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戒网隐学校19
涂山说：“君子坦荡荡，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呢，在谈这个之前，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
“去年我生了一场大病（被送进戒网瘾学校，家长告诉学校的，就是生了一场大病），为此还休学了一个学期。
“在那之前，我分明感觉到大家是排挤我的。但，在那之后，莫名其妙地，就感觉不到了。谁能说说，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吗？”
下面安静了片刻，就有一个涂山记不清名字的男生站了起来：“可能就是因为你早恋了吧。”
很多人都附和这个说法。
“如果是因为早恋的话，后面并没有结束，为什么就不排挤了呢？”
下面再次安静了一会儿，随即就是一阵嗡嗡声。似乎就连同学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门边，班主任李老师救场，说：“因为你成绩上来了！”
这真是一个标准答案，但涂山一时之间并不能接受。
可，不接受又能如何？眼看同学们都答不上来，难道要接着追问？
涂山只好说：“好吧，答案算是有了。下面说我的早恋。
“话说年轻的时候，谁没做过几件荒唐事。又话说年轻的妹子，谁又没遇到几个渣男。
“我的早恋，也是这样。也许是一时糊涂，也许是鬼迷心窍，反正就那么回事。
“具体是怎么开始的，因为去年那场大病，我真记不得了。我就是去年九月回校上课，才突然记起，自己居然还有一段早恋。
“早恋的对象，大家应该都知道，就是一班的张锦。
“我这段早恋，最值得一说的，其实是，老师们明明知道，但却都装着不知道。
“为什么呢？
“早恋有诸多不好的地方。而对于高三学生来说，它最不好的，就是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会造成学习成绩的下滑。只有那千分之一，才不会影响学习。
“恰好，我和张锦，就是那千分之一。我们的成绩，不但没有下滑，反而还上升了。
“早恋是危险的，它会分散精力，影响学业，会因为感情冲动，酿下苦果，还会使涉身其中的同学，意志涣散，影响学习风气。
“所以老师们通常都反对早恋。
“既然反对，那老师们又为什么对我和张锦的早恋视而不见呢？
“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我和张锦学习成绩的提高。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估计是担心我们失恋。
“这就是我这段早恋的经验之谈。但是，同学们就算知道了，也晚了。
“这是因为，就算你们高考结束的当天，就谈上一段恋爱，那也不算是早恋了！”
这天的班会，开得很晚很晚，走出了平时四节课的时间。
平时不敢说的话，说了；不敢问的事，问了。
这最后的疯狂，其实只相当于杀头饭。因为，后面就是高考。
之后，收拾东西，回家。
跟平时不一样，这次收拾江西，基本上是全都收走。
所以时间上，又晚了一些。
等涂山回到家，就已经晚上8点了。
“砰！”马高原拍了桌子，“怎么这么晚回来！”标准符号并没错，这不是问句，而是呵斥，所以打惊叹号。
曹英秀扯了一下马高原的衣角，走过来问：“这么晚，吃饭没有？”
好亲切，大有为人母亲的范儿。
“没有。”涂山回答。
“没吃自己做去！”曹英秀本色暴露了。
为什么先前曹英秀会制止马高原发脾气呢？这其实还是因为高考。
因为高考，并不是说，马曹二人期望涂山考出好成绩。
这么说，似乎冤枉了他们。只不过，在他们的认知当中，涂山，也就是马正文的成绩，一直都是不咋样的。三模下来，涂山693分。马曹二人则习惯性地认为，马正文上不了500分。
上不了500分的那种成绩，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所以，他们因为高考，仅仅是因为不想背负骂名。
当今社会，把高考看得很重。平时噪音扰民，八方调解，当事人就是不改。高考期间，谁敢噪音扰民？立马就会被拘留。
所以，骂孩子、打孩子，其它什么时间都行，就是不能在临近高考的时候。
这个时候，孩子就是祖宗。不管家长承不承认，都是。
自己做吃的，对于在小餐馆打过俩月工的涂山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
涂山先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回自己房间。
然后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做了吃的，吃了，把碗洗了，厨房收拾了。
看看时间，还不到晚上9点。涂山就把从学校带回来的东西整理了。
然后也没学习，洗了个澡，就上床睡了。
上床刚躺好，脑海中就传来声音：“任务完成。距正常脱离世界的时间还有1小时。启用寿命，每1点能延期任务世界1个月时间。”
涂山差点就说出“脱离”二字，然后就听到了后续提示。
回忆了一下，涂山记得，自己的寿命值是1，也就是说，自己最多能够延期1个月脱离这个任务世界。
正常脱离时间原本就有1个小时的缓冲，不急，还可以考虑考虑。
选择延长时间，跟不延长时间相比，自己在这个任务世界能够做的、最大的事，就是参加高考。
如果自己不延长时间，马上脱离任务世界，是不是意味着，高考将由原主承担？
如果是的话，自己这一学年所承受的苦难，还真是白费了。
涂山记得，刚来的时候，面对那些卷子，自己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却并不会做题。
就好比遇见一个人，涂山能够从记忆中搜索出以往遇见这个人的场景，如果简单地依靠那些记忆的话，那个人说一句话，涂山都得想半天。
用计算机作比喻的话，就是有硬盘，但没有程序。以往的事情都知道，但当前如何去做，还得靠自己。
那么，自己脱离任务世界之后，原主回来，面对高考题目，他会做吗？
他一个学渣，怎么可能会做！
涂山这一年学习的记忆，如果时间够长，也许能转化为原主的知识，但现在只有3天，绝对是来不及的。
最后，涂山决定，使用寿命点数，延长停留时间。
做出这个决定的前提，其实都还只是猜测。
因而，涂山也是在赌，赌自己的猜测对，还是不对。
于是涂山参加了高考。
高考结束之后，马高原、曹英秀立即露出刻寡恩薄义的本色。
呵斥涂山做这做那，并且还咒骂连天。
涂山任务都完成了，当然不愿意再顺着他们，当即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出门了。
到哪里去？小目标有一个。
涂山找到先前做过的那家小餐馆，问老板金健还要不要帮手。
金健大喜，还招呼了付秋华过来。这个时候，他们的孩子金安宁还没放学。
热情倒是热情，只不过，这回聘用的条件没有上回好。
理由当然是凭空乱说的。金健说，马上学校放暑假了，客人变少，生意清淡等等。
其实涂山知道，正是因为夏天的到来，太热，很多居民，原本做饭的，就不做了。
涂山自然没有揭穿。
上一回，说的是基本工资600元，核定营业额8000元，营业额每超出1000元，给涂山200元资金。
这一次，涂山基本工资1000元，核定营业额10000元，营业额每超出1000元，给涂山100元资金。
另外，还多谈了一条。假如没干满一个月，基本工资可进行折算。营业额折算到全月，计算全月奖金，再折算回来。
从高考结束，到查询高考成绩，往年就半个月左右。
所以涂山看重的就是最后这条，而不是待遇多与少。
6月23日晚上，涂山上网吧了。这是因为，这天的18点开始，可以查询高考成绩。
由于查询的人太多，网吧网速很卡，最后，接近23点，涂山才查到自己的成绩：语文148，数学145，外语149，文综（政治历史地理）283，总分725。
24日，涂山向金健、付秋华说明了情况。表示自己要辞工，回校填自愿，等等。
刚开始时，金付二人不想涂山离开。后来一问涂山的成绩，居然是725分，顿时就不敢留了，连道恭喜。
工资也没折算，直接给的是全月1000元。奖金，半个月，真算的话，大约500元左右；金健给的是1000元。
他们多给钱，倒不是施舍，而是结个善缘。
譬如，事后，他们吹嘘涂山在自己店打过工，涂山知道了，多半就不会生气。
事实是，事后，他们知道的是，涂山是武成市的文科状元。
他们就把涂山在自己店打过工，改成了涂山在自己店里多次吃过饭，进行大肆宣扬。
涂山这边，先返回马高原、曹英秀的家。
堪堪到了楼下，涂山默念：“脱离世界！”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涂山就回到了自己的任务空间。
盘点该次任务：避免那次死亡，解除父母呵斥，消除同学们对自己的排挤，三个目标，均已达成。
对于前两个目标的达成，涂山是知道的。
第三个目标，居然达成了，涂山就想了一下。
最后，涂山发现，当时班主任李老师的回答，居然真的是正确答案。
所谓同学们的排挤，说穿了，也只是一种自我感觉。
同学们，为他们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排挤马正文而活。
尤其是现代，人们越来越多的关注自己，忽视他人。
所以，当感到被排挤的时候，只能说明，自己有什么行为，恰好引起了众多同学不约而同的排斥。原因在自己，而不在别人。
具体原因，涂山也想到了，那就是张锦。
有同学早恋，一般情况下，其它同学都只是悄悄的八卦一下。
就只有原主马正文的早恋，不正常。
他一个四班500分以下的学渣，跟一班650分以上的学霸早恋，不是在刺激其他同学又是什么？
所以，涂山到来之后，也被绊了两脚，被书砸了一次。
不过，时间很短，就迎来了又一次考试。
当时，涂山考得并不好，但语文单科考了135。
放在其它班，真算不了什么，学渣还是学渣。
但四班的班主任就是语文老师，涂山语文135，一下子，就告别了学渣行列。
再后来，涂山成绩越来越好，最后，还超过了张锦的成绩。
在同学们眼里，就说明，涂山是配得上张锦的。
至于张锦配不配得上涂山，就该一班的同学去考虑了。
获得寿命5点，经验值300点，属性值20+10点。
属性值的20+10，说的是指点属性20点，自由属性10点。
涂山看了一下，固定20点属性，是加在智慧上面的。
然后就盘算，另外10点加在哪项较好。
想来想去，最后加在了力量上面。
多了一个高中学霸的光环。也许，今后再做高中任务，稍一复习，就是学霸了。
最后，全部属性如下：
等级：1级，540/800
寿命：5
智慧：51+20=71
精神：35
力量：40+10=50
敏捷：27
体质：55
技能：清洁术（需要灵力）
珍藏：神级剑术（初等）
光环：高中学霸
这次任务，没有得到技能和珍藏。涂山感觉，主要是因为任务的性质。
现代背景的世界，难道还能学到武功？
而想要学到武功，自然就只能到江湖类型的世界做任务了。
什么时候才有江湖任务？看运气。
涂山开户了下一任务的选项。
显示出两个任务。
一个是朝庭制霸江湖，另一个是神医济世救人。
涂山就感叹了，不来都不来，一来都来了。
武功、医术，都是了不得的本事。
现在，都来了，而自己，只能在两个当中选择一个。
先前一个吧。
武功，有助于保持男子汉形象。
涂山按下了前一个任务按钮。
该任务说的是原主杭修竹，在与家族兄弟杭勇的斗争中，失败了。
原本，同族兄弟竞争，也是正常的。
只是，杭勇在竞争中，使用了卑鄙的手段，由白转黑了。
于是乎，杭修竹的倒霉，就算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可以逆袭了。
任务要求也简单，以正当的手段，战胜杭勇，就行了。
第47章 朝庭制霸江湖1
涂山看了，大喜。
原剧情，杭修竹败了，换个灵魂再去，能不能胜，原本不能确定。
但杭勇之所以胜，是因为他使用了卑鄙的手段。
换言之，如果双方都使用正当手段的话，原主杭修竹是能够取胜的。
原主都能取胜，换涂山去，自然胜算就大了。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杭勇属于“他人”，他人是不可控制的。
自己可以保持“正当”，但却不能让杭勇也同样“正当”。
要么，自己直接以正当去战胜卑鄙；要么，就想方设法阻止杭勇使用卑鄙手段。
这么简单，不愧为初级任务！
点击做任务按钮，居然没有立即进入任务世界，而是弹出了一个选项：该任务使用1点寿命点数，可将进入世界的时间点提前。使用or不使用？
当然选择使用。
进入时间提前，绝对有好处。武功战斗玄幻修仙，都是越早修炼越好。就算在一般的任务里，也可以提前适应、提前铺垫、提前布置。
只是不知，1点寿命点数，能换来多少时间提前量。
“咚咚咚，修竹，起来了！”敲门声，加上喊声。
涂山起身，先答应了一声，然后一打量，发觉置身之处，是一个房间。
房间还有点大，起码有二十平米。室内简单，除了床之外，有桌凳箱柜等物。
整体风格，是古代。就是电视剧里面出现的那种、没有具体朝代指向的古代。
涂山选择接收记忆。
刚才有人喊，说明马上就可能有什么事，代表涂山单处的时间不多。
但接收记忆，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白骨精那个任务，可能是因为见过原主，接收记忆的时间就只是一瞬。
马正文那个任务，接收记忆的时间长点，也不过大约两分钟。
再说了，如果现在不选择接收记忆，立刻面对的，就是怎样穿衣服，穿好之后，又该干什么的问题。
没有朝代指向的古装，不知道穿法，一边琢磨一边穿，估计花的时间更长。
接下来，不知道干什么，误了正事，就麻烦了。
这回，接收记忆的时间比上个任务要长。实际接收的内容，也远比上个任务要多。
大约五六分钟之后，记忆接收完毕。涂山没有进行全面整理，而是先搜索日常。
平时怎样穿衣服，现在照做即是。
平时遇到有人像刚才那样叫门，是怎么一种情况，现在多半也是。
是什么情况呢？居然是吃茶点。
不是早点，而是午睡之后的下午茶点。
涂山再浏览了一下吃茶点的情况，发现就跟吃早点差不了多少。
也就是各吃各的，人与人之间极少谈话交流。吃完之后，大家都回自己房间。
那就去呗！
沿着记忆中平时走过的路径，到了一个厅堂。
取了茶点，找了个平时原主常坐的位置坐下，开吃。
这茶点，跟现实中南粤的下午茶一样，就只是名称带茶字，其内容，却是牛奶和糕点。
正吃着，过来一人作揖：“打扰修竹兄了。”
是否起身还礼？记忆显示，没有。因而涂山端坐没动。
那人又说：“在下想问不死之药中，中射之士问曰‘可食乎’，曰‘可’，两个可字的差别。”
原主记忆显示，下午茶时间里，的确极少有人交谈。但像眼前这种，有人打搅原主，请教原主问题的情况，却有不少。
往日，原主都完美的回答了问题。现在，到涂山了。
来人所问问题，涂山倒是一下就记住了，毕竟是有学神称号的灵魂。
但可惜，那什么不死之药，涂山并不知道。
两个可字，既然发问，那意思肯定不一样。
但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涂山却不知道。
不知道答案，又要回答提问，就只好用比喻了。
涂山眼睛一扫，就将一块糕点拿起，递给了来人。来人愣了一下，虽不明白涂山的意思，但还是接了过去。
然后涂山反问：“可食乎？”
翻译为白话文，就是问糕点这种食物，能不能吃。毫无疑问，能吃。
但，那糕点的所有权是谁的？看上去，这儿的糕点是免费的。但，来人手中所持糕点，却是涂山拿过来的。应属涂山所有。而在涂山递出糕点的过程中，并没有说出“给你”之类的转让归属权的话。
所以，尽管糕点能吃，但来人手中那块糕点，却不是他能吃的。
来人将手中糕点还放于涂山食盘，再次作操道：“在下明白了，多谢修竹兄指点！”
涂山的这种指点，跟那什么不死之药中的意思是否一样，不能确定。
涂山就只是找出同字不同义的情况，进行比喻。来人也算聪明，一联想，就懂了。
于是涂山就应付过去了。
涂山稍稍加快了点速度，几下吃完，然后踱步回房。
关门，再在原主记忆中搜索不死之药。
原来，不死之药说的是一个故事。
说是有人献不死之药给某个大王。为防行刺，不可能亲手递交，而应该由殿前侍卫过手。殿前侍卫接过药，问：“可食乎？”献药者回答：“可。”殿前侍卫一口就把药吃了。
大王怒了，要斩殿前侍卫，侍卫狡辩说：“我问过可食乎，那人回答可以，我才吃了。如果这件事错了，也错不在我，而在他。并且，如果大王杀了我，就证明那药并非不死之药，而是催死之药。大王杀了我这个没罪的人，还有碍大王名声。”
于是，大王就把殿前侍卫放了。
很明显，不死之药并不是一篇导人向善的文章。相反，它导人向恶。
殿前侍卫问的“可食否”，被献药者理解为“你这药，人能不能吃”。药嘛，制出来，当然是给人吃的。而在献药者回答“可”之后，殿前侍卫立即就把药吃了，用行动去表现当初自己问的是“我能不能吃”，偷换了概念。
换白话，再换环境。有人送礼，送的是什么呢？就是普通的香烟和烈酒。家长让孩子去接礼品。孩子清楚明白地询问那个送礼的：“这烟酒，我能不能吃？”送礼的回答：“可以。”
那个孩子真的就可以吃，然后把责任归咎于送礼的人吗？
所以，不死之药里面的殿前侍卫，以偷换概念的狡辩手段，去抹掉自己扰乱秩序的罪行，是错误的。按照当时的法律，该斩。
但不死之药给出的结局，却是大王放了没杀。
那种背景下的大王，属于法律的制定者，其自身，并不需要遵守法律，因而大王可以选择不杀。
但，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大王不是圣父、圣母。
如果大王选择不杀，那肯定有别的理由。譬如，能够为大王带来名声，等等。
而不死之药中，大王选择不杀，只能证明大王愚蠢，看待问题机械教条。
现代，无论是百科还是辅导教材，对不死之药得出的启示是：
中射之士（殿前侍卫）是一个聪明、能言善辩、正直、睿智、善于思考、忠心耿耿的人。他明白人作为自然界的一部分，必有生老病死，真正的不死之药是不存在的。他识破了献药者，知道那药乃是硫酸等化学物品制成的假药，所以他吃了假药，为大王挡灾。
对不对？
历史问题，要放在历史中看，这才是真理。
殿前侍卫，看这个职务，就知道不是睿智明理之人。
那个年代的人，怎么能够“明白人作为自然界的一部分，必有生老病死，真正的不死之药是不存在的”？
那个年代的人，怎么“知道那药乃是硫酸等化学物品制成的假药”？
所以，百科或者辅导教材中，关于不死之药的启示，错了。
涂山关心的，倒不是这些，而是自己吃茶点时的回答，是不是有问题。
结果涂山知道了，自己那个比喻，没有问题。
那就行了。
接下来的独处时间较长，涂山就对原主记忆进行了一番整理。
之后，涂山赫然发现，所谓朝庭制霸江湖，就仅仅是任务的名称。
这个任务世界，应该说成朝庭制霸一切。
当然，最主要的，有文武两个方面。
只不过，制霸除了武林之外的其它方方面面，在以往其他朝庭中，比较常见。而眼前的世界，连武林也一起制霸了，就显得相对特殊。
故而任务才以朝庭制霸江湖来命名。
涂山发现，眼前这个任务世界的基础，是经济。
这样的发现，居然符合了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
再往上，则是家族。以家族为主要基础的原因，则是因为立国时间较长（有两百多年了）的缘故。
有家族兴盛，有家族衰亡。不过，大点的家族，生存续航能力都是比较强的。
朝庭所需人才，主要来自家族，但却不完全是推荐制度。
而是有推荐，也有考试。
这样一来，散户，以及过于渺小的家族子弟，怎么办呢？
于是乎，在江湖，就有了两类机构。
一类是武林门派，一类是学院。这跟修仙世界的结构反着来了。
放眼整个社会，最强底蕴，还是朝庭。往下，是家族。中等家族之末，才是江湖门派学院。
当前，涂山（原主）存身所在，就是一个家族：杭家。
杭家，属于地方性（相当于州；天江州）家族。在全国范围看，算是中等家族。
杭家这样的中等家族，跟江湖门派学院属同一级别。
只是同一级别中，家族实力，又往往更强。
杭家正是如此。
顶尖武力，杭家在天江州排第四；顶尖文才，则排第五。虽然都不是第一，但两项加总，却是第一。其他家族，都没这么高的积分。而那些门派，有武无文；那些学院，有文缺武，就更不消提了。
原主在这样的家族里，争斗的、努力的，并不是谁的宠爱。其基础，也不是嫡传或是庶子。
基础是学文习武的天分。
五岁之前，除了嫡脉，其它孩子都由家庭统一抚养。
六岁测资质，文资特长学文，武资特长习武。
然后比的，就是学文习武的进度和成绩了。
十五岁开始，有资格参与推荐考试，通过者，由家族向朝庭推荐。之后再去参加朝庭组织的考试。
相对于杭家这样的中等家族而言，朝庭组织的考试，难度会稍低一点。并且不存在是否通过的问题，而只存在通过成绩，分配到什么岗位上的问题。
二十二岁，都不能通过家族推荐考试，则逐出家族学堂，自己找机会，向朝庭自荐。
至二十五岁，仍然未能向朝庭自荐成功的，家族停止供养。那个时候，就只能依靠愿意让依靠的其他家族成员存活了。
到涂山这儿，现龄已经十五，已经到了参加家族推荐考试的年龄。
只因为考试的时间，还有四个月才到，所以还在学习阶段。
家族学堂，又分文武。
原主属于文资特长，进的是文科学党，并且学习成绩优异，出类拔萃。
原主的仇人杭勇？
涂山在原主记忆中搜索了一下，居然没有杭勇存在的迹象。
要么，杭勇就在武科学堂；要么，杭勇跟原主不是一届，并且跨了好几界，已经推荐给朝庭了。
涂山记得自己的智慧属性已达71，肯定不负文资特长的资质。
但涂山到这个世界来，除完成任务之外，主要是来学习武功的。
并不是说，用文科的手段，就不能击败武人；而是继续学习文科的话，将不知会耽误多少学习武科的时间。
所以涂山想要转科。
在原主记忆中搜索了一下转科的情况，发现极少。
那极少的先例，表现出来的基本上都是：原告选择的文/武科，学不下去了；然后才转去了武/文科。
原主这样的文科领先者，想要就这么转科，家族绝对不会答应。
那什么，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摔一跤，也不需要摔出多严重的伤。只不过，昏迷却是必须的。
昏迷的时间，也不需要多长，让学堂的头头知道，就行了。
然后再学文，就来个假装不懂。
充分表现，学不下去了。
最后申请转武科。就酱！
第48章 朝庭制霸江湖2
涂山的伪装很成功。
平地摔跤中的平地，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场有石柱，还不止一根。
那一摔，涂山的脑袋就磕到石柱上去了。
就像是蒙受冤屈，撞柱自尽的画面一样。
老实说，这样做是有风险的。一个不留神，就真的自尽了。
为此，涂山提前往自己脑袋上打了一棒。
是木棒不是铁棒。
木棒好找，且容易处理。
只因为第一棒没有出血，实际上打了两棒。
出血不多，有血就行。
然后再去摔那一跤。
脑袋被棒打出血，至摔跤现场，中途没人发现么？当然没有。
人，平时里，只注意反常现象。
涂山表现得跟平时一样，也就没人注意。
最后，一跤摔出，涂山以不怎么重的力道，脑袋撞上了石柱。
力道较小，就没有新伤口了。
同时也保证了，不会真的自尽。
然后涂山就装晕了。
有一句话说的是，你永远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这话其实有破绽。
有破绽是因为，人不可能长时间装睡。
有足够多的人，轮渡叫喊，那个装睡的人，总有一个时间会醒。
涂山的装晕，自然也是如此。
家族文科同学围上来，涂山不能醒。
同学叫来教师，涂山还是没醒。
教师再叫来医者，医者扎了几针，涂山就醒了。
但是，涂山醒了之后，对文科，假装不会，那才是真正的叫不醒。
这是自然因为，涂山可以假装一辈子。
文科天才，变成文科蠢才，还真是同学们喜闻乐见的盛事。
但是，同学们都不敢尽兴地鄙视涂山。
这是因为，万一涂山被治好了呢？
是的，别人如何不知道，像涂山这种天才，真的变成蠢才了，就绝对是家族的损失。
所以家族会请来医中圣手，为涂山诊治。
这个时候，涂山提出了转科。
家族当然没有理会。
无论涂山的武科资质如何，只说十五岁才去学武，就知道他难以大成。
杭家，少一个一般武者，根本不是事；而少一个文科天才，就可惜了。
杭家花了很多功夫，付出很大代价，找来了一位朝庭的医中圣手。
诊治结果嘛，当然无效。
脑子的事，在这个世界，仍然是说不清楚的。
所以医中圣手必定叫不清醒装傻的涂山。
家族文科同学喜大普奔，高兴极了。
终于可以彻底鄙视涂山了。
仇富，了解一下。
由仇富可知，学渣恨学霸，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不过，他们平时并不敢表现出来，以免受到来自富人、学霸的碾压。
但富人破产了、学霸变蠢了，就不同了。
可以尽兴的鄙视涂山了。
可惜，涂山转到武科学堂去了。
到武科这边，涂山这才知道了杭勇。
先前，如果说原主杭修竹是文魁，那么杭勇就是武首。
杭勇与原主同岁，只是稍小两个月，同样会参加今年的推荐考试。
武科这边，涂山不再是，也从来不曾是学霸。
并且，还因为十五岁才开始学武，涂山多半永远与学霸二字无缘。
说到底，涂山就只是一个新同学。
所以，涂山避开了的，文科学堂那边的，带有强烈报复性质的鄙视，这边没有。
没有强烈鄙视，一般鄙视还是有的。
学霸鄙视学渣，高手鄙视低手，很正常。
倒没有人驱使涂山干杂活。
杂活，有专门的佣人去看。杭家好歹是中等家族，这点底蕴还是有的。
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现代是这么说的。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这么去说，但却也是这么去做的。
文科学堂那边的题目，就经常来自现实。家族学员们的答案，也会择优提供给决策者参考。
武科这边也类似。
涂山刚来，触摸不到高级的东西，只能碰到低级的东西。
是什么呢？就是砍树。
砍树、劈柴、挑水，这些事，可以算是杂活。
但刚开始学武的时候，为了打下坚实的基础，往往会干这些事。
既打了学武的基础，又有杂活的收获，一举两得。
据说，许多武林门派，都是这么干的。
涂山砍树，有指定区域。指定区域内，那些树，树干直径，都在十厘米左右。
学堂要求涂山一直不停的砍树，就上午下午晚上三个吃饭时间休息。
砍到什么时候为止，也有标准：能一刀砍断，就行。
刀，当然不是柴刀，而是有点像鬼头大刀的那种长刀。
一刀砍断直径10厘米的树干，似乎并不难。不过，后面还有直径15厘米、直径20厘米的树。
涂山去砍树了。
别说一刀，就算十刀，都砍不断。
并且，还很花时间。
一刀下去，刀就被卡住了。很长时间，才能拔出。
第二刀下去，刀又被卡住了。同样要花很长时间去拔刀。
这样，一天下来，涂山只砍了三十几棵树。
第二天开始，除了砍树，就又多了两件事。
一是把砍下来的树干部分，送进木器所。
二是把砍下来的枝叶部分，送到大食房。
所以第二天，就只砍了十几棵树。
没人教，没人指点，更没有武功秘藉。就这么一直砍树。
七八天之后，涂山才迎来了第一次指点。
对方并不是武师，而是一个食房杂工。
杂工说：“看你体格，也算健壮，怎么一天下来，都砍不了二十棵树？”
涂山回答：“我也不知道。”
杂工又问；“你该不会是像杀人那样气哼哼的砍吧？”
涂山没有完全听懂，但猜出了对方的意思，就答：“正是这样。”
“难怪了，”杂工说，“砍树，不光是力气。力气大了，刀被卡住，就耽误时间了。”
涂山立即说：“嗯，明天我就试试力气用小点。”
杂工所讲的，虽然跟习武要求的一刀砍断背道而驰，但涂山还真的就去试了。
这是因为，别说武者了，自己现在，连杂工都不如，那怎么行！
力气减小之后，果然，刀不卡了。
随着力气的减小，刀砍进树干的深度也跟着减小。
但，拔刀的时间节省出来，可以多砍几刀。
最终，砍下来的树木，确实多了。
这天，包括运送在内，涂山砍了三十几棵。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涂山进入世界一个月了。
还有三个月，就要参加家族的推荐考试了。
涂山学武，当然还没学出来。但满了十五岁，就得参加考试。
能过，要去；不能过，丢人，也要去。
涂山感觉到一丝压力了。
通过不断的砍树，慢慢的，熟能生巧，包括运送在内，涂山每天能砍五十几棵树了。
这天，涂山突发奇想，把先砍下来的树干，拿出去撑住即将砍伐的树干。
再一砍，速度明显又上了个台阶。
涂山没有继续砍下去，而是停了下来，开始了思考。
涂山记得，自己的原属性是，智慧51、精神35、力量40、敏捷27、体质55。
新手任务未能得到改善，上一个初级任务，倒是改善了一点。
新属性是，智慧71、精神35、力量50、敏捷27、体质55。
涂山想，原属性代表的，多半是前世死亡之前的身体属性。
如果100是满分的话，智慧51，说得自己很平庸。现在智慧71，则超越了平庸。
力量40，表示的是平时缺乏锻炼，只是因为年轻，只是因为男性，而拥有的微不足道的力量。
现在力量50，也就由微不足道，上升为平庸。
平庸二字，也可以理解为不输于人。
但，再怎么自我安慰，力量都不是自己的强项。
自己的强项，仅从数值去看，也知道是智慧。
于是，就不能一味地砍树。
而应该多总结，多思考，才对。
抵住树干之后，速度上一台阶，是很好理解的。
没有抵住之前，整株树木，就只有根部扎在土地。上面，是可以摇晃的。
每刀下去，树干都随着摇晃，卸去了一部分力量。
抵住了，就不摇晃了。不摇晃，就没能卸力。
所以，劳动效果就提高了。
这个，不知道跟习武有没有关系。
再往前，力量用得太大，劳动效果差；力量用小了，劳动效果反而较好。
那说的是欲速则不达么？
又或者是，砍树有砍树的规律，杀人有杀人的道理？总不能随便找个人来杀杀看吧？
最终的目标，是一刀断树。
看来，最终练的，还是力量。
好像不对。
哪点不对呢？
想不出来，涂山暂时就不想了，接着砍树。
仍然是抵住树干再砍。
砍了一会儿，感觉跟昨天的数量差不多了，涂山谅停了下来，接着思考。
这一思考，涂山就发现，抵住树干之后，虽然劳动效率上去了，但对于一刀断树，却是没有帮助的。
因为，一刀断树的时候，并不能抵住树干。
哦，还有，除了力量，还有角度，爆发力等等因素。
砍树，最靠近的，还是爆发力。也就是瞬间使出力量。跟抬东西那种力量完全不同。
那是不是还跟自己的姿势有关呢？多半是。
那天，涂山思考之后，次日再来，砍树的效果还是跟以前差不多。
涂山自己都以为那番思考没有效果。
结果，过了一天之后，原本五六刀才能砍断的树干，只需要两三刀就能砍断了。
两三刀，取最小值，就是两刀。
两刀与一刀，差距就小了。
当然，申请测试的时候，需要有一定的把握。不能一次成功就去申请。
涂山砍一会儿，停下来想一会儿，很快，就都能保证两刀断树了。
只差临门一脚，涂山就激动了。
决定，今日放弃运送，继续砍树。
但后续，并不怎么好。砍到后来，连两刀都不能维持了。
就这样连续五六天，涂山都只是两刀断树。
也想不出什么来了。每次思考的时候，脑海中近似于一片空白。
主要的时间，就砍树了。
谁知，五六天之后，时不时的，就能一刀断树了。
当然，涂山知道“时不时的”还不行。叫人来考核的时候，偏偏就来个“不时”咋办？
但这回，比两刀断树的时间更长。
十几天过去，都没什么进展。
涂山多次犹豫，是不是把教师请过来测试，最后都忍了。
这主要是因为，文科那边的退路已断。
武科这边，再来个表现不好的话，说不定，就直接取消学习资格了。
两个月过去了，涂山还没看到希望。
坚持吧。
又坚持了三天。然后，老天爷终于想开了。
每刀下去，都能断树了。
甚至，站姿不对，也能断树。
涂山立即回到武堂，请了教师，进行了测试。
水到渠成的过关。尔后，教师发放奖励。
丹药一颗？
这让涂山愣了一下，怎么跟修仙世界挨着的吗？
紧接着教师说了服法，要嚼烂，和水吞下。涂山这才知道，跟修仙没关系。
修仙世界的丹药，都是入口即化的。
另一项奖励是挑选功法，这项有点复杂。
教师说了，功法分为内功和外技，内功在藏书阁的一楼，外技在二楼。
教师也解释了一下内功，跟涂山理解的完全一样。
外技，则相当于武技。
内功与外技，相互吻合最好，但一般都不能。所以，内功和外技的秘芨是分开放置的。
个别内功，有自带外技。那实际指的是，前人认为，该外技特别吻合该内功，推荐后人使用。
最值得一提的是，内功，分为普通内功和高级内功两种。
普通内功，威力虽然不大，但淳正平和，有助于基础。
可以直接修炼高级内功，也可以先修炼普通内功，再修炼高级内功。
家族子弟中，出类拔萃者，多半选用的是普通内功。杭勇就是。
他们期望的是，有朝一日，进入朝庭之后，再修炼高级内功。
毕竟，朝庭的高级内功，远胜于家族的高级内功。
如果修炼了家族的高级内功，基本上，就断绝了修炼朝庭高级内功那条路。
教师的解释，让涂山很犹豫。
离推荐考试只有一个多月了。之后，杭勇多半能进入朝庭，修炼朝庭的高级内功。
自己，今年的考试肯定过不了。
如果选择普通内功，走杭勇走过的那条路，明年的考试，说不定自己同样会挂掉。
如此，干脆就选用家族的高级内功。
这样的选择，必定会使自己与杭勇的差距越来越大。
但有利于前期的追赶，就是好事。
另外，要胜过杭勇，武的不行，自己还可以来文的。
来文的，同样是正当手段。不是吗？
第49章 朝庭制霸江湖3
涂山去藏书阁了。
内功，挑选的是家族高级内功，无间神典。
无间神典到底好在哪里，涂山并不知道。只是从该内功的介绍去看，感觉跟道家提倡的“清静无为”有点接近。
倒不是说道家就一定好，而是，这是涂山稍稍熟悉的。
杀熟嘛，你懂的。
外技，也就是武技，涂山挑选了风舞剑和忠勇拳。
风舞剑的剑，跟在西游世界选择剑的道理一样。
藏书阁的剑术有八种，风舞剑，从名字上看，比较顺眼。
风，代表快速、轻灵；舞，代表优美，灵动。都是比较好的寓意。
忠勇拳，这个就特殊了。
涂山选择忠勇拳，完全是因为，该拳附带了点穴法。
至于该拳强调的制敌而不伤敌什么的，涂山就无视了。
之后，是学会。时间短则十几天，长则两三月。
眼下距离推荐考试只有一个多月，涂山自己准备在月底前学会，空出一个月，再看做些什么。
月底前，这样一算，约有二十天。
学吧。
最重要的，是内功。
进入武侠世界，为的就是学会内功。
现代也有拳经剑谱，就是没有内功。
无间神典，跟其它绝大多数内功一样，都属于静态修炼的内功。
也就是在静止不动的情况下，进行修炼。
涂山记得修仙小说描写修炼，都说第一步要引气入体。
不知道无间神典的修炼，会不会也是那样。
好了，开始修炼。
直接坐地，双脚前伸，腿再微微分开的话，整个人的形状，就像簸箕。这种坐法，也叫箕坐。
双脚并立，弯膝跪下，再弯身坐于足跟，则叫跪坐或跽坐。
汉代及以前的礼仪，要求跪坐或跽坐。箕坐属于没有教养的姿势。
那些都不重要，此处重要的是盘坐。
词典说，盘坐指的是两腿盘屈交迭而坐。那当然是对的，因为很多佛象都是这么坐的。
与盘坐密切相关的，是跌坐。
跌坐，词典说是戏剧表演中的一种程式、动作。身体突然下跌，屁股着地，坐于台上。这个绝对有问题。
可以搜一下“坐盘”，这是武术（包括现代武术）中的常见身姿。
坐盘，指的是：两腿交叉叠拢下坐，臀部和后腿的外侧及脚面均着地，脚跟接近臀部；另有一种前腿大腿靠近胸部。
左腿在前为左坐盘，右腿在前为右坐盘。
坐盘，在剑术里运用较多，拳法里也有不少。
坐盘这种姿势，可以突然实现，亦可以突然中止。即，站立或跑动姿势，可以突然转化为坐盘；而坐盘，亦可以突然转化为站立或跑动姿势。
据此可知，词典里面，关于跌坐的解释，说的其实是坐盘。
并且，只说了突然坐下，没说到可以突然站起。
那么，跌坐到底指什么呢？
指的是，在盘坐的基础上，将两只脚从下搬到上面。
男性，先搬左脚掌到右腿之上，再搬右脚掌于左腿之上；女性相反。
这种姿势，双脚相当于锁死，彻底跌倒。不解除该姿势，根本就站不起来。
无间神典要求的，就是这种跌坐。
涂山照秘芨而行，姿势对与不对，原本不知道。
但，摆出正确的跌坐姿势之后，涂山立即就知道，姿势对了。
这是因为“五心朝天”。
五心朝天的意思，原本常人不知。
《射雕》中，梅超风突然向马钰发问，何为五心朝天；马钰回答了。
由于《射雕》传播极广，五心朝天，也就近乎全民皆知了。
涂山发现，先前盘坐的时候，脚心是朝后的。搬脚之后，脚心自然就朝天了。
两手心、两脚心和头顶心，共五心朝天。其中最难的，就是脚心。
坐正，头顶心必然朝天。
手，更好办，朝秘芨结印，恰好也是朝天。
如此，涂山在知道姿势正确之后，更是增强了修炼必成的信心。
静态坐姿修炼，要紧的，便是入静。
入静，据说，是心中什么都不想。还据说，忘我、无我，是入静的最高境界。
睡死了，梦都没做一个，忘记了自己，根本意识不到自己，那就是喽？当然不。
不能打瞌睡。
但姿势一对，涂山就感觉瞌睡来了，怎么办？
瞌睡来了，涂山就不敢继续修炼了。万一走火入魔了咋办？
中止，解除姿势之后，涂山发现自己精神奕奕，全然没有打瞌睡的迹象。
略微思索了一下，涂山猜想，先前打瞌睡，是不是就是姿势带来的考验。
称为考验，或者叫做恶性副作用，都无所谓。总之是需要克服的。
涂山摆正了姿势，几分钟之后，瞌睡又来了。
涂山没有修炼，就只是保持了那个姿势，一门心思，与瞌睡抗争。
这样，约两个小时之后，睡意就退去了。
不过，涂山可没有一直保持正确姿势。
那种姿势，摆正之后，先，没多大感觉。约莫半小时之后，剧痛就来了。
跟被扎一针、砍一刀那种痛完全不同。跌坐之痛，居然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加剧。
那就无法忍受了。
涂山只忍了大约五分钟，就解除了姿势。
休息一会儿，再来。
这样，总时间约两小时之后，剧痛之前，勉强战胜了睡意。
剧痛的时候，自然也是没有睡意的。但那个时候，也不可能修炼。
按一般规律，涂山猜测，不断的忍痛，忍痛时间越长，不痛的时间应该会随之延长。
只不过，太痛了。
所以涂山并没有拼命延长忍痛时间，每次都只忍痛约十分钟左右。
这样一天之后，涂山发现，不痛的时间，由半个小时延长到了三十五分钟，延长得并不多。
没有钟表，还只是大致的估计。
涂山没管对与不对，先利用那点不痛的时间，把内功入门了再说。
再次重点体会入静。
入静到一定程度，或者说，入静到即将达到要求的程度；那瞌睡，又来了。
驱除瞌睡，得用一些意念。不是想东，就是想西；想东想西，就又不能入静了。
涂山回忆了一下，搜索有没有什么相对平缓一点的歌曲，到时候使用。
哼歌固然不对，但又比思绪纷乱要好。
也就是一念代万念吧。
结果，没想到。
最后，涂山用的是佛号：阿弥托佛。
口宣佛号的时候，心中并没有佛。那纯粹就是四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字符，不断的喊出。
猛然，丹田有感觉了。
是下丹田，穴位是气海。
穴位指的是一个点，丹田则指一片。
有感觉之后，瞌睡彻底没影，也不需要继续口宣佛号了。
涂山的注意力，就专注在丹田的感觉上。
又一个新的时间，涂山坐姿一摆正，稍稍静下心来，就能明确感觉到丹田的热度。
该搬运了。
搬运，指的是用意念驱使丹田的热气，沿着一定的经脉，运行。
首先是任督二脉。
丹田在任脉下端，那是起点。
往下走，至会阴，转入督脉。
这个地方，如果不是童男童女，内息会产生一定的泄漏。
特别说明的是，女性的月信，虽然也叫月漏，但在内功运行这儿，并不影响，也不会漏。
督脉，也就是沿脊椎而上，直至头顶百会。
督脉的运行，通常是比较顺利的。
百会之后，就该往下，最终再归于丹田。
其中，到仁中（鼻子下面，急救穴位）之后，会有一个转折。
舌头需要顶住上鄂。
内息从仁中，经过舌头，至廉泉（喉头）、天突，再往下。
不能经过承浆穴（下唇之下的坑），也就是不能经过嘴唇。
舌头顶住上鄂这个动作，也叫搭桥。跟心脏手术的搭桥不是一回事。
搭桥，属于修炼的必备前提动作。
另外，眼睛需要说一下吗？
眼睛不能闭上，也不能睁开，而是在闭上的基础上微微睁开；这说的只是眼皮。
眼珠，不能从缝隙往外看，而应该维持正视前方（微微向下），向前、略下，就对了。
再不清楚，就到古老一点的寺庙去看看，那些神佛塑像的眼睛，就是最佳示范。
舌头搭桥，再加上眼睛，这两项如果不对，一修炼，就有可能昏迷，或遭遇其它危险。
而搭桥、眼睛都对的前提下，其它略有不对，就只是削弱修炼效果而已。
涂山的督脉走得很顺利。
只是在任脉中脘那儿，阻碍了一下。
这其实也是现代人的通病。
这个通病的外在表现，往往是胃病。
是男的，就感叹十男九胃痛；是女的，就嗟呼十女九胃病。
那当然是夸张了。
不过，现代人百分之八十存在一定的胃病，倒是网上搜得到的说法。
外在之后，就是内在了。
现代人，思绪发达，生活节奏快，生存压力大。而忧思恼怒，牵肠挂肚，就会使肾水不调。肾水不调，则肝气郁结。肝气郁结过多，最终，就会横逆犯胃。
所以外在表现的胃病，内在是因为多思。
怎么治，就不管了。这儿说的是，涂山运行内功，在中脘一带受阻。
中脘，其实就是肝与胃的中间，横逆犯胃的中途。
最终，涂山的内息未能通过中脘。
该次修炼结束。
继续下去，腿又该剧痛了。
由于中脘存有一股内息，故而，涂山感觉那儿堵得荒。
这个时候，也可以看医生；不对，是让医生看自己。
涂山没有。
稍稍休息了一下，涂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修炼。
感应丹田内息，搬动，下沉，进督脉，上升，过头顶，再往下，又到了中脘。
与上一次的内息会合，本来是涓涓细流，立即就有了奔涌大河之势。
中脘过了，再往下，归入了丹田。
感觉丹田中内息壮大了许多。
中止修炼，感觉就一个字：身轻体健；两个字：爽。
以往武侠小说写到内功，通常说的是修炼其它经脉，最后打通任督二脉。
但《侠客行》的描述又有差异。
石破天，也是修炼的其它经脉，差点走火入魔，最后受外力猛击，打通任督二脉。
那其实是在用事实说明，应该先修任督二脉。
到底任督二脉是先修还是后修，其实可以瞄一眼中医那边的情况。
中医那边的任督二脉，并不是什么秘密。就连六阴六阳，也处于公开状态。只有奇经八脉，没有。
所以，先修奇经八脉什么的，从中医那边的情况看，就不合理。
其实，任督二脉是基础。石破天修炼的六阴六阳十二条经脉，又是奇经八脉的基础。
所有内功，包括修仙功法在内，基础部分，都是这样。
打通任督二脉，让内息构成循环，也就是小周天。打通功法指定的其它经脉，构成循环，那就是大周天。
小周天是基础，也是必不可少的前期修炼步骤。
具体功法的差异，就在于大周天的次序和线路上面。
时间过得很快，好像一眨眼，就接近了月底。
这个时候，涂山的内功刚刚修炼到，能够运行到拳脚的程度，可以在实战中应用了。
而内息外放，虽然功法上说了，但涂山感觉，这次任务多半是做不到的。
此外，内功修炼程度的高低，通常以时间去衡量。
说一个人，具有二十年内功。
但，比起另一个具有三十年内功的人，谁强谁弱呢？
所以，所谓的几十年内功，说的是衡量时间，并不是真正的时间。
有人，用二十年时间，修成了四十年内功。也有人，用四十年时间，只修成十年内功。
现在，涂山修炼了二十天。
照无间神典上写的去衡量，涂山已经具备两年内功。
两年内功，跟十五岁的武堂同学比，当然不值一提。不过，也算是不错了。
家族子弟，六岁测资质，到八岁的时候，会有两年内功吗？多半没有。因为那个时候，年龄太小，理解力、意志力什么的，都不行。
还有三天到月底。
涂山开始熟悉忠勇拳和风舞剑。
涂山感觉，这两门拳、剑，就像是数学一样，只需要直接积累即可。
两天之后，拳、剑，都熟悉了。
涂山按照自己的习惯，又开始了思索。没办法，自己的长处就是智慧，必须扬长避短。
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收获。倒是无意之中，有了别的发现。
第50章 朝庭制霸江湖4
别的发现是什么呢？
是上个任务练过的洪拳。
都知道，拳法乃是套路。而套路，则是提前把实战中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集中汇总而成。
但实战中，有没有内功，情况差异极大。
双方都有内功，双方变招都快，一旦力拼对撞，惯性也大。
需要用比喻了。
就说那汽车，速度慢的时候，可以转过很急的弯；速度极快，强转急弯的话，必定翻车。
没有内功，相当于慢速汽车；有内功，则相当于高速汽车。
上个任务的洪拳也是这样。当时涂山就感觉，拳法里缺了不少，又多了不少。
现在，有内功了，并且，还有忠勇拳作为参考。
涂山这才知道，上个任务的洪拳，是需要内功的。有内功的情况下，那套拳法，才是正常拳法。没有内功的话，就只是锻炼身体的方法，其锻炼效果还不如长跑。
难怪自己的神级剑术（初等）一直不能使用。
有这样的发现之后，涂山立即就驱使内功，打了一遍洪拳。
感觉很不错。
原来，这才是洪拳真正的威力。
上个任务，涂山把洪拳练得很熟。所以，这个任务，涂山不准备练洪拳了。
这套洪拳，既然家族没有，就可以作为自己秘藏的手段。
洪拳并不比忠勇拳高级，但只要对战的敌方一时之间不能适应，就是自己的机会。
好了，继续练习忠勇拳和风舞剑。
月底，教师出现了。
询问涂山，是做自己的作业，还是跟进同学们的进度。
要理解教师的提问，需要涉及到宏观。
这儿的宏观，指的是总体修炼方式。
假如这里是修仙世界，涂山在领取了功法之后，根本就不会有教师过来询问。
修仙世界的弟子，无论宗门或家族，都只提供月俸。
月俸相当于工资，自然也有按季、按年支付的。
修仙世界的月俸内容，当然是灵石和丹药。个别时候，也许会有法宝。
修仙世界的弟子都是放养模式，散修是、家族是，宗门也是。
只不过，宗门和家族会设定几个地方，定期让高修讲课。散修没有。
另外就是任务大厅。
不一定是真正的厅，反正就是一个发放任务的地方。
所有弟子，根据自己的情况，或单人，或组队，去接下任务，谋取酬劳。
宗门和家族的任务大厅，酬劳会丰厚一些；散修联盟的任务大厅，酬劳必定会少很多。
如果拜了具体的师父，师父会额外关照。
这些，就是宏观上的修仙世界的修炼方式。
相对于修仙世界，武侠世界就多出了许多集体行为。
在个别不正常的修仙世界，也有。
极大的广场，上万名弟子，整整齐齐地施展某种剑法。
气势倒是十足，但那种集体行为，应该是武侠，而不应该是修仙。
修仙，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极大，所以强调个人修炼。
武侠，差异也有，但没有那么大。所以是个人与集体相结合。
而现代嘛，请看特种兵，基本上都是集体训练。
当前涂山所在的，属于武侠世界。有个人修炼，也有集体修炼。
像涂山领取秘芨之后的学习、熟练过程，就属于个人修炼。
今，教师来问，是做自己的作业，还是跟进同学们的进度。
其主要前提，还是涂山突然转科，进度落后。相当于别的同学都高三了，涂山还在初一。
涂山想了想，选择了做自己的作业。
教师给了涂山两张纸，说：“需要测试的时候尽管找我。”
那两张纸，所罗列的内容，就相当于从初一到高三的梗概知识点。
如此，涂山就暂时避开了集体修炼。
接下来，还是砍树。
上回，是直径十厘米的树，涂山已经通过测试。
接下来，是直径十五厘米和二十厘米的树。
既然练了剑法，涂山就还了刀，领了把剑。
才开始砍树的时候，由于刀换成剑，涂山颇不适应。
约一个小时之后，适应了。一剑砍断直径十五厘米的树干，不在话下。
测试吗？
不忙。
这是因为，测试过关，奖励，还是一颗上回那种丹药。
咦，话说上回那颗丹药还没吃。
正好需要休息，就吃了吧。
服下丹药之后，只过了不到两分钟，丹田开始巨痛，颇有一种炸裂的感觉。
涂山当即不敢怠慢，就在山坡上，摆出了内功修炼的姿势。
强行入静，搬运内息，按照无间神典指定的经脉运行。
由于涂山内功浅薄，每次一次，都只能搬运一丝。
还好，搬走一丝，痛感就会减轻许多。
待那丝搬运的内息走完大周天，涂山甚至感觉到膨胀，似乎整个人的体积都大了一些。
就这样一直搬运，十几个大周天之后，服用丹药产生的痛感，就已经消失了。
咦？腿居然没痛！
之前，腿不痛的时间，大约只有四十五分钟。
这回，绝对超出了一个小时。
不管了，继续修炼。
最后，涂山完成了二十五个大周天，腿才隐隐作痛。
涂山停下修炼，维持坐姿，等待腿痛发着，并期望能够多坚持一会儿。
最终坚持了大约二十分钟的剧痛。
起身，恢复了一下，涂山感觉内力大增。
再砍了两棵树，验证了一下，内力果然增加了，但却不是大增。
涂山想，杭家应该有什么东西能够测试出具体的修炼进度。
眼下，则是转到另一片区域，去砍直径二十厘米的大树。
动手之后发现，有一剑，有两剑。假如手中仍然是刀，相信都可以一刀砍断。
但，既然选择了剑，就要认命。
第二天中午，涂山方才能够确保一剑断树。
这个时候，选择又来了。
是找教师来测试，还是直接进入下一步作业。
涂山想了一下，选择了前者。这是因为，涂山想拿到丹药。
修仙小说都说，是药三分毒，最好不要用丹。
但眼下，涂山距离杭勇的距离太远了。所以，服用丹药，肯定不能省。
找到教师，测试，两小项过关，同时，砍树这一大项也随之过关。
两小项奖励的仍然是那种丹药。大项过关奖励了100两银子和药浴一次。
涂山下来之后，就把丹药服用了，内力再一次增长。
之后，找到洗药浴的所在，登记，然后开洗。
这是涂山第一次洗药浴。
假如武堂的奖励，一开始就是洗药浴的话，涂山并不担心。
结果不是。
而是在奖励三颗丹药之后，才迎来了药浴。
这应该说明，洗药浴的效果，很可能大于那三颗丹药。
那三颗丹药，具体让涂山的内力增长了多少，涂山不知道。
猜测的话，一两年，应该有吧。
第一颗，服下有巨痛；第二颗，没那么痛了；第三颗，只有一丁点痛。但丹药转化出来的内息，却是实打实的，没少。
当然，那些内息，还需要自己搬运。完成大周天，那些内息，才是自己的。
否则，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
那些暂且不想了，现在是洗药浴。
据说针对不同的人，应该使用不同配方的药浴。
拿修仙小说比喻，就是火属性的人，洗火属性的药浴。
如今杭家这儿，看来是所有人，都洗同样的药澡。
那就是说，药澡的配方，只是一种通用配方。
兑出来的药水，有些，对自己有益；有些，无益无害；有些，有害。
所以，风险肯定有。
涂山含了根像吸管那样的小管子，全身浸进药水。
一秒不到，涂山的眉毛就皱了。
这一下来，全身皮肤就是撕裂一般的巨痛，仿佛无数的猫爪，在抓挠自己的皮肤。
这个绝对要忍。
别的不说，这时候蹦出水去，看守的人必定知道。
自己本来就是十五岁才转入武科，本来就带有一定的舆论效应，如果只是因为不能忍痛，就蹦出水去，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还好，皮肤的疼痛在慢慢的缓解。只要有希望，就能够挺过去。
这个时候，涂山不禁怀疑，难道说，家族所有武科同学，都经历过这样的疼痛？
马蛋！
新的疼痛又来了。
这回，不是皮肤，而是里面的肉了，就像是万千小虫在噬咬一样。那种密集疼痛的冲击让涂山几乎晕厥。但是任务者的灵魂原本强大，昏不过去，就只能够清晰地忍着。
《行女哀辞》有句：“感前哀之未阕，复新殃之重来！”如今是感前痛之未阕，复新痛之重来！
这个时候的涂山，本应在昏迷的边缘。
但相反，涂山清晰地感觉到，那个药浴的看守走过来了。
看守走到浴桶边，伸手进水，轻拍了一下涂山的肩膀。涂山不知道看守是什么意思，没理。
接着，看守伸双手入水，往涂山腑下伸去。涂山这才明白了，这是要捞自己出水。
是看守捞的，不是自己蹦的。
出水的话，先前担心的舆论，应该不存在了。
但，这些痛就白受了么？
更重要的是，如果今后放弃药浴，也就放弃了一种成长壮大的办法；如果今后不放弃药浴，眼前这些疼痛，必将再次承受。
所以涂山避开了。
看守试了几下，见涂山不配合，就收回了手，并站开了几步。
猛然间，涂山的心中一颤，脸上现出一丝喜色。他分明看到正有一丝丝黑色的杂质排出了体外，飘散在药液之中。
涂山惊了：这药浴，居然有修仙小说中描写的那种洗髓伐骨的功效！
涂山开始期待起来。
渐渐地，洗澡水变浓变黑，并且还变臭了。
旁边的看守忍着异味，紧盯着浴桶，眼睛都不敢眨。
“哗啦”一声，涂山的手伸出了水面。
看守连忙过来，把涂山扶出浴桶。
接下来，倒掉脏水，换清水又洗了三遍。
其间，涂山浑身软塌塌的，没有一丝力气。只能靠看守摆弄了。
最后，看守把涂山扶到另一个房间的小床上睡下。
小睡了一觉，醒来，涂山赫然发觉，看守药浴的那个人居然还在。
“你……感觉怎么样？”看守问。
既然对方问到，涂山就感觉了一下，然后答：“挺好的。”
看守又说：“武堂这边，每年都要进行相关的测试。平时，家族弟子若想知道自己的内功进境，亦能进程单项简易测试。正好，简易测试那边的族兄与我相近，不若趁这个机会，去测试一下。如何？”
如果说前面看守做的一切，都算应有的周到服务；那现在所说的简易测试，就不能再算了。
故此，涂山问：“需要花钱么？”
“本来要花钱，一千两；现在跟我去，不花钱。”看守说。
“那我先谢谢啊！”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跟着药浴看守，三拐五转之后，到了个地方。
看守让涂山先等在外面，自己进去交涉。
少时，看守再出来，带了涂山进去。
跟人打招呼的事，全由看守做了，涂山就只是按照吩咐，坐到指定的地方，调息运功。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此时的涂山，具备四年内功。
下来之后，涂山回到自己房中，回想这一连串的事，感觉有些蹊跷。
不是因为四年内功。四年内功，应属正常。
先前，过第一小关，两年内功；然后再过两个小关，一个大关，服下三颗丹药，洗了个药浴，四年内功。
这一连串的进程，回头看去，最不正常的，还在于最早的两年内功。后面加的两年，正常。
但此时涂山感觉蹊跷的，不是这个，而是药浴看守的态度。
如今，已与看守分开，短时间应该不会再遇，相信药浴看守在家族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因而他的态度，是否搞清楚，倒也不怎么重要。
但万一能够想清楚呢？
涂山仔细回想了一下今日药浴的详细经过。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药浴，比起服用丹药，要安全得多。
药效过猛的丹药，可以致人当场死亡；但众所周知，药浴不会，药浴最多让人痛苦。
于是乎，药浴的常识或者说要点，也就不是什么秘密。
常识或要点是什么呢？那就是要坚持。
第51章 朝庭制霸江湖5
坚持的时间越长，吸收的药效就越多；坚持到最后，完全吸引药效，那就最好。
但今日涂山药浴的时候，药浴看守曾经想要将涂山扶出来。
在涂山拒绝之后，看守没有用强，但也没有放弃。他站到旁边，必然是为了，发现涂山有什么不对，就立即将涂山捞出来。
哦，还有，随后的简易测试。
什么免费，说不定，药浴看守是交了钱的。
测试了，结果正常，说明药浴没有后患，那个药浴看守终于松了一口气。
有了测试，今后，涂山再向家族举报药浴看守，都变得不可能了。
药浴看守上述种种的表现，证明：今日药浴的药液不正常，效果过于猛烈。
药浴看守担心搞出大事，方才如此。
至于为什么不正常，就简单了。一定是那个药浴看守粗心大意，配制成其他弟子那种药液了。
就相当于拿高三的题给初一学生做一样。
且慢，内功四年，真的正常吗？
涂山自己认为正常，主要指总体正常，具体说，就是指后面两年内功正常。
而前面两年内功，涂山还是认为不怎么正常的。
这主要来源于比较。
前面，涂山砍伐直径十厘米的树干，当时并没有修炼内功，只是在拿到内功秘芨之后，修炼了二十天，就有了两年内功。
如果那是正常的，岂不是说，涂山每年都能修成十年以上的内功？
因此，涂山判定，当时必定存在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因素，导致自己的内功突飞猛进了一下。
那些事，药浴看守并不知道。
也就是说，从药浴看守的角度看过来，两年内功的当时，涂山还只是内功入门。
尔后的三颗丹药，属于既定程序；每个人在那个阶段都有，药浴看守应该是知道的。
假设那三颗丹药能够使内功增长一年，涂山四年内功，多出的三年，在药浴看守的心里，就是药浴促成的。
假设那三颗丹药能使内功增长两年，则药浴能促成两年内功。
再多，就没有了。因为涂山前面就有两年内功，那三颗丹药，最多也就只能使内功增长两年。
新的问题又来了。
如果三颗丹药真的能使内功增长两年，就说明这次药浴并没让涂山的内功增长一丝一毫。
如果三颗丹药只能让内功才长一年，更说明药浴让涂山的内功增进了一年。
当然，药浴有效，涂山也是知道的。
涂山当时，分明看到，同时也感知到，从自己身体内部排出了一丝丝黑色的杂质，消散到药液里去了。
那个时候，涂山还吃了一惊：这药浴，居然有修仙小说中描写的那种洗髓伐骨的功效！
跟服下丹药增长内功的时候，感受完全不一样。
而现在，按照推论，本该让自己内功增长两到三年的药浴，实际上却是无效或只让内功增进了一年。
药浴让内功增进一年，看上去似乎也能成立。
其实并不。
药浴是大关奖励，应该不弱于三颗丹药。三颗丹药让内功增长一年，药浴再让内功增进一年，也说得过去。这儿说的药浴，指的是正常配套的药浴。
但，事实上，因为药浴看守的粗心大意，把药液弄成寻常十五岁弟子那种药液了。
初一的药液让内功增进一年，高三的呢？
另一边，涂山的感觉也是事实。那就是一种洗筋伐髓的感觉，并不是内功增长的感觉。
所以，药浴让内功增进一年，并不能成立。
最终结论是：今日的药浴，对涂山的内功，完全没起作用。
承受了许多痛苦，结果却没有收获，这道题怎么解？
只能发扬阿q精神，上帝关上我的门，说不定打开了别人的窗。
也许药浴会让自己在不知道的其它方面得到好处，也说不定。
试吗？
反正没事，就试吧，涂山摆出了修炼的姿势。
还没入静，涂山就想起，简易测试的时候，已经试过了。
当时测试的是内功。因而当时涂山就运行了内功，将内息运行了三个大周天。
所以，现在再试，没有意义。
想不通的事使劲想，就如同睡不着的人使劲睡一样，没用。
不如，还是想想接下来的计划。
武堂这边的个人作业，分三个大项，九个小项。
砍树这一大项，涂山已经完成了。接下去，是砍竹子；最后，是砍旗幡。
树、竹、旗，三者摆在一起，可见明显差别。
总的来说，就是硬的、又硬又软的、软的，这么三种。
哦，也许竹子还有经脉走向的问题；这里的经脉，指竹纤维。
还有一个月就要参加推荐考试，这一个月时间，后面这两项，按理说，应该完不成。
虽然砍树花的时间，比别的弟子短，但自己其实是占了年龄的优势。
别的家族弟子砍树的时候，才六岁，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硬砍。
所以，一般来说，砍树都在一年以上；伐竹，两年以上；削旗，则三年以上。
就这么东想西想，想的都还是些正常的琐事。
渐渐的，不知不觉间，涂山思绪放空，整个人进入到一种奇妙的境界。
无我了、忘我了？都不是。
而是，感觉被无数光点包围了起来。
这些光点……莫非是灵气？保持状态，保持、千万要保持。
嗯，这些光点，似乎都有点远，近处有没有？
还真没有。
继续保持，继续观察那些光点，争取把光点吸引过来。
有飞近的了，居然有颜色！
发现一颗光点有颜色，居然立马就感知到所有的光点都带有颜色。
引那颗光点过来？引吧。
那是一颗白色的光点。意念一引，光点慢慢的就近了。但可惜，在一臂距离的时候，光点挣扎了涂山的意念控制，跑了。
换颜色再试。
最后，涂山成功吸引过来的光点，有两种颜色：一是绿色，一是红色。
如果这些光点是灵气，那自己就应该是火木双灵根。
就不知，这灵根是原主身体带的，还是涂山灵魂带的。
绿色，有正绿色，但更多的还是绿加蓝加黑的那种青色。木灵根基础上，又有变化。
红色就简单了，就是正红色。并且涂山感觉，控制红色光点更容易些。也许是因为火灵根亲和度比木灵根那边更高。
那些吸引过来的光点，沾上涂山的皮肤之后，就被身体吸收了。
吸引光点之后的涂山，初时没什么感觉，时间稍长，清凉的感觉就明显了。
现实时间是冬月最后一天，明天就是腊月初一，四处冰天雪地，非常寒冷。
但此时的清凉，却跟温度无关。它就像是盛夏酷暑的凉风那样，宜人、舒爽。
良久，不能继续保持入静了，涂山才停了下来。
涂山想，如果刚才那些光点是灵气的话，自己应该算是完成引气入体了。
但是，没有修仙功法，怎么办呢？
家族的藏书阁，就别想了，肯定也没有。
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就只能修炼任督二脉了。
不过，只修炼任督二脉的话，怎么使用呢？
对了，还有六阴六阳，那可是中医论证过的，同算基础，应该也可以修炼。
涂山就往藏书阁走了一趟，结果里面并没有六阴六阳的经脉图。
找到武堂教师，请了个假，到外面市镇，购买了医者专用的六阴六阳经脉图。
回来，再修炼。
摆好姿势，入静了七八次，总算又能看见光点了。
这一回，跟内功修炼就不同了。
譬如，一颗光点沾到眉心，被身体吸收。那个位置是印堂穴，属任脉。
往常内功修炼，先是意守丹田，待感觉到内息之后，再用意念搬运内息，沿着经脉的线路流转。
此时，跟灵气相关，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没有意守丹田。涂山的丹田里，根本就没有灵气。
光点到印堂穴，涂山就直接意守印堂穴，沿着任脉往下走。
走一段距离之后，那股清凉感觉不到了，就停止。
那有人问，光点沾到身体的其它位置，咋办？
凡是任脉、督脉，六阴、六阳共十二条经脉路线上的光点，均照此办理。
其它位置的，就算了。这也是没有修仙类功法的无奈。
就这样，几个时辰之后，腿痛发作，涂山停止了修炼。
此时，还没有任何一条经脉用灵气贯通。
腊月初一，教师又问涂山打算。涂山仍然表示，自己单做作业。
教师表示许可。另外还说，二十八开始，武堂有集体活动，必须参加。
接下来，涂山沉浸于灵气的修炼之中。
一天之后，灵气贯通了手太阴肺经。第二天，贯通了手厥阴心包经和足太阴脾经。第四天，又通了足太阳膀胱经。第五天，通了督脉。第六天，通了手少阳三焦经。第七天，连通五条经脉。第八天，再通两条经脉。至此，六阴六阳十二经脉全部贯通。第十天，任脉贯通。
这里面，还是任脉最难，也最关键、最重要。
无论修炼上丹田（印堂）中丹田（膻中）还是下丹田（气海），三个灵气存取地，三家灵气银行，都在任脉。
任脉通了，灵气可以存取，才能保持经脉的全面运转。
运转之后，多出来的灵气，或者说新增的灵气，储存于哪儿呢？
涂山仍然选择了下丹田。
这个位置，之前放了内息，现在再放灵气，可否？
试了才知道。
结果，存放灵气很顺利、也很正常。
中止修炼之后，涂山赫然发现，灵气的存放，与内息的存放，居然是同一位置的不同空间。
就像两种不同的网页，同时存在于显示屏上。
当然，每次只显示一种。
在任督二脉再加十二正经全面贯通之后，涂山就不能看到空气中的那些灵气光点的颜色了。
但涂山已经可以直接感知灵气。
当前，感知杭家武堂这边，灵气稀薄，非常少。
灵气经脉全面贯通的第一次，涂山的身体又排出了许多杂质。
洗了多次，洗了很久。洗干净了回房，这才想起，自己有清洁术技能，只是需要灵力驱动。如今，有灵力了，清洁术当然就能使用了。
也不知，此时此刻，是否能算练气一层。
距离二十八，约有半个月。
涂山就计划了一下。
灵气修炼为主，占时间的五成。内功修炼为辅，占时间的两成。
剩下三成时间，就练习忠勇拳、风舞剑和洪拳。
假如来往人多，不方便练洪拳的话，就把忠勇拳、风舞剑各提升一成时间，内功修炼时间减少一成。
涂山到了伐竹作业区域。
见四下无人，起手使试“神级剑术（初等）”，结果无效。跟涂山自己的预料完全一致。
无效就算了吧。
再打忠勇拳，两遍下来，纯熟。加上内力，再打几遍，正常。加上灵气，居然没成功。
又练风舞剑，同样，只能用内力，不能用灵气。
涂山原以为能够以灵气对战内功，轻松击败杭勇，没想到，这是条死路。
到头来，灵气的修炼，就只带来了清洁术的便利。
那就还是伐竹吧。
伐竹，并不是砍断了事。
从竹梢往下数，第十节，人需要上到那儿去，再砍断上面的末梢，这是第一小关。
第二小关是第五节，第三小关是第三节。
咦？涂山忽然想起，轻功，或者身法类型的功法，自己好像没拿。
还需要再跑一趟。
这回，选的是残影流玉身法。该身法，注重方寸之间的位移。
这么说吧，轻功，虽只两个字，但其代表的，则是三项：一是窜高纵低，二是奔袭速度，三是近战位移。
不同的轻功，侧重点各有不同。没有哪种轻功，可以全面兼顾。
残影流玉身法，侧重的就是第三项。
金氏武侠里面的轻功，最出名的是《八部》中的凌波微步。该功法原本也是侧重第三项，中途换作者（倪匡代笔），与乔峰拼酒之后，就加上了第二项。
还好，没有覆盖第一项。
最荒谬的，则是九阳神功。该功法不仅兼顾了轻功的三项，而且还兼顾内功、学敌人招式、排毒疗伤，等等。
与拳经剑谱不同，必须御使内力，才能够修炼轻功。
据说曾经有人在脚上绑沙袋去修炼轻功。他们期望，绑沙袋跳高一尺，去掉沙袋之后能够跳高一丈。
绑沙袋，属于练力气的方法。牛的力气够大了吧，又能跳多高呢？
再次回屋，涂山对最近半个月的计划又作了一番调整。
内功修炼，比重四成；轻功、忠勇拳、风舞剑比重各两成。
十成之外的边角时间，主要指一早一晚，再分别修炼一个大周天灵气。
第52章 朝庭制霸江湖6
时间一晃，就到腊月二十八了。
武堂全体家族弟子集合。
冗长的领导训话，大领导说了，小领导说。
跟现代学校开会不同的是，家族弟子们都是站着的。
台上的领导，原主记忆里没有，涂山也不熟。
其实涂山连武堂的教师都还认不全。几回找教师测试，认的都还是教师的衣服（相当于统一制服）。
领导讲的话，涂山过了一下耳朵，没往心里去。主要是因为，绝大多数内容，都跟涂山无关。
但听到日常安排什么的，就要精神一振了。
正月初一，在这个世界不叫春节。它也是个节日，但只是个小节日。
这个世界就没有大节日。
因为正月初一这个节日，武堂的年终测试，从下午开始。预计今下午再加上明天，一天半时间，全部测完。
测试的项目有内功、轻功、拳法、剑法和实战。
其中，每一大项，又分了几个小项。
譬如内功，就不仅仅是测试几年内功了。几年内功，描述的只是容纳总量。
有内功的转化效率测试。就是转化相同数量的力量出去，测试内功减少的程度，通过计算得出结果。
还有内功恢复速度测试。全体消耗内功到五成，再修炼十个周天，看看增长了多少。
涂山因为刚来，实战测试，可以免除。不过涂山还是报了拳法实战测试。
涂山是这么想的：不动兵器的情况下，受再重的伤，都不可能很重，应该不碍事。
这自然得到了教师的口头嘉许。
首先是内功测试。
约一个月前，涂山才测了简易版的，这会儿再测，内功总量并没怎么变化，依旧是四年内功。
这同时也证明了另一个事实。
那就是，药浴的洗筋伐髓；修炼灵气，灵气贯通经脉之后的洗筋伐髓，对涂山的内功，并没有直接帮助。
灵气的修炼，就像是多了一个不能带来好处的秘密一样。
哦，能用清洁术，还是有好处的。
清洗打扫，虽不属于技术工种，但琐碎、烦人。
当然，那清洁术，是不能让人发现的。
此外，涂山还发现，从六岁到十五岁原本九年，但多数十五岁的家族弟子都测出了二十年内功，杭勇也是。
内功测试，超过十年内功之后，就只能测出“逢十”，即二十、三十、四十了。
嗯，杭勇不是武堂的魁首吗，怎么也跟大家一样？
略想，涂山就明白了，杭勇选择的是家族普通内功，打基础，所以修炼进境较慢。他日，进入朝庭之后，杭勇修炼朝庭的高级内功，才会一日千里。
内功转化效率，涂山的测试成绩属于中档，随了大流。
内功恢复速度，倒是暴了个特异，成绩取得了最优。
内力五成，十个周天下来，就接近满额了。而其他最优秀的家族弟子，譬如杭勇，就只能恢复到七成。
轻功、拳法、剑法的测试，涂山的成绩是好是坏，都没人闲话一两句。
涂山刚刚转科不久，成绩虽然比刚入武堂的六岁稚子好很多，但涂山是十五岁，不能相比。
同时，比起其他十五岁弟子，涂山又差了很多。
之前，或者说最近几十年，还没出现过涂山这种十五岁转科的。所以涂山的成绩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教师们也不知道。
实战测试了。
先前说过，涂山实战可免。那意思，其实已经表明，如果参加，必定是与同岁弟子交手。
同岁弟子的交手，并不是随机的。家族会按照往年成绩给出一个排序，不会让强弱对撞。
因而与涂山交手的弟子，就是同岁弟子中，掉车尾的三个：杭元基、杭奇、杭飞跃。
第一场，对战杭元基。
都是一个家族的，礼节不可废：报出自己的名字，再说请指教。
之后，杭元基就扑了过来。
涂山修炼的忠勇拳，属于势大力沉的刚猛拳法。
见对方扑来，立即全神戒备。
对撞的结果，出乎涂山意料之外完全没使上力，
明明杭元基以很快的速度打了过来，但涂山一挡，居然什么也没有。
没有反作用力，就使得涂山的重心过于前移了。
杭元基一脚，就把涂山踢出了场外。
涂山秒败。
涂山臀部挨了一脚，再飞出去，摔了一下，虽痛，但也没受什么伤。
第二场，对战杭奇。
杭奇跟杭元基不同，他没有快速上前，而是缓缓逼近。
涂山想，也好，这回自己的重心就稳了。
杭奇伸右手抓向涂山喉头，涂山伸右手格挡，杭奇往涂山右手小臂上击了一下，再一反手，就击中了涂山的胸口。
涂山退开几步，杭奇上步跟上，再次伸右手抓向涂山喉头。
涂山双手齐出，左手格挡，右手反击。
杭奇抓住涂山左手，一抖一竖，涂山手腕脱臼。杭奇再一甩，涂山不得不自己飞身跃起，否则左手都有可能被扯断。如此，涂山右手的反击就没用了。
这回，涂山不是秒败。
但杭奇两招中，都只用了右手。
第二场下来，涂山左手受伤了。
教师将涂山的左手治好之后，便取消了涂山的第三场实战。
至此，实战测试，涂山一败涂地。
这个结果，也在涂山的意料之中。
年度测试完成之后，许多不认识的家族弟子看见涂山，都有点头示意。
那应该属于微不足道的善意。
涂山大感欣慰。
自己虽然两战皆败，但“不怯战”的品质，赢得了大家的认可。
涂山受的伤，主要是左手手腕脱臼。脱臼这种伤，在接回去之后，短期内，都不可承受大力。
除此之外，就没别的妨碍了。
总的来说，算是小伤。
之后的三十、初一、初二，初三都算节日，武堂也没什么活动。
涂山就自己一个人跑到伐竹区域去修炼。
初四，武堂报道。之后，十五岁及以上年龄的家族弟子都被集中了起来，准备参加家族推荐考试。
家族推荐考试，由家族组织。通过之后，即获得家族向朝庭的推荐资格。
朝庭一方，在接到家族推荐之后，亦会组织一次考试，然后量才录用。
这些都是交待过的。
此处单说家族的推荐考试。
武堂这边，有年度测试，该测试也可以看作是考试。
只不过，这儿有个问题：弟子们学得好，教师是不是应该给予奖励？
如果不是，教师就不会用心；如果是，那么，教师会不会放水？
所以，最后的家庭推荐考试，武堂的教师不能插手。而是由另一帮人马来组织。
文堂那边也是如此。
组织推荐考试的部门，在家族里的名称，叫做衔接所。
衔接所是个常设机构，它平时，负责家族与朝庭的联络。
有鉴于衔接所对朝庭的动态把握得最好，所以推荐考试，就由他们去组织。
杭家的衔接所，没在族地，而是在天江州的州城里面。
靠近官府，更有利于衔接事务。
于是乎，今年参与推荐考试的弟子，就需要乘马车，前往州城。
今年十五岁的武科弟子，包括涂山在内，共有十人。十五岁以上的武科弟子，有十二人。共计二十二人参加考试。
衔接所那边，找了个院子，安排他们住下。
卧室四间，十五岁弟子五人一间，其他的六人一间。
住得虽然挤，但厅堂很大，院坝也大，厨房也大，洗漱地方也大，厕所同样大。
据说，整个考试就半个月左右时间。
再怎么艰苦，克服一下就是。
涂山被分配到某个房间，该房间也可以叫做寝室。
同寝室的，另有四人。先前年度实战测试交过手的杭元基、杭奇都在，没交手的杭飞跃在另一个寝室。
同寝室的另外两人，名叫杭志义和杭德。
带队教师指定杭志义领头，想必他的功夫最好。
初四一早乘坐马车，到州城，接近中午。分配寝室，安顿下来，就到了午饭时间。
午饭之后，是午睡。
隆冬初春也要午睡，或许是这个世界的特有惯例。
涂山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不午睡。跟旁人一起，就午睡了。
午睡之后，是逛街。这相当于一种福利。
涂山只有九十多两银子，并没准备买什么，就只准备跟着瞎逛。
“这里是州城，很多人，都是我们惹不起的。都给我老实点，不要惹事，记住！”这是杭志义临行前的叮嘱。
逛街，除了在街上走，主要就是逛铺子。
这个世界的州城，管理是比较严格的，因而并没有类似于自由市场的那种坊市。
作为武科弟子，最喜欢逛的，还是售卖武器的铺子。
不过呢，街上售卖武器的铺子并不多。
因此，好不容易看见一家，涂山等五人就会呆很久。
这五人，只看不买，店家自然不是很高兴。但，不管怎么说，还是不能轰走。
人都是得寸进尺的。
不轰我，那就再进一步。“哎，伙计，请把那支匕首拿来看一下。”
好嘛，铺子的伙计还得上前招呼。
得寸进尺，可不是前进一尺就算了。倘若前进一尺仍然没事，就会继续前进，一尺、再一尺。
涂山等一行五人，从一个人让伙计拿东西来看，很快就上升到几个人都在让伙计拿东西来看。
就连涂山的手中，此时也拿着一把铁扇。
当然，已经不是最初，第一次让伙计拿东西看的那家铺子了。
“把你们手上拿着的东西都放下！”一声断喝，响起。来事情了！
这似乎是小说中常见的桥段。
地点通常在集市，也就是坊市。由于正规店铺制度严密，所以发生在店铺里面的，较少。
买东西一方，通常是主角，并且功力高深；修仙的话，可以假定为金丹。
拦截一方，则是纨绔，自身没什么功力，有几个帮凶，功力也不行；修仙的话，也就是筑基。
一方先买，但很可能没有完成最终的买卖手续，另一方就来抢断了。
和平的现代，也许还能用竞价的方式解决。
武侠及修仙等强者为尊的世界，自然就要打一场了。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扮猪吃虎的主角一方大胜，纨绔一方被打脸。
不过，眼下有些不对。
涂山等五人中，涂山自己的功夫就不提了。
年度实战测试中交过手的杭元基、杭奇二人，属于十五岁弟子中掉车尾的位置，涂山也是知道的。
这就是说，五人中，已经有三个人不能打了。
不是扮猪，直接就是猪。
那还怎么反转，打脸对方？
听见声音，自然是转头张望。
一看，好嘛，是从外面进来了三个人。
这三人，别的不提，只说这三人都穿有制服！
什么制服？就是捕快那种制服。
捕快，放现代世界，就相当于警察。
在现代，同样在商店，突然一声吆喝，来了几个警察。你可敢反抗？
如今这个世界，虽然不是现代，但却是朝庭制霸全盘的世界。不是现代，却更胜现代。
所以，除涂山之外，另外几个人都老老实实地，把手中的东西放下了。
涂山没放。
三人走近。其中一人，又超前几步，冲到前头，厉喝：“你小子不想活了！还不把东西放下！”
来的这三个人，原先的位置，是一前两后。
经商的铺子，大门宽敞，两个人并行，小意思。
尽管三个人的制服都一样，但一前两后的格局，也意味着，一个是头头，另外两个是跟班。
最后厉喝的那个人，就是跟班。
他本来走在后面，只因看见涂山迟迟不动，急于表现自己，这才冲上前来。
涂山先前没放，其实就只是走神了，动作稍稍慢了那么一拍。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了，再放的话，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但如果真的不放，恐怕又要吃眼前亏了。
于是涂山拿着铁扇，朝三人中像是头头的那个人示意了一下，问：“我若是放下呢？”
涂山的语气和神情，都像问的是“我若是不放呢”。
但真正出口的字，却又不同。
“你若是放下，我就叫你立毙当场！”厉喝的那个跟班果然就上当了。
“这就难办了，”涂山说，“我若是放下，这位，会让我立毙当场；但先前，也不知是你们当中的谁，又要我放下。这位兄台，”目标仍然是当头头的那个人，“您说我是放下，还是不放下？在下一体遵循（必定照办的意思）。”
第53章 朝庭制霸江湖7
“你……”先前厉喝的那个跟班也反应过来，但却只能张口结舌。
像头头那个人伸手，将那个跟班拔到后面，上前一步：“好说，你放下便是。”并没有为跟班说错话而去强行圆谎。
涂山放下了铁扇。
像头头那个人又说，“他人且要三言两语，兄台只消一句，就把我这兄弟戏耍于股掌之间，真是好本事！”
这话明显不善。
但涂山没有办法，无论是什么样的糟糕后果，都只能等待。
“你们在这儿啊！”随着声音，冲进一个人来。
这人就是年度实战测试没有跟涂山交手的那个杭飞跃，虽比涂山强，但也是个弱鸡。
那三个捕快并没急于发作，而是等了一等。
这一稍等，就又进来四人，其中包括杭勇。
“你是杭勇？”像头头那个人问道。
杭勇愣了一下，转头一打量，“你是潘正？”
“潘某公事在身，告辞！”像头头那个人说完，带着另外两人，直接就出了店铺。
“咋回事杭勇？”杭志义问。
杭勇招了一下手，出了店铺。众人跟上，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行人偏少的路段，这才站住。
杭勇说：“潘家跟我们杭家不怎么对付。那个潘正，是潘家的天才，去年入的朝庭，如今混上了州城的捕快，不可小觑。志义，他们刚才找你们麻烦了吧？”
不待杭志义回答，杭勇又说，“他们找你们麻烦，为的就是让你们反抗。你们一反抗，就会被取消至少三年的推荐资格。所以，若下次再遇，他们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总之，朝庭律法之下，他也不可能无底线地逼迫。”
“小弟领命！”杭志义抱着。
“小弟领命！”杭德、杭元基、杭奇、涂山也跟着抱拳。
涂山虽然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合，但因为看过大量电视剧，猜到了，所以动作勉强能够跟另外三人保持一致。
接着，两队人马分开，重新逛街。
刚才这一遭，似乎可以说，涂山承受了杭勇的恩惠。
那是不是就在在今后的任务中留手呢？
涂山想了想，否定了。刚才的恩惠，并不属于个人恩惠。如果杭家今年的领军人物不是杭勇而是他人，也必然会由那个“他人”来做下这一番事。
所以，杭勇只是在履行职务。对委托者的任务，并不造成影响。
第二天，推荐考试正式开始。
考试的科目，就不仅仅是年度测试那些了。另有很多项目，都涉及到现实。
涂山和杭志义两人，接到一个考试任务，到玉永县调查一个小女孩被杀的真相。
没敢耽搁，二人接下任务之后就立即出发了。
一路上，杭志义并没对涂山表现出任何形式的瞧不起。
这主要是因为，上次在店铺，杭志义被潘正猛喝，当即失了心志。而涂山则拖迟了片刻。
若没有涂山拖延，也等不到杭勇过来。
反抗违法继而取消推荐资格，也许不会。但信心被打击，多半会。
事后，杭志义在感恩的基础上，又想了一下，猜测涂山转科过来，以前的文科应该并没有全忘。也就是说，涂山虽然武艺不行，但却有可能是武科里面最聪明的一个。
如今，前往查案，正该涂山发挥作用，杭志义又怎么会瞧不起他呢？
乘坐马车，走了一天半，到达玉永县。
凶案的卷宗，就在该县。
阅读卷宗，思索。杭志义过来问涂山有没有什么想法，涂山说没有；反问，杭志义也表示没有。
次日早上，点了八名捕快随行，骑马，从早走到晚，到达阳安乡。
该案件，就发生在阳安乡。
该讲卷宗内容了。
这是一宗积案。积案，直译的话，指已受理却又长时间没有解决的案件。
真正的意思有点复杂。
都知道破案存在个有效时间。一般来说，在案发之后的几天之内，破案机率是最高的。
过了那个时间，未能破案，调查的难度就变大了。
长期调查，没有取得进展；没有新线索，以前的线索又走进死胡同。
再然后，新的案件不断发生，查案的人手就被抽调，去调查新的案件去了。
这样的旧案，就是积案。
案发时间在一年前。准确说，是一年半以前的夏天。
死者名叫贝以丹，女，死亡时13岁，玉永县阳安乡济村人士。
因为天热，死者与同村、附近村，很多孩子一起，到堰塘（相当于小水库）玩耍游泳。
案发当天下午，同村十四岁男孩彭泽，将死者送到离家约三十丈远近。男孩自己回家了，女孩自此失踪。
贝以丹父母报案，官府拘传了彭泽。但由于没有尸体，附近也没有人贩出没，三个月后，官府释放了彭泽。
去年十月，女孩的尸首在野外被发现。尸体已经腐烂。只是由死者的衣服等物品推断，那就是死者贝以丹。
仵作检验，发现死者是被铁砂掌击碎胸骨而亡。
到底贝以丹是哪天死的，不知道，只知道死了很久。因而调查起来，很有难度。
官府调查了一段时间，没有结果，就把案件归入积案了。
这个世界，类似于封建社会，实行“皇权不下县”制度。
因而阳安乡这里，就只有个乡公署。
乡公署并不是官府机构，它由乡里规模较大的家族和知名乡绅等共同筹资设立，平时可以起到驿站的作用。
涂山一行十人，就住进了乡公署。
新的一天，涂山、杭志义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就先往乡辖义庄走了一趟。
贝以丹的尸体，停放在乡辖义庄，并没有发放给家属，还好。
看了看尸体，涂山并没看出什么来。
涂山前世虽然看过许多侦探片，但却没有学到什么。
然后就是下乡，到贝以丹生前所在的济村，进行走访。
找到当时的嫌疑人彭泽，问了下情况。再让彭泽提供了一份当时一起玩耍的孩子的名单。
挨着走访过去，两天，没有收获。
回过头来，又从铁砂掌入手进行调查。
该地，凡是会铁砂掌的人，官府已经调查过了。有五人、还有调查资料。
按照卷宗上的名单，再次捋了一遍，还是没有收获。
来的路上，就花了三天；调查，又花了五六天，至今没有收获。
涂山不急，杭志义都急了。
其实涂山并不是不急，而只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养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倒不是因为面瘫，而是因为电视看多了。
电视上发生血淋淋的事件，看电视的人，当然无动于衷。
为什么呢？因为事不关己。
涂山也在想，如果眼下是宋慈查案，他会怎么查？如果是狄仁杰查案，他又会怎么查？
重返凶案现场，再次勘察大侦探基本上都会这么干。
但是，贝以丹被杀的凶案现场在哪里？
现在只有贝以丹的尸体和埋尸的地方。
那还等什么呢？只有两样，也得看哪。
没有经验，来得匆忙，没叫县里的仵作同行。
只记得要姜片，抹在鼻前，含在口中，可除异味。
先看尸体吧。
呕，腐烂了的尸体，真不如纯粹的骷髅骨头好看。
身上有没有瘀伤，怎么看得出来？
还有，哪种痕迹算瘀伤，哪种又算尸斑，该怎么去分辨？
涂山吞了口唾沫，忍了。
只能看自己看得懂的。
贝以丹的尸体的确腐烂了。
一般死者是要进棺材的，贝以丹连床席子都没有，是直接埋进土里的。
所以才一年多时间，尸体腐烂就相当严重。
但，也不是完全腐烂了。有些部位，还没有烂。
手掌，就没有烂。
涂山记得，手掌是个非常重要的部位。
假如死者与凶手有过搏斗，那么死者的指甲缝里，很可能就藏有凶手的血迹或皮肤组织。
涂山用把小刀，将贝以丹指甲缝里的黑渣，仔细地刮到一张纸上。
转念又一想，这世界，没有dna技术，单凭这个，似乎并没有用。
算了，不管有没有用，先搜集起来再说。
隐秘部位看不看？
涂山犹豫了一下，决定看。
自己是查案来的，并且，面对这具腐烂严重的尸体，也断然不可能起色、心。
心正，就应该看。
退下烂布，粗略一瞧，哇，烂了。
再一细看，发现只是后面有些烂了。
那么，此时就应该查验一下，死者在死前有没有受到过侵犯。
这似乎涉及到专业知识。
那什么膜，如何去检查还在不在。
中止，找稳婆，也就是接收婆。
下午，找来稳婆，稳婆胆小，不敢看腐尸。涂山威胁加利诱，最后说到生死大义，稳婆才答应了。
检查的结果很糟糕，死者被侵犯了，那里面损毁非常严重。
原来是被奸、杀的！
涂山又怀念dna技术了。如果有的话，多半能提取到凶手的体液，再跟那五个会铁砂掌的嫌疑人对比，齐活。
收拾收拾，又将尸体能擦的皮肤擦试了一下，验尸告一段落。
再一天，就该查看埋尸之地了。
通过指引，翻山越岭，到达当初的埋尸之地。
再一问，周围人家。赫然发觉，五个会铁砂掌的，其中两人的家，距离不足一里。
天气不错，光线良好。但涂山还是蹲下身去，近距离查找。
找了半天，看见几株低矮的植物。那种植物的叶片上面，居然长得有针刺。
检查那几株植物，得到一丛毛发。
这个，又可以跟嫌疑人比对了。
但是，在归档的时候，同行的八个捕快当中的一个，却说那丛毛发是狗毛。
真是狗毛？
问其他几个捕快，答案相同。
让他们呆屋里不动，涂山独自出门，找到乡民询问，答案依然还是狗毛。
狗，怎么查？
不对，狗到那个地方去的时候，发现尸体没有？如果发现了，是否有过啃咬？
再看尸体！
这回，由于带有目的，针对性的察看，这才发现，尸体有缺失，肋骨少了几根。
涂山想，狗吃骨头是没错，但那骨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吃完的。
人的肋骨，跟猪的肋骨，弯曲程度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如果那条狗把骨头带回家，主人看见，看可能会报案。
返回玉永县，再查卷宗，发现前年，也就是死者失踪大约两个月之后，有乡民唐素怀，报过案。
据唐素怀说，自家养的狗，头天，叼了根人骨回家。她很害怕，打了狗一顿。结果第二天，那狗又叼了根人骨回来。她担心惹事，就报案了。
由于县衙公务繁忙，警力不足，最后该案就只做了记录，没做其它处理。
调户口，得知唐素怀的丈夫，名叫柳承平。柳承平并不是那五个会铁砂掌的嫌疑人之一，但柳承平也会铁砂掌。
他是外地的，跟唐素怀结婚，才迁到玉永县。当初调查会铁砂掌的人时，漏掉了他。
涂山、杭志义马上带了捕快，赶往唐素怀家。
到地方之后，发现唐素怀的家，虽然也在阳安乡，但距离埋尸那个地方并不近，起码有三里。
询问唐素怀，那条狗的事。
唐素怀说，当初报案之后，官府没理。过了几天，那条狗又叼了条人骨回来，她就给丈夫说了。丈夫柳承平说：“安心勿忧，这事我来处理。”
那后来，倒是没有狗叼骨头回来，只是那条狗也失踪了。
随即，众人赶到当地旺族陈家，柳承平在陈家当护院。
让陈家配合了一下，众捕快上前，把柳承平拿了。
柳承平叫喊：“冤枉！柳某何罪之有？”
涂山问：“你为什么要杀你家的狗？”
柳承平反问：“自家的狗，杀了难道也有罪吗？”
再问埋狗的地方，柳承平说了。
关押了柳承平，众人又前往起狗尸。
起得狗尸后发现，那条狗也是被铁砂掌打死的。
审问柳承平，柳承平顽抗到底，死不认罪。
杭志义骂道：“你这个败类，敢做不敢当，你还算是个人吗！”
涂山说：“别急志义兄，待我来慢慢问他。”
这个时候，其实可以严刑拷打了。但涂山受前世影响，并不知道可以刑讯逼供。
第54章 朝庭制霸江湖8
天江州玉永县阳安乡乡公署连夜审讯中。
涂山说：“下面我问你答。你要好好回答。拒不回答，就代表你默认。”后面的尾巴，其实属于威胁，跟涂山前世的审讯精神并不一样。
“你为什么要杀你家的狗？”
“想杀就杀喽，自家的狗，杀了不犯法吧？”
“你家，距离埋尸的地方足有三里以上。你家的狗，为什么会跑到那么远，并且还扒开掩埋尸体的泥土，叼了骨头回家？”
“这事别问我，你得直接去问我家的狗啊。”
“因为你去过那个埋尸的地方，你家的狗，循着你的气味，这才找到了那具尸体。是，或者不是？”
“不是，当然不是，我没去过那地方。你这么说，纯属想当然。”
“死者贝以丹，死前曾被人侵犯，”涂山说，“在其挣扎的过程中，她的指甲，划破了凶手。这事你知道吗？”
“我干嘛要知道？我身上又没伤，不信你可以检查！”
“有恃无恐啊，”涂山说，“我知道，时间过了这么久，就算你身上有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说到这儿，涂山停了片刻，“在死者的指甲缝里面，我们提取到一些东西。我们相信，那些东西，就是你的皮肤和血肉。只要我们在你的身上取一点皮肤和血肉，与之进行比对。看你还怎么说？”
柳承平这回没做声了，一个劲儿地想，人与人的皮肤血肉，难道不相同吗？
好像有什么滴血认亲，看来那血，多半不同。
“哦，还有，”涂山说，“死者不是被侵犯了么？之后，她就死了。人，如果活着，有些东西就会代谢消化，就像伤口会长好一样。
“不巧的是，她死了。于是，凶手留在她身体内部的液体，就保留了下来。那个东西，我们同样可以拿来与你进行比对。”
先前，柳承平并不确定人的皮肤血肉有没有区别（不同）。那也等于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二是没有。其中的“不同”，对自己不利。
根据墨菲定律，“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国内叫杯弓蛇影，越是担心，就越感觉是真的。
皮肤血肉人与人不同的话，那什么液体多半也不同了。
于是乎，紧接着的这发“液体”炮弹，柳承平干脆就没怀疑。直接，汗水就冒出了额头。
“对了，我们抓你到此，你原本所知的，只是你家的狗的事情，”涂山说，“但是，刚刚我们问到埋尸地点，你虽然否认去过，但从你的回答中，明显可知，你是知道那个地方的。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贝以丹是被铁砂掌打死的，你家的狗也是被铁砂掌打死的，”涂山乘胜追击，“你可能不知道，虽然都是铁砂掌，但每个人的掌印却是不同的；铁砂掌功力也是有区别的。从两者的伤势可以判定，你，就是杀害贝以丹的凶手！”
“我……我认罪，别用刑，好吗？”在这个世界，逃不了、赖不掉，就得干脆认罪。官府的刑罚，是很难熬的。
于是，涂山让临时充当书吏的陈家西席过来，将供状拿给柳承平签字画押。
这儿需要补充说明一下。
就算把凶手抓出了很深的伤口，留在被害人指甲缝里的，往往也只是皮肤。人的皮肤、头发、汗水、尿液等东西，通常是没有dna的。
验dna，可靠的还是血，稍多一点的（确保里面有红血球）的血。
头发的话，得硬拔，拔出那种带有毛囊的，才行。梳子及衣服上的头发，则不行。
那什么液体，自然比血液更好用。但一年半，早就过了期限，没有活性。
综上所述，这个案子如果放在现代，也只是取得了许多不确切的证据（血型等），然后由诸多证据以证据链的方式，对嫌疑人进行定罪。
涂山做任务这个武侠世界，就没那么严谨了。
另外，两个功力相近的铁砂掌修习者击出的伤势，其实是很难判断的。
最后还有，涂山并没有强调死者十三岁未成年，然后去直斥凶手丧心病狂。这是因为，古代的问题古代处理。这个世界的成年，涂山还不知道是怎么计算的。
立即返回玉永县，将柳承平交到牢房关押。
涂山、杭志义二人则整理卷综，查遗补缺。这一归整，又是一天。
然后再跟捕头接洽，上报县尉。县尉检查了卷宗，又将柳承平过了一遍堂，便进行了批阅。
之后，县尉起草了一张考核评语，告知县令，县令用印，再由县尉拿下来。
这一流程，又用了四天。自接到任务之日算起，已是第十四天。
不坐车了，骑马飞奔，返回州城，第十五天，完成了调查任务。
其实涂山完全不必如此尽心。这是因为，涂山的武学一塌糊涂，今年的推荐根本没有希望。
只不过，当事情来临的时候，情况就变了。
前面说过，涂山具备“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品质。但那品质的根源，却是事不关己。
与自己有关，涂山就不能无动于衷了。
谁还没做个侦探梦呢？
在此之前，就只能做梦。如今，有机会实践一番，怎么能错过？
要说为死者申冤、还死者公道什么的，涂山还真没那么高的觉悟。
就只是忍不住了，想要实践一下侦探梦而已。
结果还算好，将真凶绳之以法了。涂山的侦探信心，没受打击。
涂山、杭忠义二人的调查任务，没耽搁，弯路走得极少，路程也不算特远，最后用了十五天时间。
其它家族弟子，用的时间就更长了。
推荐考试，往往需要半个月时间，那就是说往年罢了。
每年的考题，都得根据朝庭的需要进行调整。考题的方向不同，花费的时间自然就有很大的差异。
最后，自开始考试之日算起，共两个月，杭家的推荐考试才算结束。
多出来的空余时间，涂山干嘛呢？
由于武艺太差，也不敢逛街了。涂山就一个劲儿地修炼。
因为客居州城，动静不宜过大，所以，轻功拳法剑术都只各占一成时间。
剩下的七成时间，涂山本想全部用来修炼内功。
实际也那么做了，但发现欲速不达。一次修炼时间过长，内功并没什么长进。
最后，那七成时间就用来修炼内功和灵气，轮换着来。
前面，说到武堂教师不宜做考官的时候，曾有一个设问：弟子们学得好，教师是不是应该给予奖励？
如果不是，教师就不会用心；如果是，那么，教师会不会放水？
换衔接所了，问题就变了
推荐的弟子多了，家族是否给予衔接所以奖励？
答案是否定的。否定了，衔接所才不会放水。
当然也不会给予惩罚。把考核标准弄严了，对家族更没有好处。
那么，
从家族角度去看，推荐的弟子多了，是否对家族有好处？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问题就来了。
难道说，家庭的利益，与衔接所的利益，不一致？
这倒没有。
真不一致的话，家族就不设立衔接所了。
这里主要涉及到一个长期和眼下的问题。
译成白话文即：是注重眼前利益，还是注重长期利益。
天江州杭家注重长远利益，所以，对衔接所的考核就不是某一时刻的业绩，而是一系列的、复杂的长远指标。
具体到推荐考核来说，也只涉及到官府配合度、朝庭嘉许度、民间投诉量等指标。
有鉴于此，实际上，衔接所对家族弟子的考核，许多方面，都放权给了官府。
从前面涂山调查积案的事例，也可以看出这点。
最终结果，杭家本年度十五岁应届弟子推荐六人，涂山赫然在列。往年弟子推荐五人，与涂山暂时无关。
这次考核，除了调查一事，涂山的成绩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这么烂的成绩，居然通过了推荐考试，有不服的没有？当然有。
很多人都知道衔接所放权给官府了，不服者心中的气，是不是应该冲官府去发呢？
绝对不会。官府那种庞然大物，惹不起。
所以，尽管那些不服者也知道，那并不是涂山弄了什么歪门邪道，但他们仍然把心中的火气冲向了涂山。
可惜的是，涂山被推荐了，而他们没有。不是一届的，短期之内，冲突不起来的。
同届的，譬如杭勇，再如杭志义，这二人也被推荐了。
他们恨不恨涂山呢？
对杭勇来说，涂山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完全没看在眼里，又怎么去恨。
对杭志义来说，恨，是没有，他还搭了涂山的顺风车呢。当然，感恩，也基本没有。他心中想的是，今后若在一起共事，要换防涂山抢功。
被推荐的家族弟子留在州城，其余弟子返回家族。
这期间，就是朝庭做事了。
要复核每个家族弟子的基本情况，有疑问的，尽快落实。
然后就是汇总。由县到郡，由郡到州，由州到京城。
根据当前各地官员的出缺情况，再根据各地家族所荐弟子的个人情况，综合衡量，全盘考虑，得出一个安排计划。
计划下发各地，暂不执行，而是统计反馈意见。
基本没有不妥的情况下，则各地启动上岗短期培训。
所谓朝庭也有考核，指的就是这个上岗培训。
培训考核过关之后，还要在全国范围内进行适量的调整。
最后，才是赴任。
这样一算，时间多长。
正月初四出发到州城，推荐考核结束，未通过者返回家族，就是三月初十了。
然后涂山等人呆在衔接所至四月初一，这是推荐复核时间。
之后，官府来人，把涂山等人带走，到一处远郊庄院，休息静养，等候培训。
远郊有多远，乘马车走了四天。
五月底，转移到另一个庄院；六月底再次转移。
七月中旬，各家族弟子打乱顺序，重新调配，最后到达一个培训的地方。
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一起培训，而是去向相同和相似的职业，在一起培训。
是什么职业呢？涂山暂时不知道。
培训几天之后，涂山发觉，都是些跟军营训练相关的内容。今后的职业，想必就是这些。
军营训练，培养的是士兵。家族弟子训练，培养的是精英。两者倾向不同，严格程度不同。
现在的培训，对于涂山来说，主要就是扭转倾向的问题。其中具体项目，还真没什么难度。
不过，很快难度就有了那就是：马战之术。
学习之后，涂山赫然发现，马战之术，居然是一个崭新的天地。
骑到马上，那什么身法、轻功，都没有了。并且，就连拳法、剑法，也跟以前全然不同。
就连使力发力的要点也不一样。
以前，重点在于内息转化为力量。但那力量，归根结底，还是从大地的反作用力中借取的。
譬如最简单的黑虎掏心。这式拳招，也叫弓步冲拳。
最后那一拳打出去的力量来自哪里？来自后面那支脚蹬地之后地面的反作用力。
只不过以前习武的时候，只关注人的轨迹去了，没那么想，也没那么说。
如今，结合马战之术，再去看，就会发现，假如后脚打滑了，那一势弓步冲拳绝对会失效。
马上作战，就蹬不到地了。人的一切力量，都来自于马的反馈。
绝顶内功之人，在马上突然使出势拔山岳的招数，结果只能是马失前蹄，摔倒在地。
所以，需要转变观念，从头学起。
最后的培训考核，已是来年三月。
主要考核的是小规模训练。即对单兵训练项目的熟悉程度，各种小队（五十人以下）训练项目的熟悉程度。
大军作战的战阵部分、马战部分，都没有考核。
这样的考核，涂山自然轻松过关。
还是在三月，涂山就出发赴任了。
涂山即将赴任的地方，是西北边陲的北涧州明丰郡清平县枣乡。
走了两个月，才到地方。
到了之后才知道，那枣乡，应该只是以前叫枣乡，如今连一颗枣树都没有。
不仅如此，连百姓都没有，整个乡都是军营。
报道手续完成之后，涂山感觉脑海一阵刺痛，似乎多出一些记忆。
空下来再一检查，这才发现，那是委托者杭修竹与杭勇相互斗争的事情。
第55章 朝庭制霸江湖9
原剧情中，杭修竹和杭勇最初并没在同一个地方就职。
杭修竹在东北的白远州乐开郡黄定县就职，最初只是一般书吏。约三年之后，升为县丞。
这儿介绍一下这个世界县级官府的公职人员职务。
县级官府，其公职人员分为三类，分别是官、吏、役。
一、官员
主官和副官。
很显然，为防止令出多门，主官只有一人。
副官就不一定了，至少文武各一人也就是两人。经济繁荣、分工更细的大县，副官可能会有十数人之多。
主官的名称，就叫知县。称为县令，也可以。
仅一名副官，则叫同知。同知，字面上的意思是“一起知县”。同，似乎是等同。但是，由进士、同进士可知，同，褒义说它表示“相当于”，贬义则说它表示“如同”。
“相当于”与“如同”还看不出奥妙的话，请看参考著名的“如夫人”称谓。
如夫人，表示她相当于夫人，她如同夫人，但却不表示她就是夫人实际她就是个妾！
所以，同进士，也就是妾进士。同知，不管知的是县还是府、州，都只是妾知。
仅两名副官的时候，通常负责文的，叫县丞；负责武的，叫县尉。
武的方面发达，需要增设武官的时候，先是变化名称，称为城尉。城郭，也是都市，称都尉，也是同一意思。
再多，就只有添加修饰语了。譬如奋勇都尉，检校城尉，等。
文职，则称主簿。再多，就加修饰语，如课税主簿、商检主簿，等。
天下太平，以经济发展为主的时候，文职这边，知县第一级，其他所有文职官员为第二级。第二级官员，直接向知县负责。
与之对应，武职那边，则只有县尉一个人算第二级，其他武职官员则属第三级。
战争期间，文武刚好相反。
县级官员的品级，取决于知县的品级。大县、发达县、重要县，品级高到七品；小县、穷县、边远县，品级低至九品。
二级官员少半品，三级官员再少半品。
半品举例：比七品官吏少半品的，称为从七品。从七品的从字，跟同知的同字，意思差不多。
二、吏员
吏员也属于朝廷官员的正式编制，但没有品级。
吏员通常由县府二级官员，根据需要，进行设置。
吏员负责公文、账簿、卷宗等文秘之事，也负责征税、治安捕盗、分判诸事，还要负责文教、司法、税收、兵役、公文往来、水利工程等事。
吏员中，最出名的，莫过于捕头。
有些岗位，也有一些不怎么正规的具体名称。最高的，通常称为典使。全县发展了，升级了，典使有望升级为官员。个别时候，官员出缺了，也有可能让典使补上。
三、衙役
这个就不是朝庭正规编制了。
役员，归根结底，属于县府自行招募、自付薪资的一个群体。他们有官方身份，但又不怎么牢靠。在某些朝代，役员还会归入贱籍（没有科举资格）。
三班衙役，就是役员。
皂班衙役，又被称为“皂隶”，负责长官的随行护卫、开道、升堂站班，在公堂上执行刑苔，相当于法警；
捕班衙役又被称为“捕班快手”，简称“捕快”，负责案件侦缉、抓捕罪犯、传唤被告、证人等，相当于刑警；
壮班衙役又被称为“民壮”，负责把守城门以及看守牢狱、守护库房等，相当于民兵。
另外，做杂事的，比如厨子、更夫、仵作、马夫等勤杂人员，也属于衙役的范围。
各类衙役都会设立班头，去统领下属做事。
衙役是最底层的公务人员，但又不被朝廷认可，属于帮工性质。
衙身往往由社会闲散人员担任。人员素质，不怎么高。
那什么潘家的天才潘正，进入朝庭一年之后，怎么才混上捕快？
那并不是县级捕快。
他是天江州捕快。州级捕快，不是役，而是吏。相当于县级的捕头。
那郡级捕快呢？就不一定了，有些是役，有些是吏。
原主杭修竹，初到黄定县时，只是一名闲杂书吏。半年后，升为卷宗主簿。一年后，又兼顾文教和税收事务。约三年后，县丞出缺，杭修竹顺利补缺，荣升县丞。
对比一下潘家天才潘正，便能发现，杭修竹的成就要大得多。
黄定县境内，有一江湖门派，名叫日照宗；另有一民资学院，名叫玉清书院。
在杭修竹担任县丞之后不久，两者发生冲突。
起因很小，就是男一看上女，女不愿；女看上男二，男二不愿。两男一女的戏码。
不服气，找人帮忙，介入纠纷的人越来越多。
事情越闹越大，差点演变为文武之争。
后来杭修竹出面调停，驱散了帮手，留下了主要涉事者。
杭修竹溯本清源，问出该事件最初的起因。
小事一桩，不愿就不愿，成不了分开就是了。对方不愿，自己还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清醒之后，几个涉事者都觉得没意思。
杭修竹处罚了双方，也就是互相给予对应相关人物若干赔偿。
之后，杭修竹名声大振，并且还与日照宗和玉清书院的好几个领军人物，相交莫逆。
之后，杭勇就来到黄定县。
杭勇也许是在别的地方立了功，来黄定县，担任的职务是县尉。
杭勇县尉的职务，与杭修竹县丞的职务同级，只不过，有黄定县，杭修竹的名气就要大很多了。
杭勇并没做什么诋毁杭修竹名誉的事，相反，杭勇还接近杭修竹，乐于做杭修竹的跟班。
于是乎，那几个日照宗和玉清书院的那几个领军人物，慢慢的也熟悉了杭勇。
入职五年之后，北边的梁朝国来袭，杭家所在的龙汉国奋勇反抗。
在征集人手的时候，杭勇把那几个、跟杭修竹相交莫逆的、日照宗和玉清书院的领军人物，全部实行逼请。
原主杭修竹认为，参与战争，得靠自觉，不能逼请（以大义的名义，逼迫对方答应参战）。
这是因为，参与战争，很可能会战死沙场。人都有不同的情况，有的牵挂多，有的牵挂少。
所以，杭修竹不同意。
杭勇没理杭修竹，利用自己武职的便利，直接实施了逼请。
朝庭得到人才，嘉奖了杭勇。
民间这边，并不知道杭修竹反对逼请；他们只知道，跟杭修竹相交，没有好下场。
于是，杭修竹失了支持，日常工作受阻。
失意之下，杭修竹就自杀了。
涂山把这些记忆先过了一遍，再对几个关键处，重温了一遍。
最后发现，自己并不完全认可原主。
关于逼请，涂山也是不赞同的。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逼请是怎么回事，那就参考一下逼捐吧：你突然中奖发了笔横财，就有记者带着摄影师过来问你，准备为希望小学捐多少钱。
逼请也是这样。那个人本来是不想参战的，但杭勇一上去，就是几句大义微言，譬如“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什么的；不答应，似乎都不爱国了。
所以，杭勇的卑鄙手段，直接就反映在这儿。
当然，挖杭修竹的墙角，瓦解杭修竹的基础，发战争财等等，那才是真正的卑鄙。
涂山只是认为，杭修竹也未尝没有责任。
如果杭修竹没有炫耀之心，杭勇跟那几个领军人物就不会熟悉。不熟悉，就不能逼请。
如果杭修竹能够放下面子，在参战人员名册上报之前，跟杭勇闹翻，那么，杭修竹的民间支持，绝不会倒。
最后，一点挫折就选择自杀，也太脆弱了吧。
涂山觉得，这些记忆里，最有价值的，是五年后梁尘国与龙汉国开战的消息。
原剧情中，杭勇摘杭修竹的桃子，但杭勇自己是没上战场的。
如此一来，涂山完全可以往上战场的方向提前努力。
培训之后，没有考核的战阵和马战，可以重点学习和练习。
来到枣庄军营的当天，属于休整，没有任何事情。
第二天，任务就下来了。是一名校尉布置的任务。
校尉，属于军中官职。这官职到底有多大，就跟都尉一样的说不清楚。
总的来说，不打仗的时候，这官职是没有多大的，就相当于团长吧。
放到这个任务世界，也就相当于千夫长。
校尉是直接下达的命令，并不是跟涂山商量。
校尉让涂山，到绿牌营中，挑选十名士兵；然后带着那十名士兵，到军需营领取相应物资；之后，往西南方向探路。
涂山问：“是过人的路，还是过车的路？还有，没路的地方，是否要修路？”
“过人的，要修路。探路至两百里为止。”校尉说完，直接就走了。
这个任务，虽然不符合涂山上战场的目标，但军令如山，还是得做。
涂山略想，是不是有人进谗言，自己才接了这么个倒霉任务？转念间，就否定了。
这是因为，到枣庄，家族弟子就只有涂山一人。要说军营的旧人欺生，倒有可能；若说妒忌陷害，绝无可能。
好吧，挑兵吧。
拿了令牌，走到绿牌营，很快就挑了十个兵。
这是第一个任务，所以，涂山挑人的时候，注重的是老实听话，不注重武艺。
转到军需营，领了地图、战马、粮食、帐篷、驱虫药、锅碗炊具及火种等杂物，十一人直接就上路了。
好歹是经历了西游世界的，路上所需的东西，基本上不会遗漏。
北涧州明丰郡清平县枣乡，说是边陲，实际上，距离国境线还有一百多里。
涂山探路的西南方向，五百里以上范围，在军事地图上，都属于无人区。
说是探路，实际上，除了找路，还要把沿途所遇的大概地形记下，画出一张新地图。
涂山已经了解，这个世界的地图，非常简陋。
因此，画地图，对涂山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再加上西游的经历，涂山感觉，那就是小菜一碟。
出军营，往西南，走出半个时辰，就看不到枣庄军营了。
过人的路，能不能过马，还不一定。
多数情况下，人走的路，马都能走。但那种十分陡峭的崖壁，或者近似垂直的梯子，马就不能走了。
而对于军队来说，骑马的，通常都是地位较高的军官。
所以，涂山认为，这次探路，必须得按照能够过马的标准去找。
实在过不了，就得规划出修路的方案。
相比西游世界，涂山已经不能腾云驾雾。
但涂山有轻功。虽然涂山的轻功也不怎么高明，但用来探路，是绰绰有余了。
探路，最要紧的，还是规划。
埋着脑袋，直接往前走，是不行的。必须从总体上，观察山脉的走向，将山势了然于心。然后在心中，想象出一条尽可能平坦的道路出来。最后，就是验证。
同行的十名士兵，都只是普通士兵。
所以，前面的工作，涂山就直接一个人做了。
进山之后，就让士兵们扎帐宿营。
次日，涂山只让士兵们寻找食物，原地待命。然后就一个人走了。
涂山施展轻功，绕来绕去，过了一山又一山，当天，直接把两百里距离走完了。
未能返回，只好一个人解决食宿。第二天返回，食宿才轻松了。
第三天，涂山仍然一个人上路。不同的是，这回带了方便自己食宿的东西。
一个月过去了，原地待命的士兵们都急了。
涂山说：“放心，我们并没有消极怠命，两百里距离，我一个人已经走了十几趟了。”
士兵一听，本该大家一起干的事，长官一个人干了，又是一番说辞。
“能者多劳，这也没啥，”涂山说，“反正最终，你们还是要走一遍的。”
接近两个月的时候，涂山终于叫士兵上路了。
涂山一个人，走了近三十趟，终于找出了一条最佳路线。
那条最佳路线，只有一处险阻，怎么都绕不过去。
其它地段，别说走马了，几乎都可以走车（指马车）。
而那处险阻，步行，还是能够绕过的。战马，普需要绕更大的圈子才行。
涂山把那处险阻设定为待修路段。
带着十名士兵走这一趟，速度就慢了。
一方面，验证“最佳道路”的判断，另一方面，就是绘地图了。
第56章 朝庭制霸江湖10
归来后，涂山交了任务。校尉只说辛苦了，就让涂山休息。
未得到遣散那十名士兵的指令，自然就不解散了。
这地方以前名叫枣乡，就说明还是有那么一个“乡公署”一类的遗迹存在的。
大军最主要的营寨，扎在该遗迹往南，一片相对平坦的地方。
从军营的规模，涂山估计，应有三千人左右。
还有些特殊营寨，扎于其它地方。前面说过的绿牌营、军需营，就是。
让涂山休息，可是，在哪儿休息呢？
如果只有涂山一个人，那肯定是在主寨休息。
涂山刚来的时候，就在主寨里面，分到一个位置。
就是一个帐篷的角落，可以睡觉的地方。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就连加入那支队伍，上官是谁，都没交待。
如今，其它情况还是那样，就是人，多了十个。
如此一来，涂山就到营外了。
带着那十个兵，骑着马，兜了一圈，最后选了个地方，就像在野外那样，扎帐篷，宿营了。
那个地方，也算是个角落。但军营主寨门口可以望见。
就这样休息了半月左右，粮食吃完了。
涂山带着那十个兵，到军营需领粮，领到了。其实有可能领不到的。
一个多月之后，有传令兵过来，让涂山到主营帅帐议事。
总算找到组织了组织上总算管我了。
进帅帐，粗略一瞄，从服饰上看，里面的人，品级都比自己高。
涂山报到之后，就站到边上。
不久，议事开始。
这次所议之事，乃是道路，并且跟涂山他们寻找的那条道路有关。
涂山听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议事的主题。
其实是要开辟一条道路，迂回到相邻的黄泰国腹地去。
此时，龙汉国与黄泰国之间并没有打仗，因此，开辟这样的道路，可算是备战之事。
涂山心想，这事儿我熟啊。
但涂山地位较低，没有请战的发言权。
有人发言，然后涂山听出，此时最高统领官职是检校，姓魏。
检校，简称为校。往下，则是尉。校与尉的中间，则是校尉。这时代的官职，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魏检校有时候采纳了别人的发言，有时驳回。总的说来，还算有理有据，不像是个糊涂官。
也没议多一会儿，魏检校就开始发布任务了。
张三，负责甲事；李四，负责乙事；王五，负责丙事。
得令的校官，便出了帅帐。
很快，就剩下涂山，和打过交道的那个校尉了。
魏检校说：“杭修竹，此事探路，你做得很好。只不过，由于你从未在军营呆过，没有隐蔽的习惯。所以，在此次辟路一事中，你只能领后勤之事。你可明白？”
涂山一听就明白了。
自己找的那条路，用于发展经济，倒是没有问题。
但自己能走，敌军也能走，那样的道路，对于军队来说，就是不合格的。
涂山上前抱拳：“卑职明白，卑职惭愧。”
“既如此，你就领了后勤之事吧。具体事宜，问李校尉。”说完，扔出一块令牌。
发令，通常都是扔到地上。这就是一种社会习惯，不涉及是否尊重下属的问题。
涂山捡起令牌，恭身退下。
一出帐，李校尉也跟了出来。
“跟我来。”李校尉说。
到了李校尉的营帐，两人坐下，李校尉说：“后勤两个字，事情很多。你所领的，只是其中一小块。”
“开辟道路一事，涉及的后勤，乃是产粮。
“你没听错，不是运粮，而是产粮。
“直白地讲，就是要种粮食。
“不是让你去种粮食，而是让你去寻找适合种粮食的地方。
“西南群山，山高谷深，一眼望去，似乎都不适合种粮。
“但有高山就有峡谷，另外还有盆地。
“当然，我们需要的，并不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地方。怎么着，也得万亩以上才好。
“这是一个长期任务，最近这几年，你就负责此事。
“另外，因为你先前寻路有功，提升你为陪戎副尉，从九品，领兵一百。
“这是官凭。
“你自己到绿牌营中补充兵员。
“哦，还有，因为任务特殊，你可以自己寻地设帐。每三个月，传个士兵回来，向我报告一下大概位置就行。”
涂山接过官凭，抱拳：“末将领命。”
先前，涂山入军营，属于官派，却又没有品级，就相当于县衙里面的吏员，只能自称卑职。
现在，有品级了。虽然只是最低的从九品，尚不及县衙里的一般主簿。但有品，就可以自称末将了。
离开主营之后，涂山心中总结了一下。
当前军营的大事，应该就是前面所议之事。即：开辟一条道路，深入迂回到领国腹地。
论军功，自然是从事直接相关的事情，功劳更大。
自己被派之事，只是后勤诸事当中的一项，功劳应该较小。
旧人排挤新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先前自己寻路的时候，的确没有考虑过隐蔽问题。
所以，认命吧。
赶到边上角落那三个帐篷，涂山把那十个兵召集了起来。
把官凭给他们看了，再把今后的事情稍稍说了一点。然后，让他们到绿营挑兵。
挑兵之后，立即赶到军需营讨要物资。
这回，因为人多，讨要的，就不止是以前那些常规物资了。
人多了，住宿的时候，就不只是捆扎帐篷了事，还需要设置寨墙。
只有一百多人，寨墙不必那么正规，但为防止袭击，几排拒马，肯定是需要的。
因而需要领取一些原木、抓钉、绳索、马车等物资。
另外，由于涉及到种地，还要领取锄头、铁铲、钢钎、大锤、铁镐等物资。
大刀，在一人一把的基础上，还要多领一些，以备消耗。
这一天，都在整理物资，建立帐簿。
次日上路，沿着上次寻找的那条道路，赶赴西南深山。
并未走到两百里的尽头，而是在中途的某个地方，就停了下来。
停下来的这个地方，有那么五亩地左右的平地，适合扎营。
之后，涂山安排士兵训练。
安排的，都是些常规项目。这次有一百多人，跟上次只有十人不一样，必须给他们找事做，完全闲下来，是不行的。
在这些士兵当中，先前那十个人，就被委任为班头了。
只有班，没有排。每个班头，都直接向涂山负责。
五六天后，看看训练已基本上路，涂山就离营探路去了。
这里，要补充交待一下涂山自身修炼进度。
先前，只说到推荐考试。
推荐考试，是前年的正月至三月，现在已经是两年后的七月。
其间，就只有中间的上岗培训，牵扯了一下涂山的精力。
当初，涂山完成推荐考试项目时间较早，正月底就完成了。到培训之前，有一年零两个月时间。
上岗培训的一年，涂山就过得紧张了。功夫并没有精进，只能说功夫没落下。
进入军营后，之前的寻路，花了将近两个月时间，另外两个月，就空闲了。
这样一算，就是培训和寻路之前，涂山有十四个月时间修炼；之后，有两个月修炼。
先说灵气修炼。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一下灵气浓度。
任何一个有灵气的世界，其灵气浓度，都是不均衡的。
通常，污染越大的地方，灵气浓度越低，譬如城镇。
而在一些原始森林，灵气浓度，相对就比较高了。
这是一般规律。这个规律，也适用于本世界。
也就是说，前面十四个月，涂山在灵气浓度相对较低的地方。
其中，第一个月，由于还在衔接所，动静不能过大，就在静功修炼为主，内功修炼和灵气修炼轮换着来的。所以那个月，涂山的灵气修炼相对勤奋。
再后，环境就变了。那十四个月，涂山的灵气修炼，也就是一个维持，没进，也没退。
进入军营之后，有两个月空闲时间。
这两个月时间里，涂山处于什么环境呢？军营边上。
这样的环境，涂山就不好弄出什么大的动静了。于是乎，这两个月里，涂山的灵气修炼相对勤奋。
统计一下就是，涂山只有四个月时间，灵气修炼相对勤奋。
这样的勤奋程度，再加上灵气不咋样的环境，使得涂山的灵气修炼并没取得什么进展。
然后是武功修炼。
灵气修炼相对勤奋的时候，内功修炼也同时勤奋了。其它十二个月，内功修炼稍有松懈。
最后，两年零四个月时间，涂山的内功，增进了六年。
具体是不是六年，还不一定。说六年，是因为测试下来，涂山现在的内功是十年。
话题扯回来，说涂山再次离营探路。
这回，就没有具体的方向了。
涂山首先找的是大山。远远望去，感觉哪道山脉雄伟，就赶向哪道山脉。
十年内功驱使的轻功，勉强够用。
涂山的打算是，先绘制相对准确的大山地图。然后从地图上，查看山脉走向，得出有可能出现大块平地的大概方位，最后再予以查证。
谁知这日，涂山上到某座高山，突然感觉灵气翻涌，浓度甚高
良机莫失，涂山干脆就开始了灵气修炼。
这次修炼，其实进展也不算大，但修炼结束之后，涂山突然感觉到周身舒泰，太爽了。
反正，寻找平地的任务，并不赶时间。
涂山直接就在大山的山梁之上，找地方扎帐篷了。
一住下，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后的这天，修炼中的涂山明显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担心了一下，接着，新的感觉就来了。
灵气丹田一下子增大不少，全身经脉也顺滑了很多，涂山想，这应该是进阶了。
是的，进阶了。这个时候，涂山才真正进入到炼气一层。
炼气，是火炼，不是练习的练。
之所以修炼得这么慢，自然是因为缺乏功法的缘故。
停下来之后，涂山赫然发现，身上又是一层发臭的污垢。
找到山泉，洗干净了。
然后又发现，耳聪目明，身轻如燕等好处。
突然想起，以前，忠勇拳、风舞剑、还有轻功、洪拳、太极拳，都不能使用灵气，现在不知道能不能。
慢慢的逐一试过，最后发现，只有太极拳能，其它都不能。
但，用灵气的太极拳，还不能当作常规战技。这是因为，灵气储量太小，消耗太大，打不了几下，灵气就空了。
威力倒是奇大。涂山估计，百年内功都没这么厉害。
用灵气的太极拳，只能当作紧要关头的底牌。
重新上路，仍然是探索山脉。
之后，涂山赫然发现，无论自己的内力消耗到哪种程度，只需要一个小周天，就能补满。
几次之后，涂山就有所怀疑。再一探索，由灵气量的减少，涂山才明白，那个小周天，是抽调一点灵气，到了内力丹田。
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怎样把这种现象变为有利于自己的好事。
没想清楚，就算了。继续探寻山脉。
半年后，涂山画出了四条相对平行的山脉地图。
那四条山脉，都不是老老实实的平滑曲线。
一个向左弯，一个向右弯的时候，中间就有可能出现大块平地。
这样，涂山就圈定了十几个嫌疑区域。
再探，所花时间就少了。不到两个月，就踏遍了嫌疑区域。
最终找到三块平地。
一块，约有一万五千亩；一块，约有四万亩；一块，约有五万亩。
当然，虽然说是平地，但却不可能是平原那种非常平坦的土地。
那三块地方，还是有浅丘宽谷的。后两块较大平地的局部，还有个别陡峭的山峰存在。
绘制了三块平地的独立地图，然后就是三个地方与枣乡的相对位置了。
返回，计算时间，已经将近一年。
拔营，上路，将那一百多名士兵，转移到了一个新地方。
新地方具备的平地更广，有上百亩。距离最初那条两百里道路，约有二十里。
重新安排士兵的训练，待一切走上正轨之后，涂山离营，赶回枣乡大营，向李校尉报告。
谁知，李校尉正好不在，涂山就只好直接向魏检校报告了。
第57章 朝庭制霸江湖11
涂山上前缴令。
魏检校听了涂山的口头报告，再看了涂山画的地图，赞道：“做得好啊，杭副尉！功劳我先记下了。”
然后，魏检校翻了翻自己的帐册，拿出几张纸，看了，放下；又拿出几张纸，看了，再跟一本帐册上的记载对比了一下，最后放下。
魏检校说：“接下来，你发现的那几个地方，自然要种上粮食。只不过，在种粮之前，事情还有很多。
“首先，要开路。这回，就需要能够通行马车的路了。如若不然，那粮食丰收之后，又怎么运出来呢？
“其次，是种粮的人。那些人，又分为前后两步。
“前一步，也许就是一两个人，得是种庄稼的好手。这个，我们军营无法解决，只能上报，让上面派人下来。等到人下来之后，你得带人过去，让来人勘察那几个地方，拿出一个详细的方略谋划，包括种植庄稼的品种及种子的数量，此外，还有水利建造等等。
“最后一步，是召集劳工，建造水利，房舍，开始种粮。其中，最重要的，是召集劳工。这种事，得靠自愿。如果押送些囚犯过来，尽力不尽心，肯定种不好。因此，最好是灾民，离家逃难的那种灾民。别的地方不能活，到这里，能活；好好种地的话，还能活得比较好。
“接下来，你先做第一步，开路。
“杭副尉，是否需要更多人手？”
涂山躬身抱拳：“原班人马足矣。”
随后，魏检校扔出令牌，涂山捡起，告退。
走出营帐之后，涂山想，魏检校说得那么仔细，让自己懂了许多。如果李校尉在的话，很多事，自己就不会知道了。
这回寻路，乃为种粮，并不需要隐蔽。所以，把前次的方法照搬就行。
稍有区别的是，尽心一些，还是应付了事。
尽心一些，自己多跑几趟，多思多想多看，争取开出一条尽可能平坦的道路。
应付了事，就不考虑坡度了。
哦，还有眼前和今后的冲突。
过马车的路，听上去，要求并不高。上次那两百里道路，基本上都行。但其实不然。高标准严要求的话，最好可以通过两辆马车，还能够安全会车，会车时还不怎么减速。
马车的宽度，有三尺、四尺、五尺几种，算五尺。三辆马车一丈五尺（5米）。
三辆马车的宽度，只有两辆马车对向行驶交错而过，应该不需要减速。
道路的宽度，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这年头，修路的桥隧比，正常状态下，自然是零。
实在不行的特殊情况下，才会考虑建桥、挖洞。
在山区，最多的地形，就是坡。
坡是斜的，弄平，就得挖一些，填一些。
挖土填土，都是小事。大事是，注意不要塌方。
一般来说，容易塌方的，有以下三种：
从地形上看，河谷两岸的陡峭斜坡，道路挖填形成的高切坡；
从山体上看，结构疏松、起伏较大的山体中上部；
从地质上看，碎屑岩山区、页岩山区、及纯土切沟。
第一种，主要因为陡峭（坡度＞25°）。
第二种，结构疏松容易理解；起伏较大，指类似于张家界、桂林那种喀斯特地貌。
第三种就不需要解释了。
于是乎，这回涂山再去探路的时候，就带上了铁镐、锄头，以便了解土质。
铁镐虽重，但涂山步入炼气一层，内力恢复特快，所以也不是事儿。
由于距离短，所以时间不长，涂山就拿出了方案。
定下方案，再派了个士兵报往军营。如果否定，就有回复；如果不否定，就没有回复。
等了两天，士兵回报，校尉口头表示了同意。
开始修路，主要就是挖土与填土。
其中，要说施工难度，就只有一处。
那是一道山峰支脉折皱型沟壑，并且山坡相对较陡。
如果仍然进行常规的挖填，切坡将会极高极陡。
所以那儿计划架桥。
这个年代，是没有混凝土的年代。
要架桥，下面先得托着。
先弄好两边的桥基。然后下到沟里，构筑层层木架，堆叠上去。最上端，弄出个向上凸起的圆弧形。
然后，再把加工好的石条，一块块的砌上去。
粘合剂自然不是水泥。
也不是纯石灰。
要说石灰，其实还是找到一点的。但，不挖洞的情况下，地表石灰，必然极少。多的，早就被雨水冲掉了。
所以，涂山使用的是“粘土＋石灰＋植物纤维”。
植物纤维，直接就是草，在石臼里用大木棒冲烂而成。
最后建成的桥，桥面是平的，下面的拱是弧形。跨度不大，只有三丈。
从开始修路算起，总共花了四个月，即建成了直线二十里，实际三十多里长的坦途。
把第一块，约有一万五千亩左右的浅丘平地，连接了起来。
第二块约有四万亩的平地，与第一块平地，是有山谷连接的。
只是那道山谷，有几个陡峭的所在。
过去直接挖了，就连通了。
第三块约有五万亩的平地，跟前两块地不沾边。它需要从以前那条两百里道路的另一个点转向进入。
对涂山来说，也就是要重新探路、修路。
不过，有经验了，都好办。
这回，大冬天的，只用了三个月，就建成了直线四十里，实际近百里的坦途。
其中，还建桥四座，挖掘山洞一个。
早春二月，收兵回营。
回的营，是那个有近百亩平地的小营盘。
涂山本人，则独自赶往大营缴令。
这回，李校尉在。但李校尉并没多说，直接就把涂山带到魏检校那儿去了。
缴令之后，涂山得到一通夸奖，晋升为陪戎武尉，九品。
随后又是待命。即，等候上面派种地好手下来。
上面的事，下面无法控制。因此，上面什么时候派人下来，还真说不准。
涂山想起当初灵气晋级的事，感觉灵气修炼似乎很有用处，反正不知道要等多久，把杂事处理之后，就孤身一人，循着从前的足迹，上到那条高耸入云的山脉，修炼灵气去了。
下面那一百多士兵的小军营里，每个月，会派出一名士兵，前往枣乡大营问询情况。
涂山自己，则每隔三个月，下山到小军营一趟，查问种粮好手派下来没有。
不知有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世界里，有一类必不可少的人，一直没有出场。
那就是女人。
人类要延续，就必须有女人。家族弟子不断的出生成长，年岁各有差异，意味着肯定有女人。
但文武两科家族学堂里，怎么都没有女人呢？
是重男轻女么？是，但不全是。
在这个世界，女人的职业，跟男人不一样。
这儿说的职业，指的是理想职业。不理想的，只是混日子的职业，大家就都一样了。
男人的理想职业，就是进入朝庭；女人的理想职业，则是进入家庭。
当进入家庭成为一种职业，并且还是理想职业的时候，“进入家庭”四个字的意义，肯定就不一般了。
这个职业的名字，其实就是“职业太太”。
很多人对职业太太存在误解。
他们的认识是，当了太太，然后再放弃其它所有事情，就成了职业太太。
如果这样的认识是正确的，那一个人，已经当了人，他放弃所有事情，他会不会就是职业的人呢？
很明显，这样的逻辑是荒谬的。
想要说清职业太太，得先解释一下门槛。
并不是所有家庭，都能够拥有职业太太。一定得是相对高端的家庭，才有必要设立职业太太。
具体地说，有三个外在条件：
一是有两庄以上的庄园。家庭在城内，庄园就该在城外。两座庄园的外形几乎一致，但却不在同一个地方。其中一座庄园，里面是个公园，供太太姑娘们游乐。另一座庄园用途不明。
二是相对较远的地方有座寺庙。如果没有，就需要建造一座。如果有，就需要派人进驻寺庙。如果寺庙规模极大，派人进驻不可能，则需要买通庙里的人，再派遣一两个人进去。
三是有足够的钱财，支撑太太时常行善。向灾民施粥、给灾民放药之类的善行，可做可不做，但收养孤儿，一定得做。
满足以述三个外在条件的家庭，其当家太太，干些什么呢？
一、行善，得到好名声；与其它人的太太、姑娘交往，经常在一庄园举办宴会，走夫人外交路线。
二、收养孤儿，安置于庄园二。恩威并济，对孤儿洗脑，待其基本忠诚，则量才施教，培训相关技能，直至培养成间谍。
三、打听到某大户人家想招丫环、佣人，即把培养之后的间谍派出去，作为掌握别家动态的耳目。极个别时候，还要命令间谍搞破坏。
四、定期不定期的，到寺庙进香，交换情报，发布新任务。
五、忠诚不够，不足以作间谍的，则养成暗卫，执行任务时成批出动。通常用于保卫和刺杀。
六、技能不熟的，没有任何一项拿得出手的本事的，处理掉。
看完上述六职之后，设问，那样的职业太太，会担心丈夫宠妾灭妻么？
上述六项中，一般人只知道第一四两项。其中的第四项，起因居然是愚昧迷信。太不把古人当作人了。
职业太太，作为一种理想职业，自然很多女子都当不上。
当不上正职，可以当辅助。这儿所说的辅助，并不是妾。
而一般成亲，就只是成为太太。能不能转化为职业，还得看新家的发展。
新家发展到一定程度，太太能够捡起职业太太应做诸事中的一两项，就能够极大的反馈给家庭，让家庭迅速壮大。
太太靠家庭，家庭也靠太太。
还要说一点，就是男女身体差异。
重男轻女极大的前提，就是男女身体差异。
男子力大，女子力弱，于是男人便欺负女人。女人正面扛不过，就只好迂回作战，曲线救国。
但这个世界，又有这个世界的特殊性。
这个世界是有内功的，并且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灵气。
女人的身体里面，是有子、宫的。那里，能够孕育胎儿。孕期若有闪失，胎儿受损，则称胎儿先天不良。
修仙的角度，则说在怀孕期间，会滋生鸿蒙之气。鸿蒙，混沌元气。亿万倍稀释之后，变成仙气；再亿万倍稀释之后，变成灵气。
那些先天、鸿蒙，出现的原因，就是因为女人的子、宫，能够诞生生命。
此处别提细胞，细胞并不等于生命。有血有肉，同时还必须有灵魂，才是生命。
那个位置，正好又是下丹田。
于是乎，女人，无论是修炼内功，还是修炼灵气，都强于男人。
既不能修炼内功，又不能修炼灵气，女人的寿命则强于男人。这条，还能适用于现代。
经过若干交涉，上面终于派下一个人来。
这人名叫公冶方仪（冶金的冶，读野），女，44岁。
她先在白远州乐开郡翠羽派习武，后在天江州南上县明心书院习文，17岁应聘进入北河州青阳郡通叛郭文瑞家，到其夫人南宫以兰身边，做了随侍。之后一直没嫁人，25岁时转为嫫嫫。
朝庭征调公冶方仪的时候，郭文瑞已经调任宣政院枢密使。
这样一个人，会是种粮好手吗？
这个疑问，在这个世界，仅对男人成立。这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女人，都是杂家，几乎每样事情都会一点。
当然，会倒是会，做得好不好，还另说。
公冶方仪到军营报到之后，一上来就等了十几天，然后才迎来了小军营派出的士兵。
那时，公冶方仪身处大营，干什么都不方便。
当兵三年，母猪变貂蝉。公冶方仪走到哪儿，大营士兵的目光就追到哪儿。
跟小军营的士兵出发之后，就缓解了。
赶到小军营，看见那一百多士兵，了解到其中有十个人，职位稍高。
几个班头让士兵们腾出一间屋子给公冶方仪住，她说先不忙。
问到统领，士兵们说，涂山三个月回来一次，算起来，还有一个月多一点时间。
再问士兵的训练项目，班头一开说，公冶方仪就表示很有兴趣。
第58章 朝庭制霸江湖12
有兴趣自然得去看看，士兵没有操练的，那就练起来。
这时候的士兵训练项目都有些什么呢？
是的，任何事情，都得带上时间。
譬如国战时期的训练，主要就是射击、刺杀、投弹、爆破四项。换民兵，枪不够，取消射击，增加土工作业。这就是普遍情况。只有个别特殊的机动部队，才会训练运动战、攻坚战、夜战和近战。
人们最熟悉的，自然还是现代军训科目。
现代，对精神方面、对纪律性、服从性，要求较高。简单的队列训练，就要分作静姿、动姿两大项。静姿包括：立正、稍息、跨立、停止间转法、蹲下、起立、敬礼、报数、集合解散；动姿包括齐步的行进与立定，正步的行进与立定、跑步的行进与立定、齐步与正步的转换等。
还有一些建设团队精神方面的训练，譬如军体拳（或广播操、跑操）、创新方队、军歌方阵、励志手语等。
在军人形象方面，还有“三声三相”的总结（“三声”为掌声、歌声、口号声，“三相”为走相、站相、蹲相）。
内勤，这儿称为内政，同样要训练。物品摆放一条线；毛巾、牙刷、牙缸、被子、鞋；叠军被、着军装、就餐纪律、礼貌教育、紧急集合、内务卫生及收放凳子等。
那些，跟打仗直接相关吗？当然不是。但，现代的要求就是高。
到涂山这个任务世界了。
这里的军人，不，涂山的、那一百多个新兵，有哪些训练科目呢？
跑步，必须有。在此基础上，自然就有短途冲刺和长途奔袭，还有负重跑、越野跑等。
兵器，龙汉国不缺，这些士兵用的都是刀，就是类似于鬼头大刀的那种。
提到刀，有人就会想起盾。似乎一手拿刀，一手持小圆盾，很游戏、很动画。但这儿并不是。
刀，都是有刀鞘的。没鞘的刀，不方便携带，一个不留神，就会受伤。
刀鞘，不可能是纸做的。至少得是木头、皮革，竹片。
在这个世界，士兵的刀鞘，属于复合材料，外面是一层铁皮，里面是木头加竹片。
往上，一般统领的刀鞘，材质基本不变，仅制作，要精心华丽一些。
校尉以上，基本不用刀的将领，其刀鞘的外壳，才有可能是皮革或布匹。
所以，右手执刀的时候，左手持的就是刀鞘。那刀鞘，也是能起到盾牌作用的。
用剑的也是这样，一手剑，另一手剑鞘。剑鞘相当于盾牌，可以格挡。
士兵武艺不高，所以用刀不用剑。
士兵用刀，自然是需要训练的。
不多，就五招：前刺，侧身劈、左鞘挡右刀花，斜劈、旋身再劈。这五招还可以循环操练。
五招刀法，来自哪里？自然来自涂山。上面从来就没安排过。
此时，公冶方仪过来，士兵们表演的，就是五招刀术。
公冶方仪一时兴起，借刀下场，练了前三招，停了。
士兵们见到公冶方仪三招非常标准，忙问怎么不继续下去，使出后面两招。
公冶方仪说：“刀太差，若使出后两招，刀身会飞出刀柄。”
士兵闻言，纷纷表示不信。一个老兵说：“放心吧公冶师傅，我们领有后备的刀，坏几招，不妨事！”
催促声中，公冶方仪踏上几步，略微走出几尺，摆了个格挡的姿势。
“看好了！”持刀一劈，只听得嗖的一声，那刀身就飞出去了。
那个方向的几个士兵慌忙躲避。
砰！哐当！远处，刀身扎在箭靶，再把箭靶带翻了。
惊异之下，士兵们为公冶方仪换了把刀。
再试的时候，围观的士兵，就站远了许多。
这一次，公冶方仪完整的劈出了第一刀。在绕头劈出第二刀的时候，刀身仍然飞了出去。并且飞出去之后，还是扎在了箭靶上，并带翻了箭靶。
一次是巧合，再来一次，就不是了。士兵们还是有眼力劲的。
刀身与刀柄，是用铆钉契合的。刀身的柄部分，有孔。在嵌上护手，合上刀柄之后，会有铆钉，进行过孔钉死。
公冶方仪那两下，就是让刀身因为劈砍而产生的离心力，扯断了铆钉。
哪来那么大的离心力？其实应该问的是铆钉的质量。
这个年代的刀，刀是熟铁，平常。铆钉，则是锡钉，软了。锡这种金属，在电路板中，常用作焊接材料。
公治方仪两刀，让士兵们知道了她的厉害。
公冶方仪不是军中人士，通过朝庭借调来军中支援，应该享受的待遇是见官平级。跟钦差那种见官大一级相比，略次。
眼下，官，涂山，不在。就只是些兵。见官平级，见兵，还是同级，没意思。
那十个班头，权限也是不够的。
所以，公冶方仪干脆通过挥刀，让全体士兵知道了自己的厉害。
当然厉害，公冶方仪可是六十年的内功高手！
四十来岁，就有六十年内功的事，就不解释了。
军营的士兵，对于厉害的人，自然是佩服的。
尔后，公冶方仪指了个地方，让士兵们建造房屋，就应者如云了。
那地方，跟原来的房屋有截距离。公冶方仪不想跟这一百多男兵住得太近。
除四间房屋，还建了厕所。当然不是现代而所。
一个人住四间房，是不是奢移？当然不是。古代，土地并不紧张。此地，原属无主之地。只要有力量，房屋随便盖。
歇了五六天之后，公冶方仪已经问清所找平地的方向。
让士兵们带自己去，士兵们没同意，说是没有涂山的命令。
公冶方仪就一个人去了。
等涂山从山上下来，公治方仪已经走了二十来天。
听说种粮专家已到，并且还孤身一个人上路，涂山就急了。
万一，遭受野兽袭击，咋办？
涂山当即调兵，留下十人守营，其余人全都上路。
沿着修好的道路，很快就到了第一块平地。分兵搜索，没找到人。就地宿营，第二日再找，还是没人。
第三日转移到第二块平地，不久，找到了公冶方仪。
“我是武尉杭修竹，您是上面派来的种粮能手吧？”
“我是公冶方仪，一切好说，”公冶方冶指了个地方，“你且让士兵在那儿宿营吧。天黑之后，我当赶回那个地方。”
“请让末将陪同勘察。”
“可以。”
接下来，涂山安排了士兵宿营。由于走得急，携带物资并不充分，又派了一些士兵返回小营。然后，涂山跟公冶方仪上路。
公冶方仪一抬腿，涂山就感觉跟不上。没想到，这个大妈乃是轻功高手。
不过呢，公冶方仪并没有一直走，而是走走停停，时不时的，会拔一些草木来观察。
锄头、铁镐，公冶方仪没带。但她凌空一击，就能将土层掀开。
涂山就只是跟在后面，被抛下；前面公冶方仪停下，涂山追上；上次上路，又被抛下。
过了十来天之后，这天，公冶方仪不出去了。
叫过涂山，公冶方仪说：“我看得差不多了，该找人做事了。将军是否要汇报上级。”
涂山记得，魏检校说过征集劳工的事。并且那事，还是跟灾民难民有关的，感觉很难办。于是表示，要报上级。
于是，涂山和公冶方仪一起，回到军营。
涂山准备找李校尉，公冶方仪直接就去找魏检校了，涂山只得终止，跟在公冶方仪的后面。
这回主该公冶方仪汇报了，涂山就只是陪同。
公冶方仪的汇报也很简单，首先，索要一批种子，希望在一个月内筹齐；然后，再要了一百士兵，并军需若干。
魏检校立即就批了。
到绿牌营挑了士兵，然后到军需营领取各种物资，赶到天黑之前，返回了山间小军营。
次日，并没有出发，而是停留在小军营里。
公冶方仪将新来的百名士兵进行编队。十人，挖石灰矿；十人，建砖窑；二十人，改水；五十人，造田；另外十人，机动。
等涂山板凳都要坐凉了，公冶方仪才找到涂山，说：“杭将军还是干你的老本行，修路。只不过，这回的路，就不是开辟了事，而是要考虑到今后的使用。简单地说，就是要碎石铺路。当然喽，第一步，仍然是开路。那几块平地上的开路，相信难度不大。之后，才是碎石及铺路。碎石，需用找到一处石场，还需要许多铁钎铁锤。前期，你们在辟路的时候，那边，挖石灰和，和建砖窑的，或许会产出一点石头。之后，就要你们自己寻找石场了。”
涂山道：“末将明白。”
似乎没做什么特殊事，涂山就成了公冶方仪的下属。并且新增的百名士兵，还没涂山的事。
这天，向平地出发。
首先开发的，就是第一块约一万五千亩面积的平寺。
这块平地，尽管是三块当中最小的一块，但却是距离最近的一块。
先开发这块平地，有利于积累经验。待今后开发另外两块较大平地的时候，就会顺利许多。
远远的，停下。然后公冶方仪带了那十个机动兵，携带绳索小旗，先行一步。
公冶方仪跑马插旗，后面的机动兵则用绳索将旗杆连起来，最后围成一大块、一大块区域。
返回，所有人进发。进入平地之后，公冶方仪指点那些围好的区域，说那些就是种粮区。并让那五十名士兵进行开荒。
公冶方仪让涂山自己寻找一块宿营地，建设成为暂时军营。
然后，公冶方仪指定了建设砖窑的位置。从砖窑建设，到批量产砖，中间过程并不短。暂时就没交待后面的事情了。
石灰矿，并不在平地边缘，而在通往另一块较大平地的山谷旁边。
到山谷，有路。转到旁边石灰矿的所在，暂时还没有路。
那丁点工程量，挖石灰矿的十个人，就自己干了。
挖石灰矿，跟建造砖窑略有不同。挖矿，是需要考虑到塌方的。只是考虑到这里是地表富矿，采矿量也不是很大，所以，公冶方仪就只是交待了小心、注意，不求产量诸事。
还有二十个人，是要建渠改水的。
小平地这边，原本有水，并且还很富裕。这回改水，就是为第二块较大平地服务了。
第二块地那边，有道水量十分充足的山泉，并形成一道极为壮观的瀑布。
瀑布这种东西，当作景观，很好。但若考虑民生，就会认为，完全是浪费了势能。
那二十个改水的人，就是要利用瀑布上面的高度，建造水渠、将水，引往更多、更远的地方去。
随后，就是一些杂事。
开荒的面积虽然大，但开荒的人数足够多，所以，率先完成的，就是开荒。
人空余下来，光休息，肯定是不行的。
公冶方仪立即转战第二块较大区域，再次圈定种粮区域，让他们转换地方，再次开荒。
挖石灰矿的士兵被砸伤了几次，还好有军医，及时救治了。
涂山这边，主要涉及到碎石直径问题。即，到底将石头粉碎到什么程度的问题。
问公冶方仪，对方敷衍了事，涂山只能自己琢磨。
最后，考虑到进度，涂山选择了较大直径。碎石铺路之后，放眼望去，就像是现代没有辅设铁轨的火车道一样。
或许有人会问到水泥，在很多小说中，也有过穿越者生产水泥的事。但其实那是不行的。
别的不说，只说那生料细度。湿法窑生料，0.080mm筛筛余多在13％～15％，0.20mm筛筛余多在2％～4％，那些，都是球磨面生产出来的。而生料球磨机的功率，又通常在150千瓦以上。
穿越者不可能弄出那么大功率的球磨机。小型球磨机，非电动情况下，细度就不行了。
就算细度行，又怎么去检验？能生产出0.20mm筛么？不检验，就无法控制生产。细度不行，燃烧就不行，燃烧不行，窑就烧不到1400度的高温。没那个高温，就产不出熟料。没合格的熟料，就产不出水泥。
所以，事物与事物，是相互联系难以分割的。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并不能轻易的生产出现代的东西。
第59章 朝庭制霸江湖13
这个世界，对道路的认识也就那样。军队里都是糙老爷们，对运输过程中车辆的舒适度，都没有要求。于是乎，公冶方仪还在开发第三块平地的时候，涂山的路（包括第三块平地的路），就已经修完了。
之后，涂山既可以转去挖矿，也可以转去烧砖。但上面一纸调令，就让涂山离开了枣乡。
因为这个调动，涂山晋升为校尉。具备领兵一千的权限。
这样的变动，其实是有利于涂山的。
公冶方仪来了之后，所有的功劳，都由她领了。涂山就像是混日子似的。
但在军队这边看来，公冶方仪并不是军职，领去再多的功劳，也不能晋升，充其量，就是事后评语更好看些。
涂山才是军职，是军队自己人。公冶方仪在的时候，涂山像是在混日子，其实只是涂山被压制住了。
想想，涂山多少岁，公冶方仪多少岁，被压制，就不奇怪了。
因此，军队认为，涂山还是有功劳的。
只不过，这种“认为”的功劳，还不足以晋升。
所以，就形成了升迁。
政界，这样的例子其实更多。
岗位不动的情况下，晋升，是很艰难的。岗位一动，迁了，就比较容易地加上一个升字。
例如，四级官职：副总经理、部门总监、骨干、过得去的职员。
总经理将过得去的职员，直接提升为副总经理，必然难以服众。
咋办呢？总经理就找职员谈话，正式或非正式都可以。谈话中，总经理发现该职员具有独特的思路什么的。正好，有个分公司，快要倒闭了，派谁都不愿意去，干脆，就派这个职员去当分公司经理。
职员去分公司任经理之后，分公司局面迅速好转（总公司可以倾斜一下）。之后，再将他调回总公司，当副总经理，就没人不服了。
涂山被调到哪儿去了呢？
就是百里之遥的边防前线，位于枣乡的西北方向。
前线这儿，细说地名，应该是北涧州明丰郡永昔县境内。
说枣乡的时候，地名是北涧州明丰郡清平县枣乡。但说到前线，就不是这样了。
这边，有座雄伟的山脉，名叫都兰山。龙汉国称呼这边，就叫做都兰前线。
西北方向的另一边，是黄泰国。那边也有座著名的山，名叫达牙克库山。因而敌国防线，就叫做达牙克库防线。
涂山来到都兰前线，仅报到，一个时辰都没完成。
没办法，军营太多，太大。到一个军营，说明自己的来意，还要拿出官凭给对方检查，然后等待，对方进去报告，很长时间之后对方出来，回复说自己还需要往北走。
但都兰前线，地形复杂。看着是北，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就拐了一个大弯，不是北了。
大家都知道，除开看导向，找路，通常有两个方法。一是掌握方向，心中有幅地图；二是看特征，高楼或大树、大桥。
都兰前线这儿，特征就更不明显了。今天那儿有颗大树，明天就没了。今天那儿是条普通小河，明天那儿就变出一座桥。
所以涂山一到都兰，就有点晕头转向。
最终，涂山还是找到了人，是澹台光远将军。
澹台光远，是西线的总指挥、元帅。其位之下，有个监军，叫魏成弘。再下，才是各个具体负责打仗的将军。
在这里，并不准备详细介绍那些将军的具体军职，只是总体粗略地说一下。
由强到弱，或者由弱到强，形成一个序列。其中最典型的，便是一、二、三、四……级。
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是一级较高，还是四级较高？
现实中，其实两种都有。
一级最低那种序列的好处是，可以无限添加。譬如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就是。但无限添加，也容易让人厌倦，于是乎，人们又给出个限制，譬如围棋就限制在九段。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就打破那个限制，如围棋十段。
一级最高的序列，好处在于，最高，是摸得着看得见的。古代官员的品级，就是这样。只不过这种序列有个缺陷，那就是当出现比一级还要高的事物时，会难以归类。
西方代表型序列：s、a、b、c、d、e、f，就属于一级（s）最高序列。后来更强的出来了，就又添加了ss、sss、ssss、sssss等。添加的部分，用数字去写，是2s、3s、4s、5s、6s、7s、8s，其实就是在一级最高序列的前面，又焊接了一个一级最低序列。
东方不是这种做法，东方往往会坚持一级最高。要加，也得往中间加。于是乎，文官，就有了从一品、从二品。以前总共九品，加上从，摇身一变，就是十八品了。
武官，更是乱套，直接往将军二字的前面添加定语：平南将军、征西将军、扫北将军、奋勇将军等。此外，还常用骠骑、车骑、辅国、征虏、安远、荡寇、横江、建威、平戎、讨逆、牙门、折冲、昭武等等。
了解了序列之后，都兰前线的将军，就懒得细分了，全部都直称呼将军得了。
哦，还要补充一点。
此时的涂山，领校尉军职，辖兵一千的权力。当他率兵出战，独挡一面时，他就被称为将军；而当他跟随其他将军作战，没有独挡一面时，他就只是个校尉（小头领）。
涂山见过澹台光远将军，见过魏成弘监军。
办了手续，澹台光远让涂山到殿军挑兵，再到中军领取军需，然后在十里范围内自由觅地宿营。
涂山自然照办。
没有在枣乡时候的顺利。说是挑兵，实际并没有挑选的权力。殿军给什么兵，就得领什么兵，否则就得放弃。
过来领取军需的时候，同样遭受刁难。这个没有，那个缺少，另外一个没有这么多。大概就领到了六成的东西。
军队的将军和士兵，有相连有分开。
相连，说的是，将军与士兵始终在一起，打仗在一起，驻扎在一起，练兵也在一起。
分开，说的是不打仗的时候，士兵收回，统一进行训练；打仗时，现派士兵跟随将军作战。
这两种方面，没有优劣之分，只有合适与不合适。
合适与否，既看人，也看时机。
三国吕布麾下有个高顺，训练的陷阵营威风八面，高顺的名声如日中天。于是乎，吕布就实行了第二种分开的制度，把陷阵营收回了。打仗的时候，才让高顺领兵。
前一种，就不需要举例了。土匪刚发迹的时候，就是这种。
此时涂山这儿，也是这种。
将军与士兵同在，有利于统兵。那什么权威、信任，都是长期相处出来的。
所以，尽管领取军需不足，涂山也没有气馁。
可惜的是，营盘还没有造好，就有传令兵过来，让涂山到中军帅帐，说大帅相召。
大帅，自然就是澹台光远将军了。将军是级别是职称，大帅则是职务。在这里，仗打完了之后，大帅往往会卸任。
涂山不知大帅何事相召，隐隐感觉有些不妙，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了中军。
进帅帐，果然，已经不是军前会议，而是发布命令的阶段了。
涂山唱喏而入，相当于喊报告。只呆了片刻，澹台元帅的命令就到涂山这儿了：
“杭修竹，命你带麾下一千将士，一个时辰之后，往达牙克库防线，正面挺进。两个时辰之后，佯攻敌军。”然后，令牌就扔下来了。
涂山捡起令牌，抱拳表示接令，然后出了帅帐。
一望可知，此时这个命令，是个送死的命令。
这个世界的边防，总是不那么和平。时不时的，就会有些小型冲突。
譬如涂山在枣乡时，那边的军队还在计划开辟一道迂回到黄泰国腹地的道路。
对于开辟那条道路来说，边境发生点冲突，吸引敌国注意力，是有好处的。
所以，涂山倒是能够理解攻击敌国的命令。
只不过，自己带一千兵，就去正面进攻，也太不像样了吧。
涂山猜测，澹台元帅那儿，应该有个什么计划。
但计划关键的一环，就是自己接到的任务这一环，由于过于危险，派谁去，就成了问题。
自己刚来，正好当炮灰，于是就赶上了。
自己来之前的军中计划，其中最危险的一环，让自己赶上了。硬要说责任，自然是澹台元帅的责任最大。其次，以前的将军们，包括那个监军在内，说不定都起了一定作用。
但是，此时的自己，还不能多想。军令在身，不得反抗。
自己如今需要多想的，还只能是敌国。怎样在敌国的反击中，活下来。
涂山回到自己军营，立即叫停了安营扎寨的行动。喊了一声集合，再喊一声，继续喊。
终于，士兵们都过来了。
这些来自殿军的士兵，看上去，比以前从枣乡绿牌营中挑选的士兵稍好。但未经训练，明显纪律性不够。
一千士兵，讨得四百多匹马。那些马，并非全是战马，还有以耐力著称的南马。真正的战马，只有三百出头。
涂山喊：“我们有三百多匹战马，需要三百个骑兵。所以，你们当中，凡是骑兵，站到那边去。”
走出五十多人。
涂山走过去，在那五十多人里，选出三十个人，说：“你们有三十个人，总数要求三百。你们每个人都是十人长，各自去那边挑选九名士兵过来，站到你们的身后。”
然后走到另外二十几人那里，说：“你们与本将同进退，算作亲兵。”打量了一下，选了一个人出来，担任亲兵队长。然后让他们先去挑马。
不久，三百骑兵有了。实际是三十骑兵，带领二百七十个能够骑马的步兵。
涂山鼓励了一下，重点鼓励的，还是那三十个十人长。最后让他们挑马。
步兵这边，还有七百人在哪儿站着。
涂山走过去，没说话。站了一会儿，开始踱步。围着那七百人，慢慢地走了一圈。根据士兵们的反应，挑选了两个人出来。
两个人都比较健壮。其中一个，看上去相对老实。涂山问了他的名字，说：“高良才，委任你当我军粮官。你去选一百个人出来，作为你的手下。”
很快，高良才就选了一百个人。
涂山又吩咐，让高良才在那一百人中，筛选出会弄吃食的人，立即烙饼，制成干粮。其它人则收拾帐篷、原木等器械，装车。呆会儿大部人马出必之后，让高良才往都兰山脉退却，自行找个地方藏好。这场战事过后，再出来。
前面挑选的两个人里面，高良才已经有了安排。
另外一个，是精力充沛、眼睛乱转的人。
涂山先安排高良才，其实也是为了晾着他，看看他的跃跃欲试，多久才会降温。
还好，涂山安排了高良才之后，过来，那人眼中，依然神采奕奕。
问了名字，说是叫邓升荣。这样的名字，像个大腹便便的商人，一点都不搭。
涂山说：“邓升荣，这里是六百士兵。出去之后，很难一起命令。所以，你要挑选十二个人出来，让他们每个管辖五十个人。明白了吗？”
“明白，将军！”声音非常响亮，有点像现代士兵。
然后，涂山把邓升荣叫到一边，不让说话的声音，被士兵们听见。
涂山说：“我刚来，刚来就接到一条找死命令。马上要正面挑衅敌方军营。呆会先是吃饭，之后向敌营进发。先是缓进，你的步兵虽然能够跟上，但最好不要。
“走到距离敌营半里左右，我们会停下来稍事休息。敌军若有情况，我们就跑。你们是步兵，跑不快，但由于没有跟上，距离敌营远些，相信也是能够跑掉的。
“敌军如果没有情况，你们就慢慢地过来会合。
“之后，我会带领三百骑兵冲击敌营。你们在后面装着奔跑的样子，但主要只是呐喊。看到我们即将接近敌营，你们就掉转方向，往达牙克库山脚跑。
“那个时候，不能回转都兰山。如果回转，很可能后面监军带领的执法队会杀了你们。
“达牙克库山脚，虽然是敌占区，但你们只有六百人，不多，敌军应该想用你们钓鱼，不会马上阻止你们。
“到山脚后，你们停留一下，体现一下钓饵的价值。约一盏茶的功夫，你们就得再跑。往哪儿逃跑，到时候你自行决定。
“如果捡得性命，你们不要抢立战功，要注意隐蔽。
“最后，这场大战结束之后，你们再出来，就没事了。
“我说的这些，都清楚了吗？”
第60章 朝庭制霸江湖14
假设把这场战事当作一般的游戏，那么，涂山之前的打算或者说安排，基本上是有效的。
但可惜，这里是现实。
都兰前线和达牙克库防线，与都兰山脉和达牙克库山脉，并不是一回事。前线和防线，就只是以山脉命名，它们的实际位置并没与山脉重合。
都兰山脉和达牙克库山脉，也仅仅是这一带最具有知名度的两条山脉。这里还有其它山脉，因为不著名，就忽略了，并且被那两座著名山脉所代表。
除了山与谷，自然还有溪、河、滩、丘、陵、坡、岗、湾、塘等其它地形。有些有名字，有些没有名字，更多的是，早先有名字，后来因为打仗，名字就没了。
龙汉国的这边，硬说的话，在北涧州明丰郡永昔县境内。
其实，是不是永昔县，早就不重要了。这个县，长期没有税收，也没有人口登记，户部那边，都被划掉了。
这里提到永昔县，仅仅说明，那不是一个点，而是大约100平方公里的面积。
龙汉国这边，是这么大一块面积，黄泰国那边，自然也是差不多的面积。
此时，两国并未正式宣战，那么两国的常驻兵力，基本上就是各十万。
十万人，住在一起的吗？当然不是。
涂山报到的时候，得了一千士兵，驻地是“十里范围内自由觅地宿营”。
“十里范围”，如果是数学，就指范围内任意位置。实际这里是语文，指的是距离中军十里左右的任意位置，太近太远都不行。
由此可知，十万军人，会分成若干营盘。有的营盘较大，有的较小。营盘的位置，并不是严谨地按照“前军、中军、左军、右军、殿军”的“前后左右中”去布置。“前后左右中”只是个大概，事实上，前也许在左，左旁边可能是后，后的后面或许是右。
到涂山这儿了。得令，一个时辰挺进，两个时辰佯攻。
没有钟表的时代，时间就是个大概。说的就是两个小时准备，再两个小时之后，战斗打响。
在前面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里，涂山进行了军种划分。把一千士兵分成三股，分别是骑兵、步兵和后勤。
没有操练，也来不及操练，后勤那边第一时间开火烙饼做干粮。
这个时代的军人，打完仗之后，并不能保证能够立即回营。那些干粮，就是在战后奔逃、腾挪、辗转的时候用的。
干粮之后，是主食。吃了之后，上路。
这之后，暂时就不需要后勤了。因而涂山让高良才组织后勤一百人，收拾帐篷、原木等器械，装车，往都兰山脉退却，自行找个地方藏好。这场战事过后，再出来。
涂山则带领骑兵、步兵，往达牙克库防线挺进。直接按兵种的速度，骑兵在前，步兵在后。
此时，作为佯攻的部队，应该全是骑兵才对。但没有办法，炮灰部队，不能苛求，
骑兵前进的速度，仍然是步行速度。这个时候快了，呆会儿逃跑的时候，就跑不快了。
走出一刻钟，才出了都兰前线的军营范围。然后就是没有人烟的荒地。
荒地走了大约两刻钟，就望见黄泰国的军营了。
涂山接到的命令“佯攻敌军”目标是“敌军”，没有其它修饰。
这样的命令，指的是黄泰国的中军。
如今望见的、黄泰国的军营，并不是中军。
先前，出发的时候，“走出一刻钟，才出了都兰前线的军营范围。”那么，涂山原来的营地，相对于龙汉中军，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呢？
处于相对平行的位置。
大意就是说，将两国中军进行连线，然后再从龙汉中军那个点划垂直线。涂山原来的营地，就在该垂直线上，距离中军约十里的地方。
如今，涂山往黄泰中军方向前进，三角形，走的是斜边。
忽略斜边，直接把斜边与长边划上等号。
那么，“走出一刻钟，才出了都兰前线的军营范围”，所对应的就是，进入黄泰**营范围之后，继续前进一刻钟，才是黄泰中军。
由此，亦可知道，挑衅黄泰中军之后，自身位置处于黄泰诸军的包围之内。
一般来说，是跑不掉的。
涂山怎么办呢？
其实就两点，并且，这两点已经显露出来了。
第一，军令必须执行。否则会军法从事。这里的“从事”不是职务名称，而是“办理、处理”的意思。
第二，是尽可能的保命。先前对高良才、邓升荣的交待，已经体现了这些。
现在，涂山望见黄泰军营。
这个时候的涂山，才醒悟到，还要再走许多时候，才能够抵达黄泰中军；而抵达的同时，自己这些人马就已经处在黄泰军队的包围之中了。
所以，得重新谋划。
停止前进，下马。等待步兵靠拢。
一刻钟，现代等于15分钟。古代，一昼夜等于100刻，计算下来一刻钟等于14分24秒。为了方便理解和记忆，直接就约等于现代的一刻钟了。
步军前进速度，每步0.625米，每秒3步，每小时10800步，计6750米。每天行进8小时（不含休息时间），计54公里。这样的速度，可以连续十天行军，也叫做有效速度或正常行军速度（区别于急行军速度）。
先前，由“走出一刻钟，才出了都兰前线的军营范围”，推导出“继续前进一刻钟，才是黄泰中军”。那么，一刻钟的行军距离，可以计算，是米，3.375里。
米，3.375里，往常见的数字靠拢，就是1500米。
初中、高中、大学，成年人，都有1500米长跑的运动。
1500米长跑，世界纪录是3分31秒，运动健将是3分38秒20，三级运动员是4分15秒00，这些，都不足以说明问题。
现在是成年军人，并且还有负重。成年，也不是18-25岁，而是15-40岁。所以，要求还得放宽。
放宽到高中生1500米及格水平，即5分10秒。
也就是说，大概还有1500距离，步兵走的话，一刻钟；跑的话，约五分钟。
骑兵呢？关键还是骑兵。让步行冲过去，肯定有去无回的。
普通马匹，可以用30公里的速度，能够连续跑上半小时。那还不是冲刺的速度。
30公里的速度跑1500米，也就是3分钟。
3分钟时间，是非常短暂的。
假如涂山这支部队不停留，直接向前冲，跑到黄泰中军营放，放一通箭，然后再往回跑；那样，一去3分钟，加掉头半分钟，加返回3分半（加速，多出半分****计7分钟。
7分钟时间，外围黄泰**队不一定能够组织人马出来拦截。
冲吗？并不。
外围黄泰**队不一定拦截，前提是我军不停留。如今，涂山这支部队，已经停留，已经被外围的黄泰军队发现，所以，“不一定拦截”的“不”字，就被去掉了。
比起“一定拦截”，“不一定拦截”其实更糟糕。
如果是前者，涂山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持有生力量，完全可以放弃黄泰中军，直接挑衅黄泰外围军营。
现在是后者“不一定拦截”，涂山就不得不冲击黄泰中军了。
是因为涂山停留的错误吗？也不能是。第一次上战场，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是谨慎的好。停留，是必须的。
于是乎，就只剩下一种办法：涂山一个人前往。
当即，涂山把邓升荣叫了过来，让其带步兵，立即出发，赶往达牙克库山脉的方向。
为什么不是都兰山脉方向？是因为龙汉这边的军队有行动，撞上了，会被征用。
然后涂山带着那三百骑兵原地不动，用作七百步兵的掩护。
可能是由于距离过远，黄泰军营没有出兵去拦截那七百步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刻钟很快就到了。
没有钟表，时间的掌握，不是很准。留的富裕量，通常较大。
继续多等了一些时候，突然，远远听到龙汉那边响起一通鼓声。
这通鼓声，就是催促涂山进军的意思了。再不动，就违反军令了。
一个人前往挑战，若放在普通古代战争世界，自然是荒谬的。
但这个世界是有武侠存在的。
《射雕》里，欧阳锋到郭靖军营，如入无人之境，那就是先例。
当然，涂山此时的武功，是赶不上欧阳锋的。
走了！只是没有拜拜。
涂山一走，那三百骑兵也走。走的自然不是同一个方向。
鉴于情况复杂，涂山只是给那三百骑兵进行了简单的交待。
让他们先往达牙克库山脉方向。
那个方向，由于有步兵在前，短时间内，相信不会有敌军拦截。
但即将赶上步兵的时候，就要换方向了。这是因为，步兵逃跑的路线，骑兵未必能够通过。同时还因为，步兵惊动敌军的时间已久，在步兵的前面，已经不一定安全。
至于换什么方向，又往哪里逃，就只能靠自己临时判断了。涂山说了不算。
之所以一定要支开步兵的骑兵，是因为要避开两军之间的区域。
黄泰国那边不讲，龙汉国这边肯定有行动。于是，两军之间的区域，就危险了。
涂山是骑马往前冲的。没有下马，自然是为了节省体力。
挑衅之后，再想骑马往外冲，多半不能。那个时候，就需要放弃马匹。
一匹马，对于战争来讲，是微不足道的。
涂山的想法是，冲到黄泰中军前面，放几箭，直至中军有动静，就算是挑衅成功、完成军令了。之后，就是逃命了。
实际上，战马跑了一路，还真没敌军拦截或纠缠。
途中倒也遇到附近有敌军步骑经过，但他们都没理会涂山。那个时候，涂山猜想，他们或许因为只见到一骑，就误以为是自己人了吧。
但，最终到达黄泰中军大营前面的时候，涂山就不是那样的想法了。
这是因为，敌军已经有准备了。
黄泰中军大营营前，也是一千人左右。那一千人，都是骑兵。
涂山稍一接近，就勒了马缰，把速度降了下来。再往前走，敌军再一迎，就会陷入重围。
那一千骑兵没动，并没有围上来。
相距两百步（约120米），涂山停住了战马。既然敌军有准备，就证明挑衅已经成功，该想想怎么逃跑的事情了。
直接转身，肯定是不行的。那一千骑兵没动，已经等于说明，如果涂山直接转身外逃，沿途敌军军营肯定有骑兵出来拦截。
出来一个黄泰敌将，接近，至相距30步（近20米）停下，问：“来将通名！”为什么叫做问？是因为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叫什么名字”。
“龙汉陪戎校尉杭修竹！”名称尽可能长点，才显得威风。但又必须是干货，那什么雄才大略、力挽狂澜之类的修饰语，就不能夹带了。
“吾乃黄泰折冲卫领许天成。来吧，吃我一刀！”然后直接纵马而上。
涂山学习的马战之术，战马是需要加速的。此时两马之间不到20米，根本就不够两马加速。没有速度，就做不到人马合一，等于就是骑在马上的步将。
涂山自己倒不害怕，这是因为，涂山有武功。
又过了一年，涂山内功多少了？测试下来，仍然是十年。那其实是表示，超过十年，但不足二十年。
比起那什么种粮好手公冶方仪，自然是差远了。
敌将许天成，马术娴熟，同时战马极好，在极短的距离内，就将速度提了起来。这个时候，涂山的战马，速度还不咋样。
许天成的大刀，就借了战马前冲的力量和惯性，相当于有加成，砍了过来。
涂山这边，用的不是刀，而是枪。并且还不是马战用枪，而是步战用枪。认真说起来，涂山还没领取过马战的兵器。
马步战用枪的区别，主要在于枪杆。马战用枪是铁杆，步战用枪是木杆。
当然，并不是说，木枪杆，就不能直接格挡大刀。
硬挡，也可以，但费力不讨好，不划算。涂山就挽了个枪花，将来刀往旁边击开。同时将身一歪，避开不必要的受伤。这一回合，就算是过了。
两人战马跑开，圈马回转，再来第二回合。这次，许天成就没有抢先出手了。
涂山出手进攻。枪，利于刺；又有说法，枪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说的是“一条线”进攻时，很难格挡。挡早了，那条线还没到达，会挡空；挡晚了，那条线已经扎到身上，没意义了。
但涂山用的是扫，像棍术那样的扫。比起劈，留有更多的余地。
许天成很容易地挡住了涂山的枪杆。但是，涂山的枪杆是木制的，遇阻之后，不硬能弯有弹性，枪尖部分就像鞭子那样，发生偏转，划向许天成的脸庞。
许天成后仰了一下，让过了枪尖。没受伤，但吃了一惊。
两马交错而过，这是第二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