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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装     乡野怪闻之凶宅txt下载     乡野怪闻之凶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27 魂归魂

    见我回头,那个大黑肉块突然就朝我压了过来,带着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

    再跑已经来不及,我直接把佛珠甩了出去,同时也听到他身后响起两声闷响。

    黑肉块站着晃了一下,中间只停了两秒左右的时间,就速度比先前还快的再一次向我打了过来。

    一个白影从他身后直接飞了起来,白光像利剑一样朝着大肉块的中间部位插了过去,一声巨大的叫声响彻楼道,震的楼都几乎要塌一样。

    我接着把佛珠往他身上甩去,同时念着六字真经,而在我看不见的他的身后,只听到“啪啪啪”的响声。

    黑肉块想转身,但是身子只扭动了一下就慢慢往下缩去。

    柴菲菲大声说着:“几兄弟,念度人心经。”

    我把佛珠收回来,双手合十,开始一遍遍念度人心经,而那个黑肉块就在我们面前越缩越小,最后小到像人一样大小,瘫倒在楼梯的台阶上。

    他身后贴着应该是柴菲菲刚才拍上去的黄色符纸,而身前像是被什么利器捅伤,一个大血口子,不断往外冒着黑色腥臭的东西。

    度人心经似乎对他没有什么作用,因为我们都没看到黑色的阴魂被超度去地府,反而是倒在地上的那个黑块不断发出恐怖的叫声。

    韩个个站在我旁边,眼神凌厉地盯着他,对面的柴菲菲也盯着他。

    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这种叫声持续了大概四五分钟的时候,韩个个突然抓紧我,大叫一声:“走”,接着就往走廊上的一间屋子里跑去,而柴菲菲紧随其后也跟了进来。

    我已经看出了韩个个的意思,她是想从这间房子的窗户跳到外面去,可是我们只来得及跑到屋里,还没往下跳,就听到整栋楼好像拦腰断裂一样,头顶和身旁的墙壁瞬间就掉下来无数的沙石,直接把我们砸了一个灰头土脸。

    韩个个快速把我一推说:“向一明交给你了。”

    然后整个人一下子成了一道白光,“嗖”一下从我们刚进来的门处又出去了。

    柴菲菲没有回头去看她,拉着我就往窗口处跑。

    可是窗口那里却已经被掉下来的水泥块封住,根本就打不开,身后的沙石还在不停地往下落,感觉像地震,我们所在的这栋楼随时就会倒塌下来。

    我跟柴菲菲往后退,门口也很快被水泥块填满,已经无路可退。

    现在两个人被困在一堆水泥块中间,头顶还在不断往下掉,我们必须很小心才能躲过那些大的石块,但是狭小的空间给我们的躲避带来了很多麻烦,出不去,躲不开,很快我的肩膀上就被一个水泥块砸到了,柴菲菲的头也被砸到一下,还好都不太严重。

    情况紧急的容不得人多做思考,我跟柴菲菲交换了下眼色,两人同时往窗口处再次跑去,踩蹋着地上石块。

    这次两人不约而同地把手推到堵住窗口的石块上,我刚喊了声“起”,面前堵着我们的石块就被推了出去,“轰隆隆”地往楼下掉去。

    柴菲菲怪异地看我一眼说:“向兄弟也突然这么厉害了?”

    我没有回答她,跟着她一起往下跳,但是心里却明白,这跟我在金佛寺的经历有关,记得我从里出来的时候就能单手拍碎石头,只是自己一直没用到过,时间长了竟然忘了。现在跟柴菲菲两个人轻而易举地就把眼前的障碍清除掉,我自己当时就一愣神。

    外面的雪还在下,远近上下全都罩在一片白色里,楼上的沙石碎块跟着雪花一起往地上倾斜而下。

    我脚刚一落地便往前面的楼道里跑去。

    柴菲菲跟在我后面喊:“你干什么去?”

    没有回头,但是还是回她:“韩个个还在里面呢,她要是再不出来会被砸死的。“

    柴菲菲一把拉住我说:“你现在进去,咱们都得死,她比你想像的厉害,也许没事。”

    也许没事?这样危险的情况,谁敢把也许当回事,韩个个现在是很厉害,但是这也并非一般的楼房倒塌,而有凶灵做怪所造成的,她现在说不定就被这些凶灵困住脱不开身,那么就算是她再厉害也要被砸到里面。

    我这样想着,人已经跑到了三四楼,除了躲避还在不断往下落的沙石块,还要防着凶灵拦堆我们,所以我干脆把佛珠挂在脖子里,一路念着六字真字,一路往上跑。

    柴菲菲跟在我后面,她的速度也很快,但是她却一路叫着韩个个的名字。

    我不知道在这样的乱石横飞时里,韩个个是否能听到我们的叫声,但是人多的战斗总比一个人要好的多,所以我和柴菲菲才这么不顾一切的要跟她汇合。

    上面的楼层很多已经断裂的根本上不去,在所有沙石的缝隙里,我突然就感觉到有眼睛看着我们,而且里面还夹杂着阵阵的冷风。

    立刻提醒柴菲菲注意,而她的手里早就拿着一踏的黄符,还拍在我背上一张,快速说:“增加阳气的。”

    我没应声,继续念六字真经,挂在我脖子年佛珠光整把我围了起来,反而是能躲来一些直接落下来的沙石。

    只是前面的路已经不能上去,万般无奈下,柴菲菲说:“先下去。”

    说着就上来扯着我顺着来时的路往下走,只是我们的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着无数的人。

    对,真的是人。

    他们穿着跟我们一样的衣服,但是脸上却是灰绿色的,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像两只充了电的小灯泡,发出直白诡异的光,而那些光则直接照着我的柴菲菲两个。

    我还在懵逼中,就看到那些人无声无息地又往前走了一步,相对于还在不断下浇的沙石,他们更显的安静,沉稳和恐怖。

    没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却一下子撞到身后的柴菲菲身上。

    她快速又往我身上拍了一个纸符说:“他们冲不破佛光的,你往下跑,不要管我。”

    卧槽,你们都是女英雄,就我一个怂蛋,刚才韩个个这样做我都后悔死没跟着她出去,现在柴菲菲又这样,不就是让我先去逃命吗?我有那么怕死?一看就是胆小鬼?

    这样想着,也不管柴菲菲还在身后,突然把双腿分开,两臂曲肘,徐徐平举至胸前成抱球势,屈腕立掌,指头向上,掌心相对,嘴里念道:“立身期正直,环拱手当胸,气定神皆剑,心澄貌亦恭”经文念到最后一句,手掌也同时向外推去。

    这完全是情急之下出的招,有没用根本不知道,所以这一掌一推出去,我就立马开始了易筋经的第二式,管他呢,反正学的就这些东西,轮流用一遍,最少可以减慢死去的时间。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些本来已经跟到离我们只有一步之遥的鬼人,却被第一掌直接推了出去,而且很多竟然还凌空飞起,再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成了骷髅。

    我一看这样有用,立马就把后面的招数往前用,同时让柴菲菲跟着我们一起往下走去。

    那些灰脸怪物们已经被我收拾的差不多了,一路上除了留下的骨头,已经没剩几个还在前面。

    心里不免有些小得意,虽然这易筋经我以前用的并不好,也没发挥什么作用,但是今天却非同小可,是不是跟我增加的体力也有关系呢?

    我还特么沉浸在这种短暂的胜利中,却听到身后传来“崩崩”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柴菲菲手里拿着一柄短剑,在跟那些明明已经变成骨头,现在却又重新站起来的怪物们打的不开交。

    卧槽,他们原来不是死了,只是换一种方式继续战斗,谁特么再跟我说天朝的人好欺负,我第一个不答应,我是不知道这些人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是此时,他们变成了鬼,打死之后,成了骷髅,但分毫不影响战斗力,完全把柴菲菲我们两个困住,连脱身都是难的。

    后面的那些怪物又跟了上来,我使劲又使出一撑把他们全部打成骷髅,然后快速把佛珠取下来,一边往那些骷髅上抽一边念着度人心经,心里却默默念着,希望这个有效才好。

228 土归土

    那些本来就已经倒在地上的骨头终于不动了,还会不会再起来,我也不知道。

    反身再看柴菲菲那边,有几个也被她手里的短剑刺中,直接倒在地上的,但是更多的还在一齐往前涌。

    我们两个现在处的位置是向下,而那些骷髅们却都在上面,相对于地势来说,他们在高处,我们在低处,而且楼梯太窄,只能容一个人站立,而那些骷髅们都瘦的没肉,却可以同时站两三个,真是攻难,守更难。

    柴菲菲虽然暂时还能抵住他们,但是很明显看出来她处于劣势,用不了多久那些骷髅就能反败为胜。

    我心里刚一动,就看到两个骷髅直接跳到墙边,然后一闪身就到了柴菲菲的身后,伸出伸长的爪子就往她身上抓去。

    佛珠急急地甩出去,竟然没打中要害,他们只稍一停顿,立刻就又向柴菲菲抓去。

    不过停顿这一下,倒是给了我机会,另一只空着的手在佛珠甩出去后,马上就往前一探,直接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腰椎,在他再次出手的时候,猛的往后一扯,从腰部一下子就折断了。

    骷髅无声地倒在地上。

    我没做停留,直接把另一只手里的佛珠也向他的腰部缠去,很快就发现,打他们的腰更有效,而且省劲。

    因为他们站的比我高几个阶梯,如果打头就非常费劲,可是腰部却刚好与我的手平衡,而且也是他们防范比较弱的地方,最重要是,这个有用。

    我往上跨了一大步,直接说:“让我来。”

    然后挤到柴菲菲的身侧,同时把她往后顶了顶,这样骷髅要面对的就全是我了。

    一个发力,把佛珠尽往他们的腰里甩去,一边甩还一边念着六字真经,同时空着的那只手捞到一个是一个往他们腰部抓。

    没用多少时间,已经有七八个被我放倒,柴菲菲在后面早就看出了门道,她侧着身子贴墙站,手里的短剑也向那些骷髅的腰部刺去,基本是刺一个中一个。

    不过上面的路早已经堵死,我们把眼前的骷髅解决完,就只能接着往楼下跑,心里祈祷韩个个能没事,可是下到楼下的时候却根本没看到韩个个的人,这下我心里是真着急了,也不知道能去哪儿找她。

    眼前的楼房已经摇摇欲坠,为了躲避掉下来的更大的水泥块,我跟柴菲菲只能往前跑去,可是一想到韩个个可能还在里面,就心如刀割般。

    要冲回去,却被柴菲菲死死按住说:“你疯了,这样进去只会被砸死,对救她没有一点用处。”

    在跟她争斗中,手突然碰到脖子里的金丝元宝,同时也想到了神兽,于是顾不上别的,立刻把他叫了出来。

    只是神兽一听说要让他去找韩个个,立马就翻脸说:“我只负责保护你,不管别人的。”

    我去你大爷的,这个时候了还跟我耍个性,所以也立刻翻脸说:“如果找不到她,我就会死的。”

    神兽看着我说:“你死不了,我会保护你的。”

    玛德,刚才在上面打的那么凶,他也不出来帮个忙,还口口声声说是来保护我的,我真怀疑这货是来逗我的,完全忘了当初我救他时的情景。

    他却还一副有理的样子说:“打是打了,但是你不是也没遇到危险吗,那些骷髅都是你自己能收拾的,干吗还劳动我。”

    我……。

    柴菲菲也加入了游说的行列,可是神兽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更懒得听她说话,最后竟然不耐烦的又要回到金丝元宝里。

    气的我一下就把那个元宝扯了下来,然后放到嘴里说:“好,你不去找她也可以,你现在就走吧,我以后也不需要你保护了,反正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你特么就是来逗逼的,还要挂个好听的名头。”

    说到最后,我自己都有点气,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想骂他。

    本来以为神兽会一气之下真的走了,如果真那样,其实也没什么遗憾,也许我们缘浅也说不一定,经不起他的保护。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货却突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站着,一声不吭。

    反倒让我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也把声音放软了一些说:“其实我并不了解你的世界,他们说你是神兽,我就当你是神兽,但是人神也是不能同级的,所以你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也是委屈你了,你还是回到你该呆的地方去吧,谢谢你。”

    神兽突然把脸仰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看的我都愣住了,一个站着跟我这么高的帅大小伙子,说哭就哭的跟个姑娘似的,就算是他是神兽,也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我拿眼去看柴菲菲,她也一脸懵。

    神兽自己哭够了,耍着小性说:“你就是欺负我,知道我现在没地可去了才这样,好,我去找那只猫去。”

    说完就直接变成一缕白烟往那片危楼处飞去。

    我怔怔地看着他消失在被雪花压住的尘烟里,好半天才转头问柴菲菲:“他刚说去找什么?”

    柴菲菲看了我一眼说:“找那只猫。”

    我懵逼地说:“他找猫去干吗?玛德,老子叫他去找韩个个,他怎么去找猫?”

    柴菲菲盯着我看,不发一语。

    我被他看的更懵了,反身看看自己问:“怎么了,我有问题吗?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她这才把头转开,过了好半天才说:“个个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知道吗?”

    我看着她说:“知道啊,难道不是每个人都在生活在慢慢改变吗?你,我难道都跟以前一样吗?”

    也许这句话是戳中了柴菲菲的心,她好半天没有说话,眼睛看着一点点在往下倾斜的楼发呆。

    楼房倾斜的角度越来越明显,从中间开始像折断一样往前面的楼房上倒,沙石和尘土落在地面的雪地里,发出闷响却很快又被淹没。在楼与楼的中间,一片残白延伸到远方的安全栏处,有一丝半路的黑气从楼房里慢慢飘出来。

    柴菲菲突然反应过来似地说:“向兄弟,心经。”

    度人心经再次被念起:“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及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及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死得故

    菩提萨,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

    我不知道这些经文对那些阴灵是否还有超度的作用,但是内心里却真实的希望他们能放下怨念,走入轮回,去开始新的生活。

    诸法皆有因果,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遵循这种因果,坦然接受。

    天空中出现了一只长着四只脚的怪兽,身躯庞大,眼大如铃,并且发出明亮的光。它的头上长着独角,如一支号角一下直向天空,神圣和威严不禁让人仰视。而在他的身上却骑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正是韩个个,从天而降,如仙子一般跨着神兽来到我们的身边。

    韩个个刚一下来,就看到神兽回到了人形,脸色极差地说:“下次再也不干这差事了。”

    说着就重新化成一缕白烟,进入到我脖子上的元宝里。

    我赶紧过去抓住韩个个的手,一句话还没问出来,就听到不远处震天般的响声。巨大的沙石块砸到前面的楼房上,砸到安全围栏上,四分五裂,残渣溅的到处都是。

    我用衣服把韩个个护在身下,跟着柴菲菲都背着脸站,一直到声音消失,我们才重新转回头。

    那栋住宿楼只剩一半高的残骸在夜空下显了凄凉又孤独,黑黑的楼面伸着天空,也朝着四方,像是向人闪诉说着无数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柴菲菲轻轻叹了口气说:“尘归尘,土归土。”

    然后又突然转头问我:“明天冬至了吧?”

229 照顾嫂子

    冬至这天,刘洪涛就按着孙源的吩咐正式开工了。

    虽然我们事前还是有些紧张,尤其是看到那天晚上倒了一半的楼房后,但整个工期却出奇的顺利。

    刘洪涛自然挣了一笔不小的钱,当然我也分到不少,刚好为我小年结婚的事做准备。

    不过为了不让过多的亲戚朋友知道我们这么怪异的婚礼,双方都只请了近亲的人来,酒店的餐饮也都安排在晚上。

    腊月二十这天,跟韩个个一起看着我们自己一点点布置起来的家,感慨万千。

    二十多年了,所幸等的人仍是彼此,现在也终于要走到一起了,对于婚后是否还是遭到鬼怪的骚扰,韩个个表现的出奇镇定。

    她站在窗前,看着冬日宁静的小区说:“如果事情一定要有个了结,那不如早一点到来,我相信,无论鬼神都无法阻止真心要在一起的人。”

    看着她苗的背影站立在窗前,阳光从窗口照出来,铺的人心里都是温暖的。

    她说的不错,该来的躲不掉,既然躲不掉倒不如干脆去面对。

    关于婚礼的一切全部都准备妥当,现在的婚庆公司可以承担所有事务,我们也只要说好自己的要求就不用操心,一切等着他们的安排。

    虽然他们时常打电话给我讯问婚礼当天的情况,但是已经让我省心不少。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孙源。

    他从进入腊月开始就住到了庙里,而且早晚焚香,虔诚的我都不相信这个人与之前我认识的是同一个。

    游戏也很少打了,偶尔打一两次,绝口不骂人,看的我都有点接受不了。

    同时,他还把向一阳接了过来,跟他住在一起,除了吃饭还回到我家里外,其它的都是他自己照顾,并且教他读书写字,有时候太阳好,外面温暖还带着一起在外面的路边上打一会羽毛球,倒是比我更像一个做哥哥的。

    但是我也发现他没有以前爱笑了,或者说他的眉头整天都是皱着的,感觉像是装了无数的心事,不过,无论谁问,他都闭口不提。

    王娇来找过他几次,都被他爱搭不理的打发走了,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我担心他生病了,跟韩个个商量着是不是劝他去看看医生。

    没想到韩个个却说:“如果真的有病不用你说,他自己都会去看,他是一个洞悉大事的人,一定是心里装了什么解不开的结才会这样,自己想开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说是不担心,但本来每天欢蹦乱跳,痞气十足的人,突然转了性,不苦不笑也看不出在乎什么,叫谁都会觉得别扭。

    韩个个从窗边走过来说:“我已经辞了工作,等我们结婚以后,一起做点生意怎么样,我听说东郊边拆过的空地,年后就会建成商铺,到时候我们就租一间来,不管做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就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把头缓缓靠在我的肩膀上,眉眼低垂,说不出的温柔恬静,乖巧美丽。

    我把手从她身后绕过去,一边轻轻拍着她,一边说:“好,只要你高兴,怎么办都成,不过有一点你得答应我,路们年龄也不小了,结婚以后造人的计划也要提上日程,别人说的孩子是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咱们这千古奇恋的故事,我得早早说给儿子孙子们听。”

    韩个个红着脸,低头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在这样静谧的时光里,似乎无论说什么都是好的。

    中午没有出去买饭,厨房里的东西都预备齐全,韩个个自己动手做了三菜一汤,虽然都是家常菜,味道却非常好。

    只是她照例只吃一点点,无论我怎么劝,就是不肯多吃,而我为了不浪费,吃的几乎撑死。

    下楼去倒垃圾时却看到一个人穿着厚厚的棉服,头上带着帽子,嘴上还带着口罩往电梯里走去。

    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与我眼神相接,他很快就躲开了目光,快速闪进电梯,我反身的时候电梯的门已经关上。

    也许是第六感起了作用,也许是之前经历的事情太多,我脑子几乎一下子就猜着这个人有问题。

    再等这部电梯已经晚了,反身去按对面的向上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电梯迟迟不肯下来。

    我已经急的不行,先给韩个个打了电话说:“刚才看到一个可疑的人上去,不知道会不会去我们,你记住如果有人敲门千万别开。”

    电话因为是边爬楼梯边打的,所以说完就立马挂了,快速往上跑去。

    一口气就到了我们家门前,敲门叫韩个个快开。

    门从里面打开后,竟然不是韩个个,而王娇。

    我一下子就懵逼了,看着王娇问:“怎么会是你,个个去哪儿了?”

    王娇睁着她妩媚的大眼睛说:“去我家了吧?她刚才去找我,让我先上你们家呆会儿,说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办。”

    玛德,王娇这段时间安分守己,我都快忘了她原本是一个妖精,于是快速问她:“你感觉得到危险了吗?”

    她先是一怔,然后突然脸色一白,快速把我拉进门后,一把就把门关上,然后说:“怎么回事,快点告诉我。”

    现在已经来不及跟她细说,反手就把门打开,正要出去,却看到那个我在楼上看到的人正站在我们家的门前,而她的眼睛直接掠过我,去看我身后的王娇。

    王娇早已经吓软了腿,身子一歪就要往下倒去,被反手抓住才稳住她。

    而那个人也走进了门口,她环顾了一下屋内的一切说:“真没想到这次来会一箭双雕。”

    是蛇妖的声音。

    王娇脸色煞白,几次都险些跪下去,完全失去了一个妖精应有的本色。

    我不知道蛇妖是要来找我,刚巧碰到了鸡精,还是来找鸡精,刚好碰到了我,但是从刚才楼下遇到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找鸡精成份多一些,这也是韩个个为什么要跟她换房间的原因,不过韩个个一定不会想到蛇妖比我们想象的精明,一下子就发现了鸡精的藏身之处,还顺带把我也堵在这里。

    只是还没等蛇妖动手,门就又一次开了,韩个个站在门口。

    蛇妖回头一看到她就愣了一下,然后问了一个很多人都问的问题:“你是谁?”

    韩个个没有说话,缓缓把一只手抬起来。

    我根本没看出她伸的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妥,跟平时让我牵她手时的姿势都是一样的,就在她伸出来的那一刻,我还有些懵逼,想过去拉住她。

    可是蛇妖却一个闪身往后躲去,连带着的我和王娇都撞翻在地。

    她的速度很快,人一着地立马就一个翻身,同时把已经变成蛇尾的尾巴向我卷了过来。

    我早就防着她,尽管此时被她撞的有点七荤八素的,但是一看到她的尾巴过来,还是狠狠地在上面拍了一掌。

    蛇妖发出一声“思思”的叫声,人头很明显已经冒出了汗,而此时的韩个个也已经走了过来,她把手往蛇妖的面前一伸,蛇妖就睡意变成了一条蛇,并且体积从大腿那么粗,一秒钟就成了筷子一样细,“溜”一下就往窗台处飞去。

    然后瞬间消失。

    我追到窗口时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剩下吓成一团的鸡精,面无人色的看着韩个个,机械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韩个个没回答她的话,反而转头对我说:“一明,蛇妖应该是跑了,她也是气数未尽,以后防着就好了,应该不会再轻易来找我们。”

    然后自顾自走到里间说:“你送王小姐回去吧,虽然孙哥不在家,但是嫂子还是要照顾的。”

    把王娇扶起来,往门口送的时候,她还身上软软的,看了一眼里屋,突然说:“你小心她,她不是人,比蛇妖还可怕。”

230 灵猫

    我没说话,把她直接送到孙源的家里。

    回来的时候韩个个已经出来了,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我只微微一笑,然后问:“一明,你会不会怕我?”

    我愣了一下说:“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怕你?”

    韩个个又笑了笑,招手让我跟她一起坐进沙发里才说:“你不是发奇我是谁吗?”

    我问:“你是谁?”

    韩个个怔了半天神才说:“灵猫。”

    这个答案我一点也不奇怪,其实之前从她的种种行为上,我已经猜到了可能是,只是我不想在她的身上下定语,所以才得到她的承认之后,我反而心里安定了下来,笑着把她揽在怀里说:“这下好了,我也有一个强大的美女老婆,以后我要吃软饭,你要保护我。”

    韩个个的眼里一下子就积满了泪子,好一会儿才说:“一明,你,你不怕跟一个非人类的生物在一起,或许我还不是生物,因为我的猫灵是上次去回到八百年前才跟着你回来的。”

    我惊讶地说:“可是我出来的时候,你不是没跟着我吗?我看到你跟那个叫什么明镜法师在一块了。”

    韩个个含着泪笑了一下说:“陪伴他的只是一个身体,跟着你的才是猫灵。”

    我拉着韩个个说:“原来早在八百年前咱们就认识啊,关系还杠杠的,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害的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没想到韩个个却说:“猫灵只有一个,但是却会有很多的身体,在你没去阴间之前,其实陪伴你的是一个身体,还灵猫还在金佛寺,我刚说了,是你去的时候把我带回来了,所以从你这次从嵩山回来我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卧槽,尽管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好像也挺美的,连我自己都想不到在韩个个说出她的身世后,我能这么坦然的接受,没有一点排斥,或许跟一早就猜她的身份有关也不一定。

    我拉着她,说不出来心里有多兴奋,让她给我讲八百前的事。

    经我这么一问,她竟然真的哭了起来,还抽抽嗒嗒的越哭越凶,搞的我也一头雾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说:“好了好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就是很好奇,以前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上次在金佛寺也没问个明白就出来了。”

    韩个个哭的眼睛看着我说:“你投胎十世,从明镜开始娶了朱明瑶三世,而我只能做为一只猫陪在你身边。”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原来她是在吃醋。

    我忙着问他:“那我后面不是还有七世吗?是不是都娶了你?”

    韩个个缓缓摇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了下来,我一边忙着给她擦泪,一边说:“别哭了,媳妇儿,咱这不是就要结婚了吗,现在你就是我媳妇儿,谁也别想抢。”

    她这才稍露出一点笑,轻声说:“那六世你都是光棍。”

    卧槽,谁特么有我倒霉,打了六世光棍,不知道会不会把手撸秃鲁皮哦,这特么是不是什么诅咒哦,像我这么玉树临风的竟然能打六世光棍,真是老天不开眼。

    但是我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马上问韩个个说:“那我没投胎之前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能投上十次胎,而且你都知道,这太特么神奇了,我是不是每次都没喝那个王婆,不对,是孟婆的**汤,所以才知道。卧槽,不是我没喝,我都特么忘记了哦,是你没喝,对,你这个古灵精怪的,一定是你每次投胎的时候都没喝汤,所以记住我十世,对不对。”

    因为感觉像听一个神话,所以我特另兴奋,甚至有点语无论次,恨不得把所有的问题一口气问完。

    韩个个一直含着泪,却也带着笑,看着我说话,却并未回答我的问题。

    我着急地轻摇着她的肩膀说:“快说呀,快说,不然我现在就要把你就地正法了,想想都特么兴奋。”

    她终于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虽然记得你投胎的十世,却并不知道投胎之前是怎么回事,我跟着你去金佛寺的时候,脑子里只留唯一的一点记忆……。”

    我看她又停下来了,简直是要急死我的节奏,又忙着追问。

    韩个个这才犹豫着低声说:“就是要嫁给你。”

    卧槽,这是什么?生死契约吗?八百年前的上辈子,我跟韩个个一定是非常相爱的情侣,但是遭到别人的忌妒,所以棒打鸳鸯,我投胎成了和尚,她却投胎成了猫。

    嗯嗯,一定是这样的。

    韩个个听完我的分析,只是一个劲的笑,好半天才说:“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一世要结为夫妻了,一明,我真的好开心,没想到等这一天我等了十世,你知道吗,你的每一世我都在你身边,而每一世我们都有缘无份。”

    看着如此深情的韩个个,我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话来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先不说她是人还是猫,能这么痴心等我十世,八百多年,那种心酸,无奈,等而不得的心境,所以经历过等待的人都会理解,何况她等了一世又一世。

    我早应该好好的善待她,只是自己从前自己太浑蛋什么也不知道,还在前三世里娶了小瑶,尽管小瑶也是一个大美女,可是对比韩个个痴心,让我心痛又感动的仍然是她。

    想到这些,就把韩个个紧紧抱在怀里,下巴不断蹭着她柔顺的长发,完全被一个自己以前打死也不会相信的故事迷住,同时迷上故事里的女主人公。

    韩个个小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能为向家生孩子,你还会娶我吗?”

    这个问题倒真是问住我了,倒不是说一定要有孩子,我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不能。

    韩个个低着头说:“我并不记得八百年前的事情,但是我隐约觉得我们的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之前你与朱明瑶三世夫妻,尚且没有留下儿女,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有可能……。”

    我忙说:“如果是这样就算了,有,就是上天赐给的福气,没有也是理所当然,不我求,我们开心就好,反正我爸妈现在还有一个向一阳,等长大了,我早早让他结婚生孩子去。”

    韩个个听到这里笑了笑说:“别人的人生你怎么左右得了?”

    我回她:“那就不管了,一切随缘吧,反正我现在是挺开心的。”

    一切尘埃落定,不管以前如何,现在幸福就够了。

    我送韩个个回家,一路依依不舍,在楼下吻了她好久,两个人差一点就特么玩车震了,她才勉强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说:“明天,向一明,明天你开着车来娶我,我们就是正式的夫妻了,再多的危险我都不会怕,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说完打开车门,往家里跑去。

    本来好好的,却被她这句话说我的心里莫名的就不安起来。

    再多的危险?难道我们结婚以后的生活会比现在更难过?难道想杀我们的鬼怪妖情会更多?

    也许是吧,我脑子里不是还封印着特么什么鬼地图吗?这玩意吸引了那么多人,他们都想要我的命,这跟我是否结婚没有关系,结了婚脑子也不会废掉,反而像他们说的,还很可能我与韩个个结合以后,她的猫灵与我的金丝元宝会变成什么钥匙,这诱惑不说自明。

    哎,不知道明天的婚礼会怎么样?

    我开车往家里走,但是一路上心情都开始沉重起来,而且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有,仿佛看到车窗外有一丝白色的影子在跟着我,每次我打开窗户去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

    背脊瞬间就起了凉意,车速也加快了一点,但是无论我走的多快,那个白色的影子始终跟着我。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我特别难受,所以快到家的时候,我干脆把车停了下来,打开门出来,直接说:“是谁跟着我,出来,别特么鬼鬼崇崇的。”

    一丝白影从车里飘了出来,在我面前慢慢幻化成一个人形。

    看到这个人,我特么瞬间就石化了。

231 你的药,我的命

    她白衣白裤白靴子,头上还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整个人都是白色的,在昏黄的路灯下,这种白色让人看了极不舒服。

    这个人我认识,她是小七,在很多我危难的时候都出现过,但是却总是让我跟韩个个分开,此时她在这里拦着我,不用想,应该还是为了我和韩个个之间的事。

    小七的眼睛被帽沿遮住了,所以我看不到她的眼神,也不知道她的表情。

    因为很多的不确定因素,我并没有先开口,等了好久,她才轻声说:“看来事情已经定了。”

    我问:“什么事情?”

    她语带忧伤地说:“你和她的婚事。”

    我点头说:“是的,我才知道我们原来已经经历了那么多,能在一起也是不易,不过谢谢你以前的救命之恩,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小七轻轻摇头说:“你不用谢我,现在把我的东西还给回来吧,从此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我有点惊讶地看着她问:“什么东西?”

    她说:“内丹,你在九婆婆那里吃下去的内丹是我的。”

    这才突然想起,以前关于小七的种种,忙说:“好啊,我也一直想还给你,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取出来,当时吃下去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药呢。”

    她幽幽地说:“对你是药,对我是命。”

    我更惊讶了,看着她问:“怎么是你的命,到底怎么回事?”

    她轻声说:“你的伤太重,普通的药根本没办法治愈,只有灵物的内丹才能慢慢把毒性吸收。现在应该吸的差不多了吧。”

    说到这里,她把嘴张开,对着我。

    突然就觉得肚子里好像有个东西一动,然后开始慢慢向上移动,一个润滑的珠子从我的喉管里跳了出来。

    我嘴只一张,那珠子就向着小七飞去,可是我看到珠子上却有些黑黑的不明物体。

    小七也并没把珠子直接吃下去,而是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后,才要往嘴里放。

    我心里是有些愧疚的,不知道这个叫小七的狐仙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内丹来救我,再则说,这内丹为什么是黑色的?她刚才说会吸我体内的毒,那是不是这些黑色就是毒素呢?

    慌忙拦着她问:“这内丹上是不是已经有毒了?”

    她只轻轻点了点头,就毫不犹豫地把内丹吃了下去。

    我有些着急地说:“怎么有毒你也吃下去,那你会不会也中毒啊?“

    她又点头,然后说:“会啊,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说着身形一晃,人已经成了一道白影,很快消失在我面前。

    不重要了?什么意思啊?她的内丹把我体内的毒吸出来,然后又被她吃下去,接着她再中毒。卧槽,这等于是把该死掉的我,换成了小七,这么不地道的事儿,我竟然不知不觉中干了出来,还后知后觉才想明白。

    可是小七早就跑的无影无踪,我去哪里她?再说了,就算是找到,我有什么办法救她吗?好像也没有,这害人的营生就这么做定了?

    想想心里就堵,回到车里后慢慢往前开,也没回家,直接在庙里就停了车,看到里面还亮着灯,孙源应该还没休息,问问他也许有办法吧。

    门是关着的,但是我只轻轻推一下就开了,然后看到孙源盘腿坐在地上,他的四周全都点着蜡烛。

    我瞪着闭着眼睛的孙源,不知道这货是不是在练什么邪功,这怎么看上去跟拍电视似的,除了他理的汉奸头和羽绒服太违和外,别的都看着像在修练什么莫测高深的东西。

    我把六反手关上,也没打扰他,看到一角放着的电脑还看着,就浏览会儿网页。

    半个小时后,孙源才慢慢起身,好像也才突然发现我在这里,愣了一下问:“你在这儿干吗?回去睡觉去,老子累了,也要睡觉。”

    说着就往床上倒去。

    我走近的时候,看到他的脸色有些白,人似乎是真的很疲倦,眉头紧皱,脸上的有些黑的皮肤崩着。

    想都没想,把他放在桌子上的营养品拿了一些递过来说:“来来,吃点药吧,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啊。”

    孙源没睁眼,但是语气不善地说:“什么药,这是营养素,懂吗?”

    我摇着头说:“别跟我费劲了行不?管他什么东西,你吃了好点不就成了,一个名字而已,还非要争个你是我非?”

    孙源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瞪着我说:“向一明,我特么就看不惯你这副样子,什么事都能稀里糊涂的过,也不管个别人死活,反正根据自己高兴,爱怎么着怎么着?我特么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人,简直是倒了几千辈子的霉。”

    这顿骂我整的懵逼了半天,愣着半天没说话,手里还拿着孙源的营养片。

    他一把从我手里把药片夺过去,放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连水都不喝。

    吃完才缓了口气说:“什么事,快说?说完滚。”

    卧槽,这货绝壁是吃的枪药了,怎么这么没有人味,开口都像要爆炸似的,本来想问问小七的事,只好先打消念头说:“没什么事,明天不是我结婚吗?你也算是我的好,嗯,好兄弟吧,早点去吧。”

    孙源冷冷看我一眼说:“不是晚上的事吗?去那么早干什么?”

    好吧,好吧,你开心就好,玛丹,简直不能正常沟通。

    我转身往外面走,也懒得再理他。

    谁知人刚到门口,孙源就叫住我说:“站住。”

    我站着没动,转身问他:“干吗?你丫不是累了吗?早些休息吧。”

    孙源神色怪异地看我一眼说:“你体内的内丹没有了?”

    卧槽,这个都看的出来,我忍不住也往自己的肚子处看一眼,很怀疑孙源是不是长了透视眼,可以直接看到我五脏六腑。

    慢慢走回到屋里问:“你怎么知道的?”

    孙源怔了半天神才说:“都特么是孽债,没一个叫人省心的,你现在是没事了,我看着毒也清的差不多了,估计那只白狐可够呛。”

    我一听这话就急了,忙说:“我也看到那颗内丹的颜色都变了,让她不要吃,她非要吃下去。”

    孙源斜我一眼说:“不是很多人叫你不要娶那个灵猫吗?你不是也非要娶?”

    一句话被他呛的半天都说不出来,虽然觉得我跟韩个个结婚,与小七吃毒丹没什么联系,但是我特么也听出了孙源的意思,大概就是说我们都任性,不听别人劝。

    只是事已至此,我只想找到办法解决,于是问孙源说:“那有没办法救她啊?”

    孙源闲闲地问我一句:“救她干什么?”

    我愧疚地说:“好歹人家也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万一她真的有个什么事,我心里也不安,所以你如果有什么好办法就告诉我得了,我一定尽力去救她。”

    孙源怔了半天神才说:“晚了,你明天安心结婚吧,结完婚再说这个事,希望还能有时间。”

    突然觉得孙源像掌控一切的神仙似的,好像许多事情都在他的心里,只是他善于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痞子,一个浪子,把很多的真相都隐藏了起来。

    看了看孙源说:“有些关于我的东西你可以告诉我的,何必自己天天撑的这么辛苦。”

    孙源又是一愣神。

    我发现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愣住,总觉得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然后突然被我叫醒一样,听到这么说,他愣了一秒后,马上说:“该知道的早晚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我说了也没用,回去睡觉吧,明天不是请的有花童吗?别让他们去了,向一阳就最合适。”

    安排花童的时候我就首先考虑了向一阳,但是跟他商量的时候,他死活不愿意去,急的都快哭了,惹的我妈不高兴,骂着我说:“不是可以请吗,为什么非要阳阳去,他这不是还不能适应那么热闹的地方,你着什么急?”

    我特么现在彻底成了捡来的孩子,我妈只要一看到向一阳,脸色都变了,双眼眯成缝,嘴角几乎咧到耳朵边,连我的婚事,以前她的人生大事都不管了,还说:“反正你大了,我操心多了你也是烦,自己看着办吧。”

    根本就没见过这样的亲妈。

    现在听孙源说起这事,我不得不把向一阳和我妈的态度说出来。

    孙源却白我一眼说:“向一明,我说你怎么能笨成这样,连这点事都搞不定,你说不通你不能让韩个个来说啊?”

    我立马回他:“个个她是能说通我妈,可是向一阳不行啊?”

    孙源问:“你怎么知道不行?弄他回来的时候不是她说的?”

    一句话还真提醒了我,虽然不知道韩个个和他之间有什么默契,但是确实很多时候她说话比我有用的多。

    这样想着,就马上给韩个个打电话。

    结果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我正想着大概是睡着了,却听到孙源叫了声:“不好,快走。”

    我神都还没回过来,就被他一把拉出去,慌的连门都没来得及锁,就跳上门前的车往县城里开去?

    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说:“玛德,忘了还有一个暗桩在我们附近。”

232 夜下刀客

    只是我们还没出村,孙源就停了车,快速说:“我不能走,也许会是调虎离山,你快去,就是那家你买问题家具的地方。”

    说完这话,调头往回走。

    看他说的这么急,我也不也耽搁,跳上驾驶位快速往县城边开去。

    在车上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家具店的门前没有灯光,只有路灯远远地照着。

    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下车往里走的时候,却突然斜刺里出来一个男人,那人什么话都没说,手里提着一把大刀直接就往我身上砍过来。

    倒是让我很意外,因为之前那个金属小人的缘故,我一直以为这家人就算是下手也会是暗术,没想到竟然会直接拿刀砍人的,所以一下子竟然不知道怎么接他了。

    手里的佛珠肯定是不管用,但是这刀要是砍到身上立马就能要老命,逃命还是要的。

    我反身就往跑边公路上跑。

    奇怪的是那人并没有追出来,看到我跑竟然提着刀又回到阴影处。

    这怪异的行为让我立即就对家具店里面的情形起疑了,本来这次出来就是因为给韩个个打电话不接,孙源才怀疑有问题的,现在看来,很可能韩个个就在里面?

    可是韩个个现在是灵猫啊,按说一般的什么邪术之类不是她的对手,怎么这个地方还能困住她?难道这里藏着更厉害的人?

    重新靠近家具店,刚走到第一次走的位置,那个一身黑衣的人就又拎着刀出来了。

    这次我没有跑,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然后拿着佛珠就跟着他对干起来,只是特么的我佛珠刚甩出去,他一刀下去“哗拉”一声珠子就撒了下来。

    而那个人也毫不客气地提着刀往我身上招呼过来。

    我去你大爷的,这什么玩意,说好的玩鬼呢,怎么成人了?是人我不行啊,那些经文对他们没有用,佛珠是我百试不爽的宝贝儿,刚一出手就给斩断了,这不是要亲命吗?

    哪里还敢恋战,反身就往外跑,好在,他好像跑的没我快,追出那个区域后,就又回去了。

    看着他慢慢走回到黑影处,我简直郁闷的要死,主持这事的人一定是个高手,知道我们的致命点在那儿,所以只在门口安排这一个人就死死地守住我进不去,那韩个个呢?现在说不定早已经掉入他们的圈套。

    一想到这个心里又气又急,跑到车里拿起后备箱的大扳手就又跑了过去,我这次速度很快,而且直接往黑衣人藏身的地方过去,所以到接近家具店门口的时候,他才拎着刀出来。

    他刀举起来的时候,我也快速把扳手抡了起来,又来一个硬不硬,不过这次的结果我比较满意,一下过去,竟然把他的刀给震了出去。

    玛德,这下你丫可死定了,第二次再抡起扳手的时候,直接往他的头上敲去。

    他也不躲,一个侧身把背让了出来,我扳手还没敲到他的头,手腕就被抓住,然后一个前带就差点把我带趴下,向前冲了好几步才稳住脚,再回身的时候就真的懵逼了。

    刚才还一个人呢,一转眼竟然成了三个,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刀,跟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卧槽,这是什么玩意,会特么分身术?

    三个人已经拿着刀向我砍了过来,手里提留着的扳手好像突然间变沉了一样,特么拿都差点拿不住,但是他们可不管我这个,三两步就到了我面前。

    大爷的,横竖是个死,我特么打死一个就赚了,万一打死两个还能赚,我去……。

    这么想着,没等他们出手我就一提气把扳手又抡了起来,直接向着中间的那个人脑袋上敲去,他用刀想去隔开,但是刀在碰到扳手的那一下子,“哐当”一下掉在地上。

    我也跟着往前一送,直接扑到在那个身上,险险躲开了另两个人的刀。

    扑在那个人身上的同时,我也没闲着,张嘴就朝着他脸上咬了一口,只听到被我抱着的男人“哇哇哇”直叫,我的嘴里已经有了血的咸味。

    这一招我真不想用,可是现在是保命要紧啊,玛德,狗急还跳墙呢,要是能咬死他我也值了。

    可是他并没死而是用力的想推开我,并且身后的两个人也跟了上来,同时举刀。

    虽然我是背对着他们,但是仍能感觉刀近身体的一瞬间,一个车身直接把抱着的人推了出去,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一道血流就喷了出来,溅了我满脸。

    尼玛,这一刀要是砍在我身上,就特么等着完蛋吧。

    也就是一抹脸的时间,两把刀又齐齐的向我砍了过来,再抡扳手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撒腿跑,而且直接往外面的公路上跑去。

    欣喜的是,这些人跟机器似的,又是追到一定的地方就自动返回,两个黑衣刀客躲进了黑影里,而那个被砍伤的已经倒在地上,不时发出痛苦的叫声。

    看这情形他们应该是人才对,但是,是人为什么会这么听话,只追到那个位置就返回,按正常的人们,杀红眼的时候不是管他哪里的,硬是追着杀才对吗?

    而且他们的同伴被砍了,他们不受任何影响,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该干吗干吗,这也不合常理。

    但是如果说他们不是人,为什么佛珠没起到任何作用,一刀就被砍断了?

    我站在车旁一边擦着脸上的血,一边琢磨着怎么继续跟他们打下去,哎,也不知道把这两个人打死,后面还会不会再出来,如果特么不停的复制粘贴,那不是要累死我?

    翻了翻车里,实在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一个千斤顶,虽然长了点,也够大,但是太特么大,而且是活动的,用着也不顺手,但是我扳手,对于他们手里的大刀,本来就不占优势,万一人突然再多起来,跑都跑不了。

    想了想,实在是没办法,还是把千斤顶拿了出来,试了试手,也没有想想的中的那么提不起来,就又拎着往家具店靠近。

    跟预料的一样,我一出现在他们的范围内,那两个人就同时从暗影出来,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往我靠近,我突然发现他们好像没有什么灵动性,而且姿势似乎就那一招,反正就是一个砍,一招不中,接下来还是砍,如果有办法把他们的刀弄掉,或者是人打爬下,他们就立马歇菜了,跟第一个人一样。

    这样想着,我在靠近他们的时候就专门看了看下盘,倒是有空档,就是太冒险。

    不管了,先用了再说。

    我站着没动,等着那两个人靠近,当他们再次举起刀的时候,我突然把身子往下一蹲,千斤顶直接向他们的腿部扫去。

    两个人应声倒地,刀也摔出去老远,我上去就按住一个,快速抓住他的头发一下子就提到另一个人旁边,开始拿一个头去撞另一个。

    他们连一点反抗都没有,除了“嗷嗷”地叫,就是手脚不停的挣扎,连想着反手来打我都没有,倒真是让我意外。

    可是我还没把这两个撞晕过去,一抬眼就看到五个黑衣人又提着刀过来。

    大爷的,绝壁是复制粘贴啊,会不会一会儿又会出来七个啊?

    千斤顶刚才用的时候扔有点远,我再去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慌忙之间只能先跑出这个区域再说。

    折腾几个回合,我也长经验了,他们总是到接近公路边的时候就自动退回去,而我只要踏下公路,他们就会从黑影里出来,好像这公路边有什么感应器一样,既然这样,我特么每次就只在公路边上等着,到他们走近了,直接拉出来一个弄死,反正他们不跟着出来的。

    注意打定后,就把车往路的中间挪了一点,然后重新拿上扳手,跳下公路。

    果然那五个黑衣人开始往这边走了过来,我蹲下身子抓了一把公路边的沙石子,慢慢等着他们靠近。

    在那五个人离我两步远的时候,他们举起刀,我也把沙石子撒了出去,同时快速用扳手抡住最靠边的一个人,没等他的刀落发,拉起来就往公路上扯。

    我们一上公路,那五个人就自动回去了,而这个被我拉着的人突然脸色就变的像纸一样,嘴里不停地往外冒着白沫,我还没打他,自己就两眼一翻断了气。

233 背后的人

    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人,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怎么一拖出来就死了,死状还这么怪异,看着像中毒,但是中毒的人应该肤色会发紫,他为什么会是发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冬天的公路特别冷清,半天都不过一辆车,就是匆匆过那么一两辆谁也不会管这些路边发生的事,所以我与家具店里的人其实跟在荒野中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们身后有房子在做掩护,我看到房子的后面藏着什么?而他们是可以看到我的。

    没有急着再往里走,因为不想看到更多的人丧命。

    这些人一定是活人,因为他们身上流着红色的血,只是他们身体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被别人控制住了,所以才会这样木讷,没有思想,我要做的是找到背后的人。

    站在公路边上,仔细看这家家具店。

    店面是四间平房向里延伸,那些躺着的黑衣人都是从西面的的山墙处出来的,从我站的位置看不到有什么异常,因为店面后面上次我去过的加工房根本一点看不到,而店面的平房上面因为有围栏基本也是什么都看不见,不过,我总觉得那围栏的后面好像长着眼睛似的。

    为了验证,我爬到车顶再往那边看。

    果然看到一点光,像是在焚香,而在那星星点点香火的背后,一个同样身着黑色衣服的人也正看着站在车上的我。

    不用想,这个人一定是操纵这些杀手的人,具体用的方法可能跟焚的香有关。

    可是我要怎么靠近他呢?现在佛珠也断了,珠子还散落在家具店门前的院里,根本没时间去捡,而我只要一跳下公路,马上就有黑衣出来砍我,别说是捡珠子或者往房顶上上,就是转一圈都是问题。

    站在车上想了想,还是试着念了念六字真经,让我没想到的是,本来散落的不见的佛珠竟然就在地上发出了黄色的光,而且随着我越念越多的经文,那些佛珠竟然自动组织起来,仍然连成一串,只是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线。

    一个声音在我脖子里说:“你一招手佛珠就会过来的。”

    卧槽,刚才光急着打架呢,竟然忘了还有神兽在,孙源说的对,我不应该事事都自己去拼命,我要学会用他们,于是马上说:“神兽,你出来。”

    看着他不情不愿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我就知道了,这货其实是个懒蛋,他乐的天天躲起来看热闹,不到生死关头都无动于衷。

    先按他的说法,把佛珠招了回来,然后指了指房顶上的那个人说:“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在干什么?”

    神兽瞟了一眼说:“你不是都猜到了吗?他就是控制这些杀手的。”

    我忙问他:“那他是怎么控制这些人的,我没办法把这些人给救出来?”

    神兽看了一眼我说:“你还是想想办法救自己吧,这些刀手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就是为了耗你的时间。”

    我迷惑地看着他问:“什么意思?耗我什么时间?”

    神兽一指房顶上的香说:“看见那焚着的香了吗?着完的时候你就完蛋了。”

    一听这话,我这暴脾气就起来了,骂着他说:“那你还不特么去把那老头给弄死,一会儿我完蛋了,你还保护谁去?”

    神兽幽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嗯“了一声就向着那个老头儿飞去。

    其实老头一看到我跟神兽说话,应该就有所准备,所以当他看到神兽飞过去的时候,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柄大概有一米多长的剑,而且快速往剑上贴了几张符纸,手一点,那把贴着符纸的剑就朝着神兽飞了过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神兽折身就飞了回来,好像特别怕那把剑一样。

    可是即是他已经飞回到我的身边,那把剑还是跟着直直的向他刺去,神兽连还手都没有,直接就往我身后躲去,嘴里还说着:“快救我。”

    卧槽,看来这次真是遇到狠角色了,竟然连神兽都能收拾住,似乎对我身边的人和特了解特别仔细,并且针对每个人都制定的方案,谁出手就用克制的方法。

    这样一想,那么韩个个真的是凶多吉少啊。

    看着那把剑已经到了眼前,我能用的就是佛珠,所以一边念着六字真经一边把佛珠往那把剑上打去,两物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剑落了地,而佛珠也失去了光。

    神兽这才从我身后一飞而起,快速向屋顶掠去。

    屋顶的人显然没料到佛珠能克制住他的剑,所以有一刹那的愣神,再想拿东西出来时,神兽已经到了屋顶,直接变成了独角兽,把脚狠狠地往那人的肚子上顶去。

    没有听到声响,只看到被独角穿透的人被神兽一下子甩了出来,落在我旁边的公路上时,**四溢,黑白相间,看着特别叫人恶心。

    屋顶的正焚的香也能他弄灭了。

    重新飞回来的神兽说:“你佛珠没用了哦!”

    我看着他问:“怎么没用了?不是不能发光了吗?”

    他看了看我手里的佛珠,摇头说:“现在他只是一串普通的佛珠,对阴灵之类再没有震慑的作用,我提前跟你说一声,省得你下次再把希望放在它身上而吃亏。”

    玛德,你倒是好心。

    只是佛珠就这么毁了倒真是让我心疼,毕竟用了那么久,也算是生出了感情,现在不管去哪儿都不忘带着,突然说他没用了,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只是看看身边的神兽,哎,也算了,一串佛珠救了他,对比之下还是划算的。

    神兽见我站着不动,问了一句:“你不往里面看一看,那只猫好像还在呢?”

    我这才一下子醒了神,慌着从车上跳下来往家具店里跑,那些黑衣刀客果然没有出现。

    看着神兽还在公路边站着,忍不住喊他说:“你站着干吗,过来帮忙啊,老子现在佛珠都没了,全靠你了。”

    说完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把那些黑衣人落下的大刀。

    没有走正门进去,而直接绕到侧边,用大刀一下把侧门的锁就砍了下来,然后跟神兽一起往里走。

    里面是一间更大的房屋,到处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亮光,现在佛珠也没有了,我们也没带手电之类,一下子显有些被动。

    我心里很清楚,虽然我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里面的人一定能看到我们,所以出不出手的先机就掌握到他们的手里了。

    小声问神兽,你能看得见里面的情形吗?

    他“嗯”了一声,随即就又恢复了独角兽的样子,铜铃大的两只眼珠发摄出巨亮的光,足以把室内的一切看清楚。

    在我们的面前,有无数的人,全是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也围着黑布,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是我看到了他们手里提着的那只笼子,笼子里着着一只白色的猫,宝蓝色的眼睛此时正看着我,泪眼莹莹。

    卧槽,他们竟然真的把韩个个抓住了,这帮杂碎。

    提着大刀就往前冲去,而神兽却第一时间去抢笼子,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还知道哪个最重要,只要能把韩个个抢过来,我们就可以想办法离开这里,而不用跟他们继续打下去。

    可是神兽根本还没碰着笼子,就被头顶猛然落下的一个东西砸了个正着,我一看那东西,心里就叫苦不跌,因为那玩意上贴着几张黄色的符。

    看似轻轻砸了一下,但是神兽老半天没从地上站起来,显然这个符对他伤害极大。

    也顾不得那些人撕打着我,拿着刀就去砍那个贴着符的类似于一块木板的东西。

    倒是三两下就砍了个稀巴烂,可是独角兽现在却只是爬在地上,连眼里的光都暗了不少。

    我急的要命,这样下去,我们就都只能在这儿等死了。

    突然想到最初救他出来的时候是用我的血,不知道现在有没用,一边用刀砍着身边的人,一边抽空把刀尖划下我的额头。

    脑袋一疼,一股东西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反身把那些逼上来的人砍回去,直接把头往独角兽的身上擦去。

    谢天谢地,他总算是站起来了,并且快速恢复了战斗力,四蹄扬起,声大如雷,“轰”一下就把还死缠着我的那些人撞了个四脚朝天。

    不过我是挺奇怪的,我们进来以后,看着这里的人挺多,但是真动起手来,好像并没有下杀招,他们的手里连刀都没有,只是拼命要缠住我,反而被我拿的刀伤了几个,倒是对神兽一点也不留情,一下子就放招了,还幸好我的血对他有用,我们才有翻身的机会。

    看着倒下去的人,神兽说:“去找灵猫。”

    我趁他挡着这些人,立马往后走去,可是却听到头顶上一声“喵”叫,抬头一看,那个装着韩个个的笼子已经被他们挂到了屋顶上。

234 惊心动魄

    踩着旁边堆放的家具就往上跃去,刀就要碰到笼子的时候,却听到韩个个喊:“快走,一明,不要管我。”

    但是已经完了,无数的像钉子一样的东西从四面八方向我飞了过来,人现在已经在半空中,要想躲已经是不可能的,只能抽回刀去挡那些钉子,可是挡着一面却有三面被摄中,人立刻就像抽了元气似的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大爷的,也不知道这些钉子都是什么做的,扎到什么不疼,也不流一点血,但是就是使不出劲来,整个人都像一只软面袋一样歪倒在地上,除了眼睛没一个能动的地方。

    我只看到神兽还在跟那些人缠打在一起,本来想告诉他先离开这里,但是嘴张了半天竟然发出不一点声音。

    还韩个个却在上面叫了起来:“獬豸,獬豸,别打了,快带向一明离开这里,快点。”

    神兽回到一看倒在地上的我,立马就过来把独角往我身下一顶,拖着就要往外跑。

    可是我们进来的门早就关上了,而门上贴着黄色的纸符,我不知道这些纸符到底是什么玩意,为什么会单单对神兽有这么厉害的攻击力,但是此时神兽要带着我,却是难如登天,后面本来就跟着一堆打过来的人,现在已经近至眼前。

    我看出了他很着急,但是毫无办法,尤其是我现在连话都不能说,除了干着急,都恨不得立刻特么死去,好让神兽放弃我出去赶紧找孙源。

    他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冲破那扇门,反而因为冲撞,好像受了点伤,眼睛里的光又暗了下去。

    这特么就是一个瓮中捉鳖的计划,我们一个个全部都折进来。

    也不知道孙源那里会不会有事,如果真的如他所说,有可能是调虎离山,那只能说明,庙里的东西现在对孙源,或者说对我们更重要,那么这些人即是调不走孙源,怕也会下杀手吧。

    可惜现在我们自己都脱不了身,眼看着神兽慢慢也体力不支的往下倒,我心如热锅上的蚂蚁,眼里都要蹦出火,却没有一点办法。

    神兽在倒下去的那一刻,突然说:“金丝元宝”。

    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却看到被困在笼子里的韩个个突然蓝色的眼睛就转了色,变成了红色,而那个红色的眼睛像灯一样照在我的脖子里。

    神兽似乎早就知道这个东西会对我们有用,所以我朝的方向刚能对上韩个个的目光,只见她眼里的红光照到我脖子上的位置时,金丝元宝也开始发出黄光。

    一红一黄两道光在空气中接触,很快就绞在了一起,我突然觉得周身的血液又流通了,而且还有热气不断地从肚子处向四肢扩散,一抬手,卧槽,能动了。

    正在我跳起来的时候,韩个个所在的那个笼子也“啪”的一下炸开了,一道白色“嗖”一下就到了我的面前,然后说:“獬豸,你还能走吧,我们带你出去。”

    神兽倒在地上半天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韩个个看看我说:“这么大,我们肯定扛不出去,快想想办法,我先拦住打过来的人。”

    说着就往围过来的人打去,而我能用的唯一方法,就是额头的血,所以直接用手把刚刚才有点结痂的伤口抓开,摸了一手的血就往神兽的头上摸去。

    看来这个方法对神兽来说永远是最有效了,他终于又站了起来,虽然显的有点虚,但是他很聪明,马上就化成一股白烟钻进小元宝里去,这样我跟韩个个就只管出去就好了。

    韩个个还在跟围上来的人打,我过去开门,贴的符纸对神兽是障碍,但是我却没有一点用,所以那把锁,我只轻轻一拉就开了,一边叫着韩个个,一边往往出去。

    韩个个“滋溜”一下就成了一团白影子,一个起身就把带了起来直接往外跑去。

    等里面的人追出来时,我们已经坐进车里,韩个个的车技比我好多了,所以一踩油门,车子像箭一样飞了出去。

    车子刚一转进入村的路口,就看到庙里的灯还亮着。

    韩个个又把速度提了提,一眨眼就到门前。

    我们两个下车后却并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动静,庙门仍然是关着的,但是里面的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关。

    现在已经是夜里一点多,按理说孙源这边没事的话应该早就休息了,没道理会一直亮着灯的。

    我正想往前走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韩个个却一把拉住我说:“你看门头上。”

    经她提醒我才注意到门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贴着一张纸符,也是黄色的,被本来就有些昏黄的灯照着倒是很难发现。

    我问韩个个,怎么这些东西你们总是能发现,而我却老是后知后觉。

    她浅浅一笑说:“因为在我眼里这个东西此时正闪着可怕的光,而你现在还是一个正常的人,什么也看不见,而且你进去的时候也会没事,我如果进去,很可能在门口就会被卡住,这就好比说是正常的屋子门,对你来说必须要打开才能进去,但是我却可以一闪身就进去,对我来说,它形同虚设。”

    卧槽,原来这么厉害,果然不同人的眼里能看到不同的东西。

    我转头再看那个贴在门头上的红符说:“那我现在把符掀了,你就可以进去了?”

    韩个个说:“不要,这是孙源贴的,里面肯定有事情,咱们先不要进去,等等看。”

    又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听到孙源的声音在里面说:“进来吧。”

    我先过去把门头上的符掀开,进去后就看到一只超大号的黄鼠狼躺在地上,而孙源正拿着小刀在剥它的皮。

    我还没开口,就听到柴菲菲问:“是它在作怪。”

    孙源头都没抬一下说:“不然你认为会是谁?”

    他好像只有当韩个个是单纯的女人时,才会说话客气一点点,当然里面也会夹着污言污语,像这种情况下,通常都是冷冰冰的,当然孙源本身就对人没有什么好态度,用别人的话说就是有资本的人有资格傲娇。

    我们看着他把黄鼠狼的皮扒干净后,不知道从哪里搓了一些干草就往里塞,边塞边说:“过不了多久,一件真皮的围脖就出来了,可以送给美女约炮用,比什么国外进口实惠多了。”

    然后踢了一脚扔在地上的肉说:“一会儿帮我带出去喂狗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血肉模糊,没皮的黄鼠狼,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吐出来。

    孙源自己去洗了洗手才回来问我们:“怎么着,看着你们也没什么事,回去睡觉吧,明天不是还那啥,结婚吗?早点准备去吧。”

    韩个个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把它捉出,估计我们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孙源理都没理他,直接拎起一个洗脚盆,开始往里面倒热水。

    我跟韩个个只好退出来,人都出了屋门,才听到他在里面喊了一声:“记着向一阳的事。”

    出来后韩个个问起向一阳,我才把孙源的安排跟她说了一遍。

    她半天没吭声,站在庙门外的路上,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按我们这里的规矩,要出家的女孩头天晚上是不能住在婆婆家的,但是现在已经两点多了,还要让韩个个去劝我妈和向一阳当花童的事,如果她现在回县城,就没有时间再做这件事。

    想了想还是说:“走吧,先回家去凑合一夜,明早再回去,反正咱们婚礼是下午,也误不了事。”

    韩个个没吭声,跟着我往家里走。

    我妈早在家里等急了,听到外面有响动就立即跑过来开门,看到韩个个跟我一起回来了,把骂我的话咽了回去,忙着去招呼她。

    我去向一阳的房间里看了看,睡的很好,仔细看看还真跟我有几分相似,如果说是亲兄弟,估计也没人怀疑。

    从他房间出来,韩个个已经跟我妈聊完了,看来我妈是没什么意见,大概就是说只要向一阳同意,她怎么着都行。

    跟韩个个一块回到房间,她突然问我:“一明,如果明天阳阳有可能会遇到危险,我是说有可能,你还会让他去吗?”

235 人员齐聚

    我看着她问:“什么危险?你得先把这个说清楚我才能决定。”

    韩个个犹豫了半天才说:“孙源这样安排,有可能是让阳阳替你去死。”

    我吃惊的直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出门就要找孙源去,却被韩个个一把拉住说:“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这特么还有什么好说的,让一个孩子替我去死,这是人干的事吗?再怎么说我也比他多活十几年,该看的也都看了,该吃的也都吃了,一生经历也算酸爽,就算真的去死,也是我去,怎么能让别人替,虽然我也很怕死,但是如果真的必须面对,我也不需要别人替,不符合我装逼的性格。

    韩个个却死活拉住我说:“向一明,咱们这个婚本身就违常规,一定会有人要死,而且是你身边最亲的人,你算算,我,算一个,你父母两个,再有就是向一阳。”

    我问她:“为什么让他们去死,我自己去不成吗?再退一万步说,我们反正现在证已经领了,也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何必一定婚礼,还要搭一个人的命?”

    韩个个抬头看着我,过了很久才说:“没有婚礼,我与你永远不能算夫妻,咱们两个也永远不能同床,一旦同床,杀身之祸随之而来。”

    卧槽,这都特么什么玩意儿,难怪八百年前我就是和尚,是不是跟小瑶之间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哦,我特么就是一个千年老光棍,不能娶妻生子,不能享受与别人同等的快乐,想想都特么心塞的想死,还要别人替,我干脆自己去死得了。

    与韩个个又坐了一会儿,她轻声说:“你先别慌,让我想想办法,事情还没到死结的时候。”

    这一想就是一夜,直到天色微亮时,她才起身说,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不用管了,一切由我来安排。

    我拉住她说:“你得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办法,我越想越觉得这事玄乎,必须得弄清楚再说,不能因为我们自己的婚姻去毁了别人的生命,这个我真做不到。”

    韩个个微笑着点点头说:“我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过一明,你也要相信我,绝对已经想到办法不伤及无辜,只是这个计划还不能提前跟你说,有些东西一说出来就会失去准确性。”

    我无言以对,他们都有一些我无法反驳的理由。

    听到外面我妈已经起来,正在忙着做早饭,韩个个跟她打过招呼后就进了向一阳的房间。

    十几分钟以后她就出来了,面带笑容,向我点点头说:“阳阳已经同意了,我得先回去,你们也在家里准备准备吧。”

    送她出去,一路上她脸上都带着笑,让我猜不出事情到底会发展到什么地步,甚至连孙源安排向一阳这一步也不是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是下午的婚礼,但是一大早亲戚们就来到了家里,随份子钱也是我们这里的风俗,我爸妈忙着招待。

    向一阳吃过早饭后,没什么事,跟我说了一声就去找孙源玩了,看着他跑出大门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如果我们是亲兄弟该有多好,那么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会再担心父母,毕竟还有一个孩子撑着他们心里的天空。

    中午过后请的大客车就把亲戚邻居拉到县城早已经订好的酒店里,因为从来没有人是晚上结婚,所以人们没事的时候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但是我妈统一回复的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八字只有那个时候结婚才吉利,倒是堵上不少人的嘴。

    婚车出门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到达韩个个家时已经五点了,这点路如果认真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但是我们在全是磨时间,所以车子绕着大路硬是转了一个小时才到了韩个个小区的门口。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鞭炮声连天。

    是啊,今天是小年了,每户人家都开始祭灶,为灶神上香,为自己的祖宗,还有各路的神仙上香,反而是我们婚礼的炮响声完全被淹没,一点也听不出来。

    楼道的门口贴着大红的喜字,我们按正常的程序去韩个个家的门口,开始迎娶。

    牵着她手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爸妈眼圈都红了,依依不舍地送我们到电梯,才转回身跟着送亲的人走另一部电梯下车。

    坐进婚车里,韩个个拉着我的手说:“一明,你看今天外面多热闹。”

    冬天的夜黑的很早,五点多天基本已经看不到亮光了,黑黑的夜空被烟花点缀缀着,开出一朵朵美丽的花。

    我笑着说:“这样好了,全国人民都在参加咱们的婚礼,每家都在为我们放喜炮。”

    韩个个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以为她是在害羞,但是过一会儿她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眼里竟然有泪,忙问她怎么了。

    她只是轻轻摇摇头说:“大概是太高兴了,盼了那么多年,今天我们终于结婚了。”

    我们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婚礼是七点举行。

    整个大厅里热闹非凡,所有的亲友们都围着桌子边聊天边吃着喜糖,我无意间看到一张桌子旁一张熟悉的脸,赶忙走过去。

    还真是李平道长,他竟然来参加我的婚礼,真的太意外了。

    正跟他说着话,却看到柴菲菲,大刘还有付兵都来了,这几个人是我请了,倒是没什么意思,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柴菲菲对李平道长的称呼,竟然直接叫师傅。

    李平道长只是淡淡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说:“你们先去忙吧,我跟他还有话说。”

    柴菲菲恭敬地退了出去,目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却看到角落里出现一张美丽的女人的脸,是那位为我和韩个个都治过病的风尘医生。

    因为跟她不熟,也就没请,真没想到她会来,而且独自一人坐在靠门边的角落里,被进出的人群遮挡着,倒是很难发现。

    李平问我:“花童是谁?”

    我说:“我爸妈收养的一个儿子,我弟弟。”

    他点点头说:“好啊,婚礼完了是不是就开始敬酒?”

    我说:“是,按咱们这里的礼节要把在坐的亲友都敬一遍。”

    李平道长说:“嗯,那第一杯酒你别喝了,给花童代喝了。”

    我看着他说:“那不行,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喝酒呢?”

    李平想了想说:“那这样吧,到时候我替你喝,反正我也很久没喝酒了,正好解馋。”

    我没说话,眼睛看着他,这第一杯酒里到底有什么玄机,为什么我不能喝,非要找人代喝,会不会那个代喝的人就是韩个个所说的代死的人?

    很有可能,如果不是这样,李平道长不会一来就问花童的事,也不会非要让别人代我喝酒,想到这些,我就满口答应说:“好,到时候你多喝点。”

    他不在说话,让我去忙,自己又重新坐了回去。

    今天还真是热闹,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连王娇都妖娆地挽着孙源出现在门口。

    我过去打过招呼后,顺便走到角落里去看风尘医生,可是她并不怎么想理我,只轻轻点了点头,便往门口指了指,我看过去的时候,就见一个老者穿戴整齐地也走了进来,咋一看有些面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那儿见过,想着也许是韩个个那边的亲戚也不一定,就没想别的。

    一直到婚礼快开始的时候,大刘才悄悄走过来说:“向兄弟,你这里今天来的人可真不少啊。”

    我忙着说:“不是结婚吗?也是一生中的大事,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了。”

    大刘说:“还记得嵩山上的那个山匪吗?”

    我点头说:“记得啊,怎么了?”

    大刘用下巴给我点了点角落里的那个老头儿,也正是他刚进来的时候风尘医生说的那位。

    经他这么一提醒,还真是他没错,只是他整理的头发和胡子,又换了新的衣服,跟从前真的好大差别,如果说还有像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像鹰眼一样过滤着现场的每一个人。

236 六界煞

    我心里“格登”了一下,看来今天的婚礼果然不同寻常,连这样的一个人都来了,只是不知道他这次是来交换什么的?

    司仪提醒我要开始了。

    我们先回到订好的包间里按中式传统婚礼,拜了双方父母,拜了高堂,夫妻对拜以后才走到婚礼的前面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事业排练好的,司仪着着调皮话,逗的在场宾客不时发出笑声。

    我与韩个个交换戒指的时候,她低着头轻轻说:“今天来的人可真多啊。”

    她跟我不一样,做为新娘子不能乱跑,所以并不知道现场的情况,现在一出来估计看到了许多似是而非的脸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笑着点头说:“好事,都来为我们祝福呢。”

    这也就是安慰一下她,我自己都不相信,谁知道除了我们注意到的这些,中间还有没有混别人。

    最后是倒香槟,我与韩个个四手相握,慢慢把酒注满,跟着大家的一声欢呼就到了敬酒的环节。

    不知道是谁把一阳从我身边拉走,我以为是韩个个事先安排好的,也没有介意,李平道长如约而止,要抢我手里的酒,我哪里肯给他,一仰脖子就喝了个净光,然后看到一圈人的脸色都变了,只有韩个个一个人笑着没说话。

    接着就是第二杯,韩个个说:“一明,你不能喝太多,留着点后劲,人还多着呢,而且都是你的朋友,这杯我带你喝。”

    我不肯,但是扭不过她,只好让她喝了下去。

    接下去就是敬了所有的人,只是像风尘医生,山匪老头儿这样的基本都不喝酒,其实后面我也没再喝了,都是伴郎带的。

    奇怪的是孙源也没有喝酒,他一向是最喜欢喝点酒的,可是今天却一滴都没沾,虽然与王娇低声调笑着,但是眼睛始终看着我的周围。

    整个婚礼大厅敬了一圈回来,人已经累的要瘫下去,尤其是韩个个脸色都变了。

    我忙扶着她往事前包好的房间里休息,并吩咐跟着的伴郎快倒一杯水来。

    刚一进房间,孙源推门就也进来了,盯着韩个个问:“你动了手脚对不对?”

    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越看到韩个个的脸越来越白,勉强撑着一丝笑说:“嫁给他是我永生心愿,这样就已经足了,我死而无憾。”

    孙源气极败坏地叫嚣着说:“你简直就是一疯子,真是疯了,为了嫁一个男人,特么的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我把孙源拖出去说:“别特么吵吵吵,告诉是怎么一回事,告诉韩个个是怎么了?”

    孙源瞥了一眼已经躺倒在沙发里的韩个个说:“玛德,你们结婚本来就是有违天理的,这第一杯酒里全特么是煞气,谁喝下去谁死。”

    我忙着说:“那是我喝了,怎么现在她却这样?”

    孙源又狠狠地瞪了韩个个一眼说:“你问她啊,特么的,这只骚猫把酒作法换了,她喝的才是第一杯,她一定要害死自己,然后把你也拖死……。”

    他这样骂韩个个让我异常愤怒,一把推开他说:“滚吧,就算我们一起死也没你什么事,好好做你的圣人,我们都做不到让一个无辜的人代死这种事儿。”

    孙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嘴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正在这个时候我妈却哭的稀里哗拉地过来了:“一明,一明,你看到阳阳了吗?他跟你们参加完婚礼怎么就找不到人了。”

    酒店的喇叭里也开始叫起了向一阳的名字,让他听到后快速让一楼的前台,爸爸妈妈急找。

    孙源一听这话,转身就往电梯口跑去。

    场面已经乱到失控,我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奄奄一息的韩个个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傻,我喝了又怎么样,我喝了也许根本就不会死,他们不是说我与别人不同吗,遇到那么多事都没死成,不见得喝这一杯酒就要命,你怎么傻成这样?”

    韩个个勉强挤出一点笑说:“一明,你不知道,这杯酒,与别的洒不同,他是来自神佛仙妖鬼人六界的煞气所聚,无论是谁,喝了都活不成,不过,我没有遗憾,我们能都到这一步,我已经,已经非常满足。”

    说完这句就闭上了眼睛。

    我急的要命,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可是我要怎么救她?

    对,那个风尘医生不是来了吗?她一向是专治邪病的,肯定有办法。

    想到这些就快速往礼堂里跑去,这个时候来吃酒席的人还没有散,近亲的又都忙着在找向一阳,整个门口都堵的水泄不同,人声鼎沸,吵嚷的脑袋都快炸开了,我好不容易挤到礼堂里面,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风尘医生,不光没看到她,李平道长,还有那个山匪头子,竟然一个都找不到,连柴菲菲和大刘他们都不知去向。

    大爷的,这到底是特么什么事,简直是乱七八糟。

    从礼堂里再挤出去的时候,浑身都是汗,我边跑边把外衣脱了下来,太担心韩个个的安慰,所以狠不得飞起来往包间里赶去。

    可是门一开,我就傻了眼,哪里还有韩个个的影子,包间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

    卧槽,卧槽,我特么到底结的是什么婚啊,我一个千年老光棍到底特么结什么婚啊,弄的弟弟丢了,媳妇儿生死不明,怎么不是我自己,我自己死了都愿意。

    没有人理会我无声的呐喊,因为我也不知道人们都在忙着什么,只能听到喇叭里一遍遍播放着找向一阳,然后那些吃酒席的人们不断发出吵嚷声。

    突然觉得这个婚礼就是一场笑话,或者一个大悲剧,从一开始别人就反对,我们硬着头皮在一起,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了一起,又特么成了这样的结果,什么六界煞,都特么是忽悠人的,就是看不得别人幸福,跟当年白蛇与许仙似的,说什么人妖不合,最后人家不还是成了仙,韩个个虽然是一只灵猫,但是我们也没做什么坏事,我们两个好好的,穷时独善其身,有点钱时也知道兼济一下别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我们结婚又碍不着你们六界毛线事,你们搞什么煞不煞的。

    所有的声音终于慢慢弱了下来,酒店的服务生过来打扫房间,看到我样子,忙着问:“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要给您叫急救?”

    摇晃着站起来问他:“那个丢了的小孩子找到了吗?”

    服务生说:“没有呢,父母还在大厅里哭,已经报警了,应该很快就会封锁县城,如果是走失或者别的可能应该会很快有消息吧。”

    但愿吧。

    我往一楼走,一看到父母的状态心就难过的要命,向一阳太过乖巧,又是他们晚年得来的孩子,虽非亲生,经过这么时间的相处却也如同亲生,现在突然找不到了,怎么不叫人伤心。

    我妈已经哭的眼都肿了,我爸虽然默不作声地陪着她,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心里也不好受。

    柴菲菲从外面赶过来,看到我后怔了一下神,然后先蹲下来安慰我爸妈说:“叔叔,阿姨,现在整个县城都在封锁状态,不管是谁带走了阳阳都出不了城了,只要他在城里,天亮之前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你们放心好了,让向兄弟先送你们去楼上休息一下,别累着了,到时候把阳阳找回来可就没人照顾了。”

    我妈抓着她问:“你说的是真的吗?天亮就能找到他?”

    柴菲菲点点头,然后招手示意两个服务生跟我一起把爸妈送到楼上的客房,临上楼时,她小声跟我说:“我听说个个也出事了,怎么回事?”

    我声音都发不出来,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勉强挤出一句话:“她不见了。”

    柴菲菲的脸色一变,盯着我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婚礼会变成这样?”

    我特么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没人告诉我啊。

    跟着爸妈到楼上,先安排他们躺下休息,我自己坐在沙发上很久,突然想起韩个个的电话,马上去找,可是打了无数次都是关机。

    再找孙源的,也无人接听。

    来了那么多人,现在终于都作鸟兽散了,本来应该愉快的一场婚礼最后却成了这样。

    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刘洪涛来客房找我,看到我时脸色就不太好,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一明,你可要撑住啊,这个事情虽然玄乎,但是哥们儿一直相信你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能自己先整跨了。”

    我摇头苦笑,不知道他所说的福大命大从何得来。

    凌晨三点多孙源也回来了,他的神色很不好,探头看了一眼睡在里间的我的父母,拉着我到外面走廊上说:“初步估计阳阳可能是被带到嵩山去了,但是灵猫的去向现在还不确定。”

    我们两个话没说完,就看到李平道长也上来了,接着柴菲菲,大刘他们,在天亮之前,他们一个个都回到了酒店,但是我们要找的人,除了孙源给出的那一点消息外,再无其它。

237大年夜的雪

    大家只能把精力先放在孙源这边,详细问起嵩山那边的情况。

    孙源看了看李平道长说:“你应该比较清楚那个灵僧的来历,他拉一阳走,很可能是看重他的机灵有佛缘,想给予深造。”

    李平道长说:“如果真是这样,倒是也不必但心,毕竟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除了知道他是灵僧外,我们对其它事情一无所知,他会不会有别的用途现在还不好说。

    孙源想了想说:“这个没问题,明天我们就可以去嵩山一趟,既然灵僧把他带走,一定会给我们留点东西,他一向做对换的交易。”

    根本就没等到天亮,大家在酒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孙源开车带着柴菲菲和大刘就往嵩山赶,我本来也要跟着去,但是孙源死活不让,非说我爸妈现在没有一阳陪,本来心里就不好受,我再走了,不定他们再出什么事,让我跟着李平道长还有付兵就住在我们家,如果真有什么人来也好应对,最重要的是等韩个个的消息。

    县城的车上午通了,我带着父母回家,但是因为婚礼带来的打击却让整个家都陷入低气压里,冬天好像更冷了,每天都瑟缩着,连门都不想出。

    孙源他们去嵩山的当天给我来了电话,说是还在找灵僧,后来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我爸妈的情况并不见好转,可能因为伤心难过,身体状况也出现了问题,到年二十六的时候,爸爸终于撑不住了,先去乡医院的卫生所里输了一天的液,晚上回来精神也不太好,早早睡下。

    我妈虽然不再哭了,但是一提及我的婚事或者向一阳,就开始精神惚起来。

    别人家都忙着办年货,热闹的时候我们家却惨淡的一片,跟我们家一样的还有韩个个家里。

    我在年二十七的这天,先去县城备了一些年货,开车给他爸妈送去,一开门就看到两个老人的状态跟我父母没好的哪儿去,尤其是韩个个的妈妈,一看到我就哭了起来,倒是没有怪我的意思,但是我心里难过的不行,也许他们一开始都是对的,如果我与韩个个不坚持,不用结婚,也许一切的惨局都不会发生。

    他们也找了很多人,发动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到处探听韩个个的消息,甚至怀疑她是被趁乱拐卖到山沟里了,他爸妈,已经开始收拾家里值钱的东西,准备出去找她。

    好不容易被我安抚下来,但是看上去却也让人心疼。

    我基本是上午在我们家,下午去韩个个家,一直到夜深,他们睡觉才回家里。

    大年三十这天,从中午开始雪就开始飘了起来,傍晚时候地上已经一片雪白。

    天还没完全黑,鞭炮声就到处响起。

    我从饭店订了一些饭菜,跟爸妈一起早早吃过,把电视调到他们喜欢看的台上,然后开车去县城的韩个个家。

    一路上雪花都在飘,很快就挡风玻璃上就会落一层,雨刷不停的打着才不至于视线模糊。

    本来是过年,再加上下雪,整条省道上没有一辆车,车灯远远的打出去,除了看到一片白色,就是远处烟花的彩色,但是感觉像隔着一个世界似的遥远。

    从我们村到县城平时只要二十分钟的车程,现在却硬生生走了一个小时。

    到达县城的时候,很多饭店还都开着门。

    现在做生意的人都会预订年夜饭,倒是省去了人们不少的麻烦,我往自己早早打电话预订的饭店里去。

    在门口却遇到了风尘医生正往外走,于是就停下来跟她打招呼。

    她只匆匆看我一眼就出去了,但是我却注意到她手里拿的一个东西,是一条韩个个以前特别喜欢的丝巾,这条丝巾还是我陪着她一起买的,当时还笑她说一条丝巾用的钱比人家整套衣服还多。

    什么都没想,跟着她就出来生外走。

    可是我刚跟出来,她已经快速跳上一辆车往前跑去,到我跳上车的时候,她的车已经拐到了别的路上,连车灯也看不到。

    我追到那条拐进去的路,却再也看不到她。

    快速调头往她住所的方向开去,可是大门紧锁翻墙过去看了才发现这里好像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一样,不但雪积的厚,院子里也杂乱不堪,那些从前种植的绿色的植物,因为没有人把它们搬进屋去,都已经冻死在雪地里。

    风尘医生绝对是有问题的,如果说那条丝巾仅仅是巧合,她完全可以不用跑,然后跟我解释清楚,从这件事情上推断,很可能丝巾本身就是韩个个的,但是我们结婚的时候韩个个并没有围这条丝巾,那么她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想到这里,也顾不上再去饭店里取饭菜,开车直接往韩个个家跑去。

    他爸爸开门以后,显的有点怔神,半天才说:“想着你今晚不会过来了,我们正在包饺子,来吃一碗吧。”

    进屋果然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案板,他们边看电视边包着饺子,倒是比先前好了许多。

    我问他:“叔叔,这段时间有人到家里来吗?”

    他爸爸说:“警察来吧,亲戚也有来劝我们的。”

    我点头问他:“有没有不认识的,看上去比较奇怪的人来?”

    他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我起身想去韩个个的房间里看看,他也没说话,只让我看完出来跟他们一起吃饺子。

    韩个个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非常干净,一尘不染,看来虽然她人不在家里,但是父母还是当她在家一样帮她收拾着屋子。

    衣柜里的所有衣物都干净整齐的放着,我看了所有的东西却没有找到那条丝巾,现在基本已经确定,风尘手里拿的那条就是韩个个的,但是她为什么会有韩个个的丝巾,又是怎么把这个拿到手的却成了谜。

    我本来想重点了解一下她的情况,但是给大刘打电话仍然是不能,应该是还没从嵩山回来。

    他们这次去也是奇怪,一行三个人从年二十四去,到现在已经有六七天了,不但人没回来,连电话也不通,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三个身手都很好,我都怕出什么事,但是这么久没有消息也是让人着急,按理说找不找得到人都应该传个消息回来才对,怎么会一去就石沉大海?

    勉强陪着韩个个的父母吃了一确实饺子,看他们情绪什么的也还好,就告别出来。

    并没有回家,又开车去了风尘那里,这次我直接进了屋。

    这个地方我虽然来过两次,但是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基本都是匆匆来匆匆走,具体有什么也不知道。

    现在里面既然没有人,那么我就要在这里好好找找,也看看这个叫风尘的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楼我去过,除了一组沙发,剩下的都是治病用的东西,所以直接顺着楼梯往二楼。

    让人奇怪的是二楼的房间竟然连一个窗户都没有,而且这个房间走的是外楼梯,房间的门又在侧边,一上来感觉像是上面只为了加房屋的高度而盖的,根本不是什么两层的楼房。

    把二楼的门打开,一进去就闻到屋子里一股浓重的药味,用手机照着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房间里的开关,只能打着手机到处看。

    四面墙上几乎都是柜子,而柜子里的每一格上都摆着各式各样的瓶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有的黑乎乎的,有的却像是血。

    一个像鱼缸样的玻璃瓶子里装着一大块的东西,我走近后刚拿手机照一下,就差点吓尿了,里面竟然是一颗完整的人头,头发是剃光的,整个头颅还保存完整,连眼睛都像是活的一样,此时正看着我。

    还没特么从惊吓中恢复就听到一个声音说:“你干什么?”

    我慌忙拿着手机四处看,可是根本没有人,再转身去看那瓶子里的人头,发现他的嘴却在动,跟着又蹦出一句:“问你呢,你干什么的?”

238 风尘的家

    卧槽,谁能想像一个泡在瓶子的人头竟然开口说话是什么样的体验吗?

    那个人突然又发出一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吓死你了吧?谁让你不吭声闯进别人的家里呢?”

    卧槽你大爷的,这颗人头也太有思想了吧?还能嘲笑我?简直了……。

    我又用手机的电灯照了他一下,定了定神问:“你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怎么会被泡到瓶子里。”

    他“哈哈”笑着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也是怒火起来了,恶狠狠地说:“你不告诉我,我就弄死你,如果是鬼我就打的你魂飞魄散,记不超生,看你说不说。”

    那个人好像被吓住了似的,半天没说话。

    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个玻璃缸,试着用手敲了敲,他这才慌张地说:“好,好,我告诉你,你不要杀我。”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

    他好像是极不情愿了,又犹豫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说:“我当然是活人了,就是这儿治病。”

    尼玛,有这样治病的吗?把人头切下来泡着,这特么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

    那个人看了一眼我说:“你别不相信啊,我就是来治病的,风医生说了,只要我在这里呆上三年病就会好的。”

    果然是风尘弄出来的怪事,可是这到底是什么病,一个会说话的人头泡在缸里三年,听听都觉得邪乎。

    我问他:“你是什么病?”

    那个人想了想才说:“我也不知道,就是不停的咬人,被我咬到的人很快就会死掉,后来他们就把我抓住了,本来说是要杀了的,但是被风医生救了回来,你看到了吗?那边柜子里的都是我身上的器官……。”

    卧槽,不说还好,一说,我真特么想把刚刚吃下去的饺子给吐出来,支解一个活人分别泡在缸里,三年以后再组装起来,这么怪诞的事情谁特么信啊。

    可是这货得的病也怪啊,为什么要咬人,又为什么咬了别人就会死?

    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只能又问他,那个人想了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得的这个病,什么病风医生也没说,她就说三年以后能好。”

    我问他:“那最近她还有接病人回来吗?”

    那人摇摇头说:“不知道啊,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她了。”

    我问:“多久?”

    他又摇头:“不知道,反正很久。”

    好吧,这个房间密封的特别严,就算是白天估计也不会有光线进来,躲在这里根本分不清白天晚上,更算不出日期,不过如果小年那天风尘把韩个个带到这里的话,那也只有几天的时间,不会让他说出很久的这样的话。

    关于韩个个的信息是问不出来了,不过来这趟倒是印证了风尘并非一个坏人,确实是专为人变幻无常的邪病的,只是这方法让人不敢恭维。

    又拿着手电照了一圈,还真是发现几乎每个瓶子里都装的是各式各样的器官,泡在暗褐色的药水里,看着非常怪异和恐怖。

    实在也找不出其它的发现,就想退出去走人,结果那个人却叫住我说:“你不要走啊,陪我说说话嘛!”

    说真的,我没有兴趣,尤其是在大年三十晚上,在这样的环境下跟这样的一个人,

    可是他声音里的哀求又让我一下子软下心来,走到他跟前说:“你想跟我说什么?”

    他想了想说:“随便吧,什么都行,只要能过了今晚。”

    我问他:“为什么要过了今晚?”

    他好像是突然觉得自己说漏嘴了似的,慌忙掩饰着说:“因为今晚我最想找人聊天啊。”

    但是我已经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他一个装在这里这么久的人,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事前告诉了他要绊住来这里的人,或者就是为了绊住我,很可能这个人已经知道我一定会来这里?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风尘,而她这么做的目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跟韩个个有关,或者跟我们两家人有关。

    想到这里,我就快速出门,也不管身后那个人在喊些什么,直接下了楼,正要出去。

    却看到一楼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记得我来的时候一楼门是锁着的,我还试了试,并没有打开,想着里面并没有什么才先上的二楼,没想到这个时候却自己开了。

    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进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风尘坐在屋里的沙发上,没有灯,在我手机的亮光里,她静静地喝茶,甚至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这弄的我有点尴尬,毕竟是私自闯到别人家里,总是有理亏的地方,便先道歉说:“抱歉,我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你,所以就……。”

    她没有接我的话,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喝她的茶。

    那小小的茶杯捏在她的手指间,优雅,玲珑,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夜里,在黑暗里,只她这样的姿态就秒杀成千上万的美女,女人除了长的好看外,最重要的还是气质,那是一种从内到外的修养,并不是装出来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淡淡地说:“一起喝杯茶吧,刚续上的,还热着。”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把手机的灯照上放在桌子上,端起她放过来的茶杯就喝了下去,但是我马上就又把喝下去的东西吐了出来。

    这特么是什么茶,苦的比药都苦,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喝下去的,还是喝的津津有味。

    她看到我吐出来,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什么也没说,反而弄的我很不好意思,一边道歉一边说:“有点苦啊。”

    她点了点头说:“这茶就叫苦茶,专治各种轻浮。”

    我一愣一愣地看着她,怎么觉得像教训我似的,还专治轻浮,意思是我不经允许来他们家的行为太过草率了吗?

    风尘根本没看我眼上的表情,自己又喝了一杯说:“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但是我告诉你,我根本不知道。”

    既然话都说的这份上了,我也不想再掩饰什么,直接问她:“你拿的那条丝巾是那里来的?”

    她淡淡地说:“灵猫给我的,在你们结婚的那天下午。”

    到底是怎么回事,韩个个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丝巾给她,而她又为什么拿着丝巾诱我来这里?

    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在饭店门前遇到她绝对不是什么巧合,一定是她事先安排好的,不然以她的敏锐想避开我是轻易而举的事。

    我看着她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风尘把一团东西扔到我身上说:“让你把这个带回去,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低头一看,她扔过来的正是韩个个的那条丝巾,不免有些疑惑地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把这个给你,而你又为什么要还给我。”

    还没等风尘回答,手机的灯突然就灭了。

    拿起来一看,已经没电,心里同时升起一种不安,问风尘说:“我能去开灯吗?”

    她的声音带着冷意说:“这屋子里没灯,你走吧。”

    这不对啊,如果单纯是为了还丝巾有几千万种方法可以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回来,她为什么非要这么大费周张的把我引到这里,还让我上楼去看那个装在瓶子里的人,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杯苦茶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栋的小楼,装修什么都是正常的,却没有灯,也特么是怪事,而且现在楼上楼下我都看过了,根本没有床铺什么的,这风尘平时难道不住在这里?

    她还有别的住所,在哪里?会不会韩个个被她带到那里去了?

    我坐着没动,想到脑子里一骨脑的问题都问出来,但是想了想,还是问最简单的:“韩个个为什么要把丝巾给你?”

    风尘在黑暗里说:“她让我去救她,但是我没答应,她留了这丝巾下来。”

    我问:“为什么?”

    风尘没说话。

    我再问,干脆就没了声音,因为屋里全是一片黑,根本看不到对面的情况,手机现在又没电了,我试着往桌子上探了探手,想摸摸茶杯茶壶之类,但是手一伸出去立马就跳了起来。

    桌子上哪里还有什么茶具,我摸到的好像是一个人的身体。

239 应该没死

    风尘的声音在茶几上响起来说:“摸什么摸,再不走我强了你。”

    卧槽,这是刚才那个优雅的女人说的话吗?不过,我马上想到了第一次见她的情境,还是先走为妙吧。

    站起来快步往外走,却听到她在背后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了一句:“应该没有死,谁知道呢,看运气吧。”

    我在门口一愣神,正要回头去问她,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走吧。”

    从风尘家出来,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地上早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

    听着新一轮的鞭炮声响起来,可能已经午夜了吧,人们都在迎接新年,烟花喧染着远处的天空,把还没落下来的雪花炸的更碎了。

    小心地把车开出巷子口,热闹在天边,眼前却静寂的如另一个世界,没有灯火也没有人。

    雪堆的太厚,行车特别困难,不但不能开快,还要小心掉到什么掩盖起来的咱坑里。

    车灯照着远处,像一束幽灵的光,寒意彻骨。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爸妈还没睡,都坐在沙发等我,见我回去,我妈才着急的问:“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我们打电话过去说你早就回来了,正着急呢,打你电话也不通。”

    我只说路上不好走,车子出了点问题,然后把手机拿去充电。

    我妈忙着给我打洗脸水,然后又照顾我爸去睡觉,最后才回来问我:“个个爸妈还好吧?”

    一一回答了她问题,才看到她稍有安心地回去休息。

    洗了手脚后也回到卧房,但是却没什么睡意,把韩个个的丝巾又拿出来看了一遍,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玄机,关键是我还很怀疑这个风尘说的话,总是觉得她跟我东拉西扯的说这些不过是在掩饰什么,而真正的目的我可能现在连边都没碰到。

    还有临走时他说的话,“应该没死”,是说韩个个,还是没从嵩山回来的大刘他们?

    大刘是她的朋友,关心他倒也是正常,但是又总是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快天亮时才迷糊着睡着。

    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大年初一不能叫人起床,所以我睡到中午才醒过来,就听到外面有说话。

    穿好衣服起来,看到雪已经停了,院子里我爸妈已经打扫干净,刘洪涛站在大门口跟我爸妈说着什么。

    我朝着他们喊说:“站门口说什么,挺冷的,快进屋里来啊。”

    他们三人进屋后,我爸妈就去忙他们的事情,刘洪涛直接拉着我进房间后才说:“我都坐了好一会儿,看你总不醒,正想回去呢,到门口又跟咱爸咱妈说起来话了。”

    我问他:“大年初一就跑过来了,有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门口,压着声音说:“我听他们说在城里看到过一个小孩子,好像跟阳最长的挺像的,就是谁也不知道住在哪里,好像闪一眼就不见了。”

    我忙问他:“具体有说在哪个位置吗?这个消息准不准?”

    刘洪涛说:“肯定不准啊,这都是传过来的信儿,还能有个谱的,就是我现在想,咱们哪怕是有一点消息也不能放过,准不准的过去找找再说,警察是指望不上了,扑风捉影的信息人家根本不去,还得靠咱们自己。”

    我把外套穿上说:“走,咱们现在就去。”

    出了大门才看到外面雪积的很厚,根本开不了车。

    刘洪涛说:“我都是步行跑来的,这雪一时半会儿根本化不了,开车出去,晚上回来也是麻烦,公路现在结冰严重,又都放假了,根本没人清理。”

    既然这样就只能步行,出了村就顺着省公路边往县城跑去,路上果然没有人和车,整条大宽马路都被雪覆盖着,下面还有厚厚的冰,脚走上去都打滑,这要开车出来估计也是危险。

    好在县城也并不远,我们又着急,一路都是小跑着,半个多小时就已经赶到城边上。

    我问刘洪涛说:“有没说在哪里看到的?”

    他喘着粗气说:“咱们先去东郊那里看看,依这孩子的性情,如果真是他,肯定要去那里的。”

    两人又一路穿过县城往东郊赶去。

    城中心倒是有人,有些店铺下午也看了门,街上有些年轻的男孩女孩相互拉着手在踩雪玩,笑声和着偶尔的鞭炮声,倒是显的有些年味,也让我和刘洪涛非常羡慕,其实我们似乎也很年轻,但却已经找不会属于他们的轻松。

    东郊不很冷静,毕竟已经接近城外,那片铲平的住宅区还没有动土建新的房子,地面被雪盖了一层雪白。

    我们两个分头沿着住宅区走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整个雪地里连一个脚印都没有,说明最起码从昨晚到现在没有从这里出入。

    既然出来了,也没急着回去,从这里转完后,我突然就想到鹏程鞋业的厂区,这个地方自从高鹏死了以后就跟着倒闭了,但是厂房却还在,只是人都没有了。

    我跟刘洪涛从大门口进去,原来的保安室里住着一个浑身破烂的流浪汉,如斗的保安室里被他弄进去许多的柴草,应该是为了保暖。

    看到我们两个人,他从篷乱的头发里扒出脸,露着黑黑的牙齿朝我们一笑。

    我有一刹那的失神,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些眼熟,却被刘洪涛拉着说:“走,咱们先往里面看看,里面的地方大,说不定真会住着人。”

    我们往厂房走去,厂里的机器都已经被搬走卖光,里面只留下一些不值钱的废物,散的到处都是。

    刘洪涛看着这些东西说:“不定一开春政府就要弄这块地了?”

    我这才想起问他:“年前的工你是怎么拿到的,我现在想想还心惊,要不是那时候咱们运气好,不定闹出什么事?”

    刘洪涛说:“我都莫名其妙,突然有一天有个人打电话来,问我包不包工程,我一听价钱还可以,也没有什么风险,就是拆个楼,这个咱都可以做就答应了,谁知道里面那么大玄机。”

    看来真是有人想害刘洪涛,或者是间接想害我吧。

    整个厂区找了一遍,竟然没看到一个人,连暂住的流浪汗都没有。

    刘洪涛不无失望地说;“你说门口那个为什么不直接住在这里面,这里面比门口暖和多了。”

    我随便应着他说:“也许是为了出入方便吧,万一有人看到还可以给他点吃的,如果住在这里面,谁会想着送吃的过来?“

    他点头说:“也是。”

    我们两个出去的时候,那个流浪汗还在,又是那个动作,从躺着的地方直起身子,扒开头发,然后露出黑黑的牙齿朝我们一笑。

    我盯着他说:“洪涛,你仔细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他听到我说就也盯着看了几眼,然后说:‘看着是有些眼熟,在哪儿见过一样。“

    我快速跟他说:“你在这儿等着我,也别让他走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就往县城中心跑去,在一家早开的饭馆里买了一些热饭,然后顺带着买了一条热毛巾装进塑料带里。

    回到鹏程鞋业门口,先走到保安室把饭递给流浪汗。

    他倒是不客气,稀里哈拉的就把一碗加肉片热汤面吃完了,然后抹了抹嘴,竟然跟我们说声“谢谢”。

    我把湿毛巾也递给他说:“擦擦脸吧,还不凉。”

    他接过去把毛巾往脸上一搭,抹下来的时候整个毛巾都成了黑色,不过也让我们看清了他的脸,虽然非常瘦削,但是擦干净的脸上看起来精神还不算太差,只是牙齿黑黑的看着有些让人郁闷。

    我与刘洪涛对视一眼,然后拉着他出来小声说:“看出来了吗?”

    刘洪涛摇头说:“倒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但是怎么觉得跟阳阳有点像?”

    对,这个人就是跟向一阳有点像,尤其是眼睛,如果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说是父子,绝对没人怀疑是假的。

    难道他的爸爸没有死?

    他这么守在厂区门口,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刘洪涛商量以后,他马上说:“咱们什么也别说,就藏在附近,看看到底有没人来跟他接头。”

240 灵僧带走的是谁

    我与刘洪涛在雪地里蹲了一夜,除了看到流浪汗出来撒了两次尿,再没别人出现。

    第二天清早,刘洪涛就接到自己媳妇儿的电话,要回去走亲戚了。

    我们这里过年窜门从年初二开始,其实我也应该回去,但是我怕我一走开,就会断掉这根线,所以对刘洪涛说:“你先回去吧,我再等等。”

    他走以后,我先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给江大郎打了一个电话。

    这货正闲的蛋疼,接到我的电话就忙着说:“我正准备找你们玩去了呢,你说这么大雪,连车都开不了,能把人憋死。”

    我说:“那你来吧,东郊鹏程鞋业这里。”

    他跑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穿着的羽绒服也敞开了怀,满头大汗地说:“你没事在这蹲着干什么,跑过来热死我了,怪不得人家说,冷都是懒出来的,玛德拿起扫把扫一遍大街,立马全身冒烟。”

    我笑着说:“还真是,要不你先扫扫看?”

    江大郎没好气地说:“给你个梯子就上脸,我都不想说你了,说吧,在这儿干啥呢,不是又盯上了什么美女吧。”

    我马上给他做个禁声动作,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保安室说:“美女在那里面呢。”

    江大郎愣了一下,随即说:“我去你大爷的,有美女你还会留给我。”

    说着话,人却已经开始往保安室走去,看完里面的流浪汗回来就是一脸臭地说:“你丫就是一骗子。”

    我忙说:“真不是骗你,我在这儿盯着就是为了钓美女出现,现在我得走开一会儿,你帮我看着他点,不管是谁来跟他接头,都快点拍照,然后给我打电话怎么样?这个任务能完成吗?”

    江大郎被说的一愣一愣,半天才说:“不是又遇到什么鬼了吧?”

    我点头说:“很可能是,害怕了?”

    他岔岔地笑着说:“谁怕啊,反正我只是打个电话,又不招谁惹谁,你走吧,记着别关机啊。”

    看他没问题后,我就往城中心的派出所去,我想去了解一下鹏程鞋业以前的人员资料,这些东西据说当时查封的时候都被派出所带走了,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查到。

    派出所里只有几个值班的人员,听说我不是紧急报案,也不有什么急事,就让赶紧走,他们几个正在炸金花,玩的差点忘了自己谁。

    没办法,我只给暂住在庙里的付兵打电话,对付这样的人,还得专门的人才行。

    李平道长小年以后没有跟我们回去,而是直接回了大昌市,只留付兵一个人,他觉得住在我家里不太方便,就一个人住在庙里。

    现在听说我在县城发现了向一阳父亲的事,也快速跑了来,说是快速却也用了半个多小时,这已经比我和刘洪涛快多了,毕竟穿过整个城区我们两个就用了二十多分钟。

    看没有先去派出所,而是去东郊看过流浪汗之后,才给派出所那边打电话。

    本来把我冷到一边的几个人,立马扔下手里的扑克说:“对不起,不知道你们是这么重要的案子,你要查什么,跟我来吧。”

    关于高鹏的档案都是密封的,因为中间还牵扯很多县城里的领导,一般的人并不能看,我也只是看员工的资料,所以那几个人直接搬出一大堆东西给我说:“都在这里你查吧。”

    我问他:“有没有电脑档的,这个查起来太慢。”

    那几个人想了想才说:“我去打个电话吧,这个东西我们现在做不了主。”

    磨磨蹭蹭,又折腾了十几分钟,回来才打开值班室里的一台电脑。

    即是电脑资料,因为不知道名字也很难找到,还是要一张张的看照片,但是所有的照片看完以后,并没有发现关于向一阳父亲的任何资料,这让我不禁有些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回到东郊的时候,付兵和江大郎都在,两人正商量着什么。

    见我回来马上问:“查到了吗?”

    我摇头说:“根本没他的资料。”

    付兵说:“会不会他就没在这个厂里工作,只是孩子们猜想的。”

    这个也不太可能,如果他们之前不说起鹏程鞋业,没道理说两个孩子会虚拟他们在里面工作吧?

    晚饭是江大郎买过来的,吃过以后他就回家了,留下我跟付兵,他知道我从昨晚盯到现在,于是说:“你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今晚我盯着,看得出来这个人也是在等人,不然他不会是一步也不离开。”

    他说的很对,这个流浪汗甚至连饭都不吃,一直窝在保安室里,如果不是有什么目的,这么冷的天气,他完全可以往城中心去的。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开门的宾馆,躺在床上后,眼睛沉的要命,脑子却特别清醒,一直在想这个流浪汗和向一阳的关系,尤其是他的眼睛还有黑黑的牙齿不停的出现在脑子里。

    如果他等的人真的是向一阳,那么灵僧带走的肯定是另有其人,很有可能就是韩个个,可是他为什么要带韩个个走?

    也可能他什么也没带走,但是他为什么来参加我的婚礼,这样的一个山野怪人,没有什么事应该不会轻易出来,大老远来参加我的婚礼本事就让人起疑,再说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要结婚的?

    迷迷糊糊睡着以后,突然听到电话的响声。

    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来不及穿好外套,抓起来一边往外面跑一边接电话,付兵在那头说:“快过来。”

    我跑去的时候付兵已经按住了一个人,还真是一个小孩子,但是并不是向一阳,而那个流浪汉早就跪在地上,不停地给付兵磕头让他放了这个孩子。

    我问他:“这个孩子是谁?”

    流浪汉犹豫半天才说:“是我儿子。”

    这更让我惊讶了,难道是我们一开始都推算错误,流浪汉与向一阳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跟付兵一起,把两个人都带进旅馆里,先给他们洗了澡,然后说:“别害怕,我们就是问一点事,了解清楚了就会放你们走的。”

    流浪汉倒是镇定的很,反而是那个小孩子有点受到惊吓的样子,不停往他怀里挤。

    我把手机打开,找到向一阳的照片说:“这个人你认识吗?”

    流浪汗立刻就直了眼,看了看照片,又看看我问:“你怎么会有鱼鱼的照片,你在哪里弄来的,鱼鱼在哪儿?”

    我问他:“鱼鱼是谁?”

    流浪汉的眼泪都下来了,鼻子也滴下来老长,自己抹了一把说:“鱼鱼是我儿子,他是我儿子,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原来我们想的正确,只是来汇合的不是向一阳。

    我只能先安慰他说:“他没事,挺好的,就是现在跟师傅去学习了,还没回来,那这个跟着你的孩子是谁?”

    流浪汉看了看那孩子后才小声说:“他是我捡来的。”

    我与付兵相对无语,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感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接下来流浪汉又给我们讲了自己的家的事情,他本姓余,确实不在鹏程工作,在里面的只有他妻子一人,而他以前一直在嵩山附近给人家看山上的林场,因为常年在林子深处,教育和交通都不方便,所以才把老婆孩子留在这边。

    只是三年前,他回到家里一看不但妻子不见了,一对儿女也不都没有了。

    去鹏程打听就只得到一个消息就是他妻子还着两个孩子去嵩山找他了,厂里面甚至还拿出了辞职信,上面的理由就是这么写的。

    余汉慌慌张张的回到林场,又等了半年,却什么也没等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事情有蹊跷,但是却毫无办法,只当是被别人拐去了。

    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各处找家人,最近才听说有小孩子在这附近,于是赶了过来,却遇到了自己现在带的这个,也是看着他可怜,又跟当年自己的孩子类似,所以就跟在身边。

    真相很简单,但是却让人很难过,他没找到他的儿子,我们也没找应该找的人。

    正当我跟付兵商量给余汉租个房子住下时,他却固执地说:“不不,我还要住在那里,我有预感,我老婆孩子就在那里,我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他们。”

    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他,老婆和女儿可能都已经死了。

    但是他仍然坚持,并且反复强调他的孩子就在那附近。

    把他送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把身上的钱给他一些,就决定给付兵先回来,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却发现本来早就空了的厂房里有灯光。

    我和付兵还做出反应,余汉却撒腿就往厂房跑去。

    我跑起来的速度现在已经很快,远远的把余远和抱着另一个孩子的付兵都落在了身后,没有走门进去,直接助跑到窗户边踩着窗棂子上了二楼的灯火处,当我看到那个围着火堆冻的瑟瑟抖的孩子时,差点都哭了出来。

    真的就是向一阳,他竟然躲在这里。

    余汉和付兵也上来了,几个人都怔着神在那里,反而是向一阳先站起来,怯怯地说:“哥哥,我想在这儿等爸爸妈妈,他们每次过年的时候都会回来的,你放心过几天我就回家去。”

    余汉一把上去抱住他,哭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我落泪的同时,也在想那个嵩山的灵僧特么到底是不是把韩个个带走了?

241 灵僧还是奸商

    一直等余汉把剪了头发,把身上的破旧衣服换下来,向一阳才慢慢敢确定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是他来我们家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放声大哭,反而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也许这就是血缘亲情,父子都认为对方会回来,结果就真的回来了,有时候人们存着一丝的希望,加上自己不停的努力,真的就能完成心愿。

    直接让余汉带着两个孩子住进了我们家。

    他知道是我们收养了向一阳,并改了名字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高兴,反而说:“叫向一阳挺好,我也喜欢这个名字,真的很感谢你们,我明天就去找活干,挣钱养活两个孩子。”

    我爸连忙说:“这还在过年了,先都住下再说,别的不着急。”

    倒是我觉得这个余汉有些不同,晚上孩子们都睡着以后就把他叫出来聊天。

    他很客气,虽然嘴里一口黑牙让人看了不舒服,但是人收拾出来也是一个汉子,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不拘束也不会让人觉得张狂。

    说起他在嵩山看林场的事,他淡淡地说:“在那儿看了两三年了吧,说真的那时候孩子还小,还真的走不开,我家里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孩子,都忙不过,总是把两个孩子单独关在家里。”

    我问他:“那你为什么还去?”

    余汉说:“我一个亲戚也是在那里看林场的,说那儿给的工钱多,只要胆子大,一年下来比在县城三年的钱都多,我这结婚的时候家里太穷,连房子都没有,那时候我们还是租的房子,也只敢租最便宜的。就想着去个几年挣到买房子的钱就好了。”

    我等他说完才笑着问:“怎么看林场还要胆子大的,不是有人作伴,在那儿呆着就行了吗?”

    余汉说:“你是不知道,嵩山看着上面有寺有僧,但是很多事情也牙乎的很,我们在林场里就经常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天一黑就把自己关到屋里不出来,门口都贴着老板给我们的符,只有白天才出去转转。”

    他说完以后,没等我再问,就又接下去说:“我们老板也是一个奇怪的人,一个老头儿,长的精瘦精瘦的,但是上山下山快着呢,能甩我们好远,而且看那么大的林场,明明很有钱,偏偏总是穿的很烂,就是到冬天都不穿棉鞋,只给我们买一些,人家老是一双烂的都挂不住脚的。”

    我一听他的描述,立刻就想到了灵僧。

    马上问他:“那你回来的时候见到他了吗?”

    余汉说:“没有,发工资什么的都是由会计发的,我们每年只见老板两次,开工的时候和收工的时候。”

    我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开工?”

    余汉说:“正月十五,收工就是腊月二十二,一般看林场的也都是省内,大多能赶到当天到家,刚好赶上过小年。”

    我一听就马上说:“今年你再去一次可以吗?还我一起去。”

    余汉犹豫了一下说:“我有几年没在那儿工作了,也不知道那里现在要不要人,要不先问问再说?”

    我忙着说:“没事,你只管带我去,我也不在好儿找工作,你以后也不要去了,我们就是去看看那个老板。”

    他这才松口气说:“那行,咱们提前一天去,省得耽搁了。”

    与他说定以后,我们各自去休息,睡前我又给去嵩山的孙源他们打了个电话,依然是关机,从他们去那里开始,每天早上起床和晚上睡觉都会打一次,希望能早一点知道他们的情况。

    元宵节前,我就把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并且托付兵和刘洪涛一起帮我照着孩子和父母,也去了一趟韩个个家里,给他们添置一些日常该用的东西,回来后就开着带着余汉往嵩山上去,临行前给已经在那儿的三个全部发了信息,说自己也去的嵩山。

    只要他们手机一通就会看到我的消息,也好联系。

    到达嵩山的时候是正月十三的晚上,我们先在山下的镇子上找了住宿的地方,第二天一早就跟余汉往他说的林场里赶,一路上都是公路,倒是方便很多。

    余汉笑着说:“当然得修成公路啊,每年都要从山上运树木下来,没有路怎么行?”

    我们走的路线既不是嵩山正面少林寺的路,也不是每次我们去时走的那条断路,而是绕到了山的西面。

    一下公路就看到有几间木屋盖在山脚下小河边,看着倒是别致的很。

    下车跟着余汉往木屋里去,正好一个汉子也从木屋里出来,看到余汉愉快地打了声招呼,余汉也上前去说:“老程,你还在这儿呢,我都以为你早回去了呢?”

    叫老程的大声大气地说:“回去干啥啊,也没个事干,在这儿多美,一年四季呼吸新鲜空气的。”

    说着两人就“哈哈”笑了起来,估计从前他们都相处的特别好,所以再见面就有好多话说。

    把我让进屋里后,老程问:“你这是又回来干活了,还是有别的事啊?”

    余汉说:“走这么长时间了,老板肯定早就找够人了,我就是想着在这儿的时候人家对咱们也挺照顾的,现在我也找到孩子了,回来感谢感谢人家,这个兄弟闲着没事,听说咱们这里林场,好奇就跟着我来看看。”

    老程看起来就比余汉简单多了,没对他的话有任何疑问,哈哈笑着说:“那行,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老板肯定来,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住一晚,我也是昨天才到的,把东西都收拾了一下,还带了家里的东西,咱们刚好还能喝点小酒。”

    因为白天时间还长,三人闲着也没事,老程就领着我们去林场里转。

    原来这片林场从嵩山的西边进去,一直往南包抄了大半个山全部是他们说的老板的林场,不光是有传统的树林,山上还种的有药材之类,都是分区分块,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不禁对灵僧刮目相看了,还真是一个做生意的料,不光换货的时候总是自己占便宜,连经营林场都这么有声有色的,这样的人才别说是扔到山上,就是放在大城市里估计也会生活的很常好。

    我们先看一些传统的树木,然后又经过一大片竹林,再往上就是一断树木里夹一段药材,老程解释说:“有大树水土才不容易流失,也才能养药材,所以都是间隔着种的。”

    只是当我看到第三块药材地的时候彻底眼瞎了,这特么不是上次为了救我三爷我们来找到的茶草吗?竟然种了满满一大片,虽然才是初春却都已经盎然绿色,看着都叫人想吐血。

    尼玛的灵僧,还故弄玄虚的用一个老鼠领着我们去山崖找一支,又特么把我们的木鱼也换走了,原来就是我们走错了路,如果我们上次能从西边进山,不是很快能找到这里?这货到底是灵僧还是特么奸商呀,简直是坑人不带商量的。

    余汉见我站着发愣,过来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指着那药材地问:“这个叫什么药?”

    余汉摇头说:“不知道,我们只管看着,从来不管种的是什么,除了那些咱们常见的东西,像这些不常见的都说不清楚,也有人问过老板,人虽和善,却了不会跟我们多说,想来应该不是普通的东西,怕是说多了谁动了歪心吧。”

    我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有问题了,既然这玩意儿能大面积种植,应该市面上就会有卖的才对,为什么那时候我们不先去中药铺子里找,而特么傻乎乎第一个想着上嵩山来?

    这片药材地虽然不大,但是地下的土却都是优质的,种过地的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而且阳光很好,从早上太阳出来到下午太阳下山都能照着光。

    忍不住问余汉:“这药都买哪里去了?”

    他摇头说:“不知道,收集药材有专门的人,买的时候应该也有吧,我们只是看林场的,从来不管这些事。”

    他犹豫了一下,又说:“不过,听老守林员说,有些药材好像是不买的,老板都自己收着,所以外面药铺里并找不到,也不人知道是什么用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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