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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装     乡野怪闻之凶宅txt下载     乡野怪闻之凶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2 第一个不见的人

    果然,我第二天就见到了这帮新人,乌丫丫坐了一屋子。

    负责主持的文员说:“这还是分两个班了,一共一百多人呢。”

    培训的内容都是厂里统一出的,我几乎是照本宣科,有点自己的内容基本都是教他们如何在社会中保护自己,不过这些都是当成笑话穿插到培训内容里,只是希望他们能在笑声中悟出生活还有别一面。

    看着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心里很多不忍,他们的年龄跟我相仿,只是比我晚走出社会几年,却倒霉的上了高鹏的贼船,能活到什么时候,全看造化,怎么不让人心疼?

    中间有休息时段,安排的是半个小时,他们可以去厂区一侧的草地上玩一会儿,也可以自己安排时间,只要不吵不闹不影响正常上班的人员都允许的。

    所有人都出去了以后,一个女孩子过来问我:“高老师,我能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我收住也准备出去的脚转身看她,这个女孩个子不算太高,一米六左右,但是面貌却长的非常漂亮,眼睛很大,像我们以前看《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睫长也特别长,说话的时候一眨一眨的,透着机灵和聪慧。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露一排整齐的牙齿,而且双颊还自带酒窝,很是可爱。

    此时她就笑着看我,竟然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稳稳神问她:“什么事,你说吧。”

    她有些羞涩地说:“我看您的年龄跟我们也差不多,为什么您这么厉害,就成了经理了?”

    也许她是真的好奇,可是对于我这样的一个人,却分明顾了恭维,是一种来自漂亮女孩儿口中很受用的恭维,甚至有点飘起来,觉得自己一刹那好像真的成了货真价实的经理。

    事实却不是,我不过是托着一种不正当的关系暂时领这么一个头衔而已,还不知道哪天就成为别人案板上的肉呢。

    只是此时我不能告诉她实情,倒不是自己虚荣,而是这种目的本来也不为人知,所以只简单的鼓励了她几句,便借有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坐下之后,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像她这么好奇的个性,又这么大胆,机会以后会有很多,同时出事的机会也会很多。她又如此漂亮,在这个厂里呆下去最后会是一个什么结局,简直让人不敢想像。

    真相尽快拆穿高鹏,让这些青春飞扬的同龄人重新回到无忧不虑的时光,可是我心里知道,如果我们不能一击把高鹏扳倒,那么这一局里死的就是我们,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但社会关系复杂,还在我们县城有不小的势力,而且幕后还有一个教他邪术的人,每一项都是我现在碰不得的。

    第二天上午仍然有我培训的内容,不过我去的稍微早了一些,一边坐在讲台上看资料,一边留意着进来的人。

    当人员全部到齐后,我向整个培训室又扫了一眼。

    昨天那个女孩没来。

    本来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我根本不知道,这里也不用我点名,只是人员到齐,我拿资料念念即可,可是因为这个女孩太特别,昨天又跑来问我这么一个问题,所以她不在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要打听她,只能去人事文员那里要资料。

    这边一下课,我就急着去了人事。

    人事的经理以前跟着万千里我们一起吃过饭,官面上也算是熟人,听说我过来查新人员的资料,马上叫一个文员把全都新人的给我,还嘱咐说:“向经理,有什么事你打个电话就行了,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随便跟他客气几句,抱着一百多份资料往回走,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从里面找到那个女孩子,贴有照片,很醒目,一眼就认出来了。

    打电话叫人事文员来办公室问:“这个女孩子今天没来上班吗?”

    人事文员接过我手里的简历看了一眼说:“来了,被高总调去二楼了。”

    我忙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文员平静地说:“这个是早就订下来,只是他们都要先经过培训,公司厂里如果有急用随时就能去上班。”说完又把简历递回到我面前说:“您看这边上都写的有记录。”

    在简历的一侧用黑色的碳素笔写着职位“总经理助理”。

    我脑子里直接出现的就是高鹏要对她下手了,这么快把她调走,而且是直接做他的助理,难道还真因为她才学高不成?

    可是眼前却不能露出马脚,还好是才上去不久,我有机会先跟这个女孩子接触一下,提醒她注意,最后是能让她忙辞职出来,在这样的环境下,失足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

    不过这时候我也突然想到高鹏以前的助理,那个身材高挑,曾经给我端过一杯水的女孩儿。

    马上问人事文员:“高总不是有一个助理了吗?”

    人事文员说:“前几天辞职走了。”

    辞职?走了?怕是早已经躺到高鹏家后院的桃树下了,妈蛋,这么快下手,杀人不眨眼,我要是不把他弄死,简直是难平心里的气,好好的美女一个个都被他糟蹋完了再弄死,甚至到死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先打发人事文员回去,然后把那个女孩的简历拿去复印了一份,才把原版还回去。

    简历上面她的资料很全,人不是我们本地的,但是在我们省会的大学里毕业。

    高鹏很会选对象,下手的都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他的人,像这种外地的女孩儿失踪以后,他这边只要说已经辞职了,或者自动离职走了,就什么事也没有,本地的人不会追究一个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人去了哪里,而女孩儿的家人又都是外地,就是想来找他麻烦,强龙不压地头蛇,又能拿他怎么样?

    我没有给女孩儿联系,下班以后给韩个个打了个电话,两个人碰头以后,我把女孩儿的情况先跟她说清楚,然后让她在电话里撒谎说是跟女孩一起培训的人,约她就在东郊十字路口附近吃饭。

    她还算聪明,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三个女孩子一起,这样就是真有什么事,大家也可以有个帮助。

    一看我也在,就忙笑着打招呼说:“向老师好。”

    我给她们介绍说韩个个是我女朋友,怕我一个男人约她们出来吃饭不妥,所以只能叫女朋友来办这个差。

    知道她们心里肯定有疑问我为什么会请他们吃饭,但是她们也很聪明,并没有问出来,反而很热络地跟韩个个说话,显然我这个女朋友打消了她们不少的顾滤。

    席间我示意韩个个带那个女孩去了一次洗手间,几分钟后两人有说有笑的回来。

    看来交流的不错,一顿饭吃完,我跟韩个个一起把他们都送回厂里的宿舍(在厂区另外有一栋楼,就是食堂的上面几层,全是员工宿舍,住着厂里所有务工人员)。

    到门口的时候,那个女孩突然跟我说:“高总说了等我适用期过了就可以搬到职员的宿舍,一个人一间的,是不是跟你们就一个小区了?”

    我点头,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十三楼说:“我们现在住那里。”

    那女孩笑着说:“个个姐刚才说了,她说你们隔壁还有空的房子,到时候我就住你们隔壁。”

    韩个个忙笑着说:“好啊,到时候你提前跟我说,我帮你收拾房间。”

    跟韩个个一起回去的时候,她转头问我:“向一明,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太多疑了?”

    我有点诧异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她回身看了看不远的厂门口说:“你知道那个女孩儿是谁吗?”

    “难道她除了是工厂里的员工还有另外的身份?”我问。

    韩个个笑着说:“她说是高鹏的外甥女,也就是他姐姐家的女儿。”

    我脱口而出:“那个女孩的资料写的是外地,怎么会是他姐姐家的,这是她自己告诉你的?”

    韩个个点头说:“是啊,这也没什么不可能,他姐姐是要出嫁的,嫁到外地一点都不奇怪吧。”

    对于此事我没有一点放松:“就算她没问题,可是先前那个失踪的助理怎么说?”

    韩个个说:“也许真是辞职了。”

    我立马反驳她:“这不可能,还有十三楼的那些死了的女孩儿,那些鬼,高鹏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没告诉她还有小瑶的说法,不过韩个个对于此事的态度也让我非常不解,我这次回来以后,她好像在有意无意的为高鹏脱罪,虽然做的不着痕迹,但是我还是察觉到了,除了温晓萌的事除外,她似乎都在说服我放弃高鹏这件事一样。

    再次觉得她跟以前不同了,我越来越看不透。

    路上两人没有再争辩,但是回去以后韩个个却说:“那个叫温晓萌的女鬼本来就有问题,她说的话也不都是真的,而且现在她也不出来了?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刚来的时候她还要跟你睡一张床,说自己困在这里,无地可去,可是现在她去哪儿?为什么不回来这里?”

    不能否认,她说的的确是问题,但是这并不代表高鹏就没问题。

    我不能光明正大地在厂里打听高鹏原助理的事情,毕竟还要在这里继续呆下去,而新助理又是他的亲戚,他到底会不会下手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要从哪里跟踪他的恶行呢?

    白天上班除了留意这些新入人员,就是想办法先从万千里嘴里套话。

    也抽空打了个电话给我三爷,他曾经在十三楼住过,会不会是把这些女鬼给收了呢?

    三爷听到我的问题后,不咸不淡地说:“一明,你也太高估你三爷了,就我这能力还没办法收鬼,最多也就是超度超度。”

    我问他:“那她们都去哪儿了?”

    三爷不平说:“我怎么知道,我也没见过,都怀疑你是不是出现什么传说中的妄想症了。”

    他没见过?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我跟韩个个见了温晓萌以后,这些鬼就不再出现了?他们都去了哪里?

    在这些乱麻当中,很意外的得到了另一个消息。

    就在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去的比较晚,到了食堂,大多数人都吃完走了,只有寥寥几个散落在几张桌子上。

    搭眼一看,有那个人事的文员,跟她到底说过两次话,在这里也算是熟人,所以就拿着餐盘过去坐她对面。

    打过招呼后,本来是各吃各的。

    她却突然抬头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小声跟我说:“高总原来的助理是我同学。”

    我填到一半的菜硬生生的又拉了出来,忙问她:“那她真的是辞职了吗?”

    她轻轻摇摇头说:“没有,辞职的话人事都会收到资料,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她的。”

    我接着问她:“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她脸上有点难过,想了想才说:“听别人说她被高总包养起来了。”

    包养?这不过是藏在辞职后面的另一番拖词。

    但是这里不是我们聊这个话题的地方,我约文员说下班后一起吃饭,我想详细问问她同学的情况,也想从她嘴里知道更多高鹏的事情。

    她抬头看着我问:“你为什么想了解她的情况?”

    一时还真回答不出来,只能说晚上见面再告诉她。

123 奇怪的邀请

    晚上约人事文员见面的事,我没跟韩个个说,一个人去的。

    我们都搭车到离工厂较远的北郊,目的就是不要撞见工厂里的人。

    找了一家有包间的餐厅,为了显的不那么单调,已经吃过饭的我们还是点了几个菜。

    人事文员有些尴尬地说:“我听说高经理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点头说:“是的,我们谈及婚嫁。”

    她的脸微微红了下,没再说话,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我注意到她的手指上戴着戒指,于是问她:“顾小姐有男朋友了吗?”

    她抬头看我,眼里显出慌张和讯问。

    我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说:“看你戴着戒指,就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她竟然慌张的立马去脱那枚戒指,神情极其不自然。

    我心里有很多疑问,尤其是这个姓顾的人事文员,她把我约出来似乎也不只是为了讲她同学的事情。

    直到她把那枚戒指收到包里才又抬头看着我说:“随便带着玩的。”

    我点头,不置可否。

    接下去说:“还是说说你同学吧,我想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最近还有见过她吗?”

    顾人事怔了一下神才说:“没有,自她从厂里走后我就没见过了。”

    我问她:“那你怎么知道她是被高总藏起来了?”

    当着一个女孩儿的面,我觉得说包养总不太好,所以用了一个藏字。

    反倒是顾人事,突然脸红了一下说:“她是被包养起来的,可能就养在高总家里。”

    我盯着她问:“你怎么知道?”

    顾人事有点神经质的看了看包间的门口和窗户,生怕有人听到我们说话一样没答我的话,反而问:“向经理,你可以先回答我,你跟高总是什么关系吗?”

    我老实说:“就是雇佣关系,他出钱,我工作。”

    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顾人事一直盯着我,话音刚落她就接下去问:“那你到底是什么工作?销售副经理?还是调查厂里的职工?”

    顾人事很敏感,已经感觉到我在鹏程的目的也不单纯,所以才会这么问,只是我还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仅仅是问一下吗?似乎不是。

    我每次说话,她都紧盯着,似乎想从我眼神里看出我话里的真假。

    尽量做出坦率无害的样子,回看着顾人事声音平稳地说:“上次我去高总那儿谈事,你同学刚好在,从工作上我觉得她做的还不错,昨天却听你说辞职了,有点奇怪。”

    顾人事一点都没有放松:“只是奇怪吗?”

    我反问:“不然你认为还有什么?”

    顾人事又看了眼门口,突然放低声音说:“我觉得你就是来查高总的,你的身份肯定不只是一个销售副经理。”

    我心里“咯登”了一下,连她都看出来了,那万千里他们肯定也都知道,恐怕接下去的事情没有那么好做了。

    抬头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问:“你觉得高总有什么好查的?”

    顾人事不说话了,低着头喝一杯水,一直到喝光,我又给她续上新的,她都没再说下去。

    现在我觉得她可能不是站在高鹏那边,但是她对我也不信任,所以尽管她有许多话,似乎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说?

    她不说,我也要找话说呀,不然今晚这顿饭不又白吃了?

    稳了稳声音,尽量当成随意地问:“顾小姐,你说你同学被高总关在家里,但是具我所知,高总的太太和孩子都在,这会不会有点……。”

    没等我话说完,她就打断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觉得不可能是吧,但是过去他包养的女人都是带回家里的,他家里有很多的房间,可以住不少人,他老婆也不会说话。”

    顾人事对高鹏的生活很了解,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问她:“你去过高总家里吗?”

    她怔了好一会儿神,才点头,神色落寞,斯斯艾艾地问我:“向经理,我跟您说了您会不会瞧不起我?”

    我平静地说:“叫我向一明就行,咱们都是一样普通的人,没什么瞧不瞧得起的,就是今天你我投缘,说说话罢了。”

    她冷笑一声说:“投缘?是不是一个男人想泡女人的时候都会这么说,然后玩够了想甩的时候就会说缘份尽了?”

    我提醒她说:“我不想泡你,我自己有女朋友,而且非常爱她,了解这些事情也是不让更多女孩儿受欺负,仅此。”

    还是略微提了一下目的,不然顾人事很难说到重点。

    果然,顾人事听我说到这里,眼圈突然红了,又顿了半天才说:“我以前也住过他家。”

    这个在刚才她说高鹏家情况时我已经想到,所以也并不惊讶,直接问她:“后来为什么不住了?”

    顾人事有点不自在地说:“因为我同学,她为了得到高总的好感,故意在高总面前说我坏话,后来我就被赶了出来,而她住了进去。”

    看来这在鹏程鞋业早已经不是秘密,估计内部人都知道高鹏包了大量的女人,而且是住在家里,也许人们还会奇怪为什么他老婆从来不说话。

    不过此时顾人事说的这种情况我有些不太相信,因为高鹏包养她们并非因为女,色,而是为了自己的邪术,他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会放走一个本来就到嘴边的肉呢?

    从这方面猜测,这个顾人事可能在说谎,但是她要隐瞒什么我却不知道。

    她见我没说话,又接着说下去:“本来是我先进的厂,后来她找不到工作,我就把她也介绍了进来,结果她却这样。”

    我问她:“你到这个厂里多久了?”

    顾人事想了想说:“一年多了?”

    我再问:“一直做人事吗?”

    她点头。

    我问:“那厂里人员流动大吗?是不是经常有没有辞职又不来上班的人?”

    顾人事瞪着眼睛看我,好一会儿才说:“向经理,你怎么知道这事?”

    我没答她的话,接着问:“除了女的,是不是也有男的这样?”

    她点头说:“是啊,我也想不明白,这个厂里工资其实还错,为什么他们都不辞职就走了,连钱都不领?”

    再次验证了温晓萌说的事,尽管这个顾人事的话不能全信,但是在失踪人员上,我还是相信她说的。

    为了试探,也为了更清楚了解高鹏家的情况,我再次问顾人事:“你在高总家里住的时候,知道他们家后院有个小桃园吗?”

    顾人事点头说:“知道,我进去的时候还是夏天,桃子长的很好呢,我们经常摘着吃,非常甜。”

    说的我差点吐了,勉强镇定下来问:“那些跟你一块住在那里的女孩子你后来还有见过吗?”

    顾人事说:“没有,我出来以后,就不能进去,她们平时也不出来,怎么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说完又想了想说:“不过,以前跟我关系很好的女孩子曾经给我发过消息,说高总好像后来对她们越来越差,但是我每次打电话给她,她都不接,再后来就关机了。”

    聊了一个晚上,有价值的信息也就这些,别的一点也探听不到。

    我回十三楼时,韩个个已经睡着了,站在门口打了很久电话她才起来开门,迷糊着说:“怎么才回?”就又倒回了床上。

    没有马上睡觉,自己在屋里站了一会儿,突然特别想去别的房间看看情况。这些空的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门也常年锁着,但是门后面会有什么东西呢?会不会那些女鬼都找了房间呆着?

    把佛珠拿出来直接挂在脖子上,拿起刚买的一把用来钉钉的小锤子和螺丝刀,就把屋门虚掩着先往对面的房间走去。

    试了几下,好像并不难打开,都是不复杂的普通锁,直接用螺丝刀把锁头拧下来,门就开了。

    不过我还没把门完全推开,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说:“你在干什么?”

    心都给吓的一颤,转身看韩个个就站在我们的房门口,灯光从她背后照出来,正面在阴影里,看不到表情。

    我缓了下神说:“睡不着,突然奇怪那些女鬼,想看看是不是躲在别的屋了?”

    韩个个冷哼一声说:“我看你都快成鬼了,一天到晚折腾这事那事,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什么样了?”

    这火发的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这姑奶奶为什么生气,但是这时候我不能站在这儿跟她吵架,只能推着她进屋说:“我这不是也为了你们女性同胞吗?你想想那个高鹏多气人,害死那么多人,而且还在继续下去。”

    韩个个冷着脸说:“这关你什么事?我觉得你自从今年回来好像就变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每天就忙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本来说好的咱们今年结婚,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准备,更不提结婚的事,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这时候提到结婚的事,让我很意外,就算今晚我的行为不对,跟我们是否结婚好像并无直接关系,她为什么生气?

    真的是我变了吗?还是韩个个变了?

    或者我们两个人都变了。

    一个晚上都在她的数落和不愉快里过去,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起了,而且穿戴整齐,马上要出门上班的样子。

    我看了看时间说:“今天怎么这么早?”

    她淡淡地说:“今天早上要开会,我提前去准备一下资料。”

    说完打开门出去。

    我因为昨晚睡的晚,有点头疼,就又在床上躺了会儿,起来后就忙着洗漱也赶去上班。

    打开门不自觉的向对面看了一眼,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弄蒙了,昨晚我拆下来的锁竟然原封不动的拧了回去,跟没拆一样。

    是鬼拧回去的吗?还是人?

    我赶着去上班,没有再去拧开看,但是这个门锁却堵在心里一个上午,越想越不对劲,本来想中午回去打开看看的,但是中午韩个个打电话过来说跟我一起吃饭,还说有关于鹏程的新消息给我。

    与她刚坐下,她就把手机伸到我面前说:“你看看这个。”

    上面一条短信,内容是:“个个姐,我舅舅家周六晚要举行小派对,让我邀请小伙伴们参加,你跟向哥哥一起来吧。”

    我问她:“谁发的?”

    韩个个看了一眼手机说:“还能是谁,就是你让我勾搭的那个高鹏的外甥女呗。”

    我很奇怪地问韩个个:“就一两天时间你们就熟成这样了?”

    她瞟了我一眼说:“女人之间只要有共同话题,很快就能打成一片,这很不正常吗?”

    我笑着说:“没什么不正常,这是好事,不过你这两天是怎么了,是不是例假要来了,老跟我发火,会伤了你的宝宝的。”

    就是缓一下气氛,韩个个的态度让我非常不舒服,而且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低着头想了想才放软声音说:“就会这么哄我,这辈子遇到你就是克星。”

    完了又接下去问:“那你要不要应邀去他们家呀?”

    我点头:“去啊,为什么不去,还可以顺便看看高宅到底有多奢华,听同事们说这地方还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多亏她约了我们。”

    韩个个点头说:“是啊,你要是不去,又怎么能查高鹏家的情况?“

    她说这话时酸溜溜的,不过此时我已不想退回来,马上要看看高鹏家的庐山真面目,也看看那些用来炼尸的房子和特别的桃园,什么派对都是次要,从里面找一些人出来才是我此行最大的目的。

124 派对

    上次跟三爷去,还对高鹏一无所知,只当他是一个迷信的土豪老板,所以也什么都没看。

    这次去不同了,几乎是带着任务去的,自然多了一些准备。

    只是我们刚一进高鹏家的客厅,人就逼了。

    不得不承认高鹏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三观,降低了我人生的下限,把他的形象重塑造一次。

    整个高宅装饰的跟夜总会似的,灯红酒绿,不知道从哪来的成群的姑娘们打扮的妖艳多姿。

    这才是农历三月初,她们已经穿起了裙子,前胸后背露着成片的白,高跟鞋把她们的身材拉长,摇曳生姿。

    在灯光下已经完美闪瞎我的眼。

    一个化着浓妆,穿紧身像是透视装的女孩儿走过来眼我们打招呼。

    我一阵茫然,转眼看韩个个,看到她们两个热络的交谈,对于眼前的景象感觉像坠到五里云,糊涂的根本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她引着走到客厅临时的吧台处,各类奇装异服的年轻人不是醉生梦死地在客厅中间扭动身体,就是在吧台里喝那些颜色鲜艳的酒。

    趁她走开,我问韩个个:“这是谁啊?”

    音乐声震耳欲聋,我几乎把嘴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两次,她才回头看了我一眼,但是没有说话,拿出手机,在上面输一个名字。

    “苏含情”。

    我指着手机问她苏含情是何方神圣,这名字怪的要死。

    她又输入几个字,高鹏外甥女。

    我心里瞬间就不能平衡了,难怪人家说化妆术是近代四大邪术之一,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灯光里,这样打扮的苏月月,跟我在培训室里见到那个纯真的小女孩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又能联想到一块?

    吧台的服务生不知道是哪里来了,把两杯兑好的腥红色的酒放在我们面前,但是眼睛却一直在韩个个的脸上转来转去。

    我有些不好受,并没伸手拿酒,拉着韩个个往二楼的楼梯口靠近。

    只是还没走过去,苏含情就又出现了,向着韩个个做了一个手势,我就看到韩个个笑着对她点头,然后转身爬我耳朵上说:“我跟她去那边看看,你办你的事,完了以后给我电话。”

    说着不顾我还拉着她的手,直接跟苏含情向另一个方向去。

    这我本来还想过来查高鹏呢,现在韩个个一走,我整个心都被她带去了,这个地方弄的太喧闹,不知道是我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还是本来这里面就透着诡异。自从我们进来以后,我就觉得好像屋里到处都是在眼睛在看着我们。

    这个派对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虽然我做了充分准备,现在还是有点心惊,有点冒失了,没有提前跟三爷联系一下,不过,那个老头最近也奇怪的很,经常找不到人,有时候打几次电话都不接,我也弄不清楚他在忙什么?

    环视了一下整个客厅,早已经没有韩个个的影子。

    而我也已经到了楼梯口的下面,趁着新一轮音乐的狂燥,快步往二楼走去。

    这个地方上次我跟三爷来过,就是三你说高鹏家风水不行时,他带他参观的时候,所以大致的地方还是知道,可是到底哪一间里才是关着高鹏包养的女人呢?我总不能一间间去敲门吧,况且现在去敲门屋里就一定有人吗?

    正站在走廊的阴影处犹豫,却看到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在里面探了一下头后,马上又缩了回去。

    想都没想,快速接近那间房,然后站在门边等了一会儿,果然门很快就又开了,还是那个人头。不过这次我没等她往外面看,就侧身进了房间。

    一声女人尖叫被我捂在手里,其实就算现在不捂着,估计也没人听见,外面吵闹的不行,虽然关上了房门,也只是房间里安静一点而已。

    屋里没有开灯,外面院子里的灯光透过薄薄的窗帘进来后已经微弱的几乎看不到什么东西。

    我在女人耳边小声说:“别惊慌,我不会害你的,去开一个小灯。”

    女人倒是听话,慢慢从我手里出去,然后往床头处摸索,然后打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灯光下她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仍然妩媚多姿。

    见我看她,把头低下去,轻声问:“你是跟他们一起来参加派对的吗?”

    我点头说:“是。”

    然后问她:“你为什么不去?”

    她紧张地往门口看了一眼说:“我今晚要是走不了就会死的,帅哥,你能帮我逃出去吗?”

    我盯着她问:“那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才行。”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是别人眼里高鹏包养的贱女人,但是我听说他在练什么邪术,最后都会把我们杀了,所以我想趁今晚人多混出去,求求你救救我吧。”

    说着就哭了起来,而且本来坐在床沿上的身体也滑了下来,直接跪到地上。

    我忙过去想把她扶起来,她则顺势就躺到我怀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房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高鹏后面跟着小吴,还有另外两名我不认识的人一起堵在门口。

    原本还歪在我怀里的女人突然站起来挡在我前面说:“这事跟他没关系,你把我杀了吧。”

    看着眼前的戏码,虽然这个女人演的很逼真,但是我已经觉出了漏洞,她明显是故意这样做的,毫无疑问她是高鹏早就安排好的人。

    小吴很快把房间里的大灯也打开,一切都看的真切了。

    这是一个给我下好的套。

    这时候突然想起韩个个还有那个苏含情,不对,她不叫苏含情,如果她跟我培训室遇到的女孩是同一个人,应该是叫苏惜月才对,我看过她的简历,怎么刚才没想到这个名字有异?

    这个苏含情到底是谁,到底是名字用了假的,还是人本身就有问题,韩个个跟她走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高鹏。

    他自从进来一直就没有说话,灯光下,脸色泛着青光,像蒙上一层绿油油的什么东西,而那个一直跟在他身旁的小吴也让我觉得特别怪异,总是觉得他的长相似乎变了,跟我第一次的时候不太一样。

    双方僵持了有一分钟的时候,高鹏向旁边侧了下身子,后面跟着的两个人立刻就进来向我动手。

    我快速向后退了一步,顺手一摸就把桌子上摆着的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拿了起来,没做停顿直接向那两个人砸去。

    可是这两个人明显练过腿脚,很轻易的一侧身就躲过去。

    “啪”的一声破碎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一地的碎渣四散开来。

    那两个人也根本没做停留,在瓶子落地的前一刻就重新向我扑了过来,并且呈夹击之势左右一齐往冲过来。

    已经退到了床边,看到两人过来,一个翻身从床的另一边滚下去,下地的时候顺手揪住床单想拽一下,给两个人一个冷不防,没想到的是我的力气根本拽不动一齐扑到在床上的两个人,反而是他们借势,一下就把我按到在床后面的墙壁上。

    高鹏什么也没说,见两个人已经把我按住,转身带着小吴就出去了。

    而后面的两个人也一块扭着我的胳膊往外走,经过那女人身边的时候,我朝她看一眼,她的脸色仍然是白色的,可是嘴唇上却带着一抹冷笑。

    本来还以为自己算计的很精妙,过来找高鹏的破绽,谁知道别人早就做好了套等着我们往里跳,也不知道韩个个现在怎么样了。

    外面的音乐声还在吵闹,整个高家灯火通明,可是没人在意我这个小无名被弄到哪儿去了?

    我以为高鹏会把我带到楼下,但是却没有,而是顺着楼梯往上面走,一直到了四楼,也就是整个别墅的顶层。

    高鹏就站在楼梯口没有再往前,而是由小吴领着我们在第二间屋子前停下,打开房门,接着我就被推了进去。

    门在我还未站稳脚步的时候,“棚”地一声从身后锁了起来。

    我快整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

    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后窗上焊着防盗网,想跳下去根本不可能,而前面的门已经从外面锁死,现在我已经被关起来了,但是还不知道高鹏关我的用意。

    忙着把手机拿出来,给韩个个打电话,但是打了很久都没人接,不知道她是没有听到电话响声,还是也出了意外,真心希望是前者,这样,她就会很快跟我联系。

    也试着拔打报警电话,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仍然没人接。

    正在我忙着从手里搜索能救我出去的电话时,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响动。

    这里是四楼,一楼客厅的音乐在这里已经很小了,而此时隔壁的声音却渐渐大了起来。

    一男一女在说话,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我只听到那个女的叫了一声什么局长,而且声音有些熟悉,而男的就一直都是宝贝儿,美人儿的乱叫着。

    两个人很快就不说话了,接着传来哼哼叽叽的声音,女人不断发出喘息声,不时还“嗷嗷”叫几声,而男人则是喘着粗气。

    声音越来越激烈,一对陷入某种特殊状态的男女已经控制不住。

    也就在这时,我听到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话:“也不知道向一明怎么样了?”

125 韩个个受辱(3854个字)

    我的血瞬间就凝固了,这声音是韩个个的。

    不可能,韩个个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玛德,那男人到底是谁?

    我几近疯狂,拼命去撞击房间的门,想出去看清两个人到底是谁,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房门都纹丝不动。

    而后面的防盗窗也都是用特制的钢筋焊的,更没可能拆下来。

    屋里什么可用的东西都没有,我除了听到隔壁丧心病狂的喘息和难以抑制的兴奋声,整个世界都进入死寂。

    我不相信里面的人是韩个个,尽管声音有点像,但是高鹏可能为了某种目的估计找这竹马一个人在隔壁也不一定,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要对我下手,那就会不择手段,我只此只想韩个个快些给我回个电话,我告诉她没事,已经安然回家。

    但是慢慢冷静下来,我就觉得事有蹊跷,按这房间的隔音来说,隔壁说话的声音我都能听到,没道理说我在这边撞门砸门,他们没有一点反应,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装作听不见,而装的原因很可能是他们故意做出这样一出戏给我听,让我方寸大乱。

    想到这里自己又苦笑起来,我都已经被软禁到这里了,再乱还能怎么样?

    隔壁的声音在那个男人低沉的吭哧中终于停了下来,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静寂。

    我贴着墙壁听了好久,竟然一直没有声息,难道他们不要出去吗?

    夜越来越深,楼下的音乐还在响着,而我的手机也没有任何响动。

    如果给三爷打电话,他最能做的就是两种可能,一种是报警,一种是自己冲进来,而这两种方式最后的结果我估计除了让他受到伤害,应该就不会再有别的结果了。

    高鹏既然连手机都给我留下来,一定也会知道我会去报警或者搬救兵,他没有预防,会不会又下了新的圈套等着来人?

    这种事情我还能找谁?

    势利和能力都比较强的就是柴菲菲他们了,可是他们远在大昌市,而且经常会很忙,会因为我这么一点事情过来吗?

    考虑再三,还是给柴菲菲发了个短信,如果她此时不忙看到一定会回过来,如果她正在忙,我打扰她也说不过去。现在还没弄清楚高鹏的目的,到底把我关在这里为什么?是为了钓更多的人来,还是另有打算,都不清楚,所以每一步都要小心。

    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楼下的音乐声才弱了下去,接着听到一辆辆车引擎发出的声音,车灯在院子里胡乱打的很远,可能是在来回倒车,有人在陆续离开。

    韩个个依然没有消息,而隔壁的人像睡着了一样,也一直没有出声,我一直贴墙站,耳朵尽可能去捕捉外面的声音,但是始终没听到隔壁有人出来。

    到楼下的声音也慢慢静下来后,天色竟然有些灰白了,亮光从后窗里透进来,照着屋子里的我。

    没到过高鹏家房子的四楼,在楼下看视线也达不到这么高,但是此时我所在的这个房间并没有居家房间的格局,而像一个十足的牢房,除了后窗,前面是没有窗户的,因此我在这间屋里,除非前面的门打开,否则我看不到前院的任何情况,而后边因为防盗窗是紧贴着墙壁的,也不能看到楼下的后院,只能看到远处的麦田,在春末夏初长势勇猛。

    一直没有人再来这间屋子,而我的手机也没有收到任何信息,不管是韩个个的,还是柴菲菲的。

    天亮以后,我沿着屋子仔细走了一圈,查看房间里是否有装监控或者别的东西,不知道是真的没装,还是太隐密,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连天花板都仰着头仔细看过几遍,却什么也没找到。

    房间里没有电源,虽然我包里装着充电器,但是如果手机的电用完,也一样要关机。

    好在我在给柴菲菲的短信里把地址都说清楚了,如果她有时间过来,应该是可以找到这里的,不过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我自己心里一点谱也没有,根本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而韩个个这边简直成了我的心魔,完全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状况,脑子里不由得又想起昨晚房间里说话的声音,那一声“向一明”真的跟她像极了,但是其他的声音,因为夹杂着楼下的音乐,倒是不十分清晰,如果那个人真是韩个个,我该怎么办?

    近段时间韩个个的种种异常在脑子里不时的出现,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我们真的要应了那些算命的话不能再一起吗?还是这本身就是有人在操纵着,故意让我们如此?

    内心深处总是不相信韩个个会变坏,我们相处太久,对彼此的了解已经不只是单纯的表情,她曾经为我的种种付出一点一滴感动到现在,怎么可能几个月时间,说变就变,就算是真的变了,这里面也一定有什么重大的原因。

    太阳升了起来,几缕阳光洒到房子的西墙上,让我无比怀念,自己走到阳光里站着,闭上眼,想好好感受一下这样的早上,心里清楚,用不了多久,太阳就会转到另一面,而我半一整天都不会再见到它。

    佛珠还在身上,我出来的时候因为带包不方便,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想办法装到身上,而佛珠此时就挂在我的脖子里,只是被塞在衣服里面而已。

    现在拿出来,靠着墙盘腿坐下,把六字真经念了几边,心安不少,突然有一种想法,也许我这次出去之后,可以学学别的经文,超度人的经文好像除了超度没有别的用,而这个六字真经虽然在跟佛珠同时用的时候有点厉害,只是也就六个字,我要学一个长的,没事念念也挺好。

    也许因为一夜没睡,也许因为知道现在再急也于事无补,看到这初升的太阳,心情突然放松下来,困意也就上来了。

    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有点迷糊,看看外面天色还亮着,而且温度不是很低,应该还是白天,于是走到后窗往外面看。

    目光所及,仍然是碧绿的田野,连一个都没有。

    房子周围都轻悄悄的,拿起手机看了看,也只不过睡了三四个小时,现在还不到中午,而手机里仍然没有任何人的消息。

    终于还是忍不住给三爷打了个电话,竟然是关机,不得已只能发个短信把这里的情况简单说给他,并且叮嘱不要给我爸妈知道。

    希望他开机就能看到我消息,能想个妥善的办法,其实我更愿意他能去问问小瑶,小瑶现在虽然不能移开柳树,但是她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过好几百年的记忆,很多东西还是知道的。

    其实自己很内疚,一个大男人,一点事没办成就给人关起来了,除了不断的发出求救信号,竟然没有一点办法,之前还大张旗鼓的想为这个报仇,为那个伸冤。韩个个说的对,那些女鬼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为了他们要把关心我的人都一一拖下水?

    人的思想总是这样,在幽闭的空间里,当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就会把过去的事情反复的想,然后给自己设想两条路,进如何,退又如何?其实无论什么结果,这样思考的人都会后悔,因为不后悔的人从来都不这样想,只坚信眼前自己的选择。

    这个事情是我后来才领悟到的,不过在被关在高鹏家四楼的第一天里,各种事情纷至沓来,而最让我纠结不清的仍然是韩个个的电话,不论我想什么,最后都回归到她的事情上,我太想知道她此时的情况了。

    中午的时候,房门终于打开了,小吴的脸出现在门口,脸上仍然挂着一副若有似无的邪笑,把一个饭盒扔到我面前的时候,有点像喂狗一样,这我立刻就恼火了,趁着他反身关门的时机,快速的一个前扑,直接把他扑到在外面的走廊上。

    重获自由的我,已经赌上最后一把,猛的抓住小吴的头就往走廊的栏杆上撞去。

    让我吃惊的是,他既不还手,也不挣扎,如一个橡皮娃娃似的任由我把他的头几乎撞扁。

    我也不想闹出人命,看着他的头上都出了血,忙扔下他就往楼梯口跑去,可是连两步都没跑出,就有人从后面抓住了我。

    刚一转身,一只手就直接往我脖子上掐来,只听到一声暗响,小吴猛然间缩回了手,本来就白的还流着血的脸死死盯着我的脖子。

    对,我脖子里戴着那个曾经救过我命的金线小元宝,还有佛珠,这些东西对人没什么大的作用,但是对鬼或者妖却不同。

    这一想,我马上又把眼光重新聚积到小吴身上。

    此时他已经恼羞成怒,一看我的脖子动不得,改爪为拳,直接向着我的头击来。

    我已经知道他的弱项,怎么还能让他得逞,没等他的拳头打过来,我就一个前扑,往他身上撞去,有效的挡了他拳头的力度,并且还在脖子上的佛珠也离他更近。

    果不其然,小吴“嗷”一声叫,本来挥出来的手快速在我身上抓住,想把我摔出去,只是两次被击到,他的力量已经不如从前。

    他的个头本来没我高,虽然看上去被我壮实一些,但是因为前面受伤,这时候完全成了被动,在与他又撕掉一个回合后,我已经成功把佛珠从脖子脱下来,猛的一狠劲,直接就勒到了小吴的脖子。

    让我吃饭的是,这时候的小吴却发出一声嘤儿般的叫声,然后身体迅速缩小,竟然能从佛珠里退了出去,但是他显然已经受伤不轻,退出去后,根本没有恋战,一个翻身就直接从走廊的阳台上翻了下去。

    我也不想追着他不放,此时最重要的是我要快些出去,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才能想别的办法。

    顺着楼梯往下跑,人一到二楼就立刻站住了,只见整个二楼往下的通道里,此时站满了人,而最前面的就是韩个个。

    我觉得自己的眼肯定是瞎了,因为昨晚的声音幻想出来这样的一个场面。

    慌忙自己用力揉了两下,不错,还是韩个个,只是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但是脸色却很不好,白的几乎成透明色,并且眼神木呆,头微微搭着,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

    高鹏站在她身后,阴冷地说:“自己回去,或者看着我的兄弟们重新再上她一回,你可以自己选择。”

    “我草你亲妈,高鹏你个王八蛋,老子要杀了你。”此时只觉得肺都要炸开了,一人俯冲就往下跑去。

    高鹏的手更快,一把拉着韩个个退了出去,而那些本来就站在他两边的一群男人“哗啦一下就把我围住了。”

    我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佛珠,下死劲的往他们身上甩,可是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这群人都是正常的人类,不是鬼魂,佛珠在他们身上是失效的,但是他们在我身上的拳头却非常有力,不知道哪个孙子一拳打在我的左眼上,顿时感觉眼睛都要冒出来了,火辣辣的疼。

    还没来得及再还手,另一拳就又打到了下巴上。

    再暴跳如雷也抵不过他们人多拳重,而且我还能看到的右眼真的看到高鹏把韩个个拖到人群的后面,正在让人扒她的衣服。

    我大喊着往前扑,但是却被人层层围住,无论我怎么用力,都不能往前一步。

    眼睁睁看着韩个个在一群银笑的男人面前脱的只剩内衣。

126 地狱

    我已经被按趴在地上,脸被一只猪脚死死踩住,看不到韩个个的情况,但是我心如刀割。

    韩个个像是早已经被他们控制,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一声不吭,我看不到她的情况,人几乎要气炸了,试了几次都没能从那帮人的手里起来,眼泪流经过脸上的伤口时,发出刺痛,却不如此时我的心痛。

    也许我真该听韩个个的,早点收手,都是我害了她,特么的都是我这个无能又装逼的男人害了她。

    重新带回了四楼的房间里,门在外面锁上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

    我这么粗心,还放韩个个一个人住在十三楼,也许这本来就是高鹏的一个套,就是要把我们两个人都弄到这里来,如果我一开始就把韩个个撇出去该多好,可是现在,一想到她在二楼被那些畜牲……。

    向一明啊向一明,你特么还能再窝囊再笨一点吗?你连自己整天睡在一起的女人变了都没发现,还特么整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现在出了事除了坐在这里装死卖活,就不能想到一个有效的办法吗?就算自己死了,也要把韩个个救出去啊,她为了跟你在一起,受了那么多罪,吃了那么多苦,到头来……。

    二楼的一幕成了我心里的梗,抓狂到我想直接用自己的头去撞那扇不绣钢门。

    往门口走的时候脚下却踩到什么东西一软,低头看时,是之前小吴送过来的饭盒,因为扔到地上,饭粒撒了一地,后来又被把我拉回来的人踩了几脚,现在肮脏的饭糊在地板上,早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饭香,反而给人一种倒味口的感觉。

    饭尚且如此,人怎么办?

    我把那些饭一点点从地上抓起来,使劲往肚里吞,告诉自己现在我需要体力,需要养好身体去救韩个个出来,这些饭即是被踩扁了,他们仍然是饭,不会失去营养价值。

    一声叹息出现在房角。

    我猛然抬起头,就看到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女孩站在那里。

    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就认出来是我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白衣护士,也就是李平道长和韩个个嘴里说的小七。

    一种希望立刻就燃了起来,我快速从地上站起来,连手上的饭粒都没拍一拍,就走到小七面前急急地说:“我知道你叫小七,你救过我,也救过李平道长,现在我请求你帮我救救韩个个,不论你想叫我怎么样都行?”

    小七看我一眼,脸色平淡地问:“你现在能怎么样?”

    低头看看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有被关在这方寸间的屋子里,是啊,我还能怎么样,我跟她并无交情,能拿出什么跟她做交换?

    小七看我不说话,又叹了一口气说:“看在你曾经也救过我的份上,我可以救你出去,没有条件。”

    我立马回她:“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救过你,就是算是有,上次在大昌市的大桥上你也救了我们,算是扯平,可是我这次只求你能救救韩个个,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小七问:“你说的真的?”

    我点头。

    她说:“好,救她出来,你们从此不要在一起。”

    真是日了狗了,我都搞不清楚这姑娘到底是犯的什么毛病,三番两次的就是让我跟韩个个分手,而且都是在这种救命的关头。

    如果此时我不答应她,她就不去救韩个个,很可能她真的就会死在这里,但是如果我答应她,以前我们尚且不分手,经历了这么多事再分开,我还是男人吗?

    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希望我们分手?”

    小七站着没动,面不改色地说:“因为你们原本就不该在一起,在一起只会彼此伤害,没有结局。”

    我不屑地说:“我们伤害也是快乐的,我不信那个邪。”

    小七抬眼问我:“你现在快乐了吗?”

    一句话戳到泪点。

    我此时快乐吗?韩个个呢?

    也许他们说的有一定道理,很多事情真的有命数,可是我与韩个个如果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又非生在一处,两人从小就好,我们村那么多孩子,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看对眼的?

    小七见我一直不说话,就轻声说:“你想好再找我吧?”

    我忙叫住她说:“去哪儿找你?现在我连这个屋子都出不了。”

    小七想了想说:“你只要朝着窗户那里连叫三声小七,我就会来的。”

    我默然点头,对于这种神出鬼没的人已经见怪不怪,只是突然那时候九婆婆让我吃下去的内丹,帮又叫住她说:“那个,小七,我刚过年的时候曾在九婆婆那里治过病,当时她给我一个药丸,我吃下去才知道是你的内丹,现在既然你在了,你拿回去吧。”

    小七定定地看着我,眼神莫名的忧郁起来,过了很久才说:“如果把内丹拿出来,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我忙问:“为什么?”

    她没有说话,又看了我一眼,慢慢侧转身,就在我面前不见了。

    她一走,我就开始后悔了,妈蛋,还考虑什么呀,现在救韩个个要紧,怎么能让她一直落在高鹏手里?不管什么条件,以后也许都还能有缓和的余地,可是如果她被高鹏那王八蛋害死,我就真的后悔死也没用了。

    正想走到窗户那里直接把小七叫出来,这时候房间门却打开了。

    两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同时站在门口,看我一眼后,才闪身往一边挪了挪,于是我视线里出现高鹏那张让人一看就想杀了他的脸。

    他嘴角挂着一点让人恶心的笑,阴森的声音像从地狱里传来一样说:“你安心在这儿住着吧,养的白白胖胖,农历三月十五,我会亲自为你和那个女的安排婚礼,还要亲自送你们洞房花烛夜。你不用太感激,只需要安心在这儿养着就行了。”

    其实在高鹏在我面前一露脸我就把手里的佛珠准备好了,这时候看他带着得意地跟我说话,一个卯劲,快速把佛珠向他甩了过去。

    不过速度上还是慢了一点,紧紧跟着他的两个人没等我佛珠到他面前就已经把他拖到后面,并且更快的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听到佛珠打在钢制门上的声音。

    听到高鹏他们下楼的声音,我立马就跑到窗前,对着窗外大片的绿色叫起了小七的名字,果然三声刚落,小七就在我身后说话了:“这么快就想好了?”

    我几乎是语无论次地指着门说:“你快去救韩个个,无论如何保证她的安全,什么条件都行。”

    小七确认说:“你们永远不在一起也行吗?”

    说起这句话我就是一阵心疼,忍不住问她:“你们要把她弄去哪里?”

    只要两个人还在一起,交往都是避免不了的,小七既然这样说了,我能想到的就是把韩个个弄走,跟我永远不见面,这样即是我们想在一起也见不着面了。

    小七听到我问这个,轻轻摇头说:“她不会去哪里的,依然留在这里。”

    好吧,这样我就放心了。

    只是心还落地,她就接下去说:“但是你得走,要离开这里,跟她永远不见面。”

    我看着她问:“我要去哪里?”

    她再次轻摇头说:“随便哪里,只要离开就好了。”

    既然事情一定要是这样的结局,我也认了,但是我又怎么能放过高鹏,于是定定地看着小七说:“好,但是要等我把高鹏给弄死了再走?”

    小七美丽的脸皱了起来,看我一眼问:“你确定你现在可以把他,嗯,给杀死?”

    还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有点心虚地说:“我可以求助于你吗?”

    她没考虑的就摇头了,然后淡淡地说:“这个我帮不了你,一界有一界的规矩和因果,我不能把他们打破了。”

    既然这样,我还要靠自己,只是要从小七这里争取时间。

    好在她也没真的就为难我,让我立刻走,答应了去救韩个个,然后给半个月的时间去收拾高鹏。

    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农历三月初一,半个月以后刚好是三月十五,也就是我二十五岁生日。

127 入手

    我预算不到这个时间对我是多是少,但是也知道已经没办法再往下讲。

    此时只能先救韩个个再说。

    小七答应我后就像精灵一样又无声无自息的在我面前消失了。

    心里忐忑的不行,一直想用力听听周边的动静,希望小七那边尽快动手,这样即是我有所行动也不再顾忌什么。

    不过一直等到晚上,外面都没有消息传来,而小七也没有再出现。

    我已经在这里关了足足二十四小时,手机的电量只有百分之十,多亏是山寨,如果别的手机怕是早就耗没了。

    只是一直没有消息,我三爷那里没有,柴菲菲这边也没有。

    看来是等不到救援了,时间很紧,每一天现在对我来说都是时限,我必须要想办法尽快找到高鹏的软肋,或者说是他的幕后。

    晚上八点的时候,听到外面楼道里有声音传来,听脚步声是往我这边拐了进来,而且似乎只有两个人。

    我轻轻在里面角落里侧躺下来,尽量把脸放在阴影处。

    门很快就被人打开了,一个男人沉重的声音在门口叫着:“别装死,起来吃饭。”

    我躺着没动。

    过了大概几秒的时间,那个男人又叫了一次:“向一明,别特么躺着装死,起来。”

    我依然没动。

    这时候听到门口两个人商量着说:“会不会真的死了?”

    “快进去看看。”

    “小心,这小子精怪的很,中午吴先生都被他收拾了。”

    “吴先生不过就是会点邪术,也没有咱们这正经功夫厉害吧,没看这小子用一串佛珠就把他给弄住了,那玩意对咱俩一点用没有,走,进去看看。”

    接着两个人的脚步声就由远至近。

    我一点点算着他们的距离,硬打肯定不行,我要的是让他们接近我的时候,我能有时间跑出那扇门。

    五步,四步,三步,他们停了下来,其中一人说:“要不我们一个人守着门吧,万一他使诈跑了怎么办?”

    “得了吧,他长的兔子腿,还能跑过我们两个人吗?

    说着一个人就已经到了我跟前,并且感觉到像是蹲了下来,接着用手去试我的鼻息。

    憋了一口气,果然这个人就叫着说:“二哥,快过来看看,好像真的挂了。”

    那个人还没移动脚步,我就一个起身,从地上跃了起来,从两人中间直冲过去。

    大概是刚才我死的信息对他们造成了冲击,两个竟然愣着没有追出来,这无疑给我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一出了屋门就快速顺着楼梯扶手滑下去。

    玛德,一阶阶下等于是在找死,也只能先委屈一下跨下二弟了。

    出奇顺利,我到达一楼客厅的时候竟然没遇到一个人,不过楼上两个人早已经开始大叫,所以我人一到客厅,通往外面的门就已经闭上了。

    直接跳过沙发,把高鹏家摆在客厅桌子上的一个大花瓶拿起来就往玻璃上砸。

    清脆的响声在这样的夜里特别惊人,一堆的人跑出屋门向我拥了过来。

    大致瞟了一眼,没有高鹏在里面,也没有小吴。

    剩下的很明显都是小罗罗,虽然功力很好,但是没人指挥也会让他们大乱。

    一秒钟的时间,几秒钟的时间我就从破的了窗户里钻了出去,衣服被挂在上面的玻璃渣割破了不知道多少口子。

    大门外面已经聚积了不少人。

    丫的,高鹏到底在自己家里养了多少这样的打手,也难怪整个高家围的跟铁桶似的,不能进去的人一个也进不去,而不能出来的人,估计也只能在这里等死。

    哎,不知道小七有没把韩个个救出来,如果没有,我这一逃跑,她不是更加惨了。

    只这么犹豫的一瞬间,我就被包围在一群人的中间,再想冲出去已经不可能了。

    脑子飞快转着,怎么从这一堆人里出去,他们个个身手不错,而且又都是活生生的人,我这点东西震不住他们,可是既然人已经跑到了这里,再被抓回去的话,下次的机会会更难,时间也拖延不起,现在还不知道高鹏在哪儿,如果他回来,心狠手辣,指挥着这群人的话,我逃走的机率更会大大减少。

    万般无奈下,我只能“哈哈”大笑,本来越围越紧的人听到我的笑声,有两秒钟的愣神。

    这些人只是来为高鹏卖命的,想来关于我的事情高鹏也不会跟他们说的有多详细,所以这时候我只能乱扯。

    狠狠在自己手臂上咬了一口,笑着说:“来来,你们过来,反正我这艾滋病患者也活不了多久了,有你们垫背我值。”

    话没说完,就一个前跑往人堆里扑去。

    跟我预想的一样,被我紧紧围着的我的人,看我冲过去,“哗”一声就向两边散开。

    借势我就冲到了前面,但是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猛的一个转身,接着把自己的嘴里含的血水和手上的血一齐向外甩出去。

    已经追到眼前的人“哗”了一声就退了回去。

    这个在电影里看到的情节把我送到了大门口,可是大门却是紧闭的,而且门口站着一排的人,除了中间几个手里拿着类似于警棍的东西,两边的人手里都拿着水管。

    不错,是水管,我看清的同时,好多条水柱已经一齐对准我冲了过来。

    水柱在灯光的照射下变成彩色的像彩虹一样的桥,只是喷到身上的时候才突然凉到发抖,玛德,太醒神了,我被那些水喷的睁不开眼,全神上下已经湿透,衣服因为灌上的水,变的沉重不堪,上午的伤口在水的刺激下,有的好像又裂开了,痛疼冲击着大脑。

    没有人再靠近我,可是我也走不出去,大门是锁着的,无论我移到哪里,水柱就跟到那里,似乎不把我干倒,他们就会一直这样下去。

    脑子在这样的水柱里也不能正常思考,变的混沌起来,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我们在大昌市回来的那座大桥,也是这样冰的水,也是什么都看不到,也是一群妖魔鬼怪在周围。

    佛珠还在手里,什么六字真经可以搬山移海,什么我的命格跟别人不同,那有没人告诉我这种情况下我到底会不会死啊?

    心里胡乱想着,嘴里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自顾自地开始念起了六字真经,一遍两遍三遍,无数遍。

    我自己不知道念了多久,被水衣服裹住的身体渐渐没有那么冷了,而且原本闭上眼睛的黑暗也被光线照的有点不适。

    难道我就这样过了一夜,是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了吗?

    心里这样想着,忍不住睁开了眼,只见我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罩着一层金光,而那些打过来的水柱都喘着金光的边缘滑了下去,再也没有一点水沾到身上。

    衣服在这样的金光里渐渐变的干燥,身体用我能感觉到有速度在恢复着能量。

    我看到高鹏家的院子里站满了乌丫丫的人,全部都一脸惊恐和痴迷,眼睛虽然看着我还有罩在我身上的金光,但是早已经忘记了行动。

    这么好的机会我又怎么能错过,一边继续念着经,一边靠近门口。

    本来还想怎么让看大门的把门给我打开,但是我人刚一靠近那个铜铸的大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就出去了,回身再往身后看,除了门再无其它。

    此时不跑,还等什么?

    撒丫子就往县城中心跑去。

    只跑出了几百米就看到一辆车挡在路中间,而站在车前面的就是那个曾经被我打过的小吴,他的身边还跟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被一身红色的衣服裹着,连脸一起,虽然我们距离不远,但是我看不清他的面目。

    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在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一上一下开始向我飞了过来。

    如两颗流弹,飞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之间人已经到了跟前,尽管我把佛珠甩了出去,但是因为太过慌张,竟然没有碰到他们。

    两个人从我身前掠过,没等我转身就感觉到背后的阴气也袭了上来。

    慌忙之间只能快速一个前趴,只是我人虽然趴下去了,还没来得及打滚站起来,后背已经被他们按住。

    一个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死期到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在我过滤掉一些人后,我们曾在二古村遇到的吴哥和红衣女同学快速出现在脑子里。

    是了,这个红色衣服包裹的女人就是跟刘洪涛微信联系的红衣女同学,而这个小吴恐怕是被鬼婴上身的,还记得中午他被佛珠套住的时候发出一声婴儿般的尖叫。

    马丹,竟然落到这两个人手里,凶多吉少了。

    不知是哪个已经先动了手,我只感觉到一股阴风向我的后脑狠狠拍去。

128 背后的人

    等死的时刻,却有人在前面接住了这一掌,一个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说话了:“谁让你们杀他,本尊留着还有大用呢。”

    抬头一看,马丹,这不是高鹏吗?

    只见这货现在头发根根竖起,脸色绿的像上了一层绿漆,身上披着一件同样是墨绿色类似于斗篷一样的东西。

    我心里不怀好意地想,你丫应该再戴一顶绿帽子就全齐活了。

    鬼婴和鬼婴的娘终于住了手,不过也没把我松开,依然按在地上。

    高鹏一步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后,就从身上拿出一块黑布。

    我以为他要把我头蒙起来,没想到他快速地把黑布按在我手里的佛珠上,到我反应过来再念起六字真经时,佛珠已经被黑布包了起来,没有一点用处。

    这块黑布一定是有问题,也许上面被施了魔法,谁知道呢,可惜我的佛珠要毁在这货手里了。

    重新被塞回车里。

    这次回到高鹏家没有再被送到四楼,而是直接被他们带到了后院。

    这个被他们说过无数次的神秘后院我是第一次来,所以一路上都看的都很认真,长宽算起来有两百多平米左右,按适当的间矩种着一些桃树。这个时节桃树上开满了花,发出淡淡幽香,如果不是晚上一定是美不胜收的景物。

    桃园和院子的一角有一间十几平米的屋子,大概是他们说的焚烧死尸的地方。

    我现在就是被他们拖着往那间屋子里去。

    小七还说让我远离韩个个,这下真的要远离了,直接火葬,也不用离开这个地方就能与她阴阳两隔,真心希望她能忘记我,找到一个懂得疼她,爱她的男人才好。

    一步步接近那间屋子,阴冷也跟着越来越重,像是在慢慢靠近一座冰山。

    高鹏装着他绿色的大衣走在前面,押着的我的鬼婴和鬼母没有一点放松,如果不是高鹏在前面,随时杀我也有可能,真是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是高鹏的手下,早知道当时就跟柴菲菲他们仔细找一找,把他们赶尽杀绝,也免了我今天达里受人限制。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是假设了,事实上我与那间焚尸屋已经一门之隔。

    这个屋子也特别,外面看上去是钢筋水泥彻成了的,但是进去以后才发现,根本不是,因为里面还有一层是全钢做的。高鹏也太特么狠了,这么人扔在里面,别说是死人,就是活人,也必死无疑,只要一点火,整个钢板就跟着发热,连蒸带烤,是铁铸的也得化成了水。

    我被带进去以后,奇怪的是高鹏让鬼婴鬼母先走了,剩下他自己把门从里反锁起来,阴森着脸说:“我还真想现在就让你享受烧烤的滋味,可惜我师傅要用你,暂时就便宜你了。”

    “你师傅?什么玩意,像你一样绿全身的王八汗吗?”

    高鹏冷哼一声说:“逞口舌之快没有用,我也不在乎,你早晚上个死,我不会跟死人计较。”

    说着手在一面墙上摸了一把,就在我的脚下地板突然裂开。

    我猝不及防,“嗷”地一声就翻了进去。

    人还没落地,上面的地板就无声地合上了,地下的阴冷之气瞬间把我包围。

    四面全是黑的,什么也看不见,跌跌撞撞爬起来,想上去简直是不可能,根据我下落的时间和摔下来的疼痛,这里应该离上面很高,而且墙都是光滑的,别说是上去了,就算是有人拿绳拉都没那么顺利。

    定了定神,既然高鹏说他师傅在这里面,我就只有硬着头皮往里走,至少眼下他们是不杀我的,也许以后还有逃脱的机会也不一定。

    其实我心里比较郁闷的还有另一件事,我三爷本来是算命又看风水的,来了高鹏家应该也不至一次,怎么就没提醒我他们家有这么一处地方,也可以让我提前防备一下,现在两眼一抹黑,完全是摸索,逃了两回竟然都被逮了回来,说不倒霉都没人信。

    往里的通道很窄,仅供一人行走,而且两边的墙壁都是特别滑,而且凉,感觉自己像是在井里一样。

    走了大概有十几米,路终于宽了一些,但是阴气特别的重,脚下磕磕绊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因为没有灯光,我只能蹲下来捡一个摸,顿时吓了一跳,竟然是骨头。

    不用想,肯定是人骨,难道这个高鹏的师傅藏在地下天天吃人不成,为什么到处都是骨头,而且阴寒之气越来越浓,好像是无数的幽灵来回荡悠一样。

    心里直发毛,站着好久没敢动,一边想着是不是退回到出口那里,等有机会再出去,一方面又想往前走走看。

    退到出口想出去根本就没那么容易,谁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人把上面的地板打开,如果不开,这么高的距离我又怎么上去?

    可是往前走,面对的很可能是一个吃人不眨眼的怪物,可能我还没靠近就也一口把我吃了也不一定。

    马丹,原来高鹏是把我当食物送下来的。

    想到这些,我就又诅咒起他了,还穿一身绿,你丫应该戴无数顶绿帽子,一直绿到骨头缝里。

    骂高鹏完全是为了疏散自己心里的气,可是骂完了,我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此时还不知道韩个个是否被小七救了出去,除了祈祷,别无他法,而我似乎也只有往前走这一条路。

    打定注意后,就又抬起脚开始往前。

    以前虽然下过古墓,但是多少还是有所准备,可是现在呢,什么也没有,连点灯光都找不到,手机早就没电了,而我的佛珠也被高鹏给收了去,赤手空拳面对黑暗的未知。

    我不知道别人,但是我一直觉得膀胱在慢慢变大,有种想尿裤子的感觉。

    通道越来越宽后,地下的骨头也越来越多,有时候不小心被绊住,还差点一头栽下去。

    整个通道里都是静寂的,除了我走路的脚步声,还有偶尔踢着脚下骨头发出的声音外,再没别的。本来还想多骂高鹏几句,但是想想这地方,还是念经比较靠谱,至少可以让心灵快速安静下来,也能适当镇一下那些可能存在的阴魂。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念,而且为了给自己壮胆,我还越念越大声。

    终于一个声音,像老鼠在啃咬木头似的“卡卡”的响,响了一阵后,一个尖细的女人声音回荡在通道里:“小子,有两下子,看来用你必能让我事半功倍。”

    我几乎没听到原声,这句话都是来自四面墙壁传出的回音,一层裹着一层,好久才慢慢消散。

    没有原声,自然也听不出说话的人在什么地方。

    只是我此地已经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了,等那个声音落下去后就朝着远处喊:“老乌龟,爷爷让你久等了。”

    我的声音也在通道里回荡,但是却很快就没有了,显然刚才那个人说话是经过处理的,而我现在还不会这种方法。

    过了很久,我都以为他不屑于理我的时候,却听到通道里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听不出来是在干什么,但是感觉特别人,那种声音像是穿骨蚀髓一样,听的人骨头都要酥掉,立马想躺地捂耳朵。

    这阵声音过后,那个尖利的女声又响了起来:“除了骂人你还会点什么?”

    我脑抽的跟着一句就出来了:“我还会日你奶奶,日你全家的,玛德,有本事你弄死老子。”

    真的是脑抽,完全是被刚才的声音激恼,而产生的不理智行为,所以我话还没落,那个“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我避无可避,堵耳朵都不行,为了对搞他,我只能大声的念经,对,脑子里想起什么念什么,也不管是度人心经还是六字真经了。

    声音终于安静下来了,还没等我缓口气,一股阴风就从对面猛的飘了过来。

    阴风里不知道夹的什么玩意,刮到脸上像刀片一样,或者像某种利爪,经过我的身体,衣服竟然像开花一样烂的不成样子,同样露在外面的脸和手也都血淋淋的。

    卧槽,这老妖精今天是拿我来练级的吧,一招下来又是一招,真想把我玩够再吃了?

    正当我被脸上的伤弄的要死要死的,眼前突然出现一点亮光。

    定眼一看,才看到是一盏白色的灯笼,而亮光就是从灯笼里发出来的。

    一个穿着女人衣服的怪物背对着我站着,从发型和衣服的款式分辩,不像是现代人。

    又是特么几百几千年的老怪吗?我心里想着。

    而对面的人这时候也慢慢的转身,当我看清她面目的那一刻,整个人完全僵掉,不是不能思考,是身体包括脑细胞,在这一刻已经完全被那张脸控制,太熟悉也太陌生。

129 这个人到底是谁(4751字)

    她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在白色的灯光里更是骇人。

    眼睛里像长了钩子似的直直的盯着我,能把我的魂魄钩去。

    尖利的声音重新回荡在通道里:“怎么?看到本宫这么美让你情不自禁了?”

    尼玛,还情不自禁,老子就是看着眼熟,这张脸我看了二十几年,不久前还与我信誓旦旦,海誓山盟要结为夫妻,可是此时却在这间像地狱一样的地方等着吃我。

    韩个个?

    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长着和韩个个一样的脸?

    那个女人又笑了起来,声音跟我之前听到“嘎吱嘎吱”一样,如魔音一样,让我全身的骨头瞬间都像要散开。

    不得已,我只能再次念动经文,才勉强制住身体的不受控制。

    眼睛紧紧盯着那张熟悉的脸问:“你到底是谁?”

    她没说话,指了指灯笼。

    我这才发现原来灯笼上面有一个字,只是不知道写字的人是故意的,还是因为这个灯笼经历的时间太长,导致上面的墨迹有点脱色。

    浅黄色的墨迹上写着一个古文体的“朱”字。

    我脑子一下子就想到大昌市银宫里的朱明朗还有他那个藩王爹,忍不住问她:“你是朱家的人?”

    她看我一眼说:“不,这灯笼是朱家的。”

    尼玛,老子问你是谁,你告诉我灯笼是谁,我知道那灯笼干什么?

    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进到这里以后,心里特别浮燥,总是觉得胸中窝着一股莫名的火,一句话没听完就想骂人。

    这些骂人的话虽然没说出口,但是估计我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所以那个女人轻轻一指灯笼,本来就怪异地飘在半空中的灯笼这时候直直的向我飞了过来。

    因为有了以前跟我三爷在嵩山的灯笼经历,又是在这样的一种环境里对着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所以我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看着迎面朝着我飞过来的白色灯笼,我直接一闪身往侧边的墙上靠去。

    结果灯笼跟长的眼睛似的,一直追我到墙边,而且速度也很快,一下子就到了我的头顶。

    我已经开始念六字真经了,马丹,现在佛珠也没有了,能用来对付这种邪门歪道的似乎只有经文。

    再次决定如果这次大难不死,一定要去多学一些经文才行,所有外在的物品都可能因为外在的条件离开你,唯一能保存住的就是留在脑子里的东西,除非死了,不然谁也拿不去,就像此时,我想念就念,可是我再想佛珠,它也回不来。

    让我奇怪的是,灯笼停留在我头顶以后,并没有再进一步的攻击,而是只停在那里。

    正疑惑间,那个跟韩个个长的很像的女人手又往灯笼上一指,我抬头看时,灯笼里竟然多出一张人的脸,竟然真是那个银宫的藩王,李平道长嘴里的朱老三,朱明朗那个畜牲爹。

    大爷的,今天算是栽了,如果说这个女人还会因为我们两个无怨无仇放过我,那么这个朱老三是死活也不会再放我走了,估计像这么阴狠手辣的人也不会轻易忘记仇恨,从他王冠上取下珍珠的人是我和李平道长,这时候他不在,帐还不都算在我一个人头上。

    现在那个灯笼里的人脸正阴狠的看着我,虽然没有要打死我举动,但是我看那眼神一点也不善。

    那个女人则在这个时候手指一动,朱灯笼竟然瞬间又回到了原来飘浮的位置。

    弄的我一脸加粗的逼,这一来一回的,也没对我怎么样,难道就是为了吓吓我?

    女人尖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想杀你,很简单,就刚才你已经死了无数次。”

    我心里一动,但嘴上不要命地说:“你杀啊,反正我来也是被你们杀的,你倒是杀啊。”

    那女人站着没动,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动一下,看了我足足有一分钟才问:“你不怕死?‘

    去尼玛,怕死还是共青团员吗?

    我腹诽的话他自然不知道,只是一只盯着我,等我回话。

    反问她:“怕死你就不杀我了吗?”

    那女人一愣,然后才说:“如果怕死我可以放你出去,而把你那个女朋友韩个个抓来。”

    一提及韩个个我不得不重新仔细的看了一下她的脸,的确和韩个个长的一样,除了脸色白一些外,几乎连脸上的一颗很小的痣都是像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理她这岔,直接问:“你认识韩个个?”

    那个女人摇头,尖利的声音说:“不认识,但是我知道她身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我问:“什么东西?”

    她回:“处女血。”

    丫的,流氓,这话也能说得出来,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鬼都有。

    她见我一脸愤怒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变,声音依然尖利阴森,带着嘲弄说:“对,是处女血,而且是与你结合后的处女血,所以我安排高鹏让你们结婚,并且洞房。”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早就预谋好的,可惜我们知道的太晚。

    不过刚才她说什么,说如果我愿意就把我放了,把韩个个抓来,那是不是意味着韩个个已经被小七救了出去,不在他们控制之内了?

    “哈哈哈”,只要韩个个现在不落在他们手里,他们就白忙活,就是把我杀了又怎么样,照样什么也得不到。

    这样一想,心情顿时就松了一些,也有空去思考她之前说的话。

    显然这个女人前面在说谎,他们明明要我们两个结合的东西,还说如果我愿意就可以把我放了,去抓韩个个,估计是想利用我怕死的手段再次诱韩个个上钩罢了,可惜算盘打错了,爷们儿现在不怕死,也知道你们杀不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我看那个女人很冷漠地站着,没一点不耐烦,自己反而有点稳不住了,这种静寂总是让人莫名的不安,所以问她说:“想抓她回来也行,反正我们两个也就要结婚了,在哪儿结不是结,不就是一点血嘛,到时候给你就行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先答应我?”

    女人问:“什么?”

    我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长着跟韩个个一样的脸?”

    她听到我这句话,先是一愣,既而像异常愤怒一样说:“你说什么?”

    我回她说:“你跟韩个个几乎长的一样,这个你不知道吗?”

    女人一下子就有些慌了,双手捂在自己脸上,声音也变的更加尖利,阴冷地看着我说:“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被她的状态弄的有点拿不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眼前的事又拖延不得,只好又重复一次:“你跟韩个个几乎长的一样,连脸上的黑痣都相同。”

    话还没说话,那个女人已经到了我面前,并且伸手就给了我一记耳光。

    顿时我的整个左脸就像掉下去一样,连骨头都要碎了,痛的根本叫不出声,嘴里血混着水稀稀拉拉的流了下来。

    这个女人肯定是有病,有特么精神病,怎么说打就打,也不招呼一声,而且下的也是死手,真的是死人的手呀,打过去的脸冰冷透骨,却痛的要命,感觉像是直接把我头打烂而且在意识都在的情况下放在了冷冻柜里。

    她打完我这一掌,人也像崩溃一样,扶着一边的墙,嘴里不停地念念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我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不可能,我是独一无二的美人。”

    尼玛,就是一个自恋狂。

    韩个个虽然在我眼里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但是说独一无二还差的远,特别是现在整容,化妆,p图这些邪术出现以后,哪个女人出来不是美的不行,还有什么独一无二?

    不过,我心里虽然有一万个对这女人不服,嘴上却不敢轻易说话了,谁知道她会不会疯起来又给我一耳光,再说,我现在说话还真是个问题,半个脸跟掉下来一样,哪里还能说得了话,一张嘴,口水就流下来了,整个一面瘫。

    一直等到她自己平复下来,重新转向我。

    不由自主的就向后退了一步。

    这种人还是离得远一些,神经病最让人无奈,打不得骂不得,他打你还不犯法。

    不过她转回头的时候,似乎好了许多,只是口气比以前更阴森,盯着我说:“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主要是怕再挨打。

    那个女人突然眼里像要冒出血一样盯着我说:“我是李为善打入冷宫的皇后。”

    我吃惊地盯着她,脑子里飞快抓取她话里的词,李为善?不认识。打入冷宫,这个冷宫似乎只有古代皇帝才会有的,还有皇后,她说她是皇后,马丹,你能不能不扯那么远?

    她却好像一时间都不能清醒过来,继续说:“我十岁就嫁给他,为了他什么事都做了,帮他登上皇位,最后他却为了一个狐狸精把我打入冷宫。”

    哦哦哦,穿越宫斗戏。

    只是我怎么觉得那么扯呢,扯的我都有点想笑,如果不是此时脸动不了,我真的可能会笑出来。

    感情这女人带着一身的冤气一直活到现在,然后她想干什么?

    她马上就给了我答案:“只有你和她结合后,我才能从你们身上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也才可能重生,回去把姓李的碎尸万段。”

    她这是已经死了,但是仇恨没死,想从我与韩个个身上得到她所说的处女血,然后回到古代去杀那个叫李为善的家伙。

    剧情不错,可以写几百万字的小说了,可是姑娘,我们这是现代,你那个什么我不认识的皇帝早就死了,也许投胎成猪了都不一定,你却还在这儿阴魂不散的报仇,你到底是真傻,还是真傻,还是真傻?

    我还在脑子里批评她,她却又无声无息的到了我面前,出于前次的经验,我双手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捂到脸上。却没想到她这次改了路线,直接往我脖子里掐了过来,只是她的手碰到我脖子时,明显停顿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缩回去。

    这下我真的慌了,她竟然不怕我的金丝元宝,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鬼?不对,她是鬼中厉害的,连我这个东西都不怕。

    完蛋了,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女人把手伸到我脖子里,直接把元宝抽了出来,当她看清手里的东西时,惨白的脸再次露出了笑,而且双眼像充了电一样冒着光。

    我伸手想从她手里把小元宝抢过来,但是她的手更快,一个用力,线就从脖子处断开,而那个用金线串起来的小元宝也成功到了她的手里。

    她开始大笑,边笑边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啊,我总算找到你了,接下来只要把他们两个弄来,我就可以重生,哈哈哈。”

    而灯笼里的朱老三这时候也开口说话了:“姑奶奶,终于要完成大业了。”

    那个女人冷笑一声说:“放心,少不了你的,你提供的消息很有用,我也会给你机会。”

    烂男烂女,都抱着复仇的大梦睡了成千上百年,这个时候妄图用这些子乌虚有的东西回到过去,简直是,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句子来形容这两个人,先别说他们能不能回去,就看这通道里的骨头,还有高鹏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难道天道还容他们一直嚣张下去吗?

    不过天道这玩意谁说的准,人们不是也常说老天爷还有瞎的时候吗?

    眼睁睁看着她把我的元宝拎走,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用一块黄色的布给包裹起来。

    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三爷的叮嘱,这个元宝是护我的命的,如果没有我的命就不久了。

    卧槽,真是后知后觉,早知道还放在我妈那里得了,这女鬼怎么也找不到那里。

    我这边心里复杂的要死,一会儿这里一会儿那里的乱想,而那边女鬼已经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像是在招唤谁了。

    很快我就知道结果,因为从我进来的方向传来了声音,接着高鹏穿着绿斗篷的身子就也出现在白灯笼的光线里。

    女鬼看都没看他一眼说:“抓到她了吗?”

    高鹏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还没有,不过应该会很快,她好像是被一只狐仙救走了。”

    接下来我就看到比较开心和爽的一幕了,那个女鬼像之前扇我的脸一样,顺手就给了高鹏一记耳光,清脆响亮干脆,美。

    高鹏却比我耐打多了,站着一声不吭。

    低眉顺眼的等女鬼吩咐:“不管是什么仙,你都要把她给我找出来,三月十五之前,我一定要见到人,不然你就去死。”

    有时候就是这样,看到别人比自己痛苦,尤其是看到高鹏这样的人痛苦,就会觉得自己的好像就没那么苦了似的,我甚至都差点忘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光溜着眼看热闹呢。

    直到高鹏出去,才意识到,卧槽,他们要抓的人是韩个个。

    不过以现在高鹏的实力,应该很难把韩个个从小七手里夺回来,再不过,这个女鬼似乎也没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高鹏身上。

    我转头看她的时候,她正俯在灯笼上不知道说什么,接着一丝黑气就从灯笼里缓缓飘了出来,并且顺着出口往外走。

    紧张恐惧的心情瞬间就回来了,问女鬼:“朱老三去干什么?”

    她没回答我的话,冷着脸说:“不错,还知道他是朱老三。”

    没空给丫扯犊子,这个朱老三的身手我是知道的,他只用一点分魂就能把李平道长给干趴下,到底小七是不是他的对手?万一不行,那韩个个不是又要被送回来?

    我正要开口再问,女鬼却问了句跟现在场景根本合不上的话:“你饿吗?”

    没等我答话,她的手一举就甩给我一个东西。

    已经到了眼前,再不接着就能直接糊我脸上,饿不饿的先拿了再说,但是一拿下来,我就傻叉了,根本不是我们吃的食物,而是半条人腿。

    是的,从膝盖处到大腿根的半条人腿。

    女鬼说:“这地方血流顺畅,肉质鲜美,本宫看你献上这把钥匙的份才赏你的,好好享用吧。”

    话音没落,人已经远远的飘走了,还带着那盏白灯笼。

130 四脚兽

    四周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我把手里还拿着的大块人腿快速扔到地上,一阵恶心直往上冲。

    肚子里中午吃的那点饭早就消化光了,吐了几次,除了一些酸水,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

    玛德,这样下去,就是他们不杀我,我也能自己饿死,难道还真跟着那个老鬼婆吃人肉不成?

    整个通道里都是黑暗的,我也分不清现在这个时间到底几点,站在这个地方犹豫很久,不知道是往前走,还是退回去。

    其实结果都是一样,只不过,一个人在这样暗地天日的通道里站久了,会越来越恐怖,地上那些看不到的人骨根根都要竖起来一样,给我制造一种难以控制的幻觉。

    只能以念经让自己先安定下来,然后顺着那个女鬼消失的方向往前走。

    她身上带着太多的疑问,如果不尽早弄明白,也许不但我会死,而且接下去要死的还会更多。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说的要韩个个的处女血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之前我补充高鹏关到四楼的时候,曾听到隔壁有那啥的声音,后来又见高鹏和他的狗腿子当着我的面扒了韩个个的衣服,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们在演戏,而韩个个根本就没有受辱?

    就算这件事情成立,那为什么一定是我与她的结合,而不是别人?

    还有她从我脖子上拿走金丝元宝的时候为什么说是钥匙?难道这个三爷给我的护命的玩意上,还藏着别的秘密?

    真是一心多用,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嘴里还得念着六字真经的经文,而脚下时不时绊住我的人骨也让人毛骨悚然。

    因为没有刻意的去计算时间和路程,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反正沟沟弯弯的,路一直是又窄又多骨头,而且中间还有一些岔路。

    没有什么分辨的依据,只是凭感觉选择,或者说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全是摸黑,摸着哪条就是哪条地往前走。

    到我看到久违的光明时,已经觉得自己完全被转晕了,别说是分不清这是哪里,甚至觉得时间都像过去好几百年一样长,最开始被高鹏扔下来的事已经遥远的触摸不到。

    那些光亮很远,最开始除了光,周围的东西都看不到。

    但是这一点的发现却加快了我的脚步,几乎是飞一样地往前跑,脚步的“塌塌”声在通道里回荡。

    光亮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我也终于看到了近前的东西,因为跑的太急,来不及收住脚步,差点一头撞到那盏光上。

    一声怒吼像是要把整个通道都震塌一样,也差点把我隔膜震破。

    我瞪着那头脑袋上长着两个发光体的怪兽慢慢向后退,却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魂都在这一刻离体了,前有怪物,后面又出现的是什么?

    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老女鬼。

    她阴着一张脸说:“还能找到这里,看来你脑子果然与别人不同。”

    我的脑子?

    我知道她根本不是要什么处女血,或者说不单单是要这个,他们只所以把我弄到这里来,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脑袋里封印的东西。

    我就奇了怪了,谁特么没事在我脑袋里装了到底什么东西,搞的到处都有鬼要杀我,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把脑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扔给他们,这样我也可以去过我的安生日子。

    已经顾不上她这话是夸我还是骂我,回头看一眼那头卡在通道里的怪兽说:“这,这是你养的宠物啊?”

    老女鬼面色阴冷地说:“什么是宠物?”

    我想把这个名字给她解释清楚,但是又觉得犯不着跟这个老女鬼嗦,所以只指着那头怪兽说:“他不会吃了我吧?”

    老女鬼摇头说:“不会,他自己都动不了。”

    这就奇怪了,如果这头怪兽是她养的,不可能她不让它行动,而只是困死在这里,但是如果不是她养的,这头庞大的四脚兽又来自于哪里?为什么会被困这个地方?

    我脑子里想的多,但是嘴上却问的少,只说:“这是什么东西?”

    老女鬼瞥了一眼那个双目如灯的怪兽说:“蝎子”

    “蝎子?不是吧,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蝎了,不只是个儿头大,头上还有一根独角,而且是四条腿的。”

    老女鬼没给我多做解释,冷冷地说:“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话音没落人就不见了,再一次把我跟怪兽留在了这里,我都不知道她浪浪的出来干什么,丫不出来提醒我,我还不知道离这头怪兽远点吗?活腻了才把自己送到它面前等吃。

    现在简直是对这个女鬼厌恶透了。

    死了那么多年,不好好去死,偏偏出来惨害活人,而且做事风格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总之看哪儿哪儿不顺眼,走了也好,反正这个蝎子也困在这里伤不到我,还能利用它眼里的光,也还算不错,总是有个活物相伴,就在这儿呆着吧。

    决定下来以后,自己就干脆盘腿往地上一坐,没有别的事做,只能接着念我的经,我这特么比和尚都勤快,一天经文不离嘴,也不知道能不能修成正果,然后充满神仙,一举把老女鬼,朱老三,还有高鹏拿下。

    虽然是念经,但是眼睛可不敢闲着,一直盯着那头怪兽看,让我奇怪的是随着我念经时间越来越长,这个四脚兽竟然慢慢收起了怒目,眼睛虽然还看着我,但是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凶狠,甚至眼里好像还要流泪一样。

    难道它听得懂经文?

    我心里想着,嘴里也跟着说了出来。

    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那头四脚兽听到我问话,竟然直接点了点头?

    竟然还听得懂人话?

    简直是神兽,比老女鬼强多了。

    好吧,我现在也是无聊,不如跟它聊聊天,虽然它不能说,但是他听得懂,那么我也可以顺道了解一下这深不见底的地狱的情形。

    我问它:“你为什么在这里?”

    等了半天,没回答。

    我纳闷怎么突然听不懂时,它却向我摇摇头,然后四只跟着动了动,一阵铁链的响声提醒我,它是被人栓在这里了。

    好吧,跟我一样。

    再问:“你是那个老女鬼养的吗?”

    它摇头。

    哦,不是,那说明跟那老女鬼就是不一路的,现在不管它是怎么回事,只要跟那个老女鬼不一路,我就暂时把它当成同盟,两个人总从一个人好,不,是一兽一人。

    接着问:“你的名字叫蝎子吗?”

    它摇头。

    不是叫蝎子?老女鬼骗我?这也值得她花心思骗,马丹一点都不诚实。

    只能转头接着问四脚兽:“那你叫什么?”

    四脚兽向我扬了扬它的前脚,头也歪下去,似乎是示意我往那里看。

    难道还自带说明书?

    不过我没马上过去,虽然它现在和善很多,但是我可不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万一往前一靠,这家伙一口把我给吃了,真是傻透了。

    四脚兽见我站着不动,似乎有些着急,忙着又把脚扬了扬,似乎想甩一个东西给我似的。

    我问它:“你会不会吃我?”

    它摇头。

    定定地看着它的眼睛十几秒,才决定相信它一次,于是一边念着六字真经,一边往它的前脚移动。

    借着它眼睛的亮光看到在它的腿上竟然挂着一个像是铁质的小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字“獬豸(xièzhi)”。

    不认识,学渣的过往又一次让我恨起了自己。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这个四脚兽应该不是什么坏家伙,说不定也是被女鬼困在这里的,现在如果能想办法把它救出去,看它刚才那个吼功,估计女鬼也是怕它的吧,那我是不是也会有救?

    这样想着,我再一次往它身边靠了靠,低头去摸那个栓在它脚上的铁链。

    不摸还好,一摸心就死了,竟然有碗口那么粗,而且触手冰凉,看上去并不像是普通的铁制成。

    獬豸歪着头一脸神伤,眼里几乎流出眼泪。

    看的我也是一阵心软,轻声问它:“你想出去吗?”

    它很快就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又把头歪了下去,眼里再次出现伤感的表情,估计出去的可能性真的不大,而且它已经放弃希望了。

    我拎了拎那个铁链,好家伙,重的我根本就拎不动,而且当我满手抓住的时候,有种透骨的凉,真是可怜这獬豸了,也不知道被困在这里多久,天天还被这么冰寒的链子栓着。

    一人一兽在这样的地方有点同病相怜了,我很想救它,但是不得其法。

    而它看着也像是毫无办法一样,竟然把头靠在我的身上轻轻蹭着,似是安慰。

    太通人性了,怎么不让人心疼?

    默默站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说:“我要想办法救你出去,你有什么好的注意吗?”

    獬豸站着没动,过了很久又看我一眼,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它说不出来。

    现在这种时候就是共患解,只要能救它出去,我相信他这么懂人性,也一定不会放弃我的,于是安慰它说:“没事,你有什么办法尽管跟我说,我现在也是被他们困住了,是一个出不去等死的人,所以能救你出去也算做一件好事吧。”

    獬豸又犹豫了一下,竟然从嘴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血……。”

    “血?”我问?

131 獬豸

    獬豸又犹豫了一下,竟然从嘴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血……。”

    “血?”我问?

    它点头。

    我再问:“谁的血?我的还是你的?”

    它似乎很为难,过了很久,才把眼睛看向我。

    我知道,是要用我的血才能救他出去。

    好吧,为了我们都能活着,血咱还是有的,照着自己的手臂就咬了下去,顿时一股带着咸的血腥味就进了嘴里。

    我忙问它:“这血弄到哪里?”

    它没动静,看着我的血一滴滴往下滴,只是摇头。

    一时搞不清楚它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血不行?

    当我问它的时候,它还真点了点头。

    真被它弄蒙了,说是要用我的血,现在血出来的,又不行,是哪里不对吗?

    我看着着它,它也看着我,但是眼睛的聚焦点却是我的头。

    难道要用我的头上的血不成?

    我想起过年的时候跟韩个个去紫云山遇到鬼,就是用我额头上的血才得以脱身,那么是不是这些困住獬豸的也是阴魂在做怪,所以也只能用我额头上的血才能化解?

    这样想着就一点也没犹豫,往旁边走了几步,摸到通道的壁面时,把头往上面磕去。

    热乎的血顺着眉心往下流,我慌忙跑到獬豸的脚边,直接爬下去,把额头对着那条碗口粗的铁链抹了抹。

    说也奇怪,铁链刚一碰到我的血,冰凉的温度竟然马上就消退了。

    一看这个我就喜出望外,忙把它四条腿上的铁链都抹一遍后,才用手抚着额头回到獬豸的面前说:“现在该怎么办了,都抹完了?”

    它的眼里也亲着晶光,两只眼睛像会放电一样,把原本漆黑的通道照的通明,用头往前面一点。

    这个我看懂了,是示意我后退的。

    我一边看着它的眼睛一边往后退去,直到它点头,才停了下来。

    接着就听到獬豸一声大叫,四脚竟然凌空而起,那些本来就不高的通道被它撞的四分开去,泥土铺天盖地向我砸过来,我快速又往后跑了几步,竟然一头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只利爪就掐住我的脖子,然后老女鬼阴森恐怖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你对它做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时间快的只有几秒钟,我脑子还在被刚才獬豸的解困吃惊,这边就被女鬼抓住,而老女鬼的问题刚问完,我的身后一股劲风就席卷而来,两道如闪电一样的光瞬间就到我跟前,獬豸的身形从我面前掠过,竟然直接把长在头上的独角插到了老女鬼的侧肋。

    左边进去,右边出来。

    才女鬼连叫都没叫一声,穿着古代露胸华服的尸体就成了一股黑烟。

    那股黑烟没做停留,顺着通道就要飘走,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獬豸嘴这时候已经张开,里面像长出了磁石,而目标就是这些阴魂,只看到刚飘出不远的黑烟一下就又回来了,只在它的嘴边停留一下就进了嘴里。

    我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呆呆地看着獬豸,他也看着我,明亮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

    过了很久才有点不放心地问它:“这个,这个老女鬼是不是就死了?”

    其实自己是真的不相信,因为她太厉害,在她之前我知道高鹏,知道鬼婴,知道朱老三,而这些人都臣服于她,连小瑶都让我不要来惹她,可是这个獬豸刚一出来,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这家伙就挂了,我甚至都没看到它做什么,只感觉老女鬼像一下子变成了泥捏的,不堪一击。

    獬豸几我点点头,眼睛看向地下。

    连尸骨都没留下,在老女鬼曾经站的地方我那个金丝元宝安静地躺在地上。

    缓缓捡了起来,握在后里才逼着自己相信这并非做梦,我可能真的无意间救了一头神兽,而它也已经帮我解决了这个眼前的**烦。

    它看我把金丝元宝重新系到脖子里后,低下头用那只独角往我身上戳过来。

    我吓的要死,玛德,这不是过河拆桥,吃了老女鬼又改收拾我吧。

    也就是一闪念,它的角就碰到了我的身体,我快速往后退,可是后面已经是墙,已经退无可退。

    不过它的角虽然碰到了我的身体,却并没有穿透,而是轻轻顶了顶我,又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后背。

    我疑惑地问它:“要驼我?”

    獬豸点头。

    好吧,算你知恩图报。

    我顺着它的独角爬上去,因为实在有点过,从侧面并不好上去。

    刚坐在它背上坐稳,就觉得身体跟着獬豸飞了起来,不是顺着通道飞出去的,事实上前面通道那么窄小,也容不下它,而是直上直下顶土而出。

    我被这突来的变故弄的差点直接摔下去,慌乱之间,只能用手死死抓住獬豸脖子上的肉,泥土沙石从头上灌进扑到脸上,灌进脖子里。

    不敢睁眼,感觉这个獬豸像个地钻,带着我从地下钻了上来,到我感觉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时,一睁眼就看到远处刚起的一轮红日。

    是早晨,一个美好晴朗的早晨。

    从獬豸身上下来,由衷的感谢它,向它鞠躬,只是腰还没弯下去,就被獬豸的独角给接住了,它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就在我面前,越变越小,最后化成一丝青烟,直接钻到我脖子戴着的不元宝里了。

    这是几个意思?这獬豸为什么会钻到我的护命元宝里?

    想不清楚,不过,这外时候我也不能站在这里死想这个没有根据的事,环顾四周,我们出来的地方,竟然是护城河的河边,轻风吹动河水,起着波光,两岸的树都染成了绿色的,一种生机盎然,欣欣向荣充满心地。

    站着调整了一下自己脑子里的思绪,把事情先理一理。

    此时我应该先找到韩个个,看看她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还在被小七保护,还是又被高鹏抓了下来?

    还要回一次家,看看我三爷在干什么?好几天没联系到他,不能不能奇怪,顺便也打听一下獬豸的来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我的佛珠,要尽快从高鹏手里拿回来,现在老女鬼已经死了,等于是高鹏的靠山也倒了,虽然我打不过朱老三,不过还有小瑶,不知道她会不会帮我跟她亲爹说说好话?至于高鹏,如果没人帮他,我想想办法跟三爷联手应该可以收拾他吧。

    顺着河岸往上走,并没看到行人,想借个电话的想法也夭折了。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而且特别肮脏,估计现在打个车都打不到,只能一种往家里跑去。

    路上好多人看见我,都躲开去,然后在我身后小声说:“看这傻子,衣服都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跑什么?”

    好吧,我此时的形象真的很傻子没有什么分别。

    一直到进村以后,认识我的人才喊着说:“一明,你这是怎么弄的?咋成这样了?”

    我一路跑一路含糊过去,并不想在街上多做停留,尼玛,谁都知道停的越久,见的人就越多,我是傻子的话也就更多人知道。

    一口气跑到三爷家里,他却不在。

    没办法只能回家。

    我妈本来在家里晒冬天的厚棉裤,一看到我差点没把东西扔了,结巴半天才说:“一明,你怎么了?怎么又弄成这样,这衣服又烂成这样了?”

    还是亲妈吗?没看到我头上是伤,眼睛是伤,只看到衣服破了。

    我除了在心里叹口气,也没别的办法了,快速回屋里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才出来问她:“我三爷去哪儿了,我之前打几回电话都不见他人?”

    我妈说:“不是跟你去城里了吗?我也有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会不会是我三爷早就被高鹏制住了,只是我不知道,所以才一直联系不上?

    高鹏会不会把他害死?如果没死,会关到什么地方?

    看见我妈已经把被子摊好,正拿着手机不知道看什么,一把从她手里把电话抢过来,照着韩个个的电话就拔出去。

    韩个个还不知道是我,轻轻叫了一声“姨”后,一听是我的声音,马上问:“一明,你出来了?现在在哪儿?”

    我回她:“在家里。”

    她声音里满是焦急地说:“快来东郊十三楼。”

    我还没问为什么,电话已经断了。

132 **阵

    不管我妈在身上后喊什么,抓起她的电话就往外面跑。

    一直跑到省公路上,拦了一辆往县城去的车。

    上车以后才发现已经身上仍然没带钱,可是现在再下车回去拿钱已经晚了,只能硬着头皮告诉司机目的地,然后装做很自然地看着窗外,脑子里却在想着一会儿怎么坐霸王车。

    其实司机看我上车后脸上带着伤,又一副急慌慌的样子,早就开始注意了我了,几乎每次我向前看的时候,他都在后视镜里看着我,这让我心里更忐忑,毕竟咱也是良民,面对这样事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的。

    车子一点点靠近东郊的十字路口,司机在前座问:“到哪儿下?”

    我指着不远处十三楼前面的一家副食品小超市说:“那个超市门口。”

    心里是算着,只要他把车停下来我就打开车门往十三楼跑,就算他追过来,还是慢我一些,就是追到十三楼,不是韩个个还在那儿吗,也有人救我了。

    庆幸自己选择了后排,离司机还是远点,如果在副驾上,当场被他抓住,我就什么机会也没了。

    车子在副食品店前打了个弯,终于停了,司机看了一下表说:“十五。”

    我“嗯”一声,开门就朝着十三楼去。

    身后意外的竟然没有叫声,我正奇怪扭头一看,马蛋,那个司机竟然已经追到我身后,就在我扭头的一瞬间,已经被他抓住。

    他脸不红心不跑地看着我说:“坐霸王车是吧?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看了他一眼,确实知道短跑运动员里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个家伙。

    现在是自己理亏,只能求情,说自己如何出门急没带钱,现在也有急事,实在不得已,只要他能跟我到十三楼,我就付钱给他。

    他神色狐疑地问我:“哪里的十三楼?”

    我指了指身后的房子说:“就这里。”

    司机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过了半天才说:“我听说这里闹鬼,还真没来过,你不会就是他们说的鬼吧,到时候给我几张冥币?”

    说完又自己狠了狠声音说:“尼妈,就是鬼你丫也是理亏,让人送你不给钱,有道是邪不胜正,老子才不怕你的,走。”

    真是条汗子,连这个也不怕,我都从心里敬佩他了。

    两个人一齐往十三楼的电梯里去,他倒真看不出害怕,虽然一进电梯就打了个哆嗦,但是脸上还算平静。

    我本来想跟他解一下自己并不是鬼,但是想着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说,他也不会相信,也就闭口不言。

    电梯门在十三一打开,我就看到韩个个在电梯口走来走去,而一阵阵娇笑声从里面我们曾经住过的那间屋里传出来。

    她看到我就一把拉住说:“快去看三爷。”

    我转头看那司机一眼,他似乎也被五零三房间的笑声吸引,竟然没急着向我要钱。

    既然这样,就顺带着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吧,我们又一齐跟着韩个个往走廊尽头跑去,只是一到门口,韩个个就闪到一边说:“你进去看吧。”

    我往里一探头,立刻就傻了眼,只见我三爷,对,是我三爷,正不畏寒冷,赤身**地躺在床上。

    他周身泛着红意,脸上也带着一点红晕,而在他身边,三四个穿着暴露的女孩正围着他,按摩的按摩,敲腿的敲腿,竟然还有一个女人正在握着他的那个玩意……。

    旁边的司机眼睛已经瞪圆了,嘴里喃喃自语说:“玛德,这老头儿是哪儿的土豪?”

    我转头看韩个个,她脸上的神色尴尬的不行,着急地说:“向一明,你快想想办法啊,我来的时候都是这样,已经一天了,不吃不喝……。”

    司机接口说:“有这么好的事,谁特么还顾着吃喝呀。”

    好吧,你们都是性情中人,是在下输了。

    可是眼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三爷的情况一看就是神智不清的,眼神迷离,估计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虽然脸上一直带着笑。

    我往里走,司机也跟着进去。

    转头对他说:“哥们儿,你出去找我女朋友先要钱吧,这里真的闹鬼,你,来这儿不合适。”

    他白我一眼说:“得了,哥们儿,这车钱,我也不要了,你叫这老头儿什么,三爷是吧?一会儿他享受够了,让我能捏一把姑娘的那个都行。”

    我……。

    其实我过来也根本没办法,这种情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唯一肯定的是这只是高鹏摆的一个局,而目的一定是对三爷不利的。

    走到床头试着叫了两声,我三爷连眼都没张开一点,还是眯成缝,而那几个女孩子也都像没有听到有人进来一样,接着她们手里的活儿。

    我转头看司机,他的眼睛正紧盯着床边一个女人的上围,一丝透明的口水在阳光里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顺着他的目光,我也看了一眼,嘴里立刻就产生了津液,拼命咽了咽才没流出来。

    女人的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料子应该是纱纺的,很透明,隔着衣服可以看到身体的每个部分,最特么要命的是,领口还开的非常大,从我们的角度可以成功地看到山峰上面的两个小豆豆,粉红的,鲜嫩可口。

    正当我想再看仔细一点的时候,眼睛被一团黑色的毛给遮住了,定眼一看,马丹,司机师傅已经把他的头探到人家姑娘的胸里去了。

    而我看到一团黑毛就是这丫的头顶。

    一把把他扯出来说:“哥们儿,咱不能这样,有福同享懂不懂?”

    司机转头看我,眼神也已经不太清醒了,迟顿地点了点头,就又把头转了过去,直直往那个女人身上栽去。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邪术,**阵吗?

    看到司机的状态越来越接近我三爷,我已经不敢再去看那些女人了,先把司机一把扯开,不由分说的往门外推。

    但是我人刚转身,他就又跟着进来了。

    无奈,只能又把推出去,并且顺手狠狠地在他脸上打了一耳光。

    他这才像是醒了一点,迷糊地看着我问:“怎么了,为什么我的脸这么火辣辣?”

    我向韩个个示意,让她先稳住这司机,自己立刻又跑回屋子里。

    但是却看到有一个女人竟然在三爷的二弟里撸出了白色的液体,我正瞠目结舌,却看到三爷一个伸腿,双眼一翻就再也不动了,而且身体上的红色快速消退,几乎是眨眼之间已经变成了惨白色的。

    脑袋有点短路,转眼去看那几个女人,竟然一齐站了起来,含着笑向我走过来。

    而且更让我吃惊的是在她们里面竟然有一张熟悉的脸,就是苏惜月,或者叫苏含情。

    她的大眼睛长睫毛忽闪着,此时像一个含情脉脉的仙子一样一点点向我靠近,身上薄如蝉翼般的衣服把珍珠的身材暴露无遗。

    我不敢去看,嘴里不断地吞着口水,除了向后退还是向后退。

    可是本来就小的屋子,只几步就退到了墙边,人一靠到墙上,那几个女人立刻就围了过来,竟然排练有序,两个人动手脱我上衣,一个人动手解我裤子,还有一个轻轻地抚着我的脸。

    她们身上散发着一种好闻的香味,钻到鼻子里周身都是酥麻,四脚根本一点力都用不上。

    很快,我的衣服就落了地,我看到自己的手臂上也开始慢慢泛红,脑子一刹那的挣扎,想尽快离开这里,可是很快就把眼睛盯上了那些女人的脸,胸,还有身下。

    周身如无数的小虫在轻咬,痒的难手,急需有人去安抚,胡乱地抓住一个女人的手就按到身上。

    一个声音从门外扑了进来:“放开他,让我来。”

    一转头就看到司机又从外面冲了起来。

    那群女人没有回头,仍然在我身上摸索,但是我却因为他的这一声大叫,醒了不少,强提起精神,朝着一个女人就踢了一脚。

    立刻我就觉出不对劲了,那个女人的身体跟棉花似的,我踢上去,连着力点都没有,软软的就把脚落了一下,而身上此时又像被抽了筋,再也使不出力来。

    司机还在拉扯着其中的一个女人往床边靠近。

    我抬眼往外面看,想请求韩个个的帮忙,却看到高鹏正站在门口。

133 木鱼声

    我的头脑一下就完全醒了,高鹏能站在这里,那么韩个个呢?

    从那几个人中间挣脱出来,也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就往门口奔去。

    没有韩个个。

    此时心里像烧了一把火,很想把高鹏给怎么弄死,最好是越惨越好,可是我手里既没有工具,功力也不如他,人刚到门口,就被他一把抓住,而且因为用力过大,指甲已经钳进我的肉里。

    血顺着他抓到的肩胛骨往下流,痛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现在只有嘴离他最近,我一口吐沫吐到他的脸上,接着脚就从下面往他的跨下踢去。、

    没得手,因为他的速度比我更快,只侧了一下身子,就躺开了我腿,同时抓着我的手上一用力,我正个人都疼的歪了下去,一时失去斗志。

    屋里的司机师傅再一次被那几个美女迷住,此时已经发出极为浪荡的叫唤声,听的人血脉贲张。

    我急着想快些把他救出来,因为不知道被迷到最后会怎么样,我三爷到现在都没一点要醒过来的迹相,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这个司机再给迷进去,又白白搭了一条人命。

    本来色就是男人头上的一把刀,还别说这种刻意的诱惑,如果没有人强行制止,真的就劫数难逃了。

    现在能用的就是我会的那一点经文,没别的办法,念吧。

    同时脑子里在想着,不知道韩个个现在去了哪里?小七还会不会来救她?如果我此时叫小七出来帮忙,她会来吗?肯定不会,上次她都说了不会跟高鹏对敌的,难道这次还有例外不成?

    六字经文对高鹏作用不大,反而更激起了他的怒气一样,整张脸又恢复到那天我看到的绿色,在这大白天里看着异常恶心恐怖,而且他的手指几乎要穿透我的肩胛骨,半个膀子都痛的要命。

    我已经忍无可忍,咬着牙骂他说:“高鹏,你个乌龟,你那个老鬼婆子已经死了,你丫快些投降吧,也许小爷会放你一马。”

    高鹏脸色越来越阴冷,看到我的眼神里像是要结出冰渣。

    另一只手已经慢慢伸到我另一侧的肩胛骨处,声音像来自地狱一样说:“我听人说先在这里给你穿了孔后,黑白无常就可以把锁魂钩直接挂进去,还省得你再疼上一回。”

    “去你大爷,你才去见黑白无常,老子是长命百岁的”,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经很明白,如果再不想办法,估计离死真的不远了。

    可是我现在有什么办法呢,经文他不怕,佛珠也被他黑去了,金丝元宝对他也没什么作用。

    不对,金丝元宝里现在不是藏着那头獬豸吗?

    对,喊它出来,万一它愿意帮忙呢。

    这样想着马上就把头稍微低下去一点,对着脖子处大声喊:“獬豸,獬豸,你快出来救我啊。”

    高鹏的脸上明显一怔,瞪着我问:“你在叫谁?”

    我回他:“叫你爷爷,你这不孝顺的孙子该修理了。”

    话音没落,就觉得两边肩膀同时一疼,人立马就又矮了几分,但是很快就被高鹏揪了起来。

    可是那个叫獬豸的家伙却并未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此时我几乎绝望了。

    屋子里司机师傅的叫声越来越激烈,听着都叫人口干舌燥,感觉马上就要一泄千里的样子。

    再看看自己,此时一丝不挂地被高鹏提溜着,真是丢人现眼,可是现在命都不顾不上了,谁还顾得上脸啊。

    最后,只能扯着嗓子喊小七,可是跟我预料的一样,小七也没一点反应,不知道是不在这里了,还是真的不想出来帮我们。

    高鹏幽绿阴暗的脸往我这边靠了靠说:“你刚才叫什么?”

    我顺势又吐了他一口,横竖是个死,能爽快一次是一次吧,看着他的脸更加难看,就觉得值了,不过他马上就用更暴力的手段回应了我。

    抓着的两手突然往上举,一个用力,我像一个大人肉包子一样给他扔了出去,只来得及看到他十指上沾满我的血,接着人就直接撞到了墙上,本来额头上和眼上刚刚结的痂,现在又被蹭开了,血开始很快出来,流到眼睛里。

    用手抹了一把,才勉强看清高鹏慢慢走近的身子。

    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心里有些气的,对着空气说:“獬豸,我觉得你这个兽吧,有点过份,虽然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算是扯平了,但是我现在是有难啊,眼前这个大坏蛋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现在又要杀我,你藏在我身上就不怕我死了,你无家可归?”

    只是我说我的,高鹏走高鹏的,人已经到了眼前。

    我把手伸到脖子上,抓住金丝元宝。

    这个动作完全是处于本能,想抓住些东西,可是现在自己身上一根线都没有,除了这个元宝,我还能抓什么呢?

    念经,六字真经吧,就这个快一点。

    念到第三遍的时候,高鹏已经再次抓起我。

    同时我也看到一缕白烟从小元宝里飞了出来,轻轻地落在走廊上,并且快速的变大,一瞬间就成了我在老鬼婆那里见到的模样。

    高鹏在那缕白烟出来的时候就白了脸,眼睛里充满恐怖,所以他根本就没扭头,也放弃了攻击我,而是直接掠过我向前飞去,我还没反应过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楼梯口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木鱼声。

    獬豸本来怒气的表情缓和下来了,侧着头似乎是在听那敲木鱼的声音,然后慢慢向前靠近,但是我看得出来,已经失去攻击,而是变的非常柔顺。

    只是这时候房间里却传来一声声尖叫,我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原本还在屋子里的几个女人,同时抱着头冲了出来,直接往墙上撞去。

    这都是怎么回事?迷别人的时候迷到自己走火入魔了?

    她们撞的头上满是鲜血,头发散乱,但是仍然在不停的撞。

    我往门口靠了靠,看见那个司机已经瘫软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光,但是脸上和身上还是红色的,似乎还没那个啥,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木鱼声,还在一下下地敲着,我转头就看到獬豸巨大的身躯已经靠近楼梯口,也就是声音来源处。

    心里很明白,这是高鹏搞的鬼,他在用木鱼来卡住獬豸。

    玛德,如果他得逞了,我们就又重新陷入死局里,等着他宰杀,还有可能把獬豸给害了。

    真是丧心病狂,罪大恶极。

    我忍着痛,也快速往电梯口跑去,但是因为身体受伤太严重,还没跑两步就栽了下去。

    让我奇怪又惊喜的是,正在往前走的獬豸却停了下来,并且回头看了我一眼。

    真是急死了,往前爬着说:“獬豸,我才是救过你的人,知道吧,我叫向一明,在地道里,知道吧,血,额头上的血。”

    完全是语无论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希望它能听懂吧。

    不知道是我祈祷灵了,还是它真的听懂了我的话,竟然转过身子往我走过来,只是还没走两步,那边木鱼的声音就又敲了起来,并且比先前更急。

    这样的声音很成功的又喊住了獬豸的脚步。

    它现在就是我们只间的筹码,如果我拥有他的帮忙我一定能赢了高鹏,可是如果高鹏收服了他,我,包括屋里的所有人都会死。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能胜过这个木鱼的声音呢?

    对,血。

    它好像对我的血很兴趣。

    想到这里,几乎有点对自己残忍的用手在额头的伤口处就是一抓,然后再次起身向獬豸跑去。

    跑的太快,脚步踉跄,到它身边的时候,一下子就趴倒在他身上。

    獬豸的身子明显一震,站着不动了,转头,眼睛出神地看着我。

    我把头抵在它身上,拼命地蹭,让它身上沾到我更多的血。

    獬豸的眼神后来变成了不解,又看了我一会儿,终于调了头,用角把蹭了蹭我的身子,示意我爬上它的身体。

    我摇头说:“我爬不上去了,但是我希望你别过去,那个人是坏人。”

    獬豸向着楼梯口看了一眼,没有动。

    木鱼声还在敲,并且从声音里可以听出来,敲的有些乱了,高鹏应该现在也是有点心慌的,他怕獬豸站在我这一边去对付他,所以使出浑身解数想把它诱惑过去。

    我也在使浑身的解数,不过,用来用去,我们两个似乎都只有这一招,我的血,他的木鱼声。

    獬豸站在中间,很犹豫的样子。

    我像一个嗦的婆娘,一边把头抵在它身上一边不停的重复:“他是一个坏人,你不要过去,他会害了你的。”

    我的声音和木鱼的声音在走廊里交差着,像魔音一样,弄的自己都快神经质了。

    正当我看着獬豸已经渐渐稳了下来,那边木鱼又是一阵急敲,只觉得身子一下子被弹开,獬豸已经飞速向电梯口跑去。

134 谁搬走了尸体

    我的心瞬间就掉到冰洞里,拼命喊:“他是坏人,不要过去,他是坏人,不要过去。”

    声音越喊越小,因为我很快听到楼梯口一声惨叫传了过来。

    飞步往那里跑去,看到高鹏的身体正挂在獬豸的头上。

    那根长在头顶的独角从他的腹部穿过去,在后腰上出来一个尖,上面还挂着血迹。

    一个枣红色的木鱼滚在獬豸的脚边,前面的开口像一张咧开笑的嘴。

    我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不知道事情为什么急转的这么快,我以为它是要投奔高鹏的,结果它却过来把他杀了,难道是之前都是我误会了它,他根本不受木鱼的控制,只是想找声音来源处的人?

    搞不懂这头怪兽,不过眼前它帮我的一个超大的忙,我简直要感激涕零了。

    看着都想热泪盈眶,它却一副悠闲的样子,头轻轻一摇就把高鹏的尸体给甩了出去,刚好撞到电梯门上,“哐当”一声随即又落了地。

    然后这货转身,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二弟。

    尼玛,也不知道是公的还是母的,这样的看的我都有点脸红,忙着一瘸一拐的转过身去往五零三走去。

    那几个撞墙的女人因为没有了木鱼声,她们也就停止了动作,只是已经惨不忍睹,每个人的头上都流着血,而且滑到在墙边上。

    我走进屋里去,快速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回头就看到獬豸嘴里咬着那个被高鹏扔在地上的木鱼站在门口。

    见我看它,自己轻轻点了点头,把木鱼放在墙角,然后在我面前再一次化成一股轻烟直接钻到我小元宝里。

    我手握那个无数次救我命,现在又藏着一头怪兽的小元宝,心里像流淌过一股热流,它们现在都成了我护身的宝贝。

    再看躺在地上的司机,依然保持着那个状态,叫了几声,不见醒来,就用手去掐了掐他的人中,还是不行,无奈,我只能甩开膀子又给了他一记耳光。

    他这才弱弱地“哼”了一声,然后像是刚睡醒一样,睁开惺松的眼瞅了我一下,嘴里骂一句:“尼妹,睡个觉也吵不停。”

    说着就又要闭上眼,这次我没等他完全合上,就又狠狠甩了他一耳朵。

    彻底清醒了,瞪着一双铜铃样的眼说:“丫的打我,你谁啊,你打我?”

    还做势一跃而起,但是力不从心,只在地上扭了一下便停了下来,然后看着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再次把眼睛投向我。

    但是我此时却不想跟他多废话,见他没事了,就忙着去看我三爷。

    三爷比他严重的多,无论我用什么办法他都没醒过来。

    最后只能给他穿上衣服,问也已经穿完衣服的司机说:“有手机吗?”

    他点点头说:“有,怎么了?”

    我说:“拔个120了,这里一堆人都晕到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司机往四周看了看说:“哪有一堆人,不就是一个土豪老头儿吗,不过我觉得他肯定是精尽人那个啥了,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还有,哥们儿,那一屋子美女都哪儿去了?”

    我瞪他一眼,没答理,但是也没让他再打电话。

    因为突然想到,如果医生来了,我怎么跟他们解释跟这些女人的关系?万一再闹的派出所更解释不清,因为那边还有高鹏的尸体,他可是我们县城的风云人物,如果死的时候我们两个在旁边,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

    身上的伤太多,实在背不起我三爷了,只好求助于司机。

    他表面上一堆废话,但还是走到床边把已经被我扶起来的三爷扛了起来,只是刚走了两步就叫起来:“卧槽,我的腿怎么跟踩棉花似的一点力都用不上,明显纵欲过度的样子。”

    我“哼”他一声说:“你以为你不是过度啊。”

    经过门口时,我捡起来獬豸放在那里的木鱼,这个明代木鱼是我们最初接近高鹏的目的,谁会想到最后会牵扯这么多事,刚刚叹了口气,就看到已经走出门的司机“哦”的一声停下了脚。

    显然走廊里倒在门边的女人吸引了他的注意,示意我说:“哥们儿,你先扶着,我要去看看那些女人们,看能不能捡一个回去当媳妇儿?”

    我拉住他说:“别找死,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如果不是出别的意外,你现在也已经跟我三爷一样了,是生是死都不一定。”

    他怔着神看我,似乎在思考我说的是真是假,也许是我的神色让他觉得此事确实非同小可,终于还是背起我三爷往电梯口走。

    一到电梯口,我就傻眼了,慌张的四处看,但是那个被獬豸甩出去的高鹏的尸体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十三楼来过别人吗?既然是来也肯定不是普通人,因为正常人看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先以尖叫开头,没可能说一声不响的把尸体运走,再说这十三楼普通人根本就不会来,那会是谁?鬼婴?朱老三?

    还是高鹏的尸体自己走了?他去了哪里?

    司机见我站着没动,悻悻地说:“哥们儿,怎么不走了,你看你那脸,跟见了鬼一样。”

    他永远不会明白此时我的心情比见鬼还要恐惧,不管高鹏的尸体去了哪里,既然能走,说明还有用的价值,也就是说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将还会再遇上,还要再经历前面所经历的打斗。如果他先遇到我还好说,毕竟有獬豸帮忙,可以把他给制住,但是如果他像以前一样,只是躲起来害人,那么又要多少人死在他的手里呢?

    何况现在韩个个还下落不明。

    司机问我:“把这老头儿弄哪儿去?还有,你真不打算管楼上的美女了,我看着挺心疼的。”

    我说:“先借你手机用一下?”

    他把手机给我,电梯也已经到了十三楼。

    我们三人进去后,因为电梯里没有信号,我正好可以再思考一样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更妥善一点。

    一直到楼下,想来想去,还是先跟柴菲菲他们联系一下会比较好。

    于是再次打了她的电话。

    这次很快就有人接了,柴菲菲的声音在那边着急说:“向兄弟,你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

    我没跟她说之前的事,只说现在这边十三楼躺着的四个女人,问她有没办法处理一下?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说:“你们先走,我给你们那边的人打个电话,应该很快会有人去接手的。”

    说完又问我:“你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前几天在忙别的事情,没来得及回你消息,我今天刚好要去你们那儿,有空见个面吗?”

    马丹,等你有空,我都挂好几百次了。

    不过,眼前的事情也是棘手,三爷又昏迷不醒,他们毕竟见多识广,来了还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很快答应了柴菲菲,然后让司机把我三爷直接拉回去。

    这事,我要问问小瑶。

    司机把我们拉回村子后,递出来一张名片说:“看你也像一个男人,这上面有哥的电话,要车的话就打过来,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车随时可以出门。”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出租车司机“江大郎”。

    如果不是身上伤口太多,我差点就笑喷了,看了看虎背熊腰的司机,再看看上面的名字,跟武大郎实在是连不上啊。

    估计他也早接受过别人对他名字的质疑,所以没等我问自己就摆手出门说:“走了。”

    他走以后,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三爷,决定回家一趟,让我爸出面去村上的诊所先找个医生来看看,还有我的伤,必须要尽快消毒。

    这些本来都是可以在县城完成的,但是高鹏的尸体莫名其妙失踪让我心里非常不安,根本不敢在那地方多呆。

    结果村里的医生来了一看三爷,直接跟我爸说“准备后事吧。”

    我爸立马就把眼瞪了起来,看着我问:“一明,你跟我老实说,你带你三爷去哪儿了,怎么就弄成这样子,他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了一辈子好人,怎么跟你出一趟门回来就受一次伤,还一次比一次重,你到底在外面做什么,你给我老实说。”

    说到最后声音都提起来了,从我小时候的经验来说,这是在大怒。

    我当着他的面把自己上衣一扒,对医生说:“您先给这儿消一下毒。”

    果然我爸一看我身上的伤,立马就变了声音:“一明,你怎么,你怎么弄成这样?”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医生已经倒抽了一口气说:“你快去烧一盆热水,这里的衣服得湿一点才能掀下来,不然撕着疼。”

    我爸一溜烟提着三爷的水壶去外面打水。

    同时,我看到在医生的身后一抹影子慢慢显现出来。

135 法兽

    看到这抹影子,我心安不少。

    勉强朝着小瑶笑了笑,却看到她一脸担忧。

    在医生动我伤口之前,小瑶缓缓走过来说:“都伤成这样了。”

    我想到之前她让我不要去招惹那个老鬼婆的话,为了宽慰她,也让自己心安地说:“没事,她已经死了。”

    那个本来已经开始动手的村医,愣着说:“谁死了?你在跟谁说话?”

    我慌忙指了指一边躺着的三爷说:“我说的是我三爷,跟你说啊,这里还有别人吗?”

    他往身后看了看,没再吭声,但是显然心里也不踏实,看了看我身上的血说:“等会儿热水吧?”

    三爷家的炉子又熄火,估计我爸是回家烧去了,所以院子里并没有人,而这个医生,竟然就这样不管我,自己溜达到大门外面去了。

    我指着门口,有点气愤地说:“这医生,这什么医德呀?”

    小瑶过来看了看我的伤口说:“你还有心思怪别人,像你这样的伤口,他也是硬着头皮给你治呢,别人看一眼就吓跑了。”

    也就是一句牢骚,并没有真正怪那医生的意思,他走了还好,趁机问问獬豸的事情。

    小瑶一听我说起獬豸,两眼就瞪圆了,好半天才说:“你说的是法兽?”

    “法兽,什么法兽?”我问。

    原来这是獬豸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俗称独角兽。

    獬豸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它能辨曲直,又有神羊之称,它是勇猛、公正的象征,是司法"正大光明""清平公正""光明天下"的象征。

    所以也有人直接叫它法兽的。

    听小瑶解释完,我就彻底放心了,没想了这家伙是这么好的一个兽,以后我得要好好对它才行,看到那些坏人,也好一并收拾了。

    小瑶却不安地说:“可是为什么它见到你的血才肯出来呢?”

    这个我也解释不通,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见到我血出来,当时那种情况,狠不得折腾一万种方法,具体是哪种有效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测跟我血有关而已。

    把明代木鱼也拿出来,递到小瑶面前说:“你看看这个。”

    她没伸手去接,脸色一白说:“快收起来,这是法器,所有阴魂都会怕它的。”

    我疑惑地问:“你也怕吗?”

    她回我:“这个法器虽然没有你之前的佛珠厉害,但是如果敲响是可以震动阴间亡灵的,并非一般的一东西,你快好好收起来吧。”

    经她一提醒我才再次想到那串佛珠,现在高鹏的尸体不知去向,而我的佛珠又被他弄到哪里去了?

    照小瑶的说法,木鱼这么厉害,高鹏竟然可以自己敲,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是个人,而那几个用来迷惑我们的女人却一听到就要死要活的,难道是阴魂附体不成?

    还要再问,却听到屋子外面有汽车的响声,小瑶一闪身就不见了。

    我撑着把靠背的椅了挪到房门口,就看到柴菲菲跟大刘一起往里走。

    他们俩人一进屋就先四处看,然后压着声音问我:“刚才有阴魂来过了?”

    我对他们这种敏感虽然已经习惯,但还是有点不自在,勉强说:“哦,已经走了,她是好人。”

    柴菲菲没说话,走到三爷跟前看了看说:“一明,他不能这样呆着,不然真的会死,你得快想办法。”

    “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呀?去医院行吗?”心里也有些着急地问。

    柴菲菲说:“这种病医院怎么治得了,他是被迷住了心痴,现在三魂七魄还没离体,但是如果长时间醒不过来,他的魂魄会认为身体已经死了,就会离开,到时候再被阴差把魂魄抓去,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听的我也是一阵紧张,也顾不上自己的肩膀还疼的要死,忙站着起来说:“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我是干着急,使不上力啊。”

    柴菲菲看了一眼大刘说:“你带向兄弟先去医院包一下伤口,然后你们俩一起去嵩山一趟,我听说那里有一种叫十方明草茶,对这种迷了心窍的最有用,你们可以去找找。”

    十方明是什么玩意,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色?

    我必须把这些都弄清楚,不然去嵩山那个地方,那么大的山,去哪儿找这种东西啊。

    柴菲菲说:“我也没见过,就是之前听我师傅说好像闻起来有种薄荷的味道,现在是春天,应该都已经长出了叶子,你们去看看吧,但是无论找不找得到,七天之内必须回来,因为他等不了更久了。”

    一听这话,我就急着说:“那快走吧,这里到嵩山也很远,光路上来回都得耽误快一天了。”

    大刘却说:“你先别着急,把自己要带的东西收拾了,我送你去医院包着伤口,我也出去买一些登山要用的东西,咱们俩个不能这么赤手空拳的去,到时候草茶没找到,人再掉悬崖里去。”

    我听他开始说话,已经把明代木鱼抱在手里,佛珠现在不见了,只能先带着这个,有用没用的,总也是一件法器,等三爷醒了再给他吧。

    希望他能醒过来。

    柴菲菲看着我手里的木鱼问:“这是什么?”

    我因为急着要走,简单回她说:“木鱼,庙里和尚敲着玩的东西。”

    她眼神有一刹那的惊讶,但是什么也没说,只催着我们说:“大刘,你扶着一点向兄弟,他有伤,走路不方便。”

    开的仍是柴菲菲那辆拉风的越野,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牌子,看起来性能超级好,而且基本有字的地方都是英文,跟我有语言障碍。

    两个人一上车,车子就直往县城开去,我都没想起来跟我爸打声招呼,而柴菲菲,她留在这里怎么办,难道让她来照顾我三爷不成?

    想到这里,连忙向大刘借手机,但是拿在手里又想到我妈的电话上次给我借出去,早就不知道又丢到了哪里,我爸又没电话,打给谁呢?

    犹豫间,大刘说:“你就不用担心了,要相信柴队长能处理好这件事情,不就是照顾他几天嘛,她只要把情况跟你家人说清楚就行了,应该没问题。”

    此事也只能如此,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大刘的车却不是向着县医院的方向开去,而是七绕八拐地进了条我都不知道的小巷子。

    还没等我问,大刘就说:“医院处理这些伤太慢了,我带你去我一个朋友那里,他专治这些伤的。”

    好吧,你们四海之内皆兄弟,到处都有朋友,我就跟去也长长见识。

    车在一扇关着的大门口停下来,大刘先下去敲门。

    敲了好久,我都觉得家里肯定没人,才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里面应了一声。

    接着门开了一条缝。

    隔着一点距离,大刘又故意压着声音说话,所以我没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个女人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装,身上还披着一个宽大的像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做的披肩,一扭一扭的向车子走过来。

    她的五官长的非常好,眉眼鼻子嘴都完美的没话说,除了打扮有点老气,脸上看上去像只有二十多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眨眼一挑唇之间总是透着一点风尘的意味,尤其是笑的时候,我只能说很官方,好像笑容只停留在脸上,不到心里一样。

    我看了一眼大刘,很怀疑他说的朋友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因为实在不像什么隐世名医,倒像是隐在这里的一个那啥?

    原谅我思想龌龊了。

    她用纤长的手指敲敲玻璃,示意我打开。

    我本来想直接下车去,但是想了想,还是只把车窗玻璃打了下来,一句话还没说,她的手就伸了进来,直接顺着我的领口往肩膀上探去。

    手很小,并且软,还暖,贴着脖子进去让觉得身体一下子就血液畅通,流速加快。

    她拿出手后,把手指轻轻往在鼻尖上闻了闻后才转身对大刘:“扶进来吧。”

    我们按着她的指引进了院子。

    是一栋小楼,地方很小,只有上下两间,院子里也没什么空余的地方,摆几盆耐冷的盆栽已经觉得转不开身。

    进屋以后,大刘把我扶到一张垫着厚厚棉垫的椅子上坐下后说:“向兄弟,我买了东西后来接你。”

    他甚至没对我们做介绍,便转身出门。

    我去看那个女人的时候,她正斜靠在屋门边,手里拿着一把小挫刀,一边挫着自己的手指甲,一边问我:“怎么伤了?”

136 风尘

    我不喜欢她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可是现在救人要紧,我也不想让大刘难堪。

    只能把高鹏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她听完我的话,脸上一点动静没有,仍然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也并不急着给我治伤,倒最后专心修她的指甲去了。

    又过了很久才冷不丁地问一句话:“你不喜欢我?”

    卧槽,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是来治病的,又不是来相亲,怎么台词变化的这么难以接受?

    不确定地看了她好久才说:“我听刘哥说您是医生,能请您先帮我看看伤吗?他一会儿就回来了,我们还得赶去有急事呢。”

    女人眼皮都没抬,冷冷地说:“我不给不喜欢我的人治病。”

    行,你牛。

    我站起来往外走。

    经过没口她身边的时候,她又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会念经吗?”

    我压根不想再理她,继续往前走,脚已经跨出了屋门,身子却硬生生被拉了回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个女医生已经面对面跟我站着,脸几乎贴到我的脸上,嘴角挑着问:“知道我叫什么吗?”

    我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摇了一下头。

    她却又靠近一点,声音里像掺了**似地说:“风尘。”

    我一愣,喃喃说到:“的确够风尘的。”

    她的手在我脸上摸了一把说:“对呀,风尘,为什么你不喜欢带着风尘味的女人?”

    请原谅我心里已经觉得这个女人有病了,马丹我与她第一次见面,而且现在半条命都快没了,两个肩膀疼的要死,她却硬是问我为什么不喜欢她,我有理由喜欢她吗?

    实在是无奈,强从她手里挣脱出来说:“大姐,我有女朋友了,要结婚的那种。”

    “有女朋友跟喜欢另一个女人有关系吗?”她轻挑着眉问我。

    真是哔了狗了,怎么大刘给我介绍这么一个人,不会就是来拿我开涮的吧?

    眼下是病也不治,走也走不了,硬生生被她困在这里,除了跟她尽量保持距离,就是想办法去回避她的话。

    听到她说这些,我不得不回她说:“不不,一个男人拥有一个女人叫爱,叫喜欢,如果多了就叫恨,叫烦心,我就是这样,实在消受不起更多美人恩。”

    风尘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完全是皮笑肉不笑的。

    突然说:“把衣服脱了。”

    我立马后退一步,瞪着她问:“你要干什么?”

    她冷哼一声说:“你觉得我会干什么?”

    我现在真有点柔弱小女生对大色狼的感觉,倒不是雄不起来,但是看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要是真给她办了,我怎么对得起韩个个,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右手,还有偶尔的左手?

    想着这些,就只能往后退。

    她呢,手里拿里还拿着她的指甲剪,我退一步,她就进一步,竟然一步步把我逼到了墙角。

    还要再退时,只见她手一动,本来在我旁边的墙壁突然就掉了下来,一张平板的床“当”一下出现在我面前。

    还没等我惊讶的嘴合上,风尘就一把把我推到在床上,然后三下五除了把我外套给扒了下来。

    我拼命拦着她说:“大姐,你放过我吧,一会儿大刘回来,你找他,我真的不行,我受伤了,我有女朋友。”

    她根本不理我这岔,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而且身手甚至比柴菲菲他们厉害,我都没看到她从哪里摸出一把剪刀,把我刚直起的身子一把又按了下去,“哗哗”几下,里面的衬衣就成了条,然后像翻屏一样“啪唧”就把我正面照下翻了过去,接着就是背部的衣服,袖子直接从肩膀处“吃”一下就撕了下来。

    谁能体会一个男人被强行“壁咚”的感受,还是被一个带着风尘土腥味,却没有女人味的女人壁咚。

    就在我这一闪念之间,上身已经被她扒了个精光,然后没等我喊疼,手里已经多出两条类似于皮带的东西,把我双手快速一束,“嗖”一下就栓在了床头,全程干脆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感情经常玩这种戏码呀。

    污污的小电影已经在我脑子里控制不住的开播,虽然还有些排斥,但是对于自己从来没尝试的领域,心里却也有点期待。

    脚也被快速绑了起来,我正在想着接下来该做什么时,一股火辣辣的痛从肩膀处直上脑门。

    “嗷”字刚出,风尘就把一个棉布包直接塞到了嘴里。

    接下来不光是疼,还能感觉到背肩膀上像被人用钝刀一点点的锯肉。

    头上的汗直往下流,对于这个奇特的女人,简直不能用言语去形容,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后来怎么样了,我不知道,因为我没等她把伤口处理好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刘跟她坐着喝茶,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各喝各的,像不认识似的。

    听到我的声音,大刘先起身过来,关切地问:“向兄弟,好些没有?”

    我动了动已经被解开的手脚说:“什么时候这会儿?”

    大刘看了一下表说:“四点二十分。”

    心里算了一下时间,我大概睡了半个多小时,慌忙要起身,却被大刘一把扶住说:“再休息一下吧,你这伤比较重。”

    风尘在那边接话说:“还算你命大,这样的事都还能活着,以后好好惜命吧。”

    听到她说话,我整个人都不好,虽然她救了我,但是却让我受了伤害,是心灵的伤害,毕竟宝宝都准备好要被……。

    接着又躺了半个小时,中间风尘过来换过一次药,然后就又回去坐着喝她的茶。

    大刘也坐了回去,屋里三个人,竟然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安静的让人受不了。

    最后一次换完药,风尘把一颗药放到我面前说:“吃下去。”

    我看着那颗有点怪异的药说:“这,什么呀?”

    她面不改色地说:“大力神丸。”

    我头“嗡”一下就炸开了,马丹,大力神丸,简直是准备要了亲命的节奏。

    大刘却从她手里把药接了过来说:“恢复伤口的,快吃了吧,吃下去我们就走,饭在车上吃,东西我都备齐了。”

    听他这么说,才突然想起来三爷的七天之限,也顾上别的,把那颗药抓过来放进嘴里,大刘把一袋衣服递到我面前说:“穿这个吧,你的已经烂的不行了。”

    风尘看了一眼我的胸前,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地说:“瘦的跟个猴似的,还觉得自己挺香。”

    说完竟然“蹬蹬”地顺着屋里的小楼梯往楼上去了。

    剩下大刘我们两个,快速收拾了一下简单的东西往外走。

    一直到出了大门,都没有再见到这位叫风尘女人。

    开车比坐公交快多,我们到达上次跟我三爷登山的山脚下时,是夜里十一点多。

    大刘把车就停在那个公路的断口处,然后快速从后备箱里把两个背包拿出来,一个给我,一个他自己背着。

    我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肩膀上受的伤,背这么大的包,不知道会不会把伤口再恶化了?

    只是当我背上去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肩膀疼,虽然还是有点不适,但显然已经好多了。

    大刘有点歉意地说:“带东西少了不行,这里还不知道有没吃的,我们又呆的时间长,所以才准备这么多,委屈你了向老弟。”

    我忙说:“是我麻烦你们,本来也是我自己的事,却搞的你们为我奔走。”

    两个人说着话也已经把该拿的东西都拿上,而又往旁边开了开,藏在公路下的一处荒草里。

    夜里上嵩山,难免又让我心悸,还记得上次跟三爷来时的情况,现在虽然换了大刘,功夫也相对好一些,但是毕竟也是晚上,看着已经长绿的山头,还有隐藏在各种树木后的黑影,心里是有点寒。

    大刘像是很熟一样,手里拿着强光手电走在我前面带路。

    我问他:“刘哥,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他“嗯”了一声说:“几年前来过,你小心脚下,这个季节虫子最多。”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个东西从我脚面“嗖”一声跑了过去,吓的我差点跳起来。

    他笑着说:“只是普通的虫子还没什么,只要不碰到毒虫或者别的就行。”

    我问:“还有别的?”

    他说:“山上哪有没有野生动物的,别说像这样的高山,就是小山也会有的,多小心就好。”

    说着两个人就到一山坳里,周围的草很高,还带着很严重的湿气。

    大刘把手电的光在里打了一圈,立刻说:“小心前面,似乎有一条蛇。”

    我顺着他手电的光就看到我们正前方,一个高高昂起的蛇头正看着我们。

    心里一惊,提醒大刘说:“刘哥,是蛇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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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年生日那天 我去一所凶宅,遇到了鬼庆生 本来以为事情过去就没事了 谁知真正可怕的是下一个本命年 与我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这时候也出现了问题 忽远忽近,似人似…… 心痒难耐的情节都在书里哦乡野怪闻之凶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乡野怪闻之凶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乡野怪闻之凶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