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栽茶树
第169章、栽茶树
腊月二十三，李涯他们踏上回家的路。
回到家里，明诚大伯就找过来了，跟李涯说道：“你整的那些茶树，可以栽了，你看怎么个分法？”
李涯问道：“大伯，死的多不？”
“死的不多，你去看下就知道了。”大伯说道。
“那让三嫂通知一声，一家要多少做个统计。”李涯说道，“全镇这么多人家，平均下来一家也只是三百来根，先限定一家最多报三百根，后面有剩的再给那些还要的人家。”
三嫂知道寨子里秧茶苗的事情，早就已经等着通知了，接到明诚大伯的电话，马上吩咐通知各村做统计。
做统计，村里可不会一家家跑，这样太麻烦了，直接通知开大会，把村民集中到村委会来，排队做统计，这样就方便多了。
一听说统计发茶树苗，相当一部分人就不想要，茶树苗拿来干什么？栽上之后不好种地。镇里每个村都有以前栽的茶树，每年就是摘点自己吃，又没有人拿去卖，谁知道能值几个钱？有荒坡的人家倒是觉得，既然是免费的，栽点也无所谓。
明忠大伯开大会，村里只有李涯他们组没去，其他组的村民都去了。明忠大伯大声说道：“今天叫你们来，就是统计一家要栽好多茶叶苗。听清楚啊，茶叶苗是免费的！你可以不要，也可以少要，但不能多要，最多只能给三百棵。听清楚没有？最多三百棵。如果想多要的，另外统计。我们没有这么多茶苗，等这一次发完了，如果有多的，再发给你们。”
“支书，才三百棵啊？少了点吧？”一个妇女说道。她知道这个茶苗是支书寨子里秧的，听说茶叶品种是龙井茶，龙井茶的名气大，价格肯定比其他没名气的茶叶贵。现在还是免费，多种点，几年之后就可以采茶了，那些坡地种包谷都长不起来，还不如种茶叶多点收入。作为明白人，她觉得三百棵实在太少了。
“茶叶苗就只有这么一点，全镇分下来一家不就只有这么多，哪里还有多的？”明忠大伯说道，“你们离我们那里近，如果还想要，可以去我们那里扯茶果自己秧茶苗。茶果秧的茶苗更壮实。”
“现在茶果都掉完了，要捡也是明年才能捡了。”那个妇女说道，“你要是早点通知我们就好了。”
“茶果我们今年全都扯回来了，你们要的可以自己去拿。”明忠大伯说道。
“有茶果啊？那给我多留点，我不要茶苗都行。”妇女说道。
“有茶苗你怎么不要？你傻啊？”跟她一起的妇女拉着她小声说道。
“这些茶苗是用什么生根粉剪枝丫插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大，我觉得还是用茶果秧的好。”妇女说道。
“这些茶苗是用枝丫插的？那我也要茶果。”拉她的人也跟她一样觉得用枝丫插的不一定行。
“支书，腊梅说这些茶树是剪枝丫插的，是不是真的啊？”边上一个问道。
“是。去年我们秧苗的时候，茶果少得很，就从浙江请了一个技术员过来帮忙秧的。”明忠大伯说道。
“剪枝丫插的？也不知道长不长得大啊。”
“这个我也晓不得，我以前也没有栽过。不过，那个技术员说跟茶果秧的也差不多。”明忠大伯说道。
“都没有栽过，那大家也拿不准啊，要不还是拿茶果秧苗算了。”
“可以，想要茶果的一下跟我去拿。”明忠大伯说道，“现在排队统计茶苗。”
明忠大伯在几个统计员身边转，听着大多都只要五十一百棵，看来是打算拿茶果回去自己秧苗。
果然，统计完成之后，村长去镇里，明忠大伯一说要茶果的跟他走，立马一大群人就跟着他。
进了村，明忠大伯让大家在生产队门前等着，他自己去找明诚大伯。
“明诚，在不在？”
“在，大哥，啷子事啊？”明诚大伯走出来问道。
“村里好些人不想要茶苗，想拿些茶果回去自己秧苗，你去拿给他们。”明忠大伯说道。
“那些茶果初三不是说过几天要秧苗吗？”明诚大伯说道。
“我们秧了还不是给他们。他们拿去自己秧，不用我们动手，这多好？省了多少事啊？”明忠大伯说道。
“哦。”明诚大伯说道，“这脑壳，转不过弯来了。我去拿钥匙。”
明诚大伯拿了钥匙，和明忠大伯来到生产队。
“你们不要挤，茶果多的是。”明忠大伯说道，“一个个来。”
明诚大伯说道：“你们人是来了，可是你们没有拿装茶果的东西啊，赶忙去借一个来。”
“对对，你们什么都没带，难道拿衣服兜啊？”明忠大伯说道。
等大家借来盆、菜篮、背夹甚至背篼，装上茶果离开之后，生产队的仓库里已经没剩下多少茶果了。明诚大伯说道：“这下好了，今年秧茶苗轻松了。”
明忠大伯笑道：“不是嘛。这么多要是我们自己搞，要五六天才搞得完，后期还要时常检查通风浇水，麻烦得很呢。现在他们拿去自己秧，省了我们多少事呢。”
“嗯，明年也这样弄，不然他们年轻的在家还好，等他们一出去，干什么还不得我们这些老家伙来。像去年这一大片一样，每次浇水都得几个小时。”明诚大伯说道。
“是啊，我们也是老家伙了。”明忠大伯说道，“我准备过段时间退休了。都六十二了，退休回来过点清闲日子。”明忠大伯说起自己的打算，这么大年纪了，也该退了。
“大哥你要退休啊。”明诚大伯说道，“你退了，那我也该退了。”
“你退了谁当组长啊？”明忠大伯说道，“不能让明理他们来吧？他们也小不了几岁啊。”
“我觉着还是让老三来当。”明诚大伯说道，“老三年轻，正该是他出力的时候。”
“老三？”明忠大伯说道，“他媳妇在镇里，他当一个小组长，怕有点抹不开面子吧？”
“他媳妇也不会一直在镇里，现在已经三年了，要不了多久就调走了，没多大关系。”明诚大伯说道。
“你就想到他媳妇马上调走，可是她媳妇调下去，他不一起去啊？”明忠大伯说道，“长期分居不是一个好办法。兴安四十二三吧？要不就让兴安来干？”
“兴安？他年纪倒是合适，可是能不能干下来啊？”明诚大伯说道。寨子里只有两家不姓李，就是张兴安他们堂兄弟两个。
“你带着做一段时间，把事情摸清楚就可以了。一个小组而已，有什么难的？”明诚大伯说道。
“行，那就他了。”
三嫂看了统计上来的数量，其他村的都比较多，就只有自己村数量少一半不止，看来他们有另外的想法。合计了一下数量，还好，寨子里秧的茶苗够了。
茶苗一车车运走了，明诚大伯看着空荡荡的一大片地，说道：“村里也没有这么多劳力种地，看来也把这里栽上茶树。”
“这一片是你们几家的，你们自己想。”明忠大伯说道，“要栽的话趁着这天年轻人都在，别等年轻人走了就我们几个老家伙栽，嘴里冒烟都栽不完。”
“别人栽我们也栽。”李涯说道，“我秧的那些茶树苗也给你们。不过那个得栽稀点，那是真正的茶树，几年就长大了，到时候密了再砍可惜得很。”
“那个茶树可以。”明诚大伯说道，“你家门口那两棵，那真是茶树了，看着就有气势，收的茶还多。你小子也是运气，两棵都栽活了。要是死了，你那四千块钱就白丢了。”
三十多万棵茶苗，分到各家各户，一家人背着茶苗上山挖坑栽。细心的人家不但好好栽，还淋水，把茶苗当爷伺候，也有一部分人家胡乱栽上就不管了。
李涯他们帮忙栽茶树，当然不能胡乱栽，每棵茶树都用潮湿的泥土把树根包上捏紧实，就像做营养球一样。树根出的泥土紧实，就不容易缺水，十几天不下雨也干不死。
小桃三四姊妹来玩，正好小英也在，李涯问她们：“你们马上就要毕业了，打算在哪里工作？”
“我不想在单位上班。”小桃说道。
“我也是。”小英也说道。
“不想在单位上班，女孩子出来做事不容易。”李涯说道，“要么就去上海，那边有我们照应。”
“可以。”两人齐声道。
“你两想法还挺一致的嘛。”李涯笑道，“趁这半年，你们想想要做哪一行，到时候我们给你们参考参考。”
“好啊，哥，就等你这句话了。”小英喜道。就算她们不想在单位工作，想自己做事，也要有李涯他们的支持。启动资金得有吧？不然找工作进公司，那跟单位有什么分别？虽然赚得多点，但是更累。
“好，你们玩着，看着点小义和胖墩，我去栽茶树去了。”李涯交代一句，拿着锄头走了。
第170章、技术人员先遣队
第170章、技术人员先遣队
过完年回来，已经02月06号了。
舒月开过会议之后，特地到边上的工地上去视察，她并没有强调工程的进度，反而一再强调工程质量和建设安全问题：“进度慢点不怕，但是质量一定要达标。别还没建好，房子就倒了，那就闹笑话了。另外，建设过程中一定要重视安全问题，人就只有一条命，没了就没了，再也找不回来了。这些工人，他们每一个人身后是一个家庭，上有老人要赡养，下有小孩要抚养，没了他们，一个家庭就没了顶梁柱，那这个家就完了。所以，一定要重视安全问题。”
舒月回来一身尘土，李涯说道：“工地上现在一片忙乱，尘土飞扬的，你去那里干什么啊？不是有人负责吗？”
舒月一边脱下外衣，一边说道：“不去实地看一看，不放心。”
没过几天，吴勇通过跟随贸易船只的员工传来消息，现在苏联国内的局势越来越动荡了，李涯所说的事情，可以开始了。
李涯跟舒月商量了一下，召集下面公司的技术人员开会。
“今天找大家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寒暄过后，舒月说道，“这件事情关乎我们集团的发展快慢。”
“苏总，什么事情啊？这么重要。”秦老工程师问道，“我还有许多实验没有做呢。”
“是这样的。苏联内部现在动荡有些大，他们很多人生活越来越困难，然而他们的官员都忙着抢夺国家财产去了，没人管他们。他们为了生存，一部分人从工厂、大学、研究所把技术资料拿出来卖，我们很想多买些资料回来。可是那些技术资料，有些非常珍贵，有些也能物有所值，更多的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技术。这就需要一批懂俄语懂技术的人过去筛选，选取价值高的技术购买。”
“去苏联买技术？好！我去！”秦老立刻兴奋地说道，“你别看苏联的设备傻大黑粗的，可是这么多年，他们积累了不少技术，如果我们自己研究，要达到他们的技术水平，再过十年也未必能成。去吧技术买来，直接就节省了十年时间，我们再利用这十年推陈出新继续研究，总能把我们自己的技术搞上去。”
“去苏联得懂俄文，看得懂俄文的技术资料才行。”舒月说道。
“苏总，当年中国和苏联关系好的时候，很多人去苏联留学，不懂俄语怎么成？而且之后苏联支援国内建设，为了和苏联专家共事，很多人都学过俄语，看技术文件不成问题。”秦老说道，“我就是这样学的俄文，到现在都很久没用了。”
“好。这次重要任务就交给你们会俄文的专家和技术员了，希望你们满载而归。”舒月说道，“至于去到那边之后的生活问题和安全问题，都有别人专门照顾。你们只需要甄别资料文件的真假，是否具有价值，谈判的事有其他门负责。”这些技术员，什么技术在他们眼里有价值，他们很清楚，但是如果让他们这些技术痴去谈判，那才是送钱呢。舒月跟他们接触过多次，知道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直来直去不会拐弯的性格一清二楚，所以只要他们指出资料的重要程度就可以了。
“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通知这件事情，你们回去之后，统计一下技术人员中有多少人懂俄语，而且愿意到苏联去淘技术。”舒月说道，“那些多年不用俄语，已经生疏了的，这段时间突击一下。等下一批前往的时候，他们能够派上用场。”
“我们自己的技术员不够，可以从其他单位借用嘛。”会议结束之后，李涯建议道。
“其他公司的人会向着我们公司吗？”舒月说道。李涯这个建议，一点也不可行。人家不是公司的员工，有好处当然向着自己公司。
“那也没关系。”李涯笑道，“苏联这么大国家，有多少有价值的技术去了，我们一家公司也买不了多少。就算别人向着自己公司，那也是把技术带回国内了。其实，我还希望国内更多公司去那边淘技术，花不多的钱就能提升国内工厂的技术实力，何乐而不为呢。而且就算他们去了，渠道没有我们宽，资金没有我们充裕，怎么也比不过我们的。”这点李涯很有信心，毕竟手里捏着大把美金，而国内的工厂需要用到外汇还得申请。而且他们买到技术，也是带回国内，发展国内工业，跟李涯的目的一样。
李涯的对手，是美英法日等西方国家，他们手里同样有大笔资金，虽然大部分技术他们看不上，但是苏联也有一部分技术是他们需要的。另外，苏联有大批技术员，这些技术员比现有的技术还宝贵，也是他们希望得到的。同样，李涯也希望引进一批技术人才充实各个公司的研究团队。
“喂，【局】，【长】，是我。”
“怎么，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问道。
“嗯。是这样，今天山水集团召集技术员开了一个会议，他们打算拍一个由技术人员组成的团队去苏联购买技术资料。”
“购买技术资料，这很正常啊。”对面说道，“有什么不对吗？”购买技术资料，这对于一个公司来说是很正常的事，虽然去的地方是苏联，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苏联现在很乱，工厂、研究所没人管了，很容易就能得到技术资料。现在去苏联购买技术资料，只需花费很少的钱就能买到重要的技术。我觉得这个情况很重要，所以才向您汇报。”
“只花很少的钱，有多少啊？”对面来了兴趣，问道。苏联的情况他很了解不少，对方说的乱想他也有所耳闻。但是对于花不多的钱就能买到技术，这个情况他不了解，所以感兴趣地问道。
“据说不到实际价格的十分之一，一些技术员看过之后说自己研究花几倍的钱也未必能完成研究。”
“嗯，不错不错。这个消息很重要，如果能为国内引进一些重大技术，你可就立了一个大功了。”对面高兴地说道。既然有人敢从工厂、研究所拿技术出来卖，那其他的也应该有人敢，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局】，【长】，我想离开公司。”
“离开公司？你在那里不是好好的吗？现在已经是总裁助理了。如果回来，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再说，你走了，再派一个去，可就进不了核心了，那还怎么展开工作？”对面说道，“你也知道，派你过去不单是了解他们的动向，也是暗地里保护他们公司。如果换一个人，一切就得重新开始了。”
“可是，这样我总觉得自己出卖了他们，心里很愧疚。”
“出卖他们？你并没有。”对面笑道，“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我们怎么会与他们抢技术？他们需要的是民用技术，而我们需要可不是民用技术，双方互不干扰。而且，我们的专家过去之后，说不定还能给他们帮忙呢。”
“知道了，【局】，【长】。”
“好，那就这样，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继续做好你的工作。”
挂了电话，【局】，【长】想着，这个情况非常重要，于是立刻上报。
李涯他们这边很快就准备完成，一队由二十名技术员组成的技术人员先遣队已经出发。那边接到消息之后这么长时间还在讨论，直到立陶宛宣布脱离苏联独立的消息传来，大家才发现，之前讨论这事是真是假显得很荒谬，赶忙讨论接下来如何操作，才能获得更大的收获。
技术人员先遣队到达莫斯科，吴勇前来接机，安排他们住下。
“小吴，接下来怎么做？”汤主任问道，“我已经等不及了。”能来苏联淘技术，充实公司研究实验室，他兴奋得很。
“汤老，这里是莫斯科，有这么多大人物镇场，现在时机还没到。”吴勇说道，“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加盟共和国乌克兰。那边不但距离莫斯科远，鞭长莫及，而且同样有大量的工厂研究所。到了那里，就看你们的了，我们可不懂技术。”
“不懂技术没关系，技术把关有我们，你们专注谈判，用更少的钱获得更多更好的技术。”汤主任说道。
“前面我们也买了一些技术，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到了乌克兰你们帮忙看看。”吴勇说道。
“你们不懂技术，乱花什么钱呐。”汤主任批评道，“钱要花在刀刃上。”
“没事，我们也没花多少钱。”吴勇笑道，“只是听着那些技术觉得很先进，怕过了被别人买走了。”
“嗯，不管如何，你们的用心是好的。”陈主任说道，“只要有一项好技术，就赚回来了。”
到了乌克兰，来到吴勇他们的驻地之后，汤主任他们赶忙查看吴勇他们购买的技术，看完之后，陈主任笑道，“好，你们买的技术有几项很不错，不但不亏本，还大赚特赚了。”
第171章、李涯前往
第171章、李涯前往
一年来经过努力，集团下属公司出口额虽然还赶不上制裁之前，但是也缓过气来了，不用集团再输血维持，舒月放心不少。
相比起来，那些参与赴苏贸易的厂家厂子规模不大，产品数量不多，很容易就销售完了，厂子不但起死回生，而且经营得越来越好，有些厂家已经考虑扩大生产了。产品卖到苏联再买商品回来，一来一去，几倍的利润，可比在国内销售利润高多了。
同样，国内企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出口的数量越来越大，渐渐走出经营的泥潭。
现在制裁的效果越来越有限，差的只是最后一步，撤销制裁。
九零年一晃而过，新的一年到来。
这一年集团内部技术研究成果跟往年比差了一些，但是从苏联运回来的技术资料，却增强了下属公司的技术实力。李涯和舒月去过很多次技术资料存放楼，看着里面的资料从少到多，虽然全是俄文看不懂，但是心里却异常有成就感。
“接下来这一年，是最重要的时间。”李涯说道，“看情况，变化就在这一年了。抓住这一年时间，买回更多资料。另外，如果能拉来一批技术工程师甚至顶尖科学家，那就最好了。”
舒月很佩服李涯的先见之明，几年前就预见了这件事。其实如果李涯不是来自后世，那他如果没去苏联深入考察，也不会有这种先见之明。甚至考不上大学，不会想到做生意，庸庸碌碌过完一生。有这种开挂的记忆，任何人都能混起来，关键在于能够坚持多久，不被人弄下来。低调、不轻易得罪人，这是李涯对自己的行为要求，这样不易招来是非，才能走得更远。
五月份，东部地区连续降雨，随着时间推移，情况越来越严峻，不少地方受灾了。
舒月说起越来越严重的水灾，忧心忡忡。李涯说道，“水灾严重，主要还是淮河没有出海口。降雨一多，全都汇进淮河里，问题当然严重。这样吧，你问问上面，如何进行救灾，如何捐款。现在一直在下雨，灾情会越来越严重，对于救灾应该早做打算。这时灾区最缺的是救灾物资，帐篷、衣服、食物，越早运抵灾区越好。”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灾情越来越严峻，全国开始捐款捐物，支援灾区。
“看来非常严重啊。”李涯看着新闻，说道，“我们应该有所行动才行。”
“怎么做？”舒月说道，“捐款已经捐了，还能怎么办？难道去灾区救灾啊？就凭我们两人，有什么用？”
“我们不是有制衣厂鞋厂吗？”李涯说道，“开足马力加大生产，将多余生产的衣服鞋子运去灾区。”搞生产的企业，李涯还是习惯叫厂，而不是听起来更上档次的公司。
“制衣公司和鞋业公司？”舒月算了算说道，“可以。不但这两个公司，我们还可以联系其他公司加紧生产救灾物资。”
李涯这边虽然出钱出力不少，但是却比不上几个堂哥和小舅他们，小舅他们的餐厅受到这次水灾的影响，客流量锐减，他们说起这事的时候，几个堂哥也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一商量，得出一个办法，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把现在闲下来的货车集中起来，组成一个运输队，去帮忙运送救灾物资。这样花不了多少钱，却能为公司打响名声，比在电视台打广告还管用。
车队出发这天，许多人都围在路的两旁观看，为车队送行。
车队来到存放救灾物资的仓库，装上物资出发，浩浩荡荡的大卡车小卡车走在路上一长排，非常壮观，记者全程采访，用镜头记录下一切。
这次水灾，全国人民，包括港澳台同胞和海外侨胞，其他国际友人，都慷慨解囊，捐款捐物，集团员工相互问候的时候不是问吃了吗，而是问捐了吗。
他们相对国内其他同行，工资高不少，捐款的数额就大一些，李涯不得不为他们点赞。
几个保洁阿姨也一人捐了一百，李涯看到说道，“阿姨，你们本来工资就低，不用捐这么多的，钱多钱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这有多少？我们也是量力而行。”胡阿姨笑道，“相比起你们，可就差得远了。”
在水灾远去，人们开始重建家园的时候，李涯不得不前往苏联，不，现在乌克兰已经宣布独立，不在属于苏联了。
乌克兰对于苏联的重要性，再怎么估计也不为过。所以这里不但有大量军事设施，还有大量军事工业和研究所。李涯这次来，就是为了乌克兰境内大量工厂和研究所而来。
在酒店里，听了吴勇的介绍，李涯感叹道：“好好的一个国家，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呢？”实话说对于老戈的折腾能力，李涯真是佩服有加。
“这样才好，我们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技术了。”吴勇笑道。这里怎么样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在这里能不能得到好东西。反正事情结束之后他就会回国，这里只是他赚钱的地方。
“除了技术，还有设备。”李涯笑道，“如果价钱低廉，也可以购买两套。”
“设备的话，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更换了，现在又没人养护，就算还能用，也落后得很。”吴勇说道。
“不行就算了。”李涯说道，“对了，让你帮忙招揽专家的事情有没有收获？”
“有是有一些人想去，但是工资问题不好解决，他们提出的要求太高了。”吴勇说道。接着他把那些专家的要求仔细告诉了李涯。
“这算什么高啊？这个要求一点不高。”李涯听了说道，“我们不但可以满足他们的工资要求，还能让他们带着家人一起去中国生活，每家一栋别墅，专人照顾他们的生活，让他们能够安心工作。如果以后他们想回来，或者去其他国家，我们也会友好地让他们离开。”
那些技术人员生活困难，吴勇照顾了很多。他们都有一技之长，如果不是心里还有一些舍不得离开，有些抵触给以前的敌人工作，他们早离开了。现在李涯一来，彻底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他们很快就启程前往中国了。
这些技术员是独自去的，并没有带上家人，他们得实际看看中国到底怎么样，才会考虑接家人过来。
除了招揽技术专家，李涯还拿下了一个燃气轮机厂，技术员技术资料一锅端，再次找人送回国的时候上面派来的人已经知道他来了。
虽说李涯名声不显，但是上面有人关注着他，他这个时候来这边，肯定有大动作。
没两天一个年轻人带着一个老人找来了，指名要见李涯。
一番密谈，李涯才知道原来他们是缺钱，来找李涯想办法来了。
“钱的事情不用担心，不过，你们要的技术是不是值这个价。”李涯说道，“现在这个情况，他们还在希冀西方出手呢，要价高得很。现在捡最紧要急需的技术来，其他的先放一放，他们会降价的。再说，你们也别按照正常的商业活动来，想点其他办法。”
“还能有其他办法？”老人奇怪地问道。
“我刚刚买了一个燃气轮机厂的技术资料，包括他们的技术员也送回国内了。”李涯说道。
“这个我知道。”老人说道，“难道价钱很低？”
“本来他们要价是很高的。”李涯笑道，“不过我给了他们市长十万美元，后面五万美元就拿下了。买那些技术资料的钱还没有给那些去中国的专家工资多。”
“你这个……”老人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说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马老，这里不是我的国家，我用最少的钱获得更多价值更大的技术，拿回去增强自家的技术实力，在我看来对得很。”李涯笑道，“谁叫我们穷呢，手里没有几个钱。”而且，就算有钱，也不能大手大脚地花不是？
……
在李涯答应帮忙之后，送两人离开，吴勇进来，继续跟李涯商量新克拉马托厂的事情。
早在开工设计研究大型模锻机的时候，李涯就已经知道法国那台模锻机就是由新克拉马托重型机械厂制造的。现在模锻机研究进展缓慢，既然来了乌克兰，李涯希望能够从新克拉马托得到技术资料和工程师，最起码也要招揽到几个工程师去参与设计研究，大大加快项目进度。
国内现在研究四点五万吨的都吃力，人家已经早就把六点五万吨的卖出去了，他当然眼红。其实他不知道，俄罗斯那边还有两台七点五万吨的模锻机是这个厂建造的，要是知道，哪怕想尽办法，李涯也会把技术资料和工程师一块拿下。
贸易公司的员工跟新克拉马托厂的人接上头之后，李涯亲自赶过去，至于卡车发动机、小汽车发动机这些技术，现在李涯看不上了，派其他人去就行。 只要拉到几个工程师，大型模锻机的事情就有着落了，由不得李涯不重视。
第172章、最后的狂欢
第172章、最后的狂欢
为了从新克拉马托厂拉来工程师，李涯让吴勇叫人送了一大批副食品过来，他们在收买的工人带领下，去工程师家里拜访。
“老莫罗申科，有人来看你了。”那个年轻的工人隔着几米就大声叫道。
莫罗申科看门一看，几个黄皮肤的人，自己不认识，堵着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李涯上前伸出手说道：“莫罗申科同、志，您好。我来自中国，我叫李涯。来到这里之后，听说你们遇到了困难，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同、志？”五十多岁的莫罗申科一时有些感慨，说道，“同、志这个叫法过时了，大家都叫先生女士了。进来吧。”说着侧身让李涯他们进屋。
进屋李涯扫了一圈，家里没有几样东西，家具是旧的、电视机是黑白的，收音机还是大块头，看来日子确实过得不好。
吴勇几个把带来的东西放下，李涯跟老人攀谈起来。从老人的口中，李涯听出了他的迷茫和不舍。迷茫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苏联会走到今天。不舍，是因为之前在社会，【主】，【义】的旗下生活工作了一辈子，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社会，【主】，【义】不在了，工资没人发了，工作没人管了，他们好像是被遗弃的人。
“您想过离开这里吗？到外面去工作。”李涯问道。
“到外面？去哪里？其他国家吗？”莫罗申科问道。
“嗯。”李涯点头。
“不去，我才不去给那些资、本家干活。”莫罗申科说道。对立了一辈子，要让他去为那些资、本家干活，他一时接受不了。
“不用去那些国家。”李涯说道，“您可以去中国。不但您去，还可以带着家人一起去。如果几年之后这边稳定了，您愿意回来，我们也可以送您回来。”
“去中国？”老人想了想，说道，“我考虑考虑。”他心里还是舍不得离开这里。
“好，您考虑考虑。”
离开之后，吴勇说道：“这就是知识分子的骨气，宁愿一家人挨饿，也不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虽然没有说动对方，大家白跑一趟，但是吴勇却非常佩服对方的品格。
“虽说佩服他的品格，但是这样一家人就要跟着受苦了。”李涯说道，“而且，这样我们的工作就更难做了。”
“李总，其实我们可以迂回一下，从他夫人那边着手。”吴勇说道，“他夫人操持家庭，更清楚他们现在的情况，这时候他夫人肯定在为怎么用手里的钱维持家庭生活发愁。”
“咦！你这个办法不错，带人跟进一下试试。”李涯跟吴勇说道，“如果这样可行，打开了缺口，说不定我们真能把他们一锅端。办成这事，给你记一个大功。”
“李总，你就等着瞧好吧。”吴勇一听李涯办成李涯给他记大功，兴奋得很。他不是国内公司的员工，在苏联这条重要的贸易线上多年，早就知道了李涯的身份。既然李涯这么说，那他今后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之后吴勇按照他自己的办法来，用了几天时间，终于等到莫罗申科夫人，在吴勇舌灿莲花之下，终于被吴勇说服，去动员自家丈夫去中国工作。其实她虽然没有劝过丈夫，但是心里已经有同样的想法了。物价疯涨，就靠厂里那点工资和存款，还能撑多久？不远去欧洲北美工作，那去中国正好。不工作，一家人的开销怎么办？
有一就有二，莫罗申科夫人跟厂里其他工程师的家人说起此事，只要愿意去中国工作，人家送东西，给安家费。一听她说给的安家费和过去之后的工资，大家都心动起来，一个个问道：“他们还招人吗？”
“招，怎么不招？”莫罗申科夫人笑道，“人越多越好。而且，他们也去，我的莫罗申科也不会没人陪着聊天了。”
一个个听说还要招人，打算回去说服家里人也跟着莫罗申科一起去。继续留在这里，没有经济来源，一家人可怎么过？
虽然花的时间不少，但是还是达到了目的。第一批十三位工程师启程去中国，李涯舒了口气。有这十三位工程师，大型锻压设备的问题应该可以解决了，后面还能不能从新克拉马托厂招到人都不担心了。
“老吴，这回你又立了一大功了。”李涯说道，“回国之后，你打算干什么？”
“回国啊？”吴勇想了想，说道，“我离开也有好几年了，也不熟悉国内情况。再说，我一个大老粗，会干什么？还是跟着你。”
“那就去集团。或者下面的公司。”李涯说道，“你在这边搞贸易这些年也有经验，也可以去搞销售。”
“我这是什么经验啊？”吴勇苦笑道，“喝酒拉关系塞钱，这是犯法的。这些年我的身手也没丢下，还是去当个保安吧。”
“也行，那就去保安部当个副经理。”李涯说道，“另外，给你的奖金你别乱花，如果找不到好的投资方向，那就楼。”
“集团在浦东买地建楼的事我也听说了，我想着等这边忙完再向你请教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买楼啊。”吴勇说道。
这边差不多了，那边马老他们的谈判也进入尾声，李涯过去，人家已经用不到他了。
“怎么样节省了不少钱吧？”李涯问上次带马老来的小刘，对方乐呵呵地笑笑，默认了。
李涯笑道：“机会难得，该抓住就得抓住。我们钱少，就得想办法用手里的钱办更多的事。错过了这次，要想再有这种机会，只能等哪天老美犯糊涂，也来个解体了。”
“你们也不错啊。”小刘笑道，“新克拉马托的工程师都被你们拉走了十几个，这下模锻机不是问题了吧？”
“设计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毕竟他们厂搞过七点五万吨的。”李涯笑道，“不过要想建造，还需要解决许多问题。”
“已经很不错了，难道你还想一锅端啊？”小刘笑道。
“一锅端倒是没想，要是把他们的资料搞到手那就最好了。”李涯笑道，“其他那些设备、工人，我们国内有，没有也可以培养，从这边拉过去不划算。”
“你可真会打算，把资料工程师弄走了，就给他们留一个空壳啊？”小刘伸出大拇指，佩服地道。
“也只是想想了。”李涯说道，“资料不一定能弄到手。你们呢？这边你们要的那方面工厂研究所多，好好搞，能拉几个专家回去更好。他们现在生活困难，价码应该不高，别被其他国家拉过去了。”
“我们也想，可是缺钱呐。”小刘说道。这边有多少这方面的工厂研究所，多少好技术，可是囊中羞涩，只能捡最要紧的买了。
“我不是说了吗，缺钱找我。”李涯说道，“我这边现在重要的也买得差不多了，其他的可有可无。相比起来，你们这边更重要。你们通过安全的渠道问问上面，或者亲自派人回去汇报一下。真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确实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要不了几天，苏联就不存在了。现在不但乌克兰、包括俄罗斯这些凡是工业重镇，都有西方人在活动。
而从国内来的，除了李涯和上面派来的人，还有专业的倒爷，还有各个公司派来的人。大家都尝到甜头了，来这边卖了货，再买东西回去，有的是人要。还有，几十美元就能买到一份技术资料，多廉价啊！或许就凭这一份技术资料就能让工厂实现跨越式发展，得了这种机会，不抓住的就真成傻子了。
十二月末跟李涯所知道的一样，苏联不存在了。还是没有挨到九二年。李涯心里说道。
“苏联不存在了。”马老叹息着说道。当年的老大哥，之后双方论战，关系一度紧张，然而，现在的老大哥寿终正寝了，马老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苏联不存在了！”吴勇高兴地说道。李涯答应过他，等这边事情结束，他就可以回国去安心生活了。现在苏联已经成为历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国了。这些年呆在苏联，他很少回国，孩子已经上小学了，他还没有好好管过孩子呢。
苏联成为历史，最后一波技术收割很快完成，但是李涯却不能走，还得等马老他们完成任务。
等待的这段时间，李涯也不浪费，这里不是有个大钻石矿吗？用同样的手段，李涯弄到一批钻石矿送回去。
“恭喜啊？”李涯笑这对马老道。
“仰赖你出力多矣。”马老笑道。
这一次本来人家是不和这边合作的，李涯虽然没有参与谈判，但是知道对方的心思，所以给马老他们出了个主意，果然，他们对西方的期望破灭，这时候又缺钱缺得厉害，只能便宜这边了。
一切结束，是时候回家了。
第173章、凤凰首饰公司
第173章、凤凰首饰公司
回到上海，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李涯感慨道：“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其实，他在苏联也没做多少事，并不累，只是身在国外，不习惯而已。
休息了一天，李涯又生龙活虎了。
“桃子，小英，你们来了半年多了，怎么样，想好干什么没有？”桃子和小英知道李涯回来了，来看他。吃饭的时候，李涯问道。她们还没来，李涯就走了，这段时间她们跟着舒月上班，积累经验。
“哥，你比我们懂得多，你给我们出个主意吧。”小英说道。有李涯在，何必她们自己想呢。
“你还别说，我还真给你们找到一个好项目。”李涯笑道，“这次我从苏联弄回来一批钻石，另外以前也弄了一些翡翠，你们可以弄个首饰公司。”
“首饰公司啊！”小英和桃子对望一眼，惊喜地叫道。女孩子，谁不喜欢名贵漂亮的首饰？开一个首饰公司，她们做梦也不敢想。
“嗯。国内虽然现在有钱人不多，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的购买力会大大增强，经营好了，以后你们这个公司可比小舅那个餐厅赚钱。”李涯笑道。
“可是，哥，我们没有经验。”小英说道。当老板可不比做员工，什么都要考虑，需要有丰富的经验。
“嫂子派几个过去帮你们，桃子再从你叔那里要几个，然后招点人框架就搭起来了。”舒月说道，“最重要的还是首饰加工师父，要先找齐。”
“还有加工设备。”李涯说道，“看看国内有没有，合不合适，不合适就进口。开业的时候我请几个老板来捧场。”话说这次苏联一行，李涯和国内众多老板有了交集，很多直接就是他们带过去的，还有在苏联李涯帮忙的，请来捧场也不难。而且，现在人家应该都发展得不错，说不定正想给家里人买个礼物呢。
首先在集团名下的房产中选一栋地段好的给她们做总部，再选店面，至于加工厂房放在城外。选房子的时候，李涯才发觉，集团已经有不少房产了，虽然东一栋西一栋的没有连成一片。
桃子和小英两小姐妹虽然是老板，但是现在却只能看着，一切都是舒月和小舅派来的人在指挥。
“没事，时间长了就好了。”舒月过来见两人的样子，安慰道，“我刚管理公司的时候也是一样，总爱出错，不过硬着头皮顶着，过一段时间一切熟悉了管理就顺畅了。”
看了一下舒月就走了，自从李涯从苏联弄来大量技术资料之后，她再次忙了起来，选人选场地组建新公司，还要兼顾旁边的楼盘建设。
“那些资料怎么办？难道就弄一个资料馆放着啊？”舒月问道。资料数量巨大，集团只能利用一小部分，剩余的该怎么处理是个问题，集团不能为了把这些资料利用起来就开大量公司，一时资金问题，二是管理问题。而且，除了那些重要的技术，其他的技术并不值得集团重新组建公司生产。
“这些技术资料，整理出来把重要的挑出来，剩下的拿去卖给其他企业。”李涯说道，“对我们没什么用，但是对其他中小企业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技术。”当时买这些技术，只是因为廉价，带回来卖给国内企业，也能增加他们的技术实力。自己也能赚点小钱，就当做贸易了，只是一个买卖的是产品，一个是技术资料而已。
“好，我会让他们抓紧整理出来。”舒月说道。
存放资料的大楼内，许多懂俄文的技术员加班加点地工作，先分类挑选，简单地用中文标上名称，然后才一件件翻译。
首饰公司的名称桃子和小英定下来了，凤凰首饰公司。装修也如火如荼地展开，大家都忙得很。
李涯不忙，他依然过着自己的悠闲日子，一个星期上个一两天班就算了。其他时间，他就忙着雕刻，那个大树桩子，李涯找到了用处，雕一座有山川河流的山，放在舒月的办公室里。山水集团嘛，就应该有一个有山有水摆件。
摆件还没有雕刻完成，桃子她们的公司就开业了。
李涯邀请的客人来了，他得亲自接待。然后带着大家去总店逛一圈，捧个场。到了地方，李涯一看，装修的豪华啊。首饰是奢侈品，店面装修必须要显得豪华，这样才能突出首饰的档次。
“李总，场面大得很啊！”朱老板跟李涯说道，“看到这门脸，走进去压力很大啊。”朱老板就是酒会时满腹心事，差点喝醉的那位。
“我说老哥，你现在也是有钱人了，还有什么压力啊。”李涯笑道，“你这身家如果都不敢进去，那全国还有几个赶进去？那这店开了干什么，倒闭着玩吗？”
“我能有什么身家啊，只是刚走出泥潭而已。”朱老板说道，“得节省着花在该花的地方。今天要不是李总你请我们来捧场，我可不会来这样的地方。”
“我说老朱，嫂子前两年嫂子跟着你可吃了不少苦，你就不买个礼物表达一下心意？”沈老板说道，“反正我是想好了，送我家那位一份礼物。你不知道，那段时间她跟着吃了不少苦，为了分担压力，到处跑去借钱，娘家人、亲戚朋友、村里人，甚至只要认识的人她都厚着脸皮跑去找人家借钱。现在困难过去了，而且厂子发展得更好，是时候送她一件礼物了。”
“表达心意……”朱老板犹豫了一会儿，下定决心道，“你说得对，是得送件礼物表达一下心意。”
他们作为老板，是先富起来的一群人，看了价格，一人买了两三样，多的甚至买了五六样。
结束之后，照例李涯带他们去小舅的酒楼吃饭。
还是之前开酒会的那个酒店。一个个看着酒店，就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感慨不已。
“李总，要不是你们当时拉了我们一把，我们就没有今天。这杯酒，我一定得敬你。”饭桌上，朱老板站起来端着酒杯向李涯敬酒。
“对对，必须得敬李总一杯。”刘老板说道，“要不是李总你们，我现在肯定在打工还账。”
“大家就别客气了。就算有机会，也要你们敢去不是？”李涯笑道，“大家一起来，端起酒杯。”
“这一杯，敬我们过去这一年多的辛苦经营，把濒临破产的厂子拯救了回来。”李涯举起酒杯说道，“干杯！”
“干杯！”
喝过酒，李涯说道：“大家吃菜，都别敬酒了。一个一个来，可就把我灌醉了。今天我们少喝酒，吃个尽兴。”
“去年的时候厂子快垮了，喝酒也是喝闷酒，没心情。后面产品能卖出去了，又要组织生产又要淘技术，也没时间喝酒，趁着今天好好放松放松。”沈老板说道。
“别放松了，还有事情呢。”李涯笑道。
“李总，还有什么事情？”沈老板易货地问道。
李涯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从苏联弄回来一大堆技术资料，其中大部分我们公司都用不到，所以，看看你们需不需要。”
“你要卖技术？”程老板眼睛一亮，问道。李涯他们公司从苏联弄到大量技术资料的事他能想到，毕竟亲眼看见过一次送回来一集装箱，当时他可是惊得合不拢嘴，醒悟过来之后，羡慕得不得了。可是他手里没几个钱，有再多的技术放在那里，他也买不起。
“不卖怎么办？”李涯说道，“这么多技术，我们公司用不了多少，其他的不卖难道放着看啊？好多技术都只是一般，放着过些年就过时了。”
“你们都是搞轻工业的，如果想涉足重工业，可以去我们那里看看。”李涯说道，“如果不想，也可以跟认识的厂子说说，帮我们公司推销一番。”
“轻工业，这些年虽然发展快，但是正因为发展快，所以竞争越来越大。轻工业毕竟是一个技术要求低、资金周转快的行业，其他经商办厂的首先想到的就是轻工业。”程老板说道，“所以，趁着现在手里有点钱，多卖点技术资料，早点进入其他行业。等现在的厂子有点衰落了，直接卖了。”
李涯竖起大拇指，笑道：“程老哥高明。就是这样，竞争越大，想要赚钱越不容易。除非你做到行业第一，手里还有大笔资金，直接价格战把别人打到死，否则同行太多，赚钱非常不容易。”
“是啊，虽然市场容量大，但是同行也多啊。”秦老板说道，“越到后面，技术越重要。我也打算买些技术试试，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嘛。”
程老板和秦老板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开始心动起来。不说其他的，能多赚一点钱也是好的。
“我们的资料多得很，你们可以慢慢挑选，里面的工作人员会给你们介绍，看看有什么你们想要的技术。挑选完成之后，他们会给你们翻译成中文，你们拿回去找些技术员就可以开工了。”李涯笑道。
第174章、应对外资公司
第174章、应对外资公司
程老板他们成为资料大楼第一批顾客。
有这种好事，李涯也不会忘记家里人，寨子里决定再建一个工厂，舒月老爸也来凑热闹，要建一个大的。
不过他们都没有几个堂哥快，不久之后，他们的工厂已经开工生产了，用的技术是他们自己从苏联买回来的。
“小李子，这回多亏你把大卡车发动机技术买回来。我们安装好设备直接就可以生产了，省了多少时间、多少钱啊。”赵胜利来上海接设备，顺便来看看李涯。
“老赵，这不是瞅着机会了嘛。”李涯笑道，“不过有了现成的技术，也得继续研究，我们买来的技术，相对其他发达国家的也不先进，不进步终究会落后的。”
“研究当然得继续。”赵胜利说道，“不然以后人家都进口更先进的去了，我们一样得倒闭。”
“现在技术消化得差不多了吧？”李涯问道。
“差不多了。”赵胜利说道，“为了消化这些技术，我特意请了几个懂俄语的专家。人家一听是为了把这个技术翻译出来，自己生产，以后就不用再花外汇进口了，马上就要求我带他们来厂里。”
“他们老一辈人不都是这样吗？”李涯感叹道。集团下面的公司里有不少老专家，都是退休后公司聘请进来的，他们可不会像几十年之后那些只会乱占地盘跳广场舞的人那样无所事事。“技术引进消化之后，在这基础上提高，花费不小。rb前些年花费比例达到一比八甚至一比十。也就是说他们花费一万引进技术，可以花费八万十万来消化提高，真正形成自己的技术，这也是他们技术发展得这么快的原因。这方面，值得我们学习。”
“研究是我们两家合作，你说怎样就怎样。”赵胜利说道。
“什么合作啊。我只是让他们去帮你一把，一切都是你的。”李涯说道，“我这边现在正在建燃气轮机厂和小汽车发动机厂，项目太多，可不参合你那边了。”
“这……”赵胜利感慨道，“总是让你这么帮我，我受之有愧啊。”
“咱两谁跟谁啊，这么多年的关系，我不帮你谁帮你？”李涯说道，“你也知道，全班这么多同学，也就只有你和老严看得起我。现在我能帮到你就得帮，以后我的公司如果出现困难，还不是得靠你帮忙。”
“好，咱就不说二话了。”赵胜利说道。
“咱们好好经营，对得起生在这个大时代。”李涯笑道，“把厂子做大做强，我们也可以跟西方那些大公司争一争高下。”
“你可真敢想。咱们与西方那些大公司差距大得很，想要与他们竞争，短时间可做不到。”赵胜利说道。
“公司越大，经营越难。”李涯说道，“我们的技术出来，就算比他们差了一代，对他们造成的影响也很大。很多公司都一样，最先进的技术设备单件利润最高，但是因为售价昂贵，所以买的人少，真正赚钱的是落后一代的成熟技术，虽然利润相比要低得多，但是客户需求量大。只要我们搞出跟他们这一代技术差不多的产品，成本肯定比他们低，他们拿什么和我们竞争？利润少了，如何养得起那么多工人和销售员？只要我们保持这样的研究进度，胖马给他拖成瘦马，瘦马继续拖成死马。”
“农村包围城市啊？”赵胜利说道，“这个有搞头，只要一直跟踪他们的技术研究，十年不成二十年，持续下去总有一天还真能把他们逼到墙角。”
“我们不但要把他们逼到墙角，还要跟他们同台竞技。”李涯笑道，““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嘛，只要有恒心，持续大笔投入研发，成果肯定会多起来的。他们之所以发展成大公司，就是因为他们舍得投入技术研究。可是他们现在在做的是没路开路，而我们跟着他们走，就相当于以前有路，只是长满了灌木杂草，我们只要把灌木杂草砍掉就可以了，要追上他们容易得多。”
过年回来，李涯忽然发现在街上遇到的外国人开始多起来，他们不同肤色，讲着不同的语言，让李涯感觉有点新奇。
吃饭的时候李涯跟舒月说道：“现在外国人好像开始多起来了，今天我出门逛街遇到了两拨外国人。”
“那些应该是来国内投资建厂的吧。”舒月说着，皱了一下眉头，“集团下面的公司反映，有十几个技术不错的工人辞职了，应该跟他们有关。”
“挖我们的墙角？”李涯说道，“离职不是要提前一个月通知公司吗？”
“他们不用通知公司，因为他们直接交了罚款。”舒月说道。
挖人是一个公司开始之时常用的手段，这样很快就能形成生产能力。但是对于被挖的公司，却难以应对。技术骨干是一个工厂的核心竞争力，如果技术骨干全被挖走了，生产都无法正常进行。而要搞垮一个工厂，只要把它的技术骨干挖走，这个工厂基本就废了。现在舒月担心的就是这点。
“你打算怎么应对？”李涯问道。
“还能怎么应对？只能加工资了。”舒月说道。自己本身技术就落后别人，现在还被逼得增加工资，利润留更少了，投入研发的资金也会更少，就更难与对方抗衡了。可是不增加工资，就只能眼看着别人把公司的技术骨干挖走。现在舒月只能先稳住技术骨干，再做打算。
“别人给的工资高，我们不给那么高的工资，技术骨干就会离开。也就是说，就是钱的问题。”李涯说道，“这个好解决，之前我不是说过机床公司的股份我们可以让出去吗？工资不用增加，你带人计算一下，给他们股份，其他公司也可以这样操作。如果他们想增加股份，还可以出钱向公司购买。”
“真给股份啊？”舒月问道。给股份舒月是舍不得的，这可是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经营起来的，一下就给出去了，换谁都一样。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不这样做，大部分技术骨干都会被挖走。人家只要你的技术骨干，可以开出几倍的工资，也花不了多少钱，而我们不能只给技术骨干提工资吧？一般员工也要增加吧？这样花的钱太多，也许就亏本经营了。”李涯感叹道，“必须得这样做，让他们也能享受到公司发展带来的利益，他们才会打心里认同公司。不过有一点，以后辞职时，当事人的股份必须强制按当时的行情由公司回购，股份不能由公司之外的人特别是外资持有。”之后的国企倒闭潮，除了倒闭企业技术落后，跟不上时代，需要给许多退休工人发工资这些，应该还有技术骨干离开的原因。
舒月仔细考虑了一会儿，认同了李涯的办法，这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舒月带人加班加点，忙了快一个月终于做出方案。而这段时间，又有三十多人辞职，不过舒月心里却送了一口气。三十多人虽然都是技术骨干，但是对各个公司来说几乎没有影响，项目带头人、高级工程师、八级技工一个也没有走。
舒月之所以没有先放出赠送股份的风声，也是跟李涯一样的想法，想看看这段时间到底有多少人辞职。想走的，给股份强留也没意思。
方案出来之后，舒月严令保密，召集各个公司总经理副总经理开会，主题只有一个，要辞职的员工，一个星期之内辞职，不用交罚款，不想辞职的，跟公司签订一份协议：为了保证公司技术不外泄，技术员辞职之后三年内不允许从事相关行业，否则按盗窃公司技术起诉。
三年不允许从事相关行业，这个限制有点吓人，很多心理犹豫舍不得交罚款的人马上就辞职了，心理庆幸飞来这么个机会。还有一部分被协议吓住，也辞职离开了。
准备工作完成之后，舒月带人一个公司一个公司开始办理股份转移的事情。
不但公司白送股份，而且还可以出钱购买公司股份。员工一下子轰动了，就连公司高层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事前一点消息也没透露，集团就来了这么一个大手笔。震惊之后就是高兴，他们负责公司的经营，公司状况如何他们可是清楚得很。
下面的员工虽然不清楚公司有多赚钱，但是这些年一再扩建，员工越来越多，他们是清楚的。不赚钱，能扩建得这么快？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各个都打自己的钱掏出来购买股份。
“周老，您不买啊？”技术员小雷向老工程师问道。
“买什么啊？公司已经给我这么多了。”周老说道，“钱够用就行了，多了拿来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您老这境界，服了！”小雷竖起大拇指佩服地说道，“不过我还要还房贷呢，可比不上您老。”
“你们还年轻，还得赚钱养家呢。抓住这个机会，早点把贷款还完，以后压力就小点了。”周老很赞成小雷的想法。
第175章、高新技术创业园区
第175章、高新技术创业园区
集团下面的公司员工几乎都购买了所在公司的股份，工作起来更卖力了。公司发展好了，自己得到的回报会更多，谁不想多点收入，把日子过得更好？
而那些辞职的员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肠子都悔青了。现在虽然自己工资比以前高不少，但是人家以前工资跟自己差不多的，手里的股份每年能分到分红，加起来可比自己高多了。
后悔又能怎么办？现在回去公司可不会再要他们了。他们心里埋怨现在上班的公司引诱自己，埋怨自己经不住诱惑，埋怨之前公司不挽留自己，可是一切都无可挽回了，还得辛苦上班加班，不然要扣工资奖金的。
股份转让之后，员工终于安稳下来，舒月舒了一口气，还好应对得当，集团下面各个公司基本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增强了员工的积极性，算是意外收获。
“怎么样？这近两个月以来终于见到你按时下班了，成效如何？”李涯问道。
“成效出乎预料的好。”舒月开心地说道，“现在我再也不担心挖人的事再出现了，他们可挖不走我们的骨干了。。”
“这样解决这个问题，以后下面的公司就不用担心技术骨干大批离职的问题了，可以好好考虑公司的经营发展。”李涯说道，“像衣服鞋子这些公司，现在发展已经稳定了，换句话说，利润越来越低了，也完成了集团当初成立它们的目标，可以完全退出了，留着没意思。机床公司经过这次处理，我们手里的股份还有不少，可以继续卖给员工，尤其是研究团队。他们手里股份多了，怎么做都是为了他们自己，以后赚不赚钱也看他们自己。”机床公司李涯就是为了搭一个平台，提高国内机床技术，如果是为了赚钱，李涯可不会成立机床公司，因为它赚钱太慢，投入还大。
其实赚钱慢是李涯现在的想法，对于别人来说，这个机床公司一年能赚这么多钱，羡慕得眼红，他们一年才赚几个钱？
对于衣服鞋子这些公司，舒月跟李涯的想法一样，不过机床公司她不赞成李涯的想法。机床公司投入了这么多，就算把手里的股份全卖出去，差不多也就收回成本，而且，她很看好机床行业的前景。
“比机床有前景的项目多的是。”李涯不在意道。
“那还有什么项目？”舒月问道。李涯有什么想法都跟她说，还没有她不知道的。
“什么项目……”李涯转动脑筋，从记忆中搜索。电脑有人在搞了，路由器也在研究着，交换机有华为，这方面就不用考虑了。那还有什么呢？还有什么稀奇的项目，越稀奇就越没人能看清未来的发展，不愿意涉入。“稀奇…稀奇……稀……”李涯叨念着。
“稀奇？稀泥巴都不管钱。”舒月用方言笑道。
李涯脑子里一亮，叫道：“稀泥巴管钱！”
舒月奇怪地看着李涯，李涯得意地说道：“稀土啊！稀土好多国家都没有，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们集团下面的公司每年也会买一些。”
“稀土虽然重要，但是价格这么低，你买来干什么？”舒月问道，“难道屯起来等价格上涨啊？”屯稀土等价格上涨，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不是等，而是炒。”李涯笑道，“稀土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只卖这么低的价格？况且开采稀土是非常污染环境的，需要大笔资金治理污染。我边屯边提价，把价格炒翻个十几倍，就能大赚一笔。”
“你自己要用，把便宜买来的卖了，以后没有再去买贵的啊？”舒月白了他一眼，笑道。
“呃，脑子不够用。”李涯没有一点丢脸的觉悟，自然地说道。
“边屯边提价可以，稀土的价格确实低了。价格提高之后，稀土产地也有钱治理污染，转移群众。”舒月说道。她倒是不为省钱压低价格，明知道污染严重还压价，良心过不去。地方为了钱，该开采还是开采，赚钱少了，谁会想着去治理污染？只有提价之后，他们赚的钱多了，才有钱回头治理污染，不过这就需要上面命令了，不然谁舍得花钱治理污染？
“要是你把这事做好了，上面肯定会给你记个大功的。”李涯笑道。
“我可不是为了大功，只是让良心过得去而已。”舒月说道。大功她早就有了，包括李涯也有了，只要他们不犯法、不犯严重错误，没人能动他们的。
舒月的操作简单，发了个文件下去，下面的公司就开始大量进货，一时间稀土货源大量减少，价格自然开始上涨。一边进货，舒月一边把两人的想法告知上面。
最上面得到报告，派出团队考察，得出的结论果然严重。胡乱开采、盗采的情况非常严重，而当地的深林土地被严重破坏，开采污染了当地耕地，居民患病率大大增加，得不偿失。
上面了解了实际情况，重视起来，开始迁移民众、规范开采，至于要花的钱，现在稀土不是涨价了嘛，如果还没钱治理，那还开采干什么？
集团开建的那片房子已经建好了十多栋，都只是二三十层的低层建筑。按照李涯和舒月讨论的结果，挂上高新技术创业园区的牌子，搞了一个简单的开业仪式，请来媒体宣传。
新任园区管理处主任的刘丽说道：“我们集团之所以把这里办成高新技术创业园区，是考虑到刚开始创业时大家都缺钱。而高新技术是区别于传统技术的新兴技术，这在任何国家都能得到重视和扶持，我们国家同样需要一批高新技术企业作为经济发展的动力。我们建立这个高新技术创业园区，就是为了能在创业者刚开始创业，缺乏经济支持的困难时刻给予帮助，希望能够扶植起一批高新技术企业。从现在开始，创业者的项目只要符合要求，得到园区管理处的同意，就可以在这个园区里创业。”
“至于租金，第一年免费，第二年减半，第三年全交。”刘丽介绍了租金优惠方案。
刘丽发言结束，一个记者举手问道：“你们建这个创业园，怎么看都是亏本的，为什么你们还要建？难道是为了跟招徕的创业者合作生产吗？”
刘丽笑道：“我们创业已经有些年了，为了拉一把刚创业的人，亏一点也没关系，这也算一种会把社会的方式吧。至于跟创业者合作生产，这个我们还真没想过，他们可以集资、贷款自己建厂生产。如果我们提出合作生产的条件，就是乘火打劫了。”
刘丽回答之后，另一个记者问道：“为什么租金第一年免费，第二年一半，第三年恢复正常？为什么不能三年都免租金呢？”
刘丽笑道：“第一年减免，主要是为了那些已经研究了很长时间，快要出成果却没了资金支持的创业者。如果他们在一年之内完成研究，就能找到资金生产了，不然本来也是一半租金的。至于第三年恢复正常，如果三年还不能出成果，我觉得那并没有自己创业的必要，因为你没有那么多钱支持前期研究。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找人合伙。不然，项目就可能胎死腹中。园区也要维护吧？需要清洁卫生吧？收来的租金，就是给他们发工资的。”
一个记者笑着举手问道：“刘小姐，那你的工资呢？”
“我的工资？我的工资是集团发，这里可不发我的工资。”刘丽笑道。她的工资，在集团的时候就不少，一年几十万，来这边主持园区，工资又增加了。如果她和其他几个从集团下来的员工也在这边领工资奖金，那点租金根本就不够。
挂牌之后，刘丽等人就在办公室继续熟悉园区情况。报纸和电视台播出新闻之后，很快就有人上门打听情况了。
管理处工作人员跟他详细解释了入驻园区的条件和优惠措施，对方听了失望地离开。
前来打听消息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都不符合要求，也有少部分人符合要求，心里很高兴。如果搬到园区里，就能节省一大笔前期费用，资金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还有几个是手里已经有了技术，还来问的。工作人员蔡云苦笑道：“你都已经有技术了，还来这里干什么？直接去银行贷款建厂生产不就行了？我们这里是创业园区，可不是产业园区。要是进驻工厂，还不够一个大点的工厂用。”
“虽然我手里有技术，可是他们不相信我，贷不到款啊。”对方说道。他打扮虽然谈不上邋遢，但是也算不上整洁，口才也不好。蔡云一下就看出他就是那种搞技术的人，这样的人他在集团下面的公司里见得多了。
“像你这样的情况，可以去不远处的东方发展银行看看。”蔡云跟他介绍道，“东方发展银行这些年一直在支持手里有技术的创业者，如果你手里的技术是真的，而且很有前途，他们就会给你贷款，支持你创业。”
“还有这事？”
“……确实有这事。”蔡云点头说道。
“那我去看看，再见。”
“呃，我还没有告诉你地址呢。”蔡云看着已经急匆匆走出门的身影，小声说道。
第176章、五轴机床
第176章、五轴机床
集团旁边的高新技术创业园区挂牌不久，深圳的创业园区也挂牌成立，园区是李涯去苏联之后舒月一次性买下的一片，现在正好拿来做园区。
“稀土的价格已经涨了一倍了，我们也屯了不少，还要继续买吗？”照例吃饭的时候，舒月问李涯。
“涨一倍价格也很低啊，怎么不买，屯他个够用几十年的更好，以后可就没有这种机会了。”李涯笑道。老美也有稀土，人家已经减产，最后全部封存，从中国低价大量进口。这种战略资源，怎么能随便卖呢？国内稀土资源虽然在世界上占比很大，但是越卖越少，最后存量比老美少得太多了都知道稀土的重要性，却疯狂生产低价抛售，简直崽卖爷田不心疼！
“下面的公司反映人家不再大量卖了。”舒月说道，“不过据打听出口照常进行，数量还有所增加。”
“都是钱闹的，没见过美元呐！”李涯一针见血、鄙视地说道，“集团不是陆续收回资金了吗？用美元提价买，有多少买多少！”他能怎么办？让人家减少出口吗？他没这个资格。只能涨价用外汇结算，为国内多捞点好处，自己也多囤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七月份的时候，机床公司传来好消息，五轴机床研究成功了。
李涯陪着舒月去机床公司，舒月听了介绍，问道：“跟国外的五轴机床相比如何？”
“这肯定是比不上的。”刘方实话实说道。
“这可是实现了零的突破，完成了最艰难的一步，至于技术落后，以后继续研究就是了。”李涯说道，“老刘，这可是你的功劳。要是你不回来，可没人敢挑起这个大梁，要搞出这家伙也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呢。”
“机床已经成功，什么时候发布？”刘方问道。按他的意思，当然越早越好。
“五轴机床要使用的芯片有没有存货？”李涯想了想问道。五轴机床，是限制进口设备。国内搞出五轴机床，产生的影响是无法预料的，李涯得先考虑清楚后果。
“除了机床公司需要进口的零件，还要考虑到其他公司。”舒月清楚李涯的意思，说道，“先把准备工作做好，后面就算证明是多余的也没事，就怕没准备被打个措手不及。芯片那边正在采购生产设备，等设备进来了再说。”李涯和她讨论过许多次，尤其是两年前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李涯早就说过，西方希望的是得到一个广大的倾销市场，而不是一个竞争对手。人家并不想为自培养出一个竞争对手，而中国也想发展，提高技术，所以自己研究、引进技术设备等等，两人怕的就是引起西方的警惕，遏制他们的发展。五轴机床的事李涯就跟舒月讨论过，这款机床作用非常大，不只是能用在民用工业上，还能运用到军事工业上，所以西方才限制进口。当时李涯就说，如果刘方带人搞出五轴机床，填补国内空白，那就立了大功了。
“你先去机械委问问，看看能不能拉到订单，顺便问问五轴机床成功的事能不能公开。”李涯说道。他们知道的消息全面，考虑事情更周到。
“芯片研究已经有成果了吗？”李涯问道。他回来之后就很少上班，也没关注下面的情况。
“之前虽然进度缓慢，但这些年也有了不少成果，去年苏联专家来了之后进度就大大加快了，现在已经研究成功了两款芯片。”舒月说道，“虽然都是低端芯片，但是也能用。办厂生产，获取利润再投入到研究中去，这才能支撑起芯片的长期研究。全靠集团投入，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如果不先生产起来，一直由集团投入，什么时候是个头？越到后面，需要的投入越大，这边的投入占多了，那其他公司的的投入就势必会减少，不利于其他公司的发展。
刘方不是第一次来机械委了，每次来开会，公司都会受到表扬。
“小刘啊，这次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接待他的司【长】问道。
“司【长】，我这次来是想请你们帮忙牵线，拉几个订单。”刘方笑道。
“小刘啊，你不是开玩笑吧？”司【长】说道，“你们公司一直经营的不错吧？怎么还跑到我这里让我帮忙啦订单了。”
“谁会嫌钱多呢？”刘方笑道，“其实，除了请你们牵线，还有一个事情，得问问你们的意见。”
“什么事？”司【长】问道。
刘方回答道：“是这样的，我们早几年就开始研究五轴机床了，现在机床已经研究成功了。我这次来一是希望拉几个订单，二是问问你们现在能不能公开研究成功五轴机床的消息。”
“五轴机床？你说你们研究成功了五轴机床？”司【长】提高声音问道。
“是五轴机床。”刘方重复确认道。
司【长】一下激动起来，说道：“太好了！这两年我们正愁没有五轴机床呢。要研究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成的，尤其是芯片问题，所以好些研究都只能搁置。对了，你们的芯片是怎么来的？”
“芯片？这个我们也是运作了好久才搞到的。”刘方说道。
“嗯。我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主任，你先等等。至于能不能宣布研究成功的消息，我一便帮你问问。”司【长】说完离开会客室。
主任听了汇报，感叹道：“他们行啊！当年大家还在惊奇数控机床，用玻璃房保护，舍不得用时，他们已经开始把进口的数控机床大卸八块研究了；当别人想要进入数控领域而不得其门时，他们已经有了很多成果，并帮助其他企业实现数控化，培育起数控研究团队；现在竟然已经把五轴机床研究成功了！他们一直都走在前面啊！”
主任见了刘方之后，说道：“我的去上面汇报，小刘你就先住下来。”
“好，主任您先忙。”刘方说道。
刘方在招待所住下，此时不便离开，以免有事找他看不见人影。呆着无聊，刘方干脆拿出随身携带的资料分析起来
两天之后，刘方接到通知跟着来到会议室。
主任介绍道：“这就是带队研究成功五轴机床的刘方，朝阳机床公司的副董事长。”然后给刘方介绍了其他人。
“朝阳机床公司我知道，在国内机床行业里声名远扬。小刘不但能够带人搞出五轴机床，还是公司的副董事长，年轻有为啊！”一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赞道。
“您老过奖了。我只是一个技术员，至于副董事长，是因为公司送了我一些股份。”刘方谦虚地说道。
“好了。小刘，今天来的这几位都是在机床行业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前辈，请他们来就是论证一下你们的五轴机床是否合格，能不能达到他们的要求。”主任说道。
刘方把资料拿出来，递给主任，大家一边看刘方一边解释。
一个多小时后，刘方解释结束，其中一个老头说道：“我仔细看了一遍，你们的五轴机床确实成功了。不过，用于民品生产可以，还达不到我们的要求。”
“达不到？这可怎么办啊！”另外一个虽然也一样五十多岁，刚才刘方一听他的职务就知道他不是搞技术的人有点着急地说道。他为了五轴机床的事想了无数办法，愁得头发都快白了，现在刚有好消息，马上就又烟消云散了，怎么受得了？
主任想了想，问道：“杨工，他们的五轴机床已经搞出来了，只是精度这些还达不到要求。你们厂这些年应该也有所积累吧？看看能不能跟小刘他们合作提高精度，做出达到要求的机床？”
“这也许是个办法。”杨工想了想说道。
“小刘，你看呢？”主任又看向刘方，问道。
“合作我可以接受，但是形成的技术归谁所有？”刘方问道。
“三方合作，当然是三方共同所有嘛。”另外一个老专家说道。
“这对我们很不公平啊。”刘方说道，“按说我来是帮忙的，帮了之后没就我什么事了。你们也知道，民企用到五轴机床的不多，你们都是一个系统的，采购当然紧着你们来了，不是把我们丢在一边了吗？”
“我说两句吧。”主任说道，“没有小刘，你们短时间也不可能成功。他们是地方企业，也要赚钱，公司要养活那么多人，也不容易。再说，不能打击他们报效国家的积极性嘛。所以，这事民用你们不参与，分一定比例的军用订单给他们。几年之后你们肯定也形成了各自的技术，那时再各凭本事如何？”
刘方想了一下，说道：“可以。”
“这个我得先问问我们厂长。”杨工见刘方同意，于是说道。
“我也是。”
“好，你们先问问他们的意见。”主任说道。
等其他人离开后，主任说道：“这样虽然给了他们五轴机床的技术，但是他们手里也有不少绝活，对你们的技术进步也很有帮助。”
“这个我知道，他们这么大厂，又是重点工厂，肯定有许多厉害的专家，这些年一定积累了不少独到的技术。”刘方说道。
第177章、汽车发动机
第177章、汽车发动机
“不管怎么说，也是因为你们，才能填补这项空白，肯定得表彰你们的。”主任说道，“至于你问的事，也有了回复。你们可以先像国企和需要的民企卖产品，宣传暂时就不必了。”
“好，我知道了。”刘方说道，“其实我们也考虑短时间不宣布这个消息，我们还需要先进口一部分零部件，还有现在正在进口一套芯片设备，五轴机床包括它使用的芯片都在限制进口目录里，我们的芯片也不是通过正规方式获得的，宣布消息之后对我们，对给我们提供芯片的公司可能都有意想不到的坏处。”
“你们能这样想，就太好了。”主任说道，“现在我们都清楚我们与国外的差距，应该埋头苦干、一心谋发展。”
“李哥也这么说。”刘方说道，“他说他希望十几二十年之后，我们不再任人指手画脚，任人揉捏，还能说几句硬气话把对方怼回去对方还不敢发作。”
“这就要靠大家努力了。”主任说道，“我们这一代老了，眼看过不了几年就要退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老什么啊？正是老当益壮的时候。”刘方说道，“再说，退了也可以为国家建设出力嘛，我们公司就有许多已经退休了的老技工。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们就是我们公司的宝。他们一边搞研究搞生产，一边带年轻的技术员技工，把自己的知识经验教给年轻人。”
“哈哈！看来我退休后也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啊。”主任笑道。
两个厂的厂长听到有这种机会，考虑一番之后同意了，合作达成。接下来就是对现在的五轴机床技术进行升级改造，以达到需要的精度。
机床公司刚达成合作没几天，汽车发动机厂的设备已经安装好了，李涯再次陪着舒月去观看试生产。
汽车发动机厂现在试生产的汽油发动机技术指标李涯看过，跟西方先进的比起来落后一代不止，但是，运用在此时国内生产的小汽车上，还是合格的。这不止是从苏联买来的技术资料，还有苏联专家和之前的研究团队合作研究的成果，为了将这些成果更好地结合起来，研究出更好的汽油发动机，试生产的日期一推再推。
厂长陪着大家视察，边走边介绍。第一台发动机下线之后，搬到宽敞的地方，大家围着观看，厂长再次介绍这台汽油发动机使用的技术和达到的指标。
等他介绍完之后，李涯说道：“吕厂长，这铁疙瘩就这么看是看不出来好坏的。我觉得你还是搞几辆车来，换上我们的发动机，找那些烂路开他个几千几万公里，看看性能和磨损如何。关键是要耐造，我们国内的路况大家都清楚，别车子跑不了多远发动机就坏了。还有人家买一辆车，开个一两年就得换发动机，那就不成样子了。”
“前面研究的时候我们做的发动机一直都在实际使用中检测好坏，达到要求我们才试生产的，之后发动机的各项性能我们肯定还会继续测试的。”
“现在能生产发动机了，对于我们集团来说实现了从无到有，当然这一步我们取巧了。下一步从有到优，才是考验大家的时候。你们好好研究，什么时候如果赶上了西方的先进技术，集团给你们开一个盛大的庆功会。”舒月说道。
“舒总，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厂长表态道。
之后舒月特地去看了厂里的苏联专家，跟他们谈了很长时间。
“吕厂长，你们跟苏联专家相处得很好。他们刚来中国，换了一个陌生环境，你们要多关心他们。”舒月对吕厂长说道。
“他们每一个都是发动机方面的专家，我们当然得好好招待他们。”吕厂长说道。
“不但要招待好，还要把他们的技术学到手。”舒月说道，“不定什么时候他们想离开呢？再说，他们有的年纪也不小了，在厂里也呆不了多少年了。”
“这个还不用我们出面。厂里的技术员早就瞄上他们了，一个个有事没事去串串门拉关系，就是为了从他们那里学技术。”吕厂长笑道。
“你可以做一个方案出来，这些苏联专家带出一个技术员给多少奖励，目标就是要把他们掏空。”李涯说道。
“给奖励。这个，怕是要花很多钱啊。”吕厂长迟疑地说道。
“不要怕花钱。”李涯说道，“相比起技术员自己一点一点地研究积累，要节省多少钱？另外，还有节省的时间呢？只有把他们掏空，我们才能真正培养起我们自己的研究团队，才有能力追赶西方技术。”
“李经理说的建议很好。你跟他们相处时间长，应该了解他们，而且你对技术也精通，该怎么奖励你应该有底，做一个方案报到集团来。”舒月说道。
发动机试生产过了不久，一天吃饭的时候，舒月说道：“现在好像美国开始打压我们了。”她最近看报纸，察觉到了来自美国的压力。
“之前美苏争霸，一直都是苏联顶在前头，所以我们还感觉不到压力。苏联一垮，可不就只有我们了嘛。”李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还只是开始，以后压力会越来越大。”
“这，怎么办啊？”舒月说道。听了李涯的话，她一时感觉浑身有力无处使。
“还能怎么办啊，低调再低调，埋头发展吧。”李涯无奈地说道，“我们不可能按照他们的想法来，他们就是想在这里再来一次苏联那样的道路，打压是不可避免的。”
“要是有什么能转移他们的视线就好了。”舒月说道。
“当然有啊。欧洲那几个国家联系越来越紧密，一个联盟呼之欲出了。以后加入的国家越多，欧盟势力越大，就可以帮我们转移视线了。”李涯说道，“再说，打压虽然会一直存在，但是它也不会直接跟我们硬碰硬。我们是光脚的，打烂了也无所谓，大不了重来，可他们要是打烂了，可能就压不住下面的小弟了。”谁愿意别人指手画脚啊。以后欧洲其他国家之所以加入欧盟，就是希望联合起来抗衡美国，不让他肆意指手画脚。而且，有野心的不只是欧洲，rb前几年就冒了一次头了，虽然被按下去了，但是可没有打消他们搬开头上大山的心思。
听了李涯的分析，舒月轻松了很多。四个月之后，舒月再次来到发动机厂，这次，她是来参加发动机正式生产仪式的。
之前试生产的发动机，全都换到车上，由车手开着乱转造了三个多月回来，再检测合格。
仪式结束之后，舒月跟厂长说道：“厂里有了合格的产品，这是你们大家努力的结果，这段时间大家也辛苦了。我决定给大家这个月给大家多发工资的百分之二十的奖金。”
“其他人倒没什么，只是那些苏联专家……”吕厂长说道。
“苏联专家也一样发。”舒月说道，“虽然他们工资高了，相应的奖金也高，但是也只是这一次罢了，没有多少。再说，其实这么快研究出合格的发动机，他们可是起到了关键作用。另外，我们这次一视同仁，不会让他们认为我们对他们区别对待，从而心里产生区别隔阂。”感受到了来自美国的压力，舒月更希望让苏联专家尽心尽力投入研究。
除了发动机厂研究出合格的汽油发动机，正式生产。这段时间可有不少好消息传来。
工业燃气轮机的研究进展很快，大飞机项目的研究同样加快不少，芯片研究也一样。
李涯心里高兴，同时也在感叹，几十年倾力积累起来的技术，培养出来的人才，果然不简单啊！
集团下面的各个研究项目，虽然已经折腾了几年，但是一来只是一个公司，招不到顶尖的人才，二来起步晚，研究的时间短，所以一直举步维艰。现在有了不少苏联专家的加入，很多问题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你去苏联这次去对了！”舒月夸奖李涯道，“不说带回来的那些技术资料，单就是带过来的这些苏联专家，就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当然，人家怎么说也有几十年的积累，一直重视培养重工业人才。”李涯说道，“不过，我这只是汤汤水水而已。上面也一样，跟其他国家比起来，只是捞到了小头。大头都被西方国家捞去了，想想就让人羡慕得眼红。”
“羡慕也没用，人家本就看不上我们，就算出价比西方国家多人家也不会来的。”舒月说道，“人家向往的是西方，而不是落后的我们这边。再说大部分都是军工方面的，我们要来也无用。”
“也有民用方面的。”李涯说道，“可是人家看不上我们，更有鄙视我们的，都奔着西方国家去了。”
“看不上就看不上离了他们，我们一样能发展起来。”舒月安慰道。这些年一步步走来，集团是个例外，但是国内其他企业，发展速度同样很快，技术进步也不慢。舒月越来越相信李涯的观点，她觉得按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二十年后肯定不差。“那个时候，应该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了吧。”她想道。
第178章、新款手机
第178章、新款手机
芯片这些项目虽然进度很快，但是相比起来，手机公司却更快，新款手机已经测试结束了。
这次的新款手机，许多方面都取得了突破，机型整体大为缩小，重量仅有162克。采用了内置天线设计，屏幕也大了一倍，看起来更美观。通话质量更稳定，还能发短信。当然，不少零部件是进口的，比如说芯片和屏幕，谁叫国内没有合适的呢？
有新款手机，李涯就迫不及待地先用了，也不管还没正式发布。
新手机用着就是不错，比上一款轻了一倍多，体积也缩小了两倍，现在真的可以装在衣兜里了。
“嗯，小云，干得不错。”李涯说道，“继续研究，重量还能再轻点，以后再把照相、听歌这些功能加上去。只是存储是个大问题，得着重研究。”
“储存是个大问题，我们也在研究，可是没什么进展。”舒云说道，“或许是我们研究的方向有问题。”
“研究方向有问题？”李涯想了想，道，“找找国内和国外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信息，为我所用嘛。”
“好。”
“大家好，欢迎大家今天来参加我们的手机发布会。”舒云说了一句开场白，接着说道：“用过我们公司生产的手机的用户都知道，虽然四年来我们只发布了一款手机，但是手机的质量和性能一直在增加，可我们一直没再开发布会，原因是我们觉得之前的进步太小，不值得。而这次我们召开发布会，是因为我们觉得我们的新款手机取得的突破值得召开发布会。大家看！”舒云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举起让大家能够看清楚。“这就是我们的新款手机北斗02！”
“呀！这是手机？”
“款式好新颖啊！”
“真漂亮！”
……
等大家声音低下来，舒云说道：“我就不一一介绍，耽搁大家时间，大家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吧。”
不介绍产品的特点，让大家直接问，大家一时不习惯，觉得这跟以往的发布会流程不一样。
“你这手机不会是假的吧？怎么连天线也没有？”一位记者举手问道。
舒云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笑道：“你眼睛真好使，一下就发现了这个特别的地方！”
称赞了对方之后，舒云接着解释道：“我们的天线采用的是内置设计，天线在里面，被手机外壳包起来了。谁知道我们为什么要采用内置设计，把天线包进手机壳？”
“这位朋友先举手了，来，这位朋友，你说说你的观点。”舒云说道。
“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好看嘛！”被点到的记着站起来回答道，“之前手机都有那么一个天线，习惯了觉得没什么，现在看了这款手机，才发觉外面放一个天线确实很丑。”
“哈哈哈……”
“你觉得还有没有其他原因？”等大家笑过，舒云问道。
“其他原因……呃，应该没有了吧。”
舒云示意他坐下，继续问道：“还有没有哪位朋友觉得还有其他原因？好，这位朋友你来说。”
“我觉得……应该还有保护天线的作用吧。”
“说得太对了！我们采用内置天线设计，一个是为了美观，弄个天线在外面确实碍眼。再一个，就是为了保护天线。”舒云说道，“讲个丢人的事，大家别传出去啊。我这个人一向大大咧咧惯了，去年的时候吧，有一次上厕所，手机放在裤兜里忘了拿出来，一蹲下，咔嚓！好痛。”
“哈哈哈……”
“从那之后，我就决定做一个天线不在外面的手机。”舒云说道，“换根天线花不了多少钱，但是耽误时间不是？另外，这时候如果有人找你打不通电话，耽误事不是？”
“你们的这款手机这么小，现在装在裤兜里应该没事了吧。”一个记者笑道。
“技术是在不断进步的，手机是日用品，以适合人们习惯、满足人们需求为目标。”舒云说道，“比如我们这款手机的短信息功能，很多事情，发短信息一两句话就解决的，打电话电话费多贵啊，是不是？”
后面这句话倒是为大家着想，不过前面那句话：手机是日用品。手机真是日用品吗？有几个人用得起这个日用品？你是老板，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下面的记者一个个心里吐槽着。
发布会结束之后，电视台开始播放广告，大家一看北斗新款，心里大动！就算舍不得买，也不妨碍大家脑子里畅想一番手持新款北斗手机的样子。这几年北斗手机风头大，虽然已经有国外品牌的手机登录国内，但是北斗手机销量并没有减少多少，反而是外国品牌手机不吃香，在北斗手机的挤压下艰难求存。
国外品牌手机之所以竞争不过北斗手机，首先是因为北斗手机的价格比国外品牌的价格低很多。同样的功能，北斗手机的质量比国外品牌的手机好，价格还低，说还愿意花冤枉钱买国外品牌？其次，北斗新机比国外品牌的功能多，价格却差不多，考虑性价比，当然选择北斗手机。
“舒云，你们出新款手机为什么不通知一下老哥？”舒云打电话给洪军，洪军接到电话就说道。
“洪哥，通知你过来干什么啊？你们也忙，来回跑也麻烦得很。”舒云解释道。
“有什么麻烦的？坐飞机很快就到了。”洪军说道，“来了还能逛逛上海，顺便在你那换个手机。”
“洪哥，手机我已经给你邮寄过去了，打电话通知你一声。”舒云赶忙说了这次打电话的目的。
洪军听了高兴地说道：“邮寄过来了？好！你姐夫昨天跟我打电话还炫耀用上了新手机。”
“哪次新手机不是他先用上啊，刚做出样机，拿去让他看看行不行，最后都让他揣在兜里了。”舒云说道。
“我看电视上的广告，你们的新款手机改动很大啊，屏幕变大了，也没有了天线，而且小了很多，看起来好看多了。”洪军说道，“你们研究很用功啊！”
“洪哥，不用功不行啊。”舒云说道，“国外品牌已经进来了，他们的技术也在不断进步，我们不用功很快就会被他们赶上甚至超过，那我们就不好做了。”
“嗯，我们的工业几乎都落后于人，相当一部分还落后很多。好不容易有一个产品能够超越别人，得继续保持住，不说自己获利，对鼓励国内其他发展创造也有很大的作用。”洪军也感叹着说道。
“这个我们倒是早就想过了。姐夫说手机公司的利润暂时不提出来，全用于投入研究。”舒云说道。
“嗯，你姐夫有钱，不缺你这边这点。”洪军说道，“而且你姐夫很节俭，平常也花不了几个钱，不像其他有钱人一般，住豪宅、开豪车、吃大餐，花钱如流水。”
“他节俭？”舒云有点反应不过来，“虽然他自己用的不多，但是每年捐款那么多，谈不上节俭吧？”舒云觉得自家姐夫其他都还好，虽然懒散了点，也没什么，但是捐款这事舒云始终觉得姐夫没有他在其他事上的明智，傻兮兮的。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他自己没有大吃大喝乱花钱，就是节俭。而且他现在有钱，有钱他就可以多捐点，没钱的时候就不捐，我就觉得非常好。”洪军说道，“我跟他一样的想法，这些年我也赚了点钱，也资助了几个困难学生，我觉得这比把钱拿去大吃大喝好。大吃大喝获得胃的满足，捐款获得心灵的满足。”
“可是捐款没有像他这样大手大脚的吧？”舒云说道，“洪哥，你跟他关系好，要不你劝劝？”
“舒云，你没经历过我们那时的生活，我们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形成的思想观念跟你不一样。”洪军沉默了一下说道，“所有人力所能及地帮一把手，世界会变得越来越美好，人人自私自利，那也许肉眼看去是个美丽的世界，剥开美丽的壳子，却是黑暗的地狱，一个个人，其实就是一头头怪物。而且，他要是只是为了赚钱，根本就不用回来，在哪里他不能成为富豪？正是因为他放不下，才会回来，才会赚外面的钱来发展国内实业。对于你姐夫来说，钱不是问题，他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看来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啊。”舒云说道。
“活到老学到老嘛。”洪军笑道，“挂了。”
怎么无缘无故的，我要找一顿骂？舒云想道。摇了摇头继续打电话。
“程老板，嗯，是我。……刚才洪老板就数落过我了。”舒云苦笑道，“我们不是怕你们过来耽误工作嘛。新手机？不用买，我已经邮寄了，过几天应该就到了，你去取就行。没什么，就是给你试个新鲜。有什么缺点、缺陷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以便我们做出更好的手机。……好，再见。”
第179章、发动机厂问题
第179章、发动机厂问题
“怎么，在想什么事情，吃饭都心不在焉的？”李涯见舒月的样子，问道。
“我在想发动机厂的问题。”舒月说道，“我们的发动机并不比其他的差，甚至还要好，为什么他们不愿意采购我们的？”
“多方面的吧。一个是我们是一个新厂，他们不相信正常。另一个，可能考虑到其他影响，或者合同没有执行完这些。”李涯说道。
“那我们发动机厂不是没用了？”舒月说道，“我在考虑是不是我们自己建一个汽车厂。”
“自己建一个汽车厂？”李涯说道，“可以倒是可以，我们已经有了发动机，其他零部件可以采购，汽车厂不过是组装而已。只是，你忙得过来吗？”
“又不用我亲自去做，我只要把好关就行了。”舒月说道，“再说集团现在也没多少事。”
“随便，别累着自己就行。”李涯无所谓地说道。虽然李涯不赞成把摊子铺得太开，这样难于管理。但是，发动机厂已经投产了，产品却卖不出去，手里资金不少，建一个汽车厂也无所谓。
舒月派人去询问牌照的问题，得到的回复是不可能申请到牌照。
“申请不到牌照？”李涯笑道，“我们为什么只考虑上海，不考虑其他省份？附近有苏浙，远点有两广，再不行，跑去我们老家申请难道不行？”要是李涯真在老家去建一个汽车厂，那他们肯定会到上面去要牌照，卖穷卖惨赖着不走，怎么也要把牌照跑下来。
“我也是这个想法。”舒月说道，“只是这样距离就远了点，不好管理了。”
“另外还有一个解决的办法。”李涯说道，“找找看有谁想造车，我们可以出资占股或者贷款，搞出几家汽车公司出来，我们的发动机就卖得出去了，甚至我们可以直接把发动机厂划归汽车公司。一个发动机厂而已，没必要花费过多精力。”
“建都建起来了，不能虎头蛇尾地结束，这不是做生意的样子。”舒月说道，“不管是单独建厂还是合资、贷款，也要把厂子做起来了才行。”
“没事找事啊，这下你有得忙了。”李涯说道。
“雕刻的那个山水做好了，哪天你拿去放在办公室里。”接着，李涯把今天刚完成雕塑的事情告诉舒月。
“几年了，终于做好了吗？”舒月高兴地问道。在好几年前李涯就已经开始雕刻了，直到今天终于完成。
“不是中间中断了一年多了吗？要不早就做好了。”李涯说道。
“我去看看。”舒月说着朝李涯雕刻的房间走去。
“怎么样？”李涯问道。
“好，山是山湖是湖，一清二楚。嗯，连树木都不少，还能看出松针。”舒月说道。
“呃！”李涯无语，“难道你就没觉得有山水的神韵吗？”
“嗯，是有那么一点。”舒月回答道，“不过这不是四明山和翠微湖嘛，只是山上多了一条溪流而已。”
“那算了吧，别拿去你办公室了，由它丢在这里吧。”李涯说道。
“都雕出来了，也是你的一番心意嘛，我怎么忍心拂了你的好意。”舒月说道，“再说有山有水，正合集团名字，合适。”
“怎么也得是相得益彰吧？”李涯说道。
“心意尚可，只是雕刻得差了点。”舒月说道。
“大哥，你们那个检测中心建好没有？”李涯跟大哥他们打电话。
前一久兄弟几个来这里吃饭的时候，李涯就说起现在加大了开、放的力度，以后国外的超市会大举进入国内，人家都是大型超市，无论经验、资金都不是他们可比的，应该早做准备。于是在学习别人先进经验的同时，李涯也给他们出了建一个检测中心的主意。
国内生产的东西，劣质产品很多，其他的日用品，像拖把、剪刀、刷子这些，就算是劣质品，坏了就坏了，只是白花了点钱，而且这些容易检查，直接退货就行。但是食品不同，没有检测设备，凭肉眼是看不出好坏的，弄不好会出人命，对超市的名声影响非常大。趁现在外国超市还没进来，赶紧练好内功，以免对决之时不堪一击，轻易就被外国超市挤垮。
“已经进了不少设备了，开年之前应该就能弄好。”大哥说道，“不过，这一套设备可花了我们不少钱，还得招不少检测员。”
“这个钱是花得值的。把名声做好，大家都信任这家超市，你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就算外国公司进来，也不能把你们压下去。”李涯说道，“至于钱嘛，我刚听了一个消息，正好跟你说：你们可以搞个饮用水公司。”
“什么饮用水公司？”大哥问道。
“你们超市卖没卖水啊？”李涯说道。
“水没有，饮料很多。”大哥回答道。
“搞个矿泉水公司，像瓶装饮料那样，卖瓶装水。”李涯说道，“就算卖一毛钱一瓶，也能赚很多钱吧？”
“水呀，谁买？价格再低，那也是钱不是？”大哥说道。
“大哥，你想想，天热的时候，你去什么地方办事，正渴得受不了，旁边一个小店，店里卖得有水和饮料，你选哪个？”
“当然是水啊，既解渴价格又不贵。”大哥说道。
“这不就是了吗？”李涯笑道，“选个好的水源，就等着卖水发财了。”
“行，我们搞搞看。”大哥说道，“对了，你们发动机销路打开没有？前两天我们听一个一汽的人说起你们去推销产品的事情。”
“没有。我们打算自己搞一个汽车公司或者合资，再或者扶植起几个汽车公司。”李涯无所谓地说道。
“好，汽车造出来我们买几辆开，给你们打个广告。”大哥笑道。
“岂止你们，还有家里。”李涯笑道，“家里每家送一辆，去赶场、下兴义都方便。像这几天，家里那边可冷得很，要是开车去赶场，就不用受冷风吹了。”
“家里？你的想法是好。可他们都那么大年纪了，怕是学不会。”大哥笑道，“难道还要找几个司机啊？”
“开车嘛，好学得很。学会之后，买个驾照就可以了。”李涯说道。很多人虽然会开车，但是驾照却不是考来的，而是买来的，这种情况还会持续很多年。
“其实我觉得，一家一辆车，还不如直接弄一架大点的班车回去。只要一个人开就可以了，大家坐一辆车可以节省不少钱，至于你那个小汽车，又不是卖不出去。”大哥说道，“能省则省嘛。”
“嗯，大哥，你说得对。一家一辆小车，确实太高调了点。本来寨子里的房子就建得夸张了点，在一家一辆小车，怕是别人心里会有其他想法了。”李涯承认自己考虑不周全
，“那就买架班车送回去。”
舒月本来因为这边的汽车厂不用集团的发动机有情绪，现在又申请不到牌照，她干脆两套方案一起执行，一边安排人打听其他省份申请牌照的事，准备建一个汽车厂。一边安排人跟一些民营汽车零件厂接触，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进入整车制造。整车制造，这些企业有几个不愿意？只是，不是他们愿意就成，企业高层尤其是老板，是不是一个有梦想有能力的人。否则，投资就是打水漂。
“咦，今天阴转晴了？”李涯听舒月下班回来走路的声音都不一样，说道。
“什么阴转晴？我好想没有阴着一张脸吧？”舒月一边说一边放下文件包。
“也是，阴转晴不准确，应该是多云转晴。”李涯笑道，“怎么，有好消息来了？”
“是有好消息。”舒月一边脱下大衣，一边说道，“听说我们想建汽车厂，江苏那边高兴得很，答应向上面申请牌照。另外，浙江那边的一个零件公司也希望跟我们合资建厂。”
“嗯，这确实是好消息。”李涯说道，“所以就不用遇到事情就不开心，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可是我还是有点想法。”舒月坐下来，说道，“我们帮他们做了不少事吧？可是卖个发动机他们都不愿意买，我们的发动机技术并不比他们用的差吧？还有，申请牌照这事，直接就回了。”
“嗯……一码归一码吧。”李涯说道，“我们也不可能拿这点人情去卖吧？”
“反正这几个汽车厂让我很不高兴，等我们自己的汽车造出来，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是笑话。”舒月说道。
“如果他们不打压我们，那就算了。”李涯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其才能生财嘛。如果他们还要打压我们，那可就对不起了，看看是他们钱多，还是我们钱多，烧钱嘛，看先拖垮的是谁。”虽然李涯表现得无所谓，还一直劝舒月，但是他心里同样有疙瘩，你合资了，就排挤国内同样的企业，这不是正合外资的心意吗？人家跟你合资，就是要控制你的厂子，技术用人家的，核心零件用人家的，排挤你国内同行。一句话，不让你发展技术，只让你做为销售的市场。
第180章、芯片制造厂
第180章、芯片制造厂
因为发动机厂的事情舒月虽然想要直接建一个汽车整车制造厂，但是却没有精力顾及了，只能先安排跟选定的零件制造厂商商谈合作。
她这时候得把精力集中到芯片厂上来，芯片制造，在国内算是高端制造业，在李涯和舒月看来比汽车制造重要得多，现在芯片设备陆陆续续启运，还有一些正在谈判，主要是集团想要得到更先进的机器设备，这些设备有点敏感，不只是跟厂家签订合同就行的，还要海关放行，才能运回国内组装生产。
“我就说了别把自己累着。”李涯说道，“汽车厂而已，晚点建甚至不建都没关系。”
“汽车厂暂时不建了，先跟别人合作。”舒月说道，“现在我考虑的是芯片设备的问题，有几个设备，购买是没有问题，不过通关的时候可能有麻烦。”
“多付点钱都可以，让对方送过来。”李涯说道，“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让那些洋鬼子推一回磨。如果还是不能通关，那就先把设备买下来，找个走私的家伙把设备走私出来。”
“走私暂时不考虑，各国打击走私力度都不小，并不安全，而且设备容易损坏，还是先跑跑正常通关的手续吧。”舒月说道。
“能动用的关系就动用起来，比如保罗，请他帮忙说几句话应该可以吧？”李涯说道，“当年我可是帮他治过病的，虽然没有根治，但是也控制了病情，减少了他的痛苦不是？”
“最好还是说动设备公司自己去游说。”舒月说道，“成功了他们就可以大量出口这类设备，对他们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嗯，你说到点子上了。”李涯说道，“要是被限制的设备能够出口，那他们的销售量就会大量增长，我们国家需要多少这类被限制的设备？只要他们敢卖，国内不知道多少厂家愿意买，就算价格更高也不在意。他们的设备能够卖到更高价格，利润也就更高。能赚更多钱，傻子都愿意，何况他们并不傻，只是他们没有发现国内这个巨大的市场而已。”
“看他们是不是聪明吧。”舒月说道，“如果不行，那我们就转向其他国家**。不是所有国家都一条心，总会有人愿意卖给我们。而最先跟我们达成交易的商家，就占了先机，以后在国内市场上更能得到认可。”
“谁叫我们民族重感情呢。”李涯笑道，“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国人一向分得很清楚。他们那种情义归情义，生意归生意的做法，来到国内就会水土不服，是行不通的。那些现在看不上我们、不愿意跟我们做生意的，终究会在这里吃亏。”来自后世的李涯知道好几个在国内经营得很好的外资公司，都是在当年国内贫穷落后的时候帮了一把，所以后面发展一帆风顺。这不得不说有大大部分原因就是国人重情义，把他们和后来进入的外资公司区别对待的处事方式。
舒月坐镇集团及时跟谈判队伍沟通，了解谈判进度、指导谈判进程。这时候，她的确不能分心关注汽车厂合资的事情了，由陈音处理。
“格雷尔先生，我们的诚意你是知道的。”集团的谈判代表孟昊说道，“而且，我们公司的生产规模将在两三年内扩大四倍，这些设备价值多大你应该清楚吧？”
看对方依然不变的脸色，孟浩继续说道：“除了我们公司，中国还有很多公司打算进入芯片行业。这时候谁抢到先机，未来谁就能收获大量订单。”
格雷尔自信地说道：“经商看的是产品质量和价格，我相信，如果放开限制，我们公司一样能够独占你们国内的市场。为了你们这点设备去游说白宫放开限制，就是为了获得你所说的先机，没有必要。”
“呵呵，那就到此结束吧。”孟昊笑了笑，说道，“我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得飞欧洲，那边我的副手也正在谈着呢。”
孟浩带人离开之后，格雷尔进了总裁办公室，里面公司高层在等着格雷尔的消息。
“格雷尔，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总裁问道。
格雷尔将孟昊的话转述了一遍，说道，“不解决禁止出口的那部分设备，他们其他设备他们也不要。”
“他们已经跟我们谈判了这么久，不会放弃的。”副总菲斯说道，“你继续跟他们谈，打消他们的幻想。”
“也许，他们已经决定不购买我们的设备了吧。”格雷尔说道，“刚才孟说他明天将去欧洲，参与另外的谈判。”
“嗯？他们放弃了？”另一个副总博德吃惊地说道，“这么说欧洲那边他们已经取得了进展？”这个消息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在几人中算是中国通，很了解中国人的想法和处事方式。如果孟昊他们已经放弃了，那么公司就失去了一个巨大的市场。
“应该是吧。”格雷尔说道。
“看来，我们需要改变策略了。”博德建议道，“不然，我们就落后了。”
“只是一套设备而已，这算不得什么。”总裁无所谓地说道。
“总裁，这不是一套设备的事情，而是一个市场，一个人口十亿的大市场！”博德激动地说道，“那个孟说的事实话，占得先机就占了大部分市场。”
“这有什么关联吗？”菲斯问道。
“当然有关联。”博德舒了一口气说道，“你不了解中国人，他们就算做生意，也依然讲感情。他们有一句俗语：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就是说一个人富贵了，很多人愿意和他交往主动帮主他做点小事，但是贫穷落难很少有人会主动给予帮助。而对于雪中送炭之人，他们才真正感激。如果我们没有和他们达成交易，而别的公司做到了，那中国的商家需要设备的时候以后首先考虑的就是那个公司，即使我们的设备价格更低，他们也不会购买我们的设备。”
“还有这种人？能少花钱为什么做？他们是傻子吗？”格雷尔说道。这种不可思议的经商行为，在格雷尔看来简直是脑子有问题。
“他们可不是傻子，只是观念跟我们不同而已。”博德说道，“他们认为，情义比金钱重要，而且也放心。”
“这么说，为了这个巨大的市场，我们也该有所行动才是。”总裁说道，“格雷尔，你继续稳住孟他们，跟他们说，我们公司已经开始游说**了，让他们等我们的消息。”
“是，总裁。我这就打电话给孟。”格雷尔说道。
孟昊回到酒店不久，就接到了格雷尔的电话，答应先等等，不过希望他们抓紧时间。
“孟部长，还是你有办法，一个以退为进就让他们乖乖上当了。”孟昊通话结束，挂断电话后，谈判队伍中一个叫柳林的年轻人佩服地说道。
孟昊看看大家，笑道：“这可不仅仅只是以退为进，如果只是是以退为进，万一失败了呢？那我不成了公司的罪人？这是总裁给我的主意，反正已经这样了，最后搏一把罢了。我所说的要去欧洲参与谈判是假，但是有人在欧洲谈判是真，而且取得了很大进展。如果我们这里失败，那就全力拿下欧洲那边的公司。”
“总裁出的主意不止如此，还有我们国人重感情这个，你怎么没有说呢？”孟昊谈判的副手说道。跟舒月通话的时候，他作为谈判副手也在。
“这个我打听过了，这家公司的一个副总名叫博德，是个中国通。”孟昊说道，“所以，不用我们自己说出来。让他们自己人说出来，更为可信。”
这一招确实好使，为了中国这个空白的巨大市场，博德他们也算尽心尽力，游说**官员。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操作的，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就成功使得集中设备解禁。
“嗯，已经启运了。”孟昊打电话给舒月汇报。
“好，只要运出来就好，我们很快就能生产更好的芯片了。”舒月说道，“这次你立了大功，回来集团肯定会好好奖赏你。”
“舒总，那金伟那边……”孟昊问道，“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金伟那边一样继续，能够把设备购买回来更好，而且也接上了关系，这对我们之后进口设备很有利。”舒月说道，“集团不缺资金，多进一套设备而已，芯片厂规模比计划的大，产量也会翻番，正好解决国内芯片短缺的窘境。”这些年随着工业的发展，无论是工控芯片还是家电芯片，使用数量急剧增加，而国内的产能太小太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每年进口芯片都要花费大量外汇。芯片厂建起来，虽然只是生产低端芯片，也能解决一些问题，节省不少外汇。
设备达到之后，舒月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总算落地了。
“现在设备已经到了，可以放松了吧？”李涯说道。这段时间由于时差的关系，舒月一直在加班。
“几亿的设备放在那里，我能安心吗？”舒月说道，“早一天安装完成，早一天开始生产，也能早一天回本不是？不过，就不用加班了。”
第181章、年前的事
第181章、年前的事
“让别人去忙不就行了。”李涯说道。做老板不久应该有做老板的样子，规划决策做好，执行就应该让下面的人去做。规划决策和执行，两者都要花费大量精力和时间，想要两者兼顾，最终就是两方面都没做好。
舒月说道：“让别人去，我不放心。”绝大多数老板都是舒月的这种心理，生怕下属做不好，事事亲自动手。而相当一部分人自己动手，却没有做好。
“有什么不放心的？陈音她们和你共事这么多年，你应该相信她们的能力才是。”李涯说道，“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就算你浑身是铁，又能碾几根钉？你只要拿个主意，做个决定就可以，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办，不然白领那么多工资啊？而且交给她们做，你轻松，她们也觉得自己受到重用，更会努力做好，两全其美，多好！怀胖墩的时候，让陈音管着，不也没出什么纰漏吗？”
“什么都让她们做了，那我做什么？”舒月说道。吃闲饭，她不适应，而且家里已经有一个吃闲饭的了，不能两人都这样吧？
“做什么？闲着不好吗？”李涯说道，“而且也不会闲着，正好能抽出精力好好规划集团今后的发展方向。或者，可以回家陪胖墩读书啊。不是说比起自身的事业发展，培养下一代更重要嘛。”商界风云变幻，成功者有之，失败者亦有之，商界之外也一样。失败者自己没机会了，那就更要重视培养下一代，拼命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而成功者也一样，必须重视孩子的教育，同样不能输不是？如果不能培养出合格的接班人，平凡普通也能接受，反正他能富贵一生。如果不注意培养孩子，成为一个坑爹的或者眼高手低的人，那你奋斗一辈子的成果也经不住他糟蹋几下的。
“培养孩子？你不是坚持让他在家读书，让他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吗？”舒月笑道，“现在你又要培养他，你变卦了？”
“我说的培养孩子又不是抓学习，还有一门课程叫《思想品德》嘛。”李涯说道，“至于学习，大学出来应该也不会太差，或者可以继续读读？我不要求他成为什么技术专家或者管理能手，我自己都做不到，也不好意思强求他做到。只要他思想不出大问题，脑子还够使就行了。”
“陈经理，除了汽车厂的合作，芯片厂的设备组装也交给你来办。”舒月说道，“芯片的问题你也知道，更新换代快，所以要尽可能早完成组装，开始生产。”
“我知道。前些年我们国内对芯片一直很重视，投入非常大，技术研发一直紧追着日韩，甚至还反超过。但是这些年来，随着国家投入减少，而且还能引进技术，于是很多人不再重视芯片的研发，使得芯片研究落后越来越多。”陈音说道，“我们之所以成立芯片研究中心，每年投入大笔资金，目的就是为了追赶国外先进技术。”
通过芯片研究中心的努力和与其他单位的合作，已经取得了不少成果，虽然还是落后一代，而且人家先进的一代已经量产，而研究中心的芯片即使落后一代，也还没量产。但是即使落后，技术也在进步不是？也在追赶国外先进技术不是？
这次建厂，就是为了实现量产。一来不但能够实现进口替代，节省辛苦换来的外汇。二来还能盈利，继续投入研究和更换设备，不再需要集团长期大笔投入。
“嗯，集团长期大笔投入不可行。”舒月说道，“现在集团资金充裕，可以大笔投入。但是，一旦集团资金紧张，对芯片研究的投入势必就会断绝，那之前的所有投入，就都打水漂了。所以，芯片研究必须要有自我造血功能才行。”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为集团捏一把汗呢。”陈音说道，“好几个项目都一直在投入，短时间还没有产出，而且即使研究成功了，之后建厂投产也要大笔资金。”集团的几个大手笔项目，开展的时候倒是热血沸腾，可是时间一长，缓过神来，才清晰地意识到风险实在太大了。
“关于资金的问题，我已经有了规划。”舒月说道，“你也知道我们还有其他资金来，最多我们卖一部分手里的股份就可以了。”
“有资金来源就好。”陈音说道，“不然我真怕现在集团摊子铺得太开，一旦资金链断裂，那对集团伤害就太大了。”
“等芯片厂投产之后，集团的日常运营全靠你了。”舒月说道，“你管日常运营，向我负责，我管监察部。不是不相信你，这是制度问题。”
“经营和监督本就得分开。”陈音说道，“不然时间长了就容易出问题。”人心是最经不起试探的，别看她现在能分得清，但是如果权力集中于她手里，时间长了也许她也经不起诱惑，除非她自己做老板。舒月虽然不是老板，但是她是老板娘不是？这个集团就是他们夫妻成立的，而且集团成立之初老板就弄了个监察部，自己做监察部经理。
话说陈音知道李涯就是老板的时候，想不通李涯为什么会放着老板不做，去做一个监督部门的经理。后来渐渐发现，这个职位的重要性。监察做好，才能及时发现问题，该开除开除，该报警报警。尽可能地把对集团不利的人赶出集团，这样集团才能经营长久。
作为老板，最怕的就是公司破产。而公司破产，一个是公司大笔投资失误引发公司突然破产。另外一个是经营方向有问题，公司逐渐没落。这两个都是经营问题，经营问题有的是能人，只要选好人就可以。除此之外，就是集团内部员工贪腐、内外勾结导致集团破产。而这个原因，才是最重要的。
腊月初九，元旦节，宜佳超市宣布超市检测中心已经完成建设，正式开始启动检测。
“我们建这个检测中心，就是为了把关食品质量，为顾客健康着想，不让不合格的食品通过我们超市流向千家万户。”李远方在台上说道，“有句话说：病从口入。食品安全关乎人们的生命健康。从事食品原材料生产、加工、贩卖等行业者，必须时刻牢记食品安全，把食品安全摆在第一位。”李远方说的话，引起大家的共鸣。谁都要吃饭，谁不怕自己中招？
等大家声音稍歇，李远方接着说道：“我们国内现在的食品行业，存在严重的问题：原材料以次充好，加工过程不卫生，乱加添加剂。”
“我听过一个故事。”李远方继续说道，“一个男人外出做奶粉生意，他明知道这个奶粉有问题，却为了赚钱把他销售的奶粉夸得天上少有，地上唯一很快就赚了不少钱给家里汇过去。过了一段时间，销售稳定了，他回家看望老婆孩子，却发现孩子正在吃的奶粉就是他销售的那种。原来他妻子见电视上都说这种奶粉多么多么好，为了孩子健康成长不是？赶忙买来给孩子吃。”
“做食品，应该用心，重视食品安全，而不是为了赚钱黑心肠，说不定哪天自己的家人孩子也会中招。”李远方说道。
“我们作为销售商，是食品到顾客手上的最后一个环节，建立检测中心，就是为了让大家，包括我们自己的孩子，能够吃到放心食品。”李远方最后说道。
食品安全人人重视，到了问答环节，一个个记者抢着举手提问。
“一直以来国内食品安全问题非常严重，李经理，你们检测中心如果发现问题，你们能不能够做到发现一例禁止出售一例？这样做会不会有压力？”大一个提问的记者问道。
“必须得发现一例禁止一例。不然这个检测中心不是白建了吗？”李远方回答道，“至于压力，当然有。不过，我们的供货商大多都赞成我们建立这个检测中心。他们来参观过检测中心，对检测中心的设备称赞不已。不少供货商还说 ，我们这个检测，是为他们打广告呢。”
“李经理，你们检测中心的检测范围有哪些？”李远方回答完毕，另一个记者获得提问机会，问道。
“这个就多了。原材料环节，主要是农药残留。农药使用越来越普遍，农民为了防止病虫害，喷洒农药越来越多，那农药的残留就得控制；加工环节，主要是卫生和添加剂。有些厂子，生产环境太糟糕了，污水横流、苍蝇乱飞、这种环境能是生产食品的地方吗？还有添加剂，这方面这两年越来越严重了，为了颜色鲜艳好看、为了节省成本、为了延长保质期，各种各样的添加剂都敢往食品里加。我告诉大家一点，我们对于添加剂的检测，不单是法规禁止名录上的添加剂，还有一些虽然没上目录，但是对人体同样有害的添加剂也在禁止之列。”
……
“……李经理，希望你们能顶住压力，让大家能够吃到放心的食品。”
“我也希望我们不辜负大家的信任。”
第182章、芯片投产
第182章、芯片投产
宜佳超市建立检测中心的事经过媒体一报道，市民们非常高兴。有这么一个重视食品安全的超市，大家更放心不是。一下子，宜佳超市各个门店被市民们挤爆了，哥几个笑得合不拢嘴。
而没有宜佳超市的城市市民们议论纷纷，期盼着什么时候宜佳超市能够开到他们这里来。
“这一次超市的名声可打响了！”李远方笑道，“虽然建这个检测中心额外花了不少钱，但是这钱花得值！以后我们超市开到哪里，根本就不用担心客流量，开一家火一家。”
“嗯，你们争取开遍全国。”李涯笑道，“要是开遍全国，那你们个个都是亿万富翁了。哦，你们现在有多少门店了？”超市扩张速度是非常快的，只要资金充裕，新建门店就只是一个劲地复制而已。一段时间没问，不可能还是原来的数量。
“不多，才一百零点而已。”大哥说道。一百多个门店，这是他们多年奋斗的成果，虽然不多，但却值得自豪。
“一百多个，还是少了点。”李涯说道，“超市建门店就是一个复制而已，门店越多，就越赚钱。你们还是要加快速度扩张，如果钱不够，就给我说。”
“我们手里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好些银行追着我们希望我们贷款呢，先不用你拿钱。”二哥说道。他们商量过，李涯虽然有钱，但是也有几个只进不出的项目，他们能不从李涯这里借钱就不借，这样李涯手里也宽裕一点。
“贷什么款啊？贷款难道不要利息吗？而且还有还款期限。”李涯说道。
“我们不是怕你那里周转不过来吗？”大哥说道，“你那边还有几个项目只投入不见进展。又是建芯片厂又是合资汽车厂，得投入多少钱！”
“我们现在资金充裕，不缺你们这点。”李涯说道，“你们早点把超市规模扩大，以后就不怕和外来超市竞争了。”
“只要我们把好质量关，人们相信我们，我们就不怕竞争。”李远方说道，“都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袋，谁怕谁啊！”
“还是不一样的。人家是大鼻子黄头发绿眼睛，俗称洋、鬼、子。”李涯说了一句笑，才说道，“人家做超市多年了，经验比你们丰富，而且钱多。既然人家来，就是为了占领市场的。想要跟他们争锋，不被他们压垮，你们得做好不盈利的准备。”
“他们进来，首先就是要打响名气占领市场，不盈利甚至亏本也没事，反正他们有钱，只要占领了市场，很快就能赚回来。”大哥同意李涯的判断。
“所以你们就别贷款，贷款扩张门店，如果这时候外资超市进来，收益没有预期的高，还不了贷款，问题就大了。”李涯说道。
“可以，既然你有钱，那我们就先扩大规模，把门店建起来。早点把本钱赚回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和他们放手一搏了。”李远方说道。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李远方接了电话：“喂，哪位？……是，我是李远方。”
等对方停下，李远方说道：“瞿老板，我们早就通知过你了，让你规范生产，可你是怎么做的？你们是产品卫生不合格，添加剂更严重，国家禁止目录上的你们也敢加，这是犯法的啊！你自己说，你自己厂子的食品你自己家人吃吗？……这个不能通融，你想要我们继续上你们的产品，那就先把厂子整顿好，我们会派人来考察。从现在开始，每个批次的副食品我们都会抽检，只要发现不合格，就不会上架。”
“你们难，我知道。不过再难不能不顾及人命不是？”李远方说道，“我们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美味的黄老板你知道吧？他的产品我们同样下架了。他接到我们通知之后，派人从我们这里拿了资料，回去之后做了一套方案，正对着逐个解决问题，整顿厂子呢。老黄当时是这么说的：‘我们产的东西销量。、很好，我一直自豪着呢，哪知道原来还不合格啊！虽然*现在没出问题，不代表以后不出问题。要是出了问题，那我这个厂子卖了都不一定赔得起，那还开什么厂子？’你们也一样，要是出了问题，名声不好，产品没销量，厂子不是早晚得倒闭。你自己想想吧。”
挂了电话，李远方说道：“这些人是被这几年惯坏了，出了事，不先想想自己哪里有问题，该怎么把它做好，只会找关系、许诺好处来解决。”
“前些年物资缺乏，随便生产点什么，不管好坏，都供不应求。那时候是买方市场，没得挑，好坏都可以卖出去。”李涯笑道，“不过随着这些年工厂越来越多，市场开始饱和了，大家当然挑起来了，你东西不好，人家就会买别人的。还不转变观念的厂子，很快就会被淘汰掉。你们这段时间接电话都接烦了吧？”
“谁说不是？”大哥叹气道，“像我这么一个不管事的，也能找到电话打过来，开口恭维几句，就开始拉关系求情了，简直烦死人。”
“那要不关机，早点回家，过一阵子就好了。”李涯说道，“我和舒月打算这几天就回家了。”
“你们难道也回去躲麻烦？”李远河问道。
“不是，现在重新划分了工作范围，舒月的工作量大大减少了，我们回去也没关系。”李涯说道。
“我说早该如此了，都是大富豪了，不到处旅游、享受生活，还拼命工作干什么？”李远方说道，“要是我有那么多钱，还工作个鬼啊？早环游世界去了。”
“环游世界有什么意思。而且，世界并不太平，不定什么时候就翘脚了，可就真成了人死了钱还没花完。”李涯说道，“还不如在寨子里窝着，过点清闲日子。”
“我跟初三想的一样，干到60岁，回寨子养老。”大哥说道。
李远景说道：“60岁？那不是只有20年了？”
“时间太好混了！”二哥感叹道，“大哥40，我也39了！这些年一直在外面，一年回家也住不了几天。”
“所以早点回家，一起热闹不是？”李涯说道。
“我也觉得应该早点回家，手机直接关机，重新换一个。”李远方说道。这几天他的电话最多，每个电话都要解释一通，烦不胜烦，李涯的话让他动心了。
“现在回去，我们还可以搞几个野炊，好得很。”李涯说道。
“小河、小景，你们觉着呢？”大哥问道。
“当然回家啊！”不回家，就没有野炊了。
回家确实搞了几次野炊，寨子里的小子们也跟着沾光，胖墩吃得油光抹嘴的，害得舒月担心他肚子不舒服，逼着他跟着李涯练武。
一个六七岁的娃子练什么武，李涯敷衍几下，让他跟着寨子里的孩子玩。孩子好动，呼呼呼的到处跑，比练武还管用。
回来过了一个安稳年，李涯接待了来访的客人，捐钱修镇上到市里的另一条沥青路。
“明海，明海，去赶场不？”老远明忠大伯就叫着。
李涯出来，问道：“大伯，去赶哪堂（哪里）啊？”
“今天赶仓更。”大伯说道，“去买点甘蔗杆。你买回来这个班车合瞧（适合）得很，想去哪里开着就去了。”
“就是买来给你们开着赶场的。”李涯笑道，“要不天气冷的时候，赶场要受老罪了，现在你们年纪大了，冻出个好歹我们也跟着担心。”
开年之后，李涯跟舒月没有和大哥他们一起出门，一直呆到李临上学。
回到上海之后，舒月关注了一下芯片厂的进度，比预期还快，于是放下心来。
过不到一个月，设备安装调试完成，试生产结束，挨个检测试产的芯片，达到预期目标。
应邀而来的嘉宾看得仔细，听得明白，心里盘算如果用这个芯片替代进口，能省多少钱。
两个个机床公司的合作伙伴悄悄问刘方：“刘总，虽然刚才我们都听到了解说，但是不知真假，你有什么建议？”他们听了芯片的性能，当然想用来代替进口芯片，但又怕被骗。
“当然是真的。”刘方笑道，“他们研究的时候，我也参与了一些。我们公司将会采购他们的芯片，用于中低端机床上。”
“真的啊！”精诚机床老板高兴地说道，“这样的话，我们不但可以省下进口芯片的外汇，还能节省不少钱。”
“就是这个意思。”刘方说道，“现在外资机床厂已经开始进入国内了，我们技术落后，就算低端市场，我们的压力也大。只有压缩成本，才能增加优势。”
“是啊，外资一进来，我们压力就大了。”另一边飞腾机床老板说道，“要是不允许进来就好了。他们一进来，降低了成本，而技术又比我们好，我们随时可能被他们挤垮。”
“大家加大研究，努力突破技术吧。”刘方说道，“同时加强合作，提高整体技术水平，不能破罐子破摔。”
“就算厂子要倒闭，我也要咬他一口。”精诚机床老板说道，“反正当年我就是一个农民，大不了回去继续种地。”
“既然老何你都不怕，我也跟你疯一把。”飞腾老板豪气地说道，“谁家没有两亩承包地啊！”
第183章、拜访严援朝
第183章、拜访严援朝
两人之所以这么说，也是表态。刘方所在的朝阳机床公司跟他们合作非常紧密，他们清楚刘方的想法，发展国内机床企业，拉着国内机床企业跟外资机床争锋。刘方都不怕，他们怕什么？现在眼见着狼来了，不报团也不行，他们不比刘方所在的朝阳机床公司，技术上并不比外资企业差，除非他们转行。可是转行，他们又能干什么？就现在会的这点技术，还是花了那么多时间学来的。而且现在有朝阳机床带头，对他们来说非常有利。
“他们芯片公司建得太及时了！”何老板笑道，“这样一来，我们还能压低成本，产品就更有竞争力了。”
“嗯，低端机床产品技术都差不多，对于客户来说，用谁的都差不多，谁的价格低，当然就买谁的。”刘方说道，“我们把价格压低，他们发现利润不高，就会放弃低端机床。中端的也一样，我们公司也会在适合的时候降价，就算争不过他们，也会逼得他们少赚点钱，也算为国内企业做点好事了。”
朝阳机床公司拉来一大批机床企业，他们**了不少芯片，芯片公司暂时不用为业务发愁了。
而前来帮忙站场子的机床公司，得到了廉价的芯片，降低生产成本，也觉得不虚此行。
“芯片厂很顺利。”李涯说道，“你看，不用你亲力亲为，还不是一样建好了。所以，你从日常管理抽身，集团还是一样发展，你也不用那么累。”
“行倒是行，只是这样，我觉得自己好像没用了。”舒月说道。
“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李涯说道，“我早就清楚，我并没有多大能耐。所以，我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得，不做超出自身能力的事。”
“你是不会做，所以才让贤。”舒月说道，“可是集团一直是我管理的。”
“能清闲为什么要把自己累成死狗？”李涯说道，“那样并不是生活啊。生活是有忙有闲，除了工作，还有闲暇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去看看这个世界不同的风光。”
“工作就是我喜欢的事。”舒月说道。
“那你就把我和胖墩丢一边不管了？”李涯说道，“你看陈音，不加班的时候，夫妻两傍晚经常陪着孩子玩，不时还去两边老人那里陪陪老人。向她那样，才是生活。”
“我也想，只是隔得太远了，腾不出那么多时间。”舒月说道，“现在轻松不少，也不用一直盯着，想回去也可以。集团有事情，打电话就行。”
“你看，这就是从日常管理抽身的好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担心自己走了之后集团会不会乱成一团。”李涯说道。
四月末两人动身回家，这次两人打算利用劳动节和青年节的假期，带着李临去旅游。
自从把李临送回来之后，因为他还小，这几年从来没有带他出去过，他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和奶奶去赶场。
李临的第一次旅游，李涯认为带他去**看升国旗最合适。
“去**广场看升国旗呀？”李临兴奋得很，说道，“太好了！我们老师讲过，她说她都没有去**看过升国旗呢。”
“那你这次就好好看，回来跟老师好好讲讲升国旗的情景。”舒月吩咐道。
看升国旗，李临的表现出乎李涯的预料。等待升旗这段时间，广场附近的几大建筑李临都知道，还给两人讲了人民纪念碑和华表。
升旗的时候，他还唱国歌，两人很高兴，也跟着唱起来。孩子天真，爱得单纯。成年人就不一样了，大多私心大过公心，甚至什么时候把公心弄丢的也记不起来了，做事首先想到的是对自己有没有利，很多时候，爱国只是停留在口头上。
升旗过后，吃过早餐，两人带着李临去拜访严援朝。
李涯敲了一会儿门，严援朝才打开门，见是李涯一家，说道：“我说小李子，你们不是要去看升国旗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现在都几点了，我们已经看过了。”李涯说着，对李临说道，“胖墩，叫人啊。”
李临忙行礼，叫道：“严伯伯好。”
“好好，好孩子，快进来。”严援朝招呼着进了屋，说道，“你嫂子带着严行买菜去了，一会就回来。你们先坐着，我去洗把脸。”
“顺便烧壶开水我泡茶。”李涯说道。
“行。”严援朝答应着。
等他洗脸刷牙完，拎着烧水壶出来，李涯打开自己带来的茶叶，一人杯子里放了一撮。
“李临就别喝了吧。小孩子少喝茶，你好歹也算个医生，这都不懂啊？”严援朝见李涯连李临面前也放上一个杯子泡茶，说道。
“没事。”李涯说道，“我这个茶跟其他的不一样，小孩子喝点对身体有好处。”
“还是算了吧，我去给他拿盒牛奶。”严援朝说道。
“你这牛奶，我们家胖墩不喝。”李涯说道。
“怎么？还嫌弃上了？”严援朝说道，“这是大牌子，质量有保证。”
“质量再好，也比不上我们自家产的。”李涯说道，“要论牛奶，我们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不信你试试。”说着指了指桌上的袋子。
刚才严援朝就看到两人空着手，只有李临拎着一个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
严援朝打开，拿出一盒牛奶看了看，说道：“怎么一个字都没有？”
“我们自家孩子喝的，印字干什么啊？”李涯说道，“刚开始各家各户拿着锅碗瓢盆装牛奶，实在不方便，干脆就弄了这个盒子，这几盒牛奶还是胖墩带来给他严行哥的。”
茶泡得差不多了，李涯说道：“你试试，这个茶比以前的更好。”
严援朝喝了一口，说道：“是好。跟其他茶叶的味道不一样。”
一杯茶没喝完，严援朝妻子带着严行回来了。李临打招呼：“严行哥，你回来了。”说着跑过去帮严行提东西。
“你是李临弟弟？”严行笑道，“总算见着你了。”
舒月也站起来帮忙，全都去了厨房，只留下严援朝和李涯两人。
“最近怎么样？还顺利吧？”严援朝问道。
“虽有小波折，但是一切还算顺利。”李涯说道，“所以我和舒月都成了闲人了，只抓大方向就行。”
“前两年你干了几件大事啊！”严援朝感叹道，“有时候我一想到我有能干出这样大事的朋友，心里就与有荣焉。”
“我也只是找销路而已，谁知道老戈他瞎折腾。”李涯笑道，“不捞点回来都对不起自己接班人的身份不是？”
“呵呵……”严援朝听了笑出声来，当时苏联那种情况，是个人都想往怀里搂点，李涯还拿接班人来打趣。
“不过相比美国和欧洲，我们得到的只是小头。”李涯说道，“大部分科学家研究人员，都去了西方发达国家，就连小rb也去了不少。我们钱没人家多，烤得就只能是拉关系打感情牌，用钱是砸不来几个的。”
“除了科研人员，技术资料也同样有大作用的。”严援朝说道，“你们搞回来的资料，使得国内的重工业这两年发展迅速。”
“那些资料相比国内是要先进些，拿回来就要赶紧用起来，过两年说不定就没价值了。”李涯说道，“所以我们开的价钱很便宜，大家也愿意买。”
“这么多年，你的性格还是没变啊。”严援朝说道，“昨天程英打电话还说起你呢。她说她拿的那个盆子和搪瓷缸，工作了还在用呢。”
“那也是沾了周国庆的便宜。”李涯说道，“要不是他的关系，我们也买不到。”虽然早就跟周国庆断了联系，但是李涯也不会侵占他的功劳。
“周国庆也下海了，听说现在干得风生水起。”提到周国庆，严援朝说道。
“也不看看他老爹是谁？同僚旧部那么多，关系连着关系，想做生意再简单不过了，稍微有点头脑的都能混得很好。”李涯说道。
“现在好些同学在京城，要不找个时间大家聚聚？”严援朝问道。程英知道李涯要来京城之后，就让严援朝叫上李涯一起聚聚。
“聚聚也可以。”李涯说道，“这么多年了，看看大家变了多少。”
“能变多少，不过是青年变成中年了而已。”严援朝笑道，“我们当中，应当算你变化最小了，谁都能一眼认出你来。”
“我当年青春飞扬，现在也是中年大叔了好不好？怎么看变化都是很大的。”李涯说道，“倒是你们，以前是中年大叔，现在还是中年大叔，一点没变。”
“中年大叔，过来把鱼杀了。”嫂子在里面叫严援朝。
严行和李临帮忙摘完菜，钻进房间里玩去了。
严援朝杀过鱼出来，感叹道，“不就是杀鱼而已，为什么老是让我做？”
“只是杀个鱼而已。”李涯笑道，“做饭还不是嫂子，吃现成的你就知足吧。况且，又不是天天杀鱼。像我天天做饭，那还不绝望啊？”
“你要是连饭都不做，还好意思吗？”严援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