我留个电话,有消息了我通知你。”

    楼曼听了,走到写字台边,在台历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对杨行长和郑国瑞说:“你们忙着,我不打搅你们了。”

    郑国瑞搞不清楚两人的关系,见楼曼要走,连忙站起来欠欠身子,脸上满是歉意。

    杨行长被郑国瑞搅了好事,心里很是不爽,楼曼出去后,他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问郑国瑞:“你找我有什么事?”

    郑国瑞赶紧拿出准备好的资料说:“杨行长,我来是为贷款的事,我们集团想要贷一笔款,这是低押品的资料。”

    杨行长眉头一皱说:“办贷款你应该去找信贷部啊,他们信贷部主任你应该认识的,你们上一笔贷款就是他给你们办的。”

    郑国瑞当然知道这些,可他也知道,像这么大的贷款额度,没有杨行长的许可,信贷部主任根本不可能擅自点头的,这件事最终还是得来找杨行长。

    以其走弯路,不如开始就从杨行长这里下手,从上到下可能更快一些。

    见杨行长想要打发自己,郑国瑞连忙满脸堆笑地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杨行长面前的茶几上,说:“我们刘董事长说这事还得请杨行长多多帮忙。”

    杨行长知道刘中舟办事一贯出手比较大方,那信封里应该是价值不菲的东西,他心里暗自高兴,可却做出一副责备的样子,挥挥手说:“你们这是干啥?办事就办事,送东西就不好了,拿回去拿回去。”

    郑国瑞放在杨行长面前的这个信封里,装着二十张鑫龙百货的购物卡,这个鑫隆百货是江城市最高档的购物中心,里面经营的都是高档、奢侈品牌的商品,从服装鞋帽到金银翡翠,从高档手表到摄像机、照相机,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购物卡每张价值两万,是郑国瑞临出门前刘中舟打电话特意让他带上的。

    刘中舟知道,找杨行长办事没有过硬的礼物根本不行,必须要带上这些购物卡,确保万无一失。这笔贷款时间上不能拖,否则就算最后办下来,黄花菜也凉了。

    所以刘中舟根据以往和杨行长打交道的经验,一开始就上硬菜,打算一出手就拿下杨行长。

    郑国瑞办这种事熟门熟路的,见杨行长假意推脱,他心里明镜似的,也不接杨行长的话,继续接着自己的话头说:“杨行长,这是办贷款需要的资料,有空您看看。”

    杨行长此时的脸色已经明显缓和下来了,可他在确定信封里的东西到底有多少成色之前,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见郑国瑞不提礼物的事,他估计这事不需要明说,自己看了就应该会清楚的。于是他说:“你们打算贷多少款?”

    郑国瑞说:“我们抵押的债券面值三亿元,希望能贷两亿元左右。”

    杨行长说:“要贷这么多啊?贷款用途是什么呢?”

    郑国瑞说:“主要是解决流动资金不足。”这个说法,也是刘中舟特意叮嘱他这样说的。

    刘中舟知道,这笔资金投在期货上的事是绝对不能让银行知道的,不然的话,根本别想贷到款。

    杨行长说:“这样吧,你把这些资料拿去给信贷部主任,具体事情由他给你办,有什么事他会来找我的,如果手续都齐全的话,该帮你们说的话我会说的,你就回去等消息吧。”

    郑国瑞知道杨行长不见兔子不撒鹰,就说:“好的,我去信贷部找他们主任,有什么需要办的事您尽管吩咐。”

    他心里现在有数了,等杨行长掂量出信封里的厚实程度后,这事就有门儿了。

    郑国瑞出去后,杨行长拿起那个信封回到写字台边坐下,打开往外一倒,那二十张购物卡齐刷刷地摊在了写字台上。

    他拿起一张仔细看看,见购物卡背面用铅笔清晰地写着20000这样一串数字,他知道这是这张卡内含的金额。

    他把其余的卡都检查了一遍,见都是一样的,这就是四十万元的现金啊,还不显山不露水的,想要买什么东西去刷卡就行,别人根本不知道买东西的人是谁。

    他不由得在心里赞叹刘中舟会办事。

    他打开抽屉,把桌上的这些购物卡全部放了进去,锁上抽屉后,拿起电话来,打给信贷部主任说:“南方集团的财务部主任一会儿要去找你,他们要办一笔贷款,你看一下他们的资料,如果一切都符合手续的话,就帮他们办了。”

    信贷部主任说:“我知道了,行长。”

    此时,郑国瑞还没到信贷部,他正在去的路上。

第一百八十四章 深入了解

    安排好南方集团贷款的事情以后,杨行长的心思又回到楼曼的身上来了,他隐隐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自己应该可以财色兼收的。

    他按楼曼留在台历上的号码,拨通了她的电话:“楼曼,你在哪里呢?”

    “杨行长,我在商场里买东西。”此时的楼曼并没有走远,她正在附近的一座商厦里闲逛。

    杨行长试探着说:“你说的那个事应该还是有机会的,不过你也知道,这工作调动的事很复杂,对申请调动的人员要有详细的了解才行。在这一点上,我对你还没有充分的了解,接下来的事就不太好安排。我今天中午有空,要到旁边的酒店房间里休息,你上来一趟也不容易,要是你方便的话,你过来我休息的地方详细谈谈,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看怎么样?”

    楼曼听了,爽快地答应道:“好的,什么时间呢?”

    杨行长见她答应得这么快,心里一阵狂喜,他刚才明确地告诉了楼曼会面的地方是在酒店房间里,如果楼曼不愿意和他有那种接触的话,是不会答应过来的。

    现在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说明自己今天的期待已经有着落了。杨行长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心里想象的那种艳丽场面让他几乎不能自持,这样的感觉在他第一次见丝丝的时候都没有过。

    他自己都有些惊叹这反应来得这么猛,看来这良家妇女的魅力实在是不同一般啊!

    他看了看手表,说:“半小时以后,你按我给你的房间号过来,我在那里等你。”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现在过去,十分钟就能到酒店房间里,再花十多分钟洗个澡,做好战前准备,正好以逸待劳的等着楼曼送上门来。

    放下电话后,杨行长立刻起身前往约定的地点,临出门前,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又回到写字台前,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刚才郑国瑞送给他的购物卡揣进兜里,这才关上门下楼去。

    “叮咚”,半小时后,楼曼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按响了房间的门铃,她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房门立刻就打开了,杨行长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说:“快请进!”

    杨行长的心情也与刚才在自己办公室时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了公事公办的做派,反而有一种有求于人的感觉,仿佛不是楼曼求他办事,而是他在求楼曼一样。

    毕竟是第一次合作干这种事,双方还处在慢慢适应和磨合的过程中,即使两人彼此心照不宣,也还是有些放不开。

    楼曼走进窗帘紧闭,灯光暧昧的房间里,杨行长关上门,跟着进来招呼道:“坐床上吧!”

    楼曼也不说话,但却按杨行长的要求,坐在了床上。

    杨行长心里一喜,紧挨着楼曼坐下来。他知道,事情又向着自己希望的方向进了一步,要是楼曼不愿意的话,大白天的,在这么昏暗的灯光下,她是不会坐在床上的。

    杨行长坐在楼曼左边,右手往楼曼身后的床上一拄,靠楼曼很近,很自然的就成了一个半拥着楼曼的姿势。这个距离,他能闻到楼曼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香味,这种香味,是这个时期的少妇身上特有的,比任何名贵的香水都更让男人神魂颠倒。

    上次在楼曼身上偷偷摸摸蹭来蹭去带来的奇妙感觉,一直以来都在杨行长心里铭记着,此时在如此私密的房间里,与这个女人紧挨着坐在床上,她那丰胰的身躯就在眼前,杨行长内心的感觉几乎要爆棚了。

    他把拄在床上的右手顺势搭在楼曼的腰上,眼睛紧紧盯着她紧身毛衣包裹下的两座峰峦,说:“一直没有机会深入了解你,我们先在房间里聊聊,待会儿再下楼去吃饭。”

    楼曼深知杨行长的用意,从接到杨行长的电话开始,她就知道去酒店房间里会发生什么,可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也只有豁出去了。

    此刻听了杨行长的话,她说:“杨行长,你要了解什么就问吧,我都告诉你。”

    杨行长说:“看你说的,有些事情那里是问几句话就能了解的?不是说了吗,要的是深入了解。不深入进去,怎么会知道深浅呢?”

    杨行长的话语是越来越露骨,第一次上手,他也怕万一其间沟通理解有误,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想先一步步的用话把事情搞扎实了,然后再亮出刀枪来实干也不迟。

    再说了,他现在也很注意享受事前嬉戏的那种感觉,用语言把要做的事若隐若现地描述给对方听,看对方的感觉和反馈,再调整语言的露骨程度,一边讲,一边看对方羞怯的表情。这种体验,已经成了他仅次于实干的另外一种享受了。

    楼曼听了,并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样子,而是问:“杨行长,那你确实能帮到我吗?”她也担心自己付出了代价后,杨行长食言,那自己就亏大了。

    杨行长一听楼曼这话,知道一切都水到渠成了,高兴地说:“看你说的,我答应你的事,怎么会不算数呢?只要你顺从我,让我满意,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楼曼转过脸来看着他,问道:“你不会太过分吧?”

    杨行长斟酌着语气说:“不会啦,一切都在正常范围内。不过你也知道,男人在那个时候,一般都会胡言乱语,胡思乱想的,我也不例外,但重点是在语言和想象上,只要你能跟着我一起进入角色,让我享受其中的乐趣就行了。”

    楼曼说:“我可没试过,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你都会说些什么,先说给我听听?”

    杨行长在楼曼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楼曼立刻满脸通红,说:“你怎么会想要当那样的坏人啊?”

    杨行长说:“想象而已,这跟电影演员塑造角色是一样的嘛。”

    楼曼说:“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们小地方来的人,非得把我设想成村里的小媳妇才满意?”

    杨行长说:“天地良心,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你想啊,我自己是进村打家劫舍的坏人,碰见的当然是村里的小媳妇了,难道会碰见银行的大堂经理不成?”

    楼曼扑哧一笑:“亏你想得出!”

    杨行长见事情渐入正轨,就趁热打铁地说:“一切就按我设想的剧情进行,好不好?”

    楼曼说:“非得把人家绑进玉米地吗?”

    杨行长说:“那样才真实嘛!”

    楼曼想了想,又问道:“能不能别抢我家孩子的粮食,不然我回家去没法交代的。”

    杨行长说:“只抢一点点,好不好?这是重中之重啊,坏人想这口吃食不是一天两天了,进村来为的就是这个。再说了,这是你得天独厚的优势啊,你不充分利用起来,怎么和别人竞争啊?”

    楼曼听了只好说:“好吧。”其实杨行长的这些话,在她心里也撩起了一丝别样的感觉,她也想尝试一下,看看这个从来没有走进过的禁区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样的风景。

    杨行长见楼曼彻底顺从了,心里大喜,他开始慢慢进入角色,一步步的把楼曼这个小媳妇押进了茂密的玉米地里……

    快到中午一点的时候,房间里的剧情才落幕。

    楼曼疲惫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边穿上内衣,一边埋怨道:“都让你抢得一点都不剩了,我回去怎么办嘛!”

    杨行长吧唧着嘴,意犹未尽地说:“都怪这粮食太好吃了,我一时没忍住。没事的,待会儿我陪你下去楼下商场里买几罐婴儿奶粉。”

    他从床边的衣服口袋里拿出那张购物卡,递给楼曼说:“这是鑫隆百货的购物卡,已经充了两万元进去,你还喜欢什么东西去刷卡就行了。”

    刚才的感觉确实让杨行长很爽,这十多年里,他才又一次尝到了这么美妙的滋味,他想用调动工作和购物卡这样的利益延续那种感觉,和楼曼长期保持这样的亲密关系。

    楼曼见杨行长出手如此大方,心里自然很是高兴,可她还惦记着调动工作的事,就问道:“那我调动工作的事什么时候会有结果?”

    杨行长说:“这你着什么急嘛,我肯定会帮你办的。不过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以后你每周上来江城的时候都过来陪陪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楼曼说:“杨行长,你可不能忽悠我啊?”

    杨行长说:“怎么会呢?我这是真的喜欢你,换做别人,我还不愿意理她们呢。我要是忽悠你,会给你这么贵的购物卡吗?只要你能经常来陪我,以后这样的好处会很多的。”

    楼曼说:“那也要在我方便的时候才行,我可不想惹出别的事情来。”

    杨行长说:“你放心,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知道自己的计谋完全得逞了,以后可以长时间拥有眼前这个迷人的少妇了。

    也许传说中的那些话是真的,刚才自己偷吃的那些东西确实是大补,刚刚才在玉米地里肆虐过的他,此时心思一动,又剑拔弩张了。

    他拉住想要起床的楼曼说:“别急着走,哥再带你去一趟村头的牛棚里,那里有一堆稻草,好玩得很!”

第一百八十五章 没想到

    上午十一点左右,刘中舟办完手上的事情后,还是忍不住给李欣打了个电话,今天的情况极为特殊,心急火燎的他等不及下午收盘以后再去看李欣发过来的邮件,他现在就想知道今天跌了多少:“李欣,今天盘面情况怎么样?”

    未等到收盘就追问价格走势,这种现象对刘中舟来说是极为少见的。其实现在在电脑上下载一个交易软件,随时都可以关注价格走势。

    可是刘中舟一直没有这样做,在他看来,这些事务性的工作是手下人做的,他这个董事长要关注的是大事。

    要是自己每天亲自看价格走势,很容易迷失在细节里,失去对大势的判断。所以他宁愿通过李欣或者郑国瑞来了解每天的总体走势,也不愿意自己亲自去看。

    李欣说:“开盘下跌了一百多,现在又涨回来了,反而比昨天的价格还高了几十元。”

    刘中舟很诧异,问道:“比昨天还涨了几十元?”

    李欣说:“是啊。”

    刘中舟迟疑了一下,说:“密切注意观察。”

    李欣说:“好的。”

    虽然这个消息让刘中舟有些意外,可他转念一想:也许这次市场反应有些迟钝,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价格跌得慢一点也好,等到贷款下来后,做空的价位也不至于太低。

    如此反常的价格走势,已经让李欣完全打消了获利平仓的念头,他现在又转过头来考虑原来看涨的理由了。

    如果今天是暴跌的走势,那说明市场已经如惊弓之鸟了,稍有风吹草动,多头立刻就平仓离场,还不用空头打压,价格就失去了上升的动力。

    要是再加上空头的力量,一上午跌几百元不足为奇,上次就是这样的情况。

    可目前的走势却恰恰相反,明显是多头的力量占上风,逢低买入的迹象一目了然,考虑到今天市场上出来的这个抛售消息,李欣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利空出尽是利多!

    他心想,现在恐怕要考虑是不是把证券账户里那些闲置资金调过来加仓做多期货铜了,今天的走势再次印证自己原来看涨的理由似乎是对的。

    他立刻拿起电话打给袁杰:“你怎么看今天的走势?”

    袁杰说:“我也说不好,这样的走势是有点出人预料哈。你手里那些多头仓位卖出平仓了没有?”

    李欣说:“没有。”

    袁杰说:“我建议你还是获利出场算了,最近可能波动较大,等看清楚趋势后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李欣说:“可是我觉得趋势已经很明显了!”

    袁杰说:“什么意思?你还是看涨吗?”

    李欣说:“对啊,你仔细想想,第一次抛售消息出来的时候,市场上的反应是措手不及,所以瞬间暴跌七八百元。可即便如此,经过短短的三四天,这么重大的利空就被完全消化了,那七八百元的下跌被完全收复。说多头的力量比空头的力量大,一点儿也不过分,对吧?”

    袁杰说:“嗯。”

    李欣接着说:“再看今天的走势,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今天有第二次抛售储备铜的消息,只看盘面走势的话,估计任何人都看不出来今天的走势有什么特别之处。你知道我想起一句什么话吗?利空出尽是利多。这第二次的抛售消息根本就不用消化,市场上就没人拿它太当回事儿,不然的话,今天应该比上次跌得更多才对。”

    袁杰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持仓?”

    李欣说:“我想要加仓。”

    虽然李欣加仓的举动对袁杰来说有很大的好处,她还是劝了一句:“加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李欣似乎没有听见她这句话,自顾自地说:“如果说上次抛售消息出来后,在空头的打压下,多头还只能算是暗流涌动,逐步蚕食空头地盘的话,那么这次的抛售消息出来后,空头基本上已经形不成什么气候了,多头完全是在明目张胆地嘲笑这样的利空消息。这种情况下,做多是顺势而为,做空反而成了逆势操作。”

    袁杰说:“这样说是不是还为时过早?你不妨看看明天是不是还会继续上涨,或者至少等到今天收盘后再说。”

    李欣说:“说真的,昨晚到今早开盘前,我也以为今天一早会暴跌。加仓继续看涨的想法,也是看了今天的走势刚刚才有的,还在考虑中。就听你的,我看看明天的走势再说。”

    李欣最后这句话,暴露了他最真实的想法。

    在他实际操作之前,就言之凿凿地对袁杰讲出一大堆看涨的理由,这件事情本身就有些不同寻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信心不足的一种表现。

    看似在说服袁杰,其实是在寻求心理安慰,或者说在寻求袁杰的支持。

    可惜的是,袁杰的看法和他的不同。在这种情况下,李欣也就不像他自己言辞里说的那样坚决,没敢立刻就把资金调过来在期货市场上加仓。

    郑国瑞从银行信贷部张主任那里回来后,立刻就去找刘中舟汇报情况:“董事长,贷款的事已经和银行对接上了,目前看来一切都还顺利,过两天我再跟他们联系,看他们的意见是什么。”

    刘中舟说:“找过杨行长没有,他是怎么说的?”

    郑国瑞说:“找了,我一开始就找的他,然后他才让我去信贷部的,我听他那语气,只要资料没问题,他应该会帮忙的。”

    刘中舟问:“东西都给他了吗?”

    郑国瑞说:“都给他了。”

    刘中舟说:“那就行了,多和他们联系,尽快拿下来,时间不等人啊。”

    郑国瑞说:“好的,我会继续跟进的。”

    刘中舟问道:“你看今天的价格了没有?”

    郑国瑞说:“没有啊,我从银行回来直接就到您这里来了,今天跌了多少?”

    刘中舟说:“开盘跌了一点,现在反而比昨天涨了几十元,你说怪不怪?”

    郑国瑞听了有些吃惊:“涨了几十元?”

    刘中舟以一种少有的语气说:“是啊,不过这也好,迟早要跌的,在我们的贷款下来之前跌得太多了未必是好事,你说是吧?”

    这种明显和上次不同的走势让郑国瑞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他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听了刘中舟这句不太像是问题的话,他若有所思,既像是赞同刘中舟的说法,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做空的时候价格高当然要好一些。”

    刘中舟似乎没有从郑国瑞的回答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说:“那就这样吧,贷款的事抓紧点。”

    郑国瑞答应一声,告辞出来了。

    此时心情最为复杂的,是黄洪亮。

    他与其他人相比,除了手足无措外,心里还多了一丝恐惧。

    原本期待着今早期货价格大幅下跌,自己私人账户上的资金情况会比昨天好看一点,可是在经历了开盘后那短短几分钟的欣喜之后,看着又慢慢走高的价格,账户上的可用资金越来越少,他的期望慢慢破灭了,不得不又买入平仓了一部分。

    他想不通,怎么今天不跌反而上涨呢?

    看着手里的仓位不断减少,他再也坐不住了,靠眼前这点仓位,要什么时候才能把老本赚回来啊!

    他上了楼,悄悄走进李欣的办公室,随手把门关上了。

    黄洪亮本来就极少到李欣办公室里来,进门后随手关门这个动作就更是让李欣觉得奇怪了,没等黄洪亮开口,李欣就问道:“黄总,有事?”

    黄洪亮此时已经没有了躲躲藏藏的心思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今早的行情你看了吧?怎么会是这样呢?”

    李欣说:“还是看涨的人多呗。”他心想,这样的走势,销售公司期货账户上的浮亏不仅没减少,反而比昨天扩大了,也难怪黄洪亮今天这么着急。

    黄洪亮说:“那今天这个抛售消息就没有一点作用吗?”

    李欣说:“应该说还是有一点作用的,一开盘跌了一些,不是吗?只不过和上次相比,作用小多了。”

    黄洪亮担心地说:“你觉得下午和明天会不会下跌?”

    李欣说:“小幅的波动这谁也说不准,不过大幅下跌估计是不会的,要跌今早一开盘就跌了,不会等到下午和明天的。”

    黄洪亮说:“照你这么说跌不下来了?”

    李欣说:“我看是的。”

    黄洪亮用手揉揉额头,说:“怎么会这样呢?”

    李欣说:“其实这也不奇怪,你想想,虽然有抛售储备铜的消息,可是黄总你会因为这样的消息下调你们销售公司的出货价吗?没有吧?市场上的销售价格都这么强势,期货价格肯定也跌不下来嘛。”

    黄洪亮说:“你觉得要不要全部平仓?”

    李欣没想到黄洪亮会问出这么个问题来,这个问题太大了,虽然当初李欣明确表示过反对做空,可黄洪亮的话还是让李欣心里直犯嘀咕。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黄洪亮为什么进来后就把门关上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预谋

    从黄洪亮以往做事的方法来看,在刘中舟的意见不明确的情况下,黄洪亮是肯定不会为了集团的利益强出头的,此人绝对没有那种担当。

    莫非是刘中舟授意他这么做的,想要他来看看自己的真实想法?

    可刘中舟刚刚来过电话,他自己刚才怎么不问呢?

    不管是不是刘中舟的意思,反正黄洪亮是刘中舟的心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黄洪亮,肯定多少都会传到刘中舟的耳朵里去的。

    想到这里,李欣说:“反正我自己的意见是看涨,空头仓位最好还是早点出来,免得将来越发不可收拾。”

    黄洪亮听完李欣的话,面色凝重,坐在沙发上发呆,半晌没做任何反应。

    他这副表情让李欣心里泛起了嘀咕:如果说黄洪亮来这里是为刘中舟打探自己的意见,那他已经达到目的了。刚才自己这个止损离场的意见,就是想借黄洪亮的嘴说给刘中舟听的,黄洪亮此时应该赶紧回去刘中舟那里复命才对啊。

    按理说这笔期货投资是刘中舟做的主,虽然其中一个账户是开在黄洪亮的销售公司名下,但最后的损益应该是算在南方集团账上,和销售公司的关系不大,要着急也应该是刘中舟着急才对啊,他黄洪亮这么愁眉不展的是为个啥?

    后来李欣转念一想,单是黄洪亮销售公司名下这个期货账户里,浮亏就将近一千三百万,真要是全部止损离场,可就算是真的认赔了。

    这么一大笔亏损,估计南方集团这六七年里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搁在谁头上这个决心都是很难下的。

    可就这么逆势操作,不早做决断的话,这个包袱只会越来越大。

    最要命的是,刘中舟还打算继续加仓!

    真要是那样,仓位再扩大一倍,价格继续上涨的话,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李欣也顾不得黄洪亮下去以后会在刘中舟面前怎么传自己的话,索性把利害关系讲得更直白一些:“其实价格上涨对我们来说是好事,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以前卖出的那些空头仓位捆住了我们的手脚,让我们在一种扭曲的思维下操作,既怕上涨,又怕下跌,总是处在一种左右为难的境地里。要是没有这些空头仓位的羁绊,这段时间以来的上涨会带来多大的利润啊,你说是不是?长痛不如短痛啊,今天出这样的消息都跌不下去,只怕将来更大的难题还在后面呢。”

    李欣哪里知道黄洪亮心里想的是他自己账户上的事,黄洪亮对此却一清二楚,李欣这些话指的是集团的空头仓位,可描述的那种感觉就是自己这些天里的切身体会。

    他很想像李欣说的那样,立刻止损离场,彻底摆脱那个无休无止纠缠在脑海里的包袱,但平仓后亏损的那几十万元钱怎么办,靠什么去赚回来呢?

    这个很现实的问题让他下不了决心。

    从李欣那里回来后,黄洪亮在自己办公室里呆坐了半天,仔细对比一番后,他还是选择持仓观望。

    刘中舟看空的理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价格在这么高的位置上,不可能连个回调都没有。只要有个像样的回调,自己就可以减少很多损失,没准能保本也说不定。

    要是现在平仓出场,那自己手里就一点筹码都没有了,彻底失去了翻本的希望。

    刘中舟不是还要再卖出开仓一万吨吗?也许这也能把价位压低一些,由此开始下跌也说不准。

    黄洪亮走后,李欣又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两次抛售储备铜的数量都是一样的,每次两万吨,价值近八个亿,乍看上去很吓人,可仔细一想,放在整个市场上才看,其实数量很小,连百分之一的份额都不到,这样的举动其实心理上的影响远大于实际效果。

    自己当初敢追高做多,就是觉得市场是很强的,在这种情况下,也难怪这点数量的抛压很难把价格打下去。

    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从股票账户上转了一大笔资金到期货这边来,他打算提前做好准备,如果明天继续上涨的话,他就要把多头仓位加到一千吨。

    下午收盘后,李欣把今天的价格走势做了简要的说明,以邮件的形式发给刘中舟。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他现在也学乖了,在叙述的时候只说事实,不加评论,免得刘中舟再说自己干扰领导决心,影响领导判断。

    李欣增加资金的举动,一点也没有逃过袁杰的眼睛,李欣刚把给刘中舟的邮件发出去没多久,袁杰的电话就来了:“你是真的要追高吗?”

    李欣说:“未雨绸缪啊,先做好准备,看看明天的情况,合适的话就干了。”

    袁杰说:“打算加多少?”

    李欣说:“还没想好,看情况吧,反正总额不超过一千吨。你到时候看不就知道了,我现在在你面前就是个透明人,没有任何**可言,一举一动全在你眼里,呵呵。”

    袁杰说:“这有什么啊,我看了又不会乱说。”

    李欣说:“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袁杰说:“我在你面前才真是没有任何**呢!”

    李欣笑道:“你放心,我也不会出去乱说的。”

    袁杰说:“去你的!”停了一下,她又问道:“今晚你要不要过来?”

    李欣说:“什么时候?”

    袁杰说:“八点半吧,晚上公司请客户吃饭,回去晚一点。”

    李欣说:“行,到时候我过来。”

    听到李欣答应过来,袁杰心里一阵欣喜,这个结果,她已经期待好几天了,今天李欣要是再不过来,她担心自己的计划会付之东流。

    袁杰的心思全放在晚上和李欣的幽会上,在公司招待客户的晚宴上,她借口身体不舒服,一滴酒都没有喝,晚宴一结束,就匆匆赶回家去了。

    等李欣按时来到她家时,她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

    李欣一进门,就感觉到袁杰今天与往日有些不一样,她只穿了一条薄薄的吊带裙,长发松散的披在肩上,脚上穿一双半高跟的凉鞋,身上的香水味儿也不是她常用的那种,神态和举止也少了几分从前的矜持,多了些少见的主动和殷勤。

    李欣刚坐下,她就端过来一个杯子说:“喝这个,专门为你泡的。”

    李欣说:“晚上我不喝茶的。”

    袁杰说:“不是茶,是好东西,你打开看看。”

    李欣说:“什么好东西,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说完,他打开杯盖一看,见杯子里泡着四五根虫草。

    李欣笑道:“怎么想起来给我喝这个,我像是要大补的人吗?”

    袁杰说:“你每天在电脑前坐那么长时间,多喝点这个有好处,待会儿喝完了水,把虫草也吃了。”

    李欣说:“这么高能量的东西吃下去,你就不怕我今晚金枪不倒,把你给弄坏了?”

    袁杰温软的身体靠着李欣说:“只要你愿意,随便你!”

    李欣从袁杰胸前的曲线看出她没有穿内衣,搂在她腰上的手顺势往下一探,确认了她下面也没穿。

    袁杰任李欣的手随意撩动,轻声问道:“喜不喜欢我今天用的这种香水?”

    李欣说:“不错啊,叫什么名字?”

    袁杰说:“控制渴望!”

    李欣说:“这名字很有想象力啊,那你是希望我控制渴望呢,还是别控制?”

    袁杰这副嗷嗷待哺的娇媚模样,早已经让李欣炮口高昂了,可是他还不想立刻就除去炮衣,装弹发射那很容易,他想要享受的是在袁杰意乱情迷的时候,用语言撩拨她,让她按自己的意愿表现出语言和身体上的顺从。

    霸占她的身体很容易,在灵魂深处彻底征服她,把自己的各种幻想用语言深深植入她的心里,让她做自己想要看到的人,那才是更畅快的享受。

    袁杰说:“别控制!今晚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袁杰和老公亲热的时候都会采取措施,为的就是不想太早要孩子。

    以前她和李欣在一起的时候,也做足了预防措施。 可是今天,她对李欣完全不设防,她希望李欣这一夜就能在她生命里留下一个长久的纪念。

    这一切源自于最近她心里起了很大的变化,她意识到和李欣的这种关系是不可能长久的,既然留不住李欣,那就让李欣给自己一个孩子,不论男孩女孩都行。

    袁杰心想,有了李欣的孩子,即使将来李欣离开自己,自己也能有一个心理寄托。她对自己那段平淡如水的婚姻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了,相比之下,她反而愿意赌上一切要一个李欣的孩子。达到了这个目的,她相信自己就能面对将来的一切。

    这个计划,她怀着忐忑和紧张的心情准备了好久,她精心计算过,前天是最好的时机,可却错过了机会,要是李欣今天再不来,就只有等下个月了。

    李欣拦腰抱起袁杰说:“那我现在就进城去掳掠三日,我可不知道这一路上会遇见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你只管随我的脚步来,我说你是谁你就是谁!”

第一百八十七章 醒悟

    沉醉在爱河里的袁杰极力保持着一份清醒,事情正向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看着疯狂的李欣,她的心里有一种成就感。

    这一夜,她极尽温柔之能事,甚至在李欣面前展现出了之前她有些鄙视的风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留下李欣的生命信息。

    电缆厂厂长侯贵这几天的心思全在生产车间的技术改造上,整天呆在车间里看新设备的安装调试,都没有顾及期货价格的涨跌。

    眼前这一套新设备投产后,又可以扩大产品线,生产利润更高的新型电缆了,每当想起这些,侯贵的心里乐滋滋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在食堂门口他碰见了朱方正,朱方正一见他就问道:“厂长,又抛售储备铜了,下一批原料铜是按计划进货呢,还是等一等再说?”

    侯贵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哪里来的消息?”

    朱方正见侯贵这幅表情,也奇怪地说:“就是前天出的消息啊。”

    侯贵厉声说:“你怎么不早说?你要坏我的大事!”说完也顾不得进食堂去吃饭了,转身就往自己办公室跑去。

    朱方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脸无辜地说:“厂长,我以为你知道呢。”

    朱方正说的这个消息可把侯贵吓得够呛,这消息要是属实的话,期货价格不是又得下跌几百元啊,手里那些多头持仓的利润全部泡汤不说,反而要亏几万甚至十几万!

    也怪自己这两天没时间在电脑前看行情,靠!

    他匆匆跑到办公室打开电脑,仔细看过之后,心头的疑惑更大了:不对啊!这没有下跌啊,前天到今天都还是上涨的行情,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抓起桌上的电话打给朱方正:“你这是哪里来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看期货价格就没有下跌嘛。”

    朱方正说:“厂长,消息肯定是真的,网上都已经发布了。”

    侯贵说:“抛售数量是多少?”

    朱方正说:“两万吨。”

    侯贵说:“两万吨?我再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诶,你给我带一份饭到我办公室里来。”

    朱方正说:“好的。”

    侯贵放下电话后,专心研究起期货价格来了,二十分钟后,等朱方正端着一份盒饭进来时,他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厂长,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朱方正把盒饭搁在侯贵办公桌上。

    侯贵从电脑旁站起来,端起盒饭扒拉了两口,问道:“南方集团的销售价格下调了没有?”

    朱方正说:“不知道啊,没问,待会儿下午上班后我打个电话问问。”

    侯贵说:“别问了,肯定没下调。”

    朱方正问道:“厂长,你咋知道他们没下调销售价?”

    侯贵夹起一块回锅肉塞进嘴里嚼着,说:“猜的。”

    朱方正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哦。”他嘴上不敢说,心里可不认同侯贵这样的判断。

    这已经是第二次抛售储备铜了,上一次南方集团就没有下调销售价格,这一次朱方正认为南方集团肯定会下调销售价,所以他才在食堂门口问侯贵要不要等一等再进下一批原料铜。

    没等朱方正来得及细想侯贵到底为什么会认为南方集团不会下调销售价格,就听见侯贵又吩咐道:“你去把财务科长叫来,我找他有事儿。”

    朱方正答应一声,立刻转身出去找财务科长去了。

    几分钟后,财务科长跟着朱方正走了进来:“厂长,您找我?”

    侯贵见他俩进来,拿着筷子的手冲面前的沙发指了指,示意两人坐下,他自己哗啦哗啦紧扒几口,把手里的盒饭吃完,然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这才说:“厂里账上还有多少钱?给我再往期货账户上转一百万行不行?”

    见财务科长面有难色,侯贵又说:“一半嘛,五十万总没问题吧?”

    财务科长看了一眼朱方正,说:“行吧,先转五十万。厂长,您是知道的,这刚刚付了设备款,马上朱经理这边又要进原料,再多的话就掰扯不开了,等月底货款回来后就宽松得多了,到时候再转五十万进去。”

    侯贵说:“那就五十万,你马上去办,另外五十万的事再说吧,等到月底黄瓜菜都凉了,那时候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呢。”

    财务科长说:“好的。厂长,就这事儿是吧?那我去办了。”

    侯贵点点头,财务科长打开门出去了。

    侯贵在期货市场上做买入套期保值的操作,朱方正和财务科长是知道的。

    财务科长对价格涨跌的事不是太清楚,所以他也不关心侯贵的操作到底是对是错,他只关心账户上是赢是亏,好在期货账户上到目前为止都是赚钱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期货账户上是亏的,侯贵吩咐的事儿,他也不敢不照办,顶多装穷叫两声苦罢了。

    朱方正就不一样了,铜价的涨跌是他最关心的事,眼看着铜价就要下跌了,侯贵却又往期货账户上追加资金,他想不透侯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问道:“厂长,你这是?”

    侯贵看着电脑屏幕,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价格跌不下来,赶紧买!”

    朱方正不解地问道:“厂长,您指的是期货价格吗?”

    侯贵说:“都一样,南方集团那边的货,到时间就赶紧去买回来。”

    朱方正说:“好的。”

    过了一会儿,朱方正还是不死心,又问道:“厂长,你咋就觉得这价格跌不下来呢?”

    侯贵指着电脑屏幕说:“不是我认为它跌不下来,你刚才告诉我这个抛售储备铜的消息时,我也以为会像上次那样一天就跌七八百元。可你看看,出了这消息后,前天到今天还是上涨的。”

    朱方正说:“哦,难怪你说南方集团不会下调销售价,是吧,厂长?”

    侯贵说:“上次抛售消息出来后,当天就暴跌几百元,可后来几天内就又涨回去了,现在回头看看,这就是苗头啊!那一次南方集团也没有下调销售价,过了不久,看着期货价格往上走,他们也就跟着上调了销售价。你再看前天的抛售消息出来后,当天收盘就是上涨,比上次更明显。还有啊,一次抛售两万吨,这点量太少了吧?我们这么个不大不小的厂一年到头都得要用上千吨原料铜呢,这两万吨的抛售量放在市场上算个啥?尤其在这种购销两旺的市场上,价格打不下去的。”

    朱方正担心地说:“厂长,可要是万一价格下跌,我们不是就买早了吗?”

    侯贵说:“你傻啊?万一要是价格不下跌,是上涨呢,我们不是就买晚了吗?”

    朱方正眼珠转了转,没明白侯贵话里的深意。

    别看侯贵早就开始了原料铜的买入套期保值操作,可直到刚才,他才在电脑旁突然明白了李欣原来跟他说过的套期保值的理论。

    他现在开始真正用这种思维来考虑问题了。

    看着朱方正一脸的疑惑,侯贵打算点醒他。毕竟朱方正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原料采购这一块还得依赖他具体去办,把他的思想做通了,以后用起来会更顺手。

    于是侯贵说:“咱们厂的电缆销售价格你心里有数没有,未来几个月里,电缆价格在涨价、维持不变和下跌这三种情况中,哪一种的可能性最大?”

    朱方正想了想,说:“哪种的可能性最大我说不准,但是可以肯定下跌的可能性最小。”

    侯贵说:“你能确定哪种可能性最小也行,这个其实是一样的,说明我们基本可以锁定产品销售价,对不对?”

    朱方正点点头:“是的。”

    侯贵说:“那我们再看原料价格,你再说说铜价未来上涨、维持不变和下跌,哪个可能性大?”

    朱方正呵呵一笑,说:“厂长,这我可说不准,我要是能算得准这个的话,那我不就发大财了吗?”

    侯贵说:“那你怎么要等原料铜的价格下跌才买呢?”

    朱方正还是没明白侯贵的意思,仍然按他自己的想法说:“下跌不是就可以节约成本吗?”

    侯贵揉揉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都没办法确定铜价到底会不会下跌,怎么能节约成本?”

    朱方正眨眨眼睛,一脸茫然地说不出话来。

    侯贵一拍桌子,说:“产品端的价格你确定了,原料端的价格你不确定的话,你的利润就确定不了,是不是这样?”

    朱方正点点头说:“对啊。”

    侯贵说:“那你怎么确定原料端的价格?”

    朱方正说:“我没办法确定啊,我都不知道它将来是涨是跌。”

    侯贵说:“你这个猪头!你把它买入进来,价格不就确定了!”

    朱方正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有点明白侯贵的意思了,说:“哦,厂长,你的意思是……?”

    侯贵说:“明白了吧?你不把原料价格定下来,你的利润空间就不确定,面对这种情况,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选你能确定的那种情况,把利润确定了再说,而不是看着可能是最大的那块蛋糕摇摆不定,搞到最后连最小的蛋糕都没抓到,这就是套期保值!”

第一百八十八章 敲竹杠

    朱方正恍然大悟道:“厂长,我现在明白了!你高啊,实在是高!”

    侯贵志得意满地一挥手说:“去吧,下去再仔细琢磨琢磨我的话,吃透里面的精神,以后做事的时候多动动脑筋。还有,顺便告诉财务科长,那五十万转账进去后马上给我来个电话,我还等着买入呢!”

    朱方正答应一声:“好勒!”出去找财务科长去了。

    侯贵此刻心里踌躇满志,要不是手头紧,要先紧着朱方正进原料,他岂能满足只拿五十万去加仓。

    现在想清楚这个问题后,他的胆子突然间变大了。

    以前买入开仓后,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现在他不担心了,只要照这条路走下去,产品的利润空间随时都是可控的,面前尽是一条坦途!

    心急如焚的郑国瑞又等了一天,回想着昨天给银行信贷部张主任打电话时他那不置可否的话语,他的心里更加不踏实了,又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张主任,我们贷款的事您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有什么要办的事你尽管吩咐啊。”

    张主任说:“哦,是郑部长啊,这几天事情比较多,你们的资料我还没来得急看呢,你们就等等吧。”

    张主任那一副漠然的语气,郑国瑞隔着话筒都听得真真的。

    郑国瑞眼前仿佛能清楚地看见张主任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心里骂道:nmd,都三天了,你还连资料都没看,那这贷款啥时候才能批下来啊!

    刘中舟要他一个多星期就要拿出结果来,可在张主任这里就卡了三天还没有任何进展,他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嘴上却不敢怠慢:“张主任,我们这笔款要得比较急,要是错过了时间,钱就算批下来也没有意义了,还请张主任多多关照啊!”

    张主任淡淡地说:“那也得按顺序来啊,你们还是等等吧。”

    其实郑国瑞送过去的资料,张主任当天下午就全部看完了,他之所以这么压在手里不发话,是他觉得此事有利可图。

    上一次给南方集团办贷款的时候,迫于杨行长的压力,他就没有难为郑国瑞,来回跑矿山和审批的整个过程中,只是在一起吃吃喝喝,收了些茅台酒和高档香烟而已,并没有得到其它好处。

    这一次他可不想轻易放过郑国瑞他们,他心里清楚,郑国瑞首先找的杨行长,是想用杨行长来压自己。

    杨行长在郑国瑞他们的资料都还没有转到自己手上时,就来电话替他们打招呼,这种迹象太明显了,说明郑国瑞他们已经把杨行长拿下了。

    可是县官不如现管啊,你们给杨行长好处不关我的事,可我是具体办事的人,这么大一笔贷款,你们也不能让我两手空空吧?

    张主任敢动这种心思,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南方集团这笔贷款实在是太容易了,那些抵押的债券他根本不用四处去调查评估,在电脑系统里一查就全清楚了,那些债券跟三亿元的现金没有多大差别。

    要是张主任觉得贷款有问题的话,就算郑国瑞主动送好处上门,他也不敢答应,搞得不好将来被牵连出来就得不偿失了。

    可这是一笔优质贷款啊,要办的话比上次那一笔贷款还要容易。

    再看郑国瑞几次三番来电话询问事情的进展,他明白南方集团是真的着急要用钱,不然也不会把明年就要到期的债券拿出来做抵押。

    所以他打算借机敲南方集团一笔竹杠,他相信精明的郑国瑞是不会听不出刚才自己话里的意思的。

    说完这些张主任就放下电话了,他心想:你郑国瑞不是也口口声声说有什么要办的事你们会去办吗?可有些事我能直说吗?还不得看你们自己去想啊。

    事情还真是像张主任想的那样,郑国瑞放下电话后,就直接去找刘中舟去了。

    一进门他就说:“董事长,贷款的事看样子卡在信贷部主任那里了,得想办法疏通一下。”

    刘中舟问:“怎么回事儿?杨行长怎么说的?”

    郑国瑞解释道:“事情就没有回到杨行长那里,我追着跟进了两天,信贷部张主任话里话外是拖延的意思,得给他送点什么,不然我们耗不起啊。”

    刘中舟这下明白了,说:“也是,靠杨行长压着他办也不是个事,以后麻烦他的时候还多得很,他心里不爽,就算这次给你办了,将来也会给你找别的麻烦的。行吧,你考虑一下,看给他送点什么合适?”

    郑国瑞说:“要不还是给他几张购物卡吧,送杨行长那种。”

    刘中舟说:“行,送他三张,你看怎么样?”

    郑国瑞说:“我觉得可以啦,一次给得太多把他的胃口撑大了,以后更麻烦。”

    刘中舟说:“那就抓紧办吧,尽快搞定这事,不能再拖了!”

    这几天期货价格在缓慢走高,可贷款却迟迟没有结果,到底一两个星期能不能办下来,刘中舟心里也没底了。

    他是真的担心贷款还没办下来之前,价格就突然暴跌,错过了这个大好的加仓机会。

    郑国瑞刚才听出了张主任话里的意思却不敢接他的话,是因为在没有得到刘中舟的指示之前,他不敢擅自做主。

    现在有了刘中舟的指示,郑国瑞回到办公室就立刻联系张主任:“张主任,下班后有时间吗?一起出来吃个饭,有事找你聊聊。”

    事隔十几分钟后郑国瑞又来电话,一开口就这么说,张主任很容易就想象得到郑国瑞刚才去干啥了。

    事已至此,张主任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说:“哎,郑部长,都是熟人,饭就不吃了,吃吃喝喝的太引人注意了,你要有什么事不如到我办公室里来谈,好不好?”

    郑国瑞心想: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现在听出我的意思来就让我到你办公室去谈,昨天和刚才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呢?

    靠!不管这么说,只要能拿下你就行!

    于是他赶紧说:“行行行,张主任,你等我二十分钟,我这就赶过去。”说完,他准备好购物卡,立刻下楼直奔张主任办公室而去。

    郑国瑞进到张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张主任已经换了一副面孔,满脸笑容地起身跟郑国瑞握手说:“快请坐。”似乎之前冷漠的和郑国瑞在电话里交谈的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郑国瑞也满脸堆笑地说:“张主任,又来麻烦你了。”

    郑国瑞坐下后,张主任在门口招呼了一下,立刻有一个女职员走了进来,张主任说:“给郑部长泡一杯茶。”

    女职员答应一声,手脚麻利的给郑国瑞端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说:“您请。”然后,转身出去了,随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郑国瑞不等张主任再说什么,站起来走到张主任桌前,把装着购物卡的信封放在一本杂志上,说:“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贷款的事还请您多费心啊。”

    张主任嘴上客气着说:“你看你,都是熟人了,这就没有必要了嘛,贷款的事你放心,没有问题的话我会给你们办的。”

    郑国瑞知道张主任这话的意思,他还要看看东西有没有问题才会给回话的。自己来要办的事已经办好了,再坐下去也没啥好谈的了,还耽误张主任验货,彼此尴尬。

    于是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说:“张主任,您忙着,我先走了,改天我再和您联系。”

    从郑国瑞进门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见郑国瑞要告辞,张主任也不挽留,心照不宣地说:“那行,手上事情多,我就不留你了,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下一步要办其它手续的时候我们再联系。”

    郑国瑞走后,张主任看了看信封里的东西,六万,不多也不少。

    这个数字既没有让他惊喜,但也没有让他太失望。关键这是杨行长交代下来要他关照的事,能得到这些好处也算不错了。就算没有这些好处,到最后杨行长追问起来,事情不是也得照办吗?

    想到这,他的心理平衡了,收好购物卡后,他拿出郑国瑞送来的资料,出门找杨行长去了。

    在行长室门口,他见杨行长在接电话,就站住了。

    杨行长见了,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杨行长接完电话,问道:“什么事?”

    张主任坐在沙发上说:“行长,南方集团贷款的事我看了,估计问题不大,应该可以办。”

    杨行长说:“哦,抵押品是什么情况,你仔细看了没有?”

    张主任一听杨行长这话,就知道自己估计的一点也没错,杨行长根本就没仔细看资料,这样就敢帮他们打招呼,肯定是得了很大好处的。

    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赶紧介绍说:“抵押物没问题,是明年底到期的记账式债券,我查过了,算上到期利息,基本上相当于就是三亿多的现金,变现很容易。他们想贷两个亿,六成多一点,还不到七成,资料都在这里,您要是没意见的话,我就通知他们明天来办其它的手续了。”

    杨行长说:“行,你严格按程序办吧,最后拿来我签字就行。”

第一百八十九章 调动

    杨行长听张主任这么一说,心里就有数了。他也担心刘中舟送这么大一笔礼物给自己,是因为贷款手续上会有问题,想用这些东西来堵自己的嘴,现在他心里这一丝担忧烟消云散了。

    他心里暗道:这也就是隔行如隔山,他刘中舟不熟悉银行业务,再加上他们肯定是急着要用钱,不然的话也不用在自己这里下这么大的本钱来贷这笔款。

    外面的人都知道银行最青睐大储户,想方设法到处揽储,却不知道银行更青睐优质的贷款客户。

    银行是靠存贷差来赚钱的,揽再多的钱来存在银行里,最终还是要贷出去才能有利润,所以优质的贷款客户也是银行的财神爷,从某种意义上说,优质的贷款客户比储户更重要。

    像刘中舟他们这笔贷款,放到任何一家银行里,都是抢手货。

    这不由得让杨行长联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张主任走后,杨行长给开发区支行的行长桂永华打了个电话:“你过来我这里一趟。”

    顶头上司有请,桂永华不敢怠慢,放下电话就赶了过来。

    桂永华一进门,杨行长劈头就问:“亚凯车行那笔贷款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了?”

    桂永华一听头就有些大:“行长,这事正在处理中。”

    杨行长说:“我还不知道你正在处理啊?我问的是处理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希望把款追回来?”

    桂永华说:“唉,怕是有些难了!”

    杨行长问:“他们公司那块地呢,能不能卖掉?”

    桂永华说:“正打算交给拍卖公司,由他们去操作,看看能不能卖个好的价格。”

    杨行长说:“你不是说已经问过几家了吗,反馈回来的价格如何?”

    桂永华说:“报价的很少,就算报了价,价格也低得离谱,不然我们也不会想到去找拍卖公司。”

    杨行长说:“那么偏僻的地段,要是我也不会要。你们当初是怎么搞的,没有实地去看看吗?”

    桂永华说:“去看了的,评估的时候给出的意见也不错。”

    杨行长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你这是屁话!评估的时候不错怎么现在没人买?你这块地要是卖不出去,那八千万的贷款你怎么收回来?”

    桂永华说:“到时候不行就降点价,总会有人买的。”

    杨行长怒道:“你这是仔卖爷田心不疼!这就不是卖不卖得掉的问题。要卖掉还不容易吗?你挂个一千万的价格试试看,分分钟就卖掉了,可剩下的那七千万你怎么办?”

    桂永华这下不敢说话了。

    杨行长自己拿起一支烟点上,然后“啪”的一声把打火机丢在桌上,头转向一边,自顾自地抽起烟来,把桂永华晾在一边。

    他一直怀疑这笔贷款里边有猫腻,可又抓不到任何把柄。

    桂永华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眼看着这笔贷款要变成坏账,影响了支行今年的效益不说,他自己在系统内的前景也岌岌可危。这件事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了,现在杨行长把他单独找来问话,他的心里从进门起就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杨行长抽完了那支烟,再次开口说话:“这件事情尽快拿出最好的结果来,不然年底的时候绩效考核达不到要求,我可没办法帮你啊。”

    桂永华明知此事难度极大,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答应道:“我知道,我们尽最大努力。”

    杨行长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件事情处理得不好,明年自己这个行长就当不成了。

    见桂永华已经被自己镇住了,杨行长这才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还有个事啊,下面县里有个女同志,叫楼曼,因为夫妻两地分居申请调动工作,情况我初步了解了一下,她们也确实不容易,我们能照顾的就照顾一下,你们支行看能不能安排一下,把她调到你们支行去。这个同志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让她和你联系,你看看人和档案材料?”

    桂永华一听,立刻满口答应下来:“没问题,您把联系方式给我,我联系她。”

    他心里清楚,杨行长主动提出来要调上来的人,不是沾亲带故的,就是有关系的,真要是因为工作业绩突出要提拔上来的人,是绝不会以夫妻两地分居做为理由的。

    在眼下这种关键时候,能为顶头上司排忧解难,是向他表忠心、靠近他、成为他心腹的最好途径。真要成了他的心腹,年底考核这一关才有指望争取得到他的庇护。不然的话,自己辛苦多年得来的一切就都要成泡影了。

    桂永华的态度让杨行长心里很受用,他摆摆手说:“那倒也不必,你主动去找她有些不妥,毕竟她是下级,我让她联系你好了。”

    他把桂永华找来敲打一番,借机把楼曼安排到桂永华这个支行是有考虑的。

    桂永华手上这笔贷款最终成坏账的可能性很大,此时把楼曼安排进去,到年底的时候如果桂永华过不了关,明年行长人选一换人,楼曼调动的事就没人再提起了。

    如果桂永华能在剩下这半年的时间里把那笔贷款搞得**不离十的话,自己到时候帮他说句话,让他继续当行长,楼曼的事就更稳妥了。

    开发区支行离自己这里不远,把楼曼安排在那里方便以后和她见面。

    桂永华从杨行长的话里更加确认这个楼曼和杨行长的关系很近,于是他回答说:“我听您的,这事您放心,我一定办好。您看安排她到哪个岗位比较合适呢?”

    杨行长说:“这个还是要看她的工作能力,安排在她熟悉的岗位上吧,至于以后能否继续进步,那就看她的表现了。”

    他知道桂永华这话的意思,只要自己说句话,楼曼调上来就可以提拔到某个岗位上。可是杨行长却不想让楼曼一下子得到的太多,这些好处可以分期分批的派发,这样更能控制楼曼,调动她的积极性。

    真要是她尽心尽力的满足自己,将来奖赏她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想想自己一答应给这个名叫楼曼的女人安排工作的事情,杨行长的面色就立刻缓和了下来,桂永华似乎有点明白杨行长这次让自己过来的真正用意了。

    自己手上这笔贷款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杨行长对此早就一清二楚,今天毫无征兆的把自己叫过来训斥一顿,这事儿怎么想也有点奇怪,原来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为给他的关系户安排工作找借口啊。

    早说嘛,何必呢这是!

    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还不都是你说了算,我这个支行行长还能不能继续干都得由你定,何况在我支行里安排个小职员。

    想清楚这里边的奥妙后,桂永华心头倒坦然了,说:“行长,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不耽误您了。”

    杨行长说:“行,就这样,我让她尽快和你联系。”

    楼曼接到杨行长的电话非常高兴,她也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快就会有结果,虽然和对方单位还没有任何接触,但听杨行长话里的意思,只要见面初步了解没有太大的问题,这事基本上就定下来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请了假到江城开发区支行去了。

    桂永华第一眼见到楼曼时,有些出乎预料。

    他原来想象中的楼曼应该会是一个十分妖艳的女人,可眼前这个女人却完全不是那个类型,就是一个****的模样,和自己手下那些职员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仔细看了楼曼递上来的简历后,问道:“你目前在信贷部吗?”

    楼曼说:“是的,以前其它部门也在过,不过做信贷的时间比较长一些。”

    桂永华问道:“以后到我们这边来有什么打算呢,想在哪个部门?”

    桂永华的话让楼曼更加确定杨行长的能量了。

    楼曼之前也去过其它单位面试,像桂永华这样见面还没聊几句话就问自己想来哪个部门的,以前还从来没有过,这话意味着自己到这个支行上班只是时间问题了。

    她连忙说:“都听桂行长的安排,去哪个部门都可以的。”

    桂永华现在也不确定这个楼曼到底和杨行长是什么关系了,不过好生安排是必须的,世事无常,没准自己将来还要靠她才能和杨行长进一步拉近关系呢。

    于是他笑着说:“这样吧,我让人事部门先和你们单位对接一下,没有别的问题的话就先过来吧,来了以后还是在信贷部。杨行长是我的老上级了,他交代的事是一定要办好的。”

    桂永华后面这句话是想借楼曼的嘴说给杨行长听的,费力的事情都办了,动动嘴皮给个好的态度有何难?

    上级有时候最在意的就是这个,这是他们判断手下人好不好用的一个重要标志。

    楼曼高兴地说:“谢谢桂行长了!到单位以后,我一定尽心尽力的工作,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一百九十章 互相利用

    楼曼从桂永华办公室出来没走多远,杨行长的电话就来了:“你今天上来了?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楼曼说:“桂行长说他让人事部和我们单位联系,一切顺利的话,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过来这边上班了。”

    楼曼心想:肯定是桂永华给杨行长打电话了,要不然杨行长的电话不会来得这么及时。

    从桂永华这么巴结杨行长的举动上来看,楼曼越发确定自己调动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只要桂永华这边去人商调,自己单位那边没有人会压着不放的,就算真的有人从中作梗,杨行长到时候出面说句话,谁还会不知趣呢?

    楼曼猜得没错,她刚一出门,桂永华就给杨行长打电话邀功去了。

    现在桂永华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任何一件能为杨行长排忧解难的事在他眼里都是靠近杨行长的机会,把杨行长伺候舒服了,自己这个行长位置明年才有机会接着坐。

    杨行长得知楼曼来到江城的消息后喜出望外,在电话里哼哼哈哈地应付了桂永华几句后,就立刻拨通了楼曼的电话。

    楼曼这次上来没跟他说,他担心再耽误一会儿,楼曼就又坐车回县里去了。

    上次和楼曼在一起时尝到的那种滋味,他到现在还回味无穷。今天楼曼来到江城,这么好的机会杨行长怎么会放过?

    杨行长说:“既然这样,那就交给他去办好了。你现在在哪里?别着急回去,中午先见个面吧,然后再一起吃饭,还是在上次那个酒店的房间里。”

    楼曼原来是想办完事就马上赶回去的,可现在杨行长已经知道自己上来了,而且从杨行长的话语中听得出来他想要的是什么,不让他得逞的话,只怕是调动工作的事也会半途而废。

    于是楼曼只好答应了杨行长的要求。她看看手表,现在就算去到车站,坐上车回到县里也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她胸前此时已经胀得有些难受了,今天就算不应付杨行长,这时间也来不及了,今天家里的孩子这顿饭看来又只得是喝婴儿奶粉了。上次杨行长在她身上那副贪婪的模样,现在想起来还让她觉得胸前隐隐作痛。

    杨行长放下电话后心花怒放,安排好下午的工作后就到酒店等着和楼曼约会去了。他估计这一去至少得两个多小时,在房间里痛快地玩一场,再带楼曼出去吃个饭,回到办公室怎么也要下午三点左右了。

    楼曼一进房间,就立刻被杨行长抱在怀里,他眼睛紧盯着梦寐以求的那两个粮仓,垂涎三尺地问道:“今天粮食多不多?”

    楼曼白他一眼,说:“就知道你为的是这个!”

    杨行长这时已经感觉出来粮仓里面很充裕,如饥似渴的他忙不迭地开始了洗劫。他一边抢粮,一边说:“先让我吃饱再说,一会儿我也给你一些营养价值很高的东西!”

    说实话,别的东西丝丝也能给他,而且效果不比楼曼的差。可是这口吃食,却只有楼曼这里有,别的地方他想要也得不到,这就是他迷恋楼曼的原因。

    楼曼说:“切,谁稀罕!”

    话虽这么说,她却任由杨行长贪婪地偷粮食。杨行长把粮仓卸空了,也能缓解她的不适。

    得到那些精细粮食的滋补后,杨行长腰上的力量更显充足,饱暖之后就会想到的那些念头更加丰富了。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又用一些甜言蜜语带着楼曼,去山脚下的高粱地里和村头的牛棚里厮混了很久,直到弹尽粮绝了才从稻草堆里爬出来。

    等杨行长把气喘匀了之后,楼曼问道:“怎么今天还是在这个房间里,你就不兴换一换?”

    杨行长说:“换啥,又不是临时开的房间,这个房间是我长期包下来的,中午我都在这里休息。下次我给你一个房卡,你随时都可以过来住。”

    楼曼“哦”了一声,她心想:在这样一个高级酒店里长期包租这样一个豪华套间,得要多少钱啊?她问道:“是你自己包的还是银行包的?”

    杨行长说:“当然是银行包的,我自己出这个钱干啥?”

    楼曼很新奇地从床上起来,走到衣柜旁,打开一看,果然,里面整齐地挂着很多熨烫得挺括的西装、西裤、衬衫,一看就都是高档货。

    她说:“你这是把这里当家了吧,搬这么多东西过来?”

    杨行长说:“没错,这里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你也可以住在这里。”

    楼曼说:“谁知道这里还会有谁来!”楼曼知道,从杨行长做事的方式方法上来看,他身边绝对不止自己一个女人。

    杨行长说:“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反正你在的时候不会有别人来。”

    他知道楼曼的意思,所以干脆就把话挑明了,他要让楼曼知道她自己的位置,这样她才既不会有过分的奢望,又能专心做好她自己该干的事。

    他要利用楼曼,也会给她相应的好处,但他绝不会让楼曼有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一点在开始的时候如果不和她讲清楚,女人动起不该动的心思来可是后患无穷的。

    楼曼被杨行长这几句话呛得不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装作是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话题,说:“今天桂行长问我,以后想到哪个部门去工作,我都不好说。”

    杨行长听了她这话,心里明白了她想要说的意思,就说:“先上来再说嘛,一步一步来,只要你乖乖听话,想进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见楼曼没吱声,杨行长接着说:“我跟你说的可是真事儿啊,我下次给你一个房卡,你要经常过来这里,我费这么大的劲儿把你调上来,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他借机用话把自己的意思再次说得很明白,就是想把这事儿彻底落实,让楼曼知道自己和她之间的这种事不是一锤子买卖,必须让她成为自己长期的床上用品。

    楼曼也知道走了这条路就很难再回头了,自己很难摆脱杨行长的魔爪了。

    杨行长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从小县城里调进省城,也肯定能轻而易举的让她再回到原地去。

    既然这样,不如就索性长期依赖这个有权势的男人,从他这里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东西。想到这,她说:“那我以后在工作上进步的事你也要帮我啊。”

    杨行长一听这话,知道她已经答应了自己要和她长期交往的要求,高兴地说:“那是当然,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听话,经常过来陪我,日后提拔的事就好办多了!”

    楼曼听了,在他手上掐了一把,说:“你嘴里就没有好话!”

    杨行长呵呵一笑,心里乐滋滋的:有了这份营养丰富的大餐滋补身体,以后快乐的事情还多得很呢!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杨行长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到浴室里去洗了个澡,然后带着楼曼出去吃饭去了。

    他俩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正好被在大堂里值班的丝丝看了个正着。

    眼见着杨行长带着一个丰满的女人出来,丝丝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太熟悉杨行长做事的方式了,这个时间是他一天之内最放纵的时候。

    这个时间他带着一个女人从这里出去,说明这俩人刚才在楼上的房间里有过一番**,现在正是出去补充能量的时候。

    看着眼前这一幕,丝丝心里五味杂成。

    要说丝丝对杨行长有感情,那纯粹是扯淡。可是她跟眼前这个男人有这么长时间的暧昧关系,却也让她一时半会儿离不开这个男人。

    别的不说,就说杨行长给她的那些好处,就不是她靠那点菲薄的工资能换来的。在**里养成的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让她对这个男人有一种很奇怪的心情,既不想和他走得太近,又不想离他太远。

    她知道和这个男人是没有未来的,和他走得太近,将来自己成家都困难。可要是离开这个男人,眼下又没有别的更好的人选来代替他。

    所以看着杨行长和那个女人双双离去的背影,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酸溜溜的:这个女人年纪明显比自己大得多,相貌和身材也不如自己,穿着打扮也谈不上时髦,杨行长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杨行长带着楼曼刚在酒店外面的饭馆坐下,就接到了丝丝的电话:“老杨,玩得挺嗨啊!怎么,现在开始口味重了,喜欢丰满型的,喜欢大的了,哈?”

    杨行长知道自己把房间包在这个酒店里,要是和其她女人有染的话,被丝丝知道只是迟早的事。他原来也就没有打算背着她,这种事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何况杨行长就没拿丝丝当回事儿。

    铁打的双人床,流水的情人,只要自己在这个位高权重的位置上,有的是漂亮女人投怀送抱。

    这不,自带稀缺资源的楼曼不就是一个例子吗?以后各种口味的大餐还会络绎不绝的呈上来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报复

    所以听着丝丝那醋意十足的话语,杨行长并不生气,他装作是接工作上的电话一样,起身从餐桌旁走开,来到餐馆门口,这才说:“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你?”

    丝丝说:“你眼里现在只看见那个狐狸精,怎么会看得见我在哪里!”

    杨行长笑笑说:“别闹了,改天我再带你吃饭,哈。”

    丝丝说:“谁稀罕和你吃饭啊?你找别的女人吃去吧!”

    杨行长听了,脸色一变,说:“怎么的?要不你搬到我家里来住,天天晚上陪我睡觉?那样的话我肯定不找别的女人。你能不能做到?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你要是做不到的话,就别跟我扯这些废话!谁知道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儿,想来管我的事,你想清楚自己是谁了没有?”

    杨行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再理丝丝。

    他很清楚该如何对待这种女人,不给她点厉害看看,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楼曼看着回到桌边的杨行长脸上还有一股怒气,就问道:“怎么了?”

    杨行长说:“没事,一个不知好歹的手下,教训了她几句,让她知道不听招呼以后就没饭吃了。”

    楼曼听了不敢再问,低着头看菜单。

    杨行长问道:“今天想吃点什么?”

    楼曼说:“随便,你点吧。”说完把菜单递给杨行长。

    杨行长接过来翻了翻,说:“那我就点了哈。”

    他抬手把服务员叫过来,指着菜单说:“莲子鲫鱼汤,木瓜炖雪蛤,红烧海鳝,蒜香荷兰豆,再来一个醋溜白菜,就这些,上菜快一点哈。”

    服务员答应一声,赶紧把他点的菜单送后厨去了。

    杨行长凑近楼曼,用手指着楼曼丰满的上围说:“这几个菜都是为你点的,木瓜炖雪蛤能扩大粮仓,莲子鲫鱼汤能促进粮食丰收,你可要多吃一点啊,以后你这里的粮食丰产了,我的口粮也多一点不是?”

    楼曼说:“你当我是奶牛啊?”

    杨行长立刻装出一脸正经,说:“看你说的,我怎么会那么想呢。你不是也每次都喝我的酸奶吗?难道你也当我是酸奶制造机?”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餐馆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楼曼听杨行长的话说得这么露骨,生怕旁边的人听见,赶紧打断他说:“你别说了,就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杨行长看着楼曼那着急的样子,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满足感,他很是享受刚才和现在这样用肢体语言和口头语言无所顾忌地摆弄眼前这个女人的过程。

    他看看四周,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这你就不懂啦,这是江城最高档的饭店之一,能到这里来吃饭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你看看周围的人,哪个男人不是西装革履的,哪个女人不是珠光宝气的?你以为他们来这里之前或者离开这里之后都是正襟危坐,满口仁义道德吗?人家背地里干的事,说不定比你我刚才干过的要精彩得多呢。”

    楼曼说:“你们男人的世界真可怕!”

    杨行长呵呵一笑,说:“男人的世界里有一多半都和女人相关,以后我带着你慢慢感受吧,只是你要放开一点,少些条条框框,不然看到的世界会小很多的。”

    楼曼看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这才小声说:“我还不够放开吗?你都这样了还要我怎么做!”

    杨行长强调说:“意识,关键是意识!你要放开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思想,你的想象空间。你的想象空间打开了,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以后你要尝试着做不同的角色,这样才有拓展空间。”

    楼曼说:“就你的花样多!”

    杨行长说:“以后我慢慢教你。”

    丝丝原本想打电话发泄怨气,没想到却被杨行长怼得说不出话来。

    挂断电话后,满腹的怨气积压在她心里,加上生理和物质上的需求,让她急需要找个渠道来释放。思来想去,她想到了刘中舟。

    自从和杨行长搭上关系后,她与刘中舟的联系少多了,这个男人的实力不比杨行长实力的差,以前也曾是她的大客户之一。

    此时她想起刘中舟来,一是想要报复一下杨行长,杨行长不是说自己和别的男人多来少去的吗?那自己就真的和刘中舟旧梦重温,让杨行长看看自己离了他到底行不行。

    二是刘中舟出手也很大方,跟他在一起既能满足生理需求,也能收获不菲,何况刘中舟还没有杨行长那么肆意妄为,举止上要好得多。

    想到这,她立刻给刘中舟打了个电话:“刘总,怎么最近不联系我了呢?是不是有别的相好了?”

    刘中舟接到丝丝的电话也很意外,说:“是你啊,最近挺忙的,所以就没联系你。你怎么样,还在那个酒店里吗?”

    丝丝说:“是啊,你也不来看看我。”

    刘中舟说:“行啊,改天我过去找你。”

    丝丝说:“别改天了,现在我就有空,要不你现在过来,我们出去转转?”

    刘中舟说:“现在啊?你中午不休息吗?”

    丝丝说:“不想休息,想见你!”

    刘中舟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宽大的沙发上休息,听了丝丝的话,心里一动。

    这段时间以来,他既为期货价格担忧,又为银行贷款迟迟下不来着急,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丝丝那嗲嗲的话语,将他隐藏了好久的那股渴望撩拨了出来,现在出去找这个漂亮女人放松一下,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于是他说:“行啊,我们去哪里呢?去你们酒店开房间吗?”

    丝丝说:“不想在酒店里,你带我去山上转转嘛,看看风景散散心,你想干啥都行。”

    刘中舟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说:“你到酒店门口等我,我一刻钟就到。”

    刘中舟下楼开上车,一路上心想:早该想到这一招,何必整天呆在办公室里苦等,找美女相伴也一样是消磨时光,宇宙尚且可能存在平行的,何况眼前这个世界?

    等商机和泡美女这两件事情原本就是可以并行的。

    在酒店门口,一身cbd女白领打扮的丝丝让刘中舟眼前一亮,剪裁得体的短裙和白色衬衣不仅将丝丝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展现出来,也把这个以前喜欢穿艳丽服装的酒吧女孩的气质完全改变了。

    她现在这样带有一种书卷气息的美丽,更让工程师出身的刘中舟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以前在学校上学时是一个穷小子的他,长相和气质都不突出,在校园里众多的美女面前明显有一种自卑感,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些心仪的漂亮女孩,就算偶尔在舞会上鼓足了勇气去邀请她们跳个舞都战战兢兢的。

    年轻时在漂亮女孩面前的挫败感,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隐痛,所以后来有权势之后,他一直找机会想要弥补从前的缺憾。

    酒吧、夜总会是他常去的地方,可那里的女人漂亮之余,却缺少他想要的那种气质,让他心里总是得不到想要的那种感觉。

    可今天眼前这个丝丝,却让他有种昔日重来的感觉。要说身材相貌,她比记忆中那些女生还要更胜一筹,要说气质嘛,估计那些女生穿上这服装也就是这样了,不会比她更迷人。

    刘中舟看着走进车里的丝丝,由衷的赞叹说:“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哦!”

    丝丝看得出刘中舟眼里的那份艳羡,说:“我这身打扮还行吧?”杨行长第一次见她穿这套职业装的时候,也是两眼发直,谙熟男人心理的她,这时一看刘中舟的眼神,心里就有了数。

    刘中舟的眼神在她胸前和穿黑丝袜的长腿上流连了一会儿,然后说:“好看,迷人!那我们现在就去山上,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心里同样怀有一份期待的丝丝说:“随便你安排了,都听你的!”

    刘中舟想了一下,驱车直奔城外的山脚而去。

    半个小时后,在山下林场的一块空地上,刘中舟停下了车,问道:“这里怎么样?”

    刚才一直在打盹的丝丝睁开眼睛看看,见车子停在一片树荫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就说:“刘总,你可真会找地方,这里鸟语花香的,还这么安静,你以前常来吧?”

    刘中舟说:“周末来过几次,人不少,今天也就是工作日,大中午的,别人没空上这来,所以现在很清静。”

    刚才在路上就已经有些按耐不住的刘中舟,现在停下车后,可以把目光专注地投在副驾驶座上的丝丝身上了。这一路上,要不是担心分神出事故,他早就想动手动脚了。

    刘中舟说:“要不我们到后排座上去吧,前排这里碍手碍脚的,不方便啊。”

    丝丝笑道:“刘总,一看你就是老手了。”

    俩人下车换到后排坐上去,刘中舟搂着丝丝说:“你这身打扮好看,有韵味,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丝丝问道:“你看着我像是变成什么人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梦回校园

    刘中舟说:“像是刚入职场的女大学生。”

    丝丝抿嘴一笑,说:“你们这些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把女人想象成不同的角色啊?”

    刘中舟一听她这话里有话,就问道:“还有谁喜欢把你想象成不同的角色?”

    丝丝不屑地说:“还有谁,杨行长呗。”

    刘中舟听了更感兴趣了,说:“哦,他喜欢把你想象成什么样的角色呢?”

    丝丝见刘中舟兴趣大增,自觉有些失言,连忙掩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她担心自己和杨行长的事影响了刘中舟刚刚对自己的那份好感,想要把话题岔开。

    可刘中舟却很执着,他抓住这个话题不放,穷追不舍地说:“没事的,就我们俩人在,说说看,杨行长有些什么创意?”

    丝丝仔细看看刘中舟那副兴致盎然的神情,见他不像是很介意的样子,就说:“刘总,你觉得这叫创意吗?你真的想听啊?”

    刘中舟笑道:“当然啦,这是多有趣的事情啊,快说说看!”

    丝丝想了想,对着刘中舟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刘中舟脸上的表情立刻就亮了,说:“真的吗?”

    丝丝点点头说:“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啊?”

    刘中舟说:“也没有啦,只是他怎么会喜欢当长工、住窝棚呢?”

    丝丝说:“就是啊,所以我觉得他有些奇怪嘛。”

    刘中舟仔细品味着说:“不过他把你想象成姨太太倒是很有意思的,这老杨,挺会玩儿啊!”

    丝丝看着刘中舟那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打趣道:“刘总,莫非你也喜欢当地主家的长工?”

    刘中舟说:“不是啦,我可不当什么长工,苦哈哈的。我倒是觉得你很像我在学校时那些低年级的女生,清纯、懵懂,师兄叫干啥就干啥。也像那些被宠坏了的校花,眼睛长在头顶上,都已经进到学校的舞场上了,却一脸的清高,请她跳舞都无动于衷的。诶,你说她们这是什么心理?”

    丝丝笑道:“一会儿是清纯的低年级女生,一会儿又是高傲的校花,都不知道你到底想的是谁?”

    刘中舟说:“要不你还是先当低年级的女生吧,乖巧听话,听师兄的安排!”说着,他就把丝丝的手放在了关键的地方,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丝丝一边帮他料理着,一边说:“原来你们在学校里就教女生干这事儿啊?”

    刘中舟说:“你以为呢?要不校园里怎么会流行说防火防盗防师兄啊!师兄的心思都用在这些地方了。”

    丝丝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那你说的那些高傲的校花又是怎么回事儿,请她们跳舞还故作清高的?就没有师兄教育教育她们吗?”

    刘中舟说:“诶,这就是我要问你的地方了,你帮我分析分析看看,她们这是什么心理?”

    见丝丝专心听自己说话,手停了下来,刘中舟赶紧提醒她说:“我让你动脑筋,没让你停手啊!”

    丝丝说:“我不停手,你那脑筋还会转动吗?”

    刘中舟不无自豪地说:“你算说对了,我就有这么个特点,越是这种时候吧,脑袋越灵光,思绪万千的!”

    丝丝瞅他一眼说:“我也看出来了,你的鬼点子是越来越多了!”

    刘中舟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说她们这是什么心理?”

    丝丝说:“我哪知道,我又没上过大学。”

    刘中舟说:“可你是女人啊,站在女人的角度想想,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丝丝眼睛一转,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是不是有这么个成语,叫待价而沽?”

    刘中舟听了这话,赞不绝口地说:“精确!你这话一语中的,说到点子上了!要不怎么说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啊,仔细想想,她们还真就是这种心理,高不成低不就的。你说她们这样是不是挺没意思的,端着个架子,故作清高,宁愿在舞场边站着,也不接受邀请去跳舞,那她还去那里干啥呢?这样挺让人看不上的,你说是不是?”

    丝丝撇撇嘴说:“你这么看不上人家,心里为啥还惦记着?还要把我想象成人家的样子,你这又是什么心理?”

    刘中舟呵呵一笑,说:“还不就是因为她们是校花嘛,男生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脑袋里谁不会借她们想点什么事儿?”

    丝丝说:“你说说看,你在学校的时候晚上睡不着,借校花想了哪些不堪回首的事儿?”

    刘中舟说:“你说错了,那不叫不堪回首的事儿,那都是与青春有关的事儿!”

    丝丝说:“不管叫什么事吧,你先说来听听?”

    刘中舟说:“你想听啊?”

    丝丝说:“是啊。”

    刘中舟说:“那你现在先当一回校花,你听话了,我待会儿就讲给你听。”

    丝丝一脸疑惑地说:“你想要我听什么话呢?”

    刘中舟也不说话,伸手把丝丝的头往关键的地方摁了下去。

    这一番梦回校园,刘中舟玩得是酣畅淋漓,带着梦中的校花干了很多以前想干而没有干成的事儿,他现在感觉扬眉吐气了。

    他点起一支烟,一边抽,一边又回味了一番刚才的梦境,暗道:这滋味确实不错,谁说时光一去不回头了?这不就昔日重来了吗?按老杨这创意操作,有的是时间追忆似水年华!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开上车送丝丝回酒店去了。

    丝丝今天得偿所愿,自然也是满心欢喜,在酒店门口下车后,她冲刘中舟挥挥手说:“刘总,改天见啊!”

    刘中舟驾车回到公司,刚进办公室,郑国瑞就急匆匆地跟了进来,一脸喜色地说:“董事长,贷款下来了,刚才银行信贷部的张主任来电话说,下午就放款!”

    刘中舟说:“消息确实吗?”

    郑国瑞说:“确实,张主任说资金快则一个小时,慢则下午下班前应该就会到账的。”

    刘中舟听了,异常兴奋,这笔款他等了这么些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等到了!

    他用手在大班桌上一拍,说:“我说有平行时空嘛!”

    郑国瑞被刘中舟的举动吓了一跳,说:“董事长,您说什么?”

    刘中舟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联想有些过于丰富了,他就像没听见郑国瑞的问话一样,也不做解释,说:“你去把李欣叫过来。”

    郑国瑞赶紧出门,来到李欣办公室门口,招呼李欣说:“李欣,董事长有请,快跟我来。”

    李欣听了,搁下手上的事情,跟着郑国瑞进了刘中舟办公室:“董事长,您找我?”

    刘中舟冲郑国瑞说:“把门关上。”

    郑国瑞回身去关上门。

    刘中舟待俩人在沙发上坐定后,这才开口说:“郑部长说贷款今天就可以到账,那我们明天就开仓,把预计的仓位全部建立起来。郑部长,你今天就把资金全部打入期货账户,不要耽误明天期货市场上的交易。”

    郑国瑞说:“好的,董事长。”

    刘中舟又对李欣说:“明天一开盘就按计划卖出开仓,新增这一万吨的仓位,还是平均分配在原来那几个合约上。委托价格随行就市,目的只有一个,赶紧把仓位全部建立起来。”

    李欣说:“好的。”

    刘中舟问:“今天收盘的情况怎么样?”

    李欣说:“最近这个主力合约的价格收在三万九千八百元附近,比昨天小幅上涨,后面那几个合约的价格也有相应幅度的上涨。”

    刘中舟说:“资金到位后,明天坚决做空!”他一直担心的是在贷款到来之前,期货价格就一泻千里,让他错过了做空的机会。

    现在这种情况在他看来,几乎是最好的结果了,贷款及时到位,而期货价格又一直小幅上涨,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神相助一样,把价位逐步提高,等着他来高位做空。

    虽然前面进场的那一万吨现在已经亏了三千多万了,可他却不担心。如果明天按计划加仓后,两万吨的开仓成本价每吨就一下子提高了一千五百多元。

    也就是说,完成加仓后,每吨只亏了一千五百元左右,这点空间,价格下跌的时候,很快就会被抹平的!

    刘中舟的坚定,也让李欣心里产生了一些震动:明天刘中舟这一万吨的量抛出去以后,会不会像刘中舟希望的那样,价格就此转入跌势呢?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袁杰说的那句话:你和你们公司这种情况,就像是对赌一样!

    李欣前两天已经完成了在期货市场上的加仓,他现在买入开仓的仓位是一千吨,全部放在十二月份的合约上。虽然他坚定地看涨,而且目前的浮盈已经有了几十万,可是碰见了同样坚定,但却是看空的刘中舟,李欣的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

    期货铜的价格每吨在肆万元左右,要是大幅度反向波动的话,李欣知道自己那几十万的浮盈是瞬间就会灰飞烟灭的。

    就在李欣愣神的时候,郑国瑞说:“董事长,那我去看资金到位了没有啦?”

第一百九十三章 谁对谁错

    刘中舟说:“行,你们去吧。”

    李欣和郑国瑞出来后,李欣说:“郑部长,你办完转账手续后给我个信息。”

    郑国瑞说:“行,没问题。”

    他把手搭在李欣肩膀上,如释重负地说:“等我把资金转进期货账户后,我的事情就算了结啦,以后就都是你的事啦。这些天跑这笔贷款,可把我给愁得!”

    在李欣办公室门口,郑国瑞挥挥手说:“走啦。”然后匆匆下楼去了。

    黄洪亮在楼道上见到行色匆匆的郑国瑞,叫住他问道:“郑部长,你这楼上楼下来回跑,风风火火的忙啥呢?”

    郑国瑞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说:“银行通知说贷款已经下来了,我这不是忙着看这钱到没到账嘛。”

    黄洪亮心头一喜,跟着郑国瑞进了他的办公室,说:“今天就全部到账了?那是不是马上就要卖出开仓了?”

    郑国瑞说:“对啊,刚才就是上去给董事长汇报这事儿,他说等到账以后,马上把钱转进期货账户,明天一开盘就动手干了。”

    黄洪亮心里头这个高兴啊,这是他近期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明天刘中舟卖出的这一万吨货能在期货市场上起点带头作用,最好是能引起震动,就好像在积雪堆积的山头扔下一枚**一样,引起一场雪崩,让早已摇摇欲坠的期货价格瞬间崩塌,一泻千里。只有这样,自己期货账户上那几十万的亏损才有希望弥补回来。

    而这一切,在黄洪亮看来绝不是没有来由的幻想。

    说到对铜价的了解程度,省内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和黄洪亮相比,作为南方集团销售公司的总经理,这些年他一直在销售金属铜,积累下来的经验不可谓不丰富。

    这些经历,使得他和薛晨志、刘中舟等几个南方集团的高管一样,成为江南省有色金属行业的专家。

    他敢自己投资两百多万在期货市场上做空铜价,不是一时头脑发热,也不是盲目跟随刘中舟,他也有他自己的判断。

    虽然眼前那几十万的亏损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进场的时机有些问题,但他依然坚信铜价将来是一定会大幅下跌的。

    所以,他宁愿几次减仓,以避免因资金不足被交易所强制平仓,也不愿意全部认赔出场,就是居于他认定了铜价会下跌,而且在他看来,下跌也不会是太远的事情。

    这几天每日小幅上涨的期货价格,在他眼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看着逐步攀升的铜价,虽然心里煎熬得紧,但他痛并快乐着,就好像是一个等待雪崩的人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山顶上的积雪堆积得越来越厚一样。

    他知道,时间越久,崩塌的可能性就越大,向下的冲击力度就越猛烈。

    他咬紧牙关坚持到今天,就是为了那一场迟早要到来的雪崩。

    现在那陡峭的山顶上,那怕是燃放一个鞭炮,都有可能震动到厚重的积雪。

    刘中舟明天开盘就要卖出的那一万吨仓位,难道其震撼效果还不及一个鞭炮吗?

    郑国瑞见黄洪亮跟着进来说了两句话后就不吱声了,眼神还有些飘忽,就问道:“黄总,想啥呢你?”

    黄洪亮这下回过神来了,敷衍着说:“没有,没想啥。”

    郑国瑞问:“你是不是担心董事长这一招会导致铜价下跌?”

    黄洪亮心里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被郑国瑞看穿了,心想:自己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自己做空期货铜价的事啊,他郑国瑞是怎么看出来的?

    郑国瑞一听他这话,还以为自己猜中了黄洪亮的心思,说:“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担心铜价下跌的事吗?我也担心啊!”

    黄洪亮很是惊讶,说:“郑部长,你也……?”

    他原本想问郑国瑞,是不是你也做空期货铜价被套了?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他心想:这事儿人家自己不说,旁人最好还是别问。免得问了人家不知道如何作答,这里边的酸甜苦辣,他现在心里最有体会。

    没想到郑国瑞却一点也不计较,说:“当然啦,我还不是每天都焦头烂额的。铜价要是不断上涨,销售市场上是赚钱了,可期货市场上持仓的亏损却不断增加。反过来也是一样啊,铜价要是暴跌,期货市场上的持仓有可能会盈利,但销售市场上的利润就大幅减少了。这两个市场上的数据每天都在我这里打架,你说说,上涨和下跌,到底哪个更好?”

    黄洪亮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明白郑国瑞话题所指的是什么了。他暗自放下心来,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问出那句话,不然的话,精明的郑国瑞肯定能从话语中推测出自己的秘密来。

    黄洪亮仔细想想,郑国瑞的话还真是说在了他的心坎上。虽然他的心思现在主要放在自己那些空头仓位上,可是手下业务经理们每天报上来的销售数据让他看了后,心里不知道到底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发愁。

    销售公司的利润越多,就意味着自己私人期货账户上的亏损越大。

    这还不算销售公司期货账户上那一千五百多万的亏损,要是算上那些,黄洪亮的头就更大了!

    想到这,黄洪亮颇有同感地说:“是啊,此事也是古难全啊!”

    郑国瑞接着自己的话题继续说:“要是只从在两个市场上的体量大小来说,集团下半年在销售市场上要出货近三万吨,在期货市场上卖空的仓位是两万吨,价格上涨带来的利润更大一些,价格下跌似乎对我们不利。可这价格涨跌谁能说得准呢?要是能肯定今后是上涨,当然不用在期货市场上做空,对吧?可要是将来价格下跌呢?反正我现在是越来越明白董事长的心思了!”

    黄洪亮说:“是啊,难就难在这了。”

    郑国瑞这些话,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冥思苦想得出的真实想法。

    这些话,他还只能对黄洪亮说。

    郑国瑞知道,黄洪亮应该和自己有共同语言,因为黄洪亮和自己一样,几乎随时随刻都能看到集团在这两个市场上的盈亏情况,纠结的程度应该不比自己差多少。

    李欣倒也是一个可以探讨问题的对象,可是他反对做空。所以自己和他谈这些左右为难的感受,他肯定难以理解,说不定还会在心里嘲笑自己当初赞同董事长的举动。毕竟期货账户上现在有那么多浮亏摆在那里,似乎证明李欣更有道理。

    郑国瑞说完这些后,就专心在电脑上忙他自己的事去了,过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来,打给李欣说:“李欣,资金已经给你转过去了啊,每个账户上一个亿,你去看看,是不是沉甸甸的,呵呵。”

    黄洪亮在一旁听着,心里暗自算了一下,问道:“郑部长,加上原来投入的那些资金,就算再卖出一万吨的仓位后,集团的两个期货账户上,每个账户还有大约八千多万的可用资金,这是一笔巨款啊!就这么一直放在期货账户上养着这些仓位吗?这也太可惜了。”

    郑国瑞说:“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黄洪亮说:“没有,我哪有什么想法,不过就是随便问问。”

    郑国瑞不相信黄洪亮的话,他知道黄洪亮肯定在打这笔钱的主意,只是不清楚黄洪亮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他就试探着说:“要不你给董事长说说,在期货市场上多卖一点?”

    黄洪亮一听,赶紧摇摇手说:“算了,这种大事还是让董事长考虑吧,我等考虑不到那个层面上去。”

    郑国瑞说:“也是,就是不知道董事长是怎么想的。”

    黄洪亮看看手表,对郑国瑞说:“今天这时间不早不晚的,收盘后资金才到位。明天的卖出操作,董事长还是让李欣来干吗?”

    郑国瑞点点头说:“怎么,你感兴趣啊?”

    黄洪亮说:“不是,我就是觉得明天这个动作比较重要,应该去看看会不会产生点什么反应。”

    郑国瑞小声说:“看看倒是无所谓,不过最好别去沾手,那可是个精细活,我在旁边看他操作过几次,一个指令下去,涉及到的金额少则几万、十几万,多则上百万。要是操作失误导致错误交易,需要平仓后重新再来的话,损失的可是一大笔钱。集团要是追究下来,这损失算谁的?是个人掏腰包赔偿还是集团来买单?”

    黄洪亮知道郑国瑞说的没错,他自己就有过类似的经历,不过那是在他自己的期货账户上,损失都由他自己来承担,即使交易的数量不大,交易搞错了,一次损失的资金也是几个月的工资呢。

    李欣在集团的期货账户上操作,交易数量动辄就是几百吨,真要是多来几次失误,平仓损失加上手续费用,有个几万元是很有可能的。这些钱要是由个人来承担,那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就算李欣有钱,自己开着宝马车,时间长了估计也受不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期待雪崩

    于是他答道:“那倒也是。”他嘴上这么应付着,心里还是打定了主意,明天一早就到李欣办公室里去,看着他操作。

    黄洪亮从郑国瑞那里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坐在桌前闷头抽烟,他巴不得明天立刻就到来,马上就可以交易。他已经等不及要看着集团那一万吨仓位马上就卖出去,期货价格立刻就开始下跌。

    他心头的压力太大了!

    自己账户上那将近四十万的亏损,到现在他还瞒着他老婆,不敢在她面前提一个字。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快要瞒不住了。

    就在昨晚,他老婆刚开始想要谈这个话题,就被他用话把话题岔开了,在黔驴技穷之时,他心生一计,表现出一副如饥似渴的模样,在他老婆身上上下其手,想要用这个办法彻底转移他老婆的注意力。

    他老婆见平时冷冰冰的老公此时对自己兴趣大增,自然是万分高兴,连半推半就的举动都没有,立刻就让黄洪亮长驱直入了。

    原本就心不在焉的黄洪亮关了灯在那块熟悉的土地上耕耘了片刻,得逞之后的成就感似乎更偏重于是岔开了这个女人的注意力,而不是别的。

    事后他躺在一旁喘息的时候,心里还在想:这铜价要是再不下跌,以后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老婆了。

    难道以后每晚都靠那东西来转移老婆的注意力吗?

    这女人现在正是虎狼之年,她当然乐意每晚都有那样的享受,反正又不费她的吹灰之力,可自己受得了吗?

    要是天天都来这么一次,十天半个月之后,只怕是自己账户上的钱还没有亏完,这身体就先被她彻底掏空了!

    期货公司这边,得知南方集团账户上又增加了两个亿的资金,袁杰大喜过望。

    她在心里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南方集团投入这么大的资金来做期货投资,就算他们集团的操作不是很频繁,自己今年个人的收入也已经相当可观了,至少达到六位数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欣喜之余,她给李欣打了个电话:“你们集团可真是大手笔啊!又要有大动作了吗?”

    李欣说:“你都看到了吗?”

    袁杰说:“这还能看不到吗?天上掉下来这么大一个馅饼,睡着的人都能笑醒了。”

    李欣说:“确实是雷霆万钧啊。”

    袁杰说:“你们会怎么做呢?”

    李欣说:“这个我现在还真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瞒不了你的。”

    袁杰笑道:“既然知道瞒不了我,怎么不现在告诉我呢?”

    李欣说:“袁副总,你这是明知故问啊。我现在告诉了你,那就是泄露公司商业机密,过两天你自己看到了,那是你工作范围内的事,谁也没话可说,你说是不是?”

    袁杰说:“知道你谨慎,逗你玩的。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猜得到个大概,只是时间和数量不好确定。”

    李欣呵呵一笑,说:“对啊,在这一行里,方向、时间和数量是三要素,缺了任何一点,这机密就不完整了。”

    袁杰说:“算了,不问了,搞得我就好像是个商业间谍,专门来套取你们的机密似的。”

    李欣说:“我可没这么说啊,是你自己说的。”

    袁杰问道:“你就没有点想法吗?”

    李欣问:“你指什么?”

    袁杰说:“还能指什么?你们集团加仓的事呗。”

    李欣一听,就知道袁杰真的已经猜到南方集团要继续做空的事了,也知道她问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这在内行人眼里是一目了然的事儿,如果南方集团觉得自己那些空头仓位有风险的话,不论是平仓出场,还是锁仓观望,都不需要增加资金就可以操作。现在大幅度增加资金,只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继续增加空头仓位。

    如果袁杰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的话,她这个期货公司的副总经理算是白干了。

    不过就像袁杰自己说的那样,她猜对了南方集团交易的方向是要做空,可是南方集团什么时候卖出,会卖出多少吨,这两个关键的信息却不是那么容易估计的。

    她只能从资金规模上来估计,这次南方集团投入的资金比第一次还要多,这似乎预示着他们是要下重手了,所以她很担心李欣手里的那些多头仓位。

    李欣说:“我的想法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我在他们之前就做出了加仓买入的操作。”

    袁杰说:“但是你的体量只是对方的十分之一,如果对方继续加仓的话,你更是连对方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了,你有信心获胜吗?”

    李欣想了想,说:“事已至此,没办法了,只能是密切关注,要是发觉不对,看看能不能撒腿就跑。还有啊,我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一点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所以单独拿我和他们的体量作比较,是不是有点不太准确。”

    袁杰说:“你可真是,这是转身就能跑的事儿吗?我当然知道多方不止你一个人,你也别忘了,空方也不止你们南方集团一个。我拿你们两家作比较,是想吓唬吓唬你,让你头脑清醒一点儿,看看你面对的空方都是些什么人。南方集团都做空了,你还不想想这背后的原因吗?你不如就此趁早获利出场,在一旁观望一下,等到趋势明朗以后再说,这样和空方僵持着,结果很难说啊!”

    李欣说:“一两万吨的量想要一转身就溜,那还真的跑不出来,我这一千吨说不定可以的。你就别劝了,容我想想看。”

    袁杰说:“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了。”

    袁杰的电话刚挂断,乌云玉就走了进来。她来到李欣旁边,问:“刚才郑部长跟你说什么了?什么他的事了结了,以后都是你的事了?”

    李欣说:“你属狗的吧?耳朵也太厉害了,什么都听得见。”

    乌云玉说:“到底什么事啊?”

    李欣说:“就是贷款的事,董事长要继续加大套期保值的仓位。”

    乌云玉问:“要增加多少?”

    李欣说:“一万吨。”

    乌云玉问:“什么时候?”

    李欣说:“明天,资金都已经到位了。”

    乌云玉说:“那你岂不是又要忙一天?”

    李欣说:“是啊,份内的事嘛。”

    乌云玉说:“那我明天过来看你操作哈?”

    李欣赶紧说:“千万别来,我卖完了你再来,不然我没工夫招呼你。”

    乌云玉说:“谁要你招呼啦?人家就在旁边看看!”

    李欣说:“主要是怕你影响我,让我分神,搞错了我就惹麻烦了!我卖完了你再来,好不好?”

    乌云玉看看李欣的脸色不像是开玩笑,就说:“好吧。”

    第二天上午,李欣早早做好准备,就在万事俱备,即将开盘交易的时候,黄洪亮面带笑容地来到了李欣的办公室。

    李欣见他这副模样,很是诧异。

    黄洪亮没事很少到自己这里来,就算有事进来,也是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像这样一进门就笑脸相迎的时候,还真是从来没有过。

    李欣心里突然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还不得不招呼黄洪亮:“黄总,有事吗?”

    黄洪亮呵呵一笑,说:“今天是不是要加仓?我来观摩观摩。”

    李欣说:“是啊,马上就开盘了。”他心里暗道:这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给我找麻烦!

    李欣提前十多分钟就在电脑前做准备,为的就是今天上午全神贯注地做委托交易。上次那一万吨,他在电脑前忙活了好几个小时,就怕一不小心出差错。现在可倒好,马上就要进入状况了,黄洪亮却来了,说是要观摩。

    这么一个大活人呆在旁边盯着,自己很难集中精力,心里边感觉别扭倒在其次,关键是让人分心啊。

    李欣最怕的就是自己专心做事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看着,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受。

    要是早知道黄洪亮要来,还不如昨天别拦着乌云玉,让她也过来。有乌云玉在,至少养眼睛,也不用单独面对黄洪亮,尴尬!

    没办法,又不能不让黄洪亮看。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希望黄洪亮今天在旁边不要太唠叨,他今天真是没有功夫来应付黄洪亮。

    看着李欣全神贯注地在键盘上操作着,黄洪亮也不敢打搅。他搬了一把椅子来坐在李欣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其实李欣担心黄洪亮在一旁多嘴多舌也是有些多虑了。

    黄洪亮今天过来还真是来“看”的。

    他心里期待的是集团这些仓位卖出后能把价格打压下去。

    他就想看着价格一步步开始松动,然后愈演愈烈,最后像雪崩一样彻底崩塌。

    除了这个以外,他不关心任何事情,所以,今天他是不会唠叨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着李欣不停地在电脑上十几手、几十手的卖出开仓,黄洪亮希望的那种情况却迟迟没有出现,铜价完全看不出有明显下跌的趋势。

第一百九十五章 怎么回事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黄洪亮心里越来越焦急,他掏出烟来,抽出一支想要递给李欣,见李欣专心致志的在忙着委托交易,他就把烟放在李欣的电脑旁边,自己点上一支,身子往后一靠,不再盯着电脑屏幕,而是抱着手,一边抽烟一边琢磨了起来。

    这将近一刻钟的时间里,黄洪亮看着李欣一直在操作,他估计已经卖出开仓的数量也不少了,可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自己持仓的那个合约的价格是多少,他心里一清二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点下跌的迹象,他想和李欣聊两句,可是李欣不停手,他就不敢开口打扰。

    又过了一会儿,一直紧**作了好久的李欣停下手来,想要歇息一会儿。

    黄洪亮见状,马上拿出打火机,打着了火凑到李欣面前,李欣拿起电脑旁那支烟点上,黄洪亮这才开口问道:“卖了多少了?”

    李欣说:“大概一千多吨吧。”

    黄洪亮说:“这么长时间才卖了这么点儿?”

    李欣说:“八月份以后的合约交易不活跃,每次卖几手,量大了成交不了,一直挂着,这还不算,还得来回在几个合约间切换着委托,速度快不起来啊!”

    黄洪亮“哦”了一声,又接着抽烟,不说话了。

    黄洪亮此时的心情,就像是一个经历过大旱,渴得喉咙冒烟的人,眼巴巴的抬头望着烈日炎炎的天空,期待着立刻来一场大雨,把自己从干渴中解救出来。这时候别说是电闪雷鸣,就算是刮过来一阵凉风,他都会把这看作是暴风雨即将要来临的前奏。

    刘中舟今天要卖出的这一万吨铜,就是他期待的电闪雷鸣,他希望这会带来一场瓢泼大雨。

    要说这一万吨铜也不是个小数字了,如果集中砸在某一个月的合约上,肯定会在瞬间把价格打压下去不少,甚至有可能会造成一阵恐慌。要是其他客户不明真相,看见长时间一直上涨,目前处于历史高点的铜价瞬间出现较大幅度的下跌,以为走势马上要反转,也跟着卖出打压的话,说不定真的会造成一波大幅下跌。

    可问题是这一万吨的空头不是卖在一个合约上的,而且卖出的时候也没有要刻意打压价格的意思。

    这一万吨的数量平均摊在下半年五个不同月份的合约上,每个合约也才有两千吨的量,这点量真不算大。而且李欣在卖出的时候是分期分批的卖出,每次委托的数量是几手、十几手,没有刻意去打压价格,所以要想靠这些仓位把价格打压下去,真的是不太可能。

    黄洪亮情急之下看问题有些不客观,在这一点上,他真的是想多了。

    其实在这件事上,想多了的岂止是黄洪亮一个人,身在其中的李欣也怀着一份忐忑。

    昨天下午袁杰的那一番话,也许她说过之后就忘了,可是李欣却琢磨了一夜。那种左右为难,不知到底怎么办才好的心情,没有持仓的人是怎么也体会不到的。

    黄洪亮期待着这些仓位能把价格打压下去,李欣却刚好相反,担心这些仓位会把价格打压下去。

    渐渐的,到李欣停下手来歇息,点上黄洪亮递给他的这支烟的时候,李欣的担忧已经不在了,而黄洪亮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黄洪亮问道:“你怎么看?”其实行情走势就在眼前,黄洪亮都看在眼里,可他还是有些不死心,想要听听李欣是怎么想的。

    李欣现在有点怀疑黄洪亮是刘中舟派来的监工,他今天的举动太反常了,也许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及时掌握今天卖出开仓的进展情况和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听了黄洪亮的问话后,李欣也就脱口而出,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看这价格跌不下去的。”

    黄洪亮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个了,他迟疑了半晌,才又接着问道:“何以见得?”

    这个问题岂是一两句话解释得清楚的?李欣现在忙得不可开交,这片刻的休息也是不得已才停下来的,他现在的脑海里全是委托交易的事情,如果一分神,没准就会出大错。所以李欣没办法跟黄洪亮详细解释,只好笼统地说:“一种感觉而已。”

    黄洪亮听了李欣这句含糊的回答,以为李欣不想跟自己多聊,也就没有继续再问。

    其实李欣没有要忽悠黄洪亮的意思,这一时半会儿的要他说出今早的价格怎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下跌,他也说不出个道道来,就是有一种隐约的感觉而已。

    这种感觉黄洪亮自己也有,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要不然的话,他早就欢欣鼓舞,欣喜若狂了,也不至于在一旁百爪挠心,坐立不安地问李欣这个问题。

    姜华上楼来找刘中舟,路过李欣办公室门口时,不经意地往里面看了一眼,见黄洪亮在里面,心里感到很奇怪。

    已经从门口走过了的他,在楼道里停住了脚步,迟疑了几秒钟,转身走了回去,进到李欣办公室里,问道:“黄总,你怎么在这里?”

    黄洪亮出现在李欣这里本来就少见,要是他坐在李欣对面的沙发上和李欣聊天,姜华也不至于大惊小怪地走进来想要问个明白。

    可黄洪亮今天却是和李欣并肩坐在电脑旁,这就让姜华有些想不通了:咦,这俩人在搞什么鬼?平时也不见他们有什么来往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商量啥事呢这是,还用得着这么肩并肩的!

    见姜华走过来这么问,黄洪亮指指电脑屏幕说:“我过来看看。”

    姜华狐疑地问道:“什么好事儿啊?”说完也走了过来,站在黄洪亮身后看了看。

    姜华知道李欣不待见他,要不是黄洪亮在这里,他是不会进来的。

    黄洪亮说:“套期保值今天加仓一万吨,我过来看看卖出后会有什么动静。”

    姜华“哦”了一声,因为不懂这些,所以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问黄洪亮说:“上次卖出的那一万吨怎么样了?”他隐约记得那些仓位亏了不少,但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就不太清楚了。

    黄洪亮说:“还在手里呢。”

    姜华又问:“那现在又卖一万吨会怎么样?”

    黄洪亮不知道姜华指的是什么,也就模棱两可地说:“也不怎么样啊,仓位扩大了一倍而已。”

    姜华看着黄洪亮那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就没敢继续再问。姜华心想:黄洪亮销售公司的期货账户上亏了那么多钱,肯定是件窝心的事儿,关键是现在还当着李欣的面,黄洪亮不愿意提起也很正常。

    姜华自己也一样,现在这种局面,在李欣面前谈这些事,他怎么也找不到趾高气扬的感觉,反倒是担心李欣会借机说几句不冷不热的话,让自己下不来台,面子上很难看。

    他暗中瞅了瞅李欣,见他目不斜视地忙着在键盘上操作着,根本就当他不存在一样,估计没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也不像是会拿话恶心自己的样子,他这才放下心来。

    又看了几分钟,姜华见俩人的心思全在电脑屏幕上,没功夫理自己,他觉得很没趣,就悄悄出去找刘中舟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欣刚打了饭回到办公室,乌云玉就跟着进来了。

    她笑嘻嘻地说:“黄总在你身边陪着你,你是不是特舒服?”

    李欣说:“还舒服呢?我如坐针毡!我上午还在想呢,早知道让你先过来,他来了没地方坐就会走了,那样我还舒服点儿。”

    乌云玉说:“这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想图清净不让我来,这下好了,结果更不清净了。下次吸取教训啊,早点让我过来陪你。”

    李欣说:“好啊,下次让你来。”

    刚说完,他转念一想,又说:“我估计没有下次了。”

    乌云玉夹了块排骨放进李欣碗里说:“我吃不了,你帮我吃吧。”

    然后她接着问:“怎么没有下次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欣说:“我是说,以后集团应该不会再来卖一万吨了。”

    乌云玉说:“你又不是董事长,你咋知道他会不会再这样做呢?”

    李欣说:“这不难猜。第二次加仓这一万吨都是贷款干的,要是再来一次,估计很难了。还有,手里这两万吨的空头仓位已经是个很大的数字了,不论怎么说都已经足够了。”

    乌云玉说:“你说的不论怎么说都足够了是啥意思?”

    李欣说:“这两万吨,相当于集团下半年产量的七成多,要是价格下跌的话,集团下半年总体产量的七成多都高枕无忧了,这在资金紧缺的情况下,已经是尽最大的可能性了。”说到这里,他停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乌云玉奇怪地看看他,问道:“还有呢?”

    李欣说:“还有什么?”

    乌云玉说:“我看你这话只说了一半啊,不对,你只说了三分之一!你只说了如果价格下跌的情况,要是价格不涨不跌,或者上涨的情况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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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盘手札记介绍:
都说商场如战场,可是有多少人知道期货市场是战场上刺刀见红的前沿阵地? 人生就像k线图,有阴线,也有阳线。 是怎样的人生经历,让男主角发出了“向左看,一目了然;向右看,一片茫然!”的感慨? 请走进这部小说,走进书中人物的内心世界,一窥主人公在漫山遍野芬芳中的情感历程,回望期货市场波诡云谲的变化,体会一飞冲天的快乐,也品尝泥沙俱下的痛楚。 本故事人物﹑情节均为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操盘手札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操盘手札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操盘手札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