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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装     乡野怪闻之凶宅txt下载     乡野怪闻之凶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7 怪僧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吓的我一时都不敢进去。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让我永远不要出来了?还是只今晚不要出来?

    还在犹豫,门却自己“支呀”一声打开了,接着背后像有一只巨大的手一把就把我推了进去。

    屋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反手去开门的时候却怎么也打不开,不知道是在外面被人锁上了,还是这门本身就有别的机关?

    我心里是有些着急的,但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先叫了一声白猫,感觉到它跳到我身上才稍微有些安心,玛德,这地方这么诡异,怎么着也不能先把同伴丢了。

    感受到白猫在我怀里不似先前那么安然,我试着问它:“你怎么了?”

    它当然不会回答我,但是从它身体不时抖动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是生病了吗?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病啊,怎么着也得撑到我们下山才行,我祈祷着。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动物的原因也是因为怕看到它们生病,对于一个不能说话,又通人性的生物,如果它的病我还有能力治好,当然也就没有这种恐惧,但是如果我没有能力(包括找兽医在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等死,我宁愿不看它,不养它。

    根据经验,此时白猫的表现很有可能就是生病,因为它的身体时冷时热,而且还会抖,会不会是在水阴河的时候打斗耗了精力,又泡了水,而我们两个都到现在粒米未进的原因?

    我想不通,可是很快的,我自己也开始进入这种状态。

    本来好好地抱着白猫,猛一下自己就抽了起来,也只有一秒,接着能感受到体温急剧下降,中间也只是停留十几秒的时间,很快就升了起来。

    一人一猫抱在一块,冷一阵热一阵抽一阵,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者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但是抽的时间长了,我觉得自己头就有点晕,是那种好像谁拿根棍子狠狠打了一下似的,闷晕闷晕的,而怀里的白猫,也已经不在动了,缩成一团贴在我身上。

    中间试着叫了神兽几次,没有出来,不知道是根本没有进来,还是有别的原因。

    现在屋里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这间屋子有多大都不知道,因为从我们进来到现在都还一直站在门口,我还希望着门能什么时候再自动打开呢,现在看来,有点不可能了,既然出不去,只能往里面走走。

    如果我与白猫真的是得了什么怪病,或者我们中了什么毒,横竖是一死,尤其在这里等着,倒不如往前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手抱着猫,一手顺着墙壁先摸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就靠着墙先慢慢横着走去,一直走到转角的地方,然后就往屋子的深处走。

    四周都是安静的,只有脚踩踏地板的声音,白猫偶尔还会动一下,但是气息已经很弱了。

    这种情况让我想到第一次去高鹏家地下通道见老鬼婆的情景,当时也是这么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并且前路无知,不同的是此时我身上还担着另一个生命。

    佛珠挂在脖子里,反正这么走也是走,不如念念经。

    这么想着就直接先念起了六字真经。

    让我没想到了是,这个房子竟然像二号洞一样,我一念经周围就亮了起来。

    四面同时发出金黄色的光,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没等亮光灭就连忙又念起来,然后顺着亮光观察房子里的情况。

    四壁空空,什么也没有。

    不过我们往前走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盘腿坐在屋子中央。

    从穿着看像是一个僧人,但是他却留着头发,而且头发是披散开的,而且很乱,从他的身上还时不时发出一股臭味慢慢进入鼻子里。

    我一边念经,一边向他靠近,大概离他两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不知道怎么跟他打招呼,因为我一说别的话,亮光就会暗下去,但是我一直念经就不能跟他打招呼,这样持续了有五分钟。

    那个僧人坐着的姿势没动,人却自动在地上旋转了起来,把脸转向了我们。

    借着光我看到他的脸上满是胡子,根本看不清五官,而且额头上也有散乱的头发挡着,说是把脸转了过来,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他没有说话,竟然合着我一起念起了六字真经。

    说也奇怪,我们两个人一起念的时候屋子里更亮了,竟然像点了几百盏灯似的,照的如同白昼。

    更神奇的是我本来还忽冷忽热的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正常了,我还看到怀里的灵猫也睁开了眼,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僧人看。

    事情转机的太快,以至于我一下子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是停下来问这个僧人是谁,我们怎么出去?还是继续在这儿跟他斗经?

    自己都不知道念了多久,僧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马丹,直接就把我吓蹲地上了,你很难想像一个人正聚精会神的做一件事,突然听到一串爆笑声是什么体会,反正没一点准备,吃惊地看着那个僧,连经也忘了念了。

    结果我们两个都停下来后,本以为会立即灭的灯却并未灭掉,竟然依然照着整间屋子。

    这下放心了,可以把嘴腾出来说话。

    一直等到那个僧人笑完了,我才试着问了一句:“大师,请问您法号?”

    这玩意儿对我一点也没有用,我只所以问他,完全是打招呼的一种方式。

    他竟然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

    眼神幽深,像从古潭里发出的光一样,深邃的我根本看不透里面藏着什么。

    灵猫此时却从我身上一跃而起,直接就扑到了那个僧人身上。

    我又特么吓了一跳。

    要知道现在我们的处境,如果别人不动手,我们最好是不要动手,因为无论是体力还是其它方面我们都是处于劣势的,真没想到灵猫竟然是这样的猫,还主动挑事。

    我想拦住它显然已经晚了,不过抬眼去看那个僧人却站着一动不动,而灵猫跳到他身上的后也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对他一顿打,而是就蹲在他的肩头,甚至用爪子撩开他的头发和胡子在看。

    这画面我有点接受不了,也不知道那个僧人在想什么。

    只能是小心翼翼的希望这只白猫能快点结束它的鲁莽行为,还世界和平。

    可是,我显然是想多了,这货不但没有回来的意思,还饶有兴致的一边看那个僧人一边看我,更特么想不明白的是那个僧人也一直好脾气的没有发作,甚至表情都没动了一下,当然他如果动,只要副度不是太大,估计我也看不出来。

    一直等灵猫自己玩够了,才又从他身上跳回到我身上。

    这时候我才想起道歉,一边抓住灵猫预防它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一边向着僧人说:“大师,对不起啊,都是我管教不严,扰到您了。”

    那个僧人依然没答我的话,却慢慢转过身向后走去。

    我看了一眼灵猫,它的大眼睛也正在看我,从眼神里似乎看出来,它大概是让我跟过去的意思,其实我也有这种想法,毕竟这个僧人看上去也不算太恶,灵猫那样对他,他都没有出手,应该是不会打杀我们才对。

    这样想着也就远远地跟着他往前走去。

    房子不是知道是什么建筑结构,像一个宽宽的通道一样,延伸好长。

    而那个僧人光脚走在地上,整个通道像装了震动的灯泡一样,所到之处都会闪起光,这让我安心不少,正常的人们还是惧怕黑暗的。

    一直走了得有十几米的样子,面前突然多了一张桌子,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桌子上明晃晃的刀。

    我立马先刹住了脚,心里想着,卧槽,不会是把我们领到这儿动手的吧。

    看着那僧人慢慢把刀从桌子上拿起来,我的手也紧紧抓住佛珠,并且想把灵猫先放到我身后,以免万一动起手来伤到它。

    更神奇的事发生了,那僧人竟然没有拿刀杀我们,而是直接往自己的脸上头上割去,随着他一刀刀的下去,一缕缕的毛发也跟着掉在地上。

    大概半个小时后,他重新把脸转向我们。

    这次我真的傻逼了。

    因为我看到一张跟我长的一样的脸。

198 跟自己一样的人

    白猫却一脸兴奋的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我。

    那个僧人也看着我,用跟我一样的眼睛,但是我从他眼睛的神韵上还是看出了区别,我并不是在照镜子。

    脑子里有一刹那想到这是不是我的双胞胎兄弟,但是马上就否定了。

    僧人似乎对我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盯着我看了好久才缓缓说:“你来了?”

    我觉得像听自己说话。

    茫然无措地向他点点头,实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或者问他些什么?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跟我一样的困惑,说完这句话又沉默了,空气里散发着一种我说不上来的清香,和着金黄的暖光,倒是让人心里舒服不少。

    灵猫从我身后探出头,看了一眼仍然站在对面的僧人,好像觉得我们之间并不会有危险似的,自己直接从我身上跳到他身上,又从他身上跳到身后的桌子上,竟然独自摆弄起那上面的放的递刀了。

    我有些尴尬地说:“对不起啊,新养的宠物,没有规矩,大师恕罪。”

    他只微微动了动眉头,然后手一伸,灵猫就跳到了他的身上,并且卧在他怀里的样子竟然跟我一样。

    卧槽,这猫是不是也被搞懵逼了,分不清我们两个谁是谁?按道理说不应该啊,至少现在我们两个衣服是不同的。

    这么想着我,就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马丹,那身灰不拉叽的长衫跟他灰色的僧袍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像。

    这时候僧人已经带着灵猫转身继续往前走,我不由自主地也跟着他们往前,可是心里却一直乱乱的,对于眼前这个跟我长的一样的人有一堆的问题。

    又走了大概五六分钟才看到房子的尽头,那里有一张宽大的椅子,僧人直接走上去坐在椅子上,然后用眼神示意我可以在旁边的几张椅子坐下。

    我本来不想坐的,但是眼睛却一下子看到跟椅子放在一处的桌子上放着一些食物,顿时感觉五脏内腹闹起了抗议,“咕碌”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赶忙坐下,然后一边咽口水,一边盯着桌子。

    这时候灵猫又跳了回来,直接用小爪子把桌子上的食物往我面前推了推。

    我抬头去看那个僧人,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微微向我点了一下头,在他身上看到自己耍酷扮冷的表情,我真特么有种恶心的感觉。

    懒得管那么多,现在捞到吃的就先吃饱再说,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

    三两下就把能吃的都给吃了,中间还喂了灵猫几口,不过它好像对这些一点不感兴趣,只是相征性地尝了一点就又跳回到僧人身上,而我虽然觉得这些食物的味道都偏淡,但是现在已经是饿了一大天了,没有那么多挑剔。

    吃完再看僧人,竟然坐着逗猫玩呢,一人一猫玩的还挺开心。

    事情总要弄个清楚,既然来了这里,饭也吃了,人也见着了,问问吧。

    见僧人看向我,马上抓住时机问:“大师,这里是金佛寺吗?”

    他点点头,兴趣盎然地看我一眼,然后说:“灵猫跟着你受了不少苦。”

    看了一眼在他怀里的白猫,略微点了点头说:“我也是昨天才接手的,这不在来的路上总是遇到事,所以,它是受了一点苦吧。”

    僧人却说:“我说的不是在这里?”

    完了又像自言自语一样说:“怎么会说跟着你,分明是跟着我自己,哎……。”

    我搞不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但是这只猫确实是昨天才跟着我的,之前受的苦我一点不知道,而他又偏偏把来这里的事情摘开,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后半句,更是迷糊。

    这个问题闹不清楚,那就先把能问清楚的事情说了吧。

    于是问他:“大师,您知道金佛寺下面有一个叫朱明瑶的阴魂吗?”

    他点头,看着我没说话。

    其实看到他的眼神,我心里是有些虚的,因为那双眼睛像能穿透人心一样,精光明亮,总是觉得我话没说,他就知道我下面要问的是什么,可是他又偏偏不说,等着我问出来,这感觉怪怪的。

    只是现在不论是有什么样的感觉,事情总是要处理,所以也就硬着头皮说:“我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好像被禁在这里好多年了,既出不去,也不能见到阳光。”

    僧人的眼睛还是看着我,跟我一样的脸上却显出一丝哀伤,过了一会儿才说:“她自己为什么不告诉你?”

    对啊,关于这件事情我不止一次地问过小瑶,她都不肯说,我自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也真的不在意真正的原因,只是看着她这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有些可怜,所以希望她能解困,投胎重生。

    当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僧人后,他只淡淡地说:“她自己未必就这么想。”

    有些不解地看着僧人说:“这样说吧,我本来这次出门就是为了她找明代木鱼的,因为她说这个东西可以让她解除囚禁。”

    僧人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语气始终是淡淡的,听我说完后才不紧不慢地回道:“她是想脱困,但是并不想投胎入世。”

    “为什么?”我问。

    僧人深深看我一眼说:“你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莽撞的要去帮别人,这样很容易一事无成了的。”

    我被他说有些脸红,嘟嚷着说:“我也想弄清楚啊,无奈知道的人不告诉我,能跟我说上话的都跟我一样懵逼,完全是蒙在鼓里。”

    他没说话,默默地坐了一阵子才说:“也许这次你来了以后,她就可以见到一些光明吧,希望她能自己想得通,放下执念,重新开始。”

    这话说的也是没头没脑,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我来以后,小瑶就会好一些,如果真是这样我也算是尽力了。

    看了一眼僧人,然后又看看自己,无奈地说:“大师,不瞒您说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本来是一个活人,只是去了一趟嵩山,后来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我现在非常想回去,您能帮我吗?”

    他淡漠地说:“你会回去的。”

    然后跟着问了我一句:“你就一点也不好奇自己?”

    好奇自己?好奇啊,现在都特么麻木了,因为问了太多次,没有人能为我解答,干脆就放弃了,爱咋滴咋滴。

    不过现在听僧人这么说,是不是他对我比较清楚呢?

    心里的希望立刻就燃了起来,看着他问:“大师,他们都说我的命跟别人不同,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是好像从今年开始老是有人要杀我,说什么我脑子里有地图之类……。”

    巴拉巴拉就是一顿说,觉得自己瞬间就成了小女生,而眼前跟自己长一样的人绝壁无形中成了我双胞胎的哥哥,尽数的把这半年多来受的惊吓还有诸多不解都抖落了出来,除了没说韩个个,几乎是事无俱细全盘托出。

    说完以后自己背脊就“嗖嗖”地冒冷汗,马丹,要是这僧人也居心不良,我就特么完蛋了,要知道基本知道我的人都是想杀我,而他现在到底知道我多少,我自己都不清楚,万一前面的是套话,他也是想从我这里得到钥匙或者脑子里封印的地图,那我就等着在这儿死吧。

    僧人一直都漫不经心听着,表面看去对我说的话一点也不感兴趣,一直等我说完很久,才说了一句:“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并没什么疑问。”

    卧槽,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在那儿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却从那把宽大的椅子里站了起来,神色认真严肃无邪看着我说:“八百年前,你就是我。”

199 八百年前的自己

    他看着我说:“八百年前,你就是我。”

    我很想做点反应出来,骂人,或者直接上去给这僧人一耳刮子都可以,但是我脚上像生了根,硬是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眼睛还看着他。

    更特么疯狂的是,这个穿着僧袍,长得跟我一样的人,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玛德,笑容跟我一样猥琐恶心,并且招着手说:“来来,你过来这里坐。”

    刚开始看到他时的傲娇深沉突然凭空消失,无论是形,还是神,我都看到了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逗逼。

    想了半天,我只得出一个结论:这货在逗我玩。

    僧人仍然笑着说:“你叫向一明是吧,我告诉你八百年前你的法号吧,叫明镜法师,怎么样,是不是很牛逼?”

    是很牛逼,牛逼到跟特么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明镜法师已经拉着我跟他并排坐在椅子旁的地上,而灵猫也不时地在我们两个人之间跳来跳去,我真的很想问他,拉着自己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爽?

    他表现的跟我平时一样热情高涨,不停的问我在现在的社会里我混的怎么样?当得知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苦逼小老百姓时,他脸上显的有一点忧伤,幽幽地说:“都是我不好啊,害得你投胎转世也是受苦的命?”

    我问他:“这怎么又跟你扯上了关系?”

    他朝我看了一眼说:“你不会是对自己的过去一点也不记得了吧?”

    大爷的,谁记得八百年前的自己,出来跟小爷看看,我特么算记性好的了,也只记得小时候……。

    明镜法师,哦,八百年前的自己跟我像好兄弟一样,很了然地摆了一下手,然后说:“卧靠,差点忘了,你的记忆是被封住的,你肯定只记得这一世。”

    我弱弱地说:“是……。”

    他半歪在椅子腿上,瞟了我一眼,然后笑不拉叽地说:“那你想不想听过去的事吗?”

    马丹,他这个姿势跟我平时歪在床头看手机的样子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腔调都有点像调戏韩个个时的样子。

    一个头两个大啊,八百年前的自己不是应该死了吗?只有死了才可以投胎,为什么我还能特么跟他见面,而且这货的心性显然跟我不相上下,闹的我真的觉得自己面前放着一面镜子。

    丫的还叫明镜,还真是一面镜子。

    看到我无力的样子,他倒是很理解,拍拍肩膀说:“别慌,这事搁谁身上都得被吓着,还好我老早知道我以后的情况,不然你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我都得把你丫打死。”

    我……。

    好吧,我想听八百年前的事了。

    明镜法师见我问他的事,有些羞涩地问:“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摇头。

    他说:“因为我也是被困在这里的啊。”

    卧槽,他什么意思,是不是我进来以后也不用想着出去了?

    看到我一脸惊愕,他兴趣倒是很高,接着又了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困在这里吗?”

    我再摇头,已经对这个八百年前的自己不抱什么希望了,如果真有镜子,我想现在我眼里肯定充满了悲哀。

    他却开心地说:“因为我虽然当了和尚,但是朱明瑶还是跟我好了,并且不只是这一世,后面的两世,他还嫁给了我。”

    卧槽,卧槽,这货原来是特么的色僧,对象竟然是小瑶,我的脑子里已经奔腾而过几千万头草尼马,践踏的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原来他们说的小瑶曾经嫁给我三世也是真的。

    是真的。

    我弱弱问他:“那你为什么当和尚,你可以还俗娶她啊!”

    他不耐烦地说:“我怎么知道,从记事开始我就是特么和尚了啊,我也不想当,我想跟朱明瑶白头到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灵猫正趴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话音刚落,它就毫无预警地用猫爪在他的脸上挠了一下。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闹着玩呢,没想到明镜法师“忽”一下就跳了起来,然后追着灵猫就打起来。

    可是他根本就抓不住灵猫,也打不到他身上,而我被他们两个搞的头晕脑涨,好劝歹劝才把明镜法师给安抚下来,看了一下他的脸,竟然有几道血痕,还真让人于心不忍。

    回头看灵猫的时候,它宝蓝色的眼里却也像含着泪一样,晶莹剔透,让人看了心怜。

    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灵猫的主人就是这个和尚,而最开始跟着我的时候一定是认错了人,或者是想通过我来到主人身边,至于小瑶在那间小屋里说的话,我只能暂时忽略,换句话说,其实小瑶退了三世的人也是这个和尚,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我显然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喝了孟婆汤的人,而他们都是投机取巧,没有喝的,所以对自己投胎转世的情况一清二楚。

    突然就觉得跟他们有代沟了,也没兴走了再打探下去,无论如何,过完一辈子也是个死,死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那么以前,我也不想追究了。

    此刻只想好好的回到阳间去,给生我养我的父母有个交待,平静地娶了韩个个,然后安然度过余生。

    这样想着,我就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明镜法师说:“我想回阳间去了,你有没办法?”

    他瞪我一眼说:“你说我没办法?”

    去你大爷,虽然我们俩有可能是一个大爷,但是此时还是想骂他,从这一点上看,他好像跟我又不太一样。

    你们都那么,投胎几世都知道,我怎么知道有没办法让我返阳?

    他看我不说话,闲闲地说:“你不是一开始挺好奇的吗,怎么现在又不想知道了,回阳间有什么好?”

    我没好气的地说:“回阳间当然好,我也要娶媳妇儿,然后白头到老。”

    蹲在不远处的白猫“嗖”一下就跳到了我的肩头,吓的我赶紧先把脸抚上,马丹,八百年前的自己就是前车之鉴,我可不想在脸上再多出几条血痕。

    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它并没有抓我的脸,反而是把头往我的头上靠了靠,脸蹭着我的脸,样子亲昵,但是毛却弄的我痒痒的,赶紧把它拿下来放在怀里。

    明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猫,又看看我问:“你要娶谁?”

    我白他一眼说:“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怎么会不知道韩个个?”

    他歪着头想了想,又问:“不可能啊,怎么会没有她的信息,哪里出了问题?”

    我问:“有她什么信息?”

    明镜摇了摇头,自己好像陷入了沉思。

    我真的不想在这儿呆下去,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扰他,只能抱着怀里的猫,一边看他走来走去,一边听他自言自语。

    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他终于停了下来,问我:“有没有人阻止你们在一起?”

    我点头,算是承认吧,不管怎么说,也不管什么原因,我三爷和韩个个的爸妈都是阻止过的。

    他又问:“他们为什么阻止?”

    我心里极不爽地说:“大概是因为我没钱,我媳妇儿又太好,他们担心我们以后生活上会有分歧。”

    明镜摇着头说:“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然后说着就又走远了。

    其实关于我跟韩个个的事我本来可以告诉他的,但是之前灵猫的举动让我犹豫了一下,我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问题,从灵猫听到明镜跟小瑶,与我跟韩个个的态度就不难判断出来,而且韩个个脖子里戴的那个珠子还是猫灵石。

    会不会是这灵猫本身就跟韩个个是一家的呢?

    我拿不准,因为穿插了太多的东西,灵猫现在是属于八百年前的自己,而韩个个活在现代,他们之间到底有些什么联系,为什么猫灵石,本来应该属于猫的东西会成为韩个个的护身珠?

    更让我不解的是,这个八百年前的自己对我生活虽然不是说全部了解,但是大部分还是知道的,为什么唯独不知道韩个个?

    想不明白,但是突然想到另一个一直想弄明白的问题,于是看明镜又停下来,就问:“是谁封住了你们?”

    明镜一愣,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久才像做梦一样问了一句:“对啊,是谁封住我们,不让我跟小瑶在一起?”

    一道白影“嗖”一下就从我怀里弹了出去。

    我眼一闭,几乎可以预见到明镜的脸上另几道血痕。

200 阳光万丈

    果然,白影闪过,明镜就又跳了起来,重新追着打起了白猫。

    为什么白猫一听他说到小瑶就会发怒?不喜欢她?好像是,先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好像也表现出来对小瑶的不喜欢,但是并没有直接上去挠人的行为,它只所以这么做,很可能是因为明镜说要与小瑶在一起,所以激起了它的反感,但是它只是一只猫,就算是宠物,宠上天去也不能干涉主人的婚姻吧?

    这灵猫也是怪异,好在没有跟着我投胎转世,不然恐怖现在追着打的就是我了。

    看着明镜又追了一圈,无功而返的样子,我也只能安慰他,顺便看了看他脸上的另外抓痕,讲真,还是打打预防针较好,不知道会不会被传染得了疯猫病。

    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跟我真的一样,恨不得立刻把白猫宰了,但是却连抓都抓不住,于是恶狠狠地问我:“谁让你把它带进来?啊,一会儿你还把它弄走,气死我了。”

    对于白猫的去向我不关心,毕竟它现在也不是我的猫,但是我对于自己能不能出去,我却是提了半天的心,看着明镜的样子,心里一直犯滴沽,千万不要把我与他困在一起才好啊,我还要回阳间。

    看到他安静下来,我才试着问了一句:“我怎么才能从这儿出去,那个,外面的门好像打不开一样?”

    明镜白我一眼说:“能打开我早就出去了,还在这儿等着?”

    我不安地问:“那怎么办?不会是把我跟你一起弄在这里了吧?”

    他自己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说:“应该不会吧,没有道理啊。”

    这有什么道理可言,大爷的,总感觉自己的生活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随意拔弄,不但很多事情不能如愿,还总在关键时候使绊子,害的我的人生一片苦海,想想都郁闷。

    明镜又歪坐在椅子里了,也不在乎脸上的伤,看着我直乐呵,过了半天才说:“不过想想你也够苦逼的,天天被人追杀,吓都吓尿了吧,还不如我呢,哎,你知道不知道,八百年前的你也就是现在的我,厉害着呢,如果不是跟朱明瑶好上,我现在肯定都能成否了。”

    卧槽,吹牛倒是比我厉害,我平时只敢想想成了高富帅,迎娶白富美,他丫都想成佛了。

    我问他:“那你为什么跟朱明瑶好?”

    明镜白了我一眼说:“你见过她吧?别说是我,谁看了都会动心,我跟你讲,朱明瑶那天跟着她的侍女一进庙里,咱就双腿一软走不动路了,回头就跟我咱师傅说,要还俗娶她,结果师父着点没把我腿打折了。”

    他这完这些,顿了一下,神色暗然地说:“其实我知道他们是在考验我,但是我就是经不住考验,最后还是跟她在一起了,还纠缠了三世,也是我害了她,让她到现在都还被困着。”

    越说声音越低,显然到现在对小瑶的感情都没有减少,如果有人把他放出去,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去找小瑶吧?

    灵猫爬在我的脚边,没有再抓他,但是看上去也是黯然神伤的样子,偶尔抬头看一眼他,或者我,眼里都想噙满的泪,随时要滴下来的样子,倒是叫人心疼。

    我抓着他话里的重点问了一句:“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考验你?”

    明镜眼神迷茫地看了远处一眼,好半天才说:“我不知道,但是经过这么多年,我慢慢想通我自己是怎么回事,我其实就是做为一个试验品被投放在这里,存在的意义可能就是考验,而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你。”

    看着那双跟我一样的眼里带着明镜似的透彻,我特么却迷茫了,这来回折腾着到底是为啥?背后的人又是谁,为什么玩了我几世都还不放弃?他们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想不明白,明镜似乎也不想再说,歪在椅子上像是困极了,慢慢闭上眼睛。

    外面的天色渐渐显出一点灰色,光亮不知道从哪里透了进来,而本来被金光罩着的室内却突然一暗,因为金光的消失。

    我往门口走了走,想看看外面的情形。

    明镜没有跟过来,也许他早已经习惯了这里,还有就是我也不知道这个八百年前的自己为什么会与我共同存在着?如果说是死后投胎,那么按理说我们只有一个灵魂,投到我身上,他就应该死了,没有魂,自然也就显不出形,鬼本来就是魂的,可是为什么他却依然存在,并且还对我的现在了如指掌?

    他倒是对我的到来,没有一点奇怪,似乎知道我早晚会来找他一样,从我们开始见面到现在都看不出来有什么大惊失色的表情,当然我自己也没有,尽管内心很震惊,不过在得知真相后,自己都感觉到表现太淡定了,有点不能适应。

    外面的光越来越强,从门缝里透进来,照到了屋里的地下。

    我爬在缝隙里往外看,什么也没有,既没有僧人赶早起来,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别的动静。

    又等了一会儿就听到近在耳际的钟声,“当当”地敲着,感觉心脏都要被那钟声给激出来一样。我往里看了看,灵猫也没有跟出来,它似乎更喜欢那个八百年前的自己一样,跟我只是搭伴走一段路而已。

    有些缘份就是如此,哪怕是自己跟自己都不能争,也许小瑶,灵猫只与明镜法师有缘,而与我已经两世相隔,即是再见,也不再有感情,他们可能还会有回忆,尤其是小瑶,我能感觉到她对我还存在着情感,但也仅止于此,感觉就像现代人离婚一样,与前任共同生活过,有感情,但是开始新生活后,一切都回不去了,即是再回去,也不是原来的味道,只能各自努力过好现在。

    搞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多出这些感慨,但是对于明镜法师,心里还是有些敬佩的,这种是不是就是传说的中不负如来不负卿?既要成佛,又要美色,美死你得了。

    钟声悠扬绵长,感觉敲了好长时间似的,随着钟声的结束,外面的光更加亮了。我一直趴在门口,希望能看到昨晚带我进来的那个小和尚,问问特么到底什么时候能带我出去。

    可是和尚没等到,却等到了万丈阳光。

    对,就是万丈阳光,好像是只是一眨眼,太阳就从屋子外的一角转了出来,把金黄色的光洒了一地,整个院子里的小路,杂草,树木全都被罩在金光里,连我挡着我的这扇门也被阳光照成了金色。

    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直接就扑到我的身上,带着温暖。

    不自觉地把头仰了起来,甚至有种想飞的感觉,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像被打开,身体里所有的杂质都被抽空,轻飘飘的沐浴着那一丝金光,连烦忧都少了,只感觉到欣喜,惊讶。

    身后一个声音苦涩地说:“到底都毁在一个情上,可是怎么特么的死不回头呢。”

    我想转身再看一眼那个八百年前的自己,但是像昨天进来时那样,身后一只巨大的推手,推着我向前,再向前,身体直接穿门而出。

    外面的一片金黄瞬间就洒满了全身,阳光照的我连眼都睁不开,适应了好久才重新看回屋子,可是门是紧闭的,再不能打开。

    在外面,只能隐约听到一人一猫的对话。

    “如果能重来,还会这么意无反顾地爱一个人吗?”

    “喵。”

    “哪怕再受一次同样的苦?”

    “喵。”

    “还是只有你最懂我,我也只爱你,其他人都是过客。”

    “喵。”

    这种带着深沉的忧伤在早晨的阳光万丈里显的格格不入,但是却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里,有的人爱了就是爱了,哪怕是过客,也是一辈子的,下一世如何没人知道,但是此人已经根植于心。

    韩个个也是我此生的过客吗?我不知道,但是此生我只愿与她白头,无论遇到什么。

    明镜法师爱的人是谁?真是小瑶吗?可是他说的话怎么那么奇怪,尤其是最后那句,越想越怪异,像是,像是跟灵猫说的一样。

201 往事已随流年

    也许吧。

    也许在漫长岁月里能始终如一陪伴他的只有那只猫,毕竟动物不会像人,有太多的想法和选择,许多宠物一生的依赖都是主人,灵猫在这里陪着他我也心安,毕竟一个人太孤单。

    顺着房檐,在每间屋子的门缝里看了看,都是空的。

    不知道是里面也关着像明镜一样的人,还是真的一无所有,而那个昨晚带我进来的小和尚一直都没有出现。

    阳光越来越强烈,照的整个院子里如同夏天,与那些枯黄的杂草形成鲜明对比,这样的阳光,草木不是应该郁郁葱葱吗?但是为什么在最繁盛的季节它们却都枯死了?

    正想不明白,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在外面喊:“你还不出来,瞎溜达什么?”

    是神兽。

    听这声音,应该是先前没跟着我一起进来,可是现在我不但看不到他,甚至都辩不出他声音方位。

    忙着问他:“怎么出去?”

    “走门啊。”他回。

    快步向我进来时的那扇木门走去,从里面刚一打开,就被一只手抓住,使劲一拽,我觉得自己好像从一堆胶里边被拉出来一样,然后看到神兽那张帅的有点欠揍的脸。

    他往我身后看了看问:“灵猫呢?”

    我也往身后看了看,马丹,金佛寺已经不见了,我身后连绵山脉,一眼望不到边。

    回他说:“灵猫呆在里面了,没出来。”

    他一句没说,化成一股白烟就进了金丝元宝,倒是弄的我有点怅然若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可以说我这次来金佛寺对小瑶没有任何帮助,既然没有给她解困,也没有见到寺里真正管事的,让阳光照到他们这些阴灵,不过是跟八百年前的自己见了一面,然后了解了一些从前那些跟我一点边都不沾的事,有什么意义呢?

    最奇怪的是神兽,如果他不急着把我叫出来,也许我还能在里面找找,可是当时被他那么一喊,我立马就出来了,出来以后他又什么话都没说,这又是什么意思?

    看了看金丝元宝问:“为什么院子里明明有阳光,而我一出来,同样是在山头上却看不到阳光呢?”

    神兽问:“你确定那是阳光吗?”

    我有点愣神,想了想还是回答他:“怎么不是,我都看到太阳了,难道那么火红的一个球挂在天上是假的,发出的光也是假的?”

    神兽说:“你看看这块你面前的石头,然后往上面拍一下。”

    这块石头,昨晚来的时候,因为找不到金佛寺,我还曾在上面坐过,现在听到神兽说,就轻轻在上面拍了一下,没想到石头立刻就碎了,而且是碎成了渣。

    我看着自己的手,半天没把嘴合上,实在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大力士了?

    神兽说:“你看到阳光不是这里真的就有太阳,这是阳间的一处囚罪魂的地方,怎么可能有阳光,只是因为你内心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然后看到了一丝光明,所以才会有阳光出现,也正是因为这个你才可以出来,不然你根本听不到我叫你。”

    或许他说的很清楚了,但是我听不明白。

    神兽顿了顿,估计也想到了我一脑子懵逼,于是问我:“你听说过与自己的灵魂对话这种说法吗?”

    好像听过,是以前闲着没事,看那些心理论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说人的大脑中有无数个自己,如果你够专注,是可以跟自己对话,而且可以从这些对话里领悟出许多东西,甚至生活的精髓,还有发财的道路。

    我主要是冲着发财去的,可是试了很多一段时间,那些很许多的自己并没有告诉我如何才能更快地赚到许多钱,也就慢慢放弃了。

    现在听神兽说起来,感觉有点怪异,难不成这货还上网不成?

    不对,他话里有话。

    我脑子里几乎同时就闪出了灵光,马上问他:“你意思是说我在里面见到的很多东西,包括八百年前的自己都是幻想出来的?”

    神兽顿了一下说:“也不一定全是,但是这个阳光一定是你幻想出来的,而且是在你想通了某些事以后?”

    想通某些事?我想通了什么?不知道啊?好像我一直都在谜团里包着,什么也搞不清楚,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就更糊涂了。

    我问他:“那灵猫去哪儿了,如果里面见的是我幻想出来的,它应该会跟着我出来才对。”

    神兽好半天没说话,正当我觉得此事又要不了了之时,他才蹦出来一句:“它呆在里面也正常。”

    后来我再问,他就不肯说了。

    原来金佛寺拦住太阳光的传说是假的,真正的阳光一直都在人们的内心,只是很多人都不能看见,只因没有对心里的那个自己想明白。

    呆着也没有必要,自己心里很清楚不可能再进去一次了,所以就找到来时的路往山下走,不过一想到路上要经历一切,毫毛就立马竖了起来。

    我还能遇到那个千年水鬼送我过水阴河吗?如果遇不到,现在连灵猫也不在了,我特么不是在找死?

    让我奇怪的是我一直走了好远都没有看到来时的河,就连那些铁草莓也不见了,一度怀疑自己走错了路,但是看看山顶又隐约出现的金佛寺影子,好像又一点没错。

    一直走到山下,周围除了长着正常的植物,根本没有去时遇到的一切,更让我不解的是,明明说在山下等我的小瑶,这时候也不见了。

    我想着她可能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一下,所以在原地等了很久,但始终不见她回来。

    无奈,只能顺着来时的路往她住的小屋方向走去。

    到我来到小屋时,一天又已经过完,最后一抹灰色收了起来,外面漆黑一片,而小屋里更是黑。

    站在门口叫了几声小瑶,没有人应。

    现在灵猫也不在,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顿时觉得说不上来的压抑。

    摸索着走到床边,然后盘腿坐上去,佛珠本来已经在手里了,念念经吧。

    当六字真经念起来后,我发现整个房间里都被金光覆盖了,亮的让我惊讶,同时,在屋子的角落里,一个微弱的声音说:“谢谢你。”

    我听出来这是小瑶,忙起身去找她。

    在一个房角处,小瑶瑟缩着身子,脸色几近透明的看着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里却带着欣喜。

    我问她:“你怎么了?”

    她轻微摇摇头说:“我没事,谢谢你为我带来的阳光。”

    我看看被屋子罩着的金光说:“这不是阳光小瑶,这只是佛珠发出的金光而已。”

    她微闭了一下眼说:“我说的也不是这个,而是心里的阳光。”

    话没说完,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然后像开闸似的,越流越多。

    我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忙着问小瑶,而她又只顾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弄的手足无措,干蹲着劝了半天才见她幽怨地看我一眼说:“我一直觉得我们是真的彼此相爱的,到今天才知道是我错了,白白纠缠了你三世,对不起。”

    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儿啊?

    突然想起金佛寺里明镜法师说的关于小瑶的话,可是不对啊,他明明说是爱小瑶的,而且为了两个人的爱情,自己佛不成佛,被囚禁在那里,连门都出不了。

    而小瑶也因为爱着他这么多年被囚着阴魂,连投胎都不去了,怎么到头来变成了错的?

    她一定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把小瑶拉起来,可是她却朝我摇摇头说:“够了,有这三世已经是我的福份,我不该再奢求的,尽管你不爱我,但是我谢谢你陪伴了我。”

    说完这话,突然就在我面前不见了,而那些金光也随之消失。

    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里,完全懵逼中。

202 再不相见

    自己也不知道在黑暗里站了多久,好像是后来觉得累极了,就直接在床上躺下,一闭眼,脑袋已经放空,什么也没想就进去梦乡。

    醒来的时候我还在床上,但是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发生了变化。

    屋里有桌有椅,而且那些桌椅看上去还有些熟悉。

    从床上一下子跳了起来,粗略看了一眼这屋里的摆设就忙着去看门,大爷的,怎么睡一觉起来就跑到三爷的家里,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搞成了真的穿越剧。

    没想到门一开,我更傻了眼,外面院子里竟然站着许多人,不光有我爸妈,还有我三爷,有韩个个,有柴菲菲,大刘,付兵,还有刘洪涛等等等,认识不认识的全在,满满地围了一院子。

    他们听到门响也都转头往这边看来,一看到我站在门口,猛然一静,接着就“忽拉”一下全部围了过来。

    我妈的眼泪已经掉的没边,走路都不稳了,多亏由我爸扶着,才来到我跟前,而韩个个早已经抱住了我,整得她只能在一边抹着泪看我。

    看着院子里放着的棺材和成片扯的白布,我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估计他们已经当我死了,准备入殓埋了呢。

    还好醒来的及时,如果等埋到地下去,再醒过来恐怕也是个死了。

    好一顿安慰,身边的两个女人才住了哭,而那些来的远亲近邻们也被一一劝了回去。

    但是我觉得这事奇怪啊,就算是我真的死了,不是应该在我家里设灵堂吗?怎么会把人和棺材都放在三爷的院子里?

    韩个个一直靠在我怀里,这直接导致我妈干着急,却根本近不了我的身,眼巴巴的问着我,身上有疼的地方没有,心里会不会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我哪儿都好好的,只是想不明白怎么就从嵩山直接死到了家里?

    留下来的孙源嫌弃地瞟我一眼说:“两天时间把这边的事情弄清楚,有问题找我问去。”

    说完,头也不扭的就往大门外面的车走去,柴菲菲的眼光一直跟着他出去,到车跑到公咱的尽头,拐到了省道上,她才慢慢收回目光,然后插个空子问我两句,确认没事后,带着她的人也离开了。

    这时候剩下的就只有我爸妈,三爷,怀里的韩个个,还有跟没事人似的站在一边的江大郎。

    三爷的神智一看就不太清醒,双眼浑浊,看着我的时候脸上一直出现一种接近迷幻似的笑,而我爸妈只顾着对我问长问短,压根没去注意他。

    韩个个把一脸的眼泪鼻涕抹在我身上后,才歉疚地站直了身体,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我父母,然后挪开步说:“叔,婶,一明肯定饿了,我去给他买些吃的去,你们跟他说会儿话。”

    说完又看了我一眼,也往外走去。

    这时候三爷却说了一句:“帮我带一份回来。”

    韩个个忙问他:“三爷,您吃什么?”

    三爷的眼睛看着韩个个,但是眼神却很奇怪,像是直接掠过她,看着她身后的一某一处似的,听到韩个个问他,嘴先动了一下,好半天才说:“整鸡整鱼整馒头。”

    韩个个愣了一下,看向我爸妈,而我爸妈也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三爷。

    见大家都不说话,韩个个还是向他点点头,然后继续往外走。

    江大郎忙不跌地跟着韩个个后面出门,遭到我妈的一记白眼,只是我三爷看到这一幕,脸上又出现那种梦幻似的笑,一个人自得其乐地坐在院子中间的椅子上,韩个个走了以后,他就不再看我,而是把目光锁在那棵大柳树上,长时间地看着。

    这边父母确认我没事后,就慌着把院子里的摆设给收起来,觉得很不吉利,我妈还边收边说:“一明,我跟你说,你以后不准再去嵩山了,就是那地方能挖出金子,你也不能再去,吓死人,去一次闹一回死,你爸我们俩的心脏都被你吓出病来了。”

    我问她:“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妈说:“就是前面走的那个,姓什么的人送回来的。”

    我爸接了一句:“姓孙。”

    这就没错了,至少在去嵩山的整个过程中,只有跟王娇分开后出了问题,前面还都没事,这样我找到孙源一问便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了。

    白布什么的都扯掉以后,我爸说:“我去找几个人,把这棺材抬出去。”

    没想到他还没出门,我三爷就站了起来,一句话没说,搬着自己坐过的那把椅子,直接放在棺材旁,然后自己踩在上面,“扑通”一声,直接跳了进去。

    我走到棺材边时,他已经躺的好好的,并且闭上的眼。

    无论我们怎么叫他,劝他,就是不出来。

    我爸已经有些急了,声音也提高一些说:“我去找人把他抬出来,这怎么行,怎么能睡到这里面?”

    却被我妈一把按住说:“先别急,咱们找人看看再说,三叔一辈子做好事做好人,也给人算了一辈子的命,不定有老神仙指示呢,你先别急。”

    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孙源,马上把我妈新买的老人机要过去,直接拔了孙源的号码。

    响了好久那边才接起来,里面声音杂乱,不断有女人的声音发出来,玛德,也不知道孙源这货又在祸害哪家姑娘。

    好半天才听到孙源的声音问了一句:“谁啊?”

    我马上说:“向一明。”

    这才听到他安抚那些女人的声音,一分钟后,电话里已经清静不少,孙源在那头不耐烦地说:“尼妹的,是不是老子上辈子欠你的,怎么每回激情高涨的时候你都来捣乱?”

    我顾不得跟他辩论对骂,直接说:“你见过我三爷的,他现在突然躺到棺材里不出来了,什么情况啊这是?”

    孙源想都没想说:“什么什么情况,躺进去就埋了呗。”

    我去你大爷的,简直就不是个人,这货。

    朝他吼了一句:“好好的活人,怎么埋?”

    孙源马上就吼了回来:“好好的活人怎么了,就不能死吗?你丫不是好好的活人说死就死了吗?”

    卧槽,这火发的比我还大,到底特么是为什么啊?

    我还没想明白,孙源就在那边又吼了一句:“我特么就不该接这活儿。”

    说完“啪”一下就挂了电话,剩下呆若木鸡的我。

    我妈可能看出了异常,忙走过来说:“一明,没事儿,咱们再找别人问问,我听说县城有一个人也会这个,等咱们这边安顿好了,我马上就去,这事儿想开了也没什么事的,有些老人会这样的,大概是因为年龄大了,有些什么想法,也都正常。”

    虽然是在安慰我,但是我听出话里的无力感和忧伤,所以什么话也没说,帮着他们把院子里屋里的东西都收拾了。

    韩个个回来一看到三爷的情况,也是一愣,用眼神看着我。

    我没做解释,把饭菜从他手里接过来,走到棺材边说:“三爷,个个已经把饭给你买回来了,你先出来吃吧。”

    他声音轻飘飘地说:“摆桌子上。”

    我也没多想,直接把饭菜摆在那张原本做为供桌,现在已经收拾干净的桌子上。

    东西刚摆好,本来等在棺材旁准备扶我三爷出来的我爸就叫了起来:“一明,一明,快打电话叫急救,你三爷不好了。”

    我两步跨到棺材边上,就看到三爷的脸已经成了紫色的,嘴唇更是紫到发黑,牙关已经咬紧,手和脚都直直的伸着。

    乡里的急救根本不管事,县城里的二十分钟后才赶到这里,一看人就没再做准备,直接说:“节哀吧。”

    然后在江大郎那里拿了出诊费后就一路开着那辆白色的车“呜呜”地走了。

    这下我爸妈可慌了,忙着去把已经散了的人叫回来。

    韩个个傻愣愣地看了三爷一会儿,突然又哭了起来,看着她早已经红肿的眼睛,我劝她说:“你先回咱家呆会儿,这边的事我来料理。”

    她没吭声,又站了一会儿,自己出来向我们家走去。

    江大郎屋里屋外的忙着把刚刚收起的东西又摆出来。

    我走到棺材边上,看着躺在里面的三爷,脸色仍然是紫色的,看着特别难受,四肢已经僵硬,直直地伸在棺材里。

    他身上穿着一灰色的长衫,这个我一直没有注意,现在再看,竟然跟那个千年水鬼的衣服是一样的,心里一惊,马上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早已经换成干净的西裤和衬衣。

    水鬼的衣服本来应该穿到我身上的,怎么就到了三爷的身上?而且三爷死的太蹊跷,就按是得什么急病卒死,脸色也不应该是这样啊。

    我正看着他的尸体发呆,却突然看到他的嘴唇一动,还真吓我一跳,但随即我就把腰弯下去,想看看三爷是否并未死。

    当我的脸一靠近,三爷果然睁开了眼睛,只是他怪异地朝我笑了一下,然后嘴一张,一口气“呼”就出来了,接着本来紫色的脸也成了灰白色。

203 下葬之前

    我爸回来一看三爷的脸色,反而镇定了一些说:“哎,总是好了一点,如果是那样下葬,死了我们也不安稳。”

    我问他怎么了,我爸红着眼睛说:“到死了还憋着一口气得多累啊,你三爷活了五六十岁,虽然年轻的时候有点不务正业,但是这些年也确实是没少做事,尤其是对你,一明,你亲爷爷奶奶去世的早,但是就算是他们还活着,也不一定有你三爷对你好,只是他没等到你好好孝顺就这么去了……。”

    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还好,亲宗同祖的人都又回来了,看到棺材里的三爷,一阵唏嘘,都低声说着他生前如何的好。

    只有我觉得三爷死的异常,悄悄把我妈拉到一边问:“他这身衣服是什么时候穿上的?”

    我妈说:“不知道啊,自从你被送回来以后,他就穿上了这身衣服,我想给他换下来洗洗都不让,怎么了?”

    我没跟她多说什么?心里却像梗着根鱼骨,玛德,就算是我有什么对不起千年水鬼的,他也不应该找我三爷寻仇啊,直接找我不是更好?

    三爷是老丧,又已经判定的死亡,所以停灵三天就要准备下藏,在用哀杖上,同祖主事的一个爷爷说:“现在村里大的柳树都伐了,也就这棵看着像回事,咱们要不从上面砍几枝吧。”

    年轻一点的人并不信什么歪门邪道,听他这么一说,还没等我拦住,就拿着斧头往树上去,捡大枝的准备砍一枝就都够用了。

    但是人刚爬上树,在下面递斧头的人才递出去,不知道是没有接好还是怎么的,斧头就又掉了下来,然后一翻身,直接扎到下面人的脚尖上。

    血一下子就出来了,小伙子更是跳着脚哭嚎。

    我是知道小瑶的魂魄就在这棵柳树上的,而且上面还有别的人阴魂,现在看到出事,心里更是慌,忙招呼着还在树上的那个人说:“快下来,别砍了。”

    本来树也不高,那孩子从树上直接跳了下来,脸上也变了色,快速往人堆里走。

    站在边上本来等着柳树枝的人立刻就议论了出来,关于这棵老柳树的传说也越说越多。

    主事的爷爷一看这情形,就忙着止住说:“都去忙事吧,别光站着说话了。”

    人们虽然散去了一些,但是留下的脸色也都不怎么好,亲祖爷爷走过来跟我说:“一明,这块地方本来也不是咱们家的,等你三爷的事了了,你们把屋里东西收拾一下,这地方咱们还给村里,爱怎么处理听他们的。”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不由自主地却看了一眼那棵柳树。

    三爷的丧事办的很简单,没有丧乐和各种民间的花样,虽然他这勉强也叫喜丧,但是中间孙源给我打了个电话,显然气已经消了,电话里很平静地说:“向一明,我知道你们跟老向的关系不一般,但是这件事一定要听我的,发暗丧,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一个也不要搞,三天头上半夜十二点埋,除了抬棺材挖坑的人,亲戚一个也不用跟着,包括你们。”

    我问他:“就让几个陌生人把他扔地里去?”

    孙源的语气没有一点余地:“对,就要陌生人,而且要全是陌生的,最好活着的时候没见过他的人最好。”

    我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玄机,但是跟我爸说这事的时候,他老大不愿意,憋着气老半天才问:“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靠不靠谱。”

    尽管他有一堆的不满和质疑,最后还是松了口。

    人死后三天头上,按我们这里的规矩是中午十二点下葬,但是三爷情况特殊,十二点的时候族里的亲戚们在他的院里吃了最后一顿饭,然后都安排着先回家去,整个院里只留下我爸,我妈还有我,韩个个也被警告在人下葬之前,不能出现在这里,所以她一直呆在我们家,有事就给我电话。

    做为亲孙子,为三爷守灵是应该的,但是我没守,一直是我爸跪在灵前,我则负责跑外面的事,这让我心里特别不好受,却也无可奈何。

    三爷活着的时候从来不让我给他下跪,死后能不能跪谁也不知道,我爸妈也是考虑这个,虽然没有别人说,但是只让我给他上了炷香便一直呆在外面,而那口黑漆的棺材前,一直只有他们两个。

    略显苍老的身影成了我脑子里难以抹去的心结。

    夜幕降临以后,整个院子里阴风四起,门前亮着的灯也被风吹的忽明忽暗,点在桌子上的长明灯虽然现在都已经换成了电的,但是灯光去弱的像随时要灭掉一样。

    我知道这很异常,但是没办法去做什么。

    爸妈虽然经历过不少事,但是对于这种怪异的阴风,还是有些怕,不时看我一眼问:“一明,咋回事啊?”

    我只能安慰他们,但是却不敢把实情说出来。

    把外面的事情料理清楚,自己也走到棺材前,没有跪,而是盘腿坐了下来,一遍遍为三爷念着度人心经,但愿真能把他超度了,早些去极乐的世界。

    也许是经文起了点作用,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反正念了几遍之后,阴风渐渐弱了一些,虽然还有几股围着三爷的棺材转,但是已经不似最开始那么惊人。

    我很想知道小瑶是否也来了,自己心里又非常清楚,她即是来了,又能做什么,这个结果似乎早就是她料定的,而且自从去金佛寺以后,小瑶似乎也不愿意见我,都不知道日后,我们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

    私心里虽然希望能再见到她,但是又特别希望她能真的看到自己心里的阳光,把自己给超度了,然后重新进入轮回,忘了过去那些所有的爱恨。

    十二点之前,来抬棺木的人在外面喊了几声,我快速起身,出来接着他们说:“进去吧,下葬的时候不要说话,埋好后直接回来,谁都不要回头去看。”

    那些人本来都是职业的殡葬人,大概也见过一些怪异的事,所以听我说后,只点了点头,然后直接从车上跳下来几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往屋里去。

    我爸妈听外面的响动,也已经起身让到一边,看着他们快速把棺材抬上车,然后没有鞭炮,只相征性地撒了一些纸钱后就把车开走了。

    这边我妈眼圈又红了,却被我爸拉住说:“不哭了哦,人家说了,人走了不能总是哭,听说在阴间哭就是骂的意思,你再哭,三叔会觉得我们在骂他,走的也不安心。”

    我也忙着劝了一回他们,然后说:“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差不多了,你们也累了几天,先回去休息吧,我等会儿殡葬队的人回来,把钱给他们后就也回去休息了,这个院子的事,咱们过几天再来收拾。”

    我爸扶着我妈往外走,站在三爷的门口,隔着几根稀落的柳树枝看到他们相依相偎的样子,心里也是一暖。

    人们常说,最长情的告白就是陪伴,这句话对现代的很多人都是奢望,因为人们追求速食的节奏,爱与不爱的话说的太多,告白就显的没有真正意义,反而那些老一辈的情感,温润绵长,没有太多的话,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能够彼此搀扶。

    这也是我想要的,只是不知道我与韩个个是否也有相互搀扶的一天。

    院子里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反而一切都安静了,那些本来挥之不去的阴风现在一丝都没有出来,秋天的夜里,凉爽且干燥,偶尔有一两片叶子从树上掉下来,无声无息。

    我向柳树走近几步,轻轻叫了声:“小瑶,你还在吗?”

    小瑶没有回答,柳树里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畜生,还要再伤她一次吗?”

    这个声音我熟悉,虽然只听过几次,却记忆犹新。

204 算计

    是朱老三,也就是朱明瑶的父亲。

    毁高宅的时候,我们一直没找到他,原来他早已经躲到了这里,就在我的身边。

    我立马就进入了备战状态,双眼警惕地盯着那棵柳树说:“朱老三,你想干什么?”

    一股阴风“嗖”一下从柳树上出来,直接往我的身上打过来,不过还没到跟前就又返了回去,朱老三的声音里带着暴怒说:“难怪连岳父都不认了,原来是有了本事,但是,你就是能上天,我也要拉着腿把你拽下来,你害了我的女儿,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差点就以为他是一位慈父了,而找我最大的理由就是为了小瑶,却没想到此时,却听到了小瑶的声音:“一明,你快走,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父王了,他要杀你,他想从你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来成合自己的野心。”

    她话刚一说完,就“啊”一声惨叫,接着再没有声音。

    我着急地叫了几次,没有任何回应。

    应该是朱老三止住了小瑶,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

    来不及多想,快步往柳树下跑去,还没到跟前就被一股力“崩”一下击了出来,直接推后了好几步才站稳。

    朱老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却不是对我,听着像是对小瑶:“我把你养那么大,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没为我做一点事,到头来还坏我的好事,你不把我爹,我也不会把你当女儿,去死吧。”

    接着就听到小瑶的惨叫声,只是我还没往前冲,就又听到小瑶说:“向一明,你快走。”

    现在我已经意识到这很可能是朱老三利用小瑶给我设的圈套,但是耳朵里听着小瑶的声音,却也不得不向前。

    听朱老三骂小瑶的话就知道,他根本没把小瑶当成女儿,而是当成工具,这件工具存在价值的时候,他还会留着,但是一旦他觉得这工具没有他想要的价值,毁掉是必然的,这就是人性丑陋,不管是谁,都在想着用对自己有利的事,而那无利的慢慢都会丢弃。

    其实心里很悲哀,但是为了保住小瑶,我只能表现出她对我非常的重要,事实上她也确实很重要,不管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纠缠三世,最基本的感情还是有的。

    又往柳树下走了两步,有股白烟却比我更快的一下子就入了柳树,随即就看到整个柳树像被狂风拽着似的,摇的几乎连根拔起,里面还不时发出打斗的声音,只是我什么也不看不到。

    应该是神兽,他一出手,应该朱老三就很快解决了吧。

    我还正在想就听到“崩”的一声大响,整相柳树,竟然从中间裂开,分向两边倒去。

    硕大的枝叶倒的一院子都是,也把我扑到了枝叶里。

    神兽说:“快出去,别站在这里。”

    我对他还是很信任的,听到他这么说,忆速从枝条里扒拉出来,然后一纵身就出了三爷家的院子里,人刚到路上,身子都还没站稳,就又听到身后“轰隆”一声巨响,转身已经看到三爷的房子倒塌了,早年间的土墙砸在地上,扑出了好几米的尘土。

    屋里院里亮着的灯一下子全部熄灭,黑乎乎的一片。

    有些睡的晚的邻居听到响声,往这边走了过来,看到三爷家的情况后,一边惊奇一边惊叹了一阵,又都散去回家。

    关于三爷的传说他们可以说上几年,或者几十年,可是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里真正发生了什么。

    出去埋葬的人回来了,看到院子里的一切时,愣了一下,有人说了句:“卧槽,怎么好好的房子塌了,这家的人去哪儿了?”

    我站在一侧别人家房子的阴影里说:“在这儿呢。”

    说着走出去,准备好的钱递给他们。

    那个管事的人又看了一眼房子才说:“这是咋了啊?连树都砸倒了,还好人抬出去,要不然都不知道出什么事。”

    我随便应了两句,然后问他:“地里没什么事吧?埋的顺利吗?”

    那个人愣了一下说:“顺利啊?怎么了?”

    自知失言,忙说:“没事没事,你们辛苦了,谢谢啊。”

    他们也客气了两句,然后开车顺着路往外走。

    一直到他们走了以后,我才在废墟上看到了神兽,他正好奇地在土块之间跳来跳去,好像在找东西?

    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丢了?”

    他笑嘻嘻地说:“我能丢什么啊,在帮你找东西呢?”

    我跟着又问一句:“帮我找什么?我也没落这里面什么东西吧?”

    神兽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没有东西啊,是一个阴魂,名字叫朱明瑶。”

    一听这话我立马就来了精神,忙问他:“她还好吗?没有被朱老三带走吗?告诉我怎么能找到她,我跟你一起找.”

    神兽说:“这里有一对阴盘,是专门扣阴魂的,我估计她应该也是被扣到里面去了,你找找那盘子吧。”

    他说的阴盘我见过,这前在爷还曾用它给小瑶治过伤,可是现在要找,不说是大海捞针也差不多了,整个房子一点不剩地塌下来,还有倒在里面的树枝,而那个盘子以前一直是放在我三爷屋里的供桌上面,现在别说是很难找到,就是真找到了,是不是还完好都不一定。

    我看了一眼神兽说:“房子没倒之间要是先找就好了。”

    他接着话说:“没倒之间,她也不会进那里去。”

    好吧,您是老大,是常有理,我除了跟着他一起尽力去找,也就不再说话了。

    反而是神兽,淡淡地说了一句:“发现了一件事情,你想不想听。”

    废话,他说话我还有不想听的理,字字珠玑,又惜字如金的,偏偏知道很多不知道的事,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听他说三天三夜。

    他见我忙不跌地答应下来,还是犹豫了一下说:“听了可能会伤心哦,到时候不要怪我。”

    我忙说:“放心吧,哥的心早就刀枪不入了。”

    发现从阴间回来以后,或者说从金佛寺出来以后,神兽对我的态度好像跟从前不太一样了,现在才有真正保护我的架势,以后都是少年型的,高兴就出来晃一下,不高兴雷打不动。

    他又看我一眼说:“知道当年你为什么会遇到朱明瑶吗?”

    我摇头,按八百年前的自己所说,那时候自己是和尚,小瑶是香客,这样遇见应该也是有的,难道里面还有蹊跷?

    神兽一边翻着那些土块一边说:“朱明瑶的父亲早就知道你的底,想从你这里得到东西,但是你那时候已经是寺里的高僧,不但武功惊人,而且也不是谁都可以见的,所以他就派扣明瑶出去了。”

    我心里念叨一句,这特么怎么跟电视剧一样啊。

    神兽接着说:“本来是想用朱明瑶把你的东西骗到手,但是没想到的是,朱明瑶却跟你好上了,我也是服了你了,当了和尚都不能老实,还跟人家女人勾扯不清。”

    我冤枉……

    吗?

    好像是不冤,说的也是事实,这些在金佛寺我已经听过了,所以关于与小瑶的事,我也不想听他细说,直接问:“朱老三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不会还是什么封印的地图吧?”

    神兽看我一眼说:“聪明,还真是。”

    我瞠目结舌地问他:“这玩意到底是什么,还可以成辈子地封到我脑子里,害的哪一世都有人赶着要杀我,简直是日了狗了。”

    神兽冷着声音说:“你倒是想日狗,可惜日错了,所以现在才会这样,不然你现在都在福窝窝里美着呢,当然,我想见你一面都难。”

    我不解地问他:“什么意思?什么日错了?什么福窝窝?”

    神兽没来由地叹了口气说:“得了,赶快找东西吧,那阴盘里扣着好多阴魂呢,如果不快点找到,明天这里就能炸了窝,说不定还会害了你们村的人。”

    尽管我觉得那些他留着没说的话对我非常重要,但是眼前的事情也必须得处理,我一直知道这个院里困着阴魂,现在院子突然塌了,树也倒了,那些阴魂会不会尽数解困根本不知道,如果真出什么问题,首先受害的就是我们村。

    可是根本没有那么容易找,我们两个翻了得有一两个小时,一点苗头都没有。

    这时候从路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点亮光,神兽立刻就消失不见了,而我站着等那亮光靠近,然后看到韩个个担心的脸。

    她惊讶地看了一眼倒塌的房屋问:“这是怎么了?向一明,你没受伤吧?”

    我忙:“没事没事,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让你在家里等我吗?”

    韩个个说:“爸妈都累了,我想着这里的事情也都处理清楚了,就过来看看你。”

    说着把手电的光往废墟上打了两下,在那光里我看到被土埋进去一半的像是盘子的东西。

205 放阴盘

    快步过去扒了出来,还真是三爷的那一对阴盘,此时也还是扣着的,就竖在一堆的土块里。

    韩个个看着我手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我其实觉得很奇怪,因为之前我跟神兽两个绝对是非常认真的在找这东西,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可是韩个个一来这里,手电筒打过去,就看到了东西。

    说真的别说阴盘就在这样的地方,如果这中间没有问题,就是藏的再隐蔽些,我和神兽也应该早找出来了。

    所以她问我的时候,一方面是我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另一方面也不想她过多担心,只随便说了一句:“三爷以前的盘子,听说是古董,房子塌了,我就想把它找出来。”

    韩个个没说话,又看了一眼那个盘子,才说:“走吧,回去吧。”

    我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时之间两人竟然无话可说,我一直在想关于这个阴盘的事,这玩意儿我不能放在家里,跟我爸妈也不好说,那该弄到哪里去了呢?可惜神兽一看到韩个个就躲了起来,也让我很不解,按理说他们是见过的,可是为什么这次要躲起来呢?如果不问他,这个盘子我是不能随便处理。

    转头看韩个个,她一手打着手电,头微微低一点,默然不语地走着,我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回到家里,她就说自己累了,然后先回房间休息。

    我把身上的一应东西都放回我的房间,然后才去洗了个澡,回来看韩个个的时候,她早已经睡着,屋里只亮了一盏小壁灯,朦胧的灯光照着床上微微蜷着身子的她,安详美丽。

    轻轻把门关上,翻家里的日历时才发现竟然早就过了中秋节,也就是过了我跟韩个个约定结婚的日子,哎,真是苦了她。

    心里暗暗想着,等把这对阴盘处理了,马上就她去登记,至于婚礼什么的哪怕是一切从简,我们也要先把婚结了再说。

    回到房间后,就先问神兽,对着金丝元宝说:“阴盘现在找到了,弄哪儿去?”

    过了很久神兽才说:“送到紫云山吧。”

    紫云山?玛德,那里是老子的恶梦啊,好像第一次见鬼就是在那里,差点把我跟韩个个吓死,怎么这玩意儿非要送到哪里去?

    神兽说:“这东西本来就属于庙里,只能送到哪里才最安全,不然你还想放到自己家里?”

    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是理倒也没错,可是以前三爷不是都放在自己家里的吗?

    我把这句话一讲出来,就知道神兽又该在言语上削我了。

    果然,他语带冷意的问我:“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处宅子的来历,那里以前就是一个庙,所以才可以囚住阴魂,难不成你认为随便一个什么地方,都可以成为阴魂的聚积地?”

    这件事情以前他们告诉过我,但是我从来没重视过,因为在我的生活里除了觉得三爷住在这里外,这个地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也从来不去想关于这里的任何事情。

    这里是庙宇,什么时候的庙宇没人知道,里面供的又是什么人也没人知道,什么时候踏平建成了民房更是无从追究,这里聚积着阴灵,却曾经是个神圣的地方,又是一所凶宅,在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以后这里都会发生改变。

    柳树没有了,房子也倒塌了,现在村里应该可以把这个地方推平,然后把入村的路一直冲到底,感觉以后这里应该会敞亮许多。

    但愿真的如此吧。

    第二天起来,我说去县城有事,就趁韩个个的车一起出了门。

    路上她问我:“你不是去县城,要去哪里?”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去县城?”

    韩个个瞟了一眼我背着的包说:“你里面装着那个盘子呢,虽然你不想告诉我,但是我也看得出来这并不是普通的盘子,不然你也不会大半夜的在那土堆里找,你要送到哪里去?”

    没想到韩个个观察这么仔细,看来瞒她并不是好办法,只好说:“听孙源说这盘子里聚有阴魂,他叫我送到紫云山去。”

    韩个个点点头说:“咱们一块去吧。”

    我转头问她:“你不上班了?”

    她摇头:“本来以为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现在还有时间。”

    好吧,既然她都做好准备了,我也不想拒绝,再说,开车过去,要比坐车方便的多,我自己现在又没车,如果借就还得去找孙源,倒不如让韩个个去。

    车子从县城往紫云山的方向转,中间我替换的开了一会儿,韩个个笑着说:“男人果然对这些大型机械类的东西有天赋,记得考完驾照好久我都不敢在有人的地方开车,天天叫我爸陪着去一些没人的地方练,你才拿驾照多久,就开这么熟了。”

    说起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就也笑着说:“哥原来也就差一个照,早就是老司机了。”

    韩个个笑了笑,没再说话。

    到紫云山的路并不远,而且我们早已经走熟,所以很快就到了山脚下,停车的时候,韩个个说:“不知道那个叫六叔的人还在不在?”

    我问她:“为什么不在?这一年都没过,还能上哪儿去?”

    她却无比忧伤地说:“我怎么觉得好像过了好多好多年,想想这一年发生在咱们身边的事,真的比过去二十年都多,你难道没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而且用人家做保险的话说,意外和明天谁特么知道哪一个先到,没出一年,我三爷不是也过世了吗?

    想到这些就心戚戚。

    慢慢把车靠在饭店的门口,里面立刻有人出来招呼,而一侧的小停车场里也走出了一个不算老的老人,正是六叔。

    他看到我们显然一愣,随即笑着说:“小向,对吧,哎呀,真是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们了,还想着去外地工作了,不到过年不回来呢。”

    我也忙着跟他打招呼,而韩个个一直不说话地盯着六叔看。

    为了不尴尬,我忙说:“我们准备上山,把车先放这里?”

    六叔早已经把栅栏门打开说:“进去吧,里面空位多着呢,现在也不逢节,上山的人少。”

    韩个个去停车的时候,我跟六叔又聊了几句,当然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一直等到韩个个出来,我们在饭店里随便吃了东西才开始往山上走。

    可是在半山腰休息的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打开包看看里面的东西。

    这一看,整个人就跳了起来,那对阴盘根本没在包里。

    韩个个见我这样,忙拉过包看了一眼,立马脸色一变说:“怎么回事?你忘带了?”

    我反问她:“你觉得可能吗?我出来专门放盘子的,出门前检查了好几次,而且你不是也看到了在包里吗?”

    韩个个皱着眉头说:“可是咱俩一路上连车都没下,盘子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见了?”

    我不知道,可是现在包里确实什么也没有?

    韩个个突然拉住我的手说:“走,咱们去车里看看,是不是不小拉到里面了?”

    找不到盘子,我们就没有上山的必要,下去也是必须的事,所以两人不敢耽搁,快步往山下走。

    只走了几米远,就看到一群穿着僧袍的尼姑从山下往上面来。

    我们不想生事,侧开身子让他们先走,可是偏偏打头的尼姑一看到我们就站住,然后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后说:“施主,正午还没到,怎么就下山了?”

    我正要说话,韩个个却拉住了我,随即她自己说:“我们就是来看日出的,现在该回去了。”

    说完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下走。

    那个尼姑却突然在身后说:“两位施主怕是丢了东西吧?”

206 庙里的玄机

    我们同时转身看向尼姑,而那个尼姑也正在看我们。

    她又合了一手,然后说:“你们的东西在山下六叔那里,我们本来就是下来接应你们的,但是还是晚了,被他捷足先登。”

    六叔?看车的大爷?没搞错吧,他要阴盘干什么?还有这群尼姑,她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会上山,会送那个盘子?

    韩个个抢先一步说:“我们找他要去。”

    尼姑拦着她说:“如果能要回来,我们就已经做到了,这样的东西怎么能流落在外?”

    我看着她们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为首的尼姑说:“自然是有神的旨意。”

    我去你大爷的,还神的旨意,耍我玩的吧,神都那么忙,哪管得了这么一件事情,别说是一个阴盘了,就是一所阴宅,也没见哪个神出来管过。

    明显这尼姑在撒谎,但是她又明显知道一些关于阴盘的事,所以我在犹豫着到底是跟着她们走,还是直接下山去找六叔?

    韩个个也抬头看着我问:“怎么办?”

    然后压着声音说:“我怎么觉得这些尼姑不像好人啊。”

    说实话,我也觉得她们不像好人,综合以前我们的经验,还包括这次,老觉得这些尼姑们鬼鬼崇崇,并不像正常修行的人,尤其是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竟然还有尼姑诱惑韩个个买什么灵童。

    想到这些,我就没想着再跟她们说下去,拉着韩个个往山下走去,不管怎么说,我们要先去车里看看,也见见这个六叔。

    匆忙到了山脚的饭店前,已经是中午了,稀稀拉拉几个吃饭的客人散落在饭店里,经过门口的时候,原来出门招呼我们的人朝我们笑着说:“这么快就下山了。”

    我也抱之以笑,随即想到他与六叔的关系,马上就觉得自己的笑容里带着僵硬。

    停车场的门还是开着,我们往里走的时候,六叔不知道从哪里也走到了门口,忙着笑说:“这么快就下来了?”

    我没想着兜圈子,所以直接说:“我们丢了东西,下来找一找,六叔有看到两个扣在一起的盘子吗?”

    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异样,听到我们的问话,他马上说:“盘子?什么样的?是在哪儿丢的,走咱们一块找找去?”

    我跟韩个个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摸不着头绪。

    装模作样的在车里找了一圈,又在饭店里看了看,当然什么也没有,再回到车旁的时候,韩个个问我:“要不我们上山去看看,我看那尼姑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她们可能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

    我看着她说:“她们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我怀疑她们不安好心,如果盘子真在她们手里倒是省心了,本来就是要往上面送的,我怕的是她们居心不良,而东西又不在上面。”

    六叔招呼完新进去的停车主,马上又回到我们面前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宝贵吗,要不要报警?”

    我看着他说:“不是什么宝物,但是有一点邪乎,听说谁家放这个会死人的,所以我们才想拿到山上来。”

    这么说的原因是觉得如果这个六叔是普通人,又真的拿了盘子,那么听到这些,一定不敢再放着,就算是眼下不会拿给我们,但是也总会想办法送出来。但不知道是他根本就与这件事情无关,还是我们太低估了他,一直到我与韩个个决定离开,阴盘仍然下落不明。

    这个东西确实是邪物,普通人拿着也确实会整死人,可是最重要的是,如果被本身就不安好心的人拿着,很可能就会用盘子里扣着的阴魂做更多坏事,所以我此时都有点心急如焚了,顾不了许多,直接跟韩个个说:“走,咱们上山。”

    心里着急,加上上山的咱也都是修过的,所以我跟韩个个几乎是用跑的往山上奔,到达庙里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在半山腰遇到的那伙尼姑。

    找庙里的住持也费了好大劲,由几个人接送手把我们送到庙宇最北边的一座小山包上,才说:“住持年岁已高,轻易不见外人的,两位施主请吧。”

    说是请,哪有那么容易,在庙门口就先被两个中年尼姑给拦住了,语言当然是客气的,但是态度却很坚定,把我跟韩个个仔细盘问一番,非要问我们找住持什么事?

    为了把事情坐实,我干脆就撒谎说看到一群自称是紫云山上的尼姑在山下行骗,而且还骗了我们两个不少钱,所以想问问住持山上是否有这样的人?

    一个看上去脸色很不好的尼姑说:“住持早已经不过问寺里的事了,你有什么事跟我来吧。”

    这特么明显是架空啊,也不知道这住持到底怎么样,但是照目前的情形看,就是真有修行,估计也被这些奸诈小人玩了,而且看这个中年尼姑,老觉得不是什么善岔。

    我和韩个个虽然跟着她往里面走,但是路上两个也悄悄做了一些暗示,所以一进中年尼姑的惮房,我就劈里叭拉的说开了,胡编乱造,什么能引起这老尼姑的注意就往什么上面说,而韩个个则趁她不注意悄悄地溜了出去。

    尼姑似乎也看出来了我说的并非真实,而且我感觉到她也发现了韩个个不见,但是她不动声色地坐着,手里虽然拿着一串佛珠,但是盯着我的眼神却很怪异。

    一直等我说完,她连一句佛号都没说,就直接问:“编完了?”

    卧槽,弄的我好不尴尬,这尼姑太精明,根本不像一个纯净的修行人。

    强自镇定地说:“我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但是在山下也确实遇到有冒充这里的尼姑,而且也真想骗我们东西。”

    那尼姑问:“想骗你们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说:“传家宝。”

    她问:“什么传家宝?”

    我说:“一对瓷盘。”

    ……。

    从头到尾,没有念一句佛号,越往下说,我越怀疑这个尼姑的真实性,她会不会是只是穿着僧衣,但是根本就不是尼姑的人?

    那住持真的在这里吗?还有本身这就是他们又设的一个圈套,目的就是把韩个个我们两个分开?

    这样一想,我身上立马就冒出了冷汗,如果真是这样,那韩个个一定有危险。

    正在我想办法要出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这间禅房里发出了另一个声音,准备地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抬头一看那个中年尼姑,竟然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丝红。

    卧槽,尼姑私藏男人?

    里面的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外面的事情,竟然还亮着声音说:“净净,反正人都走不了,带进来也给我看看嘛,乖。”

    我有些傻眼地看着坐在上首的那个中年尼姑,虽然大概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但是我特么不相信啊,这是什么地方,一个受天朝旅游业保护的尼姑,被人民群众信服的佛教聚众地里竟然私藏男人,还特么说出这么骚气的话,我简直是……。

    没想到,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尼姑却恢复了自然,镇定地说:“你不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吗?”

    我……。

    说真的,我不想看,我此时还在担心韩个个的安危,可是不是知道为传到脚却跟着她绕过前面的屏风直接往后堂里去。

    后堂的情形立马就亮瞎了我的眼,对,是瞎了。

    玛德,谁能相信那么大的后堂里摆着的都是奢华的贵妃榻,而那些卧在榻上的男人们,脱的精光,身上精瘦,一个个跟以前的大烟鬼似的,两眼无神,半歪半靠着。

    一看到中年尼姑出现,立马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异口同声地叫:“净净,上我这儿来。”

    毫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正要转身往外跑,身后却有一只手,直接把我推了进去,并且“哗啦”一声从天上掉下一扇门,把后堂与前面隔开了。

207 以阳养阴

    大爷的,还是卷帘门,真的已经逆天到不要不要的。

    我被推倒在最近的榻上,那个男人瞟了我一眼,毫无兴趣地一把推开后,立刻把目光聚到身后的尼姑身上,声音浪的不行地叫着:“净净,我的小乖乖,上我这边来。”

    玛德,我被他这么一喊,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地上一跃而起,环顾了一眼那些男人问:“这些人是不是都活不长了?”

    尼姑看了我一眼说:“不错,眼光挺毒的。”

    我冷笑了一下说:“你这叫什么?杀人知道吗?”

    尼姑也冷冷地笑了一下说:“各取所需而已,他们很开心,不是吗?天天可以跟我无下限地玩,各种姿势都能满足,你很快也会喜欢上的。”

    我吐,一口老血。

    去你的麻痹的,我就是打光棍一辈子,下辈子接着光棍也不会睡你这个害人精。

    但是我很快就觉出了不对劲,好像从我进到这个房间开始,就不断地从墙角和屋顶冒出一股氤氲之气,很淡薄,如果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但是却带着一股细细的异香。

    闻到之后身体就开始变化,我此时也觉得到自己的变化,有点热,有想脱衣服的冲动,还有,跨下二弟也不太寻常。

    这个地方不能多呆,不然,我很可能会变得跟这些快死的男人一样。

    这样想着就快速折返身子去掀那扇卷帘门,只是我手还同碰到门,尼姑就把手里的佛珠向我抽了过来。

    我去你大爷,玩佛珠,老子也是能手。

    一边用手缠住她抽过来的佛珠,一边伸手去拿自己的,让我没想到的是,她那串佛珠会这么不经拽,我只用手抓住,立刻感觉到手里一碎,接着“哗啦啦”的珠子散的满地都是。

    尼姑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一愣神,伸手再向我抓过来时,已经晚了,我直接把自己的佛珠向她抽去,并且跟着念了一句六字真经。

    佛珠闪着金光,在她侧身的瞬间抽到她的肩膀上。

    尼姑的脸立刻就变了色,白的跟纸似的,两只狠毒的眼睛盯着我问:“你到底是谁?”

    我回她:“你爷爷。”

    我呸,我都不稀罕当你爷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女?

    她警惕地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佛珠,同时也露出了贪婪之色,强撑着说:“这个是佛家的东西,你拿着做什么,把它留下来,我放你走。”

    我看看她摇摇晃晃的样子,笑着说:“你更不配做佛家的人吧?”然后故意环顾了一眼屋里的那些一丝不挂的男人们。

    尼姑苍白的脸上都是冷淡,语气冰冷地说:“这有什么,每个佛家修行都有自己的法门,我不过是利用他们以阳养阴而已。”

    说的理直气壮,没有一点认错的可能,玛德,这尼姑已经入毒太深,根本就救不了了,我要先把她制住,然后再出去看看这庙里的住持到底是怎么回事?

    决定以后,就一步向前,同时也把佛珠拿起来,准备再给她来一下子,可是,我脚刚踏出去,在尼姑站着的地方突然地板裂开,出现了一个大洞,而那尼姑想都不想就跳了进去,我还没反应过来,洞口已经封上,还原到最初的样子。

    去你大爷的,竟然让她跑了,这房子里还有机关,真是小看了她。

    看来这里也不能多呆,因为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机关出现。

    把卷帘门打开,重新看了一眼那些要死不活卧在榻上的男人们,都还是一脸迷茫,一脸懵逼,好像从头到尾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可能神智都已经出现问题了,倒是不能现在放出去,不然满山乱跑也是个事。

    出来以后先找那些往里面放烟的东西,果然,在屋子的外间发现了一结点着的类似蚊香一样的东西,闻一下就觉得头脑发晕。我一边垫衣服捂着鼻子,一边把那些烟给掐灭。

    随后出来把门还从外面关了起来,开始去找韩个个。

    但是把院子里的几处房子都看一遍,却并没有韩个个的影子,这下真的有些慌了,如果她遭遇跟我一样的情景……,不敢往下想。

    从包里摸出手机,正要给她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上多了一条短信,就是不久前发的,可能当时我正跟尼姑打斗,并未听见。

    韩个个让我出了这个院门,直接往后山上去。

    不敢耽搁,出了院门就顺着院墙往后跑去,院墙边都是杂草,路并不好走,但是却有人趟过的痕迹,估计就是韩个个刚才走的。

    绕到房子后面却什么也没看见,但那些留下的痕迹还在往后延伸。

    快速顺着痕迹往前找去,半路上突然被一只手抓住,我正要反手去打对方却听到韩个个说:“是我。”

    看到她一切安全,悬着的一颗心也算落了地,忙跟她一块躲进旁边的高草里后,才小声问她:“怎么回事?”

    她示意我安静下来,然后慢慢听周围的声音。

    就在我们不远处,响着木鱼的声音,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地敲着。

    我看韩个个,她也正看着我,随后爬在我耳朵上说:“我跟着一个尼姑到这里的,但是现在找不到她人,只听到这个声音。”

    找不到人?这个地方没有房子,一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而且还有木鱼声音传来,唯一的可能大概就是在地下。

    我们两人又蹲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才看到从草丛里出来一个尼姑,正是先前在门口拦住我们的另一个人。

    她四周看了一眼,大概是确认没什么异常,然后就往前面走去,只是才走几步,就马上回头往我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并且眼神很快就变了。

    应该是发现了我跟韩个个,所以正一步步小心地向我们走过来。

    韩个个的手一下抓着我的胳膊,这个时候更是紧张的张大了嘴,我悄悄把她的手掰开,并且轻轻拍了两下,示意她没有问题,然后也慢慢把佛珠抽出来,等着那个尼姑的靠近。

    不过,她比我们想像的聪明,人在离我们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然后快速转身就要跑。

    哪还能让她跑掉,玛德,只有抓住她才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跨步出去,已经到了她身后,一点没迟疑就把佛珠甩了出去,正中她的后脑。

    她一声不吭“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倒是让我非常意外,马丹,不会是把她抽死了吧?

    蹲下来探她鼻息,还有气,也顾不得别的,一把抓住她就往那一处高草丛里拖。

    韩个个这时候也跟了过来,看了一眼晕倒的尼姑担心地问:“是不是把她打死了?”

    我忙说:“没死,还有气,没想到她这么不经打。”

    韩个个问:“那现在怎么办?”

    我看了眼已经被我们拖到草丛深处的尼姑说:“把她弄醒,这样我们才能知道地下发生了什么?”

    韩个个二话不说,蹲下去就掐她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儿,那尼姑才悠悠醒过来,一看到我们两个,立马就要起身,可是被我一把又暗了下去,装做恶狠狠地对她说:“把这里的暗门打开,不然弄死你?”

    她愣了一下,接着伸手就先往韩个个抓去。

    只是没等她的手抓到韩个个身上,我就一把夺了回来,然后稍一用力把她的手腕向后扳去,立即听到她凄惨大叫的声音。

    韩个个很快捂住她的嘴,我快速把她另一指手也扳弯过去,看着她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滚,其实是有些不忍的,但是不先把她止住,谁知道她后面还会出什么别的幺蛾子?这些尼姑个个精明,而且藏着坏,连杀人女干淫这样的事都干得出来,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看到她两只手都废了后,我坐在地上把自己的袜子脱下来,示意韩个个放开她的嘴,然后直接把两只袜子一卷,都塞到她的嘴里。

    韩个个皱着眉头看我塞完袜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现在可真够恶心的啊。”

    我无奈地笑了笑问她:“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她没说话,看了一眼四周才问:“接下来怎么办?”

    我一把把地上的尼姑拖起来,看着她已经软成了一滩泥,再想想那些被她们害死的人,心里还是有点生气,于是问她:“把暗门打开,不然你可能死不了,也活不成。”

    她连连点头,应该是手腕疼的她自己都受不了吧。

    按照她的示意,我和韩个个竟然在草丛里找到一块墓碑,那块墓碑上没有任何碑文,一看就是有问题的。

    尼姑往前走了两步,示意暗门跟这墓碑有关,正当我们两个准备去开时,却看到墓碑的后面突然开了一条缝,接着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从里面露了出来。

208 住持

    不是别人,正是在前面逃跑的叫净净的尼姑。

    她也看到了我们,怔了一下神,立马调转身就往回转。

    我已经快步跟到她身前,没等她跑掉就一把抓住她一边肩膀,正是被佛珠抽中的那边,只听她“啊”一声大叫起来,本来好转一些的脸色立马就又白了,相对后面被佛珠击中头部的人还更严重似的。

    现在韩个个抓一个,我抓一个,四人一起顺着打开的缝隙往里走。

    通道很窄,也只够一个人走,所以四个人都一字排开,不过阶梯修的不错,都是石头铺好的。

    也并不深,感觉就三四米的样子,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大间屋子,而屋子中间的就坐着一个面色如枯槁似的老尼姑,看不出年龄,只是觉得很老很老一样,而且身形特别瘦小,整个僧袍都松松垮垮地塌在身上,感觉里面只有一副骨架似的。

    她看到被我们两个制住的尼姑,眼睛浑浊地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两个被抓住的尼姑都没说话,当然,一个是想说也说不了的那种。

    老尼姑也并未起身,念完法号就重新闭上眼睛,一边敲着地上放着的木鱼,一边动着嘴唇,应该是在念经。

    我与韩个个对视一眼,两个人对眼前的事情都很懵,看这老尼姑的形象,应该在庙里是有些权威的,不然就冲这把年纪,这副模样,我们手里的两个恶人就不会让她好过,哪还能在这里清修?

    只是她真是在这里清修的吗?还是被动地被关在这里?完全看不出此人的好坏,分不清立场。

    想了想,还是上前一步,问那老尼姑:“师傅可是这紫云山庙里的住持?”

    她根本没理我,继续敲她的木鱼念她的经,整的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又看了一眼那两个尼姑,竟然都闭上了眼,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这下换我跟韩个个懵逼了,难道这个庙里包括老尼姑在内的人全都是表面修行,暗地里害人的主儿?

    这太特么可怕了,想想都叫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种情况反而让我和韩个个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如果他们都是坏人,那我们两个可就跳坑里了,这个老尼姑虽然坐着不动,但是看上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这个地方是她们的地盘,我们想出去怕没有那么容易。

    可是我马上就想到了神兽,把阴盘送到这里的注意是他出的,他是否知道这里发生的事,还是知道了才要我们来?或者他另有想法?

    无论如何这一路上特么都没遇到什么好人,阴盘弄到这里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再等一会儿,如果这种状态还不改变的话,我就得想办法跟韩个个先离开,要不然把神兽叫出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打定注意后,心里倒是安稳不少,当然主要还是有神兽这个后盾。

    环顾了一眼这个密室,只有四五十平米大小,除了我们进来的通道外,侧墙上还有一条路,应该是刚才净净尼姑逃跑时的那条吧。

    屋里点着油灯,是那种非常古老的油灯,灯芯像豆一样,光亮也只在方寸之间,只是屋子的四角都点着,才勉强看得清里面的东西。

    除了我们这几个人,别的什么也没有。

    老尼姑念了大概半个小时的经,才又把眼睛睁开,然后看着我说:“阿弥陀佛,是老尼失礼了。”

    我搞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接话。

    她顿了一下说:“老尼在此恭候您已久,今日得见把我两个走入歧途的弟子收押,心内安然。”

    一头的懵逼,除了吃惊地看着她,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韩个个也瞟了我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转到老尼姑的身上。

    我一直等她说点有效的,最起码是我听得懂的话,可是绕来绕去,我除了知道这两个被我们抓住的尼姑的确不是好人外,别的什么也听不出来,包括老尼姑想如何处理此事。、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问她说:“大师,您为什么在这里?”

    她看一眼那两个尼姑,没说话。

    但是我大概明白,可能跟这两个人有关,估计是她们把老尼姑弄到这里的,然后自己可以在外面肆无忌惮地做坏事。

    跟这个老尼姑说话真费劲,我真想现在就把她弄出去,然后找一个能正常交流的人把事情赶快理清楚,毕竟我们来这里最大的目的现在还连边都沿沾上,阴盘到底在哪里没人知道啊。

    于是看着老尼姑说:“大师,我们现在带你出去,有什么事咱们出去再说好吗?”

    没想到她却摇了摇头,轻轻掀开僧袍我才看到,根本没腿。

    对,是没腿,从大腿处往下都是空的,只是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她是盘腿坐着,谁也没想到她是不得不坐着的。

    这腿是被这两个尼姑给砍断的吗?可是她们既然把她弄成这样,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要知道杀人对她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事,留这么一个人,还要每天送饭,并且担心被扒出来难道不是失策之举?

    老尼姑说话三句里面有两句半夹着文言文,我真不想跟她对话,只能转头问韩个个:“咱们怎么办?把她背出去吧?”

    韩个个点头说:“如果她愿意的话,就可以。”

    转头再看那个老尼姑,竟然又闭上眼睛开始念经了,好像对自身的安危一点不着急,反而弄的我们两个跟多余似的在这儿瞎操心。

    看了两眼被我们止住的尼姑,挑那个欺负男人的说:“去,背着她。”

    那尼姑一听,脸色本来就白,这下竟然成了死灰色,嘴动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我被这三个尼姑闹的头发晕,只好指着还能说话的那个净净说:“别特么跟老子废话,快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她怔了一下神,没有看我,却直接把眼睛看向还在韩个个手里的尼姑,我跟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却已经晚了,那个尼姑本来被我扭弯的手竟然早已经恢复正常,现在反手就把韩个个扣在手里,与此同时也拽掉了堵着她嘴的我的袜子。

    狠狠地吐了两口吐沫后,手上猛的一用力,韩个个不由自主地就发出了叫声。

    那个尼姑眼露凶狠地说:“竟然在这里撒起野来了,当真是有胆。”

    我还想回骂她两句,但一看到韩个个痛苦的表情,立马就歇菜了,最重要的是此时突然从洞口处涌出来一群的人,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对,这些表面慈悲为怀的尼姑现在都拿着刀。

    不过,很快的那队人就停下了脚步,因为老尼姑竟然从地上起来了。

    不是站起来,就是那么飞了起来,离开地面,与我们保持同一水平线,然后眼神也变的凌厉了,看着那些拿刀的尼姑们,一句话不说,那些人竟然就向后退了一步。

    事情变化的太快,前后没有一分钟时间,准备的说,我还没从懵逼的状态里缓过神,就见已经起来的老尼姑直接拿着手里的木鱼槌向控制着韩个个的那个尼姑敲去。

    这手法比我准多了,一槌子下去,直中天灵盖,那个又是一声不吭,直接裁倒在地,过了老半天,嘴角才慢慢流出一点血迹。

    在场的人,包括我都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尼姑,虽然这个尼姑很该死,但是做为一个有修行的老尼姑一出手就是这么狠的杀招,还是让人很难接受。

    我快速过去把韩个个拉到身后,也往门口处挪了几步,以免再受到无妄之灾。

    而那个老尼姑敲出这一槌之后,身形突然一变,直接向我们扑了过来,速度之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209 怪事太多

    看是躲不过去,我立马把手里的佛珠扬了起来,还没甩出去,老尼姑的身形却突然一矮,在地上打了个转,反向往净净所在的地方旋去。

    本来就被眼前的事弄懵逼的净净,瞪着圆眼,还没说一句话头上就挨了一木鱼槌,接着“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跟前面的尼姑,死法一样。

    当老尼姑把眼光看向我们的时候,我心跳都漏一拍,玛德,照着杀人的速度,我们死的机会占多数,怎么不叫人心惊?

    同样吓的要死的,还有先前拿着刀出现在侧门处的尼姑们,她们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开始往门里面退。

    老尼姑一句话没说,一个转身就又落在先前坐着的蒲团上,我和韩个个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她说:“她们已经受到了该有惩罚,你们走吧。”

    这是什么情况,当着我们的面把两个尼姑干死,然后又放我们走?

    难道是她一开始就知道一切,也有能力管住一切,只是懒得出手,所以放任自流,今天看到我们知道了真相,才想把这两人杀了?

    感觉无论怎么解释好像都不太对,可是现在我与韩个个在能走的情况,还是赶快先退出去再说。

    韩个个还在愣怔,被我扯着快速向我们来时的出口走去。

    一直到出了那片草丛,来到最初的院落前,两个人还惊魂未定,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就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韩个个说:“这庙里也太悬乎了,怎么净出些让人想不到的事?”

    我还没跟她说净净尼姑弄那一屋子的男人,这些才是毁三观的悬乎事,不过既然想到了他们,就跟韩个个一起往院子里,找了一些尼姑的衣服拿着,然后再走到毅然净净尼姑的禅房里。

    一开门,我又一次傻了眼,屋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只留下那贵妃榻说明着这里曾经真的发生过那样的一幕。

    快速出来,看到韩个个还在外堂等着。

    把她怀里的衣服扯到地上说:“快走,事情不对。”

    韩个个跟着我往外面走,嘴上也没闲着,问了一句:“怎么了?这里出什么事了?”

    这里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个地下的老尼姑一定有问题,所以一路跟韩个个往院落后面的高草丛里跑去,只是我们跑到那里后根本没办法进去,折腾半天也没找到这里的玄机,只能又垂头丧气地回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太阳收起了最后一抹余光,落在了山后面。

    看着这天色,又想到过年我们在这儿时的情形,两人几乎同时往山下跑去。

    这里太多事情都好诡异,留在这里心不安,走的时候更不好,因为许多事情没搞清楚,所以我们往山下跑的时候,也特别留意的身边的动静,但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山下的几家店铺并不多都关了,只有一家还亮着灯,就是我们停车的那间。

    我们走过去时,在门口也没看到里面有人,两个人往屋里走,刚一入门,门就自己从外面关上了,这让我们立刻就警惕起来。

    可是转了一圈,不但没有人出来,似乎也没什么危险,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就往门口走去,试着一拉门,竟然是开着的,两个人这时候都有点不知所措,根本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拉门出来后,却看到六叔正站在停车场的侧门处,看到我们仍然带着笑说:“下山了。”

    看到他人莫名其妙地站在这里,虽然还是带着跟从前一样的笑容,但是总觉得那笑里带着诡异。

    随便应了一声说,然后跟韩个个往里走,想先把车开出来再说。

    没想到六叔却说:“你们来了几次,咱们也算是熟人了,所以今天有人想借辆车,我就把你们的借了出去,你们不介意吧?”

    我跟韩个个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就算是借车,钥匙我们还拿着呢,他怎么开得走?

    想到这里,韩个个立刻把手伸到包里去找车钥匙,摸索了一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知道了,钥匙是被六叔偷去了,这么说,那对阴盘百分之九十也会在他手里,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东西手法,完全有可能得到任何他想得到的东西。

    我问六叔:“你要干什么?”

    六叔仍然笑着说:“你们来了三次了吧,我们也算熟人,来吧,我请你们吃顿饭,也算是赔个不是,没经你们同意把车借出去的事。”

    尼玛,谁有心情跟丫的在这儿吃饭,简致是细思极恐,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做出什么事。

    但是眼前也不是翻脸的时候,我们现在是走不了,天又黑了,只能小心应对,走一步看一步。

    所以我也就没崩着脸,反而也带着笑说:“既然是熟人,就不说客气的话,六叔如果想喝酒改天咱们去市里找个好酒店,请你喝个够,不过今天我们实在是喝不下。”

    六叔问:“两们是嫌弃我们这山沟里?”

    我回他说:“那倒不是,就是在这儿呆着没有安全感,身上的东西随时可能会丢,所以怕。”

    六叔听完后“哈哈”大笑,完了才说:“有些不属于你们的东西带着也是不方便,舍弃了也没什么坏处。”

    我也笑着说:“车可是我们的,这说了也值个大几十万的,说没有就没有,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好处?”

    六叔却说:“我都说了是借,明天早上就会还给你们,至于那对阴盘就留在我这里吧。”

    特么的,终于说到正题了,看来那群尼姑虽然可恶,这条信息倒是真的,只是这六叔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阴盘,还有,他把我们两个留在这里,也绝对不是真的想喝酒那么简单,一定是还有什么事,不然直接放我们走不是更省事?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平和,时不时露出笑脸的大爷,很难想像他跟这些事情有关,可是人类区别于其它动作的最突出体现可能就是会掩饰,大多数人都可以披着一身美丽的外衣,然后做着动物的事情,这也不单单是六叔干出来的,我们之前见的高鹏,也是其中一个。

    看来今天我们是非留下来不可,而且还得防着他再做出别的事情。

    我轻轻暗了暗韩个个的手,她会意,先走出一步,看着六叔说:“六叔,那个盘子是我三爷生前留下的,现在他人才刚刚去,别人说要把盘子送到庙里才能保家宅平安,并不是什么古董,值钱的东西,所以您留着不一定是好事。”

    六叔这次没笑,眼睛紧紧盯着韩个个看,看了好久,突然问:“你是谁?”

    韩个个回头看我一眼,我也一脸懵,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韩个个马上回答他说:“我是他女朋友,我们把这件事情办完就要结婚了。”

    六叔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韩个个,而且我竟然看出了他很紧张。

    韩个个一直在我身边,如果有问题他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不会等到现在,为什么突然会发出这样的疑问,难道是我们上了一趟紫云山,又有什么东西跟上了韩个个不成?一想到过年时候我们来的情形,我也不由自主地看向韩个个,但是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六叔此时的脸紧崩着,虽然仍站着没动,但是双手握成拳壮,好像因为特别的紧张随时会挥出去一拳似的。

    韩个个又往前一步,因为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到她脸上的情形,不过通过六叔的表现,感觉他像看到鬼一样,随着韩个个的脚落地,他也向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最初的距离。

    刚开始对我们嚣张一点也不存在了,但是我心里没有一丝高兴,眼睛虽然也看着韩个个,但是心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事,如果韩个个再被什么东西上了身怎么办?她又是被什么上了身?她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救我的?

210 韩个个是谁

    我想着这些的时候,韩个个又上前一步,嘴里说着:“六叔,还是把阴盘还给我们吧,这东西放在你这里真的不吉利。”

    六叔也往后退了一步,已经快被逼到最近的一辆车旁边,但是他虽然很怕韩个个,却似乎也没有还阴盘的打算。

    韩个个还在一步步的向前,我跟着她的脚也在往前走,但是眼睛没敢离开她,此时我跟六叔有同样的疑问,韩个个到底是谁?

    在离六叔两步远的地方,韩个个终于停了下来,我突然看到她的头上又出现了那团白雾,对,就是我在高鹏家里看到的,那团用来保护她的白雾,跟之前不同的是,这团白雾刚起来,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窜出许多的猫,“喵”的一声就全向六叔扑去。

    六叔也早有防备,身子一闪就坐进了车里,那些急着扑上的猫全部爬在车上,呲牙咧嘴看着甚是恐怖。

    我再看韩个个,她的眼里竟然发着一点蓝光,这让我立刻就想到了灵猫。

    玛德,不会是那个八百年前的灵猫赶过来救我吧?可是它为什么要附在韩个个的身上,它直接出来把六叔给弄住,该还的东西还给我不就得了。

    韩个个眼里的蓝光一闪即失,头上的白雾也慢慢不见了,只留那群猫还在用利爪不断挠着车窗玻璃,听着那“嚓嚓”的声音,我甚至觉得用不了多久,这玻璃就能被它们挠烂了。

    转头再看韩个个,她也正在看我,有点莫名其妙地说:“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猫?”

    原来真是被附了体,我心里稍安一点,马上回答她说:“可能是被什么灵猫之类的招唤过来的吧,等着,现在六叔肯定不敢出来,我们去找块石头直接把玻璃砸开,他要再不还东西,我们就让猫抓死他。”

    韩个个突然笑着说:“你现在还会控制猫了,这么厉害?”

    我有些尴尬地说:“不是我,是……。”

    看了看她,还是没说下去,拉着她去停车场外面找石头。

    她乖巧的跟着我,不再说一句话,一时之间倒是把闹的有点心惊,不知道灵猫还在她身体里,还是已经走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真是灵猫的话,那么接下来要办的事情就容易的我了,它一定会帮忙我的,这从我看到它跟八百年的那个自己的交情就可以看的出来。

    并且脑子里又同时想到了那个老尼姑,就算是她有道行,最后出手也让我非常意外,会不会也有灵猫在里捣乱呢?

    山上最不缺的就是石头,当我拿着一块便于拿,又有些重量的石头回到车旁边的时候,已经看到坐在里面的六叔脸色白的像纸,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些猫,甚至没注意到我跟韩个个的回来。

    我敲了敲车玻璃说:“六叔,那个盘子对你真的没有用,还是还给我们吧。”

    没想到六叔看都没看我们一眼,突然嘴一张,竟然从嘴里吐出一股黑气,随着那股黑气的出来,车里的人竟然像被风化一般直接成了骷髅架子。

    这个骷髅架子好熟悉,好像我跟韩个个第二次来这里的时候遇到一村子全是这样的人。

    玛德,不会是这六叔老早就盯上我们了吧,只是掩饰的我们没发现而已。

    也就是在我一闪念间,那股黑气竟然从车里出来了,并且只围着那群野猫转了一圈,就有很多只“扑通扑通”掉到地上死了的。

    我忙着把佛珠抽出来就要往黑气上抽,却看到韩个个脖子里的猫灵石此时也正发着红光,而那些已经消失的白雾又回来了,罩在她头顶的同时,突然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白猫竟然比我速度更快地向着黑气扑了过去。

    如果不是那只猫的体积过小,我几乎认为它就是灵猫。

    只是那只猫刚一扑到黑气上,就“崩”的一下像遭到了电击,四腿一伸,直直地掉在了地上。

    此时我也等不得了,一边念着六字真经,一边拿佛珠往黑气上抽,来回两三次,竟然一点也没抽着,他躲避的特别有技巧,每次不光能躲开佛珠,还能同时躲开还在不断向他攻击过去的野猫,反而是那些猫们,有的一接触到佛珠就直接死了。

    不大一会儿,地上到处都是猫的尸体,看的人触目惊心。

    韩个个的眼睛再次成了为蓝色,竟然直接往黑气上扑去。

    我最怕她这样,如果真是灵猫附到她身上,她这么扑出去,如果赢了还好,如果打败了,那黑气一定会伤了她的肉身,到时候想救她都难。

    所以我快速拉住她说:“让我来,别伤着你了。”

    韩个个根本不听我说,并且身子像突然间抽空似的,变的轻盈无比,直接从我身边跃了起来,向着那股黑气就奔了过去。

    与此同时,本来躲在车里的已经变成骷髅的六叔竟然快的跟闪电似的,一下子拉开车门,直接就向我打了过来。

    我本来还想出手去拦韩个个,现在只能收回去打骷髅。

    佛珠往他身上一抽,就看到那架骷髅之间倒在地上,并且快速碎成了渣,这个结果倒是让我意外,不过,我马上就哭笑不得了,因为那些碎了骨头渣像孙悟空的毛一样,一股风就成了众多的猴子,不,这是成了众多的骷髅,竟然一齐向我打了过来。

    尼玛呀,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还要不要用佛珠去抽他们,如果抽死一个来一群,那这里的骷髅不是要越来越多,到时候打又打又不完,走又走不了,生生被累死求了。

    但是现在我除了佛珠,真的没有第二件东西能打他们,所以这个念头也就在心里闪了一下,马上念起了六字真经,并且重新拿佛珠向他们打去。

    还好,这帮东西对六字真经好像有点惧怕,竟然没有再攻击过来,但是却把我围在中间。

    转头去寻韩个个的踪影,就这一眨眼的时间,她与那股黑气竟然都不见了,吓的我心都要跳出去,玛丹,为了两个破盘子,再把媳妇儿给弄丢了,我就真是死不足惜了。

    一边想着一边加快速度去打那些骷髅,想争取一些时间去找韩个个。

    正着急间,却看到乌丫丫一片不知道什么东西由远至近的飞夺过来,因为是夜里,他们的速度又特别快,一直跑到跟前我才看到是无数的野猫,都不知道是从哪里过来的,反正多不胜数,同时把那些骷髅给围住,一阵撕咬抓挠,也终于给我留出了空隙跳出他们的包围圈,四周看看,着急地叫着韩个个。

    根本没人应声,或者说就是应声了我也听不见,因为整个世界好像都被猫叫和撕咬声充满,我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

    在停车场里转了一圈,根本没有韩个个的影子,而此时的停车场里除了骷髅就是野猫,已经堵的水泄不通,我想出去都有些困难,看了看一米多高的墙,一个起跳,踩住最近的骷髅就翻了上去。

    人还没站稳眼前就是一白,韩个个说:“一明,向北。”

    我并没真正看到她的人,但是顺着声音问了一句:“你没事吧,个个?”

    她说:“我没事,快往北走,阴盘好像在那里。”

    知道她没事就好,现在我也顾不上太多,从墙上跳下来,直接就往北跑去。

    我现在的奔跑速度甩开劲的话也是非常快了,但是还是跑了估计有二十分钟的样子,才看到前面有村庄的模样,可是跑近一看,我就特么傻了,这不是我们第二次来的时候被那个司机直接拉来的死村吗?

    果然一切都是六叔的诡计,只是现在整个村庄,每一户的门头都挂着两个大红的灯笼,那些灯笼里光闪的人眼睛都要瞎了,我使劲眨了一下,正要往前走,却发现脚根本不能动,低头一看,卧槽,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无数的手,竟然一起抱在我的腿上。

211 死亡村

    想都不想,赶紧拿着佛珠往腿上脚上甩,那些抱着腿的手终于松开了一些,但是想脱离出来,还是不能。

    这个时候脑子里突然闪出易筋经的经文,随便念了两句:“侧首弯肱,抱顶及颈;自头收回,弗嫌力猛:左右相轮,身直气静。”,随着经文,身形跟着一动,同时也把佛珠甩了出去,那些抱着我腿的手像同时被斩断的枯枝一样,四散着飞了出去,没等他们落地,我就一个前冲,直接进了村子。

    人一冲进去,就暗叫了一声“惨”,因为所有门前的红灯笼竟然自动起飞,向着我围了过来,并且速度快的惊人,只有三四秒的时间已经到了跟前。

    我也不敢停留,一边拿着佛珠去打那些灯笼,一边想着阴盘可能会放在那里。

    村子里每个门户都很整齐,而且是统一的,不像正常的村子,每家门前不同,所以可以判断出这根本也就不是一个村,而一坟场,而且埋在这里的人铁定是一天死的,所以他们整个坟圈里一点都不杂乱,排列整齐,但是要从这些里面找到六叔放阴盘的地方就更难了。长的都一样,他会放在哪里?

    正在没有头绪时却看到远远的一抹白色往这边往了过来,我知道那是韩个个,心里也定了不少,开始全力应付眼前的红灯笼。

    白色根本没有靠近我,而是直接向村尾飞奔过去,只过了几分钟,就听到韩个个说:“向一明,别缠了,快走。”

    话音一落,那团白色就跑远了,而我想脱身可没有那么容易,不但灯笼是打不死的,而且还看到从屋子里开始往外冒人了。

    是人,一个个穿着整齐的制服,看上去有点像军装的样式,他们步伐统一,手里像端着什么东西一样同时往我这边走来。

    这难道是以前死的军人被埋在这里?

    就这么一闪念的时间,那些人已经到了面前,本来空端着的手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刺刀,对,就是刺刀,玛德,直接就向我削过来。

    现在根本就跑不了,只能稳下心来跟他们打,但是虽然我用了自己所学的全部经文,也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好像对他们一点用也没有。

    急的头上早就冒了一层汗,但是却想不出任何一个能快速脱困的办法。

    手不小心碰到脖子时,才特么想到还有神兽,于是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没有看到神兽出来,只是我的人却凭空飞了起来,在两三米的上空还能看到那些拿着刺刀的士兵茫然地在我原来站着的位置胡乱砍。

    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玛德,不知道让朱明朗把他的人叫到这儿谁会打赢,一个铠甲战士,一个是类似于现代的救死士兵,问题是都特么是鬼,除去武器的先进不说,朱明朗他们死的早,聚的阴气也足,不一定就会输给这伙人,况且这里人还是少一些,想想银宫那里,简直成千上万,而且那才叫实打实的死士。

    这么想着,人也到了先前的山脚下,看到韩个个正站在饭店的门口等我。

    见我从空中下来,好像一点也不奇怪,直接把手往前一送,我看到那两个阴盘就在她的手里。

    我一边接过阴盘放在包一边问她:“六叔呢?”

    韩个个摇头说:“不知道,咱们快点上山。”

    我问她:“上山干什么?”

    韩个个愣了一下神说:“你不是要把盘子放到山上吗?”

    马丹,我现在都想放弃这个念头,因为不知道这山上藏的又是儿狼是虎,所以犹豫着没动。

    韩个个却一把拉住我往前走,边走边说:“放不放稍后再说,我们现在快点先上山再说。”

    我问她:“怎么回事?”

    她往我身后看了一眼,跟着她的目光我也看了过去,卧槽,先前在死亡村的那些士兵竟然都快追了过来,感觉像步行军似的,速度快,队伍整齐,目标明确,就是我们。

    一边跟着韩个个往山上跑一边问她:“上山就有效吗?他们会不会也上山?”

    她停了一会儿说:“这个不知道,但是他们能相当无事的存在这么久,猜着应该不会轻易上去吧。”

    韩个个分析的很对,我们爬到山的三分之一处,再往下看,那些紧追着的人就没有跟上来了,但是他们也没有散去,而且那些本来就在停车场里打斗的骷髅们也都聚了过去,借着昏黄的月光,看到下面一堆的人,而且全是无声的,毛骨悚然。

    我咽了口口水对韩个个说:“你怎么突然这么聪明了?”

    她愣了一下反问我说:“我以前很笨吗?”

    我摇头,接着她的话说:“你从来都不笨,但是这次我觉得你对这些鬼分析的很准确,帮了我的大忙。”

    韩个个突然乖巧的一笑说:“我帮你不是应该的吗?夫唱妇随才能天长地久。”

    我还没说话,她就神色一正,无比认真地对我说:“向一明,你记住,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的一边,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再我的心里只有你。”

    突然被这么深情表白,我愣是半天没说出话,看着韩个个在月光下泛着点银光的脸,分明是很熟悉,但是又多少有一丝的陌生感,尤其是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在高鹏家的时候,我一直觉得那些罩着白雾的东西单纯的是来保护她的,但是今天看到这些,显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不是八百年前的那只白猫附到韩个个身上,那么很可能韩个个本身就是……。

    我不敢往下想,但是心里还是被自己这样的猜测吓了一跳,抬眼去看韩个个,她也在看着我。

    眼神清亮纯净,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蓝光。

    最后只能胡乱地说:“我心里也只有你,个个,咱们把这事弄清楚回去就结婚,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怕结了婚咱们两个直接死了我也不管了。”

    韩个个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竟然哭了起来,抽抽嗒嗒好久才说:“走吧,咱们先上山再说。”

    没有后面的追兵,我们倒是不在奔跑,改成慢慢往上走。

    本来就不陡的山路在这样的安静夜里,缓步而行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只是想到白天和晚上发生的事让人无比扫兴。

    又走了一段,转头问韩个个:“那个山里的老尼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修行的人为什么会动杀手?”

    韩个个不置可否地说:“修行也分真与假,难道先前拦着我们的两个人不是修行的人吗?”

    真是一语中地,这么说,老尼姑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韩个个听了我的话后,略沉思了一下才说:“也很难说,这个老尼姑并不是一般人,她能住在山里那么多年还活着,一定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她住在那里很多年?”

    韩个个一点不避讳地说:“看她的脸色就看的出来,长时间不见阳光的人,脸上都泛着青色,有点像长的苔藓,而且这个人又瘦又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从十几岁就住在这里,别人不是都说万物生长靠太阳吗?人也一样,她一直没有见过阳光,自然生长缓慢,才会是那副样子。”

    如果她分析的都对,那么这老尼姑可不是在这个密室里呆了好几十年,这么多年了,没人把她弄死,还得天天把她养着,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尼姑,绝对不会这样,还有就是当时看到我们带去的两个尼姑好像也对她特别惧怕,那么是不是一开始就不是别人要把她关在里面的,而是她自己要住进去?

    那她又为什么住在里面?

    还有这山里的庙,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最显灵,是真的显灵,还是本身里面就存在的玄机,只是现在还没人知道而已?

    韩个个听到我一连串的问题,只是轻轻一笑说:“你对这事倒是上心,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立刻把目光转向韩个个,对于她今天的异常也是大惊失色。

    不光惊讶于她对老尼姑的身世的分析,还有韩个个本身也存在问题,以前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她观察力这么强,所以又忍不住问了她一句:“对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

    韩个个看了一眼我,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咬了咬牙说:“向一明,如果你知道我不是人,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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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年生日那天 我去一所凶宅,遇到了鬼庆生 本来以为事情过去就没事了 谁知真正可怕的是下一个本命年 与我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这时候也出现了问题 忽远忽近,似人似…… 心痒难耐的情节都在书里哦乡野怪闻之凶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乡野怪闻之凶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乡野怪闻之凶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