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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邪魅皇子妃全文阅读

作者:常溪     盛宠邪魅皇子妃txt下载     盛宠邪魅皇子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1章:若是真好

    燕南晚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走到桌子边坐下,看着眼前的饭菜,还是没有多少胃口。

    凤兰看她迟迟不动筷子,问道:“是不合胃口,还是有什么想吃的?”

    她摇了摇头,对着凤兰扯了一抹笑:“只是忽然想起来还没嫁人的那段日子。”

    经她如此一说,凤兰也回忆起燕南晚还未嫁人的那段时日,她喜欢去他院子里蹭吃蹭喝的,日子虽过得堕落荒唐,而她终归是古灵精怪,身上也无如此多的郁气。

    “若是想吃,以后天天给你做。”凤兰温声催促道,“快吃,一会儿该凉了。”

    燕南晚难得开了玩笑:“酷暑天,哪里会凉的那样快。”

    天天给她做饭,真是一种奢侈。都说君子远庖厨,他一个温润如玉的朗朗君子,为了她整日囿于厨房,真是一种罪过。

    燕南晨与归音站在门口,看着燕南晚低头用了膳,一人放下心来,一人心里却酸涩得很。

    虽明知凤兰与皇子妃之间是知己好友的关系,可看见两人如此和睦,谈话旁若无人的模样,她就是羡慕嫉妒。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转身离开了院子。

    燕南晚瞥见归音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头叹了口气,对凤兰道:“你先回去吧!我保证把这些饭菜吃完。”

    凤兰看她愿意用膳了,也不敢逼她,点了点头:“晚上想吃什么,让暮书告诉我,我给你做。”

    她低着头,没应声。

    凤兰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出了屋。

    燕南晨看她肯用膳了,也准备跟着凤兰一起离开院子。

    燕南晚出声道:“哥哥,我想找你和爹爹谈谈。”

    燕南晚身体僵住了,好大一会儿才转过身来:“你想谈什么?”

    “关于娘亲的死。”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望着燕南晨,“我不相信娘亲的死就是那么简单,哥哥与爹爹若是不说,我也会去查。”

    “南晚,你……”燕南晨叹了口气,望着她苍白的小脸,“你先用午膳,用过午膳来爹爹书房。”

    暮书站在一边,听着燕南晚的话,心中大惊,难不成夫人是被人蓄意害死的?

    燕南晨走后,燕南晚忍着胃里的不时,将凤兰端来的饭菜都吃个干净。

    最近她太沉浸悲痛,身体大伤,若是再不好好用膳,怕是真要倒下了。薛延快回来了,她要养好身子,她还有很多话要问他,不能就这么倒下了。

    暮书看着燕南晚将那些饭菜都吃完了,又是高兴又是心疼,走到她身旁:“小姐,喝杯温茶。”

    燕南晚端起茶盏,喝了两口,沉声道:“告诉成希,在薛延回京前,把池雪抓住关起来。”

    “小姐,你怎么想着……”

    “按我说的去办。”燕南晚浑身散发出冷冽的气势,语气坚定不移。

    暮书看着燕南晚,最终点了点头。

    燕城义的书房里,两父子相对而坐,脸上都是愁闷。

    都怪他们太过沉浸悲伤之中,忽略了南晚也是个心里通透,警醒聪慧的人。

    燕南晨开口:“爹,这件事不如我们直接告诉南晚吧!”

    燕城义沉默,脸上纠结挣扎。

    “这件事即便是瞒着,短则满上半月一月,长也不过一年两年,凭着南晚的聪慧迟早会知道的。与其那时让她痛苦,不妨这时候说了。”

    燕城义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既然她不想做个糊涂人,那便说了吧!”

    暮书扶着燕南晚往燕城义的书房来,到了院子外,燕南晚停下脚步,对身侧的暮书道:“你下去吧,我自己进去。”

    暮书犹豫道:“小姐,我在院子外等你。”

    燕南晚知道她不放心,笑着点了点头,拖着有些孱弱的身子往书房走。

    走上台阶,她抬起手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燕南晨伸出手扶着她往书房里走,责怪道:“怎么不让暮书扶着,你这身子经不起你整日如此折腾。”

    燕南晚跟着他往书房里走:“哥哥放心,今日过后我便不折腾了。”

    燕城义坐在主座上,看着缓步走进来的燕南晚,他不过几日未见她,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了。

    “你气色怎么如此差?”燕城义心疼,“一会儿让陈叔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开些药方养着。”

    燕南晨扶着她走到下方椅子上坐下:“爹,府中有竹三,不用请大夫,一会儿让竹三给她看看。”

    燕城义点头,望着坐在下方的燕南晚:“听南晨说你有事问我。”

    燕南晚颔首:“爹爹,我想问关于娘亲去世的事儿。”

    燕城义脸上又是一阵悲痛。

    燕南晚抿了抿嘴,道:“南晚只问一句话,爹爹与哥哥只需是或不是便可。”

    “问吧!”

    “娘亲的死是不是与我和薛延有关?”

    燕城义与燕南晨虽说早料到她会问这件事,但也未料到她会将这些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燕南晨道:“南晚,这件事谈不上与你有关,你……”

    燕南晚苦涩的笑了笑:“哥哥说与我无关,可是你们近些日子对我的态度都印证着这些事是与我有关的。”

    燕城义心里头也疼:“南晚,我与南晨只是一时伤痛,乱了分寸,才会如此对你,并未责怪你的意思。无论如此,你都是我们燕家的女儿,不管嫁给了谁,你也永远是燕家的亲人,我与南晨如何会怪罪于你。”

    燕南晚垂首,左手握着右手,手上力度不小,狠狠的收紧,低声道:“爹,即便你与哥哥不怪罪我,我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南晚,你不要冲动。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活着,不该纠结这些。”燕南晨劝着。

    她低头,微微笑着,眼中深墨如海:“我知道,这件事我会给娘亲一个交代。”

    燕城义见劝不住她,幽幽道:“南晚,无论如何,七皇子他终归是你的夫君,是你一辈子要依赖的人。你想做什么,爹不拦你,但不要太伤了七皇子的心,他待你是真的好。”

    他待她是真好?燕南晚轻笑起来,若是真好,也不会那般护着池雪了。

第172章:未到不与人同饮一杯茶的地步

    在书房与燕城义和燕南晨谈过之后,燕南晚便开始调养身子了,她依旧还是住在燕府,虽然还是话不多,且也没有以前活灵了,可比之燕氏去世后的她好太多。

    暮书整日跟在燕南晚身后,最是能感受到她的变化,现在的燕南晚比以前沉稳了许多,心思也难猜了不少。

    她不知道那一日老爷少爷与小姐说了什么,反正小姐回来后,将七皇子送来的所有信都拆开看了一遍,还破天荒的给七皇子回了一封信,虽然只有寥寥五字,但那五字让七皇子看见,定然心头高兴。

    燕南晚回给薛延的那封信中,只写了五个字“我等你回来”。让丰索送到了皇子府,经全管家之手送去了西北。

    全管家当时收到丰索递去的信时,别提多高兴了,想着皇子妃总算是走出了悲伤,给七皇子回了信,七皇子远在西北也该放心了。

    燕氏去世的意外,原本燕南晚答应陶萧北要为花晨研制压制她体内毒的药也未研制。陶萧北知燕氏去世了,花晨服了燕南晚给的药后,也有所好转,五日之期到了后,他也未出找燕南晚,只是找了京中有名的大夫去看了,大夫说花晨身体近期之内未有大碍,他也就搁置了一段时日。

    前两日他听闻燕南晚好了不少,今日特意来了燕府。

    燕南晚听着陈叔来说陶萧北找她,她才恍然记起她答应了他要给花晨研制药的:“请陶公子来我院子里。”

    燕氏去世的这段时日,她不吃不喝,昼夜颠倒,身体受了重创,身体寒凉得很,即便是酷暑天,穿的也不薄,坐在院子树荫下,腿上还盖着薄毯子。

    陈叔带着陶萧北进了院子:“皇子妃,陶公子来了。”

    燕南晚点了点头,抬起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陶公子坐。”又对身侧的暮书吩咐道,“去泡壶好茶端过来。”

    暮书点头,与陈叔一起出了院子。

    陶萧北看了她一会儿,才走到椅子边坐下,清冷的开口:“听说你病了。”

    燕南晚先是一愣,后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你除了花晨还会关心别人。”

    陶萧北也不知方才为何会说出那样一句话,现在听她如此一说,有些不自然:“我不过是怕你病入膏肓,花晨也没救了。”

    “原是如此。”燕南晚也不在意,“这段时日心里郁积,将你的事忘了。”

    暮书端着泡好的绿茶上来,放在石桌上,给陶萧北倒了一杯。又端起另一杯茶盏,端着递给燕南晚。

    陶萧北瞧着道:“我虽有洁癖,但也未到不与人饮同义壶茶的地步。”

    燕南晚接过暮书端过来的茶,笑着道:“绿茶寒凉,我身子不好,不宜喝,只能喝红茶了。”她说着还将茶盏往陶萧北面前递了递,“瞧瞧,是不是红茶?”

    陶萧北瞥了一眼,里面的茶汁乌红,确是红茶。

    “去屋里将柜子里的翠绿玉瓶拿来。”燕南晚对暮书道。

    暮书点头,转身进了屋。

    燕南晚望着陶萧北:“三日后你再来燕府找我,一会儿你拿着药丸回去,一日一粒,能让她活到三日后。”

    暮书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翠绿的玉瓶。

    “给陶公子。”

    暮书闻言,将玉瓶递到陶萧别面前:“陶公子。”

    陶萧北不客气的接过来:“多谢。”

    “陶公子竟然也会言谢了,还真是稀奇。”燕南晚微微笑着,抬眼看了看陶萧北微有些不自在的眼神,换了口气,“我帮陶公子,自然也有我的条件,你我之间互利互惠,谁也不欠谁,不必言谢。”

    陶萧北看了眼手里的玉瓶,站起身,提醒道:“三日后,是七皇子回京的日子,你确定我来燕府能找到你?”

    燕南晚端着茶盏的手一抖,里面的茶水溢出来些,她竟然忘了薛延三日后回京。

    暮书瞧着茶水洒在了燕南晚衣裳上,走过去,掏出手帕擦了擦:“小姐,茶盏给我吧!”

    燕南晚低头看了眼被茶水浸湿的衣裳,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了暮书,对陶萧北道:“我让丰索送到丞相府。”

    陶萧北走后,燕南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被茶水浸湿的衣衫,在酷暑天儿,一会儿也就干了。

    她在心里不由感慨了一声,这日子过得还真是快!

    从摇椅上起身,往屋里走,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笔密密麻麻写了一张,看着上面的字,思索了一会儿,确定未有遗漏,递给一旁的暮书,道:“你去京城药铺里将上面的这些药材都买回来。”

    暮书拿过纸,草草看了一眼:“小姐,这里面有几味药材极为珍贵,恐怕京城药铺里没有卖的。”

    “若是没有,便让丰索去地下当铺看看。”

    暮书点了点头,拿着单子出去了。

    走出院子时,恰好碰上来送信的全管家,暮书笑着道:“全管家,七皇子又来信了。”

    全管家高兴的答道:“是呀,七皇子还有三日便回京了,还要传信回来,看来对皇子妃真是思念得紧。”

    这段日子,薛延虽不在京城,但对燕南晚是真的关心,燕氏刚过世几日,听闻燕南晚悲伤过度,整日不吃不喝,一度要从西北回来,若不是皇上出言威胁,他早跑回来了。

    暮书也将这些都记在心里,对薛延的意见少了不少,偶尔看燕南晚不给薛延回信,还会劝上两句。

    “小姐正一个人在屋里,您快将信递过去,小姐见了信也该高兴了。”

    全管家忙不迭的应着:“哎,我这就去。”说着,小跑着进了院子。

    燕南晚早听着院子外暮书与全管家的对话,听着门口全管家的声音,缓声道:“进来吧!”

    全管家笑眯眯的将信递到燕南晚面前:“皇子妃,这事七皇子送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的信。”

    燕南晚淡淡的点了点头,拆开信看了起来。

    信里写的都是些日常小事,说他在西北遇到了什么趣事,也写他在西北遇上了什么样的女子,又说无论什么样的女子都比不上她。

第173章:薛延回来了

    信中还提到他在西北看见的有意思的玩意儿,都让人带了回来,等他回京后教她如何玩,还说等他回京向皇上交代了西北的事儿后,就带着她出去玩玩,整日憋在京城,也怪无聊的。

    最后还在信中写着,这一个多月他是如何想念她的,他正带着赈灾的队伍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还叮嘱她就在燕府住着,等他回来去接她回皇子府。

    这次送来的信厚厚的一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厚,写信的语气也是一贯的轻松调侃,燕南晚看着信,仿佛能透过信笺看见薛延那一张脸,在说这些话时轻佻又贱兮兮的表情。

    信的最后一句:我想你了,心在想,身也在想。

    燕南晚看着,微微笑了起来,笑中带了几丝苦涩,又暗藏着几丝嘲讽。

    她将信收起来,并没有要回信的打算。

    全管家看着,出声问:“皇子妃不回信吗?”

    “还有三日便回京了,不必了。”

    全管家听着也是这个理儿,又问道:“皇子妃准备何时回皇子府,老奴着手准备着。”

    “准备吧!”燕南晚道,“即便我不回皇子府,七皇子三日后也回来了。”

    全管家应着:“若是无事了,老奴先回皇子府准备了。”

    燕南晚挥了挥手:“回去吧!”

    ……

    三日后,薛延一行人回京,正赶上早朝,他带着赈灾的官员进宫,将西北赈灾之事与皇上简略说了一遍:“父皇,赈灾的具体事宜,儿臣都让人整理成册,请父皇过目。”

    身后的大人呈上一卷书册,崔公公接了过去,呈给皇上。

    皇上将书册放在一旁,大喜道:“这些朕下了朝后再看,你赈灾有功,说说想要什么奖赏?”

    薛延想起燕南晚要新建一条消息渠道,定然要用银子,邪魅的笑了起来,道:“父皇若真想奖赏儿臣,不妨赐儿臣黄金万两。”

    “老七,不可胡闹!”太子薛寒牧呵斥道,“你刚从西北旱灾之地回来,该知道眼下正是用钱之时,怎能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

    “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薛延理了理衣袖,双手背在后头,“虚名权势父皇就不必赏我了,若真赏还是赏点银子来的实在。”

    西北之事解决,皇上龙心大悦:“好,朕便赏你实实在在的银子。”

    “父皇,这……”

    皇上抬起手打断薛寒牧的话,道:“老七,黄金万两没有,最多三千两黄金。”

    薛延挑起嘴角笑着:“儿臣多谢父皇了。”

    皇上看着薛延身后站的的官员,道:“你们跟随七皇子赈灾有功,朕统统有赏。”

    一众官员道:“微臣谢皇上。”

    薛延有些不耐烦:“父皇,若无事了,儿臣先回去了。”

    “如此着急,要去哪儿?”皇上笑问。

    薛延道:“儿臣与晚儿一月有余未见面了,甚是思念。”

    朝中大臣听闻,都笑了起来。

    皇上眼中划过一丝深沉,笑着道:“好了,朕也不留你了,去吧!”

    “多谢父皇。”薛延转身往大殿外走,走了两步,又转回身,到燕城义面前,问,“岳父大人,晚儿身体不好,她用的膳食可有忌口的?”

    燕城义微愣,皇上与其他大臣也都望向他,他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薛延有些急了:“岳父大人,快点说,本皇子还急着去见晚儿。”

    皇上开口道:“燕大人快些与老七说说,你再不说,他一会儿怕是要将你直接带走了。”

    燕城义点头道:“南晚身子虚,不宜吃凉性食物。”

    薛延听着,心疼:“还有吗?”

    “她肠胃也不是太好,忌辛辣。”

    薛延点头:“知道了,这段时日有劳岳父大人了。”

    “七皇子严重了,南晚也是微臣的女儿。”

    薛延笑了起来:“也是,我倒是把这层关系给忘了。”

    他出了皇宫,先去了七月楼,让掌柜的弄了一些清淡的早膳,也未来得及回皇子府换身衣裳,便风尘仆仆的往燕府去了。

    陈叔看着薛延来了,高兴道:“七皇子你回京了。”

    薛延提着早膳,风流不羁的迈进燕府,问:“皇子妃在哪儿呢?”

    “正在前厅与少爷还有兰公子用早膳。”陈叔答。

    这段日子,薛延也在全管家给他的信中知道了凤兰一直陪着燕南晚身边,时常宽慰她,虽心中吃醋,但也知道若是没有凤兰在她身边陪着她肯定更难走出伤痛中。

    是以,他现在对凤兰也没了多少敌意,反正他是归音看上的人,迟早会被归音紧紧的抓在手里。

    薛延往前厅走,走进院子里,看着坐在饭桌边拿着勺子低头喝粥的人儿,心头一热,心心念念的人终于看见了。

    “晚儿。”他喊了一声,大跨步的走到她身边。

    燕南晚听着声音,手一抖,咽下嘴里的粥,抬起头看他,他已经走到她身边来了。

    薛延望向燕南晨与凤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将手中提着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将早膳拿出来,温声道:“今儿回来,先进了宫向父皇禀告赈灾的情况,就来燕府找你了,路过七月楼给你带了些早膳。”

    “下早朝了吗?”燕南晚问。

    薛延笑了笑:“我就进宫禀告个情况,早朝与我无关。”他将一旁的椅子拉得离燕南晚近一点,坐下来,“赈灾那天走得急,没来得及与你辞行,今儿回来了向你请罪,你想怎么惩罚都行。”

    燕南晚看着眼前的早膳,都是她爱吃的,也都是些适合她身子的:“你用早膳了吗?”

    薛延眨了眨桃花眸:“晚儿这是想让我陪你用早膳?”

    燕南晚不接他的话,让一旁站着的小丫鬟又添了一副碗筷。

    燕南晨看了看两人,起身道:“我用好了,七皇子与南晚慢慢吃。”

    凤兰也跟着起身:“我也是。”

    薛延望向两人:“多谢二位。”

    燕南晨走时,将前厅中的丫鬟下人都带走了。

    薛延将燕南晚抱进怀里,心疼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第174章:她等来的事死亡

    “吃多一点儿就胖回来了。”燕南晚动手准备继续用膳。

    薛延低头在她侧脸处吻了吻,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去拿筷子给她夹菜:“嗯,多吃点。”

    燕南晚埋着头吃个不停,也不说话。

    薛延看她,觉得可爱,摸了摸她的头:“是不是我走了后就再未去过七月楼了,看把你馋的。”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他:“我有些话想问你。”

    “有什么话等你吃饱了再说,好不好?”薛延看着她瘦小的脸,心头又是一阵怜惜,夹起一款荷花糕送到她嘴边,“每到夏日,荷花糕便成了七月楼的招牌点心,快尝尝。”

    燕南晚定定的看着他,不张口。

    “怎么了?什么话一定要现在就问吗?”薛延眉头微蹙。

    方才见到她时,他太兴奋了,只顾上了自己心里头的高兴,完全被照顾她的心情,现在看着她,好似哪里有点不对劲。

    燕南晚看着他,虽然依旧风流不羁,俊美潇洒,可眼睑处的青黑显现了他的疲累,还有身上的衣服都挂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这人定然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等用过膳再说吧!”她张开嘴,咬了一口他送到嘴边的荷花糕,握着他的手腕,将剩下的一半荷花糕送到他嘴边,薛延笑了起来,将剩下的荷花糕吃了。

    凌声急匆匆的从燕府门口进来,走到前厅,看见薛延抱着燕南晚,垂下头,道:“主子,出事了。”

    薛延瞥了他一眼,继续给燕南晚夹菜:“出何事了?”

    凌声先是看了眼燕南晚,迟疑了半晌没说话。

    燕南晚看着凌声,推了推薛延:“凌声找你有事,你去看看。”

    薛延也望向凌声,不悦道:“有什么事,直说。”

    凌声道:“池雪姑娘不见了。”

    “她不是在春风楼养伤,如何会不见了?”

    “属下也是刚得到消息,具体情况还不知。”凌声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春风楼的密室不是谁都知道的,即便知道春风楼的密室,也不是能轻易将里面的人带走的。

    薛延放下手里的筷子,眸中泛着怒光:“查,本皇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竟然能闯进春风楼,还能在春风楼密室里将人带走。”

    燕南晚低着头,听着薛延的话,咬了咬下唇,最终抬起头看着他,道:“是我让人把池雪带走的。”

    薛延与凌声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身后,两人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之前她让成希去查池雪到底在何处,查到池雪被薛延放在春风楼密室里养伤。知道昨日夜里,她才让成希将池雪从春风楼里带出来,所以凌声现在才收到消息,她就是想看看薛延对待池雪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晚儿,你带走池雪做什么?”

    “你说过,要让她给我一个交代的,可我等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明确的交代,我只能自己动手了。”燕南晚的语气倏地变得冷硬,眼神中也染上了几分凌冽。

    薛延望着她:“你只是为了这件事?”

    “难道这件事还不足以让我亲自动手吗?”

    薛延唇边绽开一抹笑,拍了拍她的手:“去西北赈灾前未来得及与你说,你若为这件事我现在与你解释清楚。”

    燕南晚推了他一把,从他腿上离开,站在他面前,讥笑着:“薛延,你到底是未来得及说还是故意瞒着我,怕我对池雪下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薛延敛起笑意,严肃问着,“难道你怀疑岳母大人的死与池雪有关?”

    “难道我不该怀疑吗?”燕南晚冷笑着,“娘亲是中毒身亡。”

    薛延虽然人在西北赈灾,可当他得到消息时,也让暗卫查了燕氏的死因,得到的是燕氏吃了两种不能放在一起煮的菜色中毒身亡的。

    薛延往燕南晚面前走,燕南晚看着他走过来,往后退,他往前一步,她后退一步,薛延双手紧握成拳,心头在滴血,他知道燕南晚在怀疑他,她怀疑是他指使池雪害死的燕氏:“不是我的意思。”

    “那是谁的意思?池雪是你的人,她做得一切难道都与你无关吗?”燕南晚大声质问着,眼眶泛红。

    她寒心,直到现在她也未从薛延口中听到一句池雪为什么要调查燕家、夜闯燕府。

    “你就那么容不下燕府吗?到底我们燕家的人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薛延跨步上前,伸出手想去抱她,燕南晚推出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上,他顿时往后退了两步,口吐鲜血。

    “南晚!”

    “主子!”

    燕城义与凌声同时疾呼。

    燕南晨、凤兰听到消息后都来了前厅,燕城义下朝回来,刚走进前厅,便看见眼前一幕,着急慌张。

    薛延唇边染着鲜血,看着燕南晚,微微笑着:“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从池雪查燕家开始,我就一直等着你来给我一个解释,我等着,一直等着,等到的就是我娘的死!”她吼得痛彻心扉。

    自从她知道燕氏去世的真相后,心里头就一直压抑着,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头。她安安静静的住在燕府,每日看书养花,好好吃饭睡觉,对身边的人笑着,可是她心底的自责与怨恨却是每日剧增。

    她等着他回来,希望他给她一个交代,可等来的是什么,是他听到池雪失踪后的慌张。直到她娘亲去世,她也没等到他一个像模像样的解释。

    燕南晚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嚎啕大哭起来,从燕氏过世她都没敢真正哭过:“你哪怕骗我,说池雪与人勾结,说池雪是擅自做主,只要你和我说,我都信,可你连骗都懒得骗我吗?”

    “晚儿,我……”薛延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想蹲下去抱她,可他不敢,怕她一把将她推开。

    凌声在一旁看着两人,不忍见两人弄得剑拔弩张,开口:“皇子妃,您错怪主子了,池雪私查燕家,夜闯燕府,这些都不是主子授意的。”

第175章:两败俱伤

    燕南晚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她心里头郁积深,身子弱,刚才又激动过度,站起来时,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薛延急忙伸出手去扶,燕南晚侧了一步,躲开他的手,险险的稳住身体,目光清冷看着他:“我想听你解释。”

    薛延无奈的收回手,双臂无力的垂在两侧,半晌后吐出一句:“对不起。”

    “主子,你……”凌声不知道薛延为什么不将池雪做得那些事都说出来,想替他辩解,看到薛延眼中的神情时,还是闭了嘴。

    燕南晚觉得心就像是被针一遍又一遍的扎过一样,仰起头闭上眼,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过流过脖颈:“你若想保住池雪的命,就随我来。”说完,她转身往外走。

    燕城义看着脸色苍白的燕南晚,急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南晚,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燕南晚看着眼前的燕城义,双鬓已经泛白,浑浊的眼中隐隐藏着泪光,这事她的爹爹,一个多月前她的娘亲也似这般温柔与她说这话,可就这么短的时间,人说没就没了。

    “爹,你放心,我会为娘亲讨回一个公道。”她睁开他的手,往燕府门外走。

    薛延跟在她后面,不发一言。

    “南晚……”燕城义看着燕南晚的背影,有事着急又是心疼。

    燕南晨虽知道燕南晚做事顾全大局又是识大体的人,可眼下她心里都是悲伤与燕氏的死,难免冲动做出什么事儿来:“爹,您别着急,我跟去看看。”

    “好,你快去看看,快去。”燕城义道。

    燕南晨、凤兰、归音、凌声、暮书、丰索都跟着出了燕府。

    燕城义看着人走了,整个人颓丧到不行,乍一看仿似老了十几岁一般,陈叔走过来扶着他,出声宽慰着:“老爷,有少爷看着小姐,您就放宽心,别伤了身子,到时候小姐更伤心了。”

    燕城义无力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南晚是什么时候学的武功?唉,原本想着南晨身上担子重,不料南晚也是个……”燕城义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陈叔道:“老爷,少爷小姐都是懂事的孩子,您就别操心了。”

    燕城义想着,若不是他无用,两个孩子也不至于肩上担着那么多。

    燕南晚出了燕府后,用着轻功径直去了赏雨楼,薛延紧随其后,其他人也跟着去了。

    成希奉了燕南晚的命令,将池雪放在了五行八卦阵中,只等着燕南晚来惩治她。

    等一群人到的时候,成希还有点怔,没料到会来这么多人。

    燕南晚走到他面前问,声音哑哑的,冷冷的问:“人呢?”

    成希看着燕南晚微红的眼眶,心中诧异,恭敬答道:“在阵中。”

    “知道了。”燕南晚丢下这句话,快步往前走。

    成希故意落后了两步,走到丰索身边,小声问着:“楼主这是怎么了?”

    丰索一脸愁闷:“小姐这是找人算账。”

    “那敢情好,我将池雪那贱人关在了最厉害的一个五行八卦阵中,好好的折磨折磨她。”成希沾沾自喜。

    凌声听着,心中大叫不好,拉着成希问:“进了五行八卦阵,闯阵人会如何?”

    “轻则重伤,重则一命呜呼。”成希道,“当初楼主设这个阵时,还算是手下留情了。听楼主说,若是这阵按照古书上的排法,进去的人就没有能出来的。”

    凌声看着前头走的薛延,加快脚步,想去提醒一下,被归音扯住衣服,他回来看她:“干什么?”

    归音挑眉:“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难不成你现在要去告诉主子说那个阵不能闯,你这不时火上浇油吗?”

    凌声打掉她的手,不满道:“难不成看着主子身受重伤或是一命呜呼吗?”

    归音不屑的“嘁”了一声:“若是主子身受重伤能换来皇子妃的原谅,恐怕主子是乐意之至的。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主子做得不对,他就应该向皇子妃赔礼道歉。”

    “事情的真相你也清楚,你怎么能这么说!”

    “难道你不觉得主子对池雪太与众不同了吗?”归音端着手臂,分析着,“恐怕主子自己都不知道他对池雪到底是什么情感,如果今天主子能弄清楚,对谁都好。”

    说着话,便走到了阵法前,燕南晚看着阵,眸中泛着寒光:“池雪就在里面,一旦阵法启动她在里面必死无疑。若是今日|你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里面,我便相信这件事与你无关。若是你……”

    后半句她没说,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薛延看着燕南晚,皱眉:“一定要如此吗?”

    燕南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拔掉头上的玉钗扔进阵中,阵法启动,四周狂风巨石,阵上空的天也变得乌云密布。

    她走到一旁,运起内功,不断变幻阵法。

    成希虽不会布阵,可他看得出来燕南晚在做什么:“少爷,七皇子、兰公子,我们离远些,楼主在加注阵法。”

    凤兰看了一眼薛延,问成希:“南晚如此做对自身有伤害吗?”

    成希摇头:“不清楚。”

    燕南晨不会五行八卦阵,可他知道布阵之后,将自身的功力注入阵法对布阵之人的损害是极大的:“南晚,住手!”

    燕南晚恍若未闻。

    薛延看着燕南晚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一个闪身闯进了阵中。

    在薛延进阵的那一刻,燕南晚口吐鲜血,昏迷过去。

    “主子!”

    “南晚!”

    “小姐!”

    “楼主!”

    众人齐呼。

    凤兰闪身来到燕南晚身后,抱着他将要倒下去的身体。

    阵法还在继续,在薛延进去之后,阵法有越来越强的趋势。

    “燕公子,你快想想办法,主子不会葬身于此吧!”凌声急忙道。

    燕南晨看了一眼威力更甚的阵,走到凤兰身边,抱起燕南晚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里。

    凤兰一心也在燕南晚身上,急忙让成希去叫大夫。

    暮书、丰索也急忙跟着走了。

    归音站在原地看着翻滚的阵,叹了口气:“主子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176章:彻底没机会了

    凌声见人都走了,想着还在阵中的薛延,心里头急,也想着进阵,归音一把拉住他,斜眼看他:“你想进阵?”

    “主子还在里头,我当然要进去。”

    归音无语的撇了撇嘴:“你没看出来,这阵法在主子进去的那一刻变得更加厉害起来了吗?若是我没猜错,这阵法应该没有破解之法,还会随着进去的人不断增多,变得更加厉害。”

    “那主子怎么办?”

    “放心,皇子妃不会让主子死的。”

    凌声不解:“你什么意思?”

    归音语气淡淡的:“皇子妃喜欢主子不是假的,也许她无法原谅主子,可是她舍不得让主子死。”

    爱情还真是让人大度呢!归音想起她的往事,讥讽的笑了笑,转身也走了。

    凌声一个人站在阵法前,满心焦急,等着薛延。

    燕南晨抱着燕南晚到了一座院子里,将她放在床上,转身问暮书:“大夫叫来了吗?”

    “来了,来了。”成希拉着顾老头进来,“快去看看楼主。”

    顾老头虽听闻了燕南晚娘亲去世,也耳闻一些她伤心过度的事儿,可看见真人时,着实是被吓了一跳,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人瘦的吓人,恐怕风一吹就倒了。

    他走到床边,给燕南晚把脉,眉间紧皱,半晌后收回手道:“前些日子心中郁积深,又加上最近劳累,方才又动了内力,才会如此。”

    “有无性命之忧?”燕南晨问着。

    顾老头摇头:“她方才口吐鲜血倒是救了她,将身体郁积已久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以后好好养着,无大碍。”

    众人听着都松了口气,只要床上躺着的人没事就好。

    燕南晨坐在床边,手握着燕南晚的手,低声道:“你又何苦如此,到头来还不是伤了自己。”

    “你去看看七皇子,我来看着她。”凤兰开口道,“终归是随你们燕府的人出来的,受了伤还好说,真丢了命,怕是要赔上整个燕府了。”

    燕南晨点了点头:“你看着她,我去那边俏俏。”

    他走的时候叫上了成希,将整件事了解了清楚。他怎么也未想到,燕南晚竟然能瞒这么久,将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难怪方才顾老头说她郁积已久。

    燕南晨自责,若不是他的故意疏离,也不会引发这些事儿。

    成希以为他是担心,劝慰着:“少爷,我师父也说了,小姐不会有事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燕南晨掩去心底的苦涩,点了点头,他的好妹妹如此替他们燕家想,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她要做什么,他都支持她。

    燕南晨到了阵法前时,薛延与池雪两人也从阵法里出来,薛延浑身是血,已经晕了过去,池雪也好不到哪儿去,可终归还清醒着,凌声看两人出来了,跑上去扶着薛延。

    “燕公子,劳烦您给主子找个大夫看看吧!”凌声从未见过薛延如此模样,心里头慌慌的。

    成希走上前替薛延把了脉,道:“少爷,七皇子失血过多,要立即止血。”

    燕南晨看着昏迷不醒的薛延和凄惨弱小的池雪,这就是他拼了命,不惜与南晚站在对立面救出来的人吗?比起南晚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可他就是放弃了南晚。

    “燕公子……”凌声再度出声,池雪也虚弱的抬起头来看着燕南晨。

    燕南晨淡淡扫了一眼,转身:“赏雨楼没有多余的大夫,凌侍卫若是怕七皇子一命呜呼,就赶紧带着他离开赏雨楼吧!”

    凌声看了一眼一旁的池雪,也明白了燕南晨的意思,背起薛延往外走。

    成希看着,好声道:“凌侍卫等等,我带着你们出去,赏雨楼机关秘术多,稍有一个不慎,怕命不保矣。”

    “多谢。”

    燕南晨回了燕南晚在的院子,站在院子里,也未进屋,脸上表情淡淡的,眼中很快的闪过些什么。

    丰索从屋里出来,走到燕南晨身后:“少爷,您找我。”

    “南晚说了如何处置池雪了吗?”

    “属下不清楚,这件事都是小姐与成希直接说的。”

    燕南晨点头:“去把成希叫过来。”

    成希跟着丰索过来,道:“少爷,楼主只是让属下将池雪放在五行八卦阵中,未说如何惩治池雪。”

    燕南晚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们都去忙吧!”

    成希问:“少爷,池雪知道了赏雨楼的存在,该如何处置?”

    燕南晨默了片刻:“如今七皇子为了救她,不惜与南晚站在对立面,她心里头正高兴着,没空来管赏雨楼的事。你派人时刻盯着她,若是她敢泄露赏雨楼的事儿,直接杀了。”

    成希点头。

    燕南晨最是了解他这个妹妹,既然她未说如何处置池雪,今日又带着薛延来了赏雨楼,只是想看看薛延的选择,眼下薛延让她失望了,而池雪她定是要亲手解决的。

    凌声背着薛延回了皇子府,全管家看见人时,吓懵了,急忙让人去宫里请了太医。

    七皇子受了重伤的消息在宫里迅速传开了,皇上听闻,若是崔公公拦着,也来了皇子府。

    消息传到东宫,薛寒牧听了,也是诧异,派人去打探是如何受的伤,他亲自来了皇子府。

    凌声回来时,告知了全管家,若是有人来问七皇子是为何所伤,便说是在路上遇到了刺客,又让人去春风楼,把翠玉叫来了,让翠玉将池雪带回春风楼看起来。

    眼下主子与皇子妃都昏迷不醒,事情都乱着,他不能让池雪脱离他们的视线,万一又折腾出来点儿事,到时候真是一点儿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薛寒牧到皇子府时,太医刚给薛延看过伤,止血后,开了药方。

    “老七如何了?”薛延沉声问答。

    太医颤颤巍巍道:“启禀太子,七皇子失血过多,幸好止血及时,现在已无性命之忧。”

    “皇子妃呢?”薛寒牧看了一圈也未发现燕南晚的人。

    凌声答道:“皇子妃也受了重伤,燕公子带皇子妃回燕府养伤了。”

第177章:心病还需心药医

    薛寒牧蹙眉:“老七是接皇子妃回府路上遭到刺客的?”

    凌声停了片刻,点头。

    薛寒牧存疑,看了眼此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薛延,也未再问:“太医留在皇子府,本宫进宫一趟。”

    凌声拱手恭敬道:“有劳太子殿下了。”

    薛寒牧走后,凌声吩咐全管家关闭府门,一律不见客,七皇子受伤的消息也一律封闭。

    看着躺在床上的薛延,凌声眉头紧皱,不明白主子到底是何意思。

    若是主子喜欢池雪,可对池雪也未有多少特殊的待遇。若说主子喜欢皇子妃,可今日一遭又是为了什么,他实在是看不懂。

    全管家听着燕南晚也受伤了,紧张的问:“凌侍卫,皇子妃伤得重吗?”

    凌声想着当时燕南晚口吐鲜血,直接昏迷的模样,沉重的点了点头。

    “那皇子妃何时回府,我这就去准备。”

    “不用准备了,皇子妃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回府了。”凌声说完,转身往薛延屋里去了。

    全管家一脸迷茫,不知凌声是何意思,琢磨了半晌,想着该是皇子妃伤的太重,不适宜挪动。如此一想,便也释怀了。

    皇上听闻薛寒牧进宫来,急忙让崔公公召他来了御书房。

    薛寒牧将凌声与他说的话,完完整整与皇上说了一遍。

    “老七伤的可重?”皇上担忧的问。

    薛寒牧道:“禀父皇,老七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只是失血过多,才会导致昏迷。”

    皇上又问:“太医可留在了皇子府?”

    “留下了。”

    皇上又问了些情况,才让薛寒牧离开皇宫。

    薛延直到两日后才微微转醒,睁眼后就到处找燕南晚。

    凌声看着他醒了,急忙让全管家去把太医找来。

    “皇子妃呢?”薛延嗓子干涸,发出的声音又哑又虚弱。

    凌声走到床边,扶着要起身的薛延,踌躇的未说话。

    薛延看他不说话,又往屋外看了看,没看见人,也未听见声响,自嘲的笑了笑:“燕府传信来了吗?”

    凌声道:“没有。主子,其实皇子妃也……”

    薛延无力的抬起手摆了摆:“不说她了。我昏迷几天了?”

    “两天两夜。”

    “宫里派人来问了吗?”

    凌声道:“您受伤那日太子来了,皇上也派人来问了。属下说您与皇子妃是回皇子府时路上遭到刺客的。”

    薛延点了点头:“池雪安置好了吗?”

    “属下让翠玉带她回春风楼了。”

    全管家带着太医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七皇子,您醒了。”

    太医走到床边给薛延号脉,片刻后,收回手,站起身,拱手道:“七皇子身体已无大碍,多注意休养。”

    薛延点头:“皇子府不用你了,你回宫告诉父皇我差不多已经好了。”

    太医应是。

    薛延心里清楚,凌声的那一番说辞漏洞百出,当时太子皇兄未拆穿,不过是为了等他醒了,让他亲自去皇宫与父皇解释清楚。

    这件事稍稍处理不好,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眼下只能将这事说晚儿与他闹脾气,两人小打小闹,才会闹成这般。

    薛延的意思传到赏雨楼,燕南晨看着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燕南晚,蹙眉,深思后道:“告诉七皇子,这件事等南晚醒过来后再谈。”

    成希将燕南晨的话传给了凌声,凌声担忧的问:“皇子妃还未醒吗?”

    成希面露忧愁:“楼主一直都未有醒过来的迹象,师父说楼主是自己不愿醒,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醒。”

    “实在不行,让主子来看看吧?”凌声试探性的问。

    这法子成希早说了,奈何燕南晨不许,他摇了摇头:“少爷说了楼主未醒来前,不与皇子府扯上任何关系。”

    站在院子里的凌声往屋的方向看了眼,点了点头,拱了拱手,告辞了。

    顾老头从院子外进来,碰上出去的凌声,拉着他的袖子道:“我师父没来?”

    凌声眸间不满,推掉他的手,疑惑问:“你师父是谁?”

    成希听着急忙来解释:“就是七皇子。”

    “没来。”凌声道。

    顾老头愤愤不满,咬牙切齿道:“这人真是铁石心肠,燕丫头都这样了,他也不来看看。那个叫什么池雪的有什么好的,真是鬼迷心窍,瞎了眼,以后后悔死他!”

    凌声听着嘴角猛的一抽,抬起脚离开了。

    成希拉着顾老头往院子里走,无奈道:“师父,您老人家就少说两句。有您这发牢骚的时间,不妨想办法让楼主快点醒过来。”

    顾老头骄傲道:“我今儿来就是为了把燕丫头弄醒了,老夫就不信我还弄不醒她了!”

    成希瞧着顾老头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心肝颤了颤:“师父,您悠着点,出了什么好歹,少爷不会饶了你的。”

    “放心,燕小子指不定还要感谢我。”顾老头自信满满的进了屋。

    燕南晨看着顾老头走进来,问:“想到法子了?”

    “你们先出去,莫要打扰老夫。”顾老头走到床边,自信满满,骄傲到不行。

    燕南晨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叮嘱着:“我们都在外面,有什么事喊一声。”

    顾老头点头。

    燕南晨和凤兰带着暮书、丰索、成希出去了。

    等人都出去了,顾老头走到门边关上门,转身急匆匆跑到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贼贼的笑了起来,低声道:“燕丫头,你不醒都是心病,今儿我给你带了心药来。”

    说完,跑到窗边,打开窗户,身体往外倾,看了看四周确定燕南晨与凤兰瞧不见此处,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盏扔向窗外草丛中,发出轻微的细响,薛延从树后面走出来,脸色苍白。

    顾老头急忙招手,激动小声道:“快点,快点,一会儿被燕小子发现了。”

    薛延走近窗边,翻窗进来,往床边走。

    “你快着点,我去门口看着人。”顾老头说着,跑到门后面,时刻关注着屋外人的动向。

    薛延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燕南晚,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满脸心疼。

第178章:抱着她就好

    弯下身子,脸贴上她的脸,吻了吻她,贴在她耳边,柔情悱恻道:“晚儿,快点醒过来,我带着你离开京城,什么都不管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喂进燕南晚嘴里,他的唇贴上她的唇,动作轻柔的将药丸顶到她喉咙处,让她咽下去。

    从床边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又重新走回床边坐下,一只手扶着她从床上起身,喂她喝水。

    燕南晚不张嘴,水都流在了她衣服上,薛延瞧着,喝了一口水,以吻渡水,又用手指点了水帮她润湿唇畔。

    顾老头跑过去,看着薛延坐在床上,深情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着急道:“师父,你到底有没有法子让燕丫头醒过来呀?”

    “半个时辰后她就该醒了。”薛延看着燕南晚,眼中溢满了柔情。

    顾老头高兴道:“那就好,那就好。”拍了拍薛延的肩膀,“我去门口看着,你趁着燕丫头还未醒过来多与她处处。”

    薛延伸出手将燕南晚抱进怀里,下巴顶在她头上,手握着她的双手,也不说话,就是那样抱着她。

    他抱着她靠在床上,看着窗外,心中无比满足。

    以前他总想着那个位置,想成为一国之君,想为他的母妃讨回公道,想将那些害死他母妃的人一一碎尸万段,可现在他只想抱着怀里的人游遍山河天下,与她白头偕老。

    想到此,他唇边绽开了笑意,抬起手摸了摸燕南晚的脸,又低头吻了吻。

    屋外的人等着有些着急了,暮书看了眼燕南晨,小心翼翼问:“少爷,顾老头能行吗?都这么长时间了。”

    燕南晨看了眼紧闭的屋门,对丰索道:“去敲门问问。”

    丰索心里头也担心,听到燕南晨的话,立即跑到门前,敲了敲门。

    顾老头听到敲门声,着急慌忙的往这边跑,边跑边喊着:“急什么,哪有那么快,等着!”跑到床边,看着薛延,急慌慌道:“师父,你快点走,一会儿燕小子该闯进来了。”

    薛延将燕南晚放在床上,起身,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晚儿,我等你醒过来。”

    顾老头看着薛延眼底浓的似墨的情愫,移开了眼,淡淡道:“师父,你和燕丫头……”他最终还是不忍心说出来。

    两人之间隔着那么多东西,即便燕丫头醒过来了,恐怕也不会轻易原谅他,况且还有燕小子在,这两人真是前路坎坷。

    薛延知道顾老头的意思,可不管如何,他都要试一试,况且两人还是夫妻,即便晚儿不愿意见他,他也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赖着她。

    等薛延从窗户离开后,顾老头将床边放着的茶盏拿到桌子上放好,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什么不对劲后,装作老神在在的模样坐在床边,对外喊着:“进来吧!”

    丰索推开门,燕南晨与凤兰大步走了进来,看着顾老头得意自在的坐在床边,暮书急忙问:“小姐醒了吗?”

    顾老头看了一眼众人,悠哉悠哉的起身:“一会儿就醒了,等着吧!”

    燕南晨走到床边,看着燕南晚,眉头微皱,扫了眼一旁的顾老头,对凤兰道:“你看着南晚。”说着,提起顾老头的后衣领,半拖半扯的带着顾老头出去了。

    成希看到自己师父被带出去了,想跟着出去看看,丰索拉住他,道:“少爷这会儿正火着,你别又去添了一把火。”

    成希听着这话,想了想,也就没去了。

    顾老头被燕南晨扯着后衣领,嘴里大叫着不满:“燕小子,你干什么,我可是燕丫头的救命恩人,你……”

    “闭嘴!”燕南晨冷喝一声。

    顾老头乖乖的闭上了嘴,他能感觉到燕南晨身上散发出的怒气。

    燕南晨带着顾老头出了院子,去了前厅,松开他的后衣领,将他扔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薛延是不是来过了?”

    顾老头垂下头:“没有。”

    燕南晨冷笑一声:“你最好与我说实话,不然南晚醒过来知道真相后,我也不会帮你。”

    顾老头知道燕南晚的脾气,若是让她知道了,到时候定然饶不了他,急忙点头:“来过,刚走。”

    “他来给南晚送药?”

    顾老头点头。

    燕南晨又问:“他说了什么吗?”

    “没有。”

    “这件事不许对外声张。”

    顾老头撇了撇嘴:“若不是你问,我也不会说。”

    丰索急忙忙跑过来:“少爷,小姐醒了。”

    燕南晨一直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总算是醒了,转身往外走:“带着他去给小姐看看。”

    “好,少爷。”丰索立马拉着顾老头跟在燕南晨后头。

    “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被你拉散架……”顾老头忍不住哀呼。

    丰索道:“若是小姐有什么好歹,你就不是散架那么简单了。”

    “你这臭小子,就不知道说点好话。”

    燕南晚醒过来后,眼神呆呆的,缓了半晌,才有了点意识,看着眼前站的人,呆呆愣愣的问了句:“我睡多久了?”

    暮书听着这话,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姐,你终于醒了。”

    凤兰温润道:“睡了三天了。”

    “这么久了。”燕南晚淡淡道。

    燕南晨带着顾老头进来,看着她寡淡的样子,道:“醒了就好,让顾老头给你看看,若是没大事了,便跟我回燕府,爹一直很担心你。”

    燕南晚点了点头。

    顾老头过来看了,确定无碍。

    一行人回了燕府,燕城义听见陈叔说燕南晚回来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欣喜,踩着蹒跚的步子往前厅走。

    陈叔跟在后面,喊着:“老爷,您慢着点,慢着点。”

    燕氏死后,燕城义就苍老了不少,又加上最近燕南晚与薛延的事儿又是操碎了心,往日的精气神全不在了,一月有余像老了十几岁一样,双鬓也添了不少白发,心中不断责怪自己当时未想到南晚。

    这两日燕南晚待在赏雨楼养伤,燕城义早朝也未上,就坐在祠堂里,不停的向燕氏忏悔。

第179章:动手了

    暮书扶着燕南晚进了燕府,身后跟着一群人,将走到前厅,燕城义就迎了上来:“南晚,回来了。”

    燕南晚看着几天不见的燕城义,鬓间白发添了不少,身子也有些佝偻,心中微酸,推开暮书的书,走到燕城义面前,握着燕城义的手:“爹,女儿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燕城义不停说着,看着燕南晚气色不好,忙对身后的陈叔道,“快吩咐厨房熬些滋补的汤给小姐送来。”

    陈叔看着燕南晚这幅样子,也是老泪纵横,激动的点头:“好好好,老奴这就去,这就去。”说完,急急忙忙往厨房跑。

    燕南晨站在一边瞧着:“爹,南晚身子还弱,不宜站的时间太久。”

    “对对对,快去大厅里坐着。”燕城义听着这话道,扶着燕南晚往大厅走。

    雨潇听闻燕南晚回来了,也跑来了前厅,看到人时,一双眼红通通的,忍着泪:“小姐,你回来了。”

    燕南晚闻言,扭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笑着道:“回来了。”

    雨潇站在院子里,看着燕南晚,眼眶泛红。

    “哥哥,还不快过去,一会儿嫂子该哭了。”燕南晚调笑着。

    燕南晨对着雨潇笑着,招了招手:“过来,她活的好好的,你哭什么!”

    “你这个做哥哥的就不能说句好话吗?”雨潇走到燕南晨面前,不满的皱了皱眉。

    燕南晨拉着她的手,笑眯眯道:“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说好话,你这个做嫂子多说些好话给她听。”

    燕城义看着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模样,偷偷抹了把眼泪,想着这样就好了,还活着的一家子整整齐齐在一起。

    门外的小厮跑进来,弯腰道:“老爷,七皇子来了。”

    小厮话落,大厅里一片静,众人把目光都落在燕南晚身上。

    燕南晚手指微微弯曲,眼中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若是不想见,就让他回去。”燕南晨开口。

    燕南晚微微笑着,站起身,对暮书招了招手:“迟早都要见的,今儿既然他来了,就一起解决了吧!”

    暮书走过来扶着她,她对小厮道:“带七皇子去我院子里。”

    小厮应了一声往外跑。

    燕城义道:“南晚,不要委屈自己。”

    燕南晨也道:“燕家有我在,不必你来扛起重担。”

    她调皮的笑了笑:“有哥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暮书扶着燕南晚往院子里走,她敛起脸上的笑,眼中闪过纠结,最后统统归于平静。

    “小姐,你准备如何做?”暮书小心翼翼的问着,她看着燕南晚,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自然是顺其自然。”燕南晚淡淡道。

    薛延跟着小厮进了府,看见前厅的人,拱了拱手,疾步往燕南晚的院子走。

    顾老头给他传信,说燕南晚醒来后就回燕府了,他急急忙忙就跑过来了。

    虽然知道她醒了,可想起她那苍白无力的脸色,心里终归放不下,还是决定来看看。

    燕南晚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暮书站在一边,看着小厮带着薛延走进来。

    薛延进来,看到燕南晚坐在摇椅上,许是因为从赏雨楼回来劳累的,脸色更差了一些,他走上前,扯出笑:“晚儿病娇娇的也一样美。”

    燕南晚嘲讽的笑了笑,对身侧的暮书挥了挥手,暮书犹豫了一会儿,才转身出了院子。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燕南晚与薛延两人,薛延走到她身边,在摇椅前蹲下,握着她的手,笑着道:“饿不饿?我带你去七月楼用膳好不好?”

    燕南晚看着他,不言不语。

    “不想出去,那我让人送过来。”

    燕南晚移开目光,慢慢的抽出手:“说点正事吧!”

    薛延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后依旧笑着:“把你先喂饱也是正事。”

    “和离吧!”燕南晚淡淡说完,低下头,隐去眼眶里的泪花。

    薛延愣住了,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和离吧!”燕南晚抬起头,目光坚定决绝。

    “不可能!”薛延猛的站起身,目光也同样坚定决绝,“你既然嫁给了我,这一辈子都是本皇子的人。”

    燕南晚轻笑:“我是嫁给你,不是如青楼女子般卖给你。”

    “晚儿,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只要你给我时间,好不好?”薛延恳求道。

    “如果我今日未说和离,你是不是还不准备和我解释,告诉我一切真相?”

    薛延沉默了。

    燕南晚看着他,淡淡嘲讽的笑着:“你若是愿意,今日我们便写好和离书,若是今日不愿,那我们过几日再谈。”

    “无论过几日我都不愿!”薛延吼道,一把将燕南晚从摇椅上拉起来,抱进怀里,低头去吻她。

    这一刻,他真的心慌了。

    他看的出来,眼前的人不是开玩笑,她既然说的出来,就一定能做的出来。

    燕南晚挣扎,挡不住他,她起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一声清脆的响声,两人都不动了。

    燕南晚的手悬在半空中,微微有些颤抖,很快垂下手,背过身:“你走吧!”

    薛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坚定:“和离我不同意!”

    转身,怒气冲冲离开了院子。

    暮书站在院子外,看着薛延走出来,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心头一惊,小姐动手了!

    她急匆匆跑进来,怕薛延对燕南晚动手,等她进来的时候,只看见燕南晚转身进屋的背影,跑着跟上去:“小姐,你……”

    “让我一个人待会。”燕南晚头不回道,关上屋门。

    暮书抬起手想拍拍门,最终还是没有去打扰她。

    燕南晚走到桌案边坐下,手覆上手腕上玉镯,低头看着,想起两人新婚之夜的时候,深深叹了口气,将手腕上的玉镯拿下来。

    她拿起桌案上的毛笔,写下“和离书”三个字,手一抖,一张纸毁了。

    拿开,又写了一遍。

    半个时辰后,纸上写满了,落款处她写上自己的名字,等墨迹干了后,将玉镯与和离书放在一起。

第180章:传谣言

    燕南晚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门外暮书等着,她将和离书与玉镯递给暮书:“送到皇子府。”

    映入眼帘的三个大字,暮书浑身一震:“小姐,你这……”

    “送去。”

    暮书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

    燕城义与燕南晨看着薛延脸上带着一个巴掌印出了燕府,心里头怕薛延对燕南晚下手,都往燕南晚院子来。

    “要去哪儿?”燕南晨看着暮书手里拿的纸,皱眉问。

    暮书下意识的要将和离书往身后藏,后又想到这事也瞒不住,迟早要让人知道,便将和离书拿出来,递给燕南晨:“小姐让奴婢送到皇子府。”

    燕南晨看了眼,眼中波澜微动,又把和离书递给燕城义。

    燕城义看着,大惊:“南晚这是要……”

    “爹,既然南晚已经决定了,便随着她,我们燕家虽不是王侯贵族但也不能随便委屈了自家女儿。”

    燕城义点了点头,将和离书递给暮书:“按小姐说的去办。”

    暮书点头。

    “小姐没事吧?”

    暮书道:“小姐就是心情差了些,其他看着都很好。”

    燕南晨颔首:”爹,我们回去吧!让南晚自己待会儿,她能想通。”

    “好,我们就不去打扰她了。”燕城义有点不放心,“这信让丰索去送,你去看着小姐。”

    当丰索把和离书送到薛延手上时,薛延当着丰索的面将和离书撕的粉碎,手紧紧捏着玉镯,压着心底的怒气道:“回去告诉她,除非我死,否则她这辈子都是本皇子的皇子妃。”

    丰索踌躇了会儿,低声道:“七皇子,这次小姐怕是铁了心了,您现在若是同意了,小姐也不会折腾了,能好好养伤。”

    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她跟在燕南晚身边十几年,知道她的性格,既然她决定了这事若是她不办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让她折腾!”薛延怒极,“她最好把自己折腾的走不动、说不出话来,那时候她就不会折腾了!”

    丰索动了动嘴,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薛延一脸的决绝,最后还是闭了嘴。

    这两人都是倔强的性子,若是一直杠下去,到头来只会两败俱伤。

    全管家送走了丰索。

    凌声站在薛延身边,看着,凌声道:“主子,这件事你与皇子妃解释清楚,或许皇子妃就会……”

    薛延淡淡的笑了笑,他若是早点解释也许还会有一丝希望,可现在……他低头看了眼地上撕碎的和离书,摇了摇头:“没用的。”

    “那您一直与皇子妃耗着,这样对你们谁都不好。”

    他又何尝不知道,眼下除了耗着,也没了其他法子。

    薛延将手中握着的玉镯放进怀里,转身往书房走,凌声跟在后头,他问:“让归音回来一趟。”

    凌声应了一声,让隐在暗处的暗卫去燕府把归音叫回来。

    进了书房,薛延吩咐道:“时刻注意燕府的动向,有任何反常随时来向我汇报。”

    薛延了解燕南晚,今日丰索回去把他的话说了,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一定还会有其他的动作。

    他要把她看紧了,不仅是她,整个燕家他都要看紧了,稍有不慎,他怕是真要与她和离了。

    凌声问:“主子,那五皇子与太子那边?”

    “先不管了。”薛延道。

    丰索回府将薛延的话传达了,燕南晚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知道薛延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今日送去一纸和离书,不过是为了告诉薛延,这件事她一定会坚持到底。

    暮书看燕南晚闷闷的,也不说话,怕她被闷坏了,笑着道:“小姐,我给你读话本子吧!”

    燕南晚随意的点了点头。

    暮书见她点头,高兴的拿起桌子上的话本子,读了起来,读了两句都是才子佳人的,她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姐,我换一本,换一本……”

    “陪我出气逛逛。”燕南晚开口。

    “小姐,你身子还弱,还是乖乖待在府中,等养好了身子再出去吧!”暮书劝着。

    “府里闷得慌,出去逛逛。”燕南晚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不用担心。”

    暮书劝不过,只得点了点头,又让人去告知了燕南晨。

    燕南晨听着,去找凤兰,让凤兰跟着一起去。

    凤兰与南晚聊得来,两人话也说的多,多说说话,多谈谈心,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好的快了。

    燕南晚走到府门口,看着稳步而来的凤兰,笑着道:“哥哥让你来的。”

    凤兰温润道:“知道就好,快点好起来,免得让一群人为你担心。”

    “温润如玉的如兰君子,如今怎么也学会了这般冷嘲热讽了?”她笑着调侃。

    凤兰瞥了她一眼,走到她跟前,帮她理了理衣领子。燕南晚一愣,往后退了两步:“让暮书来就好了。”

    凤兰不在意的收回手,走在前头:“想去哪儿逛逛?”

    “去茶楼坐坐,热闹。”燕南晚跟着后头。

    燕南晚嫁给薛延后,名声也跟着薛延起来了。

    走在街市上,不少人认出她来,有的上前打着招呼,有的远远看着。

    凤兰瞧着,温润笑着道:“你这名声不小呀!”

    “与你在凌安的名声相比还差一些。”她笑着回道。

    暮书与丰索跟在后面,看到燕南晚能开玩笑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想着小姐这算是开始好了一些吧!

    到了茶楼,凤兰喜静,想找个雅间,燕南晚偏道,说坐在外面热闹,还能听说书人讲些奇闻怪事。

    凤兰想着她出来散心,多看些人,多听些事儿也是好的,便在二楼大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台上说书人正说到故事**,面上激动,底下喝茶的茶客个个听的津津有味。

    燕南晚手里端着茶盏,看了一圈四周的人,眼角带笑,对身侧的暮书耳语了两句。

    暮书脸色大变:“小姐,这样不太好吧?”

    凤兰望向她:“你又让她去做什么?”

    “没什么,不过就是告诉京城的百姓们,当朝七皇子与皇子妃和离了。”

第181章:她要逆袭了

    “你这是做什么?”凤兰蹙眉,不赞同,“女儿家的脸面都不要了?”

    燕南晚微微一笑,不在意:“和离是迟早的,京中百姓知道也是迟早的。”

    “你真决定了?”凤兰严肃问着,“你对他的感情……”

    燕南晚打断他:“情爱中掺杂着仇恨,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凤兰停顿了半晌,缓声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你此种做法,传到宫里,皇上太后怕是不会让燕家好过的。”

    “只要皇上答应我与薛延和离,我自然会让皇上闭嘴。”

    她说这话时,脸上是傲人的自信,说到“皇上”时也未见有什么畏惧,浑身是不卑不亢的气势。

    凤兰看着,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之前的温婉大气、古灵精怪不过是她性格中的一部分,现在才是完完整整的她。

    “你既然已经想好了对策,我便无话可说了。”凤兰温润道,给她的茶盏添满了茶,“还是先与南晨和燕大人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尤其是燕大人,朝堂之上皇上定会拿问于他。”

    燕南晚点了点头,对身侧的暮书道:“还不去?”

    暮书撇了撇嘴:“小姐,这事即便要解决,你也不必赔上自己的名声呀!”

    “让你去你便去,最近你是越发嗦了。”燕南晚瞥了她一眼,“这事闹得越大越好。”

    暮书望向凤兰,凤兰微微一笑,挥了挥手,暮书才去办。

    燕南晚看着开玩笑道:“这丫头都快变成你的人了。”

    “你若是能多爱护点自己,她也不必如此担心。”

    燕南晚温笑着:“知道了。”

    台子上说书人还继续讲着,讲的无非都是些才子佳人的桥段,燕南晚喝着茶,眼睛微眯,看着台上的说书人说的吐沫横飞,想起她与薛延一起去凌安的时候。

    两人坐在马车里他读话本子给她听,读的也是绘声绘色,说的语气也是惟妙惟肖。还说什么……

    台上说书人讲了一个大团圆的结局,燕南晚听着,嘲讽的笑了笑。

    燕南晚与凤兰回了燕府,京城中七皇子与皇子妃和离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一时间京中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不是说七皇子娶了皇子妃后改邪归正了,两人好的很吗?怎么现在闹起和离了?”

    “这谁知道呢!我看呐,肯定是七皇子天天去青楼冷落了皇子妃。”

    “我听说七皇子为了青楼一个叫池雪的姑娘和皇子妃吵了起来。”

    “真的吗,真的吗?就是那个春风楼的头牌?”

    “可不是,就是她。”

    另一群人不赞同:“我听说是皇子妃恃宠而骄,醋翻了天!”

    “你怎么知道?皇子妃可是京中闺阁女子的典范,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家中有人在皇子府当差,听他说七皇子对皇子妃可真好,就是皇子妃的脾气不好。”

    “……”

    消息很快传到皇子府、东宫、皇宫,众人听完都是一脸震惊。

    凌声站在薛延旁边,看着他渐黑的脸色,往后退了两步:“主子,这事……”

    “进宫。”薛延站起身,浑身都散发着凌冽的气势。

    薛延刚走到皇子府门口,宫里便来人了:“七皇子,皇上让您进宫一趟。”

    “知道了。”薛延脚步不停,飞奔跨上府门前的高头大马,策马奔腾往皇宫去了。

    小公公看着薛延策马离去的背影,着急,拉着一旁的全管家道:“这七皇子是要去哪儿呀?”

    “主子进宫。”凌声冷冷道。

    小公公听到这话,连连点头,与全管家和凌声道了别,马不停蹄的也往皇宫跑。

    皇子府接到了圣旨,燕府也同样接到了圣旨,燕南晚听着小公公战战兢兢的话,淡淡笑了笑:“知道了。”

    暮书一脸担忧:“小姐,你说皇上会不会对燕家下手?”

    “看我表现。”燕南晚不慌不忙道,“给我挑一件素净的衣裳换上,妆容就不画了。”

    暮书面上虽担忧,可依旧听燕南晚的话,去找了一件素白的衣裙替她换上。看着铜镜里苍白的人儿,暮书心底泛疼,她家小姐何时这样过。

    燕南晚瞧着铜镜里的人,扯了扯嘴角:“不错,很满意。”

    府门口已经备好了马车,燕城义、燕南晨、凤兰都在门前等着,看着她过来,燕城义担忧道:“南晚,别怕,有爹爹和你哥在,不要有后顾之忧。”

    燕南晚温笑着:“爹,我不怕,不过南晚这次进宫可能要把燕家扯进朝堂的风起云涌了。”

    “原先爹一直想着远离朝堂纷争,可我忘了,燕家的责任原本就和朝堂离不开。只要你好好的,卷入朝堂纷争爹也不怕,还有你哥在。”

    燕南晨出声道:“我和爹都在,你尽管放手去做。”

    燕南晚点了点头,这一次她誓要整个朝堂风起云涌,再也不敢有人欺燕家、辱燕家。

    那些人不是想查燕家吗?她不用他们查,她主动跳出来,让他们看看燕家不是好欺负的。

    燕南晚带着暮书与丰索进了宫,从马车上下来,往御书房去,一路上走来,路过的太监侍卫都偷偷看着她。

    原先听说七皇子为了燕家独女收敛性情,由风流的花花公子变成了专心专情的好男人。可这半年还未过,就传出来七皇子与皇子妃要和离的消息,真是大跌眼镜。

    方才七皇子进宫时,那脸色阴沉沉的,让人瞧着都得慌。

    燕南晚自然感受到了四周人的眼神,可她不在意。

    倒是暮书受不住了,跺了跺脚,瞪着四周的人,想开口说话。丰索拉着她的胳膊,摇了摇头。

    暮书甩了甩衣袖,虽心中不甘,可还是闭了嘴。

    她心里头清楚,这里是皇宫,不能随便开口说话,以免给小姐带来麻烦。

    御书房门前,崔公公早已等着了,瞧见燕南晚走了过来,急匆匆跑了过去:“皇子妃您来了。”

    燕南晚温婉笑着:“有牢崔公公等着了。”

    崔公公笑着道:“老奴等着倒是不要紧。”

第182章:入朝为官

    崔公公往身后的御书房看了眼,走进燕南晚低声道:“御书房里皇上和七皇子等着,皇子妃进去说话注意点儿,两人刚吵了一架,都在气头上。”

    “多谢崔公公好意提醒。”燕南晚踩着端庄大气的步子跟着崔公公往御书房里走。

    崔公公敲了敲门:“皇上,七皇子妃来了。”

    屋里传来皇上气若洪钟的声音:“让她进来。”

    燕南晚转身让暮书与丰索在御书房外等着,自己进了御书房。

    崔公公也未进去,看着燕南晚进去后,在外面将御书房的门关起来了。

    暮书透着门缝看了眼高位上坐着的皇上,心里头慌,小声与旁边的丰索道:“小姐真不会有事吗?”

    崔公公听着这话,笑眯眯道:“这位姑娘,你就别担心了,里头有七皇子护着皇子妃,不用担心。”

    暮书看了眼崔公公,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七皇子才不会管小姐呢!”

    “别说了,这里是皇宫。”丰索提醒道。

    崔公公听着方才暮书的话,不赞成。刚才皇子妃还没来的时候,七皇子已经为了皇子妃与皇上吵了一架,还说什么宁愿不做皇上的儿子,也不愿意与皇子妃和离。

    所以,七皇子怎么可能不管皇子妃!

    燕南晚走进御书房,微微行了礼,端庄温婉的站在一边。

    皇上看着她不卑不亢的样子,又想起了云妃,直盯着燕南晚看。

    薛延瞧着皇上的样子,微微不满,出声提醒道:“父皇。”

    皇上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疼严肃道:“京中的传闻你听见了?”

    燕南晚点头。

    “你有什么看法?”皇上问道。

    燕南晚抬起眸子,眼神坚定,无畏无惧:“臣女恳请皇上答应臣女与七皇子和离。”

    皇上脸色阴沉:“传言是你散播出去的?”

    薛延站出来道:“不是她,这件事儿臣还在调查。”

    燕南晚未看薛延,淡淡道:“皇上,这些传言的确是臣女散播出去的。”

    皇上大怒,狠狠拍着眼前的桌案:“你这是藐视皇权。”

    燕南晚轻笑:“皇上,藐视皇权这种罪名放在臣女身上就大了。”

    “你……”

    薛延看着眼前无所畏惧的人,拉了拉她的手:“少说两句。”

    燕南晚扯过自己的手:“请皇上成全。”

    皇上冷哼一声:“这是你和老七的事儿,你与老七自己解决!”

    “跟我回去!”薛延拉着她的手,扯着她往外走。

    他算是明白了今儿这一切都是她策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父皇宣她进宫,她来说让两人和离的事儿。

    燕南晚一脸冷漠的任由他拉着她往前走,语气清清淡淡:“皇上,燕家的世代职责您应该知道,今天臣女过来就是为了与您谈这件事。”

    皇上闻言,脸色几变:“老七,放开她。”

    薛延不解,回头看着燕南晚,蹙眉,不松手:“父皇,这件事过几日再说,儿臣先带她回去,将今天这事解决了。”

    “皇上想清楚。”燕南晚好心好意提醒。

    “你闭嘴!”薛延被她气的有些失了分寸,她就这么想和他和离吗?

    燕南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等着高位上的皇上发话。

    “老七,朕让你松开她。”皇上沉声道。

    薛延不听,弯腰抱起燕南晚往御书房外走。

    燕南晚挣扎的要下来,皇上怒道:“老七,朕让你放开她。”

    薛延站在原地不动,低头看着怀里波澜不惊的燕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别闹了,好不好?”

    “我没闹,只不过不想忍了。”她眸光淡淡的。

    “有什么话我们回府说,你想如何便如何,在父皇面前,我们都好好的。”薛延好脾气道,轻声哄着。

    燕南晚听着他的语气,心头微涩,眼前这个人她是真爱,付出了全部的情意,可是得到的是什么:“我们完了。”

    薛延浑身一震,抱着她的手微微松了松,燕南晚趁机从他身上下来,往后退几步,离他远一些,看了他一会儿,转身望着高位上的皇上。

    “老七,出去。”皇上沉脸对薛延道。

    薛延转身:“我要看着本皇子的皇子妃。”

    燕南晚淡然道:“皇上,还是先下旨让臣女与七皇子和离了,这样我们才能谈接下来的事儿。”

    “你一定要与老七和离?”皇上蹙眉,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终究会给皇室脸面上抹黑。

    “皇上放心,即便燕家与皇室再无关系,可燕家子女也会为朝廷效力,决不会生二心。”燕南晚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给皇上留了脸面,也给自己留足了退路。

    皇上看着御书房的薛延,沉思了片刻,想了想道:“老七,这件事朕准了。”

    “父皇,这是儿臣的事儿臣……”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的事当初是朕下的旨,现在也有朕来了结。”皇上语气坚定。

    燕南晚心头松了口气:“谢皇上。”

    “我不同意。”薛延冷声道。

    皇上看着薛延,对外喊道:“来人,带七皇子回府,半月之内不准踏出皇子府一步。”

    御书房门打开,两个侍卫走进来架着薛延往外走。

    薛延刚受了伤,浑身没多少力气,挣扎不停,却也只能让侍卫架着出了御书房。

    等薛延走后,燕南晚抬眸对上皇上的眸,开口道:“皇上,臣女今日来一是为了燕家的职责,二是为了臣女今后为朝廷效力的事儿。”

    “你一个女儿家如何为朝堂效力?”皇上问着。

    燕南晚淡笑:“前朝不是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而且臣女是燕家的人,更是可以。”

    “那你想做什么?”皇上问。

    的确,燕家的人在整个天下都是一个异数,燕家无论男子女子都能入朝为官,只要他们愿意。

    燕南晚拱手道:“南晚想去大理寺,查天下未查之案,替冤死的人讨回公道。”

    “好,朕答应你。”皇上看着燕南晚,“但燕家的职责该谁来负责?”

    “臣女还有哥哥,自然该由哥哥来继承。”

第183章:她真好啊

    薛延被送回皇子府后不久,圣旨也随之送到皇子府与燕府,圣旨上说的很简单,只两句话“七皇子与燕家独女性格不合,皇上怜惜两人,特让两人和离,钦此。”

    皇子府里一众人听到圣旨,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全管家抬头偷偷瞄了一眼前头跪着的薛延,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酷暑的天儿,他竟然觉得浑身发凉,像是被人扔进了大冰窖一般。

    薛延缓缓起身,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眸中翻涌的滔天怒意,让传旨的小太监也吓得后退了两步,拿着圣旨的手抖个不停,想催促他赶紧接旨,可一个字儿都不敢说。

    今儿他可是听说了,七皇子为了这事与皇上在御书房吵了一架,甚至当着皇上的面直接要抱着皇子妃走,明摆着就是不愿意与皇子妃和离,可这圣旨上……

    薛延站了半晌,才抬起手从小太监手里拿过圣旨,打开圣旨看了一眼,冷嗤一声,瞬间将圣旨撕了粉碎,抬起脚踹了小太监,语气像淬了冰针,一针一针扎在在场人的身上:“回去告诉父皇,这亲事既然是我求的,和离的事儿自然也是我说了算!”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出了皇子府,跑出了皇子府后,还不放心似得往后看了几眼,确定薛延没有追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小太监走后,皇子府里的一群下人都跪在院子里,薛延不出声让他们起身,他们也不敢起身,他们现在恨不得七皇子看不见他们,现在的七皇子真是太可怕,刚才踹了传旨公公的那一脚,他们这群人看着都疼。

    薛延看着地上被他撕碎的圣旨,眼中愈发深沉起来:“凌声,传我的令,本皇子与燕府独女的亲事,本皇子一日不答应和离,她就一日是本皇子的皇子妃,谁若是敢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是与本皇子过不去,就等着死吧!”

    跪在地上的凌声,垂首,嘴角抽搐了两下,应声“好”。

    薛延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心里头的怒气更大:“还不滚,都跪在地上等死啊!”

    全管家第一个从地上爬起来,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说完,他第一个溜了。

    皇子府的下人奴仆们都觉得这日子是没法过了,自圣旨传到皇子府,还不到一日,七皇子不知发了多少次火了,送去的膳食全被他砸了粉碎。

    全管家站在风笙院门口也不敢进去,看见办事回来的凌声,跑过去忧心道:“凌侍卫,七皇子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未用膳,这身体怎么受得了,你要不去劝劝?”

    凌声看着全管家,挑了挑眼眉:“您都不敢,我哪儿敢。”

    “我这不是年纪大了,跑的慢。”全管家被凌声拆穿后也不恼。

    “谁劝也没用,除非皇子妃来了。”凌声抬头看着院子门口挂着的那副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风笙院”,想着以前主子和皇子妃在风笙院里过得日子,再瞧瞧眼下……还真是让人唏嘘。

    风笙院里的薛延,坐在窗户边,手中握着新婚夜他亲手给燕南晚带上的玉镯,当时他说这是两人的定情之物,她还笑。

    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不长,可他一贯风流自居的人却在这不长的日子将一颗心都栽在了她身上。他想着以后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想着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与她同生共死,可是他不过去西北赈了灾,回来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薛延大病还未痊愈,一天未用膳,四处奔波,又发了一通大火,现在肚子里空空的,胃部蜷缩在一起疼的他面色苍白,头上冒着冷汗,他一只手紧紧抓住胃部的衣袍,双唇紧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样的疼痛,在他未与燕南晚成亲之前,时常有。他喜欢饮酒,用膳也全凭心情,那时候他虽表面风流不羁,可内心却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心底只有他母妃一人,想夺皇位,却从不稀罕那个位置。

    那一次,在池雪的院子里,燕南晚怕他胃里翻滚难受,给他吃了一粒药丸,后来又多次调理他的胃,还时常提醒他用膳,有意无意不让他饮酒,他就再也未尝过这般疼痛了。

    薛延忍受不住胃里翻绞的疼痛,一把推开桌案上的瓷器,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院子外的凌声与全管家听着这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凌声当即道:“全管家,快去厨房端些白米粥来,主子该是胃痛犯了。”说完,他急匆匆的走进了屋里。

    全管家听着这话,半刻不敢耽搁,往厨房跑。

    这才一日,他便想念起皇子妃了。

    以往皇子妃在的时候,七皇子的这些事哪里用的着他们这些下人来操心,皇子妃一人全包揽了。

    都说七皇子对皇子妃好,可这外头的人都没看见皇子妃是如何对七皇子上心的。衣食住行能操心的地方从不假手于他们这些下人。

    听说七皇子想喝花茶,就带着自己的侍女大热天的在小花园里采花,亲手晾晒好。

    凌声进了屋看见薛延疼的躺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捂着胃部,另一只手拿着玉镯:“主子。”他跑过去扶起薛延,“主子,请太医吗?”

    薛延哑声道:“不必了。”

    这种疼痛他有一段时间未尝过了,以前未察觉有多疼,可现在……

    他轻笑,原来疼都是人惯出来的。

    薛延忍着胃部的疼痛,让凌声扶着他坐在椅子上:“事情办好了?”

    凌声点头:“办好了。”

    “去查燕家,还有皇子妃在我走后与父皇到底说了什么。”他倒要看看燕家与皇室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交易。

    若是燕家未捏着皇室的重要东西,他不信皇上能忍住晚儿威胁他还忍气吞声。

    皇室的威严不容许任何一个人来挑衅,可是今日在御书房内他亲眼看到他的晚儿用着燕家与皇室的关系,挑衅了他的父皇,还让他父皇无话可说。

第184章:晚儿可还好

    “主子,这次真查?”凌声不确定的问。

    之前他说要查,主子不让查,怕皇子妃生气。

    而皇子妃与主子闹翻好像也是因为这事儿,现在真要查起来了,他倒是有点不敢下手了。

    薛延冷声道:“查!查的清清楚楚!”

    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燕南晚在他被侍卫强行带走后,在御书房与皇上说的话,势必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在与她和离的事情上他已经失去了主动权,若是现在他再不率先行动,他怕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圣旨传到燕府后,燕府一众人都微微诧异,后看着一脸淡定的燕南晚也都释然了。在她进宫面见皇上之前,就已经说了这一次进宫势必会将燕家扯出整个朝堂的风起云涌中,现在不过就是皇上下了圣旨,让两人和离了,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用晚膳时,燕城义、燕南晨、雨潇、燕南晚还有凤兰,都在大厅用膳,燕南晚手里端着白米粥,面前放着几碟清淡的小菜,她喝了两口白米粥,低着头,微声道:“爹,哥哥,我要入朝为官了。”

    她话声将落,不止燕城义与燕南晨变了脸色,连一旁温润用膳的凤兰,给燕南晨夹菜的雨潇和一旁伺候的暮书与丰索都傻了眼。

    最终还是燕南晨先回过神来,看着燕南晚问道:“你与皇上说了?”

    燕南晚点头:“皇上已经答应我了,明日早朝应该就会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薛延知道吗?”

    “我与他已经和离了,这件事与他无关。”

    燕南晨看着她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想法,他也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道:“南晚,你是不是怕燕家连累七皇子,所以才想方设法的要与他和离?”

    燕南晚握着勺子的手微颤,低着头掩去眼底的几丝的慌乱,抬起头看着一群人:“哥哥想多了。娘亲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我与他之间现在只剩下仇恨再无爱意,自然不会与他在一起了。况且他一心想争夺皇位,我若是不及早远离他,势必也会给燕家带来麻烦。”

    她说的清清淡淡,脸上也冷漠的决绝,眸中带着理智的光芒,这一切都显示着她的冷漠绝情。

    可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暮书看的清楚,在这一切的背后,燕南晚眼眸中带着还有深情与不舍。

    燕城义自责又慈爱的看着燕南晚,语气浑浊:“南晚,燕家于天下是变数,即便皇上答应你许你入朝为官,可你也要时刻小心。朝堂水深,局势瞬息万变,好好保护好自己。”

    燕南晚甜甜的笑了起来:“爹,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而且朝堂之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是还有爹爹在吗?”

    燕城义听她如此一说,还送了口气,说的也是,至少朝堂之上还有他在,能护着她一二,又望向一侧的燕南晨:“南晨,既然南晚入朝为官了,燕家的职责便交给你了。”

    燕南晨点头:“爹,我知道了。你与南晚尽管放心大胆的在朝中有所作为,后方之事都交给我。”

    凤兰虽不知燕家与皇室之间到底有何交易,但看着几人严肃沉重的样子,也深知这其中定然存着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是燕家当家人与历代皇帝的契约。

    “南晚,入朝为官要做些什么?”他温温笑着问。

    燕南晚挑眉,看着凤兰,嘴边猫着笑:“我身边如此多的能人,自然是做常人不能做的事儿,比如查案,比如抓人,比如抄家。”

    暮书听着,抬起头想看看天,可最终看到的是大堂的屋顶,小姐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查案抓人抄家,这些事恐怕都是为了满足小姐的快感吧!

    单说抓人这事,暮书就觉得燕南晚是为了躲避她被人抓了,毕竟上次孟府遭贼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至今那两个贼还未抓住呢!

    凤兰笑着:“以后我们都跟在你身后帮着你查案,你是不是也给我们点俸禄?”

    燕南晚故作正经的凝眉深思起来:“你说俸禄这事,我觉得我还真的要好好考虑一番,你们的俸禄就算了。好歹我也是个朝廷命官,怎么说皇上给我的俸禄也不能低了。”

    燕城义道:“朝廷命官都有规定好的俸禄,你就别瞎操心这事了。”看着燕南晚专心做事的样子,燕城义心中也高兴了起来,她如今这幅有生机的模样比之前好太多。

    燕南晚拍了拍头:“真是傻了。”说完嘿嘿笑了两声。

    第二日,来上早朝的朝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昨儿七皇子与皇子妃奉圣旨和离的事儿。

    男子休妻的事儿不少,可两人和离的倒真是不多。

    单说平常家里的男子,和离这事就有些够丢人的了。这人还是当今的七皇子,关键还是皇上亲自下了圣旨,这让他们一群朝臣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皇上这到底是厚待燕家,还是补偿燕家。

    燕城义在朝堂之上从不表现他支持谁,做任何事儿都是规规矩矩,按照国家的律法办事,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大臣们都站在大殿外,看着燕城义佝偻着身子从不远处走来,陶丞相先走上前:“燕大人。”

    燕城义拱了拱手,笑了笑,没多说话。

    秦照想着前段日子燕南晚对他的帮助,以及见识过燕南晚的胸襟与才华后,对燕南晚是从心底佩服,昨日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震惊。

    不过,他倒不是觉得燕南晚可怜,只是替七皇子可惜。

    走到燕城义面前:“燕大人,皇子妃……燕小姐可还好?”

    燕城义看着秦照,点了点头:“小女还好,有劳秦大人挂念了。”

    一旁的朝臣还想着走上前打听一些关于七皇子与皇子妃的事儿,便看见走过来的薛延,他今日难得穿了一身正经的官服,脸上虽然气色很差,可让人看着却是敬佩惧怕。

    薛延一脸冷淡走过来,目光落在了燕城义身上:“晚儿还好吗?”

第185章:她来了

    燕城义未曾料到他会问出这句话,愣了愣,才答:“小女很好,有劳七皇子挂念。”

    薛延冷笑:“圣旨如何本皇子不管,本皇子认定的便是本皇子的。”

    他话声落下,一众朝臣面面相觑。

    昨日皇上下了圣旨后不久,京中便有传闻说七皇子对皇子妃用情极深,不惜违抗圣旨,告诫京中的少爷公子们,这燕府独女就是他的人,谁敢对她动了心思就等着死。

    今日当着他们一群人说这样一番话,更是直接宣布燕府独女是他的人,谁若是还敢对皇子妃动心思就是和七皇子过不去。

    太子薛寒牧走过来,看着薛延:“老七,燕小姐有权选择自己今后要嫁给谁,你这般说法做法不是断了她今后的路吗?”

    “太子皇兄哪句话听出我限制了她的选择,我只是传达自己的意思,至于她想嫁给谁便嫁给谁。”薛延不羁道。

    一众大臣想着,您是未拦住人家嫁人的路,可您这样一说,谁还敢对皇子妃动心思。

    大殿的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一群朝臣收敛了心思,规矩有序的走进大殿里,等候皇上来上早朝。

    薛寒牧、薛延、薛增林三人走在前头,难得今日薛延规矩有礼的站好。

    皇上出现在大殿,坐在龙椅上,看见薛延时,他眼中有过明显的诧异。

    一众朝臣行过礼后,皇上开口问道:“老七,朕不是让你在府中闭门思过吗?”

    薛延站出来,拱手道:“父皇,儿臣觉得闭门不能思过,只会让人越发想犯错。”

    皇上看他:“那你今日来上早朝所谓何事?”

    “无事,来看看。”他面上规矩有礼,语气也是恭敬虔诚,可唯独说出来的话是放荡不羁。

    皇上想着一会儿要发生的事儿,想着他来了也好,最好能早点断了他的念想。当初他之所以答应老七与燕南晚的婚事,一是因为燕南晚浑身的通透劲儿像极了当年的那人,二便是希望能借助燕南晚让老七以后的路好走一点儿。

    眼下事情闹到了这一步,燕南晚主动跳出来,与老七和离是最好的结果了。

    “孟大人,朕看你年事已高,又接连丧子,还是早些告老还乡吧!”皇上开口道。

    孟大人满脸惊慌,站出来,跪在大殿中央:“皇上,微臣是做错了何事吗?”

    他虽然年事已高,可朝中比他年纪大的大臣大有人在,皇上今日上朝第一件便说了这事,让他心中惴惴不安。

    皇上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孟大人,对着崔公公抬了抬手,崔公公立马往前走了一步,手中拿着圣旨,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孟氏一族,贪污枉法,抢轻民女,鱼肉百姓,朕念其多年在朝劳苦功高,特让其家中财产一律充公,府中小姐奴婢打入军营,男子壮丁发配边疆流放之地。”

    孟大人听完,大呼:“皇上微臣冤枉呀!微臣冤枉,还请皇上明察呀!”

    皇上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望向下首站的薛寒牧,道:“太子,你来告诉他,他到底冤不冤!”

    薛寒牧站出来,将孟大人以及孟府一众人的劣迹一一说了一遍,说到一半时,孟大人的脸已经失了血色。

    朝中大臣听着心中都是愤怒不平,未曾料到这个刑部尚书竟然知法犯法,包庇罪犯,看着躺在地上的孟大人的眼神都变了不少。

    薛延冷哼了一声,心中想着早该将孟府一家杀之剐之,想起孟醒在翠红院调戏燕南晚的事儿,他心中就愤愤不平。

    大殿外走进两个侍卫,架着还在不停喊冤的孟大人往外走,直到听不见孟大人的呼喊声,皇上才望向朝中的大臣,最终将目光落在燕城义身上,问:“燕大人,人可来了?”

    燕城义站出来,拱手道:“来了,在殿外等候。”

    皇上点头,对身侧的崔公公道:“传!”

    崔公公高喊一声:“传燕府独女燕南晚!”

    薛延脸色一变,先看了一眼高位上的皇上,又将目光移到了大殿门口。

    他今日来上早朝,无非是想知道昨日他走后皇上与燕南晚到底说了什么。

    他让凌声去查,可奈何凌声压根什么都查不到,莫说是皇上与燕南晚在御书房说了什么,就连燕家与皇室之间到底有何关系都未查出一星半点的消息。

    燕南晚今日穿着一身大红的广袖长裙,头上斜斜的插着一支翠玉簪子,脸上画了妆容,整个人看起来比之昨日精神了不少。

    她端的温婉大气,脸上染着温柔可亲的笑,脚下的步子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站在大殿中央,微微行了礼:“臣女参加皇上。”

    在她踏进大殿的那一刻,皇上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透过她想起了另一个人。听见她说话,才回过神来,抬了抬手:“不必多礼。”

    崔公公见状,手中拿着圣旨往前一步,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照一心为国,屡次建立功勋,擢升为刑部尚书,燕府独女能文能武,聪**智,任命为大理寺卿,钦此。”

    秦照先是意外,后是震惊,一旁的大臣戳了戳他的胳膊,他才急忙走出来,与燕南晚一起谢了皇上隆恩。

    众位大臣不满了,首先便是陶丞相:“皇上女子入朝为官是不是有失偏颇?”

    有人带头,其他大臣也纷纷出列,附议陶丞相的话。

    皇上看着下方的大臣,眉头微蹙,又望向燕南晚,道:“大理寺卿你来说说你有何能力入朝为官?”

    燕南晚不卑不亢,缓缓道:“自古以来不是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众位大臣若是觉得我不能胜任大理寺卿的职位也雪等到一两月之后再来说。”

    秦照看着燕南晚,微微弯腰拱手道:“皇上,微臣认为燕小姐适合大理寺卿。”

    薛延的目光死死的落在燕南晚身上,怪不得他一丝消息都查不到,原来今日早朝之上才是重头戏。

    她要入朝为官,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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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邪魅皇子妃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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