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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装     乡野怪闻之凶宅txt下载     乡野怪闻之凶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82 今非昔比

    孙源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笑,过了半天才说:“放点血,我有用。”

    说完后自己没来由的弯着腰一阵大笑。

    站在远处的几个人看到孙源笑都不约而同地往这边走了过来,没等他们靠近,孙源就把匕首又向我送了送说:“快点吧,割手臂。”

    见我接过匕首,他又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子,好整以暇地等着我割臂取血。

    真是日了狗了,这拿点钱得有多少不容易还得靠卖自个儿的血。

    忍疼在小手臂上划了一下,孙源拿玻璃瓶过来滴了几滴后就甩给我半卷纱布说:“怂样儿,两滴血,脸都白了,你以前不是也见过鬼流过血吗?”

    尼玛,那都是在无意中受的伤,谁拿刀割着自己能面不改色的?

    孙源已经不理我,直接往车里走去。

    到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包红粉沫倒进了玻璃瓶里,一阵摇后,转头对着那几个人还在台阶下等着的人说:“你们先把车开到别处去,楼里的钥匙给我,自己就找个地方呆着。对了,余款这个时候可以打过来了。”

    我问他:“什么余款?”

    孙源白我一眼,压着声音问:“你觉得我们来是做慈善的?”

    明白了,这孙源做的事跟柴菲菲他们不同,我不知道柴菲菲的钱来自哪里,或者用孙源的话说是吃公家饭的,但是这个让人摸不透的孙源,主要经济来源可能都是从这些迷信的傻蛋手里骗来的。

    看着那个一直毕恭毕敬的男人把一串钥匙递到孙源的手里,我们也转身往大楼里走去。

    像这样的房子,如果没什么意外,平时就是晚上外面也会有灯,但是这里显然是早就出了问题,整洞楼黑漆漆的不说,人往里一进还有一股穿堂风灌的身上哪儿都是,本来闷热的空气瞬间就凉了下来。

    孙源手里不知道什么多出一只强光手电,他一边拿着手电,一边往楼上走,嘴里还不忘念叨着骂:“这帮傻逼,把电也停了,这么高的楼,爬上去都累死了,还降什么妖,真是傻逼。”

    我问他:“在几楼?”

    孙源说:“二十二楼。”

    说完扭头看着我说:“我看你也没什么事,来,背我一段,省省劲一会儿我好降妖。”

    我一听他这话拔腿就往楼上跑,不是我说,跑慢了,这货绝臂就会爬到我身上。

    一口气跑到看不到孙源才觉得心里寒寒的,楼道里的消防灯发出一点绿色的光,虽然照着一点亮,但是看着也让人心惊,总感觉像眼睛一样,看的人不寒而栗。

    本来站着想等等孙源,可是等了几分钟都没见他跟上来,这下我心里更没底了,尽量放轻脚往楼下走,可是刚走没几步,就觉得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心一惊,忙往下一蹲,顺势转身往后看。

    什么也没有?

    身上“忽”一下就又出了一层冷汗,在这大热天里,真的就是出了冷汗,毫毛也竖了起来,恶寒。

    刚才拍的一下绝对不是错觉,一定是有人,可是这个人为什么只拍我一下呢?

    正当我站着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在我脸的正前方,一束强光猛的摄了过来,本能的闭了一下眼,还没睁开就听到孙源说:“干嘛不跑了,走啊。”

    卧槽你大爷的,这是要吓死人啊,这货是鬼吗?不但跟着我,还没发出一点声音,回过来还把我吓的半死。

    心里憋着一股气,也懒得理他,继续往上爬的时候,孙源自觉把手电关了,这样灯一关,心里的不安就“腾”一下升了起来。

    不过一想到孙源就在身边跟着,只能安慰着自己放轻松,然后快步往楼上爬。

    到处黑古隆洞,也看不清楚楼层,估摸着爬了快二十层了,转身试着对孙源说:“你打手电照下,看是不是已经到了?”

    身边没有人说话。

    我再问一遍,仍然没人说话。

    快步走到一个消防灯的旁边,借着那一点绿光往四周看看,什么也没有,哦不对,有一双脚,可是我怎么觉得那双脚那么不对劲呢。

    上面穿的鞋,不是孙源的男式皮鞋,而是一双女人的鞋,半高跟的女式皮鞋。

    一下就慌了神,并且快速把装在包里的佛珠拿出来。

    王娇的声音就在我旁边说:“向一明,还真是有缘份,在哪儿都能碰到你。”

    果然是她。

    我头上已经出了一层汗,曲指算来,每次遇到王娇我都是处于下风,而且都过的心惊胆颤,这种经历让我一想到她,就会觉得头皮发麻。

    但是王娇却奇怪的没有一看到我就动杀手,反而是自觉往后退一步问:“怎么你现在开始做这种营生了吗?”

    这语气跟唠嗑似的,听上去好像我们是久相识,并且关系还不错的那种,可是我明明记得除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她为了诱惑我妖艳横生外,好像后面都是一见面就要取我的头吧。

    王娇见我不说话,顿了一下又说:“上次你救过一命,今天我也放过你,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这句话很有诱惑力,我立马就想答应她,然后跑回家去。

    可是我还没说话,却听到楼梯上方孙源的声音不屑地说:“真会装逼,如果今天你打不赢他,还会这么说吗?鸡精。”

    好好一名字被孙源喊的像调料。

    王娇现在站在我们两个人的中间,我在楼梯转角的地方,孙源在最上首,他的手电一打开,就看到王娇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有点失神地看着孙源的方向。

    这确实有些出乎的我意料,第一个是刚才孙源说的话,难道现在王娇打不赢我了吗?还是因为有孙源的缘固,她自知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刚才才想从我这里出去。

    但是她完全可以一生不吭的从我身边走过去,我肯定是发现不了,她又为什么一定要现身跟我说几句话呢?

    再则说,按孙源目前的计划来看,我们捉鸡妖简直是易如反掌,那么他为什么也不动手,只逼着王娇不动?

    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王娇突然跪了下来,直接给我磕起了头。

    这下把我弄懵逼了,抬头看孙源,可惜,他拿着手电的光只照着我们,自己完全隐在黑暗里。

    王娇磕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说:“我真的不想杀你,都是蛇妖逼我的,为了这个我现在已经被她逼的无处藏身,好不容易躲到这里还被你们找到了。”

    孙源站在那里一直没动,连听到王娇说这话都没吭一声。

    我有点拿不定注意,不知道他想要干吗,可是现在的王娇说的好像也是实情,我是不是要不顾一切的把她打死呢?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说真的,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空气里沉闷的要命,我几乎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而王娇在说了上面的话后,除了一直哭着磕头也不再说话。

    又过了得有十分钟,才听到孙源说:“那既然这样,你想办法把蛇妖引过来没问题吧?”

    王娇愣了半天没说话。

    孙源接着说:“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种是被我收了,回去先女干后杀,再炖来吃,另一种就是按刚我说的去做,那么我还可以选择吃蛇肉,听说蛇妖长的跟电视里的白素贞差不多,孙爷也想学学许仙日一回蛇。”

    尼玛,我真是服了孙源,这货嘴里就不能说点别的出来?完全颠覆我的三观,搞的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而且这么重口,明知是鸡妖,是蛇妖说起上他们的话还是云淡风轻,也是没谁了。

    王娇把眼睛看向我。

    孙源马上说:“你不用看他,他现在还跟傻逼一样,硬拼肯定打死你没问题,但是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别的资源,他自己都不会用的东西,你也就别指望了。”

    大爷的,我是招谁惹谁了,连带着挨一顿骂,只能跟王娇一样看着黑暗里的孙源。

    中间只隔了几秒钟,王娇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带着一种决绝,匆匆看了我一眼,然后猛地转身朝着孙源飞了过去。

183 钱可以让人安静

    孙源的身子连动的都没动一下,甚至连灯光都没闪一下,我就看到王娇“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我赶上去的时候,她的嘴角已经出血,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后,就闭上了眼睛。

    孙源把手电递给我说:“长的还不赖,你要不要,要的话我就让给你,我还是想上蛇妖。”

    我慌忙摇着头说:“不要不要,你自己享受吧。”

    孙源也不客气,从身上摸出一根极细的绳子,三两下就把王娇捆了个结实,只是我看着那细绳,很担心地问他:“这么小的绳子,她一下就挣断了吧?”

    孙源冷着声音说:“一下?一辈子她也挣不断,等着回去伺候孙爷吧。”

    说完毫无怜香惜玉地抓起王娇的一条腿,横拖着就往楼下去。

    路上听到手机响了两下,应该是短信的声音,孙源拿出来看了两眼后,突然一拍脑门说:“坏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怎么回事。

    他怔了会儿神才说:“没想到这个鸡精现在这么不经打,一下就被我们捉出了,要是这么出去的话,那帮奸商一定觉得我们是白拿了钱,没费什么力,这样可不行,咱们得想个办法。”

    说完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竟然真的做沉思状开始想了,不时还捏一把王娇的大腿和胸,不知道是捏女人的感觉,还是在捏一只鸡?

    十分钟后,他把眼睛看到我身上。

    都没来得及跑就被他一把抓住,然后不由分说,拿出匕首在我的手上身上就划拉起来。

    被汗湿过的身体突然裂开口,双重的疼痛让我扯开嘴就骂起了孙源:“我草你妈孙源,你个神经病,哦,卧槽,你麻痹的,有病啊你,怎么不划你自己……。”

    我喊完了,他也划完了,看了看我前后都破的衣服,还有上面挂的血,淡淡地说:“多分你一万得了,要知道我是最舍不得钱的,让你占便宜了。”

    去尼玛的,如果可以我真想现在就杀的孙源,简直特么有神经病,那有这么玩儿人的。

    孙源看了一眼还在骂骂咧咧的我说:“我觉得像你们这种人活的太累,你得学会放松你知道吗,哦,那个向一明,是吧,是叫向一明吧,你得学会放松,像我这样的,随便划谁两刀有什么呢,都是肉是吧,过两天就长出来了,但是赚钱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你就是天天太一本正经,所以,这,脑袋绣了,说真的,那个猫眼石的女人要是我马子,我分分钟就上了他,管他什么钥匙地图的,跟我屁关系啊……。”

    他一边叨叨,一边拎着王娇顺着楼梯往下,到我反应过来,丫都下了两层了。

    哭笑不得应该就是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完全被搞懵逼了,弄不清楚他说的哪一句真,哪一句是假,听上去很有道理,可特么做出来的事怎么这么邪乎啊。

    我们三人到楼下后,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我身上的伤口浅的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深的现在被湿一浸,跟重新割一遍似的让人难受。

    孙源拿出电话,站在广场上应该是给那几个来接他的人打,不一会儿那些人开着车就呼啸而来。

    看到孙源手里拎着的王娇,先是一愣,马上就紧紧握住孙源的手,感谢的话说了一火车。

    反观这个二货,把手嫌弃的一拿说:“你看我这兄弟伤的,拿三万块三千块钱给他治治吧。”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马上说:“好,好,还打卡里吗?‘

    孙源冷淡地说:“马上要去医院,打卡里还得取,给现金吧。”

    那男人给身后的一个人递了个眼色,那人马上就回到车里,快速拿了一个纸袋出来,递给我时,脸上还带着一种说不上什么表情的笑。

    孙源把王娇扔到自己车里,然后示意我上车后才说:“明天就可以正常使用了,我们现在要去医院,就不多说了。”

    说完,“忽”的一声把车开了出去。

    但是我们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回了县城,孙源根本不管我身上的伤,一边开车一边说:“数数钱够不够,孙爷说话向来算数,不够我再被给你。”

    粗略看了一下,不但没少,似乎还有多的,应该有三万五千。

    想跟孙源说声谢谢,又觉得心里别扭,所以就没吭声。

    孙源也不说话,直接把车开回小区,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就让我横抱着王娇,装做她喝醉的样子往楼上走去。

    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人,到了孙源家里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夜里两点多,这个点小区哪里还有人在?

    把王娇直接扔在地上,孙源说:“走吧,我要休息了。”

    我想想刚回来的时候,外面热的那个劲,回到我们那新房里估计也是闷热的睡不着,加上身上的伤口,也痛的不行,就死赖着孙源说:“我也在这儿休息。”

    他抽了抽嘴角,恶狠狠地看了我两眼,到底是什么也没说,拎着王娇回他那头的房子里,把这边留给了我。

    两分钟后,门又打开,孙源把一个药箱扔到我面前说:“自己上。”

    转身走到门口又折回来神经兮兮地问我:“你还想不想赚钱?”

    废话,谁不想赚钱?

    孙源一看我的表情,就立马说:“我今晚上了鸡精之后,明天咱们就把她放了,她为了活下去一定还要去害人,这样咱们就可以再捉一次,不用几天肯定还会有人来找我们来捉妖,这样咱们就可以不停的赚钱了。”

    “哈哈哈,我真特么的太机智了,怎么以前都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看着孙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直接伸手给了他一脖圈。

    妈的智障,什么损招都用得出来,还是个人吗?

    而且还真要对王娇那什么,我怎么越想越恶心。

    孙源大概没想到我会打他,愣了一下神立马就跳起来还手,我也快速往后躲去。

    他倒是没有追,骂了几句就自己出去了。

    我苦逼地在药箱里翻出来一些碘酒,先消了毒,然后又找了一瓶写着治伤口的药粉把能看到的伤都撒了一些,至于背上那些摸不着的,只能先疼着。

    屋里的空调似乎是二十四小时开的,一直保持着清爽舒适的温度,我坐在飘窗处把纸袋里的钱倒出来,又一张张数了一遍,确实是三万五千,一夜没过完我就拿到了这样一笔数目,如果真像孙源说的不断把王娇放出去,那么我们真的会有源源不断的钱收,用不了多久就发财了。

    可是这难道不是丧尽天良吗?

    孙源说的很对,我的脑子还是很克板,我做不了那些投机取巧的事,但是孙源就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想通他为什么会去捉高鹏,如果是为了救我,他只要把我摘出来就行了,又何需把高鹏和老鬼婆都抓住?

    还有到底是谁让他来救我的?又给了他多少钱?

    像抓王娇这样的小事,只给我治伤就几万,他一定也拿的不少,那有人如果出钱给他来救我,一定是不小的数目吧?

    我想不明白?更不知道孙源到底是什么人,好像每个见到他的人最后都会改变一样,比如柴菲菲,还有我。

    远处的天边渐渐显出一点青灰色,慢慢变成青白,然后白色,最后是白黄色。

    太阳出来了,只是坐空调十足的屋子里,我感觉不到外面的温度,所以看着火红的太阳从东边升起,突然没有了平时的烦燥,看来钱真的能让人安静下来,如果不能一定是钱太少。

    微信里韩个个发来一个消息,问我在哪儿?

    我不想跟她说昨晚的事,所以撒谎说家里有点事,现在自己在老家。

    她没再说什么,应该是忙着上班没空理我。

    不过我一想到她万一来这里碰到孙源的危险,又马上给好回了一条:“这几天不要去新房,隔壁的孙源说,那个巫术还没解除。”

    信息发过去后,我才突然想起昨天来找孙源的目的,关于金属小人,他好像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这样想着就马上起身,拎着钱袋子往自家门口走去。

184 好吃的东西要叫我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我就傻逼了。

    那个金属小人就在门口处,我着急进去,还差点踩上一脚,如果不是它跳开的话。

    对,它会跳,我一进屋,那个小人就跟着我跳了起来,我走哪儿它跟哪儿,像幽灵一样,那个光裸的全身,熟悉的脸,让我看的超级恐怖。

    我给孙源打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不知道是睡死过去了,还是睡死过去了,还是睡死过去了。

    玛德,身上冷寒冒了一阵又一阵,钱袋子在进屋刚看到这两人个会移动的小人时就掉在了门口,我想出门叫孙源的时候才看到,也顾不得捡,慌着要出去。

    可是门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我怎么推,就是推不动,跟焊死了似的。

    一回头就看到原本就跟在我身后的金属人正诡异地看着我笑,笑容熟悉,可是看的背脊发冷。

    我的手已经慌乱地抓住了包里的佛珠,因为害怕,念经的声音都有点嗦嗦。

    让我想不到的是,那个长的跟我一样的小人,嘴也一张一合,仔细看那口形,竟然跟我一样,是在念经。尼玛,竟然还会念经,真是见了鬼了,我心里一边咒骂,一边想着孙源说的话,可是关于这个小人他似乎什么话也没说。

    那他说了什么?

    对,说让我利用自身的资源,我有什么资源?神兽,不知道出不出来?小瑶,还在柳树里困着?那还有谁?柴菲菲和大刘现在肯定来不了,我三爷也没有什么法力了,孙源,对,只有孙源,可是这货是不是昨晚跟鸡精睡觉睡过去了,怎么还不出来救我。

    让我更加恐慌的是那个送来的盆栽,大爷的,现在长的跟树似的,已经到了房顶,而且还在不断的生长,枝叶越发越多越大,慢慢在占领房间的位置。

    站在门口回眼看屋子里的一切,光线已经暗的像是在晚上,外面明明大太阳,却一点也照不进来,我跟这套房子像存在于另一个世界。

    盆栽还在长,枝叶已经到了我面前,眼前都是暗沉的,眼前恍惚着好像走着的好多人,面孔看上去都有些熟悉,但是又非常模糊。

    我知道这肯定有问题,于是试着把眼睛闭上,开始全神贯注地念六字真经。

    佛珠上的金光没有亮,我知道肯定也没什么效果,几遍以后,我就转到了易筋经上,并且心里有点后悔,也许以后我也应该随时准一把匕首在身上,只少眼前的这种情况,可以用来砍砍植物,特么的,已经有叶子开始往我身上爬了,而且本来站在地上的两个金属小人,此时却浮了起来,眼睛也一直看着我,还在不停地笑。

    易筋经念了四五段,仍然没有一点好转,而那些叶子却已经密密地铺满了整套房子,地上也是,像藤蔓一样,越来越多,脚上也缠上了许多,再想移动都是难的。

    佛珠甩到上面一点用都没有,我扯着嗓子喊孙源,却发现声音根本像发不出来一样,全都堵在门口,而且呼吸也变的艰难起来。

    难道我要被这样弄死了?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就清醒起来,不对,他们不会让我这样死的,他们还要我与韩个个脖子里的护身的东西,如果这样死了,他们什么也得不到,就是白费功夫。

    像是响应我的想法似的,突然我就听到身后门响的声音,接着是韩个个的尖叫声。

    我已经被叶子快包严实了,连转身都有点困难,想大声叫韩个个出去,嗓子里又发不出声音,急的直冒汗。

    只一眨间功夫,韩个个就已经到了我面前,并且一脸恐惧地看着我,当她看清被叶子包住的人里是我的时候,眼睛就越瞪越大,声音颤抖地说:“向一明,你干什么?”

    我用眼神示意她快走,却发现她的身上也开始被叶子缠住,并且那些叶子慢慢的在把我们两个推到一起。

    韩个个也慌了,一边手忙脚乱的想拔开那些叶子,一边喊着我:“向一明,向一明,你说话啊。”

    我嘴张了好几次,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一直到我们两个抱在一起被越缠越紧,我低头看韩个个,她也正抬头看着我,眼里已经从最初的慌乱变的纯粹的恐惧。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藏在小元宝里的神兽和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睡觉的孙源身上,除此这脾气好真的已经无路可走。

    看来孙源说的对,凭我的能力要想练什么绝世的武功,震妖除魔,简直是不可以,只能靠他们,但是我要如何学会驾驭他们呢?

    那些叶子像无数的人手,不但把韩个个与我推到一起,甚至还在剥我们的衣服。

    我看到韩个个脖子里的猫灵石发出一圈红光,而我的脖子金丝元宝似乎也在发光,只是我现在已经不能低头去看了。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看到在韩个个的背后,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那个白影有些熟悉,像狐狸小七,或者不是,只是这白影多此出现在在韩个个身边保护她,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谢天谢地,只要能把韩个个救出去,我就也没事了。

    也就是一秒的时间,我看到一缕白气也从我脖子里冒了出来,接着就看到一人高的独角神兽,像饿极了似的开始大口吃着这些绿叶,他吃的很快,只一眨眼的时间就把裹着我的给吃了个干净,虽然那些绿叶迅速又长了起来,但是已经远远赶不上他吃的速度。

    与此同时,那块白色的影子也把韩个个罩了起来,而裹着她的绿植像被烤干了似的,自动萎缩脱落下来。

    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和韩个个都还在发愣,神兽已经把屋子里三分之一的绿植吃完,而罩着韩个个的白雾依然没有散去,整个把韩个个围在里面,连我都靠近不了。

    又过了一分钟,包括花盆里的根茎都被神兽拔出来吃了个干净,白雾渐渐散去以后,神兽也化成了人形,调皮地看了我一眼说:“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不喊我?”

    我看着他问:“我怎么喊你?以后好吃的东西多了。”

    神兽想了想说:“獬豸啊,你不是知道我名字吗?有好吃的就大叫三声我的名字,说有好吃的,我肯定就出现了。”

    我点头说:“好。”

    看到神兽还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那个花盆,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化成一缕白气又钻进金丝元宝里。

    韩个个已经过来抓住我问有没伤到,当她看到我身上昨晚被孙源划的伤口以后,急的不行,拉着就要出门。

    我跟着她出了门,但是却没往电梯里走,而是直接跑到孙源的门口砸了起来。

    韩个个拉住我问:“怎么回事,向一明,你怎么砸邻居的门,咱们还没搬过来呢,这样不太好吧?”

    我看她一眼说:“我身上的伤就是这邻居砍的,你说该不该砸。”

    韩个个愣了一下,马上脱下脚上的高跟鞋,直接用鞋跟“当当当”地砸了起来,比我凶多了。

    门终于开了,不过走出来的不是孙源,而王娇。

    韩个个一看出来的人是王娇,马上就把眼光投到我身上,然后问我:“邻居是她?她砍了你?”

    王娇只裹着一件浴巾,头发披散着,一看到韩个个,就马上笑着说:“我怎么舍得砍他,他那么凶猛,我爱他都来不及呢。”

    说完“崩”一下把门关上了。

    显然韩个个的记忆力比我想像的好,还没等我解释,手就扬起来往我脸上甩过来,我刚抬起手来挡,她跟着一脚就踢到我的跨下。

    揪心的痛啊。

    韩个个看着变下腰的我说:“不错啊,到现在还有联系,怪不得推三阻四的不结婚,还偷偷把房子买在一起。很凶猛是吧,让你凶猛,我让你凶猛。”

    紧接着的拳打脚踢让我只能蹲着护头护脸。

185 人妖通吃

    一直打到孙源的门再次打开,他那张更欠揍的脸在门口露了一下,然后看到韩个个后,色迷迷地说:“这男人就是不靠谱,来,上我这儿来,我会好好安抚你的。”

    我“腾”一下站起来,就看到王娇和孙源勾肩搭背地站在门口,俨然看不出一个人是人一个是妖,或者特么两个人都是妖,我越想越觉得孙源不像是一个人,至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八成也是披着人皮的妖。

    韩个个自然也看到了他们,前面说和话不攻自破,人家恩爱异常,哪有我什么事?

    大概是突然觉得打错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站了一会儿,一句话不说转身往电梯里走去。

    我本来想跟过去的,可是一抬腿,跨下疼不行,特么扯蛋估计就是说我现在的这种情况,都不知道韩个个在哪儿学的这招,没事就往我身上的招呼,气死了。

    回头看孙源两个人正如胶似漆依偎着看我笑话,气不打一处来,过去“崩”的一下把他们的门从外面关上了,预计应该可以扇他们一门。

    不过,我也没马上回到屋里,一想到那棵发疯生长的绿植和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的金属小人,我还是得等孙源出来。

    不过倒是没等太久,几乎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立马就又从里面打开,孙源一脸愤怒地跨出了屋门。

    我二话不说,拉起他就走,一直走到我们的房子里,才松了树。

    孙源本来是想发火的,但是人一进来,立马就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问我:“出事了?”

    指着客厅里现在已经空的盆栽说:“差点被那棵绿植吃了。”

    孙源的眼睛瞪了老大,快步走到盆栽边上左右看了看,一脸凝重地说:“玛德,竟然把这个给忽略了,我一定是被精虫吃了脑子,不过说真的,那个鸡精真的很够味,你有空也尝尝。”

    我……。

    看着他边说跟王娇昨晚发生的事,边把花盆放倒去检查盆底,我简直无语的极点了,我就没见过好色好到这程度的人,人妖通吃,只要是个母的他就能想办法来一炮,丝毫不介意是鸡精还是酱油。

    孙源指给我看盆底怪异的符文时,嘴里正说到王娇**如何的好,妹的,说的我都虎躯一震,被韩个个踢疼的二弟竟然硬了一下。

    那个符文的颜色是银白的,跟原来床体上用的材料看上去一样,但是画的东西我却看不懂,曲曲弯弯,绕来绕去。

    孙源蹲下去看了一阵说:“我以为多厉害,麻痹的,也就是算计个我们没防备,雕虫小技。”

    说着直接往盆底吐了一口吐沫,只见那些银白色的东西瞬间被口水给溶掉一样已经毁去大半。

    孙源一看可行,接着又吐了两口,直到那个符文完全不见才拍拍手站起来说:“你是怎么跑出去的?”

    被他气的不行,现在听到他问,就故意说:“意念。”

    孙源瞟了我一眼说:“你这房子里还有一个暗物,来,再用意念给孙爷跑一回。”

    尼玛,道高了不起啊。

    不过他说是说,人也没闲着,已经转着进了主卧室,就在原来放床的位置,那个金属小人靠墙站着,看到我们进去,愣了一下,“忽”一声就往窗口跳去。

    可惜窗户我没打开,而他也根本没跳到外面就被快步赶过去的孙源一把抓住,孙源“呸呸呸”就往人身上吐了几口,金属人竟然发出尖叫的声音,听的本来落下去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孙源吐了几口后,把那个小人扔给我说:“找块红布把他包起来,然后看看哪里有桃树,直接埋在树底下就行了,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些人既然盯上你了,就不会只这么点东西,后面一定还会有事,你自己小心点。”

    说实话,我手里现在抓着这玩意都觉得烫手,恨不得马上把它扔了,一听孙源说后面还有,当既就有点晕菜的感觉,如果以后没完没了的上演这种戏,我肯定不是累死,就是吓死。

    趁孙源还没走出去,马上拦住他说:“那我要怎么办?这不是要我命吗?”

    孙源笑着说:“没有那么严重,他们就是想看你们洞房。”

    尼玛,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我也是醉了,不过这个孙源又什么时候正经过?

    先不管那么多了,手里拿着那个小人直接下楼骑上电动车往外面走,见路边有那种做广告的红色小旗子,直接折了一根,把小人一裹,就往县城外面的农田里去,只是跑了好远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埋,倒不是没有桃树,而是别人家的都是桃源,一般外面都有铁丝网挡着,我如果进去就得走门口,现在这个季节,正是秋桃上市的时候,桃园里都有人,我怎么跟人家说我是来埋这种东西的,就是说了人家也不会让我进去,这玩意一看就不是什么吉祥的东西,谁会那么傻逼让我埋到自家桃园里?

    一直转到下午,差点被太阳晒晕过去,才在一条公路边看到一棵像是野生的小桃树,下去直接用手挖了一个坑,把东西扔进去埋好,站起来正要走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一个女人正看着我。

    看样子像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妇女,我也不介意,转身跨上电动车,正准备走,那个妇女人却说:“这个不是桃树?”

    我愣了一下,然后再看那个女人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那个树下,并且开始快速地去扒树下的土。

    一下子就从电动车上跳了下来,两步也跳到树旁边,卧槽,她已经把红布包给扒拉出来,只是自己并未伸手去拿,而是直接折了一根桃枝,接着往外刨。

    我拉住她说:“大嫂,你干什么?”

    她面无表情,理都不理我,力大无穷地一把就甩开了我,并且也快速把红布给刨了出来。

    一下没拦住,那个包在红布包里的金属小人就被挑开,重新亮在太阳底下。

    而那个妇女的脸上此时现出一丝神秘的笑,一弯腰把小人捡起来,握在手里“呜拉呜拉”说了一阵,突然趁我不配就把小人向我的头上掷过来。

    尽管我尽力在躲,但是那玩意跟长了眼睛似的,无论我怎么躲,它还是直直的往我头上打过来。

    情急之下,我只能快速把一直背在身上的包挡在头上,包里还有佛珠呢,好歹先挡一下再说。

    果然金属小人一下撞到包上,直直就往地上掉去,而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的妇女,此时却一闪就到了我跟前,重新捡起金属人要往我身上的掷。

    尼玛,我怎么还会给你机会,趁她弯腰,一脚就向她的头上踹去。

    这一脚我是卯足了劲,而且又是正中她的头部,只看到她弯的腰好一会儿没有起来,还晃了两下。一看有戏,我又连着踢了两脚,那个女人就双腿一伸直接爬倒在地上,等了半分钟都没有生息。

    我试着用脚踢了踢她别的位置,竟然不动了。

    心里大惊,不会是把人给弄死了吧?正想蹲下去探探鼻息,却看到本来好好的人,瞬间成了一堆白骨,跟特么孙悟空打白骨精一样一样的。

    吓的我也顾不了别的了,重新把那个落在地上金属人捡起来用红布包好,这里也不敢埋了,直接拿起往我家的方向走。

    我们那一块毕竟熟悉一点,也有人家有种桃园,找个埋下去应该比在这里找着容易些吧。

    走出去老远,我才回头去看刚才的桃树还有那堆白骨,因为距离问题白骨是看不见,可是特么的为什么桃树也不见了呢?明明刚才我走的时候还在那里呢?难道那真的不是一棵桃树?

    想到这里背脊就是一阵凉,把电动车拧到最大,抄近路往城西杀去。

186 前路渺茫

    金属小人最后是埋到刘洪涛家的地里,他们家包了几亩桃园,我从城北抄近路回去的时候正好路过他们家。

    把情况跟他说明以后,刘洪涛当既拿了一把铁锹说:“走,我给你挖坑去,这年头,这些歪门邪道还闹的没完了。”

    坑挖的很深,为怕有万一从他们家出来的时候,他还从自己家里又拿了块红包一起包上。

    埋好以后,刘洪涛给我摘了一袋子秋桃说:“早知道你从县城里买了房子,说最近找你喝酒呢也一直忙不开,等秋收以后,咱们再好好聚聚吧。”

    我答应着他,往自己家里去。

    一回到家,难免又想到三爷和小瑶,现在高鹏的事早已经了解,而离结婚也还有一段时间,关键是现在手头上有一些钱,我是不是抓紧时间去一趟嵩山,如果能找到明代木鱼,那么他们都会有救的。

    当天晚上我就去三爷的院里了,他仍然是一到天黑就躺在床上,身体进入死亡状态,魂魄却去了柳树里。

    把小瑶叫出来,问关于去嵩山的事,她低着头好一阵才说:“不要去找了,我在这里也没事,能看到你已经很知足了。”

    我自己是很不好意思的,他们说的三世,我没有一点记忆,却让一个姑娘白白在这儿等着,而且这辈子我也不可能跟她好,我要娶的人是韩个个。

    不过救她出去却也是应该的,也许她从这里出去还能投个胎,再世为人找个合适的人嫁了,也不用天天让我内疚,再说,不是还有三爷吗?

    想到这些,我就很坚定地跟小瑶说:“去是肯定要去的,只是我经常毕竟不足,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或者方法可以让我更快的找到就更好,如果没有也没关系。”

    小瑶犹豫了半天,才把一直握着的手伸开。

    我看到她纤细的手掌心里仍然放着那块方玉,是朱明朗让我转交的那块。

    她轻声说:“其实我哥哥,并没做什么坏事,主要是被父王拖累了,他现在在银宫也并非像父王一样困在那里,而是可以自由离开的,只是他怕父王的遗体受到损坏才会一直守着银宫,你带着这块玉去找他,就说是为了救我出来,让他陪你一起去嵩山吧。”

    我疑惑地问她:“他愿意去吗?”

    小瑶想了想,还是点头说:“应该会吧,如果是为了救我,我想他会的。”

    不管朱明朗是否能去,去见他一面也是应该的,既然已经确定小瑶是他妹妹,那么她的情况就应该跟他说一下,别外,我也想趁机看看朱老三的情况,因为高宅毁坏以后,鬼婴,高鹏,老鬼婆应该都被消灭了,唯有朱老三一个阴魂,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再出现,当然我是不会相信他就会就此罢休的。

    从小瑶手里接过那块方玉,凉的像块冰。

    小遥忙说:“回去用布一下再带在身上,不然会对你身体有损伤的。”

    也许是她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我非常感动,这样细心的姑娘,她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归宿,而不是在这棵柳树上等着一个不会回头的人。

    从三爷家出来,夜已经很深了,天气还是很热,我回家洗了个澡,盘腿坐在床上念了几遍经后,孙源和小瑶的话轮流地在我脑子里出现。

    如果孙源说的是真的,我脑子里有一张别人梦寐以求的地图,暂且不说这地图通往哪里,再加上我与韩个个合体后的钥匙,就足以让很多的人,鬼,或者妖,来不断的找我,这样一张藏宝图如果落在好人的手里还好,但是如惹落在坏人的手里,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从目前不断骚扰我们的人里看,似乎坏人的成份站的更多一些,他们既然可以为了这个枉顾人命,那么得到想要的东西后会干些什么也是可想而知的。

    另一方面,我自己在修道方面的资质也许真的不行,我一度觉得易筋经已经很厉害了,可是在面对高鹏甚至那个家具店里的巫术都表现的让人失望,如果一定要保护脑子里封印的地图,还有自己和韩个个的性命,需要别人帮忙是必需的。

    神兽我现在已经不担心了,他本来有保护我生命的使命,昨天又套到了招他出来的话,以后用他应该不是问题,但是其他人真的让我很难把握。

    先说最近的小瑶,如果明代木鱼拿到,能够放她出来,我相信她一定愿意保护我,并且以她近千年的修行,也是一个很好的帮手,可是这样我就要拖她一辈子,让她只能看到我幸福,自己却孤苦无依,想想都叫人心酸,我又怎么做得出来?

    至于朱明朗,如果没有小瑶,他肯定不会帮我,但是如果朱老三也想从我这里得到地图,他又会帮谁?朱老三想得到地图几乎是肯定的答案,因为之前我们去银宫的时候他已经暴露了出来,那么朱明朗已经成了一个不可靠的因素,能帮我的可能连百分之三十都没有。

    柴菲菲和大刘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我不能让人一辈子来保护我,我不能这样做,他们也做不到。

    三爷现在就更不用说了,我只能让父母尽可能周全地照顾他,给他一个好的晚年。

    小七,这个从九婆婆那里出来的救过我和韩个个好多次白狐,也是神出鬼没的,别说我轻易见不到她,就是见到了,又有什么理由请她来保护我们?

    最后就是孙源,这货除了满脑子的钱和女人,确实有些本事,而且他自己也说是受人所托来救我的,但是让他永远保护我,我都不敢去想。

    至于那个在背后保护我的人到底是谁,既然人家连面都不露,自然是怕惹上麻烦,我也不用去想了。

    还有更远的李平道长,哎,想想还是算了,他守在银宫附近那么多年,跟我也没什么交情,请他真不容易。

    把自己能想到的人全部都捋了一遍,算来算去,竟然没有一个靠谱的,前途渺茫啊。

    天亮后,我没忙着去大昌市,而是先去县城的驾校,跟教练那边约最后一科目的考试时间,他说要再等十天才有机会,对于我现在就想拿到驾照的请求,只摊了摊手。

    实在没办法,我只能去找孙源。

    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开,又转到另一头,开门的仍然是王娇。

    两人俨然过上了小夫妻的生活,幸福的让人羡慕,对于这点我真的很佩服孙源,玛德,如果我知道自己要上的是一个妖,是死活都下不去手的,这货竟然还能把王娇训练的跟个小娘们儿似的,端茶倒水开门。

    跟他一块坐凉椅上,看着王娇勤快地给他收拾着屋里的一切,一点也看不也她是个鸡精。

    孙源得意地说:“虽然孙爷现在赶不上许仙,但是也日了一只鸡,应该也算一个人物了吧。”

    我泼他冷水说:“你没看前段时间新闻里报导一个小伙子跑到一个养鸡场爆了一群鸡的菊花,人家还是现原形的那种,相比你这个弱爆了。”

    孙源很认真地问:“真的吗,在哪儿,你帮我找找,我要找他说说话,特么的,太有意思了,竟然有人跟我同好。”

    我简直是哭笑不得,折腾半天才把话题岔开,先把昨天的事跟他粗略说了遍,然后想让他找找县城里的熟人,看能否把驾照早一点拿出来。

    孙源说:“现在驾照都是市里负责的,你找我还不如去找柴大美女,绝对手到拿来,不过,对于去嵩山的事,我不看好哦,当然这是你的自由,爱去不去,你去了还好,省得我天天麻烦,还得看着你。”

    说完就起身走到王娇的身边,这里捏一把,那里拽一下,丝毫不在乎我是在。

    弄的我也不好意思多待。

    从他家里出来,马上给柴菲菲打了一个电话,她一听是这事,就忙着问我是在哪个学校以及现在的情况,等部清楚之后,就说:“明天拿到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都没想到会这么快。”我连忙说。

    柴菲菲笑着说:“这些都是小事,你要是早说可能早就帮你拿到了,我一直以为是你自己不愿意开车,所以才不急着考驾照。”

    这事说好以后,我又想着能向谁借一辆车。

    买我肯定现在是买不了,一共身上就那三万多块钱,还要接下来处理很多事,这钱现在是绝对不能动的。

    韩个个的车借着不方便,虽然我们两个最近,但是她的车是亡夫的,本来就让我心里特别难受,怎么还能借来用,我恨不得现在就有钱给她换辆新的。

    除了她就是孙源了。

    再次走到孙源门口敲门的时候,足足敲了十分钟,才看到他气急败坏的走过来吼道:“敲敲敲,尼玛有病啊?”

    看到门外是我,更是急不打一处来,马上就要把门关上,还是王娇在里面“吃吃”笑着说:“你问问人家有啥事嘛,这么急多不好。”

    马丹,鸡精已经转性了。

    孙源横我一眼问:“什么事?”

    我刚说了一句“借车”,他就把一串钥匙扔给我说:“未来一个月,我不想看见你,滚。”

187 请朱明朗

    车钥匙上标不是上次我见到的奔驰,而是一个四环的标。

    为了保险起见,我先拿着车钥匙去了地下车库,在群车中一按钥匙,远处一辆车就发了叫声,寻着声音找过去,看到一辆黑色四环q5靠墙边停着。

    接下来就是等二天柴菲菲的驾照。

    把饲料推销的工作也暂时辞了,晚上又跟韩个个见了一面。

    她听说我又要出门,脸上明显的不高兴,甚至问我:“向一明,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所以才躲出去的?”

    我忙解释说自己不是。

    韩个个眼圈瞬间就红了,狠狠剜我一眼说:“你知道你上次去嵩山多长时间吗?两个多月,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我连婚都结过一次,你现在又要去?你放心好了,如果你不想跟我结婚,我们就不结,我也不想逼你,我们两个相处这么多年,结与不结都是一样,但是你为了这事躲出去让我觉得特别,特别郁闷,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她说的最后真的就哭了起来,并且越哭越凶,爬在桌子,双肩抖动。

    一刹那我真想放弃不去了,我不想看到她伤心,别说的她说的句句在理,就是无理取闹,我也不想看她伤心,其实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是一个无用的男人,二十多年了没有带给她好的生活,一直到现在,都没给她买过一个像样的礼物,还特么莫名其妙地摊上这样的事,害的她不只一只跟我差点把命都玩没了,她的要求不高,只是想跟我生活在一起,而且这是我荣耀,因为如果抛开感情不说,以韩个个我们两个的外在条件,我能找到她这样的女孩,简直就是祖坟冒烟才有的好事。

    可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我们能安然度日,我又不得不去找这样的一个东西,去了却自己的心愿。

    劝了她很久,并且把我们现在的所有困境都跟韩个个说了,我知道瞒着她会让她省去很多担心,但是我们是爱人,将来要共同生活在一起的,我不想让她胡思乱想。

    韩个个哭红了鼻头,靠在我怀里说:“你知道我不是胡闹,我就是觉得我们两个怎么就这么的不容易,你看别人说结婚就结了,我们这么多年都在准备,却一直结不了,有时候我自己都想放弃,真的觉得累了,向一明。”

    除了安慰她,我找不到别的话说。

    送她回去以后,我想想明天就要从这里去大昌市了,也懒得再回老家一趟,就在新房子的地板上凑合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先去超市简单买了两套衣服,和一些食物。

    再去驾校的时候,驾照已经到了,教练用一种看神人的眼光一边看我一边问:“你上面什么人,连考也不考直接发证的我第一回见,还这么快。”

    我把一盒玉溪塞到他手里说:“没什么人啊,我就是急着要用证,所以快点。”

    收了烟的教练也不再多话,把证递给我,彼此挥手告别。

    开车去大昌市走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因为第一次上路开车,没敢走高速,慢慢在低速上溜达,看到有车和人就躲,根本不敢放开,一直走到一半才慢慢开着顺手一些才放了点速度。

    天黑之前赶到了大昌市郊那片荒山野林。

    车存到外面的一处店铺里,自己把东西收拾齐全,开始往里走。

    我是很相信自己身上带着朱明朗的方玉能把他引出来的,所以一入荒地,把直接把方玉从布包里拿出来,就挂在自己随身背的包上。

    只是现在时节是秋天,整个荒草地上全是一人多高的绿草,里面聚积着成群的蚊虫,突然有个人来,跟凭空送肉来似的,全都围着我狠咬,尽管我特意穿了一条牛仔裤子,上身也尽量穿了件厚的外套,热的身上跟糊了一层水泥似的,但是那些整年没见过人味的蚊虫还是能咬透,没过一个小时,我浑身就痒的开始到处抓。

    心里一直除了祈祷朱明朗能快点出现,就是对这群蚊子的咒骂。

    骂到最后自己都口干舌燥的,它们却越来越多,而且远处的草堆里还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叫声,马丹,简直是要人命。

    我把手里的匕首握紧,借着月光往荒草深处走,估计着方向是向银宫的。

    没敢亮灯,怕招来野兽们的注意,即是这样地上也时不时跳出一只蛤蟆或者快速窜过一条蛇,在它们不招惹我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对他们下杀手,第一个节约时间,再则我也不想多结仇怨,一旦在这个地方有血腥味,很快就能招来更多的动物。

    一直走到自己两腿发软,正要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是找我的吧?”

    吓的心跳都快停了,这样的地方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发出人说话的声音,再胆大的人也得抖一下吧。

    我快速转身就看到朱明朗就站在我身后,与我的距离只有半米,他的眼睛盯着我的背包。

    慌忙把系在背包上的方玉拿下来给他说:“小瑶让我交给你的。”

    朱明朗没说话,从我手里接过方玉之后放在自己的耳朵边上听了好久,在月光下我看到他俊郎残白的脸上竟然缓缓流下几滴眼泪。

    他也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着转身抹了一把说:“谢谢。”

    对于他的伤感我能理解,所以接过他的话说:“小瑶在那儿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只要我在家我们也时常说话,我来之前,也见过她,她说你是这世界上最疼她的人。”

    朱明朗半天没吭声,应该是在稳定情绪。

    最后又把方玉拿到耳朵边听了一遍才说:“可惜我这里,她在那里,我们不能见面。”

    说完又转向我说:“求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她从小固执,认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在她的心里也只认你,虽然我是她的亲哥哥,却没办法改变……。”

    我趁着这机会说:“小瑶是被困在那里的,她告诉我只要去嵩山找到明代木鱼,就可以帮她解困,我这次来把方玉交给你后,就准去嵩山。”

    朱明朗瞪大眼睛看着我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点头,也坦诚地看着她。

    朱明朗怔了一会儿神说:“她愿意解困吗?原本就是她自己要呆在那里的。”

    这个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认为小瑶是被别人困住,没想到她是自愿呆在那里,那么现在她又为什么愿意出来了呢?

    想不明白,也不想编谎,只能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那里,但是能解救她出来的法子却是她自己亲口告诉我的,本来她很早就说了,我也得到过明代木鱼一次,可是后来又阴差阳错的给弄丢了,所以现在要重新去找一次?”

    朱明朗站着没动,眼睛一直看着我。

    听我说完,他点点头说:“那你就去吧,我先在此谢谢你。”

    说完转身就要走。

    尼玛,剧情不是这样子的,难道不是他应该站出来说陪我一起去吗?卧槽,本来还不想求他,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哥哥,害的我端了半天,还是得放下来。

    眼看着朱明朗就要化烟飘走了,我忙叫住他说:“朱明朗,你丫站住,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他愣了一下神问:“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

    我说:“小瑶是你妹妹啊,你难道不帮我一起去取木鱼吗?”

    朱明朗的眼睛眯了起来,盯了我好久才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什么地方,又取的是什么东西就叫我跟你一起去?”

    被他这么一问,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不够清楚,为什么他问的这么奇怪?

    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没等我说完,朱明朗就冷笑着说:“嵩山是什么地方,道和武聚积的所在,像我们这样的阴魂怕是还没到那里就被灭的连点渣都不剩了,你却让我跟你一起去?”

    我看着朱明朗,觉得他完全把事情严重话了,至少我在嵩山就看到过很多妖怪和阴魂,怎么他们都没事呢?

    朱明朗一听我说这话,就仰脸朝天笑了起来。

    笑的我也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等他笑完解释。

    谁知道他却并未说明,而是问我:“是小瑶让你来叫我一起的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她只说你会为了救她去了。”

    朱明朗站在那里好久,我都特么快被虫子吃完了,他才叹了一口跟他年龄一点也不附合的气说:“好,我去。”

188 嵩山的秘密

    朱明朗说完这句话,就把方玉重新还给我说:“如果我回不来了,你把这个还给小遥。”

    我没接,仍然觉得是朱明朗自己严重了,于是说:“未必就回不来,我去过两次了,每次都差点死,最后还是回来了,很多事情要乐观。”

    朱明朗却没理这岔,直接问我:“你怎么去?”

    当我说自己开车过去,朱明朗怔了一下,然后说:“行,你开车过去,咱们在嵩山脚下汇合。”

    其实我是不愿意这样的,我想跟朱明朗一起,多少聊几句天,也可以增加一些感情,或者打探一点消息,对于朱家在内的三个人,还有银宫,我都想了解。

    朱明朗已经自行走了,还好我内荒草不算太深,顺着原路返回,很快就出了荒草,到坐上车时,身上一个包连着一个包,痒的要命,狠不得立马跳到什么药水里。

    有了这样的经验,在开车去嵩山的路上,就在药店买了很多类似的药,包括手电,***,绳索,之前没想到的东西都备齐了。

    我到嵩山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学着上次大刘的经验,把车停在隐秘的草丛里,东西收拾起来竟然一大包,刚背起来还没什么,可是走没半个小时就觉得身上跟压坐山似的。

    大白天的也不知道朱明朗会不会出现,我一直走到嵩山山脚,才坐下来休息,顺便等他。

    朱明朗没等到,倒是把王娇等来了。

    我最开始看到她的时候,以为自己出现的幻觉,这女人身穿米黄色的套裙,化着精致的妆,跟参加面试来的一样,腰轻摆地来到我坐的位置,轻轻一笑说:“向一明,人家都在这儿等你一天了,你怎么才到?”

    瞠目结舌,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在这里遇到她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孙源派她来的?还是又谁变成她的样子,又来捣乱?

    王娇看我不说话,也不顾地上青草沾脏她的衣服,一屁股坐在我身边,顺手就搭着我的肩膀,脸几乎贴到我的脸上,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啪”的一声,接着王娇就暴跳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我就看到朱明朗一脸愤怒地站在我们俩对面。

    王娇是多聪明的鸡精啊,虽然还不知道朱明朗是谁,估计也一下就看出来对方比自己厉害的多,但是挨了打又觉得心里不甘,于是虚着声音问:“你干吗打我?”

    朱明朗淡淡地说:“不知廉耻。”

    王娇看看我,又看看朱明朗,然后不确定地问我:“向一明,你跟他,有那啥?”

    大爷的,想什么的这都是,看着王娇若有所悟的表情,我忙解释说:“别特么瞎想了,他是小瑶的哥哥,小瑶知道吧,就是我三爷院里的那个女鬼。”

    一鬼一妖这才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把目光都投到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问题,但是此时却只想弄明白王娇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还记得上次跟大刘来的时候蛇妖也在这里,而王娇本身就是蛇妖的手下,她会不会又从孙源手里叛变给蛇妖了啊?

    王娇听到我的问题,只轻轻说了一句:“是孙爷让我来的。”

    好吧,知道背后有孙源,我就放心了。

    一人一妖一鬼,整装待发。

    本来还想着人多帮我分担一下行李,但是那两个完全是甩手掌柜,看着我背上的大包,只劝我快点扔掉,因为他们根本用不着,也只有我这个长着肉身的普通人用得上这个东西。

    不过,我们根本没走多远,估计从山脚爬上去也就十几米的路,就出问题了,首先不对劲的就是朱明朗,我看到他脸色越来越白,眉头皱在一起。

    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痛苦地向我摆了摆手,然后重新把那块方玉拿出来往手里塞。

    他这个动作立刻让我觉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在向前了,直接把他扶在一棵树阴下坐着,即是如此他的脸仍然以一种我看得见的速度在变透明化。

    王娇跟过来说:“这个地方属于圣地,到处都是念经的声音,空气里还夹有焚香的味道,估计他是受不了。”

    我不解地说:“我们在这里还到过别的阴魂,怎么人家都没事?”

    王娇说:“如来佛祖坐下面还有妖精呢,他们也一点事都没有,你叫别的妖精去试试,分分钟死掉。”

    话是有理,但是也不会这么严重吧。

    朱明朗的脸已经几近透明,我是真有些慌,而且后悔让他来,没想到一个忙没帮上,却把他给折到了这里,忙说:“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不?快离开这里。”

    朱明朗突然往山顶看了一眼,然后就双膝跪地拜了下去。

    我也往山顶上看,却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转头一看王娇也已经跪拜在地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在他们看的位置有什么人出现吗?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看不到呢?

    还在那儿想不明白,就看到朱明朗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也比先前好了许多,除了眉头还皱在一起,看上去倒是正常了。

    王娇也已经起身,笑着说:“这下好了,拜了山头就没事了。”

    朱明朗狠狠瞪了她一眼,吓的王娇就闭了嘴。

    我完全是懵逼的,抓着王娇问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朱明朗一看到我抓着王娇的手,二话不说过去就给王娇一耳光。

    没等我发火,他就阴沉着脸说:“你最好离别的女人远一点,如果让小瑶伤心,我是会杀了你的。”

    尼玛,这是什么呀,护妹狂魔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简直是服了,都不知道古代人的思想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件事情最委屈的就是王娇,无辜受冤的她已经远远的躲开我,对我所有的问题都是只回一个哀怨的眼神,所以两个人的怪异行为我也就无从问起,心里憋着一堆的气,接着往山顶行走。

    但是毫无目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山谷在那里,而且就是找到山谷,能不能找到山匪头子也是个事儿,上次神兽在带我离开的时候还特意让我朝下看了一眼,原本存在的房屋和人群根本就不存在,我都快觉得自己神经病了,一切都是自己想像出来的,如果不是真的学会了易筋经。

    朱明朗和王娇也不多话,只跟着我走,我虽然有一肚子话,无奈跟谁都说不着,只能自己在脑子里不停的想。

    不过从我的观察看,朱明朗和王娇越往山上走,两个的神色越凝重,而且警惕性特别高,时不时的朝四周看看,有时候甚至直接飞出去。

    我一直处于懵逼状态,不但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搞不懂他们两个人的行径,次数多了就当看不见,你们忙你们的,我走我的路,有时候停下来休息吃东西,他们两个也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四周,不吃也不理我。

    说真的,除开他们的脸色比较臭外,我倒觉得特别有优越感,就像被保护的主子一样,而且不知道是因为白天的问题,还是真的因为有他们两人的缘固,每次来必碰到妖魔鬼怪竟然都没出现,真是让我惊喜。

    对于我去哪里找木鱼,两人一句话都没问,甚至提到不提,好像进入嵩山境内以后,他们只负责保护我,别的都不重要了一样,任由我带着东走一下,西走了一下,因为我特么也没准备的方向,完全跟游山玩水似的走到哪儿是哪儿,而且特别希望上次卷走我的风再出现一次。

    这种孤独的小情绪,到夜幕来临时就被驱散殆尽,遭受到这次来嵩山后每一次的蹂躏,苦不堪言。

189 灵僧

    按我原来的计划,白天赶路,晚上休息,所以我们走到太阳落山后,我就尽可能找有水源的地方打算停下来。

    但是朱明朗一看到我的意图,立马说:“不能休息,起来走。”

    我以为遇到危险,本来坐下去的屁股忙不跌的又爬起来,说真的,确实很累了,除了昨晚从大昌市开嵩山时在路上休息了三四个小时,一直到现在我背着一个大包,马不停蹄的走了也有七八个小时了,人已经疲软的倒下去就能人事不醒,所以尽管认为是有危险,但是爬起来的速度却一点不快。

    但是看朱明朗的表情却并不像遇到了危险,除了眼睛紧紧盯着我以外,也没有对待外敌的警觉,还有王娇,竟然还带着一副好笑的表情。

    我慢慢停下动作问他:“怎么了,我快累死了,歇会儿行吗?”

    朱明朗一把就揪住还要往下坐的我,语带不耐烦地说:“起来走,这山里我们不能待太久,必须要抓紧时间,从现在开始,吃饭都得边走边吃。”

    卧槽你大爷,朱明朗。

    你丫是鬼,不吃饭不睡觉可以,我可是活生生的人,照这么下去,不用两天就能挂了。

    可是我的抗议对他没有任何效果,而且这货还能发动王娇跟他一起。

    王娇这个小娘们儿,以前光知道整天赶着杀我,现在倒是不杀了,马丹,不知道从哪里折了一根软树条,为了献媚朱明朗,他叫我一声,她就拿树条抽我一下,用力倒是不大,但是贼拉的疼啊。

    我气急败坏的从地上起来,看着黑乎乎的嵩山,又看看身边两个跟鬼似的鬼,问他们:“向哪儿走?”

    朱明朗说:“跟着感觉走。”

    我说:“紧紧抓住梦地手。”

    王娇接下去唱:“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

    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

    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我。”

    差点忘了,王娇做过小姐,对于这种小曲小调的,绝壁唱的溜儿顺。

    只是我特么一点不想唱歌儿,我想睡觉。

    朱明朗也怪异地看了王娇一眼,鸡精才不好意思地住了嘴,下一下手上抽我的树条就更用力了,害的我直接往前跳去,恶狠狠地看着她的一脸贼笑。

    这一夜过的相当酸爽,又累又困的我被前面拉着后面抽着一步步往嵩山上爬,自己感觉像走在地狱里,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古那些大神们就反对什么人妖恋,人鬼恋之类,因为两路人根本不可能有同样的想法,没办法交流,也无法体会彼此的苦,所以志不同不相为谋应该也是这个道理。

    脑袋已经混的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悲叹完了还是悲叹。

    一直到天蒙蒙亮,朱明朗终于松开我了,而我也一头栽倒在地上,顾不得虫咬,顾不得爬在石头上,顾不上饥肠辘辘,就一觉睡了过去。

    被王娇摇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把我烤成了肉干儿。

    看了一圈,没看到朱明朗,就问她:“那个瘟神呢?”

    王娇说:“就在你旁边,上午的阳气太足,他不能现身,不过你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能听得到。”

    我斜了王娇一眼,对她这种叛徒深恶痛疾,简直毫无节操可言,谁厉害她就倒在谁那一边。

    没有朱明朗在身边的王娇倒是自在不少,笑着说:“快吃点东西赶路吧,爱情还在不远处等着你呢。”

    真的很想骂她,但是连骂人的气力都不想浪费。

    从包里拿了些食物一边吃,一边问王娇:“怎么我觉得来到嵩山以后,你们两个像变了一样?”

    王娇瞪好我一眼说:“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变了,你不是最能为别人着想的吗?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喊那个姓朱的一起?”

    被她一顿抢话,弄的我一时竟然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了。

    王娇带着点忧伤说:“这地方哪是我们这些人来的,先不说这里的各种灵物不会放过我们,就连那些隐藏的阴魂鬼怪也不会轻易饶了我们的,你只知道你要救的人,怎么不想着我们一来到这里也是弱者?”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王娇问:“你们不是也很厉害吗?”

    王娇白我一眼说:“你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吗?”

    之前虽然王娇给我提了个醒,但是我还真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如此看来,我们还真要抓紧时间,可是漫无目的的找,就是抓紧时间,又会快多少?完全是没有概念的。

    我问王娇:“这里有什么灵物?”

    她歪着头想了想:“先不说人,也就是已经修成正果的人,灵僧,仙都算在内,光是一些灵猿,灵兽就多不胜数。”

    我忙问她:“那他们跟我身上带着的神兽比,谁更厉害?”

    王娇像看白痴一样看我一眼后才说:“根本不在一个级别好吗?你身上的那位已经是上古神兽了,不但拥有非常的法力,就连很多的小仙都得为他让路,怎么会是这些灵兽可以比的。”

    这么一说,我就有点希出往外了,笑着说:“这么说,我只要把神兽叫出来,他们还是怕咱们的?”

    王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是的。”

    有了这颗定心丸,觉得自己瞬间就多了战斗力,把吃剩下的东西塞回包里说:“走吧,我也不知道往哪儿找,只希望上次那股风来能把我再刮走一次,也许能找到那个山匪老头儿。”

    王娇有些吃惊地问:“你是说那个木鱼是被人拿去了,而不是你丢在这里了?”

    “当然不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轻易丢,肯定是有人抢去的,而且那时候是为我三爷换茶草换走的。”我回她。

    接下来王娇就向我打听那个给我换茶草老头的样子,行为,除了二号洞没说,其他我都告诉她了。

    王娇听完后,眉头拧的能出水,过了半天才说:“这东西怕是没那么容易拿回来了.”

    我忙问她:“为什么?”

    她声音带着失望地说:“根据你的描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灵僧,而木鱼本来就是佛家的东西,他得到后等于是物归原主,又怎么会再拿出来呢?”

    “不能吧,僧不是都光头吗?那个老人有头发的。”我不死心。

    王娇却苦笑一下说:“外在的东西都是对新入门僧人的要求,真正在大修为的人都不会在乎这个了,不是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话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到了灵僧这个地步,别说留个头发了,就是杀个生,说实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原来无论神佛都是一样,所有的规则道理都是给新手的,老油条永远有空子可钻,有道理可讲,有套路可玩。

    不过,这个王娇知道这么多,是否知道关于我的事情呢?

    这么想着,我就直接问她:“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吗?”

    王娇又看我一眼,摇摇头说:“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一个大谜团,我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除了听说你是一个脑子里封印有地图的傻蛋,别的一无所知。”

    尼玛,说个话也不忘骂我,真是够了。

    好吧,问问孙源。

    结果王娇立刻妖媚地说:“他啊,是一个风流才子,器大活儿好人温柔,高端大气上档次……。”

    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根本没办法再交流下去。

    说着话两人竟然不知道怎么走到我第一次跟三爷来时走过的那面悬崖峭壁的前面,看着如一线天的悬崖,头晕的不行,感觉立马要扎下去一样。

    我正在想着是不是要过去的时候,王娇却惊叫着说:“快看那里。”

    顺着她的手指,我看到在悬崖的下面飘着一团白雾,而那白雾里若隐若现的好像就坐着一个老头儿。

    灵僧?

190 不送只换

    灵僧?

    从我们这个角度看过去,好像真是那个山匪头子,可是他怎么坐在雾里?

    悬崖这么深,我又怎么能下去找他?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几乎能想想到自己变成肉饼的样子,可是如果不过去,又怎么向他要木鱼?

    我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打转,可是王娇却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那个老头儿。

    正奇怪,却听到从悬崖底响起清脆的敲木鱼声音,王娇立马就飞出去老远,传来一个声音:“你自个儿看着办吧,我先闪了。”

    什么意思?她不是保护我的吗?怎么听到木鱼的声音就跑了?

    脑子里一闪,马上叫朱明朗,可是叫了半天也没个回应,说不定也已经跑了。

    马丹,都什么人,说好一起找木鱼,现在木鱼出来了,他们却溜了,剩我一个人,一边看着半悬崖底的类似山匪的人影,一边听着不断传出的木鱼声音。

    实在也是心里有气,就朝着下面喊:“喂,老头儿,你偷了我的木鱼,现在该还了吧,我要拿去救命的。”

    没有回应。

    敲木鱼的声音跟我在二号洞时听到一样,不急不缓不断,一声连着一声。

    我接着又向下喊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干脆也什么话都不说了,自己也盘腿坐在离悬崖两米远的地方(实在是怕掉下去啊),拿出佛珠,闭上眼睛开始念经。

    这也就是无奈情况下的一种放任自流心态,压根没指望悬崖底下有什么反应,不过,这世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有意种花花不成,无意插柳柳成荫,大概就是说我这时候的情况。

    自己都不知道念了多少遍经文,一睁眼就看到那个老头儿就盘腿坐在我的对面,也闭着眼睛在敲木鱼。

    我竟然没听出木鱼的声音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近了,即是现在他人坐在对面,耳朵里听到的仍然像是来自悬崖底。

    既然王娇说他是灵僧,加上之前也算是救了我的命,虽然有点强行的意思,到底也是教了我一些东西,该有礼貌还是要有的,之前对着悬崖喊话,不过是想激他上来不得不用的手段,现在人已经到了面前,便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地说:“大师,您好。”

    老头儿没理我。

    想了想,又往前走了一小步,作揖弯腰,正要拜下去,却觉得腰里像别着一块钢板似的,硬是弯不下去,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扭到了腰,关键时候掉了链子,无奈,只能好言好语再说一遍:“大师,您手里的木鱼是不是我几个月前换茶草的那个呀?”

    还是没有回应,跟没听到我说话似的,继续敲他的。

    我这爆脾气,最受不了这样的人,你说你如果不想理我,你不出来就行,我也不会自寻死路跳下去不是?你既然出来了,有话说话,有事谈事,玛德,坐在我对面跟我对着念经是几个意思?

    是不是这些有点道行的人做事都跟正常人不一样,就是爱装死,心里有点恶意地想。

    不过不管我是怎么想的,人家只管坐着,始终没有要理我的意思,真想走人,也不搭理他丫的,可是偏偏他手里拿着我要的东西,该怎么办呢?

    硬抢?一想到在二号洞的时候那个师姐的武功,我就自动放弃了。

    那还有什么办法?

    我自己在这儿做脑战,老头儿敲木鱼的声音仍然不急不续地“崩崩”,本来这种声音最能安抚人的心灵,可是我此时心里事情太多,反而听的有些烦,而且看着那个老头儿,过去不美好的事情也都同时出现,最后终于还没忍住,直接走到他身边,弯腰就要去拿木鱼。

    让我吃惊的是,那木鱼跟长在地上似的,费了好大劲,连挪都没挪动一分,更别说抢走了。

    这时候老头儿也终于不敲了,睁开晶亮的眼睛看着我说:“不送,只换。”

    “什么意思?”我问。

    他没说话,不合年龄的眼睛仍然看着我,感觉浑身的毫毛都被他数了一遍似的,让人觉得哪儿都是不自在的,气势也自然软了下去,把他的话又颠来倒去想了想,结合之前的情况,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什么换?”

    终于老头儿又说话了:“人。”

    人?谁啊?我吗?

    老头儿摇头,然后干干的嘴唇轻轻一动说出了一个人名:“韩个个。”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老头儿不带重复的,话好像都只说一遍,听懂听不懂都是我自个儿的事,而且,特么的,完全不管我内心的感受啊,怎么可以拿韩个个来换一个木鱼?

    且不说韩个个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没有权利拿她去做任何交换,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有,我也又怎么会拿自己的老婆去换一个木鱼,尽管这个木鱼可以帮三爷治病,帮小瑶脱困。

    老头儿像是能猜到我内心的想法一样,说了一句:“这个木鱼最大的作用是可以帮你挡住一些人的恶行。”

    太模糊,听不懂,一些人的恶行管我屁事?

    他接下去又说:“比如有的人为了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会去动你的父母。”

    卧槽,读心术?还是单纯的威胁?

    但是即是他说的再好,或者再吓人,我都不可能用韩个个跟他做这个交换,因为我没这个权利。

    当我把这些话告诉老头儿的时候,他坐着没动,眼睛还是盯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像被无数把剑穿透了身体一样。

    接下来他说了一件我更摸不着头脑的事。

    “我见过你。”

    这不废话吗?几个月前不是你把我弄到谷底的吗?

    看到我漫不经心地点头,老头儿又说:“在玄清大师那里。”

    什么?他说什么?玄清大师?那个我从来没真实见过的人,他竟然说在他那里见过我?他是谁?

    我觉得自己此时的眼神一定是像见到鬼一样看着他,所以老头儿“崩”一下敲响的木鱼,也把我从震惊中叫醒,重新看着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话就快点说清楚。”

    你去山洞看壁画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两个孩子?

    “对。”

    “其中一个是我。”

    老头儿,你这是在逗我吗?

    那两个孩子那么小,怎么会是你,就算是长老了吧,但是这转不过来啊,看眼前的老头儿少说也有七八十岁,而我只是过年的时候才来的嵩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老头儿说:“你看到的是千年前的我。”

    大写,加粗,懵逼。

    难道我做那个梦也是梦到了千年前的自己,那是不是说这个玄清大师也早就挂了,可是三爷不是还见过吗,还有韩个个他的妈,他还分别送给他们护我们命的东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不管那么多,先问他到底怎么样吧,现在这些东西我根本理不清,但是我更想知道老头儿跟我说这些事情的目的。

    打定注意后,就也看回他问:“然后呢?”

    老头儿说:“拿人来换,否则你家里的三爷活不出这个月,包括你的父母也会在今年去世。”

    草你麻痹,这是拿我的家人涮我呢,老子不信邪。

    横了他一眼问:“韩个个不过是我女朋友,我没资格拿她跟你交换,你这么做是想把我整死对吧?”

    老头儿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很坚定地说:“她会愿意的。”

    “我不愿意。”我几乎是暴怒地对他吼了回去。

    老头儿坐着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为什么不问我们为什么要拿她换呢?”

    草,我问了,你就会说吗?你个破老头儿不是很有自己的一套吗?

    尽管自己心里这么想,但是此时还是保留一点理智,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

    老头儿说:“只要她在你身边,这个世界就永无宁日。”

191 无功而返

    老头儿坐着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为什么不问我们为什么要拿她换呢?”

    我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

    老头儿说:“只要她在你身边,这个世界就永无宁日。”

    这世界永无宁日,这世界什么时候关我们的事了?韩个个有那么大的威力吗?还影响到了整个世界?

    另外还让我不解的是,像他们这种神一样的人,明明可以自己去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找上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他们不吭一声的把韩个个弄走,我就是找也需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且不一定能找到,但是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换?明知道韩个个又不是我的私人物品,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说换就能换吗?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真希望他们像当时强行换茶草一样把人给换走,只是不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费力气。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头儿绝壁是做生意的好料,先用个老鼠引我们找到茶草,又用茶草换走木鱼,现在竟然拿木鱼向我换人来了,每次都以小换大,到底是灵僧,还是特么奸商啊?

    老头儿似乎很有耐心,一直默然坐着,好像很笃定我一定会拿人跟他换东西似的。

    不过,我心里对这件事情连矛盾都没有,所以直接了当地说:“我不会拿她跟你换了,而且我告诉你,如果你们想把她弄走,我也不会答应,我们两个在一起二十多年了,我没看到这个世界有什么了不起的变化,该怎么还是怎么着,所以我不信你的话。”

    老头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你会后悔的。”

    大爷的,我做的后悔事多了去了,不过这件事情我不会后悔,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样的事。

    但是今天我既然来拿木鱼了,并不是他说不换就不换,他说不给就不给。

    想到这里,我也就壮胆明着跟老头儿叫板说:“这木鱼我今天也是一定要拿走的,你们不出家人吗,慈悲为怀,我现在也是拿着去救人,你如果好说话给我了,就给我,如果不给我,我也会想办法要的。”

    我话刚落老头儿竟然凭空而起“嗖”一下就不见了,根本没再跟我说一句话。

    卧槽,这下傻眼了,我还往哪儿去找他去。

    心里一着急,就想起朱明朗和王娇两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如果他们在也许还能飞出去追一追,可是我,一个凡胎俗体的,不会飞不会变,往哪儿找他去?

    正懊悔,却听到朱明朗生气地在我耳边问:“你为什么不跟他换?”

    四处看看,根本没人,于是也很生气地说:“你早干吗去了,为什么不出来追那老头儿,我为什么要跟他换,那是我媳妇儿好吗?拿去换一个木鱼?我疯了不成?”

    话没说完,就被人狠狠踢的一脚。

    尼玛,真是日了狗了,说都不说一声就打我,老子也不是光吃素的,佛珠在手,天下我有,我走你。

    六字真经一念起来,朱明朗果然安静了。

    如果不是看在小瑶的份上,我能念死他。

    不过我刚试着停下来,朱明朗就跟着又照着我的屁股踢了一脚,而且比上次还狠,差点一脚把我踢到悬崖里去。

    我一边骂着他一边跑离悬崖。

    真的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会针对我?老头儿在这儿的时候如果我们三人联手,说不定能把东西抢回来,现在人家走了,他却打起我来,最让我郁闷的是,明明朱明朗也是怕佛珠和念经的,怎么现在一点事也没有,还能接着打我,简直不能忍,难道我的道行现在还不如以前?

    王娇这时候也回来了,一看我两手空空,似乎就猜到了事情的结果,她倒是一脸高兴,兴冲冲地说:“走吧,咱们回去了。”

    “回去?东西没拿到为什么要回去?”我问。

    王娇白我一眼说:“你以为灵僧在这儿随时等着你抢东西呢,你已经没机会了,向一明,不走难道老死在这山上?”

    我问空气里的朱明朗:“你怎么不说话,不是很有注意吗,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小瑶不管了?”

    王娇“咯咯”地笑着说:“早走了,他多聪明的人啊,一看没戏就先回去了,接下来的路只有我陪着你,好不好?”

    说着竟然往我身上靠了过来。

    她倒是跟孙源绝配,在任何时候都能千娇百媚的,不忘勾引人。

    这样无功而返,自然心有不甘,总觉得这次嵩山之行有点怪怪的,大张旗鼓的来了,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事也没办成,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具体是哪里却又不知道。

    跟着王娇下山的时候仍然什么事也没发生,一直到我们两人都坐进车里,我还觉得像做梦一样,尤其是想到那个灵僧说的话,什么几千年的他,看到几千年的我,还有玄清大师。

    韩个个的事我本来不愿去想,尽管到现在为止无数的人明里暗里说过韩个个有问题,但是我固执地不愿相信,或者说我找不到相信的理由,因为我并没看到她怎么样?她安安静静的上班,生活的主要目标似乎就是跟我结婚,然后安稳度日,这样有错吗?难道我们两个结婚还能把世界给搞乱了?这多半年来,怪事见多了,但是这件事,我不相信。

    王娇开心地坐进车里,看着我把车开出草丛,上了公路,往我们嵩山外面开。

    我懒得理她,想自己的事,但是王娇一直叭啦叭啦说个不停,从山匪老头儿子说到孙源,一句重点都听不出来,但是把我说的头几乎晕掉,狠不得立刻把她扔下车去。

    最后实在受不了,就提醒她一句:“你能不能不说话,我吵的车都快开不了了?”

    王娇笑着说:“我开啊,你以为我来干吗的,就是孙爷怕你把他的车弄坏弄丢,让我来看着的。”

    尼玛,算你们狠。

    我从车里下来,示意王娇过去开车,没想到这鸡精直接从副驾的位置跳到驾驶位,然后把车门一门,开走了。

    开走了,对的,把我剩在路上,她一个人开着车走了。

    这得是多郁闷,我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整个嵩山之行都像一个笑话,此时正无情的嘲笑着我的行为,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不应该来嵩山吗?小瑶说的对,三爷是命数,那么我是不是不应该找木鱼为他治病,至于小瑶,她愿意呆在柳树里,那就让她呆着,似乎也没什么不妥,我为什么一定想把她弄出来?

    算来算去,好像就得到一条信息,就是灵僧说的韩个个有问题,在我身边能让世界大乱,可是这个信息又是我死活都不愿相信的。

    真的后悔这次来了,如果什么事也不做,安安静静在家跟韩个个结婚多好。

    想起结婚,不由的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了。

    被王娇扔的这条路上刚出山不久,还没什么车,看天色也渐渐晚了,如果天黑我找不到有人的地方,很可能就在路边过夜了,天气热倒是不怕,但是心里总是莫名的不安,这种不安折磨的我不得不加快步子往前赶。

    大概走了一两公里,就完全黑了下来,本来一直往前的走的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土路。

    一看这路我就慌了,不可能好好的公路变成这样,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甚至不敢再往前走,往四周看,除了连绵的山,别的什么也没有,没车没人没生机,感觉像一不小心踏进地狱了似的。

    无论是继续向前,还是后退,都觉得不对劲,但是站在原地同样心烦意乱。

    正犹豫间,远远的看到远处一个黑影向我走过来。

    立刻就把佛珠抓紧,紧张地盯着那个不断向我移动的黑影,五米,四米,三米,看到人的时候,心里腾一下就升起了希望,但是随即就成了常常的恐惧。

192 金佛寺

    她也看着我,眼里同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过了很久才轻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周围,难掩不安地问她:“你怎么会在里?这又是哪里?”

    她又向我走近了一点,终于看清楚了面容,一点没错,是小瑶,可是她不是被困在柳树里的吗?怎么会出现在嵩山脚下?难道又是知道了我凶险,所以自行解困出来的?

    但是小瑶马上就否定了我的想法,她说:“我一直在这里啊?我被困在这里了?”

    懵逼了,除非有人告诉我这是做梦,不然我不知道怎么解释眼前的事情。

    小瑶却轻轻走近我说:“我知道你去嵩山找木鱼了,是不是没有找到?没事的,你不用内疚,我在这里呆着也挺好,出不出去对我都不重要。”

    我问她:“这是哪里?”

    小瑶说:“金佛寺。”

    她对于我眼前的迷糊好像并不在意,轻声说:“累了吧,咱们再往前面走走就是我住的地方,去哪儿休息一会儿吧。”

    我无意识的跟着她往前走,除了手里的佛珠外,身上的行李好像都轻了许多,只是偶尔会动一下,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似的。

    果然,我们没走多远,就看到一所小房子靠路边建着,看上去有点像我在大昌市郊山里看到的李平道长的住所,只是这个更小,只有一间。

    进去后,里面也只有一张床,再无其它。

    小瑶歉疚地说:“不知道你会来,什么也没准备,你饿了吗?我出去给你采些果子吃?”

    我拉住她说:“外面天黑,往哪儿采果子去,你坐下吧,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就来到家里了,感觉跟特么穿越似的,我适应不了,心里着急。”

    小瑶低着头好一会儿才问我:“什么是穿越?”

    我言简意核地跟她说就是从一个年代跑到另一个年代。

    她听好摇摇头说:“应该不是吧,这里的金佛寺一直都在,并没有跑到别的地方去。”

    卧槽,一定是理解有问题,我跟她说不清楚,不过现在我也无心思跟她科普穿越知识,我只想知道我怎么能回到人间,对,就是人间,有很多人的地方。

    这个时候背包又是一动,而且动的还很厉害,能很明显感觉到里面是一个活物。

    我慌忙把包拿下来打开,卧槽,立马从里面跳出一只白色的猫,眼睛像宝石一样蓝,看了一眼我和小瑶后,就伸伸懒腰,直接跳到我怀里。

    正想把它抖下去,小瑶却把我拦住说:“不要啊,这是你的灵猫,它一定是被你闷坏了才想出来的。”

    我觉得此时自己就像一个脑袋被清空的智障一样,所有以前的东西都没有用了,而新添的无论是人,物,地和猫都让我觉得特别厌烦。

    我迫切想回家,想看到我们家那旧平房,想看到韩个个,想顶着烈日骑电动车。

    灵猫对于小瑶的坦护似乎一点也不领情,大蓝眼睛翻她一下就钻进我的衣服里,弄的我浑身都是痒的,猛然从坐着的小床上站起来,使劲抖使劲抖地把它往下面抖。

    掉在地上的灵猫幽怨地看了我一眼,默默的跳开了,不过,我刚一坐下,她立马就又跳到我身上,无论我怎么整它就是不下去。

    小瑶看着我急的抓耳挠腮,忙笑着说:“你别急了,它跟你习惯了,别人抱一下都不乐意的。”

    卧槽,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养了一只这样的猫,简直是要命,我最讨厌动物了,所有的带毛的不带毛的动物我们家从来没养过,真的不喜欢有木有啊。

    灵猫也抬着它的大眼睛看我,偶尔还眨一下。

    我一定是有病了,竟然会在它的眼里看到熟悉的感觉。

    小瑶也趁机说:“你休息一下吧。”

    我该休息吗?脑子里像糊一样越搅越糊涂,我肯定是累了,产生了错觉,也许休息一下一切都会好的;但是我又很怕我休息完起来一切都没有变,我又错过了走出去时间该怎么办?

    透过敞看的门往外面看,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午夜,月光的清晖洒落在远处的山脉和近处的田野里,安静祥和,只有我百爪挠心一样难受。

    小瑶过来帮我掸了掸床,低声说:“睡一会儿吧,我为给你守着,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拒绝的温柔,我把已经空了的背包往床头放了放,直接枕在上面,那只灵猫依然在我怀里,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跟我一起躺着。

    小瑶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张小板凳,就放在门口,而她安静地坐在上面。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长投进屋内的地上,孤单,清冷,安然,平和,真的是一个好姑娘,即是她已经是鬼,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鬼。

    也许真的太累,也许是这片平和安然催人眠,听到外面的钟声,我才睁开眼,已经看到小瑶跪在门外的地上,面向东方,钟声每响一次,她就磕一下头。

    我以前在电视上见过别人朝圣,会一步一磕头的一直到山上的庙里,像小瑶这样的也有,所以并不奇怪,一直到她磕完头站起来,我才走过去问:“这是金佛寺的钟声吗?”

    小瑶点头,眼睛看着东方。

    睡一夜,人似乎安静了许多,不管是梦里也好,还是有别的玄机,既然现在出不去,那我不如也坦然接受,该干吗干吗,于是问小瑶:“我能去金佛寺看看吗?”

    她又点头。

    顺着她的眼光,能看到在东面的山头上隐约有房舍,而悠扬的钟声正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我问她:“你告诉我从哪里走,我现在就去。”

    小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灵猫说:“还是先去给你找些吃的吧,一会儿还你去,不过金佛寺我进不去,只能把你送到半山。”

    我问她:“为什么?”

    小瑶说:“我是戴罪之身,只可以远远的朝拜,没有进寺的资格。”

    顺着她的话说:“佛不是说众生平等吗,谁说的带了罪就不能进寺,走,咱们一起去,我带你进去,我看看会怎么样?”

    小瑶的脸上显出慌乱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转身边往外走边说:“你先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找吃的。”

    说完人也已经飘出去老远。

    那只白色的猫也看着小瑶飘远,然后抬头又看了我一眼,仍然乖巧的把头靠在我身上。我有点无奈,说真的,一点也不想带着它,可是又死甩不掉,真是烦死了。

    小瑶只拿回来一些青涩的果子,而且出奇的酸,跟我之前在嵩山山谷中吃的那个果子有得一拼,实在也是饿了,勉强只了两个。

    她歉疚地说:“这里的东西都见不到阳光,所以长的并不好,你不要介意,我想你应该很快就能回去的,到时候就有好吃的了。”

    她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于是问:“为什么见不到阳光?”

    小瑶看了一眼东边说:“所有的阳光都只能到金佛寺,我们这些被困住的阴魂是没有见阳光的资格的。”

    肯定是我有病了,从早起来到现在,竟然觉得小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直到现在她提醒我才猛然想起,她是个鬼。

    心里也为她感到难过,什么众生平等,特么的连晒个太阳都还会着有罪的鬼和无罪的人,再说了那些所谓的无罪就真的是无罪吗?而小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不但被困在这里,还不能见阳光?

    可是,话说,鬼能晒太阳吗?

    小瑶听到我问,淡淡一笑说:“这里的阳光跟别处不同,不但可以晒,而且还能感化人心,消除罪孽,增加修行。”

    这么神奇,看来,我要尽快去一趟金佛寺,不知道是不是能把我直接送回家去啊。

    拿起背包,把灵猫往里塞,它死不愿意,但是我烦透了它在我身上的感觉,而且还跟着小瑶,我总觉得它对小瑶没有善意,所以还是把眼一瞪,吼着说:“不进去,你就不要跟着去金佛寺了。”

    灵猫听到我话,默默看我一眼后,眼神一暗缓缓走进我张开的背包口。

    跟小瑶两个择路往金佛寺走去。

    望山跑死马啊,看着挺近的距离,我们两个走了得有两个小时,竟然都没到达金佛寺的山脚,中间小瑶无数次地安慰我:“快到了,快到了,你别着急。”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对她说:“你就是一个骗子。”

    小瑶一愣,随即眼里就含了泪。

    慌的我忙解释说:“我开玩笑着,你别哭啊,我就是觉得这山挺远了,你老说快到了,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看着她把眼泪收起来,才慢慢把心放下来,也不敢随意说话了。

193 血染山路

    走走停停,又过去了两三个小时,才慢慢看到了去山上的路。

    弯弯曲曲,七歪八扭,而且沿途被许多的荒草和树枝遮挡住,如果不是小瑶说这是路,我根本都不会注意。

    小瑶说:“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的时候咱们再一起回去?”

    我拉住小瑶说:“走,咱们一起上去。”

    她顿时脸就白成了透明色,着急地说:“我不能去,走不到第一个山顶就会魂飞魂散的。”

    话说完,人也化成一股轻烟从我手里挣脱出去,眼含悲凄地回看着我。

    一阵心疼,也很愤怒,做为一个最普通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分三六九等,可是不只是现实的社会要分,就连上个山,观个寺都不是谁都能去的,这种悲哀是从古至今的,虽然不能靠谁一天去改变,但是对于小瑶,我还是觉得很内疚,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我这里对她做出改变。

    又看了一眼飘浮在树枝上的小瑶,向她肯定地点了点头,转身向山上走去。

    一进山路就叫苦不跌,玛德,这哪里是路,分明就是由荆棘铺成的地狱,本来就很窄的路两旁长的郁郁葱葱的枝叶上全特么带着刺,而且那些刺像透明色的一样,肉眼很难分辨出来,可是身体一碰到,立马就能拉出一道血口,我穿这么厚的衣服都不管用,三两下就被割的七凌八碎的,成了条状。

    我想折头回去,可是一接触到小瑶温柔哀伤的眼神,马上又打消主意,连这一点苦都吃不了,又何以维护他人的权益?

    每一片树叶都像刀片一样,只要沾住,立马就割伤,只走了三四米,我浑身上下已经鲜血淋淋,看着触目惊心,关键是还疼的要命。也不知道这些植物上有没毒,要是有的话,估计我走不到金佛寺就毒发身亡,葬身荒山了。

    真是日了狗了,怎么弄到这里来?

    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想骂王娇,马丹,如果不是这小娘们儿把我扔到半路,我怎么会莫名其妙来到家里?现在是出又出不去,走也走不了,闲呆着吃饭都是个事,总不能又靠小瑶摘的那些酸果子过活吧?

    骂是骂了,路还是要走的,看着远远的金佛寺,心都特么凉透了,这特么谁在山上种些这玩意,分明是想杀人,哪里是想让人上山的路?

    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钻心的疼,甚至开始怀疑小瑶是不是给我带错了路,会不会有一条阳光大道在山的另一面等着我?

    可是现在再回去,还要重新在原路上割上一回,想想都叫人心惊肉跳,算了,还是往前走吧,也许过不了多久,这些带刀的树呀草呀就会没有的。

    除了这么安慰自己,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不过,这次还真被我料中了,一共走了大概十米左右,那些荆棘竟然真的没了,这十米简直特么就像十万八千里一样,差点要了老子的命,看着衣服腿上的裤子几乎已经不能遮羞,仅剩的向块布条虽然挂在腰上,但是也被血染成了红色。

    伤口虽然都不深,但是血却流的吓人,自己看着都怕。

    不过,好在这路现在走完了,马丹,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不过,当我看清接下来要走的路时,瞬间觉得笑的太早,我特么应该哭。

    眼前的路哪里叫路,应该叫丧心病狂。

    一眼望去看不到边的空地上,铺满了拇指大小红色的东西,一开始过来的时候我以为是类似于草莓的某种果实,对,它的样子就像草莓,外表是鲜红色,比草莓略小一些,只是身上莫名其妙的长着一种足有两三厘米长的刺,看着怪异恐怖。

    一个接着一个,一个连着一个,长在只有几片叶子的低矮植物上。

    试着摘了一个,硬的跟铁似的,尤其是那刺,不小心扎了一下手,血立马就窜了出来。

    我一边骂着一边把铁刺草莓扔出去。

    尼玛,这金山寺里的僧人一定是变态,这山什么不好种,非要种这玩意,我敢肯定如果上山的路上都是种的这玩意,就是山上真住着神仙也不会有人来烧香,许一个愿能要人命,玛德,谁活够了来这里?

    我劳骚还没发完,发现本来长在地上的铁刺草莓竟然在用眼看得见的速度在长大,原本还留一比空隙的地面,瞬间就被长满了,而且还在不断长,有一些已经直接爬到我的脚面,扎到鞋里的刺让我一下就跳了起来,但是跳起来后立马就惨叫连连。

    卧槽,卧槽,卧槽,老子的脚,啊啊啊……。

    一脚下去能踩好几个,两只脚刚一落地“嗷”地一声就又跳了起来。马丹,要了亲命了,可是跳起来马上就又落了地,重新又踩一遍,脚特么已经不能很好的站了,直接往后倒去。

    老子反应已经算够快了,还没倒下去就意识到这么一倒我绝壁成刺猬,想扒点东西站起来,可是身边什么也没有,眼看着就直接躺倒在地上,连死的心都有了。

    什么都挡不住我往下坠的千斤之躯,哦,卧槽……。

    比想像的痛疼少了一些,除了屁股上扎几个,背上几乎没有,挣扎着站起来,往背上摸,心里立刻就惨叫一声,卧槽,这下把灵猫扎死了吧?

    这货怎么一声不吭的,在背包里不只被我压在地上,还帮我挡着一地的铁刺草莓,肯定是还没来得叫一声就挂了。

    这么想着慌慌张张把背包卸下来,打开一看,一双宝蓝色的大眼睛正噙着眼睛看我,身上白色的毛已经有几处被血染红了。

    着实让人可怜啊,虽然我不喜欢它,但是好歹它这是为了我受伤,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再对它恶言相向了,于是小心地把它从背包里放出来,检查伤口时发现也都不深,只是这样流血如果不止住的话怕会感染或者越流越多。

    翻了翻包里,来时带的药和工具一个也没有了,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看着眼前的白猫,倒是愁的不行。

    可是我虽然站着发愁,脚下的铁草莓可不愁,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忽忽”地又长出不少,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地皮,而且我发现这玩意好像越长越快似的,如果我再不相想办法离开这里,绝壁被这些东西给吃了。

    可是眼前怎么走出去,前后左右全是刺,我只有会飞才可以出去啊。

    对,神兽,特么神兽不是会飞吗?这样想着,马上叫了起来:“獬豸,獬豸,獬豸,快出来,这里有好吃的,特么的快出来啊,这里有好多好吃的。”

    我觉得自己都快哭出来了,因为脚上腿上现在已经爬满了这个些东西,自己完全成了一个血人。

    好在,这时候看到一股白烟从我脖子里飞了出来,心里刚升起一丝希望,那股烟就“嗖”一下进去,还伴着一声:“卧槽,这是什么怪物,怎么全身是血?”

    尼玛,老子是你爷爷啊,快出来救我。

    可是不管我怎么叫,这玩意再也不出来了。

    真是靠山山倒,靠水水跑,我特么算是服了,关键时候谁的能力都不如自己,可是现在我特么没能力啊,连哭都不敢,因为动一下,下半身就刺痛的厉害,酸爽的不要不要的。

    灵猫安静在趴在我怀里,宝蓝的大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铁草莓,突然用它的小爪子碰了碰我的背包。我以为它要重新回到背包里去,可是当我把背包打开的时候,它却只是把头探了进去,然后帮我扯出一样东西。

    佛珠。

    当佛珠垂下来时,刚好碰到已经爬到我腰际的铁草莓,只见那草莓的头瞬间就缩了回去。

    脑子里灵光一闪,难道佛珠可以克这些铁草莓?

    这样一想,立马甩开劲往身上抽去,果然,本来爬到身上的枝腾一下就全部缩短了,虽然还在脚边,但是暂时已经解除对我的威胁。

    真是希出望外,也顾不得身上到处是血,拿着佛珠就一路的甩打着往前,而灵猫也安静地卧在我肩头,

194 死河

    一阵欢腾跳跃,已经跑出快一公里路,那些铁草莓终于没有了,而且像分界一样,到了一边沙滩前,全部停了下来,连一根叶子都没有越界的。

    总算可以歇会儿了。

    这一路跑过来,连打带走的,还浑身流着血,现在早已经脚软手疲,连动都不想动一下,所以一看没有了危险,立刻就倒了下去。

    看着头上灰蒙蒙的天,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已经完全排除了是梦的可能,因为身上实在是太特么难受了,火辣辣的疼,而且衣不遮体,原来穿的牛仔裤和厚上衣现在都不见了,下身只剩一个裤腰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上身就特么剩一个领圈,再加上一身上的血,别说是刚才獬豸看了一眼就跑,如果有镜子,估计我自己照了也能吓哭。

    倒是灵猫表现的超级淡定,蓝眼睛扫了我一眼就安静地躺在我身边,也没嫌我身上的血迹和污垢,就那么紧紧地靠着,倒是给我带了一丝安慰。

    人家说的,动物通人性,还真是这样,虽然我才认识它一天,但是此时我们也算是患难与共了,看着它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只是侧脸看看还遥遥无期的金佛寺,真的心灰意冷啊,我怎么就脑抽的非要来这里,那么多地方,我去哪儿不行,实在懒得动,可以在小瑶的小屋里躺尸等死都比现在要好吧,别说我现在还进不了寺,就是能进去,几近**的样子,还有什么脸去看那些神相,万一再遇到一两个活人,特么的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这跟裸奔有什么区别。

    要是有人给我来个直播,我特么分分钟能成网红。

    正在漫无边际的胡想,感觉到身下好像有水一样,心里一惊,立马就跳了起来,还真是水,只看到一汪清澈透底的河水慢慢向我们漫延过来,先开始只埋过脚面,后来越来越深,跟会涨似的,一会儿就到了膝盖。

    水真的太清了,还可以看到脚下的沙滩,所以我什么也没想就撩着水先把身上的血给洗了洗,实在也口渴的厉害,本来想喝几口的,但是灵猫却伸出它的小爪子拦住了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鉴于之前佛珠的事,对它的这个动作还是表示尊重,只好忍忍。

    只是,特么不对劲啊,怎么这水还在涨,一会儿功夫已经到了腰部,让我更惊奇的是,我试了试,水竟然没有浮力。

    卧槽,这水怎么会没有浮力?完全颠覆了概念好吗?一下子就慌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往岸边跑吗?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岸,不知道是我们躺的那一会儿这里已经被人用了乾坤大挪移,还是这里本身就怪的厉害,原本的青山一下子成了汪洋,特么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遥远的金佛寺感觉像白蛇传里水满金山的雷峰塔,只是不知道会不会一会儿我也被关在那里,大爷的,简直是多灾多难,一步比一步艰辛,人生跟炼狱似的,每一天都过的火煎火烤让人生无可恋的。

    我看了一眼白猫说:“怎么办咱们?我听说猫会游泳的,要不你先游走吧,别跟我一块死了。”

    白猫美丽的蓝眼睛一翻,显示对我说的话表示瞧不上,我自己对猫会不会游泳没有研究,好像只知道上树是很厉害的,只是眼下我们没有树啊,没有树啊。

    淹过肚子了,在没有浮力的水里,我稳如泰山。

    灵猫一直蹲在我的肩头,看得出来,它也没有主意,两只大而蓝的眼睛像宝石一样不停的四处看着。

    实在没有办法,站着等死,不如往前走两步,虽然迈步很难,但是还是趁现在水没过顶试着往前走,不过,走着走着水就到了胸口。

    当水满过胸口的时候,开始觉得呼吸不顺畅了,脸也有些憋,灵猫虽然还在我的肩头,但是眼里也已经出现了惊恐,爪子不停的动来动去。

    我心里想着不知道现在叫神兽出来,会不会救我们出去,只是被这家伙放了鸽子以后,信任感减到了负数,根本不敢指望他。

    万般绝望的情况下,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先把自己会的所有经文都念了一遍,也试着用佛珠,可是都没什么用,最后不得不叫獬豸出来。

    水已经快淹到脖子了,戴在脖子里的金丝元宝已经沾了水,奇怪的是它竟然浮了起来。

    这个发现让我惊喜不已,为什么我们活生生的人都不能浮,这个东西却能浮起来呢,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它的材质好像是木制的,木头在水里是可以浮的。

    不过,起的这一点小希望很快就又灭了下去,光一个这玩意会浮有什么用,难道还带得动我和灵猫不成,看着都叫人心疼,还没手指肚大呢,能做什么事?

    水到了脖子处,卧在肩头的灵猫也已经被水淹了脚,我的眼前除了那个浮起来的金线元宝,就是满眼的水。

    不对,在水的远处,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向我们游过来。

    离的太远,我看不清,只是为什么他们会游呢?

    我还正疑惑不解,肩上的灵猫“嗖”一直就炸了毛,本来湿了水的部分甩了我一眼,眼睛都睁不开了。

    到我把脸上水擦了后,那些向我们游的东西也近到眼前,竟然是人。

    不对,不是人,因为他们除了一颗头,身下什么也没有。

    我也发现,那些水淹到脖子以后就不再动了,没有接着往上涨,但是,特么眼前这些只有头的人是怎么回事?

    不管我弄不弄的清,这群人却在以很非常快的速度向我行进,并且已经有一两个到了眼前,直接就拿头向我撞了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灵猫上去一爪子就拍到了那颗人头上。

    那颗头像一个非常脆的西瓜,应声而碎,红的血白的**在水里爆开了花,超级恐怖加恶心有木有啊?而且两颗连带着白色网状的眼珠还在水里滴溜溜地看着我。

    我手里虽然拿着佛珠,但是根本用不上,没有浮力却有阻力,而且我也只露了一颗头在外面,完全活动不开。

    第一颗头碎了以后,马上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后面的一群全部都一轰而上,他们竟然没有先来攻击我,而是直接张开嘴把水里的第一颗头炸开的**,血,什么乱七八糟的迅速分吃了,就像鱼在水里吃食物那样,只张着嘴就把东西全部吞了进去,然后水从嘴角处流出来。

    我看的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想吐,但是很久没吃东西又根本吐不出来,而且一弯腰脸都埋进了水里,吓的赶紧抬头,已经看到那些无身人头开始向我移动过来。

    灵猫直接跳到我的头顶,四只爪子跟旋转的风扇一样,不断地朝着那些人头拍去,我的周围已经被白白红红的东西填满,空气里血腥味呛着鼻子,呼吸都是艰难的。

    可是四面八方的人头还在越聚越多,黑压压的一片,光靠灵猫怎么打的完,估计这些人头弄不完,它就能先累死,看着那团白色不断在我头顶盘旋,不断有红白相间爆开在水里,我已经进入接近懵逼的状态,虽然知道要赶紧想办法,但是眼前的一切严重影响到我脑子的转动,也根本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办法。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把佛珠举过头顶,先念了几遍六字真经。

    没什么用,那些人头还在不断聚积,而且灵猫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应该是体力不支,以至于人头围着的**和血液都一块向我推挤过来。

    易筋经也念了几段,还是没用,急的我满头大汗。

    度人心经:“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及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及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死得故

    菩提萨,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

    当我把第一遍度人心经念完以后,那些人头竟然做了一个短暂的停顿,虽然时间非常的短,随即就又向我拥过来,但是就这一点点时间,就为灵猫争取到了打爆他们的机会。

    既然有效,我就要使劲念,玛德,也不管三七二十八了,快速把度人心经念起来,一遍,两遍……。

195 水中阴魂

    他们终于在我不停的念经声中,速度越来越慢,而灵猫也已经累的趴在我的头顶,再不动弹。

    我根本不敢停下来,虽然他们不动了,但是也没有退开的意思,我只能马不停蹄地念,不,是嘴不停蹄地念。

    一遍念完,马上接上另一遍,中间如果稍慢一点点就诚惶诚恐地盯着那些人头,生怕他们又趁机围过来,真是太特么吓人了。

    可是这么一直念也不是办法啊,他们都不走,我站在水里本来压力就大,再加上喘气都得悠着点地念经,早就觉得头重脚轻,再想不到别的办法,不用多久,我就能躺尸水中了。

    正心急如焚的时候却看到远远的在人头的外围似乎有一条船在向这边行来,速度非常的慢,像自由的在飘一样,我真怕一眼看不着那船就又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所以一边念着经文,一边示意灵猫帮我看着那条船,希望它能懂我意思吧。

    半个小时后,船终于完全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而且那些人头也放弃了我,全部围到了船的边缘。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儿就站在船头,不知道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正在往水里洒,很快的,那些得到东西的阴魂就开始散去,并且剩的数量越来越少。

    当最后一个人头也离开后,老头儿朝我挥挥手,脸带微笑。

    我特么跟见到祖宗十八代的亲人一样,恨不得立刻扑到他怀里,抱住他,亲或者不亲都随老头儿高兴,我可以随意。

    船一点点靠了过来,灵猫先窜了上去。

    老头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把一根篙顺到水里,我赶紧抓住也尽力的往船上爬去。

    一到船上,我就懵逼了,卧槽,一丝不挂啊,不对,挂着一个裤腰和一个领圈,无声无助的阐述着我曾经也是穿着衣服的好青年。

    我害羞地蹲下身子往船里面缩了缩,想跟老头儿解释一下,但是嘴张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关键是老头儿也见怪不怪的没理我,直接拿起篙背着我就开始撑船。

    不说话很尴尬,于是我找了一个相对能遮住羞的姿势蹲好以后,朝着老头儿说:“大爷,谢谢您啊?”

    他头都没转一下,跟飘空气似地“嗯”了一声后才淡淡地说:“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度化了他们。”

    我?

    懵逼中。

    大爷已经把船撑出一段距离,我远远看一眼,好像能看到了岸似的,心里一阵激动,刚一站起来马上又蹲了下去,这特么一会儿上岸后怎么办啊,总不能学原始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裸着跑吧?

    那大爷只管撑他的船,不再说话。

    我也不想多说,实在是羞于启齿,就连白猫都嫌弃地别着脸不怎么看我。

    确实我刚才看到的确实是岸后,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狂喜,同时也对大爷特别感激,一紧张又向他道了一回谢。

    这时候大爷却把篙收了起来,慢慢转身走到转中间跟我一起蹲着问:“你知道这河叫什么河吗?”

    我摇摇头,心思还放在自己的裸身上。

    大爷红润的脸上又现出一丝笑,而且我怎么觉得这笑看起来有点诡异的味道呢?

    他笑完以后才轻声说:“这河叫水阴河,所有在阳间淹死的人,魂魄都会被锁在这里,一直等到他们找到替身为止。”

    我有点听不明白,找替身这个以前倒是听说过不少,可是难道不是在哪个水域里淹死就在哪个水域里找吗,怎么都跑到这水阴河里来了?

    他见我不说话,嘴角又扯出一丝笑,这次我看到了他嘴里的牙齿,是黑绿色的,吓的差点没倒进身后的水里,怎么这黑绿色这么熟悉呢?

    他继续解释说:“所有带着阴魂的水都是属于**,也就是说直接跟这条河相通,无论你是死在这里,还是死在阴魂落水的地点,都一样可以成为他们的替身,你愿意死在哪儿?”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我,我觉得那眼神里像含着冰一样,瞬间就让我浑身发冷。

    有点结巴地说:“我又不想死。”

    老头儿“嘿嘿”一笑说:“每一个阴魂都不想死。”

    管我屁事。

    不过眼前的老头儿可是管我的事儿啊,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是想把我弄死的,其实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就是他从表面上看去,一点也不像阴魂死鬼,因为面色红润,至目前为止,除了牙齿跟正常人不同外,其他地方都没有鬼魂的特往,并且他蹲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再说了,如果他想把我弄死,完全可以不管我,那么估计等不到现在我就被那些无身人头给分吃了。

    他既然救了我,又与我说了这么多,一定是还有别的原因。

    这样想着,我就问他:“大爷,你想干什么?”

    老头儿眼一瞪,声音直愣愣地说:“草,你能不能不叫我大爷。”

    “能。”我马上答应了。

    并且立即改口说:“大哥,你好。”

    这次他真的笑了,脸上重新显出了红润,站起来把自己皱了衣服拉平,继续拿起放在篙开始往前走。

    我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慢慢放了回去,自己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叫人大爷,哪怕特么他真是大爷。

    气氛好像一下子就融洽了很多,大爷,不,大哥,也不再光耍酷撑船,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还笑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陪着笑脸说:“大哥,您是大哥。”

    卧槽尼大爷的,现在你丫就是老大,爱谁谁,能把我先弄到岸再说,老子可不想再跟那些无身人头接触一次。

    老头儿“嘿嘿”一笑说:“我是这里的千年水鬼史,专门管着这些阴魂的。”

    哦哦哦,你好你好。

    我不断的陪着笑,最初那一点把他当人的心已经完全收了起来,千年水鬼,我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鬼,反正对我来说就是想弄死我就是分分钟的事。

    不过他好像一点也感受不到我的紧张和疏远,撑了一会儿又把篙收起来,过来跟我对蹲着说:“你知道吗,这条河可通阴阳,你别看你现在在阴间,只要我愿意,可以直接把你送回阳间的。”

    你说什么?

    我又站起来了。

    看到自己的二弟也紧张地翘起,差点甩到老头儿的脸上,赶紧又蹲下去,如果不是河里有无身人头,我真想跳进去。

    老头儿好像这时候才看到我没穿衣服似的,把自己穿着的一件长衫抚了抚,然后慢慢把扣子解下来递给我说:“借你的。”

    不确定地接过他的衣服,真特么太尴尬了,也顾不上许多,赶紧先穿上,回眼再看老头儿身上还有穿着一件跟这个一模一样的长衫。

    我陪着笑,叫着大哥跟他道了谢,然后颤颤威威地问他:“你能把我送到阳间去吗?”

    那老头儿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瞪我一眼说:“你穿了我的衣服就想回到阳间,你想黑我衣服?”

    我忙解释说没这个意思,但是无论我怎么解释,甚至后来愿意把衣服还给他,丫的就是死活不答应送我回去。

    玛德,早就应该知道这是个坑,阴间哪那么多好鬼,可以随便借你东西,我甚至开始为自己以后担忧,这件衣服不定还能给我带什么事呢?暗暗打定注意,只要一离开老头儿的视线,立马就把衣服脱了。

    又撑了十几分钟,已经离岸只有两三米远。

    我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双翅膀,立马飞到岸边,可是老头儿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又把篙停了下来,直过来跟我对着站着问:“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去金佛寺?”

    犹豫着点了点头,然后看到他把头扭到金佛寺的方向,过了好久才说:“去吧。”

    欲言又止的转身继续撑船。

196 金佛寺,无金无佛无寺

    船一靠岸,我就忙不跌的一步向外跨去,随即“扑通”一下栽倒在船与岸的缝隙里。

    卧槽啊,忘了穿的是长衫,这个坑爹的衣服。

    慌里慌张的从水里爬出来,抬头再看那老头儿和船,就这么点时间人已经飘出了十来米。

    望着越来越小的船和站船头的千年水鬼,还在怔神,就感觉身子一重,低头看时,灵猫已经跳到我的身上,也正好奇地看着我穿的长衫。

    拉了拉那身衣服,到底也没勇气脱下来光着走,勉强凑合着穿吧,往前面又看了看,好像经过这个水阴河后,金佛寺近了许多,站在我们这里隐约可以看到修的高高的门楣。

    既然都到这儿了,就继续往前走吧。

    背包在水里已经泡湿的不行,灵猫是不可能再装进去了,只能抱着,或者它自己卧在我的肩头,不过,感情总慢慢滋长的,即是我很不喜欢动物,但是这灵猫也是救过我的,这恩情一点不比那个水鬼老头儿少,所以对于它想在我身上挑地方,我也没什么话说,它高兴就好。

    一人一猫就这样又重新开始赶路,只是我穿着这样的长衫,感觉像女人的旗袍,或者说还不如旗袍,因为旗袍可以开很高的叉,是不是影响正常走路的,可是我穿这个根本特么都的迈不开步,几步以后,我就直接把下面的扣子解开,然后一步一露腿的开始了。

    到我们赶到最初看到金佛寺的山头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抬头看看已经近在咫尺的寺庙,身边没人,只能对白猫说:“咱们趁天黑前赶到,也许还能混口饭吃,妈蛋,我这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快饿死了。”

    白猫向我点了点头,蓝眼睛在暗沉的天色里显的格外漂亮。

    又走了半个小时,两个终于站在山顶,但同时也懵逼了,因为根本没有我们开始看到的金佛寺。

    一开始以为是走错了,或者是还没走到,可是看看周围只有这个山头最高,而且别处也没有寺的影子,而且我们明明看的很准确的,怎么可能一上来就什么都没有呢?

    我想不明白,白猫也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东看看西瞅瞅。

    夜越来越深,最后已经黑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可是金佛寺仍然没有踪影。

    白猫已经跳到我身上,紧紧靠在我的怀里。

    山顶不时吹来一阵风,竟然有些冷,而且在这样的气氛下,心里本来就有种恶寒的感觉,再被来来回回的风一整,我直接就打了一个哆嗦,也不禁把怀里的灵猫抱抱紧,算是相互慰藉吧。

    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对于眼前的事情一点也摸不着头绪,只是又累又饿,实在也不想再动,也许等到天亮寺就会出现吧,我这么想着。

    正在这时山顶却突然响起了钟声,我心里迷惑,不是说晨钟暮鼓吗,怎么大晚上的还敲钟,而且听那钟声明明就在身边,为什么我们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候从我脖子里却传来了神兽的声音:“这叫幽冥钟,是专门敲给阴魂们听的。”

    我带着点气愤地说:“你知道的倒是挺多,但是为什么关键时候不出来?”

    神兽说:“我现在也没出来啊,我这么矜贵,哪里是随便就出来的?”

    我去你大爷,还矜贵,等着老子把你腿打断直接卖肉,让你丫来个肉贵。

    钟声还在“冬冬冬”地敲,我数着大概也有一百多下,于是问神兽:“这敲钟的人和钟在哪儿啊,怎么一个也看不到?”

    神兽说:“意念里。”

    什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神兽很快就又重复给我:“意念里,这个钟声是由意念敲出,也是由意念接听,只有心带虔诚的阴魂才可以听到,也才可以减轻痛苦,而那些带着恶念的是听不到的。”

    玩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实在是太不科学了,我记得意念这个词还是我好多年前,在上学的时候看杂志的时候看到的,到目前为止,还停留在只要你头天晚上用意念不断告诉自己明天早上几点起床,第二天是一定可以在那个时间醒来的,我自己也试过几次,真的可以。

    但是万万没想到人家现在都可以用意念敲钟了。

    我问他:“那金佛寺是不是也是意念出来的,压根就没有?”

    神兽说:“那倒不是,只是金佛寺里既无金也无佛,只是用结界做成的一个空屋子而已,根本不能叫寺。”

    结界?

    又一个新名词,我在电视上看过,就在前一段时间看那什么花百股的时候还特么整出一个结界的玩意儿,我当时只是扫了一眼,觉得纯属扯淡,但是这么扯淡的事就发生在我眼前。

    好吧,既然有个地方,那我就要进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于是跟神兽说:“我们能进去吗?”

    他半天没吭声,我以为又拉倒了,气极败坏的骂了他两句,没想到这货马上还了回来,并且说:“向一明,我警告你,再骂我,以后我都不会再保护你了,我也是很性格的。”

    我差不多想笑出声来,这神兽怎么像个小孩子,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啊。

    不过知道他的性格就好,哄人嘛,哥在女朋友那里练过,百试不爽。

    于是忙说:“是我不对,以后绝对不会再骂你,我们神兽多英明神武,像这样的小事绝壁一点事都没有,一定是能进去的。”

    灵猫本来在怀里窝着,听到我说这些话,直接跳下来跑远了,而且做了一个想吐的样子。

    尼玛,连猫都受不了,要吐了,我也是够了。

    不过,神兽吃这一套啊,竟然直接从金丝元宝里出来了,神采飞扬地说:“穿过这个结界还难不倒我,不过,你得答应我,进去以后不能说是我帮你进去的。”

    忙不跌的答应,现在他就是说想甩我两个耳光,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太特么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稀里糊涂的感觉实在不是任何人都受得了的。

    神兽就站在我面前,双手合十,突然两手一摊,像在空气中抓了一把什么似的,然后又缓缓把握紧的手缩了回来,接着忽然往前一推,在我们面前“吃”一下像布裂开似的出现了一个口子。

    神兽说:“快进去。”

    我一手捞起白猫,闪身就进了那个口子,随即口子也合上了,不知道神兽是否进来了。

    转身一看,身后真的就有向所房子,错落地散在几处山头。

    我站的位置也正是一所房子的门口,现在门是紧闭的,本来想直接推了进去,但是想想万一里面有人,就太没礼貌了,所以还是敲了敲。

    卧槽,竟然真的有人。

    当我敲到第三声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有脚步声传来,接着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小沙弥,看上去有十几岁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

    他两手在胸前合十,“阿弥陀佛”之后才问我:“施主,有事吗?”

    我愣了一下神,连忙回他说:“就是这大晚上的走到了这里,也没地方休息,想借宿一晚上,小师傅您行个方便吧,谢谢啊!”

    小和尚,看看我,又看看灵猫,最后说:“您稍等。”

    接着就又把门关上了,脚步声越走越远,大概是向里面管事的人请教去了吧。

    十分钟后,门再次打开,那个小和尚直接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总算是放我们进去了。

    一个小院子,四周几间房,中间了院里却长满的杂草,让我奇怪的是明明这里面有人,却没有一点光,所有的屋子都是黑暗的。

    而那个小和尚直接带着我向最西边的一间屋子里走去,一直走到门前,他才说:“您就住在这里,记着,进去以后就不要再出来了?”

    我还想问他什么意思,他却快速的转身离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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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年生日那天 我去一所凶宅,遇到了鬼庆生 本来以为事情过去就没事了 谁知真正可怕的是下一个本命年 与我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这时候也出现了问题 忽远忽近,似人似…… 心痒难耐的情节都在书里哦乡野怪闻之凶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乡野怪闻之凶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乡野怪闻之凶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