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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魅如丝     假凤求凰txt下载     假凤求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得知消息

    苏愍一觉睡得香甜,魏央确实睡得辗转反侧。

    天边的云层刚照射下第一道光芒,两人就心有灵犀的睁开眼睛。不同的是,苏愍精神饱满,容光焕发;魏央眼底发青,眼神也是黯淡无神,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困意。

    用早膳的饭桌上,苏愍对魏央是满满的不理解。

    “你昨晚上干嘛去了?睡那么久还这样困?”

    “谁说我睡得多了,昨晚上失眠,半夜都没有睡着。”魏央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睛迅速升起一层薄雾,水灵灵的。

    苏愍看的心痒痒,真好看呀!每天一大早就有美男看,心情真好?以后会不会比别人多一些寿命呢?

    苏愍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翡翠蒸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魏央,皮肤也好,比我的都好,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啊?

    “没有怎么特别保养,本太子天生丽质,爹妈给的,别人学不会的。”苏愍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又给了魏央一个瑟的机会。

    憋憋嘴,苏愍继续和碗中的食物作斗争。

    “赵高,今天的早膳是谁做的?有赏!这个翡翠蒸饺很好吃。”魏央本来想要拒绝碗中那个已经被自己戳的面目全非的饺子的,但是,想了想还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穷苦百姓们,苏愍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不能够浪费食物。狠狠心,苏愍还是把饺子吃了进去。

    没有想到,饺子的味道意外的好。恩,好像好久没有赏人了,今天借这个机会,还是从自己的身上拔几根毛下来吧。

    哎,自己真的是太贤能了。

    苏愍脸上幸福的表情彻底取悦了魏央。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我试试。”

    “真的,真的,你快试试。特别啊,是蘸一点这个小碟子里面的醋,更好吃了!”苏愍眼睛里闪着光,成功的蛊惑了魏央。

    等到魏央反应过来的时候,饺子已经被他咬了一半。鉴于多年来培养的良好修养,魏央并没有把嘴里半边饺子给吐出来。

    不过这剩下的半个饺子,魏央是怎么也不肯下口了。拿过一边的茶水漱漱口,魏央脸皱着一团,不敢苟同自己面前这个吃的欢快的苏愍口味。

    “苏愍,你真的觉得这个好吃,不是说的反话?你可以给我一个好吃的理由吗?”

    苏愍感到莫名其妙。“你看我的表情像是说反话的吗?还有,喜欢吃一样东西为什么需要理由,单纯的喜欢吃不可以吗?”

    “她是孕妇,口味奇怪点是正常的,你不用理她,自己吃自己的就是了。”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出现在苏愍和魏央的面前,丝毫不客气的吩咐赵高:“给我拿副碗筷过来。我还没有用早膳。”

    “没有用早膳不会在你的未央宫吃吗?一定要过来逍遥斋?”苏愍鼓着一张小脸儿,明确的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的口味怎奇怪了!你说!怎么奇怪了!如果真的奇怪的话,你为什么还要来这边吃饭!”苏愍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若白没有忍住,主动凑上去亲了一下苏愍的脸颊。

    当着魏央的面,苏愍有些不好意思,严若粉桃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通红的大苹果。

    “你,你,你,你怎么如此的孟浪!白日宣淫!小心言官弹劾你!”

    魏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苏愍以及旁边一脸“我什么也没有做,你在说什么”表情的若白。

    鄙视苏愍空口说大话,这么私密的地方,除了自己,就是赵高和李良,自己和李良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屁颠屁颠的跑去主动和秦国的官员们爆料说,哎,听说你们家大王白日宣淫啊。

    若白这么高冷的人也不能够做这样的事情啊,至于苏愍就更不可能了!瞧瞧她现在的样子,脸红的和煮熟的虾子有一比了,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那么,她这话是说给谁听的?鬼?

    默默的鄙视完苏愍之后,魏央不再看对面的两人,自己低下头去细细的数着碗中的皮蛋粥里有几粒皮蛋。

    心中真的他妈的很不爽啊,明明也是自己的女人,为什么一大早上的就要看别人和她秀恩爱呢?

    哎,算了,谁让自己现在的地位不如人家呢!

    “你现在的口味本来就很奇怪,不是吗?爱吃酸的,越酸的你越爱吃。还有以前很多不喜欢吃的东西,现在也都爱吃了,不是吗?”

    若白一连两个“不是吗”让苏愍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好像真的是这样,以前自己总是嫌弃海制品太大的腥味,现在自己最爱吃就是海味,还有酸的东西,自己以前只喜欢吃甜的,现在的话,好像真的是越酸的自己越爱吃了。

    “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魏央本着不耻下问的精神疑惑的询问,却只接收到一个不屑的眼神。

    “这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孕妇嘛,口味奇怪一点很正常啊,再说了,以前不吃的东西,现在吃了不是很好,改变了苏愍的调试习惯。你应该感谢她肚子里这两个祖宗。”

    魏央很憋屈,不过,他忍住了,不就是被嫌弃没有常识,昨天苏愍也嫌弃过,从今天开始,他要找书多学一点。

    就不信,以后你们没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

    在不知不觉中,魏央已经把自己和苏愍以及若白联系在一起了。

    三人各吃各的,一顿饭毕,苏愍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若白,你过来不会真的是就吃一顿饭吧?你每一次找我,都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才是,不应该是没有事情才找我的。”

    “想你了,算不算?”魏央看着一本正经的说着情话的若白,很不适应。

    这厮昨天不都还是一脸的无赖,浑身的混蛋气息吗?怎么今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还是前天的打击太大,心智有些不稳,变聪明啦?

    许是魏央眼神中的质疑太过明显,被若白哄得心情大好的苏愍,好心地替若白解释,道:“昨天你见到的若白是偶尔抽风型的若白,你现在看见的这个才是若白平时的样子。”

    魏央了然的点点头,他就说嘛,秦国第一大世家的家主如果真的是自己前两天见到的那样,那么魏国屈居人之下,也太没有水平了。

    还是这个样子的若白,自己能够接受一点。

    “所以,你到底过来做什么啊?我就不相信你刚才的话,明明我们两个才几个时辰不见。”苏愍笑的一脸甜蜜,就像刚坠入爱河的二八少女一样,再一次颠覆了魏央对苏愍的看法。

    苏愍有太多面了,但是每一面都会带给魏央惊喜。魏央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苏愍的迷恋程度又上升了。

    只是,要是苏愍现在这样娇羞的表情是对着自己出现的,那该有多好?

    魏央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终于忍不了了。

    “我说你们两个人够了没有!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两个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在我的地盘上眉来眼去,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我现在警告你们,要说事的就说事,没有要说事情的,就给我离开!想要谈情说爱的,去御花园!”

    立在三人身后,侍奉茶水的赵高和李良在心中给魏央竖了两个大拇指。

    太棒了,终于说出了我们的心声。早就看不惯了!太子威武!太子圣明!

    苏愍和若白被魏央突然的振奋吓了一大跳,苏愍的茶盏盖儿更是在碗上转了几圈。清脆的声响惊醒了苏愍和若白。

    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宫殿里,还是注意形象的若白用手掩饰住尴尬的嘴角,干咳了几声,开始了正题。

    “我刚刚接收到韩国最新的消息,苏唯已经回到了韩国的都城,韩王为他举行了盛大的回归典礼,还有就是,他顺手帮助韩王处理了几个小问题,韩王一方面觉得亏欠这个儿子,另一方面也考虑到苏唯的才能,准备选举苏唯成为下一届韩王的有力人选。”

    “你怎么知道?”苏愍瞪大了眼睛,“我还没有告诉你啊!秦国的情报网又没有发生作用!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又为什么会知道!你不是说秦国的情报网没有作用吗?”若白很严肃的问苏愍,他不希望苏愍再和苏唯有什么接触,所以对于这一方面,他十分注意。

    “哦,魏央告诉我的啊。”苏愍轻描淡写。

    魏央顶着压力对上了若白的眼睛。

    你为什么把情报告诉苏愍!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我那是为了秦国以后的发展!

    我也是为了苏愍好!

    你那是私心作祟,想要讨苏愍的欢心!你不知道苏愍满心都是苏唯吗?

    或许苏愍以前是满心都是苏唯,现在可不是这样了,你离开的太久了!

    两人之间的眼神厮杀太过厉害,赵高和李良默默地退后了几米。

    苏愍一点都没有察觉的气氛变了,还兴致勃勃的询问着若白,到底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是瞿家的势力吗?没想到瞿家的势力都到了国外了啊!”苏愍星星眼。

第七十七章 我的人就是你的人

    “大王,这是在忌惮瞿家的势力比朝廷的势力要更广更大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大王大可不必担心,因为这些消息的来源并不是瞿家的势力,而是我自己的人。”

    魏央不得不承认,若白很理智,喜欢苏愍的同时,也不会忘记她是一个君主,不会忘记去平衡苏愍和瞿家的关系。

    不过嘛,若白和魏央都想多了。

    “嘿嘿,我不是忌惮瞿家,我原本只是在想,瞿家可不可以借给我几个人监视韩国的动向。不过,现在既然知道是你自己的人呢,那么,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人,我是要定了。”

    苏愍一听说这人不是瞿家的,嘴角的笑容扯的更大了。自己本还想说,要费些口舌,或者出卖一些条件,来换取若白帮助自己问瞿家要人。

    可是,这居然是小白的人哎,小白的都是我的,小白的人自然也就是我的人了。恩,就是这样。

    苏愍笑的开心,若白揶揄道:“怎么个一定法儿?他们不听你的,你能怎么办?”

    “他们不听我的,没关系啊,只要你听我的就是了。我又不要他们真正成为我的人,我只要他们能够传递消息就是了,至于管理他们,我既没人,也没钱,还没有精力和时间。”

    苏愍知道若白一定会同意的,从他手上要人可比从瞿家要人好的很。虽然小白是家主,可是随随便便把家族培养的人才们送给别人,即使是自己,瞿家的那些老古董们一定会问个究竟,自己可不耐烦解释。

    心中笃定了答案,对于若白的故意逗趣,她也就不计较了,直接宣誓主权。

    “你是我的,你的人就是我的人,我是他们的女主子。”

    若白和魏央看着这样霸道贵公子范儿的苏愍,忍不出笑了出来。

    “那么敢问大王,我的人也都是你的人?”魏央拱拱手,在这难得轻松地氛围里也故意的凑凑热闹。

    “额,这个嘛,如果是你自己培养的人的话,那就也是我的,如果是你父王的人的话,那么就还是你父王的。毕竟,我所认识的魏央,可不是一个会把监视自己的人久放在身边的道理。”

    这话说的有深意,还带有一点点挑衅的味道。自己身边有父王派来监视的人,魏央一直都是知道的,不过为了安抚父王那颗易碎的玻璃心,魏央一直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现在被苏愍这样若隐若现的点了出来,魏央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我父王这个人啊,真要说起来,没有什么大的优点,最大的优点呢,就是生下我,并且最疼我。”

    苏愍和若白绝倒,这人不要脸起来,真的是能够吓到人的。

    看着两人一脸的嫌弃加鄙视,魏央跳脚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李良,你过和他们说说是不是!”

    “不用,不用,我们相信,魏王这个人吧,确实是有些捉摸不透。”苏愍回忆起自己和魏王有限的几次碰面。

    “还有些阴晴不定。不过啊,这都是在人前。自从我出生,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摆过一次脸色,对我说过一句重话,宠爱我的程度已经到了,我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尽办法的帮我摘下来。”

    魏央得意洋洋的诉说着魏国对他的宠爱。

    “为什么?王储不是都应该严格的培养吗?”苏愍很不理解,同时也很嫉妒,还有些小小的羡慕。

    因为苏愍能够感受的到,这样的魏央,童年肯定不用和自己一样,每天在书房研习四书五经,治国之道,可以肆无忌惮的玩乐。

    想到自己悲惨的童年生活,苏愍怨恨的眼神,落在了魏央的身上。

    凭什么,同样是王储,凭什么魏央小时候就可以玩儿的痛快,为什么自己经历的就是炼狱似的训练模式。

    “因为据说我父王为了追到我母妃,曾经命悬一线,所以我母妃才会同意进宫,而且,自从我母妃进宫,我父王就再也没有去过别的女人的宫殿。我是魏国王宫最小的孩子。也是我父王和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自然就被放在手心上养了。”

    魏央又是一番炫耀的姿态,看的苏愍只想上去掐住魏央的脖子。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有这些额外的表情!

    “那也只能说明魏王的最大优点是痴情,并不是生下你,毕竟,如果不是魏王痴情待你母妃,就不会有你的存在。”

    和苏愍相比,若白淡定许多,权当听了个故事。

    “不过现今的王族全都是眼中只有权和利,没有想到会有像魏王这样的痴情之人,我很欣赏这样的男人。”

    “我也是,在感情上,从小,我就立志以我父王为榜样。啊呸,我不是要和你们讨论这些的,我说这些的主要目的,是要告诉你们,我父王在我身边安插人,我没法儿拒绝。”魏央苦着一张脸,闷闷不乐。

    “这又是为什么?”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好奇宝宝吗?”若白有些接受不了苏愍的全部注意力被魏央吸引走,努力刷着自己的存在感。

    “你管我,我又没有问你。”果然,两人之间的温情,那就只有特殊时期,平时的两个人,还是斗嘴来的习惯一些。

    “快说快说。”苏愍催促魏央,她听故事有些上瘾了。

    “按我母妃的话说,我父王这是病,叫做儿控,只要三天不知道我的情况,他就一定会抓狂,吃不下饭,睡不了觉。以前,他并没有把我当做继承人培养,只希望我以后能够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就行。

    后来,得知我的志愿是要走遍天下,父王在书房一个人呆了一个晚上,终于下定决心,要把我培养成魏国的继承人。好让我能够安安心心的一辈子待在京都。”

    说着这段往事的魏央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呢,有这样一个儿控父亲,有些时候,总是会被人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在靠父辈们的荫蔽。

    也正是因为这样,魏央才会一直想要游荡天下,闯出一番事业来,好让父亲看看,自己并不是一直需要呵护的小草,自己是有一天可以遮阳蔽日的参天大树。

    所以,当知道苏愍要自己过来秦国做质子,缓和两国之间的关系的时候,魏央就知道,机会来了。

    不过,当时的魏央并不知道,自己会在秦国遇上一声的羁绊,自己这颗参天大树,想要在秦国生根发芽。

    “没有想到魏王居然是这样的人啊,哈哈哈,我十分期待下一次和他的会面呢。”

    苏愍笑的阴险,魏央和若白都从中听出了阴谋的味道。

    “大王,请记住您的身份。您虽然是秦国的国君,也同样是魏国大王的儿媳妇,虽然和一般人家的儿媳妇不一样,可是,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忘记的,这体现着秦国的教养问题。”

    若白沉声提醒苏愍。

    苏愍脸上一僵,顿时不乐意了。

    “讨厌,你干嘛提醒我这件事情,你就看着我忘记不好吗?再说了,我又不会怎么样他,他年纪可比我大上一轮了,基本的尊来爱幼,我还是懂得。更何况,他嘴皮子厉害的很,我在他手中从来就没有落得过好!可恶,好不容易拿住他一个把柄,居然因为身份原因不能够嘲笑他,真是不甘心!”

    “大王,你要是想要用这个来嘲笑我父王,那你可就真的是打错如意算盘了。我父王从来不以溺爱我为耻,反以为荣。真的,比珍珠还真。”魏央幽幽地在压死苏愍的背上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我们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关于我的人就是你的人的这个观点吧,我是同意的,而对于我父王派来监视我的人,其实早在我少年时期,就已经名不副实了。”眼看苏愍的脸色越来越黑,魏央觉得还是赶快换个话题,才是上上之策。

    “为什么名不副实?”苏愍牌好奇宝宝上线,若白摇摇头,怎么几年没有见,苏愍的智商已经降到为负了吗?就这么被牵着鼻子走!这也是在后宫,要是在前朝,这大王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或者,是肚子里的这两个拖累的苏愍?若白很为苏愍肚子里的两个宝宝的未来感到担忧。不会像他们父亲一样,是个四肢发达的小伙子吧?其实,自己更希望,这两个是娇小的女孩儿比较好。

    在王室,双胞胎公主可比双胞胎公子来的金贵。

    若白的注意力又飞走了。可是,苏愍还在执着于那个答案。

    “因为从我少年时候开始,父王派来监视我的人全部都成为了我的人,父王得知的消息,都是我愿意让他知道的消息,而不是他想知道的消息。所以,你不用担心没有人可用,也不用担心秦宫的事情会被泄露出去。你要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我一定会帮你做到。”

    魏央的保证太具有诱惑,苏愍忍不住星星眼。太好了,有一些自己的人不好处面的是全部交给魏央去办就好了。

第七十八章 生孩子

    “大王?”

    苏愍太过欣喜,一直在脑海中盘算着让魏央给自己几个人,怎么去分派任务打听苏唯的消息。陷入沉思的苏愍并没有听见魏央的叫唤。

    “苏愍!”若白一见苏愍就知道苏愍又在想苏唯的事情,声音太高,有些不满。

    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就端端正正的坐在她面前,居然还在想别人!不可原谅!

    “啊?啊!你说什么?”苏愍回过神来,若白和魏央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嘿嘿,想事情不小心想入迷了。”

    “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想知道你,在想什么?”若白的声调拖得太长,让苏愍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没有想什么啊,在想怎么样能够让韩国自动的从里面瓦解,而不需要费我秦国一兵一卒。”苏愍眼中是满满的志在必得。

    若白和魏央眼神中是满满的不相信,现在苏唯在韩国,苏愍怎么会狠下心弄死韩国。

    苏愍看着面前两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憋屈,“你们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我偏要做给你们看!魏央,你密切关注韩国的消息,一定要及时的告诉我。还有若白,每天朝廷的事情,你都要告诉我,我不能再荒废下去了。我可是秦国的王!”

    若白和魏央相视一笑。

    虽然苏愍嘴上说要开始重振雄风,可还是因为肚子里那块金贵的肉坨坨过上了日渐奢靡的生活。

    “我不想吃这个东西!”苏愍腮帮子鼓鼓的,严肃的抗议在这几个月严格控制自己饮食的若白。

    “那吃点这个?”若白一点都不在意苏愍的拒绝,反正自己已经准备了上百种食物任她挑,不怕她吃不下东西。

    “我也不想吃!”苏愍还是气呼呼的,她真的不想理小白了,一天只知道逼着自己吃东西!最主要的是,还是不是喂给自己,而是肚子里的那两块肉的!哼,就不吃,就不吃,饿死他们算了!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娘亲!

    因为体质原因,苏愍怀孕的前半个时期,每天能吃能睡,根本没有一丁点儿身为孕妇的反应,可是后半段时期,不仅孕吐的厉害,腿上也浮肿的厉害,日子每天过的那叫一个憋屈,这不,把所有的气全部发在了若白和魏央身上。

    “魏央呢?他不是和明月一起去给我挑李子的吗?怎么还没有回来,挑个李子还能挑失踪不成!”苏愍的火气窜上头顶。

    刚踏入房门的魏央眼中满是无奈。

    “你以为我的眼睛是什么?能够一看一个准儿,我这不是还得一个一个试吗?!”

    自从苏愍有一次抢过魏央手中吃着的李子,吃的舒心之后,她纠缠上了魏央,每天到苏愍嘴里面的李子,必须是魏央亲手挑来的。

    “大王,这些李子可都是永巷令亲口尝过的,您试试?”明月端着水果盘子过来,一脸的讨好。

    水晶果盘里,一个个圆滚滚的李子整齐有序的摆好,翠绿的颜色煞是好看,要是平常,苏愍一定会挑挑拣拣,找一个看起来最好看的李子,再评论一番,才会小小地咬一口。

    今天的苏愍有些反常。

    这是若白、魏央和明月一致的想法。

    果不其然,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苏愍脸色扭曲,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我,要,生了。”

    三人一听,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全部手忙脚乱起来。

    “我去请太医!”这是若白的声音,现在的他,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来,自己的医术可比太医院的那些人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稳婆呢,稳婆呢,对了,还有热水,剪子……”魏央还在数着应该要具备的东西有哪些。

    至于软榻上的苏愍,呵呵,暂时没有人想的起来她。

    “你们,去叫赵高。”苏愍忍着一阵一阵的阵痛,吩咐还杵在一边当木头桩子的明月。

    明月终于回过神来,一叠声的应着,跑了出去。

    苏愍一说完,若白和魏央也有了反应。

    “苏愍,感觉怎么样?”

    “小小,感觉怎么样?”

    两人异口同声,往前走了几步,脸上也是一样焦急的神色。不过,魏央却因为若白对苏愍亲昵的称呼,皱皱眉头,不过这个关头,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暗下决心,以后也要给苏愍取一个两人之间的爱称。

    肚子出来的痛楚,根本是这些男人们感受不到的痛苦,苏愍本来就心情不好,又看到两人呆呆傻傻的反应,更是不爽。

    “你们,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苏愍的话刚说完,两人脸上齐齐的尴尬。幸好,赵高缓解了这种尴尬。

    “唉哟,我的主子们啊,大王就要生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快出去,快出去!别在这里捣乱!”

    苏愍和赵高两人的驱赶,终于让两人意识到,自己帮不上忙,索性出了房间,去门外等着了。

    “你们两个,把大王移到床上去;你们两个,去给稳婆打下手;你们两个,去找明月,烧热水!快快快,都行动起来,这可是咱们秦国第一位小主子的诞生,都给我精神起来,小主子生下来,每人都有大封赏。”

    赵高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等到太监们在稳婆的吩咐下把苏愍移到床上去之后,带着太监们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屋子的宫女们和稳婆。

    想了想,赵高走去偏房,把正在指挥烧水的明月叫了出来。

    “明月,里面现在少一个主持大局的人,你进去守着。我不方便进去。”

    明月了然,把偏方的事务安排好之后,和赵高一起去了正殿。

    “啊!我不生了!”苏愍的喊声响彻了秦宫的天空。

    魏央和若白在房间外面急的团团转。

    “唉哟!”

    “唉哟!”

    两人一个不留神,撞上了。

    “你离我远一点!”若白眼睛一瞪,魏央撇撇嘴,离若白远了一点。

    两人转了两个圈。

    “唉哟!”

    “唉哟!”

    两人又碰上了。

    “你离我远一点!”这一次,魏央先发制人。若白撇撇嘴,离魏央远了一点。

    两人轮流着重复了好几次,苏愍又是一声尖叫,两人脚步一顿,齐齐朝卧室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撞上了!

    “你什么意思!”若白和魏央同时眼睛瞪大,面对面的不甘示弱。

    眼看两人剑拨弩张之际,赵高赶忙上来打圆场,“两位主子,大王正在里面受罪,咱们就不要让她为难了,好不好?”

    赵高这话说的有些不客气,实在是现在的场面十分混乱,大王叫的凄厉,自己又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这两位主子还在这里添乱,他心里也有些乱,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说话也就没有平时考虑的那么周全。

    虽然赵高说话有些不客气,但确实提醒了若白和魏央,这几个月里,两人时常的明争暗斗,一直都让苏愍很头疼,现在苏愍正在里面生死未卜,两人还在这里斗嘴,确实是有些欠缺考虑。

    再说了,本来就帮不上忙,现在还在添乱,实在是不应该。

    两人难得的红了脸,在心中暗自忏悔。

    卧室中,苏愍满身大汗,嘴中喊着不生了,不生了。旁边立着的明月,看着这样的苏愍,手止不住的发抖。生孩子原来这么恐怖啊,她颤颤巍巍的要喂苏愍参片吃,苏愍脑袋一偏,打落了参片,明月着急想要再出去给苏愍拿一片,却被苏愍给拖住了脚步。

    “明月,给我一口水喝。”苏愍憋着一口气,向明月吩咐道。

    明月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刚刚还打落自己喂给她的参片,原来是渴了想喝水,只是现在的明月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这样的苏愍。

    她头转向正在床尾指挥苏愍呼吸的稳婆,询问:“可以给大王水喝吗?”

    “当然可以,不过最好还是给大王喂些能够补充力气的东西才好。”稳婆也是一头的汗:“大王现在宫口还没有完全的开,待会儿会更费力气,最好能够熬点粥或者面条什么的。”

    明月得令出去,示意苏愍放开自己的裙摆。

    “大王,我出去给您弄东西,您放开我,好不好。”明月就像哄自己家中的小妹妹一样哄着苏愍,实在是现在的苏愍太柔弱,根本就和平常那个叱咤风云的大王不一样,她无法像平时那样和苏愍说话。

    “不要,你让外面的人去准备,明月,就在这里陪我。我怕。”苏愍难得的承认自己怕,明月也就不和反驳苏愍了。

    “赵总管,您吩咐偏房那边的,给大王准备一些水和吃食,待会可能用得上。”明月高声和赵高通话。

    外面紧张兮兮的两个男人一听,有些傻眼,生孩子还要吃东西?这是个什么逻辑。

    不过,既然苏愍要吃,两人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小小,你等着,我去给你煮面吃。”

    若白高声道,魏央一听,也不甘示弱:“苏愍,你等着,我去给你煮粥!”

第七十九章 生出来了

    俩大男人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君子远庖厨了,风风火火的就往小厨房飞去。

    赵高在后面咋舌,这速度,真的可以称得上是飞了。赵高刚想叫住两人,转眼又一想,算了,在这里两人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让他们去忙活忙活,也好过在这里制造紧张气氛。

    这样想着,赵高在门口高声询问里面的明月:“大王现在怎么样?”

    又是一阵疼痛袭来,苏愍死死地抓住明月的裙摆,牙齿咬紧,说不出来话。

    明月眼看着,心里忍不住的替苏愍担心,觉得自己没有经验,又开口询问床尾的稳婆:“婆婆,大王这样会不会不小心要到舌头,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咬着吗?”

    稳婆很惊讶,“大王不要忍着,叫出来就好了,刚才不是还在叫吗?”

    阵痛暂时消失,苏愍缓了口气,解释刚才的尖叫:“刚才的尖叫让要让外面的俩个男人知道生孩子的辛苦,现在他们又不在,叫什么叫,白白的浪费力气,我还有多久才会生?”最后一句话是贴着牙根问出来的,这阵痛来的太突然,苏愍没有一丝的准备。

    明月和稳婆觉得自己又被苏愍上了一堂课,特别是稳婆,连连点头,只差竖起大拇指夸赞苏愍了。

    “大王说的对,节省一些力气,生孩子的时候才会更容易。大王不愧是大王,就算没有生过孩子,也如此智慧。”

    苏愍听到夸奖,忍不住翘起嘴角。

    谁说看话本子没有用的,自己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理论知识不久学到了,现在也算得上是有经验了。

    不小心瞄到明月崇拜的眼神,苏愍心中的自豪感更加爆棚。

    只不过,痛感让她瑟的表情变得扭曲,明月并没有想到自家主子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想着瑟。

    “我还有多久才会生?”越来越痛,苏愍忍不住又开口问了一次,恩,刚才的问题,稳婆没有回答啊。

    “大王,快了,快了,已经开了五指了。很痛吧,大王再忍忍,生孩子都是这样,大王这样还算生的胜利的了,以前有孕妇生了整整三天三夜呢。”

    稳婆拿别人家不顺利的生产来鼓励苏愍,眼中满是赞许,真的,大王不愧是大王,生孩子都比被人快,还这么能够忍痛,除了刚才公子们在的时候叫了几声,公子们走后,大王就只有闷哼了。

    内屋的苏愍和稳婆还在共同努力,外面等着的赵高特别的焦急,不是说快了吗?怎么还没有好?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想着想着,赵高开始和刚才的若白以及魏央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

    又是一个转身,赵高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小小,我给你下了一碗面条,你现在还饿吗?想吃吗?”若白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赵高很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自己没有叫住他们的原因,就是想着能够拖延一些时间,好让大王安安心心的生产,他们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屋子里的苏愍也很惊奇,若白怎么这么快救回来了?对了,魏央呢?

    她很想发问,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幸而,苏愍肚子里还有一条蛔虫赵高。

    “若白公子怎么怎么快就回来了?这面条是公子亲手做的?好香啊!”赵高用力的闻了一下,表示自己没有怀疑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若白点点头,很好,今天记住了。没有叫自己神医,不错。

    “看在你今天没有称呼错我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好歹我也是出宫这么多年的人,没有点本事,怎么在外面生存,你以为外面都和宫里面一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赵高被梗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道理,自己从小就知道,不然的话,也不会进宫来当奴才,自己只是好奇为什么神医会做饭而已,居然还被教育了一通。

    赵高甩甩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走到门边,高声询问明月。

    “明月,现在大王的情况怎么样,需要把面条送进来吗?”

    明月询问的眼神望向稳婆,只是现在的稳婆根本没有时间去理她。

    “全开了,全开了,大王,快,跟着我呼吸。呼,吸,呼,吸……好的,用力,对了,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大王,使劲儿啊!”

    “啊!”苏愍这一次的尖叫不再是为了吓唬若白,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宣泄。

    若白端着面条的手一抖,这一次的叫声可比刚才的揪心。他也顾不上手中的面条了,随手递给房间里候着的小太监们,大踏步上前,贴着门缝,安稳里面苏愍的心。

    “小小,小小,别怕,我在这里,我在外面呢,你一定会没事的!”若白没有发现的是,他的声音充满了紧绷的感觉,还附带了一点点的颤抖。

    “苏愍,我给你熬好粥了,你快试一试。”外面魏央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还没有进门,苏愍又是一声尖叫,魏央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这个声音怎么比之前的声音还要痛苦百倍呢?!生孩子真的这么折磨人吗?!

    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魏央吩咐李良恰恰自己的脸:“李良,你掐掐我,这真的是苏愍的声音?”

    李良没有依照吩咐去做,而是接过来魏央手中的完碗,提醒魏央:“太子还是快去门口和大王说说话,给她一点安慰吧,转移一下大王的注意力,兴许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里面正在生孩子的苏愍把李良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虽然咬着牙用力说不出口,心里已经把李良骂了千万遍。

    放屁!你们和我说话只会让我更加烦躁,痛苦感更明显,才不会转移注意力,减少痛苦。你奶奶的,没有生过孩子,就不要乱造谣!痛的不是你们!

    “大王,快,再用些力气,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稳婆为了激励苏愍,下了一剂猛药。

    苏愍一听,有些倦怠的身子突然间又有了力气,就快出来了,自己再加把劲,一鼓作气,把他生下来!

    “哇哇哇哇……”

    “啊!”

    伴随着苏愍再一声尖叫,婴儿的啼哭声也响起来。

    明月大喜,“大王,出来了,出来了。”得到旁边宫女的示意,她转过头来,恭喜苏愍:“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是个小公子,咱们秦国有继承人了!”

    苏愍松了一大口气,展开了一个充满了母性光辉的笑容,终于把这个讨债的小鬼生下来了,总算可以安心了。咦?不对啊,忘了一件什么事情。

    “大王,不能放松啊!还有孩子没有出来呢!”稳婆的话拉回来苏愍的注意力。

    对了,就是这个事情!还有一个小鬼还没有出来!

    苏愍要发疯了,自己现在累的只想睡觉。

    “我不生了!”苏愍开始发脾气了,不过,呵呵,箭在弦上,岂能不发?

    若白和魏央两人在外面听得只想踹门。

    “小小,你再加把劲,孩子知道你辛苦,马上就会出来的!”

    “苏愍,想想你这么些日子受的苦,现在放弃,苦不是都白受了吗?”

    不得不说,魏央这句话简直说到了苏愍的心中,是的,苦不能白受。

    苏愍一咬牙,一使劲,孩子出来了!

    这么快,苏愍有些懵,怎么这个孩子生的这么轻松呢?

    稳婆清理完毕,笑着上来道喜。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大王生了一对龙凤胎!小公子和小公主健健康康,漂漂亮亮!”

    苏愍一听,放下心来,嘟囔了一句,谁都别吵我,然后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稳婆和明月抱着被宫女们清洗之后的小宝贝们出来,若白和魏央急忙迎上前去。

    “苏愍怎么样?孩子怎么样?”两人异口同声。

    明月笑眯眯的回话:“都好,大人和小孩全部都很健康。大王太累,睡着了,临睡前吩咐不许吵她。”

    若白和魏央点点都,苏愍辛苦了,让她好好睡会儿吧。

    稳婆举起被他们遗忘掉的孩子,开口道喜;“恭喜永巷令和若白公子,大王生下来一对龙凤胎!”

    “龙凤胎!”若白大喜过望,“真的是龙凤胎!”

    魏央也是一脸的欣喜若狂,“你们确定?”

    得到肯定的恢复,两人忍不住拥抱了一下,马上又放开:“让我们看看孩子!”

    低下头去,小家伙邹巴巴的皮肤,引得俩人眉头紧锁。

    看了半天,若白抬起头来,对着抱着小家伙的明月发问:“怎么这么丑?”

    魏央难得的同意若白的看法:“苏愍长得俊逸非凡,蒙翊长得也不懒,为什么这小家伙那么丑?”

    “这个嘛……”明月对着俩人的问话,只觉得尴尬万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怀中的小人儿好像知道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嘴巴一抿一抿的,像是在抗议。惹得若白和魏央又是一阵惊奇。

    “他听得懂我们说话!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第八十章 亲自前来

    若白和魏央的反应,终于让一旁站着的稳婆忍不住了。

    “这是小公主。小孩子生出来都是这样,小公主长得可俊俏了,以后定是倾国倾城!”

    若白和魏央用眼神表示怀疑,不过他们挺识时务,没有再说丧气话了。

    “这样啊。恩,是的,越看越觉得,她长得像蒙翊?女生男相,有福气!”若白越看越喜欢,双手伸过去,就想要抱小公主。

    不过,那别扭的姿势,让赵高的眉毛扭得都没有边了。

    “神医,孩子不是这样抱的。”赵高指点若白:“右手再抬高一点,左手放低一些,拖住她的脖子,对对对,就是这样……”

    若白一开始抱的小公主不舒服,“哼哼”了两声,若白手都僵硬了,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就连第一次在先皇身上扎针的时候,心脏跳得也没有这样快。

    慢慢地调整着姿势,怀中的婴儿找到舒服的姿势,小脑袋扭了扭,砸吧着嘴巴,又睡去了。

    魏央看的眼红不已,也学着若白的姿势,像模像样的从稳婆手中接过小公子,用自己的脸颊去贴小公子的脸颊,小公子嘴里突出一个大大的泡泡,站在了魏央的脸颊上面。

    魏央傻傻的笑,若白翻给他一个白眼。

    “启禀太子,神医,大王醒过来了。说些想要看小公子和小公主。”两人正在逗弄着怀中的宝宝,被人打断。

    知道苏愍醒过来了,两人一个人抱着一个小宝贝,往房中走去。

    苏愍歪在床上,后背垫着一个大靠枕,一看到若白和魏央,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魏央和若白心中熨帖,走过去,却听到苏愍说:“小宝贝们,快过来,到娘亲这里来!”

    若白和魏央头上两条黑线,他们倒是想走,也要走的动啊!直接叫我们是不是更好?

    苏愍可不管两人心中在想些什么,若白走在前面,苏愍小心地接过来若白怀中的小宝贝,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宝宝长得真可爱,像蒙翊!”苏愍一锤定音。

    若白附和着:“女儿生的向父亲,以后有大福气!小小,你还没有给他们取名字吧?”

    “恩。大名是要上玉碟的,慢慢想,小名倒是可以现在取。恩,就叫团团和安安吧。儿子叫团团,女儿叫安安。”

    苏愍倒是不纠结,一下子就定下了孩子们的小名。

    “恩,不错,团团圆圆,平平安安。寓意很好,安安,你好啊。”若白脸上推起来一朵花,伸出一只手指头,被安安拽在手中,轻摇着。

    魏央上前去,把团团放在苏愍的身边,浑身散发着慈父的气息。

    “团团和安安生的很好,你受苦了。”

    苏愍转头看着和围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和孩子,心中暖暖的,自己这一家五口,一定会幸福的!

    孩子是生下来了,可是苏愍还没有解脱。

    坐月子也不是一般的辛苦。苏愍感叹着,“明月,都已经七天了,我真的不能够洗澡吗?我闻着自己都臭了!”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有味道,苏愍还故意的闻闻身上的衣服,然后臭着一张脸,以此表示,自己说的是真话。

    明月也很苦恼,大王每天都明里暗里的要求自己准备洗浴的热水,开始,这月子坐的还没有半个月呢,神医和太子那里过不去啊!

    “大王,您就不要在为难我了,要是让神医和太子知道我没有好好的监督您做月子,一定会要了我的小命!”

    “怎么会,你是我的人,他们要动你,先得经过我的同意!我说东他们就不能够说西,我说西,他们就不能说东!”苏愍霸道的宣布,只可惜,除了明月,没有人听见。

    “大王,您就听话一些,好不好?月子坐好了,对您有好处。”

    明月见抬出若白和魏央还是不能够打消苏愍的念头,只得换一种说法劝道。

    “不好,我真的要发霉了!”苏愍开始发小脾气。

    明月望望窗户外面,不确定的说:“冬天也会发霉?”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从外面传来,明月心中一松,总算顶住了,神医到了。

    “小小,我知道五谷不分,让我给你普及一下,冬天是不会发霉的。”若白忍住笑,往床上一坐,给苏愍传授知识。

    苏愍脖子梗着:“就发霉,就发霉,我现在就是发霉了!”

    若白敌不过苏愍的无力取闹,只能举起双手投降。

    “就算你发霉,也不能洗澡!”虽然投降,原则还是有的,只要妥协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若白坚决不给苏愍讨见还价的机会。

    见苏愍不给自己好脸色看,若白软了一些:“明月不是给你抹过身子了吗?衣服也是一天一换,根本没有发霉,也没有味道。我的小小身上只有奶香味,没有别的味道。”

    若白的最后一句话是贴着苏愍的耳朵说的。

    刻意降低的声调,暧昧的话语,苏愍现在的身子本来就敏感,被这样轻轻地一挑拨,顿时酥了下来。

    苏愍想起了前几天自己奶水没有通时候的场景,眼前这个男人用力的模样。“你不知羞!还和孩子抢奶吃!”

    苏愍坚持自己喂养两个孩子,她坚信,自己奶水养出来的孩子才和自己比较亲。再说了,自己奶水那么充足,根本就不需要奶娘们喂养,只要负责照看就行了。

    “我哪有,明明是他们不够力,我只是帮帮他们而已!”若白不承认自己的那些个小心思,只认定自己是在帮忙。

    苏愍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干脆换了话题。

    “你怎么没有和处理政事?魏央呢?”

    “政事都处理完了,至于魏国太子,今天难得的好天气,他带着团团和安安在花园散步……”还么有事说完,就见苏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若白很奇怪,用手摸遍了一张脸,也没有东西掉下来。

    “他们两个还在喂奶的孩子都可以逛花园,为什么我不可以!我也要去!”

    若白失笑,原来症结在这里啊。不过,这个问题确实是个大问题,还没有半个月,苏愍就如此的闹腾,依着她的性子,一个月能不能坚持下去,还是一个大问题啊!

    怎么办?

    想来想去,若白一狠心,决定放出重磅消息。

    “小小!其实吧,我今天有件事情需要你拿主意。”若白脸上的严肃表情感染了苏愍。她不再纠结可不可以下床的问题,若白的能力她是知道的,不是大问题,他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怎么了?是不是朝廷出现什么大事情了?哪个国家又想要打仗了?齐国?楚国?还是……”

    “都不是,你别急,是私事。”苏愍太激动,若白连忙出生安抚,他并没有看见自己说是私事的时候,苏愍黯淡下去的目光。

    可恶,为什么不是大事!这样,自己才有正当的理由下床啊!谁带来的私事,告诉她,她保证不咬死他!

    苏愍心理活动太丰富,没有听见若白说的话,只抓住了重点。

    “你刚刚说什么?苏唯要来秦国?干嘛?”

    苏愍只抓重点的反问让若白心生不满,感情自己陈述了那么多的利弊,苏愍都没有听见去,只听见了自己说苏唯会回来!

    “说,你是不是心中还有苏唯!苏唯是不是在你心中比我更重要!?”若白突然发疯,身子前倾,用手抬起苏愍的下颚,让苏愍和自己视线相对。

    自从团团和安安生下来之后,若白和魏央的心思便移去一半给他们,苏愍不满意已经很久了。每天朝着要下床,除了确实有些无聊之外,也还是有一些刷存在感的意思在里面。

    很久没有看到若白吃醋,苏愍不愿意错失这么一次逗弄若白的机会。

    她故意的迎上若白的视线,“在你的心中,我也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你明明就比较喜欢团团和安安。既然我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那么为什么,我心中就一定要是你最重要。”

    这一段话差一点绕晕了若白,不过,理顺了逻辑关系之后,若白目瞪口呆。

    这还是苏愍第一次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她,这是不是意味着,苏愍对自己的爱不是毫无感觉,至少,自己偶尔的忽视,也会让她感到不习惯?

    换句话说,苏愍这是醋了?

    若白有了惊人的发现,也不再计较苏愍刚才的抓重点。要不是苏愍现在身子还没有大好,自己一定要抱着她赚几个圈才行!

    “既然你没有听清楚,我就再说一遍。”若白心情一好,有重复了一遍:“韩国发生了重大的政变,现在的韩国大王是苏唯,得知你顺利生产,为了维持两国的邦交,他决定亲自过来参加团团和安安的满月宴。现在已经到了路上,估计能够在满月宴前三天抵达。

    还有其他国家的祝贺信也陆续收到,齐国和楚国更是派出他们的太子来亲自参加。我怀疑这里面有事情,虽然婉拒的书信已经寄出去,不过,我担心这书信并不管用。”

第八十一章 懂事的若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她他们要来就来呗,我也管不着他们的双腿啊!就凭我这双火眼金睛,任何妖魔鬼怪在我面前都无所遁形。”苏不在乎齐国和楚国的太子前来贺喜,齐国以及楚国的大王在自己面前都不敢放肆,他们两个太子在自己这里更是掀不起大的风浪。

    苏担心的还是苏唯,她在苏唯面前一直都是处于下乘,虽然一直对自己说他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他是自己憎恨的韩国的人,可是苏不敢保证,自己到时候会不会心软,毕竟,这么多年的爱慕不是假的。

    “你说,如果我要不要使个什么计谋,让苏唯来不成秦国。”苏想了想,还是觉得要把所有的一切的可能扼杀在摇篮里,这样询问若白。

    若白翻了个白眼,刚才是谁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着,这么快就要推翻自己刚说过的话?

    这可不是君子行径。不过话又说回来,苏又不是君子,在情感方面还是保持着女子的感性。其实这也不能够怪她。事实上,对于苏会提出来不让苏唯进秦国,若白还是有些诧异的。

    没有人会比若白清楚苏唯在苏心中的地位,虽然苏口中一直不承认,可是日常的动作行为以及语言都可以找的出蛛丝马迹。

    只是若白不说而已,所以,当听到苏说不让苏唯进入秦国的时候,若白诧异之余,是很开心的。

    就算在苏的心中磨灭不了苏唯的痕迹,至少苏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知道要远离苏唯。

    只要有这样一个认识,若白就会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苏还是有良心的。

    “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若白打定主意不再管苏和苏唯之间的事情。

    苏听完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若白,“说,你有什么企图?”

    若白无语的看着苏,眼眸里是深深的指责,除了苏,他能有什么企图?苏看懂了若白眼中的言外之意,傻傻的笑着:“我就是一时口快,你别放在心上。”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苏已经坐完了月子。

    她从浴室走出来,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若白,眨巴着她的大眼睛。意思很明显,夜已经深了,她要休息了,若白走错房间了。

    若白假装自己没有看见苏的暗示,眼眸中神色切切。算算日子,他已经忍了小半年,好不容易等到若白身子康复,他不想再等了。

    “团团和安安呢!”苏被扒光衣服,放躺在床上。她今儿个穿的是大红色的肚兜,映衬的苏如月光般莹亮的肌肤更耀眼。

    若白眼睛看直了,浑身都在叫嚣着想要苏。不能忍受苏现在这个时候还在想别的事情,他伏上前去,堵住了苏的嘴。苏只能“呜呜”的挣扎反抗,可惜,那些力气对于若白来说只能称得上是情趣。

    苏一直不死心,团团和安安晚上一直都是自己哄着睡觉的,事出突然,她怕他们不适应。

    苏的不配合让若白很是伤脑筋,抽出空隙,他喘着粗气,“团团和安安有魏央照看着,还有那么多丫鬟和奶娘,不会有事的。”

    听说魏央也在,苏放心了,全身心的投入若白的挑逗之中,两人如同干柴遇上烈火,抵死缠绵。

    可怜魏央,中了若白的调虎离山之计,还不自知,乐呵呵的逗弄着团团安安,并且照看了一宿都没睡。

    第二天一早,苏和若白神清气爽,倒是被魏央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给惊着了。

    “你昨晚上不是照顾团团和安安吗?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苏愍的眼中有些许担心,若白生怕苏愍秋后算昨晚上自己先斩后奏的账,先发制人的问魏央。

    “没什么,就是晚上一直担心他们踢被子着凉,晚上起夜起的多了些。魏央说的轻描淡写,苏愍却能够站在魏央的立场上去感受,原因无他,自己亲身经历过。

    若白倒是不知道晚上照顾小孩子有这么辛苦,他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愧疚之感,不是对团团和安安,而是因为自己昨夜的荒唐,虽然他一点都不后悔,但是还是有一些淡淡的对不起魏央。

    想到这里,若白决定,自己以后对魏央好一些,不宰针对他了。

    苏愍狠狠地瞪了若白几眼,同时也在心中默默地鄙视自己,太经不起诱惑了。怎么就半推半就了呢!

    今晚一定要让若白也尝尝照顾孩子的痛苦!

    魏央现在一心扑在孩子上,没有和若白争宠的意思,若白乐的把孩子推给魏央,这样苏愍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了。苏愍却为两个孩子和魏央打抱不平,自己不是若白的私有物,她是有永巷令的人。

    不过却被若白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你的永巷令现在一心只有两个孩子呢!

    苏愍说不出话来了,有时候她真的不能理解魏央,怎么就对两个一天到晚只知道睡觉的小屁孩感兴趣呢!他还记得孩子的娘吗!

    魏央不争宠,日子就在若白和苏愍的斗智斗勇中又过了几天。

    太阳几个升降,日子就到了苏唯抵达秦国都城的这天。

    早早的,苏愍就睁开了眼睛。她怔怔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儿,翻了个身,过一会儿,又翻了个身。

    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苏愍已经翻个好几个身。

    一旁装睡的若白再也忍不下去,翻过身来,一把搂住苏愍,不让她在乱动。

    “早晨可是高危时段,要是再乱动的话,你自己掂量掂量!”说完,若白还故意的往前顶了顶。

    苏愍不敢再动,前几次自己不信邪,最后可是连早朝都给免了,弹劾自己不上朝的奏折现在还堆在御书房呢。

    不准乱动,说话总行了吧。苏愍想着,委委屈屈的开口了。

    “你当时怎么不拦着我不让他过来啊!我待会儿要怎么去面对他!”

    若白闭着眼睛,一点都不在意。“我要是阻止你的话,现在你就不是委屈而是发火了。”

    苏愍一听,炸毛了。自己以前是糊涂过,可是现在不是已经慢慢的在改正了吗,再说了,魏央现在都不纠着这个小辫子了,他还记着!真小气!

    气冲冲的挣脱若白的怀抱,苏愍就要下床。

    “你干嘛去?”若白拉住苏愍,神色不明。

    “你不给我出主意,自然有人帮我出主意!我不需要你帮忙!”苏愍很有志气的宣言。

    若白嗤笑,“在秦宫,能给你出主意的人除了我就是魏央,不过他最近走火入魔,眼中心中只有团团和安安,你去了也没用!”

    若白说的是实话,可是有时候实话并不是那么中听的。

    苏愍想要最近魏央和自己说话,三句话离不开团团和安安,放弃了去找他的想法,可还是很有骨气的不理若白。

    “苏唯这次肯放下还方兴未艾的韩国,主动来秦国参加团团和安安的满月宴,我想,他可能是后悔拒绝我了。我现在给你机会,让你选择我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既然你无所谓,那么,我想,要是两国联姻的话,你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吧?”

    苏愍用激将法激着若白,哼,小样儿,你难道还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

    出乎苏愍意料的是,若白淡淡的笑着,应了一声。

    苏愍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你刚刚说什么?你答应了!我说的是和苏唯联姻,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啊,我也回答清楚了!我同意!”若白再次重申了一遍。

    苏愍得到肯定的回答,眼中迅速升起一层雾气,手锤着若白:“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你现在已经不在乎我了,对不对!”

    若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不是在说苏唯的事情吗,怎么变成自己变心了?

    “别闹,我怎么可能喜欢上被人,我的眼中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你自己想想,从你生下孩子开始,我离开过你半步没有?”

    苏愍眼中含着泪,努力会想着,好像真的没有离开过自己半步,就连团团和安安,他也没有怎么去看,倒是每天都粘着自己。

    “那你是不是因为团团和安安不是你亲生的,所以就不喜欢他们!说来说去,你就是没有魏央贴心!”

    “怎么又变成魏央了?你这话题转换的也太快了吧!”若白哭笑不得,把苏愍的身子板正过来,捧着苏愍的脑袋,一字一句的对她说:“我之所以每天粘着你,是因为我知道以后你会有更多的精力放在两个孩子身上,现在有时间,我就想要和你多呆一点。

    还有,我不在吃醋,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心中有我,不管你以后心中有更多的人,但是我只要在你的心中有一寸地位,我就很知足,很开心。只要你能够记住我,在我等待的时候,会想起我,我就很开心。”

    若白一番话说的苏愍心花怒放,她从来不知道闷骚型的若白居然还是这么会说情话,她有些小害羞了。

    “我要去上朝了。”害羞的苏愍决定,暂时回避一下比较好。

第八十二章 逃避

    苏唯抵达秦国都城的第一时间,并没有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迎接他的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他的仇人。

    毕竟,当年苏是为了自己才会和若白争吵,若白才会一气之下远离秦都。

    又想到以前的事情,苏唯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样的维护,自己以后还能够奢望吗?

    眼前的秦宫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大气磅礴,苏唯心中怅然若失,过去总是幻想着有一天摆脱它,现在却是一道想跨却永远为自己关上的大门。

    若白引领着文武百官们一路从都城把苏唯迎接进秦宫。

    他曾经在脑中曾经演练过无数次和苏唯相对的场景,甚至还想着两人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能忍一分,就退让三分。哪知道,眼前的场景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苏唯只丢给若白一个羡慕加幽怨的眼神,之后就一直和一边负责此次迎接仪式的司空聊的投机。

    若白不肯相信苏唯没有别的目的,一路上他都在打量着这个多年不见的幼时伙伴,果不其然,苏唯面对秦宫时,眼眸底有着深深的怅然若失。若白心中警铃大响,他一定是回来和自己抢苏的!

    虽然昨天若白还口口声声的说只要苏心中有他就够了,不在乎和苏厮守终身。不过嘛,那只是在苏面前,任何觊觎苏的男人,他都会严防死守的。

    两个各有目的的男人一脸和气的谈笑着入秦宫觐见秦王。

    “见过秦王。”苏唯给苏行了半礼。

    他虽是韩国大王,韩国的实力却敌不过秦国,放低姿态是最好的选择,要是说行全礼,那也不至于,毕竟,苏唯现在是韩国的大王,身份地位是要与苏平起平坐的。

    而且就算他想行全礼,也还要问问跟来的那些韩国官员们同不同意。

    苏高高的坐在殿上,看着给自己行礼的苏唯,胸口有些闷闷的,苏唯以前在秦国是不需要给任何人行礼的,这是自己给他的特权。

    没想到啊没想到,以前身份地位只是凑合的苏唯不用行礼,倒是现在做了大王,还要给苏行半礼。

    苏不知道苏唯现在是什么心态,自己却是很不习惯的。

    “韩国大王不必多礼。”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先客套一番。“韩王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其实你大可不必亲自起来,俩个小孩子而已……”

    苏愍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若白正鼓着眼睛对自己看着,眸中的不赞成太过明显,苏愍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朝堂,所有人的眼皮底下,自己这话语有些太不合规矩。

    苏愍一闭嘴,宫殿中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底下站着的这些大臣们都是对苏愍和苏唯关系知根知底的人,昔日宠幸有加的大哥一下子变成了韩国的过往,大臣们都觉得,自家大王心中肯定不舒服。

    果不其然,大王说话说得有些,怎么说,不符合眼下这个场景。

    大臣们不敢轻易接话,苏愍和若白大眼瞪小眼,苏唯眼睛弯弯的看着苏愍。

    苏愍身后站着的赵高表示,这个场面很尴尬啊!

    还是韩国的使臣们有些招架不住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领头人物的大臣站住来,隐晦的表达出一行人已经很累了,现下想要找个落脚点休息休息。

    苏愍一听,这大臣太懂事了,自己刚好愁着不知道接下来剧情该如何发展呢,这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苏愍想要赏赐这个大臣。

    只是她皱皱眉,这不是自己的大臣,不好赏赐啊!

    “你这个大臣很好!”想了想,苏愍决定口头表扬一下他。

    刚准备转身离开的苏唯一听苏愍这话,眼睛闪着冰棱朝着那位大臣飞去。大臣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刚刚大王可还是眸带笑意的啊?!

    韩国一行人出发去行宫,苏愍和若白走向回后宫的路上。

    苏愍牙齿咬得直响,眼睛不断的向若白飞着刀子。

    “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话!”苏愍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越想越气,怎么能这样,自己从小到大,还没有出现出这么尴尬的局面,这种被人看戏的心情真是太不爽了!

    “大王,你和旧情人见面,我这个新人怎么好出面呢?从来都道,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要是出面的话,不是在他心口上叉刀子吗?”

    若白的话不合常理的有道理,苏愍却丝毫不吃这套,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厮最爱看自己的笑话,绝对不是为了苏唯着想!

    苏愍抬起脚,准备狠狠的踩下去,半路上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小小。”不是若白的声音,这是出现在苏愍脑中的第一想法。可是自己这个乳名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若白,死去的先王……

    死去的先王!苏愍只觉得浑身一凉,不敢回头去看,生怕自己看到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苏愍就这样呆愣在原地。

    若白一看苏愍这个样子,还以为是苏愍对苏唯旧情复燃,心中郁闷的很,一甩袖子走人了,只在风中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团团和安安。

    若白的行为让苏愍回过神来,今年怎么总是想要先王呢?该不会是先王在底下寂寞,经常念叨自己吧?恩,是很久没有去看先王了,过两天就去看看!

    苏愍稳下心神,继续数着还有谁知道自己这个乳名,是了,今天刚来一个。

    苏愍气呼呼的转过头去,质问苏唯:“你吓我干什么!”

    苏唯很无辜,他只是叫一声苏愍而已,苏愍半天没有回头,也没有应答,他还以为苏愍不想理他。结果,苏愍一转头却是质问他吓她!他怎么吓她了!苏唯不明白。

    苏愍不想在这里和他纠结,扭眉问道:“你怎么没有去行宫?叫我有什么事情吗?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去看团团和安安了,他们两个一会儿不见我就闹得慌!”说完之后,不给苏唯反应的机会,径直走了。

    转过一个弯,苏愍停住脚步,挥退身后的宫女太监们,把赵高叫上前,咬着耳朵。“本王刚才是不是很霸气?有没有被惊艳到!”

    赵高嘴角抽抽,点点头,心中无力。

    苏愍很开心,终于有一回,是苏唯在自己这里落着下乘,而不是自己了!怎么办,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幸福感!

    赵高看着眼前这个开心的大王,不愿意打击她。现在的苏唯可跟您没有一丁点儿关系,您这样有意思吗?

    苏愍心情大好的回到寝殿,脸上瑟的表情惹得抱着安安的魏央频频看过来。

    终于忍不住,魏央酸溜溜的开口问苏愍:“大王今个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旧情人果然还是比较合心意吧!”

    苏愍瑟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完了,得意忘形了。咳咳,她清清嗓子,换上一副慈母的模样:“安安,来,让娘亲抱抱。”

    魏央一个闪身,把安安抱的更远一些了。“安安乖,咱们不和那些一天都不见着人影的人玩儿。”

    安安不过一个月大,只知道吐泡泡玩儿。魏央话音刚落,她一个泡泡吐出来,魏央顺势斜了苏愍一眼。“安安都比你懂事!”

    苏愍无语,这纯属是巧合!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魏央这是故意的!给魏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巧的是,又被刚从里屋里出来的若白看见了。

    “怎么了,女儿比你懂事是事实,你翻白眼是在否认这件事情?!”若白抱着团团,也开始教育了:“团团乖,长大以后不要学你娘亲哦,真正的勇士要敢于面对现实。”

    苏愍额头出汗,打定主意今天之后就给若白和魏央两人找些事情做,天知道任由他们两个人这样带孩子,以后自己在孩子们心中的形象是什么样!?

    “好了,男子抱孙不抱子,你们两个大男人成天的带孩子算是个什么事儿?明天齐国和楚国的太子要过来,你们俩商量一下,谁去接谁?恩,不用带进宫来了,反正过两天的满月宴,各国使臣都会来齐,到时候再一起接见。”

    苏愍一锤定音,不给两人狡辩的机会,把他们支出宫去,自己才好和孩子们建立感情。

    俩人丝毫不知道苏愍的小心思,只不过苏愍的话太过于义正言辞,两人也就没有再给苏愍出什么难题了。

    三天时间眨眼就过去,值得一提的是,苏愍在这段时间里,把魏央和若白整日的派遣出去做事,自己则每天都躲在寝宫中逗弄孩子。好不快活。

    苏唯几次上奏折请求进宫,都被苏愍以事务繁忙给挡了回去。

    “大王,秦王还是称没有时间。”第七道奏折被退了回来,苏唯眼神冷的像寒冰一样。汇报的侍从虎躯一震,大王每每流露出这个神情的时候都是有人要倒霉了。呜呜,只祈祷不是自己就好,至于是谁,他管不着!

    苏愍,你好样的,避着我!我看你能避到几时!苏唯瞳孔一缩,手中崭新的被子被捏碎。

第八十三章 我可以抱抱小公主吗?

    团团和安安的满月宴很快就到了。

    这天一大早,各国的使者们就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秦宫宴会举办地。

    秦宫的宫女太监们每个人脸上全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他们秦国有小主子了!大王不是龙阳之好,而是别的国家大王都无法企及的女中豪杰!

    秦国的大臣们也是由衷的感叹,大王领导有方,秦国上下一派其乐融融,他们的生活也过的是富足和安乐。

    场面十分的热闹,秦国的大臣们代替他们还没有抵达的大王接受别国使者的恭维,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不显,嘴里也恭维着别国的使者们。

    满场的喜庆气氛在韩国使者这桌荡然无存。

    苏唯的脸上挂着与喜庆场面格格不入的冷漠,随苏唯而来的马司徒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苏唯的脸色,心中只觉得不应该。

    明明大王得到秦王顺利产下一对龙凤胎的时候,那么高兴,是自己从大王回国之后见到的大王笑的最开心的一次,并且执意要亲自过来道贺,任谁劝都劝不住。可是为什么现在大王的脸色这么的让人,感觉到深深的恶意呢?

    想不明白啊!马司徒感叹着自己年老,不懂年轻人的世界,摇摇头,不再管苏唯,自己喝酒去了。

    人家是大王,有权利任性,自己也管不着。

    说到这个马司徒,他本是告老还乡,决心不再过问韩国朝堂中的事情。可是,是金子总会被人注意,在马司徒把家眷全部转移到乡下,自己和儿子垫后出城门的时候,正好被苏唯看见了。

    苏唯是典型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即使在从幼年时期就一直生活在秦国,可是对韩国的时候一直都很关注,特别他又受到苏愍的青睐,想要知道这些无关痛痒的消息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当他听到马司徒的儿子和守城门的卫兵们寒暄的时候,敏锐的感觉到马车里坐着要出城归隐的这位马司徒是韩国的栋梁,自己绝对不能够就这样让一个能够拯救韩国的人才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他费劲唇舌,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马司徒松口待在京都,不过,马司徒只答应自己一个人待在京都辅佐苏唯,并不像把家眷重新待会京都。他不能够把自己一家人的性命轻易的交给一个嘴里说着大话的黄毛小子手里。

    是的,当时的马司徒会答应留下来,只是因为苏唯缠的是在太紧,再加上他毕生的心愿就是报效国家,一时间还不能够释怀。

    就是因为心中残存的这一丝丝执念,马司徒帮助苏唯开拓了一个全新的韩国。

    现在想想,马司徒只觉得自己当时是赌对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全有那个实力和魄力带领韩国走向一个全新的世界。

    恩,只是除了情感的这方面。

    马司徒又偷偷瞄了一眼苏唯的脸色,发现他还是冷着一张脸,只有眼睛发亮的盯着门口,像一只等待猎物的狼。

    狼?这个认识让马司徒吃了一惊,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词来形容大王?可是大王的这个表情确实充满了敌意,到时候,不会影响两国之间的邦交吧?!

    又一次光明正大的看了一眼苏唯,马司徒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大王,今天是秦国小公子和小公主的满月宴,您,这个表情,能柔和一点吗?”

    苏唯早就注意到马司徒几次三番的偷瞄和沉默。

    苏唯不知道马司徒在想什么,不过他并不介意,在这里,马司徒想的无非就是那些对韩国有利或者有害的事情。

    果然,马司徒开口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大王已经把自己的小心思猜的透透的,马司徒一脸真挚的看着苏唯:“我知道大王您这就是平常正常的表情,可是别人不知道啊,要是秦王误会了,两国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势如薄冰……”

    后面的话,马司徒没有说完,这里可不止有他们。

    苏唯并不奇怪马司徒有这样的担心,实际上,除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阿乐,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在秦国过的日子会比韩国还要好。

    大家都以为依着韩秦两国的关系,苏唯在秦国就算不死也会掉一层皮,当初自己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韩国朝堂的时候,所有的人可是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所以,马司徒有这样的表情,苏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不用担心,秦王比你想象中更了解我。”

    苏唯在马司徒张大嘴惊讶的表情中淡淡的转过头去,继续喝酒。

    一直到秦王到达宴会地点,马司徒都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怎么说呢,刚刚大王说的那句秦王比自己更了解大王,说的为什么那么的暧昧?!他们之家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意识到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马司徒立马闭上嘴巴,默默的去喝酒,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马司徒装作若无其事样子,却不小心惹得了苏愍的注意。

    没办法,他们这一行人进场,实在是太有存在感了。

    魏央和若白两人一人抱一个孩子,走在后面。苏愍走在最前面,难得的穿了女装,只是还是很有气势,这是若白和魏央两人合作绘成的图纸。

    这身衣服和苏愍以前的朝服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图案,样式也是大同小异,只不过衣领处有些改动,从男士的衣领改成了女士的衣领,下摆处也改的洒开一些,其实依旧存在,却又多添了一份女性的柔美。

    特别是苏愍生孩子之后,浑身由内而外散发的母性光辉,震撼全场!

    底下坐着的大臣们接收到来自各国使者们羡慕嫉妒外加讨好的眼神,腰板儿挺得更直了!他们就知道,瞿家家主不会做哪些损害秦国名声的事情,自己松口让大王开这个先河穿女装没有错!

    以后的史书上记载的自己,一定会是一个开明和忠诚的形象。

    众大臣们心中暗自欢喜,却不知道苏愍此时内心的纠结。

    她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穿过女装,她很不适应!于是,苏愍迈着此生再也没有庄重过的步子朝座位走去,嘴角的微笑刚刚好。

    秦国的大臣们又一次被自家大王折服,看来,大王生孩子之后也没有丧失掉那份霸气和大气啊。

    苏愍好不容易走到座位上,刚一坐下,眼神就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韩国的马司徒。

    全场的目光多多少少的都还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只有马司徒,头虽然抬着,眼睛却一直盯着桌子。

    她不由得好奇问道:“马司徒,秦国的桌子和你们韩国的不一样吗?你看的这么专注?”

    马司徒猝不及防,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苏愍会注意到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司徒。现场可是还有韩王和齐、楚国太子的存在呢!

    马司徒楞了一下,回过神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才回答:“秦国的桌子与韩国并无差别,臣刚刚是在想别的事情,走了神,还请秦王见谅。”

    苏愍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还想问话,却被赵高打了岔,知道这个场合不是问话的场合,苏愍收敛了几分,开始和各国的使者们寒暄。

    期间,苏愍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避开苏唯,就连和必要的国家之间的交流也是和马司徒一问一答。

    苏唯一直闷着喝酒,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愍。韩国的大臣们感觉到了自家大王和秦王之间诡异的气氛,朦朦胧胧的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个个的都低着头喝酒,只留下马司徒一个人艰难的和回答苏愍问题。

    这场宴会是专门为团团和安安举办,虽然他们还小,存在感却不小。

    宴会气氛正好,一声惊天动地的库声响起。

    安安不知道什么原因,哭的甚是伤心,就连魏央也哄不下来。苏愍听得心疼不已,自己亲自过来抱着安安哄着,还是没有用。

    若白眼看宴会的热闹瞬间安静,气氛有些尴尬,把怀中的团团交给魏央,上前一步,缓解尴尬。

    “小公主定是饿了,让奶娘抱下去,咱们热闹继续,继续。”

    所有人都善意的笑着,表示理解,小孩子嘛。

    只有苏唯提出来要求:“我可以抱抱小公主吗?”

    苏愍,魏央和若白的脸色很臭,这个不知道看眼色的家伙儿,没看见他们不欢迎他吗!居然还厚脸皮的要求抱安安!

    他们很想说不给,但是各国的使者都在,他们不能够拒绝。

    苏愍咬着牙答应了苏唯的请求:“当然可以,齐国和楚国的太子要不要也抱抱?”

    苏愍想着不能让苏唯一抱就不还给自己,必须要有人来制止他,秦国的人不好出面,只其他国家的使者地位又不高,齐国和楚国的太子太合适不过,而且一看就不是喜欢孩子的人,只不过自己说出口,他们也不会好意思拒绝,肯定只会抱一下子。

    所以说,安安在苏唯的怀中不会很久。

第八十四章 宴会风波

    苏愍一脸防备的把安安递给苏唯,然后就在他的身边站着,不愿意离开,生怕自己一个疏忽,苏唯就会带走安安。

    苏唯丝毫不在意苏愍对他的警戒和魏央对他的敌意,怀中的柔软让苏唯绷着的脸慢慢的柔和起来。

    原本哭闹不止的安安在苏唯的怀中渐渐安分起来,眼睛一眨一眨的,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小手也一直拽着苏唯用来逗她的食指,不放了。

    苏愍很嫉妒,自己是她的娘亲,更何况,还有日夜照顾她的魏央也在这里,为什么只有苏唯才让她安分下来!

    嫉妒的苏愍忽视了安安还在苏唯怀中,魏央和若白则惊奇于苏唯抱孩子的姿势,这应该是苏唯第一次抱孩子吧?姿势居然这么标准!他们当时可是根本不敢上手啊!

    魏央和若白虎视眈眈,苏唯并没有抱多久,安安就被魏央硬抱回去,塞在了齐国太子的怀中,齐国太子身子僵着,动都不敢动,幸好安安已经睡着,他的心里压力稍小一点。

    齐国太子抱了还没有一分钟,就连忙要递给楚国太子,楚国太子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敢。既然楚国太子自己拒接了,魏央毫不客气的把安安抱回来,径直去了休息的宫殿。

    若白抱着团团也跟在魏央的后面,苏愍眉头扭得,她本来是想抱着孩子到后面去躲一躲苏唯的,毕竟,孩子离不开娘亲,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可是还没有等她把想法付诸于现实,这两个人倒是先走了!

    苏愍偷瞄了一眼苏唯,这厮不会是故意的把,提出来要抱安安,安安哭累了当然就不哭啦,这个时候魏央和若白肯定会因为妒忌把孩子带走,这样的话,自己就没有理由再走了!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苏愍在心中大骂苏唯的阴险,脸上也还带着一丝丝的怒气,苏唯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看来苏愍是想透了。

    众人回各自的座位做好,苏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小口小口的饮着,眼睛眨都不眨,就这么看着苏愍,嘴角带着刚刚好的笑意。

    苏愍被他看得心头发毛,只希望宴会马上结束就好。

    熬啊熬,宴会没有熬结束,倒是等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消息是赵高的徒弟小卓子带来的,安安身上起了很多的小红疹,若白正在诊断。

    苏愍一听,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那可是她十月怀胎,艰难生下来的骨肉,自己虽然总是拦着魏央和若白不让他们总是抱他们,说要让他们独立,可是在苏愍的心中,他恨不得每天都抱着团团和安安。

    苏愍慌了神,宴会中的其他人也都闭紧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苏唯心疼苏愍,站起来提醒苏愍:“秦王,本王与小公主甚是有缘,不是可否让本王去看看小公主?”

    苏愍的脆弱只有一刹那,马上又恢复成那个坚强能干的苏愍。她现在没有心思和苏唯斗智斗勇,对于苏唯的提议,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理会。

    各国的使者们眼见韩国大王如此关心小公主,也派示意自己国家的领队代表上前关怀。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向小公主的休息处。隔的老远就听见安安的哭声,苏愍心里特别难过,就连别国的大臣们也都不忍心,这才是刚满月的婴儿呢,哭的这么伤心,任是谁听见心里都会不好受。

    苏唯从安安的哭声中听出来她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神中迸发出冰凌。

    经过在韩国争权夺利的这几个月,他知道有些人丧心病狂起来不会放过身边可以利用的一切资源,就算是自己的亲身孩子,也一样!

    他有一个皇兄,为了陷害自己,给自己的孩子喂下毒药,只为了让自己丧失父王对自己的信任。

    所以,他绝对不相信这只是单纯的生病。

    回想起刚才安安在自己怀中的触感,还有那与苏愍如出一撤的眼睛,苏唯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不会让安安的白遭这份罪。

    至于制造这场罪恶的人,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安安这是中了一中名叫米苏粉的药粉,然后不知道在哪里吸入了蝉花的气味,这两者分开来是没有毒的,但是遇到一起之后就会发生作用,长出红疹,如果没有及时用药的话,可能会留下伤疤。”

    屋里面,若白便给安安涂药,便给魏央解释安安的病因。

    苏愍一行人刚好踏入殿中,一丝不差的听了进去。

    “可恶,到底是谁,居然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毒手,有本事,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就好!”魏央恶狠狠的发泄着自己的怨气,眼神虽然没有对苏愍后面的人看,但是语气中的威胁很明显。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安安身边的人全部都是赵高亲自挑选的人,十族以内的亲眷全部都调查的一清二楚,成长史也是一字不差的记录在案,就算被人威胁,也不可能做危害小主子的事情。

    毕竟,如果他们坐下这种事情的话,受牵连的人可不止有他一家或者一族,而是十族,没有人胆敢冒这个风险!

    “你们看,韩王的手上也起红疹了!”人群中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叫唤,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苏唯的手上。

    那里,有一小片的红疹。

    魏央和若白愤怒的眼光从苏唯的手上转移到脸上,如果不是两人一人抱着孩子,一人端着药碗,相信他们就要扑上来了!

    “韩王,这是怎么回事?”苏愍不愿意相信苏唯会对一个弱小的婴儿下手,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全场的人只有苏唯的手上起了和安安脸上一模一样的红疹。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我吗?”苏唯不理会全场异样或愤怒的眼光,在这里,他只在乎一个人。

    那就是苏愍。

    苏愍迎接上苏唯的眼光,里面有太多的情绪。关心,担忧,以及愤怒。

    “我相信韩王不会不顾两国之间的关系,对秦国的小公主下手,但是,事实摆在眼前,韩王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苏愍语气很坚定。

    从团团和安安一出生,苏愍就已经规划好了两人的教育问题。团团将来是要继承秦国的,所以必须地狱式的训练培养,至于安安,她是公主,不需要担负太多,只需要快快乐乐的长大。

    以后她会为安安找一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亲手把安安交给他。

    因为她曾经那么辛苦,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安安乐乐的过完这一生。

    若白曾经为苏愍总结过她所规划的安安教育,就是要把她当做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珍宝。

    所以,此刻的苏愍很愤怒!她愤怒不是因为她相信是苏唯做的,实际上,从苏唯手上冒出红疹的那一刻,苏愍就知道这件事情和苏唯一点点关系都没有。

    她愤怒的是因为苏唯的纠缠,让人利用自己的女儿来彻底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说严重一点,有可能是两国之间的关系。

    她愤怒为什么当初明明是苏唯先放的手,现在却又来死缠烂打,还连累了自己的女儿。

    她愤怒自己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让自己的孩子身处险境,今天只是可能留下疤痕,以后就有可能危及生命!

    她愤怒的不仅是苏唯,还有她自己!

    “臣代大王谢谢秦王的信任,不管于公还是于私,大王都不会都小公主下手,这件事情中间一定是有什么龃龉,请秦王给我们一点时间,并且借给我们一些人手,韩国一定会给秦国一个满意的答复。”

    马司徒眼见事情不太妙,又事关自家大王,不得不站出来表态。

    魏央和若白听了之后,脸色依然很臭,就因为苏唯没有站出来说话,却想上前抱安安!

    其实,他们两个也不太相信苏唯会是那种对襁褓中婴儿下手的人。但是,这种模糊不清的态度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

    “大……”

    场面太过尴尬,赵高正准备缓和一下气氛,话题就被苏唯给接了过去。

    “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情,给安安一个交代,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苏唯说完,挨个儿的深深看了安安,若白,魏央和苏愍一眼,吩咐马司徒他们跟上,就这样出了宫殿。

    苏唯一走,其他国家的使者们也纷纷告退。

    只剩下苏愍一家人。

    苏愍心疼安安,想要抱过来哄。魏央却不给。

    “想抱你女儿?把凶手找到再说!”

    虽然魏央和若白不相信苏唯凶手,可是,现在,,他是头号嫌疑人,而苏愍没有任何表示的就让他这样走出宫去,魏央和若白有些气不过。

    他们绝对不会承认他们是醋了。

    他们只是为安安打抱不平而已!

    魏央抱着安安回来卧室,若白也跟着进去继续给安安涂药。

    苏愍哭笑不得,她还是安安的母亲吗?怎么觉得魏央和若白两人才是安安的母亲呢?!

    苏愍也绝对不承认她是醋了,她只是有些感叹罢了!

第八十五章 找寻下手之人

    苏唯与司马徒回到秦国为他们所准备的行宫之中,脑子中重现今日大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苏愍在照顾团团安安的事情上必定是十分小心,所安排之人定是排查过多次才会放在团团安安处贴身照顾的。

    苏愍的小心谨慎,还有若白和魏央的照顾必定不会让二人受到一丝伤害,而这下手之人必定是在宴会上做的手脚。可回想着宴会的一切事宜,似乎都十分顺利也毫无破绽,这中间到底是何时出了错呢?

    司马徒站在一旁看着苏唯一脸的沉思,想必是在思考今日之事该如何解决吧,这韩王手上也出了红疹倒确实是会令人匪夷所思,将此事引到他的身上。

    但是自己虽说并未跟着苏唯有数十年的时间,但自己也是历经过大风大浪之人,在苏唯放下自己大王的身份,似是三顾茅庐一般地放低身段请求自己放弃告老还乡的想法,为韩国能够倾其所有,辅佐他拯救这微微旦夕的韩国。

    在这段时间中,于朝堂上于私下,司马徒能够看到这苏唯确有治国的本事,他的实力和魄力作为韩国的君主是实至名归的。除此之外,这苏唯光明磊落,不好做些阴险狡诈的勾当,而这对襁褓中的婴儿下手着实是下乘的做派,必然不是苏唯会做之事。

    只是事到如今,必定要找出这背后暗放冷箭之人,才能解除了这秦王对韩王的误解,若是无法解决,秦王若因此事想找韩国麻烦,那这从无尽危乱中度过已久才缓缓渐入佳境的韩国又将化为虚有。

    司马徒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苏唯一眼,展开了手臂,招来手下:“去找太医来,韩王手臂也起了红疹,也得尽快医治。”刚吩咐了下去,便有人来报,门外是韩国的官员们求见。

    这必然是为了这秦王的小公主生了这红疹之事而来,这可真是头疼,他们来了也无用,只能是扰了韩王在思绪的脑子罢了,但却也不能闭门不见,毕竟都是为了韩国才如此慌张,想寻求些方法。

    苏唯听来人是韩国的官员,心中所燃起的一丝火苗又被熄灭了,本以为苏愍会因此事而来,与自己商讨,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这之前明明是自己再次抛下了她,她又怎么会还放下身段来见自己呢......

    “让他们进来吧。”苏唯平静地对手下说道。

    一帮官员们便争先恐后地进来了,看着一张张焦急的脸,一副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扯了扯嘴角,整了整衣襟:“各位大臣不需如此多虑,此时的情形对我、对我韩国而言确实处于下风。但我能像在此的各位一个保障,此事并非是我所为,这是为人问题,想必各位对此不会有所疑惑吧?”

    “我韩国才刚从这废墟中重生,而这之前韩国遭受屠城的原因便是为了蒙翊复仇,这手法过于嗜血惨无人道,但却也表明了这秦王是性情中人,为了蒙翊受千人之指。”

    “而我真知这点,必定不会再让我韩国引火烧身,我解释这点,是想让你们之中还有所怀疑之人能够放下心来。那接下来便是第二点了,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找出凶手。”

    苏唯抿了一口茶:“无论秦王是否信我,嫌疑最大之人必定还是我,所以找出凶手便是最为重要的的,我会与司马徒商讨计策,而你们便不需再担忧了,你们只要相信本王即可,凶手,我必定会亲手追拿归案。”

    苏唯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众人之间流淌,似是一股溪流,让人不自主的相信你,是啊自从韩王为王以来,韩国便一日日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韩王都如此说了,也让众人的心安放下来,官员们向苏唯和司马徒行了行礼,便攘门而出了。

    随之而来便是手下人去请的御医,用草药在出红疹之处敷上了草药,开了几服药,交代了苏唯这几日手臂不要碰到水,并说了自己下次来换草药的时间,让他切记要喝了这药剂便退下了。

    御医出了这行宫后,苏唯让这殿中的手下都出了这房,只剩下了苏唯和司马徒二人。“坐下吧。”“是的,韩王。”司马徒微微颔首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你认为此事的目的是为何?”

    “韩王,我思来想去,却依旧是想不通,若是真心想毒害着秦王的子嗣想必是不会只是让安安这孩子出了红疹罢了,虽说这红疹对孩子来说确实是件大病,但却也可得知并未想要了这孩子的性命,而让孩子生次病本是只是想让秦王的内心备受煎熬却也并没有必要这样做。”

    “而后,我才想通了这点,在这齐国、楚国、韩国三国之中与秦国有极大恩仇的便是我们韩国,想必是其他两国之人为了挑起我国与秦国的争端,毕竟这屠城之事让这韩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百姓活在这暗无天日之中。

    “而您如今贵为韩国大王,岂能忍下这口气,何况这秦国先王还强抢了您的母亲与您再这秦国多年,这怨念必定是其中最大的。而您大宴之时抱了安安,这应该是在那暗中生事之人的意料之外,但却让这嫁祸更是水到渠成了些。”

    苏唯点了点头,这司马徒确实是睿智的很,自己一开始便知道自己没有选错辅佐之人,但听到这番理论也是十分欣然,毕竟在这危机之中还能如此冷静之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你说的不错,而我们如今最该做的事情便是找到凶手,这红疹是由米苏的药粉和蝉花气味两者的结合才产生的,据我所知这夏日炎炎,这宫中蝉花的气味便是多处都有的,而想查出这背后之人便可从这米苏粉下手。”

    司马徒点了点头:“不错,但在大宴之中能下手的地方却少之又少啊。况且在您抱了安安之前尚未有其他人接触,虽说还有这齐国的太子也抱了这女娃,但在他是在您之后,而您手臂也出了红疹,也说明了不是这齐国太子站在抱安安之时下的手。”

    “你说的没错,所以这也不在宴会之上。”苏唯皱了皱眉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不好,走,立马去秦王的寝宫。”

    两人急冲冲地往寝宫急速踱步而去,苏愍听传报的人称是苏唯求见,按捺住心中的烦杂,让他们进来了。

    “秦王,这安安今日所着的衣裳可还在?还有今日身上所带的金饰、抱被等等。”“都还在。”听着苏愍的话,苏唯心中略微有些安心了。微微的转了头,便看到若白一脸嫌弃地盯着自己。

    虽说若白这眼神有点杀人的架势,但如今自己的地位可不比以前,虽说自己如今是韩王,,也却不比在梅宫的日子里,这苏愍都得让着自己呢,想来也是自己所造的孽啊,也只能自己咬着牙受着。

    “若白,您也是御医。可否请你看看这安安所着的衣裳、金饰、抱被上是否有米苏粉的存在,这米苏粉是药粉,这殿内再无比拟更熟悉的了。”苏唯低声地向若白说道。

    这苏唯之前在这秦国可是没少仗着苏愍的宠爱和自己置气,总是一副止高气傲的姿态,而自己却只能让着他,谁让苏愍对这苏唯的感情是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呢,而今日这低姿态可是前所未见的。

    “既然韩王如此请求,那我不答应却也不合乎情理。”虽说若白对苏唯是有着敌意,但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他心中是相信苏唯不会做如此不耻之事,而这害安安之人也要赶紧抓住才是,便丝毫没有推脱便对衣裳、金饰等都检查了起来。

    因为安安发生了此时,一股劲地都在安安身上,何况苏愍也将此事交给苏唯处理便不顾其他,好好看着安安。而这一检查也确实有所发现,若白将安安今日所着的衣裳剪开后发现有微量的米苏粉在里头,若不是自己检查的细致了些,却也是难以发现的。

    这米苏粉无色无味,藏于衣裳内里,几乎是不会让人察觉的,而这衣裳在洗涤之后这米苏粉丝毫都不会被洗去,而是附着在衣裳上,而贴身照顾安安的婢女们也不可能发现,这招还是奇招。

    “这衣裳内附着着米苏粉,无色无味,若不是我将这衣服剪开,也是无法发现的。”苏愍听了这话,心沉了一沉:“这衣裳是何人送的?”

    “若我没记错的话便是楚国的太子送的,说是这衣裳是特意从燕国运送而来,这衣裳的绸缎是上等中的极品,而且还是特意为团团和安安满月宴所制的。这衣裳确实适合满月之日穿,况且这衣裳也十分好。”

    “那时检查也未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便让团团与安安穿了,但这衣裳穿在团团身上有些小了,怕他穿着难受,便令选了衣服,才躲过了这劫啊。”刚刚若白检查安安的衣裳时也剪了团团的衣裳,同样发现了米苏粉......

第八十六章 找到凶手

    苏愍在若白娓娓道来的言语中所隐忍的怒气已无法隐藏,这楚国太子可是好大的胆子,竟为了使我秦国和韩国再次开战而将这***引到我的孩子身上,这两孩子是我的心头肉,简直无法无天。

    这楚国太子可真是好计谋啊,将这米苏粉隐晦地藏在这衣裳内里,若不是若白心思足够细腻,此事倒是做的天衣无缝。苏愍想得有些入神了,倒忘了身边苏唯这厮还在身侧,眼眸不经意飘过,瞄到了身侧的苏唯和司马徒。

    只要苏唯在旁,苏愍总是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口,想压下心口的不安定:“韩王、司马徒,此事也已查明了,多亏了二位才能如此快水落石出。另外,之前误解韩王是对安安下手之人是本王的问题。”

    “但是韩王也别怪本王,毕竟你这手上同样的红疹确实令人异想翩翩,望韩王别多多担待,此后之事我自会命人解决的,这也找出幕后之手了,你二人便可好生休息了。”

    若白在一旁等着,听了苏愍的话脸色才好看了些,虽说此事虽不是苏唯所做,但是看到他自己心里总是一股不舒服劲,想起他以前如此跋扈,苏愍的维护,恨不得现在就将苏唯推出寝宫。

    苏愍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想赶自己出去吧,想想真是心酸,这寝宫还是之前的模样,可却早已物是人非了。若是此前,自己肯主动来者永巷,苏愍该会是欣喜若狂的,而如今这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啊但是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也无法埋怨谁。

    当时看着这被秦国将士们将韩国的百姓无情地残杀,韩国从原本繁华的容貌变得血流成河,硝烟弥漫。那是自己的故国,身上流的是韩国的血液,自己还是韩国的皇子,又怎么能忍得下。

    绝望地潇洒地离开了苏愍后,本以为可以忘却了苏愍,一门心思都放在重振韩国的事务上,从当上韩王之后,更是没有什么可以闲下来的时间,奔波在为复兴韩国之事上。自己在年幼之时便与母亲被秦王强抢到了这秦国。

    韩国的大臣们都不服自己一个在秦国生活了多年的公子能有这个手段和能力尽心竭力地为复兴韩国而做出一番伟业,自己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是常人无法忍受的。而也是司马徒辅佐了自己,打开了韩国另一个全新的世界,才让这么多韩国官员慢慢欣赏臣服了。

    而在这如人间炼狱般的生活之中,本以为会就此忘却了苏愍,让自己对她的感情能够随着时间的消逝,就此消散。可这离开了苏愍,自己才发觉苏愍早已在心中扎根发芽,从前她陪伴着自己,围绕着自己,处处忍让,已然不知这感情竟有如此之深。

    借着苏愍对自己的感情如此蛮横,而离开了才发现自己竟无法离开她,这感情早已深入骨髓,日日夜夜期盼着能够再次见到她,似乎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不及自己如今的思念了。

    有时批完奏章已是深夜,便到这窗前看这外面的月光,想很多却无法做很多,慢慢地也接受了苏愍屠城的事实,苏愍的做法令自己痛恶得很,却也无法抹除这是苏愍对蒙翊那真挚又深沉的感情。

    看着眼前终日思想的苏愍,虽说言语之中总是闪躲,但却也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念想,多想将她拥入怀中。

    “韩王,我曾多次上奏有事想与你商讨,您都以事务繁忙推脱了,今日我便在您这寝宫之中,您可否有时间呢?”

    若白一脸笑意地看着苏愍,眼中却暗含警告,似乎在说:“你若是敢答应试试。”接收了若白的眼中的信息,苏愍真是头疼,可这苏唯如今也是韩国大王了,他几番上奏,自己为了躲避他,找的理由也是够多的了。

    而现在他就在自己面前,何况还为安安找到了线索才得以那么快便发现了凶手是何人,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该再拒绝了,只是这内心是拒绝的,还有若白那杀人的眼神,再看看苏伟眼中那含情脉脉,自己真是骑虎难下啊。

    算了,这该来的如何躲也躲不过的,还是迎难而上吧,自己是当今的秦王,做事果断理智,朝堂之上没有不服的,这对待苏唯这厮自己却总是感情用事,想到自己此前在苏唯面前如此唯唯诺诺,百般忍让。

    眼下自己只是强按捺住心中的眷念,不去触碰。生怕自己一时会忍不住。但车到山前必有路,恩,一定可以的!况且司马徒也在这呢,

    “若白,你将安安带回吧。我这与韩王和司马徒商谈些事情,便过去找你们可好。”苏愍语气中满满的示弱,将司马徒这三个字念得振振有声,向若白强调这并非与苏唯二人在这寝宫之内而已。

    这司马徒听到秦王将自己的名字念的如此震天动地,真是有些汗颜,这秦王与自家大王之间的事看来是猜的不错啊,确实没有那么简单,但自己还是不要卷入其中才好,便莫默不作声地呆在一旁。

    若白瞪了苏愍一眼,随即在苏愍耳边附了一句:“你小心点哦。”便抱着安安到魏央的宫殿去了。

    若白攘门而出了后,苏愍收了收心,暗下给自己打气:“韩王,您所说要商讨的所谓何事?”

    “这事还是我们二人谈吧,司马徒你先回行宫休息吧。”“好的,那秦王、韩王我便退下了。”不等苏愍说些什么,司马徒便攘门出去了。司马徒出了门,这颗心才安放下来,在秦王和韩王二人之间才是危险呢,幸好幸好。

    苏愍本想挽留一下司马徒,却不知这司马徒如此“识相”未等自己说一句话便直接,这伸在半空中的手顿了两秒,无奈地收了回去。现在就只有苏唯和自己,这气氛真是十分不自然,还是早些解决的好。

    “韩王,现在便只有你我二人了,你想说什么便说吧。”苏愍只好强忍,一本正经地对苏唯说道。

    苏唯则含情脉脉地盯着苏愍看,丝毫没有想将眼光从她身上收回的意味,看的苏愍身上毛毛的,脚便不自在地往回收,想再远离苏唯一些,只要靠近他,似乎身上什么地方都不大对劲。

    苏唯见苏愍在只有两人的空间中却还是如此逃避着自己,便往前大跨一步,直接将苏愍揉住自己的怀中,苏愍不知苏唯竟会突然拉着自己往他怀中送,一个拉力,便整个人都摔进他的怀中。

    刚刚意识到自己与苏唯离得如此之近,苏愍便立马挣脱苏唯的怀抱,然而苏唯却越抱越紧,似乎这一放,便会永远失去了苏愍似的,而男人的力气本就比女人大,任苏愍如何挣脱,都无法逃离他的怀抱......

    苏唯便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苏唯,多想就将苏愍揉进自己的身体内,不让她再离开自己,她可知这离开的每天每夜里自己是如何思念如何想奔到她的面前,告诉她:“我很想你,非常想你。”

    苏愍挣脱了许久依然挣脱不了便不再挣扎了。“苏唯,你这是想做些什么?快将我放开,你这是胡闹!”苏唯似是没有听到苏愍的声音一样:“小小,小小。”一直重复地叫着她,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眷念。

    如今日思夜想的小小就在自己的怀中,这真真切切的触感,都在告诉自己小小就在自己的身旁,这不是梦,是真的。

    苏唯将苏愍微微拉开,双眼握住苏愍的双肩,眼中似蕴含春波,暗藏着太多情愫。苏愍被苏唯看得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唯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似乎比以前显得更为娇媚了些,一伸头便吻住了苏愍的朱唇,按住苏愍的头不让她逃开,熟悉的味道让自己沉迷,知道心满意足了才将苏愍放开。

    看着苏愍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苏唯心中多了一丝快意,小小终于不再用若即若离和戒备的表情看着自己了,怎么说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苏唯,你如今身为韩国大王,已然和我没有关系了,你这般做法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苏愍的心还彭彭地跳的飞快,但自己也不可让苏唯如此得意!看他脸上略带勾起的嘴角,真是恨自己不中用,总是被苏唯左右着情绪。

    “小小,难道你竟是这般不喜我出现在你面前吗?我承认我之前确实有许多过错,如今我也承受了相思之苦,可否不要再如此介怀过去了?”

    苏唯急于想表达自己对苏愍的感情,苏愍对自己的百般照顾和爱护之前却从未看在眼里,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有多可惜,如今自己想找回这份感情,小小肯吗?

    “苏唯,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的深重,你想离开,我百般阻扰,最后实在坳不过你,放了你走,自那个时刻我们之间便再无关系,而如今你却想要回这段感情,我们便能回到当初吗”

第八十七章 苏唯回归

    苏愍叹了口气,自己是多么想拥住他,但是自己怎能再将自己往回推呢?曾抱着多大的希望以为可以和苏唯长相厮守,可这世事难料,即使自己多想将苏唯留在身边,可他呢,费尽心思地想逃离自己。

    在过去自己可以无限包容他的脾气,他的蛮横可以让他能够以真我示人,可是他却想回韩国,费尽心思离开。一个心不在自己身边,一次次视自己软弱的挽留无动于衷的人,如今却想再重回自己的身边。

    这颗对他已濒临绝望的心已在时间的沟壑下慢慢结痂,若接受了,若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自己可还能承受的了吗?即使明白对他的感情从未消散,只是被自己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了。可是一见了他这情感便如猛兽般叫嚣着。

    “苏愍,虽说我离你而去是我的错,但也正因我的离去,才真正让我体会到了相思之苦,让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你于我便如人于大地,如今你我就在咫尺,我若还不能抓住你,那便是我的不是了。”

    苏唯一脸的渴求看着苏愍,苏愍是有些受不住了,这一时间之内苏唯的情话可是自己之前想都不敢想的,这两人毫无关系了倒是满足了自己之前的希冀,这该说是造化弄人吗,再如此下去,自己那还抵挡的住着攻势。

    自己在苏唯面前总是百般讨好处处忍让啊,虽说翻身当主人的滋味确实不同凡响,但这对象可是苏唯,这一瞬间的快感没了后,留下的便是满满的不自在,难道是在苏唯面前自己就是受虐的命吗?

    倏然想起这苏唯说是有要事相商,便想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说有要事相商是何事?尽快商讨完吧,我这还要去找团团和安安。”

    苏唯知道苏愍这厮便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还好他的言语之中慢慢地没有了之前的疏离,这也是成功的一小步,自己是了解苏愍的,吃软不吃硬,语气的松动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这苏愍是想转移注意力,可这要事却与二人更是息息相关......

    “这的确一事想与秦王商讨,只不过这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这房内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直言就是了。”这苏唯真是,本是个直肠子的人,这如今成了韩国的大王倒是学会拐弯抹角了。

    “那既然秦王都如此痛快了,那我再不说就显得有些矫揉造作了。”苏唯含着笑意,双眼盯着眼前的苏愍,抬手将那散落的发鬓绕到耳后,苏愍被这一动作弄得两只耳朵都有些发红了。”

    急忙想躲开,苏唯却没有给苏愍这个机会,拉起苏愍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小小,我想留在你身边,从今天开始,便哪儿也不去了,就像现在这样能够一直陪伴这你,牵着你的手,再生我们两人的宝宝,携手共度这年华。”

    天哪,这苏唯是想将自己融化吗,严阵以待所守的防线就快要崩塌了,苏唯描述的画面就如同在眼前重现一般。可这却不是现实啊,苏唯如今是韩国大王,难道他会抛弃这一切,只身回到我的身边吗?

    “苏唯,你如今贵为韩国大王,你这话是否有些言过于实了?”

    苏唯抿了抿嘴:“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为了回到你的身边,我可以抛弃掉我如今所拥有的一切,而你,若是没有你,这我虽能贵为大王,却也再无意义。”

    “如今,韩国已慢慢步入正轨了,可让我的十六弟接了这皇位,我十六弟生性聪明,善于权术,懂得体恤百姓,又有司马徒在旁辅佐,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苏愍看这苏唯话里的意思便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才来这秦国的,是他对自己太有信心,觉得自己必定会留下他,还是料定自己根本就放不下他呢。自己也不再是从前的苏愍了,怎么可以又如此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韩王这话是何意?韩王您在韩国如今可是受万人拥戴,想要什么便可得什么,何必委屈求全来到我这秦国中呢。在我这后宫之中可不比那韩国,在韩国,你是无上的王,在我秦国内便只能屈于这后宫之中了。”

    虽然苏唯是这般说,但谁人能知呢?从前也是认为苏唯虽蛮横跋扈,况且这也是自己惯的,他虽跋扈,但自己也甘之如饴。但一切并不如所愿,若再次得到只是下一次失去的开始,自己甘愿世界里不再有苏唯这个人。

    “小小,我知晓你心中在忧虑何事,是,我是离开你了,但这其中原委你是知道的,我身上流的是韩国的血,我是韩国的皇子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心系韩国子民,想尽自己的力量将重振韩国,这是责无旁贷的。”

    “如今,我认为我已然把韩国带入了正轨,我身上的担子也该放下了。这韩国并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苏愍闭上了双眸,隐忍着心中的怒气:“你将我的感情置于何地?难道我就是这般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吗?你想要留在我身边就留,想离开挥挥衣袖便可两袖清风毫无羁绊地走?”

    苏唯简直想把刚才所说的话再吞回去,自己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告诉苏愍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其他事情羁绊,二人可以好好在一起,因为相互之间的爱都是能感受到的。

    “小小,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好好陪在你的身边,我们之间已经错过太久,我不想再放弃能够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你能懂吗?”

    哎,苏愍真不知如何回答了,内心是期盼着希冀着他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下意识却一直在告诉着自己不要再做如此愚蠢之事,人要珍惜眼前,不要再去回顾去理会已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了......

    “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没有的话你就先退下吧。”苏愍心中还是很乱,虽是期盼他的回归,但却没有想到会有这天......若是苏唯回来了,这若白和魏央又该怎么办,魏央对苏唯是没有什么心思,只是这若白与苏唯之间的怨恨又该如何是好......

    苏愍这脑子里思来想去,却不经意间已将心中的天平靠近了苏唯,哎,自己真是窝囊,从前便被苏唯牵制着,如今再三提醒自己不能再犯糊,却始终抵不过苏唯,自己这一生难道就要被这苏唯吃定了吗?

    “小小,我这就当你答应我留下我了,我也没什么事情了。得空我可以去看看团团和安安吗?”

    “可以,可是我没有答应你啊。”这话还未说完,苏唯听了“可以”儿子便挥了挥衣袖离开了寝宫,气的苏愍咬牙切齿的,真是窝囊。摇了摇头,便想起还要去看团团和安安呢。

    苏愍去了若白所居住的仁宫,并未见到团团与安安的身影,便又起身往魏央的文宫去了。这若白带着小娃去了魏央的宫中,难道是想和魏央一起讨伐自己吗?哎,即使不是,等会儿可又要受苦咯。

    一进了内屋,便见到魏央在床榻前照顾着安安,安安身上的红疹才稍微好了一些,正安心的睡着,若白手中抱着团团轻轻的摇着,安安好似也睡着了。若白抬眼睨了苏愍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将团团放在另一床榻上。

    安置好了团团,便走了出来:“怎么这么快便来这文宫了?见了老相识怎么不多温存一会儿呢?我和魏央可不敢打扰你们二人。”

    一股酸酸的气味从这言语中散发了出来,苏愍知道刚才让苏唯留了下来,这若白心中肯定十分不喜。“看你这语气都酸成什么样了。”

    若白收起了一脸的嫌弃,一脸正经地问道:“你是不是心里还有苏唯?他是不是想留下来呆在你的身边?”

    这若白果然是足够细腻啊,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也不需要骗他们:“是,苏唯是想留在我身边,我还没答应啊。”

    “呵,是吗?你是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吧。”若白其实很不舒服,就知道这苏愍心里一直都有苏唯,只是如今她心中最重要的还依然是苏唯吗......

    这时魏央也闻声过来了:“今日你见了苏唯了,是不是就不让他走了?”魏央的语气中没有丝毫酸意,他知道苏愍心中一直是放不下苏唯的,其实他回来倒也好,至少也能够了了她的心事。

    若白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魏央可真是,就算一脑子的心思都在团团和安安的身上,可这苏唯回来就会抢走苏愍的,他是丝毫没意识到这点还是根本就不在意呢。

    “魏央,你这什么话呢,之前苏唯离开的时候,小小低声下气地求他,求他不要走,可他呢,把小小都放在哪里了?是他如此消耗小小对他的爱,如今又想回这秦国,他是真觉得这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转的吗?小小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第八十八章 安安生命垂危

    魏央明白这若白不只是害怕苏唯会抢走苏愍而已,更是怕这苏唯会再一次伤害了苏愍,在苏唯离开之后,苏愍在那几日寝食难安,根本就没吃下几口饭,整日郁郁寡欢,人都瘦了好几圈。

    苏唯的离开带给她的伤害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一笔带过的,当时她的痛她那流到已无法再滴下泪的双眸,若白和魏央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苏唯在她心里有多重要她便伤的多重。

    苏唯离去之时便将苏愍许他的和氏璧留了下来了。苏愍几次三番将将这和氏璧送出这秦国,却都没有狠下心来,正是对苏唯那绵绵不绝的爱让她即使受了如此深的伤害都舍不得将这和氏璧送走。

    这和氏璧是苏愍许苏唯的信物,是两人之间无声的誓言,而苏愍将这和氏璧藏在了寝宫之中,就像把苏唯藏在心里最深的地方一样,不可或缺,却又似一把利剑一片片地剐着苏愍身上的肉,让她疼,让她痛。

    后来,若白实在看不下去苏愍如此伤害着自己,拉起她的衣袖,拖到寝宫外:“你处帝皇之巅,这大河江山,你竟为了个男子如此糟蹋自己,你身上的责任是何物?是这秦国的江山、秦国的黎明百姓。”

    “你还如此颓废有何用?你如此糟蹋自己难道苏唯便会看到你这样回到你的身边吗?你二人早已毫无关系了,这几日你如此颓废也够了,你该振作起来了,不要像一个废人一样行吗?”

    “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还是秦国那个威风凛凛,果断决绝,绝顶聪明的秦王吗?不要为了一个男人而置整个秦国而不顾,你的身边还有我还有魏央,还有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啊。”

    看着苏愍一脸的悲伤,魏央很想阻止若白,但是若白却句句在理,直击人心。若是苏愍再如此低迷下去,这秦国又该如何,虽说自己是可暗中帮助苏愍的,但毕竟苏愍才是一国之王,怎么可如此,会被世人唾弃的。

    若白的这方法虽说直接狠心但却是最能够让苏愍意识到自己当下的状况,若白的这一提点也希望苏愍能够回过神来,不再沉迷于无限的悲伤之中。

    那一夜,苏愍就坐在寝宫的地上哭了一夜,若白和魏央便在旁边陪着,不说话,但一直在注意苏愍的一举一动,生怕她熬不过去。

    过了那日,苏愍便慢慢走出了这困境,从前的苏愍才回来了。

    苏愍听着若白的话便忆起了自己之前如此颓废难堪的样子.....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思绪拉回了现在,苏愍注视着前方还蕴着怒气的若白,是啊,自己怎么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魏央看着苏愍一脸的忧愁便也知道她在左右为难,苏愍虽在治国之道、谋略胆识上比男子还要出色,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对待感情总是感性的。这苏唯在苏愍的心中是无法比拟的,即使是自己或者是若白,虽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便是如此。

    若是就此放过了苏唯,苏愍必定会遗憾终生的,未来之事何人可知,将苏唯留在身边,苏愍也可以了了自己的一件心事啊。

    “哎,你就别听若白了。这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你心中如何想,我们也无法左右你,我知道苏唯在你心中的地位,若错失了这次,可能再也不会见到苏唯了。你身为一国之君,有许多事情已然身不由己,此事,你自己定夺便可,不要后悔了就好。”

    若白知道这魏央便是在与自己唱反调呢,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苏愍根本不可能就此放弃,只是自己还在挣扎,希望着在苏愍心中苏唯的位置少了些,自己深爱着苏愍,却无法像魏央那般大度,苏唯回来后还不知欺负自己呢。

    但是自己并不是苏愍,再多的言语又能如何呢,再大的伤害估计见了这苏唯一面,都飞灰湮灭了吧。也罢,便由着她吧。反正从头到尾,自己都只能是忍让的那个人罢了。

    若白苦笑了一下:“算了,由你吧,你想如何做便看你的心吧。”

    苏愍抬头惊讶地看着若白,没想到这就三两句若白便不再为难自己了,但也心知肚明,她是不想再让自己为难,为了她,才会就此让步,心里一暖便抱住了若白:“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你别套什么近乎。”若白翻着白眼便将苏愍推开。苏愍便嘟着嘴去看安安了。

    靠近了安安便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可这一看却发现有些不大对劲,这安安身上的红疹本已慢慢地消下来了,可这落下红疹的地方怎么却慢慢地便紫了,这乍眼一看却十分吓人,嘴唇上也有些发紫,这是怎么回事?

    苏愍有些着急,怕是发生什么意外:“若白,若白,你快过来,安安怎么有些不大对劲?”若白听到苏愍急切又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便立马跑到床榻之前,查看安安的脉络,这脉络怎会如此絮乱,脸上的样子也似是中毒了。

    这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怎么会从红疹演变成如此的状态:“苏愍,这安安似是中毒了,你容我再细细查看。”

    “怎么回事?安安怎么会中毒了。”苏愍一紧张便用力抓住若白的手臂,抓的若白有些生疼。

    “你先放开,我再检查一下,你不要急。”于是示意一旁的魏央,让他安慰一下苏愍,可这一回头才看到这魏央脸上都急的快扭捏在了一起,突然喊道:“这是怎么回事,若出事了,我定要那楚国太子回不了楚国!”

    若白摇了摇头,想让魏央安慰苏愍看来是不可能了。

    若白再次诊断安安的脉络,这脉象正在减弱,婴儿本身抵御能力便不强,再查不到病因找不到药,这安安便回天乏术了。若白将自己所炼制的解毒药喂给安安吃,能缓慢毒进入五脏六腑,这嗷嗷待哺的孩儿若是五脏六腑内进了毒,不是死便也是生不如死了。

    可是这话若白却不敢告诉苏愍。若白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将安安大宴上穿的衣服拿了出来。这衣服内里是米苏粉没错,这不可能会造成有毒入侵的情况。

    想了片刻,拿出银针扎在衣服上,银针竟然黑了!这衣服上竟含有毒素,经过水洗却也洗不掉,这是何方的毒,自己竟从未见过。

    若白将衣服的上的毒素提取了一些出来,放在鼻子旁闻了闻,无色无味,这毒附着在衣服上丝毫没有异样,将毒聚集了一些,才有些乳白的颜色。在脑子里来回想这些特征,好像在什么医术上见过有些类似的记载。

    连忙跑回自己的宫内,翻找着竹简,知道扔了一地的竹简才找到了,此毒名为茶毒,来自天竺国,能够附着在各种物体上,呈透明色,只有堆积起来才能发现其为乳白色。茶毒是一种名为麋花所开的小花磨成粉而得。此话极易难求,只生长在天竺,并且据说这是一百年甚至上百年才可得这一株花,存货率极低,数十万朵中能长出一朵便已是奇迹。

    重点是此毒根本就没有解药,此毒只有长时间与人的皮肤接触才会慢慢渗透皮肤表层,慢慢深入内层。茶毒进入体内的速度缓慢,大约三天才会将人致死,会让人一点点失去血色,直到全身变为酱紫色如淤血一般便是死去了。

    若白看着手中的竹简,手开始发抖,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流,这这该让自己如何能说出口,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两个孩子,才未多久,便要在眼前死去,这楚国太子想害死秦王的一儿一女,幸得团团没有穿了这衣裳。

    可是这安安该如何是好,自己怎么说的出口。若白带着竹简,两眼空白,似是灵魂被抽离了一般,脸上毫无生气。苏愍见若白一副失了神的样子,心底一纠,跑向前,握住了若白的双手。

    “怎么了,你怎么这般呆滞,你不要吓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苏愍感觉到不安在想自己袭来,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若白想开口说话,却硬生生地变成了呜咽,魏央见若白这一副模样,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突然这样,眼尖地看到若白手中的竹简便夺了过来,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字眼...不到两分钟,魏央便将竹简甩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这毒解不了?不可能,若白,若白你说话啊。”魏央摇着若白的肩膀,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不是红疹吗,这不是已经找到凶手了吗?不是只要涂了药膏便会好了吗。

    若白泪眼朦胧地看向了眼前不可置信的魏央,又转头看了苏愍一眼,苏愍双眼怒视着若白,似乎是在告诉若白:“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安安会没事的,你告诉我!。”

    若白闭上了眼,眼泪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颤抖的双唇隐约张了张口:“安安,已经回天乏力了。”

第八十九章 伤心欲绝

    “若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安只是得了红疹对不对,你不要开玩笑了,这种玩笑不好笑。”苏愍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安安在床榻上睡的如此安稳,这怎么会突然间便会殒去了吗,这不会这样的。

    若白医术这么高强,从以前到现在可都没有什么无法解的病,这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若白肯定是在骗自己而已,不会的不会的,安安不会离自己而去的。苏愍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努力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心里的不安一直在蔓延,虽然一直告诉自己这都不是真的,但是心却一点点地往下沉,只是不愿去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团团和安安是自己和蒙翊的孩子,蒙翊战死沙场,为了救自己才死去的,而如今,自己连两人共同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如此愧对蒙翊,死后自己还怎么有脸面去见蒙翊呢。

    苏愍甚是宠爱安安,希望她能够随心地活着,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畏首畏尾,洒脱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因为自己这虽是女子,但一生都被这江山所羁绊,有许多想追逐的梦便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安安的人生中有自己的寄托,有自己不能实现的梦。对蒙翊的遗憾对自由的遗憾都被寄托在两个孩子身上,并不是对他们施加压力,而是更倾心倾力用自己所有的爱去爱两个还嗷嗷待哺的孩子。

    不愿相信也不愿接受这一事实,不会的,没错一定不会的,苏愍不断地告诉自己。

    “若白,你医术这么高明,肯定可以救安安的,你看安安还好好的,你快去救救她。”苏愍拉着若白的衣袖,跌跌撞撞地朝床榻走去,才走了两三步便跌在了地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安安,那渐渐淡去的血色,心不可抑止地疼了起来。

    苏愍的眼眸中泪液一粒粒地往下掉,眼中满满的绝望,支起身子想站起来,却控制不住自己地又跌回了地,双手颤抖着抚上脸庞,克制不住的呜咽声便一阵阵地传来。

    似是想起什么似的,苏愍开始拼命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我不要哭,我在哭什么,安安才不会有事。”擦干脸上的眼泪,硬生生地支起早已软掉的身体,拉着若白:“若白你快点给安安看病啊。”

    见若白只是一味地盯着自己,他的脸上满是忧伤哀怨。苏愍双手扯上若白胸前的衣裳:“你还在等什么,我让你给安安看病,没听到吗!你是耳聋了吗!”苏愍的脸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一脸想杀人的表情。

    即使是遭遇到多大的困难时都不见苏愍会爆出这青筋,她的心中该是多么煎熬多么痛苦。

    魏央在一旁没有上前阻止苏愍的一举一动,自己也是无法相信这一事实,当亲眼看到这两个小孩出生,他们就像两个小天使一般融化着自己的心,即使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却爱他们胜过自己。

    每一天都希望陪在他们身边,即使每一夜每一天都这么累,但内心却十分充盈满足,看着那竹简上的一字一句,就如同敲在自己柔软的心脏一般,是如此的痛却毫无办法,看着地上哭成泪人的苏愍,自己便已接受了这个事实,苏愍依然成了这副样子,自己更应该坚强一些,而不是只会摆出自己的软弱无能。

    若白双手似疯了一般地摇着苏愍,似是如此才能让苏愍回过神来:“苏愍,你别这样,你醒醒啊!安安只有三天的时间了,这毒是没办法解的,此毒时间罕见,几百年来才可能有这微量的茶毒,这毒没有解药,这完全是要将团团和安安置于死地。”

    “当初只发现了这米苏粉,这米苏粉会催化茶毒的滋生,使这毒素较易传入体内,而红疹却只是巧合罢了。如今只有三天的时间了,我们最应当做的便是好好把握着三天与安安在一起的时间,过了这三天便天人永隔,安安不会有任何伤痛,只是这三天里安安的性命便会慢慢流逝。”

    苏愍抹掉了眼泪,呵,这老天也竟如此对自己,先是蒙翊战死,苏唯离去,再来还要夺走自己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哈哈哈,这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苏愍大声地笑了出来,一边扯着大大的笑容,眼泪也顺着脸庞流下,淡淡地闭上双眼。

    苏愍扯着步子,缓慢地走向床去,眼中毫无生气。蹲在床旁,伸出手抚摸安安的脸,这小脸早已失去了血色,却依然如此睡得安稳,捏起被子将安安盖好被子,生怕她着凉。

    安安突然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苏愍,苏愍淡淡地扯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安安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脸上布满天真无邪,肉肉的小脸十分惹人爱。

    “我的乖安安,生的如此娇人可爱,娘亲真的很爱你你知道吗,你是我和蒙翊的孩子啊,蒙翊为了我死去了,而我的安安哪,你也要因为我将失去了这才来人间几日的生命,你的娘亲我身边的亲人怎么会一个个都离开了呢。”

    苏愍抱起安安放在自己的怀中,我的好安安,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娘亲,娘亲不能没有你,娘亲没了你爹爹,你不要离开好不好。”苏愍一边说着一边又留下了眼泪,似乎是要把这一生的眼泪就此流完似的。

    安安也不知怎么的,好似听得懂苏愍说的话一般,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似是因为苏愍身上笼罩的悲伤而一同哭了起来,或许是母女连心吧。

    若白和魏央看着如此悲伤的一同流着泪的母女二人,这男儿泪却也了掉下来,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苏愍与安安。

    苏愍突然止住眼泪了,这孩子都还不会说一个字,便要就此殒了,这背后的凶手竟如此痛下杀手,就针对这无辜的孩子,这其中原因定要查清楚,害了安安的人,定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苏愍慢慢地接受了这一事实,心却越发地冷了起来。将怀中的安安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床上。

    “若白,你带着那两件衣裳,等会儿有事让你办。”

    出了里屋,叫来赵高:“将各国来贺喜的宾客召集在大殿上。”转向若白:“此事证物在,你携此物与赵高一同去大殿,向各国宾客解释此事的来龙去脉,还有最重点的便是将楚国太子给我绑进天牢,他这厮竟敢与我作对,这楚国我还不放在眼里!”

    说罢,刚硬的语气突然夹带着丝丝哀伤:“我要留下里陪安安,好好地陪她走完这来世上的一遭。”苏愍刚刚强硬的一面也不过是她那早已支离破碎的心的伪面罢了,害安安的人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若白知道此时苏愍便无暇再干预其他事情,便点了点头与赵高去了大殿。

    苏愍转身,抹去脸上的泪,再扯上一个笑容,虽说这笑容比哭还难看,但苏愍不想让安安死前留下的记忆是身边哭哭啼啼不断的声音,而是欢乐的样子,虽说这有些牵强,但总不能一直哭丧着脸吧,多么丧气。

    走到床前,魏央正坐在床榻上,怀中抱着安安,手轻轻抚着安安的脸颊,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这一副场景若能永远留存该有多好啊。

    此时大殿前,若白命人将两件楚国太子所送的衣裳拿了出来,楚国太子则是脸上一惊,其实此事做的毫无破绽,这衣裳上动的手脚常人是难以发现的,虽然这衣裳中襄着茶毒,用银针便可发现,但常人是绝对不会想到这衣服中襄着毒。

    常人只会想到这衣服中可能藏了些什么,查看无门便不会再有所怀疑。这茶毒和置于衣内的米苏粉是不会被人识破的,楚国太子本来有着百分百的信心,因为这毒无从查起,便可使秦国韩国交战,两败俱伤,便可从中获利。

    而这孩子是秦国大王的心头肉,想必也会因此乱了心门和理智,做出一些害了秦国的事......但这也只是自己的臆想罢了。如今看这场景便是发现了自己从中所做的手脚了。看来这事倒把自己赔了进去。

    这是在秦国,自己逃也没用,说不定在逃跑中便会丢了性命,还不如就如此站着,看这苏愍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若白将此事的原委告知了众人,大殿内一片哗然,这楚国太子竟如此惨无人道,害一襁褓之中的孩子,真是令人发指。

    若白命人将楚国太子在大殿内抓起,这楚国在这各国中虽排不上前列,但却也不弱,虽说这楚国太子确实犯下大错,但在这各国面前将这楚国太子抓起,如同是将楚国的颜面踩在脚下一般,供各国人观赏。

    楚国官员们见自己国家的太子被秦国的守卫在大殿内被人抓起,这心中十分愤恨,这将楚国置于何地!可是却什么话都不敢说,这毕竟是在秦国的国土,而秦国又在各国中是与赵国旗鼓相当的强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第九十章 昭告

    若白命人将楚国太子压入大牢之后,转头对赵高说:“你看押楚国太子到天牢,不要出什么差错了。”

    赵高带着手下将楚国太子关押下去,若白对各国使臣官员说道:“三日后安安公主便会过世了,大王这几日便会一直呆在安安公主身边,陪她度过这三天,朝堂之上事务奏折,三天后会再行处理。”

    此话便也是告诉楚国的官员们,楚国太子投毒之事会在三日之后才会处理,这得赶紧想办法,这楚国太子竟被关押在楚国的天牢,还是有几日之久,这楚国脸面真是丢光咯,但看这架势,丢了脸面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这好似原本是跟在楚国太子旁的大使楚琛不禁想到当时韩国人杀害了秦国的蒙翊大将军,秦国大王便派人屠城。这楚国和韩国想比可好不了多少。这韩国也算是泱泱大国,这秦王为了蒙翊都尚且可如此。

    此次这太子如此毒害秦国大王的小公主,这听说这秦国大王可是对孩子宠爱的很,这是她的心头肉啊,这还不知道她会如何对付楚国呢,这太子竟做这等糊涂事!若是楚国也惨遭屠城,这无辜受冤的黎明百姓有该怎么办?

    秦王虽是女子,但这动起手的决绝却是男子都比不上的,从韩国所遇之事便可知这秦王的手段狠辣,真是细思极恐啊。

    从下毒这事可知太子是想将此事栽赃嫁祸给韩王,毕竟这楚国对韩国的屠城可是让这韩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任谁料想都会将此事与韩国挂钩在一起,即使没有证据,秦王估计也会对韩国再次下手。

    这韩国与楚国相近,秦国与韩国交战中,楚国便可从中得利。想来太子应该是认为这证据根本就不可能寻到,但是世事难料啊......这简直是害人害己,这楚国的未来就这样栽在这太子手中吗。

    此事要尽快通知秦王,看能否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这还有三日时间,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办法也不一定啊。楚琛暗暗叫来一手下,命他立刻飞鸽传书告知楚王此事。

    这各国使臣之中有人说道:“请秦王节哀顺变,我等众人可否前去看看小公主的情况?”

    苏唯在听到若白说安安只有三日可活之时便处于震惊的状态,这楚国太子竟如此惨无人道,对一个孩子下手,这三天对苏愍来说肯定非常难熬,苏愍对这两个孩子必定是用尽了自己的所有感情在照顾。

    如今苏愍却要亲眼看着安安的性命一点点的流失,她肯定会很哀痛至极,若是能陪在她的身边宽慰她,陪着她给她一点支持该是多好。

    大宴之日见了安安,这安安眉眼与苏愍相似,这鼻子嘴巴则与蒙翊有些相像,这两人的结晶,自己看来甚是喜欢,才未见几次便要离开这人世,若是自己能够陪在苏愍和安安的身边,自己也会安心些。

    听到身边有人提到去看望安安,嗓子眼都提了起来,等着若白的答应说声。

    “各位官员们的关心我会转达给秦王的,看望就不必了,此时秦王正处于低潮,而安安的身体也不方便多人在场,你们有这心意便会使秦王宽慰了。这几日望各位能够在秦国好生玩着,这事情也说完了,各位官员便可会行宫休息了,若有何事告知我即可。”

    这若白说的倒是令人汗颜,这秦国大王的小公主遇此劫难,还有谁人敢在这秦国土地上好生玩着,怕是会折煞了自己咯。

    众位官员退出大殿后,苏唯迟迟不走。司马徒有些奇怪,这大王又想做些什么呢,怎么来到这秦宫之中,所做之事都令人摸不着头脑。这必定又是与秦王有关了吧。

    “韩王,这官员们都回了行宫,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呢,这呆这做些什么呢,咱也帮不了什么忙啊。司马徒多想将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啊,可这面前的毕竟是大瞿家王,硬生生地将心里话吞了下去,这话要事说出口,指不定怎么被大王的眼神杀死呢。

    “司马徒,你先会行宫吧,我还有事找若白。”这话可真是折煞了司马徒,这大王何时与秦王的贴身御医有着等关系,叫的如此亲切。这若白可是秦国第一世家家主,虽如今不是永巷令,可这在朝堂之上,却没有几个能与他又等同分量之人。

    “是的,韩王,为臣先告退了。”司马徒悻悻地说道,便离开了大殿,大王的私事自己还是少参与的好。

    若白见苏唯还在这朝堂之上没有离去,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自己都还未能消化,这怎么又来了一个苏唯,真是心烦,捏了捏眉心,此时也只有二人在,若白便也不拘什么礼仪了。

    “苏唯,你杵在这作甚?赶紧走吧。”

    “若白,安安现在处境如何?”苏唯心中满是担心,安安还很小,这小孩的免疫力本身就弱,遭遇此事虽说已回天乏力,但在这最后的几日当中也得让孩子好好地活着,不让她在离开人世间的短短时间内还受什么痛苦。

    “不必担心了,此毒不会使安安痛苦的。”若白说着这话,心里的苦楚就溢了出来,安安是自己一天天看着的,那么天真可爱,虽然什么话都还不会说,但总是对自己笑,也不自觉地便喜欢上了那毫无杂质的笑容......不想也不愿安安就如此离开了......

    “若白,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安安的即将离去带给你们的伤害有多大,只是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安安和苏愍吗?我知道你对我有敌意,知道过去我过去的跋扈也伤害了你,只是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安安和苏愍了。”

    “安安也是蒙翊的孩子,我对蒙翊有所愧,我想陪伴在安安的身边,虽说我只见了安安一两面,但我是真心实意地喜欢她,也许你会觉得我矫情,如此做只是为了在苏愍身边陪着罢了,我确实有部分原因是想陪在苏愍身边。”

    “此时是她最软弱的时候,你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有我,即使你再怎么否认,我了解苏愍也了解你,苏愍是需要我的,我的回来至少能够给她的痛苦阴暗中多了那么一丝光明。”

    “我不知道你信与否,我是真心喜欢安安,从见她的第一面,不知是什么缘故就是莫名地想疼入骨髓。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痛心,只希望你也能够给我这个机会,陪着安安,直到生命的尽头。”

    苏唯的眼中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欺骗,满满的都是真心,看得到他眼中的真情流露。想不到有一天这苏唯竟会如此低声下气地与自己说话,他的话直击自己的心,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

    苏愍现在身边最想要陪着的便是这苏唯了,苏唯是苏愍用尽一生想去爱的男人,自己虽然一直逃避,但始终逃不了这个事实,自己也该放宽心了,如此挣扎有何用呢,或许是安安的事,让自己对这世事更些透彻了,未来的事怎么会知道呢,让自己今日无悔便足够了。

    而安安,自己也和苏唯一样,虽然不是安安的生父但第一眼见安安的时候是如此喜欢,不知道是因为是苏愍的孩子还是什么原因就是想用心去爱。

    “我带你去见他们吧。”若白想通了,便不想再也苏唯争些什么。此时也不会争斗的时候。何况阻挡又有什么用呢,该发生的便会发生,自己又何必要去当那个坏人呢。

    苏唯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没有引起若白的任何反抗,这确实不合常理,若白将自己当成敌对的一方自己是能够理解的,现在如此好说话着实有些吃惊,但执着于此也没有任何意义。

    苏唯点了点头,若白便带着苏唯到了魏央的文宫之中,却被告知苏愍将安安和团团都带到了戎宫。戎宫是蒙翊未死之前所住的寝宫,将安安带来这里,便是想让安安在临死之前体味一下蒙翊居住过的地方。

    蒙翊虽驾鹤仙去,苏愍虽在蒙翊死后都未曾踏入过这里,却依旧命人每日打扫着寝宫。所以这戎宫依然是原先的样子。这戎宫的每一处地方都似乎还留存着蒙翊的味道。似乎每一个位置都能想起他那微怒、欣喜的样子。

    苏愍想让安安能够在父亲曾长居的地方,和蒙翊和自己在一起,一起陪安安度过这最后的时日。

    若白还在想苏愍会将孩子带到哪里去,难道是苏愍的寝宫吗?还在犹豫的时候,苏唯却丝毫没有犹豫便出口道:“苏愍应该是将孩子带到了戎宫了,我们过去吧。”

    苏唯没有等若白,便径直地戎宫走去,虽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自己没有踏入这秦宫之中,但这每一处都是了然于心的。

    若白看着走在前头的苏唯不禁摇摇头,这还是让自己带他去找苏愍和安安吗?哎,这苏唯果然还是最了解苏愍的人,有些人真是永远都无法取代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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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凤求凰介绍:
别人面前她是不可侵犯的君王,为了他一次次触及自己的底线;
她是他的君,他是她的臣,本该单纯的关系却因上一代的恩怨纠缠难解;
明知道是牢笼,他却心甘情愿的的被禁锢,明知道他恨自己入骨髓,她却偏偏要把他留在身边;
逼他跟自己玩在一起,却险些被误杀,她终究做不到父王那样;
假凤求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假凤求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假凤求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