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你说我的男人不成器
“偷了什么?”燕南晚问。
衙役摇头:“皇子府未有人来报案,不知被偷了什么。”
“那你是如何得知皇子府昨夜又遭贼了?”
张禹解释道:“大人,之前兰公子让两个衙役时刻守在皇子府外,等着贼人再次送上门来。”
“原来是这样。”燕南晚又问,“皇子府里的侍卫没有抓住那贼人?”
上一次是薛延还未回京,盗贼跑了,但现在薛延回京了,照着薛延的性子不该让盗贼跑了。
衙役道:“昨夜里属下在皇子府外正好看见了,盗贼虽打不过七皇子但轻功极好,还是让他跑了。”衙役顿了顿,继续道,“他还说今夜还去皇子府,等着大人去抓他。”
燕南晚冷笑:“还真嚣张。”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下去吧!”
张禹:“大人,您看这……”
“晚上我们去会会这个嚣张的贼。”
暮书听着衙役的话,嘴角猛的一抽,这贼还真是嚣张,嚣张也就算了,竟然撞上了她家小姐。她姐小姐在整个盗贼圈子里都是声名大噪的,谁不知道盗贼圈子里不少把她家小姐奉为盗王,这个贼还真是不怕死。
“查的如何了?”燕南晚问竹三。
竹三与暮书昨夜里也歇在了大理寺,一大早起来又来看尸体。
“目前得到的有用信息不多。”竹三嗓子哑哑的,燕南晚倒了杯茶递过去,“说来听听。”
“死者男,死于带齿的武器,死之前中过毒是半醒,没了。”
“年纪大概多少?”
竹三皱眉想了一会儿:“约摸四十多岁。”
燕南晚将这些信息快速过了一遍:“知道了,尸体不用查了,你们也先回燕府歇息。”
暮书看着燕南晚,盯着她:“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知道。”燕南晚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瞧瞧你熬成什么样了,快带着你师父回燕府歇息。”
“那为什么不查了?”暮书不明白。
“这尸体被你们从昨日看到今日能看出来的早看出来了。”燕南晚凑近暮书耳边,笑着小声道,“好好歇息,然后去赏雨楼找丰索,丰索传信来说可想死你了,你再不去,他都要喜欢别人了。”
“小姐!”暮书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竹三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走了,丫头,小姐说得对,回去先睡一觉。”走到暮书身边,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师父老了,不经折腾,还是要歇息的。”
燕南晚走到那堆碎尸前,站着看了一会儿,让张禹将碎尸仔细收起来,转身也出了大牢。
白日里停了的大雪,在夜幕降临之际,又开始飘了起来,燕南晚站在大理寺大堂门口,看着院子里飘着的大雪,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台阶上,伸出手,雪花落在她手心,不一会儿就化了。
她不死心,又接了几片雪花,又化了。
燕南晚走下台阶,蹲下身体,在地上抓起一把雪,捏成雪团拿在手里,看了半晌,还没化完,笑了起来。
张禹从外头走进来,看着燕南晚脸上的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
“准备好了?”燕南晚先发现了张禹,将手中的雪团扔到一边,敛起脸上的笑,望向他,“准备好了,就去皇子府。”
张禹回过神来,轻轻咳了两声,看了眼天色:“大人,您还未用晚膳,不妨用过晚膳后再去。”
燕南晚点头,想着那贼人如何嚣张,也不会这么早就闯进了皇子府。
若那贼人真是够自信,就不会去偷皇子府,而会直接去偷燕府。去偷皇子府无非就是看准了她与薛延之间的关系,以为她不会去皇子府。
用过晚上后,燕南晚与张禹带着两个衙役慢悠悠往皇子府去。
昨儿夜里的盗贼言而有信的,真来了。
燕南晚到皇子府门前时,就听到府里传来盗贼嚣张的言语。她连皇子府大门都没敲,运起轻功,直接翻墙而入,落在院子里。
薛延和凌声站在院子里,冷眼看着站在屋顶上的盗贼,听到衣角翩跹的声响,转过身,瞧见是燕南晚,薛延凌厉的眼神扫向凌声。
凌声连忙后退摆手:“主子,不是我说的。”
燕南晚笑着走到薛延面前:“不是他说的,是大理寺的衙役告诉我的。”
盗贼看见燕南晚来了,眼里燃起了兴奋:“你就那个燕大人?”
燕南晚抬头望向屋顶,点头:“不知阁下是?”
“若想知道我是谁,先抓住我再说!”
燕南晚轻笑:“我若抓住你,你又该如何?”
“我便你任你处置!”
“空口无凭,你该如何保证?”燕南晚笑着与他说。
盗贼似是怒了:“我虽不是什么君子,但说话一定算数。”
“那好。”燕南晚飞身而起,袭向盗贼。
盗贼没跑,和燕南晚过起招来。
薛延见状,起身准备过去。
盗贼大喊:“你耍赖,你还有帮手。”
燕南晚笑了起来:“他来之前,我就能抓住你。”说完,闪身到盗贼面前,抓着他的衣领,提着他从屋顶上下来了。
盗贼懵了,方才那轻功简直……简直……他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
燕南晚将盗贼扔在地上,凌声立马过去,将他绑了起来,扯掉他黑色的面巾。
盗贼瘦得很,留着山羊胡,一双眼贼亮,看着燕南晚。
“说好的任我处置。”燕南晚搂着胳膊笑眯眯道。
薛延走到燕南晚身后,望向盗贼,冷声问:“你是谁?”
盗贼刮了薛延一眼,不屑:“你管不着。”
燕南晚抬起脚在他肩膀上踢了一脚:“七皇子问你话,你就答,让你还嘴了!”
“哎哟,你也太狠了!”盗贼身体被踢得往后挪了几寸,“没想到闻名天下的燕大人也怕一个不成器的皇子!”
燕南晚皮笑肉不笑的走到盗贼面前,蹲下身子,抬起他的头:“你说我的男人不成器?”
凌声见状,忙补了一句:“他昨夜里还说主子眼瞎。”
“你是说他眼瞎才会看上我吗?”燕南晚狠狠的拍了拍盗贼的脸。
第232章:你又欺负我
薛延嘴角带笑,走过来,拉起燕南晚,柔声道:“一个盗贼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燕南晚不管,敢说她男人她就是不高兴,转过身摸了摸薛延的脸,笑眯眯道:“乖,今儿我替你出气,你看着。”
薛延脸色僵了僵,瞧着燕南晚方才的动作,他有种被她当孩子看的感觉。
凌声和刚走进来的张禹还有两个衙役听着这话,急急忙忙移开目光,背过身,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盗贼冷哼一声,嘀咕着:“你抓住我也没什么本事,你抓住盗王才算是真有本事。”
燕南晚笑了:“哦?你来和我说说你们盗王是谁?”
提起盗王盗贼脸上洋溢着的都是傲娇与自豪,头扬的高高的:“盗王号称‘昙花一现’……”
一边的衙役笑出了声。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他,他垂首不敢笑了。
盗贼哼哼两声,继续道:“你笑就知道你无知!盗王之所以有‘昙花一现’这个称号,是因为他的出现对于世人来说就像是昙花绽放,你还未看清他的模样,他早已将你的东西偷走了。”
“了解的还挺清楚。”燕南晚称赞道。
盗贼一脸得意:“那当然,若是我见识到了盗王的技巧和轻功,让我死了我也甘愿。”
燕南晚笑着问道:“果真愿意?”
“那是当然。”
“先给七皇子道歉,我就让你见到盗王,如何?”
盗贼满脸不信:“你能让我见到盗王?”
燕南晚耸了耸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盗贼瞧着燕南晚看了半晌,看的薛延一张脸越来越沉,将燕南晚拽进怀里,瞪着盗贼,对凌声道:“将他带下去!”
“他还没道歉呢!”燕南晚不依,“等他道歉了,再由你处置,好不好?”
“不用他道歉,看他一直瞧着你,我就想把他眼睛挖了。”
在场的其他人听见这话,纷纷垂眸,不敢再看燕南晚。
燕南晚呵呵笑了两声:“不用这么暴力血腥。”
盗贼似是相信的燕南晚的话,对着薛延道歉:“七皇子,是草民言语不当,得罪了七皇子,还请七皇子恕罪。”
薛延冷哼了一声,望向燕南晚:“他道歉了,是不是可以让他们都走了?”
燕南晚点头:“盗贼抓到了,我也该走了。”
薛延抓着她的胳膊,将她困在怀里,对凌声使了个眼色。
凌声提着盗贼的后衣领,又对张禹道:“张大人,主子要留燕大人叙话,您看……”
张禹也是个识趣的,弯腰拱了拱手,带着两个衙役离开了。
一时间,一个偌大的院子只剩下燕南晚与薛延两人。
薛延将燕南晚整个抱在怀里,低头瞧着她,笑的潋滟生花:“方才说我是你男人,嗯?”他特意将呼出来的热气洒在她脖颈处,惊的她浑身一缩。
燕南晚抬眸,对上他的桃花眼,也笑了起来,笑的温婉又勾人,双手抱着他的腰:“不是你要这样说的吗?”
“把我的话记得挺清楚。”薛延邪肆的笑了起来,“那还记不记得昨日在城门口与你说的话?”
燕南晚想了想,脸红了,急忙摇头,笑呵呵的:“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薛延不在意,笑着:“不记得了,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
他抱着她往风笙院去,一路上没瞧见一个下人,倒是见了不少簇簇生花的红梅,白雪落在上面,白红相间,即便是在夜里看起来也美的惊心动魄。
“何时载的梅树?”燕南晚问道,她上次来时,也未瞧见。
薛延看了眼一旁的红梅:“好看吗?”
燕南晚点头。
“喜欢就好。”他抱着她步伐不停,继续往前走,“上次你说皇子府里花儿没了,我瞧着正值大雪天,也就红梅能养得活,便找来栽了。等来年春日,我给你重新翻个园子,里面都给你种些花花草草。”
燕南晚猫着嘴笑:“才不要,燕府里有的是。”
“燕府是燕府,皇子府是皇子府,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这丫头,心里清楚得很,还来问我。”
燕南晚笑着,不说话了,脸又往他心口处贴了贴。
进了风笙院,薛延挥散了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抱着她进了屋,屋子也烧着几个火炉子,暖和得很,他将她抱到炉子边,祛祛身上的寒气。
“今夜没想到你会来,饿了吗?”薛延问。
燕南晚摇头:“你想如何处置那个盗贼?”
“你不是有用,还来问我,嗯?”
燕南晚笑嘻嘻道:“果然懂我。”抱着他的脖子,身体微微往上,在他脸上吻了吻,“他轻功比你好,让他去赏雨楼打探消息不错。”
“你倒是学会揶揄我了!”薛延也气,他的武功不差,就连轻功于天下不少人来说是很好的,奈何偏偏碰上了这些盗贼们,轻功就落了下乘,“打不过就跑,你们盗贼还真是无赖。”
“又不是正人君子,怕什么耍无赖。”燕南晚好笑的看他,“要说耍无赖,可没人比得上你。”
“你都如此说了,我不耍无赖岂不是对不起你。”薛延低头吻上她的唇,带着霸道的气势而来,吻的她浑身无力,云里雾里。
在炉子边坐了一会儿,燕南晚浑身暖和了起来,薛延握着她的手,感受她手里的温度,笑了起来,压在她唇边:“祛了寒,该做正事了。”
他早就按耐不住了,方才进来时,她的手冰凉,怕她又染了寒气,忍了半晌,抱着她在炉子边暖和一会儿,感觉到她身子暖和了,才放肆起来。
抱起她,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他的身子压上去,纱帐缓缓落下。
“薛延,你轻点……”
“乖,一会儿就好了。”
“你又欺负我……”
薛延额头上的汗珠往下落,滴在她脸上,猛的头埋在她胸前,轻吻着,半晌后道:“想了你一年多了,”
屋外大雪越下越大,天儿又冷了起来,屋内红烛摇曳,是不是传出两声低吼和轻吟,勾的人心痒痒的。
第233章:阿延,喊得还真是亲切
第二日,燕南晚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她躺在薛延怀里,浑身瘫软,身子稍稍一动,就酸的很。
“醒了。”头顶上传来薛延略带笑意的声音。
燕南晚赌气的掐了一把他的腰,还觉不解气,又咬了一口他的胸膛。
薛延轻吟一声:“舒服……”
“你不要脸!”燕南晚一张脸涨红,连带着脖子和耳根都红了起来。
她原本想出气,到头来竟被这人又给调戏了。
燕南晚想着,定然是春宫图看多了,整日脑子里都是这些东西,登徒浪子!
薛延见了不说话了,低声哄着:“好了,都是我的错,乖,下次我收敛些。”燕南晚将觉得他说的还算人话,他话锋一转,“还是你太诱人,不然我也不会这般纵欲。”
“你自己管不住自己,到头来还怨我!”她猛的惊了一下,问“什么时辰了?”
“晌午了。”
“你怎么不叫我起来上早朝?”燕南晚想着皇上怒气的样子,就觉头疼,“这下皇上对我怨气更重了。”
本来皇上因为她与薛延之间的事儿,就对她颇有微词。这下好了,她连早朝无缘无故都不去了,怎么都觉得像是第二个薛延。
薛延手放在她细腻的后背上,来回抚摸:“我让凌声去燕府与你哥哥说了,随意找了由头。”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担心,事情我都处理好了。”
“阿延,阿延,你快起来,陪我去京城逛逛。”秦珊羽在院子里喊着,走到门口,拍了拍门,“你起了吗?我进来了?”
薛延闻声,怒道:“凌声,把她给我带去前厅!”
凌声飞身而来,扯着秦珊羽的后衣领快速的离开了风笙院。
“阿延,喊得还真是亲切!”燕南晚醋溜溜的说了声,冷哼一声,滚到床里边,背过身。
薛延冤枉:“是她自己喊的,与我无关。”
“人是你带回来的。”
“我对她无半丝非分之想。”薛延往床里边挪了挪,伸出手想抱上她的腰,燕南晚啪的打了一巴掌,气呼呼道,“拿开你的手。”
“宝贝儿,你是大理寺卿,总该知道给人定罪前要给犯人一个说话的机会吧!”
燕南晚翻过身,压在他身上,低头看着他:“那你说。”
“你确定要这样说?”薛延的目光深了深,抬起手将她往自己怀里压了压,声音暗哑,“感受到了吗?”
燕南晚蹭的一下从他身上下来,拉起一边的衣服胡乱的穿在身上,准备下床。
这男人真是……真是……,她都找不出话来说他了!
薛延嘴角含笑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她,穿了半天,衣服还没穿上,直起身子,手伸到她面前,燕南晚身体立马又往后缩了缩:“你干吗?”
“过来,给你穿衣裳。”
燕南晚瞧了他半天,才慢慢挪过去,她是真累了,经不住他折腾了。
薛延专注且温柔的将她衣裳穿好后,又穿上了自己的衣裳,抱起她,坐在铜镜前,给她梳发髻。
“你何时学会梳发髻了?”她记得以前他虽然也时常给她梳,但样式实在是不敢恭维。
薛延拿起案上的一支钗子,插在她头上:“在乾州的时候学的。”说完,又添了一句,“特意为你学的。”
燕南晚对着铜镜傻傻的笑了起来。
两人穿戴整齐后,出了院子,大雪停了,屋外更冷了,薛延转身进屋拿了一件披风披在燕南晚身上,握着她的手:“去前厅用午膳。”
走到前院,还未进前厅,就听见了吵架声。
燕南晚眨了眨眼,望向薛延:“这是归音和……”
“不用管,让她们吵,吵累了就好了。”薛延道。
归音和秦珊羽正吵得热火朝天,看见薛延与燕南晚来了,齐齐住了嘴,归音快步跑到燕南晚面前,妖媚的笑着:“总算是见到人了。”
燕南晚看了眼她:“你从未离开京城,想见不是随时都能来见我。”
提起这事,归音更气!
若不是薛延不让她露面,也不至于现在她连凤兰的面都瞧不见。
她已经找了凤兰好几天了,她前脚刚得了消息,后脚赶到,人就不见了。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点,凤兰好似就捏准了她要去的时间一样。
“燕大人,您用午膳了吗?”归音讨好的笑着,声音发嗲。
燕南晚看鬼一样的眼神看她:“你有话好好说。”
“不如我们一起去七月楼用午膳,您顺带把凤兰也叫上。”
“你去用膳付钱吗?”燕南晚挑眉问。
归音愣住了,她每次去七月楼吃饭,都是打着七皇子的名号,好像还真未付过钱。
“那今儿就开始付钱吧!”
秦珊羽瞧着两人聊得起劲,似乎将她忘了,心头的火气更重,她就说方才为什么七皇子不让她进去,原来屋里有人:“喂,你看见本皇子妃还不过来请安!”
这下,几人齐齐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燕南晚用手指了指自己,问着:“你在和我说话?”
秦珊羽哼了一声:“不是你还有谁?”
“我还是第一次要在皇子府给人行礼。”燕南晚微微笑着,“不知这位皇子妃想让行什么礼,是平常礼,还是三拜九叩之礼?”
“自然是大礼。”秦珊羽见薛延不替燕南晚说话,心里暗自得意起来,看来也不过如此,便越发放肆起来,“三拜九叩之礼正好适合你。”
燕南晚长叹了口气:“微臣是真想与皇子妃行礼,只是昨儿夜里七皇子折腾微臣太厉害,微臣浑身酸软的厉害,这礼真是行不了了。”
“你……”秦珊羽虽刁钻跋扈了些,可终归是个未出阁的闺中女子,听闻燕南晚这话,早已羞红了脸,怒瞪着她,半晌说不出意外一个字来。
归音瞧着,凉凉的又补了句:“某人就是蠢,连自己的位置都摆不清,还来耀武扬威,最后反倒是自己丢了脸。”
“不是要去京城逛逛,和我们一起去七月楼用膳。”薛延扫了要哭的秦珊羽,“整个天下你说谁都可以,唯独不能说她。”
第234章:她的凤兰是她使唤的吗
秦珊羽真哭出来了:“呜呜……,薛延,你和我爹说带我进京一定会好好对我的,可是你……呜呜……你现在竟然和别人一起来欺负我,呜呜……大骗子,大骗子……”
燕南晚原本就是想与秦珊羽呛两句,哪知道这小丫头瞧着挺强势的,原来这么不经说,看她哭的可怜样,叹了口气,柔声道:“别哭了,这里没人欺负你。”
“你,还有她,你们都欺负我!”秦珊羽指着燕南晚与归音。
“你是真没被人欺负过。”燕南晚听着她哭个不停,望向身旁的薛延,“你带回来的还真是个祖宗。”
薛延被她哭的也心烦,呵斥道:“再哭,立马将你送回乾州。”
秦珊羽立马闭上嘴,安静了,眼中还含着泪花,摇头,表示自己不哭了。
她才不要回乾州,不要说整个乾州,连整个西北她都玩遍了,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玩的。当初答应与薛延假成亲,也是为了不那么早嫁人,她还没将整个大好河山玩下来,才不要那么早嫁人,整日围着夫君孩子转呢!
“去七月楼用午膳。”薛延道。
归音拉着燕南晚的手,眼含希冀:“燕大人,你帮帮我吧!”
“我还真是难得见你这幅模样。”燕南晚笑了笑,对薛延道,“你让凌声去大理寺请凤兰去七月楼,说是我请的。”
薛延看了眼凌声,凌声拱了拱手,去了。
归音笑了起来:“多谢燕大人,若是我追上了凤兰,为你做牛做马。”
燕南晚笑了笑:“但愿你能追上。”
她想着,若是归音真能撬开凤兰的心扉,到时候凤兰还不把她当宝贝儿捧着,她来给自己做牛做马,凤兰怕是第一个不愿意。
正值午膳,七月楼里客满为患,一行人到了七月楼,掌柜的立马笑着迎了出来:“早听闻七皇子回京了,今儿总算是见到人了。”
薛延含笑应着:“七月楼的生意越发好了。”
“七皇子还是老位置?”掌柜的走在前头带路,“包厢给您留着呢。”
薛延低头问燕南晚:“想坐哪儿?”
“去包厢清净。”
秦珊羽跟在后头,看着七月楼里的人,个个穿着的都是绫罗绸缎,桌上的菜色瞧着就让人胃口大开,小声咕哝了句:“这京城果然是个好地方。”
归音与她并肩走着,听着她这话,嗤笑一声,讥讽道:“没见识。”
眼看着两人又有要争吵起来的架势,薛延一个眼神扫过来,两人立马作罢。
进了包厢,薛延点了几个菜,都是燕南晚喜欢吃的,又问她:“还想吃什么?”
燕南晚听着他方才点的菜,笑了笑,望向秦珊羽:“七皇子妃想吃什么?”
秦珊羽傲娇的哼了一声:“招牌菜都端上来!”
薛延凑到燕南晚耳边,小声道:“我与她是假的,你如此挂在口上,我听着心里头不舒坦。”
燕南晚好笑:“她可是你的皇子妃,说不舒坦也该是我,怎么你就不舒坦了?”
“你如此叫着,我总觉得你要跑了,心里不踏实。”
燕南晚听着他微微撒娇的语气,心底柔软一片。他虽看起来放荡不羁,****,可终归是个男子,豪气万丈她虽没见过,但他能顺利完成西北赈灾,定然是胸中有丘壑的人。
可这人在她面前时,除了偶尔的霸道,多是和她温声细语。在两人的事情上,有时比她一个女子还要敏感。
哥哥常和她,幼时让她看多了兵法谋略,心性像个男子,在儿女情长上对自己狠得要命。以前她倒是也赞成,虽爱惨了薛延,可终归还是狠下心来,与他和离。
眼下,她却觉得不然。
看着眼前这人,生的比女子要好看,对她更是掏心掏肺的好,她觉得她这辈子都舍不得离开他了。
“看傻了?”薛延笑问,捏了捏她的脸,“如此喜欢看,以后让你看个够。”
燕南晚笑着道:“你说的,让我看个够,不许反悔。”
包厢门从外面打开,凤兰与凌声站在门口,扫了一圈包厢里的人,看到归音时,目光滞了滞,很快移开,望向燕南晚:“你找我?”
燕南晚点头:“想来你还未用午膳,就让凌声把你叫过来了。”
凤兰温温笑了笑,走进来,凌声跟在后头,关上了门。
他走到秦珊羽旁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京中的案件处理的差不多了,还有五日就是新年了,用过午膳后,我陪你一道去京郊的村子安抚一下村民,碎尸的案子一时半会既查不出什么,就先放一放。”
燕南晚应了声“好”,望了眼归音,只瞧着她不满又忍着不言的模样,有些想笑:“新年留在燕府过还是回凌安?”
“回凌安也是我一人,还不如留在燕府。”
“这样也好,趁着新年,人多,一起热闹热闹。”
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归音一个人生着闷气。
她与燕南晚中间留着一个空位,原本以为凤兰会坐在这儿,哪知道他竟然坐在了秦珊羽旁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事摆明了不想搭理她吗?
归音觉得委屈,她都做到这样了,可他还是不愿意看她一眼,他就果真如此讨厌她吗?
秦珊羽一心扑在桌子上的饭菜上,压根没注意一桌子人的心情,她看着归音面前的一盘菜看了许久,见归音不动筷子:“你不吃,拿我面前来吧!”
归音本就在气头上,听她这话,火气更大:“吃吃吃,就知道吃!”
“来用膳,不吃干什么?”秦珊羽只想着吃,不和归音计较,站起身,想把那盘菜端到自己面前,奈何离得有点远,够不着,碰了下身旁坐着的凤兰,“麻烦帮我端下菜好吗?”
还不等凤兰开口,归音率先站起身,将自己面前的那盘菜端到秦珊羽面前,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恨恨道:“吃,最好吃死你!”
“反正你们都吃了,我才不怕。”
归音此刻觉得眼前这人就是她的克星,她的凤兰是她使唤的吗?
第235章:她天不怕,地不怕
她平时瞧着凤兰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她心就疼,听着燕南晚哪儿受伤了,她比谁都担心。因为燕南晚伤了,她的凤兰又该伤心了,她舍不得。
凤兰微微抬眸看了眼归音,长叹了口气:“不是来用午膳的,怎么不吃?”
在座的除了归音没动筷子,谁都吃了。
归音听着这话,一脸的怒气刹那间消失了,坐下,笑意盈盈的拿着筷子吃起饭菜了。
一桌子纷纷选择无视,自顾自吃着。
燕南晚眸中含笑,偷偷看了眼凤兰,心中琢磨着事。
一顿午膳就数秦珊羽吃的最多,吃饱后,她毫无形象的摊靠在椅背上:“京城的饭菜真好吃。”
归音正高兴着,没空去怼她。燕南晚也知道她是个被人惯坏的小姑娘,自然不会为难她。忽然间没人来怼她了,她还有点不习惯,望了两人一眼,发现人家压根没看自己,讪讪的收回目光。
“凤兰,你一会儿要去哪儿?”归音问着。
“和南晚一起去京郊。”
归音看他终于与自己说话,脸上笑得更加讨好:“我和你们一起去,行吗?”
凤兰道:“问南晚。”
“燕大人,您看成吗?”
燕南晚摇头:“不成。”
“怎么不成?”归音大声道,“我不会添乱的!”
薛延一记眼刀扫过去:“胆子变大了,敢吼人了!”
燕南晚站起身:“京郊我与薛延去就好了,快过年了,你就陪着凤兰在街市上逛逛。”
“南晚,我……”
“你整整一年都在大理寺忙,都快过新年,也该歇息了。”燕南晚截断他的话,笑着道,“在燕府过新年,可是要给我爹送礼的,正好让归音陪着你挑挑礼物。”
“我与薛延先走了。”说着,拉着薛延出了包厢,凌声有眼色的拉着还瘫坐在椅子上的秦珊羽也跑出了包厢。
凤兰看了眼归音,瞧她一脸的欣喜与希冀,心底叹了口气:“那就有劳了。”
归音急忙摆手:“没事没事,能陪着你挺好。”笑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挺好的。”
燕南晚和薛延几人才走出七月楼,面前突的窜出来一个人,手极快的扯掉了秦珊羽腰间的荷包,运着轻功跑了。
“我的银子!”秦珊羽大喊。
凌声想去追的时候,人已不见了。以此同时,不见的还有燕南晚与薛延。
在小偷扯掉秦珊羽荷包时,燕南晚便发现了,迅速追了过去,薛延担心燕南晚,也追了过去。
秦珊羽一个劲的喊着:“抓贼了,抓贼了!”
凌声只觉头疼,一只手拽着她的衣领子,道:“大小姐,您别喊了,主子和燕大人已经追过去了。”
秦珊羽半句话卡在嗓子眼,双眼滴溜溜的转了转:“那个燕南晚会武功?”
凌声点头。
“有你武功高吗?”
“比我高。”
“那有七皇子武功高吗?”
凌声如实说道:“轻功比主子好。”
秦珊羽跳了起来,双手一拍,兴奋道:“我决定拜燕南晚为师。”
凌声如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无言的摇了摇头。
凌声拽着秦珊羽在七月楼前等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就看见燕南晚与薛延回来了,还牵着一个人回来。
“你的银子。”燕南晚将荷包扔向秦珊羽,“看看少没少?”
秦珊羽哪儿还有心思看荷包,一个劲儿的往燕南晚面前冲,凌声扯着她的后衣领,一时间没来得及松手,只听见“刺啦”一声,衣裳从后面裂开,秦珊羽顿在了原地,凌声猛的松开了手,一时间谁也没有防备,秦珊羽摔了个狗吃屎。
“秦小姐,你……”凌声往前走了两步,又急急的转过身,没了话。
燕南晚急忙解开身上的披风盖在秦珊羽身上,弯腰扶起她:“哪里摔疼了?”
秦珊羽傻傻的摇了摇头,顺着燕南晚的手站起身,紧紧的抓着燕南晚的手:“你收我为徒好不好?”
“咳咳咳……咳咳咳……”燕南晚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咳咳……秦小姐,你该不会是摔傻了吧?”
“咳咳咳……”燕南晚嘴里传来一阵血腥味,瞥了眼走过来的薛延,生生将嘴里的一口血咽了下去。
薛延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燕南晚身上,扫到了秦珊羽还握着燕南晚的手,沉声道:“手松开。”
秦珊羽急忙松开燕南晚的手,背到身后,紧张道:“燕南晚,你没事吧?”
燕南晚摆了摆手,笑了笑,没开口。
“我带你回府,让竹三给你瞧瞧。”薛延望向一侧的凌声,“送秦小姐回皇子府。”
凌声应声,带着秦珊羽走了。
薛延握着燕南晚的手,带着她往燕府的方向去,燕南晚拽了拽他的手,觉得嘴里没有血腥之气了,才开口:“没事,是**病了,不要紧,我们还是先去京郊吧!”
“真没事?”薛延担忧的问,“你这病有何办法彻底医治?”
他如今只恨自己对医术一窍不通,只能干着急。
燕南晚笑了笑:“就是冬日里咳两声,不碍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薛延面上笑着点头:“那就先去京郊。”心中琢磨着找个时机要仔细问问顾老头她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
“燕南晚,你就收我为徒吧!”
燕南晚歪坐在风笙院屋里,听着屋外秦珊羽的喊声,头疼得很,望着一旁优哉游哉看春宫图的某人,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出去:“你让人把她打发走。”
“打发了许久,就是不走。”薛延头也不抬道,眼中含笑,若不是屋外那人整日缠着燕南晚,她也不会烦的整日窝在这屋里,他也没有如此时机能整日与她待在一处。
“你出去与她说,她不是最怕你吗?”
“她天不怕,地不怕,怎会怕我?”
燕南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拿过他手里的书:“你去不去?”
“我去了也无用。”薛延摊了摊手,无奈,“这丫头……”他双眸蓦的睁大,看着眼前放大的脸,还有唇上温软的感觉,一时间愣住了。
第236章:你的人不会死了吧
他回过神来,脸上都是得意的笑,双手揽着她的腰,想化被动为主动,燕南晚一个转身,从他怀中抽离,站在离他几步之远的地方,挑眉笑着:“屋外的人弄走,否则我让你从明儿起再也见不到我。”
“你准备躲哪儿去?”
燕南晚笑着:“你应该知道,我想躲,你是找不到我的。”
薛延也笑:“我不用找你,只需每日在大理寺门前等着你便好。”
“你……”燕南晚狠狠的跺了跺脚,“你就给句痛快话,你去还是不去?”
薛延对她招了招手,眼尾上扬:“你先过来。”
“你不去我自己去。”燕南晚转身往屋外走,打开屋门,一阵呼啸的寒风吹来,透心凉,秦珊羽瞧见门打开了,快步走上台阶,“燕南晚,你是不是答应了?”
燕南晚看着她,点头:“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十个条件我都答应。”
“我平日里大理寺还有事忙,你若真想学,每日入夜时分去燕府,我教你。”
秦珊羽忙不迭点头:“好,我一定准时到。”
“我去大理寺了。”燕南晚丢下这句话,飞身离开了皇子府。
薛延听着两人对话,急忙跟出了屋,只瞧见燕南晚的一片衣角。
秦珊羽瞧着薛延,“嘁”了一声:“活该!以后我就占着燕南晚,气死你!”
“滚远点!”薛延道。
他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燕南晚出了皇子府后,未去大理寺,换了个方向往丞相府去了。
“你怎么来了?”陶萧北看着翻墙进来的人,眉心微蹙,“我可无事求你。”
燕南晚不客气的坐在他对面,笑眯眯的瞧着他:“我有事求你。”
陶萧北唇畔轻勾:“你有事求我,还真是稀奇。”
“也不算求你,这件事于你与我都有利。”燕南晚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眨,“我们去见见花晨吧!”
陶萧北眼神像淬了冰碴一般扫向她:“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既如此喜欢她,为何不将她娶进府?”燕南晚笑的高深莫测,“所以,你是在怀疑她,不是吗?”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陶萧北起身,快速移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中漠然,“你想拿这事要挟我?”
燕南晚无惧的对上他的眸光,淡笑着:“你有什么值得我要挟的?”
陶萧北瞧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你还有什么身份?或者你到底是谁的人?”燕南晚笑着问道。
陶萧北眼中很快的闪过一丝阴狠,恢复了与世无争、淡漠的神色,收回了手:“燕大人何时喜欢开玩笑?”
“陶公子既然觉得那是玩笑那就当是玩笑了。”燕南晚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可以去看花晨姑娘了吗?”
陶萧北不言,转身出了屋。
燕南晚高高兴兴的跟在他身后,至于陶萧北的身份到底是何,只要不与她为敌,她也未有如此多的心思去查去问。
想想那花晨,摇了摇头,也真是枉费了陶萧北对她的一番真情。
“你真是非花晨不可吗?”燕南晚跟上陶萧北,试探性的问,“也许你对她不是真的……”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陶萧北截断她的话,冷漠的扫了她一眼。
燕南晚撇了撇嘴,嘀咕着:“我才懒得管。”
走到丞相府门口,瞧着陶萧北步履不停的往街市上走去,燕南晚愣愣的问:“走去?”
“不然?”
燕南晚想骂人,从丞相府到花晨住的府邸,马车也要半个时辰,若是两人走去,还不得累死:“丞相府缺马车?”
“不缺,走走路,散散心。”
燕南晚走到他前面,看着一脸冷漠的人:“你走路要散心,我不想,我要坐马车去。”
“要么走去,要么不去了。”
“你……”燕南晚手指着他,气得半晌说不出话,低头,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你要走去,是吧?好,那就好好走,慢慢走。”
话罢,燕南晚运起轻功径直往花晨住的府邸去了。
陶萧北看了眼燕南晚离去的方向,对府门口喊了声:“备车!”说完,也运起了轻功去追燕南晚了。
燕南晚本就走的不快,陶萧北又用了权利来追她,不一会儿便追上了,抓着她的手往丞相府去。
“你脑子坏了!”燕南晚吼着他。
运着轻功走了一路,原本就已吹了寒风,如今又被他抓着飞了一路,浑身凉的很,落地后,就开始不停的咳嗽:“咳咳咳…咳咳……”
陶萧北瞧着她咳个不停,一张小脸咳得通红,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没事吧?”
燕南晚又咳了一会儿,缓过劲来,瞪着他:“你是有病吧!”
管家站在后头,听着燕南晚骂陶萧北缩了缩脖子,壮着胆子上前:“公子,马车备好了。”
车夫架着马车过来,陶萧北瞅了眼燕南晚:“上马车。”
“有病!”燕南晚愤愤啐了他一句,不顾形象的上了马车。
一路上,燕南晚都不愿搭理他,到了花晨住的府邸,她还是懒得瞧他一眼。
两人站在府门前,陶萧北瞥了她一眼,见她不动,只得自己上前敲了敲门,半晌未有人来开门。
“你的人不会死了吧?”燕南晚端着手臂挑眉瞧他。
陶萧北闻言,往后退了两步,用了内力,一脚踹在门上,门轰然倒地,疾步走进去,一路走过来,未见一个人。
原本府中就未有多余的下人,就一个管家,如今走了一路,还是未瞧见人影,燕南晚跟在后头,半晌未说话,心中沉了沉,四处打量着府里。
“花晨,花晨,你在哪儿?”陶萧北一路走着,喊着,“花晨,花晨……”
“萧北,我在这儿。”花晨娇娇弱弱的从院子里出来,脸色苍白得很,看见陶萧北时,猛的扑进他怀里,可怜的哭着,“萧北,你总算来了,我怕,我怕。”
“你怎么了?发生何事了?管家呢?”陶萧北紧张的问。
燕南晚冷眼瞧着娇滴滴哭着的花晨,笑意盈盈的开口道:“花晨姑娘悠着点,伤心过度伤身。”
第237章:要换主子了
花晨紧张的从陶萧北怀里退出来,看了眼一旁满脸笑意的燕南晚,低下头:“燕姑娘也来了。”
“陶公子让我来给你看看你体内的毒如何了?”她一句话推到陶萧北身上。
“我无碍,都是萧北大惊小怪的。”
燕南晚始终笑着:“陶公子是担心花晨姑娘。”
陶萧北不接两人的问,径直问道:“府中的人呢?”
花晨摇头,又要哭起来了,小声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府中的管家叔不见好几日了,我一个人待在府中怕,可也不敢出去找你。”
燕南晚眼眸深深的瞥了眼花晨,随意的在府中转了起来,管家失踪几日,还真是巧了。
京郊外发现的碎尸也是前几日发现的,年龄与管家差不多,更重要的是体内有半醒。整个天下半醒半醉已经绝迹,而京中唯一手中有半醒的只有花晨了。
她从不相信这世上有如此多巧合之事。
陶萧北瞧着燕南晚优哉游哉,心情极好的四处看着,心中顿生一股怒气:“过来,给她看看。”
燕南晚背着他翻了个白眼,起身,走过去,语调慵懒:“花晨姑娘,劳烦将手伸出来。”
“萧北,我没事,就不必劳烦燕大人了。”
陶萧北不依,将她的手拉到燕南晚跟前。
“陶公子对花晨姑娘还真是好。”燕南晚随口一说,摸上她的脉搏,半晌后,道,“花晨姑娘无事,好得很,陶公子不必担心。”
这人身体还真是奇怪,体内竟然有三种毒,可她竟然还好好的活着,真是稀奇了。
她现在对这个花晨是越发好奇了,也不知道陶萧北查出花晨背后的人是谁了没有?
从花晨住的府邸离开后,燕南晚去了一趟赏雨楼。
赏雨楼中自打那个在七皇子府挑衅的盗贼李光来了之后,变得异常热闹,整日里都是欢声笑语的。
燕南晚将走进来,就听见大厅里传来一阵哄笑声,府门前连个守卫都没有,偌大的一个赏雨楼她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也未看见一个巡视的人,心头怒气横生。
“笑什么呢?如此高兴,不妨也说来我听听。”燕南晚站在院子里,斜眼睨着大厅里的几人。
成希率先敛起脸上的笑意,快步走到院子里,站在燕南晚身前,拱手道:“楼主,属下……”
“怎么?最近日子太清闲,都学会找乐子了?”
“是属下的错。”成希“噗通”一声跪在雪地上,“请楼主责罚?”
大厅里还有李光、顾老头、丰索、忘语,瞧见成希如此架势,也急忙走到院子里,乖乖的站在一旁,等候发落。
燕南晚缓缓的勾起一抹笑,扫了眼众人:“既然都闲着无事,不妨我给你们找点事做。”
顾老头急忙道:“燕丫头,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一……”
“你敢动一步,我立马将你送到东宫。”
顾老头定在了原地,不动了:“燕丫头,你这也太……”
燕南晚一个眼神扫过去,顾老头立马闭嘴了。
“成希,你可还记得赏雨楼中的规矩?”
成希听闻浑身一震:“记得。”
“丰索可记得?”燕南晚又望向丰索。
丰索也跪下,垂着头:“属下记得。”
“既然记得,那你们就开始吧!”
成希犹豫道:“楼主,今日之事是属下的错,与其他人无关,还请楼主……”
燕南晚冷笑一声:“赏雨楼要换主子了?”
“属下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们胆子都大得很!”燕南晚怒斥,“一群人聚在大厅里哄闹,赏雨楼里连个巡视的人都没有,你们是过得太舒坦,连居安思危的意识都没有了!”
丰索憨憨的出声道:“属下领罚。”
赏雨楼的规矩只有一条:一人犯错,去京城乞讨半年:两人或是更多人犯错,拿着鞭子互打对方一个时辰。
成希看了眼顾老头和忘语,拱手垂眸道:“楼主,师父与忘语……”
“赏雨楼之外的人我不会管。”
忘语急忙跪下:“楼主,我甘愿受罚。”
顾老头也急忙道:“就是一点惩罚老夫不怕。”
燕南晚犀利的目光扫向李光:“你不是想见‘昙花一现’,我带你去见,如何?”
李光双眼放光:“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不过我有个条件。”
“只要能见到盗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李光一心都扑在见到盗王的事儿上,压根没注意到燕南晚眼神闪过的得逞笑意。
燕南晚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人,敛起微微笑意,丢下一句“绝无下次”,带着李光离开了赏雨楼。
燕南晚带着李光先去了七月楼,带着他大吃了一顿,待他吃饱喝足后,燕南晚才开口:“我要你给我盯着一个人。”
“好,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盗王?”
“她在你面前。”
李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懵住了,一双小眼睛努力瞪大,瞧着她,指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你……”
“如你所见。”燕南晚学着薛延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翘着二郎腿,慵懒的斜躺在椅背上,挑眉看他,“不信?”
李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语无伦次:“你……你真是盗王,我不信,不是,不是,我不敢相信!”
燕南晚慢悠悠的从腰间摸出一把飞刀,刺向李光,李光只觉眼前银光闪过,他一绺发丝段落,飞刀插在门上,他转过身,看着那飞刀,急忙走过去,拔掉插在门上的飞刀,看着上面的昙花,他信了。
“盗王,你真的是盗王。”
燕南晚笑着:“如假包换。”她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拿过他手里的飞刀,放回腰间,“见了盗王,是不是该去办答应我的事儿了?”
李光觉得人生圆满了,他真的见到了盗王,不停的点头:“只要盗王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燕南晚好笑的拍了拍他脑门,竟不知原来她的名声如此大:“没如此夸张,你只需将那人的一举一动都告知我就好。”
第238章:醋了
燕南晚在大理寺忙到深夜才回燕府,将踏进门,陈叔就急匆匆跑过来了。
“陈叔,有事?”她问。
陈叔道:“小姐,七皇子与皇子妃来了,在您院子里等着呢。”
“他们来做什么?”
“七皇子是与皇子妃一起来的,皇子妃说是来找你履行承诺。”
燕南晚这才记起她今日答应了秦珊羽要教她轻功的,没想到这丫头竟还是来真的,她挥了挥手:“我知道了,陈叔去歇息吧!”
陈叔点头应声离开了。
燕南晚走进院子,听着屋里秦珊羽不停的数落着薛延,一直说她的好话,笑了起来,还真是一个嚣张跋扈、单纯的大小姐。
单纯,想到这个词,燕南晚自嘲的笑了笑,她从懂事起,便早已把单纯丢了。
屋里传来薛延不悦的声音:“还不进来,嫌自己身体还不够差!”
燕南晚褪去眼底的自嘲,娇娇弱弱道:“累了,走不动路了。”
门帘掀开,薛延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瞧着院子里站着的人,笑意盈盈,一脸娇笑,薛延故作生气:“还知道回来?去哪儿了?”
“在大理寺。”
薛延走下台阶:“我去大理寺找你,你不在。”抱起她,低头看她,“老实交代,到底去哪儿?”
燕南晚双手圈着他的脖子:“那你肯定没等我,我后来去了大理寺。”
秦珊羽掀开门帘,走出来,瞧见两人这幅样子,啧啧两声:“你们感情还真是深厚!”
薛延大大方方道:“自然。”
“来多久了?”燕南晚问秦珊羽。
“刚来。”薛延抢着答,丢给秦珊羽一个警告的眼神。
秦珊羽撇了撇嘴,顺着薛延的话:“刚到。”
“人见了,可以回去了吧?”三人进了屋,薛延抱着燕南晚坐在炉子边,望向秦珊羽,“你若真想学武功,我让凌声教你。”
“凌声又打不过她,我不要。”
薛延一个冷眼扫过去,秦珊羽也不怕,是铁了心要跟着燕南晚学武功:“反正她答应我了,你管不着。”
“深更半夜的学什么武功,滚回去!”
自秦珊羽来了燕府后,他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贪念那点儿与晚儿相处的时间,如今在深更半夜多了个碍事的人。
秦珊羽壮着胆子,望向燕南晚:“你说要教我武功的,不能出尔反尔。”
燕南晚笑着点头:“你没有学过武功,先从扎马步开始吧!”
“好。”秦珊羽点头,问,“怎么扎马步?”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滚回皇子府!”薛延吃醋了,他的女人大半夜的不陪着他,竟然要去教另一个女人武功,这种事不能忍,“凌声,把她给我带回皇子府。”
门帘掀开,凌声走进来,手中拿着绳子,二话不说绑了秦珊羽。
“你放开我,臭凌声你放开我……”
秦珊羽被凌声扛在肩上,带出了燕府。
燕南晚窝在薛延怀里笑着看着,直到听不见秦珊羽的喊声,她才开口:“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我不想回去。”薛延握着她的手,“冬日长夜越发长,身边没人睡不着。”
“那你以前是如何睡着的?”
“想着你睡着的。”
燕南晚从他怀里起身:“那你回去接着想。”
“人都在面前了,能抱着为什么要去想?”薛延起身,走到她身后,抱起她,放在床上,身体压上去,看着她,“不想走了。”
燕南晚双腿缠上他的腰,双手揽着他的脖子,笑的妩媚风情:“醋了?”
“醋了。”薛延道,吻上她的锁骨,“还怕。”
“怕什么?”
“怕找不到你。”
燕南晚心尖一疼,怕找不到你,薛延也许有一天你真的会找不到我的。
“找不到就不找了。”燕南晚吻上他的眉眼,“我若活着就会回来,不必你找。我若不回来了,你……”
她剩余的话都淹没在他热情霸道的吻中。
红烛摇曳,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
薛延趴在她身上,喘着气:“累吗?”
燕南晚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哼了两声。
薛延抬起头看着她红润的脸蛋,又亲了两下,才起身,走到门口去吩咐值夜的丫鬟抬桶水来,抱着她沐浴后,两人才歇下。
三更时分,燕南晚睁开双眼,抬头看了眼熟睡中的薛延,轻手轻脚的从他怀中起身,下了床,披上衣裳,打开门,走出了屋。
门关上的瞬间,薛延墨黑的眼睁开,望向打开又被关上的门,他从床上起来,披上衣裳,也跟着出了屋。
燕南晚从自己的院子出来后,去了燕府的药房。
燕府的药房是旧年冬日里建起来的,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药材,比起皇宫太医院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进了药房,燕南晚回想起竹三给她看过的那个方子,按照方子上的药材,抓了药,开始在一边炉子上熬药。
薛延用着轻功蹲在屋顶上,挪开一片瓦,看着屋里的人。
今日她跟着陶萧北受了寒,又去大理寺忙了一天,原本回府时就觉身子不适,怕薛延看出什么,心中担心,便顺着他缠上他,直到等他睡着了,她才敢出来。
竹三与顾老头一直未与她提起这方子的事儿,她心里隐约直到些什么。
药方确实能治她的病,可药性太强,稍有不慎,便会中毒。
她一到冬日就咳嗽的毛病,竹三与顾老头看不出来,可是她自己心里头清楚得很。这毛病压根不可能完全根治,只能用药耗着,可汤药喝多了,也没了作用。
还有最后一条路,她不想那么快就走上,只能拿着这方子来治病了。
薛延在屋顶了看了一会儿,飞身离去了。
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看着纱帐顶,陷入了深思。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些事瞒着他,也知道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病情到底如何了,这些他都没问,就连让凌声去查她这一年多经历的事情,也特意避开了这些。
可今夜他亲眼看见了她一个人躲在药房里,偷偷摸摸煎药,他心就止不住的疼。
第239章:送早膳
也许是时候去查查她的病了。
燕南晚坐在药房里,服过药后一直没回去,一是怕吵醒了薛延,二是怕薛延闻见她浑身的药味。
直到快上早朝时,她才回了屋。
回屋时,薛延还睡在床上,看样子依旧在熟睡。她轻手轻脚的换了朝服,又吃了几块过夜的冷糕点,觉得嘴里没了药味,才走到床边,弯腰笑着,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薛延的脸,薛延握着她的手指,睁开惺忪的睡眼:“何时起的?”
“起了一会儿了,要去上早朝了。”
薛延用另一只手抹了下她的嘴角:“一大早起来偷吃东西。”
燕南晚笑微滞:“饿了。”
“不送你上早朝了,等下朝了去接你。”薛延吻了吻她的脸颊,“给你带糕点。”
“好,我等着。”
待燕南晚走了后,薛延久久躺在床上不动。
昨儿夜里燕南晚一夜未回来,他也一夜未眠。
听见燕南晚换衣裳的声响时,他多想起来问她一句,她去哪儿了?可终究还是一言未发,装作熟睡的样子,她不想说,他就不问。
“凌声。”薛延对外喊了声。
凌声掀开门帘进来:“主子。”
“让你查皇子妃的事儿查清楚了吗?”
凌声从怀里踏出一沓纸,呈上:“这是一年多以来,在皇子妃身上发生的所有事,事无巨细,都在里面。”
薛延从床上起身,趿着鞋,走到凌声面前,拿过他手里的纸:“你再去查查她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子,属下查到皇子妃的病好似是旧年冬日染了风寒,便留下了病根。”
薛延低头看着手里的信笺:“不会这么简单,继续查。”
“是,属下这就去查。”
“给秦珊羽找点事做,让她不要再来找皇子妃了。”
“这……”凌声为难道,“主子,秦小姐一直都怕您,属下怕是不能让她乖乖听话。”
薛延收起信笺,放在怀中:“告诉她,再不听话,本皇子立马派人送她回乾州。”
凌声应声,秦小姐这位小祖宗想一出是一出,学功夫就算了,还要缠着皇子妃,这不是摆明了与主子对着干吗?
主子恨不得整日与皇子妃腻在一起,秦小姐还深更半夜去找皇子妃,真是不怕死。
燕南晚跟着燕南晨一起去上早朝,两人坐着一辆马车,燕南晚困得紧,胳膊放在桌子上,趴着睡觉。
燕南晨手里捧着本志怪游记,看到有趣处准备与燕南晚说说,从书上移开目光就瞧见她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醒醒。”他用书戳了戳她,“你昨儿夜里做贼去了?”
燕南晚气鼓鼓的抬起头,等着燕南晨:“还没到皇宫,你叫我做什么?”
“怕你睡死过去!”燕南晨收回目光,“昨儿七皇子来了?”
燕南晚点头,迷迷糊糊的想继续睡。
燕南晨冷哼一声:“难怪!”
燕南晚没那个心思和他斗嘴,继续趴在小桌子上睡觉:“到了叫我一声。”
燕南晨睨了她一眼,想不管她,最终还是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早朝时,燕南晚将碎尸一事儿详略得当的与皇上说了一遍,最后决定这案子慢慢查。
说过这事后,燕南晚安安静静的站在大殿里,还是有些困,上下眼皮直打架,她正迷糊着,听到皇上叫她。
“皇上。”她急忙站出来,垂首拱手道。
皇上看她:“燕爱卿觉得太子方才的提议如何?”
她根本就未注意听方才太子说了什么,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虽在朝中为官一年多了,可与朝中官员相交甚少,也就一个秦照还算是熟悉些,偷偷将目光投向秦照,秦照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燕南晚不急不缓道:“微臣觉得不怎么样。”
薛寒牧转过身来看着燕南晚:“燕大人为朝中之事劳心劳力,可终归也是个女儿家,总要找夫婿的。”
燕南晚这才知道原来薛寒牧是在说这事,她就不明白了,这皇上和太子都是闲的慌吗?前两日皇上将她赐婚给陶萧北,今儿太子有在朝堂上提起这事。
“太子,微臣所做只是为官之人该做之事,至于找夫婿,是微臣的家事,就不要放在朝堂上来说了。”
皇上一心想给燕南晚找个夫婿,免得薛延还对她念念不忘,太子这番提议是说到了皇上心坎上,笑呵呵道:“燕爱卿,太子说的有理。你既不想在朝堂上议论此事,朕便将为你挑选夫君一事交给太子妃办,你觉得如何?”
“儿臣觉得甚好。”薛寒牧急着接话道,“儿臣定会嘱咐禾芊,让她仔细帮着燕大人挑选,绝不会委屈燕大人半分。”
燕南晚道:“皇上,微臣的事儿就不麻烦太子妃了。”
“燕大人严重了。禾芊整日在东宫也未有事,如今帮着燕大人正好找点事做。”
皇上道:“这事就这么定了,退朝。”
退朝后,一群大臣纷纷来提前道贺,燕南晚扯着笑脸与众大臣寒暄了一会儿,瞧着秦照来了,急忙喊着:“秦大人留步,我有件案子与你说。”
围着她身边的大臣闻言,拱了拱手,纷纷告辞。
瞧着人走了,燕南晚长出了一口气。
秦照走过来,笑着:“和我说什么案子?”
“方才多谢秦大人了,若不是秦大人给个眼色,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秦照笑着摇了摇头:“燕大人不必言谢,还是想想该如何应对太子吧!”
燕南晚笑了笑,心中想着,应对太子倒是简单,只是这太子妃就难办了。
“燕大人,老夫有话与你说。”陶丞相走过来道。
秦照与燕南晚告辞,又对陶丞相行了礼,离开了。
燕南晚拱手:“陶丞相请讲。”
陶丞相看了会儿燕南晚,越看心中越满意,又想到他那冷若冰霜的儿子,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知燕大人想找什么样的夫婿?”
“难不成丞相大人也想给下官牵红线?”燕南晚开玩笑道。
陶丞相与燕南晚边往宫外走边道:“我是真想。”
第240章:早膳风波
燕南晚脸上的笑僵住了。
陶丞相看着她一脸的惊慌,笑了起来:“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你看看你瞧得上吗?”
“丞相大人真是说笑了。”燕南晚微微笑了起来,“是陶公子看不上我。”
陶丞相无奈的叹了口气:“燕大人,实不相瞒,老夫今日找你,是想让你去帮忙劝劝萧北。”
“陶公子怎么了?”燕南晚疑惑,昨儿她见他,他还好好的。
“我就萧北这么一个儿子,眼看着与他一同长大的公子哥们都娶妻生子了,就是他身边连个女子都没有。我每每与他说起这事,他就是一脸的抗拒,老夫真是为难呀!”
“呃……”燕南晚觉得这事她也很为难,“丞相大人,陶公子心里有数的,您就不要过于操心了。”
陶丞相有些别扭,嘴唇动了半天,才小声问道:“燕大人,你与萧北走得近,老夫就想问问萧北是断袖吗?”
燕南晚想笑不敢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丞相大人,您放心,陶公子一定是喜欢女子的。”瞧着陶丞相满脸愁苦的模样,她忍不住安慰道,“丞相大人,陶公子只是还未遇到喜欢的女子,等陶公子遇到了喜欢的女子就好了。”
提起这事,陶丞相由担忧变成气愤:“他整日待在丞相府中,什么诗会宴会也不去,何时能遇见喜欢的女子?”
两人说着话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宫门口,燕南晚一眼就看见了七皇子府的马车,凌声站在马车旁边,看见燕南晚出来,掀开车帘与马车里的说了句。
车帘掀开,薛延准备下马车,燕南晚看了眼既是担忧又是愤怒的陶丞相,对着薛延轻轻摇了摇头,薛延看她摇头,只当她与丞相有事要谈,就没下马车。
陶丞相满心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丝毫未察觉燕南晚与薛延之间的小动作,又对燕南晚道:“燕大人,我听管家说昨日|你带着萧北出府了?”
燕南晚笑着点头,又怕陶丞相误,解释道:“我有事找陶公子帮忙,所以才一起出府了。”
陶丞相一双浑浊的眼中迸出精光:“萧北帮你了?”
燕南晚不明所以,点头。
“真是太好了!”陶丞相感叹道,看着燕南晚就像是看着一件无价之宝一样。
燕南晚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呵呵笑了两声:“丞相大人,您还有事吗?”
“燕大人,不知你一会儿可还有事?”
“她有事。”薛延站在车辕边,不悦的望着陶丞相,“一会儿她要陪着本皇子去大理寺查案。”
陶丞相此时正在兴头上,壮着胆子问:“不知七皇子能否把燕大人借给微臣一天。”
“放肆!”薛延脸色沉了沉,跳下马车,往燕南晚身边走,一双桃花眸死死盯着燕南晚,“燕大人是朝廷命官,是说借就借的吗?”
在薛延动怒时,陶丞相便意识到他方才真是高兴过了头,急忙道:“七皇子说的对,是下官疏忽了。”又对着燕南晚道,“既然燕大人还有事,老夫择日再与燕大人商议。”
薛延才不敢他,拽着燕南晚的胳膊往马车走。
燕南晚乖巧的跟在他身后,直觉前头这人生气了,只是她有点莫名其妙,方才她对他使眼色,他也同意了,不知现在这生的又是哪门子的气。
薛延上了马车,一把将她拉上来,拽进马车,一个翻身将她压在马车里,看着她,不满道:“你就那么喜欢和陶萧北扯上关系?”
燕南晚觉得她冤,开口准备辩解一句,唇被人含住了,然后是霸道又强势的侵略,侵袭她口中的每一处。
她被他吻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推了推他的胸膛,他仿似未觉一般,握上她的手。
“薛延……薛……”燕南晚别过脸,躲开她的吻,才出了口气,唇又被他含上。
他伸出手扯开她的衣裳,吻落在她锁骨处,疯狂的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薛延,你疯了!”燕南晚喘过气来,怒吼。
此时的薛延,让她感到害怕,他仿似是想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薛延听着她的吼声,浑身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趴在她身上,久久不语。
马车外,凌声等着马车里安静了一会儿,开口:“主子。”
“去大理寺。”薛延道。
凌声跳上马车,架着马车离开了皇宫。
燕南晚一双眼无神的看着车顶,也不动,疲惫的问:“你怎么了?”
“我嫉妒。”
“我与陶萧北之间是清白的。”燕南晚解释道,语气里带着疲惫。
“我知道。”
燕南晚来气了:“那你嫉妒什么?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薛延转身躺在马车里,将她搂紧怀里:“父皇让太子妃给你选夫婿了。”
燕南晚这才知道,原来是这事,声音柔了不少:“皇命难为,让他们去折腾,我又不会看上谁。”她哄着他,“我眼里只有你。”
“以后见到了陶萧北绕着路走。”薛延起身,扶起她。
燕南晚白了他一眼:“我找他都是有事。”
“以后有事找我。”
“行行行,我以后有事找你。”燕南晚求饶,“七皇子,我的七皇子,您消气了吗?”
薛延扬起脸,傲娇道:“还有一点儿,你亲我一下。”
“刚才你还没亲够呢?”
“方才是我亲你,现在换你亲我。”薛延耍赖一样,“你亲我一下,我就不气了。”
“好好好,我亲你。”燕南晚笑着,眼里洋溢着幸福,微微抬起身体,在他脸侧亲了一口,“现在也亲了,是不是可以给我吃早膳了?”
她上马车时就闻见马车里有一股饭菜香,看了一圈,也没瞧见有什么吃的。
“小馋猫。”薛延捏了捏她的鼻子,“等着。”
他拉开马车一面车厢,从里面拿出小桌子,还有冒着热气的饭菜和粥。
“以前怎么未发现这马车还有这样一方天地?”
薛延将菜端放在小桌子上,将碗筷放在燕南晚手里,眨了眨桃花眸:“尝尝味道如何?”
“不会又是你亲手做的吧?”
第241章:挑夫婿
薛延笑着:“好吃吗?”
燕南晚夹了菜送进嘴里,仔细嚼了嚼:“好吃,是你做的吗?”她有点怀疑,她会做饭,尝着菜,这手艺不说有个十年也该有个五六年了。
薛延拿起筷子,又夹了其他的菜放在她碗里:“都尝尝。”
燕南晚不知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也着实饿了,索性也就没问了,专心用起早膳来。
薛延一直笑着看她,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你一直瞧着我做什么?”燕南晚被他看的不自在,夹了菜送到他嘴边,“你也吃。”
薛延就着她递过来的筷子吃了,双眼还盯着她,也不言语。
“你再看我,我就……我就下去。”燕南晚将筷子放在小桌子上。
任她脸皮再厚,与薛延之间如何亲切,可一直被人如此瞧着,她能不羞吗?
“好了,我不看了就是。”薛延拿起筷子又塞进她手里,“你不是饿了,快吃。”
“你方才瞧什么呢?”
“哪个菜最好吃?”
“都挺好的。”
“就没有最好吃的?”
燕南晚一脸莫名其妙,随意指了一道菜,试探性的问:“这个?”
薛延脸色微沉。
燕南晚又换了一道菜:“这个比方才那个好吃。”
薛延还是不怎么高兴。
燕南晚好似明白了些什么,用筷子一道菜一道菜的指了指,看着薛延脸色的变幻,最终指了一道小青菜上:“这道菜最好吃。”
薛延脸色缓和了不少,嘴角藏不住的笑:“好吃,你多吃点。”
燕南晚看他那别扭的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男子他是女子呢?
“其他的也好吃。”她又添了句。
薛延眸间的笑僵住了。
燕南晚瞥了他一眼,低着头继续用膳,眼眸间藏不住的笑。
马车在大理寺门前停下,燕南晚吃的心情愉悦,擦了擦嘴,笑眯眯道:“大理寺到了,不是要帮我?”
薛延还记挂着那句“其他的都好吃”,心头不怎么愉快。
燕南晚先下了马车,也未等薛延,直接进了大理寺。
凌声站在马车边一时拿不准薛延是下马车还是回皇子府,问了句:“主子,您不去大理寺?”
薛延不吭声。
凤兰从对面过来,身后跟着归音,看了眼马车,微微笑了笑,凌声点了下头。
“主子,兰公子来了。”
话落,车帘掀开,薛延跳下马车,一脸郁色的往大理寺里走。
凌声跟在后头,看着前面那个步履匆匆的人,眼角猛的一抽,他家主子真是个醋坛子。
燕南晚在大堂里看着卷宗,凤兰进来,笑问:“七皇子给你带的饭菜可还可口?”
“你做的?”燕南晚从卷宗中抬起头望向他,“可我尝着不像是你的手艺。”
凤兰温笑着摇头:“厨娘做的,不过有两道菜……”
“兰公子来了。”薛延走进来,打断他的话,走到他面前,背对着燕南晚,看凤兰的眼神中带着几丝警告。
凤兰微微一笑,不在意:“我去忙了。”
归音怼了句薛延:“不准威胁凤兰。”
“你再说一句,我立马让你滚回春风楼。”
归音自知斗不过他,妩媚的眸子狠狠的刺了他一眼,转身去找凤兰了。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低头继续埋头看卷宗。
薛延一股闷气,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衙役端上茶和点心,放在薛延面前,又默不作声的下去了。
他看着燕南晚认真专注的看着卷宗,许是遇到什么难处理的事儿了,眉头紧皱,他看着她皱眉的样子,跟着也皱起了眉,他不喜欢看她这幅模样。
“不看了。”薛延走到她身后,拿过桌子上的卷宗。
燕南晚头往后仰看着他:“过年前要整理好的。”
“我来看,你去歇着。”
“我不累,而且你对大理寺情况不了解,这些卷宗整理起来要比我耗时耗力。”
薛延终于笑了,拍了拍她的脸:“听话,去歇息,等你睡醒了,这些卷宗我都整理好了。”
“那我去给你买早膳。”燕南晚笑着,抬起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下拉了拉,“其实,早膳最好吃的还是那盘小青菜,明日还想吃。”
“好,明日还给你做。”薛延坦荡承认了,“以后你去上早朝,我便每日给你送早膳。”
“堂堂七皇子若是被人知道了整日囿于厨房,可是要被人嘲笑的。”
薛延吻了吻她脸颊:“给自己媳妇做菜,不怕丢人。”
燕南晚站起身,将位置腾给薛延,她站在一旁看了会儿,转身准备去七月楼给薛延买早膳,在马车上他忙着生闷气都未吃多少。
张禹匆匆走进来:“大人,太子妃来了。”
“太子妃?不是太子?”燕南晚搞不明白赵禾芊来大理寺做什么。
薛延听着,脸色倏地冷了几分:“告诉她,今日大人不在大理寺。”
“这……”张禹为难的望向燕南晚。
燕南晚问道:“为何不见她?”
“难不成你真想嫁人?”薛延道,“若你想嫁人,那我再娶你一次。”
“瞎说什么呢!”燕南晚知晓了赵禾芊来的意思,“我若一直躲着她也不是办法,还是去见一面与她说清楚得好。”
薛延挑眉笑着:“我们打个赌如何?”
“打什么赌?”
“我赌你今日即便见了太子妃也无用,她依旧去给你选夫君。”他说这话时,特意将“夫君”二字加重的语气。
燕南晚不信:“太子妃不是那样的人。”
“你若输了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燕南晚点头:“你若输了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薛延点头。
“将太子妃带去会客的院子,我这就过去。”
张禹闻言,转身去了。
方才大人与七皇子打赌时,他真想提醒大人一句,太子妃的架势明显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张禹安置好赵禾芊后,燕南晚便来了:“太子妃。”
赵禾芊起身,拉起她的手,笑着道:“本宫打扰燕大人了。”
“不妨事,不知太子妃今日来大理寺所谓何事?”
“你瞧瞧这里的人可有看的上的?”赵禾芊从随侍的宫女手中拿了本册子递过来。
第242章:躲去凌安
燕南晚低头看着赵禾芊递过来的册子:“太子妃这是何意?”
“太子殿下说父皇让我着手替燕大人挑选夫君,这些都是京城中有名望的公子哥。”
燕南晚笑了笑,随意翻了翻册子,合上,递给身后的张禹,客气恭敬道:“有劳太子妃了,只是年关将近,大理寺琐事缠身,下官实在没有精力来想这些事情。”
赵禾芊像是料定了她会如此说一般,又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燕大人尽管好好处理大理寺的事,这选夫君之事我来即可。”
燕南晚心里嘀咕着,选夫君是为我选,你来能有什么用。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与赵禾芊寒暄了几句,便道:“大理寺还有事,下官就不留太子妃了。”
赵禾芊温温笑着:“也好,燕大人若是有看上的人了,让人去东宫告知我一声。”
“自然。”
送走了赵禾芊,燕南晚也出了大理寺去七月楼给薛延买早膳。
薛延处理起卷宗来可谓是得心应手,原本要一日才能整理归档的卷宗,他仅用了大半日便都整理好了。
燕南晚不敢置信的瞧着桌案上放的整整齐齐,排列有序的卷宗:“都是你一人整理的?”
薛延得意的笑着点头:“是不是觉得你男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你哪里是一无是处,你简直就是才华横溢呀!”燕南晚蹦到他面前,双手搂着他的腰,撒娇道,“剩下还有些卷宗,不如你……”
“搬去皇子府住,我便答应你。”
燕南晚摇头:“我若搬去了皇子府,皇上还不得气晕。”
皇上对她与薛延之间的关系原本就不满,她若堂而皇之的搬去了皇子府,皇上定然大发雷霆,到时候她与薛延都没好果子吃。
薛延退一步:“那我去燕府住。”
“你昨儿夜里不是就在燕府住的吗?”她小声道。
薛延适可而止:“既如此,那我每夜都去燕府与你同住。”
……
从赵禾芊来大理寺交给燕南晚那本册子后,她几乎每日都要来找一趟燕南晚,拉着燕南晚与叙上一两个时辰的话,说的内容无非都是些京中哪家公子哥好,哪家公子哥配得上她。
第一日燕南晚忍了,第二日赵禾芊就变本加厉了,连用膳都要与她一起,说的还是替她选夫君一事。
她觉得薛延说的真是对,这太子妃还真是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主,整日被她缠着,她什么事儿都做不成,还有与太子妃虚与委蛇,她真是烦透了。
燕南晚坐在大理寺大堂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听见脚步声,瞥了眼来人,兴致缺缺:“太子妃又来了?”
张禹拱手道:“大人,凌安出现了连环命案。”
“这不该是凌安县衙查,怎么呈报来京了?”
“凌安县衙查不出,连环命案不断,只能呈报京城。”
燕南晚收起撑着下巴的手,问:“吏部传来的消息?”
“秦大人准备亲自去一趟凌安,但吏部还有些未处理完的事宜,请大人接手。”
燕南晚眼角余光瞥到桌案上放的那本赵禾芊送来的册子,灵机一动,兴味盎然:“走,去吏部。”
她在京城不能驳了太子妃的面子,但出了京城查案,太子妃总不会跟去凌安吧!
燕南晚心情愉悦的去了吏部,与秦照说明了来意,又苦口婆心分析了利弊,总算是得了秦照的同意。
“多谢秦大人了。”
秦照道:“我这边虽然行得通,可皇上那边还得你自己去说。太子妃正忙着给你选夫君,你此时跑去凌安,这其中意思皇上能不清楚吗?”
燕南晚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秦大人放心好了,年关将至,出连环命案,皇上图个喜庆的彩头,也会让我去尽快将案子查清的。”
果然如燕南晚所言,她进宫将凌安一事与皇上说了后,皇上立马让她去凌安将此事彻查清楚。
燕府里,燕南晚与燕南晨和燕城义说了要去凌安查案,立马让竹三与暮书收拾一番随她一起去凌安。
“我同你一道去。”凤兰道,“凌安我比你熟悉,也认识不少朋友,我同你一起去能帮到你。”
燕南晚颔首:“收拾好之后,立马出发。”
凤兰答了一声“好”,转身回了院子收拾东西了。
燕城义又叮嘱了燕南晚两句,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燕南晨坐在大厅里,看她:“你此去凌安,七皇子知道吗?”
“还不知,我一会儿让人给他传个信。”
“你就这么走了?”
燕南晚望向他:“我是去查案,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燕南晨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燕南晚面前,手指轻轻弹了弹她脑门:“想想之前七皇子去西北赈灾未与你亲口说,你是何想法?”
燕南晚想起那时候,心里确实不怎么好受。
“当初是你要与他和离,眼下你们虽和好了,但也只是私下。若是你一声不吭的又走了,七皇子不知又得担心成什么样。”
“我知道了。”燕南晚笑着,“谢谢哥哥。”
她与薛延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们都无法当做不存在。即便如何相爱,如何相互信任,心中还是会有存疑。
“哥哥,你让他们在城门口等我,我去趟皇子府。”
燕南晨敲了敲她的头,笑着:“去吧。”
秦珊羽被薛延勒令不许去找燕南晚,又一心想学一身武功,便有事没事拉着凌声,让凌声教她。
“秦小姐,您还是别学了,您不适合学武。”
“我怎么不适合了,我……我只是学的晚了而已。”秦珊羽不服输,“你等着,本小姐一定能学有所成。”
凌声看着秦珊羽扎马步的样子,移开目光,简直是惨不忍睹。
燕南晚进了皇子府就看见这一幕,瞬间觉得薛延不让秦珊羽去找她,这件事做的太对了。
秦珊羽瞥见燕南晚,兴奋道:“燕南晚你来了,是来教我武功的吗?”
“凌声,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起来。”薛延走过来拉着燕南晚往风笙院去。
第243章:遇刺
“你放开我,凌声,你放开我。”秦珊羽不停的挣扎,向燕南晚求救,“燕南晚,你帮帮我,你不能……唔唔……”
凌声用手捂着她的嘴,让她闭了嘴。
燕南晚回头看了眼秦珊羽不停挣扎的样子,拽了拽薛延的手:“你如此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薛延头也不回道:“她若不作,我也不会如此对她。”
“我今日来是有事与你说。”
“用过午膳了吗?”薛延带着她进了屋,“我让管家去准备午膳。”
燕南晚抓着他的胳膊:“凌安出了连环命案,我去凌安查案,要离京几日。”
“何时出发?”
“马上就走。”
“我与一起。”
燕南晚看他:“你去做什么?”
“给你做早膳。”薛延说着,松开她的手,转身准备收拾些东西,继而直接拿了十几张银票装进怀里,转过身,“不收拾了,走吧!”
“你不与皇上说一声?”
“你就如此不想我与你一起?”
燕南晚急忙解释:“不是,我只是……”
“那就走吧!”薛延笑着握着她的手,“我在京中待着也无事,况且我不是与父皇说了要替你办案,跟着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说的也对。”燕南晚水灵灵的眸子里铺满了笑,“若是几日见不到你,我还真想你的。”
薛延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吻上她的唇:“若是几日不能吻你抱你,我怕是也熬不过去。”
“色胚子!”燕南晚踩了他一脚,脸红通通的往外跑。
薛延缓步跟在后头,瞧着她害羞跑开的背影,眼底都是宠溺的笑,两人在床上做了多少次,可每每他吻了她一下,她就羞红了脸。
凤兰一行人在城门口等着燕南晚,瞧着薛延同燕南晚一道来了,众人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
燕南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我看小姐就是离不开七皇子。”暮书调笑道。
燕南晚瞪了她一眼,偷偷笑了起来。
薛延与燕南晚同乘一辆马车,归音缠着凤兰,竹三与暮书一辆马车,往凌安去了。
马车里,归音双手捧着下巴,坐在凤兰对面,痴痴的看着他。
凤兰一人对弈,不言不语。
这几日,归音整日缠着凤兰,他虽不再刻意避着她,但也不与她说话。多数时候,都是归音自说自话,她也乐在其中。
凤兰愿意见她,愿意让她跟在身边,她就觉得高兴,总比见不到人要好。
“会下棋吗?”凤兰掀了掀眼皮,目光投向对面的归音,“若是会就陪我下棋。”
归音面露尴尬,摇了摇头,急忙道:“若是你觉得无聊,我可以唱曲儿给你听。”
凤兰温温的笑了笑:“留着些力气去凌安查案吧!”
“你不想听曲儿,那我给你讲故事,或者跳舞给你看。”归音瞧着凤兰温润的笑,也跟着傻傻笑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的傻样后,心里暗自后悔,她何时变成这种女子了!
以往她的妖娆妩媚,绝代风华,都去哪儿了?
“不必。”凤兰看她这幅样子,眼角的笑意却愈发大了,“我听南晚说你赌术很高。”
归音骄傲的挑眉:“我若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凤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是吗?”
“反正到现在我未遇到敌手。”归音换了种说法,她瞧着凤兰平日里对人都是温润如玉、谦虚有礼,想着他可能不会喜欢过于自负的人。
“有时间让我见识一番。”
归音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忙不迭点头:“我……”
凤兰敛起脸上的笑,微微摇了摇头,严肃起来。
霎时,又箭破空而来的声音。
箭雨落幕,三辆马车被几十个黑衣人团团围住,跟着的衙役除张禹外,无一人幸免。
“大人,有刺客。”张禹守在燕南晚马车边,“来者不善。”
“你在马车里,先不要露面。”燕南晚对薛延道,她掀开车帘,弯腰出来,站在车辕边:“都是刺客了,来者能善吗?”望向对面的黑衣人,“不知各位又是为谁而来?”
几十个黑衣人手持长剑,浑身散发着杀气,一言不发。
燕南晚淡笑:“各位不妨说说是为谁而来,我将人交出去,也免得你我双方损失惨重。”
一群黑衣人依旧不言。
“各位若是不说,那也莫要怪我了。”燕南晚飞身而起,对身后的一辆马车道,“暮书,该你上场了。”
“好嘞,小姐,我来了。”暮书从马车里跃然而起,跟在燕南晚身后,从怀中摸出几包药粉,丢给燕南晚,“小姐,接着。”
燕南晚飞身,接住空中而来的两包药粉,与暮书对视一眼,两人从不同方向袭向黑衣人。
黑衣人齐齐而上,燕南晚与暮书将手中的药粉对着袭过来的黑衣人洒去,顿时一片哀叫声。
“杀!”燕南晚冷喝一声,浑身凌冽的气势,震得四周的黑衣人心中畏惧。
她话声落下,黑衣人身后窜出来一群训练有素的人,燕南晚一声令下,迅速与黑衣人对打起来。
燕南晚立在混战外围,暮书站在她身后:“小姐,果然不出你所料。”
“记得留个活口。”
暮书点头,加入了混战。
张禹看着眼前的场景,多多少少有些震惊。他跟在大人身边一年多,也见过大人破案查案时的气魄,可方才大人浑身的肃杀之气让他从心底敬畏。
燕南晚转身走到马车边,瞧着张禹,微笑:“怕了?”
张禹咽了一口口水,摇头:“属下不怕,属下誓死跟随大人。”
“跟在我身边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死。”燕南晚掷地有声道,“从凌安回京就跟着暮书,让她教你功夫。”
“属下谢大人。”
归音掀开车帘,瞧着外头激烈的打斗,诧异:“燕大人如何得知会有刺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凤兰道。
“他们是谁派来的?”
凤兰摇头:“无论是谁派来的,南晚都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第244章:在我心中,你最美
地上一片黑压压的死尸,暮书拖着一个黑衣人走到马车边:“小姐,人带来了。”
燕南晚低眸睨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黑衣人:“交给竹三。”
暮书点头,带着黑衣人往竹三马车方向走。
薛延掀开车帘,探出头来:“都死了?”
燕南晚回过头来,俏皮一笑:“当然,赏雨楼可不是吃素的。”
薛延从马车上跳下来:“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神圣就算了,都是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燕南晚冷哼一声,蹦蹦跳跳的跟在薛延身后,与方才那个凌冽、杀人如麻的人截然不同,“你方才怎么那样听话没出来?”
“媳妇都吩咐了,我哪儿敢出来。”薛延回过头来,笑着望她,“如今瞧着,我倒像是个吃软饭的。”
燕南晚跟上他,抱着他的手臂:“我在前面小打小闹,你在后面干大事。”
薛延捏了捏她的脸:“今儿小嘴抹蜜了。”
“刚杀了人,心里头高兴。”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毒妇呢!”
“你不想要了?”
薛延做求饶状:“我哪儿敢。”
燕南晚笑着睨了他一眼,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腿:“快瞧瞧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嘞,媳妇吩咐,为夫这就去做。”薛延笑着蹲下身体,查看黑衣人。
张禹从黑衣人身上搜出了个令牌,准备递给燕南晚,一转身就看见薛延与燕南晚在打情骂俏,又立马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未瞧见的样子,埋头装作继续找东西的样子。
燕南晚回过身望向埋头找东西的张禹:“你找个东西都头都快插土里去了。”
“燕大人,找到一块令牌。”张禹急忙将令牌递过去。
燕南晚接过令牌,低头看着,她不识得:“还有何发现?”
“他们脖子上也有花纹图案。”薛延起身,走过来道,“与京郊碎尸许是一伙的。”
燕南晚将令牌递到他面前:“认识吗?”
薛延扫了眼,摇头:“不曾见过。”
凤兰与归音从马车上下来,走至燕南晚身边,瞧着她手上的令牌,眼神微变:“这是凤城城主令。”
“又是凤城,还真是阴魂不散。”燕南晚冷声道,“我倒要看看这凤城城主到底是谁?”
“是朝中之人。”薛延断定,“若不然不会如此清楚的知晓你去凌安。”
“他们的目标是我?”
薛延轻笑:“也许是我。”
凤兰手握着令牌,狠狠的攥在手里,眼中闪过怨憎,速又恢复温润:“先去凌安,这些事等回来慢慢查。”
……
燕南晚一行人乔装打扮一番低调的进了凌安,去了凤兰的府邸。
凤兰是凌安的风云人物,不少大户人家听说凤兰回来了,都纷纷前来拜访,连府衙的知府都特意来了兰府。
“你们先去后院歇息。”凤兰招来小厮,让人带着燕南晚等人去后院。
燕南晚点头:“仔细试探下这知府到底是个好官还是个无能废物?”
凤兰温笑,点头。
“我陪着你。”归音不舍得走。
“不必。”凤兰温润道,“你也累了,去歇息吧!”
归音还想说些什么,被凌声半拖半拽的带走了。
“你拽我做什么?我还要……”
“闭嘴!”薛延烦躁的瞪了她一眼,“再多说一句,滚回京城。”
“我黏着凤兰,和你有何干系!”归音掰开凌声的手,愤愤道,“不知道还以为你和凤兰才是一对。”
燕南晚听着想笑,硬生生忍住了:“首要任务是来查案的,不能泄露了身份。”又怕两人再吵起来,拉着薛延往前走,喊着竹三,“来和我说说审问的结果。”
竹三有眼色的跟上:“来了来了。”拉着暮书也跟着过去,“走,我们与小姐说说审问的结果。”
暮书点头,跟上竹山:“小姐,我们说正事。”
凌声看了眼归音,犹豫了半晌,说道:“燕大人虽帮着你追兰公子,但凡事都要适可而止。”
“你什么意思?”
“兰公子不是寻常人,你心中应该清楚。”
归音妩媚的眸子闪过几丝悲怆,露出自嘲的笑:“我知道了。”
“主子,他……只是不想你重蹈覆辙。”
“知道了,替我谢谢主子。”归音转身,踩着尽量从容的步伐出了院子。
凌声瞧着归音略带仓皇的背影,心底轻叹了口气,最终也没跟上去。
他们都是主子收留的流浪儿,或是被主子从大街上捡来的,身份卑微,他们拥有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注定了一辈子只能活在黑暗中。
燕南晚拉着薛延进了院子,略微责怪道:“你对归音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与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女子,她比我生的还要美,我瞧着她比我好多了。”燕南晚说的是心里话,在她心中,一直觉得归音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薛延缓了缓脸色,笑了起来:“在我心中,你最美。”
“睁眼说瞎话,你就比我美。”燕南晚笑着瞪了他一眼,露出正色,问竹三,“问出什么了?”
竹三摇:“问了两句,毒发身亡了。”
燕南晚挑眉:“看来还真是一群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摆了摆手,“你们也累了,也去歇息吧!”
“小姐,要不我去看看归音姑娘?”暮书想着方才她离开时,好似瞧见了归音眼底闪过的泪意,觉得挺可怜的。
燕南晚摇了摇头:“你若此时去了,容易让她误会,别去了。”
归音是个要强的女子,虽年纪不大,但经历不少,这么些年,多少苦,多少累都自己扛过来,心思也细腻得很。若是此时,人去安慰她,她定然会觉得是大家在可怜她。
像她这种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安慰了。
暮书点头,和竹三往屋外走。
“兰公子,出什么事了吗?”暮书瞧着凤兰稍稍凌乱的脚步,蹙眉。
“又有人遇害了。”
燕南晚从屋里出来:“在哪儿?我们快过去看看。”
“县衙,是一个衙役。”凤兰道。
“知府大人回去了?”
第245章:本皇子才不会那么幼稚
“刚走。”
燕南晚凝思了半晌,望向竹三:“你身体可还撑得住?”
竹三懵懵的,点了点头。
“我带竹三先赶过去,你们想办法拖住知府大人。”燕南晚沉重道,“我要抢在知府大人之前查清作案现场,碎尸也要竹三查清楚。”
薛延道:“这事交给我,我让凌声跟着你,随身保护你。”
燕南晚摇了摇头:“我与竹三便够了,人越少越好。”
凤兰温声附和道:“南晚说得对,还是让凌声跟着你。”
“拖住知府大人就看你们了,我带竹三走了。”燕南晚扯着竹三的衣领,运起轻功离开了兰府。
竹三一阵晕眩,一把老骨头战战兢兢的,浑身抖个不停。
他年轻时候都未如此,怎么年纪越大碰上的事儿都越惊心动魄起来了,他这把老骨头迟早被折腾散架。
燕南晚感到竹三颤抖,低头看了眼:“你还行吗?”
“小姐,您还能再快点儿吗?”竹三忍着晕眩道,“早点到,让我这把老骨头早点解脱。”
燕南晚带着竹三进了县衙,躲过一众衙役,到了案发现场。
“你去看尸体,我看着人。”燕南晚对竹三道。
两人是掀了屋顶的瓦片,从屋顶上跳下来的。
竹三此时还晕眩着,眼冒金星一般,站在屋里缓了半晌,才觉头脑清明了些,踩着还略带虚浮的步子,走到尸体面前。
燕南晚站在门边,看着屋外守着的衙役,确定无人发现,转身查看整个屋里的布置与可疑地方。
薛延与凤兰从兰府出来,很快跟上了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瞧着凤兰:“兰公子,不知叫住本官有何事?”
凤兰如兰君子般笑了笑:“知府大人,这位是七皇子。”他指了指薛延。
知府大人先是一愣,而后急忙拱手弯腰:“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识七皇子,还请七皇子恕罪。”
薛延邪肆的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大度道:“知府大人不必多礼。父皇听闻凌安出了连环杀人案,特意让本皇子来看看。”
“原来钦差大人是七皇子,下官有失远迎。”知府大人愈发恭敬起来了,“方才衙役来报,说是衙门中又有人遇害,下官正要回去看看,不知七皇子……”
“走,去瞧瞧。”薛延不羁浪荡的走在前头,“我倒是想看看是谁竟然比本皇子还丧心病狂。”
七皇子放荡不羁,****的名声早已传遍了天下。而从薛延去了西北乾州后,又传出了一个狠厉毒辣的名声。
知府大人手心里冒出一层冷汗,生怕他一个不注意惹了这位七皇子不高兴,被七皇子拿来当了典型。
薛延虽嘴上说着要去看看,可脚下的步伐却是极慢,走着走着,就跑到街市上的小摊上看了起来,知府大人跟在后头,心里头着急,也不敢开口催促,只得求助与凤兰,小声道:“兰公子,要不您催催七皇子?”
凤兰温笑:“知府大人可真是高看我了,兰虽与七皇子相识,但催七皇子这种事,兰可不敢。”他又劝慰道,“既然七皇子都不急,知府大人也莫要着急。天塌下来,有的是人顶着。”
知府大人愁苦状:“哎哟,我的兰公子,天塌下来有人顶着,可皇上的怒气也不得下官受着吗?”
薛延偏过头来,一双桃花眸潋滟生花的扫向知府大人:“知府大人这是在怪本皇子吗?”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知府大人连连说道,“下官只是有些着急,说错了话,还请七皇子莫要怪罪。”
“不怪罪。”薛延含笑,“不知知府大人能否带着本皇子在凌安城转转,本皇子虽说来过两次凌安,可还从未好好转转。”
知府大人:“现在吗?”
“难不成知府大人不愿意?”
“愿意愿意。”知府大人赔笑着,“能陪着七皇子是下官的荣幸,下官的荣幸。”
知府大人走在前头,带着薛延与凤兰走在凌安城的大街小巷,一边与薛延介绍凌安的一些风土人情,一边心里记挂着县衙里的命案。
薛延问起他话时,他也是答的慢一些。
凤兰与薛延并肩走在后头,低声温笑道:“你还真是将自己的身份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然如何能拖住时间。”薛延理所应当,带了几丝炫耀,“我若没这个身份,也不能让晚儿迫于皇权嫁给我,也不会与晚儿日久生情。”
凤兰脸色微变,目光落在他脸上:“我只希望南晚幸福,至于她是否选择我并不重要。”
薛延转过身往前走,眉间笼上了一层阴霾,走了一段路,他侧过脸对凤兰道:“你很像我娘,但我并不喜欢这样的人。”
若是一个人的一生,没有一定要去做的事,没有一定要得到的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难道就为了苟且的活着吗?
凤兰微愣,这是第一次,薛延用如此的语气与他说话,两人之间好似消除了敌意,像是朋友一般,他笑着:“不拿我当情敌了?”
薛延不屑的“嘁”了一声:“晚儿如今一颗心都在我身上,本皇子才不会那么幼稚。”
“难得。”
燕南晚与竹三快速且仔细查完了尸体与整个屋,确定无人发现后,两人又原路回去了。
出了县衙,燕南晚带着竹三落在小巷子里:“确定都查完了?”
竹三扶着墙壁,勉强站住,点头,没力气答话。
“下次还是带顾老头出来吧!”燕南晚瞧着竹三这副样子,摇了摇头,“我真怕把你这把老骨头折腾散架了。”
待竹三缓过来后,两人往集市上走去,迎面正好碰上知府大人带着薛延和凤兰逛集市,燕南晚对两人使了个眼色。
“知府大人,本皇子看这集市逛得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查案子了。”
知府大人闻言:“七皇子不去吗?”
薛延语调慵懒:“本皇子逛得如此久了,也累了,今儿就不去了,明日本皇子再去瞧瞧。”
“这……”知府大人完全摸不准薛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