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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的诱惑全文阅读

作者:默默笙歌     贤妻的诱惑txt下载     贤妻的诱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7.置之死地而后生,破茧成蝶!

    在看看他的眼里,不知不觉,已经漫上了满满的暧昧。

    我心下一慌,这个家伙,不是要在这里那个吧?

    “牧清。”我轻轻推了推他。

    这不推还好,一推反倒好似向他发出了某种邀约的信号一般,瞬间点燃了他。只感觉身上一重,再抬头看去时,他已经整个的压了上来……

    我真是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一开始只感觉又羞又恨,再后来便是又怕又惊。他却一路陶然忘我,轻车熟路的褪去了我的丝袜和底裤。

    当他纵身挺近的那一刻,我由于太过紧张而异常干燥,痛得都冒出了眼泪花花。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他急忙停下了动作。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一声不吭。他顿了顿,退了出来。我以为他终于是知难而退的放弃了,谁知他却兀自的往下一摆,整个人滑了下去,将脑袋凑在了我的两-腿之间,然后…

    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自身体最深袭遍全身。那一刻,真觉得又丢人又欲罢不能。

    蓝天白云,相缠相绕。情浓无语,眼角眉梢。

    当那股强大的心里洪潮汇着同样汹涌的生理浪潮直击头顶,后又蔓延至全身时,我与他紧紧相拥,恨不能深深嵌入对方的骨髓里去。那也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浑然一体。

    端送我回家的时候,我疲乏难当,在车上便睡了过去。醒来时,我看到他在抽着烟。那一刻,恍惚又回到了他第一次载车送我回家的时候。想来人生真是奇妙,那时的我怎么能料到,这个男人,在我生命中会变得如此重要。

    见我醒来,他淡淡一笑,“小汐,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要么就考个驾照买辆车吧,或者搬去我那里,我每天送你。”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暂时还不想去你那里。”

    他叹了口气,“再不然,你搬家吧。”见我表情忽的一怔,他又补上了一句,“我不想你住那么远,每天来来回回的跑着多累。搬去个离上班近一点的地方,我帮你找。”

    那一刻,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我隐隐约约的知道,他是在担心什么。我也没有忍心去戳破,点了点头,说再考虑考虑便上了楼。

    拿出钥匙来刚准备开门,又停了住,转过身,看向了对面那扇紧闭着的门。

    那天和他彻底说明之后,我便再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搬了,总感觉这些时日里对面那间屋子静得听不到一丁点声响。我走了过去,抬起手来准备敲门,心下又一想,不然还是先打个电话之类的吧,不然就这么冷不丁的见了,彼此都会很尴尬的。

    然而拨出电话后,我整个心狠狠的一揪。

    他的号码,已经是空号。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他那天和我说的那一声“再见。”和我理解的再见,是截然不同的。

    第二天一大早打开门来,不知怎的,忽然很希望对面的门能打开来,然后看到那个小子一脸臭臭的表情,喊我一声大婶。

    可那门,仍旧紧闭。

    我开始在想,那扇门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再打开来了?至少,不会再为我打开。想到这儿,我在心里不住的哀叹遗憾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欠他的,要怎么还?

    再次来到昨天那个单位时,我听了端牧清的建议,不再去找局长之类的高层,而是找了办公室主任。很快,那人就接见了我。那人姓付,是个40左右的清瘦男人,笑起来眼角处的皱纹很深。

    那之后又见了几次,但谈来谈去,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只约了周末晚上一起吃饭。赴约时,我多了一个心眼,带上了我的助理小何。

    付主任又带来几个他们那部门的同事,席间一个劲的想要灌我喝酒。我借着身体不适,恰逢在生理期,愣是一口没喝。付主任又转攻小何,小何笑笑着拒绝后,付主任立马板下了脸来,“哎呦哎呦,你这助理助理的,连酒都助不了,还要你做什么啊?你不喝,难道还要你们主任来替你喝?”

    小何脸一红,端起酒杯来正打算闷着头喝下去,我拉下她的手来,赔着笑,自己端起茶杯敬了过去。那之后又说了不知道多少好话,那边的人这才放过了我们,不再劝酒。

    好不容易吃过饭,那些人又要叫去唱歌。一想到这项目如果我不争取拿下来,即刻就会被郭远东他们公司拉了去,于是咬了咬牙,耐着心里一万个的不愿意,领着他们去了ktv。

    一开始还好,后来慢慢的,几个人借着酒疯开始骚扰起我和小何来。不堪其扰的我和小何借故去上厕所的当儿,商量起了对策来。

    “汐姐,对不起,刚才在酒桌上我…”

    “傻瓜!带你来也不是让你挡酒的,是想多个人好照应而已,别多想了啊!”

    她听了,懂事的点了点头,而后眼前一亮,给我出了个点子,让每人给他们找一个陪酒小姐。她说这种事情其实她在别的公司时,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那些个男领导的出来玩,本来就是图个乐子,而那些作台小姐也多了份收入,这样一举两得!

    我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抵触,但想到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就这么放弃了太可惜,想了想,终而还是同意了她的建议。几分钟之后,经理叫来了几个年轻貌美的陪酒小姐。

    那些个人男的一开始还假意顾忌一番,慢慢的,便是船到桥头。

    我一直没敢看过去,总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那些找来陪酒的女孩。

    直到感觉感觉有个声音真真是很耳熟,这才疑惑的抬头看了过去。那个坐在正中央正有说有笑的陪着那个付主任喝酒的女孩…

    我的心里忽的一惊。

    是小雅!

    兴许是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小雅笑着推开了付主任腻腻歪歪的搭在她胸前的手,朝我这边看了我来。

    一时间,她也呆了住。

    随即,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满脸的怨恨。不明所以的付主任还在一个劲的想要灌她喝酒。她似乎自见到我的那一刻就没了兴致,沉着一张脸,不言不语。

    一开始付主任还好言相劝着,渐渐的,他也失了耐性,一把扳过了小雅的脸来,恨咧咧的骂了几句,按着她的脑袋逼着她去喝酒。

    看不过意的我站了起来刚准备上去制止,就见小雅嚯的站来起来,端起酒杯来就往付主任的脸上泼了去,“喝你妈蛋,老娘就是不想喝!你来吃了老娘啊!”

    付主任先是一愣,继而胀红了双眼,起身一把揪过了小雅的头发就准备抡起拳头揍下去。

    我急忙冲上去挡住,狠狠的一拳锤打在了我的胸口上,我吃痛的哼了一声,痛苦的弯下了腰。

    付主任傻眼了,呆呆看了过来,“那、那个陆主任你、你没事吧?”

    我吃力的摇了摇头,趁着他发愣松手的当儿,拽着小雅的手把她拉了出来。

    刚一出门,她就骂咧咧的甩开了我的手。我忍着胸口一阵翻腾的又拉了上去,两人就那么拉拉扯扯的出了ktv的门,我终于痛得没了力气,放开她的手来,蹲在了河边的栏杆旁,大口大口的喘息。

    “你这个老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我抬眼看她,“什么什么意思?”

    她倔强的吼,“谁要你帮我的?我被人打死了也不关你事!你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么?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假情假意,恶心至极!”

    我沉沉的叹了口气,眼下实在是没工夫跟个小姑娘来争风吃醋。

    “你没有上学了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工作,你父母不管你么?”

    她被浓妆盖住的稚嫩脸庞微微一僵,“我爱在哪儿上班那是我的自由,轮得到你来管?你算老几啊!”

    我吃力的站了起来,“那…赵醇知道你在这里上班么?”

    闻言,她原本剑拔弩张的气势一下子就灭了下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他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他让我永远都不要去找他了。”

    小雅说着,蹲了下去,忍不住的号啕痛哭。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就那么一直陪在她身边,静静的。

    见她终于止住了哭,站起身来准备要走,我急忙一把拉住了她,“小雅,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份别的工作。”

    她单薄孱弱的的背影先是一愣,继而转过头来,眼里全是恨,“我不稀罕!”

    “可你在这儿…”

    她声嘶力竭的朝我吼道,“我说了!我不稀罕!我才不要你的可怜同情!你以为自己是菩萨是圣母玛利亚么?对谁都是一副恶恶心心的慈悲样。当初赵醇就是这么被你给迷惑了不是么?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女人,既然不喜欢他,干嘛要对他那么好。让他在陷入你温柔的陷阱之后,又残忍的把他推开,你彻底毁了他你知不知道?”

38.置之死地而后生,破茧成蝶!

    我一愣,“小雅,赵醇他怎么了?”

    她攥紧了拳,“怎么了?你还会关心他的死活么,好好和你的有钱人过快活日子去吧!我祝你们白头到老!不要半道上又被人抛弃,然后又是孤儿寡母的过着苦情戏般的日子!”

    我心里一酸,“小雅,你不要这么说。我是离过婚,但我也不想。等你长大一点你就会明白,女人这一生并不容易。有幸能遇到一个可以恩爱到老的人,何其不易,多数时候我们都会爱错了人。上一段婚姻我承认我是有失败的地方,我最不该的就是妄想着他们那样一个家庭会接受我这样无父无母的穷人。无论是人生,还是婚姻,谁不想一帆风顺呢?可有什么办法,有的人一出生就注定要比别人拥有的少,就注定要比别人辛苦比别人走更多的弯路。我已经活得够累了,真不希望还要这样被你误解。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在心里,一直拿赵醇当做弟弟一样看待,而你,也就像我的弟媳那般。”

    她有些讶异的看着我,“弟弟,弟、弟媳…真的?”

    我忍着眸里的雾气,点了点头,接着道,“说实话看见你在那种地方被那些男人…我真的很难过,我想,要是你的父母看到了,他们也一样”

    她冷冷的打断了我的话,“他们才不会管我的死活。”

    “他们…”

    “离婚了之后,我爸爸妈妈都各自有了家,根本没有人管我。”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是眸里的哀痛却很沉很重。

    我走上前去,试探性的揽了揽她瘦弱的小肩膀,见她没有抵抗,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揽进了怀里。这小身板,比我想象中还要羸弱。

    她靠在我的怀里,肩膀兀自的抽搐了起来,“大婶,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傻孩子,为什么这么说?”

    “我每次去找我妈妈,她都会这么说。很讨厌我,叫我以后都别再去找她了。现在就连醇也讨厌我了,我天生不会被任何人喜欢,呜呜呜……”

    我心疼得什么也说不出来,越发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我曾一度以为,这世上遍地是欢愉,每个人都比我过得好。可是待我真正看清生活是什么之后,再度放眼看去,才明了,原来不过都是可怜人。

    安抚了好一阵之后,小雅才再度停止了哭泣。我发觉这丫头其实蛮可爱蛮单纯的,喜欢和恨,从来都是清晰分明的写在脸上。

    在我问了又问之后,她才缓缓的吐出了赵醇的去处。我回到包房拿了包包,拉着小何,留下包房里尴尴尬尬那群人,径直走了出来。

    小何担心的问我,会不会因此错过了这个项目。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宁愿就这样错过了,也不要和那么恶心的人再谈什么合作了。

    连女人都会打的男人,还算男人么?

    让小何先回去之后,我陪着小雅,拦了辆去了一处郊外废旧的仓库空地处。

    远远的,我就听见刺耳喧嚣的音乐声响,司机先是将车速缓缓的降了下来,而后在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便将车停了下来。

    下了车之后,小雅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的士,大骂了一句胆小鬼。其实不要说他,连我自己都害怕。面前的是个什么地方啊,音乐刺耳,灯光幽绿,乌烟瘴气,远远看去,真像个阴朝地府。

    走近了才知道,都是些和小雅赵醇他们一样的小年轻。身着在我看来是奇装异服,她们却觉得是另类时尚的酷炫装扮,头发一个个染得五颜六色,而且都跟自己耳朵有仇似的一排排的耳钉那么钉在耳朵上,看得我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跟着疼了起来。

    最要命的事,很多我看来压根就是个男孩子的人,一张口来,才发现是女娃。而一些个男孩子,却涂着眼线往脸上扑了粉,那嘴巴还红得跟个吸血鬼似的。

    我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边想着自己真的是老了,对于当下的这些小年轻的举止装扮已经完全感到很是费解了。

    心下又不由有些庆幸,至少小雅和赵醇的样子,在这些杀马特非主流里,算是我所能接受的简单干净高大上了。

    当然,他们看我,也同样是满眼的质疑。恐怕都想着何以我一个老妈子还要来专属于他们的领地吧。

    我沉沉的吸了口气,紧紧的跟上了小雅的步伐。而后,她的步子忽的停了下来,眼神里满是忧郁,“大婶,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你自己去找他吧,他就在前面那儿。”

    “你为什么不一起去?”

    “他说过的,叫我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小雅…”

    她转身回头,明明在倔强的笑着,眼里却框着泪,“大婶,这个世上,能劝住他的人,也许只有你了。哪怕你真的不喜欢他也好,骗骗他行么?给他点温暖吧!”说罢,她又低下头来,单手捂住了嘴,“他够可怜的了,为什么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人,还是你这样一个呢?”

    “我…”

    她怔怔的回头看了一眼,“就算是骗他也好啊大婶,把他从那个地方带出来吧!他再那样下去,会死掉的!”

    说完,她朝着人群里,头也不回的小跑了开去。我叫着她的名字追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能追上的让她就这么消失在了人群里。

    我回过神来,往她先前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几辆明显经过改装的摩托赛车立在哪儿,几个穿着酷酷机车服的男孩围在一旁议论着什么,旁边一些女生身着性感吊带衫靠在车旁,举止暧昧而轻佻。

    朦胧中,我看到一个独自站在角落里的高瘦身影,心里一紧。

    我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他原本迷离飘散的眼里忽的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整个人呆呆的愣了住,眼看着他手里燃着的烟快要烫到手了,我惊呼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将烟头给扔了掉。

    我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头发随意的那么蓄着,原本一脸桀骜不驯的臭臭表情,变成了一双茫然无辜的下垂眼和唇角下撇的薄嘴唇。人比之前更瘦了,整个精气神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只留下了一个空空的皮囊。

    我的心,狠狠的一痛。

    “赵醇,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扯了扯嘴角,竭力想要勾出一抹笑容来,却把整张脸弄得越发僵硬。

    “大婶,你为什么要来?”

    “我…我说过,在心底里,就把你当做是亲人一样的啊!亲人不见了,我当然会找来的啊!”

    我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苦涩一笑,“呵呵!亲人?”

    我点了点头,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下来。

    “大婶啊…别哭了行不行,我死都不怕,就怕你哭。”

    我的眼泪越发汹涌。我记得这句话他以前也说过。只是那时的我根本不懂,这话里所包含的情深意重。

    “不!我就是要哭,你不跟我回去的话,我就这么一直站在这里哭!”

    他努了努嘴,“你先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好好和小日本过,要是他敢欺负你的话,你跟我说一声,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我一听,心里越发的痛,“他对我很好,你放心。我只是担心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四下看了看,“你不是说你飙车只是你的兴趣爱好么?可是这里…”

    “大婶,别问了,快回去吧。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小唐僧。”他说着,就将我的手一点点的扳了开来,径直走到一辆赛车旁,戴上头盔,骑了上去。

    之后,我听到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裤的男子用尖声的嗓子喊道,“老规矩,谁先冲到终点谁赢!过程中生死由命,互不相欠!康忙!移动中的器官捐献者们!用你们的速度来点燃我们的激情!”

    听得那人这么一喊,顷刻间,摩托车声响轰鸣而起,一旁的小年轻瞬间沸腾了起来,我的心却似瞬间冷却,痛到动弹不得。

    我急忙上前去一把揽住他额腰,“赵醇,你跟我回去,别参加那么危险的比赛了好么?”

    他整个身子明显的一僵直,而后他打开了头盔的玻璃盖子,“你回去吧!我收了人家钱的,一定要比的!”

    “多少?是多少我还给他还不行么?赵醇就当我求求你,别参加这种随时都会搭上命的比赛了!”我几乎已经是在哭着哀求他。

    他冷冷一笑,“死了也好,反正活着,也只有痛苦。”

    “赵醇!你给我听着,我要你好好活着,就当是……”我狠下心来,“就当是为我而活着吧!”

    他的眼神忽的一愣,“大婶。”

    我紧紧的揽住了他,“人生对谁不难啊!再难你也还有我啊!你不是说大婶又笨又蠢么?既然这样,你怎么放心丢下我一个人?还有你小唐僧,你不是说你是上帝派来保护他的猴子么?”

    闻言,他痛苦的闭上了眼,而后,我看到那眼里,漫出了一滴晶莹的泪。

39.置之死地而后生,破茧成蝶!

    “大婶,没能保护好你们,我很抱歉。”他的声音隐隐颤抖了起来,就连身体也是。

    “傻孩子,你说什么胡话,我只”

    这时,身旁一个焦躁的声音吼了起来,“哎!我说你们有完没完!没看到我们要开始比赛了么?是准备唧唧歪歪到天亮了么!”

    那人恨咧咧的瞥了瞥我们,“我说赵醇,要腻歪能上别处去不?”那人边说着,边不屑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后满脸嘲弄的道,“呦呵!这妞年纪是大了点,不过看起来还蛮不错的样子。都说着熟女床上功夫都厉害着呢,赵醇这小子今晚可有得享受了啊!”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跟着起哄的讪笑了起来。我没好气的白了那个人一眼,没打算理会。赵醇却忽的从我手中挣脱了开来,脱掉头盔跳下车冲上去就给了那人狠狠的一拳。

    那个人毫无防备的就这么从车上掉了下去,挣扎着爬了起来之后,骂咧咧的和赵醇扭打做了一团。

    身旁的人看闹似的欢腾了起来,不停着喊着“打!打!往死里打!”

    我站在一旁,起初有些看傻了,回过神来,看到赵醇被那男人按在了身下,我想也没想的就冲上去从身后一把困住了那个男。

    奈何我力气实在有限,那男人三两下就挣脱了出来,见背后的人是我,嘿嘿一笑,转过身来便准备收拾我。熟料手都还来得及抬起来,就被赵醇一勾脚射倒在地。

    就在我还在傻愣之际,肩上被人一拍,接着头上就被赵醇的头盔给套了住。而后,我听见他冲着我大喊道:“大婶,上车!”

    我急急忙忙跳了上去,手才刚一搭在他的腰上,就听得轰隆一声,整个人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嗖的冲了出去。

    身后,那个男人张罗了几个兄弟穷凶极恶的追了上来。我紧紧的搂住了赵醇的腰,身体怕得缩做了一团。

    距离最近的时候,我感觉那个人伸手就能揪住我一样,吓得哇哇大叫。听到我的叫声,赵醇又将时速往上那么一提,霎时间,我感觉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变成了不断往后拉长的光线,晃得人睁不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回头看去时,身后已经没有了人。

    我紧了紧揽在他腰间的手,“赵醇,他们已经…”

    他大声朝我吼了吼,“我知道。”

    我怔怔的看了看前方好似永无尽头的路,茫然的问道,“赵醇,我这是要去哪?这是回家的路么?”

    他没有即刻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大声说了一句,“好希望前面路,没有尽头。”

    我听了,又够着头往前看了看,心想着,这世上,去哪里能找到没有尽头的路呢?

    到了家楼下的时候,他起初怎么也不愿回来,我拽了又拽,才好不容易将他拖回了家里。

    打开门来,那屋子里一大股难闻的气味。我又没好气的替他打扫了一番,打开了窗户和门对吹了一会儿,才终于又有了些家的样子。

    这期间,他一直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傻傻的看着。

    打扫好了房间,我坐到了他身旁,“你刚才不该那么冲动的!”

    他紧了紧牙,“那混蛋那么说你,我气不过。”

    想了想,还是不要再继续话题的好。我顿了顿,接着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在这些天一直都没回家,就是在那儿混着?”

    他张了张嘴,终而又什么也没说,只是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我怔了怔,接着道,“你不是跟我说过,你飙车只是一时兴趣么?可是刚才那个,应该是地下车赛了吧?你为什么要去参加那么危险的比赛?”

    他将脑袋转向了别处,“因为我需要钱。”

    “你急需钱?你要钱干什么呢?”

    “一开始是为了买电话。”

    我愣了住,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我不是已经买过一个给你了么?”

    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怨恨了起来,可是嘴上却什么也不说。我琢磨着还是问别的吧,于是又转过了话题,“你说一开始是,那后来呢?”

    他脸上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一些,“后来就是为了能和朋友们聚聚,唱唱歌,吃吃宵夜,再请他们到桑拿房泡泡,一整晚的都不会消停。”

    我一听,真有些哭笑不得,“你拿命换来的钱,结果就用来请你那些个狐朋狗友吃喝玩乐?”

    他没好气的愣了我一眼,扬高了声的道,“什么叫狐朋狗友啊!没有他们陪着我话,我一个有多难过你知道么?”

    “那些人也能叫朋友?真正的朋友是会替你着想的人。至少看见你在做那么危险事,他们该劝劝你之类的,而不是还骗着你去把那些你拿命换来的钱请他们胡吃海吃。”

    “大婶,什么叫骗啊?说话别那么难听行么?好!就算是你说的,骗我也好,我甘心!我乐意!我就是爱被他们骗!那又怎样?好歹他们会一直陪着我!”

    看着他那双单纯而无辜的眼睛,我忍住了那已然到了嘴边的话。心想着孩子毕竟是孩子,根本还连为自己将来打算的概念都没有。

    我摇了摇头,“没有他们,你不是还有小雅么?”

    一提及小雅,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以后在我面前别提那个人!”

    “为什么?小雅是个好女孩,她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

    他一下子急了,“难道我对大婶就不好么?可你不也一样跟那小日本去了!所以说,谁对谁好真是没那么重要。喜欢的你怎么都喜欢,不喜欢的…”他苦笑着哼哼了两声,“就算好到把命掏出来都没用。”

    一时间,我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沟通了。似乎我们之间的对话很容易就会进到死胡同里去。

    我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我18、19岁的时候大概都在想些什么,想着想着,又不禁好笑起来。自己那个年纪的时候,还一度暗恋过自己的老师来着,一副见到他就和欢呼雀跃,见不到就要死要活的样子。也不敢和任何人说,就那么在心底里偷偷喜欢着。

    就是这样一份情愫,现在看来,不过是回忆里那短短的一瞬。可对那时的自己而言,却无异于一整片的天空。

    思及此,我越发不敢乱说话了,生怕自己再是无心的一句话,又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

    这少男少女的情怀,多像一颗通透而又脆弱的玻璃心啊!

    我索性不再言语,而是找来医药箱替他擦拭起了刚在打斗中脸上被割破的地方。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明白小雅说的那句,“他再那样下去,会死掉的!”的真正含义。

    他那手上、腿上到处是跌打后的淤青。间或还有好几处是明显的破皮后渐渐些愈合的疤块。想必那样的赛事,出问题的情况不在少数,能只是留下那么多伤而保住这条命都已经算是幸运了吧。

    一想到他说不定还要再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我这心里就一阵发堵。

    擦拭完那些伤疤,我逼着他睡了下,正准备走,手就被他给抓了住,“大婶,你要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都快4点了,我要回去躺躺就得去上班了。”

    “哦!”

    我摆了摆手,他反倒握得越发紧了起来。

    “大婶,你别走!”

    “怎么了?”

    “我……”他支支吾吾了半晌,终于扭捏出了一句,“我这么些天来,都习惯了昼夜颠倒了,这个时候我根本睡不着。不然你就在我旁边坐着陪我说说话吧,说什么都行。”

    见我明显有些犹豫,他诺诺的低下了头去,“不行就算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一个人。”

    我承认,他最后那句话,还是让我动了恻隐之心。以至于我居然就那么昏了头的答应了下来。

    那之后,我便坐了下来和他聊了起来。当然,无疑都是些开心的事。总感觉我们之间,已经够沉重了,沉重到稍微一丁点的不如意,就足以击垮那最后的希冀。

    聊着聊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模模糊糊的睡了去。而我,原本还打算起身回家来着,奈何身子实在困乏得厉害,想着打会儿盹,等稍稍有精神些再回去。

    谁知这盹那么一打,再次睁开眼来时,窗外的天,早已放晴。我慌忙站了起来,由于坐得太久,大腿酸麻得厉害,忽的这么一起,差点就没站稳的又跌坐下去。

    我使劲锤了锤大腿处,这才缓缓迈开了几步,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赵醇,我从包里掏出便条给他留了个言,继而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门才刚一合上,我那脚上又是要命的一麻,双腿无力的那么一弯,我吃力的用手撑了撑膝盖,好不容易才又直起了身来。

    心里恨恨的念叨着这双腿还真是该死。

    然而在抬起头来时,我才彻底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该死!

    只见端木清就站在我那屋的门前,一手拎着东西,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身体转过了一半来,而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

    呆滞。

40.置之死地而后生,破茧成蝶!

    那眼神,看得我仿佛自心窝处结起了一层冰,顷刻间便蔓延至了百骸四肢,冻得我寒彻肺腑。

    “牧清,我那是”

    我刚一开口,就见他摇了摇头,“不要说了。”

    “可是我”

    他蹙起了眉,忽的咆哮出声,“我让你什么都别说了!”

    那还是印象中,他第一次朝我发那么大的火。

    我也终于知道,有一种人,温柔起来可以绵到你骨头发软,而一旦面露凶狠,也绝对能让你毛骨悚然。

    我被吼得魂不附体,呆呆的怔在了原地,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只见他沉沉的叹了口气,眼眶通红,紧了紧牙,脖颈处青筋突起。随即,他低了低头,闷哼了一声。待他再抬起头来看向我时,那眼里,分明只有痛。

    原来有一种惩罚,只一个眼神就足以。

    那眼神看得我几乎没能忍住的哭了出来。他仰了仰头,缓了几口气之后,一步一顿的朝我走了过来。

    我呆呆的看着他,多希望他能再好好看我一眼,能从我眼里读出这一切都不过只是误会罢了。然而,他只是默然的将头扭向了别处,而后将手边的盒子递了过来,声音淡淡,“趁热吃了吧。”

    我木讷的接了过来之后,他便阔步而去。我一直盯着他那决绝而去的背影,一直到彻底的消失在楼道的尽头,他也一次都不曾回头。

    回到家里,我打开那个盒子一看,里面是片制作精美的三明治,旁边还有一瓶温热的年奶。我感觉心下一沉,整个人软软的瘫坐了下去。

    来到公司之后,我整个上午都心怀忐忑的盯着手机看。到了快要下班的时间,我犹豫再三之后,终而还是拿上了一份文件,佯装是要找他商量项目的样子,轻轻扣了扣他的门。

    没人应。

    我又不死心的再次扣了扣,结果还是一样。我索性就那么豁出去的双手一推,门吱呀的打了开来,然而面前,空无一人。

    就在这个时候,肖秘书回了来,歉意的对我道,“陆主任,你是找端总来的吧?他今早就出差去了呢!”

    我一愣,“出差!怎么之前没听说?”

    肖秘书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呢,今早临时让我安排的,走得还很急。”

    “那…要去多久呢?”

    肖秘书摇了摇头,一脸痛苦状,“端总没说,只告诉我说他的来电会全部转到座机上,让我看着应付。这不,刚刚办完一桩事儿回来呢。我当他秘书那么久以来,还从来没见他这么扔下一句话就消失掉了,事情那么多,可忙坏我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还连电话都不敢打了。

    “对了,陆主任,你找端总是有什么事么?”

    我急忙摇了摇头,“那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等他回来再处理也行。”

    走出几步之后,我又回过头来,对肖秘书道,“如果端总回来的话,麻烦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好么?”

    肖秘书呆呆的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那之后,我去了首饰店,几乎一整个下午都耗在了里面。看着人可前前后后忙得不亦乐乎,而我却如同行尸走肉般迷茫呆滞。我无奈的叹息着:这感情啊,真不是个好东西!能让你上一秒还如置天堂,却也能让你在转瞬间,便跌入地狱。

    而我,又偏偏是个很容易受情绪影响的人,心里难受着,就根本没有办法再去琢磨工作上的事。

    早上的时候,小何也跟我说了,那边的人一直没再联系过我们,而据可靠消息,远东集团那边已经开始派人去和他们接洽了。

    这个项目,八成是黄了!

    我郁闷的甩了甩头,真是没一件顺心事。

    就在这个时候,门推了开来,倪娜一袭波西米亚风的长裙,风情万种。她摘下墨镜来,四下看了看。人可上前去和她打了声招呼,她笑着点了点头。

    那之后,两人交谈了一阵,她问询了一些事情之后,满意的点着头,再次带上了墨镜,一副准备要走的模样。

    在把头转向了我这边的时候,她的动作忽的愣了住,随即取下墨镜来,冲我妩媚一笑,走了过来。

    我起身迎了她,两人坐下来之后,我怕气氛尴尬,随意寒暄了起来,“最近忙什么呢?你公司和店里两头的跑,肯定累坏了吧?”

    “公司那边我辞职了,现在一门心思在店里。你们这边我今天还是头一次来呢,看上去管理得还蛮不错,店长人选也很合适,我也就放心了。今后这边你就多费心了,我那边安排好之后,可能要好好休息很长一段时间。”

    “啊?”我有些吃惊,“你辞职了?”

    她嫣然一笑,“辞职是早晚的事,那个地方,本来就不是我该待的。其实我的专业是珠宝设计,毕业之后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才去的那儿,谁知道……”她的嘴角荡起一抹苦涩,“这不喜欢的工作,还一做,就是整整七年。”

    我点了点头,“那现在,你也算如愿以偿了。做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了。”

    她挑了挑眉,“可不是么,这人呢,只有先做一些自己不怎么喜欢的事,才有那个资本来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啊!”

    我笑了笑,看她别过头去看了看窗外的人流,我心想着,关于她要休息好久去哪儿的事,还是不要说的好了。

    正这么想着,就见她转过了话题,“怎么,和端吵架了?”

    我心下一慌,“你、你怎么知道?”

    她呵呵一笑,“还能怎么知道,明眼人看看你那张脸就能知道啊!看看你那天在剪彩仪式上,红光满面,再看看现在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兀自摇了摇头,“也只有热恋中的女人才会这般忽悲忽喜。”

    我苦涩的笑了笑,若有所思的道,“有时候真希望自己就是个机器人,不会心动,也不会心痛。漆黑的墨镜下,永远是一双波澜不惊的眼。”

    她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又那么呆坐了一会儿之后,我开口道,“倪娜,你那晚何以要对我说那些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低了低头,“你知道,有些男人,就像这夜空中的烟火,绚烂的时候,会迷得人舍不得闭上眼。可是一旦沉寂之后,便再不会燃起。”

    我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

    “一个男人真正对一个女人感兴趣的时间,其实,也就像夜空中的花火,只是短短一刹。那之后,更多的,便是靠着其他的关系在维系。如果你不在他为你于夜空中绽放的时候抓牢他,那么……”她将头低低了压了下来,定定的看着我,“一旦他沉寂下来,你很快就会变成他生命中的过客。”

    见我愣着不说话,她再次笑了起来,“很残酷吧!可这就是男人!而且这天底下,其实大多数的男人都是一样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包括你的端。只是有一点不一样,他是个比较真的男人。你在他身上,至少还能感觉到一丝真真切切的情谊。你知道么?现在这样的男人,已经很少很少了。”

    我想了又想,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我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这么了解他?你们…好过么?”

    我以为这样的问题问出来,她多多少少会有些生气,她却还是淡然一笑,“这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跟他,只有金钱的厉害关系,没有感情上的纠葛。而且,一个女人要了解一个男人,其实和上没上床没多大关系。就像你一样,你觉得你了解他么?”

    她的坦白让我瞬间哑口无言。

    “小汐,有时候我真替你觉得可惜。你其实挺有魅力的,只是你从来不知道你的魅力在哪儿,所以也根本不懂得运用。”

    “魅力?”

    她点了点头,“不是每个女人都要把自己武装成女王那样高高在上的才是能耐。有的女人,身来就温柔如水,气质温婉。但是,温柔和软弱不同!你看看那些水,她们从不试图去改变什么,但是在她们的坚持下,世界万物都能改变了。”

    我恍然大悟般看向她,她狡黠一笑,“有时候,懂得服软的女人更有杀伤力。而你,恰恰是那种与生俱来就带有温柔气质的女人,可惜你以往的经历可能给你造成了不良的影响,以至于你随时像个惊弓之鸟一样把自己绷得很紧,想方设法的给自己造一堵墙把自己包裹起来!你想想,你自己都把自己保护得那么好了,男人还怎么来保护你以体现他们的雄风呢?”

    我一怔。

    她接着道,“换言之,就算你真有大仇要报,你不必让自己强大起来,你越强大,越会吓跑了身边的人。你更需要的,是用好自己的那份柔情,去征服能帮到你的男人。你越柔,他才会越强!女人真正的强大,不在于你外表多么的强悍,而是在于你能否清醒的知道:自己所拥有的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然后……”

    她意味悠长的看着我,“如何用自己所拥有的,去争取自己想要的!”

41.置之死地而后生,破茧成蝶!

    倪娜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原处,细细的回味着她之前说的那番话。

    说实话,自从小九九出事以来,我的日子就过得浑浑噩噩。总是一个劲的逼着自己要变强大,要报仇,要让那些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不得好活。

    可是,我从未想过要怎么去做!像个无头苍蝇,跌跌撞撞,磕磕绊绊。

    总感觉自己是被诸多的事情在推着往前走,亦或者,其实是被端牧清在护着往前走。如果有一天离开了他,自己是不是又要回到从前那般迷茫而无助呢?

    这几个月来,升了职,阎家那边多少也算是出了口恶气,那晚害了我的人也大概知道了是谁。咋一看,仿佛过得还真是不错,整个人往上爬了很大一个台阶。

    可其实,只有我自己懂,有多少个夜晚,还是会忽然的就醒来,内心凄然而无措。

    是的,我并未真正变得强大。所有看似一切华丽的蜕变,都只是外壳。我不要这样!我要手握一份不掌控在任何人手里的踏实。

    我忽然就明白过来,所有我曾向外去寻找的东西,如果不能真正回归到我的内心去探寻,那无论我得到再多,都不会真正属于我。

    “想什么呢?”忙到差不多的时候,人可走了过来。

    我愣愣的笑了笑,“感觉自己活了二十六年多,直到今天,才通透了。”

    “切!说的什么鬼话啊!喏,让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一个宣传单。

    “今年的珠宝设计大赛,我们店也被珠宝协会邀请了,说让推荐1-3个优秀作品,他们筛选之后递交上去参选,这可是全国性的大赛诶,奖金优渥着呢。”

    被人可那么一介绍,我又细细看了一下。奖金确实丰厚,看上去还蛮吸引人的样子。

    “怎么样,你也参加下试试吧?”

    听人可这么一说,我扭头看看左右,这才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我?”

    “傻样!不说你我说鬼啊!”

    “这样的比赛,肯定是趋之若鹜。我这样的,根本连业余都算不上的,顶多只是个爱好者而已,参赛了估计也只是凑个热闹罢了。”我没好气的笑了笑。

    人可却一脸的认真,“总之我不管,下周末以前,你必须得给我交一个上来。你不看好,我可看好着呢,说不定还真就得奖了呢!”

    我无谓的笑了笑,起身之后便将那张宣传单顺手往包里一塞。

    &&

    从医院出来后,我缓缓的往家里走。

    边走便思索着今后的路到底该如何前行。我发觉,这人一旦活得清晰了,你就再没有之前那种感觉时间无比煎熬漫长的体验了,真的,再不会有!

    你会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做能利用和把握的时间是那么有限。甚至还会为自己糊里糊涂度过那么些岁月感到异常惋惜。

    我在心里慢慢为日后做出了一个规划,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规划。

    就这么走着走着,脚步兀自停了住。我呆呆的在那家远近闻名的茶馆门前顿了顿,继而还是抬脚跨了进去。

    当我说明来意后,店员们面面相蹙。当然,这世上很多事之所以难,大多是难在钱上。当上主任唯一的一个好处,便是钱比以前宽裕多了。

    付了一笔不菲的酬金之后,店长欣喜的答应了下来,并且亲力亲为的教授起来。一节课下来,肩膀手肘酸得要命,手指尖也被水烫得红肿破皮。

    看来要泡好这功夫茶,还真是得下一番苦功夫。

    从茶馆出来之后没多久,电话就急急的响了起来,起初我心里一喜,然而在看到那个没有署名的座机号码之后,不免一阵失落。

    电话是赵醇打来的,说一觉醒来,天都黑了。还笑笑的说着谢谢我,他好久都没睡过那么踏实的一觉了。

    我先是沉沉的叹了口气,继而不温不火的道,“你现在在哪?家楼下?嗯!好,你在哪儿等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带着他简单的吃了顿晚饭之后,我看了看时间,想着那边也差不多营业了。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一直到了那家ktv门口,赵醇才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大婶,你是要带我来k歌么?”

    我摇了摇头,“来见一个你的老朋友。”

    包房里的灯光实在够幽暗,以至于我有些看不清当小雅跟着两三个小姐妹来到包房里让我们挑选时,赵醇脸上的表情究竟是哀伤,还是心酸。

    我只知道,当小雅哭着捂住了嘴巴之后,其他小姐妹纷纷识趣的退了下去,而她们的经理则用一种极为厌恨的眼神瞪着我们。

    我抬起头来,直直的看了过去,直到看得那经理没好气的收回了眼神,继而悻悻的走了出去,我才起身跟了出去。

    我追上了那经理,才一谈及小雅的事,她立马一脸讳莫如深的看着我,“我说,你该不会是那些个暗访的记者吧?是的话我劝你立马出去,否则呆会儿惊动了我们强哥,保不准要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说到最后,那语调里已经是满满的危险。

    我淡淡一笑,“好啊!不过这之前,麻烦你先把你姓命报上来!”

    她微微一愣,一脸的警惕,“你要知道我姓名干什么?”

    我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掏出了电话来,“至少也得让我的山哥知道,是谁动了我啊!”

    “山、山哥?”

    我自鼻翼发出一声冷哼,“怎么,说山哥你不认识,非要说出全名赵大山来你才知道么?”

    那人原先还有些不确定,但在听得我报出全名之后,脸上的表情明显的一抽搐,“知、知道!”

    “知道你还不快给我把小雅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是要等山哥他自己来问你才肯赏脸说么?”我绷着脸大声斥责道。

    “好好好!我说、说!那个,那丫头是自己来的,可没有我们半点强迫的成分。说是缺钱来着,来也是她自己来的,接客也是她自己愿意去接的,我们可没克扣过她半分啊!”

    听到接客那两个字,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看了过去。

    见我神情一下子变了,那人磕磕碰碰的道,“她、她真是自愿的,不信你可以问她。我们这儿只抽陪酒的费用,客人给的小费和她们随客外出的过夜费我们可一分没抽过!我要是有半句假话,你让山哥剁了我都成!”

    我强忍住那自心底漫出的苦涩,冷着张脸瞪着她,“谅你也没那个胆!今天我就要把她带走,没问题?!”

    她急忙摆手道,“没问题没问题,只要你乐意!不过……”她尴尬的顿了顿,“之前那些不愉快,还请你不要跟山哥…”

    我愣了她一眼,“只要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小雅的事别拿着到处乱说,我保你没事,否则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那我先下去了,不打扰了,玩得愉快!”

    那人说着,神色匆匆了走了去。

    我大气不敢喘的回到包房里拽着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两个人就往外走。

    一口气走出来那家ktv老远之后,回头看去,没有人追来,我那嘭嘭乱跳的心脏,这才缓和了下来。心想着若不是之前看了端牧清给我的资料,记住了那个黑社会头目的相关讯息,刚才那场戏,是怎么也演不下去的了。

    再看看面前的两人,一脸茫然的瞪着我。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没好气的看着他们,“你们两个磨人精,不要动不动就一副反正我也无父无母我就要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无父无母又怎么样,大婶我也无父无母,还比你们老,又离婚又带了孩子的,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么?以前你们要活成什么样我管不了,可是往后啊,我还就管定了!休息几天,要么给我去好好找份工作,要么我借你们些本钱去做点小生意去,给我活出点人的样子来,知道了么?”

    赵醇呆呆的看着我,“大婶……”

    我把平日里的好兴致全收了起来,大声道,“你只用回答我知不知道?”

    小雅瞪大了眼,点了点头,赵醇也跟着努了努嘴,“知道了。”

    那之后,又是提心吊胆的替赵醇去那黑车赛场把他之前欠了人家的押金还了上,还真不是笔小数目!

    把这一切都弄好了之后,三人疲惫不堪的回到了住处。赵醇把小雅塞给了我,说让她跟我那屋睡。小雅虽然很不情愿,却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夜里,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忽的,就听到了一旁小雅的啜泣声。

    “大婶,谢谢你带他来!也谢谢你…把他从那里给拉出来。我…”

    我的心狠狠的一痛,“小雅,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希望你和赵醇能好好过下去!无论如何,明天会更好。”

    见她还是一个劲儿的哭个不停,我索性打开了床头灯,找来纸巾递了过去。

    小雅的眼泪越擦越多,“大婶,我现在好后悔。后悔没能把最好的自己,留给我最爱的人,我…”

    我轻轻将她揽了过来,柔柔拍打着她的背。心想着:你又何必哭呢?无论怎样也好,至少你爱的人,此刻就在你的跟前。可是……

    我爱的人,此刻你在哪儿呢?

42.置之死地而后生,破茧成蝶!

    隔天,我刚一起床,小雅就把她的电话递了过来给我看。

    “这是我同事那天看不过去拍下来的,我约莫着你大概是想求他们办的事吧?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

    一去到公司,我就找来小何,把先前那个项目的资料再整理了一番。而后,我带上文件匆匆赶往了那家单位。

    掏出手机来,低头看了看时间,刚准备跨进那单位门口,就看见林宣儿正满面春风的从里面走出来。

    她看见我,一脸的嘲谑,“哎呦!这不是开着首饰店的大老板么?怎么,嫌钱赚得不够多么?还要跑来这儿折腾?呵呵!何必呢,那么有本事,双腿一张,钱还愁花么?”

    我白了她一眼,“可惜啊,我不是你,能把两腿之间的交易做得那么风生水起!再说了,赚得再多,有你叔叔从新加坡的公司卷回来的多么?”

    闻言,她脸色忽的一变,四下看了看,确定周遭无人之后,这才靠了上来,紧着牙,压低声音的道,“小心你的嘴,不要胡言乱语,不然哪天怎么被人给撕烂了你都不知道!”

    我浅然一笑,直视着她,“林宣儿,你在怕什么呢?”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是怕你叔叔的事被捅破,还是怕你雇人袭击我和我儿子的事被拆穿?”

    “你别胡说八道!”她闷声呵斥道。

    看她那副模样,我越发来了兴致,偏了偏脑袋,一副无辜状,“再不然就是你之前栽赃陷害我有外遇,以及在那份亲子鉴定上动了手脚的事?”

    她双拳紧紧的捏了住,原先的盛气凌人顷刻间烟消云散,表情僵硬,眼神溃散,嘴上却还是在逞强,“陆简汐,你再血口喷人的话,小心我告你诽谤!”

    我笑得越发开怀,“哈哈哈!那去告啊,我还真是求之不得呢!你马上去告,然后再让上次接手我案子那位胖警官来查,反正你们跟他也熟了,要胡乱安个什么罪名给我,绝不是件困难的事。”

    我说得越轻松,她的表情越凝重。大概她是觉得自己和他叔叔那些伎俩是天衣无缝的,无人知晓吧!

    “我懒得跟你这个满嘴胡言的疯婆子理论。”她恨恨的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快步走了开。

    我转过身来,看着她愤愤的背影,悠然的道,“对了!还麻烦你帮我转告我的前夫,也就是你的现任一声……”

    闻言,面前的背影僵了住。

    我顿了顿,接着道,“你们结婚的前一晚,他跑来要死要活的求着我回到他身边的事,你告诉他,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了!而你,也好好管好你的男人,让他别再来骚扰我。否则,再像那晚一样被人狂揍一顿,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说对么,阎太太?”

    我说罢,没等她支声,转过身来,翩然起步。

    一直到了楼道转角处,我瞥了瞥身后,再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我那一直紧紧绷着的神经,这才稍稍松了下来。

    我定定的站了站,我的前方,楼阶一层层的往上,阳光自楼梯尽头的窗户倾洒而下。我盯着那光亮看了好一会儿,被光线晃晕了眼,以至于我再往后看去时,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

    我不禁在想:刚才那样的撒谎坑害阎磊,过分么?

    一秒之后,我心中就有了答案。

    以贱制贱、以暴制暴,历来受传统道德所诟病。可是,对付那样的贱人,不这样做,难不成还要让我下跪磕头求他们忏悔改过么?

    忽的就想起一句话来:

    “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我的事,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我定了定,沉沉的吐了口气,而后扬起头来,将黑暗背着身后,阔步朝着光明迈了去。

    刚一进到办公室,付主任就冷着张脸,“怎么,那项目贵公司还准备谈下去?”

    我温然一笑,“付主任,那晚确实是有急事,还请你不要见怪。”

    他没好气的看了看别处,“我哪敢怪你啊,你那么大本事,完全是来去自由的!我们这些小人物怎么进得了你的眼呢?”

    说话间,又是厌弃的一声冷哼。

    我叹了口气,“看来你是真生气了。不过付主任,你要真听了我那晚是急着去处理什么事情了,你就不会那么误解我了。”

    他斜了斜眼,“误解?”

    我坐了下来,柔柔的道,“那晚被你打了的那个小姑娘……”

    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小心翼翼的朝门口看了看,干咳了两声。我会意的点了点头,起身轻轻将门合了上。

    门才一合上,就见他不屑的道,“那还叫小姑娘?都不知道卖了多少回了还小姑娘呢!”

    我勉强的笑了笑,“不管怎么样,人毕竟是那里的陪酒女,而你确实是动手了!”

    “我、我那不是只轻轻比划了两下么,唯一重些的一拳那丫居然还给躲了!结果就打在……”他对上我直视的眼后,怯怯的将嘴边的话咽下了去。

    就打在了我身上么?

    呵呵,说得好像是人就活该睁着眼被你打似的!真是个男人中的败类!

    我缓了缓神色。“付主任,你也知道,现在做什么事儿啊,最怕的就是被拍到。”

    他一怔,“拍、拍到?”

    我点头,“嗯!你打了那陪酒女的照片被她一看不过去的小姐妹给拍下来了呢!”

    他定定端坐的身躯歪了歪,“那、那照片呢?”

    我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着,“公务员叫陪酒小姐倒也不是啥罪大恶极的事,不过…”我意味悠长的看了他一眼,“对陪酒女动手之类的事,对那些想要抢下头条的狗仔们而言,要添油加醋的加工成”

    “好了好了别说了!”他紧紧皱着眉,先是愤愤的低了低头,而后又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继而龌蹉一笑,“呵呵!陆主任,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点吧?”

    直至我拿出了手机,将相片定定的摆在了他眼前,他原本还有一丝侥幸的表情,顷刻间变得呆滞而错愣。而我的面上,仍旧带着温温良良的笑意。

    我收回了电话,静静的问,“所以呢,付主任,这个项目,我们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紧紧的捏了捏手,额头隐隐沁出了汗珠来。

    “哎…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怎么偏偏就摊上这么个项目!”他自顾自的埋怨了一阵之后,又抬头无奈的看向我,“我也实话告诉你了,远东那边刚刚也来人了,说让这个项目务必给他们,人家还搬出个大领导来压我!你说说我多背啊,别人接个项目弄得一身油水,我可倒好,一堆麻烦。”

    他边说着,边不堪的闭上了眼,“你说我怎么办啊?一边是权贵,得罪不得,一边又是把柄在你手里?哎!”

    他急得直拿手锤脑袋。

    我轻轻拉开了他的手来,“付主任,得罪权贵,你或许是仕途坎坷一些。可是这照片传到网上去,你说现在这网络那么发达,人随便那么一人肉,再添油加醋一番,你很可能就连仕途都没有了啊!孰轻孰重,你是聪明人。”

    说罢,我莞尔一笑,将那份文件推了过去,“我等你电话。”

    径直走出几步后,我柔柔的转过身来,“不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让一个女人等太久可不好哦!”

    整个下午,我都定定的坐在办公室里,眼瞅瞅的看着手机。临近下班的时候,我的电话终于急急的响了起来。

    那之后的三天里,都在忙着那个项目的事,偶尔空闲下来的时候,就去茶馆学泡茶。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好不容易闲下来整理包包的时候,看到人可先前递给我的那张珠宝设计宣传单,便拿出来细细看了下。想着快到午休了,眼下也没什么事,我便抱着玩玩的心态找来铅笔,在一张白纸上乱抹乱涂了起来。

    许是那些天实在太累了,我画着画着,就那么打起盹来。而后,就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的自己,被紧紧的束缚在一片暗黑色泥浆中,我拼命的挣扎,那泥浆凝固住的四肢撕裂出血,疼得我眼泪直流。起初,我哭得死去活来,大呼求救,多希望能有人来救救我!

    可是哭了半晌,天地间还是苍苍茫茫的一片。原本绝望的我,忽的听到一声清脆的呼喊,“妈妈!”

    眼泪兀自的涌出了眼眶。

    我拼了命的挣扎起来,全身疼得像是刀在割。就在我使出了全身最后一口力气,眼看着就要被那泥浆整个的吞没之际,天空忽的乍起一道惊雷!那雷光直直闪向了我!我惊恐的闭上了眼

    待我再睁开眼来时,面前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而自己,从所未有的轻快自由。风吹雾散之后,我看见蓝蓝的天空,肆意绽放的花朵,还有清透的河流。

    而后,我透过河流的倒影,看到了一只正盯着湖水看的蝴蝶。

    我缓缓的醒了过来,脑海中,还残留着那蝴蝶的模样,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美丽飘然。我急忙抓起手边的纸笔,刷刷刷的画了起来,过程中,激动得心快跳出来似的。

    那画作,一气呵成。我呆呆的看着,感觉那美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作品!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我接了起来,是人可那家伙打来催珠宝设计稿子的。她一听说我完成了,显得比我还激动。

    谈话中,电话提醒有人拨进来,我没有理会,心想着好好跟人可谈谈再说。

    “对了!名字你取好了么?”

    就在我思索的当儿,电话传来短信提示音,我打了开来。

    肖秘书:陆主任,端总刚来电话说下午4点就到。

    “喂!在吗?喂!”

    “哦!在的在的。”

    “问你名字取好了没?”

    “嗯,取好了。”

    “那叫什么名字?”

    我再次扫了一眼那短信,唇角上扬,梨涡浅笑,“破茧成蝶!”

1.守得云开见月明,真相大白!

    办公室的门缓缓的推了开来。我背对着光,低眉颔首,手指轻柔。当滚烫的水沿着壶口内缘冲入杯中时,一股怡人的茶香四溢开来,沁人心脾。

    我徐徐的端起了一杯斟好的茶来,迎了上去,“牧清…”

    他愣了愣,接过了茶杯,吹了几口,浅浅的一缀,“小汐…”

    我慢慢的将一直压低的头抬了起来,深情的看向他。

    然而与我的眼对上的,却是一双目光涣散的眸。接着呈现在我面前的,便是一张极度疲惫而憔悴的脸。几日不见,他的唇边就蓄起了颓废的胡渣,神情无奈而痛苦。

    我有些心疼的捧起了他的脸庞来,感觉面前的人,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一般。这个男人,印象里,历来都是一副万般皆在掌控的自信模样,从未见过这般的溃不成军。

    “牧清,你还没有消气么?一声不吭的消失了四天,你可知道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等得我好苦。”我微微蹙起了眉。

    他放下了茶杯。

    我以为他是要腾出双手来,像往常那样紧紧抱住我,再唤我一声傻瓜。然而,他的双手却垂在了两侧,紧紧的握着。

    我心下忽的一凉。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低下头来,“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面前的人,还是如同一座冰山,一动不动。我彻底懵了。从未想过,再见面时,他对我的态度会如此冷漠。

    我艰难的往下咽了咽,厚着脸皮的继续道,“牧清,你能帮我联系一家好一点的赛车行可以吗?现在小雅到是被我安排在珠宝店做事了,可是赵醇那边,我想给他介绍一家好一点的赛车行,这方面我人不熟。”

    我以为他多多少少会有些反应的,可是,他仍旧只是静静的听着,一语不发。

    我彻底的慌了。

    他到底怎么了?还在生气?是不是决定以后都不理我了?怎么办呢?怎么办!

    尴尬的顿了顿,我强装镇定的笑了笑,“我都忘了,你还不知道小雅是谁吧?她是赵醇的女朋友,他们”

    “小汐。”他终于仰了仰头,轻轻喊了我一声。

    我心里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嘴里喊着我的名字时,眼神看向的,却是别处。

    当时心下凄然的想着:这下好了,人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了。

    “嗯?我在这儿呢!”我佯装轻松的应道。

    “我刚下飞机,很累。你让我休息会儿吧。”他颓然的道。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一把捏了住,“好!我陪你,我们好好躺着休息会儿。”说着,我便转过身去准备按下那个卧室的开关,熟料手却被他一把捏了住。

    “小汐…让我一个人静静吧!”他浅浅的看了我一眼,很快,目光便颓废的看向了别处。

    静?你现在还不够静么?

    我强忍住心痛,一言不发的怔怔看着他。见我不动,他径直走了开,按下了开关按钮。

    里卧的门滑了开来后,他三两步跨了进去。我犹豫了一会儿,快步跟了上去,一把握住了门把。

    “牧清,你”

    他用手抵住了我的唇,满眼疲惫的摇了摇头,而后,将我握在门把上的手一点一点的掰了开来,又轻轻将我往后推了推。我像个木偶般呆呆的看着他,直至他也望着我,而后缓缓的、决绝的合上了门。

    许久,我都是一个人傻兮兮的就那么愣在原地。侥幸的想着,说不定他立马就会后悔了,马上打开门来一把拥住我呢?

    然而,一直站到我脚都开始隐隐发麻,面前那门,也仍旧纹丝不动。我低了低头,眼泪,终于没能忍住的滚落下来。

    一连几天,他对我都是冷漠而淡然。

    那些日子,我又变得像往常一样整晚的睡不着,即使偶尔睡去,也是噩梦连连。有时候甚至走着走着,一想到那个名字,或是和他有关的事,就会像个傻瓜似的痛哭起来,哪怕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一那天,我像往常一样,下了班之后便去了珠宝店。核对了一下账目,又大致看了看店里的情况,一切运转正常。再细细算了算,这一段时间下来,刨除成本,这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可观得我真想干脆把那边的工作辞了,一门心思的来这边好好经营。

    当然,更多的,还是觉得不想再这么尴尴尬尬和他在公司里相遇。那种感觉,真是比拿刀子一片片割掉身上的肉还折磨人。

    可是再一想,大仇未报,仇人还在快活逍遥。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一个稍微有点能力去和他们抗衡的职位,可不想就这样放弃了。

    哪怕只能牵制住一丁点,我也要努力不让远东集团有更舒坦的日子!

    至于端牧清那边,我越想,越害怕。害怕他就如同倪娜所说的一般,就像是灿烂一时的烟火。可是,即便真是那样,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已经是竭尽所能的对他好了啊!当一个人竭尽了全力也还是徒劳无功的时候,往往就会自然而然的想到去逃避,甚至,去结束。

    看完店里之后,我锤了锤酸疼的肩膀,打算走了,刚到门口,就看见有个人不住的在朝着门里看。一旁的迎宾刚准备招呼,我就抬手拦了住。

    径直走了过去,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阎磊,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他又往里面看了看,“看来宣儿说的是真的!”

    听到那个名字,我就全身一阵犯恶。尤其还是从他那张嘴里说出来。

    “行啊你,表面上还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其实早已经靠着……”见我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他心虚的将视线移向了别处,“其实早已是腰缠万贯了!”

    “可不是么。”我定定的看着他,“离开你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人生可以那么的精彩!真庆幸当初和你离了婚,不然还得一辈子过着那种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日子。阎磊,我可真谢谢你,谢谢你滚出我的世界!”

    “你!”他用手指了指,“我来,不是想你听你泼这些酸水的,我是来跟你算账的!你是不是跑去跟宣儿胡说什么了?”

    我莞尔一笑,“怎么,吵架了?”

    他胀红了脸,提了口气上来刚准备开口,想了想,又给忍了回去。瞥了半晌,才不冷不热的吐了句,“你别以为你那点小花花肠子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破坏我们的感情么?我告诉你,没门!我们之间不会那么轻易就那么受你影响的!”

    我沉着一笑,摊了摊手,“那你干嘛还来找我?”

    “我!”他一时语塞,别扭的顿了顿之后,接着道,“我是来警告你,以后都别出现了宣儿面前了!”

    我偏了偏头,“不好意思,没讨回我该有的公道之前,我会一直这么出现在她面前的。”

    他愣了愣,“公道?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些事儿?什么她害了你,害了小九九之类的?”

    我点了点头,他脸上即刻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陆简汐啊陆简汐,编理由也好,你能编个像样点的么,这种下三滥的借口说给谁听谁会信啊?”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神情严肃而认真,“每个人都会信,除了你。”

    “我?”

    见他还想笑,我冷冷的打了住,“你不想想,何以你姐夫忽然就破产了,回到国内一年不到,就足以建起这么大一家公司呢?”

    “那是”

    “在我没说完之前,你最好先闭嘴!你那种笨脑袋负责听就行了!”

    他恨恨的瞪了我一眼,闭上了嘴。

    “建起那么大一家公司也就算了,还黑白通吃,那么快就跻身行业佼佼者。我不知道你真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不会不知道你爹在暗地里帮他们争取到了很多政府类的项目?”

    他的表情有些些许微妙的变化。

    “而且,你不是自诩自己不笨,反而还很聪明的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不妨仔细想想,我和你之间,5年多过来,我若真是外面有了人,呵呵,而且还连一开始就给你带了绿帽子的话,你真会一丁点也察觉不到?”

    他怔怔的看向了我,“也许、也许是你太谨慎…演技太好了呢?”

    我冷冷一瞥,“那就更奇怪了,既然我那么谨慎,演技又那么好,那请问,发手机彩信传艳照这类的蠢事我还会干么?就当我是吃地沟油吃多了吃到脑残了,一时真要发彩信,会傻到要告诉那奸夫趁着你在的时候发么?”

    他的脸色一阵寡白,“谁知道呢,总会有意外的。”

    我兀自点了点头,“要我说,最大的意外便是你的姐姐姐夫忽然的回来。而且…”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更意外的是,还让姐夫的小侄女成功的勾引到了你。”

    他一急,“说话别那么难听行么?什么叫勾引啊,宣儿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女人,她很单纯。”

    我呵呵一笑,“阎磊啊阎磊,真正单纯的那个人是你啊!不不不!确切的说来,你那应该是蠢!”

2.守得云开见月明,真相大白!

    他满脸的不悦,“陆简汐!”

    我没好气的回瞪了过去,“但凡有点脑子的话,你就该好好想想。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那么凑巧?刚好他们回来,刚好你就被勾了去,再刚好我外遇的把柄就被你抓了个正着?你用点脑子,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一遍,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一切巧合的就像是一个阴谋,一个逼着我让位给她们腾地儿的阴谋!”

    他眨了眨眼,一愣一愣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你想想看,我出来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你了,然后你爹是不是至少为了你,就算不愿意也好,也得暗中支持他们呢?”

    我艰难的顿了顿,接着道,“阎磊,嫁进你们阎家那么多年来,我从未要求你爹动用关系帮我做过任何事!就哪怕是找个工作这样的小事也从来不愿麻烦你爹。你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他老人家身居要职,办点小事易如反掌,可我更知道这官场上的人情债有多可怕!你看看现在多少官员落马?谁不是从一开始的小恩小惠到最后身陷囹圄?”

    他有点恼了,“你这是在诅咒我爹么?”

    “我是想告诉你,我陆简汐自知出生低微,也明白自己真是没有多大本事,但至少我不会害你爹,害你们家。可是你再看看现在的阎家,整个就是被郭远东和林宣儿分别用情来搞定你姐和你,用钱来搞定你妈,然后再用你们三个来搞定你爸!”

    他脸色忽的一沉。

    “还有你姐姐,为什么会那么恨我,你有想过么?”

    他呆呆的摇了摇头。

    我把一开始姐夫喝醉了跑到我们床上来睡,然后还被姐夫抓了个正着的事情告诉了他后,他瞪大了眼,“还有这种事,你为什么从来没和我讲过?”

    我心酸的瞥了他一眼,“我没有么?我每次一讲到家里的事,你就一脸烦躁的拿起棉花来塞住耳朵!”

    他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愧色,“那、那可能就是你跟我讲的时候,我刚好是塞住了耳朵,所以才没有听到吧!”

    听他那么一说,我更是来气。但一想,现在真不是生气的时候。

    我紧了紧牙,强压住满腔的怒火,“后来,每次姐姐见了我,都是用一些**,勾引人男人这类的字眼。起初我真的搞不懂到底是为什么。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仔细想来,这一切看似无意的背后,其实都是一个又一个深谋远虑的奸计!”

    “我想,姐夫那天是故意装醉了跑到我们床上来躺着的,而林宣儿,则负责在姐夫前脚刚一跨进我们那屋,后脚就添油加醋去姐姐哪儿把这事儿那么一说。所以姐姐才会那么快就赶了上来,刚好看到了那样一幕。”

    阎磊惊诧得张了张嘴。

    我继续分析道,“我就说了,太奇怪了!之前姐姐虽然看不顺眼我,但至少谈不上恨。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就能明显感觉到她对我,是那种女人与女人只见抢了男人般的敌意。我想,你姐夫八成外面也有人的,你姐感觉到了,还多多少少找你姐夫理论过。你姐夫就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把这一切都栽赃嫁祸给了我!”

    阎磊恍惚的摇了摇头,“我姐夫老实憨厚,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我呵呵一笑,“商场如战场,一个在异国刚一破产,回到国内立马就能成立个公司且还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人,你说他老实憨厚?呵!这感觉,就像是说妓女纯洁干净一样让人好笑。”

    见他呆愣不语,我接着道,“我想的没错的话,他之前也约过你出去玩,然后装作无意间的透露出看见我和某个男人在一起这类的事吧?”

    他想都没想的就点了点头,“那次只有宣儿和他,我们三”他兀自反应了过来似的,打住了已然到了嘴边的话,红着脸看了看我。

    我悲哀的闭了闭眼,若不是想要为自己讨一个清白,真不知道已经忍不住的狂扇了他多少个耳光了。

    “呵呵。”我苦涩一笑,“我相信一开始你也有怀疑吧?”

    他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有些震惊,震惊过后第一个念头便是,他一定是看错了。可是”

    我接过了他的话来,“可是一想到你和林宣儿的事,你在潜意识里,其实又希望这都是真的,这样一来你就不必为你出轨的事感到愧疚了不是么?”

    他局促的瞥了我一眼,“才、才没有那回事。”

    看穿了他的那份欲盖弥彰之后,我的心里反而越发难受。

    许是被我看得有些窘迫了,他抬了抬头,扬高了声调,“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罢了,无凭无据的,你想怎么说都成啊!可是你出轨的证据,那可是板上钉钉。那条暧昧的短信,还有那些个不要脸的照片,那可都是我亲眼看见了的。”

    我沉沉的叹了口气,“所以,你是宁愿相信那些但凡随便花些钱就能请人弄出来的所谓证据,也不愿相信我这个陪在你身边整整五年的枕边人?”

    “我…我…”

    见他之支支吾吾,我索性替他把话说了开,“恐怕你当时也只是被气愤冲昏的头脑,所以才会那么粗暴的对待我吧?”

    他急忙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不屑的笑了笑,“彻底让你觉得我真的做了背叛你的事的,还是那份亲子鉴定吧?”

    他一听,立马找到救命稻草似的,“对啊!那可是铁证如山啊!血液样本是我爹亲自送去的,托的是他的老熟人了。那位伯伯跟我爹那可是至交啊,总不可能他也是被钱收买了然后帮着做出假的报告吧。”

    我冷冷一哼,这正是他们的计谋中,最高明亦是最终彻底击垮了我的那一步。让老爷子自己拿着血液样本去化验,还料定了他会去找自己信得过的人,一来当然是为了准备,二来,也防着万一不是亲生的,那家丑也不至于外扬。

    我到没想过他们会有那么大能耐去贿赂了老爷子的至交,但是,要在血液样本的源头做做手脚,那真真是轻而易举。

    而一旦让这个阎家最难被说服的人阎老头子,相信了小九九不是阎磊亲身的,剩下的一切,就太好解决了!

    “你说是你爹亲自把血液样本交上去检测的?”

    他点头如捣蒜,“我爹绝不会骗我。”

    “那么…”我静静的看着他,“他手上的血液样本又是谁给他的呢?”

    一句话,问得阎磊一下子没了底气,头焉巴巴的低了下去,声音小得如同一只苍蝇,“林宣儿。”

    我将视线移向了前方,一脸苦笑,“所以啊…要在血液上动手脚,再轻易不过。”

    “可是…”他抬起头来,在对上了我的眼后,又赶紧低了下去,“我的血是去医院抽的,小九九的血,就是那晚你替他擦额头上的血所用到的那些纸上提取的啊?”

    “是么?是你捡去给你爹的?”

    “我?怎么可能,我当时不在啊!是”他原本稍稍有些轻松的表情又一下子顿了住。

    “恐怕又是林宣儿吧!那晚她也在场。呵呵,不瞒你说,直到在周希微的婚礼上见到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居然从未怀疑过她!可能,就跟你喜欢上她的原因一样,被她那副纯真无害的外表给骗了。实际上……”我紧了紧拳,“那人太可怕了,可怕到让人颤抖。”

    直至听到这儿,阎磊还是一脸的猜忌,“虽然你说得一出一出的,可是口说无凭,真有那么回事,你就拿出证据来!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来,我就心服口服!”

    我瞪瞪的看着他,“你要证据是吧?好!你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看什么是真真实实的证据!”

    两人来到医院后,我先是带他去看了看我的外婆。外婆一见到他,眼泪即刻唰唰唰的淌了下来。她先是恨恨的瞪着阎磊看了又看,后来挥出拳来刚准备打出去,又想了想,将那手伸向了我,一把将我抓了回去,一边咿咿呀呀的哭着,一边不停的朝我摇着头。

    我可怜的外婆,病到现在,也没能再说出个清晰的字来。可是那天,她却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拉着我,紧到我的手被捏得生疼。

    我兀自就想起那时我固执的坚持着要嫁给阎磊的时候,他母亲跑到老家来闹得我外婆住了院,外婆那时也是这么紧紧握着我的手来着。

    只是那时的她,没有惶恐得全身都在颤抖,也还能和我说话。

    现在呢?我只能看到她昏黄的眼里不停不停的有眼泪在往外流。

    我蹲了下来,抽出一只手来理了理外婆的头发,强忍住哭泣,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放心吧外婆,我不会再跟他走到一起的了。我今天只是带他来看看你,让他知道他们家里人是有多么的残忍,残忍到连对你这样一个重病的老太婆都能那么狠心!”

    外婆听到我说不会再跟阎磊了,不停的朝我点着头,笑得满脸都是皱纹,眼里的泪,也立马就止了住。

    可是我的眼泪,却怎么止也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3.守得云开见月明,真相大白!

    从外婆的病房出来后,阎磊一脸迷惑的看着我,“你该不会想说你外婆变成这个样子也是被我阎家害的吧?”

    我擦了擦仍旧挂着泪珠的双眼,恨恨的一拳锤在他胸口,“阎磊,真心祝愿你的家人也永远不会有深陷困境的一天!不然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会像你一样冷冷的站在一边说着风凉话的!”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过骇人,而语气又尤为愤怒,以至于阎磊即便真挨了我重重的一拳,也大气不敢喘的好好看着我。

    呆愣了半晌之后,他才缓缓的吐了口气,“那…你外婆是怎么了?”

    在听得我说出病情后,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我目光冷冽的看向她,“我舅舅他们以为我还在你们家,就把我外婆送去了那儿,结果…”

    我看向他的眸里,又添了几分冷,“被你们家像叫花子一样赶了出来不说,还拒绝配合保安提供我任何的联系方式,让我外婆就那么可怜兮兮的在你们小区的废旧仓库里呆了整整一天一夜!”

    阎磊原本带着丝玩味的表情缓缓的顿了住,“这、这怎么可能?”

    “呵呵!怎么可能?不相信我的话,你自己去问问你们那儿的保安吧!我还以为,你们阎家至少会敢作敢当,没想到,全是一帮孬种。”我轻蔑的一瞥。

    阎磊一脸的无辜,“我怎么不知道!我就在家啊,从没见过你舅舅他们有来过啊?会不会是那些他们骗你的,你说说,是哪一天?”

    我说出日期后,他又是一怔,过了几秒之后,才木楞的道,“那三天,我和我爹都去北京开会了。”

    我冷冷一笑,“你倒是好,什么事都能撇得干干净净的!”

    他急了,“要我说什么你才相信啊?我那几天确实不在。”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径直见他带到了小九九的病房。他原本还有些余怒的面庞,在看到小九九躺在那冰冷的器械之间时,彻底的僵了住。

    半晌,他才呆呆的问道,“小九九这是怎么了?”

    我把事情来龙去脉说出来了之后,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这些都是真的?”

    我已经没有了那个再和他兜圈子的兴致,“骗你的话,我不得好死。”

    “你何必这样说呢!”

    “不这样说的话,你会信么?当你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酣然入梦的时候,我和小九九,正被你那枕边人设计陷害着,差点连性命都丢了!阎磊,我陆简汐再混蛋,至于拿自己的孩子来开玩笑么?”

    他怔怔的摇了摇头,“从你离婚的时候什么都不要,只要这孩子时我就知道,这孩子就是你的命。”

    “原来你还知道!”

    被我尖锐的目光盯得有些糗,阎磊看了看别处,“你们遭遇这样的不幸,我也很难受,可你怎么就能说这些都是宣儿做的呢?”

    “那我问你,那晚周希微的生日宴结束后,你们去了哪?”

    他没好气的道,“还能去哪儿?说实话,虽然我们离婚了,可我看到你混成那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啊!就那么自顾自的多喝了几杯,宣儿见我有些迷糊了,就老早的送着我一起回家了。回家之后没多久我们就一起休息了啊!她还上哪儿去坑害你啊?”

    “哦?是么?”

    “当然啊,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

    “那你就能保证在你睡熟后她不会再起来?你晚上12点到凌晨2、3点的时候有醒来看到她就躺在你身边么?”

    “我…”他先是提起了一口气来,遂又瘪了下去,“我一觉就睡到了天亮。”说罢,又死不甘心的补充了句,“天亮时她是在的。”

    “阎磊,你如果还不信,现在就去找医生来做个亲子鉴定吧。这次我们两个都在场,谁也坑不了谁!”

    他先是愣了愣,犹豫的看了看病房里那个小小的身躯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待找来医生采集了血液,再亲自送往了司法鉴定中心之后,我见他呆呆的看着前方出神。

    “你是害怕结果出来么?”

    他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我在想,如果上次不是通过我爹,而是我亲自领着小九九去进行鉴定的话,结果会不会截然不同。”

    我茫然的笑了笑,“可惜人生没有如果!我和你注定是要走上两条相悖的路。结果出来的时候,你自己来看就可以了,因为我不需要那个东西!我只希望在看过结果后,你能明白自己真正该做的是什么。”

    &&

    那之后,一直到了鉴定结果出来的那一天,他都没有再联系过我。

    而我相信,没有消息,往往就是最好的消息。以阎磊那种直性子,不可能在知道了结果不是之后,还能忍住不打电话来大声向我质问。

    端牧清对我,一如往常的淡漠。 即便在同一个公司,我俩一天偶尔能碰上几次,但绝对是见一次,痛一次。

    有时候,我真觉得对他是又爱又怕!这个男人,我真的驾驭得了么?他一发怒,我根本就招架不住,甚至连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

    那晚,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我那小屋时,刚准备开门,就听到身后一阵响动。我回头看去,赵醇正站在门前看着我。

    “大婶,有时间么,我想找你聊聊。”

    我点了点头,走了上去,“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在这儿聊吧,行么?”

    他努了努嘴,“你是怕我会吃了你么?”

    我微微一笑,认真的看着他道,“小雅也快下班了,我是不想她误会。”

    “大婶……”他蹙紧了眉,“你怎么也跟着那么在乎起别人的眼光来了?只要我们光明磊落端端正正的怕什么啊?”

    “我是怕!因为真正会在乎的人,都是爱我们的人!我以前就是太不在乎了,才伤害了端牧清,以至于……”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希望不要像我。别给小雅带来不必要的误会了,我们之间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搞什么,忽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不不!这些话我其实早就该说。这都怪我,我年长你那么多,理应一开始就把这些东西说明的。你不清不楚也就罢了,我居然也跟着糊里糊涂。”我边说着,边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他双手插进了兜里,“该不会,你跟那个小日本吵架了吧?”

    我正色道,“赵醇,如果你以后还想跟大婶继续相处下去,就请你学会也尊重尊重大婶爱的人,你可以叫他一声端哥,或者哪怕直呼其名也好,不要再这样小日本小日本的叫来叫去了。”

    赵醇愣愣的掏出了手来,有些恼火的道,“你今天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神神经经的!”

    我直直的看着他,大声吼道,“我是神神经经了,最近我都是这样。因为我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着。而我之所以睡不着,是因为……”我强忍住眼里死不争气的冒上来的热气,“我爱的人,他不理我了!”

    见我这幅模样,面前那人原本因为愤懑而绷紧的四肢软了下来,就连声音也是,“大婶,那个小、那个……端牧清他为什么不理你了?那家伙不是一直追你追得可得劲了么?见了我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一副要多在乎就有多在乎你的样子,还会舍得让你像现在这样?”

    我兀自摇了摇头,“把你从黑车赛场领回来的那晚,你睡着了之后,我就在你床边迷迷糊糊的靠到了天亮。等我走出去的时候,就被他撞了个正着。”

    赵醇怔了怔,“所以,他误会了,然后你们就吵起来了么?”他说着说着,还来气了,“大婶,他是不是骂你了?他怎么骂的?”

    我惶惶然的摇着头,“我到希望他臭骂我一顿,或者我们能够痛痛快快的吵一架。可是他没有。甚至对我,也还就像往常一样的……温柔呢。”眼泪止不住的滚了下来,“你说,他怎么就还能那样的温柔呢?就连拒绝我,也拒绝得那么温柔。”

    说到最后,我已经是忍不住的痛苦失声。

    赵醇见状,想要上前安慰我。我急忙朝他摆手道,“拜托你了!哪怕流泪也好,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吧,因为今后的路,我们不可能一起走。你一时的可怜和同情,只会让我在再回到一个人时,变得更加难受。”

    闻言,他微微一颤,“大婶…我…”

    我甩了甩头,竭力止住了哭泣,“不说这个了,你刚刚是打算跟我说什么来着?”

    他喏喏的摇了摇头,“你自己都还有那么多烦心事,我就”

    “你这是诚心要吊死我么?说到一半又咽回去!说吧,如果你不想大婶更烦的话。”

    他支支吾吾了半晌,终而下定了决心似的再次将手插进了裤兜里,而后掏出了一条白色的东西,“这个…是我无意间在卫生间垃圾桶看到的,你帮我看看,小雅她是不是…怀孕了?”

4.守得云开见月明,真相大白!

    我心下一惊,急忙接过那验孕棒一看,随即朝赵醇点了点头,“单单是从这上面的结果显示来看,应该是的。”

    赵醇低低的压下了头去,“我就说,早上听到她自厕所里哭呢。”

    “哭?”我有些诧异,“赵醇,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她的这个孩子…”

    赵醇摇了摇头,“我们一直没有发展到那层关系。这些天也是她睡床,我睡客厅的沙发。”

    我恍然大悟,“难怪。”

    “难怪什么?”

    我苦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有些事,是无论怎么解释,男人也永远不会懂的。我始终相信,这个世上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

    见我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沉沉的叹了口气后接着道,“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想来找你商量商量。”

    我寻思了一会儿,“这样吧,今天也晚了,我明天中午的时候去店里找她谈谈。不过……”我直直的看向他,“在这之前,你得告诉我你的打算。”

    “其实我这一整天都在想这件事。我也想通了。如果她愿意的话,就…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我虽然不一定能做一个好父亲,但我会尝试着去努力的。无论如何…这样至少…也算有个家了。”

    听他说到最后那句话时,不知怎的,我的心狠狠的一痛。

    有个家。

    这对于多少人而言,根本是不屑一顾的存在。可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却有可能是穷尽一生的追求。

    “赵醇,你要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明白做一个父亲做承担的责任!”

    他肯定的点了点头,“大婶,你放心,我是想清楚了的。”

    那之后,我交代他暂时别让小雅知道他知道了这事,他也告诉了我他已经在网上找到了一份工作,明天就去面试了。

    让我颇有些惊讶的是,那是份与赛车毫无关联的工作。

    看来,我一直以来,都太小看了这个孩子。他其实远比我想象中的成熟懂事。

    &&

    第二天一早,公司召开了紧急晨会,端牧清就目前潜在的一位大客户进行了详尽的分析和分工,一副势必要将该项目拿下的样子。我们部门被分派到的任务是前往争取到目标客户旗下的一家子公司的项目。

    起初我有些费解,不过再一想,从长远上考虑,子公司选择了我们的项目,对于他们总公司而言,我们就比别的公司更多了一份优势。思及此,我不得不暗自佩服端牧清的深谋远虑。我看了看目前在和我们公司一同竞争这项目的那些公司的名单,其中当属远东公司的实力最强。

    我那时不禁在想,他之所以那么重视这个项目,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呢?

    我当然希望是!可是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向他的眼睛,想从中得到一份笃定的答案时,他的眼神,永远都是看着别处。

    散会后,我故意拖延着留到了最后,就是为了想和他说几句话。然而他一直在和秘书商量着事。终于,两人在商议了半天之后,他抬头看向了我。

    肖秘书识趣的道,“端总,那我先下去了。”

    熟料端牧清却叫住了她,“你等等,我还有话要跟你说。”而后,又将头转向了我,“陆主任,你还有什么事么?”

    他说这话时,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我心里一下子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摇了摇头。

    见我摇头,他又淡淡的说了句,“没什么事的话就快去做事吧!时间紧迫。”

    这回,我连看向他的勇气都没有了,自顾自的嗯了一声,起身逃也似的踱出了那间办公室。

    我以为,他只是在生我的气。我以为只要我适当的去放低姿态,他对我的态度总会回暖一些。呵呵,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这一切都真的不过只是“我以为!”

    真正的端牧清到底在想什么,哪怕连冰山一角我都无法预料。这样一个男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征得他的原谅。

    颓然的回到办公室,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把先前那不愉快的一幕暂且放了下。打起精神来整理了一下相关文件,便叫上小何一起,直奔那家子公司。

    接待我们的项目负责人我居然认识,是林墨轩。

    自从上次在周希微的生日宴上匆匆一瞥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儿,和他遇上。

    说实话,一开始,真真是尴尬大过惊喜。

    我一看到他,就想起我当时在宴会上出糗时的样子。而且我还清晰的觉得,他那时故意那么往后一退,像是刻意要与我拉开距离的样子。

    然而此刻再相见,人像是压根就不记得那回事情一样,对我是客气有加,嘘寒问暖。当听到小何叫我主任时,他眼前一亮,抬了抬眼镜,“呦呵,简汐,你混得不错嘛!这才多久啊,都做上主任了!”

    我笑着打哈哈,说自己无非就是幸运啊之类的,他却摇了摇头,“哪有,还在读书的时候,你就已经是那么出色了。”

    我也跟着客套了起来,“跟你比起来,我那算什么啊?当时的你可是咱们学校集相貌与智慧于一身的风云人物啊!你不知道,你毕业了之后的两年里,学校里都还有多少小姑娘在惦记着你呢!”

    说起这些,他的脸微微泛红起来,“切!我若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当初怎么还会追不到你呢?”

    我一下了愣了,傻傻的干笑了两声之后,好不容易扯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那时候我还就一呆学生呢,只想着要一心一意的好好读书。”

    听到我这么说,他也跟着干笑了两声。

    我以为这个尴尬的话题就怎么过了,随之他却自然而然的接过话来,“那现在你不是了吧?我有机会了么?”

    一句话问得我目瞪口呆。

    见我这幅模样,他儒雅的笑了笑,“该不会是,你又有了男朋友了吧?”

    “我…”

    “没有!我们主任目前还是单身一个人呢!”

    就在我犹豫当儿,小何抢过了话头,爽快的答道。我惊诧的看了过去,她朝我微微耸了耸肩。

    听到这话,林墨轩开怀一笑,“看来还是你这个小助理实在啊!”

    我被他看得一阵窘迫。好在之后,他终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又聊了聊校园里的一些往事。而关于项目的事,只是稍微聊了一下。

    从他们公司出来的时候,看着我一脸的不悦,小何小心翼翼的道,“汐姐,刚刚我那么说,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我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她可怜巴巴的撇了撇嘴,“汐姐对不起,我也只是想你快点完成任务啊。”

    “这跟我能不能完成任务有什么关系呢?”

    “哎,我说汐姐,你是真看不出来呢还是在装糊涂,你难道不知道那个男的他喜欢你么?”

    “你别胡说了!”

    “人话都说得那么明确了,你怎么就那么笨嘛!”

    “我…”

    “要我说,难得他喜欢你,你不如就好好利用这份喜欢,把咱们这项目跑下啊。怕什么,你最多是和他暧昧暧昧,不要来真的就行。”

    听小何这么一说,我心里越发堵得慌。

    利用好这份喜欢来达成项目?

    就像倪娜跟我说得一样,利用好端牧清对我的喜欢来进行复仇。

    我是真真不喜欢这个字眼利用。

    我始终认为,利用感情的人,最后也终究会被感情所辜负。所以心下对于那样的观点,是很排斥的。

    但是再一想,她们说的话又何尝没有些道理呢?一个弱子女子,想要在这个物欲横流、竞争残酷的社会中立足,不学会倚靠旁人,那真真是太难太难了。

    在良知和现实面前,我究竟该选择哪一个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一路心绪烦闷的来到了珠宝店,看到小雅正在尽心尽力的工作着,我心想,如果能有一个相对完整的家庭给予温暖和教育,这也该是个温婉娴静的好女孩啊!可惜……

    我从来不觉得所谓问题少女少男这类的,生来心性就是坏的。很多时候,他们缺的不是指责,而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待她闲下来的时候,我将她约到了附近的咖啡馆,先是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我便直入主题。

    “小雅,你怀孕了,是么?”

    她惶恐得瞪大了眼,“大婶,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店长看出来了?我、我…拜托,你们不要赶我走,我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大婶…”

    她激动得一把抓起了我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下来。

    我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傻姑娘,谁要赶你走啊?我是想确定一下。如果是的话,我要跟人可说一声,尽量少安排些工作给你。而且以后,你可以不用老是站着,多坐下来休息休息。”

    她急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现在这样也挺好,真的挺好!只要你们不赶我走,我就感激不尽了。”

    我抽出纸巾递了过去,“孩子多大了?”

    她擦了擦眼泪,“两个多月。”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我原本打算不要这个孩子的,可是我昨天去了医院,医生说……”说到这儿,她再次没能忍住的失声痛哭。

5.守得云开见月明,真相大白!

    “怎么了?医生说什么了?”

    她悲哀的摇了摇头,“说我**壁本来就薄,再加上我以前又…”她怯怯的看了我一眼,“又那个过,所以再拿掉的话,我今后再不可能怀孕不说,还很有可能造成**大出血,保不齐连我都会有危险。”

    我沉沉的叹了口气,“可是如果说你的宫壁很薄的话,再继续怀下去,也是很危险的!”

    她泪眼朦胧的点了点头,“医生说了,让我尽量控制胎儿体重,在6斤以内的话都不会有大碍的。”

    “所以是说,医生权衡利弊之后,告诉你拿掉的风险比生下来要大,你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么?”

    这是目前我最急于弄清的一点。

    她先是怔了怔,继而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想好好当一个妈妈,虽然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你一定会笑我。”

    我偏了偏头,“傻孩子,我笑你做什么?这是绝大部分的女人都会有的愿望。”

    她嘟起嘴摇了摇头,“才不是呢!我妈妈就不爱我,每次我去找她她都都对我恶语相向,让我觉得,她肯定是因为很恨我才会生下我的。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要当妈妈,甚至觉得当妈妈是天底下最无聊的事。可是…自从我跟醇在一起之后,好奇怪,我会忽然很想很想替他生一个孩子。我们一起好好疼爱我们的宝宝,给予我们从小没有的过的关爱和温暖,让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

    “可是……”她用手紧紧的捂住的嘴巴,声音哽咽,“我唯一可能生下来孩子却不是他的。我觉得好对不起他。”

    那种心情,或许只有同样身为女人的我们才能体会。

    我忽的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禁悲从中来。

    我想起了端牧清,就算我能和他走到一起又怎样?我已经不可能再生育了!

    这是我之前从未考虑过的现实。此刻忽然记起来,真真是犹如当头棒喝!一个男人再爱你,可以爱到不介意自己不会有后代么?

    再想想他,压根没有兄妹,就只有他妈妈艰难的把他抚育成人,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没有香火传承这样的事呢?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大婶,我现在好害怕!我害怕醇会因此而厌弃我,然后不要我!我真的害怕啊大婶,我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觉得活得很踏实很温暖。每天按时上下班,回家就可以和他一起吃饭。简简单单的,也觉得好幸福呢!我甚至都知道其实醇他不喜欢我,可即便如此,我也还是觉得很知足很知足了。我真的不敢再要求更多了大婶,我只想这样和他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就够了!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来这样一个孩子,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大婶…我该怎么办!”

    她紧紧的拽着我手,哭泣着祈求着我来帮帮她想想办法,可是其实,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过是一一尊故作坚强的泥菩萨啊!

    我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而后认真的看向她,“小雅,我也不知道我给你的建议是对的还是错,你且听听看吧,听过之后,再自己决定。”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事儿,赵醇也知道了。”

    她惊诧的瞪大了眼睛。

    “是他告诉的我,我才知道的。”

    “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她顿了顿,征询式的看了看我“验孕棒?”

    我点了点头。

    她一下子慌了,“那为什么昨晚他什么都没说,还和以前一样?不不不!甚至比以前对我都还要好?大婶,他是不是准备扔下我就这么走?我现在回去的话,家里是不是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她委屈的嗯了一声。

    “他也和我表态了,说只要你愿意,他想让你把孩子生下来,他会和你一同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

    听了这话,小雅笑了,而后两行浅浅的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小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家去好好和赵醇谈一谈。如果真准备留下,那么这孩子将来如何抚养就是个很大的问题。还有,这个孩子的父亲…”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放心,这父亲永远都不会知道的。而且…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今后,醇就是这个孩子唯一的爸爸!”

    我欣慰的点了点头,“你回家和赵醇商量一下。你自己也看看自己的身体状态,实在不行我还是建议你暂时别工作了,好好在家养胎。”

    “没事的大婶,我有分寸!大婶,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说实话,以前我真恨讨厌你!总觉得你年纪也不小了,还老和醇腻歪在一起,觉得你很…很不要脸。现在才知道,我那时的想法有多龌龊!想在想来,你大概是觉得醇帮了你,想好好报答他吧!大婶,你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真的对不起,我之前那么对你……”

    我淡淡的摇了摇头,“没事,既然你都说了是误会,解开了就好。”

    她欣喜得有些坐不住了,“那…大婶,待会儿你能帮我跟何店长说说,放我下午的假么?我现在就想回去!”

    我看着破涕为笑的她,也想跟着笑一笑来着,可是不知怎的,唇角刚刚一扬起,心里就漫上了一阵难以言说的苦涩。

    &&

    下午回到公司上班,将项目需要准备的一些资料交代给下面的员工去做着,我则认认真真的思考起了我和端牧清的未来。

    坦白来讲,看着赵醇愿意接纳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我很羡慕!可是端牧清,他不是赵醇啊!

    一个是孩子,一个是真正成熟的男人。他们的想法,毕竟是不同的。

    往后小九九醒来了,我和端也走到一起的话,我相信端还是会疼爱小九九的。可是无论如何,毕竟不是亲生的啊!

    我双手搭在了桌上,头沉沉的靠在了手上。

    就在这个时候,感觉有个人走了进来。我抬起了头,怔怔的看了过去。

    端牧清就那么定定的站在我面前,静静的看着我。我即刻受宠若惊的站了起来,“端、端总。”

    其他人也纷纷朝他打了打招呼。

    我满怀深情的看向他,他却在匆匆瞥了我一眼之后,便将目光挪向了别处。

    那之后,他就站在那儿,跟我们部门开了一个小型而简短的会议,大致就是在指导和督促我们如何跟进那个项目之类的。

    我听得模模糊糊,心思全在他的身上。

    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吻,他的眸。这一切的一切,原本于我而言都是那样的熟悉,可是现在,即便他就站在我面前,我也觉得那些东西,是那样的触不可及。

    再想到我今后都不可能再生育的事实,我内心发出了绝望的悲鸣。

    也许,我和端牧清就会这样结束了!

    说不定,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呢?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只要稍微查一下,或者…那次我生病住院的时候他送我去的医院,医生说不定也和他说过呢?

    呵呵,如果真是这样话,自己也该死心了。

    他之前也许只是没有时间来得及去细细的思量,上次被我气跑了以后,他难得一个人好好静了下来,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我了。

    因为我是那样的不懂事,更因为…我连后代都不能为他传承!

    这样想过之后,我分明该释怀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无比的想哭。

    “知道了么?”

    “知道了!”

    他的问话,得到了所有人的回答,唯独我。

    他有些讶异的转过头来,刚一看向我,神情就怔了住。

    我想,他大概是看到了我眼里框着的泪珠。我恍惚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淡然的答了一句,“我知道了,懂了,谢谢端总。”

    他有些莫名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

    我怔怔的坐了下来,神情呆滞。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请问,陆简汐陆小姐在么?”

    我呆呆的转过头去,声音干涩,“我就是。”

    只见一个快递模样的小生手里捧了一大束百合,微笑着朝我走了过来,“陆小姐,这是林先生送您的花,请签收一下!”

    闻言,办公室里哇的一声,随即笑的笑,小声议论的议论。那表情里有羡慕,有暧昧,也有不屑。

    我错愕的接过了花来,心想着,林先生?该不会是林墨轩吧!这家伙是想搞什么啊?无端端送我那么一大把花做什么?

    就在我思绪飘飞之际,我听到耳畔有人小声的问了句,“端总,还有什么吩咐么?”

    我这才回过神来,是啊!端牧清还在!

    只是此刻的我,已经不再有勇气抬头去看他。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惊讶?高兴?难过?又或者根本就没什么表情,这一切都不过是我在自作多情。

    只听得他淡淡的说了句,“没什么了,就这样。”而后便走了。

    我把那最后一句,当做是向我的告别。

    是的,就这样了。我们之间,就这样了,从此以后,没什么了。

    不然还想怎么办,又还能怎么办呢?

6.守得云开见月明,真相大白!

    就这么恍恍惚惚的撑到了下班,刚一走出公司,就见马路对面停着辆白色的路虎。车窗摇下来了一半,我隐约能看到他的轮廓。

    远远的,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那就是他。那种感觉,就如同我明明就站在他的身旁,却仍然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一样。

    我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他,明明不该还有希冀的,心里,却仍残存着一丝不该有的希望。

    就在这个时候,视线,忽的被一辆黑色的轿车挡了住,林墨轩微笑着下了车,“呼,还好赶上了!路上有点塞车呢!”

    我诧异的看向他,“你来这儿干嘛?”

    他笑笑的看着我,“花你收到了么?”

    我刚准备回答,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蹙起了眉,“林墨轩,你该不会……”

    “哎呦,看你一副苦愁深恨的模样啊!收到花的女人应该很高兴才对啊!女人不都是很喜欢花的么?”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坦白讲,我有点讨厌他。感觉这个男人好假。之前在宴会上一开始还对我体贴备至,见我受难了,就立马退避三舍。这样的男人,对人,会有几分真心?

    可是一想到这个项目还得求他,我又不好一下子冷眼相对。

    “简汐,看在我车子都已经到了你们公司楼下的份上,赏脸吃顿便饭吧!”

    看着他那张堆满笑意的脸,我更是反感。逃避式的将头扭向了一旁,绕过他看向了他的身后。

    马路对面,原先那辆白车停放着的位置上,已经空空如也。

    我的心,瞬间跌至谷底。

    陆简汐啊陆简汐,你就醒醒吧,都已经什么时候了,你还指望着端牧清能从那辆车上下来迎接你么?

    别做梦了!

    “顺便……我们好好谈谈项目?”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听到林墨轩说了这么一句话,于是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下来,“那好,走吧!”

    既然爱情留不住了,那至少,好好工作吧,不然到时候真是得一无所有了。我悻悻的这样想着。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说项目上的事,林墨轩轻描淡写的应付了一下之后,便想方设法的把话题转向了校园里。

    一次也就算了,可每次都这样,搞到最后弄得跟鸡同鸭讲似的。我那小脾气不怎么的就上来了,“林墨轩,很谢谢你今天请我吃这顿饭。如果有时间,改天我一定回请你!但是现在,能不能麻烦你不要老是在说以前我们校园那会儿的事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们都已经离开学校那么多年了,那些东西,偶尔回忆一下也就罢了,老是拿着嚼来嚼去的有意思么?”

    他微微一怔,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愣了半晌之后,才呆呆的点了点头,“是啊!你说得对,说得对!那我们…就聊点别的事吧!”

    话虽如此,可那晚之后,别说聊别的话题了,我们就连话也没再说上了。

    就这么尴尴尬尬的结束了用餐之后,他还是坚持着送我到了医院才走的。路过收费室的时候,我想想小九九和外婆的医疗费用这个月还没结算呢,就拿出了工资卡来递了过去。

    谁知人护士却笑嘻嘻的告诉我就在早些时候,已经有人以匿名的方式垫付了一大笔医疗费了。

    我一下子愣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雷锋?

    心里忽的冒出一个人的名字来。是啊,除了他,还有谁呢!可我想不通,他都已经不理我了,为什么还要替我交那么些钱呐?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这男人心,又何尝不是呢?尤其是端牧清这样的男人!

    思量再三之后,我还是鼓起了勇气的拨通了他的电话。然而就像往常一样,电话响了一声之后便转到了语音信箱。

    也许,他已经把我号码拉进黑名单里了。

    我悲哀的这样想。

    那一晚,我没有回家,而是躺在了小九九的身旁。我轻轻握着他的小手,不停不停的和他说话,无论是高兴的,还是悲伤的。

    我知道他或许根本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回答我什么。可是此刻,除了他,我真不知道还能谁说了。

    &&

    第二天,我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接了电话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往了公司。刚一进门,就看到一大捧鲜艳欲滴的玫瑰摆在我的办公桌上,而下属们一个个笑得神神秘秘的,手里,都清一色的拿着盒同样的早餐。

    刚一坐下,小何就凑了上来,小声道,“看到了吧,一大早就送来了,还是林先生。”

    我面色一沉,这个林墨轩,到底在搞什么啊?和他谈项目,他总是顾左右而言它。过后呢,又整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堂。

    我没好气的拿着电话,气冲冲的走到了楼梯过道里,电话才一接通,我就直言道,“林墨轩,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啊?项目不好好谈,成天弄这些名堂出来做什么?”

    “简汐,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

    我一愣,“我只想和你好好谈谈这个项目!”

    “我从大学就一直在追你,呵呵,没想到一直到了现在,你也还是看不上我啊!你到是说说嘛。你究竟是不喜欢我哪一点,我可以改啊!”

    我语气很不友好,“我就是不喜欢你喜欢我这一点,那你到是改啊?”

    电话那头终于沉默了下来。

    “林墨轩,你就念在我们曾经是校友的情谊上,帮我签下这个项目吧,我会感激不尽的。”

    “我们只是校友的话…其实这个忙我不一定会帮。你自己不也说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老拿校园那些岁月来说事,有意思么?”他语气忽然冷了下来。

    “我…”我一时语塞。

    “坦白说,现在也有几家公司在找我签,他们开出的条件都不错。如果…你跟我只想是校友关系的话,我为什么非要选择你们公司呢?”

    我心下冷冷的一哼哼,这个林墨轩,还真是够现实的。翻个脸比翻书都还快。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还要一个劲的跟他兜圈子。

    我早该想到,跟这种虚伪的人,就没有什么情谊好谈。你不给他点实质性的好处,他压根就不会帮你的忙。

    我清了清嗓,压低声问道,“那你说吧,想要多少?”

    我就想着,真能促成这项目的话,大不了自己贴点钱。

    电话那头顿了顿,声音有点戏谑,“你能出多少?”

    “我、我…”

    我一下子心里还真没底了,给多了自己真是没那个实力,给少了又怕太寒酸,权衡了一番之后,我开口道,“五万。”

    我觉得这笔钱应该不算少了,可是电话那头在听了之后,却兀自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五万!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

    “你知道么,其他公司出价最低的那一家,都是你的十倍以上,你说我笑什么呢?”

    我一怔,十倍以上!我去哪里凑那么多钱?我愤愤的道,“我没那么多。”

    电话那头跟着就来了句,“不!你有。”

    我蹙了蹙眉,他接着道,“你自己,可就价值连城啊。”

    听了这句话,我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林墨轩,你别太过分了。为了个项目,你就要我陪你…”我急急得忍住了那些恶心的话,胸口一阵翻江倒海。

    心里恨不能立马把这个伪君子抓来狂扇他几百耳光!亏得我还曾真心实意的拿他当学长呢!这人在学校时确实是不错一人啊,怎么现在会变成这幅模样?是他演技太好,还是社会这个大染缸实在太毒?

    我紧紧的咬了咬唇,“林墨轩,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简汐,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不是都已经离过一次婚了么?不会还是一个满心憧憬,幻想世界到处是真善美的傻姑娘吧?其实任何人对别人好,都是有目的的。或者为了钱,或者为了权,再或者,就是为了色。你既然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学会拿你手里拥有的东西去跟别人换。你应该感谢我,至少,我还对你多多少少有些喜欢,也正是我对你的这份喜欢,才让你变得稀罕!有时候就算想被别人利用,也是要有资本的,你懂么?”

    我感觉后脊梁一阵阵发寒,“我真不想通,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呵呵,不然要怎样呢?反正多好你也不会喜欢,不如就干脆坏一次吧,彻彻底底的坏一次!”接着,他报出了一个酒店名称和房号,“晚上八点之前,如果我还没见到你的话,这个项目,就免谈了。”

    他决绝的说罢,就径直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我沉沉的吐了口气,心想着这个任务,我八成是完成不了了。

    转过身来,刚准备走,就在抬头的瞬间,我看到了端牧请。

    他斜靠在前面的墙上,嘴里叼了根烟,烟雾缭绕,眸色深深。

    我呆呆的看着他,心想着,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还有刚才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多少?

7.守得云开见月明,真相大白!

    一时间,我就这么傻愣愣的伫在原地,进退维艰。

    再看看他,两眼平视着前方,有一搭没一搭的吐着烟圈,姿态惬意而悠然。我心里忽然就很恨!我宁愿他生气的大骂我一顿,或者是直接跟我说明究竟是散是合也好,我再难过再伤心,痛痛快快哭一阵子就好。

    可他偏偏就要这么冷冰冰的耗着,然后再时不时的出现在我面前,这算怎么回事?我确实做错事了,我不该那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赵醇走得那么近,可那是救过我命的人啊,到底是想要我对人家多残忍?

    况且,我和赵醇从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不是连端牧清自己也说了么,真正了解你的的人,连你的欲言又止都会懂,又岂会让你百口莫辩?

    还以为就算全世界都会误解我,他都不会的。也以为他就是那个世上最最了解我的人,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错了!

    也许换做以前,那个懵懵懂懂,从未经历婚姻的我,还会想着卑躬屈膝的再继续认错,唯唯诺诺的再将姿态放低。

    可是现在,我不会了。

    爱过了,也怕了!

    女人,学会适当的低头,那是温柔,可是永远只会低着头,就是懦弱。

    我已经为后者付出过惨痛的代价了,不想再重蹈覆辙。

    想到这些,我攥紧了拳,鼓起勇气的道,“牧清,我知道你最近都在躲着我。我也知道是为什么。那晚的事,我问心无愧,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赵醇他救过我的命,我实在做不到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往火坑里跳。我陪着那个付主任去应酬的时候看到了小雅,是小雅带我去找到赵醇的。原来消失的那些天里,他一直在地下车市里跟人跑黑车比赛。”

    他静静的听着,一语不发。

    我接着道,“我阻止了他,并把他带回了家。那个时候太晚了,让他先躺下后,他说不想再一个人那么呆着,那样他会睡不着。说实话那种感觉我比谁都清楚,就这么一个人,艰难的熬到天亮的感觉。”

    顿了顿,我继续道,“所以我就坐在他旁边陪他说了会儿话,然后自己也跟着迷迷糊糊的打着盹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开门就看到了你。我知道我让你生气了,我也知道这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生气的。可你好歹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我茫茫然的看着他,“就那么一声不吭的走掉也好,我当做是对我的惩罚了,我也有好好反省了。但你消失了那么多天回来之后,为什么还要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呢?我宁愿你骂我、说我、恨我,也不要你像这样跟座冰山一样沉默。”

    他仰了仰头,目光仍旧不曾投向我。

    我沉沉的叹了口气,“牧清,还记得我们一起出差的那晚我跟你说的么?其实我这个人很自卑很自卑,而且还学不会如何去爱一个人。我也跟你说过,和我这样的人相爱,注定会很痛苦。现在你知道了?我没有骗你!坦白来讲,这些天,我一个人想了很多。我越想越觉得,你要么就直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要么就稍微缓和一些,让我有这个可以挽回我们感情的机会。如果你再这么冰冷下去,我真的毫无办法!”

    我摇了摇头,“你毫不费力的就能一眼看穿我,可我哪怕拼劲了全力,也根本猜不到你的半点心思。真的不是我不想挽回,而是我根本素手无策。这样子的你,只要一把脸沉下来,我就感觉好怕!真的,是怕!怕你随时就会抛下我,怕你就这么永远都不会再理我!但是,即便你真是如此想的,我也希望你能坦白的跟我说。我不会怪你的,我还要谢谢你,这么些日子来,让我过得像是活在天堂里一样温暖而幸福。”

    见他还是默默不语,我难过的闭上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把眼睁开来时,忽的就下定了决心,“如果,你已经彻底对我死心了的话,我们……就分开吧。”

    那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惊了一下。

    可是,覆水难收。

    再说,那话没有经过太过的思量,脱口而出的,或许,才更能代表我此时最真实的内心。

    闻言,我能感觉他明显的僵了一下,那刚要递到嘴边的烟也顿了顿,可是接着,他便缓缓的将烟再次放进了嘴里,沉沉的一吸,几秒之后,白色的雾气自他嘴里柔柔的漫出,我眼底的泪,也死不争气的冒了出来。

    “牧清,对不起……谢谢你。”我艰难的说罢,低了低头,赶紧让那滴眼泪滴下,而后轻轻拭了拭脸庞。

    不知怎的,我忽然就不想再让面前这个男人看到我的脆弱。

    确切的说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我抬起头来,直直的凝视了他一眼,而后转过头来,沉重而坚决的迈开了步子。

    就在我走出没几步的时候,他叫了我一声。

    我的心跳兀自的提了上来,满眼希冀的转身回头,却见他随口吐了吐烟,而后淡然的问道,“项目的事,你怎么打算?”

    瞬间从天堂跌至地狱,原来,真真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

    我无谓的笑了笑,“这个就不烦你费心了…端总。”

    说完,我倔强的回过头来,然后刚走出一步,眼泪就汹涌而出。我竭力挺直了脊背,也努力让步子继续走得平平稳稳,可是我再努力,也始终忍不住那一汪接一汪自心底漫出的泪。

    渐渐的,我眼前被泪水模糊得快要看不清了,我赶忙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终于在彻底崩塌前,走到了一个拐角处。我快速闪了过去,蹲下身来,紧紧的捂住嘴巴,泪如雨下。

    就这么哭了几分钟,我听到耳畔隐隐传来脚步声,应该是他要回去了。

    而后,我居然还卑微的幻想着,他会不会知道我其实就躲在转角处伤心的哭泣着,继而心疼的走过了来一把拉起我,然后紧紧的将我拥进怀里呢?

    然而,脚步渐行渐远,直至最后彻底消失不见,我整个人软软的坐在了地上,绝望的嚎啕痛哭……

    我去洗手间里好好把自己打理了一番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滴米未进的我,仍旧没有半点食欲,接了杯清水喝下了之后,柔柔的抚了抚胸口,安慰着自己,一切都会过去。

    再看了看手机,甩了甩头,想起他最后那一句话,我紧紧的捏住了拳,心想着这个项目无论如何我也得拿下来,我不想被他看不起!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怎么样的,我甚至都忘记了,但是在那时的我听来,就只感觉他是在质疑。

    质疑我没有他的话,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我来回踱步着,想了又想,终而还是下定决心的点了点头,而后便开始着手准备相关的合同资料来。

    带上合同,我回家换了套比较妩媚的裙装,又精心打扮的一番之后,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赶过去,刚刚好!

    拦车去到那家酒店,我抬头看了看那栋奢华的建筑,沉沉的吐了口气。

    加油!

    我在心底暗暗为自己打气。

    在等电梯的时候,我借着电梯的反光镜面又仔细看了看自己的着装。

    不错!很迷人!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透过那镜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一瞬间,我真是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呢?

    我惊诧的转身回头,他真的就那么站在我的身后。见我呆呆愣愣的看着他,他似笑非笑的朝我走了过来。

    两人并排站定之后,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他则一直目光沉沉的看着前方的电梯镜面。

    或许,透过那里,他能把我此刻所有的慌乱和无措尽收眼底吧!我悻悻的这样想着。

    可是,我为什么要慌乱呢?

    想到这儿,我抬起头来,直视前方,如同他盯着镜面中那样,定定的盯着镜面看。

    他一脸的坦然。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响,走出来一对父子,父亲歉意的看了我们一眼,又没好气的拍了拍那孩子的脑袋,那孩子鬼马精灵的吐了吐舌头。

    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可走进一看才知道,那个小屁孩居然把那电梯按钮一路从1楼按到了20楼!

    我恨恨的瞥了一眼他们离去的方向,再转回头来看看身旁已经跟着走了进来的端牧清。他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一脸淡然。

    我按上了按钮,电梯门随即关了上。

    于是,电梯就这么每到一层就打开来一次的往上运转了起来。

    那门每打开一次,我的心就揪紧一回。我心想着,他跟来到底想干什么?来看我出糗,还是来帮我?不不不!或许,他也只是刚好路过来办事呢?

    电梯门,就如同我此刻的心,一步一回,忐忑曲直。

    当电梯门再一次叮的打了开来之后,我感觉身旁的人似乎动了起来。

8.守得云开见月明,真相大白!

    我又惊慌又盼望的看了过去,我以为他是要跟我说什么,或者是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然而事实再一次的证明,我真的想多了。那些言情剧里才会有的桥段,怎么可能会上演于端牧清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下?

    他径直走了出去,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从始至终,根本连吭都不曾吭一声。

    电梯门再度合上的时候,我也随之死心的闭上了眼。

    真是够了!

    就算我真有错,你端牧清也够了。从这一刻开始,我不会再拿你那些冷冰冰的举动来折磨自己,当做是自己犯了错误后理应承受的惩罚了。

    再也不会!

    你爱怎样就怎样,我真的不想再理会了,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想到这儿,我缓缓的攥紧了拳。

    出了电梯后,我静静的定了定神,而后深深的呼出几口气来,掏出电话放进了衣兜里,这才抬头挺胸的朝着那个房间走去。

    门才轻轻一敲,即刻便打了开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林墨轩一把拉了进去,随后门嘭的关了上。几乎是在同时,他整个人就扑了上来,将我抵在了墙上,灼热的鼻息一下一下的拍打在我的脸颊。

    我的心扑通狂跳了起来,整个身子也跟着那么一软。倒不是我对他的热情攻势有了什么反应。

    我那是怕!怕事情不会朝着我想的那个方向去发展,更怕我根本就控制不住他。怕得我全身发软!

    明明电视在放着,窗外也有往来如织的车流,可我的耳畔,却紧张得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

    那该是我人生中最紧张的时刻之一了,全身的弦都绷紧到了极致,就算是高考也没有这样焦灼过。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下来,而后甜甜一笑,手抵住了他直直凑上来的脸,“哎呀,你不要心急嘛!”

    我想,我那时的声音应该是温婉如水的,而眼神,也是极尽的温柔妩媚,甚至就连抵住他脸的手,也是纤纤柔柔。不然的话,他绝不会听到我那样说了之后,就呆呆的停下了动作,神情痴痴的看着我。

    他用手勾起了我微微低着的下颚,浪荡的一笑,“看你小脸红得!”

    我心里恨恨的想着:当然红了,被你这个饿狼那么一扑腾,死鱼翻起的白肚皮都能戳红了,何况我这张脸呢?

    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柔媚了几分,“你可不可以稍微温柔一点,这样会弄疼我的。”

    他全身绵绵的那么一激灵,而后陶然忘我的闭了闭眼,“啧啧,连声音都是那么好听,呆会在床上,肯定光是听到你的声音都会让人烧魂噬骨的。”

    他边说着,那手边轻轻在我脸上一划弄,笑得越发淫邪。

    我忍住那忽就窜上脑海来想要掰住他的手一根根将手指撇断的念头,莞尔的低了低头,“你放心,待会儿……”我说着,连自己都有点想吐了,“我一定会让你要多舒服有多舒服的。”

    他听了,笑得那个放浪形骸啊,活脱脱像足了笑傲江湖里终于练成了葵花宝典的岳不群!

    对!就是岳不群!

    一个外表翩翩,其实内里卑鄙至极的伪君子。

    “我真没想到,你陆简汐原来也是这般的……”他斜斜的勾了我一眼,“风情万种。”

    他柔柔的抓起了我的手来,轻轻抚在他的脸上,我真是差点没忍住的就这么一嘴巴子扇了过去。

    “哎呦,看你那小眼睛滋溜滋溜转来转去的模样,怎么?后悔了?在打什么主意办呢?”他将我的手紧紧的按在了他的脸上。

    我急忙摇了摇头。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又邪又阴,“就算是你后悔了,也没门了。都已经是到嘴的肥肉了,我怎么还会放跑呢?”边说着,边按着我的手从他的脸庞一路滑到了脖颈处,在他突出的喉结那里停了住,而后便开始一个劲的拿着我的手在那里摩擦来摩擦去。

    我真好奇他怎么就没吐呢?一般人被人用手按在那里不都是会想吐么?

    可他还是一副浑然享受的模样!

    也对!他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糟了,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变态吧?呆会儿会不会要我用皮带抽他或者拿蜡烛滴他之类的?

    如果他真有这种要求,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一定!

    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那个…你、想多了。我既然人都已经来了,又怎么还会跑呢?我还想签下项目呢。不然,我连工作都可能得丢了。”我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能想通这一点就最好。起初听你在电话里还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贞烈模样,呵呵,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真真是恨急了他在说着这话时,那满脸的轻蔑样。

    见我瞪了瞪他,他挑了挑眉,我赶紧笑了笑,柔声道,“我那是、那是旁边有人来着,我不好得说实话呢。”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神迷离的看着我,“所以啊,你们女人就是能装。以后听你们的话,都要反着听,你说呢,嗯?”

    他朝我眨了眨眼,那表情,感觉自己是相当的潇洒倜傥啊。

    我却看得直恶心!

    可是再一想来,自己不是更恶心么?就为了跑下个项目,就这般放下身段来求他?

    不不不!我不能再这么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了,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去做。

    他似乎是把我那副惶惶恐恐的模样当成是对他故意而为之的勾引,按着我的手从他胸口滑了去,柔柔的摩擦了一阵之后,又要接着往下,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那你说,现在是要呢?还是不要?”

    “我……”

    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的节奏么?

    我说要的话,他肯定会无耻的继续。我说不要,就更合了他的心意了。因为人不刚说了么,女人的话可是反的,不要就是要。

    “快说啊?是不是不要…停。”他笑得那个阴啊。

    我急忙抽出另一只手来一把按住了他还要往下滑的手,而后又好不容易的扯出了被他紧紧按住的另一只手。

    双手都摆脱了出来后,我的心才没有那么慌到不知所措。

    我柔柔一笑,“我今天,可是把文件那些都带来了,你呢?”

    他点了点头,“你放心,公章我也带来了!呵呵,这方面,我还是很讲信用的。完事之后我牵上字再盖上公章,这项目也就定了。”

    见他还要靠上来,我故意往里走了走,将他引到了客厅,“那……你要先看看条款么?”

    他不屑的一笑,“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看那个啊!**一刻值千金呐!”

    见我还在不住的往后退,他耸了耸肩,“如果你实在要求我看看也行…”继而意味悠长的那么一笑,“待会儿我们在床上慢慢的看,一条一条的看。”

    我还想往后退,可是身后,已经抵到墙了!

    我愣了愣的呆了住,心想着惨了!自己是不是送羊入虎口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一把拽住了我的手,将我拖到卧室内,直直的摔到了床上,而后整个的压了上来,开始火急火燎的脱衣服。

    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般一把推开了他,“呵呵!你别急嘛,好不好?我们…我们先洗个澡好不好?”

    他不停的喘着粗气,“不必了,我现在就要。”

    说着,又要扑上来。

    我再次揽住了他,趁着他还没有彻底恼火之前,凑到他的耳畔,小声的说道,“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如果做那事之前不洗个澡好好放松放松的话……”我豁出去的闭了闭眼,接着道,“那里就会又干又涩。无论做多少前戏都润不起来。那样的话,我会很疼很疼的,你也不舒服。所以,我们洗洗好么?”

    我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不停的朝他眨着眼睛。他略微迟疑了一会儿,我赶紧拽着他的衣袖,委屈的摇了摇。

    他又转了转眼珠子,继而邪邪一笑,“好!都到了这个份上,料你也耍不出什么花花肠子。”

    起身之后,我将他推到了卧室门口,“你先洗吧!我先洗的话会很慢很慢,你等不了的。”

    一开始,他黏黏糊糊的要我跟他一起洗,我好不容易推脱了之后,他总算是答应了,却又死皮赖脸的要我在他脸上吻一下。

    我憋住去,匆匆的吻了一下。他满意的转了过去之后,又忽的转了回来,狡黠一笑,“你该不会是想趁着我去洗澡的时候偷偷拿着公章盖好了就跑掉吧?”

    我一惊,赶紧笑道,“怎么肯能,还得要你的亲笔签名才行啊!我至于么?人都来到这儿了还要那么摆自己一道?”

    他瘪了瘪嘴,径直点了点头,“你知道那就最好!等着我哦!马上就出来。”

    说罢,便大步跨进了浴室。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直听到卧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并确定他此刻应该开始洗澡了之后,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将目光,牢牢的定在了他放在床头柜的公文包上。

9.守得云开见月明,真相大白!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浴室,又看了看那公文包,然后一步一缓的挪了过去,眼睛,就那么眨都不敢多眨一下的盯着浴室门。

    手颤颤巍巍的摸到了他的公文包上,而后胆战心惊的开始翻找了起来。每翻找几秒钟,我就会抬头看看那门,生怕他会忽的冲出来,恶狠狠的一把掐住我的喉。

    可是,就这么找了约莫一分多钟之后,我发现那东西不在里面。我一下子慌了!那可是我整个计划里最关键的所在啊。我感觉自己额头隐隐的沁出了汗珠来,心都快跳得蹦出来了。

    我又看了看门,心下一横,想着再找五分钟,如果还找不到的话,大不了我就撤。这项目黄了就黄了,不然保不齐自个儿真要载到这个恶心家伙的手里。

    又翻了两分钟,还是没有!

    我看了看浴室那边,心想着他那副猴急样,不会洗太久的。我到底是放弃呢?还是继续?

    就在我慌到感觉整个人都快被那种莫名的焦躁撑得胀裂开来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那天我们一起吃饭时,他确确实实是从公文包里拿出的电话,可是在看了看时间之后,他便自然而然的将电话放进了上衣兜里。

    对啊!

    我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我真应该感谢他那副饿狼扑食的模样。不然的话,我这个猪脑袋怎么能那么顺利在他火急火燎脱下来扔到床脚的西装上衣里,摸出他的手机呢?

    我又惊慌,又激动,拿着手机的手抖得都不成样子了。我赶紧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而后两个手机那么拨弄了一阵子。

    那个过程里,我整个人慌到头晕脚软,连气都不敢多喘。好不容易弄好了之后,我跌跌撞撞的走了回去,装备将手机放回原位。

    熟料自己真的是紧张过头了,手那么一抖抖,他的电话就掉了下去。

    我惶恐的朝门那边看了过去,所幸响动不大,不至于惊动他。可是低头一看,那手机电池板都摔出来了。我急忙蹲下去捡起来,慌慌张张的安着。

    真是越心慌越见鬼,我那手抖得跟拖拉机似的,根本对不准。偏偏这个时候,浴室里一直哗哗响着的流水声兀的停了下来。

    那一刻,我真是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我听到自己就连肚子里的肠字都发出了颤栗纠结的咕咕声。整个人脑袋一懵,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以至于惶恐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手忙脚乱的将那电话给安好了的,只知道我刚弯下腰,准备把电话放进了先前掏出来的那个兜里时,就听得而后传来“咔哒”一声,浴室的门开了。

    我急忙顺势往床上那么一扑,紧紧的闭上了眼,而后就那么一动不敢动的躺在床上,

    那一刻,真的是来不及去多想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到我往他兜里放手机的那一幕。

    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我感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窝上。但凡他知道了我在搞什么鬼,那么脚底下只要稍微的一用力,我就很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而后一把拍在了我的肩上,我敏感的弹了起来,满眼惶恐的看向他。

    他吃惊的瞪了我一眼,“怎么啦?跟见了鬼似的!”

    可不是么?你就是那鬼啊!

    我原本以为他是知道了什么,伸手过来准备掐我。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我整个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我…我刚刚有点困了,就随便靠了一会儿来着。没想到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呢。”

    “哦?”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我这进去才几分钟啊?你都能睡着。呵呵,你个小懒猪!”边说着,边亲昵的挠了挠我的脑袋。

    我呆呆的陪着笑,心里偷偷骂着谁跟你熟啊,干嘛要摸我的头?

    挠了挠我的脑袋之后,他的神色有些凝重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我,“嘿!你到底是怎么了?前前后后也不过几分钟而已,看你脸红得!还有,你看。”他摊出了掌心,“这可全是汗呢?”

    我想了想,编了个极为蹩脚的理由,“哦!我刚刚一躺下,就做起了噩梦,怎么都挣扎不起来,这不,还多亏了你那么一拍才把我给拍醒了呢!”

    他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他是相信了,还是开始怀疑了,心想着再这么耗下去,说不定真要穿帮了,于是急忙爬了下来,竭力挤出了一个笑脸来,“你洗好的话,那我就去了啊!”

    说着,我就准备往浴室走去。谁料手却被他一把抓了住,随即将我整个人的往后那么一扯。我就这么惊慌失措的倒进了他的怀里。

    他直直的凝视着我,“其实,你在骗我吧?”

    我一怔,惶惶然的瞪大了眼,“我…我没有啊!”

    他又眯了眯眼,“真的么?”

    我急忙点了点头,跟着又笑了笑。不过我估计,我当时那笑容,肯定是比哭还难看了!

    他偏了偏头,眼神犀利,“你才没有睡着!”

    我彻底愣了住,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糟了!他真的发现了!那我……

    跑吧!

    可是……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跑得掉么?

    我看了他身后的那个柜子上,摆了个玻璃制品的装饰物。心下一横,想着呆会先跑了看,实在是跑不掉的话,他真要对我动手的,我就冲过去摔烂那玻璃饰品,然而捡起一片长点的来自卫吧!

    似乎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我绝望的闭上了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准备行动的时候,我听见他噗嗤一笑,自以为是的道,“你其实是在紧张吧?对不对?”

    我错愕的看着他,半晌,才傻傻的点了点头,“嗯!你怎么知道?”

    “呵!看你这模样,又是发盗汗又是胀红了脸还全身绵软无力的,肯定是慌了呗。”

    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我赶紧附和着点了点头,“对!对啊!你好厉害,连这都瞒不过你。”

    他得意的切了一声,“你那点小伎俩啊,逃不过我的眼睛的。”

    我呵呵的干笑了起来。

    “你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不会让你太痛苦的,嗯?”他色眯眯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好气的看了看别处,也趁势挣脱了他的怀抱。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洗好就来。”

    他点了点头,我准备走,他又一把从后面搂住了我,“你知道么?刚才我在浴室里洗着澡的时候,好紧张,我真怕我打开门来,就看不到你了呢。”

    你再怕!会有我怕么?我是怕得心肝脾肺肾都打颤了!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是娇娇的一声,“怎么会呢?你等着,我马上就出来。”

    “嗯。!”

    待我终于进到了浴室后,第一反应便是将门反锁,而后打开水龙头。又将耳朵贴在门边仔细的听了一会儿之后,我小心翼翼的从侧兜里摸出了电话。

    电话之前就被我设置成了静音,现在一看,果然有未读信息。打开来一看那内容。

    真是太好了!事情远比我想象中有看头!

    那之后,短信又来了好几条,我都一一回应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却不再如之前那般慌乱了。

    就在我发出了最后一条短信之后,他等得很是不耐烦了,在门外直敲敲。我收起了电话,应了几声,急忙脱去外衣,将裙子往上那么一抹,再将内衣吊带往下一滑。

    最后,用浴巾包了住,将头发打湿,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也擦了些水珠。对着镜子一看,活脱脱一副刚出浴的模样。

    我对着镜子肯定的点了点头,一再的鼓励着自己一定能行,这才打开了门,笑着迎了出去。

    一开始,他还有些猴急,我提议他来点红酒助助兴,他想了想兴然应允了。挂掉服务内线之后,我又拿出了文件来,说让他先把字签上,完事了再盖章就成。不然这样子,我也不放心。

    这个时候,他明显警惕起来了。

    “陆简汐,你该不会是想要耍什么花样吧?”

    我娇滴滴的一笑,“呵呵,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还能耍什么花样呢?到是你啊,到时候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走掉,那我不亏了么?”

    他顿了顿,“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哎!你就当让我安心吧!再说我一个弱女子,你一个大男人的,你还会怕了我不成?”

    他转了转眼珠子,终于点了点头。

    当白纸黑字的签下的那一刻,我终于如释重负。

    “现在可以了吧!”

    我满意极了,笑得格外灿烂,“嗯!很好。”

    “那……”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边。

    我惬意悠然,“不急,不急……红酒还没来呢!”

    他有点恼了,“你真是”

    “砰砰砰,砰砰砰。”他话未说完,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我们两人同时循声看了过去,我是一脸发自内心的笑意,而他,则是满脸的狐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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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的诱惑介绍:
现如今的社会,小三当道,贤妻难为。婚后一心只想好好做个贤妻相夫教子的我,一直因为卑贱的出生被婆婆看不起,日子过得如履薄冰。本想着不管日子再难,只要有丈夫的爱,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得了。然而,小三使诈,婆婆作梗,让我一夜之间从贤妻变成了荡妇。我和我那被认定为是野种的孩子由此被扫地出门。一个离婚女人,带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拖着一身的疲惫,前路茫茫,唯想简单平淡。然而他的出现,却好似朝着平静的湖面扫射的激光枪,那样的直接、猛烈、而又干脆。 然而……贤妻的诱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贤妻的诱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贤妻的诱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