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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窗外斜阳     操盘手札记txt下载     操盘手札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八章 错过了晚集

    黄洪亮现在也渐渐摸出了金昌兴做事的方法,这个人的狡猾程度跟刘中舟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像这种在第一线得罪人的事儿,金昌兴肯定是不会自己去干的,他只会高高在上地动动嘴,至于下面这些得罪人,安抚人的工作,肯定得是自己这个销售公司总经理去干了。

    金昌兴交代完这些事情,就起身下楼走了。

    因为今天轮到他来单位来值班,所以昨晚他不得不从200多公里以外的度假区赶回来,今天一大早他到单位来点个卯,为的就是看看公司里会不会有什么事。

    现在看来一切正常,自己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他立刻下楼开车赶到度假区去和家人会合去了。

    金昌兴走了以后,黄洪亮赶紧打开电脑,仔细查看外盘期货铜的价格走势,见涨势很猛,他的心里又琢磨开了:看样子下周国内的期货价格还得涨,这样的话,市场上的销售价格也应该会跟着涨,现在自己手里这些铜是不是先等一下,不要忙着出手,等下周上调了价格再卖?不然的话,现在卖不到最好的价格上。

    可是一想到刚才金昌兴跟他说要他加紧出货,尽快回笼资金的话,他又把自己的念头给否定了。虽然自己等价高的时候再卖是为公司着想,想多赚一点钱,可是毕竟这个做法跟金昌兴的要求相反。要是被他知道了,以为自己阳奉阴违的要跟他作对,那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还有,对期货价格已经有心理阴影的他,知道自己的预判是一回事,将来市场到底会怎么走又是另外一回事。要是判断对了,赚了钱,那你好我好大家好,可要是判断错了,刘中舟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黄洪亮可没有胆子去重蹈覆辙。

    外盘价格的涨势如虹,李欣却毫无察觉。他在海边玩得乐不思蜀,完全把这些事情忘在了脑后。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他才和江晓岚坐飞机回到江城,从机场开车把江晓岚送回学校以后,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旅途的疲惫,让他来不及想别的,洗漱完以后,一上床就呼呼大睡了。

    5月8日,五一小长假后的第一个交易日。

    早上8:20,俞红在楼梯上碰见了李欣,她看着李欣,惊讶的问道:“你脸上怎么回事啊?你这是唱花脸吗?”

    一直习惯早起的李欣今天也有点没睡够,他揉揉额头说:“哎,别提了,太阳晒的,脱皮了。”

    俞红说:“你这是上哪儿去晒的?看着像得了皮肤病一样!”

    李欣说:“假期去海边玩的时候晒的。”

    俞红笑道:“有得必有失啊,我们呆在家里就不会被晒成这样,要是今天开会,大家就可以欣赏你这副尊容了,哈哈。”

    李欣说:“要开会吗?”

    俞红说:“没有,我就那么一说,不过也说不准啊。”

    李欣现在也有点后悔没听江晓岚的话,在海边的时候没有擦防晒霜,也没有打太阳伞,整天就忙着在海里游泳、去海岛上钓鱼,等到发现被强烈的阳光灼伤时已经晚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理解为什么sy市街道上卖水果的小贩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包得只露出两只眼睛。当时他还这样想,自己穿着短袖、短裤都还热得汗流浃背,难道他们就不热吗?还包裹得这么严实。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人家那是为防止被阳光灼伤而采取的措施。

    进了办公室以后,李欣这才想起来去查看这一个星期之内外盘期货铜的价格走势。看着图上稳步攀升的5根大阳线,李欣也觉得非常惊讶,怎么在一个星期之内外盘涨势如此迅猛!

    照这种局面来看,节前自己的判断可能还是对的,68,000元的价格估计一时难以跌破,在外盘如此强劲的走势推动下,今天开盘肯定要高开不少。

    上午9点,期货铜主力合约价格开盘就是一字涨停,创下了70010元的历史新高。

    虽然李欣已经预想到开盘价格会跳空高开,可是他根本没有想到一开盘就封在涨停板上,这个价格使得7万元的整数关口失而复得。

    在这样的高位还能一跳空就是涨停板,走势之强劲让人难以想象。

    可这还仅仅只是开始,此后三个交易日内的收盘价,一个接近涨停板,两个以涨停板报收。

    5月12日,周五。期货铜主力合约价格开盘就创下了83880元的天价。

    李欣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可依然被这样的走势惊得目瞪口呆。他打电话给袁杰说:“下午你在不在?”

    袁杰说:“在啊,你要过来吗?”

    李欣说:“哎,有点郁闷了,想要你开导开导!”

    下午收盘以后,李欣就跑到期货公司找袁杰去了,一进袁杰的办公室,李欣就说:“什么情况啊这是?这行情是要逆天吗?”

    袁杰说:“刚接你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做空被套了,看了你的账户情况后才知道,你没做单嘛。”

    李欣说:“你就不觉得我是起了个大早,却连晚集都没赶上吗?”

    袁杰笑笑说:“还真是!”

    李欣说:“什么叫饕餮盛宴?这就是了!可是却和我擦肩而过。”

    袁杰说:“淡定一点嘛,市场上的钱谁能赚得完?以后有的是机会,关键是不能在下次机会到来前倒下。”

    李欣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就是不甘心啊!原来以为它是只鸭子,养到三四公斤就卖了,可谁曾想它最后是一只鸵鸟。要是当初别放手,那得是多大的一只啊!”

    袁杰哈哈大笑,说:“看你馋得那样!别想了,你赚的也不少了。”

    李欣说:“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第一次劝我平仓的时候,我说要等到空方止损离场把价格大幅推高的时候才会平仓,我平仓的时候,有过一天之内上涨六七百元的情况,我以为那就是空方离场的征兆了。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五一节后这几个涨停板才是!”

    袁杰说:“我看也是,星期一那天早盘一开就是涨停板,怎么看都更像是空方看了外盘暴涨之后出逃的单子。”

    李欣说:“你说这还是铜的价格吗?怎么感觉是在炒黄金一样!都说不要拿着黄铜当金子,我看现在这黄铜就是金子!三年前16000元,现在接近84000元,是三年前的5.25倍!”

    袁杰说:“这有什么道理可讲,市场才是最正确的。这样的走势,别说空头没想到,就是多头都没想到。你知道吗?我们营业部做期货铜的客户,不论是多头还是空头,五一假期前的4月27日前,为了规避假期持仓的风险,几乎全部都止盈止损跑光了,谁都不敢留单子。收假以后这几个涨停板,恐怕只有神仙才能抓得住,反正我们营业部里是没有这样的人。”

    李欣听到这,开玩笑地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就平衡多了。”

    袁杰笑着撇撇嘴,说:“瞧你那样!听见别人没赚大钱就心里平衡了?”

    李欣说:“你还别说,我还真的庆幸自己在6万元以后就没有再做单了。”

    袁杰问道:“为什么呢?”

    李欣解释道:“我那些多单6万元以下我就全部平仓了,这就说明即使我最早看多,但是心理价位也就在那个位置,觉得那个位置就是高点了。如果在价格突破6万元以后我真的进场买卖了,我自己真的都不敢想象进场的一定会是多单。如果当时头脑一热,单从技术面上看,觉得高位回调的可能性更大一点的话,进场的是空单,那么现在就不是为错过盛宴而惋惜的感觉,而是要为别人的盛宴买单的悲催了!”

    袁杰赞叹道:“你这样想就对了。说实话能像你这样想的人就没几个!你如此精明,还用我开导?”

    李欣说:“那不一样,自己一个人闭门造车容易钻牛角尖,和内行聊聊要好得多,说开了就好了,不然憋闷着心里不好受。”

    这个时候,袁杰才发觉只顾着聊天,都还没来得及给李欣倒一杯水。她挺着硕大的肚子站起来问李欣:“喝茶还是喝咖啡?”

    李欣见状,赶紧拦住她说:“你别忙了,我自己去倒杯白开水就可以了。”

    李欣自己去水机上接了一杯水,回沙发上坐下说:“你这种状况,看着像是怀了双胞胎一样啊。”

    袁杰红着脸说:“你懂什么啊!”

    李欣问:“男孩还是女孩?”

    袁杰低着头说:“不知道,现在医院里不让查这个。”

    李欣说:“什么时候生啊?”

    袁杰说:“估计是下个月初。”

    李欣说:“那你还来上班,已经没几天了啊,这种情况回家去休养算了。”

    袁杰说:“已经请了假了,下个星期就回家去了。”

    因为心里有那个秘密,所以袁杰觉得和李欣谈这个话题很是尴尬,可她又不能明说,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李欣。

第二百八十九章 感觉不同

    李欣哪里知道袁杰心里藏着的那个巨大的秘密,被蒙在鼓里的他见袁杰有些心不在焉,还以为袁杰到了怀孕后期,身体负担太重,聊天时间长了疲惫,所以他也不敢继续打扰她,就站起来告辞说:“我先走了,不打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欣从袁杰的办公室出来以后,看看时间还早,就开车直接去了证券交易所的大户室。这段时间铜价的暴涨让他的心情处于亢奋之中,虽然和袁杰聊了一会儿,可还是平静不下来。这个时候如果回家去一个人呆着,他觉得实在是有些憋闷。

    来到证券公司,刚上楼,在楼道上他就听见大户室里吆五喝六的很是热闹,他进去一看,原来是王明辉邀约了三个人围坐在茶几前斗地主,就说:“这么热闹啊,楼道里就听见你们在嚷嚷!”

    王明辉一见李欣进来,就招呼道:“李欣你来得正是时候,你来替我一会儿,我去上个厕所,憋坏了。”

    李欣说:“这东西我不熟,要不我帮你看着吧,你快去快回。”

    王明辉把牌扑在茶几上,站起来对李欣说:“那你给我看好了,别让这帮小子偷看我的牌!”

    李欣说:“没事,我帮你看着。”

    王明辉这才匆匆跑出去上厕所去了,几分钟以后,他跑了回来,一边坐下来玩牌,一边对李欣说:“你怎么现在才来?交易时间早过了,现在是斗地主的时间。”

    李欣说:“我路过,没事就跑上来看看。”

    王明辉问到:“这段时间你做得怎么样?”

    李欣说:“我空仓好长时间了,看不准就一直没做。”

    王明辉说:“真的假的?这一个多月铜价暴涨,地球人都知道,你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就没有买一点?”

    李欣说:“唉,别提了,犹豫不决,结果错过了。”

    李欣现在对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这句老话是深有体会了。他是最早看多的人,可是他手里的持仓在不到6万元的时候就全部平仓了。

    此后,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铜价蹭蹭蹭地往上涨,连破6万元、7万元这两个重要的整数关口,而他因为恐高,几次犹豫不决,既不敢做空,也不敢追高。现在铜价飙升到了84,000多,他那些持仓赚到手的空间远远不如错过的空间来得大。

    王明辉递给李欣一支烟说:“我要是错过了情有可原,你可是业内人士,对铜价应该了如指掌的,错过了那真是可惜啊!可话又说回来了,铜价像这么暴涨,你们公司今年肯定赚翻了吧?”

    李欣说:“那肯定的。”

    王明辉说:“我想也是,你们今年年终奖肯定少不了。你们公司上市了没有啊?要是上市了,买点你们公司的股票肯定没错。”

    李欣说:“没有,我们公司要上市的话,也许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明辉的这句话,让李欣一激灵。一直正在寻找下一个投资机会的他,面对着如此高昂的铜价手足无措,不敢轻举妄动,可是王明辉的这个建议,却打开了他的另一条思路。他心想:对啊,铜价翻着个的往上涨,生产铜的企业效益肯定错不了。在期货市场上追高铜价风险太大,做空又没有底气,何不就看看这些企业的股票有没有投资机会。

    自己这段时间一直陷在期货价格的走势中,思维被限制住了,要不是王明辉这句话,自己都意识不到其实早该拓展一下思维了,不然像这样一直下去,不知道还要钻这个牛角尖到什么时候。

    这样一想,他就没有心思再看王明辉他们几个打牌了,立刻从沙发上起身来到了电脑旁,打开电脑,开始查看有色金属行业的公司股票了。

    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下午五点半,王明辉他们几个斗地主的散伙了,王明辉准备要走了,见李欣还在电脑旁坐着,就过来问道:“你看什么呢?都几点了,楼下要关门了,走吧。”

    刚才一直盯着电脑看,李欣的眼睛有些酸痛,他揉揉眼睛,回过头来问王明辉:“我在看有色金属行业的公司股票,你刚才说要买有色金属的公司股票,你买了没有?”

    王明辉说:“没有,我就那么一说,你这看了半天有没有发现什么?”

    李欣说:“我觉得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啊,铜价这么高不敢追的话,可以转过头来买相关企业的股票,这应该是个机会。我看西部铜业这家公司就不错,他们公司的股票现在股价也不高啊。”

    王明辉凑过头去看看,说:“这公司靠不靠谱啊?”

    李欣说:“我粗略看了一下,归属到有色金属行业的公司有二十多家,但这家的规模最大,应该是最专业的。其他的那些公司也就是概念上涉及有色金属,其实仔细研究下来,感觉他们的业务并非以有色金属为主,顶多是沾边而已。”

    王明辉说:“改天仔细看看再说,现在快走吧,要不楼下关了门就出不去了。”

    李欣一听赶紧起身关了电脑,跟着王明辉一块下楼走了。

    电缆厂厂长办公室里,侯贵有些抓狂。

    飙升的铜价让他厂里的生产成本在半个月之内,猛然上涨了20%还多,现在他既后悔五一节前没有买原料铜,又在头疼两个月以后产品的定价问题。按现在的铜价来计算,下一批电缆的价格至少要涨价20%才能维持现有的利润率。

    一下子提价这么多,客户是否会接受?要是客户不接受,销量因此下滑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风箱里的老鼠一样,两头受气。

    五一节前看着铜价从7万元的高度快速下跌了2000元左右,他还暗暗高兴:也许铜价就此开始下跌了,自己的生产成本有可能会逐步下降。

    可没想到的是,五一节刚刚过了半个月,铜价就从68,000涨到了84,000。

    现在看来,节前自己觉得铜价要下跌完全就是一厢情愿,要是在那个时候别抱幻想,早点下手把下一批的原料备足了,光是成本上就可以节省几十万元啊!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侯贵每次期待铜价下跌,等来的都是相反的结果。现在的他,已经被铜价搞得有些崩溃了,看着电脑屏幕上疯狂的铜价,他不敢再耽搁,拿起电话打给采购经理朱方正:“你明天赶紧到南方集团那边去,把下一批的原料铜全部买回来,免得价格又上涨。”

    朱方正问道:“厂长,全部买回来吗?”

    侯贵说:“对,全部买回来,再等价格又上去了!”

    朱方正说:“好的,我明天就去办。”

    放下电话后,侯贵一边抽烟一边想:看来李欣的水平也不怎么样,铜价突破6万元以后他的看法就有些模棱两可了,一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害得自己也在6万元以后的价格涨势中犹豫不决。要是他能预测出这波涨势的话,自己买入套期保值的资金扩大一点,这一波上来也能节省不少钱呢。看来以后他的话也不能全部都听。

    铜价的上涨,让侯贵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可却让金昌兴像腾云驾雾一般,异常的享受。

    他在会上当众做出铜价还要上涨的判断后,还不到一个月,铜价就上涨了14,000多元。这让他在南方集团内部名声大噪,一时间就像是神一样的存在。

    尤其是薛晨志和黄洪亮,对金昌兴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们两个在去年刘中舟当董事长的时候,因为刘中舟对价格走势的判断失误,他们俩被刘中舟带到了沟里去。有半年多的时间,看着铜价天天在上涨,卖空的仓位每天都在亏损,俩人心里那份压力可想而知。

    要是没有期货上的亏损,他们两个手上的公司都是南方集团的赚钱大户,在铜价从四万元涨到五万六千元这个过程中,他们的功劳就大多了,不至于在刘中舟倒霉的时候跟着他受过。

    金昌兴就任新的董事长之后,他们这两个实力派其实很担心金昌兴不熟悉有色金属的行情,又像刘中舟一样把集团带到沟里去。所以金昌兴刚上任的时候,他们两个虽然明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心里对金昌兴还是有些不认可的。

    毕竟他们两个是做实事的人,怕自己幸幸苦苦干一年,到头来被带到岔路上去,功劳苦劳都没有,那就太不值了。金昌兴做为董事长,手中握有大权,他要是个内行的话,那就一切都还好办。可要是金昌兴是个崴货,将来跟着他干,没准和跟着刘中舟一样,一年不如一年。

    可是现在从对铜价未来走势的判断上来看,金昌兴似乎是个很精明的内行。

    别的不说,就以薛晨志和黄洪亮这两人在有色金属行业干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都对以后铜价的走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金昌兴就敢在会上做出那样的判断,而且还判断对了。

第二百九十章 估值洼地

    这说明金昌兴这个人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不是只会玩嘴皮子的人。

    薛晨志在金昌兴刚上任的时候,心里对他还有一份不服气,现在那份不服气也暗暗消失了。他自己也掂量过,如果自己是董事长的话,未必敢做出这样的判断和买新矿山的决定。

    而黄洪亮的想法就更务实了,对比一下刘中舟现在的落魄,被债务搞得心力交瘁的他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目前以自己的水平,在南方集团内部能做好销售公司的总经理就已经不错了,再往上,就有些勉为其难了,别到时候一不留神落到刘中舟那一步田地去。

    现在他最大的念头就是赶紧赚钱还债,所以只要上头的人能带着他赚钱,他才不管这个人是阿猫还是阿狗。

    金昌兴最近靓丽的表现让黄洪亮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如果金昌兴的那些计划全部落实的话,南方集团未来的规模肯定会扩大,自己这个销售公司的销售业务也会成倍增长,赚钱应该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他现在对金昌星的态度,可以说是唯金昌兴的马首是瞻,他讨好金昌兴的程度,跟以前他讨好刘中舟的程度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久前还陷在一片迷茫中,不知道该把钱投到哪个地方去的李欣,现在却紧锣密鼓地忙开了。王明辉偶然提起的这个话题,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像猎犬嗅到了猎物的味道一样,马上就打起了12分的精神,跟着一路追踪下去。

    这几天他一直在仔细研究有色金属这一类的公司股票,越是仔细对比,他越是发觉西部铜业这家公司不简单。

    从行业总体格局上来看,铜价在几年的时间内上涨了5倍多,即使扣除了同期生产成本大幅增加的因素,冶炼铜的企业利润大幅度增加应该是可以预见的,或者说,这些生产企业的业绩将来应该会在以前的基础上大幅改善才对。

    西部铜业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有色金属冶炼企业,铜的产量一直名列前茅,作为行业的领头羊,他们应该是这一轮铜价上涨最直接的受益者。

    李欣就以自己所在的南方集团作为对比,去年南方集团即使有期货空单造成的巨大损失,但全年利润同比还是有很大幅度增长的。今年就更不用说了,铜价比去年涨得更猛,销售利润比去年又有了很大幅度的增长。

    西部铜业的规模比南方集团大得多,其业绩增长也相当引人注目,比如其中有一项数据指标就引起了李欣的注意:该公司去年上半年的每股利润就已经是前年每股利润的近两倍了。

    让李欣焦急的是,这家公司的年报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出来,去年全年的利润增长率就无从得知。

    为了进一步分析预测这项指标,李欣把这几年的期货价格数据全部下载下来,从成交量到价格逐一汇总统计分析。

    从一系列数据对比中,他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期货铜主力合约前年的成交均价大致是26000元,去年的成交均价大致是32000元,上涨幅度大概是23%左右,姑且用这个增长幅度来代替西部铜业的产品价格增长幅度。

    在产品价格23%左右的增长幅度下,西部铜业去年上半年的每股利润就已经是前年每股利润的近两倍了,而去年下半年铜价的上涨幅度明显超过上半年。再以此为依据,推测去年全年的利润同比增长四倍也是说得过去的。

    因为这里的产品价格上涨幅度是以期货成交均价的增长幅度计算的,实际上从南方集团的例子李欣得知,市场上铜的销售价格上涨幅度远不止23%,也就是说,预测西部铜业去年利润增长同比是四倍并不为过。

    从这里就看出,由于铜价上涨给西部铜业带来的利润增长异常明显。

    今年截止到目前为止,期货铜主力合约的成交均价大致是62000元,就算下半年价格会有回调,但是全年的成交均价不低于60000元是很有可能的。

    这个价格比去年32000元的成交均价上涨了87%左右,铜价今年如此巨大的涨幅,又会给西部铜业今年和以后的业绩增长带来多大的增长幅度呢?

    就拿去年的数据做为对比,今年铜价的涨幅是去年同期的三倍多,那么今年西部铜业的利润增长幅度也应该不低。去年利润同比增长了四倍,今年考虑到利润基数的变化,利润同比增长两倍应该不是奢望。

    在业绩增长预期如此明确的情况下,股价上涨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但是从股价变化上来看,西部铜业自八年前上市以来,只有上市后的第二年曾经达到过21.49元的高位。

    此后,从五年前开始,一直到去年12月间,股价一直在3至6元的区间内波动,可以说是长期处于低迷状态。

    今年1月以后,在铜价大幅上涨的刺激下,股价才从4.23元一路涨起来。

    在五一节过后期货价格大幅冲高的过程中,其股价也同时连续两天涨停,到过11.28元的近期高点,目前股价在9元附近徘徊。

    该股从4.23元上涨到目前的9元,半年内涨幅113%,虽然短期来看涨幅不可谓不大,但是李欣觉得,与铜价3年内5倍多的涨幅相比,这样的涨幅也许根本不算什么。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该股的价格长期低迷,快速攀升只是近半年的事儿。从股价上涨的时间段上来比较,股价上涨严重滞后于铜价的上涨。

    看到这里,李欣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吧!这样的股票才九块多?是自己漏掉了这家公司的什么重要信息吗?不然怎么会这样!

    怀着这样的疑问,他又尽其所能的搜集了西部铜业的相关资料,看过之后还是得出了结论:这家公司的股票被严重低估了,与其产品价格的大幅度上涨相比,股价就是一块估值洼地,此时买进应该会有很大的获利空间!

    李欣之所以敢这样想,是因为他有在彩虹电器股票上获利的经验。

    西部铜业与彩虹电器有非常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它们的产品在市场上都具有很好的销路,公司都在业内具有不可替代的龙头作用。这样的公司股票,一旦被市场发现其价值,在各方资金的追逐下,股价肯定会大幅上涨。

    就是与自己曾经操作过的彩虹电器相比,李欣也觉得西部铜业的股票有明显的优势。

    李欣想,这可能就是下一场盛宴!

    错过了铜价后半段的上涨,千万不能再错过西部铜业的股价上涨了。有铜价几年内5倍多的涨幅这杯酒垫底,在目前9元附近买这支股票,有足够的安全边际。

    自己之前其实已经看清了宏观经济发生的根本性变化对铜价上涨带来的巨大拉动作用,只是在漫长的持仓过程中迷失了方向,没有坚持到底,期货价格在六万元的时候就觉得高了,不敢做多,错过了这波行情。

    现在用铜价大幅上涨对股价的拉动作用来动态地看西部铜业9元的股价,虽然半年内已经有一倍的涨幅,但从发展的眼光来看,很可能该股的上涨才刚刚开始。

    说干就干,李欣立刻把期货账户上的资金几乎全部调回到股票账户上来,只在那边留下了五百万元。

    李欣抽走资金的时候,袁杰已经回家休养,准备生孩子去了,所以她对这事儿一无所知。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随着期货价格的来回波动,西部铜业的股票也从近期高点逐步回调,李欣就在这段时间里分期分批的逐步买入了八百万股,均价在8.75元。

    一切尘埃落定后,李欣给王明辉打了个电话:“老王,上次跟你说的那支股票你买了没有?”

    王明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买有色金属这一类的公司股票可能会赚钱,这个话题还是他提起来的,可他自己却没太往心里去,李欣那天跟他说了西部铜业这家公司的股票不错,他听了以后也是左耳进右耳就出去了,所以他问李欣:“你说的是哪一支股票?”

    李欣说:“你贵人多忘事啊,还是你提醒我要买有色金属的股票的。”

    王明辉这才想起来,说:“你说的是那支西部铜业,是不是?”

    李欣说:“对,你买了没有?”

    王明辉说:“没有,你呢?”

    李欣说:“我已经买了,建议你也买一点。”

    王明辉问道:“你买了多少股?”

    李欣呵呵一笑说:“这个暂时保密。”

    王明辉说:“你可别忽悠我啊,我可不像你财大气粗的!”

    李欣听了有些不高兴了,说:“想什么呢你?我忽悠你干啥,你可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王明辉说:“它的股价现在是几块?等我看看。”他一边说一边就在电脑上调出西部铜业的股票走势图来。

    李欣说:“现在还不到九块。”

    王明辉看了走势图后说:“哇塞!股价这几个月已经翻了一倍了,你还敢买啊?”

第二百九十一章 我也买点

    李欣说:“你别只看它涨了一倍,你要想想铜价涨了多少。这支股票的每股利润增长很快的,如果按明年的利润水平来看的话,现在的价格并不算高,甚至是低估了,以后这样的价格估计很难再见到了。”

    王明辉说:“有没有把握啊?别追在山顶上。”

    李欣说:“我觉得应该不会。”

    王明辉担心地说:“我听说现在铜价又跌下来了几千元,是不是啊?”

    李欣解释说:“铜价冲高回调很正常啊,现在还在82000元附近。这个不是重点啦,我测算过的,就算铜价回到60000元附近,西部铜业的利润增长也是很可观的。而且它的股价上涨滞后于铜价的上涨,我估计股价的后劲儿会很足的。”

    王明辉说:“你说它的股价上涨滞后于铜价的上涨,会不会出现后涨先跌的情况?”

    李欣听了一愣,他还真没有想过这种情况,略一思量后,他说:“应该不会吧?我不是说了吗,铜价就算跌回到60000元附近,它的利润增长也很可观,这样它的股价没有先跌的理由啊。退一万步说,这样低的市盈率,就算靠红利也比银行利息高,买了就当是放在银行里,你怕啥呢?”

    王明辉说:“你怎么只想着那点红利啊?”

    李欣说:“我肯定不是因为这点红利才买这支股票的,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最坏的情况发生,在一年之内靠这点红利你也能保本。你可别小看这点红利,很多大资金盯的就是这样的收益,因为他们大资金入市有一个底线,赚多赚少那是后话,首先那要保本。西部铜业这样的盈利水平打消了他们的这个顾虑,如果像我预计的那样,后市的预期再不错的话,那这支股票就有被推高的潜质了。”

    听到这里,王明辉也被李欣说得有点动心了,他说:“等我想想看。”

    王明辉这种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的做事方法早在李欣的预料中,以前李欣跟他提到别的投资机会时他也是这样。李欣有些无奈地说:“那你抓紧点啊,这股票是你提醒我才注意到的,现在我觉得有机会了应该告诉你一声。”

    王明辉说:“好的。”

    王明辉刚放下电话,在一旁听着的龙运凯问道:“谁啊?”

    王明辉说:“李欣。”

    龙运凯说:“你们说的是哪支股票?”

    王明辉说:“西部铜业,李欣说这支股票不错,建议我买一点。”

    龙运凯说:“这个李欣到底是做什么的?总感觉他神神秘秘的。”

    王明辉说:“我听说他是南方集团的一个小头目,这小子挺厉害的,你还没来之前他买彩虹电器的股票就赚了几千万,这一次铜价上涨也让他逮住了一波,我听期货公司的朋友说他至少赚了两三千万。”

    龙运凯说:“真的吗?”

    王明辉说:“当然了,这还是他平仓得比较早,要是继续追高的话,赚得更多。”

    龙运凯说:“那真的很厉害哦,他的手法不像是炒短,似乎都是做长线,是吧?”

    王明辉说:“嗯,这小子挺有恒心的,买了以后就能拿得住,轻易不放手。”

    龙运凯问道:“他说没说买这支股票的理由是什么?”

    王明辉说:“他说他测算过,铜价就算回到6万元,西部铜业的业绩增长也很确定。”

    龙运凯说:“也许他说的没错,铜价这么涨,生产铜的企业股票没理由不涨啊。”

    王明辉说:“可是这支股票前几个月已经涨了一倍多了,这个时候进去,就怕被套在山顶上。”

    龙运凯说:“有这么多吗?我看看。”说完,他也调出了西部铜业的k线图来。看过之后他说:“还真是哈,怎么就没注意这支股票呢?去年铜价这么涨,应该想到有色金属的股票有机会啊,要是年初的时候买了,现在已经翻倍了!”

    王明辉笑道:“谁说不是呢,可是现在你还敢买吗?”

    龙运凯想了想说:“刚才你问他股价会不会领先期货价格下跌时,李欣是怎么说的?”

    王明辉说:“我听他的意思是说,虽然股价滞后于期货价格的上涨,但是未来一年西部铜业的业绩增长是确定的,就算仅仅只是考虑红利,也比银行利息要高得多,所以资金进去以后,保本是不成问题的。”

    龙运凯听了以后,悄悄查看了西部铜业历年的每股利润,问道:“现在铜价还是八万多,是不是?”

    王明辉说:“是的。”

    龙运凯听了没吱声,他是开钢厂的,从心里很认可李欣这样的分析方式,他在心里对比了一下:钢材价格的涨幅远不及铜价的涨幅,可是自己钢厂的利润增长已经很可观了,西部铜业的效益真的应该是像李欣说的那样。

    还有李欣用红利的水平对比银行利息的这种分析方法,说到了龙应凯的心坎上,他自己手里就有很多资金没有地方投放,都放在银行里吃利息,可是放在银行里的那点收益,从他这个生意人的角度来看,实在是不划算。

    现在李欣把这支股票的前景和后路都说得明明白白了,龙运凯心想,这股票可以买!

    想到这,他说:“我也觉得可以买。”

    王明辉说:“你想买多少股?”

    龙运凯说:“先买个一百万股看看再说。”

    王明辉被龙应凯的举动带得心痒痒的,说:“你们两个财大气粗的,你们都看好它,那我也跟着你们买十万股。”

    龙运凯说:“李欣说的有道理,这种股票可以大胆买,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比放在银行里保险多了。放在银行里只有利息,买这股票除了不低于银行利息的红利以外,在铜价暴涨的前提下,这股票还有价差的收益可以期待。”

    王明辉一边在电脑上操作买入的程序,一边对龙云凯说:“但愿这股票像你们两个说的那样,将来能赚大钱。就算不赚,至少也别让我亏本,我现在是买哪支股哪支股就跌,我都有点不敢出手了。”

    他对李欣在彩虹电器和期货铜上那两笔赚大钱的交易印象很深,多次在李欣面前说,让李欣发现机会的时候告诉他一声,他要跟着买。可是现在到了真刀真枪的跟着李欣买入的时候,他的心里又打起鼓来了。

    李欣将绝大部分资金全部投入到西部铜业的股票上去以后,就不太在意期货铜价的每日涨跌了。他对现在的铜价是既不敢看多也不敢看空,但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虽然他错过了铜价从6万到8万多的这段涨幅,他依然认为铜价将来长期处在高位是有道理的,是符合当初他自己看多铜价的那些理由的。

    只不过他对这个高位的价格区间到底是多少没有明确的判断,目前8万多是很现实的存在,但也有可能会跌到六、七万元。

    这也就是他原来那些多单平仓以后,一直没有敢在期货上继续操作的根本原因。

    可现在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了,按他自己的预计,就算铜价跌回到6万元左右,未来一年当中西部铜业的利润增长依然很值得期待。而且股票不像期货,没有交割期限的限制,自己这笔投资放个一两年都没问题。要是这些资金投在期货上,他可不会有现在这么轻松的心情。

    所以现在他每天除了收集业内的数据和信息以外,就是一门心思的盯着西部铜业的消息,看它那迟迟不出的年报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信息。只要年报上没有大的陷阱,自己这笔投资就妥妥的了。

    这一天,俞红推门进来对李欣说:“李欣,下午2:30在集团小会议室开会,记得准时参加哈。”

    李欣说:“好的,知不知道是什么议题?”

    俞红说:“不清楚,董事长没说,你下午去了不就知道了。”

    李欣说:“行,我知道了。”

    俞红开玩笑道:“没准董事长开会要提拔你也说不定哦。”

    李欣说:“你也拿我开涮是吧?”

    俞红赶紧说:“没有没有,我绝没有那个意思。说真的,好多人都觉得你特冤。”

    李欣说:“你说的这些好多人里边都有谁呀?”

    俞红说:“至少夏小娜、高辉、林立和我是这么想的。”

    李欣笑道:“看来我也得请金董事长吃顿饭,没准这样他也就觉得我该提拔了,呵呵。”

    俞红听了不高兴地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吃你的嘴短,你请我们吃饭了,我们才说你的好话,是吧?”

    这下轮到李欣出来解释了,他抱歉地说:“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随口跟你开个玩笑,你看你还认真了,小心眼!”

    俞红心里依然还有气:“就没你这么说话的!”

    李欣说:“是是是,我的意思是说,还是原来糖业公司这帮老朋友才知心,要是你们中间的哪个人当董事长了,我就有提拔的希望了,否则的话想都别想。”

第二百九十二章 说说你的意见

    俞红说:“就是啊,还是原来的老同事才靠谱。遗憾的是,两个公司合并以后,原来糖业公司的人几乎全军覆没了,只有你还有点希望。现在你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们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李欣说:“在这里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俞红说:“我们不抱希望了,你还可以。走了,记得下午去参加会议啊。”

    下午14:30,姜华看看参加会议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就对坐在角落里的俞红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到办公室去请金昌兴。

    俞红见了心领神会地起身走出会议室,敲开了董事长金昌兴的门:“董事长,开会的人都到齐了。”

    金昌兴把手里的香烟搁在烟灰缸里,说:“我这就过来。”

    他刚才正在准备这次会议的腹稿,想要把自己上任后的这第一炮打响。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经过他一番不懈的努力,总算是功夫不负苦心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转让股份的铜矿。

    这个坪山铜矿距离江城400多公里,虽然已经开采了不少年份,但剩余的储量依然很可观。金昌星自己到实地去看过两次,后来又带着薛晨志去过一次,几番考察下来,他俩都认为这个铜矿目前入手非常值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家铜矿只愿意出让50%的股份。虽然这让金昌兴心里有一些缺憾,可是现在又找不到其他的标的。再说了,这50%的股份就已经报价二十亿元了,如果是百分之百的收购这家公司的股份的话,资金需求也太大了。就算对方想卖,金昌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仔细权衡过后,金昌兴对目前这个铜矿还是很满意的。

    他今天召开这个会议的目的,就是向与会众人说明收购这个铜矿股份的事情,征求他们的意见。如果这件事能获得通过的话,那就需要尽快展开一系列的后续工作了。虽然他并不清楚是否会有其他竞争者,但夜长梦多的道理是很浅显的,没准一耽搁就什么都错过了。

    走进会场坐定以后,金昌兴开门见山地说:“今天开会就只有一个目的,讨论公司买入新矿山的事情。距上次提出买入新矿山这个提议以后,已经过去不少日子了,经过公司的不懈努力,目前找到一家愿意转让股份的矿山,坪山铜矿。相信大家对这个铜矿都有所耳闻,他们要出让50%的股份,报价二十亿元。我和薛副总到这个矿山去实地考察过几次,总体感觉这家矿山储量还是很可观的,现在买下来,对公司将来的长期发展有很大好处。”

    说到这里,他扬了扬手里的资料,说:“这些是这个坪山铜矿的详细资料,现在发给大家仔细看一下。”

    俞红见状,赶紧起身走到金昌兴身旁,接过他手里的资料,沿着会议桌一一发给参会的人员。

    李欣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金昌兴今天开会的目的,原来是已经找到了要买入的矿山了。他一边看俞红发下来的那些资料,一边听着金昌兴介绍情况。

    只听见金昌兴说:“这个矿山50%的股份报价是20个亿,我初步跟他们接触下来的感觉是,价格上松动的余地不大了,真想下手的话还得抓紧时间。我个人的意见是把它拿下来,资金来源集团自己筹资6亿,另外的14亿资金要想办法从银行这边贷款。”

    说到这里,金昌兴的目光投到了财务部长郑国瑞的身上,他说:“如果都同意买这家矿山的话,那么下一步财务部这边就要跟银行接触了,探讨贷款这个事情的具体细节,贷款期限不低于五年。集团上一次购买铜矿的时候也是从银行贷款的,这种模式可以延续下去,操作起来应该问题不大,但是具体事情会很多,财务部这边要负责详细落实这个事情。”

    郑国瑞一边听一边点了点头。

    金昌兴等大家看完资料以后,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看看大家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意见,在会上提出来我们探讨。”

    买矿山是上次会议上早就定下来的事情,只是目标和价格未定。虽然金昌兴刚才说的是他自己个人的意见,但是大家听得很清楚,会议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强调薛晨志和他一起与对方接触过,薛晨志的意见也是同意买下这个矿山的。

    所以大家把俞红发下来资料看完以后,有几个人提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金昌兴一一做了说明后,大家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金昌兴见大家都不说话,就点名问道:“老黄,你的意见呢?”

    黄洪亮说:“我没意见,同意按公司的决定办。”其实他对这个事情并不陌生,薛晨志陪同金昌兴去矿山实地考察回来以后,就在电话里跟黄洪亮探讨过这个问题,所以金昌兴一问,黄洪亮立刻就给出了回答。

    会场上的很多人一见金昌兴,薛晨志和黄洪亮这三大巨头都表示同意要购买这个矿山,也就纷纷表示了同意。

    别说他们此时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就算是有不同的看法,在如此重大的问题上,也没有人愿意跟这几个人对着干。

    金昌兴见大多数人都表明了自己的意见,只有李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低着头看资料,一声不吭。他就问:“李欣,你也可以谈谈你的看法啊。”

    李欣记得很清楚,金昌兴当董事长之后明确说过,自己来参加这种会议,身份仅仅只是做为旁听者列席会议,不需要自己在会上提什么意见和建议。所以前几次参加这样的会议时,李欣都是只带着耳朵来听,闭口不谈自己的意见。

    可是今天有些不同了,金昌兴突然点名要自己在会上发表意见,李欣一时间有些犯难。因为刚才看过这些资料以后,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和金昌兴的意见有些不协调,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金昌兴看着李欣那一副欲言又止,面有难色的样子,以为李欣是在跟自己卖关子,他立刻有些不高兴了,脸色一变,说:“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金昌兴这话一出口,参加会议的众人立刻将眼光齐刷刷的全部投到了李欣身上。这些人心里都清楚,换了新董事长之后,李欣又被冷落了,每次参加会议都是坐在角落里,像个负责记录会议资料的秘书一样,根本用不着他发言。

    可是今天金昌兴却突然点名要他发言,众人都觉得很奇怪。奇怪之余,他们也非常想听听李欣到底会说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李欣这个人要么不说话,可一开口就会语惊四座。

    所以此时不只是金昌兴想要听李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到底是什么,会场上的其他人也都等着李欣开口。

    李欣在这样的会议上遭遇过几次冷遇,尤其是以前和刘中舟争执的结果,虽然自己是对的,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赞许,这些事情让耿直的他确实得到了不少教训,所以今天他才吞吞吐吐的。

    可是刚才金昌兴那一副很不耐烦、趾高气扬的态度,又让李欣心里觉得很是不爽。他心想:想不想听是你的事儿,说不说是我的事儿,哪有你这样征求别人意见的?

    可是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虽然李欣很反感金昌兴这种态度,但他毕竟是一个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肚子里存不住话的人。

    加上他那种倔强的性格,要是此时自己不说话,别人还以为自己是怕了金昌兴了。所以他迎着大家投过来的目光对金昌兴说:“我觉得买坪山铜矿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金昌兴一听,非常感兴趣地追问道:“你是说还有更好的矿山吗?是哪一家?”

    李欣说:“我说的不是矿山,是股票。”

    李欣此言一出,不仅是金昌兴觉得十分惊奇,其他人也都觉得非常奇怪:李欣此时提出的这个话题,不是跟会议的议题完全无关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姜华听完李欣的话,嘴边暗暗露出一丝冷笑,他心想:这小子又要犯傻了!刘中舟当董事长的时候,这小子就跟刘中舟顶着干,现在金昌兴要买新的矿山,他又说买矿山不如买股票,这下有好戏看了。

    金昌兴皱着眉头,充满质疑地问道:“买股票?哪一家的股票?”

    李欣说:“西部铜业,它也是生产铜的企业,大家应该都不陌生。这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公司,他们这家公司的股票现在严重低估,此时买进的话,会有很大的收益,对集团未来的发展有好处。”

    因为以前这个年轻人给自己留下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印象,所以金昌兴在今天这个会议上才特意征求李欣的意见,他原本指望李欣能提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可没想到的是,这个小伙子一开口却给出了这么一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建议。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为他人做嫁衣

    金昌兴实在不知道李欣是怎么想的,他非常不满意地问道:“你也知道这是为集团未来的发展着想啊?那你还建议我们去买别家公司的股票!”

    看着金昌兴脸上那一副有些鄙夷的神情,李欣再是直男,也感觉到自己的话又惹麻烦了。

    可此时已经骑虎难下的他不得不接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相比较而言,买这家公司的股票可能会比买矿山带来的效益更大一些。”

    金昌兴听了想发火,他没想到自己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李欣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他这么搅和下去,会场上的议题肯定会让他给搞得面目全非的。

    可是一想到是自己要求李欣出来提意见的,现在自己要是发火的话,在众人面前就显得太没有风度了。他看得出来,此时参会人员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欣和自己身上,有很多人的脸上明显是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处理不当的话,会场上很可能会变成一出闹剧。于是他压下火气冷冷地说:“买这家公司的股票,能保障未来集团的铜矿原料来源吗?你这是为集团的长远发展着想呢,还是替他人做嫁衣?”

    姜华偷偷看了一眼自己右前方脸色越来越严峻的金昌兴,右手抬起来揉了揉额头,脸很自然地就转向了左侧,在手掌的掩饰下,他的眼睛里透出一股阴险的目光,盯着李欣看了几秒钟。

    金昌兴的语气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这些话表明他对李欣已经有些厌恶了,要是李欣再说几句不合时宜的话,估计金昌兴就会震怒了。

    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在姜华身上,他立刻就会闭嘴,俯首帖耳的对金昌兴表示顺从,因为在这种情形下,多说一个字都会被金昌兴认为是在挑衅他一把手的权威,尤其是面对着这么多人,这样对上级的不逊会被放大。

    可是事情是发生在李欣身上,姜华比李欣自己更清楚李欣会怎么面对这样的质问,李欣肯定不会低头认错的,这就意味着下面会出现李欣被金昌兴狂喷的局面。姜华很期待这样的场景能尽快出现,

    果然不出姜华所料,被质问的李欣并没有被金昌兴的语气吓住,他继续解释说:“我倒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买铜矿的话,也许成本有些偏高,但是买股票的话,成本优势很明显。这是就事论事,完全和给别人做嫁衣扯不上关系啊。”

    金昌兴从李欣的回答中听出了一些反抗的意味,他这下更不高兴了。他心想:你在这样的会议上胡言乱语,我还没有不高兴呢,你倒先不高兴了。

    李欣现在连具体的职务都没有明确,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自己网开一面让他来参加这样的高层会议就已经是给他脸了,可他居然敢在这样的会议上跟自己这个董事长叫板,要是不把他这个苗头拍下去,那自己这个董事长在其他这些高管面前可就太没有面子了。

    想到这里,金昌兴拉下脸来说:“他们公司的股票你买了没有?”

    李欣没明白金昌兴问这话的用意,就如实回答说:“买了。”

    金昌兴说:“那也就是说你还是看好这个行业的,对吧?”

    李欣说:“那当然了。”

    金昌兴说:“那你为什么不把你的钱投到南方集团上来呢?你自己就在南方集团,作为公司的一员,对我们这家公司的了解应该远远超越对西部铜业的了解,难道你不看好南方集团的发展吗?”

    就像很多人期待的那样,李欣今天的发言又在会场上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而且渐渐把会议的议题给转移了。

    现在的会场,已经从刚才的集体讨论变成了李欣和金昌兴之间的对峙、辩论。

    大家突然发现这一幕似曾相识,去年刘中舟和李欣就是这样在会上辩论的。他们现在怀着一种看戏的心情,想知道李欣和这个新任董事长金昌兴之间的这场辩论将来到底会有什么结果。

    面对着金昌兴咄咄逼人的质问,李欣挠了挠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倒不是不看好南方集团的发展,只是因为南方集团它不是一家上市企业,流动性很差,进来容易出去难,没有退出的渠道。”

    金昌兴不解地问道:“什么流动性很差?你要退出渠道干什么呢?你投资南方集团不就是因为长期看好它吗?”

    会场上的很多人像金昌兴一样,对李欣说的流动性这个词完全不理解,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郑国瑞作为财务部部长,他对这个词不陌生,他知道李欣指的是南方集团没有上市,买了南方集团的股份以后,到要转让的时候,不能像上市公司那样可以随时变现。

    南方集团和西部铜业同样是有色金属行业的公司,且不说两者之间知名度和规模相差很大,在投资者的退出通道这个问题上,李欣说的是对的,南方集团和西部铜业不在一个水平上。

    但是面对金昌兴这个董事长的无知,财务部长郑国瑞却不敢出来说话,如果此时自己出来支持李欣,无疑会让金昌兴脸面上很不好看。于是郑国瑞选择了沉默,他低下头,谁也不看,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李欣和金昌兴的对话。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和他们两人谁的眼神对视,都会被对方认为自己是在看他的笑话。金昌兴自己自然是得罪不起的,对李欣也没有必要把关系搞糟。现在的郑国瑞,对李欣已经有些另眼相看了。

    李欣也没想到金昌兴这个董事长居然对股份的流动性这个词完全不理解,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直接跟金昌兴解释这个问题,只好针对金昌兴问题的后半部分回答说:“我这样的个人投资者一般都是做财务投资,为的是利润,和战略投资者不一样,持股期限不可能太长,有了利润就会想要退出。要兑现利润,这就需要退出通道啊。”

    金昌兴此时还是没太明白李欣说的那个流动性具体定义是什么,但从李欣的回答当中,他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概念,而且他意识到,李欣已经知道了自己对这个问题的无知。

    有些尴尬的他还没来得及想出应付李欣的话,就听坐在旁边的刘中舟说:“我倒是觉得李欣这个建议也值得考虑啊。”

    刘中舟作为前任董事长,他和李欣有过多次的交锋,可以说是南方集团内部最了解李欣的一个人了。

    从李欣第一次建议他买彩虹电器的股票,到看涨铜价,反对卖出套期保值,这期间他屡次跟自己作对,反对自己的提议。虽然当时自己也是很反感李欣的说法,甚至怀疑这个年轻人是在哗众取宠,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是这一系列的举动事后都被证明是就事论事,这个年轻人说的那些意见是对的。

    他现在知道李欣这个人常常不按常理出牌,经常会有出人意料的建议,这些建议乍听起来好像是口出狂言或者说是异想天开,但后面的事实证明,李欣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的时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所以刘中舟觉得李欣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建议不会是空穴来风,一定是经过认真的比较才会这么说的。

    最关键的是,在对待李欣的问题上,刘中舟是过来人,他在一旁察言观色,很清楚的看出了金昌兴在犯自己以前犯过的错,那就是听不得李欣那些反对意见。

    所以,对李欣的赞许,和想要善意提醒一下金昌兴这两种念头交织在一起,让在这样的会议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他,立刻站出来力挺李欣的建议,想让大家冷静一下,考虑一下李欣的这个说法。

    李欣跟新任的董事长唱对台戏,提出新的投资建议,这样的举动就已经在会场上造成了很大的冲击,让会场变得很有戏剧性了。

    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刘中舟这个已经靠边站的前任董事长,此时居然站出来力挺李欣的建议,这不明显是和李欣绑在一块跟新任董事长金昌兴唱对台戏吗?

    这让参加会议的众人大跌眼镜,觉得今天这个会更有看头了。

    所以听完刘中舟这句话以后,几乎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都把眼光全部投在了新任董事长金昌兴身上,他们想看看金昌兴会如何应付这种出乎意料的局面。

    刚才被李欣的回答弄得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的金昌兴,此时听了刘中舟的话以后,气不打一处来,他说:“我建议大家还是脚踏实地的做点实实际际的事情,不要尽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吸取其教训啊?别好了伤疤忘了痛!”

    会场上的所有人都听得出来,金昌兴这些话里带有明显的情绪,其中甚至不乏挖苦和打击的意味。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任何人都听得出来他这些话是在暗讽刘中舟去年在期货上亏损了几个亿的那件事情。

第二百九十四章 谁说了算?

    而且他这些话几乎已经把会场上仅存的一丝探讨、争论的气氛给吹散了,宣布了李欣这个买股票的建议是一个伪命题,完全不值得在这个会上探讨。

    前后两任董事长在这样重要的一个会议上针锋相对的顶起来,别说在南方集团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就是在别的大公司里,估计也很难发生这样的事情。

    众人嘴上虽然没有说,但是心里却在想: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业务范围内的探讨,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金昌兴此举是否有些恶毒?如此对待已经下台没有还手之力的刘中舟,显得太冷酷无情了。

    在这种时候,会场上的所有人都不愿意选边站,他们都纷纷把头低下来,看着自己眼前的资料,仿佛就像没有听见刚才那些话一样。

    刘中舟此时的落魄,让他们中的很多人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李欣听完金昌兴的话以后就不再吱声了,他现在的心态是:你问我我就说,说了听不听就是你的事了。

    刘中舟此时心里最不是滋味,自从被撤销董事长职务之后,他参加这个会议更像是旁观者,比李欣更不愿意介入到会议当中。

    集团上一次买矿山就是他的杰作,此举为南方集团的利润增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比谁都清楚拥有低成本矿山的重要性。可是他一直不看好四万元以上的铜价,这就是他去年做卖出套期保值的原因。现在铜价在八万元以上,在这个时候买矿山,他担心成本上可能会是个大问题。

    所以李欣买西部铜业股份的建议一出来以后,他就本能地觉得这个建议比金昌兴买矿山的建议更好。他鼓足勇气出来说话,不仅仅只是为了支持李欣,还带有善意提醒金昌兴的意思。他还以为自己这张老脸多少是会有一些面子的,可没想到却得到了金昌兴这样的对待。

    颜面尽失的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在自己原来这帮部下面前受到继任者金昌兴这样的冷遇,让他心里怒火中烧,可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击的能力。

    饱经世事的他知道金昌兴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更为重要的是,自己早已大权旁落,此时会场上是没有一个人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继续多说话,无异于自取其辱。

    在这一点上,精神上背负着沉重负担的刘中舟尚且不如年轻的李欣潇洒。李欣心里不痛快了,还可以在言辞上和金昌兴较一下劲儿。而刘中舟却只能用沉默来作为回答,他在心里暗暗感叹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刘中舟今天在会议上这种异乎寻常的举动,甚至让金昌兴暗暗担心是不是他和李欣两人私下串通过,要在会议上提出这么一个荒唐的建议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俩人此时到底是想做什么呢?莫非是刘中舟还想东山再起?

    这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啊,再说了,刘中舟就算有这个想法,也不一定要跟李欣联手啊。

    李欣有什么优势呢?他就是一个书生而已。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老朽和一个书生聚在一起又能成什么大事呢?

    想想当初宣布刘中舟被撤职那天李欣在会场上的表现,金昌兴就不太相信这俩人还会组成一个同盟。

    这样的念头只是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此时的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事情,他现在要抓紧做的事情是尽快拍板购买新矿山的事。

    看着在自己的质问下闭口不言的刘中舟和李欣俩人,金昌星知道自己打压他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不想在这个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再给李欣和刘中舟任何机会。

    于是他就宣布:“刚才扯远了啊,现在还是回到购买新矿山这个问题上来,如果大家都同意这个提议的话,或者说绝大多数人都同意这个提议的话,那下一步的工作我们就具体安排一下,有没有问题?”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停下来等了十几秒钟,环顾了一下会场,见没有人吱声,就接着说:“财务部郑部长这边尽快跟银行联系,协调贷款的问题,我的意见还是跟省农行联系。因为我们多次跟他们合作,有合作的基础。上一次买矿山的贷款不就是从他们银行贷的吗?在他们那里我们的信誉是很好的,继续合作难度会小得多。”

    郑国瑞回答说:“好的,我尽快跟他们接触。”

    金昌兴接着说:“自筹资金方面,集团出五亿元,冶炼厂和销售公司各出五千万元,薛副总,老黄你们两个有没有问题?”说到这里,金昌兴停下来看看薛晨志和黄洪亮俩人。

    薛晨志和黄洪亮赶紧表态说:“没有问题。”

    金昌兴说:“行,那就这样了,各自按要求下去落实工作,进展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及时跟我反馈,散会。”

    金昌兴刚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郑国瑞跟着就进来了:“董事长,有个事情请示你一下。”

    金昌兴说:“你说,是什么事?”

    郑国瑞说:“去省农行杨行长那里跑贷款,空着手去恐怕不好,是不是带点东西过去?”

    金昌兴说:“没问题,你的意思是?”

    郑国瑞说:“原来集团办的购物卡还有一些,是不是带点过去?”

    金昌兴说:“多大面值的?”

    郑国瑞说:“2万元一张的。”

    金昌兴说:“行,那你拿个一二十张过去吧。”

    郑国瑞说:“那我就拿20张过去给他,待会我下去写个情况说明,董事长您给我签个字。”

    金昌兴说:“没问题,你就写成是送客户的。”

    郑国瑞答应一声,转身要走。金昌兴立刻叫住他:“诶,你等一下。”

    郑国瑞停住脚,回头问道:“董事长,还有什么事?”

    金昌兴说:“那个李欣是怎么回事儿?”

    郑国瑞愣住了,他没明白金昌兴这句话指的是什么,就问道:“您是指……?”

    金昌兴说:“他这个人一直就这么二百五吗?”

    郑国瑞这下才明白金昌兴指的是今天在会上李欣那出乎意料的举动,他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说:“他这人就那样,当初他也是这么跟刘总说话的,您别跟他计较。”

    金昌兴一听郑国瑞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从这个话语中听出了郑国瑞对李欣似乎有一些同情和迁就,这让他立刻想起了刚才在会场上刘中舟支持李欣的情景。

    看来李欣在南方集团原来这帮人当中还挺有市场的,被贬的刘中舟和财务部长郑国瑞都先后对李欣有一种暧昧的态度,这让金昌兴不得不警觉起来。

    李新今天当众顶撞自己,反对自己推行的购买新矿山的建议,让自己非常不舒服。可是刘中舟和郑国瑞却对此熟视无睹,他们心里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金昌兴决定不轻易放过此事,他对郑国瑞说:“你等一下,你打电话把姜华给我叫过来。”

    郑国瑞看着突然间冷若冰霜的金昌兴,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让金昌兴瞬间就变了脸色。他不敢耽搁,赶紧拿出手机打给姜华:“姜主任,董事长找你,你赶快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姜华此时刚从会议室出来,准备下楼去他自己的办公室。接到郑国瑞的电话后,他立刻转身来到了金昌兴的办公室里。

    郑国瑞给姜华打完电话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金昌兴则坐在他的大班椅上抽烟,也不理郑国瑞。

    正在郑国瑞尴尬的时候,姜华走了进来,他对郑国瑞点点头,问金昌兴:“董事长,您找我?”

    金昌兴劈头问道:“李欣现在享受什么待遇?”

    姜华也没明白金昌兴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郑国瑞,又看了看金昌兴,犹豫了一会儿说:“也没有享受什么待遇呀,哦对了,原来给他配过一辆车,不过他一直都没开,他都开他自己的车,所以配给他的那辆车一直停在楼下。”

    金昌兴说:“他现在已经不是董事长助理了,还配什么车?收回来!”

    姜华喜出望外地说:“其实他这个董事长助理当初刘总在的时候就有意把他给撤了,他的这辆配车我也给刘总说过要不要收回来,可当时刘总有点犹豫就给他留下了。”

    郑国瑞刚才对李欣和刘中舟的态度就已经让金昌兴很是不爽了,现在又听着姜华左一个刘总又一个刘总的,他的心里反感极了。他暗想:刘中舟真是阴魂不散啊!他的这帮手下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这是个大问题啊,必须让他们知道现在谁是老大。

    于是他冷冷地打断了姜华的话:“现在不是刘总做主的时候!”

    姜华一听,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解释词不达意,让金昌兴产生了别的想法,于是他赶紧解释道:“董事长,我的意思是这车早就该收回来了,他一直都没用。”

第二百九十五章 趾高气扬

    金昌兴就像没听到姜华的话一样,说:“你立刻就把他那辆车给收回来,由行政部这边按规定使用。”

    姜华说:“好的,我这就去办。”说完这话,姜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又试探着问金昌兴:“董事长,那李欣现在的那间办公室要不要也收回来?让他搬到别的地方去办公?”

    金昌兴的这个决定是姜华期待已久的,去年他就想借刘中舟的手达到这个目的,可是却没有办成。现在金昌兴终于下手了,这个结果让他感到异常的兴奋,刚才他在会场上没有等到金昌兴怒斥李欣,此时却等来了更好的结果。

    他巴不得金昌兴再施重手,把李欣一撸到底才好。所以他想趁热打铁,借着这个机会提醒金昌兴,要不要把李欣从现在这个办公室赶出去。

    姜华知道,一旦李欣离开现在这个办公室,就意味着他彻底丧失了管理者的身份。没有了这层身份的保护,他一个不懂销售也没有有色行业工作经验的毛头小伙还能做什么呢?不就是只能回到行政办去打杂吗?那样的话他就落在自己的手里了,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肆意地收拾他了。

    金昌兴当着郑国瑞和姜华的面收拾李欣,目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让目前这帮高管和李欣知道现在是谁做主,至于对李欣这个人,他认为现在还没有到赶尽杀绝的时候。

    姜华那次在会场上当众告状,说李欣利用公司信息做期货赚钱的事,就让金昌兴对俩人之间的过节看得很清楚。所以此时姜华借机要把李欣赶出现在这间办公室的用意,金昌兴也是一目了然的。

    但是从金昌兴自己的角度上来看,一旦把李欣赶出现在这间办公室,那他就彻底沦落为一个小职员了,将来自己要用他的时候,也许会有不方便的地方。

    还有一个原因,让金昌兴不敢对李欣赶尽杀绝:李欣这一次在期货上就赚了3000多万,那他自己个人的资产至少也在这个数的两倍以上,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富豪。

    金昌兴一直都对李欣有这么丰厚的身家还在南方集团的这个职位上打工百思不得其解,是这个小伙子能屈能伸,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就因为这个,虽然李欣的职位非常低,可是在金昌兴的心里却着实不敢小看这个人。

    单从个人身价上来看,李欣是几千万的身家,而金昌兴自己的身家还不如他的零头。李欣有这么多钱,辞职出去做什么都饿不着,可是金昌兴作为一个集团的老总却没有李欣这种底气。

    他知道自己要是从这个公司里出去了,没有了现在这个职位,没有了这份工资,日子能过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在场面上混的金昌兴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山不转水转,没准哪一天自己还有求于李欣呢。

    所以金昌兴听了姜华的话以后,略一沉吟,吩咐道:“办公室就先让他用着,不过以后像这样的高管会议,没有我的特别交代,就不用通知他参加了。”

    金昌兴认为取消李欣的配车和参加高管会议的资格这两件事已经足够了,相比之下,让他搬离现在这间办公室的动静太大了,所以他才做出这样的安排来。

    姜华心里一阵暗喜,虽然他的目的没有完全达到,但是金昌兴最后这句话也很厉害,这等于又宣布了李欣从此以后就几乎没有参加这种高管会议的机会了。这样看来,李欣搬离现在这间办公室落在自己手里的可能性又加大了。于是姜华满脸堆笑地说:“好的,我知道了。”

    金昌兴一挥手说:“就这样,你们办自己的事去吧。”

    尴尬地站在一旁听着他俩对话的郑国瑞,听到金昌兴说“现在不是刘总做主的时候!”这句话时,才隐隐约约反应过来,刚才为什么金昌兴在自己面前会突然变了脸色,原来是自己当着金昌兴的面提刘中舟犯了大忌。

    紧接着,他又听见金昌兴吩咐姜华去收回李欣的配车,取消李欣以后参加高管会议的资格,他才完全明白金昌兴刚才翻脸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当着他的面提刘中舟,自己劝他不要跟李欣计较的话也犯了大忌。

    金昌兴让自己站在这里看着他收拾李欣,为的就是让自己看看李欣的下场。这无疑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跟李欣走得太近。

    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和李欣有什么来往啊,仅仅只是觉得李欣的那些话没有恶意,不值得为此大动干戈,难道这也过份吗?

    走在过道上的郑国瑞背上冒了一阵冷汗,他在心里暗暗说:以前真没看出来金昌兴是这样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怎么就没有注意今天在会场上前任董事长刘中舟的下场呢?只要稍稍用点心,散会后就不该在金昌兴的办公室里犯这种错误。

    看着走在前面的姜华趾高气扬地直接推开了李欣办公室的门,郑国瑞低着头赶紧从门前走过。他可以想象得到,姜华进去后会用怎样一种趾高气扬的态度宣布对李欣的这些处理决定。

    姜华和李欣两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他可不想参与进去,甚至都不想让李欣知道自己事前得知他被处理的信息。

    金昌兴的手段可比刘中舟的手段要厉害得多,当初刘中舟都没有对李欣赶尽杀绝,可现在金昌兴一动手就是大招。

    李欣现在已经是个危险人物了,跟他有任何的牵连,都会导致自己被打入另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郑国瑞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不敲门就直接闯进来的姜华,李欣觉得很奇怪。

    这个人是从来不进自己办公室的,就算有什么事要通知自己,他也会让下面的人员,比如说让俞红过来传话。

    李欣不想跟他接触,他也不想跟李欣有什么交往,两人之间是老死不相往来,在走道上碰见都彼此互相不看一眼的那种关系。

    可他今天为什么不敲门就直接闯进来了呢?

    还没等李欣想明白这个问题,就听见姜华拿腔拿调地说:“李欣,董事长让你把车钥匙交出来,车子归行政部这边统一使用。”

    李欣一听他这话,这才明白了原来是金昌兴要收拾自己了。难怪,要是没有金昌兴做后盾,姜华应该没有胆子不敲门就闯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他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脾气。

    至于被收回配车这件事,李欣去年就心理上有准备了,当时他就把这辆车搁置在一边不用,用行动向刘中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现在金昌星用这件事情来向自己示威,姜华也小人得志的跳上跳下,这一切让李欣觉得有点可笑。

    他抬手指指桌子边,面无表情地说:“钥匙就在那,你拿去吧。”

    那把车钥匙搁在桌子上的烟灰缸旁边已经很久了,李欣除了每次打扫卫生擦桌子的时候会动一下这个钥匙,其余的时间从来不碰它,有时候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这期间倒是姜华手下行政部的职员来找他要过几次这把车钥匙,说是要把车拿去保养、清洗。

    李欣也不知道这是个借口呢,还是他们真的要把车拿去保养清洗,反正那车停在那里很久了,清洗保养也是应该做的,自己又没有心思去干这种事,所以李欣就让他们拿去了。

    可每次他们把车送去保养、清洗完了之后还是又把钥匙送了回来,尽管这样,李欣依然不为所动,根本不去碰这辆车。

    可是今天不一样了,姜华没有让手下人来办这件事,而是自己找上门来要这把车钥匙,看他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似乎是很乐意看见自己受这样的处罚。

    李欣觉得他这种小人得志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笑:自己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儿的东西,你拿走就拿走呗,搞得好像是你取得了什么重大胜利似的。

    看着李欣端坐在那里,冷冷的盯着自己,姜华突然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办得有些不妥。

    原来他是想自己亲自来宣布这项决定,可以看看李欣落魄的样子,没想到李欣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儿,他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让江华觉得自己瞬间矮了一截,好像是一个小职员过来办事一样,不但没有享受到一点得意洋洋的快感,反而有一种空虚的感觉。

    这样一想,他心里原来那些底气全都没了,就好像一个气球漏了气,再也撑不起原来那副模样。他低着头走到桌子边,拿起那把车钥匙扭头就走,走到门边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可以为自己挽回一点面子,他拉开门,扭过头来也不看李欣,冷冰冰地说:“董事长吩咐,以后这样的高管会议,除非他特别安排,你就不要再去参加了。”

    说完这句话,外强中干的姜华觉得自己终于挽回了一些颜面,他走出李欣办公室,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第二百九十六章 假条

    如果说配车被拿走这件事情对李欣来说早有预料,他还可以泰然处之的话,那么姜华最后这句话是让他真的有些冒火了,他在心里骂金昌兴:“nmd,这算怎么回事啊,还让不让人说话了?是你让我说自己的意见的,我说了你又不爱听。听不得不同意见也就罢了,至于秋后算账这么下作吗?行,不去就不去,看以后是哪个孙子再来让我去参加这个会议!”

    早就萌生去意的李欣,此刻心里真的想立刻就辞职离开这个公司,可是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这样走似乎有些草率。

    想当初在会上被刘中舟当众责骂的时候,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可后来事实证明退一步海阔天空,自己呆在这个公司里还是对自己有好处的,要不是这样也抓不住铜价上涨这样的机会。

    做自己的事要紧,何必被他人的想法所左右呢?何况自己刚刚在西部铜业的股票上投资了这么一大笔资金,此时贸然离开未必是最好的选择,继续在南方集团呆下去,对自己了解业内的情况有好处。

    另外,看着姜华刚才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自己要是这个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自己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还让姜华和金昌兴这一类人称心如意了。

    可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这样任他们宰割,也太窝囊了!

    李欣拉开抽屉,找出信笺纸,拿起笔刷刷写了一张假条,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出门去敲开了金昌兴办公室的门。

    金昌兴见李欣进来,很是意外,就问道:“你有什么事?”

    李欣说:“董事长,我有点事要请5天假,这是假条。”说完李欣就把假条搁在了金昌兴的办公桌上,等着金昌兴答复。

    金昌兴拿起假条来看看,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请这么长时间的假?”

    李欣说:“一点私人的事情。”

    李欣这个回答等于什么都没说,金昌兴什么都没问出来,于是他说:“你不说是什么事儿,我怎么好准你这个假呢?而且假也没有这么请的,一请就是5天。”

    李欣说:“这是个人的私事,不方便多说。”

    金昌兴知道,刚才自己让姜华立刻就去落实自己的吩咐,姜华肯定不会耽搁的,一定是他已经对李欣宣布了自己的处理决定。李欣现在推门进来,肯定是得知自己处理他的决定后要来做解释和申诉。可没想到的是,李欣绝口不提这些事情,只是说自己要请5天的假。

    金昌兴当然知道李欣是带着情绪进来的,可是李欣自己不提,他也不好点破这件事情。因为说到底,刚才自己对李欣的这些处理其实也是带有情绪的,真要把事情说开了,自己也不占理。

    看着李欣那副倔强的样子,金昌兴知道自己如果不批准李欣这个假条的话,没准真会把事情闹僵的,那样自己也有点不好收拾。

    金昌兴想的还真是一点都没错,倔强的李欣进来请这个假,就是希望能离开公司休息几天,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下。如果金昌兴再找别的理由拒绝自己这个要求的话,气头上的李欣没准真的就会辞职的。

    金昌兴还想推脱,就说:“再说请假这个事情,你也用不着来找我啊。”

    李欣说:“那我该去找谁呢?现在我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门,只有直接来找你了,我去找别人也办不了,最终不是还得来找你吗?”

    李欣说的也是实情,金昌兴思量了一会儿,李欣平时上班工作也还算兢兢业业的,如果自己真的把公司规定搬出来,按规定不让他请这么长的假,很可能小不忍则乱了大谋,把关系搞僵了,自己也得不偿失。

    于是他就说:“好吧,这假条我批了。”

    听完金昌兴这句话,李欣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按道理说,他该把金昌兴批过的假条拿过来送到该送的地方去,可就像刚才李欣说的那样,他现在就没有一个什么主管部门,也没有直接的上级领导,这假条拿过去交给谁呢?还不就是放在金昌兴这里最合适。

    李欣回到办公室,心里那股怨气还没有消。他心想:既然你不拿我当回事儿,那我也不拿你当回事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到底谁先开口求谁。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时间,李欣下楼开上车,去购物中心买了很多礼品装在车上,直接回老家看父母去了。

    杨行长接到郑国瑞的电话时,楼曼刚刚敲门走进了宾馆的房间。

    手机铃声让杨行长不得不把粘在罗曼身上的目光暂时移开,他心里很是不快,心想:是谁呀?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坏老子的好事!

    他掏出手机来一看,见是郑国瑞,就把手指放在嘴上,对楼曼做了一个手势,让她别吱声,然后他对着电话说:“喂。”

    郑国瑞一听电话通了,对着电话满面堆笑地说:“你好啊杨行长,我是南方集团的郑国瑞,好久不见了。”

    杨行长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得到郑国瑞那一副讨好的样子,虽然郑国瑞这个时候来电话让他很是扫兴,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郑国瑞之前给他送过那么多实实在在的东西,于是他也就打哈哈说:“噢,是郑部长啊,你好啊,有什么事?”

    郑国瑞开门见山地说:“找杨行长您,肯定是办银行贷款的事啦。”

    杨行长问道:“你们又要上什么项目吗?”

    郑国瑞说:“是的,打算收购一个矿山。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讲不清楚,杨行长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带着资料过来给您看看。”

    之前和南方集团的两次合作,每一次的资金都是几亿元的规模,而且南方集团给出的项目都是好项目,贷款都是优质贷款,所以杨行长对南方集团的印象一直很不错。

    此时听郑国瑞说又要有新的收购矿山的项目,他心想这可又是一笔优质的贷款啊,按以往合作的惯例,这事儿肯定对自己也有好处,于是他就说:“我今天在酒店的会议厅里参加一个会,要不这样吧,一个半小时以后你到酒店来,我把这个酒店的房间号码发给你,到时候你过来我们仔细谈,好不好?”

    郑国瑞一听杨行长满口答应,高兴地说:“没问题,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到时间过来给你汇报。”

    杨行长挂断电话后,马上把宾馆的房间号发给了郑国瑞,收好手机之后,他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真丝旗袍递给楼曼说:“你去洗个澡,出来就穿这个旗袍,这是上次量着你的身材做的,你穿上试试。”

    楼曼说:“怎么又是旗袍啊?”

    杨行长说:“旗袍才能显出你身材的曼妙嘛,你穿这个最好看了!”

    楼曼拿着旗袍走到浴室门口,又回过头来问:“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

    杨行长说:“一家公司的财务部长,要过来找我谈贷款的事儿。”

    楼曼不放心地说:“真的假的啊?你让他到宾馆房间来找你,会是谈贷款吗?不会是哪个女人又来找你吧?”

    杨行长说:“瞧你说的,你在这里,别的女人还会来找我吗?”

    楼曼酸溜溜地说:“你不是让人家一个多小时以后才来吗?那时候我都走了。”

    杨行长走到浴室门口,拥着楼曼说:“关键问题就在这里呀,一个多小时以后,哪个女人来都没有用了。”

    楼曼瞥了杨行长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你这个老流氓!”说完她关上浴室门,进去洗澡去了。

    杨行长回身躺在床上,打开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这顿午后的大餐。

    过了一会儿,罗曼穿的这条旗袍出来了,右侧领口这里的几颗纽扣散落着。她一边极力的扣着这几个扣子,一边抱怨道:“这旗袍的尺寸做小了,纽扣都扣不上,紧绷绷的。”

    杨行长却满意地说:“不需要,就是按你的尺寸做的,就是要这种喷薄而出的感觉才好!”

    楼曼说:“这有两颗扣子都扣不上,怎么穿得出去嘛?”

    杨行长说:“谁让你穿出去了?就是让你在这里穿给我一个人看的。这你就不懂了,全部扣起来就不好看了,要的就是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才美。”

    他围着楼曼转了一圈,嘴里啧啧赞叹道:“这效果,真是没谁了,好!”

    楼曼自己左右看看,说:“箍成这样难看极了!你们男人不是要苗条的才好看吗”

    杨行长说:“那种芦柴棒一样的苗条,其实并不符合真正的审美要求,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怎么可能会好看呢?还是要像你这样才养眼!”

    楼曼说:“你这是谬论,要是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去减肥锻炼?”

    杨行长说:“那是因为她们身上赘肉太多了,腰上像是套几个游泳圈,已经到了另外一个极端,不减行吗?你和她们不一样啊,你这样正好,正所谓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

第二百九十七章 这事你去办

    楼曼说:“我也想去办**身卡,我儿子在吃辅食了,我也该恢复一下体型了。”

    杨行长听了担心地说:“该减的部位可以减,不该减的地方千万别减啊,不然不好看了!”

    楼曼说:“你把我当什么了?”

    杨行长说:“我也是为你着想啊。”

    楼曼说:“为我着想就帮我办**身卡,这酒店的健身房就不错。”

    杨行长说:“行,没问题,待会儿我就去给你办。”

    郑国瑞敲门进来的时候,房间内早已经雨霁云散。楼曼走了以后,杨行长还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这才穿上衣服,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等着郑国瑞。

    郑国瑞一进门,就对杨行长哈哈腰,笑容满面地说:“杨行长,又来麻烦您了。”

    细心的郑国瑞一进门,就从杨行长的着装和神态上发现,他今天似乎不像是刚刚从会场上出来的样子。

    再加上房间的空气里明显的弥漫着一股女人的香水味,趁杨行长没注意,郑国瑞的眼睛透过没有关严实的门往卧室里瞟了一眼,见卧室的床上异常凌乱,单凭这一点就不难看出,刚才床上绝对不是杨行长一个人。

    经验老道的郑国瑞现在心里明白了,为什么杨行长今天会在这个宾馆酒店里边,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笑容可掬地看着杨行长。

    杨行长说:“郑部长,你电话里说的那个事具体是什么情况?”

    郑国瑞说:“为集团将来的进一步发展着想,要打算收购一座新的矿山,矿山的资料和贷款的申请资料都在这里,杨行长您抽空看一下。”说完他把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递给了杨行长。

    杨行长接过那个文件袋,打开大致看了一眼,见里面有厚厚的几本材料,还有一个看上去很眼熟的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他哪有心思仔细去看这些材料,这些具体的事情都是下面信贷部主任的职责,他只要听结果就行了。

    于是他把那些资料搁在茶几上,说:“这个要静下心来仔细看才行,一时半会儿答复不了你。”

    郑国瑞是何等机灵的人,立刻回答说:“那是肯定的,我今天过来就是给您送资料。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个文件袋里了,杨行长您仔细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您通知我一声,我再过来。”

    郑国瑞特别强调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个文件袋里了,他相信杨行长这个**湖不会听不出这里边的意味来。

    说完这句话,郑国瑞就赶紧起身告辞了。今天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下面该做什么事,该怎么办?还得听杨行长这边的反馈才能决定。这一点,杨行长的话里其实也已经说得很明确了。

    如果对方是杨行长手下的信贷部张主任,郑国瑞倒是有心和他坐下来仔细聊聊,拉家常也罢,谈谈贷款的具体细节也罢,这些都是可以互相交流探讨一下的,因为那是和自己身份对等的人。

    可对方是杨行长,身份是老大,和他身份对等的是金昌兴,就算自己想跟他套近乎,他也根本没有心思跟自己聊。

    而且郑国瑞也不确定刚才在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待会儿还会不会回来,如果她还要回来的话,杨行长就更没有心思跟自己尬聊了,自己继续呆在这里就太不识时务了。

    杨行长见郑国瑞起身要走,他也不挽留,他走到门口,对已经在过道里的郑国瑞说:“那你慢走啊,我看完资料再说。”

    郑国瑞说:“好的好的,杨行长留步。”

    送走郑国瑞以后,杨行长关上门,回到沙发上坐下,打开文件袋,拿出那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撑开一个口子往里一看,只见里边用橡皮筋捆着两沓厚厚的,像银行卡一样的东西。

    他这下心里有数了,知道郑国瑞送过来的一定是像上次那样的购物卡。他抽出一张,翻过来看看后面用铅笔写着的20000这个数字,心里很是满意。

    杨行长把这些东西穿在这些西服口袋里,然后拿上文件袋,下楼去帮罗曼办游泳卡健身卡去了。

    办完这些事情,他才慢悠悠的回到办公室里。他仔细思量一番后,打电话把信贷部的张主任叫了进来。

    他把文件袋递给张主任说:“南方集团又申请了一笔贷款,他们这次的金额比较大,这个是他们的贷款申请资料,你拿去仔细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的话尽快落实和他们下去查看这个矿山的具体情况。”

    张主任接过来打开仔细看了一下:“这么大的金额啊?”

    杨行长说:“是啊,所以才让你仔细看看嘛,要到实地去考察一下。他们的第1笔贷款也是买矿山的,现在铜价势头这么好,这样的贷款应该问题不大吧?”

    张主任听着杨行长这话,没搞明白他是询问自己呢,还是阐述他的意见,就说:“这个不好说,要仔细看一下,他们上一笔贷款倒是挺不错的,赚了很多。”

    杨行长说:“他们第2笔贷款应该也赚了不少,你看他们贷款的时候铜价才不到4万,现在都8万了,他们贷款去做流动资金肯定赚很多啊。”

    张主任说:“是啊,南方集团这两笔贷款都很不错的。”

    杨行长说:“南方集团做事还是比较靠谱的,何况他们家大业大的,这笔贷款你仔细看看,没有问题的话尽快给他们批了吧。”

    张主任说:“好的,我尽快去落实,到矿山去实地勘察评估,先走这些程序嘛,走下来的结果是什么我再给你汇报。”

    姜华把李欣那辆车收回来以后,先让手下送到4s店去做了一番保养,然后就把这辆车作为自己的座驾,每天上下班就开这辆车。

    他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他自己对这辆车已经心仪很久了,现在金昌兴把这辆车明确地指派给他们行政部来使用,那他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就可以把这辆车作为自己的座驾了。

    二是这辆车相当于是他的战利品,是他从李欣那里缴获来的,他要开着这辆车在李欣面前显摆显摆,让李欣心里别扭是他自己很享受的一件事。

    可是看来他的第2个目的并没有达到,因为他留意了一下,这两天里他就没看见李欣那辆宝马车在院子里出现过。

    莫非李欣被金昌兴派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或者李欣受不了这个气已经辞职了?

    是第2种情况的可能性应该很小,因为如果李欣辞职离开集团的话,他要办手续肯定逃不过自己这个行政部主任的眼睛啊。

    那就有可能是第1种情况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金昌兴会把李欣派到哪里去呢?

    到了第3天,姜华依然没有看见李欣的踪迹,于是他忍不住好奇心,来到楼上转了一圈,见李欣办公室的门依然紧锁着,他就推开俞红办公室的门进去问道:“李欣这两天办公室的门都是锁着的吗?”

    俞红说:“是的。”

    姜华说:“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俞红摇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

    姜华从俞红的办公室出来后,在走廊上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敲开了金昌兴办公室的门。

    金昌兴见他进来,问道:“有什么事?”

    姜华说:“董事长,我找李欣有事,可是这两天都没见他,他办公室的门关着,不知道他去哪了?”

    金昌兴一听他这么问,心里就有些别扭,他心想:你找不着别人就来问我,我这个董事长有必要替你注意这些吗?

    这些话都已经到嘴边了,可他看着姜华那一副木愣愣的样子,突然又反应过来:李欣不归姜华管,而李欣请假的事情又只对自己一个人说过,自己不说的话,其他人真的不会知道李欣的去向,除非李欣自己跟别人说。可是看李欣那天请假的那个架式,很明显是负气出走的,他肯定不会对别人说这事儿,所以姜华找不着李欣来问自己好像也有道理。

    于是金昌兴就说:“他请了几天事假,过几天应该就会回来了。”

    姜华说:“噢,是这样啊,他请了几天假?我们行政部还是把考勤打上,这个月按事假天数扣他的工资。”

    本来金昌兴都已经把李欣请假这事儿给忘了,现在姜华一提,又让他想了起来。此刻听见姜华说要按请假天数扣李欣的工资,他的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反感。

    按理说姜华这个建议也是警告和收拾李欣的一个办法,跟金昌兴原先的用意是一致的。可他现在心里隐隐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要是把李欣逼得太急了,将来也许对自己也有不利的地方,就好像人家说的那样,惩罚有时候是一把双刃剑,伤了别人也会伤自己。

    所以他不以为然地挥挥手说:“不用了,这事你不用操心,该怎么办我自己心里有数。”

    姜华一听,赶紧说:“好的,董事长您忙,我出去了。”虽然他心里很纳闷为什么金昌兴不让自己这么办,可是金昌兴说了不让自己再管这事儿,他就不敢再多嘴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你心真大

    姜华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郑国瑞来找金昌兴。姜华对着郑国瑞挤出几丝笑容,不太自然的咧了咧嘴,啥也没说就和郑国瑞擦肩而过。

    郑国瑞看着姜华这副悻悻的模样,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他知道金昌兴这人的脾气比较怪,一言不合就会拉下脸来骂人,好多高管都被他在办公室里责骂过。姜华这幅很尴尬的样子,一定是刚才在里边没有得到好脸色。

    看来自己这会儿进去也得小点心,不然引火上身就麻烦了。好在自己给金昌兴带来这个消息是个好消息,所以他没来得及多想,就推门走了进去。

    金昌兴见姜华出去的门都还没有关严实,接着又被推开了,郑国瑞走了进来。他刚想开口问郑国瑞过来有什么事,郑国瑞就抢在他前面说话了:“董事长,银行那边有消息了,他们信贷部主任让我们安排时间陪他们一起下去矿山去勘察,您看我们怎么安排,什么时间去比较合适?”

    金昌兴眼睛一亮说:“那当然是越快越好了,这事你去办,马上就安排人陪他们下去。记住,此事你要全程陪同,手上现有的事全部放一下,以这事为主。具体操作过程中有些什么注意事项,不用我再交代你了吧?”

    郑国瑞说:“董事长您放心,这事我知道该怎么办。”

    金昌兴说:“那行,你快去办吧,有结果了随时跟我联系。”

    郑国瑞答应一声,出门安排去了。

    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上班了,李欣在家里和父母吃完午饭以后,就开车驶往江城。

    一个多小时以后,车子就驶入了市区,李欣看看时间还早,就没有回别墅,而是直接奔证券公司而去。

    他一进大户室,王明辉就奇怪地问道:“咦,今天你怎么这个时候有时间过来?”

    李欣说:“这两天休假,明天才上班呢。”

    王明辉说:“休假你也不来股市看看你买的西部铜业?”

    李欣说:“既然买了就放着呗,也不在乎这一两个星期的,这几天价格怎么样,有没有涨一点?”

    王明辉说:“要涨就好了,就怕它久盘必跌。”

    李欣说:“这两天在盘整吗?”

    王明辉说:“是啊,看得人提心吊胆的。”

    李欣笑道:“听你这口气你也买了?”

    王明辉说:“是啊,忍不住跟着你和龙老板一起买了一点。”

    说着,李欣打开电脑看了看西部铜业的股票,见股价虽然比自己的成本价上涨了5毛多钱,可是这段时间的走势极不稳定,忽上忽下的,处在一种波动状态下。

    李欣说:“这不是还涨了5毛多吗?”

    王明辉说:“就这价格,你还有5毛钱的利润啊?”

    李欣说:“是啊。”

    王明辉说:“那你的成本比较低,我的到现在就是一毛钱的利润,除了手续费以外,基本上没赚钱。”说完他转过头来问龙运凯:“龙总,你我的成本线差不多吧,现在也就一毛钱的利润,是吧?”

    龙运凯说:“对啊,咱俩不是同一天买的吗?”

    李欣说:“老王, 看你这副等米下锅的样子,这股票才买了几天啊,你就着急问有没有利润,放一放嘛。”

    王明辉说:“由不得我不着急啊,你没看这两天的期货铜价格吗?又往下掉了。”

    李欣说:“是吗,我看看。”

    他又看了看期货铜的价格,这个价格的波动果然比股价波动要大一些,最高的时候8万出头,最低的时候到过76,000,明显比股票价格的波动要大,显示多空双方对铜价的走势争夺比较激烈。

    李欣说:“这铜价波动是比较大啊,现在是77,400元。”

    王明辉说:“你不是说你放假吗?这两天你都干啥去了?你就真的一点没有关注这个西部铜业的价格和期货铜的价格?”

    李欣说:“我回家去了一趟,就这么几天的时间我还真没看,我想着放一下就放一下吧,也不着急。”

    王明辉说:“你的心可真大!”

    李欣说:“看你这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这价格就是你现在卖了也不亏嘛。”

    王明辉说:“铜价都上不去了,西部铜业股票的价格还能往上走吗?”

    李欣说:“我觉得这股票应该还会往上涨吧,你别忘了,这期货铜的价格就以现在来算,也是几年前的4倍多。”

    王明辉说:“那是期货,跟股票的价格不一样。”

    李欣说:“如果这股票的价格现在跟以前相比已经翻了两三倍,那会有危险,但是你看现在的价格,顶多也才是一两年前的一倍多一点,这个涨幅跟期货铜的价格涨幅完全不相符,用不着太担心的。现在顶多也就是涨幅不令人满意而已,要是拿个一年半载,我觉得怎么也能涨一倍。”

    王明辉说:“你的心理价位是至少涨一倍?”

    李欣说:“应该会有吧,不过就像你说的,如果期货铜的价格往下走,那么这个时间可能会要长一点,至少**个月,一年左右。”

    王明辉说:“我可没那么乐观,有个百分之二三十的利润我就觉得烧高香了。”

    李欣说:“一只股票上能有百分之二三十的利润也相当不错了,但是我总觉得这支股票应该不止这个涨幅,但前提是你要拿得住,别犹豫。”

    说完,他问龙运凯:“龙总,你觉得呢,你怎么看?”

    龙运凯说:“我也觉得可以拿一下,铜价涨了这么多,这股票没有理由不涨的。”

    王明辉说:“不是不涨,跟一年前相比已经涨了一倍多了。现在关键是铜价会怎么走,李欣你怎么看?你们公司就是生产铜的公司,应该很熟悉这个价格走势啊。”

    李欣说:“铜价早就突破了我的期望值,6万元以上都是出乎我原先预料的,可现在的问题是铜价一直在七八万之间来回徘徊,已经很长时间了,那就说明在这么高的价位也有它的道理,我是看不准它到底将来会涨还是会跌了。”

    王明辉说:“连你们这种公司的人都看不准铜价到底会怎么走,那就难办了!”

    李欣笑道:“大不了你就当买西部铜业股票的这些钱是存了一年银行嘛,明年分红派息的时候,也相当于是银行利息了。你说你去年一年投在股市上的这些资金到底赚了多少钱?有没有一年的银行利息高?”

    王明辉说:“去年一年总的算下来我是亏的,就没赚到钱,所以我才后悔当初应该跟着你继续做期货铜,别那么早就平仓。”

    李欣说:“去年你在股市上来回折腾,一年到头也没赚钱,今年你就把钱在西部铜业这支股票上放一年嘛,就当是存定期了。”

    王明辉担心地问道:“那要是股价越跌越低怎么办?股息倒是赚到了,可是价差会亏很多。”

    李欣说:“那你的意思是你只做短线,有利润就走了?”

    王明辉说:“是的,有利润差不多就走了呗,时间越长越看不准。”

    李欣说:“但是交易的次数越多,出错的可能性就越大。”

    王明辉说:“这就看你怎么想了,短线每一次的利润少,但是亏损可控,长线看准了利润大,可要是看反了,一年半载以后,亏损达到了百分之五六十,那也叫人崩溃哦!”

    李欣挠挠头说:“是啊,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也很麻烦。”

    李欣想了想,问龙应凯:“龙总,我看今年的钢材价格跟去年前年相比也有100%多的涨幅啊,是吧?”

    龙运凯说:“是的。”

    李欣说:“那你们钢厂这一两年的利润也相当可观了。”

    龙运凯说:“马马虎虎了。”

    李欣又问:“那你觉得刚才老王的那种担心会不会出现,比如说钢材价格在现在的基础上又跌回一两年前的水平?”

    龙运凯说:“这个还真说不准,不过现在供求关系相对紧张一点,价格要说下跌也有可能,但是跌回到一两年前的水平,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特别大。”

    李欣说:“我也觉得是这样,老王你别担心了,龙总就是钢厂老板,他都觉得钢材价格要回到一两年前的可能性不大。金属铜的供求关系比钢铁的供求关系更紧张,钢价都跌不回去那么多,铜价也不可能跌百分之五六十。这样比较下来的话,西部铜业这支股票的价格未来一年向上的幅度明显要比向下的幅度大,也就是说赚钱的可能性比亏钱的可能性要大得多,你还担心什么呢?”

    王明辉说:“但愿你们说的是对的,可问题是我们现在说的这些都是个人估计,到底行情会怎么走,谁也说不准。”

    李欣说:“那当然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人能穿越,不然的话炒股倒简单了,只要穿越到未来一年看看,找几只翻两三倍的股票再穿越回来买入,明年就赚大钱了,是吧?”

    第二天,李欣一到办公室,俞红就跑进来对他说:“你这几天跑哪去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怎么不买个糖厂

    李欣说:“我有事请假回去了一趟,怎么了?”

    俞红说:“你怎么神神秘秘的?谁都不知道你去哪了,姜主任前几天还来问我你到哪去了。”

    李欣说:“他找我什么事?”

    俞红说:“他没说。”

    李欣也猜不透姜华为什么要找自己,如果他真有急事的话,可以打自己的手机啊。于是他说:“我的手机一直开着,他要有事的话为什么不打手机找我呢?”

    俞红意味深长地说:“你觉得他会打电话给你吗?”

    李欣说:“那他还去哪里找我了?”

    俞红说:“不清楚,不过你不是说你已经请过假了吗?跟谁请的?既然请过假了那就不怕他到处去说你不在岗位上了。”

    李欣说:“我根本不担心这个,只是觉得有些纳闷,他打电话问我在哪里不是最直接吗?”

    俞红说:“每个人做事的方式不一样嘛,我就是提醒你一声。”

    李欣说:“谢谢了哈,这几天公司里没有什么事儿吧?”

    俞红说:“没有。”

    李欣问:“董事长在不在?”

    俞红说:“不在,这几天都没见他进来公司里。你找他干啥?”

    李欣说:“也不干啥,我回来了给他打个招呼。”几天前跟金昌兴请假的时候,李欣就是带着情绪去的,事后他也觉得这样有些不妥。现在回来了,他就想给金昌兴打个招呼,他也不知道金昌兴对那件事到底会怎么看,要是自己在销假问题上不主动些,万一金昌兴再觉得自己是故意慢待他,说不定又要找机会收拾自己。李欣现在要尽量防着他这一手,不给他留这种借口。

    俞红说:“用不着这样,不就是请几天事假嘛,董事长不会放在心上的。”

    俞红不清楚这里边的过程,所以李欣不好跟她解释,就说:“但愿如此吧。”

    中午下班的时候,李欣在楼道上碰见林立。林立招呼李欣说:“走,到食堂吃饭去。”

    李欣问:“今天食堂有什么好吃的吗?”

    林立说:“不知道,我想还是原来那几个菜吧。”

    李欣说:“那你怎么会想着到食堂去吃饭呢?”

    林立说:“今天手上有事儿,回不去了,就在食堂对付一顿吧,你也一块去吧?”

    李欣想想自己回家去弄吃的也挺麻烦的,就说:“行,就去食堂吃吧。”

    林立一边走一边问李欣:“听说集团又要买矿山,是不是?”

    李欣说:“是啊。”

    林立说:“可真够有钱的,一出手就是十几个亿。”

    李欣说:“你以为是自己的钱啊?大部分都是银行的。”

    林立说:“这也不得了了。你说他们这矿山买了一座又一座,怎么就不会想着去买几家糖厂呢?”

    李欣说:“糖厂的利润哪里能跟冶炼厂相比?再说了,你买了糖厂以后,还得买甘蔗地,这笔投资会少得了吗?董事长、副董事长这些人都是有色金属行业出身的,对蔗糖行业完全不感冒,他们才不会想着去买这些东西呢。”

    林立说:“反正我觉得如果我们自己有糖厂的话,能做到产销一条龙,这样蔗糖这边的销售利润就上去了。”

    李欣说:“形不成规模还是不行。你想想,你们销售的糖是从多少家糖产进货来的,就算我们真的收购了一两家糖厂,这一两家糖厂在全省几十家糖厂中所占的比重有多大?这一两家自己的糖厂生产的糖只会占你们销售总量的几分之一,大部分的货源还得从其他糖厂那里进货,管理这一两家自己的糖厂所花费的人财物,只怕比节省下来的利润还要多。你再看看冶炼厂,这种规模的厂在江南省就找不出第2家来,这一个厂生产的铜所带来的利润,就占了南方集团利润的绝大部分,他们当然要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了,换了我也会这么干的。”

    林立想了想:“也是哈。”

    说话间,俩人进了食堂。这个食堂是在原来糖业公司职工食堂的基础上扩建的,重新装修过一下,一眼看上去挺不错的,但是吃饭的人一直都不多,大部分都是像李欣和林立这样的单身汉,还有就是中午加班不能回家的职工才会在这个食堂吃饭。

    饭菜质量一般,翻来覆去的就那几样菜,品种和味道跟外面的餐馆没法比,只有一点比外面的餐馆强,那就是这里的食材让大家比较放心。

    李欣打了饭菜以后,转身准备到角落里去找个桌子坐下来,林立跟着过来拽了拽他的衣袖说:“走走走,上去办公室里吃。”

    李欣说:“就在这里吃呗,上去办公室里吃了待会还得送餐盘下来,多麻烦啊。”

    林立说:“就知道你怕麻烦,待会儿我帮你送下来行不行?”说完拽着李欣就往外走。

    李欣说:“去你那儿还是去我那儿?”

    林立说:“当然是去你那儿了,你那里宽敞,吃完了还能在沙发上打个盹儿。”

    李欣说:“你小子原来打这个主意啊?行,吃完了你要睡午觉就在那睡吧,我回家去睡。”

    林立说:“我就是那么一说,我哪有心思在你办公室里睡午觉啊?我那手头还有一堆事儿呢,没事的话我早就回家去吃饭了,还会来这食堂里吃?我是有事要问你。”

    李欣说:“什么事?”

    林立说:“你着什么急啊,回去办公室里边吃边聊。”

    俩人来到李欣的办公室里,李欣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对林立说:“你随便坐,要喝水自己倒哈。”

    林立见李欣远远地坐在桌子旁,就说:“你干嘛不来茶几这里,坐那么老远干啥?跟你说话费劲儿。”

    李欣说:“茶几放茶杯合适,放餐盘太矮了,弓腰驼背的不舒服,还是坐桌子旁边方便。咱们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你还嫌说话费劲儿?你是不敢大声说话,怕别人偷听吧,呵呵。”

    林立听了没说话,却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关上了。

    李欣说:“你小子还真是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就说呗。”

    林立说:“你说集团今年要是把这矿山买了,明年会是什么样?”

    李欣一时没听明白林立是什么意思,就问:“你说会怎么样?”

    林立说:“去年铜价最高才4万多一点,集团的利润就已经非常不得了了,而这还是在刘中舟做期货亏了那么多钱的情况下,要是没有期货上亏损的那些钱,去年一年的利润更多。今年的铜价是多少?最高到过8万多,到年底的时候集团会有多少利润,你想想看!”

    李欣说:“是啊,今年的利润应该更多。”

    林立说:“集团要是今年再把这个矿山拿下来,到明年铜矿资源就是原来的两倍,要是冶炼厂的产能也跟着扩大一倍的话,明年的利润又要比今年的还要多,南方集团真是要大发了!”

    李欣说:“是啊,前景一片广阔。你不会是又想着要建议他们去买糖厂吧?”

    林立说:“我那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说糖价前两年涨得最猛的时候也就是翻了一倍,而且当年就又跌回原来的位置去了。就现在的糖价跟几年前相比,顶多也就涨了百分之二三十。要是糖价也像铜价这样,三年之内翻个五六倍,那没准买糖厂也是一笔赚大钱的生意哦。”

    李欣说:“可不是吗,这产品要是价格不好,生产厂家也好不了。你看就那年糖价翻番的时候,糖厂多牛x啊,是不是?我听高辉说,那时候他去糖厂进货的时候,糖厂的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

    林立说:“这我可是深有体会,那段时间我在糖厂买糖就跟当孙子一样,以前糖价没有暴涨之前我从来没碰见过这种事啊,那可真是开了眼了!可是好景不长,糖价一跌,糖厂的好日子也就没有了,现在去糖厂买糖他们就不敢那么摆谱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李欣说:“你今天是怎么了?难得见到你这么多愁善感的,这是要忆苦思甜吗?”

    林立说:“嗨,什么忆苦思甜啊,我哪有那个心思。”

    李欣说:“那你这神神秘秘的是想说什么?”

    林立说:“我的意思是说,铜价涨了三四倍,铜矿的价格肯定也跟着涨了,现在买矿山会是好时机吗,会不会买在高位上呢?你看那年糖价翻番的时候,甘蔗价格也跟着疯涨,可是到了第2年,糖价跌回原来的位置,甘蔗价也跟着跌了回来。”

    林立这话让李欣想起了那次在会议上,自己曾对金昌兴说买矿山未必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就说:“是啊,我也这样认为,可是董事长他们觉得铜价还会涨,铜矿现在依然还有很大的投资价值。”

    林立说:“你也觉得铜价会一直涨下去?”

    李欣说:“我倒没觉得铜价会一直涨下去,我只是觉得它会长期处于高位。”

    林立说:“多高的位置算是高位?”

第三百章 刘中舟出啥事了

    李欣说:“你刚才不是也说,去年铜价最高才4万出头,集团的利润就已经很丰厚了。今年就算铜价跌到6万,也比去年有50%的涨幅,你想想今年的利润会比去年还少吗?”

    林立说:“你也觉得他们这个时候买矿山是一件很划算的事吗?”

    李欣说:“这个我还真说不准,这件事情可能董事长他们更有发言权。”

    林立说:“但愿他们看得准。”

    李欣说:“我说你这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啊,你不操心你手里那些白糖的事,来管他们买矿山干什么?”

    林立说:“我也就是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来,所以找你问问,跟别人也谈不了这个事情啊。”

    李欣说:“我劝你还是别管这些闲事,费力不讨好。”本来他想跟林立说自己就是因为反对金昌兴买矿山,所以才被金昌兴给收拾了一顿,把配车也给收回去了。可又怕林立的嘴不严,把这事说给别人听,万一要是传到金昌兴他们的耳朵里,自己又自找麻烦了。所以他就只是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

    林立感叹道:“说实话,南方集团的效益比糖业公司要好,可是氛围却不如糖业公司。”

    李欣问:“你指的是什么?”

    林立说:“我指的是公司内部的工作氛围,或者说叫做企业文化也罢。原来糖业公司的氛围要宽松得多,现在南方集团却有一种人人自危的感觉。当初吴总在的时候,有事没事还会跑到我们业务室来跟我们聊聊天,说说话,我们有什么话也可以跟他说。你看现在南方集团这些头头,谁会到你的业务室去跟你聊天?在楼道上碰见都像路人一样,眼睛里根本没有你,更别说你去找他聊天了。”

    李欣说:“是啊,企业文化这个词有些高大上,要我说,企业文化其实就是一个公司的脾气、性格,公司和公司不同,就像人和人不同一样。有的人和善,有的人脾气急躁,有的人面相慈祥,而有的人却满脸横肉。公司也是一样,就像你说的,原来糖业公司是属于那种比较和善一点的公司,而南方集团呢,就相当于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人,轻易不会对别人露出笑脸,除非你跟他很熟,是他的铁杆哥们,他才会给你一丝笑脸,否则的话,他的脸会很难看。”

    林立听了哈哈大笑:“你形容得太恰如其分了,满脸横肉这个词让我想起了前面的刘中舟和现在的金昌兴,这两人走到哪里都是这副面相。”

    李欣说:“你平时见到他俩那副模样算什么?你是没见到他们在会上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林立感兴趣地问道:“他俩在会议上是什么样?你说说看。”

    李欣说:“这个还真不好形容。原来你那个顶头上司唐建华,你还记得吧?”

    林立说:“记得啊,怎么了?”

    李欣说:“他在糖业公司算是脾气比较急躁的一个人了吧?”

    林立说:“是啊,整个糖业公司没有比他更牛的了,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李欣说:“就他那样的脾气,在刘中舟和金昌兴面前只是小巫见大巫。”

    林立说:“我就说嘛,难怪我觉得满脸横肉这个词形容他俩是最恰当的。”

    李欣笑道:“这话咱俩之间说说就完了,你可别拿到外面去说,别到时候给自己惹麻烦。”

    林立说:“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李欣吃完饭后,把餐盘拿过来放在茶几上:“这次你送下去,下次我帮你送。”

    林立几口扒完盘子里的饭菜,拿起餐盘说:“走了,下次再来找你聊。”

    信贷部的张主任一从矿山回来就直接去找了杨行长。杨行长一见他进来就问:“你从矿山回来了,考察的情况怎么样?”

    张主任说:“矿山的情况倒还好。”

    杨行长听他这话里有话,再看他的那一副神情,仿佛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道:“是其他方面有问题吗?”

    张主任不清楚这笔贷款里面是否有猫腻,也不清楚杨行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说的这件事,担心自己说的话不合适犯了忌讳。可是这事在他看来确实很重要,又回避不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我听说南方集团的董事长换人了。”

    杨行长听了一愣:“刘中舟没当董事长了?”

    张主任说:“好像是的,行长,您也不知道这事吗?”

    杨行长说:“是啊,我也不知道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张主任这下放心了,说:“好像是几个月以前的事儿了。”

    杨行长说:“你听谁说的?”

    张主任说:“他们财务部部长郑国瑞说的。”

    杨行长问:“你就没问问他是什么原因吗?那刘中舟现在是什么职位呢?”

    张主任说:“我问了,刘中舟现在是副总经理,至于他被换下来的原因,郑国瑞吞吞吐吐地没做太多解释,只是说是正常的职务变动。”

    杨行长说:“瞎扯!哪有董事长换下来做副总经理的?这叫什么正常的职务变动,这里边肯定有事。”

    张主任说:“我也觉得这里边似乎有点问题,所以才来找你汇报。”

    杨行长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们公司的财务状况、矿山的经营情况,这些你仔细了解了没有?”

    张主任说:“这些我都仔细了解了,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一切正常。就是他们刘董事长职务变动这件事情,我觉得有些值得考虑的地方。”

    杨行长心里暗想:这事儿自己太大意了,按理说南方集团送来申请银行贷款的资料里边肯定有新任董事长的签名,只是自己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就把资料全部给了张主任,所以连南方集团董事长换人这件事情自己都不知道。还好张主任提醒,这件事情是得仔细了解一下,免得留下什么隐患。

    于是他说:“这事你提醒得对。这样,我打电话问问他们,然后再说。”

    张主任听了说:“好的,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您叫我。”

    张主任出去后,杨行长又琢磨开了:刘中舟从董事长被降为副总经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这件事情肯定不能问刘中舟,可他们新任的董事长跟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第1次给他打电话过去就了解这件事情也不合适。

    看来还是只有从郑国瑞这里想办法,他跟自己的交往虽然也不多,可每次见面办的都是实打实的事情,彼此之间也算是比较了解了。

    于是他拿起电话打给郑国瑞:“郑部长,你好啊。”

    郑国瑞见是杨行长打过来的电话,既惊又喜,他刚刚陪着张主任从矿山考察回来,杨行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还以为杨行长是通知自己银行贷款已经办下来的事情,赶紧对着电话说:“杨行长吗?你好你好!有什么吩咐?”

    杨行长说:“看你说的,我哪敢吩咐你啊,咱们就随便聊两句,这会儿你说话方便吗?”

    郑国瑞听杨行长这口气似乎不像是谈银行贷款的事,可是现在除了银行贷款的事以外,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杨行长会打电话过来说什么,虽然心里疑窦丛生,可他还是不敢马虎,赶紧说:“方便方便,您说。”

    杨行长此时也没有时间和心情跟郑国瑞绕弯子,于是他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听说刘董事长被换下来了,是不是啊?”

    郑国瑞说:“是的,去年底换下来的,新任的董事长叫金昌兴。”

    杨行长说:“噢,是这样啊,我也是刚刚听说这件事,所以打听一下。刘董事长现在换下来以后,在南方集团是什么职务呢?”

    郑国瑞说:“是副总经理。”

    杨行长说:“哦,这好像有些出乎意料啊。”

    郑国瑞知道杨行长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说:“主要是经营理念上的一些原因吧,所以他被换下来了。”

    杨行长心想,这倒也是一个被撤职的原因之一。可他还是担心刘中舟是因为别的事情被撤职的,于是就问:“有没有其他原因啊?”

    郑国瑞说:“这个倒没有。”

    杨行长问:“你们南方集团去年的经营业绩怎么样?”虽然刚才张主任已经说从财务报表上来看,南方集团去年的经营业绩一切正常,可是杨行长联想到刘中舟是去年年底被撤职的,这个关键时候换董事长,又不是因为其他原因,那最大的可能还是在经营业绩上出问题了。所以他忍不住在电话里就直接问郑国瑞,看他是怎么解释的。

    郑国瑞知道杨行长问这个问题肯定跟贷款有关系。如果让他详细解释刘中舟被撤职的原因,那他还有些顾忌,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说,可现在杨行长问的是经营业绩,那他心里就有数了。

    他笑了笑说:“杨行长,这个您放心,南方集团去年的经营业绩跟前年相比,同比增加是百分之几十的份额。这么大的增长幅度,放在任何一个产业里都是相当令人瞩目的。关于这些财务数据,在给张主任的贷款申请资料里有详细的说明,您抽空可以看一下。”

第三百零一章 怎么回答他

    杨行长说:“好的,我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咱们再联系哈。”他挂断了郑国瑞的电话后,又立刻打电话把张主任叫了进来:“你再过来一趟。”

    张主任进来后,杨行长说:“我刚才给郑国瑞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刘中舟的事情,可是郑国瑞说话吞吞吐吐的,他只说刘中舟不当董事长只是因为经营理念的问题,你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主任说:“我问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好像是在避讳某些东西,所以我才觉得有点可疑。”

    杨行长说:“经营理念上的问题,那就是说刘中舟没把南方集团搞好,所以把他给换了。可刚才我问到南方集团去年的经营业绩如何的时候,郑国瑞却又口口声声说他们去年的经营业绩跟前年同比有百分之几十的增长,这相当不错啊,为什么还要把刘中舟给换了呢?”

    张主任摇摇头:“我也猜不透,从郑国瑞给我的资料上看,他们去年的经营业绩确实是不错的。其实这些也不一定要从财务报表上来看,你想想去年铜价涨了多少,只要刘中舟脑袋没有毛病,南方集团想不赚钱都难,是不是?”

    杨行长说:“就是啊,他们公司的经营业绩这么好,这笔贷款放给他们,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张主任说:“其它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刘中舟被撤职这件事情我觉得有些蹊跷,不过也许是我多疑了。”

    杨行长说:“不能这么说,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我看从郑国瑞这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样,你跟郑国瑞约一下,就说今天下午我们请他们董事长吃饭,咱们在饭桌上跟他们董事长好好聊聊。既然觉得这里边有疑问,那就把它搞清楚,不然这笔贷款到底是放还是不放?不放觉得可惜,放出去又提心吊胆的,你说是不是?”

    张主任点点头说:“行长,你这个主意好,郑国瑞在这件事情上躲躲闪闪的,可能是因为他级别太低,有些话他不敢说。现在直接跟他们董事长聊,估计能问出一些细节来。我这就跟他们联系,约好时间以后我给你打电话。不过这地点约在哪里比较好呢?”

    杨行长说:“还是江南饭店吧。”

    张主任答应一声,赶紧出门落实去了。

    他一回到自己办公室后立刻就给郑国瑞打电话:“你好啊,郑部长。我们杨行长请你们董事长和你今天下午一起吃个饭,关于贷款的事情我们再聊一下,你看你们方便吗?”

    郑国瑞说:“没问题没问题,吃饭的事情我们来做东,只是关于时间问题,我还要去给我们董事长回个话,问问他几点钟方便,几分钟以后我再给你打电话过来好不好?”

    张主任说:“好啊,我等你电话。”

    郑国瑞放下电话就赶紧上楼去找金昌兴了,这个时候银行那边主动打电话过来说要聊一下关于贷款的事情,这可是耽搁不得的事啊,他就怕金昌兴今天出去办事了,没时间跟杨行长吃饭,再让杨行长他们那边生出更多疑团来,那就不好办了。

    还好,心怀忐忑的他一敲金昌兴办公室的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声“请进”,他那颗提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一进门他就说:“董事长,刚才银行的张主任打电话过来说,杨行长约你今天下午吃饭,说是关于贷款的事要和你聊一聊,问你有没有时间?”

    金昌兴说:“好啊,没有问题。”

    郑国瑞说:“刚才电话里我倒是跟他们张主任说,吃饭的事我们来做东,只是时间这边我不确定董事长您今天下午有没有时间,所以先过来请示您一下,您看我现在就这样给他们回话好不好?”

    金昌兴说:“对,你这个安排比较好,就说是我们做东,时间地点由他们定,你跟他们约好了以后通知我一声。”

    郑国瑞说:“好的,我这就去办。”

    郑国瑞转身刚要走,又被金昌兴叫住了:“诶,你等一下。”

    郑国瑞问道:“董事长,还有事儿?”

    金昌兴说:“这趟你陪他们信贷部张主任下去矿山勘察,没出什么纰漏吧?”

    郑国瑞说:“没有啊。”

    金昌兴说:“请他们吃饭这件事情,看来我们是大意了,原来我想你们才刚刚回来,过一两天再请他们行长吃饭,没想到现在他们主动提出来要请我们吃饭,还说要找我们聊聊关于贷款的事,这有些奇怪啊,你觉得他们会要聊什么问题呢?”

    郑国瑞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主动请我们吃饭,说要聊聊关于贷款的事,这事确实是比较蹊跷啊。对了,董事长,有这么件事情,我觉得也挺奇怪的。20多分钟前,杨行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他别的什么都没问,就问刘中舟的董事长职务是什么时候被撤的,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撤的。这件事情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可还没来得及跟你汇报,他们又紧接着打电话过来约您吃饭。”

    金昌兴说:“有这事儿啊?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郑国瑞说:“我什么也没跟他们说,我就说刘中舟下来是正常的职位调整,可是杨行长似乎不太相信,又紧接着追问,我只好说刘中舟是因为经营理念的不同,所以就被撤下来了。”

    金昌兴说:“你这样应付他也还算聪明,可问题是杨行长应该也是**湖了,你这样的答案在他那里肯定是过不了关的。”

    郑国瑞说:“我也知道这样的回答他肯定不满意,可问题是实际情况就不能跟他说啊。”

    金昌兴没好气地说:“那还用说,刘中舟拿银行贷款去做期货投资这件事情要是让他们银行知道了,以后南方集团要再想去银行贷款就是做梦!我到现在都想不通,这刘中舟是怎么想的,咋就有那么大的胆子呢?敢拿银行贷款去做期货投资!你看看,现在后遗症来了吧,这银行的嗅觉有多灵敏,他们肯定是闻见味道不对了。”

    听着金昌兴的抱怨,郑国瑞不敢接话。这件事情要是仔细追究起来,南方集团原来这些高管几乎个个都有责任,自己这个财务部长也不能例外。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董事长,那您看这事儿要是待会儿在饭桌上他们问起来,怎么跟他们解释呢?”

    金昌兴说:“这个你不用管了,我心里自然有数,你赶快去安排落实吃饭的事。”

    郑国瑞说:“好的,我这就去办。”说完, 他赶紧下楼给张主任回电话去了。

    “张主任,我刚才请示我们董事长了,他说今天下午有时间的,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个意思,这顿饭我们来做东,你问问杨行长定什么时间、在哪个饭店比较合适?”

    张主任说:“这不合适,说好我们请的。”

    郑国瑞笑道:“张主任你就不用客气了,一顿饭谁请都一样,这顿就我们请了。刚才我们董事长也说,这顿饭本来就该我们请的,您看定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我好安排。”

    张主任见郑国瑞坚持要请,就没跟他争:“那好吧,这一顿就你们做东。要不就下午6点在江南饭店?”

    郑国瑞说:“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包间落实以后我发短信给你,你和杨行长到时候过来就行,好吧?”

    张主任说:“好的,我等你的消息。”

    下午6:15,当杨行长,张主任一行走进江南饭店中餐厅的包间时,金昌兴、郑国瑞、俞红和司机已经在里边恭候多时了。

    杨行长一进包间,郑国瑞就对金昌兴介绍:“董事长,这是城市合作银行的杨行长。”接着他又对杨行长介绍说:“杨行长,这是我们金董事长。”

    金昌兴握着杨行长的手说:“久仰了,杨行长!快请坐。”

    杨行长说:“幸会啊,金董事长!”

    大家落座以后,金昌星给郑国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上菜了。

    郑国瑞对站在门边恭候的服务员招招手:“可以上菜了。”

    服务员会意地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没等桌边的人寒暄几句,点好的菜就陆续上了桌。金昌兴端起盛满了茅台酒的酒杯对杨行长说:“杨行长,咱们是初次见面,这杯酒我敬你,希望咱们合作愉快!”说完,他跟杨行长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杨行长喝干了杯中的酒,说:“对对对,金董事长,希望咱们能合作愉快!其实咱俩虽然是初次见面,可是我们跟你们南方集团可是老关系了,以前就有过好几次合作,都是双赢的结果啊。”

    杨行长这顿饭就是有目的而来的,所以他一开口这话里就藏着玄机。一方面表明了希望和南方集团继续合作的愿望,另一方面又引申出以前和南方集团有过合作的历史,这就埋下了伏笔,让他有机会牵扯出关于刘中舟的话题。

第三百零二章 无伤大雅

    有郑国瑞刚才在公司里的提醒,金昌兴当然知道杨行长此番的用意,于是他笑笑说:“那是那是,我听郑部长介绍过,南方集团上一次买矿山,还有去年的流动资金贷款,全都仰仗杨行长你们的大力支持啊,希望我们以后一直延续这样的良性合作。”

    杨行长说:“这是肯定的,企业好了我们银行才会好啊。金董事长,你以前也是在有色系统吗?”

    金昌兴说:“是的,我一直都在有色系统,这不去年底才过来南方集团这边的嘛。”

    杨行长说:“哦,这样啊。”稍一迟疑,他又问道:“老刘今年年纪还不算太大吧?”

    金昌兴说:“您说的是刘中舟吧?”

    杨行长说:“是的。”

    金昌兴说:“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说着,他把问询的目光投向了郑国瑞。

    在一旁的郑国瑞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他们俩人的对话,看见金昌兴的眼光,赶紧答道:“他今年50出头,应该是53左右。”

    杨行长说:“哦。”他虽然很想问刘中舟是为什么被撤下来的,可这话当着金昌兴的面问,似乎有些不妥。难免会让金昌兴听了以后以为自己觉得他不适合当这个董事长,刘中舟才合适。

    金昌兴当然看得出来杨行长欲言又止是想问什么,他约自己出来吃饭为的就是了解这个问题,既然躲不了,不如主动回答他。

    于是金昌兴就说:“其实按理说老刘也还没到退居二线的年龄,他之所以从董事长位置上被调整下来,主要还是经营理念上的问题。去年在铜价上涨过程当中,他错误地判断了铜价的走势,提前把集团生产的铜在期货市场上卖出了,结果期货上的仓位大幅亏损,导致集团的利润缩水了几千万元。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从董事长的位置上下来了,现在是我们集团的副总经理。”

    杨行长惊讶地说:“是吗?期货上亏了几千万元啊?”

    金昌兴说:“是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啊。不过还好,好在南方集团实力比较雄厚,这一笔亏损虽然不小,但还到不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杨行长说:“也是哈。”他清楚地记得郑国瑞给他的财务报表上南方集团去年的盈利数字,跟利润总额相比,这几千万的亏损真的不算大。

    之前郑国瑞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给出的那些理由,都不足以让杨行长相信是刘中舟被撤职的真实原因,现在金昌说的这些话,让杨行长觉得可信度很高。如果这个是刘中舟被撤职的真实原因,那就跟自己发放这笔贷款的关系不太大了。

    因为在刘中舟去年期货上亏损了几千万元的背景下,南方集团依然有那么大的盈利,要是今年没有这些亏损的话,那南方集团的盈利水平应该更高,这就给杨行长吃了定心丸。

    金昌兴的这番话,让郑国瑞听了暗暗称奇。

    这样的回答,既明确地给出了刘中舟被撤职是因为导致集团亏损,但又巧妙地把亏损的数字降到了原来的几分之一,尤其是回避了刘中舟做期货的钱是来自于银行贷款这个事实。

    这样的回答,既能让杨行长相信这是刘中舟被撤职的真实原因,又不会让他产生过多的联想,不至于影响到这次贷款。

    这相当于是给了银行一个正式的答复。这样的话,除了金昌兴这个董事长以外,南方集团的其他人应该都不敢这么说。

    见杨行长刚才还矜持着的脸上,现在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郑国瑞不失时机地站起来端起酒杯说:“杨行长,我敬您一杯,为了感谢您以前的合作和支持,也为了今后能更好的合作,我干了,您随意。”

    杨行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伸出手往下压了压,对郑国瑞说:“坐下喝,坐下喝。”

    郑国瑞刚坐下,酒量不错的俞红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杨行长,我也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杨行长有些应接不暇,赶紧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好,好。”

    放下酒杯后,杨行长问坐在俞红身旁的郑国瑞:“这位美女是?”

    郑国瑞赶紧介绍道:“这是俞红,金董事长的秘书。”

    杨行长脱口而出:“哦,小乌也没在了吗?”

    其实按照杨行长的城府来说,这话他不应该说的。就像刚才他话都到了嘴边,可还是忍住了没有主动问金昌兴,为什么刘中舟会被撤职。因为这样的话会让金昌兴心里不舒服,认为杨行长还在怀念刘中舟的时代。

    可是杨行长对乌云玉的印象太深刻了,那一次刘中舟为了谈贷款请他吃饭的时候,在那个包间里,乌云玉的出现让整个房间蓬荜生辉,那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让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今天要不是担心这笔贷款的安全性,和想要打探刘中舟被撤职的真实原因让他无暇顾及其他事情,不然的话,他早就想起乌云玉来了。

    现在听郑国瑞说俞红是董事长秘书,他脑海里立刻就跳出了乌云玉的形象。对乌云玉的美丽念念不忘的杨行长,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要知道这句话不仅会让金昌兴觉得杨行长还在怀念和刘中舟合作的时代,而且当面就得罪了远不及乌云玉美丽的俞红。

    可是对美色的留恋,让杨行长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饭桌上南方集团的这几个人当中,郑国瑞最明白杨行长这句话的含义了。在那次酒席上,杨行长对乌云玉那垂涎三尺的样子,郑国瑞到现在也是记忆犹新的。他微微一笑解释说:“乌云玉已经离开南方集团了。”

    杨行长很意外的问:“是吗?她去了哪里?”

    郑国瑞说:“这个不太清楚,她去年就走了。”

    郑国瑞的话又让杨行长产生了联想:刘中舟这个董事长去年底被撤职了,几乎也在同时,他的秘书乌云玉也离开了南方集团,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啊?

    虽然这样的联想内容很丰富,也让杨行长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就算自己的这份联想是真的,那也只不过是一件绯闻而已,跟眼前这笔贷款关系不大,至少无伤大雅。

    所以杨行长那份很复杂很丰富的联想,仅仅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接着就又和金昌兴他们聊起了别的事情。

    杨行长对俞红的视而不见,让郑国瑞心里颇多感慨:这真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啊,女秘书要是很漂亮的话,在酒桌上的作用还真的是不可忽视。

    他清楚地记得,那次在酒桌上,乌云玉走到杨行长身边给杨行长敬完酒以后,杨行长的目光就紧紧地粘在乌云玉的身上,目送着她走了一个半圆,直到乌云玉回到座位上坐下,他的目光才恋恋不舍地收了回来。

    现在俞红站起来给他敬酒,他脑海里想的却是俞红的前任乌云玉,这实在是有些有失风度。

    可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比起杨行长那次酒桌上的失态,这已经算是好的啦。

    别说这事跟自己无关,就是真的跟自己有关系,自己又能怎么样呢?现在要求着杨行长贷款,只要他高兴了,这些细节就顾不上了。

    老谋深算的金昌兴听了杨行长的这些话,脸上丝毫不动声色。

    可他脸上面带笑容与杨行长虚与委蛇,心里却暗暗在想:看来刘中舟留给杨行长的印象很深刻啊,还不只是他,连他的秘书都让杨行长念念不忘。不过这也难怪,这几年刘中舟和杨行长有过两次大额的贷款合作,每次贷款都是几亿元,而且每一次的合作效果从银行的角度来看都非常好,杨行长念念不忘也不奇怪。

    还有,这一次的贷款额度更大,超过前两次的总和,又恰逢刘中舟被撤职这么一个敏感的问题,杨行长多疑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要是换做自己,自己也会这么干的。

    可即使金昌兴不动声色地这么想了,杨行长的话还是让他联想到了姜华和郑国瑞前几天的言行,这让他在心里暗暗感叹刘中舟的阴魂不散,自己在这个董事长的位置上,还得加紧努力干,不然的话,权威还是不容易树立起来。

    俞红可没有金昌兴和郑国瑞那么深的城府,杨行长对自己的漠视,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没有乌云玉漂亮,但她心里不服输,她认为做好这个工作不仅仅只是靠漂亮就可以的。

    可即使她如此好强,坚信自己凭努力可以超过乌云玉,可是在外人的眼里,她不论是长相还是学识,以及机敏程度,都远远赶不上乌云玉。但是这些看法,在南方集团内部的人员当中,谁也不会在她面前明显地表露出来。

    可是杨行长就不一样了,他作为外人没有那么多顾忌,容貌不是非常出众的俞红在他眼里自然就不会得到太多的关注。酒杯一放下以后,杨行长的目光就再也不往她这边看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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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盘手札记介绍:
都说商场如战场,可是有多少人知道期货市场是战场上刺刀见红的前沿阵地? 人生就像k线图,有阴线,也有阳线。 是怎样的人生经历,让男主角发出了“向左看,一目了然;向右看,一片茫然!”的感慨? 请走进这部小说,走进书中人物的内心世界,一窥主人公在漫山遍野芬芳中的情感历程,回望期货市场波诡云谲的变化,体会一飞冲天的快乐,也品尝泥沙俱下的痛楚。 本故事人物﹑情节均为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操盘手札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操盘手札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操盘手札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