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报道
下了公交车，走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第一次来省城上学的时候。
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好像没有当年那么刺眼，毕竟现在城市里能看到太阳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少了。
林森，今年26岁，8年前第一次迈进这座城市，3年后拿到毕业证，却发现心爱的女孩上了寝室好友的跑车，之后回到老家就被家人安排在镇里派出所当了警察。说来也奇怪，家里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父母也都是普通的农民，但是却很轻松的将林森安排到了镇里的派出所，还是在编人员。要知道林森只是专科生，并不是警察专业，也没有考过公务员，一个商贸专业的专科生一毕业就进了派出所上班，说没有后台也要有人信啊。
后来有人说是因为他女朋友的关系，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长这么大连女孩的手都没摸过。当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森还是挺激动的，毕竟和很多男孩一样，林森也想要成为英雄，可是现实永远很骨感，林森成了派出所户籍科的一名小警察，实际上也是这个镇派出所最忙碌的人。因为在这个派出所真正上班的只有3个人，一个值班大叔，一个扫地大姨，还有一个就是林森。每个月只有在8号，这个发工资的日子里，全所里的人才会都出现，平日里，林森心里默默的呵呵了一声。有时候林森也在想，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站住，同志你好，请出示证件”，林森才发现自己已经稀里糊涂走到了省公安厅的大门口，甚至不知不觉中穿过了警戒线，如果不是身上这身崭新的警服，或许对方就不是这么友善的提醒了。在将包里的介绍信与证件递给警卫的时候，对方也是很诧异的看着林森。毕竟看林森的年龄以及打扮，很难想象的到他是来报道的，而且这个时间段也不是正常报道的日子。而此时此刻的林森，望着挂在大楼外的警徽又陷入了沉思。至于想的是什么，林森自己也不知道。
“同志，你好，你可以进去了”“同志，同志？”直到对方喊了两次，林森才回神，道过谢之后。林森收起手续和证件，走向那座无数人奋斗一辈子可能都无法走进的大楼，毕竟省公安厅的大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更不要说在26岁这个年纪进去上班。林森并不知道，他刚刚转过身，警卫就用内线打了一个电话，内容只有三个字“他来了”。
进入大楼，的确和自己所在的派出所不一样。呵，林森在心里自嘲了一下。看了眼指示牌，却并没有找到自己需要去报道的省刑侦大队第9组，相信9组应该不会离1到8组太远吧。结果跑遍刑侦大队所在的3楼，林森愣是没有找到9组，问了2个年轻的警花之后，林森甚至觉得介绍信是假的。因为两个漂亮的警花竟然不知道刑侦大队有9组，难道是谁和自己开了个玩笑？自己拿的是假的介绍信？可是上面的章是真的啊，自己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而且如果是假的，门口的警卫也不会放自己进来吧。
无奈之下，林森只能再次回到一楼，看着每个人都忙碌的样子，林森只能鼓起勇气拦住一位看似比较善良的大叔。林森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对方也不知道，那么他就给在省公安厅的学妹打个电话。虽然不愿意让对方知道自己在省城，但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而且早晚对方会知道，不过能瞒一时是一时，至于原因，以后大家会知道的。结果大叔的脸也可以和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咆哮声让林森后悔向他问路。而当知道林森是来9组报道的时候，愤怒的大叔瞬间又变得和蔼可亲。
大叔竟然抛下手里的工作要送林森过去，林森也不笨，其中肯定有猫腻，毕竟大叔之前可是真的要吃了他一样。一路上和大叔聊了很多，原来刑侦大队真的只有8组人马，那自己要去的第九组是什么情况？原来，在几十年前，有些案子总是无法破案，多年后就成为旧案、死案，有一位老刑警开始回来翻卷宗、了解案情，专门解决1到8组无法破解的案子。
久而久之，大家就习惯性称呼他是刑侦大队第九组，而这也就是第九组的由来。后来陆续有退休的刑警加入，有的老去，也有的不知所踪，但是第九组一直存在着，一直在解决一些其他警察解决不了的案子。实际上刑侦大队第九组依旧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存在多久，也没有人知道。这在省厅也是默认的？林森心中一直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可是他却说不上来。
而林森，也是这20年来第一个来报道的年轻人，能到九组报道的人，至少在大叔来到省厅这15年第一次见过，也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也是为什么大叔会如此热情的原因，毕竟能在省厅混得不错的人，又有几个不聪明呢。至于其中是否还有什么猫腻，林森并不知道。
上了电梯，大叔竟然按得是b3，也就是地下三层，难道9组并不在地上，而是在地下？真的像小说里面写的那样，所谓的9组只是个幌子，实际上这是一个特殊的部门？林森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的想到，毕竟自己貌似除了喜欢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貌似异能也好，功夫也罢，和林森都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甚至电脑，林森也只会上一些日本网站。
电梯的速度有点快，至少在林森还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一技之长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了。如果不是大叔推了林森一把，林森似乎并不愿意下去。因为周围并不是和地下一二层一样的停车场，反而有种恐怖片里面才见到的景象。出现在电梯口不远的地方就是一扇大铁门，周围是幽暗的灯光，貌似哪里漏水，还有滴答滴答的声音。“到了”大叔的声音有点怪，但是林森并没有注意到。很难想象，在省公安厅地下三层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甚至连林森所在的镇里派出所的环境都不如。如果不是好奇心驱使，林森早已打道回府了。
走下电梯的那一刻，林森总感觉腿有点哆嗦，而大叔却飞快的把电梯门关上了。林森永远也忘不了在电梯关上的那一刹那，大叔那奇怪而诡异的眼神，像是知道什么，又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甩了甩头，林森转身走向大门，因为林森有太多疑问。
面对这扇还有不少浮土的大门，林森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它。“当，当，当”，手指与铁门发出的声音在这个空旷而幽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渗人。三声过后，没有任何回应。“当，当，当”，再次敲过门之后，依旧没有回应。林森心理也有点发毛，来自农村的林森可不信没有鬼神这一说，总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但是多年的教育又告诉他，科学可以解释一切。“再来一次，如果三次之后还没有人搭理我，我就回去当我的小警察，毕竟事不过三”，其实林森这个时候真的想转身就回去，毕竟这一切太诡异了，但是想到镇派出所那无聊的日子，他还是敲响了门。
“当，当，当”，第3次敲响大门的时候，突然有一阵低沉的声音传过来，“门没锁，直接进来吧”，话说林森真的是吓得一哆嗦，原来在门的左上角有一个特别小、特别不起眼的监控。林森知道对方绝对是故意的，心里默默的竖了个中指。伸手推了第一下，林森发现门竟然没有动，不信邪的林森这次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门竟然很轻松的打开，害得林森差点摔了一个跟头。而这时他似乎听到了监控里传来的嗤笑声，虽然不大，但是却让林森有些恼怒。
打开大门，里面完全是另一派景象，干净、整齐，虽然依旧有些老旧，但是看起来却没有像大门那么邋遢。通过门上还残留的铭牌可以看得出来，这里以前或许就是省公安厅的档案室，只不过又被人重新布置了一番，至少有的铭牌换成了新的。和楼上明亮的办公环境相比，林森真的不愿意呆在地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里虽然显得败落，却也让人更加心静、心安。
踩在那擦得很亮，却又坑洼的灰色水泥地面上，不知道为什么，林森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要跳出来，似乎无时无刻不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猛然回头，林森似乎看到一道残影，却又似乎是错觉。直到走到一间门上挂着办公室的屋子前，林森才感觉心不是那么慌了。
在心里默默的吐了一口气，林森敲了敲门，头上又传来刚刚那个低沉的声音，进来吧，原来门口不远处依旧是一个小监控器。仔细看，这不到200米的走廊，至少明着就有不下50个小监控，更不要说林森没发现的。林森相信屋子里的那个变态绝对会按更多的监控，别问林森为什么这么想屋子里的人，毕竟正常人谁会在这么短的距离安装这么多监控。
在不安、彷徨、局促、心慌、诧异的情绪下，林森表面上看似很正常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第二章 初见
打开门，还没进去，林森就吓得差点蹦了起来。屋子看起来很大，光线也很好，大灯特别亮。但是不正常的事就出现在这个屋子里，如果不是一路没有阻拦，林森永远不会相信眼前的一幕会出现在省公安厅的一个办公室里面。
正常办公室里面都是桌椅，但是这个特别空旷的大办公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具尸体。你没看错，的确是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具解剖了一半的女性尸体，地上还有一堆肉沫和骨头。林森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往哪里走。林森觉得之前在心里把对方归结为变态似乎有点不敬，那么现在，林森肯定的是，接下来自己见面的或许就是一个变态。毕竟谁会没事在办公室里面解剖尸体。而且林森虽然是一名警察，但是他并不是正规的科班毕业，它的专科所学也仅仅是对外贸易，所以在面对眼前的这具尸体的时候，林森依旧是想吐。
哪怕林森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依旧会害怕。不过好在林森在经历过上次的事件之后，林森没有当场吐出来，但是胃里依旧又开始翻腾，吐与不吐或许只是时间问题，毕竟空气中还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血腥味，眼前还是遍地尸体，比看恐怖电影还恶心。林森自认为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甚至林森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想要打道回府了。“哎”屋里传来的一声叹息让林森一哆嗦，却又有种想起父亲对自己失望时候的叹息。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警服，林森似乎有些不一样，有些迷茫的双眼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现这个大办公室里面竟然还有几个小门，似乎是被人特意分割出来的小办公室。在强烈的灯光下，很容易让人觉得这里只有这一个屋子。而声音就是从那个开着门的小屋子里面传来的，林森整理了下本来就很整齐的衣服，鼓起勇气迈出了第一步。
敲了门，林森似乎已经麻木了，哪怕自己可能进的不是省公安厅，而是一个算命先生的家。毕竟从收到通知的那一天起，这一切都透露着古怪，到了目的地，马上就要揭开真相的这一刻，林森似乎反而平静了。在这个大概50平米的办公室，正对着门的墙上挂了一个特别大的八卦。八卦旁边都是挂在墙上的书架，上面所有的书籍似乎都是和算命有关的，比如《渊海子平》、《三命通会》、《穷通宝鉴》等等。而在书架和八卦下面则是一个大鱼缸，一个几乎绕屋子一周的鱼缸，里面有一条鱼，不是咱们常见的观赏鱼，而是一条小鲨鱼。其实林森没看到的是，里面还有一只乌龟在水底，而且是一只本来应该生活在陆地的乌龟。理论上这种乌龟应该在陆地上，不知道为什么活在水里，重点是和鲨鱼相安无事。鱼缸的尽头则是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位穿着警服的老警察，虽然一脸正气，但是手里捧的却是一本《周易》。桌子上有的不是手枪，而是一把桃木剑，桌子下还趴了一条黑狗，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但是价格应该不菲，因为从狗身上看不到一根杂色的毛。在林森看向它的时候，它还咧了咧嘴，林森总觉得它是在和自己笑。话说林森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情绪，如果对方不是身穿警服，林森一定以为这是哪里来的老神棍，即便是如此，林森也只是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进来，手续给我，然后坐那儿”，大概在林森站了有5分钟左右，老警察才说了这句话。把档案、手续都递到老警察手中之后，林森坐到了沙发上，或许是太紧张，也有可能是沙发太软，林森差点一屁股翻过去。坐稳后才发现老警察似乎并没有看自己，而是在翻看他的档案。这时候林森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你的名字是谁起的？”老警察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爷爷”林森依旧有点紧张。
“你是木命，而且天生缺水，名字里本来应该用水来弥补，为什么还要添木呢？”老警察似乎不理解。
而林森这个时候想到的则是当年村里的算命先生说的，“你是木命，本应用水养木，奈何家里人不懂，竟然木上加木，不过也算是意外中的意外，这辈子你只要行的端、做得正，像一个笔直的大树那样做人，26岁之后不止衣食无忧，还可富贵一生”。而这也是为什么家人宁可花钱也要让他去当警察的原因，毕竟在农村人眼中，警察算是最有正义感的人了。但是林森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富贵一生，毕竟当户籍警一个月才开600块钱，和同学们的月薪1万比起来，似乎并不富贵。直到上个月那个古怪的案子发生，林森似乎自己也发现生命的轨迹发生了变化。但是这个时候，林森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警察，所以沉默似乎是更好的选择，而老警察也并没有追问。
“你是我要过来的，愿意留下来吗？”老警察依旧盯着档案，问道。
“愿意”，林森想了想回答道。
“理由”，这次老警察盯着林森的眼睛。
看着老警察那浑浊又犀利的双眼，林森有种对面坐着的不是人，而是千年老妖精的错觉，因为对方似乎看透了自己的灵魂，林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不想一辈子给别人发户口本吧，也可能是被刺激到了，也可能是不想让你失望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林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这时候林森脑子里总是回想着刚刚在门口听到的那声和父亲很像的叹息声。
“那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这个问题让林森一哆嗦，虽有又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比如刚刚走廊上背后的那双眼睛，这时林森脸上的汗水出卖了他。
“怎么说呢，其实本来我应该说不信的，毕竟这都21世纪了，尤其我们还是警察。但是我是农村来的，您应该也知道，所以从小我也接触过算命的，对于这些我其实也是相信的。而且之前在破一个案子的时候，我总觉得冥冥中似乎有天意，不然我也不会最后找到凶手，尤其是最后一个人的死。冥冥中似乎有人引导我这么去做，当时梦里还总能听到一些奇怪的话，像是死去的人在我耳边哭诉，好几次关键时候都是按照梦境去做的，后来案子破了才好了，现在想起来还后怕”，林森也感觉到老警察没有恶意，所以说起话来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紧张。
“那就好”老警察似乎很小声的说道，但是却又感觉没有说话。“我之所以把你要过来，也是因为那个案子，或许这就是命吧。”看到林森不解的表情，老警察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他打开抽屉，扔了个档案袋给林森。“里面是你的证件，还有工资卡、宿舍钥匙、车钥匙，车在地下二层，隔壁是你的办公室，出去记得把外面地上的胳膊放到桌子下面的桶里，桌子上的尸体不要动，明天9点到我办公室，出去吧”老警察没有介绍自己，也没有说别的。
而林森却有点懵，似乎幸福来得太突然，刚刚老警察说的车钥匙、房子钥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一天功夫，我竟然在省城有车有房了？“拿着啊，我有事先走了，别忘了关门”说完老警察就急忙走了。“我......”林森有很多疑问想问对方，但是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林森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推开门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就是一间很正常的办公室，墙上并没有八卦等物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间办公室是单人的。坐在那巨大的老板椅上，林森并没有着急打开档案袋。突然，林森站起来去快步走向门口，确定门外没有人之后，就把门锁上了，并且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屋子里瞬间变得漆黑一片。林森拿出手机，调到照相模式，还好，屋子里并没有摄像头，毕竟走廊里那些摄像头可给林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打开灯，林森把档案袋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一把贴有车牌号的车钥匙，一串一样的钥匙，应该是家里的钥匙吧，还有一堆小钥匙，应该是办公室里这些柜子的吧，至少看着像。还有两张纸条和一本证件，一张记着地址，应该是住的地方，毕竟从县城里来，是要给安排个宿舍，另一张上面则记着柜子里面的东西，而刚刚那一堆小钥匙，的确是办公室里各个柜子、抽屉的钥匙。打开柜门，里面有全新的警服和肩章，只是上面的级别和自己不符啊，毕竟自己之前只是个警员，如今竟然是二级警督，这可是副科级的职务了，而且还是在省厅，这升官速度也太快了吧，是不是弄错了？林森赶紧翻开桌面上的证件。林森，二级警督，上面还有自己穿警服的照片，而且就是今天照的，像是在电梯口照的，这么搞效吗？
来自农村的林森一直信奉一句话，那就是无功不受禄，突然又是房子、又是车，而且还一下越级提拔，这背后说没有事情，相信鬼都不会信。
第三章 停车场偶遇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自己除了身上这百十两肉，连存款都不到5万块，对方应该也没有什么图谋的。就这样林森抱着一大堆东西准备去停车场，毕竟有房有车了，估计谁看到林森现在的状态，还以为小偷跑到省公安厅偷东西呢。刚打开门，林森又退回去了，原来地上的尸体还没有处理呢。林森捏着鼻子开始一块块捡地上的碎肉，后来不知不觉中林森竟然开始对比桌子上的女尸，想看看分别是哪里的肉和骨头。而林森不知道的是，监控器的另一头，老曹眯着眼睛也在盯着他，更是仔细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要把林森的微表情也刻画在脑海中。看到林森不断的在尸体上比划着，老曹的嘴角微微上翘，不是那种开心的笑，而是有一种看到猎物般的笑容。
看了下桌子上的尸体，林森满意的拍了拍双手，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摄像头比了个v。原来之前看到摄像头动了一下，林森就知道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当然，林森知道，之前的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并不是这个摄像头。而老曹在监控器的一头，先是有些懵，之后有些恼怒，接着又有些欣慰。老曹不再看了，而是按了书架上的一个按钮，墙上出现一个暗门，老曹走了进去。而那条黑色的狗却有些哆嗦、害怕的退到了门口。老曹似乎并没有带狗进去的打算，门关上了，办公室又是一副没人的样子。
外面林森看没人出来，也就抱着自己的东西去了地下二层。这个时候林森才发现，整个地下二层几乎停满了各种各样的好车，虽然没有奔驰宝马，但是最次的也是奥迪a6，甚至有不少奥迪a8的存在。难道给自己的配车是a6？林森心里有些暗喜。但是放眼望去，几百辆车，估计也会让林森找一会了。“09026”林森嘴里一直嘟囔着车牌号，但是的确是没找到，对方应该不是忽悠自己，就这样林森抱着一大堆东西，在地下停车场转悠着。
“学长是你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
“不是，林森连忙加快脚步。”听到声音，林森就知道这是谁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站住”身后的声音有九分惊喜，还有一分嗔怒。
林森回过头，笑呵呵的说，“学妹，你没上班啊？”
对面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生就是林森高中时候的学妹，那时候林森高三，小姑娘高一，却喜欢上了林森。不过可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林森只想通过高三一年把高一、高二自己因病耽误的课程补上，哪有心思搭理小姑娘。更不要总听妈妈说漂亮的女人如老虎，所以林森始终躲着这个一到学校就被评为校花的小姑娘。
后来听说小姑娘在林森考上大学之后大哭一场，并且留下了非林森不嫁的言语之后失踪了。直到自己当了警察之后才知道，小姑娘中途去了部队，后来读的警校，毕业就到省公安厅工作了。上次也是因为一个案子，林森无奈之下求助小姑娘，所以两者又有了联系。用林森的话说，这次估计是躲不掉了。
对了，小姑娘叫林羽兮，一个听着很柔弱的名字，实际上杀伤力极强，曾经在边防呆过一年，那一年是整个边防最轻松的一年，因为毒贩都很消停，至于原因，或许只有林羽兮自己知道，只是有传言说林羽兮用洲际导弹打过毒贩。而这些都是林森不知道的，不然林森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学长，你在你怎么在这里？”林羽兮并没有回答林森的话，而是很想知道她苦苦等待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刚刚调来这里啊，以后可能会经常见面了。”林森稳了稳情绪回答道。
“呀，太好了，那学长你怎么跑到地下车库啦”
“还不是找车吗”
“看不出来啊，刚到新单位就换车了啊，不会是停哪，想不起来了吧”林羽兮笑着说道。
“不是，不是，”林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领导说给我配的，但是只给我车牌号和车钥匙”
“配车？学长，你确定没听错吗？要知道我们副厅长级别才开始配车啊”林羽兮差点蹦起来，一副不信的样子。
“你看，这是钥匙，这是车牌号”林森把钥匙给了林羽兮。
“学长，你们领导不是让你当司机开车吧，你是不是听错了啊”
“怎么可能”林森很是无语。
“我的学长啊，这可是小号车，比我们厅长级别都高呢，全省排名26号的小号车，你说是你的配车？”林羽兮一副你原来是这样的学长的表情。
“额...那我也不知道啊，领导反正钥匙给我了”
“走吧，我领你去，我知道这车在哪，这边都是我们这种小职员的车位，领导的车都在那边”林羽兮拿着钥匙就往前走去，林森只能抱着一堆东西跟着。
“喏，就是那个”看着一堆奥迪a8当中唯一一辆猎豹，林森也是感慨万千，这个时候林羽兮也相信这真的是林森的配车了，只不过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给林森这样一个号牌。其实这幅号牌是老曹的，这辆车也是老曹的，只不过老曹从来不用罢了。
林羽兮按了钥匙，车竟然真的开锁了，“要不我来开？”林羽兮边问边上了车，而林森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坐上了副驾驶。
“哇，这车改装的好酷啊”林羽兮上车之后就震惊了“学长，你们领导是不是脑子有病？花上百万改装一辆破车”，用她的话说，这车改装完没有百十来万都下不来。
“开车吧，别乱说话”林森生怕车里也有监控。
“去哪？”林羽兮将车开出停车场才发现不知道该去哪。
“sy市花园路169号”林森照着纸条读到。
“花园路169号？”
“有什么问题吗？”林森望着表情怪异的林羽兮。
“没有没有，学长，又是你们领导安排的住宿的地方是吗？”
“是啊，也不知道宿舍环境怎么样”林森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气氛突然有点紧张，林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闭上了眼。
不到十分钟，林森发现车停了，原来是到了一个小区外面，奇怪的是门口竟然有警卫。
“兮姐，换车了啊，我还以为是领导来了呢”警卫明显是问林羽兮。虽然林森好奇对方怎么认识林羽兮，但是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多嘴，而且他发现这里写着花园路，难道这片带有警卫的小区就是自己的住处吗？这待遇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我同事住在169号，我送他”林羽兮不顾警卫诧异的眼神，一脚油门就冲了进去，林森甚至被闪了一下。林森和林羽兮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刚刚进去之后，整个小区都知道林羽兮这个女魔头竟然有男朋友了。
随着车往里面开去，林森发现，林羽兮似乎对这里过分的熟悉，但是他并没有多问。
车子很快开到小区的一个角落，“学长，这就是169号了”林羽兮停好车就走了下来。
看着这栋7层的小楼，林森抱着一堆东西走进了电梯，毕竟爬上顶楼似乎也不容易。
进屋之后，林森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似乎这一天时间让林森已经变得如惊弓之鸟，总觉得到处都是摄像头，都有猫腻。反而是林羽兮转了一圈之后，在沙发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森。
从没和女生独处一室的林森比林羽兮还紧张，看着可怜巴巴的林羽兮问道：“怎么了？”
“你这太好了，学长，你是一个人住吗？嫂子来吗？”林羽兮依旧可怜兮兮的。
“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来的你嫂子，女朋友都没有呢”林森无奈的耸了耸肩。
“真的？太好了，学长，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林羽兮突然变得很兴奋，而林森突然有些后悔刚刚说过的话，因为他觉得有陷阱，男人的第六感有时候也挺强的。
“什么消息？”
“我决定搬过来，我现在住的环境可差了，而且她们还欺负我，我爸妈也不要我，你看你这环境这么好，还有3个房间，我要左边的那间小的就行”林羽兮又开始卖惨，虽然林森明知道对方的话里有水分，尤其是考虑到孤男寡女，所以林森刚想开口拒绝，这时候电话响了，吓了俩人一跳。
林森知道，这个时间能打这个电话的只有老曹，于是拿起电话“喂”
“是我，到住的地方了吗？”电话里传来老曹的声音。
“到了，我...”林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曹打断。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明天早上9点到单位，直接来我办公室，我告诉你答案”说完，老曹就挂了电话，剩下一脸决然的林森。
“学长，要不我们现在去我宿舍搬行李？”林羽兮拿着车钥匙跃跃欲试。
“别闹，我还没想好呢，我总觉得这其中有问题”林森一脸担忧道。
“怎么了？”看到林森变得严肃起来，林羽兮也正经的问道，毕竟都是警察。
第四章 没有答案的真相
“从我接到通知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有人把我的每一步都安排好了”林森边回忆边说，并且把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都和林羽兮说了一遍，林森总觉得自己就是一枚棋子，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
随着林森的讲述，林羽兮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毕竟这些东西听起来总觉得哪里有古怪，但是却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毕竟不论是林森感觉身后的眼睛，还是林森看到的虚影，似乎都无法佐证和这些事情有关。
“学长，我觉得走一步看一步吧，刚刚你们领导不是说明天早上会给你答案吗，我们瞎想也没有用”林羽兮分析一圈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人害林森的理由，所以干脆顺水推舟比较好。
“也是，只能这样了，希望一切顺利吧”林森也是想开了。
“学长，要不你请我吃饭吧，我都饿了”林森也是第一次发现有人会将让人请吃饭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但是想到对方之前帮自己那么多忙，也就拿起了手机和钱包。“走吧，想吃什么，你带路”出门后，林森又跟在了林羽兮身后。
林羽兮领林森去得一家目前特别火的网红店，结果吃完饭之后，林森的荷包都快空了，毕竟吃了3000多块钱的小龙虾。而心满意足之后的两人开始准备各回各家，并约定明天一起下班去帮林羽兮搬家，毕竟一顿饭的功夫足够古灵精怪的林羽兮坑林森好多次了。而真相在明天即将揭开。
第二天一早，林森早早就爬起来了，以前认床的林森，自从在一堆尸体中睡过一觉之后，发现每次躺倒床上就能睡的很香。或许这个方法应该教给失眠的人，林森突发奇想到。
虽然老曹说是9点上班，但是还是早些去吧。吃完昨晚打包的剩菜，林森突然想到了林羽兮，甚至林森发现林羽兮竟然在自己心中有了一定的位置。林森甩了甩脑袋，赶紧把这种想法抛在脑后，至少现在林森弄清真相之前，林森并没有打算追求所谓的爱情。
换完衣服，林森看着自己肩上的二杠二花，突然觉得那么不真实。毕竟之前还只是镇派出所的一个小警员，如今却是二级警监了，甚至职位比之前所长还要高，这算是鲤鱼跃龙门吗？
出了门，林森开着这辆特殊的小号车去了省公安厅。警卫还是昨天的小伙，看到对方敬礼，林森明白，是因为这辆车的关系。直接将车开到昨天取车的位置，林森带上手续就进了电梯，里面还有两个警察，习惯性的想抬手敬礼，才发现对方警衔没有自己的高。而对方虽然可能好奇林森的警衔，但是在省公安厅冒充高级警察的人应该还没有，所以俩人很痛快的给林森敬了个礼。再看到林森按下b3的时候，俩人的眼光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有羡慕，也有好奇。
其实林森也挺好奇的，9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或许今天就有答案了，但是至少从目前看，自己没有9组图谋的东西。
直到电梯打开，林森才回过神，还是昨天一样的阴暗灯光，只不过今天电梯外蹲着一条狗，就是昨天老曹办公室的那条。
林森总觉得对方的眼神里面有很多东西，哪怕这只是一条狗，林森还是友善的向对方点了点头。
而这时，坐在地上的黑狗站了起来，蹭了蹭林森的裤腿，感觉很是亲近。发现门没锁，林森就直接推门进去了，而黑狗也跟着进来了，并且用后脚把门踢上了，这真的是一条成了精的狗，林森在心里暗想道。
打开办公室的门，林森本以为屋里又是那具女尸，但是发现屋子里边的非常干净，显得略空旷。林森没有犹豫，直接带着东西敲响了老曹的办公室门。
“进来吧”老曹来的比林森还早，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走吧。
“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会给你一个答案，但是记住一点，我并不是要害你，”老曹并没有给林森提问或者说话的机会。林森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其实林森一直不认为老曹对自已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这种感觉很奇妙，总尕那巨鳄老曹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在对自己严厉的同时，又有些神秘。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老曹，9组的组长，你也可以叫我1号。我们组一共就9个名额，你是9号，只要我不死，就不会有下一个9组，不用好奇，原因你以后会知道。相信你也发现9组的不同了吧，我们这个小组并不归属刑侦大队，只是挂靠在刑侦大队，属于秘密单位一类，至于保密协议就不用签了，如果说出去，你就等着喂大黑吧，对于，大黑就是它”，老曹指了指脚下的黑狗，林森感觉一阵恶寒，尤其是大黑还看着林森笑，别问林森为什么知道对方在笑，反正很吓人。慌忙之下，林森连连点头。
“我们部门算上你一共9个人，大黑、大白、小王，你和我，剩余的4个人都在外地，以后你们会见面的。”老曹说的很快，但是林森懂了，大白指的就是浴缸里的那条小鲨鱼，而小王则是一只龟，只不过昨天林森没看到罢了，在水底的一只小龟。至于为什么9组的成员还在外地，林森没问，毕竟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又经历过一些别人没经历过的事情，林森也懂得什么时候该闭嘴。
之后老曹相继介绍了这些动物的来历，其中大黑是只警犬，但是在饲养员被歹徒打死之后，大黑咬死了包括歹徒在内的19个人，也因此没能继续服役，后来被老曹偷偷地带了回来。而且用老曹的话说，干这行总会接触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黑狗血可是好东西。这时候林森明显感觉到大黑缩了缩腿，难道那条腿真的被放过血？
大白则不同，纯粹是因为老曹喜欢，所以从死者家里把它带了回来，但是林森知道，真相绝对不止这么简单，因为凭借老曹的财力，想要买一条鲨鱼还是很轻松的，完全没必要从死者家里拿。至于小王，老曹说之前就是和大白住在一起的。
“额尔罗斯龟？它不是只能生长在陆地上吗？”林森仔细看过小王之后，很是惊讶。
“你知道它？”这次换做老曹惊讶了。
“嗯，你知道我之前的单位的，在单位没事的时候就看上网随便看看，之前也想过养一只小龟，但是家里人说乌龟不能随便养，所以放弃了，但是当初很喜欢额尔罗斯龟”林森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龟是不能随便养”老曹低声说道。这时林森突然想到老曹神神秘秘的，尤其是看到墙上的八卦，又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老曹养这些东西是有深意的。
“其实之所以调你过来，是有原因的，不过你就不用知道了。在你处理的那个案子的时候，我发现你挺有天赋的，所以就跟着我吧。这是你上次那件案子的所有卷宗，你回去看看哪里有问题。下周一早上来了跟我说说，如果发现了问题，那么就留下，如果什么都没发现，你还是回你的派出所，安稳的过一辈子吧。这么和你说吧，如果不是有我，你早晚会被人用枪打死，剁碎了喂狗了。”老曹似乎并没有多解释别的，而是直接扔给了林森一个大档案袋，挺重的。
而林森这时候却突然满脸是汗，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来老曹说的自己被人用枪打死，并且剁碎了喂狗，实际上林森在查案子的阶段做了好多次同样的梦，梦里都是自己被人从用枪打死，而且也真的是剁碎了喂狗，直到自己案子结束的那一夜，这个梦才消失了。
所以林森此刻看老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难道老曹知道什么？但是老曹却并没有抬头看林森，而是接着说道“车和房子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房子是我们这个部门每人都有的，只要你还活着，这房子就可以一直住着，等你结婚的时候就是送你的礼物了。车的话是我的，但是我不用，你开着吧，好了，你出去吧，至于其他疑问，等你看完档案想明白了之后，我们再谈”。
“另外，你的职务以后就按照证件上的来，档案已经调完了，别觉得给你的职务高，是你应得的”。老曹这句话的信息量其实不少，说白了，以后可能就是要拼命了。而相比这些问题，林森更好奇的到底是谁要帮自己，毕竟自己家里可没有关系能和省公安厅联系上。
“我能问是谁要你帮忙照顾我吗？”林森问道
老曹没有说话，就那么一直盯着林森，眼光有些犀利，又有些戏谑，看到老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林森说了句谢谢，然后抱着档案出了门。
而在林森关上门的时候，老曹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笑意，这笑包含着解脱、开心、怨恨、愤怒等诸多情绪，而此刻，大白游在最远处的角落里，大黑在老曹脚下瑟瑟发抖，而小王早已缩进了壳里。
此刻的林森已经回到了办公室，说实话，林森现在比之前还迷茫，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复杂。看到档案袋上写的9号林森-809特大杀人案等几个字样，拆开标有绝密的封条，林森颤抖的打开了档案袋，抽出那一摞厚厚的文件，林森在看的时候，不自觉的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第五章 副所长全家被杀
那还是一个月前的事情，话说镇上的派出所基本上都是很清闲的，有事找村委会就行，需要我们出警的事情基本上是没有。所以在平日里也就没有所长或者副所长什么事情了，基本上林森就能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但是又到了8月开工资的日子，由于所长和副所长吵架，所以这次延后了几天，工资改在8月9日这天开。早上林森到了所里就发现大家早早地到了，虽然互相可能一个月只见一次面，但是大家还是互相打了招呼，哪怕谁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接着大家就各自玩起了手机，等待所长和会计到了发工资。“吱”门开了，所长和会计先后走了进来。结果，这个时候所长发现副所长路明没在。
“老路人呢？”所长明显脸色变得有些不爽，实际上他和路明副所长一直关系比较微妙。据说当年路明副所长本来应该升所长的，却被现在的所长摘了桃子，两人从此就不对付。所以，这一刻大家都知道，所长要找路副所长的麻烦了，双方可以说抓住每一个机会打压对方，连市里领导视察的时候都是如此。但是此时此刻，谁也不知道路明在哪。
“林森，给路所长打电话，看看他老人家在哪”所长暗讽道。
林森拿起电话，但是是关机状态。“你看看，你看看，我们是人民警察，手机要24小时开机，不知道吗？关键时刻找不到人，这是极不负责任的表现”所长趁着这种时候，赶紧大肆抨击路明副所长，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也都附和着对方。而林森作为所长一手招进来的人，这个时候却总是不吱声，毕竟林森觉得其实路副所长人挺好的，或许林森的心还没有被这个复杂的社会所腐蚀。也或许是当年在派出所第一个给林森尊重的人就是路副所长吧，记得刚来这里上班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林森是走后门进来的，虽然事实的确是如此，但是大家依旧瞧不起他，尤其是知道他父母只是农民的时候，当时林森根本就抬不起头做人，甚至好几次打了退堂鼓，想要辞职。后来还是路副所长请他吃了碗面条，鼓励了林森几句，虽然话不多，也没有多深奥，却让林森觉得自己不应该辜负了父母的期望，所以俩人的关系也有点微妙。
在林森一走神的功夫，会计已经把各自的工资甩到大家面前，而大家拿了钱就直接走了。
“林森，和我去趟路所长家里，看看领导是什么情况”所长把车钥匙扔给林森，拿着路副所长的工资走了出去，林森只能跟上。
一路无话，所长在后面闭目养神，而林森只顾着开车，不过路是越走越偏僻，随着所长的指引，林森才发现原来路副所长的家竟然如此偏僻。其实路副所长是正经的农民出身，一点点爬到现在的位置已经很不容易了，不然当年也不至于被所长摘了桃子。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即便他已经成为副所长，他依旧没有搬家，还是住在那个村子里。按照这个距离，路副所长每次骑车上班也需要1个小时左右。
大概20分钟左右，林森他们到了路副所长所住的村子的村头，这个时候，所长的表情明显变得严肃，因为不远处的路副所长家似乎被很多人包围着，而且林森发现，周围大多数都是男人，似乎没有一个女人和孩子在现场。林生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而所长在车还没停稳的时候已经打开门冲了出去。
“大爷，怎么了？”林森下车的时候，所长已经在问村长了。
“造孽啊，刘所长，你进去看看吧，太惨了，路老哥全家都死了啊”村长边说边叹气，很是伤感。
所长推开大门，林森紧随其后，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异常，鸡还在圈里，而狗却似乎受到了惊吓，看到林森和所长，直接跑进窝里瑟瑟发抖。而林森，似乎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血腥味儿，还有股炖肉的味道，但是林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相比林森，所长显得异常严肃，但是很镇定，毕竟据说所长曾经是转业回来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个小镇当所长。而所长的表现，也让林森局的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有些严重，这个时候，所长把院子大门关上了，但是却挡不住墙头上观望的村民。
而林森则一直跟在所长的身后，走近这个典型的农村三间大瓦房。推开午门的时候，由于所长挡着，林森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反而发现所长不动了。而当林森往里探头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胃里开启了翻江倒海的模式，扶着门，林森可谓是吐得一塌糊涂。而所长依旧脸色铁青的站在那，而墙上的村民瞬间少了一大半，接着外面是接二连三的呕吐声，还有别人询问的声音，至于那些再想看的人，却发现所长已经把门挡的严严实实。
“林森，去车里把我后备箱的箱子拿来”林森巴不得马上离开，而从路副所长家门口到车里取完东西，林森吐了整整4次，感觉胃里已经没有可吐的东西了。
如果不是必须回去，林森宁可一走了之。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林森吐了又吐呢？
原来林森之前闻到的肉味是真的，不过是几具尸体在屋子里的两口大锅里炖着，台的火虽然快灭了，但是屋子里还是热气腾腾，锅里的水还在尸体上翻滚，有些肉似乎已经从尸体上掉了下来。
而地中间，也有一具尸体，周围摆放了5颗人头，满屋子里都是血，林森当时一眼扫到的也就这些，却足以一名从小到大除了看过杀鸡和杀猪的正常人吐得一塌糊涂了。话说林森没有昏过去，已经算是表现不错了。
拎着有点沉的黑箱子，林森很快回到了屋子里，这个时候所长已经拍了很多照片，但是也仅仅是在门口。当着林森的面，所长打开了箱子，里面竟然是指纹采集仪器等诸多工具，不过和警用的设备不同。这时候所长扔给林森一副白手套，林森慌忙带上，但是这个时候林森却有了疑问，这套设备是一直在所长车上，还是所长知道今天有案子发生呢？
或许看出了林森的疑问，所长边戴手套边说，“这套设备是我以前部队里的，只不过我一直带着”。
“部队？部队还用这个啊？”林森虽然知道所长当过兵，也听过大家传的风言风语，但是却并不了解具体的，毕竟传言有很多是假的，林森也明白，机关单位的传言更加不可信。
“嗯，单位特殊，行了，别问那么多，跟着我”所长第一次表现的很随意，似乎卸下了在单位的那份严肃，也或许他更熟悉这种场景，林森总有一种感觉，所长似乎并不是普通当兵的转业。
在现场，所长不断用仪器扫描一些看似像凶器的物品，只为了找寻一些指纹，毕竟如果能采集到指纹，那么对于这件案子来说，似乎变得不被那么被动。但是，不论是看似凶器的斧头，还是菜刀，所长发现上面都没有指纹。
“这个人很聪明，一点指纹没有留下”所长看着地上的那五个头，若有所思道。
而林森，也直到这时候才认真的看地上的尸体和头，五颗人头里面有两颗老人的头，有路副所长的头，还有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年长的女性的头，应该是路副所长的爱人和父母，毕竟刚刚村长说路老哥，那么这两位老人应该路副所长的父母。而这5颗人头都没有双眼，似乎被人扣去了，从他们脸上似乎能看到恐惧。而林森突然想到的是，他们是否是活生生被扣去双眼的呢？到底是谁这么残忍。
而五颗人头围着的这具无头男尸，似乎被人在心脏处挖了一个洞，只不过肉都烂了，或许这才是血肉模糊。不知道我为什么，此刻林森更多的是愤怒，反而没有了之前的恶心的感觉。
所长过去把那颗年轻人的头和尸体颈部比对了一下，这具尸体应该就是路副所长儿子的，至于胸口为什么有洞，林森想不明白。而所长这个时候却将带着手套的手从那团烂肉中伸了进去，“心脏没了”所长突然说道。
“什么？”林森瞪大了双眼。
“我说他的心脏被人挖走了”所长这个时候脸色已经铁青。
林森突然觉得有点害怕，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所长又开始翻弄对方的尸体，林森也发现，死者身体上的尸斑已融合成大片状，而且呈弥漫性紫红色。所长用手指轻压，尸斑并没有轻易褪色。记得小说里面写过，这种情况人应该死了12小时左右了，目前看，锅里的尸体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只能通过这具尸体判断了。而且林森还发现，随着所长的翻动，也就是说这具尸体被移动过，因为尸体前后的尸斑都比较多。
“有什么发现？”所长看林森看得很仔细，就问道。
“死亡时间应该在12小时左右，尸体被移动过”林森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不是学商贸的吗？”所长抬头盯着林森，眼神很犀利，似乎要把林森看透。
“喜欢看推理小说，所以知道一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林森倒是实话实话。
“哦，”所长认真的看了一眼林森，似乎要把他看透。
第六章 鬼敲门
“你说的没错，现在是上午9点半，对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的9点到11点左右，等会你出去找村长他们了解下，从昨晚6点以后，他们是不是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尸体被挖去双眼，有可能是怕我们从眼球中提取到信息，也有可能是怕我们判断出具体时间，看样子犯罪分子有比较强的反侦察能力，”所长继续翻弄着尸体，并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了。
林森拿本记好之后，所长也站了起来，看到两个屋子的门是关的，林森和所长一起先去了左边的屋子，感觉像是老人和孩子的住的。
屋子里除了到处都是血迹之外，还有一排字，“这只是开始，鬼敲门了”林森被这内容吓了一跳，所长却来了句，“幼稚”，之后就转身查看其它地方了。
但是林森却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咦？”林森看着字，突然发出了疑问。
“怎么了？”所长转过身来。
“写这字是个年轻人啊，岁数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林森仔细的盯着字在看。
“何以见得？”所长不无怀疑的说。
“从这字上面来看，虽然是用血写的，但是字体应该是柳体，而且看这样子练了好多年了，但是味道和一些老人写的还有不少差距，这种年龄上的差距是无法造假的，基本上可以判断，凶手不是中老年人。”林森越说底气越足。
“柳体？柳公权？字体？你还懂这个？”所长问道。
“嗯，小时候被爷爷逼着练字，学得也是柳体，不过没有他写的好”林森还是有点佩服凶手的，因为柳体想要小有成就，没有个十几二十年是很难达到的，而看对方的水平，比自己高出好多。如果不是平时自己总被老师逼着欣赏一些资料，可能自己也无法判断。
“你记一下，等会问问村长，这个村子谁学过柳体毛笔字。按照目前的情况看，凶手应该和这个村子有关系”所长也越来越有自信了。
“等一下”所长突然盯着地上的另一摊血迹，“这是……贯穿伤，对方有枪？”所长看着地上的血迹有所怀疑道。
林森也有点不安，如果对方有枪的话，那么林森和所长可能都不是对手，但是按照国内对于枪支的管制来说，对方似乎不可能有枪啊。
这个时候所长一个健步冲向另一间卧室，或者说是房间，林森赶忙跟了过去，看见所长手里已经拿着一个空的枪套，路副所长将枪带回家了，虽然这种行为是违规的，但是所里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如果林森没记错的话，路副所长的枪里只有一颗子弹，是一颗实弹，所里有规定，每把枪只放一枚实弹。
这个时候所长又去翻动了地上的尸体，还有锅里煮着的四具尸体，看到所长的动作，林森似乎也明白了，地上的年轻人似乎就是被枪打中心脏死的，所以凶手将心脏也挖了去。可是心脏呢？林森和所长翻遍了三间屋子有没有再找到有用的线索。
“等会记得问问他们是否听到枪响，毕竟开枪的动静不小的，咱们2005式警用9mm转轮手枪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安静的夜晚会很容易引起注意的，肯定有人会听到，等会你仔细询问一下村里的人”所长交代道。
“好的”林森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屋子里几乎检查完了，该搜集的证据也都装好了。至于凶器，除了手枪之外，其他的两把刀和一把斧子也都装好了。这个时候林森帮所长装指纹记录仪，所长却一把抢过去，然后装到箱子里。而林森却看到上面写着指纹采集1组的字样，刚刚所长不是说没有采集到的指纹吗？再加上所长抢东西的举动，似乎在隐瞒什么。
“你先去周围问问邻居，我再转一圈看看”所长似乎多看了林森一眼，然后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林森赶忙答应，拿着本子就出了屋，外面似乎已经没有了围观的人，邻居们早就把屋子里能看到的情景传遍了。林森问了几个人之后就向村长家走去，毕竟村长虽然岁数不小，但是从他们来的时候说话的样子来看，村长应该会知道更多吧。而且在农村，村长不让说的东西，基本上你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当林森到了村长家的时候，却发现所长已经坐在屋子里，不过应该也是刚到没多久。村长还有村里的会计两人都在，还有一个孩子，感觉像是村长的孙子，也就10岁左右正在炕上玩。
所长摆了摆手，示意林森坐到他身边，林森和村长还有会计大叔打了个招呼，坐了下来。
“老村长，人都到齐了，您说说昨晚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吧”所长对存在还是很客气的。
“刘所长，昨晚其实并没有什么异常，大家都正常吃饭睡觉的，5点多的时候，我还看到老路到村头溜达呢”村长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那么凶手到底是怎么做的呢？
“昨晚有放鞭的声音，爷爷不让我出去看”炕上的小男孩突然说道。
“放鞭声？”林森看向所长，发现所长也看向他。
“像是放鞭声，也不像，而且就一声，我也就没让他出去，不过声音好像是从老路家传出来的”村长边回忆边说。
“大概是几点，您还记得吗？”所长急忙问道。
“记不住了啊，人老了，当时也没看时间”村长有些遗憾的说道。
“10点了，当时奶奶让我睡觉，告诉我11点，我特意看的时间，奶奶骗人”炕上的小孙子又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而林森和所长对视一眼，双方都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路所长的儿子的确是昨晚的9点到11点被枪打死的，因为普通人可能很难分清到底是枪声还是鞭炮声，尤其是两家距离还没有那么近。
“对了，有一点奇怪的是，老路家的烟筒后半夜还冒烟呢，我当时以为是谁家着火了呢，过去看了发现是路所长，不对，是路副所长家烧火呢，我还问怎么这么晚还烧火，他儿子说要蒸点肉，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人肉”这时候会计徐老哥插了一言。
而正是徐会计的话，让我和所长一头雾水，“路所长他儿子？”林森急忙确认。
“对啊，当时他告诉我要蒸肉，谁想到锅里竟然是人肉”徐会计信誓旦旦的说。
“可是，路所长的儿子应该是在10点左右被杀害的啊，徐叔，您能确认那是路所长的儿子吗？”林森再次和徐会计确认，所长也紧盯着徐会计。
“当然能啊，当时虽然天黑不隆冬的，但是他喊我徐老叔，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叫我的，而且村里也就这几个孩子这么叫我。”徐会计很是笃定。“等一下，你说路所家孩子10点左右就死了？那我1点多看到的是谁？不会是鬼吧？”徐会计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别自己吓自己了，哪来的鬼，估计和你说话的其实就是凶手了，当时应该已经杀完人了。对了，徐老哥，您大概几点发现老路家烟筒冒烟的啊？”所长很镇定的安抚徐会计。
“大概12点左右吧，我1点多溜达过来的。刘所长，你确定不是鬼？”徐会计还是不放心，农村人对这点还是很相信的。
“我确定，放心吧，既然凶手能叫你徐老叔，而不是徐叔，那么肯定是认识你了，你回忆下都谁这么叫您，之前您也说，就几个孩子，他们都是谁啊？”所长似乎摸清了方向，而林森也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手里的笔飞快的记着。
“一个是路副所长的儿子，一个是咱们镇工商局王局长的儿子，一个是镇里老王家的大孙子，一个是镇长老孙家的孙子，还有市公安局李副局长的儿子，还有开麻将社的老张家儿子，也就他们几个总叫我徐老叔”徐会计努力回忆着。
“林森，都记下来，咱们看样子有的跑了，都是官二代、富二代啊”所长不无感慨的说。
“对了，还有村里老孙家的孙子少坤”徐会计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
“哎，可怜的孩子啊”村长突然说道。
“怎么了？”林森很诧异。
“少坤已经死了好多年了，那时候他们刚刚高考结束，当年这几个孩子一起去山上玩，可惜少坤掉到山崖底下了，连尸体都没找到，哎”村长很是伤感，看样子这孩子应该人缘不错。
“没找到尸体，也可能人被救了呢？”林森尽可能往好的方向说。
“我们当时也那么想的，可惜那地方太高了，100多米的地方掉下去，怎么可能还活着，而且当时救援的人下去之后，那地方只有血和破碎的衣服了，还有狼的脚印，什么人能活着啊”这时候徐会计看老村长比较难过，就补充道。
林森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过也是这孩子的命，当年这孩子总被那几个小王八蛋欺负，那次他们找他去山上玩，估计也是欺负他为乐了。我都怀疑是不是他们给少坤推下去了，可惜后来警察说是少坤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徐会计突然变得义愤填膺。
“他们的关系不好吗？”所长突然插嘴道。
“好什么好，包括路副所长的儿子，这几个孩子从小就拉帮结派，今天砸这家玻璃，明天打那个学生的，少坤当年老实啊，而且学习还好，每次考试都是第一，所以总被他们欺负。高考完事之后，也不知道这几个孩子怎么跑到那没人去的山顶玩。后来少坤出事之后，他们也就陆续从村子里搬走了，而且这帮熊孩子都上了大学，尤其是李副局长的儿子还是当年的市高考状元呢，谁也没想到平日里连课都不上的孩子怎么成了高考状元。”徐会计似乎打开了话匣子。
“那孙少坤呢？考了多少分啊？”所长这时候突然问道。
第七章：孙少坤
“说来也怪，好像少坤才考了几十分，还不如那帮熊孩子呢，老师都觉得蹊跷”这时候村长回忆道。“怎么，你怀疑少坤？人都死了，你怎么这样呢？”村长突然变得很愤怒。
“没啊，我就是好奇，这样一个好孩子为什么会和他们去山上玩”所长似乎并没有看到村长的愤怒，幽幽地说道。
“哎，谁知道呢”村长伤感道。
“对了，孙少坤的家里人在哪呢？他有兄弟姐妹吗？”林森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他的家人做的呢？但是想到罪犯的年龄段，似乎也不太可能，尤其是通过字迹和徐会计的说法，对方的年级和自己差不多，除非对方有差不多年龄的兄弟。
“老孙家就这么一颗独苗，少坤从小没爹没娘，是他爷爷奶奶带大的。少坤死了之后，他爷爷奶奶就相依为命，老太太哭瞎了双眼，老爷子也是大病一场，能活多久都不好说了”徐会计不无感慨地说。
“那少坤父母呢？”林森接着问道。
“少坤的爸爸据说当年去当兵了，结果再也没回来过，后来他妈生下少坤之后就跑了，咱村子当年太穷了”这时候村长说了些连徐会计都不知道的事情。
“对了，村长，麻烦问一下，咱们村里谁会写柳体的毛笔字啊，而且写得很好，常年练字那种，岁数还不是特别大，也就我这个年龄段的。”林森突然想到路副所长家里地上的字。
“柳体？不知道，毛笔字我倒是知道，孙少坤他爷爷可是这方面的行家，老爷子写了一辈子毛笔字，当初村里的对联都是他写的，可惜少坤死后，老爷子也就没动过笔。至于年轻人，村里你这么大的年轻人基本上都和孙老爷子学过毛笔字，要说谁还一直练字，这就不知道了。”徐会计抢先回答道。
“之前欺负孙少坤的几个孩子呢？也跟孙老爷子血过毛笔字？”林森接着问。
“学过啊，不过应该没人练吧，他们更喜欢捣蛋，哪个能真的坐在那练字啊，也就时常看到少坤在院子里练字”徐会计似乎特别看不上那几个孩子。
该问的基本上也都问完了，临走前，所长嘱咐村长和徐会计，如果看到什么特殊的人或者比较奇怪的人，一定要给他打电话。俩人还没说好的时候，炕上的孩子突然对所长说：“警察叔叔，没有影子的黑色叔叔算奇怪的人吗？”
“什么？”林森和所长都望向孩子。
“刚刚有个叔叔在窗户外看着你们笑啊，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影子呢？而且他从头到脚都是黑黑的呢？”
林森和所长，还有村长与徐会计都看向窗户，可是并没有人啊。
这时候林森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因为他们刚刚坐着的时候的确是都背对着窗户。可是没有影子，那不是鬼吗？林森真的怕了。而所长这个时候已经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并没有看到人，也没有脚印存在。林森看到所长摇了摇头，更是感觉害怕。
“小朋友，刚刚那个叔叔你看清长什么样子了吗？他什么时候走的啊？”所长问炕上的孩子。
“就是你们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啊，看不清长什么样子的，就是黑黑的”小孩子回答道，孩子似乎并没有觉得有多可怕。
“没有影子，怎么会没有影子呢？人都有影子啊。”所长在窗户外不断的挪步，而这时候徐会计已经吓得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鬼啊，有鬼啊”。
“咦，警察叔叔也没有影子了”小孩子突然叫道，原来窗户的那个位置正好被旁边的树挡住了阳光，所以在特定的位置的时候，就感觉像是人没有影子一样，而且很昏暗的视觉效果，让人觉得人脸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那里有人。但是，通过这件事说明一点，那就是凶手一直在他们身边，并没有离开。
嘱咐好大家注意安全之后，所长和少坤回到了车上。
“有什么想法？”所长问林森。
“不知道，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还说不上来，没有头绪，不过我总觉得这件案子和孙少坤有关”林森如实回答。
“你也觉得是鬼杀人？”所长笑了笑，直接发动了车，但是却并不是回去的路，而是往村子里面开。
其实林森心里是信的，只不过没敢说。“所长，咱们这是去哪啊？”林森好奇地问。
“不觉得现在回去有点早吗？咱们去孙老爷子家看看”所长看了看正午的太阳说道。没有想到这个村子这么大，开车七扭八拐的才找到孙少坤爷爷的家，望着眼前这漂亮的大平房，林森和所长都有点蒙，两个老人把孩子拉扯大，还能盖这么好的房子？
可能之前家里比较有钱吧，林森和所长敲了敲门。过了很久才有个老人把门打开，看到是警察，老人先是一愣，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所长鼻子都被砸红了。而林森又敲了一次，老爷子把门打开，怒气哄哄的看着他俩。
“你们是告诉我，抓到杀我孙子的凶手了吗？”老爷子直接质问道。
“您孙子不是失足跌下山崖的吗？”林森很纳闷。
“放屁，我孙子就是被那几个小王八犊子推下去的，你们就是蛇鼠一窝，那么大的人，能掉下去吗？可怜我的孙子啊，死了连个尸体都找不到”老爷子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老人家，您能详细给我说说嘛？你放心，如果您孙子真的是被害的，我宁可不要这身皮，也帮您把犯人绳之以法”所长信誓旦旦的说道，而林森觉得所长真的能说到做到。
“哎，进来吧”老爷子那浑浊的双眼却透露着无比的智慧，似乎能把人看透，仔细的看了看所长和林森，让他们进入院子，老人又把门锁上了。
院子里有几把躺椅，有位老奶奶躺在那。“老头子，是谁啊？”老奶奶声音很微弱，但是很慈祥。
“有人要替咱们孙子翻案”一看老爷子就不是简单人物，一次走访到他嘴里就成了翻案了，林森忍住心中的笑意。
“大娘，不好意思啊，打扰您休息了”所长这个时候显得有些伤感，换做任何人看到老人现在的模样，估计都有些伤感吧，老人的双眼虽然是睁着的，但是却是一片红色，显得有些吓人，但是林森和所长知道，这就是当初留得血泪的痕迹。或许孙少坤的死，真的有责任吧。
“老爷子，我知道您书法写的好，而且很多人都和您学过毛笔字，我们最近再查一起案子，您能帮我看看这幅字吗？”所长从手机里翻出了那张拍有路副所长家里地上字迹的照片。
或许是年纪大了，也或许是见得多了，林森并没有发现老人看到字的时候有多害怕，反而有一种欣喜。是的，感觉有一丝欣慰，可是接着又变成了伤感。
“老爷子，老爷子？”所长发现老人愣神了，就轻轻的叫了两声。
“哦，这字迹看着很熟悉啊，柳体，写字的人应该是男的，不超过30岁，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凶狠，而且还有一股杀气，这要是在古代，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老爷子边看边说。
“这么神？”所长似乎有些不信，也可能有别的目的。
“嗯，你看这些字，每一笔的最后都格外有锋芒，而且你可以去现场看下，这些字如果不是写在地上，真的就是入门三分。至于我说他杀人不眨眼，这小子身上的杀气比村里杀了几十年猪的老里头还狠，不然字里行间不能有这种气势，如果不是凶手，这样的人至少也是大将之才，就你小子身上的杀气，和他都没办法比啊。”老人看着所长说道。
所长身上的杀气？林森突然又想到所长当兵的身份，或许所长真的不是一般人吧。对了，所长不会是凶手吧，林森又想到了所长指纹采集仪里面的那组指纹信息。而这时候所长一愣，却又摇了摇头，接着问道：“那您的学生里面有能写出这样字的人吗？”
“以前有，我孙子如果现在还活着，应该能写得和他差不多，当年他15岁的时候就已经拿到十级证书了，如今，哎”老人和老太太突然都留下了眼泪。
“您能和我们说说少坤吗？”所长似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目前最大的嫌疑还是指向了少坤。
“哎，我孙子死的冤啊，这孩子小时候爸爸就去当兵了，当时家里穷啊，不当兵就得饿死，当兵每个月还能往家里寄点钱，可是2年后突然他爸爸就没了音信，他妈妈就跟人跑了，只剩下少坤和我们老两口”这时候看老人太伤心，林森递上旁边的旧水杯，让老人缓解一下。
“少坤他爸爸怎么会突然没了音信呢？”林森奇怪的问道。
“哎，我们也不知道啊，那时候也没有个联系方式，以前每个月都能收到他寄给家里的钱，突然之间就没了音信，钱也断了，后来找了很多人，也给很多地方写过信，但是都没有回信，也没有人告诉我们到底我儿子哪去了”老人眼泪并不多，似乎已经哭得没有眼泪了吧，毕竟早年儿子没了，或许是没了吧，如今孙子也死了，而且都是连尸体都没有，林森也有点可怜老人。
“当年给您寄信的地址您还有吗？没有联系过对方部队吗？”所长问道，毕竟当过兵的人更熟悉一些流程。
第八章 孙少坤之死
“联系了，对方说没有孙爱国这个人，同名的倒是有几个，但是都不是我儿子”老人平静了很多，而林森则默默的记住了孙爱国这个名字。
“那后来呢？”所长问道。
“后来啊，他妈妈走了之后，就我们老两口带着他呗，这孩子懂事啊，而且学习还好，几乎每个年都拿奖学金，他也知道家里穷，这钱从来不乱花，到了假期还出去打工。本以为高考能考个好大学，以后有个好前程，结果，谁能想得到呢”老人眼里有着恨，也有着惋惜，更有懊悔。
“可是当时少坤的高考成绩并不理想啊？”林森记得村长说过，少坤的高考分数特别低。
“那肯定是被人换了，当年我就要看我孙子的试卷，可是咱老百姓没有那个权力啊。你可以问问少坤的老师，看看他的成绩到底有多好，怎么可能考58分啊，在高考前一个月，少坤的摸底考试可是考了701分啊，都说他是能考上qh大学的啊。”林森记得8、9年前的时候，如果高考成绩在700分样，那真的是国内大学随表挑了，妥妥的高材生啊，如果老人没说谎，那么孙少坤即便是闭着眼睛答，也不可能出现58的情况，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啊。
对了，林森突然想到，村长说过市局李副局长的儿子是那年的高考状元，难道真的有猫腻？林森在本子上把写了高考成绩四个字，并且画了个圈。在抬头的时候，发现所长正盯着自己的本子点了点头，或许所长也怀疑什么吧。
“少坤怎么会出事呢？”林森追问道，为了避免刺激老人，林森并没有用死来形容少坤。
“哎”老人叹了口气之后，久久不语。“那年高考刚刚过去，少坤自己觉得考上大学是没问题的，我们也很开心的给他准备了上大学的东西，甚至连学费都借好了，结果那天早上，他出去打电话查完分数之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我们只是以为他没考好，他奶奶在门外安慰他好久。隔了一会，他把门打开了，抱着我们就哇哇痛哭，就是他妈妈不要他了的时候，他都没哭的那么惨，当时给我们吓坏了。”老人这时候喝了一口水，稳定了下情绪。
“之后少坤断断续续的说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才听明白，原来孩子考了58分，但是他对过答案，分数应该在690分左右，而且只高不低，他觉得自己的成绩被换了，因为老李家孙子考了699分，平日里考2、30分的孩子，谁又能相信这成绩呢？”老人这时候出奇的愤怒。
“之后呢？”林森觉得，如果真的像老人说的这样，或许当年少坤的死，真的是有问题。至于有人说高考成绩能替换吗？或许大城市里有点难，但是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别说高考试卷或者成绩了，给你把名字改了你都不知道。而且说句实话，这种农村，村长都能只手遮天的地方，哪来的不可能。
“之后少坤就出去找老李家孙子了，说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怪我啊，我没拉住他，要是拉住了也就没事了，呜呜呜呜”老人边说边哭，老太太在旁边似乎早已没有了眼泪，只是呼吸中依旧能感受到悲伤。
“村里说他们是上山玩，少坤是自己掉下山崖的”林森尽可能用试探的语气说道。
“放屁，那片山平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谁会去那玩，他肯定是被害的”老人气的站了起来。
“林森，你先别说话”所长示意林森闭嘴。
“老爷子，能说说具体情况吗？”所长对孙老爷子说道。
“哎，少坤跑出去之后，我老伴让我去把孙子拉回来，我觉得少坤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就说等等吧，让孩子问清楚也好，不然容易毁了一辈子啊。当时都怪我啊，要是我去了也就没事了。中午的时候，有人跑来说少坤掉下山崖了，我当时根本不信，后来陆续有人说，我疯了一样的爬上山，却什么也没看到”老人仰着头，看不到连上的情绪，但是应该很懊悔吧。“之后我们就报警，警察来的很快，在警察的询问下，我们才知道，原来当时7个孩子上山玩，少坤不小心掉下去了。警察说是意外失足，就收队了”老人说完，林森和所长立刻看向对方。这不对啊，不是应该下山找人吗？一旦人活着呢？而且只询问几个孩子？
“你俩是警察，你说这正常吗？当时没有说救人，也没有人问过我们家属，警察就收队了”老人看着林森和所长说道。
“这其中有问题”所长看着老人说。
“是啊，当时几个孩子都说是林森找他们玩，后来想上山看看风景，因为以后上大学就各奔东西了，外人不知道少坤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我还不知道吗？肯定是少坤找老李家孙子的时候，他们一帮孩子在一起，之后害了少坤”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满满的嘲笑口吻。其实从林森他们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些人似乎和少坤玩不到一起去吧。老人不等林森他们有反应，就接着说道：“由于警察不管，我们只能找村里的一些人帮忙下山去走，看着一百多米高的山，实际上走到下面也要2、3个小时，快到4点的时候，我们到了地方，可以看到上面一些树枝上还有血迹，也有破碎的衣服，而地上只有两摊血，并没有见到尸体”老人接着说道。
“没有见到尸体？那么人可能还活着？”林森问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村里以前老打猎的王家老爷子告诉我，少坤是凶多吉少了，因为周围有很多狼的脚印，咱们这片山，之前有狼群的，尤其是在不远处还找到少坤的衣服碎片，上面全是血和牙齿印，所以也就认命了”老人不无伤感的说道。
“那”林森终究没再问，因为他知道，老人们不可能不再找，只不过应该还是没找到。
“您没去问那几个孩子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初他们好像也跟您练过字”所长这时候问道。
“问了，他们几个都说少坤找他们说自己没考好，想去山上看看风景，结果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了，后来他们家大人就都给带回去了。至于山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谁也不知道”老太太这时候说道，依旧是那样有气无力。
“老人的眼睛？”所长有些关心道。
“没用了，医生说是经常哭导致的急性青光眼，当时伤心少坤的死，也没有心思去治疗，后来导致视神经萎缩了，也就这么瞎了”老人似乎并没有多在意自己眼睛的事情。“少坤的案子，你们真的能管吗？”老人还是更关心孙子的死，所以又问了一次。
“能”所长看了眼林森后，对两位老人说道。
“老爷子，少坤的房间在哪？我们方便过去看看，找找当年的东西吗？”所长这时候问老人。
“最左面那间就是，后来房子重新盖了，但是屋子里的摆设都没动”老人指着对面的房子说道。
“重新盖？”所长有些纳闷，按理说，老人家应该没什么钱，虽然在农村，但是这三件房子要盖起来也不便宜啊。
“少坤死了第二年开始，每个月我们都能收到一笔钱，刚开始是几十块钱，后来是几百，有时候1、2000也有，这钱到现在每个月也都能收到，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变成两笔钱了，我们也找过对方，但是地址都是假的，电话也联系不到人，都是错号或者空号，信里写的是爱国战友给我们老两口的，可是我们不敢花啊，毕竟我儿子部队都说没这个人。后来有一天来了一帮人，说是爱国战友找的，要给我们重新盖房子，把我们房子拆了，然后改的新的”老人说的林森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按理说寄钱还有可能是老人的儿子的战友做的，这种盖房子，总觉得不现实。可是要说老人撒谎，林森自己都不相信。
所长也露出奇怪的表情，“那我们先去看看少坤的屋子吧”除了老太太以外，大家都进到屋子里。
老爷子打开少坤卧室的门，所长摸了下桌子，真的是一尘不染，估计老人每天都会擦一遍吧。“坐吧，没灰的，我每天都擦，多么希望少坤能回来啊”老人说完就坐在床边。
而林森和所长则查看屋子里的情况，桌子上摆着的还是当年的高考资料，还有估分的表格，林森发现上面的自己和凶案现场的自己并不相同，至少桌子上的这些字显得青春、活泼，而且也没有那么老练。而在所长和老爷子聊天的时候，林森把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拍了下来，虽然林森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怎么突然想到帮少坤翻案了”老人突然问所长。
“这不是路副所长一家都被杀了吗，现场刚刚那几个字，和村长聊起说您老人家懂毛笔字，所以过来看看”所长如实回答道。
“滚，他们一家死得好，要不是有老太婆要照顾，我都想杀了他们全家，把他家人的心喂狗”老人突然暴跳如雷。但是老人的话却让林森和所长突然想到了路副所长儿子没有心脏的尸体，难道心脏喂狗了？想到路副所长家院子里的那条狗，林森和所长连招呼都来不及和老人打，就向车跑去。
第九章 重返副所长家
开上车的林森和所长实际上都不平静，老人的话突然让两人想到了什么，难道真的被喂了狗？于是，二人开车重返路副所长家里，此刻路副所长家门口早已经没有人。而屋子里的尸体也被所长通知的同事拉走了，毕竟哪怕是做尸检，也不是在这里做。不过林森有一点好奇的是，正常情况下，这么大的案子应该由市局刑警队来调查，不知为什么之前所长在车上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反而变成所长负责了，而林森也注定要跟着了。
到了路副所长家，林森和所长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如果心脏真的被狗吃了，难道要杀狗？林森是拒绝的，这时候林森看着所长，所长说：“林森，把狗弄上车”。
“干吗？所长，你不会这么残忍吧”半天时间东奔西跑，让林森和所长的关系亲近了很多，虽然林森对所长还是有所怀疑，但是却说话放松了很多。
“想什么呢，找个宠物医院，我就不信人都能催吐，狗不能？”所长所言极是。
林森很轻松就把狗弄到了车上，或许被吓着了吧，反正狗子很配合。
“对了林森，把你手套给我”所长带着手套拿着我的白手套去了车后备箱，大概不到1分钟，所长上车了，但是手里却拿着枪指着我。
“说说吧”所长盯着我的眼睛。
“说什么？”林森已经被眼前的情况吓蒙了，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被手枪指着。
“还装，为什么杀人？”所长说出的话让我震惊。
“我没杀人啊，所长，你在说什么？”林森已经彻底懵了。
“刚刚我扫了你手套上的指纹，和我在路所长家屋子里刀具和斧头上扫描到的指纹是一样的，你怎么解释？”所长的话让我一惊。
“所长，你不是说刀和斧子上没有指纹吗？”林森问道。
“本来我只是怕走漏风声，但是后来我发现你知道的东西似乎有点多啊，解释下为什么上面会有你的指纹？”所长依旧用枪顶着我。
“我真不知道啊，我......我没杀人啊，我就是爱看书啊，我也不知道啊”林森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
“好了，闭嘴吧，吓唬你的”所长收起了枪。
“啊”林森还没缓过来。
“不过刀和斧子上的确是只有你的指纹，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我知道你一直在值班，我都怀疑是不是你杀的人了”所长看着林森说。
“可是，我没碰过啊，怎么可能有我的指纹呢？”林森想不明白。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而且为什么会是你的指纹呢？”直到两人到了宠物医院，林森和所长也还是在各种疑问中。不过林森明白为什么指纹采集仪上有指纹了，也明白为什么所长会隐瞒了。林森没觉得所长在骗他，因为没有必要，但是为什么会是他的指纹呢？
进了宠物医院，林森和所长默契的没有提狗可能吃了什么，毕竟怕宠物医生不干了。在催吐时候，林森和所长也全程跟着，毕竟一旦呕吐物里面有子弹，那么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结果在狗吐出来的那一瞬间，整个屋子里除了所长之外的4个人都吐了，两个女护士更是吓得嗷嗷大哭。事实真的如同两人猜想的那样，狗吐出来的一堆东西里面有一颗子弹，虽然还在烂肉里面包着，但是露出了个头。真正让大家恐惧的反而是几颗眼珠子，没错，狗吐出了一堆眼珠子，而林森和所长都明白了。林森强忍着恶心，实际上他早已经没什么可吐的了，把东西装进证物袋之后，俩人扔下100块钱就抱着狗离开了。
上车后两人对于如何安顿这只狗又犯了愁，后来想想还是拉回所里看门吧，反正不差它的一口吃的，可能林森都不会想到，最后这条狗还救了自己一命。
回到所里已经是下午了，安顿好那条明显萎靡的狗之后，所长把林森叫到了办公室。
“说说吧，有什么想法”所长扔给林森一瓶矿泉水之后，边坐边问林森。
“想法没有太多，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想为路副所长报仇，但是却不知道从哪下手，而且有太多疑问的地方了”林森坐在沙发上，有些挠头。
“说说看，有什么疑问？”所长好像很想知道林森的想法。
林森拿出了本子“第一个，孙少坤死没死；第二个，路副所长家都被杀了，和孙少坤这件事有没有关系；第三个，孙少坤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第四个，路副所长是否得罪过什么人；第五个，在村长家看到的那个人是否是凶手”林森一条接着一条说道。
“你觉得这件案子和孙少坤有关？”所长问道。
“只是怀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和孙少坤有关系，但是从目前的资料来看，又没有太多的直接关系，路副所长家的案子，很大的可能性是仇杀。毕竟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谁会这么残忍，主要是我觉得两个老人太可怜了”林森其实也很迷茫。
“嗯，能想到这些已经不错了，毕竟你不是警校毕业的，其实我现在也不是很有头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是你分析的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仇杀了。不过是否和孙少坤有关，还不好说，不过孙少坤这件事还是要查一查，尤其是当年的事情，虽然可能和案子无关，但是还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另外就是这个凶手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而且可能还会犯案，一方面孙老爷子说的有一定道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对手的手段太残忍，而且用你的指纹就是一个最大的提示，那就是他还会继续下去”所长也赞成查当年的案子。
“那现在呢？我该怎么办？”林森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尤其是又听到自己指纹出现在凶器上的事情。
“准备东西，咱们需要去看看当年学毛笔字的那些孩子了，你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毕竟现在想拿到一个人的指纹还是有挺多方式的”所长边说边站起来，林森拿着本子就跟上了，至于地址，在回来的车上已经查好了。
由于天色有点晚了，想了想，林森和所长还是决定去开麻将馆的老张家，毕竟他家每天应该都是后半夜睡觉，白天反而找人困难。考虑到他家的性质，林森和所长换了便服过去的，结果还是被误认为是去抓赌的，店里7桌打麻将的，瞬间就少了4桌，剩余的3桌都是腿脚不利索的，也或许是由于林森和所长正好堵在门口了。
“刘所儿，您怎么来了啊，快请进，快请进，小同志你也来”麻将馆老板老张很热情的招待林森他们，至于心里是否在骂人就不知道了。
“我们是不请自来啊，想咨询您点事，有说话方便的地方吗？”所长和张老板说话很客气，别看这麻将馆不大，可是张老板这人可是财大气粗，据说手底下收保护费的小弟没有200，也有50了，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但是林森可不信空穴来风，尤其是镇子又不大。
“来来来，您请”张老板很客气的领着我们上到三楼，上去后发现张老板的儿子也在家，这下似乎更好办了。
不过张老板儿子却对他们态度很差，看着林森说道：“小子，你还敢上我家，信不信我弄死你”，他似乎恨不得杀了林森的感觉，反正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凶狠。
“你闭嘴”张老板对儿子呵斥道。
“怎么了这是？”所长也有点懵，于是问林森。
“前几天他去所里要我放了刚抓的一个小偷，我没放，然后就这样了”林森摆摆手无奈的说道。
“什么小偷，那是我兄弟”张老板的儿子张小聪很是不满的说道。
“是，你兄弟把我钱包拿走了，还有警官证”林森也没客气的怼道。
“你闭嘴，小兄弟，对不起啊，我儿子这臭脾气”张老板呵斥完儿子，转身对林森说道。
“您客气张老板”林森这几年在派出所也是练就了一身好脾气。
“我先出去了”张老板的儿子和自己父亲打完招呼就准备走。
“还是先别了，今天这事你也一起听听吧，没准能帮上我们点忙”所长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张小聪。
“哦？刘所，坐，今天来到底是有什么指教啊？”张老板和张小聪相继坐下，更是给林森和刘所倒好了茶水。
“张老板，我们今天来呢，是因为一起案子，但是这个案子有点特别，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和您有关系，甚至和您儿子是否有关系，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和您沟通下”所长说的很缓慢，而林森却一直望着对面二位。
“哦，这有点意思，什么案子啊？刘所，您知道我，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好多年都不惹事了。小聪这孩子虽然愿意打架之类的，但是也都是孩子之间玩闹，并没有大事，您说说，是什么案子”果然是老奸巨猾，所长还没有说什么案子，他们就已经把自己摘出去了，林森心里想到。
“路副所长全家被杀了”所长刚说完，张小聪就蹦了起来，并失声喊出“什么？”
第十章 张家见闻
张小聪的反应让林森和所长吓了一跳，毕竟张家的会客室还是比较安静的。
“坐下”张老板对张小聪说道，但是声音很低沉，而且从中能听出有那么一点慌张，但是却掩盖的很好。张小聪坐下后，但是明显感觉有些慌张。
“能说说吗？”张老板对所长说道。
“林森，把现场照片给张老板看下，但是别害怕啊”所长交代道。
“呕”在林森刚把照片摆开后，张小聪直接就抱着垃圾桶开始吐了，那脸色比之前林森有过之而无不及。张老板则好很多，但是也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在压制着，从这点也看出张老板不是位简单人物，估计手上也没少沾血。
“谁做的？”张老板直接盯着刘所长问道。
“要是知道就不来您这了，毕竟下面的事情，您可能比我了解的清楚，我也想让你帮我留意下线索，不过目前我们怀疑一个人”所长与张老板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谁？”张老板的表情依旧很阴沉，而张小聪还没吐完，林森过去帮忙拍了拍。
“孙少坤”
“不可能，当初我看着他死的”张小聪不顾自己嘴上的呕吐物，大声反驳道。
“刘所长，您是不是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啊？”张老板突然态度一变，似乎变得有些玩味。
“您觉得呢？”所长说完就看着张老板，俩人就这么不说话，至于张小聪，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又开始吐了，反而林森边帮张小聪拍背，边打量整个屋子。
这时候林森突然听到张老板说“您认为这件事和我们有关系吗？”
“不一定”所长并没有肯定的说“但是这件事肯定是报复了，如果说是否有证据是孙少坤，那么没有”。
“那......”张老板有些迟疑的看着所长说道。
“但是有些东西却让我不得不往这方面考虑，第一件事就是地上的字，这是照片，让小聪来看看，估计他能看出点什么”所长看着还在吐的张小聪说道。
张小聪听到所长说自己，也就忍了忍过来了，这个时候的张小聪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凶狠，剩下的只有惧怕，说那种深入骨髓的怕。
“刘叔”这是林森聪进来第一次听张小聪称呼所长，看来真的是怕了。“会是鬼干的吗？少坤当年真的掉下山崖了，那山崖老高了，而且...”“嗯哼”张小聪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张老板打断了他。“是什么照片啊？”张老板趁机问所长。
“在这”所长并没有接着问张小聪，而是把那张写着“这只是开始，鬼敲门了”的照片放在了二人面前。
“这是？”张老板看着所长，而所长此刻正盯着张小聪，此时的张小聪脸上表情很诧异。
“怎么了？”所长问张小聪，张老板也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
“这是成龙的字啊，可是为什么他会写这个呢？”“什么？”正在屋子里转圈看看的林森听到这话直接就冲了过来，所长更是站起来把张小聪扯着领子拎了起来。
“哎哎，老刘，放下，放下”张老板看到儿子被拎起来也是吓了一跳，然后赶紧让所长把他儿子放下。
“你说这字是谁的？”所长盯着张小聪。
此刻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小聪也被所长的眼神吓得赶紧说道“是路成龙的啊，就是路所长他儿子。”
林森这时候和所长都有点懵，林森拿出本子赶紧记下，似乎问题有点大。
“你能确定吗？”所长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这和之前的判断有很大的出入。
“能啊，我们几个里面坚持练字，写的最好的就是成龙了，而且你看这个鬼字的最后一笔，实际上是连在一起的，正常柳体不是这样写的，但是成龙这么多年都改不了这个习惯。”张小聪这时候稳定了很多，坐在沙发上给大家指着照片，林森看过去，的确是这么回事，之前自己只是以为是血迹的关系，如此看来，这次并不是凶手写的，而是路所长儿子写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孙老爷子之前说的东西就有些玩味了。林森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之前想的东西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概念。
“那孙少坤的毛笔字和路成龙谁更好？”所长突然问道。
“当年是少坤写的更好一些，但是后来你也知道，他失足掉下山崖了，所以现在路成龙写的更好呗”张小聪逐渐恢复过来，但是提到孙少坤的时候，总觉得他的声音发颤，林森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
“方便说说当时的情况吗？少坤到底是如何掉下去的？”所长紧盯着张小聪。
“刘所，这当年不是都说过了吗？”这时候旁边的张老板插嘴道。
“你闭嘴，我让他说，你说”所长突然暴跳如雷，呵斥完张老板后，冲着张小聪喊道。
“就是我们上山玩，他不小心掉下去了”张小聪似乎突然变得很稳重。林森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你找谁？”大家突然听到楼梯口处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怎么了？”大家一起冲到楼梯口。
这时候林森他们发现一个女孩站在楼梯口，“刚刚有个穿黑衣服的人站在这，我问他找谁，他就跑了”女孩对张老板说道。
黑衣服？林森突然想到中午在村长家窗户外的男人，难道又是他？这时候所长发现了头顶的摄像头，“张老板，这个摄像头开着吗？”
“这边来，张老板直接领着大家去电脑旁”“不对，怎么没有显示呢？”林森发现，视频上并没有刚刚女孩和黑衣人出现的情景。
“难道有鬼？”张小聪突然害怕道，甚至躲到了林森身后，眼睛紧紧地盯着楼梯口。
“别吓唬自己了，应该是有人入侵了电脑，把画面修改了，张老板，看样子早就有人盯上你了”所长这时候慢悠悠的说道。
“他妈的”张老板突然爆出粗口，“有本事就让他来，看我能不能灭了他”这个时候的张老板凶狠异常，但是似乎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既然这样，张老板，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们先走了，这是我电话号码”看着外面天越来越黑，所长说道。
“好的，我就不送您了，回头过来喝茶”张老板客气道。
就这样，林森跟着所长上了车，一路开到所里，再次回到所长办公室。
“所长，孙老爷子为什么骗我们？”林森一进办公室就忍不住问所长。
“你怎么知道孙老爷子骗我们了？”所长反问道。
“他和我们说写那字的人可是杀人狂魔啊，可是路所长儿子怎么会杀人呢？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林森还是不理解。
“张小聪说的你就信啊，你怎么没想想孙老爷子如果说的是真的呢？”所长饶有兴致的问着林森。听完所长的话之后，林森彻底迷茫了，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又是假的呢？
“我们先假设张小聪说的是真的，那么孙老爷子撒谎了，他为什么撒谎呢？很显然他知道这字是谁写的，他是在替凶手隐瞒。可是凶手是谁呢？孙少坤？孙爱国？还是其他人？”所长每提一个问题，林森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张小聪说的是谎话，那么他为什么说谎呢？说话的理由是什么？他知道谁是凶手吗？”林森此刻已经彻底陷入迷茫。
“所长，您觉得谁说谎了呢？”林森只能向所长求助。
“我说他们都说谎了呢？”所长依旧在问林森。
“我还是想不明白”林森如实说道。
“今天下午我们回来的时候，我给村长打了个电话，后来无意间得知，在我们去孙老爷子家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路所长全家被害的事情，甚至知道他们死亡的惨状。还记得我们去老爷子家的时候吗？在提到路所长家被灭门的时候，他故意问我们查什么案子，实际上他早就知道我们为什么去的，而且后来我给市书法协会的几个老领导打过电话，让他们帮忙看了下这些字，并没有所谓的杀气，其余的倒是与你和老爷子的判断差不多。”所长看着林森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老爷子为什么要骗我们呢？”林森不解。
“或许是为了报仇吧，或许他也是为了让我们能继续查下去，还他孙子一个公道，帮他孙子报仇。”所长说完，林森就理解了。
“那张小聪为什么说谎呢？”林森又问道。
“其实我不敢确定张小松是否说谎，这还需要明天去路所长家里看看路成龙的字了，对了，在张家有什么发现吗？”所长突然问道。
“有，不过没看的太清楚，在看监控的时候，我发现张老板和张小聪都会写毛笔字，而且写得都挺好，桌子上有几幅字，肯定是两人写的，而那又是他家的书房，所以我怀疑就是他俩的毛笔字”林森边回忆边说。
“你确定？”
“确定”林森肯定地说。“对了所长，他俩是不是对孙少坤的事情有所隐瞒啊，总觉得一提到孙少坤，他俩就很紧张，当年孙少坤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你也发现了？”所长笑眯眯的看着林森。
“行了，天也晚了，先回家吧，明天上班直接来我办公室，我们去路所长家再看看”所长说完就让林森先走了。
第十一章 谜团
回到家的林森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就上床睡觉了，甚至连老妈让他吃饭都拒绝了，实在是没有食欲，也是太累了。
本以为可能一觉到天亮，结果却梦到自己被人用枪打死，而且还被剁碎了喂狗，看到狗嚼着自己的尸骨，林森感觉一阵疼痛。等等，梦中不是感觉不到疼的吗？林森一睁眼发现是老妈拽自己的耳朵要自己去吃饭，当时林森觉得后背都湿透了。
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一个多小时，林森吃完饭，在老妈的唠叨声中关上了房门，再次穿着衣服钻进了被窝。
林森觉得自己刚刚睡着的时候，就又做了同样的梦，同样的场景，依旧是那个黑衣人，问他：“你刚刚去哪了？”梦里林森觉得毛骨悚然，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接着还是被剁碎，看着黑衣人一下下肢解自己，林森只想努力看清黑衣人的样子，却总是看不到。直达狗开始啃林森的骨头，林森才惊醒。看了看窗外，天竟然已经亮了，摸了下已经湿透的头发，林森真正害怕的是两个梦太相似了，而且梦里黑衣人的那句“你刚刚去哪了”才是真正让林森害怕的地方，他总觉得有些过于真实了。
或许是头一天见到的场景影响的吧，林森洗簌完之后，和父母说了一声就去上班了。
到了所里却发现有个年轻女孩穿着警服在自己的位置上办公，女孩看到林森后，就告诉他所长让他去所长办公室。
林森有种直觉，所长是想带着自己查案了，甚至连日常工作都被替代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刚进办公室所长就告诉了他这件事，并且像林森承诺，案子结束之后推荐他到市刑警队去。当然，这不是征求林森的意见，只是告诉一声罢了。
之后两人带好工具就再次去了路副所长的家，至于路副所长家的那条狗，所长一直领着。至于原因，林森没问，所长也没说。
在林森推开屋门的时候，所长却让林森退出来。
“怎么了？”林森不解道。
“有人来过”所长慎重的说道，并且拿出了手枪。
“砰”这时候屋里传出了窗扇相撞的声音，所长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当林森进屋的时候，发现所长已经跳出后窗。
追是追不上了，林森只能在屋子里继续搜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证据出现。
“咦”林森发现之前摆放鱼缸的地方被人动过，明显和昨天不一样，正在林森打算搬开鱼缸的时候，所长回来了。
“你在干吗？”所长看到林森吃力的抬起大鱼缸的一脚。
“所长，这下面好像有东西，帮忙抬一下”林森吃力的喊道，所长二话不说就过来帮忙，当两人费劲力气把鱼缸挪开的时候，两人都惊呆了。
和周围的地面不同，在这个大概40cm*1m的长方形地面上铺满了金砖，你没看错，是一块块金砖，上面还有银行的标识在，也就说，这些是真正的金砖，每块都是500g的标准，林森数了下，80块，不多也不少，当然，下面还有没有就不好说了。而且看周围的痕迹，这应该也是存放很久了，至少不是死后藏在这的。
“林森，路副所长一个月工资是多少啊”所长明显意有所指。
“不到3500，大概3年半能买一块金砖吧，还要不吃不喝，他家里没人经商”其实林森也突然无法把这些金砖和那个和蔼的副所长联系到一起。但是，当看到这些金砖的时候，林森明白了，这又是一个**分子，只不过一直没被抓到罢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下面有金砖？”所长突然问林森。
“我也不知道，刚刚我进屋的时候你都跳出去了，我也追不上，就在屋子里看看，结果发现鱼缸好像被人动过，所以就试着挪一挪，还好所长你回来的及时，不然可能鱼缸就打了，实在是太沉了”林森很自然的说道。
“等等，有人动过？我刚刚只看到一个人，但是咱俩挪鱼缸的时候都费劲，至少说明一点，这个人的力气非常大”所长在屋子里边绕圈边说道，而林森则拿本飞快的记着。
“另外这人跑得速度还很快，也是一身黑衣服，可能就是昨天一直跟着我们的那个黑衣人，可是他怎么知道这里有东西的呢？”
“这里有东西”林森在鱼缸的底下突然发现一本小册子，准确来说是一个小笔记本，那种农村孩子上学用的破旧的笔记本。
所长和林森打开后都乐了，路副所长也是个妙人，他把这么多年受贿行贿的金额、人名都记在了本子上，甚至连克扣财政拨款在上面都有记录。林森在心里想到，如果本子上的人知道这件事，那么估计早就杀了路副所长了。等等，林森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路副所长被杀就是因为这个本子暴露了，那么之前他和所长所调查的方向是不是根本就是错误的？
而当林森把这一想法说出来的时候，所长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难道真的错了吗？
在所长还在思考的时候，林森随手看起了刚刚搜到的小册子。等等，“李局长，封口费，10万元”林森发现有一笔10万元的收款似乎有些不对，按理说路副所长一个乡镇派出所的副所长，怎么可能有局长给他送钱，而且前面记得都是路副所长如何从老百姓手里扣钱。而且这笔10万块钱的封口费的日期，好像就是孙少坤死的第二天，李局长？难道是李副局长？
“所长，有问题”林森喊来还在深思的所长。
“怎么了？”所长问林森。
“这笔钱好像有问题，你看，我记得孙少坤死的日期就是这笔收款的前一天，而且还是封口费，又和李局长有关系”林森越分析越觉得两者之间有关系。
“林森，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怕死吗？”所长并没有关心账本，反而第一时间问了林森这样一个问题。
“怕啊”林森回答的毫不犹豫。
“那这个案子你还敢查吗？现在涉及到上面的领导，也可能涉及到很多贪污的大官，弄不好咱们就死无葬身之地啊”所长看着林森说道。
“老大，你觉得现在我不参与，他们就能放过我？毕竟这些东西我都看过了啊”林森无奈的对所长说道。
“好吧，你说的也没错”所长耸了耸肩，“这样吧，这个案子我们分三部分来查，第一部分是仇杀，关于路所长全家被杀这件事；第二部分是孙少坤的案子，就当帮可怜的老人和孩子翻案吧；第三部分则是贪污这一部分，路所长全家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被灭门，也说不准。”所长飞快的安排完，而林森却觉得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毕竟现在所有方向都是没有头绪的。
“把这个账本拍好，然后你收起来，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拿走了”说完所长就联系人来取金砖了，毕竟这些东西要上交的。结果不查不知道，竟然有400多块金砖，按照每块价格15万来计算的话，总数也超过6000万了，而这只是一个乡镇派出所的副所长20年的成绩，的确是出乎意料。
对了，要看路成龙的笔记，毕竟当初张小聪可是说地上的字是路成龙写的。而在接下来的2个小时里，所长和林森愣是在张家没找到路成龙的任何笔记，这就奇怪了，如果是一个常年练字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丝痕迹呢？
“所长，张小聪是不是撒谎了啊？”林森现在对张小聪很是怀疑。
“不一定，看样子晚上我们还要再去一趟张家了，对了，晚上你抽空看看张家的监控是不是真的好使，我怀疑昨天电脑并不是被黑客黑了，而是监控关了”所长安排道。
“好的，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啊？”林森现在完全处于迷茫的状态。
“去孙老爷子那，看看老爷子到底为什么撒谎”所长这次似乎很有把握。
“当当当”当林森和所长再次敲响孙家大门的时候，林森发现所长似乎胸有成竹，而林森却依旧是一头雾水。
“你们来了？”老人似乎一点不奇怪林森和所长的到来。
在大家坐下之后，所长直接就问道“老爷子，为什么要骗我们啊？”林森心想坏了，这是要打起来啊，上次老爷子让他们滚的态度可是很明确啊。
“因为我想知道我儿子到底死没死”老爷子出奇的平静。“儿子？难道不应该是孙子吗？”林森突然反应过来，难道杀人的就是孙少坤的父亲？可是不是失踪了吗？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所长似乎不意外，反而问起了老人。
“你们等一下”老爷子说完就进屋了，而且去得还是孙少坤的屋子。
不一会，孙老爷子拿了一摞宣纸出来，看颜色应该也放了有些年了。“小伙子你看看吧，你应该懂一些”老爷子对林森说道，林森望向所长。“看看吧”所长倒是没有介意。
林森结果老人手中的宣纸，打开之后看到的只是玄秘塔碑的碑文，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在孙老爷子的指点下，林森仿佛被施了定身咒，“难道......”林森望向老爷子的眼神有些震惊，又有些不敢相信......
第十二章 又有人被杀
“这是孙少坤父亲的字迹？”林森似乎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的话，毕竟这个男人应该消失有20年了吧。最可怕的是宣纸上面的字迹竟然和凶案现场的字迹很相似，不过看起来更老道。尤其是张小聪所说的那个鬼字的最后一笔，和宣纸上的写法一模一样。
“你接着看后面的几幅字”孙老爷子让林森继续往下看。
下面的宣纸似乎新了很多，并没有像上面的纸破碎的那么严重，但是字迹却稚嫩了很多。林森直接在宣纸上找鬼字，果然不出所料，竟然又是差不多的字迹。
“这是？”林森现在已经懵了。
“这是成龙那孩子写的，不过是几年前写的，那时候他们和少坤一起和我学过书法”老人提到少坤的时候，还是有些伤感。
“其实上次你们给我看照片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字很有可能是成龙那孩子写的，也有可能是我那儿子没死，但是我并不相信少坤他爸爸还活着，毕竟人失踪了这么多年了。所以，我故意说这个写字的人穷凶极恶，就是希望你们能一直调查下去，看看我那孩子到底是活还是死，让我知道他死了也好啊”老爷子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既然如此，张小聪可能并没有说谎，可是孙少坤的父亲真的没死吗？林森也不知道，事实上林森觉得那字反而真的是路成龙所写，只是奇怪为什么他家竟然找不到路成龙的笔迹。这时候林森看了眼所长，却发现所长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铃......”所长的电话声吓了所有人一跳，林森看到所长接完电话之后变得既愤怒，又有些不知所措。
“林森，跟我走”所长和老爷子示意后就拽着林森上了车。
“所长，怎么了？”上车后，林森发现所长的脸此刻因愤怒变得有些扭曲。
“又出事了”所长的语气有些低沉，接着就发动了车子。而林森也没有继续往下问，林森知道，能让所长如此闹心的，而且没有安排别人去办的事情，肯定是命案了，弄不好还和路副所长全家被杀有关系。
“这是...镇长家？”林森看着眼前这个二层小楼，突然心里有种特别不详的预感，甚至又隐隐有种想吐的错觉。
“嗯”所长似乎也有点无奈，更像是愤怒到极点而不愿意说话。
所长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镇里的医生和所里一位姓张的老警察，俩人出来之后迅速把门关上了，林森只听到里面是一群人在到处乱跑乱叫，至于叫的什么，很难听清楚，似乎模糊能听到肉之类的话。
“老张，什么情况？”所长望了眼俩人，开门见山的问道。
“早上所里接到报警电话，说镇长爱人、镇长、镇长儿媳妇端着肉到处敲门说让人家吃肉，疯疯癫癫的，我就赶紧过来了，怕出什么事情，就把孙医生也拽了过来，毕竟这是镇长家”顿了下，张警官接着说道：“到了之后发现镇长和他爱人，还有儿媳妇似乎精神不太正常，只能先关在院子里，孙医生说他们是受到惊吓和刺激导致的精神失常”
“能治好吗？”所长向孙医生询问。
“可能性不大”孙医生虽然说可能，但是看态度应该是很肯定治不好。
“如果去京城呢？毕竟咱们这里的条件有限”林森问道。
“可以去试试，但是我估计够呛，我刚刚把病人的情况发给我在京城上学时候的老师了，他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我算是他醉不成器的徒弟了。而他说患者是刺激过度，这种刺激几乎是不可逆的”孙医生虽然不满林森的态度，但是还是如实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林森也发现对方的不满，所以赶忙道歉。
“行了，进去看看吧，孙医生麻烦你了，现在这些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不乱跑”所长听到院子里嘈杂的声音也有些无语。
“要么绑起来，要么送到精神病院，基本上也就这两个方式了，不过好在他们不打人，只是一人拿着一些肉，口口声声说让你吃肉”孙医生也有些无奈。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肉的时候，林森就是想吐。
“老张，先控制起来吧”所长安排道，说白了，就是让老张进去把人绑了。张警官也明白领导的意思，一个转身就进了院里，不到十分钟就告诉大家可以了。
林森进院子之后就服了，镇长家三口人被整齐的绑在自家小楼的柱子上，颇有种古代绑犯人的感觉，至少三个人再怎么争扎也无法晃动半分，对了，他们嘴里还都被塞上了一块抹布，林森自认为自己做不到这样，看向张警官的眼神充满了佩服。张警官冲林森笑了笑，林森看得出来，对方也是挺无奈的，毕竟如果镇长以后好了，那么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老张。估计这个时候老张是最不希望镇长一家恢复健康的吧。
“你们进过屋子吗？”所长突然问道。
“还没有，到了就开始抓人，接着你们就到了”张警官飞速回答道。
“林森，你去车里拿东西”所长冲林森说道，林森飞快的去把指纹采集仪取了过来，顺便多带了两副手套。
推开一楼的大门，不得不说，镇长家就是有钱，到处都是实木的装饰，林森初步估计了一下，这个二层小楼如果全部采用实木的话，哪怕不是黄花梨之类的珍品也要上百万了吧。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是肉香，而这种熟悉的肉香让林森想到了路副所长家的大锅里的人肉。望着一左一右两口大锅，林森不知道该不该打开锅盖。
这时候老张一边嘟囔着“什么肉这么香”，一边兴致勃勃的打开了锅盖。
“啊，呕”伴随着老张的尖叫和冲出门外的身影，以及接下来的呕吐声，林森知道，锅里应该还是尸体。而所长和孙医生的表现则让人感叹，毕竟是医生。
这时候林森压制住想要和张警官一起出去做难兄难弟的冲动，看了看锅里，应该是一个成年男人的胳膊和腿被剁成一节节煮烂罢了。如果不是手和脚都在里面，相信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人体吧。
林森随手又把右面的另一口大锅的盖子掀开，这时候林森不是想吐，而是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因为锅里是一个孩子的尸体，虽然头不在，而且整个尸体已经被煮烂了，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一个6、7岁小男孩的身体。到底是谁这么残忍，林森头一次觉得自己必须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这时候，林森发现所长去了门外，自己也就赶忙跟上，林森出门的时候，发现所长已经蹲在地上开始翻弄地上的三个碗，这时候林森也想到了，碗里的肉应该就是锅里的两个人的肉了，至于三个人口口声声说的吃肉，或许也是因为吃了自己家人的肉而疯的。
林森觉得没有猜错的话，锅里的人应该就是镇长的儿子和孙子了。至于凶手这次为什么没有把所有人都杀掉的原因不得而知。可活着的人或者更愿意死去吧，不过林森觉得这个时候疯了或许比正常人要好吧。
对了，尸体在锅里，但是人头呢？林森和所长在一楼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凶器和人头，这个时候老张也吐完了，大家就一起顺着楼体上了二楼，而老张或许是想在领导面前挽回一点面子，就走在最前面，结果刚过拐角的时候。
伴随着老张的一声尖叫，随之而来的则是老张整个人滚了下来，还是所长撑住了摔下来的他，林森甚至都觉得老张今天来就是最大的失误。
林森跟着所长走上二楼，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就明白为什么老张会吓成那样了。二楼特别大，窗户开着，但是窗帘挡上了。屋子里有些幽暗，到处都是血迹，而且墙上被用血画上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眼睛，在透过窗帘的微弱的阳光的照射下，再加上风吹动窗帘，显得格外吓人。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至于让老张吓成那样，真正吓人的是屋子正中央的吊灯两端挂着的两个人头。
由于窗户开着，人头随着风还晃动着，而且不论是成年男子的人头，还是那个小男孩的人头上面都没有眼睛，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整个二楼似乎是一片人间炼狱。
而在不远处，又出现了一把斧头，凶手似乎并不介意大家找到他杀人的证据，扫完上面的指纹，依旧是只有一组数据，所长好奇的看了看林森，林森明白，所长是觉得这组指纹还是自己的，估计等会所长又好扫描手套了。
接着所长想要解下人头的时候却发现，人头的高度比想象中还高了一些，可是整个二楼都没有找到像凳子一类的东西，最后还是所长托着林森把人头解下来，这就奇怪了，凶手为什么要把垫脚的东西拿走呢？
第十三章 锁定凶手范围
所长接过人头之后就发现并没有出现**水泡，拽了拽头发，还很紧致。
“按照现在的温度，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没有超过24小时”所长说完，林森已经全部记好了。
“所长，你看”林森突然发现在墙上的眼睛中间有一行字“这只是开始，鬼敲门了”，又是这行字，林森自认为自己没有看错，这行字和在路副所长家看到的字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时候所长也拿出自己手机，对比里面的照片，点了点头。
如果说之前林森和所长还觉得这件案子和孙少坤没有太大关系的话，即便是查孙少坤也是出于好奇和良心上的安慰，毕竟孙少坤当年的死有太多疑点了。但是，从目前来看，杀害路副所长全家和镇长家人的事情，很大程度上就是和孙少坤有关的人干的，毕竟不论是孙少坤还是孙少坤的父亲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孙少坤还有个抛家弃子的弃子，其中有太多的疑点了。
“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东西了，老张，你联系下刑警队，让他们派人过来收拾下，我等会给他们打电话，林森，你和我去周围看看”所长直接安排道。
“好的，那镇长他们呢？”老张有些迟疑的问道。
“直接送去精神病院，吃了自己儿孙的肉，不疯才怪”所长不无好气的说道，毕竟按照目前的情况看，镇长他们三个人还是记不起之前的事情比较好。
“对了，老张，你和孙医生的手套给我”所长果然要了两人的手套，扫完之后，所长乐了，为啥？因为对比完之后，上面还是林森的指纹。所长给林森看完之后，就带着林森下楼了。
路过门口三人的时候，林森明显感觉到有人盯着他们，但是看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其他人，而镇长家的人还是疯疯癫癫的。
“所长，你没怀疑过我吗？”林森知道上面的指纹还是自己的就问道。
“怀疑过，但是后来发现你的智商和胆量都差了些。”所长说完就乐了。
“可是为什么会是我的指纹呢？”林森其实一直有这个疑问。
“两个可能性，一个是这个人和你认识，和你接触的比较多，也容易拿到你的指纹，另一个就是找个人背锅”所长想了一下说道。
“找人背锅？”林森不解。
“对啊，警察有枪吧，虽然你接触不到，但是你有机会啊，再加上最后案子破不了，上面肯定要找个人顶罪啊，你就庆幸遇到我吧，不然你就是第一嫌疑人，真的需要立功表现，把你抓起来就够了，毕竟目前两起案子的现场都是只有你的指纹”所长说完，林森感觉浑身一针寒意。
“所以这个案子你要努力了，我破不了案子最多被领导批评，你可就是从警察变成杀人犯了，而且是绝对的死刑犯，翻案的机会都没有啊”所长吓唬着林森。林森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行了，别想了，先和我去周围邻居家走走吧，没准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呢”所长抓过还在愣神的林森。
“所长，如果抓不到凶手，你不会把我送出去吧”林森还是后怕。
“走吧，就你这样的哪敢杀人”所长都气乐了。
经过一下午的走访，初步估计镇长家人是在晚上8点之后出事的，因为7点多的时候，镇长才回家，当时有邻居还听到镇长和人说话，也听到镇长喊儿子开门。不过不论是谁都不知道镇长和谁说话，由于在农村，周围又没有摄像头，所以很难查看到当时的情况。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如果邻居们说的没错的话，那么凶手应该是和镇长一家人认识，不然也不会被带回家。毕竟从目前的情况看，不论是路副所长家还是镇长家，在发生凶案的时候都没有很大的声响，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熟人作案，另一种则是多人作案，目前看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路副所长可以有枪的。而且其中肯定有一个是年轻人，而这个年轻人很可能就是已经死了的孙少坤。
“林森，等会辛苦你一趟，去剩下的几个孩子家里，通知下他们的家人，让他们注意下身边的年轻人、熟悉的人，防止凶手再作案，我去市里一趟，这件事需要和领导说一声了”所长安排道，林森看得出来，所长也有压力了，毕竟当初把副所长家里的案子揽下来的时候，估计所长也没有想到下一个出事的就是镇长，现在他也是骑虎难下了。
在所长去市局找领导汇报的时候，林森跑了剩下的几家，除了麻将馆的张老板客气的说知道了之外，剩余的几家人都把林森大骂一顿，说林森是疯子，甚至李副局长还要把林森踢出警察队伍，说林森危言耸听。最后林森也听明白了，几家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孙少坤的死和他们家人没有任何关系。
林森惹了一肚子气之后，刚回到镇派出所就接到电话，路副所长家失火了，林森拿起电话就给所长打过去，结果关机了。无奈之下林森只能自己一个人去现场，等到了之后发现火已经被扑灭了，准确来说更像是被烧干净了。
望着黑漆漆的一片，林森有点欲哭无泪，林森知道，他们肯定是忽略了什么东西，凶手既然把这里烧了，就说明肯定是有有价值的东西没被大家发现，或者凶手想掩盖什么。林森想不明白，这时候突然电话响了，林森吓了一跳，原来是所长来电话。
“林森，你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听声音所长应该刚刚开上车。
“所长，见面说吧，我在路副所长家这呢？”林森沮丧的说道。
“路所长家？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所长很着急的问道。
“他家被烧了，消防来了，但是火灭了基本上就是一片废墟了，我给你发照片过去了”林森回答道。
“在那等我，我马上到，注意安全，凶手可能没走远”所长说完就挂了电话，而林森却突然感觉后背发凉，凶手就在周围。是啊，凶手肯定要确定是否烧干净了，难道？于是林森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人群，貌似都是村里的人。
咦，林森竟然在人群里发现了孙少坤的爷爷，老爷子也发现了林森，于是走了过来。林森心里暗暗紧张，甚至做出了网上学的防狼术。不过林森随后就放松了，因为周围人这么多，再说，林森觉得自己还是能打过一个6、70岁的老人的。
“小林警官，你来了”孙老爷子率先开口道。
“是啊，老爷子，您怎么来了，奶奶一个人在家可以吗？”林森问道。
“我听说这家该死的人房子被烧了，特意过来看看，回去好给老太婆学一学，让她也高兴高兴”孙老爷子可谓是敢爱敢恨，这话说的咬牙切齿，却又有种痛快的感觉。
虽然林森明白老爷子对路副所长的恨，其实自己也觉得这种贪官该被杀，但是在人家这么说，林森还是感觉阴森森的。而对于老人家的话也是表示无语了。
“好了，我走了，你慢慢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回家给老太婆报喜去”林森总觉得孙老爷子说完这话浑身是劲，走路都发飘。虽然对于老爷子这种态度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但是林森明白老人的苦。
林森没有贸然的去查看现场，毕竟自己很多东西不懂，还是等所长来吧，其实林森也怕凶手在等着自己，一旦到时候凶手偷袭自己呢，好在没用多久所长就到了。
“怎么样？没事吧？”林森突然有点感动，因为所长并没有关心现场，反而先问自己。林森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下次别这么鲁莽，安全第一”所长交代道，林森又点了点头。
“走吧，去看看什么情况”所长估计也看出林森没有贸然进场。
俩人在现场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反而是消防留了林森的电话，说结果出来通知他们，毕竟现在也无法判断这里是自然起火还是人为纵火。不过，林森和所长心里都清楚，这火起的很凑巧，肯定是有猫腻了。
“铃”所长的电话又响了。
“好...我知道...我安排...好，我明白...好，您放心...好的...好...”听内容林森就知道肯定是领导来的电话。
“林森，你明天上午10点开我车去火车站接个人，叫什么鱼的一个女的，省厅的，是个法医，过来协助咱们办案的。态度好点，电话等会给你”所长挂了电话就安排道，林森心想，你还让我态度好点，你连名字都没记住。
“对了，刚刚周围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吗？”所长问林森。
“没有，就是孙老爷子过来了，聊了两句”林森回答。
“孙老爷子？他来了？”所长表情有点凝重。
“是啊，说要看看回去告诉少坤她奶奶，让她高兴高兴”林森学着老爷子的语气说道。
“这老爷子”所长也表示无语。“对了，让你去另外几家，你去了吗？”所长突然话锋一转。
“别提了，被人骂出来了，他们根本就觉得这是子虚乌有的一件事。而且他们似乎很想和孙少坤撇清关系”林森并没有添油加醋。
“哦？有点意思，你别介意，越是这样，越说明他们心里有鬼”所长安慰道。
“我知道，张老板一家倒是挺好的”林森并没有特别介意。
“这样吧，晚上我们再去一次张家”所长安排道。
第十四章 二进张家
又是同样的时间，林森和所长再次来到位于闹市区的麻将社，依旧是一阵鸡飞狗跳。话说林森总觉得当时笑面相迎的张老板脸都绿了，在上二楼的时候，林森特意看了眼摄像头，发现摄像头是开着的。而且沿途林森也看了，不愧是生意人，张老板家有不下10个摄像头，这还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摄像头呢，毕竟张老板的生意可是有很多。
“刘所儿，下午小林兄弟来过，我真的都准备好了，要是有人来捣乱，我保证他有来无回”刚刚坐下，张老板就急着对所长说道，估计也是怕林森他们总来，打扰他的生意吧。
“老张，我这次来是有事求你的”所长严肃的对张老板说道，反正林森不觉得这语气是求人。
“哦？什么事儿？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都不是事儿”张老板还是留了个心眼。
“是这么回事，当年孙少坤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所长紧盯着张老板。
“哎，其实我也不知道啊，当初突然接到电话说少坤那孩子掉下山崖了，说我儿子也在那，当时担心坏了，就赶紧开车过去了，当时还有镇长家几个人，我们一个车去的，我们到的时候几个孩子说玩闹的时候少坤失足掉下去了。后来大家就回来了”张老板拍了下大腿说道。
“当时没帮着下去找找嘛？”所长依旧盯着张老板。
这时候张老板汗都冒出来了，“刘所儿，不瞒你说，当时看到那么多警察在那，本来我就紧张，而且我这人恐高，当时我腿都哆嗦，哪敢帮忙啊，再加上去了这种事情，都希望把几个孩子赶紧带走，我儿子当时都傻了一样，哎”张老板说的似乎并无漏洞，但是所长和林森觉得其中肯定还有事。
“那之后警察为什么没下去找呢？”所长在看了张老板一会后突然问道。
“还不是李...”张老板及时刹住了车，“刘所，你这是诈我啊”张老板有些不满。
“接着说，是李局长不让的吧”所长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张老板，似乎想从张老板脸上看出些什么。
“这话我可没说，刘所儿，您也别为难我了，能说的我都说了，其余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此刻的张老板突然换了一副嘴脸，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行了，有些东西你知我知就好，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啊，毕竟镇长家也出事了”所长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镇长家怎么了？”张老板瞪大了眼睛问道。
“三个疯了，两个死了，而且死的都挺惨，不然我为什么让小林下午来找你啊”所长依旧说的很随意，甚至拿起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真的是孙少坤干的？可是不是说他肯定死了吗？难道有鬼？”张老板小心的问道，还回头看看周围，似乎有些心虚。
“反正按照目前我们的推断来看，至少和孙少坤有关系，你也知道，孙少坤哪怕是死了，他还有爹娘啊。对了林森，你把照片传到张老板电脑上，让张老板看看”林森明白，这是所长给自己找了个机会。
但是当林森看到这个水果电脑的时候就头大了，系统不一样，林森会的那点搜索技巧在这里基本上白费。无奈之下只能给张老板真的看照片了，而张老板也吓得不轻，尤其是知道镇长一家人为什么疯了的时候，张老板脸都吓白了。
“刘所儿，那个这不会真的是鬼做的吧，正常人怎么可能这么残忍”张老板说话都有些哆嗦了。
“张老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而所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林森和所长都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两次现场留下的字里有别的意思？不怕鬼敲门，那么死的人都是做了亏心事？这个亏心事是指和孙少坤有关的事情，还是像路副所长贪污受贿那样的呢？
林森觉得应该是前者，毕竟如果是后者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才动手呢？所以绕来绕去，实际上还是和孙少坤有关，至少林森是这么觉得。
“刘所儿，我能申请警察保护我和我儿子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这...这...”张老板似乎真的是怕了。
“我不是给你留电话了吗，有事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啊，你这也没人威胁你，我怎么保护你啊，对不？”所长似乎一点不担心张老板不上套。
“刘所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是真的不能说啊”张老板已经快哭了。
“林森，咱们走”所长可谓是说走就走。
眼瞅着所长和林森真的要走，张老板还是没忍住。“刘所儿，您赢了，您回来，我告诉您还不成吗”张老板是急的直跺脚。
林森三人再次坐到沙发上，“当时我们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几个孩子都在边上站着，除了我儿子之外，其余几个孩子都一口咬定少坤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当时本来我想让手下兄弟下去帮忙找找，一旦人没死呢，毕竟电视上总看到，你也知道，当时我手底下小孩也多。但是李局长，就是李如杰局长让我们先回去，说孩子都吓到了，回家休息休息，事情交给他处理。当时我们也没多想就走了，后来才知道，李局长让警察也撤回去了”张老板说完，林森和所长也都沉默了。
“那你问小聪了吗？他怎么说？”所长隔了一会问张老板。
“问了，这事能不问吗，当时那孩子就和傻了一样，一直到晚上才说话，就说少坤死了。但是问他怎么死的的，他死活不说，后来看他状态不对，我也就没再问。我估计啊，有可能当时少坤不是自己掉下去的，可能是谁不小心给推下去的，但是没证据啊，这种事情谁会往身上揽啊，后来就拿钱送孩子上学去了。他也不是那块料，出国呆了两年，这回来就帮我打理麻将馆了”张老板说的有些唏嘘。
“那你没和其他几个家长求证一下少坤是怎么掉下去的？”林森问道。
张老板看了林森一眼说：“怎么没问，都说少坤是自己掉下去的，后来李局长还打电话让我别多嘴，我也就没再多问了，毕竟犯了领导忌讳就不好了。”
“后来我也感觉不对劲，那时候孙老爷子也闹的欢，到处要告几个孩子杀人，大家谁都怕沾了一身骚，所以都不敢再提这件事。但是看老人太可怜了，也就每个月给他寄点钱，算是求一点心理安慰吧”张老板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什么？寄钱？你给谁寄钱？”所长突然站了起来问道。
“给孙老爷子啊，我也记不住了，好像是孩子们上学那年春节开始的吧，当初上路副所长家里送礼，正好看到孙老爷子在路边捡剩菜叶子，再看看他老伴那样子，咱人心也是肉长的啊，尤其是少坤的死和几个孩子可能还有关系，就每个月给老人寄点钱。后来有一回和我儿子说起他家房子快倒了，就找人冒充爱国战友的名义给重新改了个房子。”到这里，所长和林森才明白为什么孙老爷子的房子被重新盖了。
“你有心了”所长不无感慨的说道。
“你说给路副所长送礼？”所长接着就问道。
“嗯？送礼？送什么礼？我有说吗？”张老板是转身就不承认啊。
“是不是那年一共送了127万啊？”所长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老板。
“我哪记得请”“不是，你胡说什么呢”张老板明显有些慌。
“行了，不会追求你的责任的，你不知道路所长家里有个账本吧，上面把你们每个人什么时候送的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所长直接抛出个大炸弹。
“这王八羔子，既然您都知道，也就不瞒你了，我们这些人每年都要给他上供，不然我这麻将馆都开不下去啊。”张老板对路副所长似乎有很大的怨气。
“哦？怎么说？”所长很好奇。
“还能怎么说，每天您穿警服在我这走一趟，我这最少少一半客人，给了钱我这赌钱都没事”张老板没好气的说道。
所长也是无语，想想路副所长家里的金砖，似乎也不难解释了。
“对了，当年李局长的儿子还考了高考状元吧，那是怎么回事啊？”林森突然插嘴道。
“屁，就他儿子的那水平和我家小聪基本上就是半斤对八两，这几个孩子的成绩加一起还没少坤那孩子一个人分数高，他的状元要么是买的，要么就是和别人换了卷子。我听说少坤才考了几十分，弄不好啊，哼哼”张老板的话不用说完，大家也都知道怎么回事。
“对了，小聪呢？”所长问道，林森明白，所长其实想通过小聪了解一下当初到底孙少坤是如何掉下山崖的。
“出国了，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倭国了，林老弟下午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了，所以干脆把他送出去，或许这才是最安全的”张老板说完，所长和林森没有多说什么。
第十五章 张小聪的自白
“对了，关于孙少坤的父亲你了解多少？”在所长沉默的时候，林森突然问道，因为之前听张老板说他是以孙爱国战友的名义送钱和给老人盖房子的。如果并不熟悉的话，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但是林森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农村，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基本上是大家都知道的。尤其是像张老板这样的人，想要打听一个邻居的消息，那简直是太容易了。
“有心打听，总能打听到”张老板很随意的说道。
“也是”林森细想也就明白了。
“今天先这样吧，我们先走了”所长看林森摇了摇头，也知道电脑里面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送你们”大家都站了起来。
刚走到楼梯的时候，大家发现迎面走上来一个人，竟然是张老板刚刚说的应该已经在倭国的张小聪。所长和林森瞬间就盯上了张老板。
而此刻的张老板也是一脸疑问“你怎么回来了？”张老板指着张小聪问道。
“我到机场后又觉得不放心你，就回来了，大不了咱爷俩一起死呗，多大点事儿”张小聪很随意的说道。
“哎，你这孩子，糊涂啊”张老板有些欣慰，又有些不满的说道。
“得了，正主回来了，接着聊聊吧”所长可没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拽着张小聪坐到了沙发上。
“刘叔，咋了？我最近啥也没干”张小聪被所长热情的态度吓了一跳。
“就一件事，说完以后我保你在这片当你的小霸王，没有任何人敢找你麻烦，但是你要是撒谎，我就让林森天天来你家抓赌”所长开门见山的说道。
“别啊，您说，啥事儿？道上的事找我爸啊，我就吃喝玩乐行，大事我真的不知道啊”刚刚还父子情深呢，张小聪转身就把老爹给卖了。
“这事还真的问你，当年孙少坤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可别说你不知道，你父亲可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对了，你的好兄弟，镇长他儿子今天也被人割了头，死了，照片都在这呢，弄不好下一个就是你们父子了”所长摆明了就是吓唬张小聪。
“什么？孙老板被杀了？怎么可能，昨天晚上我们还通过电话”张小聪惊得站了起来。
而林森和所长更吃惊，“你们昨晚通过电话？几点？”所长很认真的问道。
“大概9点多吧，当时他带孩子呢，说楼下他爸和人吵吵呢，快10点的时候，他说下去看看，就挂了电话”张小聪边回忆边说。
“知道镇长和谁吵吵吗？”所长问道。
“我也没问啊”张小聪摆了摆手。林森则把张小聪说的都记了下来，如此看来，孙家大少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10点之后了。
“你有没有听到或者觉得可疑地方？”
“这个真没有”张小聪回答道。而林森则在脑海脑补出了这个可以有，这个真没有的对话。
“那接着说说孙少坤怎么死的吧，记住，别撒谎”所长死死的盯着张小聪。
“说了吧”这时候张老板突然开口道，而张小聪却低着头，捂着脸坐在沙发上。大家谁也没有催促他。
“呼”突然张小聪抬起头，喘了口粗气，这时候林森才发现
“其实在小时候我们7个人都是非常要好的，经常在少坤家玩，因为那时候我们都和孙爷爷学毛笔字，练书法。不过事情还是要从那年高考说起了。当年我们几个成绩都不好，但是孙少坤的成绩可不是一般的好，老师也总骂我们几个是废物，而且每次都拿孙少坤做教材，说的我们几个就像茅坑里臭虫。所以本来很要好的我们之间也就变了，我们6个就总欺负少坤，相信这些你们也都知道了”这时候张小聪稳了稳情绪，林森发现张小聪的手指甲都快把肉抠破了。
“直到高考前几天，我们几个都在说以后去哪上学的，因为大家都知道，除非花钱，不然我们几个那成绩，基本上也就是家里蹲了”这时候张小聪明显的自嘲道，但是谁也没有打断他的话，反而张父看向张小聪的眼光里充满了慈爱。
“但是李霸却跟我们说他要去qh大学上学，要知道别的学校花钱还能进去，哪怕是国外都没问题，但是qh大学作为龙国最厉害的一所大学，哪怕你扔几个亿给人家，人家也不会要你的。我们当时就说他吹牛不打草稿，结果李霸急了，说他爸给联系了大领导，到时候把成绩和别人一换就行了，肯定能考上。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就是吹牛，结果高考成绩下来的时候，我们就明白了”张小聪说完，林森和所长也明白了，当年李局长儿子的成绩明显是孙少坤的，只不过被掉包罢了，或许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吧。
“然后呢？”所长问道。
“当时大家在一起山上查的成绩，李霸别提多得瑟了。隔了不一会，孙少坤就找来了，听到少坤说他考了50几分的时候，我们都知道李霸的成绩是谁的了”张小聪顿了顿接着说道。
“在山上？”林森很好奇。
“嗯，那个山其实我们都是总去的，只不过少坤是第一次去，我们以前总在那练枪玩”张小聪的话让林森和所长惊呆了。
“枪？”所长轻声问道。
“嗯，李霸有把枪，据说是有枪证的，毕竟人家爸爸是市局副局长啊，哪像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打架还要用刀。”林森和所长直接忽略了他后面的话，但是前面的枪却让所长和林森皱起了眉头。
“那天李霸也带着枪？”林森结果话茬。
“嗯，他除了上学都带着枪呢，所以孙少坤来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怕的”张小聪点了点头说道。
“然后呢？”林森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
“少坤来到就问大家考了多少分，当他听到李霸得意洋洋的说出分数的时候，少坤直接问道是不是他做了手脚。当时李霸像中了邪似的，十分得意的告诉了少坤真相，还一只手不停地拍着少坤的脸，全然不顾少坤那越来越狰狞的表情。嘴里还不断损着少坤，少坤的父母。当时我有点看不下去，正好赶上肚子疼，就去远点的地方上厕所了，顺便抽根烟”张小聪说到这拿起桌上的茶水鼓动喝了两口，在放杯子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林森知道，张小聪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当时我一根烟还没抽完，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响，这声音太熟悉了，我都开过好几次”张小聪没用大家问，直接就说了出来。
“我心想坏了，就赶紧熄灭了烟往回跑，结果到地方却发现只有4个人，李霸和孙少坤不见了”
“人不见了？”所长问道。
“嗯，当时我也吓了一跳，这时候成龙，就是路副所长他儿子和我说李霸去打电话了。我当时问少坤去哪了？成龙说少坤不小心掉下山崖了。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毕竟他们4个人一点都不着急。”
“结果是真的”所长说道。
“是啊，当我知道少坤真的掉下去之后，就说赶紧下去找啊。这个时候李霸回来了，跟我说等等，警察一会就到，他报警了。我当时看到李霸连上还有嘴角有血迹，就问怎么了，成龙说李霸被少坤打了。当时我就觉得不可思议，看样子少坤也是气急了，不然依照少坤的性格，他是绝对不敢动手的。”
“那枪响是怎么回事呢？”林森问道。
“当时在家在那坐着等警察的时候，我就问过刚刚怎么有枪响。当时李霸就给了我一耳光，跟我说没有枪响，不准提枪的事情。并且指着我们几个人说，今天是和孙少坤一起来山上玩的，少坤没考好心情不好，大家是陪着他散心的，结果他不小心掉下去了。而且还告诉我们，如果谁把这件事说出去，他就弄死谁全家”张小聪说完似乎放松了很多。
“你们就那么听他的话？”林森看着张小聪问道。
“哎，我们几个人虽然在一起玩，但是李霸也是我们当中的霸王啊，谁让人家姥爷牛呢，父亲还是公安局副局长。而且他想弄死个人太容易了。”张小聪无奈道。
“弄死人很容易？他杀过人？”所长问道。
“哎，他杀没杀过人我们不知道，但是当初我们上初中的时候，办理有个女生收到他情书后交给老师，还骂他是臭流氓之后，隔了一个星期那女生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后来听说是上吊自杀了。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也是那女生家长闹起来之后大家知道一点”。
“后来呢？”所长问道。
“后来？好像听说给了女孩家里一点钱，女孩家里还上访，据说一家人都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从此没了消息。”张小聪的话让林森有点不寒而栗。
“你觉得孙少坤死了吗？”所长突然问张小聪。
“死了吧，那么高的山崖，怎么可能不死。而且还中了枪”
“什么？中了枪？”所长的反应比林森想象中还大。
“嗯，这也是后来李霸喝醉的时候说的，当时少坤愤怒的给了李霸一拳，李霸拿枪想打少坤，结果枪都被打掉了。这个时候路成龙把枪捡起来，并且给了少坤一枪，好像还打中了心脏”
“少坤就这样掉下山崖了？”林森问道。
“当时少坤是掉下去了，但是手扣住了悬崖边的石头”张小聪说道。
“那为什么还掉了下去啊？”林森很不理解。
“我当时也问了，李霸说是他用脚一根根踩着少坤的手指头，逼着他自己掉下去的”
“这畜生”所长这时候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接着说”所长一脸凶相的盯着张小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