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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魅如丝     假凤求凰txt下载     假凤求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陪伴

    若白跟在苏唯后面若有所思的想着,走着便经过了永巷中的马场,这马场是苏愍为蒙翊所建,蒙翊在马背上的英姿自己也是见过的,而如今却已物是人非了。虽然因为苏愍的关系,与蒙翊关系向来就不好,但是却不曾想伤害过他....

    盯着马场看了一会,心中是有些惆怅,往戎宫的方向走了去。进了里屋便看到了苏愍在床榻前握着安安的小手,目光呆滞,没有流泪,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正在睡觉的安安,这才满月大的小孩更是容易睡,便只能在身旁看着。

    魏央则是站在床边,时而看着安安时而看着苏愍,却也没说半字。意识到有人进来转头一看,进入眼帘的是苏唯,有些惊讶但却也是在意料之中,后面跟着进来的则是若白。魏央笑了笑:“你们来了。”

    苏唯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魏央想给苏唯和苏愍留点空间,便扯着若白说道:“我有话跟您说。”然后就径直走了。若白也是明白人,这不是想给他们一些空间吗,也好。便跟着魏央又走了。

    苏唯走上前,倾上前抱着看着有些瘦弱的苏愍,苏愍先是一惊,睨了身后的苏唯一眼,便转回头,一言未发,也没有推开苏唯,只是又将眼神转回在安安身上。

    “小小,你如果很痛很累你可以哭可以闹不要如此安静,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承担这一切好吗,我在你身边,若白、魏央还有团团都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哭出来,不要这样,我很担心你。”

    苏愍依然无动于衷,好像没有听到苏唯的话一般,眼光中依然呆滞。苏唯看苏愍如此有些后怕,这当时蒙翊死后,苏愍便十分嗜血,但是她的怒气都能够从她的身上看到,她的恨都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却没有想如今这般,一言不发,不哭不闹不笑,面无表情地呆在这里,若是再如此怕是会落下心病。

    苏唯将苏愍的头转向自己,一脸沉重地看着离自己不过一寸的那张放大的脸庞:“小小,你说话!不要将自己封闭起来,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我是苏唯,和我说说话,我带你去吃饭,安安也不会愿意看到你如此惩罚自己的。”

    苏愍似是听进了苏唯的话一般,眼皮动了动:“我不饿,你走吧。”

    苏愍终于是说话了,但却不吃不喝还想将自己赶走:“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如此糟蹋自己。”

    “我让你走,你没有听清楚吗?”苏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淡淡地看了苏唯一眼,右手将苏唯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拉开,又如最初一般呆呆地看着安安。

    苏愍已不像刚听到这噩耗时那心碎无力、狂吼大叫、泪流满面的样子了,呆在安安的身边时她忽然想了很多,呆在自己身边的人慢慢地离开了自己,这世间究竟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呢,复仇吗?蒙翊的死,自己为蒙翊复仇了,没有一丝丝快感但好似有为了蒙翊做了些什么。

    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要攻打韩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导致蒙翊的死。安安呢,因为自己是她的母亲,因为她的母亲是这秦国无上的王,才有人将这邪恶的手伸到了安安的面前。

    这世道国家众多,纷争四起,在这纷乱的年代,自己身为一代君王,却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好,还有何脸面存在于世呢。但是自己是秦王啊,怎可就如此挥一挥衣袖,便两袖清风的归去,这秦国的重担依然压在自己的身上,如今却压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了。

    是不是只要自己孤身一人,把身边的人推的远远的便不会再受到这样的伤害了。只要自己一人来面对着一切就可以了。这杀害安安的凶手自己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势在必行。

    “小小,你别这样好吗?不要因为此事就将我们都推的远远的,我们都很关心你,能替你分担一些,不要只会自己承担。”

    此时若白和魏央带着团团走了进来,苏唯看到魏央怀中的团团走向了前,朝魏央看了看:“让我抱一下。”

    苏唯抱过团团,将团团带到苏愍的面前:“小小,你看,团团还在睡梦中,样子多可爱,他还等着你抱他呢,他是你的孩子,你总不该如此冷漠吧。”

    苏唯想着团团一来,能够让苏愍从安安的痛苦中脱离出来,不再如此封闭自己,安安是即将离开人间了,但团团还在身边,也算是老天的一丝怜悯,没有将这两孩子都带走。

    “安安危在旦夕,你让我现在抱团团?是你太可笑还是我没听懂,将人抱走,不要让我看到。”苏愍面无表情地说了这话,却着实让在场的人有些冷心。

    魏央从出事后便将苏愍的情绪都看在眼里,一开始的大哭大闹虽说让自己看了有些悲伤,毕竟安安的性命已无法回天,悲痛哀伤的情绪都是应该的。可若白走了后,苏愍独自将安安抱来这戎宫后,却性情大变,一声不出,与在文宫的时候似是两人一般。

    这样的改变很不对,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静的渗人静的可怕。

    苏唯还把团团抱在怀中欲言又止,苏愍脸面更是冷了三分:“听不懂吗?我不想看到团团,此时见到他我便会想到苦命的安安,我只想静静地陪着安安离去,你们走吧。”

    “这三日你们都不要过来了,我会陪着安安的,这是圣旨,必须服从,违者斩。”苏愍是口头如此说,似乎是夸大了言辞,却又看不出说的是假话。这话对魏央、若白和苏唯三人来说确实是有些重了。

    若白想说些什么却被魏央拦了下来,苏愍从未说过如此重的话,但却不容置疑,再多说些什么也无意义现在她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呆在这也帮不了什么。

    “这三日我们不会打扰,我会让膳房做好饭按时送来,你记得吃就好,我们这就走了。”魏央平平淡淡地说着,有丝担忧却也无奈。

    语罢,苏愍便径直走向了里屋,留着大厅的三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摇头再摇头。魏央对着二人说道:“走吧,让下人给苏愍送些饭菜来,希望她能吃一些吧。她现在这副模样着实令人担忧,等着三日过后,再看看吧。”

    “苏愍如此,但我们要打起精神来,夜深了都下去休息吧。”

    “我今日便守在这大厅,我不会去里屋,在这我还安心些,若有什么事情也能早些发现。”苏唯不安地说道,自己从未看过苏愍一丝表情都没有,望近眼底的全然是冷漠,没有一丝丝的温度。

    “我们该是好好保持体力才是,我们该好好护着苏愍才是,不要自己先倒下了,明日一早再来吧,我会派人手在这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若白说着便拉着两人离开了戎宫。

    自己何尝不想陪在苏愍身边,即使是身处一个宫殿之中也好,只是自己也明白,这并未能帮到什么,先养足精神,明日再商讨些对策,安安会逝去的这事谁都无法回天,何况是让苏愍如此什么都不做,只能看着安安离开人世。

    她必然很憎恨自己,这三天时间该过的有多痛苦,什么都无法做,该是多么痛恨自己。我们都同样爱着安安,只是事到如今便也只能接受,即使内心再痛苦,但也得撑下去,安安倒了,苏愍封锁着自己,不能再有人倒下了。

    苏愍听到三人的脚步声慢慢离自己远去,若是他们能如此离自己而去就好了,不必因为自己受伤,不会因为自己死去,多好。不曾给身边的人带来什么幸福,只能让他们遭受磨难,呵呵,这就是自己,一个如此无用的自己。

    如今自己只能就这般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会做也不做不了,就像战场上任人宰割的士兵,手无缚鸡之力,便被推上了战场,除了被杀,便只有投降。

    而此时的自己恨不得被杀解决了这痛苦这无尽的痛苦,到了九泉之下,去向蒙翊请罪,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啊,我害死了你,如今又害死了我们两人的孩子,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便是你了,若可以一死便一了百了,自己也能够解脱,能够解开身上的束缚和解锁。

    可是不能啊,自己不能死啊,这江山需要我啊,所以只能投降了,向杀害安安的人投降,向这无法医治的毒投降,这时间一分一分的流失,安安的生命也在一滴一滴的流走。

    安安的脸似乎又紫了一些,这手好似又冷一些,这眼泪早已留不下来了。心早已如死水一般干枯,正因为心死了,才哭闹都不会了。恨,恨这般的自己,无用的自己,这才刚刚满月的孩子,自己的心头肉,本该得到的是父亲和母亲的关怀,得到的却是剥脱自己性命的毒......

第九十二章 安安逝世

    苏愍几乎是寸步不离安安,送来的饭菜几乎不动,只喝了一些水。好似是折磨自己才能够让自己好受一些,而苏唯、若白和魏央三人虽说是着急,但却也不想违背苏愍的意愿。

    这三天是苏愍能和安安相处的最后三天,虽说三人心中很想关心苏愍,也很想留在戎宫陪着安安,但是他们知道苏愍将安安带去戎宫就是为了能让安安在父亲母亲的怀中静待她的死亡。他们三人不去打扰便是此时最应该做的了。

    至少在这戎宫是蒙翊曾经的栖息之处,处处都是蒙翊的影子,在这就当是团聚了吧。

    时而安安也会醒来,估计是饿了,苏愍抱在怀里让安安吃奶,却因为也未进食也没有奶水。虽说自己根本就没有进食的**,但为了安安便如狼般地扒饭。

    还能有几次能够让安安如此呆在怀里喝着奶水呢,没有几次了。安安大部分时间都睡着,偶尔饿了才会醒来,吃了奶满足地张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着眼前已有些虚弱的苏愍。时而还会嘟着小嘴,甚是可爱。

    这幅画面一定会深深地存在自己的脑海中的。

    这三日却一晃眼便要过了,苏愍摸着安安发凉的手,这手已然没有婴儿白嫩细滑般的触感,而是干枯,像是干涸的河流一般,只剩下干裂的泥土。

    苏愍知道安安要到九泉下去找蒙翊了,便大声向外喊道:“你们进来吧,来看安安最后一眼。”

    苏愍知道这三日他们三人都不曾来打扰,正是因为懂她,知道她的心思。却也知道,三人都一直在大厅等待着,怕是里屋出什么事可以在第一时间出现。

    但三人都是关心爱护安安的,能够如此静待便是为了留空间给自己安安还有这早已逝去的蒙翊。安安都即将离世了,也不该让关心她的人不能再见她最后一面。

    听到苏愍的喊话,三人整顿了自己的心情,这本是意料之中,但这情绪却不会因为预料到结果就能显得从容不迫,这哀伤的情绪是无法任由自己控制的。

    三人进了里屋,魏央便即刻跑到床榻旁,这三日自己是忍受了多少煎熬,自己付出的爱并不比苏愍少多少,为了苏愍才努力克制了自己想进去的冲动。如今看见了安安,想比前三日,依然不是那胖乎乎白白嫩嫩的样子,那时而咯咯咯的笑声,时而的哭声都已不在了。

    剩下的只有瘦骨嶙峋又毫无血色,又因茶毒整个人都发着紫,看着已是有些可怕的身躯,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时,魏央已忍不住,好好的孩子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眼眶中的泪水便毫无预料地流了下来。

    若白也走向前,将在床上的安安抱了起来,此时安安睁开了那毫无神色的大眼,似乎是想和他们告别一般。

    “安安,你醒了,我是若白叔叔,你要记得我,等以后我下了九泉,可是要去找你玩呢,你可要记着。”若白用食指戳了戳安安的脸,安安眨了两下眼睛,似乎是答应他了一般。

    若白将头靠近安安,在安安的头上一吻,眼睛闭上的那一霎有一滴泪落在了安安的眼睑上,若白的心也是无法抑制的痛,但事情总归会来的,除了接受无一可做。

    即使万人之上面对生命却如同尘埃一般,在这万物中,人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生与死。

    看就在一旁的苏唯双眼盯着怀中的安安,知道他也迫切想与安安说声再见,向即将离去的安安告别,但却不催自己,只是静静地等在一旁,容自己有更多的时间与安安道别罢了。

    若白将手中的安安放在苏唯的怀里,苏唯感谢地看了若白一眼,便望向怀中的安安,自己这才第二次抱安安,与安安的相处时间甚少,但人呢,或许天生就会对某一些未曾谋面或许是不熟悉的人有着莫名奇妙的情愫,是喜欢是爱护。

    苏唯对安安便是这样的情感,苏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中默默的透露着自己的心思。“安安,虽说你苏唯叔叔我都不曾见你几次,却是喜欢的很,才刚见你便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去,叔叔很失落很伤心,却也无可奈何。

    只希望到了九泉下的你,能够好好安生。”

    苏唯将安安抱给了苏愍,苏愍接了过去,这是最后一次看着睁着眼与自己四目相对的安安了。娘亲能做的只是在一旁静待你的离去,只希望你这一路没有风尘,平平静静归去。再见了安安。

    安安此时便断了气,苏愍将安安放在床上,闭了眼,声音有些颤抖:“若白,帮安安准备后事吧。”

    “好。”接下来便是筹办安安的后事了。

    “恩,我回寝宫了,我想静静。”便独自一个人走,不要任何侍从跟随,一人进了寝宫。一回了寝宫,苏愍便将桌上的东西都打翻在地,想找什么发泄口一般。跌坐在地,手轻抚上了脸庞,手指有些湿润,是泪。

    想不到自己竟然还会有眼泪可留,还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然干涸,苏愍在角落蜷缩着身子呜咽地流着泪,只是个女子也遇到此事是如此虚弱但却不想,不想再让身边的任何人靠近自己,靠近自己的人似乎都会受伤,只有自己一人便是最好的了,自己也不会再受伤,也不会再伤害到他人了吧。

    苏愍好似是发泄了自己心中的痛,擦干了眼泪,眼中迸发出的是凌厉阴冷的光芒,没有了刚才弱小哭泣的小女孩的一丝丝影子。

    将赵高宣进了殿内。赵高颔首:“大王,您召见我有何事?”

    “将楚国太子带上来,我有事问他。”

    赵高有些疑惑,这小公主才刚殒去,这大王怎么就开始处理这楚国太子了呢,但也不敢违背苏愍的意见回了声:“是。”

    “不必让各国的官员知道,我先审他一审。”

    “好的”赵高应了声,便离开大殿到天牢压楚国太子上来。

    苏愍不愿看到安安死后火葬的样子,似乎如此便可让安安一直活在心中,不会离去,而处理这楚国太子一部分是为了分散自己此时的关注度,而更大的原因便是要将这些祸害安安的凶手一个个都抓出,让他们不得好过!

    赵高将楚国太子压上了大殿,这秦国可不比这楚国,这楚国太子惹了如此事端,在天牢中可没什么吗好待遇,守卫们都是爱戴秦王的,知道这楚国太子是祸害秦王最疼爱的小公主的罪魁祸首,对他虽不是百般刁难,但也想着法子让他不好过。

    在天牢中,楚国太子想必是遭遇了此生最为落魄的时候了吧,守卫们一天就给了他一顿饭,一个馒头一碗白粥。有时守卫来了还装作不小心打翻了粥的样子深表抱歉,但即使是没有打翻他却也不敢吃,怕这饭中下了毒似的。

    这才三天的时日,这楚国太子这脸色有些苍白虚弱,胡渣也长了些,头发似是杂草一般杂乱,双眼也没了神采,这天天大鱼大肉的,在这大牢中这般饿着,还担惊受怕,怕着秦王会置自己于死地,整日整夜都睡不着觉。

    看着跪在大殿之下,整个人毫无生机又如此不堪的楚国太子,苏愍眼中却没有一丝怜惜,楚国太子抬起那无神又夹带着惧怕的眼睛看向坐在龙椅上俯视自己的秦国大王,她虽是女子,可这身上的气场强大到令自己无所适从。

    苏愍的眼中似是利剑,一剑一剑地刺向楚国太子。楚国太子看着心中更是发毛,便低下了头,眼不见,内心的惧怕才能少了一些。

    苏愍恨不得现在就一刀刺死楚国太子,可自己不能,如此一来就便宜他了,要让他和他身后的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才是。

    “是何人指使你投毒杀害安安?”苏愍的声音如同地狱里发出的声响一般冷冽渗人。

    楚国太子也知道今时今日自己是躲不过了,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将人供出来则是上策。

    “指使我的人是赵国的大王,他称若是我将这毒藏在这衣服之内便可以了,说是这毒是不会被人发现的,何况他还要挟我父皇,若是不允了此事,便会出兵讨伐我国,而我楚国已是走着下坡路,若再遭遇赵国的侵袭,那我楚国便将在这世间灭亡了。”

    “这过去,我国依附着赵国存活,每年给他赵国的钱数之不尽,这赵王如此狡诈,竟反咬一口,面对这般的要求,我父王也无力反击,若是求上您秦国出兵相助,这几率是微乎可微,才走向这条路。”

    “不要想着隐瞒什么,赵国承诺了你们什么,你最好不好骗我,此事我只是想先听听你的回答,若之后调查与你所说的不符,你的下场是如何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永生难忘!。”

    苏愍听这话,便是想将这事情推到赵国的身上,这看此事赵国是幕后指使之人该是没错,但这背后必定也有所利益干戈......

第九十三章 了解内情

    楚国太子知道这秦大王行事十分有手腕,但被她言语中的凌厉给吓到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权衡利弊下暗暗握了下拳头便决意将此事托盘而出。

    楚国太子叹了口气,心下一横,抬头望着秦王:“赵国确实有承诺给我楚国一些利益,这天下人都知道这秦国对韩国屠城之事,便想借此让秦王您误以为韩王为了报复选择毒死您孩子。

    看见秦王一眼不发,依然盯着他看,便继而说道:“这茶毒世间罕见,即使是华佗在世也无可医治。而这毒又极少人认识,并且此毒藏得极深,便料定不会找到这毒的证据。而依照推理,这最有可能的便是韩王了。”

    苏愍扯起嘴角,似是对此话感到有些好笑,但这笑容却没有直达心里:“最有可能的是韩王?笑话,你这楚国送来美男刺伤本王的事难道就不算大?”

    楚国太子虽不能说有着百龙之智,却也是个聪明人,这秦王竟还有这兴致问这话也真是令人无奈:“我楚国与秦国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这世人都心知肚明,我楚国送上两美男只敢说是百般讨好,他们哪敢刺伤您,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苏愍这是为了让楚国太子听着自己有些调侃的意味能够将防备放下,想引导着楚国太子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说。

    楚国太子又是叹了口气:“您的心思是众人皆知,但我楚国却也只能哑巴吃黄莲,在强者的面前,弱者也只能是示弱的那方罢了。”

    苏愍倒是认同这一点,若不是仗着秦国在这各国中居于前位,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地用着各种十分蹩脚的原因来敲诈其他弱小的国家。

    “况且您虽曾带兵与赵国楚国打仗,虽战败,但败得却有其原因,但韩国却不同,您下的命令是屠城,这屠城可是战场上令人不齿的,秦王您别责怪,我也是心直口快,这伤了韩国的士兵不说更是伤害了无辜的黎明百姓,这对于一国家而言是耻辱,是动荡。”

    苏愍看这楚国太子的言行倒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之前还以为这楚国太子胆量如此小,一吓就有些发抖。但此话却有些潇洒。想必人在生死面前都是胆怯的吧。

    至于让他阐述便是为了从楚国太子口中探出更多内情,这太子就是个出头鸟,谋划的人才是最为可恨的!自己必须知道这赵国大王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苏愍点了点头“恩,你说的是不错,但是弱便只能咬紧牙根把哭都往肚子里吞,所以这赵国这一逼破你竟就如此糊涂吗?”

    楚国太子叹了一声:“我父皇不是个明君,受到威胁只怕自己这皇位不保,哪还顾暇得了其他,我是楚国太子,我出使秦过更能显示我国对秦王您儿女满月大宴的看重,以示我们想与秦国交好的想法,再脱离这赵国的逼迫。”

    苏愍本想引着楚国太子能够说出更多内情,但是他却说到楚国想弃赵依秦,自己才没有兴趣去了解这些无用的事情。

    苏愍摇了摇头,语气中有些不耐烦“你直接说赵国承诺了楚国什么吧。”

    楚国太子这才意料到自己竟将这秦王当成朋友一般说出自己国家的内务事,这苏愍传召自己上殿便是为了知道此事其中的利益纠葛罢了便也不再拖沓。

    “当您为了公主之事必然会出兵征讨韩国,以您之前屠城的做法,想必此时很有可能会让这韩国灭亡,而我楚国与韩国相邻,秦韩相斗,我楚国便可从中夺利。而秦国出兵与韩国相斗,便会以死拼搏,而韩国虽兵力不强,但却也是这八大国之一,必定会损了秦国的国力,这赵国便可坐拥各国的领头人。”

    苏愍听了此言竟笑出声:“这赵国大王这脑子竟如此简单?哈哈哈,这脑子按照自己想法意淫真是令人耻笑。真把自己当成神人了,想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促成?该说他脑子简单还是对自己过于自信。”

    苏愍虽面上笑着,这心却越发冰冷,这赵国竟是为了当这领头人杀害了自己的心肝女儿,谁更心狠手辣他倒是不清楚呢,自己倒要让他明白这痛不欲生的滋味,他不是想当着领头羊吗,自己就让他知道从顶峰跌下来是什么滋味。

    “我这已有一计需要你告知你父皇,我的心狠手辣在各国之间任人闻风丧胆你是知道的,如今此事败露,若你不答应,我秦国出兵征讨楚国可不会如赵国一般才先是口头逼迫,这赵国大王的作风总是不够狠绝,而我却完全不同。”

    苏愍一字一句地说道:“孰轻孰重,你该要衡量一下。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考虑,这也到了午膳的时间了,我用过午膳后,希望能够得到令我满意的答案。”说话的过程中还带着笑意,却让人浑身发毛。

    苏愍径直回了寝宫,便走边问身边的赵高:“安安的后事处理得如何了?”

    赵高紧跟苏愍的步伐:“回大王,若白已将安安公主的尸首火化,他知道大王您不想见这场景便没有通知您,他让我告诉大王安安与蒙翊葬在一起,若您想念,便去看看吧。”

    这若白做事确实深得心意,将安安和蒙翊葬在一起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一回到大殿,便看到苏唯在殿内等着自己,脸便一沉:“你怎么在这里?”

    苏唯听这语气心绪便有些乱了,在安安没中茶毒之前,苏愍虽然对自己十分冷淡,但自己在她身边十几年,她的一举一动自己是了然在心。

    她是害怕,害怕自己再受到伤害,但对自己的爱却没有少半分,自己的一句话便能够让她的心摇摆不定,自己是有十足把握能够回到苏愍的身边。

    而如今,安安的死让她惶恐、慌张,才会不顾一切地想把身边的人推开,不让身边的人因自己受到迫害,才会将他、若白和魏央推开。

    但是她却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做自己所认为对他们而言最好的结果。

    苏唯上前一步,想将苏愍抱在怀中,此时的她是如此孤独和脆弱,却还这般假装坚强,让自己的心痛了又痛。

    苏愍马上就意识到苏唯想抱自己,便往后退了好几步:“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苏唯在过去确实在我心中有位置,但如今,却与我没有任何瓜葛,不要自作多情,人应当有自知之明,韩王会不懂?”

    即使苏唯是知道苏愍只是为了推开自己才说这么重的话,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好受,但却忍着心中的情绪:“苏愍,你不需要假装,你在我面前还假装什么,你带着面具又如何,在我眼里你依然是那个最纯真的你。”

    苏愍把头移向一侧,这苏唯真是令人恨的发指:“让你走你走便是了,本王的心思你如此臆测,本王虽觉得可笑,但您也是韩国大王啊,别再做如此令人不齿的臆想了。”

    “小小......”苏唯每次想让苏愍放下心中的防备便会叫苏愍的乳名。

    苏愍听到自己的乳名,更是防备的很“韩王我与您并不亲近,即使我们过去曾相处得好,念及旧情我不想给你难堪,你自行离开吧,我要用午膳了。”

    苏唯又听到苏愍又下逐客令了,每次都热脸贴冷屁股已是自己的极限了,苏愍和母亲都是宠着自己的,从没有受过什么伤害,也不必去讨好任何人,这脸皮自然是薄的很,而如今几番多次被驳回面子,虽说对象是苏愍,却也是感觉受到了侮辱的。

    苏唯咬着牙想再尝试一次,这都没脸没皮了,便将自己的心思全都吐露出来吧。

    “小小,我知道你想推开我们是因为不想让我们因为你的身份而受到伤害,蒙翊和安安的死让你错认为这一切都是由你而起的。”

    苏唯闭上了眼,不想去看苏愍眼中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般的眼神:“你没有错,小小,无论是蒙翊、安安、我、若白还有魏央还有你身边亲近的人,都是因为爱你,因为在你身边能够快乐能够幸福。”

    苏唯的声音慢慢开始有些颤抖:“只要在你身边即使受到多大的伤害甚至是死都不可怕,你知道吗?若没有你,即使我能够存活百年,这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有你,才有让这生活变得有意义。”

    苏唯动了动眼珠,眼眸中略微有些泪花沾染在睫毛上,看着十分感伤。

    “你应该站在我们的位置上为我们想想,你以为对我们最好的可能不是我们想要的,你不要盲目地认为是对我们好的便强加在我们任何一人身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你怎么会不明白,只要留在你身边,哪怕生哪怕死都已无憾。若得你,此生无憾。”

    苏唯不管不顾地将自己内心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苏愍,这才是自己内心的想法,希望她能够明白“你用膳吧,我该说的说了,我走了。”便没有回头径直走了。

第九十四章 实施计划

    苏愍望着苏唯离去的方向,自己也不是圣人,有血有肉,蒙翊和安安的死已让自己片体鳞伤,若是身边的人再出事自己还能挨得过去吗,这又是一个未知数了。

    苏愍一人在寝宫用膳,面前的山珍海味对她来说味如嚼蜡,不过是趁着临近正午,找个机会让这楚国太子理清思路,决定是要与秦国作对还是统一战线。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苏愍便回到了大殿上,坐上龙椅后抚摸了龙椅扶手上的雕花,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似乎这大殿中只有苏愍一人。而苏愍这么做,只是想让楚国太子主动说罢了。

    这静默的片刻让楚国太子有些惶恐,明明是询问自己是否答应她的要求,却像早已吃透了自己似的,怎么逃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秦王,虽不知您有何计策,但此事却也不是我一人能够决定,我必然会竭尽全力让我父皇答应您的。”

    “此事你答应了即可,行事之人是你,还有我已派人连夜赶往楚国密告楚王,再过几天就会有了消息。不过也不需等,只是通知罢了,他也不敢不从!”

    苏愍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也不想再保留什么了:“此次计划我势在必行,楚国站在我秦国阵营,可算是将功赎罪,但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苏愍此时音量又往上提了提,像锣鼓一般,一声声都让人感觉气势磅礴:“你对此要权衡利弊,若是敢欺骗于我,这楚国就不是会被秦国损伤,而是走向灭亡!我敢说的出口便会不计一切代价完成我的承诺!”

    此时楚国太子对在自己父皇的胆小怕事而惹出的祸端才更是追悔莫及,也恨自己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是父皇能如这秦王一般,这楚国也不会日渐衰退成如今这副苟延残喘的模样。

    “秦王,您的计划我是否可以知晓?”楚国太子恭敬地向秦王问道,这秦王将这秦国打理的如此好又在各国前列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不由得尊敬了几分。

    苏愍点了点头,这计划在陪安安的那三日中已有了雏形,而如今便是完善即可。

    “我要你向赵王透露刺杀我一双儿女的计划已然成功,而同时告知他韩王亲自前来祝贺我儿女的满月酒也是件阴谋,韩王像我投毒,在我身边安插人手里应外合,投毒后便彻夜离开秦国。”

    苏愍看到楚国太子满眼的不可置信,似乎是在怀疑这件事情的可实施性。

    “你不必担心,这各国官员都还在这秦国内,我派人看守,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向外面透露秦国国内所发生的事情。”

    “还有,韩王暗杀我的事情是在我的儿女死后,因为我过度伤心才让韩王有了可乘之机,告诉他,因为我毒已深,不久便会离世,秦国国内已然是乱成一锅粥了,朝内为推举大王之事争端不断,虽说秦国是强国,但没有龙首的国家则是不堪一击的。”

    楚国太子脸上的担忧依然没有消散,看向苏愍的眼神有些不解:“虽说这事理应是可以说的通,可是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这赵王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会信吗?”

    “是啊,虽说是巧合,但是用你的口说出的话赵王必然是会相信的,你与他可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再怎么他都不会想到你会欺骗他。况且这屠城之事赵王必然是认为韩王对我仇怨深重。”

    “韩王加害于我这件事情不会显得很怪异,反而是理所当然该这么做的。所以此是不会有什么缺陷,你可以暗示他此时若是进攻秦国便是最好的时机。而赵王此人向来把我当做死敌,知道我这儿女死去,自己也即将离开人世,必然十分开心。”

    苏愍捋了捋身上的皱褶继而说道:“你要告诉他我中毒已危在旦夕,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以赵王的性格必然想当着我的面夺了我的一切,这才是真正的侮辱。你可在旁煽风点火,在极度兴奋高兴的时候他是不会想到有那么多破绽的,何况也没什么破绽让他找到。”

    楚国太子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听着苏愍的计划,没有丝毫想打断的意味,苏愍便继续说自己的长篇大论了。

    “还有即使他不中招,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只是你和楚国便要承担这一切的损失,你知道我如今想灭了楚国虽说不能像捏死蚂蚁那么简单,却也没有多难。”

    楚国太子知道这件事情对楚国来说一点利益都没有,此事若不成,楚国就会面临极大的危机,而秦王便是等着坐享渔翁之利罢了。

    只要赵王上钩,带兵打秦国,对于早有防范的秦国来说,必定会重伤赵国。只是不知道这秦王会怎么处理呢......

    苏愍见楚国太子有些欲言又止又即刻说道:“你只要将赵王引上钩就可,至于之后的事情你不必知晓。”

    楚国太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苏愍就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竟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因为女生本身就心思细腻吗,真像会读心术一般呐。

    “好了,我已经交代完了,接下来就是看你造化了,明日你便先行回到楚国,而其他的楚国官员便呆在我这行宫内再留几日,务必做到!”

    “是。”楚国太子回应了一声,便退下大殿了。

    此时,苏唯、若白和魏央正在文宫中谋划着什么,虽若白不喜苏唯,但此时可非彼时,苏愍不待见他们三人,三人便统一战线,为的就是让苏愍放下心中的防线。

    若白皱着眉头分析道:“这事态如今确实有些严峻,这蒙翊的死,苏愍一直身有愧疚,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悲痛也回过来了,明面上和之前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说道这,若白是叹了一声气,脸上的表情也是更为惆怅:“可是这安安是蒙翊留给小小最后的念想,是蒙翊生命的延续,小小如今一定是认为自己将这蒙翊在这世上留下的念想给毁了。”

    “小小本身就对蒙翊有愧疚,如今更是雪上加霜,看她这拒我们于千里而得样子,想来是很难让她恢复,她现在估计把自己当做万恶之源,认为身边的人都会因她受到牵连吧。”

    苏唯点了点头:“没错,我找过小小一次,她确实是害怕让我们受伤才变得如此冷漠,我们不能任她就此下去。”

    “恩,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定会将苏愍的心融化的。”若白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的话却有些肉麻。

    魏央听了这话,不禁调笑到:“若白我都不知道你说话也能如此矫作啊,就似个女子一般,我可真是汗颜啊。”

    若白被说的脸有些发红,便转移话题说道:“苏唯,你就多多找小小去,我知道在她的心里,你一直是最重要的,虽然我是不想承认啦,但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法子了,这众人就交给你了。”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似是怕魏央再调笑他一样。

    苏唯摇了摇头,这若白真的是......

    苏愍在楚国太子离开之后便叫来了赵高:“赵高,你派个密探跟着楚国太子,虽说他应该不会违背我与他的约定,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派个人跟着。”

    “是的,大王。”赵高微微颔首。

    苏愍紧锁眉头:“还有,先把何将军和陈将军的军队调回京城里,这楚国太子若是引赵王上钩了,再到开战大概也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先将人调回也可先准备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赵高退下后,苏愍握紧拳头,此次定要取赵王的项上人头,这话苏愍没有对任何人说,这无论告知哪一个大臣,都会劝自己放手,这毕竟是一个与秦国可匹敌的赵国,若取了赵王的人头,那秦国与赵国必然不可能成为友邦,只能永远是敌对国。

    但是这又如何,只要能为了安安报仇,损失一些又怎么样呢,何况自己有这个信心把秦国带往一个新的高度。

    隔日,早朝上,苏愍向各位大臣宣布了自己的计划,隐瞒了自己将要取赵王项上人头的事情,并告知众人楚国太子已经准备出发了。

    这计划一说,朝野便是议论纷纷,首当其冲的便是孙尚书:“大王,你这计划万万不可实施啊,这楚国太子可是害了公主的人,这人如此阴险,将这计划寄托在此人身上,必定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啊。”

    另外一位官员在旁附和道:“是啊大王,这可是放虎归山呐,若是楚国太子回去后联合赵国攻打我们国家,那我们便处于弱势了大王。”

    苏愍听完便安抚道:“各位爱卿,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秦国的江山社稷着想,但我并不是会打没有把握仗的人,赵国逼迫楚国净做些损人之事,而此时我又抛出橄榄枝,站哪个阵营难道他们会看不出吗,我会派人跟随楚国太子,各位不必担心。”

第九十五章 回韩国

    大殿上的诸位大臣听了苏愍的话便陷入了沉默,这苏愍自从登上大王之位后所做的各种事情都比意想中的令人满意,也让这秦国更上了一层楼。虽说秦王如此安抚,但总归还是担心的。

    苏愍见诸位大臣一张张一脸犯愁的脸,拍了拍胸腹:“各位大臣,赵王费劲心思想捣毁我秦国,无论我做什么与否都不可能与赵国成友邦之国,此举若成,对我们则是好事,退一万步来说若不成,我秦国也不会有什么损害。”

    孙尚书向前一步跪地:“大王您都这么说了,下官便收回刚才的话,大王您英明神武,是下官多虑了。”

    苏愍挥了挥手带着欣赏和安慰的眼神看向孙尚书:“起身吧爱卿,本王知道你是为了秦国的江山社稷着想,这是好事。”

    随即将眼神又放在大殿下的众位官员上:“还有事要奏吗?没事便可退朝了。”

    而时光也匆匆,已然有半月的时日过去了,这苏愍还没等来楚国太子的好消息,而苏唯还在为苏愍之事犯愁,这齐国竟出兵伐韩!

    苏唯接到韩国密探来报面容满是严峻,十六弟此时暂代为管理韩国的大小事务,也是处理得井井有条,但是这齐国来犯则是意料之外了的事情了。

    虽说十六弟韩玉生性聪明,但年纪尚轻,朝中必然还有些人不服他,自己也还未真正将王位传于他,这两国交战自己必须要回去了,何况这司马徒也在身边,韩玉此时定当是十分头痛。

    只是这齐国怎么会突然来犯,难道是因为自己来这秦国时日有些长了,想趁乱偷袭吗?韩国才重新步入正轨,若此时遭受打击,那又会陷入一次无法挽回的硝烟弥漫。

    苏唯的密探到苏唯的行宫之事便传入了苏愍的耳中,密探不远万里到秦国来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如此,虽然想让苏唯离得远远的,但却无法不去为他操心......

    苏愍在寝宫中踱步,心下一横,叫来赵高:“你到韩王的行宫中告知韩王,我有事找他,让他速来。”

    赵高来通知之时,苏唯也正想去找苏愍,此事是无法久等的,得赶紧告知苏愍自己要回韩国。

    苏唯随着赵高往寝宫的方向走去,苏唯将手中的信纸收到袖中,赵高将苏唯引入书房便退下了。”

    此时便只有苏愍与苏唯二人,苏唯也不需与在外人面前一般拘谨,不等苏愍说话,苏唯便拿出手中的书信:“小小,齐国出兵征讨我韩国,我曾向你许诺要留在这秦宫之中,这是我断不可能违反的。

    苏唯闭了眼摇了摇头:“我也是没有意料到这齐国竟会出兵讨伐我韩国,韩玉如今年纪尚轻,司马徒也跟在我身边,没法辅佐他,此事大,我怕他没法处理好,这必定是要回去一趟的,这传位之事也将解决完,我便会回到秦国的。”

    苏唯刻意将齐国伐韩之事淡化,想让苏愍知道自己处理完这些事便会回到她的身边,此前自己不顾一切地离开她,怕她心中是还有些芥蒂的吧。

    苏愍没想到这火都烧到眉头了,苏唯竟不提这齐国伐韩的危机重重,而是想让自己放心,放心他整理好一切便会重新归来。这苏唯真不知道说他本末倒置,还是说在他心中,自己比韩国还重要呢?

    “你可有想到什么对策?”

    苏唯先是一愣,然后才回过脑子,原来苏愍是说齐国伐韩之事。

    说到这事,担忧和惆怅的情绪便浮上了苏唯的脸庞,摇了摇头:“这事发突然,我也还未想到对策,只是当务之急我得先回国稳住朝堂和军中的心。”

    说道这,苏唯对自己是有挫败的,当初团团和安安的满月酒,自己一脑门心思便是找到了个机会可以回秦国见见自己日思夜想的苏愍,竟将这韩国虽已步入正轨,却也不够稳固,若遭受外敌的二次伤害,便功亏一篑了。

    但是这着急见苏愍的念头则是一马当先,竟让自己都没有考虑到这些危机,不过这种事情苏唯是不会对苏愍说的。

    “此事我想帮你却也是力不从心。”

    苏唯知道今日大殿上苏愍向官员们告知的计划,这秦国此时也是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把军队都往回调,为与赵国作战做好完全准备。

    “我明白你有这想帮我的心就好了。”虽然苏愍表面上冷冷淡淡,但是自己遇到危机,她心中还是很在意的,这不就是说明在苏愍心中,自己还是很重要的,这便足够了。

    “你带魏央一同回去吧,魏央在国事上本领出众,心思缜密,在两军交战之事必定会帮到你的。”

    苏愍竟让自己带魏央回韩国帮自己,这无异于给自己击退齐国又多了个保障,只是魏央他会答应离开秦国到韩国去帮我吗?

    苏愍似是看穿了苏唯的心思:“你不必担心,他会随你去的。”

    魏央虽说是魏国太子,心性也高,但是对待苏愍却是不同的,苏愍交办他的事情他都能够妥善完成,之前让他到中渝将苏唯带回,他不也做到了吗。

    而此时赵高也通知了魏央,苏愍要见他。这当下时局,苏愍竟主动要见自己,魏央便是一刻都没等便催着赵高一同往苏愍寝宫走去。

    等不及敲门,魏央便想推门而入,赵高正想举起手想告诉魏央苏愍和苏唯二人正在里面谈话,而魏央已打开了门,走了进去。赵高放下僵半空中的手,抖抖肩,便向前一步关上门。

    直入而进的魏央看到苏愍和苏唯二人正在谈话,便察觉到自己有些鲁莽的举止,自己平时言行举止可是十分得体,这一着急竟打断了二人交谈。

    一脸的歉意地说道“我这没通报一声便推们而入打断你们了吧,你们继续,我在门外先候着。”

    魏央一转身“等等。”苏愍举起手示意魏央留下。

    魏央有些疑惑地转过身,略带茫然地看着苏愍,等着她往下说。

    “你来的正好,我们刚好谈到你,并且此时还需要你帮忙。这齐国想趁苏唯不在韩国的这段时间内攻打韩国,你与苏唯一同而去,可担任军中的军师,以你的实力和谋略定当可以帮助韩国击退赵国。”

    苏愍对魏央勾起一抹笑,这魏央倒是被这一笑百媚生的容颜给惊到了,这已有多长时日不见苏愍这般笑着对自己了。虽说主动找自己、对自己笑都是为了帮苏唯,但这也值了。

    魏央此时真是想翻个白眼:“你都这样肯定我的实力了,那我不去似乎是有些说个不过去咯。”

    苏唯朝着魏央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魏央,多谢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你可别,我这是因为苏愍的关系,可不是为你。”虽说魏央对苏唯是没有敌意,但这苏愍要帮苏唯便如此使唤自己还是有些不开心的,这齐国和韩国一交战,加上赶路的时间,最快也需要一个月,若是持久战,这便达数月。

    许久未离开苏愍身边,此时要离去心中也是有些不舍的。

    “此番离去也不是一天半个月的,要照顾好自己。”苏愍有些担忧地对苏唯和魏央两人说道。

    这两人听到这话可谓是久逢甘露啊,这之前无论百般讨好,这苏愍没有一丝动容,依然冰冷冻人,这一时遭遇到磨难,这苏愍便以真心相待。

    这人只有在危机的时刻才会真正意识到患难见真情这话着实不假。

    苏愍看这两人将感动毫不保留地体现在脸上,两双眼睛好不遮掩地看着自己,着实是有些不舒服“你们二人还杵在这做什么,赶紧收拾一下,马上启程吧。这战场可不会等人。”

    苏愍挥了挥手让二人离开,两人留恋地看了一下苏愍,苏唯向前抱住苏愍:“小小,你不必担心韩国之事,有魏央和司马徒在旁辅佐我,定会击退赵国,给他们尝尝我韩国的厉害。”

    “还有,虽不知这赵王何时会带兵打来,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一定会凯旋,你定要保重好自己。”

    魏央见这苏唯如此矫情有些嗤之以鼻,这苏唯离开了秦宫后又重新回来可与之前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呐,果然这情才是这万物中最难以描述的了。

    看到苏唯放了手,魏央向来是不争不抢,但要离去许久,便吻上了苏愍的额头,苏愍一惊,往后是退了一步。

    魏央倒是笑了“这都要离去许久了,可要吃点豆腐。”

    “好了好了,你们两人走吧,赶紧准备出发吧。”

    随后苏唯和魏央便推门离开了。书房内只剩下苏愍一人,说是不担心肯定是假的,这当初信誓旦旦要破中渝竟将蒙翊的性命失在中渝,这天有不测风云,即使再有把握的事情都有可能出了差错.....

    不知为何,这心有些焦虑,似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希望这只是假象,望他们二人能够平安归来。

第九十六章 暗杀

    苏唯回到行宫二话不说便将密探送来的信纸拿给司马徒,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是密探紧急来报的信件,赵国趁着我与你二人来秦,想钻空子借此打击韩国。你立刻去收拾下行李,一炷香后离开秦国。”

    知道此事紧急司马徒也没有多问,应合了下边便收拾了,这从秦国回韩国即使快马加鞭,没日没夜地也要将近。七天的时日才可到达。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了,苏唯带着司马徒和魏央和一些守卫便打算离开了,而剩下的韩国官员则是隔日再动身回韩国。

    司马徒见魏央也打包好行李准备一同去韩国,便也知道这魏央是秦王为了助苏唯一臂之力而让魏央同行,这魏央也是魏国的太子啊,虽说他不回魏国,但未果却依然久未重立新太子,派魏央这等重量级的人物相助,从这也可看出苏愍对韩王情义深重。

    “这是魏央,想必你也是知晓的,此次他随行便是为了助我韩国击退齐国,他会作为军事出征,对他可放心,有事便一同商谈。”

    苏唯本是可以不用向司马徒解释的,毕竟自己才是一国之王,但是司马徒可算自己登上王位后的功臣,在之后的作战中,让他能够放下戒心与魏央敞开心扉一同作战,才能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成果。

    “是的,大王。”恭敬地向苏唯回道,转而双手抱拳,笑着对魏央说道:“您贵为魏国太子,早有耳闻魏国太子才高八斗、腹中兵甲可谓是人中龙凤。此事您能相助韩国,定能一举击退齐国。”

    见这司马徒如此恭敬,魏央虽对的才识是自信满满,这司马徒在各国中也非池中物,也是绝顶聪明,便有些惺惺相惜:“司马徒你这话倒是言重了,您大展拳脚之时,我还不知在哪玩泥巴呢。”

    而后两人便聊起各国大事,倒是冷落自己.....

    但苏唯见两人并未十分拘礼,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一同谋事最怕的便是不能患难与共、心口不一、路子不同的人,两人志,同道合,相谈甚欢是再好不过了。

    此时下人也牵来马匹,苏唯便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好了,我们该启程了,路途遥远,日夜兼程会很累,忍耐些时日。”

    于是便启程赶路了,几日连夜赶路,几人都有些吃不消了,决定在一处山边的客栈好好整修,打起精神再赶路,几人草草的吃完便倒头就睡。

    这时有三名黑衣人在苏唯的房门外吹进了迷烟,过了一阵觉得迷烟应该是起了功效,破门而入,两人在门外守候,一人持着剑便直冲到床榻前,丝毫没有犹豫,便将剑捅了下去。

    这时迟那时快,窗外翻进一个高手,一剑直刺黑衣人的要害之处,阻挡了黑衣人将剑刺下的动作。而门外的两人黑衣人,也被另外在客栈中潜伏的两名高手给打晕,绑在一起。

    而这阻止了黑衣人杀害苏唯的高手正是贴身保护苏愍的大内高手赵高。

    苏愍知道这苏唯急于回韩国,路上带的手下并不多,但此番路途遥远,怕是会遇上什么不测,在苏唯启程之后,便派赵高带着几名大内有名的高手暗中保护苏唯几人。

    这本是怕出了苏唯什么差错,但幸好苏愍心思细腻,念及此,才保住了苏唯的性命。

    赵高命命手下将两名黑衣人一同绑起,放在屋内,本是想叫起苏唯,但是念及这没日没夜的赶路身体确实疲乏,何况这迷烟也不是一时半会便可解的,便想等着明日一大早再解决此事。

    赵高等人暗中保护苏唯等人,也是十分辛苦的。转头对着手下说道:“一人看守一更的时间,大家轮着看守这两名黑衣人,你们先休息,由我开始。

    随后赵高便到魏央与司马徒的房内查看,查看两人无恙,便又回到苏唯的房内。

    赵高回房后,于是大家便在苏唯这屋内各自找了个地休息,赵高便看守着两名黑衣人。

    这一更又一更地过去,不知不觉已到了五更天了,昨日便是定在五更时启程继续赶路,这见苏唯还没起,两人便到苏唯的房门前敲门,这一敲倒是敲起了赵高,赵高打开房门,两人见开门之人竟是赵高,先是一惊,再见到这屋内这数十人的架势,怕是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

    看到两人瞬息万变的表情,赵高便解释道“秦王暗中派我带人保护你们,昨日有人使了**,闯入韩王屋内刺杀,我们便出手了,**估计快消散了。”

    于是司马徒便急步走到床榻前,这昨日竟有人要刺杀韩王,这应当是齐国的人吧,竟要置韩王于此地。心中有些担忧,想确认苏唯没事。用手轻轻推了推苏唯:“韩王,您醒醒。”

    这苏唯似乎是感觉有人推搡,渐渐地有了意识,因为**的原因似乎是有些头疼,抚着脑门,皱着眉睁开了眼,看到这房内竟如此多人,地上还躺了个身有鲜血的人,不由得一惊:“你们这是....做了什么?”

    这苏唯一问,赵高则向前走了一步:“韩王,昨日有人行刺,这死去的黑衣人是我杀的,这绑起的黑衣人便是等候您发落,因为昨日您被下了**,所以便等到今日。”

    苏唯摇了摇头,这**后劲有些大,想甩掉脑子内的不清醒。这几日赶路身体过于劳累,自然人也放松的很,竟遭遇了此都没有发觉.....

    赵高在此地,不需要想也知道是苏愍担心路途会遭遇什么危险才派人保护的,还好苏愍这心思如此细腻,不然此时见到的就不该是这副场景,而是见阎王咯。”

    “赵高,昨日真是谢谢你们了,若不是你们我早已一命呜呼了。”

    “韩王不必如此多礼,保护你们是我们的责任,先审这两名疑犯吧。”赵高手指了指被绑在一旁角落的两名黑衣人。

    苏唯便随着赵高手指的的地方看去,起身走到两名黑衣人身旁,脸上换上了一脸肃穆,凌厉的眼神滑过两人,伸手将两人的面纱取下。

    “你们二人昨日被抓,此时也没身亡,便说明你二人并非死士。我们时间紧急,也不想再多停留于此,只要你们说了是谁派人杀害我,我便会放你们离开。”

    见这韩王竟如此干脆,若说了实话会放了自己,还是保命要紧:“大人,我们只是收钱办事而已,我们是收了齐国官员的钱,被派来杀您的,您饶命啊。”这昨日一夜是心惊胆跳地过了一夜,也是为了钱才铤而走险,但在能否活命都未知之时,还是十分害怕的。只要有机会活命,都该一试。

    听了是由齐国派人的,苏唯是早已想到这幕后之手应当是齐国人,只是怕说除了这齐国人想杀害自己,还有其他国的人也有此想法,那就会更棘手。这人是齐国人派的,倒是安心了一些。

    “好,放他们吧。”苏唯话音一落,司马徒还以为韩王是为了套出两人的话才出此下策,却不想竟是认真的:“大王,这万万不可啊,这无异于放虎归山呐.....”

    这司马徒还是有些担忧,若是放走了二人,他们再带来一帮人马前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苏唯淡淡地说道:“没事,先放他们走吧。”

    司马徒见苏唯如此执着,心中是着急,可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毕竟大王的的命令自己是不敢不从哪。

    赵高示意了一下手下,便将两黑衣人身上的绳索解开,两人抱拳向苏唯鞠了一躬:“多谢大人。”怕是再生变数便立即跳出了窗外。

    二人走了,苏唯便转身说道:“这两人留着没用,他们知道我们身边有人保护不会再轻举妄动的,何况我们这今日再启程,天黑之前就会赶到韩国了。饶人一命也算是胜造七级浮屠吧。”

    苏唯抿了抿嘴:“还有这黑衣人是齐国人派来的,就说明齐国没有和其他国家联手来对付韩国,这还是值得庆幸的。只是我竟没想到这齐国已与我这韩国交兵,竟还有这心思派人来暗杀我,还真是想得够美的不过幸好有你们哪,不然此时齐王可又得乐了。”

    这时赵高似是想到什么:“对了韩王,秦王让我告诉您,这齐国太子还在秦国,秦王不知是以何事留下了齐国太子,大概能够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若是交战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可以齐国太子要挟。”

    苏唯心下一暖,这苏愍不只是处处为自己着想,尽可能帮助自己,还为自己把这后路给想好了,如此尽心尽力,当真是无以为报啊。

    苏唯点了点头:“秦王这是命你们护送我们到韩国吗?”

    赵高点了点头:“是的韩王,护送到你们安全入韩国,我们的任务便达成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推脱了,你们与我们一同上路吧,这也好照应些。”

    于是,大家便收拾好了行囊,裹腹后便又踏上了回韩国的路程上了。

第九十七章 朝堂之上

    天微微暗了,已经到了韩国的边界了,再大约两更的之间便可以到达韩宫内了。进入了韩宫,苏唯这心中的石头才落地,毕竟这已到了自己的地盘了。

    这虽已是深夜,但韩玉依然带着手下前来迎接苏唯回国。韩玉一见到苏唯下马,便迎了上去:“皇兄,司马徒还有这...”韩玉看向苏唯身旁的魏央和赵高有些不解。

    顺着韩玉的眼神,苏唯抬起手介绍到:“这位是魏央,魏国太子此次前来便是为击退韩国助我们一臂之力的,还有这位是赵高,赶路中护我们周全的。

    韩玉点了点头,抱拳:“此番多谢二位了,真是感激不尽。”随即拍了拍大脑:“看我这脑子,你们路途必定十分劳累了吧,已经准备好房间了,我让手下带你们先去休息吧。”

    苏唯看向了魏央等人:“也是,这舟车劳顿的,先好好睡一觉,明日再从长计议吧。”

    于是韩玉便差遣了几名手下牵引这他们到房内休息了。韩玉则跟随苏唯往寝宫的方向走去。

    “十六弟,出战的将军是何人,还有此时的交战情况大致是怎么样?”

    韩玉此时便是一脸严肃:“此次派出的是上官清大将军,这韩国上上下下,便是上官清最适合担此大任了。上官清大致是稳住了军心,但是军营来报我方正处于弱势,这具体事情等明日再商讨吧,你该是乏了,也先休息吧。”

    交谈间便到了寝宫了,苏唯点了点头:“也好,明日等人聚齐再讨论也更为周全些。你也下去休息吧。”

    韩玉点了点头便退下了。见韩玉离开了,苏唯便站在窗前,说是夜晚是最容易感性、情绪泛滥之时,苏唯也不为过。

    这窗外月牙般弯起的月亮,布满了夜空的繁星是如此和谐美好,不知远在秦国的苏愍是否也在思念着自己,这又一次的离开,虽说是事务繁重有关国家大事,但这思念之情却无法抑制地直冲心头,这才分别几日,思念竟如此深如此重......

    苏唯凝视着夜空,似乎是要将它看穿,变成苏愍那百媚生的俏脸一般......此前可是近一年时间未见苏愍,这才不到十日,思念竟比那时更甚。

    一股风从窗吹了进来,似乎是有些冷意,苏唯将窗关了起来,松了松筋骨,这几日的快马加鞭,连自己这身强体壮的身体也有些受不了了,上了床不一会而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苏唯便从睡梦中起来了,这一觉睡到大天亮,这身子骨也好了许多。这时阿乐便从门外进来了,眉笑眼开,语气中充满了欣喜:“大王,您终于回来了!”

    阿乐向门外的侍女说道:“去打些水给大王洗漱,再准备些糕点。”继而走到床前为苏唯更衣。

    “大王,您不在的这些天可乱了,您现在回来太好了。”阿乐一直絮絮叨叨的,阿乐一直陪在苏唯旁边,两人有时候更像朋友,倒也没有那么拘礼。

    “是啊,不过等这事解决完后,我便会将韩国全权交给十六弟了,我会回秦国,呆在苏愍身边,而你也是想留在此?还是与我一同离开?”

    阿乐是知道苏唯对苏愍情深义重,只是如此费尽心思跑回韩国,又劳心劳力要回秦国,好似白费了心思似的,而且知道当时还陪着苏唯逃跑...这万一回去,秦王不知会不会治自己的罪啊。

    阿乐的脸开始扭曲了起来,五官都皱在一起,十分好笑:“你别怕,秦王不会处罚你的,你安心吧,你就与我一同回秦国吧。好了,你派人去通知韩玉、司马徒、魏央他们用完早膳便到我书房来商讨事情。”

    “是。”阿乐回答完还打算帮苏唯更衣,手刚伸了过去,苏唯便闪开了:“不必了,先去通知吧,我自己来就可以。”

    “好的。”阿乐便推门而去派人通知去了。

    苏唯用过早膳后便到书房去了,这桌上还有些奏章,而人也都没有来,随手便翻开了一本奏章,这里面无非是说到这两军交战中的我国处于弱势,进谏将几座城池送给齐国平息此次交战,减少伤亡。

    看到此,苏唯便皱起了眉,一脸的沉重。再打开了几本奏章,这大部分都是规劝求和。苏唯愤怒地将奏章扔在桌上,这朝堂之上怎么竟是这些胆小怕死之人,韩国虽是比不上齐国强大,但却也不是软弱得任人拿捏的。

    这求和不就是变相地告诉各国韩国的懦弱,委曲求全吗,这可是屈辱!即使战败也是正正当当、明明白白!

    韩玉、魏央和司马徒一进书房,便看到一脸沉重的苏唯苏唯,韩玉看到这杂乱的奏章便明白了这愤怒之源。

    “皇兄,这奏章您已过目了吧,这朝野之中大多人确实是站在求和的阵营中,但这确实也无可厚非,韩国刚进入正轨,却遭遇大敌,害怕是可以理解的。”

    “我知道您不会允许这种懦弱的做法,便尽可能抵挡下来,如今你回来了,这朝野上大多都服你,你回来主持大局,应当就不会再是如今这个局面了。”

    韩玉这话倒也是有几分道理的,此时也不是纠结于此的时候了。“恩,现在交战的情况如何?”

    “这交战以来,上官清掌管大局,与齐军可谓是不分上下,可敌军的军师却是来头不小,有才识有谋略,前几日连连击退齐军,本以为大胜在即,不想齐军竟是为了将我方士兵引到两山之间,而他们早已在山上埋伏,等我军到了那山间,齐军早已安排的人手便将巨石推落。”

    韩玉低下头叹了声:“结果我方士兵损失惨重,这才落了下乘。”

    “这朝中官员大概还不知晓我回来了吧。阿乐,派人通知官员们今日巳时来朝。先稳住官员,而后,我会与魏央一同到军营中去,司马徒留在你身边辅助你。”

    “这军中还是由我去吧,你在朝中主持大局才更为合适才是。”

    苏唯转过头,抚上韩玉的肩:“这里都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你虽年纪尚轻,但也才识过人,是个可塑之才,这韩国江山在你手中我也是放心的,此次回来是处理事务也是传位于你。

    苏唯放下手,眼中十分坚定地看着韩玉:“你该学会独当一面了,司马徒在旁辅佐我也会更安心些,你首先要做的便是让这朝野之人能够服你,这只有朝内一心,这国才能再谈国富民强。”

    “司马徒,这之后韩玉还需要你多多费心,我相信你一定会助韩玉将韩国推向强国的。”

    司马徒听了这话可说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在秦国,韩王与秦王之间只言片语,都能从中看出些蛛丝马迹,只是苏唯能够为了秦王,甘愿居于她后宫之中,而不愿做这一国之君,倒是也足够气魄。

    司马徒双手抱拳,对苏唯早已从瞧不上眼到如今的臣服了:“韩王,下官定会殚竭心力辅佐韩玉。”

    苏唯点了点头:“魏央你同我一起到军营,你可真心愿意吗?虽说是苏愍请求你相助,但是还是要问过你的意见,还是不希望你勉强。”

    苏唯一脸诚意的看着魏央,魏央倒是撇了撇嘴,这苏唯是在开玩笑吗:“我这不远万里从秦国到韩国,这日夜兼程的,难道是要来这韩国转一圈吗?”

    魏央白了苏唯一眼,倒是逗笑了苏唯:“这话倒是在理啊。那我下朝后我们便立即赶往军营吧。”

    这刚刚谈完,刚好也接近了巳时,阿乐此时也进了屋内:“大王,官员们都到齐了。”

    “好的,我这就过去,魏央,你们也一同过来吧。”

    苏唯坐上龙椅,接受着官员们的朝拜:“众位爱卿平身吧。”

    “此次我去秦国,国内倒是发生了许多事情。听说在众的各位,希望割地平息此次的交战?”

    此时太傅便站了出来:“大王,韩国这才刚刚复苏,此时再直面赵军,韩国定会损伤不少的。我方士兵意已损了不少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更加严重。”

    苏唯抚了抚眉:“我知道你们如今的心思,你们可知,我回来之时还遭遇了齐国的追杀。”

    这话音刚落,官员们便一片哗然,这齐国竟如此阴险,竟想置韩王于死地!

    “齐国想要的不可能是要几座城池这么简单,齐王想再半路杀害我,这便也说明了他想吞掉整个韩国!”

    苏唯这一字一句似乎是响彻了大殿,连魏央都不由的一惊,这苏唯倒是有了这当大王的气势,能够震得住官员们。

    “此时我们若懦弱了,齐国就更瞧不起我韩国了,在这世间我韩国还怎么立足于天地之间,此次交战,无论失败与否,都应当迎难而上,这才是韩国,才能告诉其他列国,我韩国不是即使衰退,但也可以任人侮辱的!”

    “这结果还不知如何,我们怎可妄自菲薄!”

第九十八章 大胜齐军

    苏唯知道众位大臣都是从为国家的利益而着想,只是考虑的还不够全面或者说任何事情都有其两面性,得到了什么就需要舍弃一些东西,而权衡利弊,这便是直面作战来的更好一些。

    苏唯看着众位大臣低着头颅,语气也放轻了一些:“大家的都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只是如今我们若头投降了,从短期看确实可以将伤害减低到最轻,只是这并非是长远之计,一国是若是想长久立于这乱世,必定要有其过人之处,而不是一味地屈服和投降。”

    此时唐太师便站了出来:“大王您说的在理,老臣们总是忧心太多,怕这刚建起的堡垒又毁于一旦,才就此昏了头,只想到眼前之计。如今情势低迷,但大王您这一席话,又点燃了老臣的热血啊。一切听从大王的命令。”

    唐太师话音刚落,这其他的大部分大臣都跨出了一步附和道:“一切听从大王的命令。”

    这在一旁的魏央对此也是点了点头,颇为满意,这苏唯已有了一国之君的睿智和气概,若不是为了苏愍,苏唯当这韩王确实再合适不过了。

    这大臣们终究是一条心了,这内忧外患已解决了内忧,可还有这外患呢。

    “在殿下这位男子便是魏国的太子,此番他前来便是为了助我们击溃齐军。”

    大王如此说,便是对魏央不疑有他,大王并非匹夫,能够得到大王赏识的人必定是有用之材,何况这魏国太子的声望在这世间也是赫赫有名,还有人称道他如诸葛亮在世啊。这魏国太子为了秦王放弃了魏国,但这魏王却依然没有废了他太子之位。

    便是为了有一天,这魏国太子能够想明白回到魏国担任大王之位,毕竟如魏央一般之人实在也是罕见。朝中的大臣们都十分满意地点着头。

    这时间紧迫,苏唯便没有再废什么话:“这下了朝,我便会与魏央一同到军营中去,而国内事务便由韩玉暂代,司马徒辅佐。”

    这时候,苏唯没有宣布要将皇位传给韩玉的消息,便是为了能够上下一条心,此时大敌当前,再来这一出,那这外有大敌内又凌乱才会真的着了敌人的道。

    而听到了韩王竟要到这军营中去,官员们又甚是惶恐。

    “大王,这军营可谓是艰险凶恶,您这金贵之躯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我们又当如何是好啊。”

    旁边的官员便附和道:“凶险?我这一生遇到的凶险依然不少,此时齐军重创我韩军,若我到军营内便能镇军心,我堂堂一代韩王若真怕死,那我这千千万万的士兵们的命难道要为这胆小怕死、为保全性命当个缩头乌龟的君王而战死吗?”

    “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众位爱卿不必再劝我,此时我们韩国如临大敌,我们应当同舟共济,一起度过此次难关,我希望你们见韩玉便如见我一般,不要看轻了。团结才会迸发出巨大的力量!。”

    这一段段话激起了众位官员们心中的热血,是啊,怎么可以轻易便认输!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抵抗外敌,即使失败了又如何,国家的凝聚力还依然在,能够拧成一股绳,这才是一个国家力量的最大化。

    苏唯停顿了一会,似乎是看到了官员们原本的胆怯都消散了,衍生的是朝气勃勃的热血,语气中带着丝丝的满意:“好了,今日事情便到这,退朝吧。”

    众位官员抱拳颔首目送着苏唯离开龙椅向内殿走去,韩玉、魏央等人退朝后便又回到了韩王的书房内。

    “韩玉、司马徒,这宫内的事情便交由你们二人了,若突到发什么事情,便飞鸽传书到军营中吧。”

    韩玉点了点头,眼中是有些担忧的:“皇兄,您定要安全归来。”

    苏唯给了韩玉一个肯定的眼神,转头对魏央说道:“现在我们便启程到军营吧。”

    快马加鞭赶到了军营之中,在苏唯到达军营的前两三分钟才知道韩王竟亲临军营,上官将军倒是有些惊诧,急忙命几位将领一同到营外接韩王。

    韩王刚一下马,众将便跪下行礼。苏唯捧起上官清的手:“各位不必如此多礼,这连日来,众位是受苦了,但接下来的日子大家还是不能松懈,我将一同驻扎在军营之中,我们定能一同击溃这齐军,大家说好不好!”

    苏唯一来便鼓动士兵们的气势:“大家都要吃饱了喝足了,使出全力来,待我们凯旋而归,各位的战功一人都不会少!”

    士兵们高声欢呼,见这一副情景,苏唯心中才更有了底气。

    苏唯示意上官清带这几位将领到一帐篷内:“这位是魏央,便是我们军营内的军师,大家不必心存芥蒂,魏央虽是魏国人,但他此番为我韩国击退齐国的决心是毋庸置疑的,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直说便是,有问题直接问。”

    将士们点了点头,这今日休战,明日又将开战,只是我方经历了之前偷袭,便不再敢轻举妄动,更多的是防守,为的便是能够拖延更多的时间,还好等到韩王您和魏军师来了。”

    魏央此时便思考开始制定方案,观看着地方的地形图,分析地形优劣,这以一更内的时间,向上官请问了这军中的事和自己不熟悉的部分,一更后便叫来了众人。

    “这数连几日我方都处于防守戒备状态,那这齐军便不会预料到我军会主动出击。这两日依然以守为主,这几日以天象来看,第三日夜中便是起大风之时,此时我们便派一支小队,在午夜潜入敌方军营,这地方军营外大树众多较好隐蔽,可从四面八方进入,分化区域,以免人数众多打草惊蛇。

    “之后便在粮草草堆等容易出火的地方安放**,安放完毕后点燃**,将**线,做长大概留两分钟的时间逃脱到树林中。”

    魏央一脸正经地看着众人,上官清摸着脸上的胡须点了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在我们点了这火之后呢?”

    “这**一炸,这军营内的士兵们便会乱成一团乱,这是天性使然,遇到危险,即使是再冷静的人都会有一丝慌乱,何况是这千千万万一直只在前线的士兵呢?大多会十分着急乱窜。”

    “而此时我们的机会便来了。我的想法是这样,将军队分成四份,从四个方向袭击,让他们无从逃脱,其次每支军队中,前头便是士兵,指挥中枢与护卫在其中间,最后方则是后勤人员,方便指挥也方便进入战斗状态。”

    “士兵靠的就是指挥,所以指挥必须保护好,不能乱,其次若有伤亡,要即刻让后勤人员做好保护措施,在黑暗之中战斗是比较艰苦的,所以必须有一个良好的战术,即使他们处于弱势,但为了百分百的胜利,我们还是应当做好万全之策。”

    众人听了魏央的计划,满满都是称赞,紧接着魏央便在图纸中做着详细精密的部署,这几日,众人都在为这第三日的斗争卯足了劲。

    这第三日很快便到了,午夜。

    大风刮起,这衣裳都有些随风飘起,先行安放**的队伍十分顺利地在粮草等易燃处安放好**点燃,便又隐于这黑暗之中了。这不一会儿,齐军军营便乱成了一团,有的开始救火有的则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齐国的军师齐昊见这情景,心中大叫不好,难道这几日来的防守都是为了今日的偷袭吗!都怪自己着了韩军的道,私以为这韩军受了冲击,以防守为主,便极有可能是商讨着投降割地,毕竟这韩国虽慢慢有了起色,却也大不如前。

    可这偷袭确实是在自己意料之外啊,急忙找到黄诃大将军:“这韩军必定不是只为了炸掉我们的粮草,必定还有第二攻击,先是要稳定军心啊将军。”

    黄大将军喊道:大家都不要急!稳住!稳住!”

    可这却起不了什么作用,在人心中最乱的时候便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这齐昊看着架势便暗叹这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这时,韩军便从四面八方进击齐军,这齐军依然如锅里的蚂蚱一般,就等待着被捏死一般,韩军气势当头又十分井然有序,才不一会儿便大破齐军,将黄诃和齐昊等人抓了起来。

    这军队的头头都被抓起来了,这胜利也就不言而喻了。

    将黄诃和齐昊抓入韩军军营中后,上官清大将军便来到了苏唯的帐篷内,魏央便也在里头,这魏央对此可谓是把握十足,所以和苏唯二人便在帐篷内等着消息。

    上官清威风凛凛,抓着黄诃和齐昊进入了帐篷之内:“大王、魏军师,我们韩军将齐国端了!”

    苏唯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这魏央还真神了,这才不出三日,便击溃了齐军,这世间传言魏央是在世诸葛亮不是玩笑话:“好,好,做得非常好!先两人押下去吧!”

第九十九章 再次回秦

    帐篷内,苏唯向魏央投去了欣赏的眼神:“此次作战大获全胜你可是大功臣,真是多亏有了你,此番出战才能如此顺利啊。”

    魏央并不谦虚:“那你可多赏我些奇珍异宝才是。”这嚣张跋扈的苏唯回韩国才一年半载,便敛去了身上的锋锐,懂得感恩而不是将此视为理所当然,这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品质,而自己本也不是谦逊之人,这苏唯确实该犒劳犒劳自己。

    “呵呵呵,那必定是少不了你的。”随即拍了拍身边的上官清,看了看身旁的几位将领:此次作战你们必当是功不可没的,接下来便是处理后续的事情了。”

    “是的,韩王,这齐军损失惨重,并且已群龙无首,已没有了士气,前线人员来报这齐军已打道回府,不出意料再过几日应当就会派大使来商讨讨回黄将军和齐军师了。这两人此番虽败,但在齐国却也是无人可取缔的地位。”

    “好,既然齐军已撤退,那我们也即日启程回京吧。”苏唯向众人说道。

    刚回韩国,文武百官便在外恭候,这大胜而归的消息着实是朝廷内外为之振奋。

    为了犒劳每个为此处理的士兵们,苏唯便交代下去大开宴席为每一士兵的归来喝彩,也为那些为国殉葬的勇士们致敬。其次,给每个士兵每人颁发五两银子,这千千万的士兵,每人五两可不是少数,但苏唯是认为这钱财是士兵们应得的,钱是身外之物,能够给大家带来欢愉和鼓励又有何妨。

    接下来的几日,便是处理齐国俘虏之事,齐国愿以两座城池相让赎回黄将军和齐军师,并保证五年内不会主动出兵伐韩。

    这尚且合理,苏唯便答应了,处理了此事后,最重要的便是让位于韩玉的事情了,处理完便回秦国了,念及此,想到快见到苏愍,心中有些欣喜,只是不知苏愍的计划是否能成,赵国出兵打秦了吗......

    隔日,朝堂之上。

    “众位爱卿,齐国伐我韩国之事我国大胜,并得了两座城池,可以说此次出征是功德圆满了。此事一落,最重要的则是治理我国,让百姓安康,国家能够富强。今日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知诸位爱卿。”

    各位官员们的脸上都是一片茫然,这麻烦的事情已然完美落幕,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苏唯敛起脸上的表情,面容上世史无前例的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今日,我便退位,将皇位传于韩玉,望重臣能够好生辅佐韩玉,将韩国推向强国的行列之中。此事是我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结果,爱卿们不要质疑我的决定。”

    “你们想问什么我是了然于心的,退位后我便会回到秦国,伴秦王左右,这是我毕生的心愿了,我本志就不在这江山上,而对这江山社稷有野心有想法,也足智多谋,只是年纪尚轻,有司马徒和诸臣相助,韩玉定会成长的很快,能够将韩国发扬光大。”

    朝下是一片哗然:“大王请您三思啊。”

    众臣跪下:“大王请您三思啊。”

    “各位爱卿,起身吧,此事已决定,今日便是当着诸位的面,行这退位让贤之礼。”

    大臣们都没有想到这韩王连禅位之事都没有提前告知,便要举行这禅位仪式,实在是令人措手不及,可这韩王如此坚决,又有何人可阻止呢。

    示意一旁的太监递上诏书,由自己宣读:“本王在位仅一载,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然仰瞻天文,炎精之数既终。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举能,韩玉乃人中龙凤,从谏如流、励精图治。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韩玉。“

    继而由司马徒主持宣读祷告祭文,继位后便是着手忙登基大典,昭告天下。

    而韩玉继位,苏唯便也功成身退了,本想等这登基大典结束后再回秦国,可这登基大典所需准备的事项和流程繁多,大致需要近一月的时间才能举行,可这苏唯却等不了那么久了,这秦国此时的情况一概不知,若自己和魏央在他身边可能还可以帮些忙,这赵高将我们送达韩国后也没离开,而是贴身保护着自己和魏央。

    这离开已半月之久,必须得启程,赶回秦国了。

    于是便在韩国多呆了一日,向韩玉司马徒等人告别后隔日一大早,带着一些人手便和魏央、赵高踏上了回秦国的道路中。

    此番回秦,苏唯虽是很想见苏愍,但倒不必像赶回韩国那般没日没夜地赶路,路途中累了便停下休憩,途中还能见到美景,这到达秦宫便也花去了大半月的时间了。

    回宫的这一路上十分平静,路过集市也没有听到百姓们讨论关于赵国的事情,想必是赵军并没有入这圈套吧。

    一入秦宫,苏唯便急不可耐地想去见苏愍,到了永巷令,进了苏愍的寝宫,苏愍正在桌前前一脸严肃的想些什么。

    苏唯示意一旁的下人退下,自己则是敲了敲朱门,苏愍才回过神,向门边看去,见是苏唯:“你回来了,才不过一月的时间便解决了,很好。”

    苏唯此时的心情可谓是如见阴雨后的彩虹一般美丽,从自己要回韩国开始,苏愍那冰冷的态度才有所转化,而如今是她已转变了自己的想法吗?

    不想去细思,只要苏愍能待自己如平常就已让自己心满意足了,此前自己的嚣张跋扈可都是苏愍惯的,而如今在苏愍面前,自己就如同个小媳妇一般,兴许是认清了对苏愍的爱还有对苏愍的伤害吧。

    “是啊,这还多亏了魏央呢,这魏央着实是个不可多的人才。”苏唯语气中的是对魏央的欣赏和敬佩,对自己的谋略才识是很有自信的,而魏央相较于自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我已将王位传于韩玉,以后我便会安心陪伴在你的身旁。你觉得如何?”苏唯是想试探苏愍对此会有什么表情和想法,是否对自己未来的陪伴是充满欣喜的。

    “恩,你都做了还问我做什么呢。”苏愍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苏唯真是内心受挫,以前是苏愍百般讨好,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呐。

    苏唯有些吃味,便生硬的想转移话题,不过这也正好是他很想知道的事情:“这楚国太子回去也有一个月的时日了,但这赵国却依然没有任何举动吗?”

    苏愍听了此话,神情骤变,瞳孔一点点地失去了神采,射着一股冷意:“没错,这楚国太子已飞鸽传书告诉我他将此事告知赵王,而赵王知晓此事后显得十分激动,应当是趋于想出兵伐秦的,而据我派去的密探在暗中的观察,楚国太子并非背叛了我,反而处理的很好。”

    苏愍的表情又紧锁了一分:“而这赵王本该出兵讨伐我秦国,可却停滞了,说明是有人在旁牵制着他,不,应当说是辅佐他,而且赵王又很信任他。可是这有一高人在赵王的身边,到现在都还未查出分毫。如今也只能暂放下此事。”

    苏愍喝了一口茶想压住自己内心的不甘,手中的茶杯变成了这被报复的对象,似乎是要宣泄心中的不舒畅,苏愍竟将这陶瓷所制的茶杯给捏碎了,这碎片划伤了苏愍细嫩的手指,殷红的血液滴在了地上。

    苏愍却丝毫不自知,手依然握的十分紧,似乎是不知这手上的伤疼,又抑或者是因为这手中的疼却比不上内心煎熬的分毫。

    苏唯看到地上的血渍,才发现苏愍的手已经受伤了,连忙抓起苏愍的手,将这握得紧实的拳头掰开,将苏愍手中的碎片倒到一旁:“快,去找御医来给秦王包扎一下,秦王手受伤了。”

    随即又对另一下人说道:“将这碎片清理干净以防踩到会受伤。”

    苏唯扶着苏愍到椅子上坐下,看着她手上的伤口,心疼得很,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心急,想为安安报仇雪恨,只是这时机未到,千万别丢了芝麻捡了西瓜才是,一定会有机会的,我们要有耐心。”

    这话从苏唯的口中说出,苏愍倒是有些惊讶了,虽说这苏唯自从回了秦国以来,性情倒是变了很多,会替我着想,替我担心,不再那么任性。本想说这大部分也是由于他想回到自己身边才做出的改变,可这一席话倒是看的出苏唯是真心沉稳了不少。

    “你不必担心,我还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这赵王身边的高人必定是要查出来的,他将会是我为安安报仇的最大阻碍。”

    苏唯心中只能一叹,这苏愍是时时刻刻都忘不了这报仇之事了,这心中一直藏着怨恨,人的压力才会更大,如今自己也只能帮助她尽快铲除这心魔,苏唯是知道的,苏愍一向对认定的事情是坚决不可能回头的,所以自己能做的便是与她一同完成。

第一百章 出宫

    苏唯叹息了一声,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痕一痕错乱地在手心里:“但是你心中再有怒气也不该伤到自己。”苏愍皱着眉头,恨不得这受伤的人是自己。这细皮嫩肉的,看着真是心疼。

    此时御医到了门外,苏唯便催促道:“快进来,秦王的手受伤了,还在流血,赶紧处理一下。”

    苏唯让开位置让御医过来为苏愍包扎,这药刚涂上去,是有些疼的,苏愍却面无表情的,估计这思绪依旧停留在那赵王之事上吧。

    御医替苏愍包扎后便退下了,为了转移苏愍的注意力,苏唯便想到可以带苏愍到集市上走走,那欢腾热闹的气氛或许能够将让苏愍暂时忘却烦恼。

    “用过午膳后我们到集市上去走走吧?”苏唯以询问的语气问道。

    “也好。”这连日来自己都在为这事情烦恼,若白虽也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似的,赵王那边没有任何消息,这苏唯回了韩国也不知道战事如何。这苏唯和魏央一回,倒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若白是有小性子的,但见自己如此不开心,便想法子想让自己抛开这一切压力,轻松轻松,而自己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让若白认为自己是开心的,大多的原因便是身边的若白,自己对他是有着情谊,也是真心想要待他对他好。

    但这有时候内心的各种不安不适却只能由一个人才能轻微化解......

    用过午膳之后,两人便换上装束,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没有带手下。两人一同出现在集市上可谓是一道如画般的风景线,这如笔画下才能勾勒出的美貌竟能够于世间所见,便吸引了许多人的侧目。

    但两人却屏蔽了这些目光一般,毫不在意,原来是这集市上的东西更能够吸引他们的在注意。

    两人身份高贵,极少会出现在这集市之上,即使偶得机会,那也是匆匆一见,并不能真正地去感受着集市的魅力,更加不可能如同常人一般在这集市上吃碗面食,肆无忌惮地玩耍。

    而今日便有了这机会,虽是用过了午膳才出宫门,但这集市上的小吃却格外的香气扑鼻,两人实在忍不住这馄饨的香气,苏唯便小二上了两碗馄饨,这在宫中虽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但这集市上的小吃却别有一番风味,十分入味好吃。

    一碗馄饨下肚,两人便继续朝前走去,这三三两两的孩童正在街角唱着童谣:“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东,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苏愍从孩童的嘴里听到这首童谣,倒是别有味道,这孩童们兴许只是随意唱着这童谣,可能也不知这其中意思,但自己却怎么能不明白呢。

    这该把握的便是当下的每日,每日都需自己去珍惜,而不是去蹉跎岁月,而自己便是被这过去所累,但这仇自己难道能放得下吗,想知道一个答案,可内心却没有告诉自己的声音,或许自己当是要好好思索,珍惜身边的人吧。

    在苏愍思绪的时候,苏唯却被那叫卖糖葫芦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这糖葫芦在宫中可未曾见过,兴许是这民间百姓自创的,这红彤彤的看上去就十分好吃。

    苏唯拉着苏愍的衣袖,你敲,那边有卖糖葫芦,你想吃吗,我去给你买个尝尝。”没等苏愍回答,这苏伟便快步走向小贩:“给我来两串糖葫芦吧”

    “好嘞”小贩拔起两串糖葫芦递给苏唯,给了银两后便一脸开心地向苏愍走去,这在苏愍看来这苏唯就似一个小孩一般,什么都好奇,不知为何他以前的嚣张跋扈,到宽容知心,和在集市上这这似乎单纯的模样,在自己心里却都是喜欢的很。

    “来,吃吧”苏唯将其中一串递给苏愍。

    苏愍笑了笑,接过了糖葫芦,吃了一口:“这倒是好甜,很好吃。”苏愍看似是在夸这糖葫芦,但事实上正是想借此告诉苏唯:“多亏了你,所以我才能吃到这么不错的东西,又如此开心”

    “你喜欢吃就好,这集市还真是个宝地,藏着许多有趣的玩意,还有许多美味。”两人继续往前走着,这便看到一卖脸谱的小摊子,这脸谱各种各样、各有特色。

    苏唯选了个猪八戒,戴在苏愍的脸上,看这苏愍的脸便成一猪八戒,苏唯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小小,你戴着脸谱着实是非常可爱啊。”

    苏愍看这苏唯笑得如此开心,自己戴的脸谱定是滑稽的很,却也不想将脸谱拿下来,而是在小摊前挑了起来,选到一个白骨精,妖气的很,不等苏唯看清,便将脸谱戴在苏唯的脸上。

    苏愍憋着笑意,咯咯咯小声得溢出:“这脸谱在你脸上真可谓是天作之合。”其实这苏唯高大壮实的身子,配这如此妖艳的脸谱,十分怪异。但苏愍却楞是没有将此说出来。

    两人戴着脸谱没有摘下就继续在集市上逛了起来,这脸谱除了这时候戴,在宫中倒是也没什么机会的。

    这前面拥挤的人潮是在看些什么呢,还时不时传出叫好声,这是多得很,但想必这么多人捧场,必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于是苏唯拉着苏愍便向前挤去,就如一般的老百姓一般。

    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前方,原来是杂技表演,此时有个壮汉正嘴里吐着火焰,还用手去掐那火焰,这吐得火焰还时而大时而小,可真是惊奇。

    这在场的百姓们都欢呼呐喊道,苏愍和苏唯也是惊诧到,这民间竟有如此高人,下意识便拍手叫好。

    继而来了一淡雅的女子身上毫无市井的感觉,但她却笑着向众人说道:“接下来便是由小女为大家表演一段西域的舞蹈,小女不才,望大家包含。”

    语毕,这女子便翩翩起舞,这身子如燕般轻盈,如行云流水一般,舞姿曼妙,面容又略带情愫,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这一气呵成,让人久久不能平静过来,实在是美妙绝伦。

    苏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与宫中的伶人想比竟有过之而无不及,兴许是在这江湖行走多年,才有了这举手投足之间独特的韵味吧。这杂技表演竟还能有这惊为天人的舞蹈,这真是妙哉妙哉。

    “小小,这集市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平日里待在这宫中,却不知这宫外生活如此多彩”苏唯本来也是突发奇想去集市,这集市往日里是有经过的,但却只是坐在轿子中看这集市发生的一切。却没有想到这深入集市,竟有如此多的乐趣。

    “是啊,这集市确实是令人眼前一亮”苏唯的言语中没有一丝应对,而是真心实意的这么想着。

    这欢愉的时光却也总是过得十分快的,这天也渐渐暗了下来,这也该回宫了,而这时苏愍看到这湖中的小船,船家正在前头划着,这坐在船只上的大人小孩欣赏着岸上的美景,旁边微微荡漾的湖水,有些想坐船。

    “我们去坐船吧,之后再回宫吧”这是一天之中苏愍第一次主动要求要做些什么,苏唯当然是不会拒绝的:“好啊”

    于是两人便上了船,这船上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些大人小孩,船家将船划了出去,这集市的景象便在眼前划过,不知是在船上的原因还是为何,苏愍此时的心十分平静,静静的感受这傍晚时分的美好,这水波轻轻荡漾,缓慢而又平和,似乎自己的心也随之平和,人也倍感舒适。

    苏唯见苏愍这一脸的舒畅,便知道这今日带她出来集市的选择十分正确,旁边的小孩正咯咯咯笑着对母亲说道:“娘亲,以后我要买只船,天天与你一同坐船”真是单纯又美好。

    苏唯不想打扰苏愍此时平和的心,苏愍望着时而望着集市上的人群,时而看这当荡漾的水波,脸上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笑,二苏唯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苏愍的一颦一笑。

    船到岸了,此时有些晚了,苏愍与苏唯二人便回宫去了。刚到了寝宫,便见到若白面无表情的样子。见这寝宫中没有苏愍的身影,而苏唯也不在,这宫中也没找到人,若白便是猜到定是苏唯带着苏愍出去了,本是想教训一下苏唯,苏愍的身份怎可轻易就带他出宫去。

    但是看到苏愍的神情已然不是一脸的疲惫和冷漠,而是轻松和舒适的样子,有些吃味,却也没有训斥苏唯的心思了,出宫一趟能让苏愍容光焕发便是值得了。

    但是语气上还是有些不饶人:“你这是到哪里去了,这宫中都找不到人,是想急死人吗”

    苏愍的心情已好了很多,便笑着有些讨好:“这就是出宫了一趟,没什么事的”

第一百零一章 白玉林一游

    兴许是苏唯和魏央一同去了韩国之事让苏愍的内心发生了变化,不再将人拒于千里之外,但这一月以来,苏愍却也是闷闷不乐,无论自己用什么方法都没让她缓过来,这苏唯一回来倒是让苏愍轻松了不少,也算是好事一件。

    “之后出去可要知会一声,如此不声不响地便离开,其他人会担心,还会惹来一些麻烦的。”这话便是若白对苏唯说的,说的时候还白了一眼苏唯。

    苏唯挑了挑眉,悻悻地笑了笑:“我会多加注意的。”

    过了几日,苏愍手上的上也渐渐好了起来,这朝堂之上的事务也大多是些杂事,还有魏央在旁帮忙,公务便也没那么繁杂。

    这日,书房内苏愍正在批着奏章,魏央在一旁提着自己的一些见解,苏唯则是在旁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时而插上个几句,自己也曾是韩王,虽说国不同,但这见地还是有的。若白则是在一旁沉浸在药材的书籍当中不能自拔。

    倏然,若白想到这白玉林内有着罕有的百仙草,这些药材是可以命人去采摘,但自己喜欢亲力亲为,而这白玉林除了这罕有的百仙草还有许多野味,便想了个主意。

    若白抬起头:“我这过几天想去白玉林采摘百仙草,我一人去也十分寂寞,不如你们和我一同去白玉林,你们去那儿射猎,打打野味,我去摘草药。”上次苏唯和苏愍一同出游可是羡煞了若白,此次便也想一起外出。

    苏愍先是点了点头:“这倒也不错,许久未曾出宫打猎,这倒是个好机会。你们觉得如何?”

    苏愍转头看向苏唯和魏央,两人互看了一眼,转头看向苏愍,颇有默契的同时回答道:“可以。”

    “那好,后天去吧。我也不喜欢太多人一同前往,倒是有点拘束,就我们三人带几个手下就好”

    若白皱了皱眉:“可是你是九五之尊啊,安全为重,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好了,还是谨慎点,带些士兵吧”

    苏愍笑的有些坦然:“这是秦国,不用太担心啦,即使有会发生什么我也能保护自己,这不也还有你们嘛。就我们几人还能玩的尽兴些。”

    “也好,那就后天一同去白玉林,我让下人去准备好器具和装束。”语罢,若白便攘们走了出去。

    这日天气晴朗,正是出外的好日子,一大早,苏愍、苏唯一行人换好轻便的装束,背上挎着弓箭和箭支,一同骑马向前,那奔驰的样子可谓是威风凛凛,苏愍这骑马的姿态英姿飒爽,眉宇间有几分英气,微风轻吹,脸颊上的发轻轻拂过,美丽动人的样子和英气倒是融合在了一起,十分美好和谐。

    三人骑马在前,身后赵高带着十余人在后面跟随,这十几人骑马而过,地上便起了风沙,穿过一处小溪,再前行大约一刻钟,便到了白玉林,这白云林内有桦树、榆树、红松等等各种品种的树类,这地上还生长着许多不同种类的植物。

    清晨的山林,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像是仙女舞动的轻纱。柔柔的阳光洒在山林间。郁郁葱葱的叶子便有了深深浅浅的绿。山坡上芳草如茵,一丛丛、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沐浴着阳光,绽开了笑脸,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闪动着五彩的光。鸟儿们在枝头欢快的鸣叫,好像在歌唱,于是静谧的山林便有了勃勃的生机。

    这山间的空气十分清新舒适,让人的心情不由的也好了许多。苏愍闭上双眼,感受这大自然神奇美妙之处,这自然仿佛就是一味良药,让人心旷神怡。

    山林间,这还在白玉林的出口处,这百仙草十分罕见应当是会在白玉林深处,四处看了看,若白便对着三人说道:“我去里头找草药,你们看看如何射猎吧”说着若白便下马背着篮子打算向着丛林深处走去。

    “等等,让这两人跟着你吧,这样也能帮衬着你,也放心些。”苏愍示意两手下跟着若白前去。“也好。”三人便步行走了去。

    三人都下了马,魏央笑着说道:“要不,我们三人比试比试,看这一更后谁射猎的动物更多,赌注便是决定苏愍接下来十天就寝的宫殿,可好?”

    苏唯倒是十分满意这个赌注:“这个赌注不错,很有建设性,我同意。”苏愍听着这话倒是十分汗颜,拿自己做赌注,这两人还真是让自己无言以对,这无论结果如何,遭殃的还不是自己。

    “那如果我赢了呢?”苏愍一脸嫌弃地看着两人,这回换苏唯抢着前头说道:“那若是你赢了,那这十天便是由你来挑选进何人的寝宫嘛。”苏唯一脸笑嘻嘻地看着苏愍,就差把脸移到苏愍面前了。

    苏愍摇了摇头,这两人摆明的就是挖了个坑,让自己跳进去嘛,也罢也罢,今日如此舒畅就让他们一一回吧:“行吧,那便从现在开始吧。”

    苏唯和魏央都没有想到苏愍竟然答应的如此爽快。苏唯跃跃欲试,将背后的弓箭拿起,一跃,便翻上了马背,一气呵成,十分洒脱。指着两个下人:“你们两人跟着我,等我打下猎物便去替我捡回来。”

    随即笑着对苏愍和魏央说道:“那我就先行一步了,一更后回到这里,你们可当点心咯。”苏唯骑着马,扬长而去,不一会儿功夫,便看不见身影,只留下淡淡的马蹄声。

    苏愍和魏央也都上了马,往不同的方向驾马而去。

    这三人虽都并非战将,在战场上大多都是背后谋划之人,少于真刀真枪的舞弄,但三人的身份却也都高贵,这孩童时期起便读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之后读经史百家。学书法。

    除此之外,学习骑射武术也是必须的,这从小便要将他们培养成治国治民、通晓古今、能骑善射的文武全才。而苏唯虽从小便与韩夫人被这先秦王掳来,但这些该学的却也一样都没让苏唯拉下,虽说这其中有些原因便是苏愍自小便宠着苏唯,整日与他腻在一起有些许关系。

    苏唯一骑马飞奔而出才没一会儿,便勒住了马,原来是这大约五十丈的地方也只小兔子正小跑而过,苏唯安上箭,拉起弓弦,这箭便如这拉不住的野马飞的向小兔子奔去,这一箭正好中了兔子的身体。

    见兔子倒下,苏唯勾起一抹笑,示意下人:“去,将射死的兔子捡来。”继而便继续寻找着对象。

    苏唯骑马射箭的功夫虽不比这高人,但这技术却也纯熟的很,这不一会,便又射中了不远处的一只小鹿。

    而魏央本身射箭的技术是不错,这没一会也射中了好几只。而没那么幸运的苏愍,却硬是没抓到一只,原来是这路选的不好,这一路上都没见着几只动物,苏愍便立刻改变方向,朝不同的路驾马而去。

    这一换路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苏愍便看到才二十尺的地方便有只小松鼠,这松鼠可爱的很,有些不忍下手,苏愍便放过了松鼠,正在感叹自己在这有竞技的比赛中却有着柔软的心可真是不应该啊。

    这虽说是个不公平的赌注,可自己好胜心还是很强的,是很想赢了这比赛的。于是便下定决心不能再如此心软,再遇到动物,一定不能又迟疑了。

    这苏愍才刚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这会儿便有只蛇正在草丛里爬着,嘶嘶嘶的吐着音,说时迟那时快,苏愍拔起箭,拉起弓弦,瞄着小狗奔跑的方向,在心中默念三、二、一!这箭便如飞了出去,不正不倚,刚好射中小狗的中心位置。

    这好的开头,便有了这后来的一帆风顺了。一更的时间很快便过了,三人带着手下便来到了当初进入白玉林的地方了。三人的手下都拿着许多“战物”,真是硕果累累。

    手下帮三人各自计算了下硕果,结果获胜的却是苏愍,这没想到这一开头苏愍处处碰壁,但后来则是一帆风顺,竟还反败为胜了。

    苏愍一脸挑衅着看着二人:“这该说是两位公子谦让小女,还是两位公子技不如人呐”苏愍赢了这狩猎,好不开心,语气中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咳咳咳”苏唯有些拉不下面子,这输给了苏愍还真是有点悲伤,不过还好自己的的战果还是比魏央好一些,倒也安慰了些。

    倒是魏央有些尴尬了,这自己狩猎的技术还算不错,这来秦后虽没再狩猎过,但却不想竟输给了苏愍还有苏唯,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呵呵呵,苏愍你倒是狩猎的好手,今日收获颇丰,这野味当时最为鲜美的,今日我们倒是有口福了。”

    魏央说完此,便想讲这话题结束,正好若白还没有回来:“这一更都过去了,这若白怎么还没有影子呢?”

    “这倒是,这比赛也结束了,我们便一同去找找他吧。”

第一百零二章 若白失臂

    三人并未上马,而是让手下牵着马在后面跟着,三个人闲适的沿着山林往里走。

    苏愍身处这白玉林之中,一望无际的绿令自己深深着迷,这大自然的味道是如此让人舒畅,一颗颗的参天大树,虽相似却又不甚相同,就像步入了另一个充满了生命力的地方。山林间是鸟儿的如音乐般悦耳的歌声,地上还时不时有小动物跑过。

    前后左右密密麻麻地生长着大大小小品种不一的树木,有的树则照样枝繁叶茂,绿得苍翠,只是这种绿不像其他季节那样生机盎然,多以些季节的厚重浓郁;有的树木叶子红艳艳地缀满枝头,似一团开得正旺的玫瑰花;若一丛翩跹飞舞的红蝴蝶;如一抹灿烂明媚的云霞。

    这打猎在这个时代本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但此时,自己却一丝一毫都不想伤害他们,若是自己不当秦王了,便可以来此居住,过过神仙一般的日子。

    “这山林着实是不错,若是能在这山林盖个小木屋,整日寄情于这山水树林间,如居于世外桃林一般,整日便砍砍柴,烧个饭,做做诗,也是妙哉。”苏愍若有所思的说道,这脸上清澈般的笑容似乎透露着苏愍这脑海里已慢慢的在沟壑这和谐的画面来。

    苏唯点了点头十分同意:“这不同的人生是有不同的乐趣,你久居高位却也舍弃了许多常人唾手可得的乐趣,这山林倒和皇宫天差地别,在宫内,总是事务繁多,又是一国之君,责任重大。”

    “若是在这山林间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过着闲人般的生活,看看山水,有何想法都不需思考过多便可以去做了,这倒是潇洒的很。”

    魏央倒是有不同的见解:“这山间虽好,但若整日呆于此地,虽是乐得自在,但却也容易沦为庸人,各有志,也各有好。”

    “这话也是没错。”三人便一遍行走一遍观赏这山林间的美景,一边四处找着若白的身影。

    这三人走的还十分闲适,苏愍不知怎么的,突然心漏了一拍,感觉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苏愍摇了摇头,兴许是自己没休息好吧。

    可这不安却延漫成了闲适,这不远处有个人慌慌张张的向着三人的方向跑来,这脸上的表情是一脸的惊恐,脸上还有些血迹,一边跑还摔倒在地,连忙又爬了起来,跑到苏愍面前,便跪下了。

    这跑进一看才看清这是自己派人跟着若白的手下,见这下人这一副狼狈的样子,苏愍这颗不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扶起他,急忙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若白怎么了?”

    下人颤抖着身体,脸上的惊恐还未褪下:“大王,大王。这百仙草十分罕有,连这白玉林也是找不着几株的,刚开始我们找了许久,都没有看到百仙草,都快要放弃了,但这时却发现了一处山洞,若白御医说这书中记载百仙草很有可能会生长在洞口中......”

    这下人兴许是被吓到了,这话找不着重点,可把苏愍急的有些生气了,脸一下就变得铁青:“说重点!若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愍怒视着下人,下人有些胆怯了,但还是开了口:“这洞中住着老虎,若白御医要进入这洞中看看是否有百仙草,我在外面守着,他们二人不小心惊动了老虎,老虎出来咬他们,这若白御医和另外一人跑出了洞,我上前帮忙,却被咬了一口,二他二人却又被抓了进去,若白御医被抓走时大喊到让我赶紧来找你们.....”

    不等这人说完,苏愍便从手下手中夺过马,看着旁边的手下:“你,与他同坐一只马。”再转头看向受了伤的下人:“你来带路,立刻赶去!”

    苏唯和魏央在一旁听了这话,神情有些担忧,随即也骑上马背,向着那洞口前行而去。

    当时两个下人本是为了保护若白而跟着前行,可这一路若白却毫无收获,便告诉了两个下人这百仙草的形状、颜色和大小,这三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要大得多,可虽三人一同寻找却也毫无收获。

    若白有些丧气了,这腿也有些酸胀:“你们二人也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我们没骑马过来,大王他们打猎应当也快结束了,休息一刻钟后,我们便去找他们吧。”

    这休息的过程中,若白就一直在懊恼,这百仙草竟一株也没找到,有些落寞。若白敲着有些酸胀的小腿,眼睛则四处随意地望着。这一望,看到了二十丈处有个山洞。

    这脑中突然想到这书中曾记载着百仙草在世间十分罕见,山林中能够找到十分不易,但这百仙草却十分怪异,有先人曾在山洞中踩过百仙草,但具体百仙草为何会长在山洞,却原因不明。

    若白抱着侥幸的心理便想看看这洞口里是否会有百仙草的存在,让其中一个下人点燃火把,与他一同进入这洞中,而另外一人便在洞口守着。

    若白和其中一个下人进了洞口,这洞有些深,洞内有些许潮湿,黑乎乎的,但这洞倒还是挺大,两人一同走还挺宽敞,这洞角落还长了些杂草,若白仔细地观察着周围,似乎是怕错过百仙草,格外认真。

    这大概也是运气好,在洞口的深处,若白便发现了那一株植株高大约七寸,匍匐茎有棱细长,空心褐色,叶腋间抽茎,着升头状花。那便是百仙草,若白心中一喜,便急忙叫下人将火把靠的近些,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百仙草连根拔起。

    这连根拔起才能够试着将这百仙草种植在宫内,这百仙草自己只曾见过一次,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到这草药。若是自己能想法子将这百仙草种植在宫内,还能存活的话,那自己便是功德无量呐。

    这百仙草滋养肝肾,可治肾虚胎漏,安胎,名目等功效,在这世间还未曾找到其他草药可替代,也因为这草药少见,所以多人相求,毕竟这治理身体疗效十分好。

    若白将百仙草放自己身后的框中,还想看看这洞中是否还有百仙草的身影,却踩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这还没等反应过来,这一声“吼呜。”这声音穿透力极强,将若白和下人都震慑到,愣住了几秒,才惊觉是老虎洞,下人保护着若白,两人便往洞口跑。

    这老虎跑的虽没豹子快,但却比这两人快了些,何况还是被惹怒的老虎,老虎一口咬住护在若白身后的下人,咬住他的身子,然后将他抛了出去,若白本身就是学医的,没有什么武功,这老虎随即咬住若白的屁股将他连人带框甩出了出去。

    若白被甩到临近洞口的地方,这守着洞口的下人见若白屁股都出了血想去扶他起来,这一走入洞口,老虎便跑了上来,咬住下人伸过来扶若白的手,趁着老虎一松口,这下人才紧忙逃脱了虎口。

    这若白倒在地上,急忙对着下人说道:“赶紧去找大王,搬救兵来救我们,快去,我这根本就没发跑,你快去!”这下人也不敢再犹豫,这若白御医的屁股上已经在渗血了:“我会赶紧找到大王的,御医您要撑住啊。”随即便跑去找救兵了。

    这老虎似乎是有想讲这二人当成食物饱餐一顿的架势,将二人咬进了洞内,这与若白一同进入洞中的下人身上流着血,却依然挡在若白前面保护他,这老虎就在若白面前将这下人咬得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若白就如此眼见着一个活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而这下来遭殃的便是自己了,若白绝望地闭上了眼,这老虎咬上了若白的手臂,若白能够感受到疼痛从全身四处袭来。

    而此时苏愍带着手下们赶到了洞口,命人将棍子点燃跑了进去,这面前便是一具已然残破流着鲜血,有些不堪入目的身体倒在地上,已然没有了生气。

    而这老虎口里则是若白的手臂,若白被老虎咬得整个人摇摇欲坠,苏愍拔起身上的箭,拉起弓弦,朝老虎射了过去,一连射了好几箭,这老虎才“嗷嗷...”唔咽的倒地,而若白啊的手臂还在这老虎的口中。

    苏愍跑向前,将若白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臂从老虎的口中拔出,这手看似是废了,苏愍望向若白的脸,若白的脸面无表情,可这绝望地眼眸中却透露着沉重的悲哀。

    苏愍抱着若白:“没事了,现在没事了。”苏愍的眼眶中盛满了泪花,一滴一滴往下掉。

    随即让手下将若白抱上马背,朝着秦宫快马加鞭而去。

    苏唯和魏央两人只能随着苏愍和若白朝着宫中驾马而去,任谁都想不到这好好的一次外出,竟会发生如此大的危机。

    苏唯叹了叹气朝着魏央说道:“这若白的手应当是不能用了,这若白如此心高气傲,又如此爱面子的人失了手臂,这未来的路当如何是好。”苏唯虽与若白相处并非好,但遭遇此事,却也是不愿发生的。

第一百零三章 回宫

    苏唯和魏央本是想让苏愍将若白放在自己的马背上,这苏愍毕竟是个女子,身材娇小,怎么肯能撑得住若白这接近八尺的男儿呢。

    苏愍坚持将若白抱上自己的马背,一行人急速向秦宫驾马而去,这驾马的过程之中,若白已经疼的有些昏厥,苏愍不时看着若白这全身都布满了血渍的身体,而这手臂却已溃烂,都可以清晰地看见这肉里的骨头了。

    苏愍心中一紧,可这当下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做,只能鞭着马儿尽最大的速度向秦宫驶去。

    终于到了这秦宫,急忙让赵高去请御医,苏唯见苏愍竟想亲手将若白抱到若白所居住的仁宫之中,苏唯见苏愍下马,刚想伸手将若白从马上抱下来,苏唯看苏愍这架势,连忙上前:“还是我来吧,你这身子板是承受不了若白的重量的,若是不小心把他摔了,才是不好的。”

    苏唯语罢,没有等苏愍说话,便抱着若白往仁宫内走去,苏愍深深的看了一眼苏唯抱着若白的身影,顿了一下,便也向前赶去了。

    苏唯将若白放在床榻上,苏愍和魏央也攘门进了里屋,不到分钟,赵高便带着御医赶来。见到大王在内,几医俯首抱拳:“拜见大王、永巷令和上大夫。”苏愍摆了摆手:“不必多礼,赶紧去看看若白吧。”

    御医上前,看了这若白已然昏厥的脸庞,和满身是血的身体,转头问道:“这是被动物咬了吗?”苏愍点了点头:“是的,这药的过程中怕是恼怒了老虎。”

    御医检查了若白的全身,拿着毛笔蘸了些墨,在宣纸上开了些草药,让下人即刻去医堂将草药捣碎,随即将若白身上那被咬得破烂不堪的衣服用剪刀剪下来:“大王,我先彻底清洗一下若白御医的伤口,将药膏涂上,应对一下,等下人将草药捣碎带来方可医治。”

    御医将若白的身上的伤口清理起来,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十分多,手臂依然残缺,这屁股上的肉还被咬了一块。御医叹着气为若白清理着伤口。上了些应急的草药后,离开了床榻。

    御医向大王俯首,耳语一般的说道:“大王,这药膏可以应急一下,只是下官有些话想说,可否在走远一些说,虽说若白御医本身是医者,但他现在作为患者,大约还是无法接受的。”

    苏愍攘们向大厅走去,苏唯和魏央都跟着出去,两人对若白这情况也是很担心,也想知晓此时的情况,大约走到里屋听不见声音的距离,苏愍才转身,眉头紧锁,双手放于背后,紧紧的握住,手心都冒出汗,想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双眼直直地望着御医。

    “若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只说,不需要隐藏什么。”

    御医低垂着头:“大王,这若白御医此时情况十分不好,这手臂此时便是截掉最佳,若是迟迟不能做下决定,怕是这手臂上会感染,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此外,还有这屁股之处被要掉的肉也过大,这之后便会经常遭受痛处的。”

    “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许多。”御医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大王,往坏处说,若白御医这一辈子大约只能抱着病痛卧于床榻了。”

    苏愍虽说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这想法已成既定的事实,倒还是没有办法接受的,苏愍上齿紧紧咬住下排的牙齿,似乎这样才能将自己的身体崩住,不让自己失去了支撑倒下来。

    苏愍闭了闭眼,缓缓的睁开,尽量将眼眶中的泪珠抑制住:“以保住若白性命为前提,怎么做对他最好就怎么做,尽量让他少承受些痛苦。”

    “是,大王,下官会竭尽全力的。”御医毕恭毕敬地说道。

    “进去吧。”苏愍摆了摆手,让御医进去里屋。

    苏唯正想上前安慰一下苏愍,苏愍却先前一步说道:“苏唯、魏央你们二人先去照看一下若白,让我一个人清净一会。”

    苏唯和魏央两人相视一眼,双双走入了里屋。

    苏愍这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生活可是隔一段时间便要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这喜出望外地出门打猎,本以为可以心情愉悦地满载而归,可却带回一个伤痕累累的若白,这老天是想考验自己的受挫能力吗。

    这当真是要将自己的生活毁的一塌涂地才会放过自己吗.....苏愍的情绪依然低沉,依然在绝处之中绕着走不出来。

    苏唯在里屋内望着若白虚弱发白的脸庞,毫无一丝血色,心中一紧,若白发生这样的事情,苏愍应当又在怪自己了,苏唯忍不住了想去找在大厅的苏愍,朝着魏央看了一眼:“我还是出去看一下苏愍吧。”便快步地往外走去。

    魏央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苏唯的心思倒是都在苏愍的身上,不过也好,希望这苏唯的话对苏愍有些用处吧,毕竟这苏唯的话在苏愍心里分量还是很大的。

    苏唯轻手轻脚地走送苏愍的身边,将手放在苏愍的身上,苏愍还在思绪当中,没有意识到有人走近,下意识地移开了身体,这才看到身后的苏唯:“是你。”

    苏唯无奈地看着苏愍转过头,只能看着她的后脑勺,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小小,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不好听,或许难以接受,但这却是大实话。”

    盯着苏愍的背影,苏唯正了正神,朝大厅外那已要慢慢落山的太阳,还微微发着亮光:“小小,你虽是一国之君,但却也不是如这太阳一般,这天会因它而变。不是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与你相关,这是每个人的天命,不该你去承受这些伤害。”

    苏愍依然沉默着,背对着自己,也看不到任何表情,猜不到她内心的想法,继而说道:“你不该为此遭受如此巨大的心灵迫害,无论是受伤的还是逝去的,都不会有人愿意看到你如此折磨自己。”

    “你的痛苦伤心事人之常情,但你将这些灾难的***当成自己,那还真是自不量力了,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而每个人的命运如何都是自己的命数,而我们这些在你身边的人,你也不该为我们决定后路,我们的未来该使呆在你身边或是离去,都该是我们自己决定,你只要随心而行即可。”

    苏唯已然掏心掏肺地说出了自己内心所想,这两次回秦,都发生了此事自己也不愿发生,但却也只能去接受罢了,这世间,人是如此渺小,许多事都是自己无可奈何也何事都做不了的。

    苏唯说罢便朝里屋走去,话已至此,这剩下的便只能看苏愍自己如何想了。

    苏唯的一番话并不是没有打动自己,但这一切的发生自己便是想要找个源头,任何事情的发生都该有个源头的不是吗,而自己却只能将这源头当做自己,似乎是让自己难受,便如同和受到伤害的若白一同承受痛苦......

    苏唯的话是没错,如此而来,自己也能轻松一些,不再需要活在那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只是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吗.....思及此,看到这下人带着磨好的草药走进来,苏愍呼了口气,此时最重要的便是若白了,便迈开步子朝里屋走去。

    御医朝着走进来的大王看了眼,毕恭毕敬地走到大王面前:“大王,这草药已送来了,但是要先将这手臂截掉,这有些血腥,您看.....”

    御医的意思便是让大王等人避让一下,毕竟这截肢着实有些吓人,而且这一国之君见了嗜血的场面也该是不好的。

    “不必了,你做吧。”苏愍清冷地说道。

    御医点了点头,便朝床榻走了过去,拿起柳叶刀,朝着若白那手上的手臂落下去,这手臂便硬声落下,若白惨叫了一声,本还有些意识,此时却完完全全地晕厥了过去。

    御医拿来磨好的草药朝着截肢处抹上草药,再用白纱将此裹上,其它被咬伤的地方,也用了同样的方法,用草药敷上,再用白纱裹上,结束后,这若白的身子几乎都被这白纱包裹了,可想而知这伤的有多重。

    御医开了方子拿给下人:“这药一日三餐后都要煎来服用,伤口也会快一些愈合。”说完,苏愍便让他退下了。

    眼前被白纱裹的不成人形的若白,和这晨时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可这抱怨什么却也无用。

    “这夜也深了,你们二人都下去休息吧,明日再来看他,我今日便在这里休息了。”苏愍朝苏唯和魏央说道,两人也知晓这苏愍若是离开了也不可能会安心休息,呆在这也好,便也没有阻拦,离开了。

    苏愍陪在若白身边,等若白醒了,自己在身旁,他应当也会安心些。苏愍握着若白的手,这自己都不知第几次看着床上重伤的人,却只能陪在一旁,能做的一件也没有......不知不觉一夜便过去了......

第一百零四章 若白醒来

    天刚蒙蒙亮,若白有些许感觉到身上的痛意,想起身,却发现身边躺在自己身旁的苏愍,想小心地拿起被子盖在苏愍的身上,却发现与平时不同,转了下眼珠,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竟被截肢到肩膀处。

    若白的眼眶中的瞳孔逐渐缩小,似乎是失去了焦距,虽说能从虎口下脱险,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不容易了,可任谁也无法接受自己就成为了废人。若白感受到全身的痛处,自己本身也是御医,也是能够明白自己这一辈子几乎就要与这一身的病痛长久相伴了。

    若白望了身边的苏愍一眼,如此落魄的自己根本就不想让苏愍看见,连消失的能力都没有,若白挪动了一下身子,便惊醒了一旁还在睡梦中的苏愍。

    苏愍揉了揉眼,便来了些精神,把若白的左手抓入自己的手中,一脸的担忧:“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体是不是会很痛?”

    若白勉强扯出了笑容:“我没事,这痛还是能够承受的。”

    苏愍看着若白苍白虚弱的脸,为了让自己放心,这硬是扯出的笑容更显得悲伤了。苏愍的泪水一时之间便涌上了眼眶:“对不起,若白,都是我,没有及时去救你,才会造成这无可挽回的伤害。”

    苏愍双手覆在脸上,这掉落的泪打湿了手,口中还传来了呜咽的声音,若白艰难地举起自己的左手,这一动有些扯到伤口,有些疼痛,但若白也没有收回手,而是抓起苏愍其中一只覆在脸上的手。

    苏愍这双眼反着泪光,有些朦胧地看着有些无力抓着自己手腕的若白。

    “这怎么会是你的错,这只能说是上天的安排吧,必定要我遭遇这磨难,我也认了,也许是天命难违吧,别再把这些磨难的根源都归咎在你身上,这与你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若白转了转头,一脸嫌弃地看着苏愍:“我都受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要我来安慰你呢?我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不是吗?”

    若白在受如此重的伤之后还能如此调笑自己,那若白的承受能力当是很好的了,不会消极的对待以后的生活了吧,苏愍心中如此想到,便觉有些庆幸:“是是是,你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

    若白抬眼看向这墙边的雕花,有些吞吐地说道:“与我一同进入洞口的那个人,他,是不是已经逝世了?”

    若白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挡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老虎一点点侵蚀,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呢。

    “我们赶到洞内之时,他已经断气了。”苏愍回答道。

    若白心中还是有了一丝起伏,转头看向苏愍:“那他还有家人吗?他是为了我而死的,他的家人也理应得到补偿和照顾,这顶梁柱死了,这家应当也是抵不住了。”

    “我会派人将银子送给他的家人,会好生照顾他们的,你如今最该的便是养好身子,这你以后要报恩,还多的是时间。”

    若白微微一笑:“好,我知道的。你这一夜待在我房内,我也没什么事情了,你回宫去洗漱洗漱,应当也有许多奏章等着你处理吧。不要不放心,等会儿魏央和苏唯也会来看我的,我不会无聊的。”

    苏愍眼看着若白确实没有过于消极,看似还很乐观,犹豫了一下,便应声道:“那好吧,我让赵高去通传魏央和苏唯来陪你,我处理完,大约也是午膳时间了,我会尽快,还能一起用午膳。”

    若白点点头,表示同意:“去吧,别让赵高去通传了,让他们多休息一会,晚些他们便会过来的。”

    “那也成,如果承受不了疼,一定要传御医。”苏愍一脸谨慎地嘱咐道。

    “行了,你快去吧。”若白摆了下手,催促道。

    苏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若白,神情还是很自然,便攘门离开了。而苏愍却不会知道这当她转身之时,若白面如死灰,似乎对这世间,这身边的一切都没有了依恋一般。

    苏愍走了,若白对着身边的奴才说道:“你也退下吧。”“可是,主子您此时行动不方便,我若是离去,.......”这奴才有些不安,毕竟主子有伤在身,这离开他身边,便是十分不好的。

    不等奴才说完,若白便出口打断了他的话:“你就在门口候着,有事我便会叫你,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是,主子那您有事一定要喊我。”低着头就出了门。若白瞄到这奴才将门关了。整个人似乎从紧绷的状态松了下来,脸上的泪无声地掉落了,一滴一滴从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和床被。

    这眼泪似乎止不住了一般,若白睁开了眼,空洞的眼神里似乎看不到未来有何期盼,就像深处被黑暗包围的空地,不知道这出口在何处,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能抱着自己的身子,在一旁哭泣,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在苏愍面前装的一副坦然的样子便是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更不想让让她看到自己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今的自己存活在这以资本和能力说话的世道,如今的自己,只是拖累,只是苏愍的累赘罢了,而自己也不愿当这累赘,也不想被病痛折磨一辈子,碌碌无为地了此一生。

    此时门外似乎是有些动静,应当是苏唯和魏央前来了,若白提起左手抹了抹脸上残余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看起来有些生气。

    门外的奴才通报道攘门进来,低垂着头通报道:“大人,永巷令与上大夫前来看望您。”

    “让他们进来吧。”若白声音中毫无波动地说道。

    苏唯和魏央两人便进了里屋,苏唯手中还带着一罐药。一进门,苏唯便先问道:“你醒了,你今日感觉如何?”

    “这全身都在疼,其他也无妨。”若白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还摸了摸伤口自嘲道:“我这身上的伤口多得我都懒得去数了。”

    苏唯将自己带来的药放到苏唯的身旁:“这是我韩国带来的药,灵草只生长在韩国土地,在秦国找不到,此药对身体的疼痛有减轻的作用,你疼的时候便可取出一粒吃下去,会好很多,我也问过御医了,这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你安心服下即可。”

    若白接过药瓶,看了看手中的瓶子,抬眼看向苏唯:“你也多费心了,这常言道日久见人心,平日里我与你相处也并不好,这人一遭受祸害,倒是看出真情来了,也趁着这时告诉你,对你,我也并非心有嫌隙,只是吃你的醋罢了,何况你过去在秦宫还有恃无恐,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也变了许多就是。”

    这若白竟说出自己是吃醋,苏唯勾了勾唇:“是是是,这往后的日子我们好生相处便是。”

    若白有些沉重地看着苏唯:“这往后的日子再说吧,只是,这苏愍是真心待你爱你,你往后也该真心待他,别再让他因你受到内心的折磨了。”

    苏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听进了这话。若白继而转头看向一旁一语不发的魏央:“魏央,我知道你待在苏愍身边并不求什么名利,只是为了一个情字罢了,你不会伤害苏愍,也不会让他难过,日后你也当如往常一般多多帮衬她。”

    魏央相较于其他人更为敏感,若白此言怎么如此奇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如同交代后事一般?你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到自己的事情吧?”

    魏央是有些害怕若白会做出什么伤到自己的事情的,毕竟这手臂截肢,还有若白自己也是御医,必定是能够大约知道自己身体情况很有可能会终身卧病不起。

    若白摆了摆手:“说些什么呢,还不是我如今只能卧病在床,闲的慌,想的有些多罢了,兴许是这遭遇,让我有些害怕了吧,才想把自己心中所忧所想告诉你们吧。”

    若白如此解释倒是有些合理,毕竟遭遇这等事情,伤感和忧愁都会让自己浮想联翩,想些平日里未曾考虑到的事情。

    “好了,你们二人也走吧,我也有乏了,想休息会。”

    “那好,你先休息吧。”魏央见若白闭上了眼睛上前帮他捻了捻被子,与苏唯两人离开了里屋。

    两人一处门便相视一叹,走了一会,苏唯才对着魏央说道:“这真是世事难料,若白这身上的伤口我看了都心口一惊,他此时内心和身体上忍受的痛苦定是我们无法预料的,他竟还装作如此轻松的样子,想必是不想让我们为他担心吧。”

    魏央点了点头:“他不想让我们担心,我们也只能不多问,这事真是让人猝不及防,望有一线生机能够让若白重新站起来,若是整日只能卧于床榻,那这活法.......。”

    魏央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这是个人都明白的,若是只能整日卧于床榻,那这还不如死来的痛快,这往后的日子便只能如孤魂野鬼在这床上穷度生罢了。

第一百零五章 若白之死

    苏愍处理完事务后,便赶往仁宫。不知怎么的,总有一股不安的情愫一直在心中游荡,也不知这源头从何而来。一入里屋,望见若白正安安稳稳地在床榻上休息,耳边是若白沉稳的呼吸声,这有些放下心来。

    苏愍不想打扰若白,便坐在一旁默默看着沉睡的他,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若白便睁开了有些朦胧的双眼,便看到坐在一旁的盯着自己的苏愍,裂开嘴,有些笑着说道:“你来很久了吗,怎么不叫醒我。”

    “也就刚来一会,见你睡得香,想让你多睡一会,没想到你就醒了。那我让下人将饭菜端来吧。”

    饭菜端了上来后,苏愍便端起乘着米饭的碗筷,夹着菜往若白嘴里送。若白有些迟疑:“你还是让下人来喂我吧,你办了一早上的奏章,应该也是饿了。”

    苏愍夹起肉往若白口里送,若白吃下了才继而说道:“我还从未喂你吃过饭,这次也算是有个机会照顾你吧,我还不饿,没事。”

    若白没有接下苏愍的话,一口一口的吃下苏愍往自己口中送入的饭,便想到这晨时苏愍走后,自己有些尿意,却连上茅厕的行动力都没有,还得当着下人的面,在他的帮衬之下,才能解手。

    这对于一个骄傲的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耻辱,连一个常人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做不到,苟活于世便是浪费粮食人力罢了,却没有一丁点的价值可言。

    这才不过一日,若白便能够想象得到这往后的日子,即使苏愍苏唯、魏央他们不嫌弃自己似累赘一般的呆在他们身边,但自己有这脸面吗。这一日日的煎熬还不如一死来的痛快。

    此时若白的内心的纠结不再,这人生的尽头似乎将要来临......

    苏愍喂完若白后,便陪在若白身边与他聊天,这刚受伤的几日应当是最难熬最痛快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应当会好些吧。

    “这最近医馆内又多了几批医书,我命人将这些带来你屋内,你平日里最爱研究这些医书了,也能让你解解闷。”

    “这也好,我倒是闲的很,有些书陪着我也多些乐趣,你本身政务繁忙,就不必浪费时间陪着我了,我这夜好好的,不必担忧。”

    苏愍白了若白一眼:“你这倒是想赶走我了,平日里也不知是谁赶都赶不走。”

    “我都受伤了,你还在这取笑我,走走走,赶紧走。”若白语气中有些不耐烦的意思,苏愍却也不气反笑:“我才不走呢,我就在这呆着,看你能怎么办。”苏愍挑眉,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

    若白一脸的汗颜,这苏愍如今倒是成了糖浆,粘的紧紧的。于是两人便有一句没句地聊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突然提到了苏唯,若白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这苏唯如今是为了回到你的身边,放弃了这韩国一国之君的王位,回到你身边,不爱江山,爱美人。那你,是什么态度呢?”

    苏愍有些沉默,上次苏唯回秦,自己总是逃避苏唯的感情,而经过了如此多的事情,他的再次回秦,却已经有些不同了,苏唯会韩国之时,这心便也随之而去一般,这隐藏于深处的情愫又如潮水般涌出,自己对苏唯的感情,从来都是有增无减的......

    若白见苏愍沉默了片刻都还憋不出一个字,知道她又陷入额沉思:“行了行了,我也不要你回答什么,我知道你心心念念着苏唯,这苏唯在你心里可是重要的很,你不说,但我们也都看得出来的。”

    “从前我与苏唯是不合,但如今他在你身边我倒也觉得不错,你就敞开了心,如从前一般去爱他吧。若是因为其他的事情,总是藏着自己的感情,不愿透露,等以后才会是后悔莫及。”

    苏唯有些惊讶地看着若白,这若白与苏唯不知是磁场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十分不合,虽说如今是有些缓和,但这话是由若白的口中说出的倒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若白睨了一眼睁大美眸的苏愍:“你吓成这样不至于吧,兴许是遭遇了此事,才让我明白这每一日都应当活的痛快洒脱些,这之后的日子你不知道也想象不到,说不定哪天就遭遇了我这样的横祸呢,当然这可千万不要发生,只是希望你活的不让自己后悔。”

    若白的眼神有些飘远了:“我啊,就很后悔。看我,就是考量了太多,牵绊了太多,许多事情我都还没来得及做,我还想去其他国家这世间千千万万奇异的花草草药,可如今,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若白的表情有些伤感,有些悲怆:“若你想见什么草药,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你找来。”苏愍信誓旦旦的说道,虽说无法让若白亲自体验着采摘的乐趣,但让他见着草药的模样,自己还是有能力的。

    “这是后话了,只是想告诉你别让自己后悔罢了。还有啊,魏央你可要好好留着好好待他,他确实是块好玉。”

    苏愍笑了笑:“你用玉来形容魏央,那你是什么?”

    “我,便是这能治百病的草药了,你可是赚着了。”

    此时在门外等候的赵高走了进来:“大王,这尚书说有要事禀告。”

    若白先苏愍一步说道:“有要事,那你先去解决吧。”

    苏愍点了点头:“那我去处理了,大约晚膳时间会过来。”

    趁着没人,用左手勉强支撑起了身体,想走下床试试自己的两条腿还有没有可能恢复,这才刚要起身一步,整个人便倒了下去,下人听了声音才赶紧推门而入把自己扶了起来。

    “你退下吧,不要去通知秦王,我没事。”下人本想出了门就赶紧告知秦王,大人如此说便也作罢。便要推门而去。

    “等等,你去拿来剪子,我这指甲有些长了,帮我修剪下吧。”

    下人应和道,便推门去拿剪子了。

    若白见下人出来了门,左手用力地敲向自己的大腿,为什么,为什么一点直觉都没有,为什么!自己已经忍受不了了,生活不能自理,这一日以来,吃饭解手宽衣洗漱是都需要下人帮衬着,自己除了一只还能动的左手,两条还颤抖支撑不起身体的腿还有什么?

    在苏愍他们面前假装着自己的强大,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堪让他们担心罢了。自己内心早已被这病痛折磨得快要疯了,只有死才能了结这一切了,也只有死才能让自己摆脱这一切的屈辱和痛苦。

    下人拿来剪子,坐在若白床榻前的椅子上替若白剪指甲,这才修剪了一支指头上的指甲,若白便放下手说道:“我有些饿了,你去御膳房命人准备一下小米粥。剪子你就先放在椅子上吧”

    下人便将剪子放在本来坐的椅子上,不疑有其他,便攘门而出。

    若白看着在椅子上的剪子,死吧,只要死了,才能真正摆脱这些痛苦,不给别人带来麻烦,也能够让自己逃离这些痛苦,来世再见吧。

    下人大概五分钟后便回来,这自杀还得赶时间呢,若白苦笑了一下,用左手支在床上,吃力的支起身子,这手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这起个身都有些喘气了。

    提起左手,缓缓地伸到椅子前面,拿起那尖锐的剪子,手开始莫名的颤抖,若白盯着手中的剪子,这剪子一下去,便可解脱了。

    若白心里一横,眼睛里带着决绝,毫不迟疑地将剪子朝着心脏的地方捅了进去,若白感受到身体的痛处,将头低下,这剪子将插得很深,都看不到剪子的头了,这血一点点的溢了出来,慢慢的才染红了身体,口中也流下了鲜红的血液......

    或许是将要见阎王了吧,若白脑子里一瞬间闪的十分快,似乎要把这一生过完,小时候调皮的样子,和娘亲玩耍的样子,在苏愍身边的样子,生气的模样都一一如电影一般浮现在眼前。

    若白缓缓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流下了两行泪,若白只能在心中默道:“对不起了苏愍,但这一死却是我此生最后也最该做的决定了。”

    这奴才走进门,便看到了这剪子扎进若白身体的模样,大惊失色,连忙跑了出去:“不好了不好了,大人自杀了,不好了,快来人哪。”

    这苏愍听闻了这消息,连忙从大殿赶往仁宫,见到这已经断了气的若白,一时之间不敢接受。这一日,都没发现什么异样,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下人立马跪下,眼眶中溢满了泪花,带着些哭腔“大王,若白大人命小人帮他剪指甲,这才刚修剪了一只手指,大人说他饿了,让我去御膳房命人做些小米粥,我这一回来就就是副模样了。大王,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请大王责罚。”

    “人若是想死,再怎么都是挡不住的,与你无关,你先退下吧。”苏愍摆了摆手,听了这下人的话,心却异常的平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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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凤求凰介绍:
别人面前她是不可侵犯的君王,为了他一次次触及自己的底线;
她是他的君,他是她的臣,本该单纯的关系却因上一代的恩怨纠缠难解;
明知道是牢笼,他却心甘情愿的的被禁锢,明知道他恨自己入骨髓,她却偏偏要把他留在身边;
逼他跟自己玩在一起,却险些被误杀,她终究做不到父王那样;
假凤求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假凤求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假凤求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