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承包片海
第154章、承包片海
严援朝听了李涯的话，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麦道项目终究是要失败的。到那时候，谁还能对你有看法？他们还得感谢你为国家保住科研团队呢。”
李涯和严援朝聊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两人都是明白人，严援朝不会因为和李涯的私交就帮李涯的忙，最多就是出点主意或者提个醒。李涯也不会让严援朝出手帮忙，不然两人就真说不清了，这对严援朝非常不利，作为朋友，李涯不希望自己的存在影响严援朝的发展。
日子过了几天，锻压设备的事还没有消息，倒是有人来找李涯。
李涯跟着来到地方，疑惑地问道：“您老怎么知道我在京城？”
“你们不是要建个大型锻压机吗？”王老笑道，“这事都传开了，大家都说你们有钱没地方花。国内之前才搞出三万吨的，你们一下就敢上四万吨以上的，技术达不到，不是白花钱吗？”
“必须得这么大的才成，如果只是四万吨以下的锻压机，像之前那个三万吨的，虽然直接就可以建造，可是没用啊。”李涯说道，“美国有四点五万吨的，我们也要跟上他们才行，多花点时间，多投入点，总会有成功的一天。”
“有志气就好。”王老说道，“坐，尝尝这个茶。”
李涯端着杯子尝了尝，问道：“这不会就是大红袍吧？”
“你小子有见识，这就是大红袍。”王老自己也喝了一小口，说道，“味道怎么样？”
“味道当然好。”李涯说道。他能说什么，虽然只是比其他茶香味浓了那么一丝，可是这是大红袍，唯有武夷山上有三株大红袍茶树，这茶叶就是三株茶树所产，可以想象珍贵到什么程度！
“您老不会就叫我来喝茶吧？”喝完一杯，李涯续上水，问道。
“当然还有其他事，你没发现吗？”王老说道。
“发现什么？”李涯想了又想，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的拐杖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王老问道。
“嗯？嗯，变长了，不过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李涯说道，“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很正常，拄着拐杖很好啊。”
“问题是这个腿一到冬天就开始疼，不少医生也看过，说是风湿，但是却只能缓解，却断不了根。”王老说道。
“哦，风湿。”李涯说道，“这是当年战争年代风餐露宿带来的。”
喝过茶，李涯一边治疗一边说道：“那些年参军不但要上前线，时常面临生死，吃的穿的都紧缺，住的也四面漏风，所以得这样的病很正常。现在就好了，不会吃不饱穿不暖了。”
“怎么不会？”王老感叹道，“现在军队缺钱得很，尤其是驻守边防的军队，苦得很。这次你应该收获不小吧？”
“什么收获不小？”李涯问道。
“听说你刚从**回来？”
“呃，是有点收获，不过大部分都投资了，也就留了三千万的私房钱。”人家什么都知道，李涯也就不藏着掖着，说道。
“三千万也是一笔大数目了，可以干很多事了。你就没考虑过继续投资？”王老说道。
“投资？往哪投？”李涯说道，“这点钱说少还真不少，建一个大厂都可以了。可要说多，又差得远，很多行业都不敢进入。不说其他的，就一个发动机研究，三千万扔进去听不见个响动。”
“那就找个能听见响动的搞。”王老说道。本来他是打算拉大头的，既然李涯已经投资出去了，蚊子再小也是肉，顺便的事情。
李涯想了又想，一个个否决，还能干什么？
“没有可干的啊。”李涯说道。
“我有个消息，海南将要建省，那边可是一片热土，大有可为。”王老透露道。
“那里能有什么可为的。”李涯说道。他很清楚，建省之后海南走私疯狂，房产疯狂，难道让他去走私，或者搞房产？可不能去。除此之外难道去种菜，或者砍黄花梨？或者旅游？旅游不是都去更南边的三亚嘛，三亚都在南海上了！
南海！他一下想到了，可以包一片海嘛。养点价格高的鱼，还可以去度度假。
“我记得现在好像可以承包海了，要不，我去南海承包一片海？”李涯试探道。
“包海？”王老笑道，“你包海养鱼啊？”他觉得李涯脑子抽了，包海养鱼能赚多少钱？
“有些鱼价格还是很贵的。”李涯说道，“养得好还是能赚不少钱。再说，海里不止有鱼！”
“海里除了鱼还有什么？”王老问道。
“还有矿产资源啊。”李涯说道，“现在不说世界上这么多人口，单是我们国家就有十亿了，按现在的发展速度，我们需要多少资源？国内的不够用了，就得从国外进口；陆地上的不够用了，就得，挖海里的，南海这么大，蕴藏了多少资源？”
“嗯？南海有这么大价值？”王老问道。
“这么大面积还找不到几个矿吗？”李涯随口说道。
“这得好好研究一番，有消息会通知你。”王老说完，问道，“治疗完没有？完了我还有工作，就不留你了。”
“马上就好。”李涯说着，开始收针，收完李涯说道，“好了。您站起来试试。”
王老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说道：“行了。这样，我让人送你回去，我这就去工作了。”说着马上吩咐一个警卫送礼呀，也不管李涯的推辞，匆匆忙忙地上车走了。
又过了两天，重大装备，办终于传来消息，这下李涯放心了，只等上面同意包海就可以回去了，剩下的事情程老他们自会处理，用不着李涯插手。
第二天就有人来送消息，原则上同意李涯承包海洋，但是，有一点，不能开发承包区内的矿产资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自己挖坑自己跳？李涯有点哭笑不得，还好他承包海洋就是为了养鱼。
承包海洋很容易，先到管理部门确定能够承包多大面积，在地图上指出承包的地方，缴纳承包款，然后会有专人同李涯到南海确定实际界限。
李涯要的是南海北部靠近海南的地方，本来养鱼要靠近海岸，河流汇入海洋，海水富含营养物质，是鱼群聚集的地方，而且不少鱼类虽然生活在海中，繁殖却在淡水里。可是，靠近海岸面积小，还是沿岸渔民捕鱼的地方，要是李涯占了，渔民们怎么办？就算不闹出事情来，也会经常到李涯承包的渔场里捕捞，能有办法解决？所以，李涯还是承包距离海岸很远的地方。
相关部门已经通知李涯了，李涯打电话跟舒月说了一下，就跟着前往广州，然后坐船出海。
现在南海的岛屿没有纷争，一切源自于十年前的一场诡异海啸。驻扎在海岛上的军人发现海啸将其他国家占的岛屿淹没了，于是迅速出动，将原本就属于我们的岛屿收回。
为什么会有那场海啸，除了李涯，没人知道。
确定渔场边界的时候，从国界算过来，还好他们要的价格很便宜，不然连坑两次李涯就无语了。
“靠近边境的海岛不能就我守吧？”李涯问道。这里边境线不短，而且对方是军人，有武器的，他渔场不可能允许有武器。
“岛上有军队驻守，海就是你的渔场。”队伍中军衔最大的中校说道，“以后我们比邻而居，得互相照顾。”
“还是你们照顾我吧。”李涯感叹道，“要是对面带着枪开个小艇过来，我拿什么反抗他们啊。”
“你们的退伍时间要到了不？我想渔场就从你们这里招工人。他们在这里时间不短，熟悉这里的情况，直接就可以上岗了。”李涯问道。
“退伍军人肯定有，就算回去了我也可以给你招回来，要多少有多少。”中校笑道。
“现在能要多少？有个四五十个就够了。”李涯说道，“有一条大船运送东西，时常巡逻一下就可以了。刚开始只是稍微建设一下，用不了多少人。等以后养的鱼多了，规模起来了，再招人也不迟。”
“才四五十个，我还以为你要招多少呢。”中校说道，“回去就给你把人送来。”
渔场范围内虽然岛屿不少，对方特意让出一个较大的岛屿给李涯，岛上有房屋，直接就可以入住。
李涯看过，决定之后还得再建一些房子，除了人住，还得修个冷库。另外，可以开一小片地种菜。泥土不够，拉几船就行。这里是要长时间住人的，蔬菜运送是个大问题，自己种菜更好。
渔场界限确定之后，很快中校就把李涯要的人送过来了。人来了，李涯跟大家开了个见面会，安排了一番，然后买船。没有船，如何进出海岛啊？
第155章、舒云的对象问题
第155章、舒云的对象问题
国内造船厂不少，不过李涯知道的名气最大的是江南造船厂，历史书上介绍过的。可是作为船长的章学明不建议去那样的大厂，千把吨的小船，很多造船厂都可以造，去小厂优惠还要大一点，能省不少钱。
省不省钱李涯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船的质量。既然章学明说都一样，那就听他的，以后船就是他掌管，听他的意见就行。
章学明刚退伍，来李涯这里工资更高，比回去好多了。既然以后要在李涯的渔场工作，他当然尽职尽责，能为李涯省点就省点。渔场一时可没有产出，这时候正该节省的时候。别渔场还没赚钱，就垮了，去哪里有这么高工资的工作？
船是在福州买的，价格很便宜，是章学明砍的价。不过，船可没有现货，得现造。这个李涯没想到，章学明却知道，跟李涯说了。
李涯想了想，说道：“这么说来，今年船是造不出来了。”只有两个来月就过年了，这么短时间应该是造不出来一艘船。“这样，先给你们两个月的假期，工资照给。不过，回去得买两本海鱼鱼类、海洋气候之类的书看看。作为渔夫，不能一种鱼都不认识吧？”
“哈哈哈！”大家都笑起来。
“我就是广西的，就住在海边，认识不少鱼。”雷云则说道。
“这样更好。”李涯说道，“你也多了解点，然后过年之后教大家认识鱼。实话说就看书看了，那鱼就是放在你面前你也未必能认出来。比如说那个大黄鱼，当初我在书上也看过它的图片，可是那抽象得，怎么说呢？就像唐朝的仕女图。唐朝以胖为美，唐朝女人是很丰【满】，但是，画在图上表现不出立体感，看着都是大盘子脸，哪还有美感可言。那鱼也是一样，画在图上是平面的，那鱼到底是胖是瘦，扁到底有多扁，圆到底有多圆？”
“我肯定会好好教他们。”雷云则说道。
“嗯，你们好好学，把渔场慢慢建起来。”李涯说道，“等你们把渔场搞好，以后工资会越来越高。如果哪天你们觉得渔场待遇不好，不想干了，通知我一声就行。”
“这么高的工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除了渔场，去哪里能有这么高的工资？谁会不想干？”陈东胜说道。他们工资比章学明低不少，但是和其他工厂的工人比起来，也要高很多。这还不满意，那要多少才满意？做人得知足不是？
“这两个月好好玩吧，等明年船到了，就得忙起来了。”李涯说道：“除了建设岛上，还要学着养鱼苗。所有渔场的工作，都得你们来干。”
跟他们说好之后，他们领了工资就回家了。李涯去老丈人那里看望老两口。
老丈人问起舒云的情况，李涯跟他说了一遍，舒爸说道：“这小子，不在我这里好好干，没上几天班就跑了。在你们那边就能好好干？”
“还行。虽然很多东西都不懂，也在学着做。公司其他管理层都是老员工，会帮他。”李涯笑道，“舒月还给他派了两个女秘书，他学得更用心了。要是做得不好，不是在美女面前丢面子嘛。”
“那两个女秘书怎么样？”舒妈妈问道，“年纪跟小云差不多吧？”
“怎么着也要大两三岁吧？”李涯说道。如果跟舒云差不多年纪，也只是刚大学毕业，没有工作经验，入不了舒月的法眼，肯定做不了秘书。
“大两三岁也行。”舒妈妈说道，“你问问小云，他对谁有意思。”
“小云他才刚毕业，你那么着急干什么？”舒爸说道，“好好工作两年，在考虑成家也不迟。”
“那可晚了。”舒妈妈说道，“虽然小云才毕业，但是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你看看厂里的员工，男的女的到他这年纪的都结婚了。读大学的也一样，毕业一两年就结婚了，现在不考虑可不成，好的女孩都嫁人了。”
“这不用担心。”李涯笑道，“好女孩什么时候都有，就看他想什么时候结婚。”
“现在就看好，相处时间一长，那时候对方的脾气秉性、思想观念都一清二楚了，能够处得来，就结婚。不行就换一个，年龄也不大。”舒妈妈说道，“别现在不考虑，等年纪大了随便找个人结婚，了解都不了解，那以后过日子不是天天闹矛盾？”
丈母娘考虑得很有道理，别看现在舒云一个公司经理，家里也有钱，可是过日子不是有钱就能过下去的，有多少有钱人一样离婚，比如说现在还没创办亚马逊的小贝，他离婚可是火了一把。
“他在你们身边，你和小月要追着点，有适合的女孩给他介绍介绍。”舒妈妈说道。
“好的。”李涯说道，“公司里女员工不少，舒月可以介绍给他认识。”
“让小月上点心。”舒妈妈重复道。
回到上海，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涯跟舒月说起这事，李涯说道：“这可是妈的命令。”
“小云不是刚毕业吗？才多大年纪就考虑这事了？”舒月说道。
“多大年纪？”李涯笑道，“二十三快二十四了。”
“呀！都这么大了！”舒月有些吃惊，多少年看着的弟弟，一下子都这么大年纪了。
“你都三十一了，他当然这么大了。”李涯笑道。
“三十一，年纪很大了吗？”舒月说道。
“怎么说呢。一般来说三十五岁以上是中年，但是在我们农村，印象中三十岁就是中年人了。”李涯说道，“这么算的话，你已经是中年人了，而我还是青年。不说这个，还是考虑考虑给舒云介绍对象的事情，你得上心。”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的终身大事我当然会上心。”舒月说道，“不过我已经是中年人了，可能跟不上你们青年的观念。你说是不是年轻的才好，又漂亮又有活力？”
“谁没有年轻漂亮过？可终究都会老的。”李涯说道，“咱们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去过几次高级餐厅？去看过几场电影？去听过音乐会？去巴黎纽约伦敦旅游过？高级餐厅国内没有，国外没去过；电影看过几场，平均下来一年两场都没有；音乐会没去过，你喜欢邓丽君的歌，可是从来没有听过她的演唱会，没见过她；巴黎伦敦，没去过，纽约倒是去过，却不是旅游。过日子不是风花雪月，你在最好的年华嫁给我，这几年把心思都用在我身上，用在这个家上，我还能有其他心思？那我还是人吗？”
“好吧，看你说得还算真诚的份上，今晚好好犒劳你。”舒月说道。
过了两天，舒月叫舒云来家里吃饭，饭桌上舒月就开始打听舒云的心思，舒云立刻反应过来，说道：“你是想问我对彭欣和梁益意有没有动心思吧？大家在一起工作，相互之间一点隐秘都没有，哪还有什么心思啊？再说，彭欣和梁益意虽然都很漂亮，工作能力也很强，但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你喜欢什么样的？”李涯笑着问道，“高的还是矮的？丰【满】的还是苗条的？瓜子脸还是饼子脸？清纯的还是火辣的？还是金发碧眼的？难道，是非洲的？”
“怎么着都行，就是不能在一起工作的。”舒云说道。至于到底什么类型的，可以慢慢看。
“那你可以找个时间在上下班的时候一家家公司看过去，看看谁合适。”李涯笑道。
“什么不能在一起工作的，正因为在一起工作才有机会接触。厂里公司里，大多数都是这样认识，然后结婚的。”舒月说道，“至于其他那些，大部分也是由亲戚朋友介绍认识的。真像你说的那种，还真没几个。大家的选择面都不广，亲戚朋友认识几个人？自己除了学校的同学，认识几个人？厂里公司里认识的人才更多，选择面更广。”
“这还真像你姐说的一样。”李涯笑道，“你姐手下年轻女孩多，都是大学毕业，有文化有见识有能力。这么多女孩，总有一款适合你。而且，也和你不在一个地方上班。反正，你妈说了，最多三年，你得解决你的个人问题。”
“三年！”舒云叫道，“我才毕业，还没享受够单身的生活呢。”
“三年后你都已经二十七了。跟我现在一样大。”李涯说道，“还没享受够？婚姻又不是坟墓，以后有的是时间。你要是在村里，这么大年纪还没结婚，你都抬不起头。”
“就是。”舒月说道，“农村像你这么大的，人家孩子都上小学了。”
“上小学，我，结婚的时候他自己还是孩子吧？”舒云吃惊地说道，不敢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算什么？老一代的人有些十二三岁就结婚了。”李涯说道，“你最好还是考虑一下完不成任务怎么面对你妈吧。”
“唉！”舒云叹气。
“还有三年时间，知足吧。三年时间找个合适的对象结婚，已经是考虑到你眼光有问题的情况了。要不一年她老人家也等不了。”李涯说道。
第156章、镇里的路
第156章、镇里的路
第二天，舒月就开始她的任务了，上班之后叫舒云过来开会。说是开会，其实就是叫他过来给他介绍女孩。
站在舒月办公室外的走廊上，舒月跟舒云介绍道：“看，那个抱着资料走出来那个，上海大学毕业，人就是本地人，你看如何？”
“人是长得还行，就是戴个眼镜。”舒云扭捏地说道。他第一次这样相亲，很是不习惯。
“戴眼镜怎么了，看着还斯文呢。”舒月说道。
“近视眼，取了眼镜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舒云说道，“还有，戴着眼镜，打球跑跳都容易把眼镜弄掉，不斯文都不行了。”
“看不上，那那个呢？”舒月指着另外一个说道，“扎着马尾辫那个。山东人，复旦毕业，身高有一米七，还没带眼镜，工作能力很强。”
“那个啊。”舒云说道，“一看就是个性强又倔强的姑娘，不好相处。”
“嗯？行啊！都会相人了。这个女孩个性是有些倔强，和一些同事相处得不好，不过她工作能力强，别人也挑不出她的错。”舒月说道，“老实说，你在学校里有没有谈过恋爱？要是有，可以再联系，最好叫过来国内工作，我们也可以见见。”
“认识的倒是不少，可是还真没有。”舒云说道，“爸妈不是说大学里要好好学习，不能谈恋爱吗？他们可是时常跟老师打电话，我要是谈恋爱还得了？”
“那你看看哪一个感觉行，我叫上来你们认识。”舒月说道，“我们这里女孩多，就像你姐夫说的，高矮胖瘦都有，总有一款适合你。我进去工作，你继续。”
舒云站在外面，又好抗命走人，一直挨到中午下班，舒月出来，问道：“怎么样，看上哪一个？”
“看花眼了。”舒云耍赖道，“都分不出谁是谁了，还能看出什么啊。”
“看花眼了？”舒月看了看舒云，说道，“那就算了，走，吃午饭去。”说着转身下楼。
舒云高兴地跟上，以为事情就算结束了。哪知道舒月一边下楼一边说道：“明天继续。”
“啊？！”舒云欲哭无泪。
“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能看不出来？”舒月笑道。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妈的阴影中，你也变成这样了。”舒云说道，“不行，我得找个不厉害的，不然一点小动作都藏不了，怎么活啊！”反正每次犯错，舒妈妈静静地看着他，他就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似的，乖乖认错，之后轻易不敢犯了。
“有什么活不了的，你还不是长这么大了，也活得好好的。”舒月说道。
“勉强还有一口气而已。”舒云说道，“还好，这几年爸妈来国内做生意，我才可以轻松几年。”
“对了，刚才来我办公室的那个女孩怎么样？”舒月问道，“那个女孩叫齐慧，在我们公司工作四年了。”
“那个啊。”舒云想了想道，“就是一个女强人。姐，你不会想介绍她吧？”
“就算我有这想法，人家还未必看得上你呢。”舒月说道。
“也是，已经工作四年了，年纪不得二十六七啊。”舒云说道，“太老了。我看还是找一个比我小的，这样相处没压力。”
“年纪大怎么了，大点成熟，是你事业上的重要帮手。”舒月说道。
“事业上的帮手？怎么帮？她比我行，然后我成她的帮手，甚至回家。像姐夫一样？”舒云说道。
“像你姐夫一样不好吗？”舒月说道，“他本来就不喜欢上班，这样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多好！”
“他不喜欢管事，经常呆在家里。可是我不喜欢呆在家里，相比呆在家里做家务，我还是喜欢上班。”舒云说道。
相亲之事，直到两人回家过年，也没有进展。舒云不想回家面对老妈，就跟两人一起去过年。
腊月二十四到家，李临回来之后，李涯老妈和奶奶高兴得很。李临就是出生几个月之后李涯他们带回来过，她们还没带几天呢。
李涯他们回来得早，药厂还没放假，又过了两天，寨子里的人才回来。
“咦！今年还开了架班车回来啊？”李涯问道，“这班车是药厂买的吗？”
“哪里是药厂买的啊。这是镇上的人贷款买的。”明忠大伯说道。
“镇上有个班车，下兴义倒是方便得很，只是，没几个人坐吧？”李涯说道。现在经济条件不好，大家很少下兴义。
“我坐过，听司机讲，经常坐不满，时不时还空一半座位。”明诚大伯说道。
“空一半座位，可赚不了钱了。”李涯说道。这时候坐车费用不高，如果人多，超载是常事，这样才赚钱。要是人少，亏本是正常的。这架班车是小型班车，只有十多个座位，这样都能空出座位，不亏本才怪。
“现在去兴义干活的人多起来了，以后应该会好起来。”明忠大伯说道。
几人说着向篮球场走去。篮球场就是以前的打谷场，现在是水泥地，除了一个篮球场，还有乒乓球台和羽毛球网，不影响晒粮食。
来到球场，人都下车了，正在车顶卸东西。李涯问司机道：“初二你动车不？拉我们去玩去。”
“你们去哪？”司机问道。有生意，可以做他当然做。
“去哪？”李涯想了想道，“先去泥凼，再去马岭河。”
“可以。”司机答应道。
“那好，初二一早你就来接我们。”李涯说道，“放心，钱少不了你的。”
司机笑道：“你们还能少我的钱吗？”镇里书【记】就是这里的人，而且人家还在城郊有一个大药厂，家家都修了漂亮的二层楼房，还能少了他的车费？
年过得热热闹闹，初二，班车司机天刚亮就到了，很快寨子里也热闹起来，喊着叫着上车。
老一辈的不想去，觉得没意思，带着孩子也麻烦，怕孩子跑丢，就把孩子留在家里，正好他们看着。
车子开出村，坐在药厂开回来的货车车厢里，李远山就感叹道：“这回终于可以好好的玩玩了。”
“就是，带着孩子，得看着他们别走丢，到底是我们去玩还是他们去玩？”李远景说道，“桌子高这么个，能懂个什么啊。”孩子大点，就跑着闹着，大人得一直跟着，怕走丢，谁还能好好玩？
车厢里放小板凳，人就坐在板凳上，转弯的时候人跟不上节奏，就朝旁边歪，这还不算，有坑的地方，坐着才抖。
“这个路不行啊，三嫂，该修一下了。”李涯说道。
“这边只有几个坑，算好的了。”三嫂说道，“上面一条，八环地那里的路才危险。镇里正考虑把那里的路改过，改到半山腰来。镇里的车都是走这下面，不敢走那边，马车还差不多。”那里的路，从这面一直斜向上，翻过山从山那面斜向下一直到山脚，路坡度大，山本身又高又陡，看着太危险了！
“那里确实得修一修。”李涯说道，“这样，我们这边修成沥青路修到药厂那里接上，八环地那里先把路改好，以后再铺沥青。”
“你出钱啊？”三嫂问道，“这当然好了。”
“为了走步好路，出点钱就出点钱吧。”李涯说道，“石子路已经开出来了，现在只要铺沥青就行，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弄好了。”
“你修这边，那边就我们来吧。”大哥说着看看大家，李远方他们也同意，那边只要改成石子路就行，从山脚修过来不长，要不了多少钱。三嫂在镇里工作，大家能帮点忙当然要帮。
“路要是修好了，东西就好运出去了。”三嫂笑道。
“镇里也可以规划一番。”李涯说道，“新街道过来一大片荒地，就是雨水多了流不出去成了沼泽，打个穿洞把水排到山这面来，那里就可以修街道了，最多盖房子的时候地基挖深点整块浇筑。”
“这个想法不错。不过现在新街刚修，两边还有一段没人盖房子，得等以后才行。”三嫂说道。现在除了本身就在那附近的，其他地方的可不愿去镇上盖房子。大家都是农民，这样离自家的田地就远了。
“现在没人考虑过去街上盖房子，都想着在自家寨子里盖。”李涯笑道，“以后条件越来越好，大家有钱了，舍得花钱买东西。在街上盖个房子现在用不了多少钱，以后可以卖东西，不比种地强啊？就算自己做不成生意可以租出去或者卖出去，都能赚一笔钱。”
李涯记得上一世人家劝他堂伯在镇里买地基盖房子，他们却要回到寨子里盖。直到李涯上大学了，大伯娘提起都笑，说那时候在镇里买地基盖房也花不了多少钱，硬要回来，哪知道现在镇上的房子值钱，后悔也没用了。
“这个可以啊。”李远方道，“在街上盖个房子，孩子以后读中学可以住。”
“中学可以住校。我们寨子去也才三四公里，不远。”李涯说道，“要买也要去兴义买，以后读高中可以住。我也打算过两年去买了建一个。”
“一起一起，记得叫我。”李远方说道。
第157章、挖烟厢
第157章、挖烟厢
先去的是位于街上的新居，进门就是拴马的小房子，小房子没有墙，只有围栏，这是给来拜访的客人拴马的地方，左转直走是院子，距离马棚二十来米的地方，是受降碑。当年【日】本投降之后，是何应钦作为中国代表接受投降，这也洗刷了当年他签订《何梅协定》的耻辱。
“咦！受降碑啊！”李远方说道，“当初他跟梅津美治郎签订协定的时候，受了多少骂啊！要不是受降的时候还是他去，可就一点都翻不了身了。”
“签订协定应该也不是他的错。”李涯说道，“当年地位最高的是老蒋，接下来是跟老蒋扳手腕的汪精卫，而老蒋手下，地位最高的就是他，老蒋能不防备他？指使不动汪精卫，当然要让他去背这个黑锅了，这样老蒋才能安心不是？”
“也是。西安事变的时候老何主张打，可能就是想当老大，顺便报当年的仇。”李远景笑道，“这么说来，要是当年他成功了，我们兴义还能出一个总、统呢。”
“想得美，老汪那时还不是汉奸呢，他的地位怎么可能比得上老汪？”李涯笑道。
“不过他也不错了，老了去美国养老，去年才刚死。”舒云说道。
“他去年才死啊？”大家一个个非常吃惊，这边早没他们家人了，时间一长，感觉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心里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已经死了，哪知道，人家去年还活着。
何应钦故居重新整修过，里面的家具陈设重新找回来摆上，里面有一些照片和介绍。
“你别说，他的毛笔字写得不错呢。”大哥说道。
“人家读了这么多年书，那时候没有钢笔铅笔，不用毛笔用什么？写了这么多年，肯定能写周正。”大嫂说道。
房子是三合院，正房和两遍的厢房连着的，边转边看，快一个小时才结束。
出门李远景问道：“是吃了饭再去马岭河还是去马岭河再吃饭？”
“去什么马岭河啊。”李涯笑道，“这里是新房子，上面风波湾还有老房子。”
“还有老房子？”
在边上的饭店先定好饭，然后开车去风波湾。进去就有几家人，李远方指着几株一米多高的仙人掌说道：“看，好大的几棵仙人掌，这么大肯定结仙人桃了。”
“这么大肯定结了。”二哥说道。
“要不挖两棵回去栽？”李远方说道，“我还没吃过仙人桃呢，不晓得好不好吃。”
“我也没吃过。”大哥说道，“不过我们那里比这边冷得多，仙人掌不一定栽得活。”
“活是会活，就是长得不好。”李涯说道，“这边海拔低，隔壁镇就是湖，冬天温度高，我们那里每年冬天都下大雪，会把仙人掌当年长出来的嫩枝冻坏。”
进了真正的故居，忽然李远河叫起来：“呀。这是何绍虞，我一直以为是何少爷呢。”这里方言爷和虞都念咦，所以分不清是绍虞还是少爷。老何家当年可是大户，叫少爷也感觉没错。
“其他人都跑出去了，就他还留在家，还和【游】，【击】，【队】打仗，他不死谁死？”大哥说道。当年何绍虞和游击队打仗是在李涯他们镇里，也不知道他们家是怎么想的，好像是没有炮。何绍虞被打死之后，脑壳被砍下来挂在乡公所大门上。
他媳妇得知他被打死之后，又带人来打，这是这镇里最激烈的一仗，还好虽然对方有机枪，还是没炮，游击队还是坚持了下来。
然而可惜的是，其中一个枪法精准，屡立战功的游击队员被当年他打死的土匪后人诬陷，【批】，【斗】，致死。很多知道这事的人都说，要是他当年别离开部队，那不但不会就这么死了，还能当【官】呢。可是那时候他们游击队好些人都是建国之后就回家当农民了，就是没仗打了，回家过小日子的思想。
看完出来，吃过饭出发，去马岭河。马岭河被称为地球上的疤痕，沿河几十里，悬崖峭壁，风景如画，一河风光。
谷底没经过修整，不好走，在下面走了一段，上来沿着峡谷走，边走边看。下午太阳下坡了，才上车回家。
“今年你们什么时候走？”明诚大伯过来问李涯，“药厂过去开厂子的人跟你们一起过去。”
“哪天走都可以。”李涯说道，“你们想早点走就早点走，想晚点走就晚点走，不差这几天。”
“药厂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到时候看看钱差多少，你先垫着。”明诚大伯说道。虽然药厂准备了几百万，但是不一定够，所以先跟李涯说好。这是生产队的药厂，钱不够不找他借找谁借？
“可以。到时候看差多少我补多少。”李涯说道，“其实要是去年过去考察的时候就开始弄，现在药厂都建起来了。”
“那时候去看了，他们一算要那么多钱，就打退堂鼓了。”明诚大伯说道，“现在手里有几百万，他们才敢去那边先建一个小厂。”
“建什么小厂啊，要建就建大一点。”舒云听了笑道，“建大一点，人家一看规模这么大，肯定相信药厂的资质，药厂生产的药品还要好卖一点。”
“建个大的？”明诚大伯看向李涯，问道，“这行不行？”
“当然行。厂子越大，人家越相信药厂的能力，药品销路就越好。”李涯说道。
“好，那我也大胆一回！”明诚大伯说道，“差多少钱你先垫着，就算那边失败了，不是还有这边的药厂嘛，慢慢赚钱还你。”
第二天李涯正蹲在院坝坎上刷牙，幺爷爷就扛着锄头拿着筛泥巴的筛子从门口过，李涯问道：“幺爷爷，去整啷子？”
“整烟厢地。歇几天要撒烟子了。”幺爷爷说道。
现在种烟先要撒种，烟苗两三寸的时候移栽到营养袋或者营养球里，等烟苗长到五寸左右再移栽到地里去。之后除草、打药、打脚叶、打顶、灭芽、烘烤。步骤很繁琐，但是却比种粮食这些赚钱多了。抽烟的人，为农村的发展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要不是种烟，一年下来农村一家人能有多少收入？君不见后来粮食多少年没涨价了？
李涯记得很清楚，当时网上一说粮食价格低，农民苦得很，就有人说什么专家说如果粮食价格上涨，吃亏的还是农民。怎么就都是农民吃亏？说什么粮食价格上涨了，那其他东西价格上涨更厉害。难道就不能像控制粮食价格一样控制其他东西的价格？还是说因为农民没见识，懦弱容易欺负，其他人不好欺负，所以什么锅都是农民背？还说什么重视农业，每年一，号，【文】，【件】都是农业问题，然而这么多年来有什么改变？嘴上重视而已。就跟封建时候重农轻商的说法一样，不是重视农业轻视商业，而是农业收重税商业收轻税？现在就是这样，农民必须得吃苦挑重担，至于赚不赚钱，那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而农民，只要活得比几十年前好一点，就整天傻呵呵的乐，觉得比吃不饱饭的时候好太多了，满足了。
“妈，你也要挖烟厢啊？”李涯刚刷完牙，就见老妈找出筛泥巴的筛子，问道。
“家家都整了，我家也不能落后。”李妈说道。按照李涯和舒月的想法，他们两老只种一点够自己吃就可以了，烤烟更不用种，又不是没钱用。可是二老觉得家家都种，自己也得种一点。
“我家就不栽烟了吧。”李涯说道，“栽烟苦得很。”
“不栽烟点包谷啊？”李妈说道，“点包谷不赚钱，点（种）点交供应粮就行了。”
来到整烟厢的地里，已经不少人来了，大人边说话边干活，小孩子绕着大人跑着玩，热闹得很。
烟厢宽一米多，先把里面的泥土挖四五寸深，挖出来的泥土用筛子筛过，粗的泥团倒在一边，这是不用的，细的留下，做营养土。
李涯和舒云站在筛子两边，端着筛子筛，李涯说道：“跟着我的节奏来，我拉你推，你拉我推，对，就这样。”
筛了一会，李涯觉得麻烦得很，说道：“以后不用这样了。找个厂子做点飘盘，就不用泥土了。还不用装营养袋捏营养球，直接就从飘盘里扯去栽。”
“什么飘盘啊？”二爷爷问道。
“就是那种泡沫做的，中间一个个格子，把泡沫颗粒和泥土粪这些混合了装在里面，再撒烟子就可以了。”李涯说道，“挖这么一个烟厢，拿厚塑料膜垫在下面装水，飘盘放进去就可以了。”
“水不会把烟子泡烂啊？”幺爷爷说道。
“飘盘是飘在水上的，烟子也不会泡烂。”李涯说道。
“那整来明年试试，好的话后年就照着来，能省不少事。”二爷爷说道。
一早上，就挖好一个烟厢，舒月就来叫吃饭了。
吃过饭，李妈说要点（种）包谷，李涯想去玩，说道：“明早上再点吧。”
第158章、手机发布会
第158章、手机发布会
半年时间，生产设备安装调试完成，最后两项技术完成了，集中力量办大事果然不错。
生产出的样机经过测试，达到了预期目标。公司召开产品发布会，会场里，舒云举起公司生产的手机，说道：“我们公司研发部和国内多家单位合作，经过近两年的研发，终于研制出这款手机。我们公司这款手机，大家都看到了，体积比市场上其他手机小一半。”
“为什么要做得比其他手机小？”一个记者举手问道。
“这位记者朋友问得好。”舒云笑道，“去年我还在温哥华读书的时候，买了一部手机，当时我觉得国内这边的称呼很形象大哥大。拿着很威风！有一股大哥的范儿。可是，时间一长，渐渐发现出门的时候手上拿着个大砖头很不方便，还感觉自己就像个二傻子。”
“呵呵呵……”大家都被舒云逗笑了。
笑声稍歇，舒云继续道：“大家看我们这款手机，可以装进衣兜里，这样带着是不是很方便？”
“第二个，市场上的手机打半个小时的电话就没电了，有时候别人找你，事情还没说完就没电了，都不知道找你干什么，是不是很耽误事？我们这款手机，通话时长增加了一倍，达到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你打电话差不多了吧？大家都不是话痨。”
“呵呵……”就算是话痨，电话费那么贵，谁会一直打？谁不是三两句话说完就挂电话，再要细谈的就换成固定电话打。
“而且我们这款手机所使用的的技术，有近百项超越当前市场上的手机，是一款更先进、更适合商务运用的手机。”舒云结束了介绍。
一个记者举手，在舒云示意后站起来问道：“苏总，你刚才说研发用了近两年时间，也就是不到两年，这么短的时间，研发出来的手机质量如何，能跟市场上的比吗？”
“大家应该都有这个疑问吧？”舒云看了看下面，说道，“要是我不了解，我也不会相信。毕竟制造手机需要研发多项技术，不是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公司一两年就能开发出来的。”
见大家的表情，舒云显然说出了大家的想法。
“可是，还有你们不了解的事。”舒云说道，“我们的研发部门，有两千多技术员。除此之外，大家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说过，这款手机是由我们公司的研发部和许多其他单位合作完成的？这些参与研究合作的单位有两百来家，全是相关领域实力突出的单位。这么算下来，到底有多少人参与研发，我自己也不知道了。能取得现在的成果，可以说是预料中的事。”
“在这里，我要郑重感谢所有参与技术研究的单位，没有他们，这款手机想要推出，还要等很多年。”舒云说道，“不过这样一来，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只能一直跟在其他公司身后看人家风光了。”
“另外，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位老工程师。”舒云请高工上台，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研发部的负责人高级无线电通讯工程师高承砚高工，整个项目的研发是在他的带领下完成的。他不但要协调管理各个单位，还要继续负责自己研究的部分。他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来用。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手机问世。”
“大家好。舒总刚才的话，抬举我了。”高工说道，“我一个已经退休的老头子，本来是要闲在家里含饴弄孙，安度晚年的。这个研究项目成立之后，他们找来，我一想自己还能再干点事，就同意了。既然接手了项目，就得踏实做，总算没有辜负舒总的希望。”
高工上台之后，回答问题就专业多了，将市面上的手机技术与公司的做了一个对比，很多技术指标随口就来，专业的素养更具有说服力。
“你们公司的这款手机多少钱？”一个记者问道。这也是大家关心的问题，手机技术再好，价格太高用不起也是白搭。
“这款手机，我们为了打响名声，公司决定，前两千部手机有优惠，只卖四千元。两千部之后，售价七千元。”舒云宣布道。不说前两千部四千元，就是之后每部七千元也比一万元的大哥大便宜得多。
虽然比起大哥大便宜得多，但是按照现在国内工资水平，除了做生意的那一批人，几乎都用不起。
不过公司产品除了在国内卖，还可以出口，舒云最近就打算带人去跑海外市场。
报纸一报道，再在央台一打广告，一男一女两个当红明星用手机打电话的样子吸引了无数人，北斗手机出名了！大家或许不知道瀚海移动通讯公司，北斗手机是瀚海移动通讯公司的产品，但是一定知道北斗手机。它比其他公司的产品更先进，无数人聊天都会谈到北斗手机，聊起北斗手机的优点，好像不了解北斗手机就不会聊天了似的。
北斗手机在国内一炮而红，订单一个接一个，公司上下都很兴奋。订单多，说明公司的业务打开了，越忙才越有钱赚，他们才能拿到更多工资。
厂里的工人最高兴，他们不像在公司办公的职员，他们是一线工人，工资是基本工资加加班费加奖金的方式，做得越多，拿的钱越多。
除了几个堂哥和王冬梅，远在深圳的孙南江和山东的洪军赵胜利都来参加北斗手机的发布会。会后李涯带他们回家，赵胜利说道：“你答应送我们的手机呢？”
“稍等，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李涯说着，进屋提了两个袋子出来，一人给了一个硬纸盒。
“嗯，看着像那么回事。”李远方看着盒子上印的手机图片，说道，“不过这手机不是很小吗？用这么大个盒子干什么？”
“你不要充电器啊？”李涯说道，“除了充电器，我们还配了一块电池，这样外出的时候可以延长通话时间。”
“配一块电池？”洪军说道，“这个做得很好。现在交通不方便，有时候坐个车要坐老长时间，手机容易没电。有一块备用电池，通话时间少点就够用了。”他经常出差，手机经常没电，很耽误事情。
“现在这个还不算什么。”李涯说道，“我们已经计划好了，加大对电池的研究，争取研发出更经用的电池。你想想，要是手机打电话可以打几个小时，不打电话几天才充一次电，那时候就不会有这些担心了。”
“要是有这种手机，大家就真的离不开了。想去哪里带着都行，方便得很。”赵胜利说道，“反而是固定电话，用的人会越来越少。”
“时代在进步，该落寞的行业自然落寞，该淘汰的自然要淘汰。比如自行车，现在还满大街都是，十年二十年过后，还会有多少？”李涯说道，“那时候大家都开小汽车了，开不起小汽车，也有摩托车，像自行车这种费力速度还慢的交通工具，只能用来锻炼身体了。”
“这个我看到了，现在城市里小汽车多起来了，摩托车更多。”赵胜利说道，“按这个形势发展下去，那京城、上海这些大城市可就堵了。”
“咦！你看得真远。堵是肯定的。你看看一个城市有多少人口，道路还是按照现在的车流量来规划，不赌才怪呢。”李涯说道。限号就是后来解决交通拥堵推出的策略。
“这么看来，汽车行业是很有前途的啊！”李远方说道。
“有前途也不是我们的事。”大哥笑道，“我是看清楚了，哪个行业就算有前途，那也只是站在最顶端的公司才有前途，对于下面的无数小公司来说，就只是赚点小钱。就像我们手里的手机，一部就是大几千，但是，生产手机外壳的厂子能赚多少钱？说起来他们也是手机行业的，可是同一个行业，厂子和厂子不同啊，一个搞高技术，一个生产廉价壳子。一个车子几万十几万，贵的是哪里？是发动机转换器这些，你生产个座椅，能赚几个钱？”
“好车的座椅也比其他车的贵嘛”李远景笑道。
“价格贵也赚不了多少钱。”李涯说道，“人家用你的座椅，也能估算出成本，不会让你赚太多。如果他们感觉不合算，就会把订单给别人。一个座椅而已，你能做别人也能做。”
“那就生产发动机嘛。”李远方说道。
“生产发动机，你有技术吗？研发技术要多少钱，多少年才能成功？”大哥叹气道，“国内搞了这么多年，发动机还是一样落后，小汽车发动机使用的还是国外的技术。”国内发动机技术确实落后太多，就算再过二十年也是一样。
“发动机需要的投入太大，不是刚创业的人玩得转的。”李涯说道，“我手里就有一个研究发动机的部门，但是两年来投入了上千万，泡都没起一个。想要研发出合格的发动机，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除了我，国内创业的人现在有几个可以这么干？”
第159章、聚会交流
第159章、聚会交流
实话说出来不好听，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到现在为止，国内创业的人赚到一千万的也没几个，更别说像李涯这样光投入没产出了。正是因为李涯有钱，所以才能这么做。如果是其他经商的人这么做，要不了多久就把公司拖垮了，那还做什么生意啊，不如继续在单位上班呢。一般公司都会有计划的投入研究，一边做大公司一边研究技术，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更有有不少人创办公司，是首先手里有了技术，才筹钱开办公司。
李涯手里的机床公司、手机公司就是手里有技术，自己做重要的部件，其他的技术要求低的，赚钱不多的，都外包出去，使生产和管理变得简单。而接受外包的厂子，他们做的部件技术含量低，赚不了几个钱。
像大飞机，程老主持的研究中心，也能生产一些技术要求不高的配件，但是只能做一个低端配件供应商，赚一点微薄的利润，李涯宁愿不做，让大家把时间花到研究上去。除非他刚入行时手里没钱投入，为了赚钱研发新技术还差不多。技术为王，没有核心技术，公司做得再大都是空心的，赚不了几个钱，只能被别人越拉越远。
“李涯说得对。”赵胜利接道，“就我搞那个厂子，刚开始的时候，只能生产一般的配件，利润不高，只能维持半死不活的状态。我们投入了大量精力到研究新技术上面，到现在搞出了一些技术，利润就高得多了，厂子才有钱更换设备扩大生产。技术对一个厂子是最重要的，很多时候比钱更重要。现在我想搞柴油发动机，可是难度太大，不敢轻易投入。”
“这个可以搞。”李涯说道，“现在国内的大卡车用的都是进口发动机，要是搞出来，市场大得很。我们不说出口，就说国内，这么大国家，这么多人口，这是多大的市场！到时候，那些生产大卡车的厂家，还没有我们一个生产部件的企业赚钱。”
“还大卡车发动机。”赵胜利苦笑道，“小解放车的发动机我都不敢投入去搞。”投钱要有产出还行，就怕把这两年的利润投进去没有效果。
“小解放的发动机国内应该有不少厂家生产，这个不用从新研究，直接买就行。不过，像这种小型柴油机利润并不高。你可以和我们的发动机部门合作搞搞大型的，要研究也要研究技术更先进、利润更高的。”李涯说道，“过段时间我看看能不能从别处搞来技术。”现在和苏联的生意越做越好做了，或许能够想办法把发动机技术搞回来。苏联的大卡车还是很不错的，他的发动机是自己生产的。
“可以，只要你愿意搞，我就派技术员过来。”赵胜利说道。这是李涯要帮他，用不着扭捏拒绝，只要搞出来，把厂子发展得更好，才是他所要做的。
“你那边先过来交流交流，后面我们这边再派人过去，把项目放到你那边，省得来回倒腾。”李涯说道，“反正最后也要在你那边生产的，实验就在你那边，你可以看着进度，放在这边我几个月不去看一次，什么时候忘了都不知道。”
“恭喜你们又达成一个合作项目。”王冬梅恭喜道。
“一个小项目而已。”李涯笑道，“跟大项目比起来，这算不了什么。”
“还有什么大项目？”李远景问道，“我们可以加入吗？”有钱赚的项目，他都感兴趣，而且李涯还说是大项目，他的兴趣更浓了。
“你们一天不看报纸，不看新闻吗？”李涯说道，“房地产啊！”
“什么是房地产？”大哥问道。他还没听过这个说法，不知道什么是房地产。
“简单的说就是买地建房子。”李涯说道。
“这不是你跟老三媳妇说的在镇上买地建房子的事吗？”大哥说道，“这边是大城市，是比家里赚钱，可是我们又不是建筑公司。”
“我们不建，我们只买他们建好的。”李涯说道，“或者我们买地请人建，建好了自己留着。”
“留着有什么用？”李远方说道，“就为了一年收那点租金？拿这么大一笔钱押在房子上，没必要吧？这么大一笔钱干点其他的什么不成？”
“呵呵呵！”李涯笑道，“我有体会到了智商上的优越感。”
李远方白了李涯一眼，说道：“你就说我哪里说错了。”
“以前私人公司建厂建楼都是采用租地的方式，去年深圳就开始拍卖土地，这个大家都知道吧？”见大家点头，李涯继续道，“现在地价便宜，工人的工价、原料价格这些都便宜，也就是说，现在买房子价格低。”
“说起来也不低吧？”二哥说道，“和工人的工资比起来，还是高得多。”
“经济会越来越发展，工人的工资也会越来越高。二哥你看现在工人的工资和前几年比，多了多少？”李涯说道，“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到私人公司或者外企上班的人会越来越多，也就是说有钱人会越来越多，那房子不就越来越值钱了？”
“你是说我们现在用很少的钱就能买到房子，等以后房价上涨之后卖？”大哥问道。
“就是这样。”李涯说道，“这个不需要有多少经商头脑，只要买了放着到时候卖就行。”
“要多久房价才会上涨？”二哥问道。
“房价一直在上涨，不过以后会越来越快。”李涯说道，“现在就是给你们提个醒，最近十几年有钱没地方投可以买房子。”零几年的时候房价还不怎么贵，之后几年房价越来越高，直到国家出台限价【政】，【策】。先买房子的，就算限价之后卖出去，也要大赚一笔。
“大的城市，哪里都可以买。”李涯继续道，“京城、上海、南京、广州、深圳都可以。我打算在上海和深圳都买点，就算以后不做生意，也可以收租嘛。”
“其他的可以理解，不过深圳，行吗？”大哥说道。在他的印象中，深圳才办起来没几年，也就是一个小城市吧？
“深圳必须行啊。”李涯说道，“那里距离**近的很，很多**人都来投资，国内的人也涌过去，这些年发展快得很，那里不行哪里行？上面的意思，不单是把深圳建成一个对外的窗口，而是要建成北上广一样的大城市，建成一个国内城市的标杆和样板。”
“既然买房是个好投资，我们开超市的房子就可以买下来。”李远景说道。
“你这想法好，这样以后超市就在自家房子里，不用搬家了。小舅，你们也可以这样做。”
“买房子倒是可以。”小舅张诚说道，“反正最近开店不怎么顺利，不如先把房子买下来。”
“怎么不顺利？”李涯问道。这几年小舅的酒店不但在上海开了几家，附近的城市也开起来了，长三角这一片已经辐射开来。
“这边几个大城市已经经营起来了，我就想口碑起来了可以慢慢发展，先到广州北京这样距离远的城市开起来，先把口碑打出去。”小舅张诚说道。
“这个想法很好啊。”李涯说道。
“好什么啊？”小舅说道，“我派人去广州开店，结果有两个单位卡着，我亲自去找人家，请人家吃饭，人家暗示要给股份。要是开口多少钱，我考虑不多也就给了，要股份，白拿分红，我可不愿意。一气之下撤回员工，不去投资了。”
“像这种事肯定不行，惩贪腐一直抓得很紧，如果给了股份，现在店是开起来了，可是以后更麻烦。”李涯说道，“就算送礼就可以开，也不能自己亲自出面，这样就算曝光了也可以推脱。要我说能不送钱就不送钱，正正当当的经营。少赚点就少赚点，以后有的是赚钱的机会。”
“确实，现在的【官】，场风气越来越不好了。”赵胜利说道，“吃拿卡要算轻的，要现金、要股份也多起来了。掌握点【权】，力就要好处，就像经商一样赚钱。”
“别看他现在跳得欢，早晚拉清单。”李涯说道，“别管别人受不受贿，我们自己别行贿。赚钱的方式多得很，不一定要自己办多大的公司。不然就算公司办得再大，人家抓到你的尾巴，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你破产坐牢。那些贪，【官】也一样，我们就慢慢的看着，看他哪天倒台坐牢。或许我们还可以去探望探望他们，跟他们聊聊理想人生。”
“所以我打算放满酒店的扩展，把资金投到上海买房子。”小舅说道。
“上海很好。”李涯说道，“江对面的房子是开始多起来了，很快就会正式提出加快开发。这么大地方，能投资多少就投资多少。到时候我也打算在那边买一片地，建房子出租。”
“江对面？你听到什么风声了？”李远方问道。
“这还要听风声吗？”李涯说道，“都说要加快建设发展，那上海往哪里扩最好？”
第160章、贸易带来的消息
第160章、贸易带来的消息
说说笑笑一下午，在李涯家吃了一顿好吃的大家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这次聚会大有收获，都很高兴。
没几天，去西南实地研究模锻机工作过程缺点的队伍回来了，李涯得到消息之后，特意过去飞机研究中心慰问，发一点慰问补贴，给大家鼓鼓劲。
“怎么样，你们实地研究了之前建的模锻机，感觉如何？”李涯问道。
“那台模锻机有不少缺点，维修次数也多了一些。”一个老技术员说道，“同样压力的模锻机我们现在肯定能造出更好的，可是一下子要上四万吨以上的，大家可一点把握也没有。”
“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研究出来的。”李涯说道，“我们慢慢研究，三年五年如果不成，那就十年八年，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你是老板，你都坐得住我们还怕什么？我们这些老头子就把剩下的时间拿来跟它耗了！”当年领导建造三万吨模锻机的工程师说道。
“对，要是临死前能建成四万吨以上的模锻机，那就没什么遗憾了。”另外一个老工程师感叹道。
“您老这追求小了点，我们不只是要建四万多吨的。”李涯笑道，“四万多吨的成功之后，还要建更大的。苏联有七点五万吨的，我们也要有，不但要有，还要比他们的大，我们要把模锻机吨位做到全球第一！”
“全球第一就在那里，我们虽然目标是第一，但是却要一步一步的来，踏实地研究。”程老说道。他和李涯接触的时间长，知道李涯虽然大力投入研究技术，自己却不懂技术。说要做到第一，听起来提气，但是却要耐得住寂寞，老老实实地做研究。
和大家交谈过后，李涯请大家到酒店吃了一顿。
李涯这次慰问效果很好，就连那些老同志也说李涯讲究，他们一定不藏私，有多少力出多少力，尽快把锻压设备建起来。这几年物价上涨几工资上涨快，李涯给的补贴都有他们的工资多了，这些钱可以让家里改善一下生活。
李涯之所以给他们补贴，一是给大家鼓劲。二是他们的工资也确实太低了，社会上流传造**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就是这时的真实写照。也是他们不在乎待遇，一心扑到技术研究上，为了提高国内工业水平，默默奉献。卖茶叶蛋卖不来国家安全，卖不来国富民强，卖不来高新技术。
实话说李涯听了造**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句话，心里发酸，要是大家都去“卖茶叶蛋”去了，谁来搞研究，提升军事装备保卫国防安全，提升国内科技水平工业水平？难道靠引进技术？很多技术是无法引进的，臭名昭著的巴统一直存在着呢。而且，就算没有巴统，很多技术依然不可能引进，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尖端技术卖出去？
一个国家想要强大，只能靠自己。这就需要重视科研人才，保障他们的生活，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安安心心地搞研究。不然大家都去“卖茶叶蛋”去了，那就是自废武功，赚再多钱也只是个二流国家，或许还会经常受欺负，赚来的钱也只是别人暂时放在你这里，等他想拿回去的时候会带着枪炮来找你。当年“我大清”跟西方做生意不是赚钱了吗？人家一看不对头，鸦片来了，你敢禁烟，人家就开打，然后割地赔款，“我大清”赚的那点钱还不够赔款呢。
看了飞机研究，那其他的也去看看，也给他们鼓鼓劲。
李涯先去的是汽车发动机的研究所，实际了解了一下，听听他们的难处。
“我们跟国外的相差太远了！”
“不怕，先研究着。”李涯说道，“我会想办法引进技术，不过一两年未必能成。”引进技术，引进其他国家的不行，要给专利费，技术还是人家的。只能从苏联买过来，虽然落后一些，但是比国内的又好得多，这样起点高些，追赶西方技术也容易些。
到了机床公司，先视察了公司的生产经营，又跟刘主任他们交谈，刘主任提起刘方说要研究五轴机床。
五轴机床，巴统禁运机床，当年东芝悄悄卖给苏联几台，后面东窗事发，逼得日【本】公开道歉。国内到现在依然没有五轴机床。
“五轴机床、多轴加工中心，这是国之重器，也是机床发展方向。”李涯说道，“刘方既然想要研究五轴机床，那就让他带人研究。要是真搞出来了，那功劳可大得很。”虽然后来国内有了五轴机床，多轴加工中心也有了，但是现在，这确实困扰着整个机床行业，说出来确实没面子，但这是事实。
“这样，要是你搞出五轴机床，那机床公司交给你管理。”李涯对刘方说道。
“交给我管理，这不成吧。”刘方说道。一来他刚进公司，二来他是研究技术的，搞经营管理不擅长。
“那就这样，机床公司我没考虑赚多少钱，到时候我会把大部分股份用来奖励员工。”李涯想了想说道，“如果你搞出来，那就给你百分之十。”如果机床公司发展大了，就算后面跟沈阳机床厂一样走到破产，那他也能有不少钱。
“百分之十！”刘方吃惊地看着李涯，见李涯点头确认，说道，“好，那我就接下这个任务。”倒不是他贪图百分之十的股份，而是既然李涯舍得拿这么多股份出来，就说明李涯看中五轴机床，那他就得试试。
“好！年轻人就要有敢闯敢拼的勇气。”刘主任赞赏道。他很欣赏刘方，不是因为都姓刘，而是刘方有头脑有闯劲，是个搞技术的人才。
八月份的时候，张书怀打电话通知李涯，公司派了几个员工过来跟他汇报工作。
李涯去机场接了人直接回家，进门说道：“随便坐，别客气。”
给他们泡了茶，李涯问起他们在苏联的经历，仔细了解之后说道：“辛苦你们了。”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领头的吴勇笑道，“多少人想要这样的工作还得不到呢。”去苏联贸易，刚开始去一个陌生环境，确实心里不安，但是为了得到更高的工资，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一步步适应之后，做起来反而轻松得很。现在不用怎么做，就可以拿到大笔工资奖金，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现在苏联怎么样？”李涯问道。
“轻工业品生活物资这些好卖得很。”吴勇笑道，“我们的货一到，马上就被那些大客户抢光了。”
“好做就好。”李涯说道，“不过要注意，不要收卢布，就算收了也要赶快花出去。他们那里现在经济发展失调了，会影响到卢布的价值，到时候卢布暴跌，我们握在手里的卢布就不值钱了。”
“我们肯定不会把卢布留在手里，都是换成其他物资运出来，正好来回不空船了。”吴勇说道，“这次来就是问一下，我听说有些人在卖技术资料，我们要不要买一点？”
“技术资料？”李涯高兴道，“当然要！不过也要看看是什么技术，值不值得。比如特种钢技术、其他重大设备技术这些，有多少卖多少，其他那些一般的技术就没必要了。现在那些拿技术资料来卖的，应该不是什么重要技术。你们先关注着，有值得买的就买下。”现在苏联虽然经济出现了问题，但是还不严重，得再等等，等到卢布暴跌，那个时候买技术才是好时候。然后等到苏联解体，更是抄底的好时候。
“好。”吴勇答应道。
“买下之后看看能不能通过海关，和其他物资一起运出来。如果不行，给他们一点甜头。”李涯说道。这时候苏联海关官员应该有不少敢伸手的，给点甜头，就能顺利通行了。
“甜头早就给了。”吴勇笑道，“海关是我们跟苏联贸易的第一道关卡，为了通过方便，我们早就跟他们打成一片了。”为了通关顺利，吴勇早已经把他们收买了。
“好，你们做得很好！”李涯笑道，“想到我前面去了。维持好跟海关的关系，这对我们更有利。”
“还有一个事，我们可不可以换黄金运出来？”吴勇问道。他知道现在有些人就在换黄金，然后运出来。
“黄金？”李涯想了想，说道：“可以，黄金是硬通货，拿来之后可以再换成钱。”虽说黄金是硬通货，可以换成各国货币，但是留着黄金却没用。换成钱之后可以流通，投资赚更多钱，如果留着，一直都只是这么多黄金，最多由于货币贬值多换点钱。可是看着换来的钱数量大了，价值还是一样的，都只值那些黄金。如果李涯拿黄金换钱，然后买东西再卖到苏联，钱流通起来了，就能赚更多钱。
送走吴勇几人之后，李涯心情很好，决定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第161章、种茶的打算
第161章、种茶的打算
从吴勇他们的讲解中，李涯发现虽然国内由于实行价格双轨制，倒卖，甚至官、倒，权、力、寻租等现象严重，社会风气不好，但是比起苏联来却要好得多。
一步一步来，虽然同样会产生一些混乱，但是终究能够一步步解决问题。而像苏联一样一刀切，新的制度又没有建立起来，该如何生产建设，没有一个标准，大家都无所适从。这样做生产急剧滑坡，工厂停产倒闭，进而引发混乱。
后来不少民众对苏联解体都觉得做得对，可是也没见他们生活得有多好，当初还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连买个面包都要考虑考虑家里的钱还够不够用。如果苏联不解体，好好干下去谁知会不会比他们现在的日子还好过？
今年规定了双轨制中自由出售部分生产资料的最高价，但是在李涯看来并没有用，缺的人多啊！只要能把生产维持下去，就算不赚钱也得干是不是，不然工人没工资，厂子停产，最后只能倒闭了。
而且，双轨制对提供生产资料的企业来说，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比如说钢铁厂，为了维持下游企业的生产，他们的计划部分的钢铁价格压得很低，利润少。而计划外的部分，又被官、倒盯上，你敢要多高的价格？所以，他们的利润一直很低。而要想他们靠这么低的利润自己扩大生产，是没有可能的，只能国家继续出钱扩建。
李涯他们的公司，由于是民营企业，使用的计划内物资比例很少，大部分都是计划外的部分。至于是不是官倒，李涯不想了解，反正他付出的钱差不多是计划外的一倍。
为什么后来那么多商人移民，就是因为制度不全，他们起家时或多或少都存在各种问题，移民之后才能安心继续赚钱。留在国内的，不少都进去了，这就是后来说的中国商人的原罪。
官倒现象严重，社会风气不好，已经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了，最后会被人利用，形成一股风潮。
过年回家之后，李涯跟舒月说道：“现在有点乱了，我们还是等风头过后再出去。”舒月也有点担心，觉得李涯说的很有必要。
“那爸妈那边呢？”舒月问道。
“他们那里没事。”李涯说道，“他们可是外籍，公司是外资。”他们跟李涯不一样，李涯这边可是民营企业，虽然这些年低调发展，可是为防万一，李涯觉得还是不出去的好。虽然李涯知道风波过后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当时传得吓人，吉利老总就是这次被吓着了，捐了公司，跑到深圳去上学去了。要是被人翻出来李涯手里公司发展得这么大，就是没什么也得给你整出点什么来，公司还要不要经营了？
回来之后，要找点事做，李涯首先想到的就是栽茶树。首先是寨子里就有茶树，品种还不差。其次这边适合茶叶种植，生产的茶叶在附近也小有名气，价格也高。跟叔伯们商量，整一大片地用来育苗。
“秧（育）茶苗，那得去茶山上找茶籽。”大伯说道。茶山上的茶树，都是用茶籽育苗的，他们可没有剪枝扦插的技术。以前茶叶自家喝不了多少，也卖不出去多少，所以只种了茶山那一片。不种茶树，茶果没什么用，没有人会要，每年茶山的茶果都任它掉在地上。
“那就明天上山捡茶籽。”李涯说道，“正好现在没事，大人孩子都去，还热闹。”
“我们这边冬天基本上每天都有雾罩（雾罩就是雾，大雾笼罩的意思，这里也叫罩子），怕大部分都烂了，还有山耗子（松鼠）吃，没有多少了。”二叔说道。
“先捡了看有多少。”李涯说道，“如果少就少秧点，明年收了茶籽再大量育苗。”
“你秧茶苗整啷子？”明诚大伯问道，说了半天秧茶苗，他不知道李涯要怎么干，“就你家那点地，种不了多少吧？”
“我不是想着为家乡做点事嘛。”李涯说道，“前年就和明忠大伯说过种茶叶的事情。我们这边能干什么？除了种烟地里能有多少收成？种茶叶还可以，到时候我也可以帮着跑跑销路。”
“你就是秧了苗子也没人会买，地里就算种点包谷，一年也有收成，茶叶这东西几年看不见钱，谁种啊？”明诚大伯说道。
“我这是不要钱的。”李涯说道，“种茶叶又不要好地，那些坡地旮旯都可以种。而且前几年茶叶苗小的时候，也不影响种地。”
“不要钱？那肯定有人种。”明诚大伯说道，“那些荒坡还有坡改梯的地，有些种包谷都小根小根的，不如种茶叶试试。”
第二天吃过饭，地里的露水都干了，大家就去茶山，到茶树下面找茶果。这片茶树虽然没怎么管理，不过下面的草每年都要割几次，再加上有茶树遮挡，草不深，找茶籽不难。
“把枯叶子扒开，好好找。”明诚大伯跟小孩子说道，“还有，手头拿得有镰刀，不准乱跑，不准打闹。”拿着镰刀在这里乱跑危险得很，不注意摔一跤被镰刀割一刀，才是乐极生悲。
“没得事，最多不是少两个手指母了嘛。”李涯笑道，“手指母多了不好用，最好是只留一个，好练一指禅。”
“只有一个手指母好啊，读书的时候不用做作业了。”张云笑道，“老师一看你只有一个手指母，都不叫你写作业，只是打不成篮球乒乓球而已，还是划算的。”
一个来小时，就把茶山找遍了。“人多好种田，人少好过年呐！要是一两个人来，一下午都找不完。”明诚大伯说道。
回来倒在一起，有两背箩，李涯说道：“还是多嘛。”
“多？”大伯笑道，“看着有两背箩，茶籽这么大一颗，这里能有多少？也就三四千颗。”
“嗯？”李涯发现确实如明诚大伯所说，这里没有多少，“我还是打电话问问有没有会扦插技术的人吧。像这样，明年也没有多少。”如果扦插的话，这么大一片茶山，能剪多少枝来扦插！
李涯不认识搞农业技术的，先问市里有没有这个技术。当年镇长早已调进县里，去年县里拆县建市，他也荣升副市长。虽不管农业，但也有所了解，告诉李涯市里没有。
没办法李涯只能拿着电话本一个一个打过去，最后从浙江得到了答复，对方答应过年之后就派人带着药剂过来。
总算解决问题，李涯瘫在靠椅上，感觉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一个个打电话，还得考虑措辞，等得心焦。
出来跟大家说道：“今天只要把茶籽种好就行了，其他的明天再说。”
“就这点啊？那赶快整好休息。”
初一天李涯一家去大舅家玩，看到一家院坝里围着许多人，李涯问大舅：“他家在整啷子啊？这么多人。”
“整啷子？赌钱。”大舅说道，“有几个去打一年工回来，就这几天就把钱输光了。”
“赌钱？胆子大得很啊。”李涯说道，“一年辛辛苦苦赚点钱，就扔在赌桌上了。”李涯打电话给明忠大伯，很快大伯就带着村干部来了。
“辛辛苦苦干了一年，这几天没事，耍着玩玩。”一个参与赌钱的赔笑着说道。
“赌着玩？百元票都拿出来了，还不少，你们一年赚几个一百啊？”大伯怒道，“这些钱都是你们辛辛苦苦赚来的。拿来买点吃穿、修下房子行不行，拿来好好培养娃娃读书行不行？你们拿来赌，输了就什么都没得了，衣裳还是以前的旧衣裳，房子还是原来的烂房子，干多少年都还是一个样。全都跟我去派出所，让你们蹲几天清醒清醒。”
“支书，我们不敢了，别去派出所。我们再也不敢了。”一个个听说要去派出所，急忙开始求情。去派出所不说丢脸，就是关人的地方也漏风，这个时候晚上可冷得很，谁也不想去。
“既然你们晓得错了，今天是第一次，我就不送你们去派出所，下次我就不讲情面了，让你们进去蹲几天。手里有钱了，可以吃好点穿好点，也可以像我们寨子那样修一下房子。看看你们的房子，有几家墙是石头的？一半以上的人家还是泥巴墙。这就开始赌了，不会过还日子的些（一个个不会过好日子），我们寨子里打麻将还只是一毛两毛呢，你们能有几个钱？”附近就李涯他们寨子最有钱，房子修得比城里的还好看，明忠大伯说这话可硬气得很。
跟你们比？一个个羞得脸红，人家寨子有厂子，还有好多人出去做生意，哪个寨子能跟你们比？
“还有你们两个外村的，以后就别来赌钱了。”大伯看着两个外村的说道，“要来玩可以，但是不要赌钱，下次我可不管你是哪个，跟我们村里的一起进派出所。”
“不敢不敢，下回来指定不敢赌钱。”两人乖乖低着头。
首战得胜，明忠大伯决定再接再厉，一个个寨子巡视过去，两三个寨子都有人赌钱，又被明忠大伯骂了一台，灰溜溜的不敢应声。
第162章、茶苗
第162章、茶苗
明忠大伯这次抓赌，村里人非常高兴，尤其是那些媳妇。一年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在赌桌上输了不得心疼死她们？男人去赌钱她们不敢说，现在有村里管，看他还敢不敢去赌钱！
明忠大伯回来之后，跟李涯他们讲起今天抓赌的结果，心里还是很不痛快，骂道：“tmd ，老子为了村里人多点收入，整天想着各种办法。他们有了点钱，就开始赌了。早知道我还想什么办法，由他穷下去算了，反正赌钱早晚也会输光！没钱了就不会去赌钱了。”
“一年在家的时间也就过年这几天，管紧一点就行了。”李涯说道，“出去了谁跟他们赌钱，人家都忙着上班了。”
“也不一定，外面也有赌钱的。”大哥说道，“我们厂里就有几个会赌钱，一个月的工资几天就赌完了。”
“那就开除。”李涯说道，“像这种赌钱的人，手里没钱了肯定会偷厂里的材料换钱。”
“我倒是没想这个，就是想着如果没钱，饿着肚子上班出问题。”大哥说道，“所以，那几个赌钱的都开除了。”
正月初六，星期六，李涯他们去赶场，在半路上听到几个小孩嘻嘻哈哈地唱歌：“
我家住在赌钱窝窝
大风从我头上刮过
刮走我的钞票
刮走我的老婆
刮得我的心直哆嗦。”
李涯他们听得哈哈笑，这首歌的调子是去年风行全国的西北风歌曲《黄土高坡》，这里虽然是农村，也依然被《黄土高坡》这股风吹过，很多人都会唱。
“这是哪个改的词啊？改得不差嘛。”大哥说道。
“改得直观啊，输钱老婆跑，直插心脏，看你还赌不赌钱。”李远河说道。
初八大哥他们都走了，药厂也开始上班，寨子里的年轻人一走，一下子有些不习惯。就算寨子里的小孩的吵闹声，听起来也有些单调。
正月十三，过来育苗的技术人员到了，李涯在药厂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
李涯货车去接，在车站里就只看到一个带着几箱子行李，东张西望的年轻人，李涯就知道这是自己请来的技术员，上前问道：“你是来育茶苗的罗阳技术员吧？你好，我是李涯。”
“李先生，你好，我就是罗阳。”罗阳边和李涯握手边说道。
“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听着不习惯。看来我比你大两岁，就叫我哥就成，这样听着亲切。”李涯说道，“行李就这几箱吧？先搬上车，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去，路还远呢。” 说着把箱子放进车厢，然后带着他走进车站边的餐馆。
“想吃什么？饭还是粉？”进了餐馆，李涯问道。
“粉？还是吃饭吧？”罗阳说道。
李涯介绍道：“如果肚子饿，那就吃饭，饱肚子。如果肚子不饿，我建议你吃粉。我跟你说，我们这里的粉可是特色，用当地的羊肉和羊肉汤做出来的粉，再加上辣椒，味道好得很。”这里的羊肉粉，味道麻辣，吃完得喝一口汤，感觉汗水开始出来了，浑身舒爽。
“那就来一碗？”罗阳说道。
“好。老板，来两大碗羊肉粉，只要羊肉不要粉。”李涯说道。
“那是两碗羊肉，不是粉。”老板笑道，“你这是要出门啊？”这几年出去回来，李涯都要在这家馆子吃一顿羊肉粉，老板和他都熟悉了，“只要羊肉不要粉”就是李涯讲出来的。
“不是，今年暂时不出门。”李涯说道，“今天是来接他。”指了一下罗阳，说道，“他是我请来育茶苗的技术员罗阳。”
羊肉粉很快上来，罗阳尝了尝，李涯问道：“如何？”
“好吃，一点没有羊肉的膻味。”罗阳说道。吃羊肉许多人受不了羊肉的膻味，但是也有人偏偏就喜欢有膻味的羊肉。人的爱好不一样，有些人闻不得猪大肠的味道，有些人不喜欢香菜，上辈子李涯听说有个反香菜联盟，有些人不喜欢折耳根，可另外一些人偏偏喜欢吃。李涯属于可有可无那派，什么都能来点。
吃过粉李涯开车回家，走了一段罗阳问道：“还有多远啊？”
李涯笑道：“不远了，再过三十多分钟就到了。”
“你们住在大路边啊？这样倒是方便。”罗阳说道。
“什么大路边啊？”李涯说道，“这路也是去年才修的，以前一样是石子路。今年路修好了，走起来好走了，以前路面有不少坑，坐车颠簸得很。”
到了寨子里，李涯安排他住下，说道：“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再安排育苗的事。”
一进寨子，罗阳就被震惊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有这么一个全是别墅的寨子，就是东部那边也达不到啊！听了李涯的话，愣愣的点头，看样子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第二天早晨，罗阳在鸟鸣声中醒来，感觉说不出的惬意。
等他起床洗漱不久，明诚大伯就过来了，跟他说了一会儿话，让他安排育苗的事情。
“李涯呢？”罗阳问道。
“他？现在还没有起床吧？”明诚大伯说道，“他经常都是这样，不用管他。什么事情到时候还不是推给我，你直接跟我讲就可以了。”
嗯？！还能这样？还没开头就大事情丢给别人了。
很快人就越来越多，明诚大伯带着来到育苗的地里，大家开始忙起来。
快九点钟的时候，李涯才摸到育苗的地里，“早啊。”李涯打招呼。
“早？”罗阳无语。要是都像李涯这样，还怎么工作啊。哪个不是争分夺秒地工作？就他一人懒洋洋的。
不过这对于李涯来说已经很好了，以后上班都是早九晚五，大家都是夜猫子，半夜还猫在网上，有几个天亮能起来的？不少人更是通宵游戏，天亮才睡。
李涯来没一会儿，明诚大伯就带着一伙人来了，这些人是他去村里请来的，单靠寨子里这点人，老少齐上阵也要好好忙几天，不如请人来帮忙。
“大伯，给钱没有？”等大家忙开了，李涯问明诚大伯。
“给什么钱呐，就是请来帮忙，供饭就行了。”明诚大伯说道。
“虽说现在农闲，不过既然人家都来了，怎么也得给点。”李涯说道。话说一个村里，都是亲戚连亲戚的，不给正常，就是单纯的帮忙。给点更好，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要是大家都富裕，那给钱人家也不一定来，来了就真是帮忙，不会考虑工钱的问题。
下午三点钟，就收工了，今天是正月十四，大部分人都要回去亮灯。
元宵节虽然是十五，但是上祖坟点蜡烛点香烧纸时间不一样，分别在正月十三、十四、十五三天下午或者晚上。比如祖上来自湖广一带，是十三亮灯，来自江西的是十四。
李涯他们过的是随大流的十四，下去准备好之后，就跟着去了。虽然三百多年十几代人但是前面六七代人丁稀少，李涯他们所有人都是第七代传下来的。
“太危险了。”李涯说道，“差点我们老李家就断根了。”
“这种情况正常。”幺爷爷说道，“你看村里你外公家，杨家、赵家都一样。那个时候一点小病人就没了，另外，人多了也养不活，好些人家都是到处搬家。我们李家也出去了几房，这么多年没消息，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李家出去过几房，这个族谱上有记载：“不过都百多年的事了，后面就是乱世，怎么活呢。要是在，肯定会联系的吧？”
“或者是忘了地方了。”三哥说道，“以前的人又不识字，能记住什么啊？像杨家，传说是从江西宁江府十字街大桥头搬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育秧用了五天，剪枝的时候剪子都剪坏了几把。弄完之后，罗阳还要观察几天，顺便教大家育秧的知识，在他走后能够接替他管理秧苗。
二月初的时候，李涯专门去金竹湾采刺嫩芽回来吃。李妈嫌苦，李涯觉得怎么也是后世被称为山野菜之王的东西，应该不错吧。
做出来还不错，舒月听了李涯的介绍刺嫩芽多么多么好，营养丰富，都快夸成仙草了，所以多吃了一些，只有李妈依然故我，一点也没吃。
春天一来，野菜开始多起来了，李涯每天到处转，时不常的就弄点野菜回来吃，搞得李妈开始抱怨了。话说香椿吃起来是香，不过李妈觉得味道太重了，别说吃，闻着都想吐。
这天罗阳检查过秧苗之后，跟李涯提出第二天走。
“明天就走啊？”李涯说道，“多玩几天吧。你一来就育苗，还没好好玩过呢。”
“算了吧。”罗阳笑道，“来这边这段时间是我最轻松的时候了，再不回去，我都怕我会闲懒了。”他还要回去继续工作呢，可比不得李涯。这段时间从村里人的口中陆陆续续听到不少关于李涯的消息，综合这些消息分析，李涯能这么懒散地生活，是因为人家有钱，根本不用像他这样努力工作。
第163章、清明之前摘茶叶
第163章、清明之前摘茶叶
第二天李涯把罗阳送走，回来之后到育苗地里看了看，明诚大伯正在检查有没有死的，李涯说道：“这才几天，还看不出来死没死。”秧苗全都是用塑料薄膜盖好的，里面温度湿度都合适，暂时可看不出有没有死的，透过薄膜更看不清。“再过一段时间看发不发芽就知道了，只要茶山上的茶叶都发芽了，这里的肯定也发芽了。”
“茶山上的茶树今年剪了弄个多（这么多）枝丫，今年的茶叶肯定发芽发得好。”明诚大伯说道，“趁你在屋头（在家），摘点好的拿去喝。”
“嗯，今年刚剪枝，茶叶芽肯定发得好。”李涯说道，“是要摘点好茶来喝。”剪枝之后，本该输送到被剪枝丫的营养输送到了没剪的枝丫，营养充足了茶叶芽肯定长得更好。另外，剪掉多余的枝丫，光照充足，也有利于茶叶芽生长。
“大伯，我们这个茶叶小根得很啊，那些三百多年的看着没大多少。”李涯说道，“我听说后河有能长老大的茶树？是不是真的？”
“有。听说大的有三十多棵，最大的一棵在中后河，我看过，一抱都抱不下。”明诚大伯说道。后河分为上中下，沿着一条小河沟有三个小寨子。
“那种才叫茶树嘛。”说道，“看样子趁这几天得去挖一棵回来栽，或者找点茶籽回来秧。”
“那些大的就算了吧，挖来栽死了可惜。明天我让你伯娘去问问有没有茶籽。”明诚大伯说道。能长成树的，都长了上百年了，栽死了可惜得很。
“挖的时候注意点，也能栽活。”李涯说道，“我去看看，有没有小一点好挖一点的茶树，挖一两棵回来栽。”茶籽还未必有，跟李涯他们寨子一样，没用谁也不会摘回来收着。
李涯打电话找了一辆货车，第二天和伯娘一起去中后河。
到了中后河，李涯跟着伯娘去她哥家。讲起找茶籽，伯娘的侄子就叫他家小孩带着村里的孩子去茶树下找找看。
“还有一个，你们寨子里有哪些人家有大点的茶树，有没有想要卖的？”李涯说道。
“大的茶树？我们这里哪家没有两三棵？”老表说道，“怎么？你要买啊？”
“买一两棵回去栽。”李涯说道，“你们这种是比较原始的树型茶树，本就很少，茶芽大，很特别。跟我们那里的灌木型的龙井茶不一样，来挖两棵回去栽了试试。”
“你要啊？我带你去看看我家那三棵。”老表说道。一年又吃不了多少茶叶，留着一棵茶树就可以了，卖两棵赚点钱也好。
李涯跟着去看了三棵茶树，说道：“老表，大的这两棵太大了点，不好挖，小点那棵还行。”大的两棵长在平地上，就是一棵大树，想要挖出来费力得很，小点那棵长在地埂边，容易挖。
“那边那棵是哪家的？”李涯指着边上不远的一棵茶树问道。
老表顺着李涯指的方向看去，说道：“那是王家的。”
“那棵也好挖，去问问他家卖不卖。”李涯说道。
“哪家会不卖？”老表说道，“留着没用，能卖点钱更好。”
“现在不管钱（不贵），以后会管钱的。”李涯说道，“二十年后，大家都有钱了，就喜欢买点稀奇的，到时候价格就贵了。”
“那也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谁等得？”老表说道，“重要的是眼前，能把眼前的日子过下去。”
老表带着李涯去王家问，有人买他们当然愿意卖：“你出好多钱（你出价多少钱）？”
李涯想了想了想，说道：“把茶树挖出来，两千块钱。”
“两千块？”对方想了想，两千块确实不少了，就算出去打工，很多人家一年也赚不来两千块钱。
“好。两千就两千，卖了。”王家老人说道。
茶树生长的位置容易挖，直接把泥土挖到地里就可以了，还不到下午，两棵茶树就挖好装到车上，赶忙开车往回走。
李涯四千块钱卖了两棵茶树回来，寨子里的人都来看热闹。“这么大的两棵茶树，应该也管四千块钱。”小叔说道，“你看茶山那些，三百多年了也没这个四份一大，这不得上千年了。”
“什么上千年啊。”明诚大伯说道，“品种不同，这种茶树长得快长得高 ，我看也只是两三百年。”
“帮忙抬下来，得赶紧栽下去。”李涯老爹心疼得很，赶忙栽下去看会不会活，要死了四千块钱就丢了。四千块钱，他要栽几年烟才挣得回来啊！年轻人用钱就是不会计算，挣钱多但是花钱也快，不懂得勤俭持家的道理。
茶树大了，很重，就近栽省时省力，就栽在李涯家门口的菜地里。
挖坑栽下去，把茶树立起来费了不少力气。用绳子从三个方向拉着，其余的人抬起来，一点一点的立起来，然后浇水，盖上泥巴。
“太费力了，要种还是秧苗方便。”明诚大伯说道，“这个等栽活了得把高出来的泥巴挖平，树根埋深了不利茶树生长。”
晚上，李涯给两棵茶树淋了很多从空间水。“这样应该就不会死了吧？”李涯想道。
时间一天天过去，两棵茶树并没有卷叶，看着还是那样，寨子里的人都说看样子是会活了。李涯老爹每天都去观察一番，并没有看到枯死的迹象，心里总算舒服多了。
清明节前二十来天，李涯发现茶叶在发芽了，拿着个小篮子，带着草帽去摘茶叶。
这时候茶叶的芽菜刚生长，离散叶还有一段时间，这时候的茶叶最好，炒干之后一芽是一芽的，泡茶色香味俱佳。
清明节之前，茶叶散叶的不多，茶叶最好，称为明前茶。清明之后，茶叶生长快，是一年大量出茶的时候。量大，质量也不差，这段时间是茶叶最赚钱的时候。
早上摘回来放在家里晾着，下午继续，一天下来，还摘不到一斤生茶叶，可见明前茶贵是有道理的。
晚上找幺爷爷炒了，第二天李涯继续。寨子里上小学的孩子倒是想帮李涯摘茶叶，被李涯赶去做作业去了。他们哪是想帮忙，就是想去玩，不做作业而已。“后天星期六你们不读书，想摘茶叶就来摘。摘了卖给我，五块钱一两。”大点的孩子一听五块钱一两，比去年贵多了，高兴地答应着。不过他们也不想想，这要一芽一芽的摘，一两要多少芽才能凑足？那些小点的孩子，一天能摘二两就不错了。
星期六来摘茶叶的孩子就多了，除了寨子里的，还有村里其他寨子的，看样子是从寨子里的孩子口中得到了摘茶叶卖钱的消息，跑过来赚点零花钱。农村的孩子，大人是几乎不给零花钱的，都是孩子自己想办法，其中最大的进项就是挖草药。镇里有人收草药，见人家收什么，他们就去挖什么。
有孩子帮忙，李涯就不用去摘了，他一个人能摘多少？还是等着收就行了。
孩子一上山，就分开来，叽叽喳喳的边摘边吵，鸟儿都被吓得飞走了。不过声音大的那些，明显分心说话去了，摘茶叶肯定没有那些不说话专心摘茶叶的人快。
中午收一次，孩子多就是好，尤其是半大的女孩子，手快得很，个个都有三四两。
李涯拿着秤，称一个人的给一个人的钱。这些钱要是卖草药，够他们找好久的了。一个个拿了钱，兴奋得很，问着其他人得多少钱，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家吃饭去了。收完李涯称总，居然有七斤多。
回去舒月问收了多少，李涯高兴地回答道：“七斤多，还是人多快。”
下午时间要长点，李涯收了九斤多，晚上一样拿去让幺爷爷炒。“幺爷爷，你留点吃不？”
“不留。”幺爷爷说道，“再过一久（再过一段时间）散叶了才好，随便摘一天就够吃一年。”李涯收来的这点，还不够李涯送人的，他就不要了。
两天时间，干茶叶有十多斤，李涯拿铁盒子装好，给舒爸他们邮寄过去。
离清明近了，茶叶生长快起来，寨子里开始采茶叶。每年采茶用不了多久，却能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算起来比种烟更合算。虽说种烟一家人一年能卖一千多两千块，但是种烟沥沥拉拉要半年多，除去化肥农药煤炭等等投资，种一季算下来一天没赚几块钱，还辛苦得很。
清明过不几天，李涯发现两棵茶树发芽了。看来是活过来了，长得好的话，明后年就可以采茶了。
这里两棵茶树发芽了，李涯去后河收点茶叶来炒。
“这个茶叶发芽晚，再过一段时间才行。”老表说道，“过几天你再来吧。”
“要不这样，你收了送过来。”李涯说道，“就不用我来回跑了，麻烦得很。”为了吃点茶叶，天天跑过来，太麻烦了。
“好。我收了给你送过去。”老表说道。
第164章、收飞机草
第164章、收飞机草
过了十来天，老表给李涯送茶叶来了。李涯看了看茶叶，高兴地说道，“就是这种茶叶才好。”这种茶叶芽非常大，看起来就感觉非常好。
赶在谷雨之前，李涯家终于把包谷点完了。这里春种在清明前后一个月，大家分为前十天、后十天、懒人的十天，李涯家最后种的就在最后的懒人的十天。这段时间李涯帮着收小麦菜籽种玉米，好长时间没去赶场了。
出来刚走过大舅他们寨子，就看到外婆和大舅妈在前面，小舅儿子也跟着，李涯喊他：“小义，来背妹喽！（妹在这边是统称，凡是婴幼儿都可以称为妹）”
小义回头看到李涯他们，高兴得很，连忙往回跑，外婆和大舅妈就站着等李涯他们走过来。
小义跑到舒月面前，转身弯着腰就想背，舒月笑道：“妹重得很，你怕背不动。”
“背得动背得动。”小义赶忙说道，“上回我还背过呢。”
分开没几天，李临还记得他，叫道：“小表叔背，小表叔背。”
李涯笑道：“给他背一下试试。”
舒月把李临放到小义背上，李临抱着小义脖子，小义搂着李临的两条腿，往前走。
李涯看着说道：“胖墩，手不要抱得太紧了，小表叔喘不了气了。”
舒月伸着手跟着走，防止摔倒。李涯说道：“没事，小义背得动。”
小义背了一段，快上坡了，舒月让他停下，要把李临接过来，李临还想让小表叔背，不愿意下来。舒月说道：“小表叔背累了，这里是上坡，走不动，妈妈背好不好。”
“大舅妈背的是什么？让李涯给你背。”舒月跟大舅妈说道。
“一样都没有背。”大舅妈说道，“就是一个空包包。这两天能有什么东西拿去卖呀。”
李临记得外婆和大舅妈，奶声奶气的喊着，外婆和大舅妈高兴得很，大舅妈笑着问他：“胖墩，你去哪点呕？”
李临回答道：“赶场，买好吃的。”赶场他喜欢得很，可以买好吃的，上回来他就记住了。
“那你就留在家跟爷爷奶奶赶场，不跟我们出去了，好不好？”李涯问道。
“好。那我想祖祖呢？”李临答应着，又问道。
“想祖祖就给她打电话呀。”李涯说道。
“你们要把胖墩留下啊？”大舅妈问道。
“他现在也能离得开了，就留在家里，现在上海那边正流行甲肝呢。”李涯说道，“再说，像小义一样留在家里也好啊。以后读书也在这边，在那边没得时间管他。”虽说李涯经常不上班，但是如果有什么事要长期出差呢？那李临还不是只有舒月外婆带着，哪里都一样。
“留在家里你妈们带着，你们出去好好做事也好。”外婆说道。当初小舅也是这样吧小义留下的，这几年他们才能安心忙着生意。
现在商品越来越丰富了，镇上的商店里有很多零食副食品，李涯给小义和李临一个买了一小包，各人吃各人的。而商店的老板，就是当初在供销社上班的胡世德。
“咦！你是老板啊？”李涯问道。
“什么老板啊？”胡世德说道，“跟你比起来，我是什么老板啊。怎么你今年没出去啊？”虽然胡世德不知道李涯的生意有多大，但是肯定不是他能想像的。
“还没出去，现在在家里秧茶苗，打算发给镇里的人栽。”李涯说道，“下半年看情况，可能要出去一趟。”
“发给镇里的人栽？免费的啊？”胡世德问道。
“不免费谁愿意买啊？”李涯说道。
“要花钱买，肯定没几个人愿意。”胡世德说道。
“我们这边情况就这样，大部分东西都可以种，可是卖不出价钱，种茶叶价格不错，不用怎么管理，还算合适。”李涯说道，“不然就只能去打工了。”
“还有栽烟也行啊。”胡世德说道，“这几年栽烟可以了，不像那些年没有化肥薄膜，种的烟小根小根的。现在烟好，收的价格也高，一般人家一年种烟也能整个**百千把块钱，多的人家整几千。”
“嗯。种烟是比点包谷好得多。”李涯说笑道，“所以应该鼓励城里的人抽烟，他们每多抽一根烟，都是为农民增加收入。”
“抽烟。我们都会抽，不过自己整个烟筒算了，纸烟贵得很。”胡世德说道。这里就是烟产区，自己弄点烟叶子切了就可以抽了，哪能花钱买纸烟啊。
正说着，一个小孩子哭起来。李涯转头看了看，原来是小孩要买东西，大人舍不得花钱，不让买，小孩就哭了骗。这让李涯想起了上辈子，小时候家里也穷，那时候李涯还算懂事，不会跟着大人去赶场。每到赶场天寨子里其他小孩都去赶场了，他自己一个人赶着牛上山放牛。虽然在山上看着山下路上赶场的人群心里羡慕得不得了，但是他却理解大人。
“别哭了。”李涯从李临的袋子里拿了点东西给哭着的孩子，说道，“回去自己去找点草药，赶场拿来卖了就有钱买东西吃了。”
小孩得了东西，马上就不哭了，大人忙不迭的道谢，然后很不好意思地带着小孩离开了。这就是现在大人不想带小孩子上街的原因，小孩子不懂事，看见好吃的就想要，可是大人手里就那么一点钱，还要给家里买油买盐，维持家庭生活呢。
“还是因为你们办了个药厂，镇里的孩子还能找点草药卖。”胡世德感叹道，“要是没这个，他们那里能得到钱买东西啊？”
“除了草药，也没其他的了。”李涯说道。
跟胡世德聊了一会，李涯抱着李临，带着小义逛街，现在中学出来这一段街道只有两家人，其他的还是荒地，李涯李涯在荒地上看见好几丛飞机草。“飞机草？”李涯想道，跟据自己的印象，这东西是外来物种，繁殖迅速。别看现在没几丛，要不了几年就会越来越多了。
可以收飞机草！逛通街了，李涯又带着小义往回走，来到胡世德的店里，跟他说起收飞机草的事。
“你说肺炎草啊？这东西收来有什么用？”胡世德说道。飞机草，这里都叫肺炎草，据说马吃了会得肺炎。
“这东西是入侵物种，没有用，繁殖还快得很。”李涯说道，“要是那些山坡上有两丛，要不了几年就漫山遍野都是了，放牛都找不到地方放。”
“你可真会为大家着想。”胡世德笑道，“你要收也要跟大家讲清楚，别越收越多。”要是人家不清楚，看着这东西能卖钱，干脆在荒坡上撒些种子，那不就越收越多，达不到消灭肺炎草的目的了。
“所以这就要你宣传了。”李涯说道，“你帮我收，干的五分钱一斤，生的不要。”
“我帮你收？好吧。”胡世德答应了。本来他还要做生意呢，不过既然李涯愿意出钱做好事，他也不好意思不出力吧？他受过大公无私的教育多年，现在还没学会不干于己没利的事。
说干就干，胡世德把挂在门外的小黑板拿进来，擦了把收肺炎草的消息写上挂出去。
“老板，怎么只收干的？生的行不行？”一个妇女进来问道。
“上面都写清楚了。我们收肺炎草也是为了不让肺炎草泛滥，晒死了就不会活了。”胡世德解释道，“生的拿来我这里也找不到地方晒啊。再说，生的你从家里背来，不重吗？”
“要是收生的，赶场的时候在半路扯了背来就可以了。”妇女说道。
“天天都可以叫孩子扯，扯回来晒干了收着，赶场天背来卖多好。”胡世德说道，“要是生的，一分钱三斤，你背两百斤来，也只卖得七八毛钱，多不划算啊。”
妇女算了算，还真是这样，按胡世德说的价格，肯定还是干的划算。
李涯去信用社取了五千块钱交给胡世德，说道：“先拿五千来，没钱了打电话给我。”
“五千块，能收十万斤了。十万斤是五万公斤，五十吨。怕全镇也找不到这么多肺炎草吧？”胡世德说道。
“以防万一嘛。”李涯说道，“别到时候收得半场不落的。”
“好。不过收来的肺炎草放在哪里啊？”胡世德问道。
“放在哪里？”李涯想了想，一时还没办法处理，说道，“要不你拉回去当柴烧？”
“当柴烧？五十吨啊兄弟，我要多少年才烧得完？”胡世德苦笑着说道。
“那就拉到我们寨子里去堆肥。”李涯说道，“只要多淋点水，要不了多久就腐烂了。”
第二个赶场天，胡世德的门前排了老长的一队，一个个边上都有一大堆肺炎草，这成了街上一景了。李涯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很高兴，像这样继续下去，要不了多久，肺炎草就会消失。
胡世德也很高兴，得了钱，小孩子就急急忙忙地拉着大人在他店里买东西了。
第165章、集团应对会议
第165章、集团应对会议
这次风波，上海没受到多大影响，风波过后，美英等国家第一时间站出来说中国如何打压所谓的民、主，自、由，反正又是老一套，朝洪水猛兽的方向广为宣传。
在他们看来，只要中国不按他们的意思来，不出现对立甚至分裂，就是错的。应该以他们马首是瞻，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有自己的主意，不能有自己的判断。归根到底一句话，不能做有益于中国自己的事，否则就是不民、主不自、由。
于是，一个个国家看美国脸色行事，拉开与中国的距离，国内出口受到的影响越来越大。比如李涯他们集团下面的生产衣服鞋子等大量出口的公司，出口量迅速下降。
“这样下去，公司可就危险了。”事情发生之后，公司出口受阻，舒月担心继续下去公司会经营不下去。
“不用担心，时间不会持续很长的。你想想，这么多年国内出口，他们用低廉的价格享受到了同样的服务，肯定不会愿意花更多钱享受同样的服务。再说，那些从和中国贸易中获利的商人也不愿意放弃到手的利益，肯定会钻各种空子，继续进行贸易。”李涯说道，“短时间不必担心，投到rb的房产上的钱已经收回来了。就我们集团现在的规模，还养得起。”
不过虽说他们不担心，但是集团和下面的公司员工肯定担心，这个时候，李涯和舒月不得不回到上海，稳定人心。
舒月回来之后，员工们一下子心就安定了不少。集团下面的公司业务下降，这直接影响到他们的收入，甚至关系到他们的工作还能不能继续做下去。这个时候，就算换工作也不好换，很多民营企业已经开始裁员了。大家听着外面的消息，人心惶惶的。现在舒月一来，还能不能继续在公司工作都有定论了，担心不担心一样会发生，心里倒是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当天舒月就发出通知，第二天开会。
“明天开会，你们说会不会裁员啊？”一个去年刚进公司的员工问道。
“裁员应该也不会裁我们吧。”另外一个员工说道，“受影响最大的还是下面的出口公司，现在订单越来越少了，这么多工人工资可不少，能白养着吗？”
“也是，像制衣公司，现在订单只有原来一半多点，就差不多有一半人没事做。一两个月还可以，时间长了哪来这么多钱发工资，不把公司拖垮啊。”
“别说话了，好好工作。”主管巡视过来，见她们在说话，说道，“至于集团如何应对，明天开会就知道了。”
“怎么，你们也担心会丢工作啊？”在办公室里，李涯看着几个找来的部门员工，问道。
“怎能不担心呢？我们部门虽然一个个也在努力工作，但是这些年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看着就像一个白拿工资不干活的部门，现在出口形势差，我们这样的部门肯定是裁撤的对象啊。”
“大家都在努力工作，我们的工作性质大家都知道，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说明我们集团的员工都不错，没有违法乱纪。”李涯笑道，“这一次是一个考验，过了这个关口，公司发展就会越来越快。发展越快，规模越大，员工越多，越容易出问题，那时更需要我们了。所以不必担心，我们部门是非常重要的，好好工作去吧。”
第二天开会，下面各个公司的总经理都接到通知列席会议。
八点整，会议开始，舒月说道；“好。现在开会。你们几个经理先说一下你们公司的经营情况。”
原来刚成立研究中心的时候就是主任的刘之龙年纪最大，看大家都看向他，站起来说道：“这次事件对我们影响不大。我们的机床产品市场几乎都在国内销量并没有减少多少，受影响最大的还是部分需要进口的配件，比如芯片、电机这些，不过我们还有一些存货，之前也追加了订单，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机床公司配件需要的数量不大，多想点办法，应该可以应付过来。”刘方接话说道。
“好，机床公司压力不大，你们呢。”舒月看向其他几个总经理。
“我们压力实在太大了。”制衣公司总经理站起来苦笑道，“我们大头就是出口，现在出口量大降，好多订单都撤回了。公司员工快没事做了。”
“我们公司也一样。”鞋业公司总经理说道。
“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吗？”舒月问道。
“我们公司打算拓展国内市场，再适当裁剪一部分员工，起码也要保持不亏本。”鞋业公司总经理说道。
“我们也是这个想法。”制衣公司总经理说道。
“大家怎么看？”
“拓展国内市场，增加销量可以。”集团信息研究部经理说道，“这些年国内经济发展不错，市场很大。至于裁减员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谁开口。
“国外也不是只有美英，还有很多其他国家，我们可以加大国外开拓亚非拉业务。”刘方说道，“那些虽然是第三世界国家，可再穷的国家也有有钱人。就算业务量小，也比卖不出去强。”
“这个建议很好。”舒月说道，“接下来就是尽力拓展业务，就算不赚钱也要继续。还有没有其他建议？”
“没有了？下一个公司。”
接下来各个公司，业务都在国内，影响并不大，直到舒云。
“我们公司受影响也很大。”舒云说道，“出口大降，进口部件也受到盘查。”
“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加大出口是没办法了，现在就是想着把进口部件运回来。国内这边，降价拉升销量，把手机普及开来。这样的封锁应该不会持续多长时间，我们利用这段时间努力研究，争取在解除封锁之后打一个翻身仗。”舒云说道。
“现在，大家都把困难摆出来了，也说了解决问题的办法。”舒月说道，“其他都可以，尽力开拓业务扩大销量，只有一点我不同意，就是裁减员工。”
“公司困难，员工同样困难。”舒月说道，“他们在公司工作了那么久，现在正是艰难时刻，不能说裁减就裁减。”
“可是，公司没那么多钱。”制衣公司总经理说道。
“公司亏多少，集团会补给你们”舒月说道，“就像舒经理刚才说的，封锁不会很久，考虑到现在的形势，加班就不用了，但是得保证员工正常上班，生产出来的产品，可以先囤积起来。但是，不能集团会给钱，你们就放羊了，还得大力开拓销路。”
“这些年国家的开放力度越来越大，以后还会加大，国外的公司会越来越多地到国内设厂。那时候，你们现在相比国内的优势将不复存在，竞争压力会越来越大，做不好，只能倒闭。”舒月最后说道，“所以，在大力开拓业务的同时，也要加大对技术研究的投入，技术，才是一个公司的生命力。你的技术实力有多强，就决定你的公司能达到什么位置。”舒月说道，“至于技术差的，说放弃也就放弃了，我们不要仅仅只是赚一点利润，甚至只能保本的公司，这样的公司一遇到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就破产了。”
会议结束，大家从会议室出来，没有了之前的担心，一下感觉头顶的天空明亮了。
制衣公司总经理回到公司，一个个巴巴的看向他，他说道：“通知公司员工，到操场集合，我要宣布一个消息。”
员工来到操场上，一个个担忧都挂在脸上。
“好了，都安静下来。”总经理拿着话筒说道，“本来我是想在喇叭里通知大家这个消息的，又怕大家一激动出什么事故。今天我去集团开会了，集团决定不裁减人员，也就是说，你们只要愿意，还能继续在这里上班。”
“哟！”全场员工一下欢呼起来。
总经理看着大家欢呼，蹦跳，也跟着高兴，这段时间他也颇受煎熬，要一下裁减一半员工，他的压力也非常大。
等欢呼声小下来，总经理说道：“不过现在的形势大家也清楚，公司没有那么多订单，不会再加班了，大家没有加班费了。”
这个时候谁还想着加班费？能继续留在厂里工作就行了。公司经营困难，如果还想着要加班费，这样的员工谁会要？
“好了，该通知的也通知了，大家继续上班去吧。”总经理说道，“从今天开始，大家按时上下班，直到我们接到的订单多起来，大家才有加班的机会了。不过，这段时间大家也别放松，公司早就鼓励大家多学点知识，多学点技术，趁这段时间，大家给自己充充电。我再重复一遍：学了多少东西，这是自己的，别人拿不去。”
第166章、破冰行动（一）
第166章、破冰行动（一）
制裁效果显现出来之后，国内的企业不好过，跟国内做生意的国外企业同样不好过。
张书怀传来消息，贸易公司受到的阻挠越来越大，再不想办法，怕是经营不下去了。
“这样，去或者其他国家注册一个公司，我们生产之后去那里贴牌，再销售出去，你看如何？”李涯给出建议。这种方法，是国内的商人应对贸易配额和贸易摩擦想出来的办法，很好用。对方就算知道产品其实是在你这里生产的，也不会做限制，只有上面要真是数据的时候才会把这部分商品挑出来加在国内出口额上。
“先试试看行不行吧。”张书怀说道，“不过这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啊，还是直接解决问题比较好。”
“直接解决问题，这不容易。”李涯说道，“大家坚持吧。”
“这个问题越早解决越好。”舒月说道，“没有出口支持，国内许多企业都经营不下去了。”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李涯说道，“花钱买平安也未必能买到啊。”
“不花钱怎能知道是不是能买到平安？”舒月说道，“刘方建议加大开拓第三世界国家业务，既然我们可以出去，也可以把他们请进来啊。花点机票食宿费，把那些国家的商业部官员请来国内，办一个展销会。应该也会有效果的。”
“现在这个时候了，还管他有多大效果啊？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亏个一两亿又不是亏不起。你去找市里的领导说说，看有个什么章程，是用官方的名义还是民间的名义。”李涯说道。这种事情，肯定得跟上面打招呼，上面同意了一切都好说话。
“你是说你们出钱组织一个展销会，请其他国家的官员商人来考察？”市长听了舒月的汇报，说道，“你们有心了。这个想法很好，我个人支持你们，不过，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我会尽快将你们的想法向上面汇报。只是这样一来，国家的事情，却要你们个人出钱，这……”市长有些难以启齿。
“没有国何来家呀。”舒月说道，“再说，这不单是为了国内其他企业，同样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也有产品出口的工厂，上万人等着吃饭呢，只有把产品卖出去，才有钱给他们发工资。”
“展销会？这个小同志脑筋灵活得很啊？”会堂里，一个老人笑道。
“他们可不单是想搞展销会，他们自己也派人出去跑业务去了。”另外一个老人说道，“我听说，他们的业务团队不但跑自己的业务，也顺带帮其他企业拉业务。”
会议开始之后，大家纷纷发言，一致肯定李涯他们集团为国家分忧的良苦用心，不过费用就他一家公司承担，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这么说，大家都赞成搞这个展销会了？那就然他们搞，看看他们能取得什么样的成果。费用问题，可以后面再说，他们自己跟参与的公司协商。”【邓】，【副】，【主】，【席】拍板道。
展销会的事情，虽说用的是民间的名义来办，但是却少不了官方的参与。比如说你邀请其他国家官员，当然得官方沟通才行，你一个没有跟人家接触过的公司，发请柬你都不知道去哪里发。
厂商接到参展的消息，很高兴，这个展会邀请的是外国人，是为了加大出口。不过，参展还要交场地费，这个他们就想不通。
“有什么想不通的？这个展销会是个人办的，不是官方办的。你们以为像广交会似的，只要得了名额去就是了？”山东轻工厅里，厅长说道，“去肯定是要交钱的，至于交多少，你们自己去跟山水集团商量。当然，要是你们不想去，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去，怎么不去？”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急忙说道。虽然参加要交钱，但是只要出口多一点，交点参展费不算什么事。现在厂子产品销路困难，积压了不少库存，再不找销路，厂子就得停工了。
类似的情况各省都在发生，反正花钱虽然舍不得，但是为了找销路，有机会都得去试试。
很快会场和展费的消息就传下来了，根据李涯的意思，展费根据展会结束后签订的订单额度按比例分摊。
“按比例？”一个个看了之后心里都松了口气，这样就不会出现一件产品没卖还得贴场地费了。更有一部分人心里已经开始打起小九九，打算少报瞒报一部分，这样不就能节省不少钱吗？
展销会场地有两个，一在上海，一在京城，不是一个地方腾不出这么大场地，而是为了让来宾有一种免费旅游的感觉，实地看看中国。不能来了一趟中国，就待在上海几天，看都没怎么看就回去了。
两个展会会场，集团下面的公司都有参与，上海这边主要参展的是工业设备公司，京城的是轻工业和高技术公司。机床公司就在上海参展，而制衣公司、鞋业公司和手机公司在京城会场参展。
来的客人几乎都是第三世界国家，第三世界国家，有一个特征，就是大家都穷，手里没有那么多钱购买更先进的设备、更好的产品。中国生产的工业设备和家电等日常用品，正好满足他们的生活需要，而且价格实惠，他们能够用得起。
开展不久，李涯巡视会场，就看到不少人谈得投机，已经有人签合同了。
“恭喜啊，沈老板。”等签完合同，李涯向他道喜。
“同喜同喜，你们也已经签了一个合同了。”沈老板高兴地说道。
“看，大家介绍产品别害羞，就是要像沈老板这样手舞足蹈的，虽然人家听不懂你说什么，得听翻译说，但是一看你动作气势，就会觉得你对自己的产品很自信，一定是物美价廉的。”李涯对边上的几个展台的人说道，“别在乎什么面子，把合同签了，拿下最多的合同，才是真的有面子。老板拉不下脸，那就躲到一边，让员工来推销。如果员工还不会推销，那我认为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反正一直到展会结束，你们也未必能签下一个合同。”
“小刘，这里你来，我就不参与推销了。我们这次能签订多少合同，就看你们几个了，好好干。”一个有自知之明的老板听了李涯的话，马上说道。他们是国营企业，厂长并没有推销的经验，刚才两拨客人他都没搞定，决定还是由销售科长带队推销。
有人带头，该让贤的让贤，该改变推销方式的改变推销方式，慢慢地果然有了转机。
晚上汇总消息，舒云跟李涯说道：“姐夫，这个展会办对了！别看一个合同要的数量小，但是积少成多。看这个样子，展会结束我们的订单不会比之前少多少。”
“有成效就好。”李涯说道，“你这里都有不少订单，看来另外几个公司收获也肯定不会差。”
“他们的收获应该也很大，刚才我休息的时候路过他们的展台，他们推销搞笑得很，说什么他们的产品畅销欧美，连纽约市长穿的都是他们的衣服。”
“呵呵呵……虽然夸张了，但是也有一点是真的，纽约市长还真穿过他们厂生产的短袖。”李涯笑道，“有一张报纸上用的照片，纽约市长穿的短袖胸前有一个‘信’字，就是他们生产的汉字文化衫。”
“还真有啊？”舒云说道，“我还以为他们为了推销产品在胡说八道呢。”
“胡说八道就胡说八道，只要别穿帮就行，你说得越玄乎，人家听了越信以为真，谁会特意去调查啊。”李涯说道。
“太玄乎了肯定不行。”舒云道，“国内的产品和国外的产品还是有差距的，人家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清楚了。”
第一天展会过后，李涯看没出现大的失误，放心了，第二天就不再一直盯着，只是下午去一趟。
为期十天的展会结束，不止李涯他们集团下面的公司收获颇丰，大部分企业都收获不错，不少企业虽说还达不到之前的出口量，但是养活工厂是没问题了。
“沈老板，如何？”李涯问他道。
“李老板，事情难办了。”沈卫平苦笑道，“之前忙着签单，后面一统计，超出我们的生产能力了。规定的时间内，我们肯定交不出这么多货，这可怎么办啊？”
“你为这个担心？！”李涯哭笑不得，“订单在手里，还怕找不到厂子生产吗？你把标准定出来，然后外包出去，有的是厂子愿意接你的单。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蚊子腿也是肉啊，得了你的订单，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是也能支撑一段时间，或许就会有转机呢？”
“外包出去？对，外包一部分出去，我只需要把好质量关就行了。”沈老板说道，“李老板，还是你脑子转得快，给我出了个好主意。走今晚老哥请客，咱们好好喝一顿。”
“喝酒就不必了。”李涯笑道，“还得赶快回去抓好生产，在规定的时间内把货物发出去。”
“那好，李老弟，下次，下次老哥请你。”沈老板说道。
第167章、破冰行动（二）
第167章、破冰行动（二）
展会胜利结束，取得的成果超乎想象。“没想到，这次展会，我们的工业设备居然放了一颗大卫星。”几个关注此事的老人聊起来，一个老人说道。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以前我们转不过弯来，虽然国内也有展会，但那都是展示国内最先进的技术设备，西方人没多大兴趣，他们有更好的；第三世界国家也没兴趣，他们不像多付钱。而这些低档的、正合适他们的，我们却没有放到展会上，他们也不知道。”另外一个老人说道。
“看来，等这次事情平息，我们是要组织一些有实力的企业去西方国家的展会，应该也能有所收获。”坐在左边的老人说道。
“可以试试，路都是走出来的。失败了也没什么，以后把技术提上来了再去。”小个子的老人说道。
“咦！看来工业设备卖得很好啊。”李涯看着手上的单子说道。
“谁也没想到，我们的工业设备会这么好卖。”舒月笑道，“刚开始大家把自己的设备摆出来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实在是太落后了。大部分设备都是西方国家已经淘汰不生产了的，而他们还要摆出来做主打产品。”
“那厂长这些厂子的高层肯定不会守在展台上，甚至看都不来看一眼。”李涯笑道。就算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守在展台上，最多装作路过看一眼。丢人的事情，能不干肯定不干。
“人家是厂长，展台让下面的人守着就行了，何必他亲自出面。”舒月说道。这是她的看法，作为厂长怎么会亲自看展台，这不是他的工作，他应该呆在厂里管理工厂，等销售人员的电话。
“这样的展销会厂长呆在厂里怎么能放心，肯定都跟着来了，只是不好意思路面而已。”李涯笑道，“京城那边就不一样，轻工业品这些能远销欧美，说明不会太差，所以那边厂长都亲自上阵。不过，他们搞推销不行，好些厂长从来就没有推销过产品，不懂顾客心理，也不会介绍自己产品的特点。”
“不懂销售插手干什么？”舒月说道，“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作为一个厂长，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这个道理他们也许懂，但是实际做的时候往往就会忘记，这么都不放心。”李涯说道，“作为厂里的一把手，发号施令惯了，觉得自己管理一个工厂都能管理好，销售这点小事，也是手拿把掐的。”
“他们这些厂长，大部分都是不合格的。”舒月说道，“应该好好学学管理课程。”
“他们大部分都是从一线一步步上来的，搞生产行，搞研究技术不怎么行，搞管理也是一样，没上过什么管理课程，都是自己总结经验教训，这个你应该也知道。”李涯说道。
“一个企业总靠经验管理是不行的。”舒月说道，“像他们这样的厂子，十年二十年后，还经营得很好的可能没几家了。”
“其实要是他们自己的厂子，那又会是另一种模样了。”李涯说道。要是他们自己的厂子，那他们会想尽各种办法经营下去。后来很多民营企业的老板并没有多高的文化，但是他们依然把企业经营得很好，甚至在所在行业也是数一数二的。
统计完成之后，李涯也大致了解了这次展销会的销售额，说道：“第一步算是成功了，第二步就看贸易公司的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来个第三步，从他们内部分化瓦解他们？”
“怎么分化瓦解？”舒月问道。这时候说分化瓦解就是异想天开，你拿什么去分化瓦解人家？
“上一两个大项目，比如乙烯设备，国内生产不出大型设备，而产品又奇缺。”李涯说道，“这种大型设备，一套几亿美元，对哪个厂家都是一块大蛋糕了。”
“几亿美元？这么多？”舒月说道，“先了解一下行情，如果合适，也确实能对出口有利再说。或者，最好还是国家自己建，我们借钱给他们都行。”一下子要花几亿美元，她可舍不得。虽然这钱是白来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手里的钱得算计着用。
“几率还是很大的。”李涯说道，“欧共体成立了这么多年了，他们在经济上把欧洲统合起来，从另一方面来说是为了和美国互别苗头，应对美国的压力。”
“还真是。”舒月说道，“按照你的说法，苏联怕是早晚会垮下去，这样一来欧共体就没了近在咫尺的威胁，他们肯定不愿意听美国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交给国家处理，我们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他们只是公司，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类问题，该如何做，一点经验也没有。
李涯有李涯的想法，但是舒月可未必同意。她很清楚李涯眼高手低，虽然经常出个主意，但是具体好不好，还得她自己考量。
“小舒同志，怎么又来了？这次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市长笑着问道。上一次舒月的提议，可是雪中送炭，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从上到下，对于组织这次展会的山水集团和舒月评价颇高，他也为市里出了这么一个公司感到由衷的欣喜。
“市长，打扰您了。”舒月歉意道。
“不打扰，你小舒来找我，准有大事。说吧，什么事？”市长问道。他叫舒月小舒，不是舒总这个虽然正式，但却少了一点亲切的称呼。
“市长，我听说市里打算开发浦东，是真的吗？”舒月问道。她见过市长几次，知道他喜欢直来直去，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
“开发浦东？你听谁说的啊？”市长说道，“虽然市里有这个打算，但是也只是一个粗陋的规划而已，想要真开发，还得一段时间。”虽然市里早就开始做开发浦东的规划，但是，一句话，没钱。没钱，规划做得再好也是白搭，所以市长只能说还是一个粗陋的规划。
“当初我们集团选址在江对面，就是觉得那边适合开发。我这次来是现在我们手里有一笔钱，我很看好浦东的发展，打算在那边投资。”舒月说道。
“去那边投资，你打算投多少钱哪？”市长问道。
“我们手上有四五亿美元，李涯是打算引进一套大乙烯设备，利用这个项目在欧洲打开突破口。不过我了解了一下，四五亿美元只能引进落后一代的设备，对方不会为了四五亿美元的项目答应帮我们游说他们政、府的。既然达不到目的，所以我打算把钱投到浦东。”舒月说道。
“嗯，好，我知道了。等我们开会讨论具体怎么实施，完成之后通知你。”市长说道。
舒月走后，市长想道：看来是时候正式提出开发浦东了。
舒月等了一个月还没有消息传来，这天吃饭时候，想着这事有点心不在焉，跟李涯说道：“都一个月了还没消息，是不是放弃了？”
“什么一个月了？”李涯一头雾水，问道。
“我说开发浦东的事啊。一个月之前我就去问了，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舒月说道。
“你去问这事了？我还以为你问的是乙烯设备的事情呢。”李涯说道。
“乙烯设备，你那点钱只能买一套落后一代的。”舒月说道，“况且人家也不会为了四五亿的项目答应你的条件的。”
“浦东是肯定要开发的。”了解了舒月的担心，李涯安慰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开发浦东，要经过通盘的考虑，要说服内部人员，还要选一个合适的时机。”
12月12号，舒月终于接到了通知，心里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舒月要做的是选一片地圈出来。四亿美元买地，在现在的条件下，能买到好大一块。
在地图上选好之后，工作人员带着舒月一行实地考察划定界限。
李涯看了舒月划出来的一大块地，高兴得不得了。这么大一块地，才这么点钱，这笔买卖做得太值了。
当然，李涯觉得值是因为他用未来的眼光看问题，这片地方发展得非常好，地块当然值钱。而现在舒月买地，是按照现在的价格来的，没占一点便宜。
1990年01月01日，国家正式提出开发浦东。同日，浦东开发仪式举行。而舒月买下来的地块上，推土机挖土机轰隆隆地开动起来，破土动工。
国家决定开发浦东，向世界表明，中国开放的决心不变，会按照既定的方针继续走下去。
国外许多媒体都纷纷报道这事，转载国内报刊文章。世界许多政、客、商人、甚至平民都在议论此事，一时间已经过去半年的风波倒是少有人关注了。
按照李涯的计划，首先建的是发动机厂，其次手机研究部门和制造厂。发动机一直都只是研究，马上就要去苏联淘宝了，发动机厂房得先建起来。至于手机研究部门和制造厂，占地虽然小了点，但是总算有地方落脚。
第168章、赴苏行动酒会
第168章、赴苏行动酒会
“已经是九零年了！”李涯说道，有感叹，也有意气。九零年，李涯三十岁，三十而立，时间过得实在太快，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十四年了。
十四年回首看看，唯一让他自豪的居然是捐了不少钱，对三北工程、落后地区教育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至于创立集团、手握微软股份这些事，并没有带给他多大成就感，相比起来还及不上贸易公司和银行带动一部分企业发展。这些年来集团真说得上来的成就，只有一个，做成了一款时下算是先进的手机。
“不过，艰难的时代已经一半了。”李涯说道，“以后会越来越好。”
正感叹着，听到汽车的声音，喇叭响了起来，李涯忙打开门。货车开进院子停下，大哥从副驾驶室出来，叫道：“初三，你要的木材给你拉来了。”
“我看看如何。”李涯说着爬上货箱，往里一看，说道，“大哥，怎么拉这么大一截啊？还有这一个像树桩似的。随便来一小段就行了，雕个小物件而已。”
大哥倒了两杯茶，让司机喝，自己快速喝完，才说道：“你也没说清楚，就说要一截紫檀，我怕小了不够再跑一趟麻烦，干脆选个大点的。”
“这个树桩还不错，这是什么料子的啊？”李涯看了两眼树桩，问道。
大哥说道：“你不是要紫檀吗？这也是紫檀的。”
“这么粗，不错啊可以雕个大件的东西。”李涯高兴地道。
两下把材料下了放到一边，李涯也坐过来，大哥笑道：“还行啊，还能干得起重活。老二现在都不敢这么干了。”
“年纪大起来了，也该注意点了。”李涯说道，“二伯现在都只背四百多斤了。”
“那能比啊，你二伯都快六十了。”大哥笑道。
“大哥，你们那边现在怎么样？”李涯问道。前段时间他们说正常，李涯也就没有细问。
“家具厂这边销量降低了很多。”大哥说道，“尤其是中高档家具，很多人都舍不得买了。”
“出口大降，肯定会影响国内经济的。”李涯说道，“不过都是暂时的。先做点准备，屯点货也可以。”
“我们也觉得是这样，生产虽然减少了一些，可也不多，木材一直屯着呢。”大哥说道，“那个树桩子就是前不久买回来的。”
“超市那边呢？”
“超市基本没受影响，大家也要过生活不是？”大哥说道，“倒是那些给我们供货的厂家，一个个都希望我们多进货，他们也主动给我们降价。可我们超市就这么些，哪里要得了那么多货啊。”
“他们的日子不好过，希望你们拉他们一把。”李涯笑道，“可以，正好苏联那边缺货，我搞一个单子给你们，你们看着进货，钱不够找我。”
“你让我们帮你进货啊？你自己不是有进货的渠道吗？”大哥疑惑地问道。
“哪是让你们帮忙进货啊，是你们自己进。”李涯解释道，“苏联的食品轻工业品越来越缺，你们进货之后跟我们一起去卖。一方面自己赚一笔，另一方面也帮他们一个大忙。我想想，你们自己进货进不了多少，最好是他们自己参与。这样，你们先跟他们谈进货的问题，顺便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参与去苏联贸易的事情。如果愿意的话，我们搞个酒会，把大家召集起来跟他们说说去苏联贸易的情况和需要注意的问题。”
大哥做生意也几年了，知道李涯的意思，在他们现在困难的时候帮他们一把，对超市的发展非常有利。于是说道：“我跟小方他们说一声，让他们通知供货商。”
酒会的举办地点在李涯小舅新开的酒楼，从里到外装修一新，一看就是上档次的酒店。
一个黑脸壮实的中年人带着两个同样也是中年人下了车，东张西望地说道：“是不是这里啊？”他虽然穿着西装，可壮实的身材大号的西装也遮掩不住，可能是西装穿着不舒服，不时扭一下身体。
“老板，是这里，海棠酒楼。”左边的中年人说道。
另一个指着酒店大门外的牌子说道：“看，那个牌子上写着‘热烈欢迎参加赴苏贸易酒会的客人光临本店’，就是这里了。”
“还好打车直接就到了，不然这么大一个上海，怎么找啊？”黑脸老板说道。
“郭老板，你也来了？”
“是周老板啊。”郭老板叹息道，“货物积压着，工人的工资都快给不起了，得了这个消息，怎能不过来看一看啊！”
“我也一样，厂子都快解散了。这不一知道这个消息，赶忙就来了。”周老板也叹息道，“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我还有一部分货款没结清呢，没钱啊！”
“我也一样。”郭老板说道，“不只是我们，你看今天来的这些人，也是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看来也跟我们一样。”
差不多同样的话在大厅里交流的人口中说出，大家都在诉苦，这一次他们确实被坑了，经营得好好的，突然来这么当头一棒，大家都有心无力。
“朱总，您就少喝点吧，再喝就醉了。”一个四十多岁满脸胡渣子的中年人端着酒杯连喝了三四杯，旁边带着眼镜的年轻人赶忙拦着，劝着他。
“醉死算球！”胡子拉渣的中年人红着眼睛说道，“不是老子不努力，实在是这个市场太tm操蛋了。醉死了好，死了就不用考虑厂子的事情了。”他被厂子的经营现状折磨得快疯了。
“朱总，办法总会有的。我们这次来参加酒会，不就是找销路吗？”年轻人安慰道。
“对啊，朱总，别再喝了。”不远处一个正在跟人聊天的老板见朱总状态不对，过来正听到年轻人的话，说道。
“是常总啊。”朱总说道，“你就别劝我了。”
“朱总，一会儿宜佳超市的李总他们就来了，你要是喝醉了，什么也没听到，可别怪兄弟不告诉你。”常总笑道。
“怎么，你对他们很有信心啊？”朱总问道。
“当然有信心。”常总说道，“我之前就听过这方面的消息，只是当时我们的产品不愁销路，也就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要是当时我们也搞起来，说不定今天是我开酒会给你们介绍苏联贸易的情况呢。”
“这事我也听过，据说东北不少倒爷都发家了。”旁边一个老板接话道。
“我也听说过。”
“我也听说过。”
……
“看来还是有不少人知道这事，只是没有参与运作过，不知道真实情况如何。”常总说道。
“知道真实情况的来了，你看那几个跟着李总他们一起进来的人，肯定就是去苏联做过生意的。”其中一个老板说道。
“好了，感谢各位老板这些年对我们超市的帮助，也感谢大家信任我们，来参加这次酒会。”李远方拿着话筒说道，“今天这个酒会的目的，就是去苏联做生意。这方面我也不懂，我没去过苏联，只知道苏联在我们北面，没有发言权。所以，关于去苏联做生意的事情，各位得问我身边这几位了。他们刚从苏联回来，在苏联做生意应该注意些什么，那些商品销路好，从苏联买什么东西回来，这些你们都可以问他们。现在酒会开始了，大家边喝边聊。”
边喝边聊，谁这时候还注意喝酒啊，立刻围住吴勇他们几个，你一句我一句的问起来，现在他们最关注的的是自己的产品是不是有销路。
本来吴勇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好好给大家说一说苏联贸易的情况，可是现实超出了他们的估计，每一个都尽可能的问清楚，这么多人让他们疲于应付，说得口干舌燥，几杯啤酒下肚才有所缓解。不过啤酒喝多了，就得上厕所，吴勇上了厕所出来，来到李远方他们聊天的角落，说道：“李总，早知道这样我就多带几个人回来了。”
李远方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一部分是我们邀请的供应商和随员，另一部分应该是听到消息自己跑过来的，我们也没有想到回来这么多人。怎么样，口渴吧？来，喝杯茶润润喉。”李远方说着倒了一杯茶给吴勇。
吴勇接过喝了一口，说道：“还好我们在苏联经常跟苏联人喝酒，酒量练出来了，不然刚才这一会和啤酒解渴不但渴没解，自己却先喝醉了。”
“听说苏联人喝酒凶得很，是不是真的啊？”李远方好奇地问道。
“这个‘凶’字用得好，苏联人喝酒真的是凶。”吴勇感叹道，“四五十度的酒我们喝着够劲了，喝不了多少。可是人家喝伏特加，也是四五十度的，像喝水一样。每次和苏联人喝酒，我们都得醉，提到都怕。”
吴勇把茶喝完又去解答疑问去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个个放下心里的大石，现在真是酒会了，一个个开心地喝着，直到醉倒，由随员扶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