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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邪魅皇子妃全文阅读

作者:常溪     盛宠邪魅皇子妃txt下载     盛宠邪魅皇子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6章:连衣裳都不会穿了

    凤兰道:“知府大人先去办正事吧,七皇子有兰陪着。”

    知府大人拱手点头:“有劳兰公子了。”又朝向薛延道,“下官先告退了。”

    薛延点了点头,颇好脾气道:“知府大人忙去吧,不必管本皇子。”

    知府大人又行了礼,匆匆往县衙赶。

    都传七皇子不是一般人,原本他想着该有多不一般,但今儿他算是见识了这个不一般,做事不拘泥于规矩,说话更是一语惊人,七皇子他是真惹不起。

    他心中好奇的是,京中传来旨意,说是大理寺的燕大人来凌安,如今怎么换成了七皇子?

    燕南晚带着竹三直接回了兰府,薛延与凤兰也紧跟回去了。

    早在来凌安时,燕南晚与薛延便早已商量好了,一人在明一人在暗。

    薛延有皇子身份,若是隐藏起来定然不易,而燕南晚虽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但只要她一直不露面,行事起来也方便。

    兰府大厅中,燕南晚、薛延、凤兰、竹三坐在大厅中,燕南晚问着:“说说。”

    竹三冷静分析道:“一刀毙命,除了脖子处有伤痕,其余地方没有,手法干脆利落。”

    燕南晚问道:“体内可有毒?”

    竹三摇头。

    暮书手中拿着信笺从后院跑过来:“小姐,丰索传消息来了。”

    “拿来。”燕南晚接过信笺,看完后,又递给薛延和凤兰,“林岚竟然这个时候出现了。”

    “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凤兰直言,“好似是掐准了我们不在京时,她才出来。”

    薛延郑重道:“我们要尽快回京。”

    燕南晚点头,面带深思,心中将这一天发生的事儿细细梳理了一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暮书站在一旁,等着燕南晚的吩咐,给丰索回信,半晌得不到话,开口问:“小姐,给丰索回信吗?”

    “让他时刻注意林岚的踪迹。”燕南晚顿了顿,又道,“若是能抓住林岚,就抓起来。”

    她心中隐约觉得这个林岚迟早要坏事。

    暮书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大厅,去给丰索回信去了。

    薛延低头摩挲着手里的信笺,又将上面的消息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今日他们来凌安是临时起意,出京时也不张扬,进了凌安后又乔装了,怎么所有事都这么巧凑在了一起。

    半路遇刺客,凌安府衙出命案,林岚现身京城,这三件事看似毫无关系,可全都与一件事有关系,就是他们今日出京到凌安。

    京城到凌安不过半日路程,还是晌午过后作案,真是太蹊跷了。

    是挑衅还是警告?

    ……

    用晚膳时,没瞧见归音。

    燕南晚微微有些担心,问了句:“归音出去了?”

    凌声颔首。

    “还没回来?”

    薛延夹了菜放在燕南晚碗里:“不用担心她,她自己知道回来。”

    燕南晚看了眼若无其事用膳的凤兰,又看了眼毫不担忧的薛延,低头继续用晚膳了,这两人都不担心,她担心也无用,但还是忍不住对凌声道:“归音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薛延接着话:“她回来了让她来找我就好。”

    “你和她说话时不要那么盛气凌人。”燕南晚轻声道,“归音终归是个女子,经不住你是不是冷嘲热讽。”

    薛延不以为意:“她是女子,可说话做事比起男子来丝毫不差,不然也不会在春风楼时整夜的躲在墙角看男女行鱼水之欢了。”

    燕南晚红了脸,偷偷瞄了眼桌子上的其他人,埋头吃饭,桌子下的脚踩上薛延的脚,小声道:“不正经。”

    “确实,归音不仅不正经,还豪放大胆得很。”薛延点头附和。

    “我说的是你!”

    薛延低头含笑看她:“吃饱了吗?”

    方才薛延一直往她碗里夹菜,她早吃饱了,点了点头。

    薛延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弯腰抱起她,丢下一句“各位慢用”,就潇潇洒洒的抱着燕南晚往后院去了。

    他如此做派,任谁都知道他想做什么,在座的人又都是人精,纷纷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燕南晚羞,脸躁得很,她虽知道薛延一向不羁惯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能孟浪至此,当着一群人的面就把她抱走了。

    “我不做。”她大着胆子道。

    薛延唇角带笑,眼尾上扬:“没想到晚儿竟也如此豪放!”

    燕南晚手握成拳,锤了锤他胸膛:“是你如此豪放。”

    薛延故作不解,逗她:“我如何豪放了?不过是抱着自己的娘子,也没亲,怎么就豪放了?”

    “你……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着我,不就是……不就是想……”

    “想如何?”薛延笑着逼问他。

    燕南晚说不出口,咬了咬牙,恨恨道:“你自己心里头清楚!”

    薛延抱着她进了屋,将她放在床上,身体微微压过去,唇贴在她娇嫩的脸上,撩人道:“我不知道晚儿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心里想的就是抱着晚儿回来,换一身衣服,然后……”他特意顿了顿,“然后去逛夜市。”

    燕南晚被他温热的气息撩的浑身发热,听着他的话,怔住了,眨了眨眼:“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去逛夜市。”薛延起身,找了件厚实的衣裳拿过来,“换上这件,我们出去逛逛。”

    燕南晚呆呆起身,接过衣服。

    “难不成晚儿想继续?”他靠近她耳边,“若是晚儿想,我就当劳累一些,也要取悦晚儿。”

    “我不想,不想。”燕南晚急忙否认。

    怎么听着薛延说的话,她就像是个欲求不满的人一般,太羞耻了。

    薛延含笑的看着手忙脚乱换衣裳的燕南晚,走过去,帮着她换:“这么大人了,怎么连衣裳都不会穿了。”

    “我会,我自己来。”燕南晚别扭道,“不用你管,你出去等着。”

    “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没摸过,没吻过。”

    燕南晚被他说的觉得整个人都像火一般烧了起来,推攘着他往外走:“流氓,登徒子,你出去。”

    薛延故作贱兮兮道:“娘子,为夫在外面等你。”

第247章:多赚钱养娘子

    燕南晚跺了跺脚,“砰”的一声关上门,头埋进厚实的衣裳中,等脸上的烫热散了些,才开始换衣裳。

    待她换好衣裳后,打开屋门,薛延站在院子里也换了一身衣裳,还戴了个斗笠,将整张脸蒙的紧紧的。目光落在他手上,发现他手里也拿着一个斗笠,像是为她准备的,她踩着雪走过去:“给我准备的?”

    薛延抬起手将斗笠戴在她头上,仔细的将纱布理了理:“白日里与知府大人逛集市时,听闻街上百姓说城东住着凌安首富,府中都是些稀奇玩意儿,我们逛夜市时,顺带去瞧瞧。”

    “去偷东西蒙着面纱不就行了,为何要戴斗笠?”燕南晚不懂。

    薛延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府外走:“今儿知府大人陪着我逛了集市,想必已经不少人认识我了。”

    燕南晚掀开垂下来的纱布,腾出一只手又去掀薛延斗笠上的纱布,笑着:“没想到七皇子去哪儿都是声名大噪。”

    薛延淡笑不语,拿下她的手,揽着她的腰,用着轻功带着她出了兰府,落在街市上。

    凌安城民风淳朴,鲜少见到有人带着斗笠走在街市上,两人一出现,瞬间抓住了逛夜市人的眼睛。

    燕南晚被人看的不自在,手被薛延握在手心里,她轻抠了一下他手心,微微有些撒娇道:“如此,还不如不戴斗笠。”

    “我来解决。”薛延笑着道,望向看着他们的百姓,解释起来,“各位父老乡亲们莫要再看了,我家娘子怪的生的太丑,怕夜里出来吓到大家。我觉我家娘子生的太美,怕旁人瞧了,追着她不放,故此,我二人才戴上了斗笠。”

    “你说什么呢!”燕南晚拽着他的手,谁让他解释了。

    如此一说,还不如不说呢!

    百姓们哄笑起来,都纷纷说着两人感情好。

    燕南晚被人说的越发不好意思起来了,拉着薛延往人少的地方跑,薛延笑着跟在她后头,由着她拉着自己。

    跑了一段路,燕南晚看了眼四周没人了,才停下来,脸气得鼓鼓的,小嘴微微嘟起,瞧着就惹人怜爱,薛延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笑问:“跑什么?”

    “你都那样说了,若是再不跑,都快变成被人耍杂技的被人观赏了。”她看着他,还一脸兴味,想着一会儿遇见了人,定然还少不了被人围着看,“我们去城东吧,不逛夜市了。”

    薛延知道她平日里在众人面前都是一副无惧无畏、毫不在意的样子,可私下还是个动不动就害羞的小女子:“那就去城东。”

    盗贼有时候与将军战士一样,他们不见得一定要去偷个东西,就是时间长了,技痒,想去瞧瞧,去试试。

    薛延知道自从燕南晚当了大理寺卿,都再未去偷什么东西,今儿街市上正好听人说,就带着她去瞧瞧。

    两人运着轻功一路到了城东首富家的府邸外头,燕南晚眼底闪着精光,藏不住的兴奋,她真是好久没动过手了。

    薛延道:“看上什么尽管拿。”

    燕南晚摇头:“我就去试试,过把手瘾。凌安首富又不是什么欺压百姓之人,我偷他做什么!”

    “无奸不商。”

    “我瞧着京城中也有你不少产业,你如此一说,想必你也不是什么良心商贾。”

    薛延摊手:“在燕府第一次见你时,就知道你爱财,我若不赚些银钱,你还不跟着旁人跑了。”

    “我才不会呢!”燕南晚笑着,飞身进了府邸。

    薛延跟着,也进了府邸。

    首富是个商贾,不涉及朝政,不干涉武林之争,府中也未有暗卫,都是一些巡夜的家丁。燕南晚与薛延进了府后,避开了巡夜的家丁,到了库房。

    库房门上拴着几把大锁,薛延瞧着蹙起眉头,想着如何才能在不惊动家丁的情况下将锁打开。

    燕南晚拿下斗笠,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又重新将斗笠戴上,在薛延眼前晃了晃:“看我的。”

    很快,几把大锁应声而开。

    燕南晚回眸傲娇的笑了起来,像是讨要吃食的小猫儿。

    薛延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回去在床上好好犒劳你。”

    “不要脸!”燕南晚咒骂了句,走进了库房。

    不愧是凌安首富,库房里的奇珍异宝比京中那些官员府中的好太多,只不过这些玩意儿都是钱能买到的。

    燕南晚看着,瞧着顺眼的就去用手摸一摸:“不知国库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等你偷了东宫,我就带你去偷国库。”

    “有了你,我又不缺银钱,偷东宫偷国库稍有不慎,就是杀头的大罪,我才不去。”

    薛延想说什么时,外头传来一阵呼喊求救声,两人对视一眼,皆以为是他们暴露了,急忙跑出库房,燕南晚手脚熟练的将几个锁又锁好,准备离开首富府。

    “来人呀,死人了,死人了……”家丁大声喊叫声。

    燕南晚与薛延这才意识到不是他们,而是……

    瞥见一个黑影,翻身出了府。

    “我跟上去,你留下来看看情况。”薛延说罢,飞身跟着黑影走了。

    燕南晚望向不远处一群人围着,她无声的靠近,躲在假山后头,看着地上死去的人,与县衙死去的那个衙役的死法太像了,都是一刀毙命。

    首富匆匆而来,瞧着地上死去的家丁,慌张的喊着:“报官,快报官呀!都还愣着做什么,去报官。”他踢了一脚跟前的家丁,家丁急忙跑开去报官了。

    直到瞧见知府大人来了,看着衙役将尸体带走后,府中的人又都散了,燕南晚才从假山后走出来,走到方才家丁死去的地方,仔细看了看,什么也未发现,才飞身离开了。

    薛延跟着黑影一路,一直到凌安城门前,黑影无路可走了,才停下,转身看着身后跟来的薛延,唯一露出了一双眼睛,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薛延戴着斗笠,黑衣人瞧不清他脸上眼底的神情,只听见他肆意慵懒的开口:“我知道你是谁。”

第248章:老大,我来了

    黑衣人闻言,眼中迸出更强烈的杀意与求生欲。

    薛延笑着开口:“凌安最近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就是你吧!”

    黑衣人不言,直接动手,手中的刀直直的向薛延袭来。

    薛延躲得快,也不攻击,一直躲着黑衣人的招式。

    黑衣人见此,心中越发怒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狠辣。

    怒气越大,招式越狠,速度越快,就容易出错,薛延等着就是这时候,看准了时机,他一脚踹在黑衣人腹部,黑衣人不敌,摔倒在地。

    薛延缓步往黑衣人面前走,黑衣人半起身,刀撑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看着薛延缓缓走过来,想奋起反抗,腹部实在是疼的根本起不了身,眼看着就要被薛延抓住,黑衣人抬起刀,自尽了。

    “该死!”薛延低咒了一句,方才只差一点就抓住活人了。

    他蹲下身子,掀开黑衣人脸上的面纱,陌生的面孔,搜了搜身,什么都没有,准备起身时,手袭向他的脖子,扯开衣裳,果然又看见了熟悉的花纹图案。

    又是凤城城主,最近还真是阴魂不散!

    燕南晚不知薛延追着黑衣人去了哪个方向,先回了兰府。

    薛延扔了斗笠,带着黑衣人的尸体去了府衙,正碰上知府大人从首富府里回来,衙役们还带着家丁的尸体。

    知府大人瞧见薛延,大惊,迎上去:“七皇子,深夜来此,不知所谓何事?”

    薛延将手中的黑衣人尸体扔到知府大人脚边,扬了一下头:“凶手。”

    知府大人和一众衙役都愣住了,低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尸体,这就是连环杀人的凶手?

    薛延风骚的掀了掀自己的头发:“今儿本皇子与知府大人在街市上逛着,听闻城东住着首富,本皇子就想着也许凶手会去,也就去了,没想到还真被本皇子撞上了。”

    知府大人顿时汗颜起来,他们抓了如此久都未瞧见凶手的人影儿,这七皇子头一天来凌安就抓住了凶手,真不知是他们太无用,还是七皇子太能干。

    薛延又开口:“本皇子与他交手时,他不敌本皇子,自尽了。”

    “原来如此,辛苦七皇子了。”知府大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薛延理了理衣袍,转身:“时候不早了,本皇子也累了,回去了。”

    知府大人拱手恭敬道:“七皇子走好。”

    一旁的衙役走上前,看着地上的尸体,问:“大人,这尸体如何处置?”

    知府大人对着衙役的头打了一巴掌:“当然是带进府衙,明日向全城百姓公布,凶手抓到了。”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这就去。”衙役忙不迭道。

    知府大人瞧着薛延离去的路,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还真是小瞧了七皇子。

    翌日,凌安城楼上挂着黑衣人的尸体,下方贴着告示。

    数日来,让整个凌安城人心惶惶的连环命案终于结案了,也让整个凌安的百姓都松了口气,跟着松了口气的还有知府大人。

    今儿一早知府大人就去了兰府,说是要给薛延庆功,听着这说辞,薛延连面都没露,直接让小厮给知府大人传了话,推辞了他的好意。

    说辞无非是他生性不羁,不喜这些繁琐规矩,知府大人听着,倒觉得自己太庸俗,与凤兰作别后,讪讪的离开了兰府。

    待知府大人走了,薛延打算与燕南晚好好逛一逛凌安,两人穿戴整齐,用过早膳后,准备出府。

    凤兰与两人说了几个凌安的好去处,也就不准备打扰两人。

    可就有那些不长眼色的。

    管家从府外进来,说是府门口有人来拜访,指名道姓的要见燕南晚。

    燕南晚愕然,她在凌安并不识得任何人。

    “将人请进来。”凤兰对管家道。

    立马有小厮带着人进来了,未闻其人先听其声:“老大,我来了。”

    燕南晚听着这声音,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人怎么来了,不是让他在京盯着花晨吗?

    “你怎么来了?”

    “她来了,我就来了。”李光一撮山羊胡,赔上他那讨好似得笑,怎么看怎么滑稽,“我可是很听老大话的,一路跟着那婆娘来了凌安。”

    “你不跟着她,来这儿干什么?”

    “那婆娘在睡觉。”

    李光左一句‘那个婆娘’,右一句‘那个婆娘’的的喊着,燕南晚已经不敢在想起花晨那张脸了,打断他道:“你就不怕她睡醒了跑了?”

    李光嘿嘿笑了两声:“老大放心,我在她沐浴的水中加了些特制的**,一个时辰之内不会醒过来的。”

    “你来找我有事儿?”

    李光正色道:“老大,我是来向你禀告这个婆娘这几日的行动的。”

    薛延握着燕南晚的手,微凉,他道;“去屋里说。”

    凤兰带着几人进了正屋,让人端了几个火炉子上来。

    几人围着火炉子坐在一起,燕南晚手冷,放在火炉子上烤火,问:“说说她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提起花晨,李光立马露出一脸的嫌弃:“老大,这婆娘简直太狠了!我瞧着那丞相府的公子对她是真好,这婆娘竟然为了自己活下来出卖了丞相府的公子。”

    薛延沉声道:“萧北出事了?”

    李光摇头:“暂时没事。不过,他若是不早点离开这婆娘,迟早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燕南晚望向薛延,说了自己的猜想:“也许陶萧北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心寡欲,不理朝政。”

    “你是说他的一切都是伪装的,他背后也有人?”凤兰问。

    燕南晚想点头确定,但又碍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怕薛延听了不高兴,只能换了种婉转点的说法:“目前只是猜测,至于真假还有待查证。”

    薛延脸色越来越沉,听着燕南晚的话后,他心底也渐渐升起了几丝怀疑,在五皇子的事情上,他就动作连连。虽然让人看着是被逼的,可整个京城没有谁能逼着他做什么!

    李光又道:“昨儿夜里她不知得了什么消息,连夜往凌安赶,我也就跟着来了。”

第249章:一年为期

    昨儿夜里。

    燕南晚与薛延对视一眼,还真是巧了。

    “她来了之后,没有任何动作?”燕南晚问道。

    李光摇头:“我瞧着应该是在等什么时机。”

    “我与你一起去看看。”

    一切过于巧合,让她不得不怀疑。

    “真的吗?那太好了!”李光满脸带笑,他总算是能再度见识老大的轻功了。

    薛延瞧着李光一脸的兴奋,冷哼了一声,知道燕南晚不会让他跟着,看李光的眼神越发不满。

    李光完全沉浸在一会儿能见识燕南晚的轻功一事儿,完全没有在意薛延的脸色。

    在场的其他人瞥见薛延一脸的不满,都纷纷选择瞧不见。

    燕南晚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好声好气道:“你去府衙见见知府大人,将凌安的事处理了,也早点回京过年。”

    “你早些回来。”薛延缓了缓脸色。

    燕南晚点头。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七皇子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醋坛子。

    燕南晚与李光出了兰府,往花晨住的客栈去了。

    她虽早知道花晨背后一定有人,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燕南晚走后,薛延也准备去府衙一趟,走到府门口,正好碰上一夜未归的归音。

    归音浑身颓丧得很,平日里妖媚风情的眸子也是一潭死水,看了眼薛延,移开眼,话也没说,又往府里走。

    “你给我站住!”薛延冷喝道。

    归音不明所以的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薛延,语气淡的很:“有事?”

    “去哪儿了?”

    归音嗤笑一声:“七皇子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又不是燕大人,你管不着。”

    “凌声!”

    “是。”凌声拦住了归音,点了她的穴道。

    薛延冷冷的扫了眼她,转身往兰府里走:“带着她来本皇子院子里。”

    凌声将归音扛在肩头上,跟在薛延身后。

    归音动不了,想回嘴,垂着头,眼光瞥见路上走过来的脚,看见衣摆上的兰草,讪讪的闭了嘴。

    凤兰走过来,看了眼归音,清润道:“昨夜里你一夜未归,大家都很担心你。”

    “哦。”归音颇有些赌气似的答道。

    “我也很担心。”

    归音心中燃起几丝开心,又听他道:“凌安虽民风淳朴,但你毕竟是住在我的府邸上,出了事我也会自责。”

    “放心,死了也不会与你有关!”归音咬牙切齿,又对凌声道,“还不快走!”

    凌声眼角跳了跳,对凤兰点了点头,急忙走了。

    到了薛延的院子里,凌声将归音放下:“主子。”

    “解开。”

    归音活动了两下,望向薛延,语气冲得很:“有事?”

    “是不是本皇子最近对你太好了?”薛延邪肆的笑了起来,笑意不达眼底,“让你产生了幻觉,觉得本皇子是个好说话的。”

    归音沉默不言。

    旁人觉得七皇子整日笑意盈盈的,或是个好说话的,可他们跟在主子身边的,谁不知道,主子是个毒辣又难缠的人。

    “你和凤兰的事给我断干净!”薛延道。

    归音抬起头,一脸不甘心:“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

    薛延冷笑:“你是不是觉得你还有可能?”

    归音虽不说话,可脸上的神情却是在说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放弃的。

    凌声看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兰公子对她是真没有一点感情,这人怎么就是不识趣呢?

    “好,你不听。”薛延走到归音跟前,桃花眸中刻上了阴沉,“那本皇子成全你,你就追吧,使劲追,一年之内若是追不到,就一辈子待在春风楼!”

    归音眸中闪着异样的光彩,不畏惧的对上薛延:“好,一年为期,若是凤兰还是不喜欢我,我一辈子乖乖待在春风楼。”

    一年,她再给自己一年的时间。

    一年之后,若凤兰还不喜欢她,她真的该死心了。

    薛延笑着:“好,希望你能成功。”

    他是男人,清楚凤兰心底的想法。

    凤兰对归音没有感情,平日里对她的好,也不过是看在晚儿的面子上。结果这人像个傻子一样,只要凤兰愿意搭理她,她就舔着脸往上凑,到头来,只会弄得自己一身伤。

    情爱之事,最是糊涂,也最是清楚,有些人看得清,疼的一时,有些人不愿看清,懵懵懂懂乐了一世,还有些人看得清又装傻,受了伤涂点药,又将继续往上撞。

    薛延重重的叹了口气,想起她与燕南晚之间的过往种种,最终什么话也没说了,出了兰府,去了府衙。

    燕南晚与李光到了花晨住的客栈,花晨刚睡醒,收拾一番后,用了膳,就出了客栈。

    两人乔装打扮一番,跟在花晨身后。

    花晨在街市上漫无目的的逛着,直到黄昏时分,她才进了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两个菜,似是在等什么人。

    燕南晚要了花晨隔壁的包间,李光一天都吃饭,嚷嚷着饿到不行,燕南晚点了一桌子菜让他吃,她时刻注意着隔壁包间的动静。

    等了约摸有一个时辰,隔壁包间有开门的声响,燕南晚起身靠在门边,开了条门缝,走进去一个人,穿着藏青色的衣袍,头上戴着斗笠,虽看不清容貌,但能看出来是个男子。

    “我出去一趟,你盯着隔壁。”燕南晚对吃的正香的李光道。

    李光嘴里塞满了东西,只能点着头。

    燕南晚嫌弃的瞅了他一眼:“人看丢了,我拿你是问。”

    李光急忙放下筷子,跑到门边,一脸真诚:“老大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人。”

    燕南晚打开门,出了酒楼,走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子里,飞身往上,落在酒楼上,找到花晨的那间包间,轻轻的拿开瓦片,看着包间里的情形。

    那人竟然还戴着斗笠,花晨与他说话时十分恭敬。

    “主上,是属下办事不利,引起了燕南晚的怀疑,请主上责罚。”花晨双手抱拳,单膝跪下。

    戴着斗笠的人声音老态龙钟,却不失犀利:“废棋子,你知道下场吗?”

第250章:你也太能吃了

    “属下知道。”

    燕南晚瞧着戴斗笠的人,听他声音觉得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可方才她瞧着他进屋的神态,却像个二十几的年轻男子。

    戴斗笠的人又道:“昨夜里他被薛延抓住自尽了,凌安的安宁就靠你搅和了。”

    花晨感激道:“谢主上饶命,属下定然不负主上。”

    “要拖住燕南晚与薛延,年前一定不能让他们回京。”

    燕南晚听着,觉得这群人真是丧心病狂。

    为了将他们从京城引来凌安,不惜设计一个连环杀人案,草菅人命。

    花晨问:“主上,属下是继续延续连环杀人案吗?”

    戴斗笠的人笑出声:“他们不是说凶手找到了吗?我倒要看看凌安城内又死了人,他们该如何解释?”

    “属下明白了。”

    “丧心病狂!”燕南晚冷声道,拿起瓦片扔向戴斗笠的人,“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方妖魔?”

    戴斗笠的人坐着,带着凳子身体往后移了一截,瓦片落在地上,摔了粉碎。

    花晨急忙从地上起来,护在戴斗笠人前面,望向屋顶。

    燕南晚笑意然然的透过不大不小的瓦缝儿瞧着屋里的两人:“才几日,又见面了,花晨姑娘。”

    她用了内力,一掌打碎了屋顶一块儿,稳稳的落在屋里,站在两人对面。

    花晨心中大惊,面上故作镇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的主子就比你聪明一些。”燕南晚望向她身后的人,“阁下不准备开口吗?”

    戴斗笠的人笑着:“赏雨楼的楼主果然不同寻常人。”

    燕南晚端着手里:“原来是你往赏雨楼中送东西,还真是失敬了。”

    “燕楼主客气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燕南晚笑着,眼中带着刺,“今日我也送你些东西。”

    “哦?”戴斗笠的人挥了挥手,花晨狠狠的瞪了眼燕南晚,走到戴斗笠人身侧,“不知燕楼主准备送我些什么?”

    “自然是一场好戏,让阁下看的有来无回。”燕南晚脸色变冷,“李光,拦着。”

    屋外传来李光的声音:“老大放心,一定拦着。”

    燕南晚动起手来,花晨迎上。

    “花晨姑娘你不是我的对手。”燕南晚好心劝着,手上招式却招招凌厉,置人于死地,“真是替陶公子伤心,冒着杀头风险保住的人,最后却想弄死自己,真是可悲。”

    她脸上漫不经心,嘴里说的也好似今日早膳吃了什么一般,可花晨听着这些话却变了脸色,她不是自责,而是担忧,目光望向了戴着斗笠的人。

    燕南晚看着这一幕,瞬间明白了些什么,淡笑着:“原来花晨姑娘喜欢的人是眼前这位呀!也难怪不顾陶公子的生死,可我瞧着眼前这位可不怎么喜欢花晨姑娘。”

    “你闭嘴!”花晨怒了,迫切的想让燕南晚闭嘴。

    燕南晚又何尝看不出来,她也懒得和花晨玩了,发了力,一掌打在花晨身上,花晨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吐了两口鲜血,还欲再度动手,戴斗笠的人出身:“你退下!”

    他望向燕南晚:“我来与燕楼主讨教两招。”

    “荣幸之至。”燕南晚笑着道。

    话罢,燕南晚率先动身,戴斗笠的人从凳子上起身,迎上燕南晚的招式,两人谁也不落后,都在试探对方的实力。

    花晨站在一旁,看着燕南晚与主上的实力不相上下,想起方才她对自己的羞辱,心中怨憎,双手紧握成拳,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缠绕在燕南晚身上,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射向燕南晚。

    燕南晚眼角余光瞥见银光一闪的东西刺向自己,迅速从腰间摸出飞刀打过去,身体也跟着飞刀去,打掉花晨射过来的簪子后,将飞刀收入手中,不动声色的掩在袖子里,站在原地,嘲讽的望向戴斗笠的人:“原来阁下也不过如此。”

    戴斗笠的人一掌还未收,听着燕南晚的话,头偏向花晨,身体动了两步,移到花晨面前,一掌打在花晨身上:“该死!”

    花晨又连着吐了几口血,稳了几步也没有稳住身子,最终双膝跪地:“主上。”

    燕南晚瞥了眼花晨,又望向戴斗笠的人:“阁下输了。”

    戴斗笠的人一把抓起地上的花晨,对着花晨虚晃了一招,冲破窗户跑了。

    李光听着屋里传来的声响,急忙推开门进来:“老大,你没事吧?”

    燕南晚耸了耸肩:“没事,就是让人跑了。”

    “老大,你方才真是太厉害了!”李光双眼里都是兴奋,死死的盯着燕南晚的衣袖,“那就是昙花一现吧!”

    燕南晚笑了笑,从衣袖里拿出飞刀:“瞧见了?”

    李光摇头又点头:“只看见了有一道刺眼的光闪过,什么都没看清。”

    “给你了。”燕南晚将飞刀扔到李光手里,叮嘱道,“只许拿着赏玩,不许让旁人看见。”

    李光像宝贝一般捧在手里:“老大你放心,我才不会给别人看呢!”

    燕南晚深深的看了眼破败的窗户,略带深意的笑了笑,丢下了几锭银子,带着李光也翻窗离开了酒楼。

    两人走在街市上,燕南晚买了不少零嘴,她手里拿不下了,就扔给后头跟着的李光。

    “老大,你这是不是太能吃了?”李光抱着一堆,堆得他都快不见路了。

    燕南晚回眸瞥了一眼:“有吗?”

    李光郑重的点头:“有,老大你是我见过最能吃的人了。”

    燕南晚“嘁”了一声:“那你没尝过我做的饭菜。”

    “老大,你还会做菜?”李光觉得他老大就是一个宝贝,什么都会,武功高强,还是神秘莫测的赏雨楼楼主,忽然觉得当初去七皇子府挑衅的决定真是太对了,不然也不会遇上老大。

    燕南晚拿过他怀里抱着一包芙蓉糕,打开,吃了起来,嘴角带着笑。

    暮书走在大街上四处找燕南晚的身影,瞧见她时,快步走了回来:“小姐,七皇子让您快点回去。”

    “怎么了?”

    “京中出事了。”

    燕南晚将糕点放在暮书手中,眸中闪过些怀疑。

第251章:他非她不可,她亦是

    “陶萧北出事了?”燕南晚问道。

    暮书点头诧异:“小姐你怎么知道?”

    “来的还真是快!”燕南晚道,“你帮李光拿着点东西,立即回兰府。”

    花晨不过才暴露,他竟然就将花晨推出来,让一颗废弃的棋子发挥最后一点作用,真是物尽其用。

    薛延刚去县衙,凌声来告诉他,说是陶萧北出事了,他匆匆与知府大人寒暄了两句,就回了兰府。

    没看见燕南晚,等了一会儿,还不见燕南晚回来,就让暮书去找找。

    燕南晚回了兰府,将花晨这边的事儿简略的说了一道,肯定道:“应该是花晨的事。”

    薛延冷斥一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立马回京。”燕南晚道。

    凤兰开口:“你们回京,我留在凌安。”他冷静分析,“虽然那人的计谋被你识破了,但免不了他会继续在凌安作乱,我留下来看着,你们在京也没了后顾之忧。”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点头:“多谢凤兰。”

    “你我还需客气。”

    “过年时我让丰索来接你,一定要来燕府。”燕南晚笑着,“不然我爹第一个不愿意。”

    凤兰温润的笑着,点头,摸了摸燕南晚的头:“好,一定去。”

    凌声与暮书走进来:“主子,东西都收拾好了。”

    薛延点头:“你与竹三、暮书一起回京,找个车夫带着本皇子与晚儿先回京。”

    竹三年纪大,经不住折腾,原本是准备让他与暮书明日再一道回京,拗不过两人,只能带着一起。

    “就这么定了。”燕南晚怕竹三不愿意,拍板道。

    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马车出了凌安城,燕南晚才想起来方才在兰府里好似未瞧见归音:“归音还没回来?”

    “回来了,她留在凌安,陪着凤兰。”

    燕南晚点头,笑了起来:“归音还真是喜欢凤兰,以后这俩人若是成了,倒也般配。”

    薛延正色道:“你以后莫要再撮合两人了。”

    “怎么了?”

    “凤兰不喜欢归音,你也看得出来。而归音又是个不得到誓不罢休的,两人撞在一起,迟早有一人会受伤。”

    燕南晚低下头,不怎么高兴道:“知道了。”

    听着薛延的话,她心里不大舒服。

    她从未想过要撮合两人,归音与凤兰之间她掺和的不多,唯一有的也就是约在七月楼用膳了。

    而且,话从薛延口中说出来,就好像凤兰是个负心汉,迟早会将归音伤的遍体鳞伤一般。

    薛延听出她语气里的不高兴,伸出手挑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生气了?”

    燕南晚推开他的手,别过脸,不看他:“没有。”

    “生气了就生气了,怎么还不承认起来?”

    燕南晚不吭声。

    薛延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不是说凤兰不好,也未有诋毁他的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燕南晚呛回了一句。

    “凤兰于你的感情,你我都清楚。”薛延最不喜欢提起凤兰对燕南晚的感情,却还是说道,“他不会忘记你,就算将来与归音在一起后,到底是出于对归音的同情怜悯还是爱,你能说得清吗?”

    燕南晚道:“凤兰与我之间是君子之交,无论他之前对我是什么感情,如进他对我都是知己好友的感情。”

    她觉得她与凤兰的感情,就像是一根刺卡在薛延的嗓子处,虽平日里不说,可那根刺就是无时无刻的不提醒着他,凤兰对她是男女之前。

    “薛延,既然你提到了凤兰对我的感情,那今日我们就将这事摊开了说清楚。”燕南晚严肃道,“我,燕南晚,敢爱敢恨,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在感情中,不会为了什么而妥协和一个人在一起,若是我真的想和你一个人在一起,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爱他。”

    薛延急忙解释:“我没有怀疑我你对我的感情。”

    “那好,你听我说完。”燕南晚回想她与凤兰相识的这两年中的一切,淡淡道,“凤兰芝兰玉树一般的人儿,他行事做派都是君子。我们分开的一年多,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从未对我说过一句他喜欢我的话,他与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只要我高兴,我怎样选择他都祝福。”

    “薛延,我知道凤兰于你而言,就像是根刺,时不时扎你两下。可我不能因为这些,就与我的朋友绝交。”燕南晚看着他,眸中闪着认真,“我不是那种整日围在后院的女子,也不会为了夫君而断绝与所有男子的交往,我也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但……”

    薛延的唇贴上她的唇,缓声道:“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这辈子就栽在你手里了。以后这些话我不说了,你也别说了。”

    “好,不说了。”燕南晚道。

    他吻上她,轻轻的,像珍宝一样对待。

    原以为,只有他才是非她不可,原来她也非他不可。

    ……

    薛延与燕南晚连夜赶回了京城,薛延带着她回了皇子府。

    “七皇子,翠玉姑娘在书房等着。”全管家道。

    薛延点头:“书房的炭炉烧好了吗?”

    全管家跟在后头:“一直烧着,就当着您与燕大人回来了。”

    “有劳全管家了。”燕南晚笑着。

    薛延道:“让厨房熬些暖身子的姜汤送过来。”

    全管家应了声,急忙去了。

    书房里,翠玉听着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知晓是薛延回来了,打开门,迎了出来:“主子。”看了眼一旁的燕南晚,微微笑着:“燕大人。”

    燕南晚报以一笑。

    “是花晨的事儿?”薛延问。

    三人一道进了书房,薛延拉着燕南晚在火炉边坐下,握着她的手烤火。

    翠玉站在一边答:“是。不知皇上是从何处得了消息,知晓花家还有人活着,是陶公子暗中将人救了下来。傍晚时分召了陶丞相和陶公子进宫了,至今还未出来。”

    薛延又问:“京中大臣都是何反应?”

    “都在暗中观察,暂时没有任何动作。”

    燕南晚抬起头来,问:“东宫可有动作?”

第252章:谁让你娇弱

    “不曾。”翠玉道。

    难道那人不是太子?

    燕南晚如今也摸不着头绪了。

    薛延道:“继续盯着。”

    听着京中之人都还未有什么动作,两人也都放下心来,至于其他的事,就看明日皇上准备如何了。

    “属下明白。”翠玉从衣袖中拿了一张叠好的纸呈到薛延面前,“主子,这是您让属下收集的药方。”

    燕南晚好奇的问:“什么药方?”

    薛延拿过翠玉手里的药方:“你先回春风楼。”

    待翠玉走后,燕南晚更加好奇了,想看薛延手里的药方,瞧着他,眨了眨眼,扯了扯他的衣袖:“想看。”

    薛延笑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给你找的,自然要给你看,不仅要看,还要喝。”

    “治我的病的?”燕南晚诧异,原本还以为他信了她这病来年春日就好了,不成想竟然让翠玉给她找了药方。

    薛延将叠好的药方递到她手上:“瞧着你每日咳得,我也跟着难受。知道你不喜声张,我就让翠玉暗中找着。”

    “你真好。”燕南晚甜甜的笑了起来,伸出双手,“想抱。”

    “自己的娘子当然要自己疼。”薛延将她抱进怀里,“看看药方有没有用?”

    燕南晚颔首,打开折的整齐的药方,原本她以为只是一剂药方,打开后,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三四个:“这么多?”

    “我也不清楚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咳的如此厉害,就让翠玉将治咳嗽的都收集来了。”薛延掀了掀她额前的碎发,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这些应该是顾老头和竹三没有用过的方子。”

    “你不会还让翠玉将竹三和顾老头用过的方子都看了一遍吧?”

    薛延点头:“免得送一些无用的过来。”

    燕南晚还想问他是如何得知顾老头和竹三用过哪些方子的,随后想了想,肯定是找两人问的。一时间,心中有些担忧,也不知道那两人是不是将她用半醉救命的事儿说出来。

    薛延低头看她,瞧着她正走神,捏了捏她的手:“想什么呢?”

    燕南晚随意找了借口搪塞过去,故作轻松,试探性的问:“那两人没在你面前夸大其词吧?”

    “你猜猜。”薛延逗她,眉头微皱,“说了不少你身体的情况,还说了……”他停了下来,不说了。

    燕南晚急了,紧张的抓着他的手,问:“还说了什么?”

    “你在紧张什么?”薛延看了眼她紧紧抓着的手,眸中深沉,“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燕南晚笑着,有点心虚,目光也浮在各处,“我就是怕那两人夸大其词,让你担心。”

    “他们没说什么。”

    燕南晚浑身都松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薛延能感觉到她浑身的松懈,还有重复了两遍的“那就好”,越发确定燕南晚有事瞒着他,还是与她的病有关的。

    她在不相识的人面前撒谎能做到面不改色,但在熟人面前很容易露馅,特别是在他面前。

    “晚儿,你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薛延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她的眸子,仿佛看进了她心底一样,“我不想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燕南晚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但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隐瞒,很多事情一个人知道就一个人苦恼,两个人知道就是两个人悲伤,而且这件事若是让薛延知道了,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没事,我很好。”燕南晚扯开嘴角,笑的很甜,主动吻上他的唇,声音低低的,有些害羞,“薛延,我想了。”

    薛延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他就想她,她还不停的挑逗他,再加上她娇羞的声音,像是毒一般,催着他体内的邪火往上蹭。

    “真个个妖精。”薛延捏了捏她腰间,“等一会儿收拾你。”

    书房响起了敲门声:“七皇子,姜汤好了。”

    “端进来。”

    全管家推开书房的门,端着两碗姜汤进来,瞧着燕南晚脸埋在薛延怀里,一脸的高兴:“燕大人,七皇子怕您着凉,特意让老奴去熬了姜汤送过来。”

    薛延知道她定是又害羞了,对全管家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

    全管家连连点头,满脸的高兴。

    他看着七皇子与燕大人感情越来越好,他也高兴。

    “先把姜汤喝了。”薛延端起一碗姜汤,放在嘴边试了试烫不烫,才送到燕南晚面前,“刚刚好,趁热喝了,一会儿该凉了。”

    燕南晚撇了撇嘴:“又喝这东西呀!”

    “乖,喝了。”薛延低声哄着,“你若快些好起来,以后就不让你喝了。”

    燕南晚就着薛延的手,慢慢的喝了下去。

    姜汤,这两年冬日基本每日一碗,喝的她都快要吐了。

    薛延看她乖乖喝完了,又端起桌子上的另一碗,一饮而尽,吻上她的唇,将口中剩下的渡到她嘴里。

    燕南晚拍了拍他的胸膛,趁着换气的时候娇嗔道:“都是你的,给我喝作甚!”

    “谁让你娇弱。”

    剩下的话都淹没在两人的吻中。

    外头又下起了雪,屋里火炉子里木炭烧的噼里啪啦,还伴随着时不时的轻吟声和一两句微微不满。

    完事后的薛延,抱着她去了后面的温泉。

    燕南晚感到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娇怪道:“不要了,累。”

    “我动,乖,最后一次。”他哄着她,唇从她额头,落在眉眼、鼻子、嘴巴,一路往下,手抚着她滑嫩的身体,身体往下一沉。

    温泉池中,水浪时上时下,不停翻滚。

    燕南晚是真累了,背靠在薛延怀里,一动不动,连话都懒得说了。

    薛延又吻了吻她的后背,才放过她。

    大雪下了一夜,翌日,燕南晚是被薛延穿衣裳的声响吵醒的,迷迷糊糊的问:“几时了?”

    “吵醒你了?”薛延系好腰间的玉带,走到床边,低头吻了吻她额头,“快要上早朝了。”

    燕南晚挣扎着要起来:“怎么不叫我?”

第253章:七皇子心疼了

    “父皇还不知你我已经回京,今日早朝你就不去了,在皇子府歇息着。”

    燕南晚笑着,双手揽着他的脖子:“皇上问起我怎么办?”

    “便说你还未回来。”

    “这可是欺君之罪。”

    薛延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道:“为了你欺君又有何不可。”轻柔了拍了拍她的头,“放心,父皇有我应对,你好好睡一觉。”

    “嗯。”燕南晚微微仰起了身子,在他唇角吻了一下,“早点回来。”

    薛延走后,燕南晚也就睡不着了,可身体还是有些乏,就又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才起来。

    穿衣裳时,发现她亵衣亵裤都换了,浑身也清爽得很,才想起来昨儿夜里薛延抱着她去温泉里洗过了。

    心头疑惑,不是只有风笙院才有温泉吗?怎么书房里也有?

    她一脸疑惑的走到书房后面,推开一扇门,果然是个温泉池,上头还冒着热气。

    燕南晚直叹,不愧是从小在皇家长大的,就是会享受。

    她换了一身衣裳,打开书房门,站在门口,寒风一吹,她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

    院子里小厮正在清理雪,大雪下了一夜,这时候倒是停了,小厮看她走出来,都恭敬的打着招呼:“燕大人。”

    燕南晚温温的笑了笑,院子外头,全管家听着燕南晚起了,过来了,一脸喜庆的笑:“燕大人早膳想吃些什么?”

    “七皇子快下朝了吧?”燕南晚问道。

    方才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又加上换衣裳折腾的时间,按照平日,这会儿也该下早朝了。

    全管家答道:“今日早朝应该会说陶丞相的事儿,怕是不会那么早下早朝。”

    燕南晚想着也是,双手插在衣袖里:“去厨房,给七皇子做点早膳。”

    以往她上早朝,他给她做早膳,还送到宫门口,今儿难得她不去上早朝,就给他做顿早膳。

    全管家听着,高兴:“燕大人,前几日七皇子还念叨着您做的饭菜呢!老奴如今还记得七皇子馋的模样,您今儿给他做了早膳,七皇子回来准高兴。”

    “是吗?”燕南晚笑着,甜蜜道,“那让他多吃些。”

    朝堂上,皇上看见薛延时,一点也不意外。

    薛延自小就与皇室的几个皇子走的不近,即便是十三皇子薛增林,也不过是偶尔去坐坐。京城之中的公子哥,他也只是泛泛之交,唯独丞相府的公子,两人交情不浅。

    昨儿他将陶丞相与陶萧北召进宫时,就知道今日早朝会看见他。

    “凌安的事处理完了?”皇上看着薛延,问道。

    薛延拱手道:“凶手已经抓住了。”

    “燕大人没和你一起回来?”

    “她随儿臣一道连夜回来,身体吃不消,在府中歇息。”

    皇上点了点头,也没怪罪,望向朝中众臣:“陶丞相一家涉及欺君罔上,各位爱卿对此有何想说的?”

    朝堂上,半晌,无一人站出来为陶丞相说句话。

    最终,还是秦照站出来:“皇上,微臣觉得此事有待查证,陶丞相忠心为国,一心为民,断不会做出这等欺君罔上的事来。”

    皇上沉着脸,犀利的目光扫向其他大臣:“其他爱卿就没有想说的?”

    其中一个大臣站出来道:“微臣觉得秦大人所说在理。”

    其他大臣纷纷附和。

    皇上心中冷笑,将目光落在太子薛寒牧和薛增林身上,问:“太子和十三有什么看法?”

    薛寒牧道:“儿臣也觉得陶丞相不是这种欺君罔上,包庇罪犯之人,请父皇明察。”

    薛增林也道:“儿臣赞成太子皇兄的说法。”

    皇上道:“既然你们都让朕明察,可有合适的人选来查此事?”

    薛寒牧拱手:“父皇,依儿臣之见,不妨让秦大人与燕大人一起查此案,也表明了父皇对此案的重视。”

    “你觉得如何?秦爱卿。”皇上问道。

    秦照:“微臣与燕大人一定好好彻查此案,断不会冤枉了丞相大人。”

    “如此最好。”皇上点头,又望向一旁吊儿郎当的薛延,“老七,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儿臣无话可说。”薛延顿了顿,又道,“只是整个朝堂上下难道没人了吗?大事小事都让燕大人来查,燕大人一介女子,比你们这些男子还要强!”

    他是心疼,他的人,自己都不舍得累一下,在朝堂之上,拿他的人当驴使,哪儿有事就让她去。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提建议的太子也黑了脸。

    皇上冷声道:“燕大人既然是朝廷命官,为朕分忧是应当的。”

    “那其他大人不也是朝廷命官,本皇子也未看见他们为父皇分忧呀!”

    “老七!”皇上沉了沉脸色,“朝中大臣各司其职,整个天下才得以长治久安。”

    薛延冷笑一声,耸了耸肩:“是儿臣孤陋寡闻了。”目光袭向薛寒牧,“既然燕大人忙着查丞相只是,还请太子皇兄回去后告知太子妃一声,燕大人最近忙得很,没空挑什么夫君。”

    薛寒牧犹豫:“老七,未燕大人挑选夫君之事,都是太子妃在忙,燕大人也未看什么,怎么就打扰了燕大人?”

    薛延勾唇笑着:“太子皇兄难不成不知道你的太子妃都堵到大理寺来了吗?大理寺是办公的地方,是一般妇人能去的吗?即便是太子妃无事,整日往大理寺跑,也不好吧?”

    他原本因为陶萧北一事儿心头就不爽,又听着薛寒牧又将燕南晚扯上了,心中的怒火也压不住了。

    薛寒牧听着他的话,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谁都知道七皇子无畏无惧,可他是太子,是将来的皇上,他多少也该给他些面子。

    薛增林道:“七皇兄与陶公子是知己好友,怕是因为陶公子的事着急,说话才会失了分寸,太子皇兄莫要放在心上。”

    “本宫不会与他计较!”薛寒牧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但老七也该学点规矩礼仪了,不然以后会让天下人耻笑皇家的规矩。”

    “都够了!”皇上猛的拍了下龙椅,瞧着两人,“一件小事,都能吵起来,朕看你这太子当的不怎样!”

第254章:等七皇子问燕大人消息

    薛寒牧闻言,立马跪下:“是儿臣的错。”

    皇上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薛寒牧,又看了眼一脸傲气的薛延,长叹了口气:“退朝吧!”

    若他百年归去,老七还不收敛些性子,迟早会被太子除之而后快。

    薛延冷冷的瞥了眼薛寒牧,转身,往大殿外走。

    薛寒牧快步跟上,讥讽道:“老七倒是喜欢管闲事,可再怎么管闲事,燕大人与你也没了夫妻关系。”

    “这件事就不劳太子皇兄挂心了。”薛延笑的欢快,眼底也多是嘲讽,“夫妻不过是种形式,也好过太子皇兄与太子妃之间相敬如宾,无半点感情得好。”

    “你……”薛寒牧怒瞪着他,“你这是在藐视皇权!”

    薛延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出声:“哈哈哈,太子皇兄说我在藐视皇权?不知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藐视皇权,这话说的倒真是可笑,他是太子,他是当朝七皇子,同为皇家人,谁不是皇权,谁又能真正说得上是皇权!

    薛延话声一落,整个大殿瞬时安静下来,各位朝臣纷纷看着薛寒牧。

    皇上还在位,他还不过是个太子,对自己的兄弟就说出了这种话,若是将来那还了得!

    薛延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瞧着薛寒牧,等着他一个说法,一脸看笑话的样子。

    薛寒牧这才意识到他上了薛延的当,口不择言,已经引起了各位炒成的不满,准备硬着头皮道歉时,薛增林站出来道:“太子皇兄与七皇兄不过是说些笑话,各位大人莫要放在心上。”他望向薛寒牧,“你说是不是,太子皇兄?”

    薛寒牧顺势下来,努力扯出笑意:“是呀,本宫与七皇弟开玩笑呢!”

    两人都看着薛延,一众朝臣也望向老神在在的薛延,薛延只是耸了耸肩,摊了摊手:“太子皇兄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弟不敢多言。”

    “各位大人都散了吧,散了吧!”薛增林道。

    各位大臣自都是识趣之人,笑了笑,拱手离开了大殿。

    薛延看都懒得看薛寒牧一眼,跟着大臣们一起往大殿外走。

    “七皇兄等等。”薛增林喊道。

    “有事?”

    薛增林清淡的笑着,缓步走过来:“我们兄弟三人也好久未聚过了,不妨今日去我的竹林轩聚聚。”

    薛延勾唇笑了笑:“太子皇兄此时怕最不想见到人的就是我了,十三怕是要弄巧成拙了。”

    “本宫自不会如此小心眼。”薛寒牧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就当本皇子喜欢记仇罢了,今日有事,没时间与两位闲聊。”

    薛寒牧一张脸气得涨红又开始变紫,他一个无所事事的皇子说忙,还嘲讽他一国太子闲,这不是……不是摆明了与他过不去吗?

    薛增林也未曾想到血样竟如此不给他面子,以前无论出了何事,只要他站出来说两句,七皇兄都会压着心底的不满,赔着两声笑。

    “本宫还要忙,十三若是闲,不妨去帮帮父皇。”薛寒牧丢下这句话,阴沉着一张脸出了大殿。

    大殿里仅剩了薛增林一人,他瞧着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掩在袖子里的手紧握,青筋凸起,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而后,恢复漫不经心的模样,挂着无所谓的笑,走出了大殿。

    宫门口,秦照等了薛延半晌,瞧着他出来了,迎上前:“七皇子。”

    “秦大人,等我?”薛延挑眉问,“还是想问燕大人的消息?”

    秦照呵呵笑了笑,难得打了圆滑:“自然是等七皇子问燕大人的消息。”

    薛延往马车方向走,边走边道:“秦大人还是先回一趟刑部,本皇子将此事与燕大人说了,燕大人自然会去找秦大人。”

    秦照道:“有劳七皇子了。”

    薛延站在马车车辕边,居高临下的瞧着秦照,提点了两句:“秦大人许久未回家看看老母亲了吧,这两日若是得了空,不妨回去看看。”

    秦照不解七皇子为何会说这件事,但还是点头应是。

    回府的路上,薛延想着今日在大殿之上与薛寒牧和薛增林对起来的事儿,心情大好。

    他倒要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如此恨他与晚儿,不惜设了一计又一计来害他们。

    燕南晚去了厨房,厨娘们看着她,都高兴,围在她身边,说来学点东西。

    “燕大人,还是您熟练,上次七皇子来厨房,差点没将厨房掀了。”

    燕南晚想起他第一次去给她送包子的事儿,微微笑了起来:“七皇子做了多久?”

    一个厨娘接着话:“哎哟,七皇子可是整整折腾了一宿,那晚上正好是奴婢留在厨房,七皇子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来问奴婢,当时奴婢都吓坏了。”

    “……”

    几个厨房围在燕南晚身边,说着薛延这几日在厨房做饭菜的事儿,她听着脸上的笑意不断。

    早膳她做的清淡,没蒸包子,做了两份点心,又熬了白米粥,炒了小青菜,又做了一个小葱拌豆腐。

    原本她还打算煮一壶花茶,可身子撑不住了,这两日累的太过,做完早膳就觉得有些头晕眼花的,撑着灶台站了许久,才缓过来,只得让厨娘去煮了壶花茶,她在一边指点着。

    一切做好之后,前头全管家差人来说七皇子已经回来了,燕南晚笑着招来了两个丫鬟,端着早膳和花茶往前院去了。

    薛延从马车上下来,进府问:“晚儿可起了?”

    全管家笑着:“燕大人在厨房给您做早膳呢。”

    “去瞧瞧。”薛延大步往厨房去。

    燕南晚从院子里走出来,看着他:“回来了。”

    “去厨房了?”

    燕南晚点头:“用早膳吧!”

    薛延手握着她的手,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还有丫鬟手上端的饭菜,心疼道:“身体可还吃得消,累不累?”

    “有些累。”燕南晚道,“所以那壶花茶我让厨娘煮的,你一会儿尝尝与我煮的有什么不一样?”

    “好,先进屋。”

    薛延知晓燕南晚的身子畏寒后,府中各处时时刻刻都烧着火炉子。

第255章:你真的一点不在乎我

    两人进了正屋,全管家带着两个丫鬟也跟了进来,吩咐两个丫鬟将早膳放在桌子上,又带着人快速的消失在正屋,还顺带将屋门带上了。

    全管家笑眯眯的,一脸的笑意,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丫鬟瞧着,皆是不解,问道:“全管家,您遇上了何事,为何笑的如此满面春风?”

    “是吗?”全管家伸出手摸了摸一张老脸,“皇子府都要入春了,我能不笑的满面春风吗?”

    两个小丫鬟听着这话,更加不解了,还想问些什么,全管家对着两人挥了挥手:“都下去忙吧,莫要打扰了七皇子与燕大人用早膳。”

    两个小丫鬟微微行了礼,离开了。

    全管家转身又看了看正屋,听着屋里传来薛延嘘寒问暖的声音,脸上笑得更开怀了。

    七皇子与燕大人和好了,整个皇子府都像是入春了一般。

    正屋里,燕南晚和薛延相对而坐,她盛了一碗白米粥递到他跟前:“早朝之上说了什么?”

    薛延拿起白玉瓷的勺子挖了半勺小葱拌豆腐:“父皇让你与秦照一起调查萧北的事。”

    “这主意是太子出的吧?”燕南晚不意外,只是笑笑。

    薛延点头。

    燕南晚道:“太子对我还真好,只要皇上重视的事都往我身上揽。”她夹了块点心送到他嘴边,“自从我入朝为官,太子明着拉拢我,暗里处处打压我。他是看准了皇上对我的成见,想顺着皇上来捧杀我。”

    薛延就着她的筷子吃了点心,脸色沉沉的,没言语。

    燕南晚瞧着他,又怕他担心,宽慰道:“太子也不敢太过分,毕竟将来他的丰功伟绩都要燕家的子孙来书写,惹了我不高兴,哥哥也不会写他些什么好的。”

    “你们燕家若真是如此,倒也好了。”薛延将见底的碗递到她面前,“可惜了,就是太乖了。”

    燕南晚笑着,接过碗,又替他盛了一碗:“若是不乖些,燕家哪里还活得到如今。可乖是一方面,不让自己人受了欺负是另一方面。”

    “这话又该如何说?”

    “流传后代的除了正史不还有野史?”燕南晚眨了眨,笑着,“野史流传在平民百姓间,虽比不上正史,但终归有些作用。”

    一代帝王,最怕的不就是后人对他的评价。

    正史如何,也不过是给朝中官员看的,野史流传在平民百姓间,才是对民心影响最大的。

    薛延未曾想到竟然还有如此一说,也难怪燕家能存活如此之久。

    手中一支笔,就能让带动民心,怪不得当初父皇要将晚儿赐婚太子,原来是替太子想好了后路。

    “你当初为何要拒绝太子皇兄?”

    “燕家子女与皇家扯上关系会有好下场吗?”燕南晚撇了撇嘴。

    薛延端着碗的手微微一滞,似是感叹似是自嘲:“你说的也对。”

    燕南晚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她娘亲的死也是她心头的一根刺,燕家无法为娘亲的死伸冤,而她却依旧不争气的与薛延纠缠在一起。虽然薛延不是皇上的儿子,但终归是在皇室长大的人。

    有些时候,她都会问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

    薛延看着燕南晚,心中沉了沉:“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燕南晚笑了笑:“燕家是臣,皇家是君,君臣之间,能出什么事!”

    ……

    秦照回了刑部后,心中一直揣摩着薛延与他说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好端端的七皇子为何与他说他的老母亲。

    他看了眼天色,准备先回去看看老母亲。

    刚刚起身,小厮从外头跑进来,怯怯的:“大人,丞相府的陶公子来了。”

    “快快有请。”秦照道。

    昨儿深夜,皇上才让陶丞相与陶萧北回府,虽没明说将两人软禁在府中,但皇上的意思也差不多了。

    秦照摸不准陶萧北亲自来刑部找他做什么,瞧着院子里站着的人,走过去,不卑不亢道:“陶公子。”

    陶萧北转过身:“秦大人。”

    “不知陶公子今日来刑部所谓何事?”

    陶萧北看着秦照不卑不亢,没有落井下石,也未有要攀附的意思,多看了他两眼:“有几句话,想单独与秦大人说。”

    秦照屏退了左右,带着陶萧北进了屋。

    燕南晚用过早膳后,就来了刑部,准备与秦照着手调查花晨的事。

    来了刑部后,她就察觉气氛不对,整个刑部死气沉沉,一众衙役瞧着也是战战兢兢的样子,她拦住一个衙役问:“秦大人在何处?”

    衙役颤颤的指了指大堂,很快溜走了。

    燕南晚面带疑惑,警醒了几分,往大堂走。

    大堂里乱作一团,地上扔着卷宗,还有摔碎的茶盏,茶水泼在地上,已经结了冰,秦照颓丧的趴在桌案上,隐隐听见低泣声。

    “秦大人?”燕南晚走过去,试探性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秦照听着声,从桌案上抬起头来,泪眼朦胧,抬起衣袖擦了擦,起身,声音中还有着哭意:“燕大人来了。”

    “秦大人这是怎么了?”燕南晚蹙眉问道。

    秦照摇了摇头,站直身体,弯腰:“燕大人,查丞相一事……”

    燕南晚打断他的话,不是疑问是肯定:“陶萧北来找你了。”

    “这……”秦照惊愕,最终点了点头。

    “秦大人尽管放心,皇上既然将这件事交给你我来查,秦大人有难处,下官自然会竭尽所能。”燕南晚看着浑身颓气的秦照,想起平日里秦照对她的关照,忍不住开口道,“秦大人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若是能帮……”

    “燕大人只管查陶丞相之事,至于本皇的事……。”秦照婉拒了,“不劳燕大人费心了。”

    燕南晚也不强人所难,点了点头,看了眼凌乱的大堂,提醒道:“秦大人还是找人将大堂收拾了,毕竟是在刑部,若是让有心之人看到,怕是落人话柄。”

    “多谢燕大人提醒。”秦照唤来衙役将凌乱的大堂收拾了。

    燕南晚满带心思的出了刑部,去了丞相府。

第256章:等着她

    丞相府门前站着管家,时不时往巷子口看一眼,等着人来。

    管家唤了一个小厮过来:“你去街市上瞧瞧,看看有没有燕大人的马车?瞧见了,就赶紧回来。”

    小厮弯腰点头,脚步匆匆的往巷子口跑。

    丞相府大门从里面打开,陶萧北走出来,清冷的扫了眼空无人烟的巷子,淡淡的问:“人还没来?”

    管家摇头:“老奴已经让小厮去街市上看了。”

    “你进去吧,我等着。”陶萧北走下台阶,立在巷子中间,望着巷子口。

    他在赌,赌燕南晚的情义,也赌燕南晚的胆量。

    陶府是成是败,全看今日一赌了。

    燕南晚去丞相府的路上,特意放缓了些脚步,一路上都在想着陶萧北到底用什么来要挟了秦照。

    秦照一身正气,不惧权贵,甚至连皇室的事儿查起来都是毫不手软,她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能让秦照如此无力。

    小厮跑到街市上没瞧见燕府的马车,却一眼瞧见了蹙眉深思的燕南晚,想着管家的吩咐,又急匆匆跑回了丞相府。

    “人来了?”陶萧北瞧着跑回来的小厮问。

    小厮看着是陶萧北,更加恭敬起来:“来了,燕大人走着过来的。”

    “回去吧!”

    她还真是想时时刻刻居于主动,不弄清楚,就不来。

    既然她不来,他就去请她。

    “在正屋里多烧些火炉子。”他说完,往巷子口走。

    燕南晚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花晨的事她必须要揭开,不然背后之人,背后之人所谋之事,她一概不知,时刻被人盯着,时刻想着有人要置她于死地,她怕是这辈子都活得不痛快了。

    走到巷子口,碰上要来找她的陶萧北,两人见到彼此,都有些意外,燕南晚笑了起来:“陶公子又去出去?”

    “找你。”

    “不必找了,我来了。”燕南晚笑意盈盈的瞧着他。

    陶萧北看她脸上的笑,恍然觉得他好像从未真正了解她,从第一次在见面,她对他永远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无论是古灵精怪的笑,还是端庄贤淑的笑,或是得意得逞的笑,她对他永远都是笑。

    他如今真讨厌看她对他笑,他觉得她对他的笑是疏离,是冷漠。

    燕南晚瞧着陶萧北一直盯着自己,眨了眨眼,不解:“陶公子一直瞧着我做什么?”

    陶萧北冷漠的移开目光,清冷道:“做交易。”

    燕南晚还是笑着:“进府谈?”

    “收起你的笑,丑死了!”陶萧北沉下脸,转身,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凌厉。

    燕南晚的笑僵在脸上,缓了一会儿,咬了咬牙,愤愤的跟上陶萧北,道:“丑也未让你看,多管闲事!”

    燕南晚觉得这人定是因了花晨的事,心中苦闷,见不得旁人好。

    走在前头的陶萧北听着她有些愤怒的声音,脑海中幻想着她生气的模样,不自觉的嘴角勾了勾。

    原来她在他面前也有不笑的时候。

    管家得了陶萧北的吩咐,亲自去屋里看着,让下人们多点几个火炉子,正屋里烧的暖和得很。

    小厮候在府门口,等着陶萧北,瞧着陶萧北与燕南晚从巷子口走来,弯着腰跑过去,递上早准备好暖手坛子送到燕南晚面前:“燕大人,公子吩咐给您准备的。”

    “多谢。”燕南晚不客气的接过来,搂在手里,顿时觉得冰凉的手暖和起来,偏过头对陶萧北笑了笑,“陶公子为了今日的买卖,还真是面面俱到。”

    “你能如此想,最好。”陶萧北面色阴沉下来。

    燕南晚瞅着,觉得今儿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随便两句话就挑起了他的怒火,想着还是不要惹火上身了,闭了嘴。

    陶萧北喜静,陶丞相又没有纳妾,府中原本就静,如今出了这事,府中更是静了起来。

    她跟着陶萧北一路走到正屋,除了一个领路的小厮,一个下人也未瞧见。

    “你这府中还真是清净。”

    “若今日|你我这桩交易谈不妥,怕是要更清净了。”

    上了台阶,燕南晚将手里的暖手坛子递给小厮,随着陶萧北进了正屋:“交易若想谈妥全看陶公子的让步。”

    “坐。”陶萧北指了指火炉边的椅子,自己坐在她对面,抬起手提起煮沸的茶汤,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燕大人想必已经去了大理寺吧!”

    燕南晚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去过,陶公子不也去了吗?”

    “所以,燕大人认为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让步呢?”

    燕南晚淡哂:“我只是奉皇命来查案,有什么查什么,陶公子既然不让步,我也无话可说。”

    “那你连秦大人的生死也不管了吗?”

    “秦大人是朝廷命官,秦大人的生死自有皇上定夺,与我有何干系。”她淡淡的说道,一脸的不在意。

    陶萧北看着她,隐隐有种他下错棋的感觉:“难道你一点也不愿看在往日与秦大人的情分上?”

    燕南晚反问:“我与燕大人不过是同朝为官,不知陶公子口中情分从何说起?”

    “是我低估你了。”陶萧北冷哼一声。

    燕南晚将喝完的茶杯推到陶萧北面前,伸出一根如葱般的手指敲了敲杯口:“茶不错,再来一杯。”

    陶萧北掀了掀眼皮,提起冒着热气的茶壶又给她添了杯热茶:“你到底想如何?”

    “该如何就如何!”她说的掷地有声,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陶萧北眸中忽的燃起几丝兴味:“那你今日来又是为何?”

    燕南晚挑眉,眉心蹙了蹙:“你到底对秦照做了什么?”

    “秦大人没和你说?还真是稀奇!”他勾了勾唇,眼中仿似带了些笑意,“到了这个时候,秦大人还不愿让你为难,难道你就忍心瞧着秦大人伤心难过?”

    “陶萧北,秦照是朝廷命官,不是你丞相府的一个下人,不是你能拿捏的。”她说的郑重。

    对陶萧北,不是她的仇人,比起不相识的人又熟一些,况且陶萧北也没有侵犯她的利益,她好心的说两句。

    “秦照是不会帮你的。”

第257章:天下多少无辜人

    他说的笃定,燕南晚看了他一会儿,微微笑了:“你觉得查花晨的事,我需要他的帮助吗?”

    “燕南晚,你就这么想为薛延扫清障碍?”陶萧北似怒了。

    燕南晚一怔,一时竟未反应他话中的意思,半晌后,她道:“我早就说了这是奉了皇命,不知与七皇子有何关系?”

    “我不信,你不知七皇子也是想夺皇位之人。”他说的清楚明白。

    燕南晚听得迷糊傻懵:“你说七皇子也想争夺皇位?”

    陶萧北点头,不置可否。

    燕南晚压下心中的愕然与诧异,面上无所谓道:“这些都是皇家的事,与我无关。”

    “那你对我就真的……真的……”没有一点儿感情吗?他停住了,没问出口。

    这原本就是个不会有答案的问题,他何苦要去问呢?

    “既然你已决定了,那你我之间也未有什么可说了。”陶萧北目光落在煮沸的茶壶上,闪了闪,掩去眼底的失落。

    “有。”燕南晚看着他,“不管你拿什么要挟秦照,我希望你早些收手,秦照是个好官,他还有大好的前途,不该因为你的事……”

    “那我就不无辜吗?”他倏地加大了声音,质问着她。

    燕南晚从未见过如此愤怒,或是如此失了分寸的陶萧北,一时愣住了。

    “你,出去!”他仰起头,阖上双眼,双手揉着太阳穴,语气里尽显疲惫,“你若愿意放过我,我便放过秦照。”

    “我从未抓着你不放。”燕南晚站起身,看着他,“陶萧北,我不知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我知道这天下你不是最无辜的,因为很多真正无辜却被牵连的人,他们连开口替自己说一句无辜的权利都没有。而你,若真觉得自己无辜,觉得这世事对你不公,那你又为何做这些事去伤害别人?”

    这天下之人谁不无辜,有多少人生下来就注定了命运,他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陶萧北沉默。

    燕南晚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万千悲凉。

    管家等在屋外,瞧着燕南晚出来了,恭敬的走上前,寻问着:“燕大人不留府用午膳吗?”

    “不了。”燕南晚微微笑着,“大理寺还有事,劳烦向丞相大人问个好。”

    “唉,老奴送您。”管家在一旁引着路。

    燕南晚笑着,跟在后头,也不拒绝,她知道管家有话与她说。

    管家将她送到丞相府门口时,才开口:“燕大人,丞相大人让老奴给您带句话。”

    “您说。”

    管家道:“丞相大人说,关于私藏花晨一事希望燕大人秉公办理,莫要因为公子的一些所作所为而失了公允。至于秦大人的担忧,丞相大人已经解决了。”

    燕南晚稍稍有些意外,但很快也就接受了,知子莫若父:“多谢丞相大人了。”

    “丞相大人也只是不想看到公子越走越错罢了。”

    燕南晚又往府里看了眼,犹豫的问着:“你家公子幼时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管家仔细想了想,摇头:“公子自幼被丞相大人保护的很好,未受到什么事。不知燕大人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好奇陶公子是如何养成这般冷心冷情的性子。”燕南晚打着哈哈。

    提起陶萧北的性子,管家也是愁,又与燕南晚多说了两句:“公子少时倒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只是后来被夫人打骂了一顿后,就变了。后来又遇上花家一家被斩,性子越发清冷了起来。”

    “那陶公子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管家摇头:“也就七皇子一人了。”

    燕南晚不问了,陶萧北能让人知道的事,她大约都知道了。至于那些不能让人知道的事,只要不妨碍到她,她也没了心思去知道。

    ……

    赏雨楼中,成希与丰索颤颤索索的站在大堂里,燕南晚坐在大堂上,睨了眼两人,冷嗤一声:“瞧你们都是养的娇了,不过是一点惩罚都要养这么几日了!”

    “楼主,我们是……”

    “没空听你解释。”燕南晚挥了挥手,“暗中搜查花晨的线索,明日早朝之前,我要看到人。”

    丰索皱眉,为难:“小姐,我们都未见过花晨,找她……”

    “李光死去哪儿了?”燕南晚来了半天,都没瞧见那人。

    若是放在往日,那人听到她来了,早跑来了。

    今儿怎么没瞧见人?

    丰索与成希对视一眼,齐齐垂下眸,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们欺负他了?”燕南晚瞧着两人的模样,怀疑的开口。

    随后想着,李光那轻功好像这天下除了她也没人能抓住了。

    “他到底去哪儿了?”

    丰索憨憨的挠了挠后脑勺,支支吾吾道:“他……他说他要……回老家过年,对,就是会老家过年。”说着,推了一把一旁的成希,“你说是不是?”

    成希也点头附和:“是是是,李光他回老家过年了,回老家过年了。”

    “那你们告诉我,他老家在哪儿?”

    成希眼眸转了转,道:“他说他老家在凤城,对,就在凤城。”

    燕南晚笑着,看着两人,歪歪斜斜的靠在椅背上:“那他有没有和你们说他家中还有什么人呀?”

    “这个,他倒没说。”

    燕南晚拍了一巴掌桌子,桌子应声而碎,怒道;:“连李光自己都不知道他老家在哪儿,你们两个倒是清楚得很!”

    “楼主!”

    “小姐!”

    成希与丰索腿一抖,跪了。

    “还不说!”燕南晚冷喝道。

    跪在地上的成希与丰索低着头,对视了一眼,不吭声。

    燕南晚冷笑起来:“既然不想说,那你们一辈子都不要再开口了。”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到地上,小瓷瓶滚了滚,滚到丰索膝盖侧,“捡起来,一人一粒,自此不用说话了。”

    “楼主,我们说。”成希闭上眼,心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道,“李光他……”

    “燕丫头你回来了!”顾老头从院子外高高兴兴的进来,“听说凌安的案子很顺利,下次让老夫我跟着你去查案子,行不行?”

第258章:奇怪的药方

    燕南晚睨了眼顾老头,没吭声,又将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两人。

    顾老头这才发现地上还跪着两人,有些幸灾乐祸,围着成希与丰索转了两圈,啧啧说道:“又惹燕丫头生气了?哈哈哈,真是不长记性,活该!”

    “你闭嘴!”燕南晚不耐烦道。

    顾老头没眼色,笑嘻嘻道:“燕丫头,你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我师父是怎么……”

    成希瞧着燕南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抬起手悄悄扯了扯顾老头的衣角。

    “你扯我做什么?”顾老头垂下头看着成希,“你惹了燕丫头生气,求我也没用。”

    成希苦涩的笑了笑,有点生无可恋,苦兮兮道:“楼主,李光病了。”

    “无缘无故怎么会病了?”燕南晚将信将疑。

    成希不说了,将目光投向丰索,丰索挠了挠头:“是我们打的。”

    “你们打的?”

    成希与丰索点头。

    燕南晚笑了,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手指弯曲,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睨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语调慵懒得很:“来,与我说说,你们俩怎么就打了人?”

    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都敢背着她偷偷对自己的同伴下手了。

    “楼主,是我们小心眼。”

    丰索补充道:“那也是李光太得意了,不就是得了小姐的‘昙花一现’,至于在我们面前显摆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没了音。

    燕南晚听着两人的话,算是明白了,不过就是因为她给李光一把飞刀,然后就惹出这么一档子事。

    “如此说来,这事倒是怪我了?”

    成希与丰索摇头,态度诚恳:“是我们的错。”

    原本因为陶萧北、秦照的事,她就心神疲惫,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李光见过花晨,明日早朝之前,我要看见花晨,你们自己看着办。”

    成希与丰索这才意识到他们做了多么蠢的事,可楼主交代的事情,他们如何能不完成。

    “属下一定抓到花晨。”

    离开赏雨楼后,燕南晚原本想自己去一趟刑部告知秦照,他所担忧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又怕再生事端,最终也作罢了。

    一个人去了如斯酒肆,找了靠角落的位置坐着,点了壶酒,又点了两碟花生米,听着大堂里喝酒的人说着话。

    她不能喝酒,就倒了杯酒放在面前,时不时端起来放在鼻尖闻两下,酒香醉人,她捻了两颗花生米送进嘴里,懒懒的,窗户的帘子被北风一吹,掀了起来,吹进来阵阵冷意,她脖子往衣裳里缩了缩,瞧着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儿。

    隔壁桌两个中年男人喝着酒,该是喝大了,其中一个男人一脸愁苦:“我家婆娘最近是天天和我闹,头疼得很。”

    另一个男人呵呵笑了笑,端起酒碗,大口喝完:“老兄,你还有婆娘跟你闹,我身边连个人都没有了。孩子他娘也走了好几年了,一到过年瞧着别人家热热闹闹,再瞧瞧自己家,就清清冷冷的我与孩子两人。”

    “老弟,不是我说你,都好几年了,你也是时候再找一个了。”

    男人摇了摇头,笑着:“我与孩子他娘说好了,这辈子就要她一个人。她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个孩子,我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燕南晚听着男人的话,端着酒盅的手一抖,酒盅摔在桌子上,酒溅了一桌子上,不少洒在她的衣裳上。

    小二眼尖的瞧见了,忙跑过来,擦着桌子:“客官,马上给您换……”

    燕南晚起身,放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急匆匆的出了如斯酒肆。

    她心头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

    方才那个男人说此生无憾,她猛的就想到了薛延。

    此生无憾。

    这四个字,若放在人之将死时,他的一生定然完美,可若是一个人还有很长的路,那这四个字就像是将一个人死死的困在枷锁里。

    没有希望,没有明媚笑意,这些都不该属于薛延。

    她将两根手指放在脉搏上,看了几次,确定不是喜脉,她透不过气的胸口才缓了些气。

    回燕府的路上,路过一家医馆,她想了想,最终走进医馆,从老大夫借了纸笔,写下了药方,递给药柜前的抓药小厮。

    老大夫起身,往后院里去:“来病人了,喊我一声,老头子去后头找点茶水喝。”

    小厮是老大夫的徒弟,听着老大夫的话,应了一声,才低头看燕南晚递过来的药方,蹙眉,不赞成:“姑娘,您这药方是堕胎药?”

    燕南晚笑了笑:“不是。”

    “可是你这上面的药材都是一些打胎的?”

    “不是还有一些相克的吗?”燕南晚言笑晏晏的。

    那人又继续往下看,确实是有一些,嘀咕着:“这药方还真是奇怪。”

    燕南晚催促道:“劳烦先帮我抓药,家中人还等着我回去。”

    小厮点了点头,出于对药方的好奇,他快速的将药方上的药材以及用量多少都记了下来。

    等燕南晚提着几包药材出了医馆后,小厮急忙跑到一边桌子上,拿起纸笔,将方才药方上的写下来。

    “这方子哪儿来的?”

    他刚写完,背后就传来老大夫的寻问。

    他如实说道:“刚才那女子让我抓的药,我看着觉得药方奇怪,就记下来准备仔细钻研。”

    老大夫从桌子上拿起药方,又看了看,道:“这药方真是妙,太妙了!”

    “师父,这药方到底妙在何处?”他不解,挠了挠头,“我方才问那姑娘,说这事堕胎药,姑娘说着里面有一些药材是相克,不是堕胎药,可我左看右看就是堕胎药呀!”

    “不是堕胎药。”老大夫开口,“是避子药。”

    “原来如此。”

    燕南晚提着一包药,回了燕府。

    再有两日就过年了,陈叔忙着装置府中,在前厅院子里吩咐小厮丫鬟们做事,看着燕南晚回来:“小姐,您回来了。”

    燕南晚笑着:“陈叔,您忙。”

    “手里拿的是什么?”燕南晨进府,瞧着她也刚回来,手中还提着几包药,担心她身体又出了什么事。

第259章:东西不见了

    燕南晚背对着他,下意识的将手中的药抓紧了一些,藏去眼底的慌乱,转过身,笑的滴水不漏:“从刑部回来,秦大人说给我找的偏方,连药都给我抓好了。”说着,将手中的几包药提起来,晃了晃,“我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就带回来了。”

    燕南晨听着,眉梢带了些喜意:“既然是偏方,就拿给竹三瞧瞧,说不定真有用。”

    “哥哥,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她走到燕南晨面前,“我虽不会看病,但一般的药方也是能看懂的。”

    燕南晨不放心:“还是拿去给竹三看看。”

    燕南晚不敢再多说,怕燕南晨看出什么来,笑着点头:“知道了,一会儿就让人送给竹三瞧瞧。”

    燕南晨与陈叔打了招呼,就随燕南晚往后院去了,他问着:“今日早朝七皇子与太子吵起来了。”

    “怎么回事?”燕南晚没听薛延说起。

    太子是个稳重的人,心思又深沉,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薛延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能让太子当着皇上与朝臣的面与他吵起来?

    燕南晨将早朝上薛延为她鸣不平的事说了,欣慰的笑着:“七皇子真是把你放在手心里捧着。”

    燕南晚听着这些,反倒没有多少高兴,微微扯了扯嘴角。

    “怎么,闹别扭了?”燕南晨看她兴致不高,“他若是又欺负你,你就与哥哥说。”

    “没有,我们俩好着呢。”燕南晚笑着,而后又蹙起眉头,“我只是担心以后。”

    “你呀,就是想得多!”燕南晨摸了摸她的头,“眼前你们二人好着,以后的路还长着,且走且看。”

    燕南晚低着头,咬了咬嘴唇,闷声道:“哥哥,以后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

    燕南晨敲了敲她的头,捏了捏她的脸:“小丫头真是长大了,凡事都能想到以后了。可是这以后,谁都说不准,先好好过着眼前。”

    她点了点头:“哥哥,我先回院子了。”

    “嗯,一会儿来我院子里用午膳,我让你嫂子做些你爱吃的。”

    “那就辛苦嫂子了。”燕南晚猫着嘴笑了起来。

    燕南晨与燕南晚在岔路分开,他对着她手里的几包药又看了几眼,压掉心中的怀疑。

    燕南晚院子里两个小丫鬟正蹲在小花园前,愁眉苦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其中一个小丫鬟先开了口:“这花儿都冻死了,小姐回来肯定又要说我们了!”

    “那怎么办?”

    “蹲在那儿做什么?”燕南晚一进院子就看着两人蹲在栅栏旁,“这么冷的天儿,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两个小丫鬟起身,戚戚的走过来:“小姐,花园里的花都冻死了。”

    “冻死了?”燕南晚眉心一皱,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瞧了瞧,舒展眉目,笑着,“不是冻死了,来年春日能发芽。”

    “真的吗?太好了!”两个小丫鬟高兴的笑起来。

    燕南晚瞧着两个小丫鬟脸上满足的笑,也跟着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将手中的几包药递过去:“把药煎了。”

    “好嘞,小姐。”

    两个小丫鬟抱着药出了院子。

    自打暮书跟在竹三身边后,这两个小丫鬟就在燕南晚院子里伺候着,对于煎药这事早就习以为常了,拿着燕南晚递过来的几包药就去了小厨房。

    燕南晚回屋换了一身衣裳,走到桌案前,翻着桌子微微有些凌乱的书籍,翻了一通,也未找到想要的东西:“奇怪,我记得我就是放在这里的呀!”

    “怎么就是找不到了呢?”

    她又翻了好久,原本是微微凌乱的桌案被她翻的凌乱不堪,还是没有找到。

    燕南晚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瞧着凌乱的桌子,仔细想着她去凌安前将那封信放在何处了?

    丫鬟掀开门帘,端了碟点心进来:“小姐,厨房刚做好的点心,还热乎着,您快尝尝。”她看着凌乱不堪的桌案,诧异,“小姐这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燕南晚问:“我走的这两日可有人来我院子?”

    丫鬟摇头。

    “那你们谁整理了桌案上的东西?”

    丫鬟继续摇头:“奴婢们都只打扫屋中其他地方,小姐桌案四周奴婢们从来不打扫。”

    “下去吧!”燕南晚从椅子上起身,又翻了翻桌案上的书,还是没找到。

    无缘无故,这信还会凭空消失了?

    她就不信邪了,将整间屋子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那封信。

    另一个丫鬟进了屋,手中端着刚煎好的药:“小姐,你找什么?奴婢给你找。”

    小丫鬟瞧着屋里乱的,心里头有点瑟瑟,不知道小姐这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药煎好了?”燕南晚没答,“端过来。”

    小丫鬟将药端过去,想着方才那个丫鬟与她说小姐问这几日有无人来院子,前日少爷来了院子,只有她一人在,便道:“小姐,前日,少爷来了院子,还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才走。”

    燕南晚端着药的手一顿,没说话,仰着头将碗里的药喝了。

    小丫鬟递过去帕子,她接过来擦了擦嘴,起身,留下句“我去少爷院子里用午膳”,脸色不怎么好的走了。

    小丫鬟挺郁闷的,她感觉小姐听了她的话,好像不怎么高兴。

    韩雨潇亲手做了午膳,又特意做了几道燕南晚喜欢吃的,午膳都摆在桌子上,问道:“小姐,怎么还没来?”

    “不急,等一会儿。”燕南晨坐在桌子边,拿起筷子夹了菜往嘴里送。

    韩雨潇看着他,笑着娇嗔道:“说等人的也是你,先动筷子的也是你。”

    “边吃边等。”燕南晨笑着,点头称赞,“你这手艺是愈发好了。”

    “就你喜欢说些好听的给我听。”韩雨潇低眉浅笑走过去,对着他继续夹菜的手拍了一下,柔弱的瞪了他一眼,“不许吃了,等小姐来了再吃。”

    “好好好,娘子都发话了,我哪儿敢不听。”燕南晨求饶似的放下手中的筷子。

    “哥,我的信是不是你拿了?”燕南晚掀开门帘,疾步走进来。

第260章:夫妻齐上阵来嘲讽他

    燕南晨微微抬头看她,别开脸,重新拿起筷子:“来了,先用午膳。”

    燕南晚走到燕南晨面前,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哥,那封信对我来说很重要。”

    燕南晨把筷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你告诉我,有多重要?比得过燕家重要,还是比得过你与七皇子之间的感情重要?”

    “这与燕家,与七皇子有何关系?”

    “你给我一个你为什么要帮陶萧北的缘由。”燕南晨缓了些语气,“只要你能说的我心服口服,我就将那封信给你。”

    “我欠他一个人情。”

    “我不信。”

    韩雨潇站在燕南晨身侧,推了推他,柔声道:“你说话温和些,如此冲做什么?”又对笑着对燕南晚道,“这都晌午了,小姐也该饿了,先坐下,边吃边说。”

    燕南晚对韩雨潇感激的笑了笑,在桌边坐下:“哥,陶萧北也是可怜人,我只是尽力在帮他。”

    “这天下谁不可怜?”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燕南晚目光坚定,“哥,你说的很对,这天下可怜人很多,我帮不了所有人,但我身边有人需要帮助,我难道就要视而不见吗?”

    她继续道:“我只是把我得到的消息与陶萧北说,让他看清花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这些事与燕家,与薛延有什么关系?”

    燕南晨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杯酒,端起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接连着喝了好几杯,才停下,看着她:“南晚,你说的很对。你不过是在做一件举手之劳的事,可是你知道若是陶萧北反咬一口,你会背上什么样的罪名?”

    燕南晚一顿,她没想过。

    她谈不上了解陶萧北,可她就是觉得陶萧北不是这样的人,这种信任感,她对薛延都没有,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我相信他。”

    燕南晨笑了起来:“你的一句‘我相信他’,就要让整个燕府,还有七皇子陪着你一起赌吗?”他从袖子中拿出那封信,放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想想吧!”

    燕南晚垂眸看着推到自己眼前的信,手心里起了汗,她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拿起了那封信。

    这该是她一生最大的一场赌了,这场豪赌,输赢成败,于她而言,都不见得好。

    韩雨潇看两人该说的也说完了,招呼两人用午膳:“快用午膳,我今日特意做了小姐爱吃的菜,一会儿就该凉了。”

    “多谢嫂子,我要去一趟皇子府。”

    “用完午膳再去。”燕南晨冷然道,“说了多少次了,做事之前,先管我自己的身体。”

    燕南晚听话的拿起筷子,用起午膳。

    说实话,她怕燕南晨,从小到大,一直怕。

    虽偶尔和燕南晨对着干,但也是拿准了燕南晨不会怎么地她。

    就好比方才,她知道燕南晨会尊重她的选择。

    草草用过午膳,她就急着去皇子府找薛延。

    燕南晨叫住她:“你与七皇子好好说,不要吵起来了。”

    “知道了。”燕南晚走到门口,回头,俏皮的笑了笑,“我都这么大人了,才不会吵架。”

    是不会吵架,你俩冷战起来比吵架还可怕。

    “去吧!”

    燕南晨揣着那封信往皇子府走,也没乘马车。

    她一贯如此,心中若是有想不明白的事,拿不准的主意,就喜欢在街市上走着,听着街市上的叫卖声和你来我往的讲价声,心头的阴霾总能散很多。

    只是今日,却不见得。

    燕南晚看着对面走过来的人,想躲,她低着头,往一旁的酒楼里走,走了两步,对面的人就叫住了她。

    “燕大人,这是要去用午膳?”

    燕南晚正了正身子,露出几丝笑:“太子殿下。”

    薛寒牧信步走过来:“本宫也还未用膳,若是燕大人不嫌弃,就陪本宫一道用午膳。”

    “下官自然不会嫌弃。”她恭恭敬敬说道,“只不过下官还忙着去查丞相府一案,怕是不能与太子殿下共用午膳了。”

    她说的都是实话,可到了薛寒牧耳中却变了意味。

    今日早朝时,薛延嘲讽他一个太子太闲,如今在街市上遇见了她,她话里话外又在说他闲,这两人怕是诚心和他过不去。

    薛寒牧脸色沉了沉,笑的意味深长:“燕大人既然要忙,本宫就不耽搁了。”

    燕南晚瞧着他笑,觉得莫名其妙,又怕他暗中使绊子,淡声道:“毕竟是太子向皇上举荐的下官,下官若是查的不清不楚,到时候,皇上怕是要怪罪太子识人不清了。”

    真是说了一番好话,三言两句,就将两人拉到了一条船上。

    一年多来,他一直想拉拢她,她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今日反倒是主动上了他的船,可这船该如何走,主动权都在她手里。

    “本宫自然希望燕大人能将这件事查的清清楚楚,也好还丞相府一个清白。”

    燕南晚微笑着:“太子殿下,您这话说的就早了,清白不清白,也要等到下官查了之后才好说。”她不让薛寒牧再开口,拱手,“下官有事,先走了。”

    薛寒牧死死的盯着燕南晚离开的背影,眼中波涛翻滚,他竟然一天吃了两次瘪,真是该死!

    经薛寒牧一打岔,燕南晚也就不想了,这事总归要说的。

    皇子府中,薛延正在书房中,管家端着午膳往书房去,碰上来找薛延的燕南晚,立马笑了起来:“燕大人,用过午膳了吗?”

    “我在府中用过了。”燕南晚瞧着全管家手中的午膳,“七皇子还未用午膳?”

    全管家道:“七皇子方才忙着,午膳端上来,又凉了,老奴才让厨房给热热。”

    燕南晚跟着全管家一起来了书房,薛延伏在案前不停的写着什么,听见开门声,他也未抬头,只道:“午膳放桌子上。”

    全管家劝道;“七皇子,您还是先用午膳,不然一会儿又该凉了。”

    “写什么呢?这么忙!”燕南晚开腔。

    薛延听着她的声音,抬眼,将案上的写的东西顺手一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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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邪魅皇子妃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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