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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装     乡野怪闻之凶宅txt下载     乡野怪闻之凶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6 一家四口死于非命

    刘洪涛有些尴尬地笑笑说:“时间有点长啊,咱们也有十几年没见过了,还真是想不起来。”

    谁知道女同学一听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连忙跟出去说:“同学,你等一下,等一下。”

    一直走到宾馆的门口,她才停了下来,转脸看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洪涛当时跟我一个班的,如果你是一班,我们其实见面的时候也不多,所以请你原谅他没记起你。不管怎么说今天咱们也是老同学见面,你要生气骂我们一顿都没关系,可不能这样走了自己难过。”

    女同学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眼圈突然一红说:“你不记得我也不怪你,但是他不记得就有点让人生气了。”

    话里我已经听出了刘洪涛可能跟这个女同学的关系不一般,但是现在这货真不知道她是谁,该怎么破?

    看着女同学哭的也挺可怜,但是这事似乎我这个不明就里的人劝着有点不知从何说起,就只能说:“同学,这个你得原谅洪涛呀,他现在日子过的可苦着呢,家里老人孩子的,而且他媳妇儿还管的也严,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来是向你打听事的,你说那样的地方,如果不是被生活逼急了,谁活的不耐烦的去那儿找活干?”

    果然女生都是心软的,被我这么三说两不说的,女同学倒没再说什么,跟着我往回走。

    进了包间,还觉得气下不去,一看到刘洪涛眼圈又红了。

    我已经大概摸清了脉络,没等刘洪涛说话,就先说:“那个,咱们还是先说说二古村的事吧,昨天我也问了一下我三爷,听着真是吓人啊。”

    女同学似乎也不想追究,接着我的话说:“那地方本来就很吓人,我们家其实早就搬出来了,很多我知道的事都是我小时候住在那里听说的。”

    我连忙接上去问:“都什么事情,你说说看。”

    服务生过来敲门,早餐来了一一摆在我们面前的茶几上。

    刘洪涛也很聪明,知道自己说话容易引起女同学情绪,所以尽量把很多问题交给我来问,他自己就专门细心地帮我们分配早餐,端茶倒水的,角色俨然成了半透明。

    我们此行目的是打听二古村的事,也不是泡妹子,所以能少生事就少生事,我也尽量找重点说。

    那女同学说话的声音一直都很小声,而且速度也很慢,我听着着急,不时抬头看刘洪涛,他看起来也不比我好到哪儿去,最后竟然还借故出去了。

    好在女同学这时候也并没在意,正说在兴头上。

    原来这所宅子里死的人本来是一家子,一个孕妇已经怀孕六个多月,本来是跟着丈夫在外面打工呢,但是因为月份大了,身体有些笨,就回到老家待产。家里没有婆婆,只有一个公公,丈夫因为还要挣钱养家,所以把她送回来后就又回到上班的地方。

    本来家里只有三间房子,原来是公公住在东边屋里,而他们两夫妻住在西边屋里,中间的一间就是客厅。

    现在儿子不在家,只有这个女人跟公公两人,住着倒也没什么,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个公公,竟然会对儿媳妇起了歹意,一天夜里晚饭以后,儿媳妇儿要回房休息时,公公趁机就跟了进去。

    儿媳妇儿当时还没任何防备,只想着自己公公可能有什么事,便好言问他。

    公公开始还支支吾吾,后来直接就把儿媳妇儿扑到。

    可怜这个女人带着六个多月身孕硬是被一个老头子给糟蹋了,还是自己的公公。

    她无处喊冤,在屋里哭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起来给丈夫写了信后就回到屋里找了自己家没用完的农药喝了下去,到她公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连同孩子一起连医院都没送就直接埋了。

    儿子坐长途车回来只赶得上给自己媳妇儿下葬,而那封信因为他离开工作地,无人签收,再返回来的时候已经半个月后。

    那时候寄信的时间特别长,一般都要一周时间才能收到,当他打开信看后,同时也知道了媳妇儿死的原因,愤怒让他立刻就起了杀心,当天夜里就把自己的父亲用菜刀活活剁死,然后自己也喝农药死在屋里。

    那封信还是后来去他家里的人发现的,这才知道一家人死的原由,可是一切到这里已经划上了句话,杀人的人和应该死的人一个也没剩,报了警来,也就是验个尸,然后由自己族里和村里一起把两人安葬就了事了。

    女同学说完后,神思恍惚地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的就这些,那时候我们两家还很近,不过埋的时候我爸妈没让我去看,村里好多人都看哭了,而且也有很多骂那个老头子的。”

    我有愤恨地说:“这老东西就该死,搁谁手里都要杀了他。”

    女同学听到我说这个,把头低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可是他们几人全都是意外死亡,这里就成了不吉利的地方,的说还闹鬼。”

    关于闹鬼的事,她倒是没多说,只说自己家后来已经搬到城里来了,也很少回去,所以也没房间打听过那里的事情,如果不是刘洪涛这次在朋友圈问起来,她可能都不会说。

    刘洪涛从外面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礼品盒,送到女同学面前说:“这个你得收下,不管我以前做了什么,现在想不起你的名字就是大错,当是我赔罪了。”

    女同学也不客气,接过东西说:“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脾气倒是没改过。”

    语气里竟然少了责备,多了撒娇的意思,我好笑地看着刘洪涛把脸别了过去,然后问我:“都了解清楚了吧?”

    我点头。

    他又转向女同学说:“我们现在还得回去,因为今天约了那个人签合同,不管事成不成的,咱不能不去。”

    女同学什么话也没说,跟着我们一起上了车。

    一直把她重新送回城北环小区,也没能知道她的名字,我们两个也没有再问。

    路上跟刘洪涛商量这个事情到底怎么处理,他郁闷地说:“说真的,我现在已经没一点心思接这个活儿了,但是想想自己跑了这么长时间,又觉得有点亏,那天咱三爷不是说,如果咱们要接,只要跟主家商量好后面的事,别的问题可以找他吗?管他呢,先接了吧,就是再闹鬼,人还能怕鬼不成,现在都什么社会了,邪不胜正。”

    既然他已经这么决定了,我也不好多说,再聊起这个女同学时,刘洪涛更是郁闷,眼看着前面的路说:“说真的啊,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们早上见到她的那一刻纯粹是那里只有她一个人猜的。”

    我笑着说:“看她的意思,好像以前跟你还有事哦,你不会连跟自己来过事的美女都忘一干二净吧?”

    刘洪涛瞪我一眼说:“别闲扯淡,我虽然嘴贫点,但是上学那会儿还就真老实,这跟你说呢,没有认真谈过女朋友,现在的媳妇儿都是别人给介绍的,都不知道怎么招惹这么个人。”

    我问他:“那你是怎么在朋友圈跟她搭上的?”

    刘洪涛想了想说:“我不是昨晚发了消息吗,后来就有一个人加了我,本来微信上你懂得,如果不是好友是不可能看到自己的朋友圈的,但是她加了我后说是在她朋友的手机上看到我消息的,我问她朋友是谁,她也没说,然后两人就聊上了,后来就说是咱们同学,关于学校的事情很多说的都对,还有咱们班那时候发生的事,我也就信了。”

    这样说来事情还真是怪呢,她为什么到最后也没告诉我们她的名字,难道是怕我们打听她?

    如果真是这样,本身这个女同学就有问题,那么她说的话还有可信度吗?

77 鬼迷心窍的刘洪涛

    这个疑问现在是解不开了,估计再问她,她也不会说,而眼下我们就要去跟宅子的主家见面,只能先以这个为主。

    车子到达二古村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刘洪涛的通电话,先是道歉,因为本来说的我们一早过来,现在弄到这个时候自然是我们的不是。

    吴哥倒是没有多说,只让我们去宅子处等着就是了。

    这点更让我觉得可疑,像这种情况,宅子地已经看好了,剩下只是一个合同,一般人都是会带到现在的家里或者约个地方去签,没道理说要在那个老宅签的。

    太多事情与正常人不同,就会觉得不正常,我想刘洪涛一进村就给他打电话的原因也是想着我们不会再回到那个老宅吧。

    我们到达老宅子的时候,吴哥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见到车停下来,就主动走到近前说:“还以为两位不会来了。”

    刘洪涛从车上下来,先看了我一眼才说:“怎么能不来,跟您说好了的,成不成事,也得来一趟啊。”

    吴哥却直接问他:“合同您带着的吧?”

    刘洪涛再次跟吴哥确认说:“这个事情吴哥还是想清楚,其实我也很想嫌这笔钱,但是有些东西确实宁可信其有。”

    吴哥没等刘洪涛把话说完,就截断他说:“既然你想赚钱,我也只想盖一处房子,别的就不多了吧,你把合同拿出来,我看了行,咱们就签了,赶快施工,不行,我再找别人,也不耽误刘工头发财。”

    这些话把刘洪涛说的再接不下去,只好回到车里把合同拿了下来,递给吴哥。

    他只粗略地翻了翻,就快速地在上面签了名,然后把合同还给刘洪涛说:“钱我是给你现金还是转到卡里?”

    刘洪涛犹豫了一下,把眼光投向我。

    我忙说:“转卡里吧,洪涛你给吴哥写银行卡号。”

    刘洪涛拿起笔在一本笔记本上“刷刷”写下银行卡号,然后撕下来给到吴哥。

    对方接过后也没看,只说:“今天怕是也开不了工,我一会儿回去把钱转给你,现在先把这里拆旧宅的一次性转齐,等开始建新房的时候再转,你看行吗?”

    刘洪涛答应着说:“行,收到款后我就安排推土机过来开始。”

    两人说定后,我们上车开始往回走,但是刘洪涛一路上都像心思不宁一样,眉头始终皱着。

    到了我们村后,他坐在车里很久才说:“一明,合同虽然签了,我这心也悬了起来,妈蛋,这事玄乎成这样,我竟然还能签下来,真是财迷心窍了。”

    我劝他说:“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咱们也不用负责后面的事,只要在施工过程中小心就行了。”

    刘洪涛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是,走,咱们还得去三爷家一趟,把这事跟他说说,看他有没什么好注意。”

    车停到我三爷家门口,我们在院子里看到里面有人,也就没急着过去,站在外面等会儿。

    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柳树,想到那天晚上失约小瑶的事,不免有些内疚,心里想着希望她能原谅的事,竟然没注意刘洪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柳树下,并且还靠树杆站着。

    到我看他的时候,他的脸色都白了,就那么站着瞪着我,嘴张着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一慌,快步走过去就把他拉了出来,看着他脸色还没恢复,就朝着他的脸上给了一巴掌。

    刘洪涛这才像突然醒神一样看着我问:“一明,怎么回事?”

    我知道这棵树本来就有问题,只是一般普通人来一两次也没出过什么事,而且刘洪涛昨天来请我三爷吃饭的时候还没事呢,今天是怎么了?

    没有跟他细说,拉着他往三爷屋里走。

    那些人走了以后,三爷才抬眼看我们,但是他眼睛一看到刘洪涛就“咦”了一声,然后把眼睛转向我问:“一明,你们今天是不是又去那个地方了。”

    我点头说:“三爷,现在我们已经给对方签了合同,只要款打过来就要施工,你看该注意些什么吗?”

    三爷眉头皱的很紧,眼睛一直盯着刘洪涛,过了好久才说:“来,到我面前来。”

    刘洪涛慢慢走到三爷面前,但是人还没站定就打了个哆嗦,像很冷一样。

    三爷突然上去捏着他的手,指甲就直接掐到他的手腕处,一直掐到刘洪涛叫了起来,他才松开,然后让我从香案上拿了一把香点着,又拿出一片黄纸,把刘洪涛的生辰八字写在这面,嘴里念念有词一番才把纸烧掉。

    随后又拿出一片黄纸,沾着自己的口水像画符一样画了一通,交给我说:“明天你们去的时候把这个贴在先动土的工具上。”

    我接过来折好放进包里,这时候刘洪涛也像醒了一样,问我三爷:“三爷,我们明天是先拆旧宅,拆好才建新的,这个纸条是贴在拆的工具上,还是建的工具上?”

    还是内行人心细,我对刘洪涛的工作态度很佩服。

    三爷却面表情地说:“贴在你们进去的第一件工具上,不管是拆还是建。”

    后来又问了三爷一些细节的问题,我跟刘洪涛就出来。

    出了院子,他还有些纳闷地问我:“刚才三爷为什么掐我,说真的掐的还真疼。”

    我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以后来这里最好别往那棵柳树下站。”

    刘洪涛问我:“我去那个柳树下了吗?不会吧,我第一次来看着那柳树都的慌,哪儿还会自己往那下面钻的。”

    这件事我没往下手,其实心里清楚,可能是柳树上的阴魂把刘洪涛迷了进去,但是又有很多解不开的地方,这里的阴魂好像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为什么单单会把刘洪涛迷进去?

    看来我晚上还是要来一趟的,问问小瑶她应该清楚。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以后,我没有立刻去三爷家里,因为太早他还没休息,估计小瑶也不会出来见我,于是自己在屋里玩了会儿手机,又念了一会儿六字真经,看着时间已经是九点了才开始出门。

    我妈听到门响出来问我:“一明,这么晚了你还去哪儿?”

    我答应着她说:“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跟我爸先睡吧,我拿了大门的钥匙了。”

    我妈没出声,但是站着没动,一直看我出了大门。

    快步往三爷家里走去,快到时还回头看了看身后,怕我妈不放心再跟出来,小时候这么跟踪我做坏事的次数太多,所以只要她一问我去哪里,我心里就紧张。

    三爷木条做成的大门这会儿已经关上,我轻轻挪开一条缝,人刚一进院子,就看到小瑶还是穿着那件绿色的衣服已经站在树下。

    因为枝条遮掩,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她站在那里的样子却非常安祥平静,如果她不是穿着一套不合时宜的衣服,然后告诉我她只是一只鬼,我肯定对她特别有好感,真的是一个特别文静的姑娘。

    我道歉说昨晚自己没来的原因,小瑶却轻轻说:“没事,我知道你忙的。”

    太善解人意了,弄的我更不好意思。

    不过小瑶却一点也不在意,为了怕我难堪还主动说:“今天你那个朋友是我把他拉进来的。”

    我忙问她:“为什么?”

    小瑶说:“他身上带着东西的,我本来想用自己的力量把他清理了,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高道行,所以一时没能制住,对不起啊。”

    我连忙安慰小瑶说:“说什么对不起,你能救他我已经很感谢了。”

    说完因担心刘洪涛又马上问她:“那我朋友现在怎么办?”

    小瑶说:“现在没事了,你三爷已经把那东西驱走了。”

    我点头表示明白,但是心里却非常难受,以前小瑶的功力一定比我三爷大很多,因为很多事情我三爷做不了,她都能做,可是现在连我三爷可以做的事,她都做不了,可见她损失有多大,而这中间却都是因为我。

    正想再讯问一下小瑶的情况,却听到三爷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一明,你来了为什么不进屋。”

78 开工见血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尽量小声说话,还是被三爷发现了。

    既然都知道我来了,现在再走也说不过去,慌忙给小瑶点点头,示意她我得去屋里一下,然后也看到小瑶笑着对我点点头,隐进了柳树里。

    我站在门口对我三爷说:“三爷,我刚过来,想着你睡下了,就没进去。”

    三爷在屋里接话说:“你进来吧。”

    我推门,竟然只是虚掩着。

    进去后先找到灯的开关,打开才看到三爷根本没在床上,而是座在屋子里的椅子里,跟白天一样。

    有点意外地问他:“三爷,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床上躺着,坐儿多冷呀。”

    他没跟我废话,直接说:“小瑶现在的道行几乎没有了,你再这么跟她接触,小心害了她。”

    这话一下子吓住了我,忙着问他:“小瑶她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没办法帮她恢复道行啊?为什么我会害了她?”

    三爷看我问的急,反而不答了,不声不响地坐在椅子里,过了得有五分钟,才慢悠悠地说:“她本来就是一个阴魂,虽然有近千年的道行,但是来来回回也伤了好几次,我记得上次都跟你说过她的事情,但是你还来找她,你是一个带着阳气的人,而且身上也都带着至阳的法器,你离她越近她受伤就越大。”

    我简直是日了狗了,妈蛋,总是想更好地保护他们,结果总是害了他们,我是不是传说中的扫帚星啊我?

    三爷看我到我懊丧的样子,倒是把声音放软了一些说:“一明,你本来跟别人就不一样,所以身边很多的人和事也都跟别人不同,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尽力为你做,如果做不到的,你也得学会自己处理。”

    我抓着这个问题说:“三爷,你说我跟别人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以前你老是说去了嵩山就知道了,结果咱们两人跑了一趟嵩山,还是什么也没弄清楚,还把你的脚伤成这样,到现在都还没好。”

    三爷怔了怔神说:“我觉得应该玄清大师是告诉你了,只是你现在还理解不了,你再仔细想想那些壁画,因为我当时没能上去,也给不了你参考的意见,这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几乎把关于嵩山的事忘的差不多了,虽然经三爷提起,但是当时看到壁画的大多内容也已经都不记得,只知道一个长的跟我很像的人穿一套明黄色的衣服站在那里,再有就是玄清大师送的佛珠很管用。

    两个聊来聊去,也就那么多事,能问的我早已经知道,问不出来的仍然是没有答案,除了关于小瑶我以后要倍加小心,也真再不能从三爷的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了。

    我也不想再这里多呆,给他告别出来回家。

    进家门看到我爸妈还都没睡,竟然也没有去屋里看电视,都坐在客厅,倒是有点意外,忍不住问他们说:“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

    我妈犹豫着看了我一眼说:“这就去睡了。”

    说着就拉起我爸两人进了屋,我直觉着他们有事,但是自己此时却也没心情去闹个清楚,就先去倒了热水,洗巴洗巴准备睡觉。

    躺到床上忍不住又拿手机翻了圈,不管是电话还是短信微信都没有韩个个的消息,似乎她最近连朋友圈都不发了,我只好把她以前发的内容又重新看一遍。

    天亮醒来,跟往常一样,但是因为知道今天有事,所以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先把自己的包整理妥当,该装的东西都装好,佛珠,还有那本佛经,笔记本,笑,钱包,银行卡,电话。

    打电话给刘洪涛问他款是否倒了的事。

    他说都到齐了,自己昨晚回去也联系好了推土机,早上八点就能到那里开工。

    我吃过饭后就在家里等他,坐着没事的时候又默默在心里念了几遍六字真经,顺便把度人心经也复习了一下。

    七点多,刘洪涛的车就在门口出现,我出来跳上车,发现副驾位上放着一串鞭炮,有些不解地问他:“这玩意不是主家准备吗,怎么你自己拿呢。”

    刘洪涛苦笑着说:“首先咱收主家的价比较高,准备一些小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者说这个地方真不比正常人家的宅子,万一主家不准备咱也得崩一崩,动土哪能没有炮的。”

    说的有道理,我看着那个吴哥也不是什么善类,估计把事情扔给我们就什么也不管了,好在钱是真的就行。

    我们到那里以后没多久,推土机也开了过去,因为路道不顺,推土机的车又大,挤过去的后,开车的小伙子一从车上跳下来就给我们抱怨说:“这都什么地方,七歪八扭的,连条正经路都没有,车都差点开不进来。”

    他话没说完,又来了两个骑电动车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常年跟着刘洪涛干活的小工,过来忙着给他递烟。

    刘洪涛笑着接了过去,然后看看表说:“八点整咱们放炮开工。”

    一伙人都站着抽了一支烟,再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刘洪涛把车上的鞭炮拿下来给其中的一个中年男人说:“二哥,你去放炮吧,那边有树枝,可以直接挂上去。”

    二哥听他的话走到院里面的矮树枝旁,小心把炮搭了上去,听到刘洪涛喊“点火”,就把自己没抽完的烟头凑了过去,在引芯点着的时候,他退了出来。

    “劈劈叭叭”一阵泡响,这边推土机直接先把边上低矮的院墙给推了,然后慢慢向里挪动,准备去推正屋。

    我们几个都还站在路上,看着推土机一点点往前靠近。

    这边刘洪涛突然说:“你们先站着等会儿,我过去给他看着点,别碰到别人家的东西了。”

    两个小工点头答应着又点上了手里的烟,但是我此时跟过来完全是怕意外,所以当刘洪涛说过去看着时,我就也跟着他一起往院子中间走去。

    推土机已经开始对付那所旧宅,一个挖斗下去,屋顶跟着一面墙就倒了下来。

    开车的小伙子都是老手,所以一下一下做的又平整又利落。

    只是到达推到西山墙的时候,突然就推不动了,试了几次,墙都一点没动。

    那小伙子坐在车里喊:“刘哥,你去哪儿看看是不是下面有东西?”

    刘洪涛答应一声,就踩着脚下的砖瓦土砾向西山墙处移动,但是表面看上去这墙并没有特别之处,他来回看了一圈说:“没有什么呀,你再试试。”

    说着就从那个地方跳开去,让推土机的挖斗又移过去,但是还是不行。

    来回试了几次,刘洪涛有些郁闷了,回身从车里拿出一把铲子说:“我挖挖下面有什么东西。”

    两个小工本来站着也没事,这会儿看工头拿了铲子要过去,两人也忙着拿下自己带的铲子一起过去挖。

    三人几分钟就把原来推下来的浮土给挖开了,当他们看到地下露出来的东西时,同时叫了起来,并且迅速离开了那个地方,向院子外面的路上跑去。

    我离的最近,但是并没有看到他们挖出来什么东西,所以他们三人跑了以后,我自己踩着虚土又上去,人刚一过去,上面吊着的大挖斗就掉了下来。

    跑开已经来不及了,我一个前爬,尽量让自己离开那个位置,但是脚还是被砸了一下,顿时痛感就传了过来。

    到我低头往身下看时,下面正是刘洪涛他们三人挖出来的东西,一口黑漆漆的棺材面。

    此时脚疼的厉害,我也顾不上什么棺材面了,忙着把脚伸过来检查,却看到脚面上已经出血,当我把鞋脱掉的时候,一滴血已经渗透袜子滴了下来,正好滴在那块棺材面上。

    开推土机的小伙子已经吓坏了,忙着把机器向后倒了出去,而刘洪涛三人也忙着往我这边跑过来。

    但是没等他们到眼前,我就看到那块滴上我血的棺材板开始动了起来。

79 阴宅动土

    我慌忙从上面爬起来,喝住快到近前的三个人说:“都别过来。”

    那三个人本来跑的正快,此时见我喊,一个收势不稳,竟然扑倒在虚土上,而我也连滚带爬地离开那块仍然在动的棺材板。

    三个人都惊魂不定地看着我问:“你怎么样了?”

    我拖着自己的脚说:“没事,就是破了点皮,咱们先出去再说。”

    刘洪涛还有另一个小工扶着我快步往路上走,抬头一看,大家竟然都出了一头的汗。

    那边的棺材板还在动,而且越来越剧烈,似乎要掀开一样,我们四人离的老远都看到了,而那个开推土机的小伙子现在正直直地坐在车里,眼睛也盯着方,但是人似乎已经忘记要出来跑了。

    我突然想起了三爷的符,忙着从包里拿出来,刘洪涛一看,二话不说接过我手里的符就重新往前跑去,他速度很快,几个大步就跑到车前,然后快速把那个符贴到挖斗上。

    跳开以后才对开车的小伙子大喊:“用挖斗压上去,快点。”

    那个小伙子还在车里发愣,虽然听到了刘洪涛的喊声,但是却没有反应。

    刘洪涛一看这情况,就直接跳上车,一把拉起那小伙子说:“起来。”

    然后自己坐了上去,大概是常年在工地上跑的多了,这样的车他竟然也能玩的转,只见刘洪涛把刚才小伙子倒出来的车重新开了出去,挖斗不偏不倚地照着那块棺材板,想都没想就砸了下去,虽然着一声断裂的响声,棺材板终于不动了。

    他重新把车倒了出来,这次是直接倒到路边。

    拉着小伙子一起下车说:“你们先等一等,我打个电话给吴哥,早跟他说把里面的东西收拾清楚,怎么还会有这种事。”

    他电话还没打出去,我就看到就在不远的转角处,吴哥正一脸阴冷地看着我们。

    忙拉住刘洪涛,示意他往那个墙角处看。

    这时候大家都一齐扭头看了过去,而吴哥却并不理会我们,竟然转身走了。

    刘洪涛还要追出去,却被我一把拉住说:“别追了,他应该是早就知道里面的事儿。”

    再看其他人这时候也都面如死灰,刘洪涛有些着急地说:“问题是出了这个事情咱们还要不要接着干下去?”

    我果断地说:“干,咱不是早就给他签了合同,后果咱不负责嘛。”

    刘洪涛站着想了想说:“草,干就干,玛德,还能把老子怎么着了。”

    说着就爬上推土车,直接往前面开去,而那两个小工这时候已经受惊过度,直接骑上电动车跑了。

    我看着站在面前的小伙子也是一个劲的抖,笑着说:“你吓成这样干什么,又没把我砸怎么样?”

    那小伙子木愣愣地往前看了一眼说:“哥,那里面是不是棺材啊?”

    我笑着说:“哪里有棺材了,不就是一个旧屋子,可能里面放一些杂物而已,你看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是的,现在他跟我一起看着刘洪涛把西山墙一气给推平了,而那口棺材也推的稀巴烂埋在了土里。

    刘洪涛把车倒出来的时候咬着牙,一脸发狠的样子说:“草他玛德,拿这个坑老子,这姓吴的真不人,我还就不信了,非把这地方给丫建上房子不成。”

    说着就拿出电话来打。

    当吴哥在那头接起电话以后,刘洪涛声音洪亮地说:“吴哥,房子现在已经拆完了,要建新的就开始打款备料,择日开工。”

    因为站的离刘洪涛很近,所以能清楚地听到吴哥在电话里冷冷地说:“晚上打款给你,备料的钱也一起打给你,你看着备就成。”

    挂了电话以后,刘洪涛寒着脸说:“可以啊,连备料都交给咱们了,中间还可以捞一笔,人心不实,你坑我,我也饶不了你。”

    说完这些,才缓缓脸色,对开推土机的小伙子说:“明天挖地基你还不来,工钱又倍,来的话再帮我叫上两辆车,咱们一天挖完。”

    那小伙子一看钱不少,也忘了害怕,答应着说:“来,明天还是八点在这里吧?”

    刘洪涛点头,先把今天的钱结给了小伙子,自动多加一百。

    看着他把车往出转弯,自己才缓缓点上一支烟,一脸忧愁地看着我说:“一明,这事你怎么看?”

    我看看那块已经被我们差不多推平的旧宅,脑子里也不时冒出吴哥怪异的眼神,有些担心地对刘洪涛说:“反正这事没那么顺利,你得做好准备,到最后赚钱多少先不说了,咱保证人不能出事。”

    刘洪涛一听这个才想到我的脚受了伤,忙着说:“快快,上车带你先去医院看看,玛德,气的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脚并不是什么大伤,但是被那么砸了一下也成了黑紫色,伤口的地方更是糊上了土,袜子也脱不下来,医生拿剪刀把袜子冲开后,一边清理伤口一边数落我们做事不小心。

    两个人都没说话,任那医生把脚弄干净了上药缠上纱布,刘洪涛才扶着我出来。

    出来以后刘洪涛说:“一明,你明天别来了,在家里休息吧,没想到第一天干活就先把你给伤了。”

    说完把包里的钱拿出来给我说:“这脚总得打些消炎针什么的,钱你先拿着用。”

    我推开他的手说:“你是不是准备跟我绝交了?咱们俩什么关系,你现在给我弄这样的事儿?”

    刘洪涛连忙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上医院总得花钱。”

    我瞪着他说:“我没这点钱吗?让你在这儿装逼,有本事别给我这点,弄个十亿八亿的给哥们儿好好祸祸一回。”

    刘洪涛苦笑着说:“有那个亿咱还去摊这样的事儿?”

    最后他还是把钱收了起来,对于今天的事儿,我们两个都不太放心,所以他送我回家的时候,两人不自觉的都把希望又寄托在我三爷身上。

    车停到三爷门口,我们一下车,我三爷就又了屋子,看到我一只脚蹦着过去,嘴角扯开一脸鄙视地说:“咱爷俩儿这脚还是换班作业哦,我这刚能走路,你就接上了。”

    我看他有心情开玩笑,就也接过去说:“总不能好事让你一个人摊完,天天坐着休息美坏了吧?”

    刘洪涛大概觉得整件事都是他的错,所以一句话也没说,把我直接扶到了屋里。

    三爷跟进来说我们:“今天开工见彩,挺吉利的。”

    我以为他还在开玩笑,接着他的话说:“可不是吗,不挂彩怎么领军功。”

    抬头却看到我三爷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的脚,见我看他,问了一句:“出血了吗?”

    我点头说:“出了,不过只有点点。”

    三爷舒了一口气说:“出血就好,你们在阴宅上动土,不出点血后面一定会出大事。”

    我惊异地问他:“怎么还是阴宅了,明明是活人住的房子。”

    三爷冷着脸说:“活人住的房子怎么会有棺材?”

    现在刘洪涛跟我的眼睛都瞪大了,简直是把我三爷当神一样看,这不是长着千里眼就绝对是一个神算子,连我们挖出什么都知道,还能叫人安心吗?

    刘洪涛第一个问了出来:“三爷,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挖出来棺材的?”

    三爷此时倒是放松了下来,把茶壶摆出来给我们两个一人倒了杯水说:“你们身上带着棺材味着,而且还有阴气,一进屋我就闻到了。”

    我忙把鼻子凑到身上闻了闻,倒真是有一股腐朽的气味,让人极不舒服。

    看刘洪涛的时候,他也正皱着鼻子,显然刚才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旧宅上,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上。

    三爷见我们两个这样,就平缓了一下语气说:“今天有几个人在场,在这所房子完工之前,这几个人都得在,一个也不能离开。”

    他一说到这个,我立马就想到了那两个小工,看年龄应该也都是家里有老有小的,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本来就够倒霉的了,还要他们以后都在,想都不想,他们是不会来的,谁好好的日子不过,去跟着挖别人的阴宅。

    但是听三爷这么说,似乎不去也有问题,就问他说:“如果他们不去会怎么样?”

    三爷神色严肃,但语气却有些冷地说:“不去,可能会死。”

80 诡异的吴哥

    刘洪涛问:“为什么?”

    估计他也想到了那两个小工。

    三爷看了他一眼说:“你们挖了别人的阴宅,血也祭过了,炮也放过了,那些在阴宅下的阴灵也都记着你们几个人了,或者这么说,你们几个人身上已经留下了阴灵做的记号,你们接下去要建的房子估计也并非给活人住的,挖了别人的房子不给建好,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们吗?”

    我忙着解释说:“那个主家说是自己儿子住的呀。”

    三爷白了我一眼说:“主家还说这个宅子没事呢,你信他?”

    我和刘洪涛面面相觑,这主家确实不能相信,不过三爷所说的事也很悬乎,我总觉得还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一里了想不起来,只能问他说:“三爷,照你这么说,只要把我们几个人凑齐呆那儿,后面就没事了?”

    三爷想了想才慢悠悠地说:“应该没事了吧。”

    从三爷家出来,刘洪涛看了看我,张嘴想说点什么,后来又没出声。

    我知道他心里有顾虑,这事放谁身上也不会轻松待之,我们不过只是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谁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呢?

    快到我家时,刘洪涛还是犹豫着说:“一明,你说那棺材里会是什么?有死人吗?”

    被他这一提醒,还是真是得重视起来呢,一开始只觉得那块地方邪乎,所有事都往鬼神那方面想,但是如果那口棺材里有死人,这人是正常死的被人装了进去,还是凶杀的藏在了哪里?

    一想到这些,我马上跟刘洪涛说:“这事咱是不是得报警,万一最后这个宅子鬼怪上面没出问题,咱们却被人举报了,那哥们儿不是冤死了?”

    刘洪涛皱着眉头半天没出声,后来又点了一根烟抽上,狠狠吸了一口后才说:“这事咱们一开始没弄好,要是一开始挖出棺材就报警还说得过去,现在又都给埋了下去,你说警察如果问咱们怎么说?”

    这个倒是不难,到时候撒谎说没看到就行了,反正开着推土机,“哗啦啦”一阵拆,如果那棺材只露出一点缝,谁也不会注意的。

    刘洪涛听了我的分析,站着想了想说:“那你说咱还是去报警吧,最少让他们去查一查,要说没事咱们再接着干。”

    说完又顿了一下说:“这事要不要跟吴哥联系一下,毕竟房子是他们家的,万一把事闹出去了主家一点信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其实刘洪涛心里很多事情都明白,他只所以不断地这样问,只是自己感觉到遇到这些事情还是有些慌乱,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他只是想从中挣一点钱,并不想把事情越闹越大。

    两人都没下车,车子就停在我们门口,坐着把现在的情况分析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去一趟警察局,至于吴哥那边昨天刘洪涛打电话只提了一句,对方就打断了他,很显然吴哥是知道自己家这房子有问题,只是把问题丢给了我们而已。

    倒出车直接上了大路,派出所就在我们村前省道的东边,两人过去把情况说完,立刻就有警察出来跟我们一起要去现场查看。

    这是人家的必要程序,我们现在只有配合。

    我们的车走在前面,警察出了两辆车,里面坐着五个人跟在我们后面。

    三辆车到了那片旧宅,刘洪涛先下车,告诉我说脚不方便,还是留在车里吧。

    他们一起往那边拆好的废墟上走时,我再一次看到吴哥在转角处盯着他们看,他的眼神依然是冰冷的,而且带着恨意,每当有人转身眼光扫到他那边去时,他都会巧妙地隐到墙角的后面。

    因为我们之前又把西山墙推倒,土也盖到了棺材上面,现在刘洪涛正拿着铁锹在挖上面的土,几个警察都围在周围,偶尔有一两个邻居路过,看一眼就匆匆离开,像是对这块地方非常忌讳一样。

    他们挖了大概有五六分钟,可能棺材已经露了出来,几个警察也都围拢上去。

    我看到吴哥从墙角里转了出来,双眼像要冒血一样的红着一步步向他们靠近,他看上去很愤怒,但是脚步却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直走到警察的旁边,却突然脸色一变,笑着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刘工头,还把人民警察给叫来了。”

    几个警察都起身看他,然后有一个人走出来两步问:“干什么的?”

    吴哥脸上还是带着笑,只是我怎么看那笑都像一张面具,只是挂在脸上,而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没人知道。

    他此时眼睛看着警察说:“这是我们家的地方,刘工头是我请来建新房子的,上午才把这旧宅拆了,怎么下午却把警察给叫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语气平缓,像是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这里有事一样,但是我分明看到在人们把眼光都聚到吴哥脸上的时候,他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成了爪状,而且两只手变成了黑色,手指像是瞬间长长一样异常恐怖。

    因为我还坐在路上的车里,他们几个,包括吴哥这个时候都没防着这边,所以对于他们的行动我看的最真。

    警察听到吴哥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马上有一个拿着纸笔的警察又走下来几步,跟吴哥面对面站着说:“这房子是你的,在没拆之前你有没检查屋子里的情况?”

    吴哥装作很惊讶地说:“这片地方是我买来的,上家转手给我的时候只说这里面什么也没有了,我也没进去看,只想快点拆了建新房,怎么了,有问题吗?”

    他的手还在不断长长,指甲开始弯曲,像钩子一样变的尖利起来。

    那个警察却没有一点知觉,仍然问他:“那你这房子是从谁手里接过来的。”

    吴哥想了想说:“这个我倒是没问,我也不是本村的人,因为以前都是在外面工作,现在孩子大了想在农村安个家,我也想留在乡里,空气好嘛,这个你们应该明白的,后来就在网上找到了这块地方。”

    说的很干净,似乎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内容却很值得人去推敲,谁在城里生活的好好的,带着儿子再回到农村买这么一块地方建房子,这明显是有问题,不过此时不是弄清楚这个时候,因为吴哥已经慢慢把手往前移,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出声,他很可能就会对这个警察下手。

    紧急之间,我也不想把自己也暴露在明处,让吴哥有所防备,就拿出手机给刘洪涛打电话。

    一首广场舞神曲在那块地上响起了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刘洪涛。

    他有些歉意地朝大家点了下头说:“不好意思,电话。”

    不过,他很快就认出号码是我的,所以抬眼往这边看了一下,好在他没有傻到为了省两毛钱话费而直接跑过来问我什么事,而是装作很认真地接了电话,并且说:“二哥,找我什么事?”

    我也没跟他废话,直接说:“吴哥好像不是正常人,我在这里可以看到他的手变成了黑色的爪子,你们几个要小心,最好离他远点,让那个警察也快点回去。”

    刘洪涛在听我说话的时候,眼睛也去看还跟警察面对面站着的吴哥。

    “嗯嗯”着挂了电话,直接过去把那个警察拉上来说:“吴哥这事可以先不着急吗?咱们一会儿再问,你们先看看这里还要不要继续挖下去?”

    刘洪涛的意思是把人先支开,脱离吴哥的范围,可是经他这么一说,向个警察全都把眼睛移到了那口表面已经被我们砸烂,上面还盖着浮土的棺材上,反而给了吴哥更多的漏洞。

    只见他无声无息地靠近他们,也在靠近那口棺材,眼睛里始终都带着阴狠,每走一步,手就往前移一点。

    情急之下,我不得不再次给刘洪涛打电话。

    “我种下一棵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的日子”,这样的魔音又一次把在场的人给震住了,一个警察笑着说:“你这手机铃声还真是大,能招来一群大妈了。”

    刘洪涛拿出电话时,不由的又向我这里看了一眼,同时他也看到已经离他们很近的吴哥。

    尽管他装作很镇定,但我还是看出了他的紧张,他手里拿着电话,人却往前挪了两步,直接绕过几个警察挡在吴哥的前。

    因为手机里的铃声还在不断的响,声音又特别大,反而是把吴哥逼退了两步,脸上也装出点笑说:“这歌现在还这么火呢?”

    刘洪涛笑着说:“可不是吗,种了种子总要长出苹果才行,时间还长着呢。”

    他可能就是随口当成一个玩笑接了句话而已,但是吴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紧盯着他说:“你怎么不接电话?”

    刘洪涛把电话放到耳朵边,但眼睛却没离开吴哥。

    而吴哥此时的手也已经张开,大黑的手掌如同鬼魅般缓缓从身后往前移。

    他眼神突然一变,手快的像闪电一样猛地就向刘洪涛抓去。

81 开棺

    与此同时,刘洪涛也听到我电话里叫他们快跑的声音。

    他一个反身往警察处退了两步,大叫一声:“快跑。”

    那几个警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是怔了一下神,不过他们马上就发现脸已经完全扭曲的吴哥正向他们扑过来,一伙人倒是没有跑,直接拉开架势把吴哥围到中间。

    到底是人民警察,还有些武功底子,五个人把吴哥围在中间,尽管他的速度很快,但是也没讨着多少便宜,左突右闪的伤到了一个警察的手臂,同时他自己的头也被一个警察一脚踢中,当时就站着晃了一下,险些栽下去。

    就在吴哥这一晃的当口,几个已经一轰而上,把他按住,并且很快就有一个人把手铐拿出来扣上了他的双手。

    吴哥这时候已经停止挣扎,眼睛怨毒地盯着刘洪涛。

    但是警察没给他太多时间,两个人扭着他往车里走去。

    吴哥本来也很配合地往路边走,可是人已经近到车旁,突然他大叫一声,一个用力就挣开了那两个本来志在必得的警察的手,迅速跑出去两步,身子一晃,竟然一下子变小了**,而那副手铐也成功地被他晃了下来,一转眼他就跑了个没影。

    到另外三个警察赶过来时,已经无从找起了。

    一个带头的警察吩咐那两个先前扭着吴哥的警察说:“你们两个快些回局里,把这边的情况说清楚,并且把这个姓吴的人搜索出来,尽快抓捕,这个人身上一定有命案。”

    回身又对另外两个人说:“咱们加快速度把这个棺材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分配完后,两名警察已经跳上警车调头往外面走,而刘洪涛和他们也重新回到废墟处开始挖地下的土。

    我一直坐在车里,似乎大家也忘了我的存在,只有刘洪涛偶尔抬头朝我这边看一眼。

    棺材很快被挖了出来,让人惊讶的是竟然不只一口棺材,而是三口,呈“u”字型靠西山墙摆着。

    警察已经大概觉得此事已经不是这么简单了,他们没有对棺材马上动手,而是收队回到路边。

    我看到先前那个队长一样的警察开始打电话,不但叫了几个警察过来,还叫了法医。

    而此时小洪涛也走到车里,就靠在我座的那一侧,车门没有打开,只把玻璃摇下来一点问我说:“你怎么知道吴哥要向我们动手?”

    我轻声说:“在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

    刘洪涛站着试了试,没再说话,但是看得出来他忧愁的很。

    我安慰他说:“现在什么也别想了,先等警察看这里面的事情再说,这个吴哥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应该警察是可以查到的吧。”

    刘洪涛说:“如果是人当然可以查到,但是如果他不是人,又往哪儿查去?”

    我看着他问:“为什么这么说,你发现了什么吗?”

    刘洪涛怔着神说:“他刚才向我的扑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手,那手以前不是那个样子的,为什么突然会就成像翻了数倍的鹰爪一样,你想想人会这样吗?”

    他说完这些没等到回答就又接着说:“我现在愁的还不是这个,好歹现在警察插手了,咱也不必自己担惊受怕。但是如果这事了解以后,这个房子还要不要建下去呢?”

    我想了想说:“你等吴哥的款,如果他不打给你,你就不建,这是你们一开始谈好的条件,倒也不能怪你,再说了如果他犯了事也是会被警察抓起来的,还建什么房子。”

    刘洪涛郁闷地说:“你说的都是正常的情况下,但是眼下我看着这吴哥悬的很,哪里像一个正常的人了,手铐都脱的下来,想想都叫人害怕,再则说了如果不建的话,咱三爷不是也说了阴魂都已经记住咱们几个以后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到时候真闹出几条人命,叫我怎么办?”

    问题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严重,已经完全脱离了我们的掌握。

    我不想看刘洪涛这么愁苦,跟他说:“就算到事情到最后弄不清楚,吴哥不给咱们钱,为了不节外生枝,这房子怕咱们也得继续建下去,不过咱也不必按他一开始说的去建四间平房,还按原来的模式建成三间,顶上搭石棉瓦就行。肯定会赔一些钱,但是求得大家心安吧。”

    刘洪涛想了想说:“这样也行,财去人安乐,谁让我一开始贪着这一点钱呢,也活该我受损失,不过我最担心的是这吴哥会去报复,这个人太不正常。”

    对呀,吴哥现在是不是人都不能确定,如果他要去找刘洪涛,或者那天来的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人报复,就真的可能闹出人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警察能快点查出这个吴哥的来历。

    警察看刘洪涛一直站在车旁边跟我说话,就也走了过来问:“你怎么不下车?”

    我还没开口,刘洪涛就说:“我兄弟的脚上午在这儿砸伤了,走不了路。”

    那警察看了我一眼问:“刚才电话是你打的吧?是不是早就看到这个姓吴的不对头。”

    这警察太6了,连这个都发现了,我此时也不好再瞒下去,再说咱不是还希望别人帮忙吗,这时候如果遮遮掩掩好像也不仗义,于是点头说:“是啊,我在这儿刚好看到他出手。”

    那警察站在我的位置朝四周看了看说:“这个村我以前来过,到处都是他娘的怪事,你看看周围的邻居几乎没有来往的,各过各家,你去敲门问个事情,死活不搭理你,你说他们也没犯事儿,抓起来也不合适,但想从他们嘴里知道点东西还真是不容易。”

    他说的是实情,我们之前也有领教过,不过这个警察显然对二古村的怪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也难怪刚才他能那么冷静地处理吴哥的事。

    刘洪涛附和着他说:“可不是吗,你看看这村的房子,一个个建的成什么样子,一进来就叫人头晕。”

    那警察笑着说:“就是,不过你胆敢够肥,竟然敢来这里接活儿,我听说这村里的房子都没有找过外村的包工头,都是本村人自己盖的,因为外面的人根本不敢接,你是怎么弄到这么一个活儿的?”

    刘洪涛估计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详细把吴哥找他的经历都说给那警察,他听完以后倒是没有再笑他,反而很认真地说:“这估计一开始都是套,只是用高价把你们给套了进来。”

    刘洪涛忙着问:“套我们进来做什么?”

    那警察摊摊手说:“这估计只有那个吴哥知道了,希望能查出他的底才好,不然事情还真是棘手。”

    聊的这段时间里已经看到又有两辆警车开了过来,里面下来几个警察,还有两个穿着白衣服的法医,另外不有一个人,穿着便装。

    不过,我一看到他,就差点从车上跳下去,这个不是别人,竟然是大刘。

    他扫了一眼众人,也看到了车里的我,笑着走过来说:“向老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我有些尴尬地说:“你好,刘哥。”

    先前站着跟我说话的警官看到这里就问:“怎么着,你们还是老相识了?”

    大刘打着“哈哈”说:“好基友嘛,肖队长懂得。”

    说着就走开去了,显然不想把话头引到我身上,但是那个肖队长却已经很谨慎地又看了我一眼,才跟着他们一同往废墟里去。

    刘洪涛没有跟过去,仍然站车子旁边跟我一起往那里看着。

    棺材很快就被他们挖了出来,并且担出废墟,放到靠近路边的院子里,除了最开始我们砸烂的那口,其它两口都完好无损。

    大刘一直站在旁边,人看起来很清闲,但是眼睛却不时盯着棺材看,当然他偶尔还会转个身把眼光投向远处,似乎所有角落都不放过一样。

    我心里猜着肖队长应该一开始跟他说过那个吴哥出来的情况,所以他这个时候也是在防着那个吴哥再突然出现吧。

    刘洪涛也注意到大刘与这些人的不同,于是问我:“一明,你认识这个警察吗?”

    我点了下头说:“见过两次吧。”

    倒不是有意瞒着刘洪涛,只是像大刘这样的身份我私下想着应该也并不想太多人知道他的信息,我们虽然不算朋友,但是对于有些事情我还是知道轻重。

    倒是刘洪涛听到我这样说,轻轻舒了口气说:“有个熟人就好,好歹可以多说几句话,也能了解一下咱们的难处,我真怕这事到最后只把咱们给闹进去了。”

    我没接他的话,因为看到那边已经有人在撬棺材。

    虽然三爷以前总是警告我少来这样的地方,但是现在这事我已经摊上,而且还拿了自己的血祭了阴魂,估计这事也脱不了干系,倒不如走近点看个明白。

    刘洪涛这个时候虽然人还站在车前,但是也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我把车门推开说:“走,咱们也去看看。”

    他看我一眼,马上摇头说:“还是算了吧,万一有什么僵尸,别人都跑了就你还在跳,你说我是救你还是自个儿跑呢?”

    我苦笑着说:“僵尸不人对我怎么样的,因为他们是跳,我也是跳,估计他们会当我是同类。”

    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一手扶着车门,单脚跳到地上。

    刘洪涛看我这样,也就上前扶着我说:“我现在就觉得自己跟个倒霉蛋子似的,摊个这事不说吧,还把你们都扯了进来。”

    我看着他笑,也是想减轻他心里的压力说:“还不是我找着你要挣钱,没想着偷师不成,倒是把自己先赔了进去,我现在可是还没娶媳妇儿呢,有个三长两短的,饶不了你。”

    一说到媳妇儿,自己心里先不好受了,两三天没跟韩个个联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还跟那个宝马男来往吗?是不是我们从此就再也不会见面,她过她的生活,我混我的日子?

    到达棺材前时,我的情绪已经低落到极点,所以也没注意他们的行为,只远远的站在一边,倒是刘洪涛这时候松开我,向前走了几步,大概是想看看前面的情形。

    我听到“啊”一声的时候回神,就看到所有人几乎一齐向后退了一步,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恶臭直冲鼻子,闻到就直想吐。

    刘洪涛已经退到了我的身边,慌忙说:“一明,你还是先回到车里去吧。”

    我还没有看到前面是什么情况,怎么能现在回去,没有跟着刘洪涛往回走,反而是向前跳了两步。

    终于看到离我最近的棺材了,只是里面似乎没有东西,除了臭味还在不断往外冒,棺材的底部像是着了火似的一层的黑烟,奇怪的是那股黑烟也不出去,只在原处盘旋着。

    大刘一步向前,命令起来人说:“都向后退一些。”

    那些警察退出去退到跟我一样的位置,逼得我不得不又向后退一步,才不至于被他们踩到脚。

    而大刘已经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纸符,嘴里念了一声就朝着棺材里的黑气贴去。

    让人没想到了是,他的人刚趴到棺材口,突然那股黑气就升了起来,直接把大刘按了下去。

82 棺材里的秘密

    已经退开一步的警察“忽”一下又围了上去,但是紧跟着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他们应该是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事,而此时的大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知道事情可能已经不妙了,迅速把佛珠从包里在抽出来,往前跳了一步说:“快闪开。”

    只是我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黑影从棺材口处直接弹了出来,越过众人,落到两步开外。

    正是大刘,他的脸色虽然有些白,但是看着人并没有事。

    他人还没站稳,就大叫着说:“都往后退,快点。”

    那些围上前去的警察和法医,听到他的叫声马上退了开去,与此同时,另外两口本来没撬的棺材此时却开始抖动起来,并且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大刘快速从包里拿出两张黄符照着棺材就贴上去,但是他只贴上去一张,另一张还没走到位置,棺材盖便一下翻了开去,那黑色的棺木在半空中一个翻滚,照着站在一边的众人就扫了出去。

    大刘腾空而起,一脚踢在棺材盖上,把它踢出去两三米远,但是他也错开了这边棺材里的动静。

    只见一架白色的骷髅摇摇晃晃就站了起来,他身上的白骨看上去也并不是一通的白,而是在很多地方都有红色,像是染上去的血迹一样。

    从骨架上看,这个应该很高,有一米八左右,他身体仍在不停的晃,跟着他晃的速度,有缕缕黑烟似乎是从骨头缝里飘出来一样,向着我们这边就扑了过来。

    本来就惊到的人们这时候更是看傻了眼,竟然忘了该怎么反应,但是经过以前的事,我知道这些黑烟绝对不单单是普通的烟,于是朝着他们喊道:“快走,别让黑烟碰着你们。”

    一句话没说完,一个站在最前面的警察被一缕黑烟扑住,瞬间那警察就像失去自控能力一样,脸色煞白,而且反手就向他旁边的警察打了出去。

    大刘的手也很快,左手拿着符纸,嘴里不停念着咒语,右手就不断把符纸往众人的身上拍。

    那个被阴魂附了体的警察一掌击出没打到同伴,人却已经向我这边划了过来,本来我早已经把佛珠拿了出来,这时候看他到了近前,手用力甩了出去,佛珠劈着的他的脸就下去了。

    小警察站在原处晃了一下就倒在地上,而那些已经被大刘贴上符纸的众人似乎现在也再怕黑烟,手里有家伙的都举了起来,一齐往那个骷髅架子打去。

    大刘没等他们靠近,自己已经先跳了过去,把手上的符纸“啪”地一下拍在骷髅身上。

    他手刚落下,骷髅就“哗”一下散了,然后零零碎碎的骨头全部又落回到棺材里。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却看到已经落下去的骨头,一块块又重新接了上去,只把那块大刘贴了符的撇了出来,其它竟然又组成了一个人型,重新站了起来,并且这次站起来已经不像先前只是晃点黑烟,而直接从棺材里跳了出来,两条手臂朝着众人就扫过去。

    大刘一个起脚飞了出去,顺带着踢了骨架一脚,但是没有一点效果,甚至他连停顿都没有速度快的惊人一把就揪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

    我一看那个人就慌了,竟然是刘洪涛,我以为这家伙早就跑开躲了起来,谁知道还在这儿呢。

    单脚跳着往骨头扑过去,在离他一步远时,手里的佛珠也挥了出去,并且顺带着念了一句六字真经,但是让我奇怪的是,这个好像没有什么效果,骨头人也只是停顿了下,便两手一合,把刘洪涛的脖子掐在中间。

    他立时脸就白了,一句话没叫出来眼睛也翻出来。

    大刘这时候也已经跑了过来,手里的符纸照着他的头骨就贴了上去。

    骨头再一次散落在地上,被掐住的刘洪涛也瘫坐在地上,被最近的两个警察架起来向后拖去。

    眼看着散在地上的骨头又要重新对到一起,我突然发现在西南角的位置,一个人头似乎就隐在房顶上。

    他只是一闪就不见了,但是我看好个样子却很像吴哥。

    顾不上其它,朝着剩余的警察喊到:“西南角房子上有人,快去。”

    没等这些警察动,大刘就喊了一句:“向老弟,这里先交给你,然后几个起跳就到了那个房子下面,并且借着房子旁边的树枝,飞速上了屋顶。”

    我已经顾不上看大刘那边的情况,因为重新组成的没头的那个骨架再一次站了起来向着我扑过来。

    其他警察都已经退了出去,现在整个院落里只剩我和那个骨架。

    我听到刚刚醒过神的刘洪涛大叫着说:“你们怎么把一明一个人剩那儿,他脚受着伤着,跑不了呀”,接着就是警察拉着他劝的声音,估计这货是想过来救我呢。

    真兄弟呀,这个时候还能顾上我,我也是值了,就跟着骨头架子拼一拼。

    虽然一只脚只靠脚后跟站地,但是毕竟还有一只好脚,而且这个骨头架已经被大刘制住两块骨头,应该也没有先前厉害了吧,这样想着,倒是给自己添了不少勇气。

    我把佛珠紧紧拿在手里,眼睛紧盯着骨头架子靠近,虽然知道甩在他身上用处不大,但是能让他停顿一下,也是在争取时间,所以我必须得百分百打中,如果失手必定会换来他更快的出击,那么我就完蛋了。

    近了,两步,一步,当他又抬起脚向我靠近时,我卯足了劲一个挥手,佛珠带着风声“哗”一下直击骨头架的身上。

    毫无意外地他又站着摇晃了两下,刚要再起步却“哗啦”一下倒了下去,这个倒是让我惊着了,一时不知道是不是佛珠突然又显灵了,但是当我看到大刘的时候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手里正抓着吴哥,而吴哥身上还贴着黄符,他的手里虽然还拿着几个草人,但是显然自己已经失去活动的能力,除了眼睛里不时还冒出恶毒的光,身体完全是僵硬的。

    大刘解释说:“这些骷髅都是被他用阴魂控制着的。”

    也难怪我们只打骷髅一点用没有,没想到幕后黑手竟然是他。

    吴哥的眼睛不时在我,大刘和刘洪涛之间跳动,我想他应该是恨死我们了,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到底要干什么?

    弄几架骷髅,招人们来这里施工,这些似乎都是工具和表相,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干什么?

    此时已经有警察走上前,用手铐把他吴哥重新铐起来时犹豫了一下,估计是想到之前铐上他逃脱的事情,大刘在一边帮了一句说:“尽管铐起来,他身上有符,跑不了的,现在就把他带回局里,放在最西边的那间牢里,等我回去再说。”

    两个警察领命,接过吴哥往车里带。

    这边大刘继续命人把剩下的棺材打开。

    我走近了去看,里面都只有骨头架子和一些毛发,想来以前放的尸体应该早已经化了,只留下这些东西了。

    法医开始对里面的骨头做鉴定,结果是那个出来攻击我们的骨头年龄大概在二十七八岁,是男性,而最后打开的那个棺材里面是一个五十岁的男性老人,而最先开的那口,骨头早已经散乱,但是仍然可以辨别出是一个女性,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而且明显带着身孕。

    刘洪涛的那个红衣同学说的是对的,这里确实发生过这样的凶杀事件,而这几口棺材所埋的位置也不是像正常人一样埋到地下去,而只存放在这间房子里。

    但是这个吴哥又是谁,他为什么要来掀起这件事情?

    大刘走过来问我:“想什么呢向老弟?”

    我摇了摇头说:“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刘朝着那些棺材看了一眼说:“会查清楚的,放心好了,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我们两个说着话,却看到那边法医“咦”了一声,大刘撇下我,快跑向他走去,嘴里说着:“老李,发现什么了?”

    那个法医戴着白手套的手里正捏着一片纸在看。

    我一下子就想到那个女同学所说的信,难道这封女人写给丈夫的信还被放进了棺材,留到现在不成?

    但是我看那个法医站的位置分明是那个女人的棺材,这事就有些蹊跷,按女同学的说法,这个怀孕的女人是最先死的,埋了她以后,她的丈夫才回来,半个月后才发现她的信的,那又是怎么把信又塞到她的棺材里呢?

    或者这张纸上记着别的内容?

83 最狠是人心

    我跳着向大刘和法医走近,想看一眼纸上的内容,可是还没走到近前,那张纸却被法医装进了袋子里说:“带回去再细细看。”

    看他已经装了起来,这个时候我也不便再给他们打岔,只好站住。

    回头看刘洪涛已经朝着我走过,一边扶着我一边说:“一明,你还是去车里坐着了,少蹦哒两步,把脚养早点养好,我也少点内疚。”

    我横他一眼说:“别跟我装了行不行,你这人还会内疚?”

    抬头一看刘洪涛的脸色,忙又改了语气说:“没事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我这不是也想快点把这事给弄清楚了,咱们也好解脱嘛。”

    刘洪涛没再说话,但是硬扶着我往车里走。

    坐回车里后看到大刘他们已经把那些人骨都装进了塑料袋里,棺材仍然还留在院中。

    等他们都收拾完,就开始收队往回走。

    大刘过来问我:“向兄弟,你一会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趟派出所,里面应该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吧?”

    我看一眼已经坐在驾驶位上的刘洪涛,他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脸色惊异。

    没有马上回答大刘,只说回去再说,反正我们家离派出所离,如果我想去再过去也行。

    看着他走开,马上问刘洪涛说:“怎么回事,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

    刘洪涛把他的手机拿到我面前说:“你看看这个,刚收到的。”

    是某银行发来的信息,内容是有一笔款进帐,数目还挺大。

    我问刘洪涛:“怎么回事?”

    他脸色此时都有些白了,声音也不自然地说:“这是吴哥转过来的款,我留给他的就是这个帐号,而且这个数目也跟我们先前说的一样,一次性付清全部。”

    这下我也不能淡定了,吴哥明明已经被带到警察局,行动也被大刘封住,怎么还能转款?

    他转这笔款是什么意思,还要刘洪涛继续这里的施工吗?可是我三爷说我们几个人都被阴魂做了记号,现在那些阴魂又都在哪里,难道刚才那一阵折腾并没有把他们消灭了?

    看来我还必须去一趟派出所了,第一个要看看那个法医收起来的纸上到底写了什么,第二个就是弄清楚这笔吴哥转来的款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刘洪涛他要不要一起去,他犹豫着说:“我还是不去了,这一大天的折腾的我心慌,一会儿把你送回去我就回家,你现在也别到处跑了,看着天也不早了,吃了饭早些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我没再说话,看着他调转车头往我们家里开。

    我妈看到是刘洪涛送我回来,想着我们可能是一起出去做事了,但是一下车马就看到我脚受伤,忍不住又一阵说教。

    我也不想解释,跟刘洪涛挥手告别,自己一跳一跳地往屋里去。

    晚饭还没做好,但是我妈似乎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也不去厨房了,拦着我说:“一明,你告诉我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尤其是这两天,每天一大早起来就找不到人,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有些郁闷地说:“我早上起晚了你也老说我,现在起早了找点事做,你还是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妈一气之下转身回屋,但很快又出来把一个盒子扔到我面前的桌子说:“怎么回事,我还问你怎么回事了,昨天我都想跟你了,你跟个个到底怎么了?你一天到晚跑的不着家,昨天上午个个来把这个往家里一放就走了,我强拦着问她怎么回事,她只说跟你分手了。一明,你们两个谈了这么多年,个个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到底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今天跟我说清楚。”

    我其实看到我妈把那个东西放在我面前就有点崩溃,这个我姥姥留给我妈的首饰,后来经我送给韩个个,她虽然推托过一次,但是被我说服后还是高高兴兴地收下了,她现在把这个还回来,大概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跟我分手,甚至没见我一面也没跟我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妈还在我耳朵边不停的说,但是我已经无心听,起身回屋里,反手把门锁了起来。

    很多事情你觉得还有一丝希望的时候,心情还不会太糟,但是当看到最后的结果完全是令自己绝望的收场,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我却有种想死的感觉。

    与韩个个相处二十多年,虽然这几年见面少些,但是从来不觉得我们的感觉有淡掉,但是怎么就这么说分手就分手了?

    以前她总是说如果我与她分手,她会如何如何让我死的很难看,现在想来那些威胁又怎么不是最甜蜜的情话?

    手机拿在手里,犹豫再三还是没打电话出去,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或许电话里什么也解决不了,我还是自己去趟当面问问她吧。

    在屋里换了件衣服,拿着包出来时,我妈还在客厅站着,我闻到从厨房里传来的糊味,就问她:“厨房里煮的什么?”

    我妈这才叫了一声,快步往厨房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反而更心酸了,对我妈来说韩个个早已经成了儿媳妇儿,突然说要与我分手,跟现在的别人家的离婚有什么分别?或者韩个个在我妈的心里还更重一些,我在外面的那几年,她没少往我们家里跑,陪着我妈出去玩什么的,给她买东西,俨然已成母女,现在却要生生断了来往,让谁会受得了?

    把电动车推出来,要出门时,我妈却又从厨房里走出来,眼圈都有些红了,只说:“一明,去了跟个个好好说说,咱家里就是条件虽然不好,但她想过的日子你爸我们俩也会尽力支持,我们苦点没事,只要你们能好就行,我这两天也跟你爸商量了,实在不行咱们把这房子买了,给你们在县城里买一套,我跟你爸反正也老了,租一间房子就挺好的,只要你们好好的。”

    我没听她把话说完,推车出来往县城里去。

    到达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直接往韩个个家的小区里去,但是在门口又停了下来,想起上次那个宝马男送她回来的情景,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就是我们家把房子买了,连带着把地也一起买了,估计在县城里也买不起一套房子,更何况说是车。

    但是我心里又总是不相信韩个个会为此就与我分手,毕竟我的情况一直都是这样,而她也从没说过分手的事。

    她这次坚定分手的事实很可能跟我们这几次出门有关,或者与她说的算命的事有关,再或许就是与上次我们从大昌市回来时,那个白衣少女小七有关。我还记着她临走时跟韩个个所说的什么条件,当时只是问问,她没说,我也没在意,可是回来以后她就不再与我联系,认真想来,这个原因怕是最重要的。

    心思一下子明朗起来,最近肯定是被这污七八糟的事搞糊涂了,这么明显的提示我都没注意,竟然还把错怪在别人身上。

    韩个个一定是有苦衷,或者她答应那个小七的条件就是与我分手也不一定。

    这样想来,就没有犹豫,直接往韩个个家里去。

    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开,正在怀疑是家里没人,还是不想搭理我时,邻居的门却推开了。

    因为之前来时有见过,也算是点头之交,那个开门的女人一看到我就问:“你是找个个的吧?”

    我连忙点头说:“是啊,她家怎么这会儿还没人,都去哪儿了?”

    那女人笑着说:“搬走了,就这两天的事,听说一家人都去市里了,这套房子今天也买了出去,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搬来新住户了。”

    晴天霹雳应该就是此时的情况。

    我只觉得眼前一闪,自己就要往下栽,幸好站的离墙比较近,及时扶着才没有栽下去。

    那个女人大概是看我神色不对,忙着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你不是她男朋友吗,怎么连她们搬家也不知道?”

    对呀,我怎么连她搬家都不知道,这两天我在做什么,跟着刘洪涛弄一个什么破宅子,事情没办成,连韩个个的事也给误了,现在我要去哪里找她?

    勉强从她家里挪下来,却是连电车都骑不了,浑身上下没一丝力气,坐在路边休息很久,觉得自己都站不起来。

    打她的电话一直是关机,想来,连电话卡也换了吧。

    她何必这么狠心,就算是答应了别人的条件也可以跟我说明,有什么事不能我们一起解决,非要把所有感情都丢弃,离我而去?我们之间本来的信任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我已经不了解韩个个了。

    所有对这个县城里的美好都缘自韩个个,现在她走了,突然就感觉到这座城市像地狱一样,冷的让人心寒,那些昏黄的路灯像鬼火一样照不明人心,更照不见归途,闪烁的人眼花缭乱,连路都看不清。

    不知道自己坐在路边多久,听到头顶有人说话的时候脑子里还是蒙的,只一抬头,便觉得像被雷击中一样,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84 镇魂咒

    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在一辆车里,而开车的人就是大刘。

    他见我醒了,轻轻说了一句:“看来没什么事,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我问他:“我刚才怎么了?”

    大刘语调不变地说:“晕过去了,大概是坐久的原因,我看你在那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怕你冻着才去叫你的。”

    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刘说:“跟踪你过来的,你从村里往县城走的时候路过派出所,我那时候刚好出来办事,看到你神色匆匆,目光呆滞的,还怕你出什么事,就跟着过来了。”

    他说话的语调一直很平稳,像在说今天早吃的包子,还喝了一碗豆浆一样。

    但是我却极为不舒服。

    男人的脸面让觉得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太特么丑了,偏偏又被这家伙看见,虽然我知道他可能不会说出去,但是还是有些郁闷。

    他倒是很直接,淡淡地问:“怎么了,女朋友走了?”

    这么直接反而弄的我一时答不出话来,还好我坐在后座,如果坐在前面,估计大刘一看我脸上的表情就一切明了了吧。

    想到这里,突然又想起我的电动车了,马上问他:“我车子呢?”

    大刘不动声色地说:“车子放在我一个朋友哪里了,你人都晕过去了,还记着那辆车,可见感情深厚。”

    我有些气结地说:“主要那是我爸妈的财产,我不能随意支配,如果是我的,就不要了。”

    大刘在前面“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完以后接着说:“说真的,你女朋友肯定有什么事没跟你说,不然她绝对不会跟你分手。”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

    大刘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说:“我也跟她认识啊,相信我看人还是有点准的吧。这个事情你不用急,想办法把真相弄清楚就行了,你这会儿如果醉生梦死,或者急火攻心,反而会让事情弄的更糟。”

    推断倒是跟我之前的差不多,我只是不能接受韩个个走的这么决绝。

    不过这个话题实在是伤感,既是现在我听大刘的劝告,但是也不想跟他更深入地谈论我与韩个个之间的事情,于是岔开话题问他:“那个吴哥,你们审过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刘见我起这个,精神反而一下子好了,身子都坐直了一些说:“一会儿带你去派出所看看你就知道了,绝对的长见识。”

    对于这样的故弄玄虚,我有点反感,或许是因为自己心情的原因,所以就住了嘴。

    拿出手机看时,发现有一条刘洪涛的微信,内容很简单,说是上次我们见的那个女同学又约他见面,问我该怎么处理。

    哎,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有人桃花处处开,有人吃完这包狗粮就得准备那包,狗粮越吃越多,桃花却一朵不开。

    我没搭理他,眼睛看向车窗外黑色的夜空。

    两人到达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大刘问我吃饭没,我不想再多生枝节,就是想看看那个吴哥的情况,然后回家吃东西睡觉,所以直接回他说:“吃了。”

    然后就跟着他往里派出所里面走。

    靠东侧有一间屋子,这时候还亮着灯,大刘把我带进去以后,直接拿钥匙打开靠墙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子。

    这个塑料袋子我还是熟悉的,就是下午法医用来装那片纸的袋子。

    大刘戴上手套后,才缓缓把袋子打开,然后拿出那片纸说:“向老弟,你看看这个。”

    凑近一看,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信,而是一张画满符的纸片,对于这些我看不懂,于是问大刘说:“这画的什么玩意?”

    大刘也看着那张纸片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片纸应该是镇魂咒,但是奇怪的是一般的镇魂咒都会用红色的纸来画符,但这个却只是一张普通的纸。”

    他如果不懂,我就更不懂,只能客观地说:“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吴哥,我估计他应该清楚。”

    大刘看我一眼说:“晚点去问他,不过在我问之前,我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这个吴哥的事情,你们是怎么跟他接上头,并且接手他的这块宅子的工程的。”

    看着大刘认真的表情,我觉得此时就算是我隐瞒些什么,他迟早也是会查的出来,况且我也没有隐瞒下去的理由,便把刘洪涛跟吴哥的事都说了,包括我们见的那个女同学,还有她讲的关于二古村的事情。

    大刘一直很认真地听着,中间没有插一句话,直到我说完,他才缓缓说:“这个女同学我能见一见吗?”

    我怔了一下,突然想到刘洪涛不是正好接到女同学的邀请吗,不如我们答应她,到时候也把大刘带去。

    把想法跟大刘一说,他立刻同意,并且说明天他开车带着我们两个一起去,顺便把我的电动也拉回来。

    这件事情说定以后,我心里还是惦记着吴哥那边,便让大刘带我去看看。

    他倒是没说什么,带着我出门以后才说:“看到以后可能会让你失望。”

    我问他为什么,他就没再多做解释,两人穿过派出所前排的房子,一直走到最后面一排。

    那些房子一看就是特殊建造的,样式和坚固度都跟前面办公的不同,一间间铁门里面还有铁门,窗户上也都焊着钢筋,应该就是关牢犯的地方。

    一直走到最西边的一间,这一间更是特别,上面竟然贴着许多条黄纸符,在这样的夜风里,黄纸被风吹的“沙沙”做响。

    屋里子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大刘站在门口说:“我敲窗户,你就站在外面看一眼好了,这里面的钥匙我现在也没有,被他们带走了,而且晚上见这么一个人,不安全的系数太大。”

    说完人已经走到窗户边上,手伸过钢筋,在里面的玻璃上轻轻敲了几下。

    马上就听到里面有链条响动的声音,接着一双绿色的眼睛出现在窗户后面。

    里面光线太暗,根本看不到人,只是那双绿色的眼睛就让看了心惊的很,是一种幽绿的颜色,像会产生魔力一样,被他盯上就心跳加快。估计里面的人应该可以看到我们,所以“哗啦”一串铁链响动,屋里爆出一阵大吼。

    我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而大刘适时地拿出一张黄纸符拍在玻璃上,然后拉起我离开。

    回到前排的一间像办公室一样的屋里后,大刘看着我问:“根据你的故事我怀疑这个吴哥,就是那一家人中的男人。”

    我惊讶地说:“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我们还在棺材里看到了他的尸骨,怎么会是他?”

    大刘说:“人是死了,但魂没死,他就借用了别人的身体,而这个身体也不是活人身,而是一个刚死不久的死人身体。”

    我被他绕的有些迷糊,不解地问他:“他上一个死人的身干什么?”

    大刘说:“下午回来以后我们调了这个人的资料,这个村确实有一个姓吴的,年龄也跟我们看到的这个吴哥差不多,但是他在几年前听说就死了,奇怪的是死了两天后,到第三天就要入殓下葬时,突然又活了过来,更让人惊讶地是,自从他活过来以后他的家人却在一年之内相继死亡,甚至都查不出死因。”

    我瞪着大刘问:“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男的借了吴哥的尸体后,把他们全家都害死了?”

    大刘点头说:“初步猜测是这样的。”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还记得你们接工程时传来的别的消息吗?是不是每个施工队总是会在那里出现意外?”

    我点头,并且回他说:“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就是听说而已,而且我们也没见过别的施工队。”

    大刘接过我的话头:“我下午问了一下他们,说这个村里的工程根本不会有外人去做,在你们之间接手的都是他们本村人,而这些人基本只要答应接手这个工程就会有人死,所以最后才会落到你们手里。”

    我回他:“可是我们这里到现在并没有人死呀。”

    大刘笑着说:“那是因为你去了,如果没跟着你,他们第一天去看旧宅就会有人栽在那里。”

    我还是不明白,问他:“我有什么不同的吗?”

    大刘深深看我一眼说:“你到底有哪里不同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你的确跟正常人不一样。”

    好吧,问题已经回到原点,原来都是我的原因,我也认了。

    只是这里面分明还有很多事情,如镇魂咒,如吴哥会什么要去杀人,如棺材为什么会在屋里。

85 再见女同学

    大刘看了一下时间说:“向老弟,今天时间已经不早,我也还没吃饭,这会儿街上应该还有吃的,咱们去找点,吃完就各自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就见了那个女同学后回来,再去解决这些问题行吗?其实到现在为止,好多事情我也只是推测,根本没有答案。”

    话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缠着别人不放。

    两人分别后,我回家,我爸妈还都没睡,在客厅里等着,看我神色并没有特别悲痛,大概想着事情还有转回的余地,便没多问,我也不想再跟他们多说,免得他们大半夜的再去伤心,安慰他们几句就各自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刘洪涛打电话,把头天晚上跟大刘约好的事情跟他说了。

    刘洪涛在电话那头压低声音说:“一明,我跟你说,你今天要不是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我都准备关机在家里睡天呢,玛德,这个女的大半夜的不停给我发微信消息,我媳妇儿都恼了,问我到底是谁,我也解释不清楚。”

    我笑着说:“都给你发什么呀,吓成这样。”

    刘洪涛显然很烦恼,压着声音说:“一会儿见了再说,简直是见了鬼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么一个人鬼。”

    说完又自己觉得晦气,“呸呸呸”地吐了一阵,才说让我在家里等他,他一会儿过来。

    跟刘洪涛一起往派出所去的时候,他就边走边把女同学发给他的微信内容拿给我看。

    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都是说当时我们上高中时候学校里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有刘洪涛那时候怎么怎么样。

    我大略翻了一遍说:“这不是也没什么,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你直接拿给你媳妇儿看了不就行了?”

    刘洪涛擦着脸上的汗说:“我还想多活两天,你想一个十几年的女同学大半夜给你发过去的事情,咱是觉得没什么,但是女人会怎么想,没点什么事谁特么吃多撑的给你发这个玩?”

    我认真地看了刘洪涛一眼问:“你有没问她,是不是她已经加了微商?也许这么勾搭也是想把你发展进去。”

    刘洪涛横我一眼说:“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拿这事开玩笑,再这么下去,我只能删了她的微信,不是咱绝情,完全是为了社会和谐。”

    我倒是对刘洪涛赞叹起来了,现在有多少男人天天扒不得有女人跟自己联系,不管自己喜不喜欢,反正联系的女人多了就觉得自己好像有无比的魅力,顾忌家庭的男人也渐渐少了,尤其是社交软件泛滥的今天,搜个附近的人都能约上一堆炮,跟几个女人暧昧简直就成了男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能保持清醒,拒绝诱惑的真是廖廖无几。

    刘洪涛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高风亮节,转个话题问我:“一明,那个你认识的便衣警察,看着很有两下子哦,对于这样的事情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还能敢着往前上的。”

    我看着他笑说:“昨天我砸到脚的时候你不是也敢着往前上吗?也顾不上下面有棺材什么的。”

    刘洪涛提着声音说:“那能一样吗?咱俩是什么关系,这多少年的哥们儿了,我能把你扔那儿自己跑了?”

    我也叹口气说:“其实都是一样,估计对于他来说,这所有人都是他的好哥们儿,也算是职责所在吧。”

    刘洪涛听了我这么说,也有些感慨:“看来公家饭也没那么好吃。”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派出所,大刘已经站在那辆超大牌越野前在等我们。

    三人上车,一路无话,直奔县城。

    约的地方还是上次的宾馆,只是这次我们没有去北环小区接女同学,这是大刘的注意,怕她看到陌生人直接转身走人。

    我们三人到后,开好房间,大刘就出去了,只说息先在外面等着,让我们见了女同学说明白他在进来。

    女同学到达房门口的时候,刘洪涛出去接她。

    她进来一看我也在这里,显然一愣,大概没想到她单独约的刘洪涛怎么他还带上我,但是她很快还是镇定了下来,倒是比上次自然多,主动拿起桌子上的单子点了两样水果和干果。

    点完以后问我:“向一明,你还挺闲的。”

    我笑着说:“刚过完年,确实也没什么事?”

    女同学有点揶揄地说:“你不用在家里陪老婆吗?我打电话约洪涛过来,他不是说要陪老婆,就是要陪孩子,忙都忙不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得陪你。”

    卧槽,我醋已经把整个房子都淹了,还好刘洪涛没有单独来,如果一个人赴宴,估计过来就会被这姑娘扑倒,我现在都开始怀疑我们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所有的害羞都是装出来的。

    刘洪涛现在是一句话也不说,表情古怪地坐在沙的一角,不时看我一眼,大概是说:“交给你了兄弟。”

    耍贫这种事我倒是没少干,以前在南方做业务的时候,应付都是这种太极拳高手,所以接到刘洪涛的信号以后,我也不客气地笑着说:“我这是还没老婆孩子,如果有,什么好基友都扔一边去,不过女同学还是例外的。”

    女同学扯了一下嘴角没说话。

    其实我们也弄不清楚她约刘洪涛出来到底是为什么,或许是碍于我在,不好说,所以几个坐着很是尴尬。

    干果和水果不是服务生送过来的,而扮成服务生的大刘。

    他一进门就把眼光投到了那个女同学身上,女同学这时候也看向了他,两人眼光一碰,我清楚地看到女同学的眼光一冷,然后声音也冷了下来说:“放下东西快些出去,没看到我们正在谈事情吗?”

    大刘把手里的东西一一摆在桌子上,但是人却没有马上出去,而退到房间的门口说:“我是他们的朋友啊,刚在门口碰到服务生就顺手接了过来。”

    女同学一听,站起来就想往外走,但是看到大刘已经堵在门口,脸上就显出了恼怒之色,厉声问刘洪涛:“你们想干什么,快些让开,不然我就叫了?”

    这下我有些慌了,妈蛋这个时候如果把宾馆的保安招来,一定说我们有问题,一个房间三男一女,怎么样都有问题,到时候就是长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正想开口叫大刘让开,让她出去,却看到大刘笑着说:“女同学,你先别着急,也别急着喊人,你跟着我们一路走到这里,应该早就知道我们是三个人来的,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招来不必要的人呢?”

    这话说的我简直是目瞪口呆,女同学怎么会是跟着我们来的?分明是我们来了以后她才打车过来的。

    这时候连刘洪涛也不淡定了,盯着大刘说:“不会吧,她来的时候我去接她,分明看到她从出租车里下来,怎么会是跟着咱们一起来的?”

    大刘不慌不忙地说:“她一直住在二古村,而且就是在那所老宅的前面,那天吴哥呆的那所房子,如果我没猜错就是她住的地方,对吗?”

    女同学的脸色现在已经完全白了,盯着大刘问:“你是谁?”

    大刘也紧盯着她:“你别管我是谁,你最后先告诉我你跟吴哥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把他们诱骗到这里来?”

    女同学毫无预警地大声叫了起来:“来人啊,抢奸了,来了啊,抢奸了……。”

    这下我真的慌了,妈蛋,如果真被警察带走,哪怕最后澄清抢奸的事实,这个事情也会被网络传出去,到时候我跟韩个个就真的没戏了,她没走两天我就出去找女人,还闹出抢奸的戏码,一个正常姑娘谁还愿意跟你来往?

    刘洪涛也慌了,直接上去拉着那个女同学说:“谁抢奸了,你喊什么?”

    他本意肯定是上去捂那女同学的嘴,但是女同学却趁势把自己的衣扣解开,头发也散开,叫了更大声。

    整个过程中,只有大刘很镇定地站在门口,既没有慌,也没有制止她。

    我一看到他这样,心里也定了不少,过去拉开刘洪涛说:“别理她,让她闹去,可能根本不会有人进来。”

    这时候大刘接口说:“你说对,不会有人进来,我早在外面安排好了人,除非我们放你出去,不然今天你是走不了,你现在唯一的路就是把实话说出来。”

    女同学这会儿已经有些不淡定了,尖声看着大刘问:“你到底是谁?”

    大刘没理她的问题,又问她一遍:“你跟吴哥什么关系?”

    女同学站着半天没说话。

    我们几个也没说话,气氛在等待中一点点过去,但是我看大刘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经胜券在握了,他们这样的人不论是走心理战术还是实战都是超级牛的,我们在古墓中已经领教过了。

    果然最后女同学还是一屁股坐回到沙发上说:“好,我告诉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大刘仍然站门口第三遍问:“你跟吴哥是什么关系?”

    女同学看都没看他一眼说:“他是我老公。”

    这可真是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玛德,感情这丫是拿刘洪涛我们两个当猴耍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含羞带怯地跟我说她还没结婚,怎么突然一转就多出一个老公,还是那么一个怪物老公。

86 重生的血

    女同学此时倒是淡定下来,扫了我们一眼说:“转给你的钱也是我干的。”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下午明明都已经把吴哥抓住了,而刘洪涛仍然收到了转款,当时两个人都吓尿了,现在一想,都是这丫搞的鬼,真想打她一顿出气。

    大刘大概还不知道这个转款的事,问了一句:“什么钱?”

    我简单工程款的事跟他了一遍,他笑着说:“倒是配合的挺好,怕是你另有目的吧?”

    女同学突然眼睛就瞪了起来,并且慢慢变的阴冷,看着大刘说:“你别以为我们没办法你?”

    大刘很淡定地说:“我知道你们阴谋很多,你也一早知道我来,但还是跟了过来,应该早有安排吧?”

    我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是一个局外人,大刘跟女同学说些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抬眼去刘洪涛,他也一脸懵逼。

    好吧,我们两个就是来陪衬的,现在我也不想每一句都问清楚,等到他们两个理论完了我再回去问大刘也不迟。

    不过有一点还是弄明白了,就是女同学早有准备。

    既然早有准备,我们是不是会掉进一个新套里?

    我正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刘,抬眼一看,卧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大刘竟然被人给捉住了,刚才那个女同学站着也挡住了我一点视线,而我也没认识看大刘那边,一直低着头想这里面的弯弯绕,没想到就这几秒钟的时间,身手都高出我们许多的大刘竟然被制住了,那接下来我们两个怎么办?

    抬眼看刘洪涛,他也已经吓呆,嘴巴不利落地问女同学:“你要干什么?”

    女同学冷冷地说:“本来没想杀了你们,但是你们自己找死,就谁也别怪。”

    说着人一个跃起就向刘洪涛扑去。

    我在他们刚才说话的时候已经把佛珠拿了出来,看她向刘洪涛扑去,就也借着旁边桌子的力,一步向前直接把佛珠摔到她身上。

    谁知道她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一个偏身躲过去,手却已经掐住刘洪涛的脖子。

    我再次甩动手里的佛珠,但是依然没有甩到她的身上,反而是抽了刘洪涛一下,疼的他“嗷嗷”叫了起来。

    情况紧急,我一个后退,放弃了刘洪涛,猛的转身把佛珠甩在抓着大刘的人身上,大概女同学没想到我会弃她救大刘,神色一慌竟然放开刘洪涛转向我扑过来,但是她还是慢了一步,那个抓着大刘的人被我一串佛珠挥过去,手就松了一点,虽然他很快就向前抓去,却给了大刘逃脱的机会,而大刘也没有立马就逃到一边,竟然直接对上向我扑过来的女同学。

    让我吃惊的是,他的手刚一碰到女同学,对方的手就冒起了黑烟,并且一只手迅速就不见了。

    大刘这时候丝毫不给她喘气的机会,直接把手里的符“啪啪”地打在她的身上。

    女同学终于一个哆嗦倒在地上不动了,而那个先前掐住大刘的人这时候却又到了眼前,大刘借地一起,没等对方到近前,他手里的一张黄符就拍了出去,直接贴到对方的面门上,只见那个本来还气势汹汹的人一下子就定住了,并且快速化成一股黑烟。

    大刘说:“向老弟,给他念一段度人经,超度超度。”

    卧槽,这货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不记得自己在他面前念过度人心经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管现在这种紧急时刻,还是听话比较靠谱,万一那个鬼魂没被超度再回来怎么办?

    心想到此,嘴也没闲着,把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度人心经念了三遍。

    在看大刘的时候,他已经把女同学带了起来,并且快速用绳子捆住。

    我看着他问:“这绳子能捆住她吗?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大刘把绳子的一头拿给我看说:“看看,这绳子带着符咒的,她跑不了。”

    从女同学进来到我们结束战斗,一共也就用了半个小时,一切都发展的太快,很多事情我还没弄清楚,就看到大刘拖着女同学往外面走。

    我推了一把还愣着的刘洪涛说:“快走。”

    他这才像醒神一样跟着我出来说:“难怪我想不起来她是谁,她根本就不是咱们同学。”

    我笑着说:“反应过来?”

    刘洪涛说:“玛德,都是被美色迷住了,还以为真有一个这么年轻美妙的女同学对自己念念不忘呢,谁知道全特么是套路,里面净是鬼。”

    此时的轻松,让我笑起来。

    我们跟出宾馆的时候,大刘已经把女同学塞到后背箱里,看到我们两个出来,招呼着说:“快上车,我们还得去二古村呢。”

    我问他:“现在去哪儿干吗?你抓着这两个怪物了,难道不是要先审一审?”

    大刘说:“有更要紧的事情,他们现在也跑不了。”

    我们刚一跳上去,车子就如离弦的箭,像前飞去。

    到达二古村时,还不到十一点,大刘跳下车说:“咱们等一等,一会儿还有人来。”

    我跟着他一起下车,刘洪涛坐在车里没动,我问他为什么不下来。

    他看了一眼外面说:“想想都心惊胆战的,我还是留在车里保险一些。”

    我向后瞟了一眼说:“你可别忘了车里还有个女同学哦,你降得住吗?”

    话没说完,大刘就从车里跳了出来。

    一直等到十一点半,才看到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从上面跳下几个人,都是那天我见过的警察,最后一个出来的竟然是被黄符贴住的吴哥。

    大刘也走进车里,把女同学拉出来一起跟吴哥扔在一块。

    然后重新回到车里把四枚长长的黑色钉子拿出来递给肖队长说:“带他们几个一起,一人站一个角,同时把这枚棺材钉扎进这个院子的四角。”

    肖队长带着三个人加上他刚好四个,很快就跑开到了院子的四个角。

    我看着他们跑出去背影问大刘说:“什么是棺材钉?”

    大刘淡淡地说:“就是钉棺材的钉,可以钉住死人,也可以钉住邪气。”

    刘洪涛接着问了一句:“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大刘已经在示意他们开始把钉子扎到地下,顺口回了刘洪涛一句:“收集的,我去的古墓多了。”

    一想到他的这些钉子都是一个个从死人的棺材上拔下来的,我已经放弃了收集的念头,本来还想向他要两枚放着,万一什么时候用得着呢。

    四人钉好钉子回来。

    大刘看了一下时间说:“把那几口棺材板往一起拢拢,然后我们等十二点。”

    这时候本来躺在地上的吴哥和女同学已经开始狂燥起来,他们的嘴不停地往外冒着黑色的液体,眼睛瞪的血红,一直狠狠盯着大刘。

    我看着那个样子都觉得晚上会做恶梦,不知道大刘整天与这些人来往有没有害怕过,有点开始心疼他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为了让气氛不那么沉闷,而且我自己也真的想知道这些东西,就问大刘:“为什么要等到十二点?”

    大刘说:“十二点其实是一个至阴的点,这个时间鬼魂最容易出来活动,甚至比午夜十二点还要疯狂,因为他们是在活人的时间里生存下去的点,所以会不顾一切。而我们就是要在这个时候,把那些耐不住的恶鬼都揪出来。”

    躺在地上吴哥和女同学已经开始“咯吱咯吱”咬起了牙,听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伴着他们咬牙的声音嘴里更多的黑色液体流了出来,两只眼睛瞪的眼珠都要跳出来,红的像要溅出血。

    大刘盯着他们说:“已经晚了,你们为了自己的私利,害死了那么多人,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我没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忙着问大刘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刘指着女同学说:“她给你们说的故事是真的,他们一家也的确是这样的死的,只是死了以后阴魂全部被圈到这所宅子里,而这所宅子之前只所以发生凶案也跟风水有关,本来就是一块死地,现在一块死地里又圈着阴魂,日积越累,阴魂就快速有了道行,鬼和人是一样的,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什么也不想,自得其乐的过好第一天就行了,但是一旦他们有了道行,就会不满于现在这的状态,想要的更多,他们也是一样,他们想借着活人的血让自己重生。”

    我简直跟听天书似的,妈蛋,死了那么多年,还能重生?

    大刘点点头说:“可以啊,虽然他们自己的身体坏了,但是他们可以借用别人的身体,就是那些刚死的人的身体,但是他们的道行目前还不算高太高,毕竟才十几年,所以他们只能把人骗到这个地方,才能杀死,而不能离开此处去杀人,但是这块凶地村里的人都已经知道,没人会再来,无奈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往外面骗人,也就轮到了你们。”

    说到这里他又抬手看了下表说:“十二点了,快去点火。”

    消队长带着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胶壶,到了棺材板跟前,把壶打开,一股浓烈的汽油味一下子就窜到了鼻子里,倒是掩盖了空气中还残留的臭味。

    汽油倒上去后,肖队长接过大刘手里的一张符纸用打火机点燃,快速扔到棺材板上。

    火“轰”一下就着了起来。

    我回身正想往车里走,却看到女同学的肚子突然裂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直接飞了出去,直直地往大刘的头上打去,而此时本来躺在地上的女同学也站了起来,一个纵身就跳到了我面前,眼里的血差点甩到我的脸上,双手同时狠抓过来。

    我以为她要抓我的脖子,忙拿手护着,结果她却一把拽下我的包,速度奇快地向前蹦去,到我反应过来,我的包已经置身火海。

    妈蛋,我的佛珠还在里面。

    没等我过去抢救,大刘此时也发出一声大叫。

    我转头去看他的时候,那个大血球已经把他缠住,只看到他浑身是血,已经倒在地上。

    那几个还没从火堆旁退开的警察已经疾速奔了过来,没等到他们上去撕开那血球,血球竟然自己起身,一个飞跃,像一颗流弹似的从他们飞了过去,四人的脸上同时出现血迹,直直向后倒去。

    棺材板的火势现在已经很大,像是要烧红半边天一样。

    我虽然连跑带跳地也过去了,但是却不敢轻易去火里抢回自己的包。

    正着急间却看到刘洪涛一个猛冲跳进了火里,接着就出“嗷嗷”的叫声,他伸手在火里摸索一阵,但是因为火势太大,根本没找到包扔到了哪里,已经把自己的衣服全部点着。

    我已经急了,就是佛珠找不到,也不能把刘洪涛烧死啊。

    容不得多想,快迅跳进火里,一把把刘洪涛扯了出去,可是当我想出去的时候,眼前的火已经不是那个火堆,而成了一大片庙宇。

    庙宇的火越烧越烈,从门口,房顶一直烧下来,热气扑的我睁不开眼。

    这个情景好熟悉,我似乎以前经历过,可是此时我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经历过类似的情况,也许是在梦里。

    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火在不停地烧不停地烧,我想,我也许死了。

87 鬼婴

    但是此时却有凉凉的东西打在我的脸上,像是水滴。

    用手一摸,真的是水滴,而且越滴越急,慢慢竟然下大了,本来烧着我的火势被雨水一下下砸灭,只剩我还站在雨里。

    一个声音在空气里不断重复:“你一定要死,你一定要死。”

    一个人拉住了我,抬眼一看,是刘洪涛,他一脸的灰和泥,但是却带着笑说:“卧槽,真是老天有眼,竟然在这个时候下雨,不然咱们俩连火葬费都省了。”

    回身往那堆棺材板上看,火已经完全灭了。

    哎呀,我的佛珠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快去找。

    我挣开刘洪涛的手重新返回火堆里,好在佛珠没事,此时的包和包里的东西基本都已经烧没了,只有那串佛珠躺在雨后的灰烬里,反而因为雨水的冲刷闪着一层水光。

    捡起来看了看,确实没事,包也没了,现在没地方放,只好挂在脖子里。

    刘洪涛看我一眼说:“一明,你这个样子很有点和尚的样子啊,早看着你拿这东西使了,什么时候弄的这玩意?有空帮我也买一根,我看着那些鬼都怕它。”

    我没回答他的话,这会儿雨还在下着,转身去看大刘和那些警察,竟然都躺在雨中的地上,而吴哥和女同学却都不见了。

    不用想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跟刘洪涛快步向他们跑去。

    他们脸上的血已经被雨冲掉,但是每个人的脸色都是白的,应该是受伤不轻,也不知道这个伤医院能不能治好,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让刘洪涛把他们都扛到一个车里,叠堆先凑合着放进去,谁让我自己不会开车呢,真是技到用时方知少,早知道我特么无论如何也得去考个本。

    二古村的路因为没有规划,自然也没有像其他村子一样修成矿渣或者水泥路面,现在车子在雨里直打划,费了老大劲才爬到公路上。

    刘洪涛嘴里不停的骂,先是骂天气,骂道路,然后骂吴哥,骂女同学,最后骂自己怎么就爱财摊上这么个事。

    我知道他只是不想静下来,此时的二古村前后看不到一个人,夹着初春寒气的冷雨淋似乎把整个世界都冰冻起来,谁呆在这个地方心情都不会好,而男人发泄的直接途径就是骂人。

    上了公路以后,刘洪涛问我:“去哪儿的医院?”

    我直接说:“去县城,咱们这儿的医院怕处理不了这样的事。”

    车子在去县城的路上,我也拿出电话给柴菲菲拔了过去,因为不知道他们几个的具体情况,又怕医院误事,只能把全部经过都跟她说了一遍。

    柴菲菲听我说完,马上回复:“你们去县医院等我,我应该十分钟就会到那里。”

    事情有她出面我就放心多了,靠在副驾的位置上,看着外面还在不停下的雨,脑子不由的又回到了刚才打斗的情景。

    那个从女同学肚子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会是她的孩子吗?猜测着应该是,但是为什么会只是一个血球?而且如果他们前面说的都对,这个婴儿还未出生,也只是在肚子里六七个月,难道也已经有了灵魂成了鬼不成?

    我们之前只顾着收拾吴哥和女同学,竟然没人注意到她的肚子里还有这么个东西,反而让他们反败为胜,不但成功逃脱,还伤了全部的人。

    幸好他们没有下死手,不然我们怕是一个也活不成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下死手呢?按大刘的说法他们是急需人血,这么千方百计的把人骗过来就是要从活人身上得到血和阴魂,可是刚才我们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他们如果要杀了我们,可以说是易如翻掌,没道理说只是把人都打晕,然后他们再逃走吧。

    唯一的情况可能就是他们自己也在危险中。

    可是他们会有什么危险?

    我想不明白,关于鬼魂上的事,估计柴菲菲和大刘的经验要远远高过我,还是等到见了他们再问吧。

    车子还没到县医院,就看到柴菲菲站在医院门口的雨里,我天奇怪她怎么非要站在外面淋雨,而不直接等在医院里面,就看到快步走向路边,示意我们把车就停在路边。

    我从车窗处探出头说:“柴小姐,这么大雨,直接把车开到门诊楼再停吧。”

    柴菲菲却急急地说:“把车靠边停,人都拖出来淋雨。”

    这姑娘是不是疯了,这冷冷的冰雨,还不把人直接冻死,她不但不给他们保暖,还要继续淋?

    刘洪涛以前没见过柴菲菲,听到她这样说,转头看着我说:“一明,这女人是不是跟他们那个鬼一伙的,最后再给一下子,这些人也就玩完了。”

    没等我回答,柴菲菲已经开了车门,把人从车的后座上拖下来,直接就扔在路边,此得匆匆经过的路人都诧异地看着。

    我小声给刘洪涛解释:“这姑娘姓柴,是大刘的领导。”

    刘洪涛更是不解,看着被先后拖出车的人横七竖八地倒地上,问我:“那这是怎么回事,好人这么折腾一阵子也得冻死吧。”

    我解释不清,因为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也没下车帮柴菲菲,脚经过来回折腾,现在又加剧疼了起来,心里想着一会儿进去要赶快让医生先帮我看看才行。

    刘洪涛也没下车,虽然听我说了柴菲菲的来历,因为以她行为了不解,也没下去帮她。

    倒是可怜了柴菲菲,一个大美女,在雨里淋的跟落汤鸡似的,总算把几个人都搬出来。

    她重新站起身子说:“你们两个先把车停到医院里去,顺便叫里面的医生推车出来把人弄进去。”

    完全被柴菲菲说蒙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此时站着去究根问底也不合适,只能一切听她的。

    刘洪涛却忍不住说了:“这女的没事吧,把人都扔出来,再找医生把往里抬,这是要干什么?一车直接拉进去不省事吗?”

    因为行业的不同,对柴菲菲的行为我也不懂,但还是安慰刘洪涛说:“他们都会治鬼之术,或许扔到雨里淋一下有别的用途吧,咱们也不懂,按她说的做就行了。”

    刘洪涛直接把车子开到医院的停车场,下来扶着我说:“反正她要把人淋一淋,就多淋一会儿吧,我先给你挂个号看看脚,我看你走路都不行,可不能再感染大了。”

    我也没多说,实在是疼的厉害。

    医生在给我处理伤口,重新消炎上药时,刘洪涛才出去叫医院里急诊室的人去。

    直到我这边把脚完全包扎好,护士给打上吊瓶,才看到刘洪涛和柴菲菲一起往我这边走过来。

    柴菲菲一看我就笑着说:“你怎么又输上液了?”

    我叹口气说:“你没听人家说现在不管大病小病,到医院先输了液再说。”

    柴菲菲“哈哈”大笑,倒是把跟她一起走着的刘洪涛吓了一跳,震惊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我。

    我问他们:“他们都没事吧?”

    柴菲菲说:“没事,好在有这一场大雨,不然,可能真就要了他们的命。”

    我不解地问:“这雨跟救他们有什么关系?”

    柴菲菲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刘洪涛,声音停顿,我知道她可能是顾忌刘洪涛是不是方便听我们说这些话,所以才把讯问的眼神递给我。

    我忙说:“没事,这是我哥们儿,这工程就是他接的,从头到尾都是我们两捅出来的事。”

    柴菲菲听到这里反而笑了,说:“还好你们两个先捅了出来,不然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呢。”

    她顿了下,接着说:“你们说的吴哥和女同学都不足为惧,最重要的就是那个鬼婴,他才是整个事情的关键。”

    这下真说的我有些意外了,虽然鬼婴最后出来确实给我们致命一击,但是若说他是整个事情的关键,我还是有些不信,毕竟也只是一个没出生的婴儿而已。

    柴菲菲淡淡地说:“他没来得及出生,对外面的世界存在着憧憬,但是却又活活死在腹中,你们想一下他会甘心吗?如果推断没错,自他母亲死后,他就已经开始吸食人血了,他想通过人血让自己重生,也就是说在他的意识里似乎还停留在母亲孕育他的阶段,以为只要通过某种渠道继续吸取营养就能慢慢长大,一直到出生。”

    太特么骇人听闻了。

    这鬼婴到底是有思想,还是没思想啊?看似想的很合理,但是他明明已经死了,即是喝再多人血也不会出生,难道这个他不懂?

    柴菲菲看了看窗外还在下着的雨问我:“我听大刘说,之前你们在棺材里有看到一张镇魂咒,想来这个鬼婴早已经有人知道,但是此人道行应该不过,只是写下了咒语,但是并没有真正制止他。”

    经她一提醒,我倒是想到了那天晚上大刘给我看的那张我以为会是书信的咒语纸,点头对柴菲菲说:“那现在他去了哪里,会不会还要继续害人?”

    柴菲菲说:“当然会,而且可能还更凶残,如果说以前都是这个鬼婴做的一个梦,你们就是打破那个梦的人,他怎么甘心自己就这样死了,按照正常孩子的逻辑,他一定会加倍的吸食人血,以证明自己还是可以活的。”

88 又死人了

    她说的很平淡,但是听的我简直是毫毛都竖了起来,玛德,一个没出生的婴儿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怎么不让人害怕。

    我几乎是有些着急地问柴菲菲:“那怎么办?”

    柴菲菲低着头想了想说:“先等他们几个脱离危险再说吧。”

    这才想起来,大刘他们也都在医院里,又忙着问柴菲菲:“他们伤的重吗?”

    柴菲菲摇头说:“不算太重,但是也得养上几天,被热气熏进了内脏,表面看着没一点事,但是里面却伤了。”

    我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再次问柴菲菲。

    她看着窗外这时候已经有些小的雨说:“鬼婴一脱离人体就看到了火,而且这个火还是他一直呆着的地方,所以他就借势把火引到他们的身上,只是速度太快,你们都没看出来。”

    我看了一眼刘洪涛问:“那,怎么我们两个没事?”

    柴菲菲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他还知道轻重,在没把握的情况下,不敢轻易动你,至于他完全是侥幸,也许重来一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谁特么要重来一次,简直就是恶梦。

    不过,柴菲菲说的关于我的部分,让我有点吃惊,如果说这个鬼婴知道轻重,不敢轻易对我动手,那为什么吴哥和女同学不会呢,他们可是下狠手的把我往死里整,难道他们也有不受鬼婴控制的时候,还是中间还有别的事情?

    我现在基本已经接受自己与别人不同的事实,不管是我的不同来自于自己本身,还是因为身上的小木头元宝或者佛珠,似乎这样的与别人不同也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能帮我挡着一些鬼怪的恶意。

    接下来的两天柴菲菲他们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而我当天的吊瓶输完,就跟刘洪涛打车回去了。

    这些不过是消炎的药,我们村卫生室里也有,明天接着去换药吊上几瓶就行了,没必要住在县城的医院,还让家里人担心,而且刘洪涛家里还有老婆和两个小孩子,他也得回去帮忙照顾点。

    柴菲菲说让我们把车开回去,但是我看着逐渐放晴的天空,一想到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就拒绝了她,直接出了医院门,在外面招了个出租车往家里去。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但是心里估计谁也不平静,好在县城到我们家里也不太远,十几分钟车程,就先到了我家,刘洪涛下来先把我扶了进去,自己才又坐车往家里赶。

    这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又刚下过雨,空气里到处都是凉意。

    我爸妈不知道出去干吗了,回来时家里没有一个人,门却开着。我直接进了房间,往被子里一包,以保留身上的热度。

    并无睡意,脑子里一直跳动着那个浑身是血的鬼婴,还有就是我在大火中被烧的情景。

    像是一个幻觉,但是里面为什么会有人说话?那个人一直说着让我去死,他为什么这么恨我?

    还有白天的雨,难道真的是巧合下的吗?

    很多事情纠结到一起,想不通,伸手摸到还戴在脖子的佛珠,质感很好,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不过表面却凹凸不平,我知道那是因为刻着六字真经的缘故,忍不住一边用手摸着,一边念了起来。

    心里倒是慢慢静了下来,坐起来把佛珠拿到面前又仔细看了一番。

    这么一长串珠子,每六个连成一句经文,数了一遍,竟然刚好一百零八颗,还真有意思,自己以前不信鬼神,不信佛,从来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会玄机,更没研究过,脑子里所存的东西基本都是来缘于电视,只是可惜,我三爷给的那本度人心经被火烧了,不然现在也可以拿出来再找找还有没别的让人惊喜的发现。

    门从外面被推开,我妈走进来看到,竟然一愣,过了半天才说:“一明,你在干吗?”

    我看着她说:“没干吗啊。”

    我妈指着我脖子里的佛珠,还有我盘腿坐在床上的样子,张了张嘴,应该是想问什么,但是她很快转了话头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她:“刚刚。”

    我妈站着又怔了一会儿神说:“你现在是不是跟着洪涛做事情了?”

    我点头说:“我不去广东了,在家里闲着也没事,跟着他瞎跑跑,以后有好的事情再转也行。”

    她的问题应该不是这样,因为我在回答的时候,她显然没有认真在听,眼睛一直看着屋里的某一处。

    我问她:“妈,你怎么了,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她这才把眼睛重新转到我身上,犹豫了一下才说:“这几天你总是一早就跑出去了,到黑才回来,也跟你说不上话,但是你爸我们两心里也急,个个的事……。”

    她顿了一下,拿眼睛看我,大概是见我脸上没有什么特别表情,才又接下去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说了?要不我跟你爸去一趟他们家里?”

    我知道父母为我的事一直着急,但是如果此时把韩个个的决绝告诉他们,不知道他们该怎么承受,我自己尚且不能接受,何况是早把她当成亲生的我的父母?

    想了想还是说:“妈,我就是这几天有点忙,等过一阵子我再去跟她好好说说,主要是以前我们两个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少,现在天天在一块,难免有些矛盾,有时候女孩子生气什么,哄哄就好了,你跟我爸不用担心,没事的。”

    我妈听我说完才微微叹口气说:“个个是个好孩子,就是你脾气总不好,我劝你又不听,就是你们好歹也这么多年了,你要抓紧去跟她说说好的,你们年龄都不小了,我怕你这么冷着,本来她家里也不同意,再因此让她去找别人,那……。”

    她没把话说完,但是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韩个个可不是已经找了别人。

    想以这些自己内心也异常郁闷,转个话题问她:“你们下午去哪儿了,我回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妈又是重重叹口气说:“你说这年头到底是怎么了,下场雨都能把人给淋死。”

    我一听死人,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忙盯着我妈问:“哪里死人了?”

    我妈往前走了几步,坐在床沿上说:“咱们村呗唐老头呗,上午还好好的,早上儿子给他送饭去,听说还吃了一个馒头,一碗粥,这不今天下了雨,中午他儿子就晚去了一点给他送饭,等到两点多去的时候,人竟然死了。”

    我忙追问:“怎么死的?”

    我妈回头看我一眼问:“你紧张什么,谁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听他儿子说去的时候,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眼睛睁着,送到医院也检查不出是什么病。”

    我试着问:“是不是饿死了?”

    我妈皱着眉头说:“应该不是,胃里都还有食物,听医生说好像死的时候吃的东西还没消化完,怎么会是饿死的。”

    说完又叹了口气:“这人老了,怪毛病就多,谁知道哪天双腿一伸就再也起不来了,如果儿女都好好的也就算了,如果不好,怕真的是死也闭不上眼。”

    这已经是旁敲侧击的又在提醒我了。

    为了不引起她更多伤心,我只能重接把话题拉回来说:“你们跑到唐伯家里去看了吗?”

    我妈说:“没有,就是街上都在说,我就去听一听,你爸是去你三爷家里了,没跟我一起。”

    我追着她问:“还有没说别的,比如死的时候还有别的什么症状?”

    我妈横我一眼说:“你关系这个干什么,不过是一个老人死了,你问东问西的,要是个个的事情你这么认真,你俩估计也弄不成这样。”

    绕来绕去,非要绕到让我们都痛心的事情上,我也不想多说,翻身往床上一倒说:“做饭去吧,饿死了。”

    我妈从床边站起来,又横我一眼,才放软了一些声音说:“你要想知道去问你三爷,死的时候你三爷去看了。”

    她刚说完我就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不过马上自己就叫了起来,那只砸伤的脚因为速度太快,猛地甩到地上,痛的我冷汗都出来了。

    我妈看了一眼我的脚,有点嫌弃地说:“也不知道你以前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过的,你说说你今年从回到家里,不是这里伤,就是那里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说话,她自己把我扶着站好后,又怔着神想了一会儿才说:“今年是你本命年,是不是行着坏运了,哎,应该开年就给你穿件红衣服的。”

    我没好气地说:“妈,你忘了我已经十几年不穿红衣服了,怎么又想起这岔?”

    她回我:“以前不穿是因为你运气也不坏,可是你看看今年,到处都是事,不行你找你三爷好好看看,看能不能怎么破一下,今儿是头,明儿是脚的,还有个好日子吗?”

    我没告诉她,我三爷不给我算命,也许关于我的很多事情他们真的一点不知道,那我又何需我多说了让他们操心呢。

89 以血震魂

    我妈扶着我出门,看着实在走的费劲,就说:“你在家等着吧,我去把你三爷叫来。”

    三爷很快就跟着我妈来了,我爸也一起跟了回来。

    他过来先盯着我看了一阵子,然后说:“先去屋里坐着吧,这脚可不敢冻着,万一长了冻烂了更难好。”

    说着就扶着我起来往屋里去,人刚进屋就把门反手关了起来。

    这是明摆着不想让我爸妈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也很好奇,看着他问:“三爷,你怎么了?”

    他脸上立刻就显出了生怕的神色,盯着我说:“一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不得不去那个凶宅,也不能不顾自己的死活,你就不怕你爸妈担心?”

    对于他这种故做严重的表情,我见的多了,所以也并不为意,只问他:“三爷,我听说咱们村唐老头死了,您也去看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三爷白我一眼说:“让你少管闲事,你还越管越多了,唐老头死不死的跟你什么关系?”

    我知道如果我不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估计三爷也不会跟我交底,于是把去二古村的事又跟他说了一遍,尤其是那个鬼婴。

    三爷听我说完,脸色都白了,盯着我说:“一明,实在是我自己修行不行,如果一早知道还有这样的事,当时就是捆也把你捆在家里。”

    我问他:“到底怎么了?现在事情也出了,我肯定是躲不过去,不如你全部告诉我还好一点。”

    三爷愣着神想了一会儿说:“唐老头死的时候身上没有血,整个人都像干尸一样,当时他们先来找我去看了,我知道事有蹊跷,就是到医院里也不一定能找出原因,所以就把实话给唐家的人说了,本来也只是一个老人,他们也不想事情扯大,所以根本就没去医院,也没报警,就快速买了一副薄棺装了起来,连停灵的时间都没有。”

    我看着三爷问:“您是不是也怀疑这里有怪事?”

    三爷神色凝重地说:“肯定的呀,哪有人死了之后马上身体就干的道理,不用想就是有什么东西把他的血吸了,你现在跟我说那个鬼婴,总算是能解释过去了。”

    可是我有些不解,我们村离二古村还有段距离,没道理说那个鬼婴放弃自己村里的人不吃,舍近求远来我们这里吧。

    三爷听了我话,苦笑着说:“你大概忘了水芹家的事了吧,如果这个人死在二古村,无论是走医还是报警都会闹出去,而且人们也开始防范,但是在我们村,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水芹家里死了几个人要找替死鬼,即是这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想到是鬼婴。”

    妈蛋,这鬼婴的智商都能跟人民警察斗知斗勇了,到底是什么玩意?

    三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上次你带来找我的两个朋友还有联系吗?你去问问他们有什么办法,最好快点解决,按你的说法,这个鬼婴近段时间一定会加快吸食人血,刚开始可能会找一些老弱病残,但是当他慢慢恢复功力后,也肯定会对年轻人下手,而且为了让自己更快壮大起来,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到时候可不是死一个唐老头这么简单了。”

    我问三爷:“您治不了他吗?”

    三爷摇头说:“我不行,如果小瑶的道行没毁,或许还可以一试。”

    卧槽,一个修行十几年的鬼婴,竟然这么厉害,如果长时间下去,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这么邪恶怎么能留着他呢,本来还觉得他们可怜,现在想来,可怜之鬼必有可怜之处,还非得把他们尽管除掉呢。

    三爷跟我说完这些,自己先走出了屋,我妈本来要留他吃饭,但是喊了几句他都没应,人直直地就走了出去。

    我妈就进屋来问我发了什么事,我也说不清楚,只支吾着让她快些做饭去。

    看她一出屋门,就赶快给柴菲菲打电话,把唐老头的事情报告清楚。

    柴菲菲在那边顿了好久才说:“我一会儿回去,你能去派出所一趟吗,咱们商量一下这个事情怎么做才行。”

    我立刻答应下来,并且把之前我妈做的棉套子套到受伤的脚上,出来说:“妈,我出去一下。”

    我妈一看我单脚蹦着往外走就喊了起来:“外面都是泥,你这一只脚还往哪蹦哒呢,让你爸送你去。”

    坐在电动车后座上刚到派出所,就看到柴菲菲的车也停在了那里,她忙着下来扶我,我爸却站着没动,眼睛一直盯着柴菲菲看。

    因为事情紧急,我们都没多做解释,我只挥手跟我爸告别说:“爸,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她送我回去就好了,这时有点事。”

    我爸答应着,又看了柴菲菲一眼,才转身骑电动车往回走。

    这边我跟柴菲菲直接走进上次大刘带我来的那个文件室。

    她把那个装着符纸的袋子拿出来说:“我倒是想到一个方法,我们可以用这个镇魂咒重新把鬼婴震住。”

    我忙问她应该怎么做。

    柴菲菲看着我说:“我本来想等大刘没事了让他来,可是事情太急,已经等不了他,但是我们的这个方法必须要三个人才行,这个镇魂咒已经做成,再换红纸已经不可以,而且也不会画这样的符咒,只能用血把它染红,但是染它的血必须是众人血,俗话说三人为众,所以做这件事情最少要三个人以上,还得是一定修行,可以震住符咒反蚀的人,现在除了你我,还缺一个。”

    我知道她后面还有话说,自己也不多言,直接问她:“你有什么主意就直接说吧,我现在一听到死人就心惊胆颤的,赶快把这鬼婴震住才行。”

    柴菲菲看了我一眼说:“有两个人选,一个是你三爷,一个是韩个个,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愿意?”

    我三爷我还真说不准,他这个人做事,我一向摸不清楚什么规律,有时候以为他不会去做的,他偏偏去了,有时候觉得他肯定会做的,他又躲了起来,这个事情我也只能先着呢了他再说。

    哎,如果韩个个在就好,只要我去,她肯定想都不想也跟着去了。

    我跟柴菲菲说:“先去问问我三爷吧?”

    柴菲菲没说话,扶着我出来坐进她的车里就往我三爷家开去。

    果不其然,我三爷家此时黑灯瞎火,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问柴菲菲说:“要不我明天再来找他吧?”

    柴菲菲说:“不行,今晚十二点,我们就得去,这个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方,宜早不宜迟,如果他再害几个人,功力跟着增长起来,到时候也许三个人都不行。”

    说完看着我问:“个个呢?她住在哪里?”

    我一阵伤神,无奈地跟她说:“她要跟我分手,而且已经搬出了县城,现在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了。”

    柴菲菲想了想说:“你们的事情我不插话,现在我打她电话试试吧。”

    我苦笑着说:“电话早已经关机了,我打了很多次都没人接。”

    柴菲菲笑着说:“不是还有微信吗?先试试,联系不上就只能在这里等你三爷了,不过,我估计这老头儿肯定是不愿意去的,早躲起来了。”

    说着她就先拔通了电话。

    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用标准的普通话说:“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柴菲菲想都没想,直接打开微信发了个视频过去,时间停留五秒,那边边接了起来,我看到自己朝思梦想的人韩个个。

    她在手机里并看不到我的存在,只热情地跟柴菲菲打招呼。

    柴菲菲也不废话,直接把事情原由给她说了,当然中间隐去了我的存在。

    韩个个在那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真的能行吗?”

    柴菲菲笑:“相信我,美女,我说你行你肯定能行的,现在救人要紧,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韩个个说:“你告诉我你们在哪里吧,我自己开车过去?”

    柴菲菲说了我们村上的派出所,韩个个只说两个小时后她到这里。

    事情到这里算是定了下来,但是我的心理却异常不安,如果韩个个来了看到我会不会转身就走,柴菲菲在跟她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估计早有预想到她的反应,所以才会故意不提我。而我见到她又应该说些什么,或许今晚我们都来不及说话,因为要做的事情更多。

    不过另外一件事情更让我奇怪,怎么突然之间我和韩个个在柴菲菲眼里都成了懂修行的人了呢?如果我记忆没有出问题,我还知道我这二十多年除了像正常人一样上学,工作,并没做过一样跟他们所说的修行有关的事情,韩个个应该也没有,这又是怎么回事?

90 鱼死网破

    时间还早,柴菲菲带我一起去街上吃晚饭。

    这样的冷天,又是刚下过雨,街上只寥寥几个人,都是步履匆匆的,开门的饭店也少,我们走过整条街,才在最西边的街尾出看到一家面馆还开着门。

    坐进去之后,我说:“我妈现在早做好饭了,去吃不是一样,为什么非来这里?”

    柴菲菲说:“我们都在外面习惯了,很少在家里吃过饭,怕不习惯那样的氛围,反而给你爸妈增加麻烦。”

    这种事情倒是没必要多说,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吃下去,身上倒是暖和不少,柴菲菲看了看我的脚说:“真是不好意思,脚伤成这样却还得让你受累。”

    我取笑她说:“柴姐,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假惺惺的啊,你要早点说,我也不吃你这顿饭,直接回家得了,现在饭也吃了,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你这是存心设好的套。”

    柴菲菲又爆出她习惯的大笑,开心地说:“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这人就怕人家有话不说出来。”

    两个说笑着出了小饭馆,坐回车里后,柴菲菲突然正色问我:“你跟个个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你们两个感情挺好的,怎么说分就分了?”

    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不清楚,又怎么能回答了她,只含糊过去说:“我也闹不清楚,上次从大昌市回来,她就不见我了,也不接电话,后来还跑到我家里把我送她的我们家的传这宝送回来,跟我爸妈说分手。”

    柴菲菲突然就笑了起来问:“什么传家宝,有空叫我看看,我最喜欢这东西。”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正悲伤地跟你说我失恋的事情,你却只想着传家宝,太财迷了吧?”

    柴菲菲又一阵大笑,很爽朗地说:“如果像你的佛珠一样,我倒是可以出高价收购。”

    我瞥她一眼说:“恐怕不行,我妈说了,拿到这个的人得是我们向家的媳妇儿,难道你想嫁给我不成?”

    估计柴菲菲是听到了年度最佳冷笑话,笑的泪都出来,车速也减了下来,指着我说:“向一明,你口味倒是够重,连我都想吃,你也不打听打听柴姐是什么人。”

    这我倒还真没打听,不过我们也只是玩笑,谁又当真呢。

    所以话说到此,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

    回到警察局两人又坐在桌子旁就今晚的形势分晰一下,因为我的腿不好用,所以很多要跑动的事情都分给柴菲菲和韩个个,而我只要把血滴到那个咒纸上,剩下就是坐在地上念经。

    虽然柴菲菲说不上来念经对于此事有什么好处,但是她也说了,根本有益无害。

    韩个个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她看到我似乎并不奇怪,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马上就跟柴菲菲打招呼。

    这让我很想不明白,似乎她也早已经知道我会在这里,也是,柴菲菲在我们家地头上办事,怎么会不先找到我呢,韩个个明知道我在家里,定是已经跟柴菲菲在一起了的,不过她还是来了,是不是也想见我一面呢?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去看她,而她这时候也看了我。

    撇了一下嘴说:“我没跟你在一起,还是是照样受伤,哼。”

    我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问她时,她却已经不说话,自己先跳上柴菲菲的车。

    韩个个坐在了副驾,柴菲菲只好扶着我坐到后座,自己反身向里走着说:“我回去拿东西,你们两位先等一下。”

    车里就剩两个,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我觉得此时如果问韩个个跟我分手,一定会起到反的效果,所以想了想还是说:“好几天不见你了,还挺想的。”

    韩个个没出声,因为她坐在前面,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只能试探着问:“你不想我啊?”

    我这样的说话完全是当我们还在一起,从来没有分手这样的过节,跟她诉说别后的情绪,自己也知道并不十分合适,但是又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毕竟哥也不是什么撩妹高手,这么多年只处这一个女朋友,还总是被她倒追着。

    韩个个听到我这话,在前面阴阳怪气地说:“向一明,你再说一句话,我就下车,让你跟菲菲姐交待去。”

    好吧,这是这姑娘惯用的戏码,在下输了,只好闭嘴。

    柴菲菲很快就出来了,她手里除了拿着那张镇魂符咒,还拿了几面小红旗,一段红线。

    跳上车,我们就往二古村开去,只是车只在二古村的村口停了下来,里面的路实在太泥泞,而且天黑路窄,根本就不易行车。

    下车后,柴菲菲说:“来,个个,咱们两个扶着他走,时间不多,咱们要快一点。”

    韩个个站着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柔顺地架着我的胳膊,只是不发一语。

    我心里已经甜出了花,不管如何我们还是有感情在,看她此时对我的态度,我就知道她所说分手里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原因,而这个原因也一定跟我们的感情无关。

    柴菲菲也架着我的一只胳膊,三人彩着泥往二古村的老宅里去。

    这个村庄本来就甚多古怪,现在就是夜深,偶尔从远处传来一声夜猫的叫声,听上去凄厉森冷,空气里似乎浮动着无数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三人的一举一动。

    当我们拐进凶宅那段路时,我能感觉到柴菲菲扶着我的手都紧崩起来,她小心提醒我们说:“不要紧张,见机行事就行。”

    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有人提醒你不要紧张,谁特么过的轻松自在的时候有人会多此一举来告诉你不紧张呢?

    所以,柴菲菲这句话无颖在告诉我们,前面有情况,而且情况似乎还不太妙。

    韩个个抓着我的手也用了点力,甚至捏的我胳膊都有点疼。

    夜很冷,我们如置身一个冰的世界,四处吹过来的冷风刮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有点生疼,脚下踩泥的声音在这样的死寂的夜里显的单调空调。

    三人来到凶宅旁的路上,柴菲菲先看了下时间,然后没有多话,扶着我就往院中已经烧去大半的棺材处走去。

    韩个个也跟在旁,在离棺材板一米的距离后,她说:“个个,你扶好一明。”

    韩个个也不多话,直接把我的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像平时我们在一起我搂着她时那样,把我身上的重量都移到她的身上。

    两个人虽然隔着衣服,却能感觉到来自对方身体上的温暖,这点温暖让我们在这样恐怖的夜里心里像点着一盏明灯似的,不只是照亮的前途,还温暖了内心。

    此时柴菲菲已快速把手里的红旗插在棺材板的三个角。

    当最后一面红旗插上以后,空气里突然刮起“呼呼”的风,把红旗的旗面吹的“扑扑”的响。

    已经到我们身前的柴菲菲快速说:“咬破一点舌尖血喷到这上面,快。”

    她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从棺材板里突然冒出一团黑影,那团黑影快迅向我们冲了过来,可是立刻就被红旗组成的无形墙拦了回去,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听上去像哭,又好像不是,让人毛骨悚然。

    柴菲菲已经把自己的血喷到了咒符上,我也快速咬破舌头,喷到了上面,还真他奶奶的痛,怎么电视上都不是这么演的。

    韩个个最后一个把血喷上去,然后苦着脸说:“向一明,我要疼死了。”

    我忙抱着她说:“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她也顺势偎在我怀里,但马上又像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弹开去,大概是忘了我的脚有伤,竟然直接把我推倒在泥里。

    韩个个惊呼一声,正要过来拉我,却看到三面红旗困住的棺材板内不断发出耀眼的黄光,而在那团黄光里一团红色的东西不断的东冲西撞,他每次撞击都会发出一声尖叫,叫声在空气里像魔音一样,让人听了直打哆嗦。

    柴菲菲一个跃起,人已经跳进了红旗小阵,她手里的镇魂符咒此时也像活了一样,不断发出血光。

    那团东西一看到符咒就要扑上去,但是马上就意识到这东西似乎不是给他送血的,所以他一个闪身重新往后撞了出去,同时发出愤怒的吼叫,像刀子一样的声音划破暗夜,割着人们的神经。

    柴菲菲动作也很快,他刚倒了出去,她就欺身上前,手几乎帖着他而出,只是鬼婴被红旗阵撞回过来后,很灵活的就转了出来,向着另一面飞过去,可是柴菲菲却一个收势不稳差点扑到在地。

    她还没在起来,鬼婴就从后面“忽”一下扑到她的身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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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怪闻之凶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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