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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邪魅皇子妃全文阅读

作者:常溪     盛宠邪魅皇子妃txt下载     盛宠邪魅皇子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6章:回到初相识

    皇上扫了一圈人,道:“这件事便这么定了,至于各位爱卿说燕小姐不适合入朝为官的事儿,待两月之后再议。”

    各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得:“臣等遵旨。”

    皇上虽答应了燕南晚让她入朝为官,但也深知她背后的目的,他给她机会,但都是他不得已的妥协。

    皇上早料到了朝中大臣有异议,他就在这儿等着燕南晚,看她有何话说,既然她要在两月之内证明自己,他就给她这个机会,于皇室并未有任何害处。

    “秦大人,你将手上关于柳村的案子交给燕大人去查。”皇上道。

    秦照点头。

    燕南晚闻言笑了笑,也知道了皇上是何用意:“微臣定不负皇上所望。”

    皇上看着燕南晚自信满满的样子,有点相信她真的能将这件事查的一清二楚,而又有点怕她将这事查的过于清楚,到时候不好收场。

    皇上还想嘱咐两句,薛延站出来道:“父皇,不妨让儿臣与燕大人一起调查此事。”他将“燕大人”三个字咬的极重。

    皇上看了眼燕南晚,看她脸上不有多余的表情,又想着即便他不答应,依着老七的性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索性点头同意了。

    下了早朝,燕南晚与燕城义一起往外走,燕南晚温温笑着:“爹,今日朝堂之上,女儿未给你丢脸吧?”

    燕城义拍了拍她的手,慈爱道:“我家南晚聪慧得很,何曾给我丢过脸。”

    秦照在后头跟上来,喊着:“燕大人,等一等,等一等我。”

    燕城义与燕南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小跑着来的秦照,燕城义笑着道:“秦大人可有事?”

    秦照对着燕城义笑了笑,望向燕南晚:“我就是想来问问燕小姐准备何时去大理寺任职?”

    “一会儿便去,不妨我与秦大人一起去吧!”燕南晚道。

    秦照大喜,不停的点头:“好好好。”

    燕南晚对燕城义道:“爹,我就不随你回府了。”

    燕城义点了点头。

    燕南晚跟着秦照出了皇宫,走到宫门口,就看见薛延坐在高头大马上双眸死死的盯着走出来的燕南晚,眼中黑沉汹涌。

    秦照看着,出声道:“七皇子应该在等燕大人。”

    燕南晚温婉的笑了笑:“秦大人想多了,我与七皇子已没了关系。”

    她瞥了他一眼,淡定的收回,头微微低下,掩在宽大袖子里的手紧紧握起,心头缠着几丝苦涩。脚步不断加快,原本是与秦照并肩走着,不一会儿便将秦照甩在了身后。

    秦照看着前头走的飞快的燕南晚,又看了眼还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薛延,识趣的放慢了脚步。

    薛延瞧着燕南晚不断加快的脚步,看见他仿似看见了鬼一般,心里头就来气。眼看着她快走到了燕府马车前了,薛延抽了马屁股一鞭,马儿长嘶一声,往前跑。

    燕南晚听着马儿的叫声,脚下步子不稳,她还未稳住,身子便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顷刻间她坐在了马上,连贴着薛延的胸膛,耳边是呼啸而过的暖风。

    薛延双手拉着缰绳,将她紧紧的护在怀里。虽说是酷暑天,他知道她大病初愈,身子弱,怕迎风吹得她头疼,将她一张脸都护在怀里。

    燕南晚鼻尖窜入熟悉的味道,心头颤了颤,忍不住多闻了一会儿,才开始挣扎出声:“七皇子你放开我!”

    “不放!”薛延语气阴阴沉沉的,全无了以往的吊儿郎当和轻松诙谐,“你最好老实些,不然我不敢保证即便当街在马上我不会做出什么混账下流的事儿来。”

    燕南晚所有的动作停下,薛延空出一只手将她的头往怀里捂了捂。

    他也不想如此对她,说出这番话时,他心里头也难受。可他唯独能拿住她的就只剩下她爱面子这一件事了,若是她不爱面子了,他怕是再无拿不住她了。

    燕南晚垂在两侧的微微抬了抬,想抱着他的腰,可将抬起一些,又放下了,他们之间在她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可能了,现在做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埋在薛延怀里的脸上盛满了讥讽的笑意,清清淡淡,嘲讽的开口:“七皇子身边的女子数不胜数,何苦揪着我不放。”

    薛延带着她到了如斯酒肆,潇洒的抱着她从马上跳下来,抱着她往酒肆里走,小二迎了上来,薛延冷冷的扫了小二一眼,小二立马往后退了几步,给薛延让开了路。

    他抱着燕南晚径直上了二楼,抬起脚踹开雅间的门,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去关门。

    燕南晚在他转身的时候,一骨碌从床上跃起身,还没来得及跑开,薛延关上门回来拉住她的胳膊,又将她抱在怀里,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薛延压在|她身上,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控制住,拉到她的头上,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天下女子无数,可我偏偏栽在你手上了。”

    他眸中深墨似海,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情。

    燕南晚对上他的双眼,仿若她的灵魂都被他一双眸子吸走了一般,她急忙偏过头,不看他。

    “晚儿,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他语气里满是乞求,“让我们回到初相识,你再重新认识我一次,好不好?”

    燕南晚眼眶泛红,闭上双眼,生怕眼中的泪水倾泻而出。

    回到初相识,重新认识我一次。

    如果可以,她想出生时便认识他,与他一起长大,从小就将他拽在手里,让他是她的人。

    可是,他们之间……

    “薛延,这世上什么都有,独独没有如果。”

    薛延看着她紧闭的双眸,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低头吻上她的唇,狠狠的,肆虐的。

    燕南晚感受他狂肆的吻,微微仰起头回应他,她也爱他,她的爱不亚于他。

    薛延感受到她的回应,吻的越发用力,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牙齿相撞,两人的唇都撞破了皮,嘴里都是血腥味,可是谁也未曾停下。

    薛延松开她的手,抱着她。

第187章:一刀两断

    手放在她腰间,碰上她的腰带,踌躇了许久,还是未解开她的腰带。

    离开她的唇,头埋在她脖颈间,两人都大口出着气,良久之后,薛延才开口:“晚儿,你可曾爱过我?”

    燕南晚嘴角微笑,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答的坚定:“爱过,一直都爱。”

    “不离开我,好吗?”

    “薛延,不是我离开你,是你将我推得远了。”

    薛延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这个味道他在西北赈灾时,心心念念,可他回来后,一切都变了:“岳母大人的死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想给自己洗脱罪名,可池雪的所作所为我真的不知道。”

    他不是一个善于解释的人,他身在皇家,自小有着皇上的宠爱,做事随心所欲,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现在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才肯相信他,只是苍白无力的将事情的真相说给她听。

    燕南晚眼角滑过一滴泪,半晌后才道:“人已经死了。”

    薛延闻言,抱着她的手松了。

    人已经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他如今解释这些又有什么用?

    “晚儿,我们真的……”

    燕南晚缓缓道:“薛延,你是七皇子,迟早会找到一个能与你相配的女子。你我之间,不过前尘往事,早些忘了吧!”

    薛延从她脖颈间抬起头看着她,她脸上冷冷淡淡,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一行泪痕,他问:“你还会嫁人吗?”

    她答:“会。”

    薛延双手颤抖,覆上她紧闭的眉眼,一一滑过她的脸,最终落在她破了皮的唇瓣上:“睁开眼看着我,告诉我你还会嫁人吗?”

    燕南晚睁开眼,无畏的对上他的双眸,淡定道:“会,我会开始新的生活,忘记你我之间的事。”

    “燕南晚,你真狠!”他低吼,脸贴上她的脸,一阵湿热落在燕南晚的脸上,她浑身一颤,他哭了,“好,你要一刀两断,那就一刀两断。”

    他翻身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背对着床上的人,看着窗外:“自今日起,我薛延与你燕南晚再无半分瓜葛,各行其路。日后再见,全不相识。”

    躺在床上的燕南晚静静的听着她说完这些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可心里为什么这么疼呢?

    “还不滚!”薛延撕心的怒号。

    他怕下一秒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转身抱着她,不愿让她走了。

    燕南晚从床上起身,整了整衣裳,打开门,顿了顿脚步:“多谢。”

    她撑着浑身的力气走出如斯酒肆,迷迷茫茫的走在街市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就失去了方向。

    原来和他彻底断绝了关系后,她就找不到家了呀!

    燕南晚笑着,努力笑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薛延站在窗户边,看着走在大街上的燕南晚,她的背影笔直,一步一步都走的稳当,他自嘲的笑了笑,到头来最伤心的不过是他一人罢了!

    燕南晚走了好长一段路,勉强将自己低落的心情收拾了一番,才往大理寺去。

    她答应了秦照今日过去就一定要今日过去,不仅如此,她还要让薛延看到她的决绝,让两个人之间彻底完了。

    她恨他,让他也恨她。

    燕南晚嗤笑了一声,没想到在情爱面前,她也挺自私的,她一方面想让薛延以后幸福,另一方面又怕薛延彻底将她忘了。

    原来这世俗的情爱没有谁能逃得过呀!

    到了大理寺门前,燕南晚脑海中浮现第一次来大理寺时的场景,是与薛延一起……

    她急忙晃了晃头,心中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要再想起他。

    大理寺门前有衙役等着,看见燕南晚来了,走上前:“皇子妃您来了。”

    燕南晚眼眶红红的,笑了笑:“我已经不是皇子妃了。”

    秦照接到消息从里面走出来,看见燕南晚红红的眼眶,心里头叹了口气,也未多说什么:“燕大人请跟我来。”

    燕南晚跟在秦照后面,院子里站着一众衙役,秦照带着燕南晚走上台阶,开口道:“以后燕大人就是大理寺卿,你们要好好协助燕大人为民除害,护京城太平。”

    衙役们看了看秦照,又看了看燕南晚,都拱手道是。

    秦照是个好官,手下带的人也随他,不轻易看不起任何人。

    虽然他们对一个女子来任大理寺卿心中持有怀疑,但他们也会竭尽全力的做好本职。

    燕南晚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一群衙役,心中很满意,不由又对秦照多了几丝敬重。

    秦照出声道:“燕大人我已经将关于柳村一案的卷宗整理妥当,你随时可以查看。”

    燕南晚:“有劳秦大人了。”

    秦照笑了笑:“都是为百姓伸冤,燕大人严重了。”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燕大人,我还要去一趟刑部,大理寺就交给你了。”

    燕南晚点头:“恭喜秦大人。”

    秦照笑了笑,脸上也未有升官后的窃喜,只道:“官职越高,身上的责任越重,以后想躲清闲都没有机会喽!”

    燕南晚笑了笑,没再接话。

    秦照走后,燕南晚简单的认了认大理寺里的几个领头的衙役,就去看柳村一案的卷宗了。

    她要尽快将柳村一案的真相查出来,堵住朝臣的悠悠之口,更让皇上死了要撤掉她的心思。

    这么一看,她就看到了星月渐生的时辰,她不走,一众衙役也继续在大理寺待着。

    燕南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拿起了最后一本卷宗看了起来,直到看完最后一本卷宗,她才站起身,往外走。

    走出屋,看见大理寺里灯火通明,一群衙役们都在自己的守卫上。

    “大家怎么都不回去歇息?”

    一个领头的衙役道:“启禀大人,大理寺有规定,大人不走,属下也不走。”

    燕南晚笑了,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后不必如此,我做起事来时常忘记时辰,你们都在这儿陪着我,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可是,这事大理寺的规矩。”

第188章:哥哥带你回家

    燕南晚摆了摆手:“规矩都是人定的,况且也不是什么好规矩,废了就废了。”

    说完,看着一众衙役的脸色不怎么好。她才意识到这个规矩可能是秦照定的,她今日才来第一日,便如此嚣张,确实是不好。可这个规矩确实是不大好,她想了想,又道:“我不是对这个规矩有什么异议,只是你们都要亲人朋友,若是整日耗在大理寺,你们的亲人朋友也该生气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道:“只要你们白日将所有的任务都完成了,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到了夜晚都可以回家了,不必等我。”

    衙役们听她如此说,脸色才变好了些,心中也纷纷感激燕南晚想的周到。

    领头的衙役拱手道:“属下知道了,多谢燕大人体贴。”

    燕南晚笑着道:“都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衙役看着她孤身一人,不放心道:“燕大人,时候不早了,你一个女子还是让属下送您回去吧!”

    “不必了。”燕南晚看着他道,“以后我还会与你们调查各种案子,出入各种难以下脚的地方,你们不必拿我当女子。”

    领头衙役看了看燕南晚,最终点了点头。

    燕南晚出了大理寺,走在街市上。

    大理寺这条街没什么商业小贩,白日里还有不少行人,到了夜晚一个人都看不见了,她一个人走着,又想起今日薛延脸贴在她脸上滑过的温热,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脸,最后收回手,笑了笑、

    她这是在干什么,人都被她推走了,现在她是后悔了吗?

    走到这条街的尽头,面前是个岔路口,左边的通往燕府,右边的通往赏雨楼,她转身往右边去了。

    今夜她想喝酒,还是去赏雨楼好。

    赏雨楼一座院子的屋顶上,燕南晚坐在上面,脚边两个空酒坛子,手里还拿着一个。

    成希站在院子下面,看着上面狂饮酒的人,心中担忧。

    从他第一日跟在楼主身边时,少爷便告诉他楼主不能饮酒,让他们时时刻刻看着,不能让楼主饮酒。

    就在刚刚,楼主趁他不在意,自己抱着几坛子酒跑了过来,他已经派人去燕府请燕南晨过来了。

    燕南晚喝的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一个飞身从屋顶上下来,站在院子里时差点摔倒,成希眼疾手快的跑过去扶着:“楼主,你要去哪儿,属下带你去。”

    “你是成希?”燕南晚眯着眼,傻傻的笑着。

    成希点头:“是属下,楼主想去哪儿,属下扶着您过去。”

    “去哪儿?”燕南晚垂下头,憋了瘪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成希瞧着一脸的心疼,看见燕南晚脸上的泪珠,想抬起手帮她擦擦,将要碰上她的脸,又收了回来:“楼主,我扶您进去歇息吧!”

    燕南晚摇头,猛烈的挣扎:“我不要回去歇息,不要回去歇息,我要找薛延,我想他了,很想很想的。”

    “楼主,你……”成希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一遍哄着,想从她手里拿下酒坛子,可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要去藏书阁,去藏书阁。”燕南晚扔掉手里的酒坛子,推开成希的手,往藏书阁走。

    成希急忙跟上来,扶着燕南晚:“好,去藏书阁,楼主我扶着您去。”

    成希扶着她来到藏书阁,推开门,燕南晚便急忙忙的跑进去,呆呆傻傻的坐在薛延第一次来赏雨楼时坐的地方,傻兮兮的笑着:“薛延第一次来就坐在这儿。”

    燕南晨收到成希传回燕府的话儿,原本已经睡下的人,急忙忙的穿上衣袍,往赏雨楼去。

    他也不敢惊动燕城义,燕南晚不能喝酒这件事只有少数的人知道,连燕城义都不知道。

    去赏雨楼之前,他又去燕南晚的院子把暮书也叫上,一起去了赏雨楼。

    赏雨楼藏书阁中,燕南晚呆呆傻傻的坐在地上,一旁站着成希与顾老头,两人皆是一脸的担忧。

    顾老头瞧着,跺了跺脚:“燕丫头就是心病,你去把我师父叫来,她就好了。”

    成希看了眼顾老头,有点头疼,道:“师父,你以后在楼主面前别提七皇子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顾老头看他,一双浑浊的眼中蹦出几丝厉光:“小子,你是不是喜欢燕丫头?”

    成希挪开目光:“师父,你瞎说什么!我永远都是楼主的属下,会替她守好赏雨楼,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

    顾老头看着成希,叹了口气,想说什么也没说,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天下女子多得是,以后师父给你物色几个。”

    成希慌张道:“师父,不必了。我没有成家的想法,只想替楼主守好赏雨楼,让楼主无后顾之忧。”

    在他带一次见到燕南晚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好好的守在燕南晚身边。

    顾老头看了眼不远处傻傻的燕南晚,想着这丫头得了这么多人的厚爱,对她也不知是好是坏?

    燕南晨带着暮书来了藏书阁,看着坐在地上的燕南晚,跑过去抱着她:“南晚,哥哥来了。”

    燕南晚闻声,缓缓的转过头看着燕南晨:“哥哥?”

    “是,是哥哥来了,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燕南晨心里头疼。

    她不能喝酒她清楚得很,即便是娘亲去世的时候她也未喝,可今日她为了薛延喝了酒,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燕南晚呐呐道:“我没有家了。”

    “傻姑娘,你还有哥哥,还有爹,还有家。”燕南晨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听哥哥的话,哥哥带你回家,以后哥哥护着你,好不好?”

    “哥哥,今天薛延和我说他要跟我一刀两断,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燕南晨摸了摸她的头:“还有哥哥在,以后哥哥理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燕南晚自言自语:“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我的心就像是被谁挖出来了一样。”

第189章:我心疼

    “疼,哥哥我心好疼!”她抓着燕南晨的衣服,小声哭着。

    哭着哭着,她就昏了过去。

    燕南晨大惊,急忙道:“顾老头,快过来看看。”

    顾老头只当燕南晚是哭晕了过去,慢悠悠走过来,给她把脉,半晌之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惊讶:“燕丫头,她……她……”

    “她怎么了?快说!”燕南晨着急的吼着。

    “她的脉不跳了。”顾老头不敢相信,又拿起她的手把脉,依旧是死脉。

    燕南晨不敢耽搁,对暮书道:“快去燕府将竹三带过来。”

    死脉,不可能!

    五岁那年她第一次喝酒,昏迷不醒半月有余,就在他们都以为她没救的时候,府外来了一位得道高僧来化缘,听闻了燕南晚的怪病看了,后给她吃了一粒药丸,又叮嘱以后断不可再让她喝酒。

    三日过后,燕南晚才算是醒了过来。

    当年,燕城义与燕氏回了乡下省亲,燕南晚醒了后,第一件事就是让燕南晨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燕城义与燕氏。

    幼时,他们都怕燕城义与燕氏让他们去跪祠堂,燕南晨就给府中的人下了令,谁也不许说,这件事就瞒到了现在。

    而他万万没想到,这种事在今日发生了,甚至比之前更严重。

    暮书用着轻功急忙跑回了燕府找竹三。

    顾老头蹙眉,再度拿起了燕南晨的手把脉,她还有鼻息,却是死脉,这种情况真是太奇怪。像是……像是中毒!

    对,没错,就是中毒!

    “燕丫头这是中毒了!”顾老头肯定道,“她就是中毒了。”

    燕南晨抬眸看他:“解药!”

    顾老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只能确定她是中毒,至于中了什么我还不知道。”

    成希拉着顾老头的袖子:“师父,你快去看看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顾老头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老夫我是神仙吗?”对燕南晨道,“你将她抱回屋里,先让她躺着,老夫等那个所谓的竹三过来,我们一道研究。”

    顾老头心里微微不满,也不知道那个竹三到底是何许人也,燕小子竟然会请他过来。

    燕南晨抱起燕南晚往藏书阁外走,眼中既有怒意又有心疼,成希拉着顾老头跟在后面。

    “去查一下白日里发生了什么事?”燕南晨道。

    成希点头,转身离开了。

    顾老头啧啧叹了两声,道:“这事不用查也知道,还不是因为七皇子。老夫一把年纪了,就是搞不懂了,既然两个人相互喜欢为何不在一起,折磨来折磨去的,伤人又伤己。”

    燕南晨的脚步滞了滞,没说话,又重新抬起脚步往前走。

    将燕南晚放在床上后,燕南晨盯着顾老头。

    顾老头被他看的寒意遍生,往后退了几步,道:“你有话直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下次再让我听见你提起薛延这个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顾老头不满:“燕小子,薛延是我师父,我提起来怎么了,你不要以为你能命令我!”

    燕南晨抬起脚走到他面前:“你若是坚持要提,我不介意让你成为哑巴!”

    顾老头惶恐的抬起手捂住嘴,头飞快的摇着。

    燕南晨脸上的表情真是太可怕了,刚才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他敢断定若是他再多说一句,燕南晨一定会直接废了他。

    顾老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燕南晚,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又看了看一旁的燕南晨,才发觉这两人真是太像了,一样的狠辣。

    燕南晨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抬起手摸了摸燕南晚的脸,头也不回道:“去打盆水来。”

    顾老头忙不迭的点头,转身飞快的跑了。

    跑出了院子,他才忘了打水是要温水还是要凉水,看了一眼身后的院子,还是没有回去问,方才燕小子那眼神真是吓死他了。

    他一把年纪了,虽然不怕死,可能多活两年凭什么傻兮兮的往上凑,让人结束了他。

    顾老头干脆打了两盆水,一盆温水一盆凉水。

    燕南晨看着他一个小老头一只手端着一盆水进来,扯了扯嘴角,走过去端了一盆:“蠢!”

    顾老头有气,不敢发,将另一盆水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燕南晨一个眼神横过去,顾老头立马服软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滑,手滑。”

    燕南晨懒得搭理他,坐在床边给燕南晚擦脸,动作细心专注。

    顾老头站在一边看着,胡思乱想着,若是这燕丫头不是燕小子的妹妹,两人还真是般配得很,不管是样貌还是秉性。

    暮书拉着竹三从燕府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凤兰。

    “南晚怎么了?”凤兰急忙走到床边。

    燕南晨将燕南晨的小脸擦干净后,站起身:“喝了酒,中毒了。”

    竹三走过床边,摸上燕南晚的脉搏,半晌后与顾老头得出了一样的结果:“死脉。”

    顾老头颇有点得意,望向燕南晨,眼神似乎在说,我就说是死脉呀!

    竹三捋了捋胡子,缓声道:“确是中毒,要解这毒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连顾老头脸上的得意都僵住了,拉着竹三的衣袖:“老头,你确定能解?”

    竹三看着顾老头,笑了笑:“这位想必就是顾老先生了吧,久仰大名。”

    顾老头听见他的恭维,傲娇的仰起头,冷哼了一声。

    燕南晨气急,踢了顾老头一脚:“南晚若是醒不过来,你就下去陪葬!”

    “哎哟,燕小子你……”顾老头单脚跳起来,一只手捂着刚才被燕南晨踢过的地方,一只手指着燕南晨,半晌也没骂出什么来。

    他不是骂不出来,他是不敢骂!

    竹三适时出声:“半醉应是出自顾老先生之手吧?”

    顾老头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半醉半醒是天下奇毒,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着,想得到这两种毒药。

    顾老头将这两种毒药研制出来后,便躲了起来,销声匿迹,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会研制这两种毒。

    “你怎么知道的?”顾老头警惕的问。

第190章:撤回她身边的人

    竹三笑了笑:“我听小姐说的。”

    顾老头闻言松了口气,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燕南晚,动了动嘴,道:“你不会是想给她喝半醉吧?”

    竹三点头,望向燕南晨,缓声道:“少爷,小姐体制奇特,应是酒中毒。我之前与小姐研究探讨过半醉半醒,这两种毒都能克服小姐现在体内的毒。”

    燕南晨将目光投向顾老头,顾老头深感责任重大,面露不解:“既然半醉半醒都能替她解毒,为何你要半醉?”

    “实不相瞒,小姐已经告知我半醒如何制出来的。”竹三看着顾老头,像个笑面虎,“所以还请顾老先生拿半醉出来。”

    顾老头不可思议:“燕丫头真研制出来了?”

    竹三淡笑不语。

    暮书与丰索齐齐点头。

    顾老头生出了一股挫败感,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屋。

    唉,他引以为傲的半醉半醒,就这么轻易的被一个黄毛丫头摸到了玄机,让他这心里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

    “你看着南晚。”燕南晨对凤兰道,转身出了屋。

    顾老头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背影有些佝偻,仰头看看夜幕下的繁星。

    燕南晨走到他身后,淡淡开口:“不去制毒,站在院子里做什么?”

    “心里不舒坦!”顾老头哼哼两声。

    “你有什么不舒坦的?”燕南晨轻笑,“就是为了南晚研制出了半醒?”

    顾老头烦闷的挥了挥手:“我一大把年纪还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可笑!”

    “嗯,的确可笑。”燕南晨轻嗤一声。

    “燕小子你说谁可笑呢?”顾老头转过身,双手叉腰,怒瞪着他。

    燕南晨嗤笑一声:“谁现在生气,我就说的是谁。”

    “你……”顾老头指着他。

    燕南晨斜了他一眼,动了动脚:“还不去制毒,难不成还想被踹?”

    “老夫才不怕你!”说完,飞也似的跑了。

    燕南晨看着顾老头跑的飞快的身影,目光深沉了几许。

    成希从院子外进来,看着燕南晨的脸色,想了想开口:“少爷,师父他说话没个收敛,绝不会对楼主不利的。”

    燕南晨扫了他一眼,问道:“查到了?”

    成希拱手道:“查到了。楼主从皇宫出来后,就被七皇子带走了。至于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属下还未查到。”

    燕南晨点头,转身往屋里走,淡漠道:“不必查了。告诉所有人,以后谁也不许在南晚面前提起七皇子。”

    “属下知道了。”

    皇子府。

    薛延从如斯酒肆回来后,下令封了风笙院,自己搬去了书房住。整个皇子府谁也不许再提皇子妃这个人,谁若提起,乱棍打死。

    整个皇子府陷入了乌云密布,下人奴仆们做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的。

    晚膳时,全管家带着两个丫鬟来书房送晚膳:“七皇子,该用晚膳了。”

    薛延靠在窗边,双眸失神,听着全管家的话才回过神来,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三人,点了点头:“放桌子上吧!”

    全管家对身后的小丫鬟做了一个手势,小丫鬟机灵的将晚膳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出了书房,全管家却站在书房门口。

    薛延瞧了他一眼:“还有事?”

    全管家弯着腰,想问些燕南晚的事儿,问了又怕惹他不高兴,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一圈,换成了:“七皇子,晚膳您还是趁热吃。”

    “知道了,你下去吧!”薛延淡淡的挥了挥手,目光又投向了窗外。

    他这般不言不语的模样,倒是越发让整个皇子府人心惶惶,个个惴惴不安。

    以往的薛延若是遇上了烦心事,要么喝的酩酊大醉,要么去春风楼或翠红院潇洒风流一夜,第二日,又是笑意盈盈的他。

    可这次,回来后,下了令将风笙院封了,谁也不许提起皇子妃,然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这般平静,莫说下人们摸不着头脑,连全管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全管家从书房出来,往前厅走,恰好碰上从外头回来的凌声,看见人,他急忙过去,小声问:“凌侍卫,七皇子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你要不去劝劝?”

    凌声冷着脸:“全管家劝过了?”

    全管家摇头:“我是想劝,可不知如何开口呀!”

    凌声想着方才得到的消息,看了眼书房的方向,抬步走:“我知道了。”

    眼下,他们谁都劝不住主子。除非皇子妃回来,可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儿。这种情况还要主子自己走出来,自己看得开。

    凌声站在书房门外,敲了敲门:“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

    凌声推开门,走进去,又将门关上。看见桌子上放的晚膳丝毫未动,眼眸动了动:“主子您还未用晚膳。”

    “什么时候你也如此婆妈了?”薛延有些不耐烦,“有事快说。”

    凌声垂首道:“方才得到消息云芝现身大理寺天牢,应是去找五皇子。”他顿了片刻,又道,“之前暗中保护皇子妃的暗卫传来消息,皇子妃中了毒,眼下正昏迷不醒。”

    薛延闻言,眼中闪过挣扎,脸上淡漠的表情也龟裂了,默了半晌,他才找回正常的语气:“这件事停手,撤回她身边的人。”

    凌声震惊:“主子,若是拿下云芝,五皇子绝对无还击之力,属下不知您……”

    薛延站起身,走到桌子边,坐下,拿起筷子,看了一会儿饭菜,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让京中所有的势力隐藏起来,韬光养晦。”

    凌声虽不懂薛延为何放弃这般好的机会,但还是领命下去了。

    现在主子的心思他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薛延用过晚膳后,换上夜行衣,飞身出了皇子府。

    他还是放不下她,听到她中毒了,迫不及待的来了赏雨楼,熟门熟路的去了燕南晚常住的院子,落在屋顶上,掀开瓦片,看着下头躺在床上的人儿,听到顾老头与竹三的讨论。

    “燕小子你放心,既然竹三这老头说这毒能治好燕丫头,有老头我在,燕丫头肯定不会有事。”顾老头拍胸脯保证。

第191章:去西北

    薛延在屋顶上听见顾老头这话,放下心来,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燕南晚,转身离开了赏雨楼。

    翌日,燕城义一早收到燕南晨传回燕府的消息,说燕南晚昨日太过专注于政务,染了风寒,让燕城义与皇上解释燕南晚为何未去上早朝。

    早朝时,皇上未看见燕南晚,果然问了。

    燕城义拱手道:“皇上,小女昨夜偶感风寒,师姑今日未来上早朝。”

    皇上关心问道:“是否严重?朕派御医去看看?”

    燕城义道:“谢皇上厚爱,已找大夫看过,无大事,过两日便好了。”

    薛延站在前头,听着燕城义的话,眸中闪了闪:“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皇上瞧着薛延面色清淡,语气温吞,浑身上下好似也没了吊儿郎当的痞气,心中微震,未曾想到燕南晚竟能对老七产生如此大的影响:“何事?”

    “儿臣在京中待的腻了,又恰逢上次去西北赈灾对西北有了些了解,儿臣想去西北做一方父母官,为百姓造福。”薛延不疾不徐道。

    上次他去西北赈灾,朝中大臣都见识到了吊儿郎当的七皇子是真的有本事的。

    西北离京城甚远,又年年大旱,从京城派了不少官员过去,可依旧无济于事,西北的旱灾也成了皇上的心病。

    陶丞相率先出声:“皇上,七皇子虽性子不羁了些,但才华能力不比其他皇子差,去西北解决皇上的心头大患,依微臣看可行。”

    秦照早知薛延一身才华,不过都遮掩在一派风流不羁的面貌下,如今七皇子主动要去西北当一方父母官,他甚至觉得有些委屈了他:“微臣也觉可行。”

    其他大臣纷纷附议。

    燕城义抬起头看了眼薛延的背影,站在原地未说话。

    皇上问:“太子,你觉得呢?”

    薛寒牧虽不知薛延为何如此,但他却极为赞同:“儿臣觉得可行。”

    皇上对薛延的偏爱宠溺,宫中都是心照不宣。也因此,薛寒牧对薛延也有几分忌惮。

    以前薛延****,放荡不羁,全无一个皇室子弟该有的样子,他心中还有几分松懈。可自打上次他从西北赈灾回来,见识了他的才干后,薛寒牧就开始放着他了。

    此时,薛延主动请旨出京,去西北之地,他自然要推波助澜一把。

    皇上又问薛增林:“十三,你看呢?”

    薛增林拱手:“父皇,七皇兄性子野,但才干也有,您让他去西北,既能让他玩的尽兴,也能发挥他的才干。如此两全其美的法子,儿臣自然认同。”

    皇上点了点头,望向薛延:“老七,既然你有心要为朝廷效力,朕便答应你,让你去西北历练一番。”

    “儿臣谢父皇隆恩。”薛延淡淡开口。

    皇上看他一脸沉静之色,眸光清淡,旁人仿佛都与他无关一般,眉头一蹙:“老七,西北离京城远,朕也照顾不到你,下朝后朕让皇后替你挑几个女子带着,在身边照顾你。”

    薛延掩在宽大朝服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片刻后道:“谢父皇。”

    下朝之后,一群大臣都挤在薛延身边又是恭喜又是夸奖,薛延脸上一直挂着清冷的笑,不多言。

    燕城义站在一群大臣外,看了看薛延,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薛延淡漠出声:“燕大人。”

    燕城义停下脚步,回过身望着他,微微一笑,拱手道:“七皇子。”

    众大臣看薛延叫住了燕城义,都识趣的笑了笑,又寒暄了两句,纷纷走了。

    薛延走到燕城义面前,不看他,目光落在远处,淡淡开口:“若是将来燕府有难,燕大人尽管让人去西北找我。”

    “七皇子,您这……”燕城义看着他,后半句话说不出口。

    “不回了。”薛延说罢,长舒了一口气,“京城玩儿够了,没什么好留恋的。”除了她。

    除了她,京城真的没什么好留恋的。

    燕城义低头,眼里愧疚:“七皇子,南晚她娘的死微臣知道与你无关,燕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还请七皇子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在燕南晚决定与薛延和离时,燕南晨便将燕氏的死调查了清楚,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燕南晚面前,可她依旧要和离。

    燕城义与燕南晨起初还不知道燕南晚为何如此决绝,可当燕南晚将池雪背后的人说出来时,他们都赞同南晚的做法。

    若是可能,他是真舍不得南晚与七皇子和离,七皇子对他家南晚的好,他都看在眼里。

    薛延无所谓的笑了笑:“燕大人多虑了,本皇子此次离京与此事无关。”

    “南晚她……”燕城义踌躇了一会儿,未将燕南晚现在的情况告诉他,动了动嘴,“祝七皇子一路顺风。”

    薛延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了一会儿偌大的皇宫。

    燕城义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薛寒牧与薛增林从大殿里走出来,看着薛延独自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望着皇城,两人对视一眼,走至他身后,与他一样都看着偌大的皇城。

    “舍不得了?”薛寒牧问。

    薛延轻笑一声:“没什么舍不得的。”

    薛增林清清淡淡的笑了:“七皇兄一贯活得通透,如今要去西北,是真的想远离朝堂了。”

    “我一直未近朝堂,何来远离。”

    薛寒牧收回目光,望向薛延:“若你真想远离朝堂,为何要去西北要一方父母官?”

    薛延跟着收回目光,与薛寒牧对视:“太子皇兄一心为国为民,难不成就见不得臣弟为黎民百姓做些事儿?”

    “老七多虑了,本宫只是随口问问。”薛寒牧微笑着,“毕竟老七之前最不喜这些事,这突然间转了性子难免让人好奇。”

    薛延似笑非笑:“好奇心最重的,我看是太子皇兄吧!”

    “这话从何说起,十三不是也跟着来了。”

    薛增林不恼不怒,笑着调和剑拔弩张的气氛:“都是兄弟,大家相互关心,父皇知道了也高兴。”

第192章:有救了

    薛延与薛增林关系好,冷哼一声,倒也不说话了。

    薛寒牧笑了笑:“本宫还有事,先走一步。”

    薛增林:“太子皇兄慢走。”

    待薛寒牧走远了,薛增林道:“你之前虽也对太子皇兄不满,但也不至于如此不给他面子。”

    薛延嗤笑:“今儿心情不好。”

    “因为七皇嫂?”

    “我与她已无半分干系,何来为她扰了好心情。”薛延说的洒脱,脚步的步子也潇洒飘逸,“再过两日就要去西北了,我去春风楼逛逛。”

    薛增林望着薛延的背影,眼眸间闪过一丝暗沉,随后抬着步子往自己的寝殿去了。

    赏雨楼中,竹三与顾老头两人争论的面红耳赤,若不是燕南晨与凤兰还在,两人怕是要大打出手了。

    燕南晨满脸不耐烦,看着两人争论半晌,也没个结果,冷喝:“都闭嘴!”

    顾老头撇了撇嘴,讪讪的不言语了。

    竹三望向燕南晨,不卑不亢道:“少爷,小姐身体百毒不侵,半醉不会伤她分毫。”

    顾老头不赞成:“她若真百毒不侵,为何现在中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这两人一直争论不休的便是到底给不给燕南晚服用半醉,顾老头觉得半醉毒性太强,怕弄巧成拙。而竹三坚持燕南晚百毒不侵,半醉不能伤她分毫。

    “少爷,小姐的身体您应该是最清楚的。”竹三缓缓道。

    凤兰望向燕南晨,温润开口:“南晨,你觉得如何?”

    燕南晨抿着嘴唇,脸色紧绷:“交给你来决定。”他脚上一顿,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燕南晚,走了出去。

    那是他从小便捧在手心里疼的妹妹,如今让他来拿她来赌,他心里头也下不了决定。

    凤兰看着燕南晨稍稍仓皇逃离的背影,半晌后终于下定了决定,捏了捏手指,道:“喂她喝。”

    顾老头咋呼起来:“燕小子都没发话,你凭什么!”

    凤兰目光倏地变冷,刺向顾老头,语气不善:“她有个好歹我来陪葬!”

    顾老头浑身一凛,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竹三早已将半醉化在了温水里,听到凤兰的话,将桌子上的温水端过来,递到凤兰手里:“兰公子。”

    凤兰接过他手里的茶盏,走到床边坐下,一只手扶起躺在床上的燕南晚,轻柔的将水送到她嘴里。

    燕南晚无意识的吞咽水,看的顾老头心惊胆战的,生怕一个不慎,燕南晚就这样去了。

    暮书站在一边也看着战战兢兢,手死死握着丰索的手,指甲嵌入了丰索手心肉里,她也未察觉。

    丰索心底也紧张,可看见暮书如此模样,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慰着:“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醒过来的。”

    暮书不停的点头,不停道:“小姐一定会醒过来,一定会醒过来的……”

    凤兰将茶盏中的温水喂了一半,手抖了一下,停滞了刹那,手还想抖,他强制着让自己镇定下来,才端着茶盏又送到她嘴边。

    燕南晨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全神贯注的听着屋里的动静。

    凤兰将茶盏里的温水都喂进去后,蓦的松了口气,背后的冷汗将他的衣袍浸湿了一片,缓缓将燕南晚平放在床上,起身,脚下一歪,差点摔倒,幸好扶住了床。

    竹三走上前,给燕南晚把脉。

    顾老头也跟着走过去,待竹三放下燕南晚的手后,他紧张的问:“如何?”

    竹三扭过来看他,让出床边的位置,无声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顾老头看他不言不语的样子,心里头一咯噔,立马坐在床边,执起燕南晚的手,摸上她的脉搏,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最后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燕丫头这回可欠了老夫一个大人情了!”

    其余的人闻言齐齐望向一旁老神在在的竹三,竹三笑着点了点头:“小姐不是死脉,体内也未有中毒的迹象。”

    燕南晨从门外冲进来,看着屋里的人:“好了?”尽管他尽力维持着镇定从容,可声音里还是带了些颤抖。

    凤兰温润的笑着,点头道:“好了。”

    燕南晨走到凤兰身边,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

    凤兰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师父,楼主什么醒过来?”成希开口问。

    自打顾老头知道成希对燕南晚的心思,心中就不大高兴,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善:“毒都解了,还怕人醒过来!”

    成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望向燕南晨和凤兰尴尬的笑了笑。

    “竹三你看着南晚。”燕南晨望向顾老头,“你给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顾老头浑身一凉,总觉得这两日的燕南晨与他以前见的人不一样,无形中露出的凌冽气势,还有他望向自己时的墨黑眸子,里面像是无尽的深渊一般。

    燕南晨转身出了屋,顾老头磨磨蹭蹭的跟在后头,临走前还求救般的望向凤兰,凤兰别过脸,装作视而不见。

    燕南晨带着顾老头出了院子,走到藏书阁后的五行八卦阵前,背对着他,幽幽开口:“你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何?”

    “我就是在东宫惹了祸,来赏雨楼避难。”顾老头说的坦坦荡荡。

    燕南晨冷笑,转过身来望着顾老头,他比他高,低下头望着瘦瘦矮矮的老头:“你精通五行八卦阵?”

    顾老头有点害怕,摇了摇头。

    “你知道一点儿?”他继续问。

    顾老头依旧摇头。

    燕南晨一脸疑惑:“既然你不精通也不知道,那你为何敢随便就闯了阵?”

    顾老头立马解释道:“我就是听成希说这个五行八卦阵没什么杀伤力,是燕丫头布来玩的,所以才敢进去。”

    “果真如此?”

    “对对对,就是这样。”

    燕南晨笑了:“在你听见南晚知道如何制半醒时,你为何露出那种神情?”

    顾老头看着他的笑,觉得渗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我露出哪种神情了?”

第193章:选人

    “你忌惮南晚?”燕南晨道。

    顾老头脸上闪过几丝不自在,不看他:“我有什么好忌惮她的?”

    “你苦心研制的天下奇毒却被她解开了,你为什么不忌惮?”

    顾老头不言不语。

    燕南晨又道:“你如今需要南晚护着,若是将来某一日,|你不需要南晚护着了,你是不是还想对南晚动手?”

    顾老头跳脚了,叉着腰指着燕南晨道:“燕小子,老夫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你说的这般龌蹉。什么叫我有求于人时便伏低做小,无求于人便趾高气昂,老头是这样的人吗?”

    燕南晨认真的思考起来,随后又摇了摇头。

    顾老头看着他摇头,心头气消了一些:“这才差不多。”

    燕南晨抬眸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的人。”

    “燕南晨,你……”顾老头狠狠的跺了跺脚,瞪着他,“老夫活了几十年,才不会做出这般无耻之事。”

    燕南晨瞥了他一眼,沉思了片刻:“你不过是想找个藏身之所,过两日我给你换个地方。”

    “燕小子,你还是不肯相信老夫?”

    燕南晨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老头气得头有点发晕,双手扶额:“我若是真想对燕丫头不利,你将我送哪儿去,都能对她下手。”

    “你的意思是你真有找个打算?”燕南晨犀利的目光扫向他。

    “算了算了,我实话与你说了吧!”顾老头挥了挥手,“我说了你别打我。”

    燕南晨点了点头。

    顾老头长叹了口气:“我就是怕燕丫头太优秀,以后看不上我师父了。”他看了眼燕南晨,“也就是七皇子。两人瞧着明明处处都般配得很,可就是闹成这样,老夫看着心里头难受。”

    “他们的事儿你以后少管。”燕南晨沉声道。

    他知道燕南晚的担忧与顾忌,却也无能为力。以前他想借着薛延的势力护燕家平安,直到燕南晚与他说了那一番话他才明白是他太自私了。

    他们是燕家的儿女,燕家的兴衰荣辱该有他们担负起来,而不是借助外力,利用旁人。

    顾老头耸了耸肩:“老夫也管不了,不过就是看着觉得可惜。”

    “各人有各人的宿命,还没走到人生尽头,处处都有转机。”燕南晨丢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离开了。

    顾老头听着这话,暗自琢磨了一会儿,也琢磨不出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摇了摇头,也不管了,看了眼燕南晚住的院子,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从薛延请旨去西北上任后,皇上便让皇后在后宫之中挑几个手脚灵活、善解人意的宫女,让薛延带在身边。

    皇后将这事看的重,着人几次出宫去皇子府让薛延进宫来瞧瞧,选的人可还满意,都被薛延拒绝了,只道全凭皇上皇后做主。

    薛延既得了一个风流的名声,身边女子自然是不计其数,见的女子也多,皇后怕挑选的不好,让薛延觉得她是在敷衍他。

    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指不准她又该被皇上骂一通。

    皇上说着挑几个女子让薛延带在身边,这其中有几层深意皇后也一时拿捏不准。请不来薛延,只能让人去东宫请太子来参谋一二。

    去东宫的人一样无功而返,说是让皇后直接去问皇上。

    皇后犯了难,最后干脆去找太后商量。

    太后听了这事,看着皇后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皇后,不是哀家说你,实在是你这事办的太不像话了。”

    皇后手扯着帕子,坐在太后下方,虚心请教:“还请母后指点一二。”

    太后挥了挥手,身边伺候的丫鬟太监都下去了:“老七即便去西北任职,可他终归是皇家的人,跟在他身边的人,若老七真看上眼了,不说正妃,那至少也是一个侧妃。皇上让你挑几个女子让他带着,你就在后宫丫鬟里挑,这不是摆明着贬低老七吗?”

    皇后恍然大悟:“母后教训的是。”

    太后斜了她一眼,继续道:“哀家听说你还去请了太子来帮忙?”

    “儿媳愚钝,请母后恕罪。”皇后垂首道。

    “皇后,虽说皇上一心让太子继承大统,可这后宫之中的事还是莫要让太子牵扯进来。”太后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身子微往前倾,侍弄桌子上的一小盆快要枯死的花儿,“你看这花,长在御花园里虽日晒雨淋的,可它却活得生机勃勃,放在哀家这宫里,不过两日便要死了。”

    皇后看了眼那盆即将枯死的花,道:“儿媳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太后对外唤了一声,丫鬟走了进来扶着太后,“哀家与你说了半天话也累了。”

    皇后起身,行了礼:“母后歇息,儿媳回宫了。”

    丫鬟扶着太后进了里殿,太后坐在床上,对身侧的丫鬟道:“你将京中未出嫁的官家女子的名录整理出来,送给皇后。”

    丫鬟应声。

    皇后从太后处离开后,心里一阵后怕,想着若不是今儿来与太后商量了一番,她这不仅得罪了七皇子,将太子拉扯进来,连皇上都一并得罪了。

    那盆花就好比是太子,在朝堂之上威慑众臣,可若是参与了后宫之事,迟早让皇上厌恶。

    太后身边的丫鬟也是个手脚麻利的,第二日便整理好了名录送给了皇后。

    皇后看着上头姑娘的名字与家中的背景,思索了许久,才确定了几人。

    这几人没有什么不好的名声,家中背景不高不低,既给足了七皇子面子,也让这几人背后的家族无话可说。

    虽说薛延还是皇室中人,可人去了西北终归比待在京中的皇子差上几分。

    皇后挑了六人,先将这名单送给了太后皇上过目,太后皇上都觉行了后,她才让人送去了皇子府。

    薛延看着名单上的人,勾唇笑了笑,递给来传话的小太监:“六人有些多了,四个便够了。”

    小太监战战兢兢问道:“七皇子要哪四个?”

    “凭父皇与皇后做主。”

第194章:要走了

    燕南晚醒了后,燕南晨便带着她回了燕府,将他安置在院子里,让她好好养几日。

    燕南晨未将燕南晚醉酒中毒的事与燕城义说,燕城义就以为燕南晚是受了风寒,来看她时,嘱咐她多歇息,心疼责怪道:“这大热天的,你也能染了风寒,身子真是越发差了。”

    燕南晚与燕城义坐在院子里,她微微笑着:“爹爹不要担心,南晚的身子自己清楚,修养两日便好了。”她看着燕城义不断增长的白发,“倒是爹爹,年纪大了,要多注意身子,别在那么劳累了。”

    燕城义笑着点头:“爹知道。”

    燕南晚端起石桌上的茶壶给燕城义倒茶:“喝茶,爹。”

    “哎,好。”燕城义端起茶盏,放在嘴边,迟迟不喝,眉头紧皱,眼中纠结。

    燕南晚看着他的样子,蹙眉:“爹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吗?”

    燕城义看了眼她,放下茶盏,重重的叹了口气:“南晚,爹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你听了不要有负担,想怎么做全凭着你自己的心意。”

    “爹爹有什么话尽管说。”燕南晚微微笑着。

    “七皇子要去西北任职,以后怕是很少回京了。”燕城义看了眼燕南晚,她端着茶盏的手微抖,脸色无多少表情,又继续道,“皇上让皇后挑了几位女子给七皇子随行带着。”

    燕南晚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低下头,语气软软的:“爹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南晚,爹就是想告诉你,你若是还放不下七皇子,就去找他,莫要等到将来后悔。”燕城义看着她低下去的头,也看不见她脸上是什么表情,“至于你娘的死,你我都清楚与七皇子无关,该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能因为这些事耽误了你以后的幸福。”

    燕南晚久久不语。

    她抬起头来,笑着,眸子里闪着灿灿的光芒:“爹,我不后悔,我与七皇子缘浅,这些事您就别操心了。”

    燕城义瞧她似是真的放下了,也不再多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这个老家伙说多了也无益。

    燕城义又叮嘱了她两句,才离开院子。

    暮书端着糕点进来,放在桌子上,看着燕南晚怔怔的坐着,喊了几声也没回应,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她又推了一下,燕南晚才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暮书,问:“怎么了?“

    “小姐,你怎么了?”暮书在她对面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她,“方才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声。”

    “哦,在想事情。”燕南晚垂眸,浓密的长睫毛铺上一层阴影,挡去了眼中的悲伤。

    “小姐,你又想他了?”暮书问的小心翼翼。

    “我谁都没想,只是在想柳村的案子。”

    暮书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想着方才在外头听见的传闻,最终还是没说。

    既然小姐一心要与七皇子断了,那以后与七皇子有关的消息她都不说了,免得徒惹小姐伤感。

    瞧着燕南晚面色清淡,浑身都是镇定沉寂之感,暮书撅起嘴,眉头微蹙,心中腹诽还是以前的小姐好。

    “我去大理寺一趟。”燕南晚起身。

    暮书急忙拉着她的衣袖:“小姐,你才醒过来,还是先养着,过两日再去也不迟。”

    “我没事。”燕南晚笑了笑,轻轻的拂开暮书的手。

    暮书坚持:“那我跟你一起去。”

    燕南晚点头。

    两人出了燕府,走在街市上,暮书面露担忧,想着今日是七皇子出京的日子,这个时辰也不知人到底走了没,一会儿若是被小姐碰上了,可如何是好?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人才走出燕府所在的一条街市,就看见前头有一行车队过来。

    暮书认得薛延的马车,立即望向身侧的燕南晚,她一脸淡然,低下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

    街市上人熙熙攘攘,街边小贩们闲着无事,说起了薛延与燕南晚之间的事儿。

    暮书听着,心头恼怒,也无可奈何,只能快步跟上燕南晚,不过转角换了条巷子她就把人跟丢了。

    她站在原地狠狠跺了跺脚,出了巷子,恨恨的瞪了一眼那一群小贩们,往大理寺去了。

    燕南晚从巷子里出来,越过拥挤的人群望向街市上的马车。马车帘幕垂下,遮住了里面的人。她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夏日里风都带着燥意,风吹过,在她转身之际,掀起了车帘,细心一看里头无人。

    出京必经七月楼。

    今日的七月楼门可罗雀,燕南晚带着心事进了七月楼,也未注意这些。

    掌柜的瞧见她来了,看了眼二楼,迎了过来:“燕小姐来了,今日想吃些什么?”

    燕南晚点了点头,神情淡漠,往楼上走:“不用,我来坐一会儿。”

    掌柜的应了一声,对一旁的小二招了招手,把大门关上了,两人往厨房去了。

    燕南晚走上二楼,站在楼梯口,准备去以前经常去的位置,眼神扫到时,身体定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儿?

    那个位置上坐着一个人,桌子上摆着一桌子的菜,那人也看着她,见她半天不动,低笑了起来:“陪我吃顿饭吧!”

    燕南晚闻言,动了动脚,走到座位这边坐下,两人中间空了两个位置,薛延看着拦在两人中间的距离,苦涩的笑了笑:“来七月楼用午膳?”

    燕南晨勉强镇定了心绪,点头。

    “今儿七月楼打烊了,也没菜了,与我一起吃吧!”

    “好。”

    他将筷子递到她面前,她低着头接过来,握在手中,紧了紧,仿似筷子上还有他手指间的温度。

    她未开口问他出京去西北的事儿,他也未说。

    两人都默不作声,又十分默契的用着午膳。

    燕南晚自打上次受伤后,饭量也减了不少,她早就吃饱了,却一直舍不得放下筷子,夹着眼前的那一盘子菜,小口小口的吃着。

    薛延看她只吃面前的菜,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一双未用过的筷子给她夹了些她爱吃的菜:“多吃些其他的菜。”

第195章:送行

    “多谢。”燕南晚依旧低着头。

    薛延眼里盛满了宠溺,眼前这个人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将他的心软化了:“我要去乾州了。”

    燕南晚装作不知道的问:“去乾州做什么?”

    他随意的笑着道:“做官,之前去西北赈灾,觉得乾州那地方挺美又好玩,是个好去处。可若是我想一辈子在那儿待着,父皇定然不许。索性去做个知州,将父皇的嘴堵上。”

    燕南晚抬起头来看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全是震惊:“你要一辈子在那儿待着?”

    薛延笑着点头,放在手里的筷子,两只手伸开搭在椅背上:“乾州虽然没有京城繁华,但风土人情好,正合我意。”

    “那你之前谋划布置的那些呢?”

    “忽然觉得没意思了,想去躲清闲。”

    燕南晚心中五味杂陈,夺皇位艰险重重,他放弃了,她也高兴,可一想到他一辈子都要待在乾州,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心里头又不舍。

    薛延将她脸上闪过的所有表情都收尽眼底,想听她说一句挽留的话。

    燕南晚百转千回,最后抬起头,扯出笑,倒了两杯茶,将其中的一杯推到薛延面前,自己端起一杯:“就当给你送行了。”

    薛延看着她片刻,才端起茶盏:“多谢。”

    茶入口,他在心底咒骂了一句,这茶真苦!

    燕南晚放下茶盏,余光扫向窗外,是皇子府的车队,她看了眼一旁坐着的薛延,轻声道:“车队来了。”

    “嗯。”

    “你该走了。”

    他又“嗯”了一声。

    燕南晚看着他,忽然很想抱抱他,今日一别,真怕此生不再相见。

    薛延动作快她一步,起身,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晚儿,我走了后,无论你嫁给谁,都要好好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以后若是有难,就派人去乾州找我,只要我活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抱着她的力气很大,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一起带去乾州。

    燕南晚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抬起来又放下,最终还是没有抱他。她想着就这样结束,让他走的毫无牵挂。

    薛延松开她,笑着,一双桃花眸眨了眨,摸了摸她的头:“我走了。”

    话罢,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燕南晚疾步跑到窗户边,只看见马车帘幕落下。

    马车里的薛延,一双桃花眸里没了方才明媚的笑意,手里握着玉镯子,低头看着,动作轻柔且认真的摩挲着,眼底翻涌出浓重的情愫。

    燕南晚站在窗户边,看着马车逐渐走远,直到看不见了,她才收回目光。

    转过身准备去大理寺,看见了不知何时来的凤兰,对上他的目光,她有些不自在:“你怎么来了?”

    凤兰温润的笑着:“怕你闷,去你院子里想给解闷儿,哪知道你不在。想着你怕是馋了,便来七月楼碰碰运气。”他望向桌子上的饭菜,问,“吃饱了?”

    燕南晚点头:“吃饱了,准备去大理寺。”

    “我陪你去。”

    出了七月楼,燕南晚站在门口又看了眼七月楼的牌匾,想着这地方以后怕是不会来了。

    凤兰在一边等着她,也不催。

    “我也会做菜,以后我们切磋切磋。”燕南晚收回目光,望着凤兰,笑着道。

    凤兰:“好,我还未吃过南晚做的饭菜呢!”

    “一定让你惊艳!”燕南晚大步往前走,话说的潇潇洒洒,让人听不出半分悲伤。

    她想通了,既然事情都按着她计划的开始了,她也是时候大干一场了。害死娘亲的人,她都会一一揪出来,替娘亲报仇,与哥哥一同守住燕家。

    五皇子薛璃关押大理寺大牢后,便一直乖觉得很。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思过,连燕南晚接手大理寺后因为他如此安静的表现,都未去寻问些什么。

    今日她与凤兰刚踏进大理寺门,领头的衙役张禹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人您可算来了。”

    “怎么了?出何事了?”燕南晚问。

    张禹道:“陶公子来了,说是要见五皇子。”

    “人呢?”燕南晚往院子里走。

    张禹跟在后头道:“属下不敢擅作主张,让陶公子在大堂等着呢。”

    燕南晚与凤兰走到大堂,暮书看见跑了过来:“小姐,你怎么才来?”

    “用了午膳。”燕南晚望向坐在大堂里的陶萧北,“什么风把陶公子吹来了?”

    陶萧北起身,先看了眼她身后的凤兰,而后道:“我来恭喜燕大人。”

    燕南晚笑着走进大堂,坐下:“陶公子也学会了这些做派?”

    凤兰在她下方坐下,小厮又端了新茶上来。

    陶萧北淡漠道:“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是为了与五皇子见上一面。”

    “五皇子可是朝廷重犯,陶公子就不怕将自己也赔进去了?”燕南晚笑眯眯道。

    “燕大人此话差矣,还未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五皇子也参与了此事。”

    凤兰温润开口:“陶公子话说的冠冕堂皇,不知自己是否相信?”

    陶萧北脸上一僵,不接话:“我要见五皇子。”

    “见,自然让陶公子见。”燕南晚起身,对张禹道,“带陶公子去见五皇子。”

    陶萧北看了眼凤兰,冷哼一声,转身随张禹去大牢。

    燕南晚不轻不重道:“劳烦陶公子给五皇子捎句话,若是他做了,还是趁早招供了,这种事情我迟早都查得出来。”

    “萧北一定带到!”陶萧北冷声道。

    说是给薛璃带话,可他心里头清楚,这是燕南晚对他的警告,警告他远离薛璃,免得自己也惹了一身骚。

    若不是云芝找到他,以花晨的事儿要挟,他如何会来大理寺?

    “我看他也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竟然来大理寺看五皇子还真是稀奇。”凤兰道。

    “被迫无奈。”燕南晚望向凤兰,问,“云芝的事儿查的如何了?”

    “五皇子收押天牢后,云芝来了京城,去看过一次五皇子。”凤兰温声道,“后来你出事了,我也就没多注意了。”

第196章:制伏怪老头

    燕南晚点头:“我看也不用查了,索性让人盯着陶萧北就好了。”

    凤兰看她:“你的意思是云芝找了陶公子?”

    “若是没有云芝去找陶萧北,他不会这么久未来看五皇子,偏偏今儿来了。”

    凤兰道:“陶公子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五皇子手上定然拿捏着他的错处。”

    经凤兰如此一说,燕南晚差不多知道了一些。

    陶萧北远离官场,洁身自好,莫说是错处,便是连一丝逾钜之处都没有,唯一能让人拿捏的也就是花晨了。

    燕南晚对一旁的衙役招了招手:“一会儿陶公子出来让他在大堂等我一会儿。”

    衙役点头应是。

    “你要去何处?”凤兰问。

    “去天牢看看,听说伤薛延……伤七皇子的老头还关在天牢里,我想去看看他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提到薛延,她眼底一片黯淡。

    凤兰看着她努力压抑的样子,心疼,也没多问:“我陪你一起去,毕竟我查的案子比你多。”

    燕南晚笑着看他,古灵精怪道:“其实,我来大理寺就是仗着有你这个查案高手在。”

    “你这是人尽其才。”凤兰温笑着,率先动了脚步。

    燕南晚跟在后头,快步与他并肩走着,试探性的问:“你应该不回凌安了吧?”

    “我还走得了吗?”凤兰反问。

    “其实你要是走,我也不拦你。但是……”她顿了顿,“我觉得你回凌安不如留在京城,毕竟京城你认识的人多。”

    凤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她:“你还真会给我找台阶下。”

    “我是惜才。”燕南晚一本正经道。

    凤兰点头:“嗯,惜才。”

    他温温笑着看她,眼底含着的都是宠溺。

    眼前这个女子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当他们再度重逢时,她却赐了婚,他亲眼看着她嫁给别人,爱上别人,心里头虽痛,却还是抵不过她幸福时脸上露出的笑。

    占有,于他不合适。

    “走呀,愣着干什么?”燕南晚走了几步,看见风兰站在原地不动,又走回来,凑到他眼前疑惑的问。

    凤兰敛起心思,笑着:“我在想既然要成为你的手下,你是不是要给我点俸禄?”

    “你也不缺这点银钱吧?”燕南晚笑呵呵说道。

    “缺。”

    “给给给,回去就给你算每月俸禄。”燕南晚哼了两声,嘀咕着,“真抠门。”

    他微笑着跟上她,解释道:“随便给点,以防别人说你闲话。”

    “说什么闲话?”

    “你说呢?”

    燕南晚怔了一会儿,明白了。

    说的也是,一个男子整日帮你办事,你不给俸禄,难免别人会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担心归音知道了不高兴?”

    凤兰脸色骤变,冷眼看她:“我说了多少次,我与她之间仅限于朋友。”

    燕南晚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收起笑意,讨好道:“我就随口说说,你别生气,我下次不说了就是了。”

    “若有下次,我便回凌安。”凤兰说完,脚步极快往天牢走。

    燕南晚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这人怎么还生气起来了。

    她跑着跟上他,再度保证:“绝没有下次。”

    她与薛延和离后,归音便不知所踪,想来应该是薛延将人召了回去,她也没问。

    想起薛延,燕南晚心底又开始泛起酸涩。

    急忙摇了摇头,将脑海中关于薛延的所有片段驱赶干净。

    天牢里,村长老头瘦的不成样子了,整个人看着却是精神得很。

    狱卒打开了牢门:“大人,这老头有点邪门,您小心。”

    燕南晚一只脚踏进牢门,扭过头来问:“如何邪门?”

    狱卒道:“他两三天不吃一顿饭,却还精神得很。上次我们一个兄弟来给他送饭,他抱着那人的头,生生的把那人掐死了。”

    “还有这等事?”燕南晚看了眼坐在墙角处的老头,埋头看着地面,对他们的谈话恍若未闻。

    凤兰拉着燕南晚的胳膊,对她摇了摇头:“先让竹三来看看。”

    “你怀疑有人给他灌了毒药?”燕南晚问。

    凤兰点头。

    她笑了起来:“你忘了我可是识毒的高手。”抬起手拍了拍他抓着她胳膊的手,“放心,没事。”

    “你大病初愈,我……”

    燕南晚坚持:“没事,我小心点就是。”

    她走进牢里,转身将牢门锁上,对上凤兰一双担忧的双眸,轻松的笑了笑:“以防他跑了。”

    走到老头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燕南晚先轻轻踢了他一脚,老头仿似未感受到一般,依旧不说话。

    燕南晚见此,蹲下身子,运起了内力去抓老头的手。

    她的手还未触碰到老头的手,老头猛的抬起头来,狠狠的瞪着她,眼神仿佛淬上了凌冽的刀子一般剐在她脸上。

    燕南晚微愣,眼中也浮现出清冷犀利对上老头的眼神,她忽的冷笑一声,大力的握着老头的手腕,探他的脉。

    老头起先还不知道燕南晚想干什么,当她两个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时,瞬间明白了过来,挣扎起来,另一只手狠狠的推攘着燕南晚。

    燕南晚一只手给他把脉,另一只手控制住他的手。可老头的力气实在是太大,燕南晚只用了三层内力,没有控制住老头。

    她被老头狠狠一推,倒在牢房地上。

    凤兰在牢房外看见这一幕,着急道:“快将牢门打开。”

    燕南晚扭过头微微一笑:“没事,一时大意。”

    她缓缓从地上起来,看着窜起来的老头,淡哂:“跑的挺快,可惜还是比我慢了一些。”

    方才他摸上老头的脉搏时就已经察觉了他中毒了,只不过一时还未能看出到底是什么毒药。

    老头听着她这话,变得越发凶狠起来,忽的身体一动,冲向燕南晚。

    燕南晚脚下一动,闪身躲开,她倒是要看看这样一个年迈的老头,几天不吃饭,没死还有这么大力气,他到底能折腾多久?

    一个不停的进攻,一个来回闪躲,牢房外站着一群狱卒看着,心中都震惊于燕南晚竟然还有如此高超的轻功内功。

第197章:不是怕,就是有点血腥

    老头似是火了,发出怒吼声,怒瞪着燕南晚。

    燕南晚脸上挂着清淡的笑意,眼中皆是不屑:“看来那人给你灌的毒药也不过如此。”

    这下,真是彻底将老头惹火了,发出十足的力气来抓燕南晚,手抓不到,便直接用头去撞。燕南晚躲开,老头的头撞上墙壁,血涓涓不停的往外流,可他好像未觉,转身继续去抓燕南晚。

    燕南晚看着他,眉间紧皱,这人好似不知道疼痛一般,也不说话,就像是一个傀儡一般。

    她运起内力,不再闪躲,正面迎上老头,对牢门外喊道:“找根绳子来。”老头中的这种毒实在太奇怪,她必须控制住他才能好好研究。

    凤兰听见,让身边的狱卒去找绳子。

    燕南晚跃起,双脚踢上老头的胸膛,老头颤颤巍巍往后退了几步,又冲上前。

    她看着,若他真是不眠不休一直到死,这样还真是为难她了。燕南晚看着老头的双腿,站在原地不动,等着老头冲到她面前时,侧身偏躺,用了八成的内力踢上他的左腿,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老头一只腿跪在地上。

    狱卒拿了绳子来,扔到燕南晚脚边,她捡起绳子,趁着老头还没单腿站起来,飞身到老头身后,捆住他的双手,又用余下的绳子绑住他的脚,整个人窝在一起。

    燕南晚直起腰,拍了拍手:“将牢门打开。”

    狱卒急忙打开锁,燕南晚从牢房里出来,对狱卒道:“把他带到刑具室。”又对另一个狱卒道,“去大堂告诉暮书让她回燕府把竹三叫过来。”

    看着狱卒将老头提着出来,她对着试图挣开绳子的老头笑了笑:“你纵使有天大的力气也挣脱不了我系的绳子。”

    她系的绳结用的巧劲,专门用来对付他的。

    凤兰问:“探出是什么毒了吗?”

    燕南晚摇头:“一会儿让竹三来看看。”

    凤兰点头。

    衙役走过来道:“大人,陶公子在大堂等您。”

    “知道了。”燕南晚想着,这么快便出来了,看来他与五皇子之间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你在这儿等着竹三过来,我去大堂。”她怕两人都走了,老头会出什么意外。

    凤兰道:“这里交给我,不用担心。”

    燕南晚点了点头,往天牢外走。

    她之所以不去看薛璃,无非就是等着薛璃主动要求见她。薛璃一直不见她,想来断定了陶萧北会帮他,他还有挽救的余地。

    可今儿,她就要生生断了他心中的希望。

    尽管她还未查到薛璃参与其中,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不相信与薛璃半分关系都没有。

    大堂里,陶萧北浑身冷气,脸上有几丝不耐烦,看见燕南晚优哉游哉的走过来,冷声道:“你要见我还让我等着?”

    “你若不想等也可以走呀!”燕南晚微微笑着,“你既然等着,就说明你肯定也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自作多情!”陶萧北冷哼一声。

    燕南晚走到大堂坐下,看着依旧站的笔直的人:“坐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架子比你还大呢!”

    “你以为你不是!”陶萧北坐在她对面,“找我什么事?”

    “你就没有想和我谈的?”燕南晚需要占据主动。

    陶萧北抬眼看了她:“没有。”

    “没有就算了,我找你也无事。”

    “你……”陶萧北气急,“你就如此不能吃亏吗?”

    燕南晚挑眉:“你也不见得能吃亏。既然是互利互惠的事,我为何要自己赔上些什么。”

    “好,我说!”陶萧北咬牙切齿,十几年来,从未有人让他气成这般,“我需要五皇子死,但不能将花晨的事情暴露出来。”

    “好,我答应你。”燕南晚眼珠转了转,“但是你得帮我查五皇子,不然我可不会帮你。”

    陶萧北冷着一张脸:“知道了。”

    “五天之内,你要把五皇子所有的罪证给我。”

    “你让我一个人查?”

    燕南晚微笑:“你帮我查五皇子,我帮你掩藏花晨,各行其是,各取所需。”

    陶萧北看着她盈盈的笑意,明明说着巨大的交易,可让人看着仿似在谈今日的吃了什么一般正常,他想起她在薛延面前露出的娇羞慌乱,心底隐隐不悦:“燕南晚,你是不是只有在薛延面前才不会如此从容淡定?”

    燕南晚脸上的笑变淡,睨了眼他:“这些与陶公子何干?”

    “还真是个冷心肠的人!”

    “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陶萧北冷哼一声,站起身,往外走。

    燕南晚坐在大堂里,低头看着空旷旷的手腕,手覆上去,轻轻摩挲着,镯子被她送回去了。

    她一直坐在大堂里,直到暮书带着竹三来了,才起身。

    暮书道:“小姐,竹三来了。”

    燕南晚淡淡应了一声:“去天牢吧!”

    竹三看着燕南晚情绪不对,望向暮书,无声的寻问。

    暮书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两人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燕南晚身后,往天牢去了。

    秦照是个好官,不仅在查案上,在天牢的打扫上也是如此。

    暮书一路走到刑具室:“天牢还挺干净的。”

    凤兰看着竹三来了,走过来:“你去看看人。”

    竹三点头,走到老头面前才发现他额头上撞伤的地方,血还流个不停,老头还在不停的挣扎。

    燕南晚解释:“他应该是被灌了某种毒药,我看不出来,你看看。”

    竹三应了一声,把脉,沉思,蹙眉,又换了一只手,震惊:“小姐,我不确定,需要开膛破肚。”

    “随你处置,告诉我什么毒就好。”燕南晚道。

    这老头像中了邪一样,就算让他活着他还不会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还不如交给竹三,查出他体内的毒,顺着毒一步一步往上查。

    暮书听到开膛破肚浑身一寒,瞅着燕南晚,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小姐,我们先出去吧!”

    “你还怕这个?”燕南晚好笑的问。

    “怕倒是不怕,就是有点血腥。”暮书硬着头皮道。

第198章:翠红院死人了

    “确实有些血腥,你多看看。”燕南晚点头道。

    暮书一脸嫌弃:“小姐,你都知道血腥还让我看,你这不是明摆着和我过不去吗?”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之前你不是跟过竹三一段时间,他不是天天戴震你们往乱坟岗跑吗?现在还觉得血腥?”

    “这事若是能那么容易习惯,人人不都是仵作了!”暮书想起那段时日整日跟在竹三身后往乱坟岗跑,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

    “你说的也是,一般人都不是那么容易习惯的。”

    暮书听着这话,急忙点头:“小姐,那我们先出去吧!”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唇边勾起一抹笑:“跟在我身边的都不是一般人,所以你必须快速习惯起来。以后你就跟在竹三身边,做他的小跟班。”

    “小姐,我不要跟在竹三身边,他……”

    燕南晚冷冽的眼神扫过来,端着手臂往她:“你若是不愿意跟在竹三身边,那就去哥哥院子里伺候他。”

    暮书撇了撇嘴,半晌不说话。

    燕南晚不与她继续争辩,直接道:“今时不同往日,既然决定跟在我身边,身上都要带着傍身的技巧。”

    “我知道了。”暮书憋屈的点头。

    “你若是觉得委屈,大可不跟在我身边,我也不留你。”

    暮书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燕南晚:“小姐,你这是来真的?”

    “从今天开始,我说的每句话都不是开玩笑,我做得每件事也都不是闹着玩儿的。”燕南晚抬起手放在她肩膀上,语重心长道,“暮书,从我决心踏进大理寺那一刻起,我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你们若是继续跟着我,没有一技之长,迟早都会丧命。若是怕了,就离开我身边,我不怪你们,我会……”

    “小姐,你别说了。”暮书摇着头,“我不会离开小姐的。”看了一眼竹三磨刀霍霍,准备开膛破肚,咬了咬牙,“不就是开膛破肚吗?我才不怕!”

    她转身走到竹三身后,微微有些颤抖的问:“我要干什么?”

    竹三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嘴唇还在颤抖,他笑了笑:“今儿不用你干什么,你只要在一边看着我就行,看完了和我说开膛破肚的步骤是什么。”

    凤兰默不作声的听着两人说完话,抬起手摸了摸燕南晚的头,温笑着:“你身体还未大好,天牢里寒气重,我们出去等着。”

    “我还没这么娇贵。”燕南晚笑着道,但还是跟着凤兰一起出去了。

    燕南晚走后,暮书立马从竹三身边退了几步。

    竹三磨好了刀,笑着看她:“离那么远能看得清吗?离近点,我教你如何开膛破肚。”

    暮书摇头:“我眼睛好,看得清。”

    “你家小姐不容易,想做的事儿也不简单,你若是真想帮她,就多学点东西。”竹三幽幽感叹,“她一个女子,要守护的东西太多,身边也就这么几个人,想斗过那些人,也不知道她暗地里要付出多少心血。”

    暮书听着,鼻尖发酸,走上前:“废话真多,不是要教我吗?”

    竹三看了眼她:“你这丫头脾气真大,真不知道丰索看上你什么了?”

    说着,动了动手里的刀,对身后的狱卒招了招手:“将他平放着,双腿双脚绑起来。”

    四个狱卒走过来,按照竹三的吩咐将老头绑了起来。

    “你以后就好好跟在我身边,我将我一身的本事都交给你。”竹三不疾不徐的开口,“我年纪大了,就京城附近还能看着,以后小姐若是去了远的地方,我就跑不动了。”

    暮书看着他,又想着方才燕南晚说的那些话,心中不安:“你是不是知道小姐要做什么?”

    竹三摇头:“小姐心里苦的很,你跟着我好好学,以后为小姐分忧。”

    燕南晨与凤兰出了天牢,领头衙役张禹急匆匆跑过来:“大人,翠红院有人来报案,说老鸨死了。”

    “翠红院?”燕南晚记得翠红院的老鸨是薛延的人,薛延今日才出京,他的人就死了,这未免有点太凑巧了,“带些人随我去看看。”

    她说着就往大理寺外走,走了两步转过身笑着对凤兰道:“跑趟路,去赏雨楼将顾老头带去翠红院。”

    凤兰温润一笑,点头.

    燕南晚带着张禹和几个衙役去了翠红院。

    暮色四合,放在平常,翠红院差不多开门了,而此时的翠红院门前冷清得很,甚至连对面的青楼都不敢开门迎客了。

    燕南晚站在翠红院门口,抬头看了眼牌匾,牌匾似乎都歪了,还真是十年繁华,一朝落败,谁也不来看一眼。

    她抬起步子走进了翠红院,大堂里乱哄哄一片,姑娘丫鬟们挤成一团,小厮们也颤颤巍巍站在一边。

    “让他们安静下来。”燕南晚道。

    张禹走上前,大喊了一声:“都肃静!”

    大堂里蓦的全安静下来了,一群人望向这边,燕南晚扫了一圈众人,清冷问道:“谁去的大理寺?”

    一个小丫头小心翼翼的站出来:“是我。”

    燕南晚看了眼张禹,张禹点头,她又望向小丫鬟:“你是?”

    小丫鬟声音颤抖:“我是水娘贴身伺候的丫鬟。”

    燕南晚点了点头,对张禹道:“让人带她回大理寺审问。”

    张禹对一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两个衙役带着小丫鬟出了翠红院。

    “尸体在哪儿?”

    大堂里站着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指了指楼上,燕南晚看着这几人,道:“你们几个带我过去看看。”

    “大人,这些人如何处置?”张禹问。

    “关在翠红院,水娘的死还未查清前,谁也不许离开翠红院一步,违者杀!”

    话声落下,一群姑娘丫鬟们瑟缩了下身子,挤得更紧了。其中一个姑娘站出来道:“不是我们杀的水娘,和我们没关系,你没有理由关押我们!”

    燕南晚上二楼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楼梯上,看着那姑娘,忽的笑了起来:“胆子不小,把她带回大理寺,留着我亲自审。”

第199章:大战

    两个衙役上前,架着那姑娘往翠红院外走,姑娘大声呼叫不满。

    燕南晚睨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往二楼水娘的房间去。

    前头带路的几个人偷偷瞄了眼被带走的姑娘,头垂得更低,其中一个小厮走着差点被楼梯绊倒,旁边的人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两人无言的对视一眼。

    燕南晚跟在后头,将两个小厮之间的动作都看在眼中,勾唇,抬眼看了看二楼,心中沉沉。

    上了二楼,一个小厮上前推开水娘的房门,退到一旁,其他几个小厮也乖乖的站在门边,身体隐约颤抖。

    燕南晚双眼微眯,看了眼屋里,地上映着大片的血,桌子凌乱的倒在地上,还有破碎的茶盏,她指了方才差点被楼梯绊倒的小厮:“你进去瞧瞧。”

    被点到名的小厮下意识的摇头,身体还跟着往后退了两步:“我……我不进去,里面……里面太吓人……啊……”

    他话还未说完,燕南晚揪着他的后衣领,放在门口,一把推了进去。与此同时,燕南晚立马往后退了几步。

    当小厮被燕南晚推进去时,屋中万箭齐发,小厮被射成了筛子,其他几个人来不及闪躲,无一幸免。

    燕南晚闪身贴在门边,躲着屋里射出来的箭。

    大堂里的姑娘丫鬟小厮们看着这种场景纷纷大叫起来,张禹见状,立马让剩下的衙役看好大堂里的人,他急匆匆往二楼跑。

    跑到二楼楼梯口,燕南晚对他做了一个手势,让他隐藏起来,张禹看到,蹲下身子藏在二楼楼梯口,伺机而动。

    又过了片刻,箭雨才停下来,燕南晚对着门拍了一掌,门应声而倒,十几个黑衣人从闪身出来,将她围在中间。

    燕南晚面色清冷的站在原地,扫了一圈黑衣人,望向躺在地上的水娘,死相极其惨烈,她开口:“张禹,守着水娘的尸体,等着凤兰来。”话罢,她一跃而起,用起轻功,从窗户飞身而出,十几个蒙面黑衣人紧随其后。

    张禹急忙起身,跑到水娘的房间,看见水娘的尸体,震惊。凶手到底是谁,竟如此残毒。躺在地上的水娘,一双眼眶里没了眼珠,鼻子也被人割了,两只耳朵割了一半,斜斜的挂着。

    燕南晚飞身离开了翠红院,一群黑衣人紧随其后,丝毫不顾忌被人发现。

    风华街上此时人潮涌动,都是来寻欢作乐的人,其中不乏官家公子或是京中官员,看见燕南晚与一群黑衣人大打出手,又知道燕南晚如今是大理寺卿,翠红院的事儿又传了出来,稍稍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燕南晚是在抓凶手,纷纷打道回府了。

    这寻欢作乐何时不行,何苦撞上这风头上。

    燕南晚原本以为这群黑衣人跟她出来后,瞧见如此多的人会知难而退,未曾料到这群人是铁了心要把她杀了不可。

    站在屋顶上,转身看着身后跟来的十几个黑衣人,笑了笑:“杀了水娘是小,你们的目的是杀了我吧!”

    她说的不疾不徐,脸上云淡风轻,丝毫不畏惧眼前的十几个黑衣人。

    黑衣人不言不语,自动形成一个圈,将燕南晚仅仅围绕在中间。

    燕南晚看着他们似曾相识的攻击,想起她与薛延大婚那夜,也是形同的阵势,看来是同一批人无疑了。

    “你们到底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七皇子来的?”燕南晚问道。

    黑衣人闻言,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芒,二话不说,齐齐动手拔剑,向燕南晚袭来。

    燕南晚瞧着黑衣人的动作,心中肯定他们都是一伙的。那时候薛延挡了他们主子的路,这时候该是她挡了他们主子的路。

    十几个黑衣人蜂拥而上,这次的阵法比上次强上不知道多少,她大病初愈,对付起来还真是吃力。

    攻守得当,配合默契,十几个黑衣人显然是长时间在一起训练,形成了某种相通的章法。

    燕南晚偏过身,堪堪躲过一剑,另一剑又快速刺来,背后也听见了剑破空而来的声音,她立在原地不动,前后剑离她身体还有一寸的时候,她运起轻功,极快的闪开,两个黑衣人来不及收剑,刺入对方的胸膛。

    凤兰带着顾老头过来,走进风华街便觉不对劲,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一旁屋顶上打架的人是燕南晚,大惊,让顾老头自己去翠红院找张禹,仔细查看水娘的尸体,他飞身而起,落在燕南晚身后。

    “如何,受伤了吗?”凤兰紧张的问。

    燕南晚瞧见是他,暗自松了口气,摇了摇头,镇定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守在阵外攻击,我在阵里,我们里外合击才能破阵。”

    “你的身体还撑得住吗?若是撑不住了,就叫人来。”

    燕南晚暗自运起了内力,果然不及从前了,笑了笑:“怕是要让你进阵了,我让赏雨楼的人在外围助你。”

    凤兰点头,眸中露出几丝狠厉,跃身而起,向黑衣人袭去。

    燕南晚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将手指放在嘴边吹响了哨声。

    片刻之后,四个剑客出现在燕南晚身边:“楼主。”

    “杀!”燕南晚冷声道。

    四人拱手点头,飞向黑衣人,协助凤兰。

    “哈哈哈……,你还真是不简单!”邪魅的女生从天际袭来,不一会儿人就落在了燕南晚身边。

    燕南晚望向来人,觉得有几分眼熟。

    女子挑眉,自报家门:“我是云芝,燕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既然知道我是贵人,就不该来招惹我。”燕南晚冷嗤一声。

    “你别给脸不要脸!”云芝怒道,“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燕南晚斜睨了她一眼:“还未动手,谁知道是谁的忌日呢?”

    先发制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些都是燕南晨交给她的。而此时的燕南晚用的也十分好,趁着云芝不注意,她一掌拍过去,云芝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迎上她这一掌。

    两人对上一掌,齐齐口吐鲜血。

第200章:去开膛破肚

    “如何?”燕南晚擦了擦嘴边的鲜血,挑眉笑着,“是不是低估了我?”

    云芝狠狠的将嘴边的血搽干净,恶狠狠的盯着笑意盈盈的人:“我还真是没想到你大病一场还能有如此高的内力!”

    “连我大病一场都知道,看来背后的人不容小觑呀!”燕南晚说着又动起手来。

    眼前这个人知道的太多,若她真是薛璃的人,那就说明薛璃还有一股潜藏的势力是她没有挖掘出来的。不管这股势力到底在何处,今日眼前这个人必须死!

    “水娘是你害死的?”

    云芝笑了笑:“是我亲手做的。”

    燕南晚眸中狠辣乍现。

    云芝迎战,不屑道:“你还当真以为你的那点事能瞒得住所有人,真是可笑。”

    “到底谁可笑,我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燕南晚从怀中掏出一包毒粉,立在原地,看着云芝毫不犹豫的袭过来,冷哼一声,还真是无脑!

    在云芝袭过来时,她打开手中的毒粉,迎着风洒向云芝。

    云芝只觉眼前有什么东西飘来,抬起手挡着。

    就是此刻,燕南晚闪身往前,掏出腰间别着的飞到,运起十层的内力,刺向云芝,飞到从她的心脉穿身而过。

    云芝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只手捂住心口,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你……你卑鄙!”

    燕南晚不屑的笑了笑:“你和我谈卑鄙不觉可笑吗?”

    “你……你不得好死!”云芝大吼,吼完这句话,她的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

    不得好死?燕南晚眼中一闪而过的仓皇,她也许真的会不得好死吧!

    一场混战,凤兰与赏雨楼的四人将十几个黑衣人重伤,唯一可惜的便是跑了一个。

    赏雨楼四人来到燕南晚面前,齐齐跪下:“楼主,属下办事不利,跑了一个。”

    燕南晚看了眼黑衣人离开的方向,是去大理寺的,挥了挥手:“将云芝的尸体送去大理寺。”

    四人站起身,瞬间消失在屋顶。

    凤兰一个飞身,落在她面前,担心的问:“严重吗?”

    “没事。”燕南晚笑了笑,“我们去翠红院找顾老头。”

    凤兰不放心,点了点头:“让顾老头给你看看。”

    想起翠红院中水娘的死相,燕南晚双手狠狠攥起,水娘死的如此惨,云芝还真是心狠手辣!

    翠红院里,顾老头来了后,问了大堂里的衙役急急忙忙上了二楼,找到张禹,去查看水娘的尸体。

    顾老头看到水娘的尸体时,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身后跟着的张禹,一只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的确是挺可怕的。”

    “这种事就该让竹三来!”顾老头嘀咕道。

    张禹又看了眼地上的水娘,转身:“我去门口等着大人,老先生您继续查看。”

    顾老头炸毛了:“我不干!让燕丫头把竹三弄来,这实在是……”

    “看不看?”燕南晚从外面走进,“若是不愿意看,就去大理寺天牢替竹三给人开膛破肚。”

    张禹拱手:“大人。”

    燕南晚点了点头,望向顾老头。

    顾老头听着竹三在天牢给人开膛破肚,光是想想那场景浑身就发冷。

    燕南晚继续道:“还是给活人开膛破肚,若是你不愿看这里,那就去天牢。”

    “不,不用,老夫还是在这里,在这里。”顾老头急忙道,转身就去看躺在地上的水娘。

    好歹这边的是个死的,只是让自己看看,不用亲自动手,可那天牢那边是个活得,还要自己动手,开膛破肚,这种遭天谴的事儿,他才不去。

    “我送你回大理寺,翠红院有顾老头和张禹。”凤兰看着燕南晚苍白的脸。

    燕南晚摇了摇头,蹙眉深思:“你留在翠红院,我怀疑翠红院里还藏着云芝的人。”

    “好。”凤兰望向一旁的张禹,“你随她一起回大理寺,让竹三给她看看。”

    张禹拱手应是。看了眼凤兰,又看了眼燕南晚,垂眸。

    他虽才今日与兰公子见面,可兰公子对大人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若不是之前大人才与七皇子和离,他觉得大人与兰公子才是绝配。

    燕南晚带着张禹出了翠红院,问:“我走后,翠红院里可有异动?”

    张禹摇头:“都十分安分。”

    “安分的有点过分了。”燕南晚冷着脸,今夜的事情太过蹊跷,她总觉得那十几个黑衣人与云芝不是一伙儿的。

    若是那十几个黑衣人与云芝是一个主子,他们看见云芝受伤时便不会无动于衷。

    所以,今日的一切是云芝与另一个联手策划的。

    可是,策划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如此做,只会把薛璃推入死地。

    云芝能在薛璃被打入天牢后立马从凌安回来,甚至不怕被抓,深夜闯入天牢,这便说明云芝对薛璃是忠心耿耿的。

    看来,那个人才是真正玩弄权术的高手,定然是与云芝说了些什么,迷惑了云芝,让云芝以为做这一切能救出薛璃。

    想通这一切后,燕南晚眉头舒展,既然大家都是相同的目的,那她便借那人之手彻底将薛璃弄死。

    至于今日杀她的事儿,留着以后慢慢算!

    张禹跟在燕南晚身后,半天看她不说话,凝眉深思,忽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真不是一般人物。

    且不说临危不惧的从容,即便是一个对决是个黑衣人的魄力,都不是一般男子有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子!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的往这边跑,一脸的惊恐,看见燕南晚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出何事了?先起来,慢慢说。”燕南晚道。

    张禹一把将衙役拉起来,瞪了他一眼:“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衙役急忙垂首道:“大人,您让属下带到大理寺的姑娘,死了。”

    “怎么死的?”燕南晚镇定的问。

    衙役答:“属下将把人带到大理寺门口,有几个黑衣人闯过来,二话不说,对着那姑娘动手,属下还未来得及动手,黑衣人将姑娘杀了,就走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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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邪魅皇子妃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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