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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景君大帝     呆客txt下载     呆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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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汉水杜不忘

    正德十五年五月。

    春暖花开,端午节粽子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汉水流域。

    此时,汉水附近一个平时人烟稀少名'罗汉寺'的小镇,一时间也突然间热闹非凡了起来。

    原来是离此数百里之外武当派,如今正要借着五月中旬张天师诞辰,举办一场遍邀天下的道教斋戒大典。

    镇中十字路口,有一匾名《菊香客栈》的酒店,虽然陈旧,但店中自酿菊花酒却是芳名远播,此时也已是高堂满座。

    客栈正中间一酒桌上,桌上虽然只是简单摆了几盘粽子,但一群人却正围在其间高谈阔论着。

    其中一个店小二打扮的少年,一只手拿着吃剩一半的粽子,另一只手扶着靠椅,蹲坐于凳子之上,一边吃、一边不停的喧哗着,也不嫌把口水喷到周围人群,嗓门也甚是洪亮。

    只听他说道:“你们知道这次斋戒大典为什么百年难遇吗?”

    “不、不、不就一斋戒大典吗,有、有、有什么好看的,关、关、关我们老百姓什么事,你真是吃着贫民的饭,操着皇帝的心,好好做你小二去吧,再给我来一壶”。旁边一青衣半醉少年突然打岔了。

    “今天老板娘准我休息,你懂什么,除了喝酒你还能干啥,连青梅竹马的漂亮小娘子都让人家拐跑了,还不敢去找人拼命,你还有啥用?我要是你,我早就去跳河自尽了”。

    旁边观者都传来一阵讥笑声。

    青衣半醉少年默不作声,悄悄自己去柜台拿了壶菊花老酒独饮起来。

    “别理他了,影响小爷我讲事心情,我们继续”。小二摇了下头,也面带讥笑说着。

    “你们知道这次斋戒庆典都邀请谁了吗”。小二此时手中粽子已然吃完。

    “不就是那些江湖中各们各派吗,不然还能有谁,你倒是给我讲讲这次还有哪些重要人物,讲的好不会亏待你”。

    一个公子哥打扮,手拿青玉折扇的白净少年走了进来,旁边还紧跟着一个样似书童的白净少年。紧接着一锭五两白花花银子也跟着抛在了桌上。

    小二眼睛一亮,立马抢过了刚落桌的银子,迅速揣入兜中。惊讶表情迅速转变为满脸欢欣,紧接着说道:

    “竟然这位公子想知道,就容我细细道来”。

    折扇少年和他身旁白净书童此时也在临近桌子找了空座坐了下来。

    “首先少林幻真禅师、峨眉金光师太、昆仑虚弥真人大小门派掌门都会前来观摩呢,其实主持者就是朝廷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江总督。这次最不可思议的是九华山的阳明道长此次居然也会到场,还是跟武当掌门紫衣真人一同设讲。”小二说着甚觉口渴,自酌一杯饮了下去。

    阳明道长何许人也,乃是一代心学大师,曾经龙场悟道,门徒弟子无数,大半生入仕官场。曾中过进士,任职过刑部、兵部主事和南京兵部尚书。因反对江彬,后出家入道,兼修佛家和儒家。

    旁边有人细声说着:

    “听说阳明道长跟紫衣真人他们俩师兄弟与那个江总督不是一向不合吗?如今怎么会答应同台论道”。

    “紫衣真人是嫉妒师弟名气和才能在它之上,但是也算一个正人君子了,那江总督我真不敢说,不敢说,说了,我怕我明天头就不在脖子上了”。小二说了一半,开始的张扬之气慢慢变得低沉下来。

    “你说的不就是那个整天教唆皇帝荒淫游乐的无恶不作的大混蛋江彬吗?怕什么,你不敢说,我敢说,这人就是个无赖,泼皮,败类,我大明朝的罪人,我总有天我要取他项上人头来祭天下被他残害过的所有人。”这时,时久未语的青衣半醉少年大声高呼着,之前还半醉半语的他此刻说话居然如此流畅。

    小二听完吓得立刻跳下了凳子,神色紧张面带恐惧的一直向前磕头,嘴里念着:“江总督,不是我说的,不是我啊,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说的呀,您要是哪天听到了,就找那个杜不忘,对,就是那个杜不忘,是他,就是他”。

    “没错,我敢说敢当,就算江彬来了我一样敢对着骂他,他有本事杀了我啊,杀了我,我倒是能解脱,我早就不想活了,我明天再来这里骂他,我就等着他来抓我,不就是个砍头吗,男儿头可断血流,身不可屈,我……”。青衣半醉少年杜不忘提着酒壶一边喝着一边叫着,口中话语似乎还不愿意停下。

    “小二,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我看你这种胆小如鼠,畏狼如虎之人活着真是丢人现眼,况且你说的那个江总督远在应天府远隔此地数千里之遥,哪能管得了你这个无名小卒之嘴啊,还是旁边这位青衣小哥哥说话直爽,不惧权贵,有胆识,有血性,敢说敢当,我就喜欢这样的”。没等杜不忘说完,旁边入座不久的公子哥身旁白净书童忍不住开始插话了。

    白净书童正欲再说,便见他旁边公子哥一顿眼神,白净书生顿时沉头不语。

    这时青衣醉酒少年对着掌柜老板娘说了句:

    “今、今日酒钱先欠着,我、我明日再、再付”。

    就悄悄走出了客栈,一个人提着半壶酒,左摇右摆往小巷子中走去。

    不知不觉已到了傍晚时分,镇外,紧邻汉水边一茅草屋中,一席塌之上,一醉熏少年正在自言自语叫骂着:

    “天,你永远都是不公的,就在今年,我父母离我而去,小时候梦想为国效力戎马一生的科举考试,因为官场黑暗也名落孙山,最后连我从小青梅竹马的莹莹,你也因为我的落榜而嫁给了别人,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最近这些事都要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都要我一个人来承担,我不要,我不要”。

    这醉熏少年正是客栈中那个杜不忘,此时虽已醉醒三分,但是还是显得迷迷糊糊。

    只见他又继续说着:

    “莹莹,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吗?我知道,我从小就是个渔民家庭,家里穷。父母为了让我能识字,多学点东西,拿出了家里全部积蓄,十岁就把我送到镇上书院。从那时刚进书院遇上你,我喜欢上你了,你知道吗?我知道你是员外家庭,看不起我这穷酸小子,但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女孩,为何你如今又嫁给了别人呢。当我去找你时候你却不理睬我,还装作从不认识一样,我一直苦苦哀求你,你最后还来一句,要我认清现实,说我这个穷酸小子根本配不上你,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对我,我真的,我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你,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说完杜不忘又开始呼呼大睡了。

    杜不忘出生于罗汉镇一渔民家庭,从小跟随父母打鱼为生,十岁那年遇上附近书院一过路道人,觉得此子可造,经过跟杜父杜母的反复劝说,遂把它介绍进入了附近书院,如今已过了7年,书院教书先生因酒后失言得罪了当朝权贵江彬,已关闭半载,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杜不忘本名杜十郎,属于杜氏第十代,故十郎。不忘是为了感谢当年路过道人帮助其入书院读书之恩才改名的。

    杜不忘去年曾入省会参加过秋试,结果因为权贵关系,名落孙山,杜不忘回乡结果还成为大家笑柄。连从小在书院青梅竹马,本想着此次秋试及第迎娶的莹莹也因为他秋试未中而改嫁他人。

    所以杜不忘整日垂头丧气,借酒消愁,醉生梦死般。

    在外人看来不忘就是一个穷酸小子,每次去菊香客栈喝酒都没钱给,还天天去白喝,每次喝完都说下次付账,老板娘倒是从不问他要钱,待他亲儿子一般。其实不忘每次买酒私下都会偷偷多付,老板娘暗地里开心也不想多问,经常也陪她演戏而已。

    杜不忘其实是好奇跟踪一伙盗墓贼,盗墓贼找到了曾经战国时代一代楚王陵墓,居然就在杜不忘居住的渔村附近土岗之上,那伙盗墓贼为了争夺里面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全部自相残杀了,最后这些财宝自然都属于了杜不忘。

    杜不忘也不敢告诉任何人,有一天本来兴高采烈想去告诉莹莹的,那天莹莹却告诉他,她要嫁人了,而且还是嫁给本地知府的公子爷。

    结果杜不忘一阵悲痛欲绝也没在对莹莹提及此事。或许他告诉莹莹了,莹莹也不会嫁给别人了,但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他不愿意去用金钱换取一个女人一生的相伴。

2.遇阳明道长

    清晨的菊香客栈,气氛已与昨日略显不同,是因为客栈中多了几位道袍打扮的道士和一群妙龄尼姑存在,而显得异常严肃了起来。

    客栈的一角,一个青衣打扮少年依然手捧着酒壶,少年皮肤略显黝黑,长发些许凌乱,瓜子脸,带着一丝醉意,眯着眼,静静注视着前方为首的一个中年偏老道士,似乎有点似曾熟悉的感觉。这青衣少年正是昨日那位杜不忘。

    忽听一句,“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原来是昨天那位翠扇公子和他身边白净书童又走了进来。

    杜不忘对着他俩点了点头以示回礼。

    不忘此时才注视到,翠扇公子也是位英俊白肤少年,典型的富家公子,看年纪感觉比自己还小,但是神情和气质绝不是自己能比的,在看他行走间也显露出了不一般的气势。

    他身边书童偶尔还偷看下在一旁拿着酒壶的杜不忘,其实杜不忘是看在眼里的。

    那公子俩说完就径直走向了那位道士所在那位子旁。

    只听见翠扇公子对着中年老道士深深鞠了一躬,满带惊喜的说道:

    “数日前就听闻道长会经过此地往西北武当山去参加斋戒大典,故一直在此恭候多时,望道长见谅”。

    “不敢当、不敢当、公子如此礼节,贫道也是愧不敢当”。中年道长点了点头回了一句。

    此时才发现中年道长长相标志,外貌俊朗,可想年轻时定是位倾城美男子。虽为道,却散发出一身书生气息。

    紧接着中年道长看了翠扇公子一眼,表情略显惊耸,随后又说了一句:“我看公子你富贵逼人,气质非常人也,若日后能登峰造极,望多与民为善,方得始心。”

    翠扇公子满脸惊喜之色,遂说道:“道长,晚生从小就崇道,对修道和道长之学仰慕许久,道长可否楼上雅间细谈,以解晚生之困惑”。

    “若公子不弃,贫道愿详解一二”。中年道长说完,然后又对身边几位道士说到:

    “弟子们,为师与这位公子上楼叙叙,尔等待我片刻。”

    旁边几位道士恭敬的点了点头。接着中年道长与翠扇公子和他白净书童一同上楼去了。

    随着道长与翠扇公子三人上完楼,不一会客栈又进来了五位青壮大汉,其中一位为首的武将打扮,年龄刚过中年,两肩下露出的半截手臂肌肉发达,一看明显就是练家子。

    其它几位虽不显眼,却都是平常人看了都避之不及的锦衣卫装扮。

    他们进来后直接就坐到了杜不忘一人喝酒的这个桌子上。杜不忘也没理睬他们,自顾喝着自己的酒。

    为首的武将一声喝道:“小二把你们这里好酒好菜都给爷端上来,大爷们赶了不少路,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响了”。

    昨天那小二面带微笑的拿了两壶菊花酒,跑了过来放桌上说道:

    “几位官爷我们这菊花酒是附近出了名的,独此一家,别无分店,您等今天算是真来对了地方,还不知道几位官爷喜欢什么口味呢。”

    为首武将说道:

    “五斤牛肉干、五只猪蹄、五只烧鸡、可有?还有你这酒壶太小,不够塞牙缝,直接给我来五坛大的,快去,大爷我急。”

    小二说声:

    “好哟,马上就到,”正欲去拿。

    为首武将突然之间想起什么了,马上对小二招手说:

    “你回来、回来,本官爷有事想问问你!”

    “不知官爷还有何事吩咐小的”。小二走了回来:

    为首武将拉过小二在他耳边问道:“最近可有见过一中年道人来过此店?”

    小二回到:“中年道人路过倒是不少,不知官爷你想找的那个中年道人是何等长相?”

    “我这倒是有副那道人数年前画像”。武将说着就从怀里拿出来一幅当朝官员的素描画像,摊开在了桌子之上。

    在桌子另一头饮酒的杜不忘,此时看了下画像,一惊:

    “这画的不就是是刚才那位道长吗,只是官服变成了道服,苍老了几分”。

    差点就说出口了。

    小二看了画像,似乎也知道是谁了,犹豫了一会,问了句:

    “官爷,您这个画像到底是画的哪位官爷啊?”

    那为首武将道:

    “这位是我们总督的故人,我们总督许久没见过这位老友了,甚是想念,所以让我们这些属下来帮忙联系联系,若是谁能提供线索,就有五千两银子赏金。”

    小二心里一笑,正欲开口。结果突然感觉脸上一凉,原来是一旁的杜不忘喝酒喝的吐了,没控制住,全喷小二脸上了。

    这当然是杜不忘故意的,因为他觉得道长一看就是个慈祥长者,对他又有点熟悉亲切感,而这几个当官的拿着道长画像找他肯定是不怀好意。

    小二正欲发火,杜不忘马上站起来,用自己衣袖替小二擦拭刚才喷出的残酒,还连声不停给小二道着歉。杜不忘趁道歉机会悄悄也拉过了小二,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

    “这几个人不怀好意,你若当我是朋友,就莫害了道长,他说的赏金我一分不少也能给你。”

    小二马上反应过来对着为首武将说道:“官爷,您画中这人,没来过我们店里啊,刚才我是被您说的赏金吓到了,小的可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银子。”

    小二然后又指着杜不忘说道:“这小子,就是我们店一个快死的酒鬼,影响几位官爷雅兴了,我把它赶出去”。

    说完就拉着杜不忘往店外走去,杜不忘也故装酒醉,随着他拉来了店门外。

    为首武将几人,似乎也不想太招惹是非,开始小酌起来,等上菜了。

    小二把杜不忘拉出店外,气愤的骂了他两句,就匆忙回店去备酒菜了。

    此时客栈二楼雅房之中,一位中年老道正与一手拿翠扇贵公子围坐一桌,旁边那个白净书童此刻却似个调皮鬼一样,一直同中年老道逗乐着,看出老道对她也甚是喜爱。

    “本来就听说王道长名气天下无人不知,又是我大明功臣,所以听说道长要途径我们兴王府附近,本王就特地来拜访道长一面了。”

    然后接着说道:

    “刚才听道长在楼下所言,就知道长眼光非常人也,或许已知本王身份了,小王也毋须在隐瞒了,在下乃兴献王二世子朱厚,旁边这位是我家三郡主,喜欢女扮男装,与我同岁,有点喜欢胡闹,还望道长见谅。”

    翠扇公子一句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嬉闹。

    “无妨,无妨,其实贫道为官时曾经与你先父兴王私交甚好,所以一看王爷就倍感熟悉亲切,长相又与当年兴王爷神似,小王爷气度与常人甚是不同,就已知小王爷身份了,有劳小王爷亲自来这小地等待贫道,贫道也甚是过意不去”。

    “王道长您乃先王故交,又是一代圣人,小王乃后辈,自当如此”。朱厚说着。

    两人尽是一番客套话。

    “贫道夜观星象,紫微星似有南移之倾,当今天子又宠信逆,朝纲昏暗,荒淫无度,身体日渐盈亏,恐时日无多了,可惜了先皇孝宗朝的中兴伟业至如今已毁至殆尽。”

    王道长几句话打破了客套气氛。

    王道长接着又说道:

    “当今天子乃前朝孝宗皇帝独子,身后又无子,若论长幼亲疏当属小王爷为亲,不知小王爷对此有何看法?”

    “天下,乃我朱姓天下,百姓,乃天下之根本,皇兄虽荒唐,但非昏君暴君乎,想我皇兄当年诛刘瑾,征北奴是何等英勇神武,颇有先祖成皇帝之遗风,皇兄虽一时身体不适,但我相信,日后定会好转,再现当年之勇。若我皇兄真有不测,小王也当奉我兄长益王厚烨为尊!”

    说完,朱厚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小王不才,家中甚缺名师,若王道长不弃,可否入我王府为姜太公般永享富贵乎?”

    道长苦笑的回了一句:

    “贫道怎敢与太公吕望比乎,富贵乃天命,贫道在外子弟众多,心惺不足之徒尚需教导,恐无福消受小王爷所赐之福也,小王爷若今后有需,贫道必到也”。

    不知不觉已到了下午,突然听见客栈外一群马蹄之声传来。

    这时被小二撵出门外的杜不忘却往二楼跑了上来。

    一阵敲门声打住了房间内两人的谈话,白净小书童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楼下她十分欣赏的那个少年,便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杜不忘根本没心思注意这些,有些着急的跑到道长身边:

    “道长您有危险了,外面来了不少找您的人,我看他们有些心怀不轨,好像都还是武功高手,我知道您是好人,您赶紧先逃吧,您的几位弟子我已经事先通知它们离开了,您若再不逃,待会就没机会了。“

    道长和小王爷来到窗前,往下一看,果真下面有不少骑着马的锦衣卫赶往这边来了。

    这时不忘已经用房间床单扎成了一条绳子往客栈后窗吊了下去,王道长见此马上转身过来,顺着杜不忘绳子离开了这酒楼。

    因为杜不忘通知的及时,王阳明道长自然逃过了此劫了。

    来抓捕的一群人,搜了半天没见人影,结果把店小二毒打了一遍才解气离开。

    原来店小二为了赏金偷偷告诉了楼下那几个官爷,那几个官爷本以为集齐人马,就可以疏而不漏,活捉王阳明,结果反而失算了,只能把气全出小二身上了,这也是罪有应得了。

3.端午渡龙舟

    流沙滚滚去,汪洋如海滩的汉水中游在端午节这天,正是龙舟赛的高峰期。

    端午节自古就是我国的一个古老节日,自纪念大文豪和爱国英雄屈原而显得更加隆重,尤其是在曾经屈原的故乡现在的楚地,罗汉镇也正是处于曾经的楚地核心部分。

    罗汉镇往西北走些许里的江边,今日显得热闹非凡,十来只龙舟横跨在江面,几乎都快占了江面三分。每只都是刚刚好三尺长左右,一个挨一个,整整齐齐排成了一个列队。

    每舟上都配有20人,皆男子,上身裸露,肌肉发达,分列两排,手里各执一桨。岸边鼓乐、号角手不停演奏着楚风南韵,朗读者一直背诵着屈原的名篇河伯:

    与女游兮九河

    冲风起兮水扬波

    乘水车兮荷盖

    架两龙兮骖螭

    登昆仑兮四望

    心飞扬兮浩荡

    日江暮兮怅忘归

    ……

    或许这也体现了附近渔民以河为生,河伯自然在他们心中地位之崇高了,刚好以这首河伯而抒情。

    岸边不时还有几个锦衣卫装扮的人士出现。

    江中靠中间一龙舟之上,却有几个与众不同之人,龙舟上靠前左边第一个是穿着白色衣衫的小书童,握着划桨,甚是开心的样子。

    后面紧挨着的是个十五岁左右,皮肤略白,带着一副贵公子气息的少年。

    少年右边是一布衣装扮,年过五旬中年人,脸上溅了不少青泥,似乎有意掩饰自己样貌,那慈祥亲人的气息却是是掩盖不住的。

    中年人前方第一排,是位披着及腰长发、瓜子脸、大眼睛的少年,面部也溅有青泥,两臂显黑,身躯却显得异常的白,尤其是两臂与身躯之间分界线像极了一条吊睛白额大虎正与一条黑色巨蟒对的画面。这四人正是杜不忘,王道长与朱厚兄妹了。

    杜不忘昨晚和道长逃离小镇客栈后,就直接来到了不忘居住的渔村。

    王道长也给不忘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其实杜不忘也是读书人,昨天看过画像就已知道其身份,对王道长一直爱慕钦佩,不然也不至于昨晚不顾一切营救王道长了。

    天下人皆知王阳明道长是个特立独行之人,虽为官,却过于正直,得罪不少当朝显贵,其中就不乏权臣江彬,当朝大学士杨延和,杨延和虽与王阳明不合,但还是正直之人。

    江彬就不同了,就一地痞无赖出生,后来不得已从军,靠攀结关系,混至如今皇帝朱厚照身边第一人,也是没谁了。

    后来因与王阳明一道镇压宁王朱宸濠之乱,江彬未得功劳,反而被王阳明上了几道奏折数落江彬之罪。故江彬一直对王阳明怀恨在心,总想方设法除掉这个眼中钉,数次在皇帝朱厚照面前进谗言,朱厚照也就是贪玩而已,也非昏庸之主,自然心里清楚,也不愿做如此被天下人唾骂之事,故也就一直不予理会。

    江彬在皇帝面前受挫,幸遇到王阳明自愿弃官归隐,刚好武当即将举办的斋戒大典又是百年难遇,江彬也找到这个机会,以朝廷名义主持此次大典,武当虽不愿朝廷参与,但也没得选择。

    王阳明也曾拜师武当上任掌门俞太嵩,自然也不会缺席此次大典了。

    江彬借此机会私下派遣了几百锦衣卫亲信,打算在王阳明来武当路上偷偷杀了他,以泄往日之怨。因为王阳明名气过大,江彬自不敢表面做的太过。

    杜不忘虽然生活在罗汉镇渔村,但是罗汉镇却是个东西南北交通要道,靠荆襄古道,西可通巴蜀,南可达湘粤,北通中原,顺汉水而下可至苏杭。

    因为交通要道,所以整个罗汉镇对外消息也是非常灵通,也怨不得菊香客栈小二整天胡吹瞎扯了。

    杜不忘自然也听说过它们的过节,所以才有昨晚惊心动魄救王道长的一幕。

    杜不忘是个比较木纳的人,总喜欢一个人喝着闷酒,静静发呆,也不爱说话,所以带着道长来到渔村附近亲戚家后。

    整晚除了给道长端茶送水,都没怎么交流。王道长,经过与杜不忘一时相处也渐渐开始欣赏不忘起来,看的出杜不忘心情比较沉闷,总想找个机会开导开导不忘,但杜不忘却好像是故意躲开一样,总找不到那个时机。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刚出门居然也遇上了也准备去武当山参加斋戒的小王爷朱厚兄妹。

    小王爷兄妹本跟不忘见过几面,只是没说太多话,这次见面便各自介绍了对方,小王爷身份不方便透露,便对杜不忘自称为朱二,他旁边书童是他妹妹朱三妹。

    四人一行来到江边,罗汉镇渡口时,才发现附近有不少锦衣卫和官兵在排查行人,官差手里已然拿着王道长和杜不忘的画像正与行人对比样貌。

    发觉情况已不大妙,小王爷兄妹倒是无所谓,为了顾及道长和不忘,便和他们一起避开,顺着汉水往上游寻找船只渡江。

    不忘为了怕人发现,便拉着道长到一认识人家,给道长更换了普通人行头,还不忘给自己和道长面上糊点青泥。

    刚好走了几里路遇上附近村民正在庆祝端午节龙舟比赛。

    真是冤家路窄,突然间发现了昨天在客栈拿着道长为官画像的那位将军正端坐在一旁观礼,不少锦衣卫装扮男子在旁边守卫着。

    武将旁边坐着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富商,肥头大脸,一脸奸像,对着那武将有说有笑,正是本地首富员外郎贾富贵,也是莹莹的亲生父亲。

    所以不忘一见到贾员外,神色变得异常愤慨,因为不忘一直觉得莹莹就是被贾富贵逼着嫁人的。

    看来那位为首将军除了私下公务,也喜欢来凑凑热闹了。

    刚好参加龙舟比赛的也有不忘认识的村民,四人便借这个机会跟认识的村民替换下上了龙舟,打算趁比赛机会渡江。

    不忘本来想送道长登船再回家收拾行李的,结果渡口已被巡查,连自己画像都出来了,恐怕官差已经在赶往自己住的家中了。

    还好昨晚悄悄去了躺楚王墓,用布随便包了一包金玉珠宝,分成了两份,本打算一份自己留着买酒吃的,另一份待道长坐船时送给他路上做盘缠

    走着走着又放心不下道长安全,便打算先陪道长度江再说。毕竟出生在此,附近一带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时候,岸边鼓乐之声和朗诵之声慢慢停止了下来,突然贾员外站了出来

    大声说了一句:

    “今天是一年一度端午节,也是我们三个渔村联合举办的第一次龙舟比赛,多些大家能来参加。”

    贾员外说完,然后指着那位将军说道:

    “大家可能不知道,这位将军乃边关宣府副总兵张哈木将军,这次是有要事经过此地,顺道光临我们此次龙舟大赛,大家欢迎下张总兵。”

    说完,附近围观的不少妇女小孩人开始挥舞着手,表示欢迎,也有不少人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张哈木,我看是张蛤蟆吧,看他那腿肥体圆,脸上还长有一块胎记,连走路都费劲,这跟蛤蟆有什么区别,哪里能上战场打仗的啊,还能做将军……!”江面一龙舟之上朱三妹一边指着岸上张哈木,一边讥笑道。

    正欲继续说下去被后面朱二一句:

    “三妹,你也不小了,女孩子说话注意点形象啊,要是在家,你大娘肯定得罚你了”打断了。

    “哈,张蛤蟆这个称呼好,他长相确实像蛤蟆啊,我昨天虽然与他同桌,还没注意过呢”。

    杜不忘接着继续说道:

    “朱二兄弟你也别老埋怨朱三妹子啦,朱三妹子估计很少出门玩,就别把她管太严啦”。

    “就是啊,哥,你就老喜欢管着我,还是不忘哥哥说的对,在家里,爹不在了,大娘把我管的严,就像关在笼子一样,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可怜妹妹我吧。”一旁朱三妹此时看着不忘眼神居然有点害羞了,连不忘哥哥都叫出来了。

    由于比赛龙舟过多,奏乐停了,岸边人群也比较喧哗,所以舟中几人大声谈笑,岸上贾员外和张哈木自然也听不到了。

4.鹰疾老和尚

    汉水之中,五月已经是雨季,然此时却是晴空万里,风平浪静。

    一个中年布衣汉子,此汉子正是一村长。他拿着一张文书正念着:

    “此次比赛共有附近三个村子村民二百四十人参加,比赛规则就是终点站就是前面罗汉镇渡口,先到达船只者,前三艘上的所有人都有奖励,但奖励是不同的!”

    然后缓了一阵继续念着:

    “第一名,奖励所有舟中村民绸缎一匹,并允许舟中村民家属江中捕鱼一月不用交税!第二名,奖励所有舟中村民和家属江中捕鱼一月也不用交税!第三名,自然是奖励舟中村民所有人绸缎一匹了。”

    说完奖励,村长又说了一句:

    “这次比赛奖励都是新任县令刘大人和贾员外赞助的,县令大人虽然因公务没到场,但也甚是关心此次比赛,同时县令大人也希望通过此次比赛能让我们这几个村的村民们都能团结和平相处,谢谢大家支持配合了。”

    此时在岸边观看的妇女儿童们都开始欢庆舞蹈起来,也有不少人私底下议论纷纷。

    只听一瘦弱老者道对旁边一中年汉子小声说着:

    “这贾员外何时变得如此阔气大方开始给村民们谋福了?”

    中年汉子也轻声回着:

    “贾员外在我们附近可是出了名的欺善怕恶,吝啬之徒,说不定是新上任县令大人逼他这样的呢”。

    江中,各位已经准备好的村民浆手门一个个在龙舟之中如列阵的士兵一般蓄势待发着,似乎只等着一声号令,便能冲向前方战场取下敌军项上人头。

    这时江边出现了十几个光着头,肤色显黄的和尚,每人除了背着包袱,手里都拿着一根长约三尺左右的竹竿,走起路赖,甚是轻松。

    其中为首一位鼻尖长有一颗大痣的老和尚,走向了岸边一直端坐其间,手拿酒杯,饮着酒的张哈木前方,张哈木身后一群锦衣卫侍卫似乎见到不善之人正欲拔剑警惕。

    张哈木招了下手,他们便收回了手中之剑。

    鼻尖痣和尚开口说道:

    “张大将军,许久不见啊,今又相遇,不知将军又往何处寻花呢”。

    张哈木之前笑脸从见到鼻尖痣和尚就变了色,马上回到:

    “衡山鹰疾大师可是经过此地去往武当参加大典,大师为何不走渡口而来此间呢”?

    鼻尖痣和尚面露微笑,双手合十道:

    “贫僧路过此地,听说张大将军也在此暂歇,故来探访探访,竟然将军安好,贫僧便继续西行了”。

    话音落地鼻尖痣和尚便领着众小僧来到了江边龙舟之前。

    原来这位鼻尖痣和尚就是衡山掌门果真大师的师兄果了大师。果了大师武功高强,尤其轻功冠绝湘楚,行走时犹如飞鹰疾空般瞬间没了踪影,所以也有人称他为“鹰疾和大师”。

    本来衡山上任掌门本已打算传位这位鹰疾大师的,让他在衡山好好修炼的,结果这位鹰疾大师不爱念经修行,却总喜欢下山到处行侠仗义,也听不得劝,上任掌门也没办法,只能传位如今资质一般武功平淡的果真大师接任了。

    鹰疾大师偶一次去扬州,半夜赶路,刚好遇到路上女子呼救的叫声,便追了过去,在草丛中发现,一脸上有胎记的将军压在一妇女身上,那女子在叫着不要,不要…...胎记将军一手按着那女子,一只手正在脱妇女衣服,旁边还有2个侍卫背对着一旁守卫。

    鹰疾大师上去就是两脚一拳打晕了两个侍卫,那胎记将军反应过来,正欲扒刀出手,可惜鹰疾大师身手太快,已趁胎记将军没反应之际就已经脚踩在来他胸膛之上,胎记将军此时只能满嘴求饶,待鹰疾和尚放开脚,胎记将军又欲还手,结果不到2招又被鹰疾和尚打败,只能如丧家之犬,远遁而去。

    那胎记将军正是张哈木,所以刚才见到鹰疾和尚本想让侍卫动手复仇,又想到对方武功太高,这次出来办事也不能太张扬惹事,所以也没让侍卫动手。

    “贫僧有急事赶路,如果耽误各位施主比赛还望各位施主见谅”,

    鹰疾大师说完:

    便和身后小和尚一道排成了一条长队,紧接着,鹰疾大师把手中竹竿往江面一抛,竹竿横卧于江面之上,鹰疾大师站于第一根竹竿之上,紧接着后面和尚又递来另一个竹竿,鹰疾大师接过竹竿又齐对着第一根竹竿抛入江面,鹰疾大师也顺势走入二根竹竿之上,后面小僧开始走入第一根竹竿之中,这样顺势来回,每一根竹竿两头都紧挨着另一根。

    刚好竹竿放到第五根时靠近了杜不忘他们这条舟旁,鹰疾大师跳上了龙舟,然后对着舟中王道长方向说道:

    “借各位施主之舟缓缓气,打扰各位施主了。”

    然后闪过杜不忘耳边悄悄对着他说了一句:

    “路上已有打点,前方襄阳城岳州酒楼待故人。”

    鹰疾大师话音刚落,人已跃回竹竿之上继续抛竹过江。

    待抛完全部竹竿,已入江中心,这时每一竹竿皆站立一小和尚,一群小和尚脚踩竹竿,脚中布鞋丝毫未湿,站立甚是稳健。

    然后鹰疾和尚跳跃起来脚朝天空,右手拿起脚下竹竿,垂直撑入江心,左手拉住身后小和尚脚踩的竹竿,说了声:

    “弟子们站稳了。”

    说完便握着小和尚脚下竹竿,直接来了个直线旋转,从江边一岸刚好甩到了对岸,借此鹰疾和尚便带着一群小和尚直接踩过竹竿上了对岸,待收拾好竹竿以后,便慢慢离开了人群视野。

    这时岸边围观和州中之人都看的目惊口呆,彼此也议论纷纷。

    待不见了和尚踪影,龙舟之中杜不忘才缓过神来,看看一旁朱三妹居然还张大口,睁大眼沉醉在刚才画面之中。朱二表现颇为镇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不忘转过头来对着道长询问刚才鹰疾和尚之话。

    道长对着他们三人答道:

    “那和尚与我也算有过数面之交,他刚才话语意思告诉我们,前方道路已无险,他会在襄阳岳州酒楼等待我们到达,他刚才巧妙利用竹竿带弟子过江这份功力和智慧天下真是没有几人能及了。”

    然后与三人讲述了鹰疾和尚的经历和过往。不忘和朱三妹都表现的满脸羡慕倾佩之光,朱二还是一手握桨,没有太多表情。

5.巧计逃虎口

    天空还是依然晴朗,日光已接近头顶,天气也慢慢变得炎热起来。

    岸边因为之前和尚的打扰而使得比赛延迟了不少,李哈木此时也已恢复之前模样喝着酒欣赏下鼓乐,他自然还不知自己要抓的二人,居然在龙舟之上。

    随着鼓乐声在此停止,之前那位村子又站了出来,对着舟中之人说道:“我宣布此次端午节龙舟赛正式开始,我倒数10下,大家就可以开桨前行了”。

    此刻舟上杜不忘和道长,朱氏兄妹四人正商量着,待会比赛怎么才能悄悄过江到对岸。

    朱三妹首先说道:

    “这还不简单,等下直接划到一半,我们故意掉队,往对岸靠过去,待穿过芦苇丛边时候,直接靠着边上岸不就行了吗”。

    这时朱二回道:

    “三妹,你太单纯了,这样做,我们整艘船上之民不都得受牵连吗,况且江中不时还有船只停在江心监督比赛。我们走是没问题,可他们呢,他们就算到了渡口一下少了四个人,他们怎么交代呢,你再不听话,我今晚就送你回家”。

    道长听完朱三妹子说完,便说道:

    “朱丫头说的也没错啊,不过我们可以略施点小计,不过今天可就要湿身受点苦了,朱丫头和朱二兄弟用不着陪我们受苦,可到前方渡口渡江后与我们再聚,还有不知不忘兄弟你可识水性。”

    不忘这时答道:

    “我可是附近水中长大的,怎会不识水性,道长可是想照着朱三妹说的那样直接掉队,待船靠对岸不远地方,我们二人演一出不慎落江画面吗”?

    道长在一旁脸色颇俱欣赏的对几人说着:“对,不忘兄弟真是聪明,一说就知我意思”

    这时在一旁鼓着小嘴的朱三妹又插话:“这么好玩的事,等下我也要跳下去,我不要去坐船,我要跟你们一起才好玩”。朱三妹正想再说下去被身后朱二用手拍了两下便不在语,看来还是怕他哥真送他回家了,其实朱三妹心里暗暗想着“等下我就最先跳,我看你们还让不让我跟着去”。

    此刻岸边,村长数数已经数到了最后一个“十”的时候,所有龙舟都开始往渡口方向冲锋起来。

    杜不忘他们这条舟上也已经划的起来,虽然朱三妹是女孩子,力气不大,划桨没什么力道,朱二划桨却劲力十足,可想也是从小锻炼过的,所以开始居然还排在了最前方。

    龙舟所过之处江面白鹭,野鸭满心抱怨的在一旁叽叽喳喳,显然打扰了他们正在江中觅鱼的雅兴。

    两边岸上都有不少村民在一旁观看着比赛,替参赛家人助威。

    不多时杜不忘他们所划龙舟已快接近江边对岸一旁芦苇荡,几人此时也放慢了划桨速度,虽表面前行,却悄悄靠着对岸芦苇方向划去。

    同舟其它人,不忘给了他们两锭银子,他们也满心欢喜配合着四人。

    后面已经有几艘已经渐渐超过了不忘这艘,往渡口方向冲了过去,毕竟难得有这么好奖励,肯定都拼了命想争到手中了。

    不到一会,不忘这艘已离江对岸不足五丈了,这时江中前方一艘监督船只,见有比赛船只划行方向不对,违反了比赛船行方向,便往不忘这艘船靠了过来。

    这时道长拍了一下不忘后背一下,不忘自然懂其意思,正想演着一副晕船坠江场景,却已听到水中扑通一响,有人调入了水中,一看是朱三妹。

    朱三妹掉入水中之后一直哭喊着救命,才发现他根本不识水性。旁边朱二也急了,朱二虽懂些许水性,然在这数米深江中自保都尚难,更不敢下去相救了。

    杜不忘见状立马拿起身旁包裹跃入水中,抱住朱三妹,潜入了水中。道长见状便对着舟中朱二说了句:

    “朱二公子,迫不得已,我等先行一步了,朱丫头我俩自会护他安全,麻烦公子待会应付应付巡查,我们襄阳城再会”

    说完也拿住行李跃入了江中。

    不一会,水中也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巡查船也划了过来。

    船中一官差打扮青年对着朱二他们舟上问了一句:

    “参加比赛,为何会划到此处,你们怎么只有七个人了”。

    朱二回到:

    “我们这艘舟中其它三人是与我一道从邻镇招来的帮工,家里都有八十岁老母亲,快没米下锅养活老母亲了,就来这帮手希望能分些许米粮,没想到他们划至一半居然晕船,把我们也拖至此处,刚才他们不慎跌入江中了。

    因水深,我和船上这些兄弟水性都一般,无人敢下水营救,官差大人您可否下水替我们营救几位同乡呢,希望好人有好报,您就帮帮我们吧,不然他们家里八十岁老母亲没了儿子也都要饿死了刚,求求您了官差大人。”

    从小在养尊处优的小王爷,此时居然能说出这番话,也确是非同凡响了。

    巡查船上官差听到朱二此话,信以为真,还生怕惹来一身麻烦,边对着朱二他们说道:“竟然没事,就赶紧回来比赛吧,反正那几人也不是我们镇的,坠江死了也不关我们事”。

    官差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指示着巡查船离开了。

    朱二此时还不忘对着巡查船方向说着:“求求官差大人你可怜可怜我朋友家八十岁老母亲,救救我这几位朋友吧”。

    没待巡逻船远去,朱二他们开始划着船也往罗汉寺渡口方向而去,少了三人,又耽搁了不少时间,待到达渡口,自然是比赛排最后的那艘了,船上其它人因分了银子也没有提及此事。

6.道长显真功

    过了江边芦苇荡,走了约莫两公里的一小树林中,两男一女正围坐一火堆旁,此时天已渐黑。这3人正是杜不忘与王道长还有朱三妹。

    三人此时身上衣裤全湿的,不时还掉落些许水珠,尤其是朱三妹,虽一身书童男装装扮,年才15,因为湿身,胸前饱满风韵之处越发雄伟壮观,让其它两人都已不敢直视。

    三妹蹲坐火堆前不时往前方作呕吐姿态,还不忘两腿紧紧靠住挡住胸部前方窘相。虽然已接近夏天,但凉风拂过之时三人还是略显发抖。

    旁边杜不忘这时开口打趣到:

    “朱三妹,这次活该了吧,让你不会游泳,还往下跳,你以为水中是那么好玩的吗,喝了不少水吧,”。

    朱三妹表情颤抖的回道:

    “人家都这样了,你不关心我,还取笑我了,你还是个人吗,我从小哪里受过这种罪”。

    朱三妹说完又是一阵呕吐。

    杜不忘面带调戏继续道:

    “朱三妹你这次知道教训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随意跳水,以为什么都是好玩的”。

    朱三妹有点不悦的回到:

    “你还欺负起本姑娘起来了,本姑娘就是喜欢玩跳水,你管我如何,本姑娘下次还敢跳水,还有你整天朱三妹,朱三妹的叫,我听着都不舒服,麻烦以后叫我三妹就行了”。

    三妹说完心里暗暗想着,我以后只要见水我一定不会在下去了,心里已然起了一道阴影。

    “你们两小孩别闹了,身上湿衣服穿久了会风寒的,赶紧想个办法先把衣服晒干吧”,这时道长一句话打断了感觉要急眼的两人。

    杜不忘本想继续怂下三妹,见道长发话了,湿衣服穿着也确实难受,本来跳入河中是光着身的,但入水后包裹衣服也全湿了,因顾忌只有三人,三妹又是女孩子,所以和道长两人一直穿着湿衣在篝火旁烤火,其实不忘外衣因为单薄在此时已经干了七八分,就内衣较厚还滴着水珠,道长也差不多。

    不忘这时便脱下外衣拿过去披在了三妹身上。三妹这时气还没消,把不忘刚才披自己身上的衣服甩手就丢在了旁边,说了句:

    “你的臭衣服,本姑娘才不需要呢,本姑娘不需要你这臭男人关心,本姑娘不冷”。说完反而手抱着两腿,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不忘满脸无无奈说道:

    “本姑娘,本姑娘,我得罪本姑娘你了,对不起了,是我说错话了,好了吗,本姑娘”。

    不忘知道三妹是生气了,道完歉便又捡回衣服披回了三妹身上,这次三妹倒没反抗,因为不忘至少道歉了,也没有真生他气,自己也被夜风吹得怪冷的。然后说到:

    “麻烦你们两位避开一下好吗,我想把外套换了,还有你们两个穿湿衣服也怪难受吧,脱了上衣烤火吧,在龙舟上本姑娘又不是没见过你们俩大男人裸露上身的,你们在这里装什么清高”。

    道长早已经了解朱丫头性格,自然也不会计较什么,便和不忘一道去附近草丛中待朱丫头更衣了。

    不一会,三妹就换好了衣服,不忘和道长也回来了,此时两人已裸露上身,不忘顺势找了几根树枝直接把刚才几人换下衣物用树枝架在了火堆旁。

    此时三人肚子也早已饿了,刚好发现树下有一刺猬洞,不忘小时候就经常抓野兔、野鸡、刺猬的,自然得心应手,用树枝两下就拨出了一只5斤左右,全部布满荆棘,骚味颇浓的成年大刺猬出来。

    不忘从包里拿出匕首两下就拨去皮,去了内脏,然后拿起附近水坑洗了一遍,回了分成了三分,各用一根木棍插入架在了火把上,开始还是一阵淡淡骚味,慢慢也开始香气四溢了。

    不忘早听闻道长大名,因为之前心情沉闷也不愿多说话,今天心情突然舒畅许多,便开始同道长求教起来,道长在外都是一直隐藏自己,这时见不忘难得肯问自己,也一一作答。

    只见不忘问道:

    “听说道长龙场悟道天下人皆知,学生至今未接触过道学,可问道长何为道也”。

    道长答道:

    “道乃人道,天道,轮回道,万物皆有道也,为道者需修身养性,提高自身德行,不贪不纵不骄不躁方为道也。”

    接着又说到

    “其实道学之博大精深,贫道修行半生虽小有名气,实在也未真能如张道陵祖师三分也。”

    不忘说道:

    “听闻道教有一仙丹吃过后能长生不老,各朝王侯将相均有前往探寻,但一直未有音讯,不知是否真有此药呢”。

    道长又答道:

    “我教本就无此丹药,此药乃本教一些心术不正,迷恋权贵之人所慌造之谣,以此来骗取王侯将相高官俸禄,其人终会不得其果,本教也有炼丹法门,不过只炼制些许养生补齐之药而已,长生丹药之言不可信”。

    杜不忘对道学也不甚了解,听完长生药不存在,也没了兴趣,便转移话题,继续问道:

    “如今天下颇乱,您去年刚平定过宁王朱宸濠之乱,各地百姓暴动还是不断,皇帝好玩乐,无心政事,敢问道长可知今后这天下局势该如何啊”。

    道长之前已回答过小王爷朱厚,便对不忘答道:

    “这问题,到时候你可以同朱二公子讨论,讨论,贫道就不作答了”。

    不忘突然间想起武当不也是武学正宗吗,也属于道教门下,自然武学也是传承于道教,道长也师从过武当,但一路也未见道长施展身上功力,甚是好奇。

    便又问道:

    “听说道教武功甚是博大精神,道长可知有什么奇妙功法”。

    道长知不忘对自己从未露身手有些疑惑,本就欣赏不忘,更何况不忘还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便想对不忘兄弟指点一下武功法门,先是说出了自己一直修炼心法口诀:

    “道法自然,气从心出,心气不露,待气运中和,在散之于四肢八脉,在收于其胸,如此数次,八脉四肢皆通,”

    说完心法继续又说了句:

    “不忘兄弟你照此心法,在看我耍几下棍棒,照你资质虽没接触过武学,但定不出半载,足以胜过江湖大多人士”。

    道长说完就拿起来旁边一树枝,在地上划了一八卦圈,然后旋转着对着前方一大树刺过去,每个动作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边刺边对着不忘说道:

    “不忘看好了,这就是武当八卦太极剑法,以快、柔、准为主,注意不可太过刚强”。

    待道长话音刚落,前方树干已现出一精准八卦图像,每一笔一画无丝毫误差,真是巧夺天宫一般,在看手中树枝依然完好无缺,一丝折断痕迹。

    一旁不忘和三妹此时都惊住了,毕竟第一次见到道长施展功夫。

    此时道长又拿起树枝跳跃起来,对着前方左右挥舞,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眼花缭乱的让人分不清方向,前面树干上树叶也不停像落雨般掉落地下,几秒之后,整棵树干已经一叶不剩,道长也回到了地面对着不忘说道:

    “这就是梨花剑雨,江湖也也不少人会,但是知其奥妙着却无几人,也是讲究手法快,唯快不破”。

    道长耍完两套剑法,已有些许疲惫,便回到了,火堆旁。

    一旁的杜不忘此时已经沉迷其中,就好像自己现在就拿着剑在空中飞舞着,树叶不停从头上落下,没缓过来。

    三妹早已回过神来,直接跑过来道长身边,双手握拳对道长说道:

    “道长求您收我为徒吧,我想学您刚才那招剑法”。

    道长微笑回道:

    “朱丫头收徒就不必了吧,我们这么熟了,你要真想学,我可以指点你一二”。

    道长话音刚落,朱丫头就拿起刚才被道长丢一旁树枝,照道长刚才梨花剑雨方式演练起来了。起步招式时却动作缓慢,如戏子演戏般,在一旁刚回过神的杜不忘看着都笑了起来。

    朱丫头见杜不忘笑他,便气从心出,加快了些许速度,开始演练跳跃那招时候,没想到,跳了几下没跳起来,倒把脚崴了,疼得直接蹲地上痛苦了起来。杜不忘本来一直看三妹笑话,这时见他蹲地上哭,过来才知道他崴了脚。便过来笑着对三妹说道:

    “武功可不是那么好学的,你比我还差基本功都不会就想学道长武功,哪有那么简单事,现在知道疼了吧,活该,让我看看你脚怎么样了,”。

    说完不忘就身手准备解开三妹腿上鞋带,替他脱了脚中鞋袜处理下崴脚之处。

    因为以前莹莹每次崴着脚了,经验这样帮他,都习惯了。

    没想到三妹回手就是两拳打在不忘后背之上,这两拳倒也不轻,不忘赶紧停了,回手摸了下被三妹拳头打到之处。接着三妹说道:

    “你想干嘛,轻薄本姑娘吗,本姑娘鞋袜是你能乱脱的吗,刚才你笑本姑娘,本姑娘因为脚疼就忍了,没想到你还越来越过份了”。

    说完便开始:“呜呜呜”一直叫疼。

    不忘见此没理会三妹,摸完自己后背又回来替三妹解鞋带。

    三妹还是拿着拳头锤不忘,不过力度渐渐小了许多,待不忘替三妹脱完鞋袜,三妹拳头也停了。不忘见三妹脚上关节处有些许淡黑,便从树林中寻了些野生艾草,用口水撵成沫敷在了三妹脚上。

    三妹见不忘用口水弄药草敷自己脚上,百般不愿意,因为不忘强行,也没办法,等敷完,不忘又替自己穿好鞋袜,倒感觉疼痛去了大半,只是没法走路了。

    不忘知道三妹现在是没法走路了,便趁三妹没注意直接把它抱回了火堆旁。

    三妹虽然表面对不忘仇人一般,但心里已经开始对不忘慢慢许下了芳心。

7.不忘走夜路

    罗汉寺镇,菊香客栈二楼厢房之中,一脸带胎记,身材肥胖将军打扮人正搂着一身材苗条,年龄20左右胸部丰满,长相甚是平常的女人。这胎记将军正是张哈木。

    此时女人拿着酒杯正欲往张哈木口中喂酒,只听门外传了一声:

    “张将军有急事禀报”。

    张哈木惊了一下,连忙叫外面之人开门进来,房门一开,一个身材瘦弱,肤色显黑的锦衣卫走了进来,来到张哈木耳边说了几句话,张哈木赶紧把身上女子丢在一旁整理好衣着鞋帽就直接跑下楼往客栈外面而去。

    客栈外面早已经停了一辆三匹白马而拉就的马车,马身都装饰着金银珠宝。车身周围装饰各种金银珠宝,车顶为黄金所制,还镶有一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使车身周围都显得异常明亮,丝毫没有天黑的气息。

    围着马车周围除了一个锦衣卫装扮人士全是一群身穿盔甲的武将打扮人士,个个都身材魁梧,都骑于马上。

    张哈木来到马车旁边跪倒在地上喊道:

    “不知义父大人怎会如此匆忙到达此地,未能远迎,还望大都统您莫怪罪小将,小将罪该万死”。

    待张哈木说完,车夫掀开了车帘,车里露出一面部黝黑,身穿帛制长袖,尖嘴猴腮,长着一双鹰视的中年男子。

    鹰视男子对着跪着的张哈木说道,起来吧,我这次匆忙而来是有要事,今晚打算去趟兴王府,刚好顺道来看看你,先随我到了王府别馆在谈。

    说完车夫赶着三匹马转了一圈往北而去,张哈木也牵着一匹马随了过去,这鹰视男子自然就是江彬了。

    半个钟时间几人已到达王府馆门前,王府馆门前五个大字“兴王府别馆”郝然在列,这时虽然是晚上,门口却站了不少欢迎的佣人和一个为为首的管家,看来王府早有准备。

    此处王府馆离兴王府也只有数里之遥,馆占地数公顷,这里主要是王府家眷休闲和接待贵客之地,所以花园假山自然是应有尽有。

    馆管家和佣人待江彬一群人入住之后,在江彬的要求下也都悄然离开了。

    整个王府馆一时也变得异常安静。王府最东客房之中,江彬坐于床边,张哈木与一位锦衣卫衣着打扮人士分立床边。

    江彬对着张哈木首先说道:

    “哈木啊,你这次可有王阳明那老道消息”。

    哈木赶紧回到:

    “那老道在附近罗汉寺菊香客栈本来已经要被我瓮中捉鳖了,结果一个小子出来坏了我好事,救走了那老道,我如今一直在渡口等那老道渡江呢,那老道就是一直都没有出现”。

    江彬脸色一变对着张哈木道:

    “你怎么那么笨,你就算钓鱼,鱼也不可能自动送上门啊,那老道估计早就渡江溜了,明早赶紧去追吧。”

    张哈木低着头回道:

    “我在江边已经布了天罗地网,老道不可能溜的走吧,就算他溜了,我在往襄阳城路上也布了不少线人,有老道消息,他们也会立马回信,线人也一直没回过消息,估计老道还隐藏在罗汉镇中”。

    江彬这时脸色已然拉长,直接对着张哈木骂道:

    “你太小瞧老道了,你就是头驴,我怎么用了你这样驴脑子的人,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启程去追赶老道,不得半点拖延,抓不到老道你就回家种田去。”

    张哈木听完一刻都不敢停歇,马不停蹄赶往罗汉镇收拾属下去追赶老道了。

    这时江彬慢慢缓过心中之气,对着锦衣卫衣着人士道:

    “公卿啊,你知我为何让你留在我身边,而让你属下那些锦衣卫都随张哈木去抓那道士吗”。

    原来这位锦衣卫衣着打扮人士正是锦衣卫统领赵公卿。

    赵公卿表情自然的回道:

    “张将军虽为人忠心,做事能吃苦,却头脑过于简单,暂时在您身旁也没甚用,也就我能在您身边帮您出出主意了”。

    江彬站起来拍了拍赵公卿胸膛说道:

    “还是公卿懂我,这次我去武当山顺道来兴王府,公卿可知我意否”。

    赵公卿答道:

    “我自然知您之意啊,宫中现在不都盛传皇帝陛下时日无多,已卧床数月吗,我数日前也见过陛下,看他体虚脸黄,下床无力,若能挺过今年都已是奇迹,陛下如今正当壮年,膝下无子,恐走后皇位断支啊,您此次前来兴王府,定是为皇位继承人费心吧”。

    江彬接住赵公卿的话说道:

    “公卿还是你让我省心啊,我这次是想试探兴王世子日后能否与我等同心,若能我定扶她上位,不能,我可扶立益王世子朱厚烨,朱后烨虽年长但愚钝,易控制。明早起床,我们就去见见兴王世子吧,不早了,你也退下去休息吧”。

    江彬说完便躺床上去了,赵公卿替江彬熄了灯也悄悄返回来自己房间。

    在杜不忘所在树林这边,三人正围着篝火津津有味吃着刺猬肉。

    道长吃着兔子肉,想了半天然后说道:

    “我们吃完就趁夜路赶紧走吧,此处离对岸太近,他们要是追来,我们都难逃了”。

    一旁三妹马上回道:

    “天这么黑,前方不见路。我脚崴了又不方便,也怪困的,我们能走哪去啊,倒不如在此地睡一晚明早在赶路吧。”

    不忘这时也放下手中刺猬肉打趣着说道:

    “这里道路我熟悉,就算天黑也不用担心找不到路,就是旁边这三妹,我们干脆就留他在此吧,反正他也脚崴也走不动了”。

    说完便看着三妹,三妹等他说完又看着自己面带愤怒说道:

    “你走吧,赶紧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然后低着头不在说话。

    杜不忘这时便收拾行李,拉着道长往前走去,刚走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三妹的哭声。

    原来三妹以为他们不会丢下他走的,抬头一看发现他们行李都拿走了,真走了,便吓得哭了起来。

    不忘本就是看他耍大小姐脾气故意气气他的,结果,看他真哭了不,忍心不下。便拉着道长又走了回来,对着三妹说道:

    “你自己不愿意走,又不想让我们走,你到底想干嘛呢”。

    三妹见他们走了回来,便擦干眼泪对着杜不忘道:

    “是我不想走吗?你难得不知道我脚崴了吗,你让我怎么走”。

    不忘这时也没了办法,说道:

    “算了吧,我上辈子真不知道得罪哪位姑奶奶了,这样转世来报复我,来我背你走吧”。

    说完不忘就蹲下,两手强行把三妹背到了背上,往前方道路走去,三妹开始还觉得杜不忘又想占他便宜,用小拳头锤了几下杜不忘肩膀,又怕突然间掉下来,只好抓紧杜不忘脖子,胸前两处丰满挺拔之地自然紧贴着杜不忘后背,杜不忘自然也感受的到,但急于赶路,也无心去思考那些。

    由于不忘熟路,不一会就来到了大路之上,晚虽不见人影,道路却十分平坦,刚好一赶驴车之人路过,不忘顺势拦了下来,给了他一锭金子买它驴车,赶驴的哪见过金子,开始还不相信,在不忘再三哀求下才相信了,遂马上同意把驴车给了不忘他们,拿着那锭金子,兴高采烈的走路回家去了。

8.荆襄古道行

    荆襄古道之上,自古就是中原大地南下北上的交通要道,晴朗天气里,来往行人客商自然络绎不绝。

    已至响午,天气也渐渐开始炎热起来。

    在一辆驴车之上,脸上已露出些许汗珠的杜不忘,正坐在驴车前方用鞭子敲打着驴身,身后是双眼紧闭正在打坐的王道长和崴了脚斜靠驴车之上正在熟睡的朱三妹。

    忽然,杜不忘暂停了手中鞭子转过头对着车上俩人说道:

    “道长我们也走了不少路了,我感觉驴也快走不动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息下再赶路吧,我看不远处刚好有间酒家。”

    禁闭双眼道长这时睁开了眼对着不忘说道:

    “好吧,你决定就行,你也赶一晚上车了,都未曾休息也够累的”。

    这时,车上朱三妹也惊醒了,说道:

    “酒家,哪有酒家,我肚子好饿,昨晚刺猬肉太少了都不够吃,我好想吃烧鸡,还有烧猪蹄子,我还要吃清蒸鲢鱼,水煮河蟹……”

    “你想的真好,小酒家能有什么吃的,有烧猪蹄和烧鸡就不错了,到了襄阳城在慢慢吃吧”,话没说完就被杜不忘顶了回去。

    几人到了客栈前便下了驴车,杜不忘还是背着崴了脚的朱三妹,三人找了个靠路边桌子的座位坐了下来,杜不忘扶着朱三妹坐好,便把驴拉去一旁水槽喝水去了。

    此时骑着一头细颈高,四肢修长棕色马匹的白衣少年也来到了酒家门口。

    朱三妹见到马上兴奋叫着:

    “二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到襄阳城才能见到你呢”。

    白衣少年正是朱二,朱二便胯下马背径直走过来坐在了三妹一旁凳子上,所骑棕色马匹居然自己去找水槽喝水。

    正好不忘在往驴身上泼水洗灰尘,见一棕马过来饮水,觉得此马甚是好看,想抚摸两下,没想到马反而用马蹄踢向了不忘,还好不忘躲的快,没有被踢到。不忘见此马太凶狠便不在理会,回到客栈几人中,才发现朱二也到了。便对着众人说了刚才见到马还差点被马踢到的事。

    朱二见状便笑着对不忘说道:

    “那马乃小弟的坐骑,原产于西域,名汗血宝马,毛细腿长,不乏轻盈,速度快,跑百里都不会显累,乃一好友赠与我”。

    不忘满脸惊奇说道:

    “哇,这就是传说中汗血宝马,我终于见到了,朱二公子待会吃完酒菜可否借我一骑”。

    朱二马上答道:

    “好的,没问题”。

    朱二接着又说道:

    “不过此马有些许认主,我怕不忘兄弟难以驾驭,待会兄弟试骑,我会在一旁看着”。

    不忘待朱二说完,马上开心的说道:

    “好,没想到朱二公子如此阔气,你这兄弟我交定了,等下我们试完马就拜把子去”

    朱二这时也拍了下座子道:

    “没问题,不忘兄弟,我遇见你就欣赏你了,能跟你结拜兄弟也是在下荣幸,我今天非常开心”说完便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一旁道长看两人眼神颇有点耐人寻味,似乎在沉思什么。朱三妹,见自己哥哥答应与杜不忘结为兄弟,自然也兴高采烈。

    这时,客栈老板娘端上了烤猪蹄和烧鸡,几人开始吃了起来,尤其朱三妹,让人感觉是狼吐虎咽一般,还好依旧是书童打扮,外套还是穿着昨晚不忘那件,在外人眼中还是个男子。朱二偶尔也数落他两句,但他也习惯了,并不理会。

    几人趁吃饭时间也聊了会刚经历的事情。朱二趁机告诉不忘和道长,江彬已离不远,不过是去拜访王府,而张哈木已经开始在追赶几人路上了。

    杜不忘心里一想还是道长英明,让我们趁夜赶路,不然如今都不知何结果了,今天估计都没得休息了。

    待吃完饭,朱二牵着棕马便与不忘一道来到空地之上,然后站在一旁,让不忘一个人去试试马。

    杜不忘一手拿起马鞭,一手拉着马鞍,由于马身太高,居然几次都没有爬上去,急得马鞭都丢了,两手拉着马鞍往上爬,最后还是因为马身太滑而爬不上去。一旁朱二见状便过来想帮帮不忘,结果不忘爱面子不愿意让朱二帮忙,还是自己一个人往上爬。朱二便找机会推了不忘一把,不忘借机终于爬了上去。然后朱二对着不忘笑着说道:

    “刚才是你自己爬上去的,我可没帮你啊”。

    不忘心里也知道是朱二帮他的,朱二也给自己面子了,马鞭还在地上自己没法去捡,便说道:

    “朱二公子我马鞭掉地上了,可否替我捡一下”。

    朱二捡过马鞭递给不忘然后对着不忘说道:

    “小心点,马儿认主呢,我在旁边,他会老实点,你不要骑远了,看不到我,他就不会听使唤了”。

    杜不忘坐在马背上信心满满说道:

    “朱二公子,没事的,您不也有第一次骑他经历吗,我相信我也可以的,你不用担心我的”。

    说完就挥着鞭子骑着汗血宝马往大道而去。开始挥舞着鞭子,马儿跑的飞快,走了数里左右,马儿居然不走了,不忘对着马儿继续挥舞鞭子,马儿好像开始生气了,直接开始转圈圈,杜不忘在马背上哪里受得了,被马转的,只能抱紧马脖子,马儿又掉过头往来时路上狂背起来,杜不忘只能吓得抱紧马脖子,趴在马身上,眼都不敢睁开。

    不一会,马停了,只听见一声:

    “不忘兄弟没事吧”。

    不忘半响才敢睁开眼睛,一看已然又回到了酒家旁,朱二公子正在马前抚摸着马头。

    不忘赶紧一个转身跳下马背,惊魂未定的对着朱二公子说道:

    “这马确实好马,下次我不要再骑他了”。说完就赶紧回到酒家,坐回了道长旁边,一直叹这长气。朱二系好马匹,也回到了酒家中。

    此时朱二开始在桌上与杜不忘结拜兄弟了,道长和朱三妹在一旁看着,道长眼神依然是如刚才般耐人寻味。

    只听杜不忘首先说道:

    “我杜不忘今年虚岁17,罗汉寺镇江边村民,家里无父无母,今日得朱二公子赏识,原与朱二公子结为异性兄弟,今生虽不能同生,但日后,定会有苦有难同当,愿与朱二公子同死,若违此事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完便拿起桌上一碗就直接倒了进去。

    朱二马上也接到:

    “我朱二,湖广安陆人士,家中排行老二,但因父亲和大哥早逝,唯有一妹,今年虚岁15,几日幸得遇不忘兄弟,佩服其英雄气胆,侠义风范,愿与不忘兄弟结为异性兄弟,虽不能同生,愿他日富贵共享,有难同当,若违此事定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轮回”。说完也拿起一大碗酒一口喝完。

    这时不忘惊奇到:

    “没想到二弟你才虚岁15,竟然如此成熟稳重,丝毫不似这个年龄般”。

    朱二马上回到:

    “小弟从小家教甚严,尤其是我母亲对我甚是严格,丝毫不得犯错,否则就得受罚了,不过家母对我的爱护和养育也是倾尽全力,不然我也不会如现在这般”。

    “真羡慕二弟你有怎么好的家庭和母亲,哪天我一定要去拜访下伯母,看看什么样伯母能教出如此优秀的二弟”,三妹正想说话就被不忘这句打断。

    朱二又到:

    “到时候一定欢迎大哥到我家做客,二弟我是荣幸之至”。

    然后又对几人说着:

    “大家该上路了,再耽误后面那张哈木要追上来了。”

    这时一蓝衣中年人牵了3匹马过来,原来朱二早已备好马匹。几人便上马顺着荆襄古道继续往襄阳城而去。

9.襄阳遇淑珍

    襄阳城处在汉水咽喉之地,南北客商云集之地,自古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到达城中已过一宿的杜不忘几人见到城中繁华,也迫不及待来到街头闲逛。

    朱三妹突然开口道:

    “二哥你们快看鼓楼旁边,有人搭台,好多人在那围观着我们也过去瞧瞧”。

    说完便拉着几人挤了进来。

    这时台上,一个上身裸露青年男子两手举一把一尺半分的长剑立于胸前,后面站着一个十六七岁布衣穿着少女和一年过六旬老者。

    其中着一把一尺半分的长剑举在手中,然后对着台下之人说道:

    “乡亲们想不想看看口中吞剑”。

    下面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青年男子接着说道:

    “大家想看,还望多多支持下,小生要开始表演了,大家看好了。”

    青年男子说完直接头仰向天张开大嘴,把剑开始往里面慢慢塞入。台下观者此时都看的胆战心惊,围观人也越来越多。

    朱三妹也惊到了,便对着几人问道:

    “他这样把剑放了进去还有命吗”。

    道长神态自然回道:

    “当然能,你就好好看着吧”。

    这时台上青年男子已把长剑全部放入体中,然后闭上嘴,一只手拍了拍胸膛,对着众人表示自己还活着。台下人此时自然一片惊呆,不一会,青年男子慢慢取出口中长剑对着台下人群说道:

    “麻烦大家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待青年男子说完,他身后的布衣少女便拿着一铁盆放到台边,开始有人开始往铁盆里丢碎银和铜板。布衣少女来到台前一看,虽身着粗布麻衣,长相却十分清秀,身材均匀,一股清纯的气质。

    青年男子这时见投钱的乡亲不多,便放下手中长剑,拿起了一旁直径约八寸的铁球,然后对着台下围观着说道:

    “我还有更厉害的绝技,口吞铁球,大家想不想看看”。说完便用手托起铁球,作备吞状态,眼神观看着台下人群表情。

    台下人群此时已拥挤不堪,过路人基本都在此停止了脚步不可思议的观看着台上。

    台下杜不忘这时对着道长问道:

    “道长你怎么看这个吞铁球”。

    道长还是坦然自若回答道:

    “你们先仔细看完吧,待会他完了,我有时间也给你们演示演示”。

    不忘自知道长年岁长,见识多,学识渊博,自然问道长了。

    这时台上青年男子开始把铁球缓缓塞入口中,然后用手在喉咙之处慢慢往下压下去,不一会就压到了胸膛最中间,然后放开手,胸中一个半圆大凸起展现在人们眼前。

    台下围观人群此时都开始称快叫好,越来越多人开始往盆中投入碎银铜板,待青年男子慢慢用手取出铁球,布衣少女手中铁盆里钱币已堆如山。布衣少女因为过重早已端不住,青年男子赶紧过来帮忙。

    这时一裸露上身,头部似虎,身材壮实的青年男子跳上台去,身后跟着两位身高体大年轻男子。虎头青年上来就一脚往装满钱币铁盆之中踩去,青年男子和布衣少女不堪重负,手滑开铁盆,铁盆瞬间被虎头青年一脚踩在地上,里面碎银铜板溅的到处都是。

    青年男子立刻面带气愤说道:

    “不知阁下是谁,小生几人初到贵地,也未曾得罪冒犯过您等,您为何如此坏我财物”。

    虎头青年马上趾高气昂说道:

    “你可知我乃何人,敢在我的地盘坏我门店生意,你要是听话就乖乖的道歉,然后钱财我没收,赶紧离开,不然定让你好看”。

    说完,便吩咐身旁两下属开始捡取地上碎银,青年男子自然不服气,便上前同虎头青年争强铁盆。

    虎头青年叫回正在捡钱币两帮手,三人直接同青年男子动起手来,青年男子**一般,自然不敌三人,不一会就被三人按在地上毒打起来。布衣少女和后面老者此时都过来帮青年男子,或许虎头青年和他手下见布衣少女长像清秀,不忍下手,故只把他推往一边,对老者却是痛下狠手。

    台下杜不忘忍不住,正想上台帮忙,被道长拉住了。

    待虎头青年三人对青年男子几人一阵毒打后,也打累了,便与属下两人一起捡回地上钱财,离开了。台下人群见打架血腥场面,纷纷赶紧逃离了此处。台下也就剩下了杜不忘四人。

    这时四人走上台,布衣少女蹲在老者身边哭着,老者此时满脸是伤,痛苦的**着,旁边青年男子已昏迷不醒。四人便扶着老者和青年男子同布衣少女一起来到了他们三人落脚之处。

    一个破旧小瓦房,里面就一客厅和一小房间,房间除了中间一行人之地,三张小床占满了整个房间。

    四人便扶着老者与青年男子躺其间两张床上。

    此时青年男子已渐渐苏醒,见到众人,自然知其因,缓慢的说着感谢的话。

    而一旁老者躺下后,却说话却慢慢无力了,只听一句:

    “孙女,爷爷我,我,我可能支、支、支持不、不、住了,今后你、你、你要、与你表哥一起好好、好活着,爷爷我可、可能陪不了你了。”说完头一歪已没了气息。

    布衣少女此时哭声愈发强烈起来,一旁青年男子也痛苦的留下流眼泪。

    布衣少女这时站起来对着爷爷尸体说道:

    “我一定要杀了那今天伤害您的那虎头恶霸替您报仇”。

    杜不忘这时有些许心带怨恨的对着道长问道:

    “道长要不是刚才您拉着我,这老爷爷就不会死了”。然后跪在死去的老者身边开始忏悔。

    道长见状说道:

    “我不让你去也是不得已,我们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又遇歹人在后追杀,怎可随意暴露自身呢”。

    道长然后接着说道:

    “我也不知这位前辈身体会如此不堪几人拳打”。

    布衣少女回话道:

    “我爷爷生前就经常胸闷气短,哪里经得起这一顿毒打”。说完又开始嚎嚎大哭了。

    道长对布衣少女说道:

    “你也不必太难过,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老施主这事,我们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先替老施主来场超度,贫道主持便可”。

    布衣少女擦着眼泪回到:

    “多谢道长和几位了,我爷爷的仇我会想办法报的,超度之事您愿帮忙我与表哥感激不尽”。说完便看向了躺在床边同样流着泪的青年男子。

    随着道长替老者做完法事,送老者入完土,这时,其它人都在老者坟前,却唯独不见了杜不忘的身影。

10.计擒张大胆

    襄阳城西一密林中,此时已接近辰时,天色也已渐渐开始转黑。

    一青衣少年男子正坐于林中道路上一堆枯枝中,嘴里还含着一条洁白如玉的茅草根,此时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人。

    这青衣少年正是杜不忘。原来杜不忘见到布衣少女刘淑珍的爷爷刘英被虎头青年男子几人打死,一直愤愤不平,又怕道长阻碍,便趁众人动土埋人之机悄悄跑到了城中,询问得知虎头青年名张大胆,乃此方一恶霸,又同本地知府关系密切,经常替官府收租,借此横行城中,欺行霸市,无人敢惹。所以刘英爷孙三人城中摆台杂耍,自然也影响了张大胆手下的生意。又得知张大胆最近在城西不远处一张姓庄园中养了一小妾,最近每晚必至其所,正好此路人烟稀少又是去往张姓庄园必经之地,所以杜不忘已早早在此等待。

    天虽已黑,但隐隐约见前方一酒醉男子左摇右摆的往杜不忘这边走了过来,杜不忘抬头一看,这不正是要等的恶霸张大胆吗?

    便对着来人喊到:

    “前方醉鬼可是张大胆”。

    醉酒男子慢慢走近看了看前方,对着杜不忘喝道:

    “本爷爷正是张大胆,是哪个小子在此挡住本爷爷去路”。

    杜不忘拿起一树枝指着前方张大胆便骂道:

    “你个狗日的张大胆,到处欺压百姓,如今还伤人性命,今日此处就是你葬身之地”。说完便捡起脚下石头往张大胆身上砸过去。

    张大胆躲开石头,对着杜不忘厉声喝到:

    “小子受死”。

    直接一拳打了过来。

    因为张大胆尚在醉酒中,所以动作略显迟钝,杜不忘轻而易举就躲了过去。

    杜不忘想起道长几日钱所教剑法,便拿起树枝对着张大胆使了过来,没想张大胆居然也会武功,两下就打断了杜不忘手里树枝。杜不忘见不妙,丢下树枝往树林中跑去。张大胆现在满肚子气,又加上酒劲,拼命跟着杜不忘追了过去。杜不忘拼命跑着,张大胆不顾一切追着,两人慢慢跑到了丛林深处。

    杜不忘此时在距离张大胆两丈左右前方对着张大胆喝道:

    “醉鬼张小胆,我赌你不敢再追过来,你若再追来我就叫你张大爷爷”。

    张大胆见杜不忘停了下来开始讽刺自己,感觉有点不对,便也停下了脚步,对着杜不忘喊到:

    “小子,你别想在逃了,马上你就无路可走了,束手就擒,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定让你尸骨无存”。

    杜不忘见张大胆好像不受激,便又生一计。直接喝道:

    “醉鬼张小胆,你可知道,昨晚你走后,我去了你庄园小娘子家,你小娘子对我热情无比,我与小娘子享受了一晚上鱼水之欢,小娘子对我甚是满意呢,叫我今晚再去呢”。

    张大胆这时一听这小子说与自己小妾昨晚行了苟且之事,那里还忍得住,借着酒劲直接追了过去,还一边喊着:

    “小子,拿命来”。

    结果刚跑前两步,脚一落空,就掉入了一个一尺见方的黑洞中,脚踩在了一陷阱夹子中,疼得在里面哇哇叫骂。

    杜不忘走回来对着洞中叫骂的张大胆说道:

    “你这恶霸,活该你这次落小爷手上,小爷定不会轻饶你,”。

    底下恶霸张大胆这时开始求饶说道:

    “上面小爷爷,能不能救我上去啊,只要您能救我上去,我愿意把小妾风娘送给您,以后也不敢再找您麻烦了”。

    杜不忘这时两手抱着嘴,对着洞口回道:

    “哦,原来张小胆您那小妾叫风娘啊,我今晚就去替您照顾好它”。接着又说到:

    “其实之前的话都是骗你的,小爷我那里会看的上你的小妾,听风娘这名字就是青楼女子之名吧,张大爷您也真够风流的”。

    洞中之人张大胆这时才知杜不忘是为了激自己掉陷阱才说刚才的话,风娘也没有对不起自己,自己刚才还失口说把风娘让给他,有点懊悔起来,便又开始对着洞口叫骂了起来。

    原来杜不忘之前就来过此处,正愁没有什么制住张大胆的好方法,突然间发现了一猎户遗留的捕猎之洞,便趁机修复了陷阱下面捕猎用的工具,上面重新伪装好,只待自己引来张大胆,让他掉入此洞,没想到居然成功了,明天就可以找来刘淑珍同他表哥报复这个恶霸张大胆,自然心里十分痛快。

    杜不忘歇息了一会,体力也恢复差不多了,见洞中已没声,知恶霸张大胆已喊累了。便对着洞中说道:

    “恶霸张小胆,小爷要去你小妾风娘那了,今晚我定能让风娘好好快活快活”。

    洞中恶霸张大胆又开始叫骂起来。杜不忘也不再理会他,自然也不会真去张大胆小妾风娘那,故意气气这恶霸而已。

    杜不忘此时已顺路回到了襄阳城中,刚好城门还没关闭。本打算回昨晚居住客栈先睡一觉,结果回来发现道长和朱二兄妹都不在房间,便又趁着黑夜去往刘淑珍和他表哥那。

    不一会就来到了瓦屋外,里面灯火通明,刘英画像在厅中间摆着,刘淑珍跪在一旁,他表哥因为受伤坐于对面凳子之上,朱三妹站在刘淑珍身边,唯独不见道长与朱二。

    杜不忘进来给刘英前辈上了柱香,叩了三下首。便问一旁三妹道长和朱二去向。

    三妹此时见杜不忘安全归来,满心喜悦的告诉杜不忘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偷偷跑了,我们几人多担心你安危,要不是我哥和道长拦着不让我出门,硬要让我在这陪着刘姐姐,我早随他们一起出去寻你了”。

    杜不忘马上问道:

    “你可知他们两人去哪了吗”。

    三妹摸摸脑瓜想了想,慢慢说道:

    “他们好像白天去找过你一趟没找到,天黑时候回来一趟说去什么什么庄园找你啥的,那个庄园名字我也忘记了”。

    杜不忘立马问道:

    “是不是说去了张姓庄园”。

    三妹马上回道:

    “对对,就是这个名,我刚才一时都记不起来了”。

    杜不忘待三妹说完立马转身出了门,朝张姓庄园方向走了回去。走了一段,才感觉身后隐约跟了一个人,杜不忘顺势走入旁边巷子之中躲了起来,不一会,就看见一走路略有跛脚的白色裙衣打扮少女正在路口东张西望,这不正是三妹吗。

    杜不忘便走了出来心中带气对着三妹说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跟着我出来干什么,你不知道外面危险吗,你看你现在连走路都费劲还有脸跟来”。

    三妹被杜不忘突然出现惊吓了一阵,缓过神来答道:

    “我不想再呆那里了,我跟刘淑珍和他表哥我们又不熟,今天才刚认识,他爷爷又死了,又不是我爷爷死了,让我一人在那陪着他们难过我受得了吗”。

    三妹说完感觉又要开始哭了。

    杜不忘想了想,觉得三妹说的也有理,便说道:

    “好吧,我先送你回客栈,我再去找道长他们”。

    三妹其实心里是想着跟着杜不忘,但崴脚走路确实不方便,便答应道:

    “好吧,你先送我回客栈吧”。

    待三妹说完,杜不忘便把她送回了客栈,自己一人往城外而去,此时西城门自然早已关闭,便只能用金银贿赂了守城将士才得以出城。

11.奇女子风娘

    从襄阳城西沿道路穿过一片丛林就到了路边一小岔路,岔路旁两颗古松之间挂着一个现眼的牌子,上面写着张姓庄园。

    张姓庄园本属于附近一张姓富户,后来富户搬家,张大胆听闻此事,又见庄园名字与自己姓氏相同,便花钱买了下来。此时刚好在城中妓院看上一个卖艺不卖身的风娘,便把它安置于此,自然是不敢让城中妻子知晓,故都是趁天黑时分偷偷来此,呆到晚就回家。

    此时已是夜深。在庄园靠后排居中的一厅房中一面裹纱巾女子,正坐在凳子上弹着琵琶,相隔半尺之处,一道士与一手握翠玉扇白衣少年男子端坐于两旁,正欣赏着女子所弹琵琶之声。两人正是王道长与朱二了,裹巾女子自是风娘了。

    只听见裹巾女子所弹琵琶之声犹如两只鸳鸯一直在枝头相互调戏,你来我往,不曾停歇,瞬间让人有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意境,道长与朱二瞬间也自然沉醉其中。待美好意境过后突然又好像出现一个恶人手拿木棒对着两只鸳鸯一阵棒打,最后两只鸳鸯慢慢死亡,琵琶声也嘎然而止。

    朱二首先开口道:

    “姑娘所弹可是元曲《海青拿天鹅》,姑娘曲艺真是非同一般,能把此曲演奏如此让人陶醉其中,当今或许也没有它人了”。

    风娘看着朱二回道:

    “看公子气度非凡,眉间俨然透露着王者之气,公子手中翠扇也绝非凡品,可问公子与道长姓氏否”

    朱二看风娘眼光如此独到,心里暗想此女子怎会甘为那恶霸之妾。

    朱二正好听到风娘问自己,便慢慢镇定回到:

    “在下朱二,湖广安陆人士,旁边道长姓王,是我的好友”。

    这时风娘继续说道:

    “朱二公子,朱二公子”。然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据风娘所知,湖广安陆朱姓大户颇少,唯有兴王府二世子与公子颇似,年龄也相仿,气质也相合,莫非您就是小王爷”。

    朱二没想到风娘居然一下就猜到自己身份,便也不再隐瞒,对着风娘说道:

    “姑娘真是眼光厉害,居然靠我姓名就能猜出小王身份,佩服佩服”。

    风娘站着对小王爷施了个礼,然后坐下说道:

    “风娘身处青楼多年,自然接触过无数男子,天下大事风娘都有关心,唉,真羡慕你们男子”。

    风娘又看了看道长继续说道:

    “道长眉宇间正气凛然,双眼却留露出些许凡心,满脸都带有书生气息,道长应该是王阳明先生无疑了”。

    道长这时也惊讶说道:

    “我之前自以为自己识人之能世间无几人能及,如今见到女施主,真是愧不敢当了”。

    风娘回道:

    “我之前一直羡慕王阳明先生能戎马一生,剿匪立功,只恨不能身为男儿身,作阳明先生阵前一小卒前往杀敌剿匪立功,甚是遗憾”。

    道士已想说明来意,便调转话题对着风娘说道:

    “贫道与小王爷此次说来实有一事,贫道一好友之子今天死于王大胆之手,我一恩人见此就想找到王大胆替他出气,结果整日未归,我等甚是担心。我与小王爷听闻王大胆晚上会来此地,便也寻了过来。没想到姑娘居然是如此深藏不露之人,定也不会帮那王大胆吧。”

    风娘见道长说出这番话,便也把这次实情和不得已告诉了二人。原来风娘是为了让张大胆不在欺凌霸市,多替附近百姓做好事才委身于此答应做王大胆小妾的。风娘与王大胆之间也有一个约定,就是“张大胆发誓三个月之内做一百件好事,不做一件坏事,到时候风娘就自然而然成为王大胆真正小妾,当然在这期间王大胆不得碰风娘半分。”

    风娘说完便又对着道长说道:

    “竟然张大胆又开始作恶我自然也不会再留,明早我就得离开了。今晚张大胆至今未来,估计有事发生吧,应该就是因为你们那位朋友吧,你们还是去别处寻吧”。

    风娘说完便开始离开厅房,向自己房间走去。

    道长满脸佩服对朱二说道:

    “风娘真是一奇女子也,我们还是离开吧,莫打扰了人家”。

    朱二也点点头,两人刚出大门正欲离开,结果刚好碰上了杜不忘来了,三人便一行离开山庄往城中走去,路上三人自然谈论了刚才自己的所有经历,几人便商量好明早叫上刘淑珍和他表哥一起去陷阱那找张大胆算账。

    由于杜不忘贿赂城门守将,自然不管多晚都能回得城去了,不一会几人就到了客栈之中。朱三妹早已熟睡,几人随便收拾了番,各回其房呼呼大睡起来。

    几个时辰过后,天已大亮。杜不忘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原来是朱三妹一大早就爬起来了,又听说杜不忘已经抓住了恶霸张大胆,就想来询问详情。

    杜不忘半眯着眼,打开门,让朱三妹进来,然后又躺回床上。

    朱三妹跟过来说道:

    “听说你抓了那恶霸,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啊,我要去打他出出气”。

    杜不忘闭着眼睛,左右摆动着头说道:

    “不要吵我,我还想多睡会”。

    三妹又道: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赶紧起来了”。直接用手把不忘推了两下。

    不忘依旧闭着眼睛回道:

    “别吵了好不好,小祖宗,求你了让我多睡会吧”。

    三妹这时直接拉掉了不忘身上被子,丢在一边说道:

    “你睡吧,睡吧,睡死你,等下你要是起来你就是王八蛋”。说完就直接摔门而出回自己房间去了。

    不忘经三妹这一折腾哪还有睡意,便起来开始梳洗准备了。待不忘梳洗完毕几人便一起来到了刘淑珍和他表哥李达所住的瓦屋之中。

    刘淑珍似乎整晚未睡,黑眼圈显眼,两眼也略显凸肿,看来是哭了一晚上。房间里李达已睡醒,满脸的伤疤如今也甚是明显了。

    不忘便告诉刘淑珍他抓到张大胆一事,刘淑珍便迫不及待要杜不忘带他去张大胆被困之处。杜不忘便也顺了其意与道长,朱氏兄妹一起领着刘淑珍往城西树林之中而去。

    今日朱三妹走路居然正常了,也亏的杜不忘几天来几次替他活动脚部关节。

12.惩罚张大胆

    清晨的气息弥漫着整片城西树林。

    树林深处,一小块空地上,五个人正围在一个深约丈许的圆洞周围。这五人正是杜不忘,道长,朱氏兄妹和刘淑珍。

    只听到刘淑珍对着洞中人骂道:

    “狗贼,还我爷爷命来......”

    杜不忘打断了刘淑珍后面的话说道:

    “我们还是先把他弄上来吧”。说完便去树林中找了2根藤条,从洞口放了下去。又对着洞中说道:

    “张大胆你赶紧上来吧”。

    洞中人回道:

    “我不能上去,我上去那上面小娘子能放过我吗”。

    刘淑珍见他不肯上来,便又开始骂道:

    “狗贼你若在不上来受死,我就封了洞口让你憋死”。说完便把土开始往洞中丢去。

    不忘这时对着刘淑珍说道:

    “这样憋死他,不是太便宜这恶霸了吗,我想到一个办法”。

    刘淑珍满怀愤怒一边往洞里面塞土,一边问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这狗贼又不敢出来”。

    杜不忘接着对大伙说道:

    “你们暂且过一旁树丛暂避,不可观看,待我叫你等回来便可”。

    众人不可思议的都走开了去,杜不忘见众人走开了便开始解开衣裤,对着洞中小便起来。洞中空间本就不大,只是过深。下面,张大胆自然不知道,突然感觉头上有水滴落,一摸满是骚气,才知上方有人小便,顿时暴跳如雷,顾不上脚上的上,指着上面杜不忘大骂一顿。杜不忘自然一边小便一边嘲笑恶霸杜不忘了。

    刚才几人也没走多远,刘淑珍与朱三妹边走回头好奇的想看看杜不忘有什么招数呢,结果一看杜不忘解裤子,赶紧前方不敢再视。

    不一会杜不忘说了一声好了,几人都从新走了回来。

    朱三妹回来一闻到一股骚味

    ,便对着杜不忘说道:

    “你真下流,这种事也做的出来“。

    杜不忘解释到:

    “不让那恶霸感受下小便又怎么能解心头之气呢”。

    朱三妹正欲在说,被刘淑珍一句:

    “这种方法虽然下流,但对这种恶霸,确实是应该”打断了。

    杜不忘这时又对着洞中说道:

    “你到底上不上来,不上来我再换下一种了”。

    洞中恶霸张大胆此时想了想'上面小子太损,呆会还不知道有什么更难堪的方法呢,被他侮辱还不如我上去来个痛快呢'。打定主意后张大胆便向洞口喊到:

    “我要上去,拉我,拉我”。

    杜不忘几人听到张大胆愿意上来了,便叫道长与朱二过来帮手一起把张大胆拉上来。

    待张大胆上来之后,几人便用藤条把张大胆绑了起来,然后一路拉到了刘英坟前跪着。

    刘淑珍满脸愤怒用手指着张大胆说道:

    “我爷爷就是你害死的,今日你必须得以命偿命”说完就上去朝张大胆面部踢了两脚,踢的张大胆鼻血一直流。

    张大胆反驳说道:

    “你爷爷我当时又没打死他,凭什么赖我头上,况且你爷爷一大把年纪了,早晚都要死,关我何事”。

    紧接着刘淑珍又是两脚踢在张大胆身上。杜不忘也过来踢了两脚

    然后对着张大胆说道:

    “我这两脚是为了给被你欺压的乡亲父老还你的”。

    朱三妹此时也忍不住了,走过来就是给了张大胆两个大耳把子,倒是打的自己手上沾满了血迹。于是说了一句:

    “打你真脏了我的手”。

    道长和朱二在一旁观看着,没有任何动静。紧接着杜不忘,刘淑珍与朱三妹又轮流打了张大胆几遍,张大胆已然遍地鳞伤。

    到最后,刘淑珍拿出一把剑,对着张大胆,准备一剑杀了他,这时有个声音传来:

    “放他一次吧”。

    不一会,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走了过来,这女子正是风娘。

    杜不忘还是第一次见风娘,见他身材标准,虽蒙面但看的出大眼睛,柳叶眉,心想,若是次女子摘下面纱定有倾国之蓉。杜不忘正欲开口问女子,结果女子先对着杜不忘开口说道:

    “这位就是昨日道长与小”。正想说出后面,结果看见朱二一直对着自己摇头,便马上改回来重新说道:

    “你就是昨日道长与朱二兄弟提到的杜不忘吧,我便是风娘,我看你虽年少却隐约能看出胸怀大志,日后成就定不可限量”。

    然后又对着刘淑珍说道:

    “刘姑娘,我知道你爷爷是被他害死的,你现在只想杀他而后快,可你杀了他,你爷爷也活不过来了,不如放了他吧,你要杀,杀我吧,毕竟我欠他情”,说完便站在了张大胆身前。

    刘淑珍可管不了那么多,举起剑直接向风娘刺过去。只听见一声惨叫,一看前方居然刺到了杜不忘

    胸膛之上。

    刘淑珍瞬间手脱离剑柄静呆呆看着前方。

    原来杜不忘刚才见刘淑珍剑出手太快动了,显然动了杀风娘之心,风娘又是无辜的,怎么可以让他受伤害呢,于是不顾自己安危挡了过来,还好剑刺偏了,没中要害。风娘感动不已,马上扶着杜不忘离开去止血了。

    朱氏兄妹本来要追上去,被道长阻止了。

    不一会风娘就扶着杜不忘回到了张姓庄园,开始替杜不忘拔剑止血,待拔出剑,敷完草药之后,杜不忘早已经昏睡过去。风娘还是担心不已,便一直守在一旁。

    这边,刘淑珍因为误伤了杜不忘,便愧疚不已的直接跑回了小瓦房,躲到房间中,李达一直问他,也不再作声。而道长与朱二兄妹此时商量完,警告了张大胆几句,然后解开他藤条,放他走了。

    等他走后,几人也回到客栈了,朱三妹一直想让道长与朱二带他去找不忘,道长与朱二此时都觉得,该让不忘好好修养,不用去打扰他,也不在理会朱三妹的要求。

13.探岳州酒楼

    距离武当斋戒大典不过七日,此时襄阳城因为距离武当山也只有不足二百公里,自然也是各地人士去往武当山参加大典的中转休息处。故这几日城中人群早已拥堵不堪,酒楼客栈都已客房紧缺,座无虚席。

    此时已至响午。王道长与朱氏兄妹三人回到客栈后,突然间想起鹰疾和尚曾说过岳州酒楼之约,虽没说日期,但是估计鹰疾和尚定是早已到达酒楼。

    三人便收拾一番,出了客栈,往酒楼而去。

    待走到酒楼门外,才发现酒楼是座楼阁式建筑,共三层,从下往上依次内敛,门匾上挂着精致的4个大字“岳州酒楼”。

    朱二与三妹首先走了进去,小二一看朱二手拿翠玉扇,又跟着一道长,眼神转了转,便邀两人往三楼走去,道长也紧随其后。

    上到三楼瞬间感觉一片开阔之气,宽阔的汉水映入眼帘。三楼一大圆桌上早已备好酒菜,热气腾腾,显然是刚刚才上的。小二便邀着几人入座。

    这时道长与朱二兄妹皆甚感好奇,便拉着小二问道:

    “小二你可知这是何人所备,又为何邀我等来此”。几人拿着筷子自是不敢入菜。

    小二满脸微笑回道:

    “您三位吃就便是了”。

    道长有点反应过来了,然后首先夹了些红烧鱼肉放入嘴里吃了两口,然后打趣对着小二说道:

    “小二,这菜钱我们可没带足呢,等下吃完了莫怪我们没钱结账呢”。

    小二马上机灵回到:

    “这位公子手中折扇足够吃几座这样酒菜”。

    朱二这时有点急眼以为小二看上了自己翠玉扇,带些许怒气说道:

    “小二这桌饭菜我们不吃了,我们离开吧。”说完便站起来作离开姿势。

    小二见翠玉公子生气,马上陪礼说到:

    “这位公子,我刚才是同你开玩笑而已,你别生气了,其实有位高人早已买单,吩咐小的在此恭候三位的,不然小的哪敢在楼下请三位上来呢”。

    朱二见小二开玩笑,也没介意,坐了回去,马上又问道:

    “小二你可高知是这位高人为何人”。

    小二说句:

    “三位客官有其它吩咐可叫小的,小的有事先忙了,对了还忘了说一句,几位吃完若走,明天记得再来”。说完便跑下楼去了。

    朱二正欲起身追去在问,道士这时对着朱二说道:

    “公子,您还是别问了吧,竟然那位高人不愿见人,自然也是认识的朋友了,先吃吧”。

    朱三妹本就一吃货,不停吃完这又吃那的,自然没心思关心其它事。几人便开始专心吃起酒菜来。待几人吃完下到一楼,突然看见一角落有一鼻尖痣和尚正与4个道士坐在一个桌子上吃着素菜。

    道长见到马上走了过去,这不正是鹰疾和尚与自己的四个弟子吗?

    鹰疾和尚见到王道长马上行了个礼说道:

    “王道长你终于到了,我与你弟子几人已在此待你多日呢,还以为你忘记了我那日与你友人所言呢”。

    两人自是一番寒暄,四个道士几日未见师傅王道长,也是兴奋无比各种问好拜礼。

    几人得知鹰疾和尚与四位徒弟道士都住在附近一破庙,便要求与其一起回客栈同住,四位徒弟道士自是欣然同意,唯鹰疾和尚自由惯了,不远通往,又约定明天再来岳州酒店相聚,便离开了。

    王道长便带着四位徒弟与朱氏兄妹一起往客栈走去,不巧这时几人路上正遇见了背着重重的行李,然后还扶着伤势未好表哥李达的刘淑珍。

    道长与赶紧过去扶着李达,几位弟子也跟着过去帮忙。

    这时朱三妹对着刘淑珍怨恨说道:

    “你怎么还有脸让我们碰到,不是你那一剑不忘哥哥也不会受那么重伤,现在都生死未卜”。三妹说完便准备冲了过来似乎要同刘淑珍大打一场。

    还好朱二拉住三妹,然后对着三妹说道:

    “他刺伤大哥也不是故意的,三妹你就看道长与你哥面子原谅她吧,不要再生气了”。

    三妹这时虽被朱二拉着,却一挣扎着,又继续对着刘淑珍说道:

    “我一定要替不忘哥哥保存,二哥,求你不要拦着我了”朱三妹此时想挣脱过去同刘淑珍拼命的心也越来越强烈了。朱二没办法,只好用两手臂紧抱着妹妹。

    对面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淑珍这时留着眼泪说道:

    “我对不起你们,我更对不起不忘哥哥,不忘哥哥是我家大恩人,而我却一时冲动误伤了他,是我对不起他,我现在就把自己命抵给他,说完便头朝路旁石头冲了过去”。

    王道长赶紧追去拉住,还是没来得及,李淑珍头已撞石头上,血渐渐流出来了,王道长立马检查了下,发现只是昏迷,便抱着他往药铺而去,几人也跟了过来,。

    在这之间听李达讲,才知他们两人没钱交房钱,又在租房摆死人排位,主人家觉得晦气,便把它俩赶了出来,不在让其住下去,所以两人刚才带着行李物品正在找去处。刚好杜不忘房间已空着,朱二便劝李达与刘淑珍同自己几人暂住一起,李达便同意了。

    不一会到了药铺,道长让大夫给刘淑珍敷了止血草药,包好了伤口,又替李达要了些疗皮外伤的草药,几人便回到了客栈。

    李达自是感激不尽。

    待回到客栈,才发现客栈房间床铺少了,便只能把刘淑珍放在了朱三妹房间。朱三妹自是不干,经过道长与朱二不听劝说,三妹才勉强同意与刘淑珍同一间床铺。三妹回到房间中看着昏迷刘淑珍自然也是一直不停抱怨着。

    张大胆自从上午跛着腿狼狈不堪回到家中,便关起房门一步不出,他家中妻子见此,知其品行,平时还需费心约束他,如今这样倒也省事,不在过问。

    张姓庄园之中,一丫鬟打扮女子正在同一白绿相间长裙,胸部丰满,腰细腿长身高略超半尺女子谈话。此女子正是风娘,但此时风娘面部面纱已不见,只见风娘上面一对柳叶弯勾眉毛,下面长长眼睫毛映衬着一双让人看着满是怜悯之情的大眼睛,再往下面就是高耸的鼻子和樱桃般小嘴再配上虽圆润却显瘦的脸型,天底下恐怕再无二人有这容貌和身躯。

    只见丫鬟对着风娘说道:

    “小姐,刚才义父命人托口信让你明天去岳州酒楼演奏两曲”。

    风娘对着丫鬟打扮女子说道:

    “小娇,义父可有告知明日为何人演奏吗”。原来这个丫鬟叫小娇。

    丫鬟小娇回到:

    “这些刚才托信之人尚未说”。

    丫鬟又说道:

    “好像刚才托信之人还说了句让小姐明日定要注意安全,随时准备逃走”。

    风娘沉思了一会,便不在说话与丫鬟小娇一道走回了房间,此时房间床中躺的正是杜不忘,尚在昏迷中,伤口早已被包扎完好。

14.酒楼之危机

    岳州酒楼,紧靠城墙,背面即是汪洋一片的汉水,江对面乃荒废许久,只剩些许破旧草屋的樊城。

    这时已是第二天清晨,酒楼还是昨日的三楼之处,道长与朱氏兄妹以及四位弟子已都面朝江边坐于酒座之上,道长与朱二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正猜想着请客之人会是何人。

    这时似乎听到楼下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多一时,一位官袍,头戴状元冠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几位侍卫走到了楼上,对着楼上几人微微一笑以示礼貌,然后直接坐在了道士对面座位上。

    道长与朱二两人见状元冠男子,瞬间颇感诧异。道长首先对着状元冠男子开口问道:

    “这位官爷可是上届状元郎舒国裳贤弟”。

    接着又说到:

    “不知贤弟如何会劳费如此钱财请得贫道几人在此饮宴”。

    状元冠男子没有作答,对着一旁挥了下手。不一会一个身材丰满匀称戴着面巾的歌姬打扮女子怀抱一古琴,上的楼来,旁边一侍卫马上搬一椅子靠江边,面巾女子坐下,琴搁于两腿之上,便开始弹奏一曲《满江红》出来。

    道长与朱二此时甚是惊异,因为这女子正是昨日救走杜不忘的风娘。

    这时风娘慢慢开始步入**部分,尤其是: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这一段时,满腔热血之情在琴音高低声中抒发的越发强烈。

    道长与朱二皆沉醉于其中,。

    待一曲作罢。久未开口的状元冠男子终于说话了:

    “晚生杨慎久闻道长之名甚已,今日终见其真容,真是莫感荣幸之至,晚生乃是替家父宴请款待几位,家父在朝公务繁忙,望几位莫要怪罪”。

    道长一听到自己猜错了,这状元冠男子居然是杨慎,乃一向与自己不合的大学的杨延和之子,也是前任状元,杨延和居然会请自己吃饭,顿时又是一惊。

    朱二这时见道长未说话,便对着杨慎说道:

    “原来是前任状元郎三才子之首杨用修先生啊,在下一直佩服用修先生文采非凡,当世无双,今日一见也却是气质非凡”。

    杨慎此时眼光从道长身上转到朱二这里,便惊奇说道:

    “这几日听说道长身边多了位朱二公子,看公子年少,沉稳,气貌非凡也绝非常人吧”。

    朱二笑了道:

    “用修先生过奖过奖了”。

    杨慎这时又看了看朱三妹,然后又对着朱三妹说道:

    “这位小妹子,定是朱三妹了吧,三妹容貌也甚是可爱啊,虽略显孩童气质,然过一年半载,定也是一绝色女子呢”。

    朱三妹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奖,此时正暗自开心呢。

    这时道长终于对着杨慎说道:

    “用修贤弟,我虽与你父曾有些许不合,但贫道已出家,俗世自然已不在过问,贤弟也不必介怀了”。

    杨慎听道长说完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回道:

    “原来家父与道长曾有不合啊,那都过去了,家父这次宴请道长正是有道歉之意,还望家父之前有得罪道长之处还望道长不比介怀”。

    道长又回道:

    “罢了罢了,出家人不忆往事,来,贤弟我们饮酒”。说完便拿起酒杯向杨慎敬了一杯。

    杨慎也拿起酒杯回了一句:

    “还是道长大气,来,吃菜”。

    这时一圆头猴脸,公子哥打扮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对着几人说道:

    “几位有歌有酒肉,怎么能少了美女伴舞呢”。说完便有几个舞女打扮身材苗条女子上了楼来。

    猴脸公子走过来坐在了杨慎旁边座位上,对着道长象征性行了下礼。然后又看看朱二,突然间眼睛一直,说出一个:

    “小”,

    后面还没说完,看着朱二作摇头状态便没有往下在说。然后转过头对着道长自我介绍道:

    “本公子乃安陆知府程富贵长子陈旺后,听闻道长经过襄阳便赶来相见,来晚一步还望道长见谅”。

    说完不待众人说话,便又说道:

    “本公子就是今年会试第一,几月秋后殿试,本公子一定也能同杨慎公子一样拿下今科状元”。

    这时杨慎说道:

    “旺后老弟啊,殿试可没人敢在皇帝陛下面前同你再讨关系了,都快参加科考了,你还有闲心出来游玩呢”。

    这时陈旺后有点不开心说道:

    “讨关系也是我的能耐,况且这次殿试一样有人会保我,不然我也不敢来这里游玩啊”。

    陈旺后说完便又对着风娘说道:

    “风娘可否再献上一曲,同这些舞女一道给我们公子几位助助酒兴”说完便开始给众人敬起酒来。

    风娘也开始开始弹奏一曲《十面埋伏》,舞女也跟着音律开始跳动起来。

    待曲奏到点将段时,道士偷偷看了看楼下行人,突然间感觉有些异样。

    待曲至埋伏段时,楼下行人渐渐稀少起来,突然间在楼下人群中见到了脸上有胎记的张大胆。道长又看看风娘眼神,风娘这时对着道长眼珠直转似乎在暗示什么。道长瞬时警惕起来,与桌上几人只作故意配合样式,偷偷的暗示了下朱二,朱二也发觉异样,但心里清楚这次肯定是有人针对道长,与自己几人无关,开始替道长想着脱身之法。

    待琴声演至**部分,最激烈时刻时。

    突然间舞者女子中一人拿着匕首朝道长后背刺来,道长自然早有防范,身子一晃就躲了过去。女子接着又回手刺过来,被道长一下制住手臂,道长便对着舞女问道:

    “何人谁派你来杀贫道的”。

    舞女被制住不做回答,道长便懒得在问,右手一掌把舞女打出两米开外护栏边,然后对着楼下说道:

    “你们这些锦衣卫走狗出来吧,别藏着了,贫道已经知道你们在下面了”。此时楼下行人全部拔出佩刀与佩剑,把整个岳州酒楼围成了几个圈,然后楼下为首的正是胎记将军张哈木。

    这时楼上几个舞女与陈旺后早已偷偷离开,杨慎也在半醉中被几个随从带走,只剩道长与朱氏兄妹,四个弟子,还有一旁手抚琴的风娘。

15.纵火焚酒楼

    岳州酒楼背隔城墙,紧接汉水,二楼与已与墙高平行,三楼自然已高过城墙一尺左右。

    这时酒楼三楼楼之中,风娘一人手抚琴而未动,道长与弟子四人还有朱二公子兄妹已在酒楼前方望着楼下,这时楼下全是一群锦衣卫和官兵,还有不少弓箭手。为首的胎记将军张哈木首先对着楼上几人喊到:

    “臭道士,你自己好好看看四周,你已经无路可走了,赶紧束手就擒吧,本将军还能替你在江都督面前美颜两句,否则你今日定是死路难逃”。

    道长直接对着下面回道:

    “朝廷奸贼当道,小人得志,贫道待你上来抓便是,休的多言”。

    这时朱三妹对着楼下说道:

    “张蛤蟆,本姑娘,在楼上等着你,快......”还没说完就被朱二挡住了嘴。

    张哈木又听见人骂自己蛤蟆自然不爽,便下令身边锦衣卫一起往楼上冲来,上的楼来便拿起手中刀剑朝道长与众人砍来。道长从弟子手中拿起拂尘,便接起招来,四个道士弟子也加入其中,有几人锦衣卫也开始对朱二与朱三妹下手,没想到朱二居然武功不差,直接保护着朱三妹跟锦衣卫打了起来。

    这时楼下出现了三匹白马拉厩的豪华马车,车中下来两人,其中一人一身朝服打扮,年逾六旬,两鬓发白挺着大肚,另一人尖嘴猴腮,两眼如鹰视,此人正是江彬。

    只见江彬下完车便对着一旁六旬大肚官员说道:

    “杨大学士今日多亏您的一计,这胆大妄天的臭道士是必死无疑了”。

    原来六旬老者便是当今首辅

    华盖殿大学士杨延和。

    杨延两手捋捋长鬓,笑着说道:

    “这老道当初目中无人今日也是报应到了”。说完便笑了起来

    这时一状元冠男子,正是杨慎,带着酒意满脸不开心的走了过来对着杨延和质问道:

    “父亲大人,你为何要如此设计害道长性命,您这不是把我们杨家名声都败坏了吗”。

    杨延和对着儿子杨慎吼到:

    “汝子焉知其故呼”说完便一招手,就有几人上来把杨慎拉了下去。

    这时楼上打斗已进行多时,张哈木,自然不是道长对手,但是锦衣卫太多,也都会些许武艺,时间长了自然慢慢显疲惫了,朱二也是一样。一旁风娘见朱三妹在打斗中危险万分,便趁机把它拉到了身旁,锦衣卫中倒是没人对风娘动手。

    这时道长与朱二已渐感体乏力,几次差点被锦衣卫伤的。张哈木此时好像聪明了很多,故意避开道长,让一旁锦衣卫消耗道长体力,自己找机会偷袭道长,道长逐渐坚持不住,还挨了锦衣卫两脚,正当张哈木一刀朝道长后背偷袭过来时候,一鼻尖痣和尚从二楼跳了上来,直接用竹竿挡开了张哈木一刀,这和尚正是鹰疾和尚。道长见多了帮手便又使出余力对付锦衣卫起来。

    楼下江彬与杨延和见楼上打斗许久都没见胜负,便命弓箭手准备,这时突然间酒楼一楼飘起了火苗,火苗几下就飘到了二楼,三楼江彬和一群锦衣卫见到起火赶紧往楼下退去,一楼几座未走宾客与店家也一道冲了出去,门外官兵锦衣卫目标是道长与楼上几人自不会理会他们,这些人之中却有一个脸色苍白,走路甚是费劲的年迈老爷爷。

    老爷爷走到官兵包围圈之外一墙边座了下来,靠着墙暗自说道:

    “道长,二弟,我也就只能帮到你们这些了,希望你们吉人自有天相,逃过这一劫”说完便昏睡过去,这人正是杜不忘。

    此时风娘已拉着朱三妹下了楼,朱二见三妹被风娘下楼,便想了想,下面若敢伤自己性命自己报得身份便是,跟道长打了声招呼,便也跟了下去,待三人从火苗中冲出楼门,瞬间就被一众锦衣卫与官兵围住,把刀架在了朱二与朱三妹脖子上。这时风娘便走向杨延和身前鞠了一躬,喊到:

    “义父可否饶那两人一命”。

    然后正欲在说,这时一直躲在锦衣卫后边的猴脸公子陈旺后跑了出来,跪倒杨延和与江彬身前说道:

    “刚才抓到两位是兴王府小王爷与三郡主”。

    江彬与杨延和一听,一惊,赶紧朝着朱二与朱三妹方向快步走了过来,命令属下放下刀剑,然后杨延和便拉着江彬对着朱二与朱三妹说道:

    “下官两人有眼不识泰山,只是为了抓捕贼道,反而误伤了小王爷与郡主,希望两位莫怪罪”。

    朱二想了下,便客套回了句:

    “二位大人都是朝廷重臣,小王哪敢劳您二位如此看重啊”。

    杨延和与江彬说完便拉着朱二走到轿旁开始谈论起来,朱二与三妹,心里自是担心道长,但此时也是无能为力。

    这时三楼之上火势,已呈冲天之势,道长只得与四位弟子跃入江中,鹰疾和尚,便施展轻功,轻松跳入酒楼之旁屋顶,两个脚步便没了踪影。

    这时楼下众人皆以为道长与鹰疾和尚都死在了大火之中,朱二与朱三妹心中甚是难过,二人便借事遇杨延和江彬告别,离开了酒楼旁,回到了客栈。杨延和与江彬也乘车离开,风娘回去路上发现一老者躺在墙边,一看是杜不忘,便扶了他回到张姓庄园家中。

    原来杜不忘昨晚虽昏迷,却听到了风娘与丫鬟谈话,听出今天道长与几人有性命之忧,便硬拖着受伤身体,假扮成老爷爷躲在酒楼材房,待楼上打斗太过声响,锦衣卫又不断上楼支援时候,便想起来一招放火烧楼,趁客栈老板娘没注意,从厨房偷来一壶油,倒在柴火上,一把火点了起来,本来酒楼就是木结构,自然经不住大火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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