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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2兴魏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2兴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90章 尽人事,听天命

    分兵而进,分进合击的策略不是不能用,而是需要看形势,己方的兵力至少是敌方两倍或数倍之时,才会考虑使用这种战术,这样才会确保不会在局部形成被敌人以多打少的局面。

    如今司马军的大部分兵力,被并州军拖在了黄河一线上,能抽调出十万军队来,已经是勉为其难的事了,诸葛诞原先手中便有七八万的军队,叛乱之后,又临时地强行招募了不少的壮丁来补充军力,所以淮南军的兵力大致上也和司马军是持平的。

    在这种情况下,集中兵力,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是最为明智的选择,王昶深谙兵法,所以才会向司马伦提出来两路人马兵合一处,以避免被诸葛诞各个击破。

    但司马伦却坚持己见,非要采用分进合击的办法,而且不等王昶起身,他直接就带兵从汝南出发,一路向东,沿着淮河东进,向寿春方向急急地推进。

    得到消息之后,王昶是脸色铁青,一把就把书信给撕掉了,沉痛地道:“小儿误国啊!”

    不听规劝,轻兵冒进,王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司马伦是读过不少的兵书战策,但并不等于他就真得会领军打仗,从现在的表现来看,王昶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从出兵之时,司马伦就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给绊住了,拖拖沓沓,花费了十几天的时间,才从兖州赶到了汝南,而司马伦出征的消息,早就传到了淮南,传到了诸葛诞的耳中,想必淮南那边早已经构筑好了相应的防线,做好万全的迎战准备。

    突袭的战机早已丧失殆尽了,所以接下来司马军的行动,宜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不宜冒险突进,更不宜孤军深入。

    但司马伦的所做所为,却明显地大悖军事常理,他不但不听从王昶的劝告,执意地要分兵而进,而且不等王昶的兵马同步前进,自己就亲率军队快速挺进,直逼寿春而去。

    诸葛诞的控制区域,基本上是在淮南以南的地区,而过了淮河之后,就进入到了豫州地界,诸葛诞只控制了一些淮河上的渡口,而大部分的淮北地盘,并不在诸葛诞的控制之下,所以司马伦沿着淮河北岸向东推进,也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阻力。

    司马伦的进攻目标是下蔡,下蔡在淮河北岸,与寿春隔河对峙,如果司马军能够控制下蔡的话,就等于是掐住了诸葛诞的咽喉,随时可以横渡淮河,直取寿春。

    为了实现这一战略目标,司马伦根本就无法等王昶的荆州军与之同步发起进攻了,毕竟淮河南线的地盘,那可是都是诸葛诞的控制区域,王昶一路从平春打到寿春,中间还隔着弋阳、安丰、庐江等郡,想要攻克这些坚城,王昶得花费不少的时间和力气,司马伦似乎不愿意等待,所以他便率先地出发了。

    这让王昶很是无语,同时也十分的担忧,本来他对司马伦领军一事就有些抵触的情绪,现在一看司马伦的领军章法,全然不对,不禁是大叹,司马师所用非人啊!

    王昶认为,司马师之所以派司马伦前来领军,无非是给司马伦镀金的,如果能够大获全胜的话,无疑能让司马**勋盖世,声望大涨,这样将来司马伦继承大位的时候,也就成为顺理成章的事,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反对了。

    但现在关键的是,司马师真得认为平定诸葛诞的战役是很轻松的吗,诸葛诞为了起兵叛乱的事,已经密谋筹划了好几年,连王昶都认为这是一块最为难啃的硬骨头,那么司马师凭什么就这么的自信,认为一定可以搞定诸葛诞?

    司马师在给王昶的密信之中,让王昶全力配合司马伦,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灭掉诸葛诞。

    看得出,司马师的密令还是要王昶以司马伦为主,听从司马伦的号令,全力辅助司马伦打好这一仗,而不是外界猜测的,司马伦只是一个挂名的主帅,这支军队的真正领军人物是王昶和傅嘏。

    现在看来,司马师真得是对司马伦委以重任的,王昶这个副都督,还真是名符其实的副手,所有的将令,都是出自司马伦之手,而且司马伦对王昶的建议,根本就没有采纳过,我行我素,独断专行。

    由于王昶和司马伦的军队相隔还有一些距离,所以王昶至今也无缘和司马伦见面,双方的联系也一直是采用书信的方式,如果不是印鉴图章确认无误的话,王昶都怀疑这些书信会不会被诸葛诞的人掉了包。

    司马伦的这些命令让但凡有些军事常识的人都会产生疑问,这个的排兵布阵方式,简直和送死没有什么两样,王昶好言规劝,但奈何司马伦一意孤行,坚持己见,王昶亦是无可奈何。

    让王昶疑感的是,司马伦的身边,不是还有监军傅嘏吗,按理说傅嘏军政见识卓越,智谋过人,应该不会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他在司马伦的身边,至少也可以起到劝谏的作用,怎么可能会看着司马伦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而不加以规劝呢?

    或者说,司马伦真得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平日里骄纵惯了,忠言逆耳,他把别人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

    如果真得如此的话,那么这次的平叛行动必然危矣。

    心急如焚的王昶劝说不动司马伦,只好给远在白马的司马师上书,陈述事实,希望司马师可以约束司马伦。

    但是白马远在数百里之外,就算是六百里加急的快马,一来一回也得要好几天的时间,而现在淮南的战势,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只怕司马师就算有回信,都已经无法挽回司马伦失败的命运了。

    可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现在唯一能号令司马伦的人,只有司马师了,送出这封信的时候,王昶也是心头一片黯然,他知道自己的所为很可能只是徒劳,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第1491章 来得正好

    自从司马军大军迫境以来,诸葛诞就密切地关注着局势的发展,派出大量的斥侯和探子潜入到了淮北,来侦察司马军的动向。

    按照诸葛诞的分析,司马伦抵达汝南之后,很可能会渡过淮河,在平春与王昶会合,然后向东推进。如果是这样的话,诸葛诞就必须要加强弋阳、安丰、庐江等地的防守,不能让他们轻易地攻到寿春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司马伦便没有在汝南渡过淮河,而是选择了从汝南沿着淮河东进,试图攻取下蔡,直接威胁寿春。

    如果单看战略效果,这无疑是一条捷径,因为淮北的大部分地盘,都处于豫州境内,处于司马军的控制之下,他们可以毫无阻力地攻到下蔡,事半功倍。

    但事实上,这条路径却是非常的凶险,由于司马伦没有和王昶进行会合,他所率的五万大军,力量就显得有些单薄了,而他靠近淮河行军,而淮南之地则全是诸葛诞的地盘,只要诸葛诞伺机跨河击之,司马伦的处境就危险了。

    但凡有些军事常识的人,都不会采用这些冒险的进攻方式,孤军深入,独立无援,这不是白白给敌人送人头吗?

    诸葛诞闻讯之后,是哈哈大笑,道:“果不其然,司马伦就是一个紈绔,贪功冒进,自己作死,真乃天助我也!”

    诸葛靓还是持谨慎的态度,对诸葛诞道:“父亲,就算司马伦年幼无知,不通军事,但如此大的破绽,王昶和傅嘏不可能不察,小心这是他们联下设下的圈套。”

    诸葛诞显然已经得到了各方面的情报,大笑道:“我儿多虑了,王昶尚在平春,与司马伦相隔甚远,而整个豫州,都再无司马军的援兵,司马伦一介小儿,不通军事,只是一昧贪功,想必也是不听王昶傅嘏的规劝,如此破敌良机,岂可错过。”

    当即诸葛诞下令,派吴纲领兵一万前往弋阳拒敌,将王昶挡在弋阳使其无法东进,而后调集了八万兵马,淮备在安风津渡过淮河,对司马军发起进攻。

    诸葛诞起兵之后,军队的数量就不再受编制的控制了,他在淮南各地临时地强行征募了数万军队,将麾下的军队扩充到了十二三万人。

    不过诸葛诞也不敢过于盲目地扩军,毕竟新军数量的增加,就意味着军队战斗力的减弱,通常的情况下,军队最高上限是补充三分之一的新兵,如果超过这个数量的话,军队的作战能力就会显著下降,大战在即,诸葛诞也不想因为扩军而影响了军队的战力,所以他招募的军队,最多也只占到原有军队的三分之一。

    此次调集八万人出战,也几乎是抽空了淮南的军力,不过对于志在必得的诸葛诞来说,冒一点风险也是值得的,毕竟这一战如果能全歼司马伦的军队,必将一举扭转整个淮南的局势。

    自从起兵以来,诸葛诞就一直处于防备的守势之中,尽管他拥兵十余万还有吴国五万大军的援助,但相对于势力庞大的司马氏来说,诸葛诞还是处于弱势的一方,所以诸葛诞起兵之后,并不敢采用攻势,主动地进攻豫州徐州等地,而是摆在自己的姿态,尽可能地采用守势,以逸待劳。

    但守势并不意味着诸葛诞就一昧地龟缩在寿春城内,不管形势如何变化,铁了心地做一只万年不动的王八,诸葛诞也善于审时度势,发现机会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主动出击。

    而现在司马伦孤军深入,正是诸葛诞出击的最好机会,诸葛诞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能一举全歼司马伦,淮南的局势也将豁然开朗,诸葛诞甚至将会有能力进军豫州,入主中原,到那时,将会是一个全新的格局了。

    这机会也来得太突然了,如果换了别的将领,肯定不会出如此大的秕漏的,但司马伦毕竟年轻啊,年轻人心高气傲,不甘束缚,自认为天下无敌,所以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一点也不意外。

    看来老天都在帮他诸葛诞呀,司马师大概是昏了头吧,才会派司马伦前来,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自以为生长在权倾天下的司马家,就视天下英难于无物,这也太目中无人了,此番诸葛诞必定给给他一番教训,要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如果司马伦最终落到了他的手中,诸葛诞也不一定会杀他,只需将他羞辱一番,这等庸才,就算放他回去,也不会影响大局,如果司马师还继续对他加以重用的话,他还很可能再上一波人头的。

    一想到此,诸葛诞是心情愉悦,对付司马伦这种雏儿,诸葛诞都无需尽什么全力,伸出一只手来,也足够掐死他了。

    诸葛诞让诸葛靓留守寿春城,任用蒋班焦彝为前部,从安风津江过淮河,进入到了淮北,并在颖上一带设伏,准备伏击司马伦。

    司马伦大军的推进速度很快,诸葛诞的大军刚刚渡过了淮河,就得到了消息,司马伦的军队已经迫近,距离颖上只有三十余里的距离了。

    “来得正好!”诸葛诞哈哈大笑,他下令蒋班焦彝各率两万兵马,从左右两翼向司马军迂回攻击,而他则是亲率四万大军,从正面迎击司马军,这一战淮南军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诸葛诞是信心十足,他有把握将司马伦一举围而歼之。

    西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无数的小黑点,密密麻麻,远远望去,就如同是一只只黑色的蚂蚁,在缓慢地移动着。

    不过看起来这些小黑点移动的速度挺快的,渐渐地变大了,也变得清晰了起来,遥遥望去,可以看到无数的旌旗在飘扬。

    诸葛诞大笑了起来,今日这一战,将会是他扬威于天下的一战,他缓缓地拨出了长剑,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劈砍地姿势。

    “杀!”

    淮南军立刻是如潮水般地涌上了去。

第1492章 假痴不癫

    司马伦骑了一匹比较矮小的马,穿得也是匠人们连夜改过的铠甲,在众多的护卫簇拥之下,司马伦被挤在了中间,连个露头的机会也没有。

    只有十三岁的司马伦还未成年,而且他长得比较瘦弱,身高也只能及到成年人的胸口,本来出征之时,傅嘏是给他安排了追锋车的,但他执意要骑马,傅嘏也只能是给他找来一匹相对小些的马驹。

    司马伦不愿乘车而愿意骑马,是因为在他看来,领军大将军就是应当骑马的,坐车那不过是儒生所为,司马伦自幼好歹也是练习过骑射之术的,虽然身材矮小一些,但现在的战马,都装备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在骑乘的安全性和舒适度上来说,都有显著的提高,司马伦当然不会去弃马乘车了。

    当然司马伦更愿意骑乘那种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但他的身子实在是太轻了,难以驾驭那样的骏马,所以只能选择一匹小马驹,这不免让司马伦有些遗憾。

    但这些小事,是无法影响司马伦的心情的,更不会耽误他的大事,身为大军统帅,司马伦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的戎马经历,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好在他的身边有监军傅嘏,处理起军务来井井有条,让司马伦很是省心,也可以全心全力地去考虑战略方面的事情。

    在抵达汝南之前,司马伦就已经考虑好了一整套的战略方案,而他的战略方案一经成形,就不准备做更改或调整了。

    到达汝南之后,司马伦便和已经进驻平春的王昶取得联系,并且把自己的进攻方案以书信的方式告知了王昶,王昶一看,顿时有些急眼了,三番五次地上书要求司马伦撤消原先的方案,渡过淮河与他合兵一处,再进攻寿春。

    合兵一处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关键的是,效率有些低下,按照常规的打法,司马军稳步推进,步步为营,而淮南军凭险拒守,双方打拉锯战,等攻下寿春,那得是猴年马月啊,现在北方战局的短暂空当是司马伦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如果陷入到淮南之战的泥潭之中不可自拨,一旦曹亮解决了北方的问题就会挥师南下,那战局便危矣。

    所以这次的平叛淮南,留给司马伦的时间并不富裕,如果按王昶那样稳妥的打法,很可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拿不下诸葛诞。

    所以司马伦才会采用这种非常规的手段,诱敌出战,争取做到速战速决。司马伦无法和王昶面谈,所以两人之间无法做出有效的沟通来,于是司马伦干脆不理会王昶的建议,只是以上司的身份给他下令,要他如何如何行事,至于自己这边,也就一意孤行,一条道走到黑了。

    反正司马伦才是三军主将,和副将能沟通则沟通,沟通不了的,就必须由司马伦自己拿主意了,所有的战术细节司马伦自己都研究过了,对付诸葛诞,他是手拿把攥。这个时候,为将者最忌讳的是迟疑不决踌躇难断,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既然下定了决心,司马伦就决不会轻易地改变了。

    司马伦目标直指下蔡,行军速度极快,倍道而行,但同时却没有放松戒备,时刻地盯着淮南军的动向,诸葛诞在安风津集结大军北渡淮河,又岂能瞒得过司马伦的耳目。

    不过司马伦并没有因为前有淮南军的伏击就放弃了进军,反而是下令加快了行军的速度,火速地赶往了颖上,并且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司马伦虽然年幼,但他读过兵书可是车载斗量的,别人穷其一生,恐怕都没有机会看到这么多的兵书。尽管有人认为死读书读死书并没有什么卵用,充其量不过是另一个纸上谈兵的赵括,那司马伦就做一回赵括,故意地露出诸多的破绽,这样一来,纵然是有老狐狸之称的诸葛诞,也有上钩的时候。

    司马伦其实目的很明确,如果诸葛诞坚守寿春,他率军围攻的话,肯定得花费不少的力气和精力的,寿春城经过多年的修建,不能说是固若金汤,也至少是坚如磐石,攻打这样的坚城,司马伦如果没有三到五倍的兵力,还真是无法轻易将寿春攻下来。

    所以野战成为了司马伦不二的选择,野战之时,双方的机会是平等的,没有城防的力量加持,诸葛诞根本就没有稳赢的机会,而想把诸葛诞引出寿春来,不给他的甜头,不给他的希望,他能上钩吗?

    司马伦把自己扮做一个战场小白,故意地分兵而进,故意地孤军深入,甚至他向王昶都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倒不是说司马伦对王昶不信任,而是他们之间,相隔着一定的距离,需要书信往来传递消息,而他们现在身处淮南之地,地处都可能有诸葛诞的细作和密探,如果这些书信落入到了诸葛诞的手中,那司马伦的计划岂不就得破产了?

    司马伦在这里运用了一个计谋,那就是假痴不癫,为了迷惑诸葛诞,他故意地让自己表现的像一个骄纵狂傲的纨绔子弟,不听任何的劝谏,独断擅权,一意孤行,从外人的眼里,司马伦就如同是一个不懂军事,不知兵法的菜鸟,典型的战场白痴,就连司马军中不明真相的人也都被司马伦的假象给骗过了,认为司马伦这么打仗,非得吃败仗不可。

    许多的人都向司马伦进行劝谏,请求他停止行动,以免被诸葛诞利用,而司马伦却无法向众人进行解释,这个时候如果解释的话,岂不就穿帮了,所以司马伦充分地展现了其豪横的一面,不管别人如何地来劝说,他依然是我行我素,丝毫不为之所动。

    就连副都督王昶的劝告司马伦都置若罔闻,更别说是其他的人的了,所以司马伦在众人眼里,成为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大傻缺,众人哀叹,跟着司马伦走,都不知道将会葬身何处。

第1493章 瞎猫碰了个死耗子

    司马伦装作一副一意孤行的样子,还下令军队倍道而行,宿营之时,就连寻常的防范手段都不采用,显得既随意又散漫,行军之时,司马伦也是常常带着一大堆的甲士护卫着自己,很少与其他的人有什么交流。

    当然最主要的也是为了避免那些官员将领们的劝谏,司马伦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他们的建议,按理说这些人也该消停一些了,可偏偏这些官员和将领都十分的执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见了黄河也不死心,反而是成群结队地来劝谏司马伦。

    司马伦没法向他们做任何的解释,也无法去惩处他们,所以干脆把自己藏身于护卫堆里,有这么一大帮子的侍卫拦阻和挡驾,这些官员和将领始终也无法靠近司马伦,自然也就无法再向司马伦建言了。

    司马伦一路之上装傻充楞,那不过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他早就知会了一些心腹的将领,要他们做好战斗的准备,一旦和淮南军进行遭遇的话,各营的人马便按预定的计划杀出,对淮南军进行反伏击。

    所以,诸葛诞从安津渡渡过淮河的事,司马伦也是掌握的一清二楚,不过这正是司马伦所预料的,听闻到这个消息之后,司马伦终于是微微一笑,其实他此前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把诸葛诞给钓出来,现在诸葛诞果然中计了,司马伦自然对这个结果是十分满意的。

    刚刚抵达颖上,淮南军就突然地扑了过来,只见漫山遍野的都是淮南军的人马,气势澎湃,来势汹汹,俨然一股瓮中捉鳖的架式。

    司马军的许多人开始慌了,他们先前一直担心的正是会遭遇到淮南军的伏击,现在淮南军果然杀来了,如何让他们不慌乱。

    但司马伦却是相当的稳健,他的脸上就连一丝的颜色都未曾改变,沉着地下令:“撤退!”然后果断地拨转马头,向后而走。

    这些部下一个个是面面相觑,欲哭无泪,在这淮河平原上,一马平川的,无险无阻,司马军就算是撤退,又能撤到哪儿去?淮南军来势汹汹,又岂容他们从容撤退,单单就是一路追杀,司马军也不知道要伤亡损失多少人?

    可司马伦不管不顾,率先撤走了,其他人的也只能是跟着往回跑,整个大军,显得乱糟糟一团。

    司马伦下令撤退时,十分的急促,其实淮南军还远在数里之外呢,刚刚只看到些许的人影,就连喊杀之声都不是那么的清晰,换作是其他的将领,必然和淮南军厮杀一番,那怕就算是不敌,也需要做到有序的撤退,留下若干的人马来断后,这样才能让损失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但司马伦似乎如惊弓之鸟一般,一看到淮南军来袭,居然扭头就走,仓皇而退,就连任何断后的人马都没有安排,整个军队乱成一团,好似一群的乌合之众。

    诸葛诞远远地瞧了,轻蔑地为之一笑,司马伦的表现,确实和那些战场上的新手没有半点的差别,进退没有章法,像这样的对手,诸葛诞抬抬手便能把他给灭了。

    诸葛诞对这次的进攻,蓄谋已久,司马伦想要抽身而走,诸葛诞又怎么可能会让他轻易地脱身,诸葛诞立刻下令开启快速追击的模式,淮南军全线快速地推进,让两翼的蒋班和焦彝也向这边进行收拢,对司马军进行迂回包围。

    要玩就玩一把大的,不把司马伦的五万人马一口给吞掉,诸葛诞是不会轻易地善罢干休的。

    从颖上到汝南,几乎都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而且淮河北岸有许条的河流,皆是西北东南的流向,司马伦往西逃跑,一路之上要横跨过好几条河流的,每一条河流都会对司马军的撤离靠成影响,所以诸葛诞丝毫都不用担心司马伦会逃掉,只要他一路紧追不舍,司马伦是插翅难飞。

    司马军是刚刚渡过的颖水,在渡颖水的时候,司马伦下令在颖水搭建了十余座浮桥,那些浮桥一字排开,场面十分的壮观。

    当时有人便质疑司马伦的举动,认为行军途中,搭建这么多浮桥纯属浪费,只需要搭建三五座即可,足以通过所有的司马军了。

    那知司马伦回答地很是干脆:“好看呗!”

    那个提意见的官员差点一口气没噎死,如此军中之事,司马伦竟然是视做儿戏,司马师真是瞎了眼,才会选司马伦来当这个主将的。

    不过细想一下,司马师的眼真是瞎了耶,无语啊,真是无语啊。

    按理说大军通过之后,这些浮桥便会拆除,但司马伦却下令将它们留着,这更让许多的人大惑不解,不知司马伦究竟有什么用途,司马伦也没有做任何的解释,但他下令不准拆除,自然没人敢动浮桥上的半块木头,那些浮桥,依然是完好无损地保存着。

    此时司马军后撤到颖河上,正好可以利用浮桥快速地撤离,由于十几座浮桥一字排开,司马军的撤离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大军一路畅通无阻地撤到了颖河西岸。

    司马军众人这才发现这些浮桥的妙用,如果没有这些浮桥的话,司马军受到颖水的拦阻,根本就无路可逃,从这一点上来看,司马伦还真是有些先见之明。

    可司马伦真得能料算到会在颖上遭到淮南军的伏击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那就根本无需渡过颖水,在颖水西岸严阵以待不是更好吗?

    渡河之时搭了那么多没什么卵用的浮桥,渡河后也没有拆除,当时恐怕是司马伦玩心大起建起来的东西,现在突然却成为了司马军救命的稻草,想想也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众人在感叹司马伦命好的同时,都有一种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的感慨,司马伦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误打误撞也能救了成千上万司马兵的性命,否则他们就算没有全军覆灭,也恐怕没有几个人可以活着渡过颖水。

第1494章

    淮南军追得很急,司马军只逃出了十余里,淮南军就已经追到了一箭之地的距离,也幸亏颖河上有这十几座的浮桥,才得以让司马军顺利地渡过了颖河。

    由于追兵甚急,司马军在撤过颖河之后,立刻是动手拆除了浮桥,以防止淮南军抢夺浮桥趁势渡河。许多的浮桥甚至来不及拆除,司马军干脆在桥上倒上火油,将其付之一炬,烧了个干干净净,也让企图就势抢夺浮桥的淮南计划落空。

    诸葛诞也没想到司马军竟然会没有拆除先前渡河用过的浮桥,得以顺利地渡河而去,让追击而至的淮南军是望河兴叹。

    不过这对于志在必得的诸葛诞来说,还不到放弃的时候,淮南地区水网密集,搭建浮桥几乎是淮南军一种最基本的技能,像颖水这样不太宽的河流,淮南军搭建起浮桥来,就跟玩似的,用不了个把时辰,就能搭建成功了,今天不擒获司马伦,他是誓不罢休。

    诸葛诞一声令下,淮南军立刻搭建起浮桥来,其动作娴熟的程度,有如行云流水,相信用了不了多久的时间,淮南军就可以将浮桥搭建成功了。

    淮南军当然不会华而不实地去搭建十几座的浮桥,他们一次性搭建了四座浮桥,在通行上,只要有序的话,就没有多大的阻碍了,只不过不可能像司马军那一样,浮桥多,一次性地就能通过很多的人。

    诸葛诞望着扬长而去的司马军,嘴角上浮现出一丝的冷笑,如果司马伦自以为凭着这一条小小的颖水就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那他就是大错特错了。

    根据诸葛诞所掌握的情报,距离司马伦最近的王昶部,也被吴纲挡在了弋阳,而且有淮河的隔阻,短时间内是无法营救他的,除此之外,整个豫州,司马军都没有多少成建制的军队,司马伦得不到相应的救援,就算他逃过了颖水,前面还有汝河相隔,司马伦总不至于连汝河上的浮桥也没有拆除吧,这次只要诸葛诞下定决心去追,司马伦绝对是插翅难逃的。

    淮南军搭建浮桥的速度相当的快,预计只需要大半个时辰便可以搭建成功,到时诸葛诞便会亲自率军渡过颖水,对逃窜的司马军进行疯狂地追击。

    司马军顺利地渡河之后,众将士个个是长吁了一口气,也幸亏有这些浮桥的存在,让他们才轻易地逃出生天,否则被淮南军掩杀过来,不是淹死在河里,就是死于淮南军的刀枪弓箭之下,方才的一幕,堪称是险象环生啊!

    以前众将士是对司马伦是多有不服,认为他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这次前来淮南打仗,还不知道要虚耗多少人的性命呢,但现在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司马伦却突然扮演了救星的角色,将他们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众将士看向司马伦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复杂了。

    这个时候,司马伦却突然下令所有军队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刚刚对司马伦看法有些改变的司马军这个时候集体懵圈了,这又是什么的神操作啊?淮南的追兵就在身后,正在疯狂地搭建浮桥,趁着淮南军没有渡河的时候,赶紧的跑,或许还有逃掉的机会,等到淮南军渡河之后,那便想跑也跑不掉了。

    司马伦这个时候倒是做出了解释,淮南军穷追不舍,司马军就算是逃,很大概率是逃不掉的,更何况前面的路上还有汝河,那是一条比颖河还要更宽的河流,汝河上可没有现成的浮桥了,就算司马军逃到汝河边上,那也是难逃一死,所以与其一路被追杀,倒不如就在此地放手一搏,与淮南拼个你死我活,狭路相逢勇者胜,所有的将士都拿出血性来,准备战斗!

    司马军众将士都是以手抚额,差点晕倒,咱们这位大帅,怎么想起一出就是一出,刚才要跑的是你,现在要打也是你,朝令夕改,让手下的将士如何适从?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军令反复无常,刚才在颖河东岸遭遇到淮南军的时候,众将士都抱着决死一战的态度准备和淮南军进行血拼的,但司马伦扭头就跑,让司马军没了主心骨,结果是一溃千里,现在突然又下令集结起来准备迎战,这反转得也太快吧,让众将士连一点适应的时间都没有啊。

    更何况,真要想阻击淮南军,利用颖水是最有利的防御条件,干嘛后撤十余里之后,才准备迎战,还真等淮南军渡过颖水之后再打吗,到那时天时地利尽失,司马军如何能有胜算?

    司马伦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就算部下不太理解,司马伦却也无所谓,只要他们奉命行事即可,毕竟司马伦的战略战术,是需要一定程度上进行保密的。

    军令下达之后,司马军便立刻停止了前进,全部调转了枪头,按各营的编制进行列阵。

    尽管在撤退时候,司马军的队形显得乱糟糟的,但是一进入到了战斗状态,各部的人马归于各自的建制,阵型立刻变得齐整起来,长枪兵、刀盾兵、弓弩兵各归其位,骑兵部队也是严阵以待,整支军队立刻是焕发出了不一样的精神面貌,斗志也变得昂扬起来。

    这才是司马军该有精神状态,要知道司马伦此次平淮所率的兵马,大多数是来自于中军的,而中军一直以来都是魏国最为精锐的军队,战斗力也是最为强悍的,只是因为司马伦的指挥上面有问题,才让这支军队出现了不该有的混乱状况。

    一昧的逃跑只能是让军心更为涣散,现在司马伦总算是拨乱反正,重新地排兵布阵,准备要和准南军决一死战了,虽然看起来有些晚了,但是司马军重拾信心之后,士气也止跌回升,开始高涨了起来,他们本来就是来平定叛乱的,可是一见到叛军掉头便跑,这又算这么一回事?

    不管怎么说,现在总算是回归到了正常的轨道上来了,接下的大战,是胜是负,许多人还真是没有底。

第1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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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文鸯岂是池中之物,又如何能轻易地被他们给困住,但见他在阵中左冲右突,所向无敌,连挑带刺,纵横驰骋,所到之处,挡者披靡,一口气竟然能刺翻了数百人,在司马军阵中六进七出,就如同是一匹脱缰的野马,那怕在司马军万人之中,亦无人能将其驯服。

    文鸯的那条银枪,更好似一条刚刚出水的银龙,上下翻飞,快逾闪电,神出鬼没,变化多端,刺、拨、点、挑、扫,招招致命。

    刚入阵之时,文鸯白衣白甲白马,如玉树临风,绝世出尘,一番厮杀之后,血染征袍,就连白马雪影上也是血痕斑斑,宛如桃花朵朵,煞是好看。

    司马师此刻自然是无需再逃跑了,但依然是惊魂未定,毕竟刚才文鸯的追杀让他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若不是司马班救援及时,做了替死鬼,兴许司马师此时已经在赶往黄泉的路上了。

    在看看此刻,数千人竟然也无法拿下文鸯,这不禁让司马师感叹,如此的勇将,居然不能为自己所用,真是可惜。

    “此小将何人也?”司马师问左右道。

    周围的人纷纷地摇头,文鸯冲出来的时候十分的突然,又没有打旗号,自然没人知晓他是谁,不过司马军中还是有人认得文鸯的,以前文鸯曾经出战过,所以当时留心的人还是记得他的名字的。

    “文俶?文钦之子?”司马师对文钦还是有一些印象的,想当年,文钦是骁骑营的一名校尉,在中军之中,也是一员赫赫有名的骁将,高平陵事件之后,跟随曹亮叛出了洛阳,后来担任了并州军骁骑营的将军,成为了曹亮手下的得力干将。

    没想到这少年竟然会是文钦之子,果真是虎父无犬子,这些本该为朝廷为司马家效力的人,如今竟被曹亮网罗走了许多,真是让司马师羡慕嫉妒恨。

    真是可惜啊,这么年轻就能拥有如此的战力,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吧,如果司马师能将其生擒,许之以高官厚禄,或许将来还有为自己所用的可能。

    想到此处,司马师下令,不得伤害文鸯的性命,务必要将他生擒活捉。

    这下可苦了那些围攻文鸯的司马军了,文鸯如此的悍勇,就算是想将他杀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的,如果想将其生擒,难度更是何其之高啊?

    但司马师的命令没有人敢去违抗,既然不许杀害文鸯,那他们也只能是手下留情了,尽可能地利用人多的优势,将文鸯给困住,他终有力竭的时候,等到他精疲力尽了,还不是手到擒来。

    司马军不敢下死手了,这一下文鸯更是如鱼得水了,他在司马军阵中往来冲突,杀得对手人仰马翻,如入无人之境。

    司马军既想要生擒文鸯,就采用了绊马索,试图来绊倒文鸯。

    但雪影极其的灵敏,一遇到绊马索或陷坑之时,它便是敏捷地纵身一跃,便轻轻地跳过了障碍,反倒是身后的司马骑兵,纷纷中招,被绊马索给绊了,呼拉拉倒了一大片。

    这些绊马索非但没有绊倒文鸯,反而是给他减轻了不少的负担,身后的追兵数量骤减。

    文鸯在司马阵中进进出出,如果他想要突围的话,还是很轻松的事,但文鸯的目标是司马师,如果不能击杀司马师的话,那么他这次突袭,杀敌再多,也是无用之功。

    所以在冲杀之余,文鸯眼角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司马师,一直在暗暗地寻找机会,接近司马师,但此刻司马班的骑兵回援之后,司马师身边多了诸多的护卫,文鸯再想接近或偷袭司马师,困难就相当的大了。

    就这么退走吗?文鸯当然是不甘心的,毕竟司马师就近在咫尺,这恐怕也是击杀他的最好机会了,错过了这个机会,下次就很难再等到了。

    近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了,看来只有使用弓箭了,可是使用弓箭有一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距离太远,而司马师一直盯着这边,文鸯拈弓搭箭的时候,司马师便可以看得到,只要他事先做好防备,那怕文鸯箭术再高,也不可能射中司马师。

    怎么办,司马师不是死靶子,想要射中他真得很不易啊?

    文鸯想来想去,突得心生一计,他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在司马兵长枪刺过来的时候,故意地松开了左脚的脚镫,整个身子向右侧翻滚了过去,与此同时,他将亮银枪扎在了地面之上,抽出了铁胎弓和一支白羽箭,除了右脚还悬挂在马镫之外,整个身子完全的倒悬了起来,拈弓搭箭,从马腹之下射出了一箭,然后在几乎落地的一瞬间,右手按着了亮银枪上,借势翻身坐起,拨起了长枪,还顺手刺翻了那个刚刚拿枪刺他的司马兵。

    文鸯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有如行云流水,拿捏的恰到好处,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文鸯眼角的余光扫向了司马师,而那一支羽箭,也正好飞到了司马师的面门之处。

    刚刚文鸯落马之时,司马军之中发出了一阵的欢呼之声,只要文鸯落马,他们就大功告成了。

    司马师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鏖战了如此之久,才总算是将文鸯擒了下来,这少年,也太生猛了些吧,不过结果还是好的,他终于没有能够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可就在此时,司马师突然觉得一股寒意向他袭来,那分明就是死亡的气息,他悚然一惊,文鸯明明已经倒地了,而且附近没有任何的敌人,为何还会出现这样的气息呢?

    司马师损了一目之后,单眼的视力已经是大为减弱了,而且单眼的视野很窄,在距离判断上有严重的误差,他没有看到文鸯射箭的动作,所以无法提前做出防范,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那支箭已经射到了他的面前。

    司马师下意识地去躲

第1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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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旁边远远地传来一声的断喝:“休伤我主!”

    司马师循声抬头望去,不禁是面带喜色,原来喊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其族弟司马班。

    司马班是司马家族的远支庶脉,司马师上位之后,重用和提拨了不少司马家族的人,司马班也就顺势被提拨到了平虏将军的位置上,先前引军开路的,正是司马班。

    中军遇到敌袭,司马班闻讯之后,第一时间就率着八千骑兵回援中军了,他赶到之时,正好遇到文鸯紧追着司马师不放,不禁是勃然大怒,怒喝了一声,拍马挥刀,就直取文鸯。

    司马班身高九尺,长得膀大腰圆,矗在那儿,就如同是一座铁塔一般,膂力过人,光是一把大刀,就重达八十余斤,这一刀砍下来,势大力沉,有如泰山压顶。

    他也是欺负文鸯身体瘦弱,一上来,就完全是力量碾压的方式,根本就不给文鸯喘息的机会。

    文鸯从不惧怕这种蛮力型的大将,别看他们的招式势大力沉,但缺乏变化,只是一昧的狂砍猛砸,如果反应慢的人,很可能会中招,但是文鸯的身手极其敏捷灵活,想要砍中他,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的。

    司马班这一刀砍下,文鸯也只是侧了侧身,就轻松地闪了过去,司马班看到文鸯这么轻松地就闪过自己势大力猛的一招,不禁是微感诧异,心想这黄口小儿身手真是不错。

    不过司马班的招数可不止这一招,别的猛将一切砍出,招式用老,须得收回刀来再砍出去,司马班却是不用,他没等刀落下去呢,就突然地手一拧,将刀刃给横了过来,直接向文鸯的腰腹之间斩了过去。

    这一变招,完全是出乎意料的,若非司马班膂力惊人,也断然使不出这一招,司马班正是凭借着这一令人防不胜防的招数,才在战场之上斩敌无数。

    所以司马班对这一刀是充满着自信的,只要他将这一刀给砍出来,定可将文鸯给斩于马下。

    但文鸯的反应极为敏捷,司马班这一刀虽然快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文鸯一个后仰,几乎平躺到了马背上,刀刃堪堪地从他的鼻尖之上飞掠而过,文鸯居然是毫发无伤。

    司马班一愣,没想到这一刀也被他躲了过去,这可是他的杀手锏啊,这么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少年居然就这么轻易地闪过去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啊!

    不过司马班还有一个杀手锏,这一刀砍空之后,他立马手腕一拧,大刀回旋回来,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砍人,而是直奔文鸯座骑的马腿而去。

    在战场上,战马不仅仅是将领的座骑,而且是将领的朋友和伙伴,战马的作用非常的大,它不仅可以保持强大的机动能力,而且在速度上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如果文鸯没有座骑的话,恐怕连司马师的身边都接近不了,更别说追着司马师满地跑了。

    司马班这一刀非常的歹毒,他伤人不成,就想办法去伤马了,毕竟文鸯顾得过自己,绝对是顾不过战马的,只要砍断一条马腿,这战马也就彻底地废了,没了座骑的文鸯,还不是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司马班的嘴角,掠过一丝残酷的笑意,他的这“三把刀”,可是他的成名绝技了,光是那泰山压顶的那一招,都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就算是躲过了第一招,接下来的横扫千军,躲过去的人就廖廖无几了,而第三招,至今仍是无人可以幸免,虽然看起来有些下作,难登大雅之堂,但战场之上,论得是成王败寇,只有赢了才是王者,管他用什么手段,管他卑鄙不卑鄙!

    司马班的这三刀,有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速度之快,让人真得很难反应过来,不过文鸯却是从容不迫,操纵雪影一个弹跳,向着一下子就窜出了三四尺,司马班虽然是斜劈了一刀,但是还是没有能够伤着文鸯。

    这三刀下去,饶是司马班天生大力,但也累得他气喘吁吁,双臂有如灌了铅一般,这三刀,实在是太猛了,完全耗光了他的全部气力。

    文鸯冷笑一声,看来司马班也就这三板斧了,三招不中,后续似乎就没什么手段了。文鸯拨回马头,挺枪直取司马班。

    这个时候文鸯没有再继续地去追击司马师,而是想要快速地解决掉司马班这个狗皮膏药,否则在追击司马师的过程之中,司马班始终是一个威胁。

    司马班三刀落空让他心里很不是什么滋味,但文鸯这时突然的反击,让他更是措手不及,按理说,文鸯已经从他的身边逃走了,理应继续地逃亡,躲开他再说,但文鸯却是不逃反而么起了反击,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司马班不敢硬接文鸯的这一枪,他所会的三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不过三招之下,也鲜有生还者,养成了司马班盲目自大的习惯,文鸯突然地反击,让他是措手不及,没法子招架,只能是侧身闪避。

    但文鸯的枪是何速度,又如何能让他躲得过去,眼看着枪尖快如追风,司马班想躲,却没法子再躲开了,一枪被文鸯刺中了咽喉,当即就气绝身亡了。

    司马师本以为司马班来援,可以轻松地搞定文鸯,所以他并没有继续逃跑,而是在一旁驻足观看。

    可结果却是司马师万万没有想到的,司马班非但没有击杀对手,反倒是被人家给反杀了,而且文鸯就出了一招,干脆利落地就结束了战斗,这也太快了吧?

    看到文鸯如此生猛,司马师不禁是胆战心寒,还好两人厮杀的工夫,八千骑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了,省得司马师继续地夺路狂逃。

    虽然说司马班已死,八千骑兵是群龙无首,但司马班底下,还是有着一大群的校尉司马呢,只是要来对付文鸯一个人,

第14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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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旁边远远地传来一声的断喝:“休伤我主!”

    司马师循声抬头望去,不禁是面带喜色,原来喊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其族弟司马班。

    司马班是司马家族的远支庶脉,司马师上位之后,重用和提拨了不少司马家族的人,司马班也就顺势被提拨到了平虏将军的位置上,先前引军开路的,正是司马班。

    中军遇到敌袭,司马班闻讯之后,第一时间就率着八千骑兵回援中军了,他赶到之时,正好遇到文鸯紧追着司马师不放,不禁是勃然大怒,怒喝了一声,拍马挥刀,就直取文鸯。

    司马班身高九尺,长得膀大腰圆,矗在那儿,就如同是一座铁塔一般,膂力过人,光是一把大刀,就重达八十余斤,这一刀砍下来,势大力沉,有如泰山压顶。

    他也是欺负文鸯身体瘦弱,一上来,就完全是力量碾压的方式,根本就不给文鸯喘息的机会。

    文鸯从不惧怕这种蛮力型的大将,别看他们的招式势大力沉,但缺乏变化,只是一昧的狂砍猛砸,如果反应慢的人,很可能会中招,但是文鸯的身手极其敏捷灵活,想要砍中他,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的。

    司马班这一刀砍下,文鸯也只是侧了侧身,就轻松地闪了过去,司马班看到文鸯这么轻松地就闪过自己势大力猛的一招,不禁是微感诧异,心想这黄口小儿身手真是不错。

    不过司马班的招数可不止这一招,别的猛将一切砍出,招式用老,须得收回刀来再砍出去,司马班却是不用,他没等刀落下去呢,就突然地手一拧,将刀刃给横了过来,直接向文鸯的腰腹之间斩了过去。

    这一变招,完全是出乎意料的,若非司马班膂力惊人,也断然使不出这一招,司马班正是凭借着这一令人防不胜防的招数,才在战场之上斩敌无数。

    所以司马班对这一刀是充满着自信的,只要他将这一刀给砍出来,定可将文鸯给斩于马下。

    但文鸯的反应极为敏捷,司马班这一刀虽然快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文鸯一个后仰,几乎平躺到了马背上,刀刃堪堪地从他的鼻尖之上飞掠而过,文鸯居然是毫发无伤。

    司马班一愣,没想到这一刀也被他躲了过去,这可是他的杀手锏啊,这么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少年居然就这么轻易地闪过去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啊!

    不过司马班还有一个杀手锏,这一刀砍空之后,他立马手腕一拧,大刀回旋回来,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砍人,而是直奔文鸯座骑的马腿而去。

    在战场上,战马不仅仅是将领的座骑,而且是将领的朋友和伙伴,战马的作用非常的大,它不仅可以保持强大的机动能力,而且在速度上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如果文鸯没有座骑的话,恐怕连司马师的身边都接近不了,更别说追着司马师满地跑了。

    司马班这一刀非常的歹毒,他伤人不成,就想办法去伤马了,毕竟文鸯顾得过自己,绝对是顾不过战马的,只要砍断一条马腿,这战马也就彻底地废了,没了座骑的文鸯,还不是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司马班的嘴角,掠过一丝残酷的笑意,他的这“三把刀”,可是他的成名绝技了,光是那泰山压顶的那一招,都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就算是躲过了第一招,接下来的横扫千军,躲过去的人就廖廖无几了,而第三招,至今仍是无人可以幸免,虽然看起来有些下作,难登大雅之堂,但战场之上,论得是成王败寇,只有赢了才是王者,管他用什么手段,管他卑鄙不卑鄙!

    司马班的这三刀,有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速度之快,让人真得很难反应过来,不过文鸯却是从容不迫,操纵雪影一个弹跳,向着一下子就窜出了三四尺,司马班虽然是斜劈了一刀,但是还是没有能够伤着文鸯。

    这三刀下去,饶是司马班天生大力,但也累得他气喘吁吁,双臂有如灌了铅一般,这三刀,实在是太猛了,完全耗光了他的全部气力。

    文鸯冷笑一声,看来司马班也就这三板斧了,三招不中,后续似乎就没什么手段了。文鸯拨回马头,挺枪直取司马班。

    这个时候文鸯没有再继续地去追击司马师,而是想要快速地解决掉司马班这个狗皮膏药,否则在追击司马师的过程之中,司马班始终是一个威胁。

    司马班三刀落空让他心里很不是什么滋味,但文鸯这时突然的反击,让他更是措手不及,按理说,文鸯已经从他的身边逃走了,理应继续地逃亡,躲开他再说,但文鸯却是不逃反而么起了反击,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司马班不敢硬接文鸯的这一枪,他所会的三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不过三招之下,也鲜有生还者,养成了司马班盲目自大的习惯,文鸯突然地反击,让他是措手不及,没法子招架,只能是侧身闪避。

    但文鸯的枪是何速度,又如何能让他躲得过去,眼看着枪尖快如追风,司马班想躲,却没法子再躲开了,一枪被文鸯刺中了咽喉,当即就气绝身亡了。

    司马师本以为司马班来援,可以轻松地搞定文鸯,所以他并没有继续逃跑,而是在一旁驻足观看。

    可结果却是司马师万万没有想到的,司马班非但没有击杀对手,反倒是被人家给反杀了,而且文鸯就出了一招,干脆利落地就结束了战斗,这也太快了吧?

    看到文鸯如此生猛,司马师不禁是胆战心寒,还好两人厮杀的工夫,八千骑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了,省得司马师继续地夺路狂逃。

    虽然说司马班已死,八千骑兵是群龙无首,但司马班底下,还是有着一大群的校尉司马呢,只是要来对付文鸯一个人,

第14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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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诸葛恪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但个个身手不凡,而且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他们不分昼夜地轮班守在诸葛恪的身边,无论诸葛恪到那儿,他们都紧紧相随,寸步不离,时刻地保护着诸葛恪的安全。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怕死,诸葛恪当然也不例外,自从当上了首辅大臣,诸葛恪就惜命的很,铁血死士从不离身,除非对手想要掉大量的人手进行围杀,否则仅仅派几个刺客来刺杀的话,是远远不够的。

    可诸葛恪掌握着兵马大权,随时就可以调动大量的军队,如果真有人敢和他叫板的话,首先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够不够才行。

    诸葛恪在孙峻的陪同之下,到达了建业的北门,这里聚集了更多的官员来迎候他。诸葛恪扫了一眼,发现中书令孙嘿也赫然在列,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一抬手,身后的人抱了一大撂的诏书扔在了孙嘿的脚下,诸葛恪冷冷地道:“这些黄绢乃是昂贵之物,你们如此滥发诏书,浪费朝廷财物,该当何罪?”

    孙嘿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额头的汗珠如雨而下,孙嘿只是一个中书令,虽然拥有发放诏书的权力,但草拟诏书的事可不归他管,现在诸葛恪问罪于他,令他惶恐不甚,可孙嘿又没办法辩驳,毕竟那些草拟诏书的人他也得罪不起啊,只能是伏于地上,诚惶诚恐地道:“丞相恕罪。”

    诸葛恪冷笑一声道:“本相为了先帝大业,日夜操劳,在前线风餐露宿,尔等却在京师吃饱闲饭无事可干,天子诏书用何其郑重之物,居然让你们随意滥发,一发就是一萝筐,如此肆意妄为,你这中书令,不当也罢!”

    孙嘿脸色剧变,当初发诏书的时候,孙嘿就觉得这样不妥,朝廷往回召诸葛恪,倒也没什么大错,但这诏书一封封地接连不断,发得也太频繁了,这无意是要把诸葛恪往毛里惹啊,孙嘿都有些胆怯了,但草拟诏书的人却告诉孙嘿,让他直管发,出了事有他顶着。

    孙嘿没办法,只得依令从事,如今诸葛恪果然怪罪到了他的头上,可也没见有人站出来给他顶着啊,孙嘿没办法,只能是磕头如捣蒜,求诸葛恪的饶恕。

    诸葛恪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吩咐手下的人将孙嘿拿下,交有司查办。

    处理完孙嘿,诸葛恪又盯上了选曹尚书,漫不经心地问道:“本相离京之后,选曹可曾选拨新晋官吏?”

    选曹尚书心里顿时咯登了一下,诸葛恪离开京师一年多了,朝廷的事务不可以完全陷入停顿吧,有的官员卸任了,有的官员致仕了,总得有候补增进,所有官吏的升迁谪降,自然是有案可查的,但这其中却也不免有些营私舞弊之举,选曹尚书一听诸葛恪询问此事,自然是害怕的不行,要知道他自己就提拨了好几个亲戚,如果诸葛恪真要追究起来,那可是吃了不兜着走啊。

    可面对诸葛恪的询问,选曹尚书又不敢不回答,只能是硬着头皮道:“回丞相,是选拨了一些。”

    诸葛恪不咸不淡地道:“把名录拿来给本相瞧瞧。”

    那名录自然没有带在选曹尚书身上,选曹尚书赶紧让下面的人去取,很快地将名录拿来,递给了诸葛恪。

    诸葛恪接过名录,只瞥了一眼,便是怒火中烧,这名录上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上百人,自己离京一年多时间,选曹的人竟然敢背着他提拨选用了这么多的人,且不说这些人是不是因私舞弊的,最起码连他都没有支会一声,居然就敢擅行其事,他们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丞相了?

    诸葛恪直接就把那份名录扔到了地上,高声地宣布:“名录上的官吏,一律退回原职,本相择日与选曹重新考核,择优录用,凡因私舞弊者,终生不予录用!”

    选曹尚书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诸葛恪没有细细地查看名录,否则把他任用的那几个亲戚给揪出来,他这个选曹尚书也就当到头了。他赶忙地收起名录,道:“丞相圣明。”

    诸葛恪没再理会于他,登上了车舆,径直地前往皇宫。

    全程陪同的孙峻始终是面带微笑的侍立一旁,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任由诸葛恪在那儿趾高气扬地发号施令。

    没想到一年多没见,诸葛恪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啊,刚一进城,就斥责了中书令和选曹尚书,把一年来选曹准奏任用的官吏统统罢免,孙峻很清楚,这名录上面的人,虽然有靠着关系重金贿赂爬上来的人,但大多数还是走得正常升迁途径,诸葛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将这些人一撸到底,那他得罪的可就不止是一个两个,而是上百人啊。

    尽管以诸葛恪的地位和身份,对这些下位者是不屑一顾的,视作蝼蚁一般,但蝼蚁多的话,一样也能咬死大象,尤其是那些兢兢业业,奉公守法,好不容易才升迁上来的官吏,被诸葛恪一竿子就打翻了,如何不心生怨愤。

    诸葛恪这样拉仇恨,只能代表他在作死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了。

    孙峻和那些世家就已经计划好了,只要诸葛恪一进建业城,那他就是插翅难飞了,而且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孙峻决定就在诸葛恪进城的当天就动手,杀诸葛恪一个措手不及。

    诸葛恪再谨慎,也不可能会想到此刻的建业城中,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往里面钻了。

    当然孙峻也不会选择在城门口动手,毕竟诸葛恪是带着军队回来的,身边的甲士更是无数,在这里动手,杀掉诸葛恪的难度很大。

    所以孙峻选择在了皇宫里面动手,毕竟诸葛恪去其中去觐见孙亮,不可能带这么多的护卫进去吧,再怎么说也与礼不符,只要诸葛恪身边的护卫减少了,孙峻就有信心将他拿下。

第14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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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诸葛恪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但个个身手不凡,而且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他们不分昼夜地轮班守在诸葛恪的身边,无论诸葛恪到那儿,他们都紧紧相随,寸步不离,时刻地保护着诸葛恪的安全。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怕死,诸葛恪当然也不例外,自从当上了首辅大臣,诸葛恪就惜命的很,铁血死士从不离身,除非对手想要掉大量的人手进行围杀,否则仅仅派几个刺客来刺杀的话,是远远不够的。

    可诸葛恪掌握着兵马大权,随时就可以调动大量的军队,如果真有人敢和他叫板的话,首先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够不够才行。

    诸葛恪在孙峻的陪同之下,到达了建业的北门,这里聚集了更多的官员来迎候他。诸葛恪扫了一眼,发现中书令孙嘿也赫然在列,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一抬手,身后的人抱了一大撂的诏书扔在了孙嘿的脚下,诸葛恪冷冷地道:“这些黄绢乃是昂贵之物,你们如此滥发诏书,浪费朝廷财物,该当何罪?”

    孙嘿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额头的汗珠如雨而下,孙嘿只是一个中书令,虽然拥有发放诏书的权力,但草拟诏书的事可不归他管,现在诸葛恪问罪于他,令他惶恐不甚,可孙嘿又没办法辩驳,毕竟那些草拟诏书的人他也得罪不起啊,只能是伏于地上,诚惶诚恐地道:“丞相恕罪。”

    诸葛恪冷笑一声道:“本相为了先帝大业,日夜操劳,在前线风餐露宿,尔等却在京师吃饱闲饭无事可干,天子诏书用何其郑重之物,居然让你们随意滥发,一发就是一萝筐,如此肆意妄为,你这中书令,不当也罢!”

    孙嘿脸色剧变,当初发诏书的时候,孙嘿就觉得这样不妥,朝廷往回召诸葛恪,倒也没什么大错,但这诏书一封封地接连不断,发得也太频繁了,这无意是要把诸葛恪往毛里惹啊,孙嘿都有些胆怯了,但草拟诏书的人却告诉孙嘿,让他直管发,出了事有他顶着。

    孙嘿没办法,只得依令从事,如今诸葛恪果然怪罪到了他的头上,可也没见有人站出来给他顶着啊,孙嘿没办法,只能是磕头如捣蒜,求诸葛恪的饶恕。

    诸葛恪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吩咐手下的人将孙嘿拿下,交有司查办。

    处理完孙嘿,诸葛恪又盯上了选曹尚书,漫不经心地问道:“本相离京之后,选曹可曾选拨新晋官吏?”

    选曹尚书心里顿时咯登了一下,诸葛恪离开京师一年多了,朝廷的事务不可以完全陷入停顿吧,有的官员卸任了,有的官员致仕了,总得有候补增进,所有官吏的升迁谪降,自然是有案可查的,但这其中却也不免有些营私舞弊之举,选曹尚书一听诸葛恪询问此事,自然是害怕的不行,要知道他自己就提拨了好几个亲戚,如果诸葛恪真要追究起来,那可是吃了不兜着走啊。

    可面对诸葛恪的询问,选曹尚书又不敢不回答,只能是硬着头皮道:“回丞相,是选拨了一些。”

    诸葛恪不咸不淡地道:“把名录拿来给本相瞧瞧。”

    那名录自然没有带在选曹尚书身上,选曹尚书赶紧让下面的人去取,很快地将名录拿来,递给了诸葛恪。

    诸葛恪接过名录,只瞥了一眼,便是怒火中烧,这名录上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上百人,自己离京一年多时间,选曹的人竟然敢背着他提拨选用了这么多的人,且不说这些人是不是因私舞弊的,最起码连他都没有支会一声,居然就敢擅行其事,他们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丞相了?

    诸葛恪直接就把那份名录扔到了地上,高声地宣布:“名录上的官吏,一律退回原职,本相择日与选曹重新考核,择优录用,凡因私舞弊者,终生不予录用!”

    选曹尚书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诸葛恪没有细细地查看名录,否则把他任用的那几个亲戚给揪出来,他这个选曹尚书也就当到头了。他赶忙地收起名录,道:“丞相圣明。”

    诸葛恪没再理会于他,登上了车舆,径直地前往皇宫。

    全程陪同的孙峻始终是面带微笑的侍立一旁,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任由诸葛恪在那儿趾高气扬地发号施令。

    没想到一年多没见,诸葛恪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啊,刚一进城,就斥责了中书令和选曹尚书,把一年来选曹准奏任用的官吏统统罢免,孙峻很清楚,这名录上面的人,虽然有靠着关系重金贿赂爬上来的人,但大多数还是走得正常升迁途径,诸葛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将这些人一撸到底,那他得罪的可就不止是一个两个,而是上百人啊。

    尽管以诸葛恪的地位和身份,对这些下位者是不屑一顾的,视作蝼蚁一般,但蝼蚁多的话,一样也能咬死大象,尤其是那些兢兢业业,奉公守法,好不容易才升迁上来的官吏,被诸葛恪一竿子就打翻了,如何不心生怨愤。

    诸葛恪这样拉仇恨,只能代表他在作死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了。

    孙峻和那些世家就已经计划好了,只要诸葛恪一进建业城,那他就是插翅难飞了,而且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孙峻决定就在诸葛恪进城的当天就动手,杀诸葛恪一个措手不及。

    诸葛恪再谨慎,也不可能会想到此刻的建业城中,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往里面钻了。

    当然孙峻也不会选择在城门口动手,毕竟诸葛恪是带着军队回来的,身边的甲士更是无数,在这里动手,杀掉诸葛恪的难度很大。

    所以孙峻选择在了皇宫里面动手,毕竟诸葛恪去其中去觐见孙亮,不可能带这么多的护卫进去吧,再怎么说也与礼不符,只要诸葛恪身边的护卫减少了,孙峻就有信心将他拿下。

第1500章 计谋过人

    此刻的诸葛诞却是沮丧到了极点,先前逃命的时候,只顾着逃命了,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别的东西,但现在闲了下来,却让诸葛诞是痛彻心扉。

    粗略的统计很快地报上来了,诸葛诞带出去八万人马,逃回来的不足三万之数,也就是说颖上一战,淮南军至少损失了五万人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诸葛诞再也压制不住,一口血箭喷出,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栽倒在地。

    也幸亏蒋班眼疾手快,将诸葛诞给搀扶住了,急切地喊了一声:“诸葛都督……”

    诸葛诞这才悠悠转醒,重重地长叹了一声,道:“某败矣!”

    蒋班劝慰道:“都督,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尽管这一战我们输了,但我们还有寿春,还有整个的淮南,还有吴国的援兵,足以与司马小贼一战,都督还需要振作起来啊。”

    诸葛诞就如同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看起来都是萎靡不振,他苦笑一声,道:“没有机会了……”

    颖上一战,折损了淮南一半以上的兵马,这些兵马,可是诸葛诞赖以起兵的基础,他之所以敢于叫板司马氏,就是仗着自己手中有十万大军,现在仅仅只是一战,十万大军就被司马伦给打掉了一半,诸葛诞焉能再有再战的勇气。

    此刻的诸葛诞,陷入到了深深的懊悔之中,如果他不是轻敌的缘故,不是想着捉住司马伦的破绽捞一票的心思,以他的兵马,固守寿春城的话,肯定不会是败得如此惨烈。

    一战损失了五万人,等同于一下子就打断了诸葛诞的脊梁骨,他现在已经很难再站得起来了,颖上之战的失利,对于整个淮南的局势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接下来,司马伦肯定会挥师南下,而王昶在弋阳也是虎视眈眈,吴纲的一万人马,很难与之匹敌,西线失守也将会在预料之中,整个淮南的形势必将是芨芨可危。

    至于吴国的援兵,诸葛诞还真没把他们当成救星,以吴国人的尿性,能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烧高香了,指望他们能在关键的时候伸以援手?诸葛诞还真没有这个想法。

    吴国人之所以出兵,自然是看在巨大的利益的份上,如果诸葛诞这边能扛得住司马军的进攻,吴国人倒是不介意搭把手的,但是如果诸葛诞兵败如山倒,根本就无法抵挡司马军的进攻,那之前所承诺给吴国人的地盘,很可能就都已经落到了司马军的手中,让吴国人自己去夺这些地盘,这样赔本的买卖,吴国人肯定是不干的。

    所以说,现在淮南的这个形势,吴国人大概率的会袖手旁观,甚至看到形势不妙,干脆就溜之大吉了,诸葛诞指望他们,那比母猪上树更难。

    司马伦若想攻打寿春,必定会先取上蔡,所以诸葛诞暂时不准备回到寿春,而是率领残军固守上蔡。

    好在上蔡经过修整,城墙也比先前要坚固的多了,加上储备了大量的粮草和军械,坚守一段时间是丝毫没有问题的,反正上蔡背倚淮南,司马军也无法对上蔡进行包围,一旦战事不利,诸葛诞还是可以通过水路撤军回到寿春的。

    如此进可攻退可守的要塞,诸葛诞是轻易不会放弃的,就也是符合寿春战略防御纵深的需要的,所以诸葛诞必不可轻弃,他坚守上蔡,只待司马伦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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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颖上之战大获全胜,全歼俘虏淮南军五万余人,这一仗打得是酣畅淋漓,一扫之前的郁闷之气,众将在向司马伦道贺之时,谀美之词有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称赞司马伦用兵之奇,纵然是古之名将,也多有不及。

    司马伦背负双手,淡然处之,众将先前的态度与现在可是判若二样,为了劝说司马伦改变战术,许多人是联名上谏,还演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只不过是司马伦心志坚定,否则耳根子稍软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大胜之局面。

    这场战役,从司马伦离开兖州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谋划了,司马伦深知诸葛诞领兵多年,作战经验丰富,又熟知淮南的地形地势,如果采用常规的战法,司马伦劳师远征,诸葛诞以逸待劳,是很难讨得了便宜的。

    所以司马伦从一开始就示敌以弱,明明是十万大军,司马伦对外诈称是五万人,便采用偃旗息鼓,增兵减灶的方式,将另外的五万人给掩藏起来,这便给了诸葛诞一个错觉,认为司马伦兵少,极易破之。

    同时,司马伦将自己战场小白的特征发挥的是淋漓尽致,分进合击,孤军深入,不听规劝,一意孤行,反正什么是兵家忌讳的事,司马伦就照着做,一样也不落下。

    如果是别的将领这么干,反倒是让诸葛诞怀疑其中有诈,但司马伦这么干,诸葛诞反倒不会怀疑,因为司马伦这么做,特别的符合那些没有战场经验的新手,尤其是符合司马伦这样家世地位特别优越的世家纨绔子弟,他越是表现的桀骜不驯,越是表现的狂放不羁,才与他的身份地位相匹配。

    正因为这样,司马伦才把诸葛诞这只老狐狸给诱出了寿春城。

    而颖上一战,更是将司马伦卓越的军事天赋发挥的淋漓尽致,半渡而击,这个前人几乎用烂了的战术在司马伦的手中,却焕发出了新的光采,光是颖水上浮桥的破与立,就堪称是司马伦的神来之笔,诸葛诞的八万大军,竟然被司马伦玩弄与股掌之间,进退维谷,其最终惨败而归,也就一点也不令人意外了。

    诸葛诞乃是当世之名将,战绩显赫,谋略过人,但这么一条颖河,却让他是骑河难下,左右无法兼顾,被司马伦是耍得团团转,从头到尾,他就是在被动挨打,就连一点的反击都没有,这估计是诸葛诞这辈子打过最为郁闷的一仗了。

第15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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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蜂拥登山的场景,微微地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这个请君入瓮,果然是不错的妙计!

    白鹿山是井陉关东面的一座断山,有三座山峰,但却不与周围的山脉相接,最要命的是山上没有水源,司马军五万多人登山之后,喝不到水,最多也坚持了不了三天的时间。

    这白鹿山的地形,羊祜一早就专门登山去考察过了,别看这白鹿山上山林茂密,但却是一个无水之地,山上就连一个泉眼也没有,想要水,那就得看老天爷的脸色了。

    所以在并州军发起进攻之前,羊祜已经特意地选择好了在白鹿山一带设伏,只要并州军四面的伏兵一出,慌不择路的陈泰,肯定会选择先抢占白鹿山这个制高点。

    由于时间的关系,陈泰已经是顾不上去考虑白鹿山有没有水的问题了,恕不知,他已经完全掉入到了羊祜的圈套之中。

    白鹿山上无水,陈泰的五万人马根本就坚不了多久的时间,并州军根本就无需去攻山,只要在山下进行围困,陈泰迟早会突围的,到那时,自然是手到擒来。

    并州军的这个反击计划,是和偷袭邺城是息息相关的,曹亮在稳守井陉关的同时,就已经布署好了反击的手段。

    其实以现在并州军的实力,就算是和司马军正面的较量,也是占有极高的胜率的,毕竟并州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尤是并州军的三大骑兵,经验老道,骁勇善战,就算司马军现在装备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也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曹亮还真没把他们视作是真正的对手。

    一支骑兵队伍的战斗力,远不止是马具和武器更新一下就能提高的,不可否认新式的马具和武器对骑兵的影响程度,但这绝不是决定性的条件,一支骑兵队伍的成长,战斗经验才是关键所在。

    并州骑兵在这数年间,经历过无数次的大战,经过这不断地锺炼,才成为真正的百战雄师,天下无人可以与之争锋。

    司马军的骑兵虽然经过了长时间的操练,也完整的装备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但在作战经验的上面,却是一个大大的零字,没有经过残酷的战场洗礼,完全就是一群战场菜鸟,根本就不可能是并州军的对手。

    曹亮之所以没有轻易地调动军队直接来和司马军开战,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并州军处于数量上的劣势,这样的战斗,就算是可以达到获胜的目标,但杀敌千人,自损八百同样也是无可避免的,如果仅仅为了打赢这场战役而不计损耗,曹亮自然是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和司马师拼消耗的。

    所以并州军最初的避而不战,让许多的人为之质疑,认为曹亮胆小如鼠,就连和司马师正面怼的勇气都没有。

    对此,曹亮也只是付之一笑,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最大的胜利,才是他追求的极致目标,上兵伐谋,能用计策来取胜,又何须逞武力?

    上党的这枚棋子,早在曹亮布局冀州之时,就已经暗藏着那儿了,为了暴露行踪,长水营和右卫营进入上党之后,一直是偃旗息鼓,藏匿于太行山的深山峡谷之中,不为人所知。

    为了侦察并州军的动向,司马军肯定没少往并州派间谍进行军情刺探,但由于上党的这支伏兵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司马军间谍根本就没有发现在太行山的峡谷之中,还潜藏着这么一支队伍。

    错误的信息自然会导致错误的结果,不管是司马师还是钟会吕昭,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冀州北部,密切的关注着可能来自幽州和井陉方面的进攻,而忽视了上党方向。

    所以从一开始,曹亮就将长水营和右卫营定位于攻击邺城,这完全是一步釜底抽薪的狠招,不管冀州北部的战况进行得如何,只要并州军能攻克邺城,就会彻底地打乱司马军的战略布署,从而在战略上赢得主动。

    不过长水营和右卫营选择出击的时机必须要适当,只有在司马军防守松懈兵力薄弱的时候出击,才可以收到奇效,否则出兵去攻打敌人重兵防守的邺城,完全是以卵击石的。

    所以在钟会坐镇邺城之时,曹亮一直采用按兵不动的方式,隐而不发,这也让司马军所有的高层都认为,并州军的主攻方向是来自北面的,所以丝毫没有担心邺城会出问题。

    司马师率军进入冀州之后,整个冀州的形势也由守转攻,钟会被撤去了河北都督的职务而转任先锋官,这无疑释放出一个战略大反攻的信号,司马师频频地调兵遣将,挥师冀北,无形之中削弱了邺城的防御。

    王濬巧为其谋,设计轻取了邺城,也彻底地扭转了整个冀州的形势,曹亮运筹帷幄,谋划全局,在王濬攻取邺城之后,曹亮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就已经浮出水面了。

    司马师强攻井陉关,在真定设下伏击圈,等着曹亮来钻,曹亮自然不会上当,只要井陉关能坚守得住,司马师所有的计划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邺城失守之后,司马军的后勤补给线完全给掐断了,对于这个致命的影响,司马师肯定也是坐不住的,撤军已经成为了必然。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曹亮当然不会让司马师轻易地脱身,而从井陉关撤下来的陈泰部,自然成为了曹亮首先要吃掉的目标。

    司马师想要围点打援,曹亮没有上他的当,现在却是风水轮流转,只要并州军截击司马军这一支撤退的军队,司马师肯定是会派兵来救援的。

    一口气吃掉司马师的七万骑兵和五万步兵,曹亮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所以这次的目标,还是以之被围困在白鹿山的陈泰部为主,对付司马师的援兵,曹亮只是进行阻援,而不是打援。

第1502章 司马伦退兵的消息

    孙峻自从进驻新城之后,便不再满足仅得到区区一座新城了,根据事先和诸葛诞有过的约定,此次东吴如果帮着诸葛击退司马军的话,诸葛诞是会拿弋阳、安丰和庐江三郡来酬谢的。

    如果能将这三个郡都揽入到怀中的话,那孙峻在江东的威望,就可以达到顶点了,纵然是赤壁胜曹操的周瑜,彝陵破刘备的陆逊,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了,孙峻的功绩,在东吴那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经天纬地,盖世绝伦,到那时,就算是让孙亮挪窝由他来做这个皇帝,恐怕都不会有多少反对之声。

    一想这,孙峻脸上就浮现出得意的笑容,虽然他不是孙权的嫡系子孙,但谁规定东吴的皇位就得由孙权一脉来继承,当初如果不是孙策英年早逝,这皇帝宝座,那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由孙权来染指的。

    自古以来,这天子之位,都讲究个有德者居之,孙亮一介毛孩,无德无能,不就是因为有孙权这么一个好爹吗,他才得以坐到皇帝的宝座上去了,如果不是他孙峻尽心辅佐,铲除逆臣诸葛恪,他孙亮又如何能安稳地坐在那儿?

    孙峻也是孙氏宗族的人,如何就没有权利来坐这个位置?只要孙峻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把孙亮一脚踢开,自己上位。

    当然,孙峻有那个野心,却没有那个胆量,毕竟他想上位,就得获得无数人支持才行,没有声名,没有功绩,没有威望,谁会支持他?

    所以此次的淮南之战,孙峻是寄以厚望的,只要他能拿下半个淮南,在江东的声望必然大涨,这样就可以得到不少人的支持了,谋朝篡位,也就成了水到渠成之事。

    此次孙峻攻取了新城,已经在江东引起了盛赞,这可是东吴自建国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开疆拓土,许多人都喜极而泣,孙亮都亲自亲往孙权的陵墓拜祭,将这一个好消息报予先皇。

    拿下新城是孙权毕生的心愿,孙权穷其一生,数十次发动战争,都无法拿下新城,没想到驾崩后没多久,他的心愿便实现了,东吴举国欢庆,孙峻之名在江东也是广为流传。

    当然仅仅得到了新城,还不足以实现孙峻的野心,如果孙峻能拿下淮南的话,将会得到更多人的支持,那么他的上位,自然而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想要拿下淮南三郡,就必须要达成和诸葛诞的协议才行,这毕竟不是孙峻自己便可以决定的,所以他还必须要耐心地等待,等待司马军的到来。

    只有帮助诸葛诞击退司马军的进攻,孙峻才有可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孙峻密切地关注着局势的发展,等到司马军终于到来的消息了,孙峻却愣住了,他也不知道司马师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来出战,这也太欺负了吧,司马师真得以为随便派个阿猫阿狗前来,也能荡平淮南吗?

    孙峻都恨不得立刻提兵前往淮北,将司马伦的这一支人马给灭掉,轻视敌人,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果然还没有等到孙峻出手呢,诸葛诞就已经抢先出兵了,亲率着八万大军雄纠纠地渡过了淮河,准备对司马军进行迎头痛击。

    但是这一战的结果,却是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诸葛诞非但没有打败司马伦,反而却被司马伦打爆了,这一战,诸葛诞竟然折损了七成左右的兵马,可谓是大败亏输,惨不忍睹。

    孙峻闻讯之后,也是暗暗地吃惊,这个结果也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司马师派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司马伦领军前来,根本就不可能是诸葛诞的对手,但没想到结果却是大相径庭,诸葛诞不但败了,而且是惨败而己,损失甚大,整个淮南的形势陡然间变得严峻起来。

    孙峻此次出兵援助诸葛诞,并非出自本愿,只不过是受不住巨大利益的诱惑,才出的兵,但孙峻抱着一个原则就是,出兵可以,卖命却是不行的,为了帮助诸葛诞而让东吴的军队蒙受很大的损失,这一点是孙峻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孙峻这次来,既要吃羊肉,又不上惹上一身腥,和司马军硬拼,那是诸葛诞的事,吴军最多也就是敲敲边鼓,助助威,壮壮声势罢了。

    但诸葛诞此番兵败之后,淮南的形势为之大变,司马军很可能会大举进犯淮南,诸葛诞则恐怕是无力抵抗。

    将吴军大规模地卷入到魏国内战之中,这显然不是孙峻所希望看到的,如果和司马军进行硬刚的话,吴军必然会承受很大的损失,甚至他们刚刚吞下的合肥新城这块肥肉,也不得不吐出来。

    这不禁让孙峻有些纠结了,继续地帮助诸葛诞的话,吴国的损失将会是无法估量的,但现在撤军的话,似乎又有些不甘心,孙峻思虑再三,始终还是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孙綝突然地跑了进来,对孙峻道:“阿兄,好消息啊,司马伦退兵了!”

    孙峻不禁一愣,道:“司马伦退兵了?怎么可能?莫非有诈乎?”

    颖上之战刚刚结束,司马伦取得了大胜,在这个时候,司马伦应该是趁胜追击,直捣寿春还差不多,又怎么可能突然间放弃进攻,撤军回师呢?如果此事属实的话,孙峻倒是怀疑这其中有诈。

    孙綝道:“小弟已经派人查探过了,司马伦撤军的消息千真万确,据可靠消息称,黄河那边战事吃紧,司马师亲自给司马伦下令,要他撤军兖州,加强黄河防线的守备,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司马伦必然不会轻易地撤军的。不过如此甚好,兄长也就无需担忧与司马伦交手的事了,此番司马伦退去,淮南得以保全,也该是诸葛诞兑现承诺之时了,兄长便可派人前去和诸葛诞索要庐江等三郡了。待三郡交割完毕,我们便可饮马淮河,窥探中原了,兄长此功,经天纬地,江东上下,无人能及。”

第1503章 效仿吕蒙旧事

    孙峻听罢,脸上却无半点的喜色,冷冷一笑,道:“子通啊,你想多了,此次淮南之战,我们并未出半份力,诸葛诞又如何肯将庐江三郡交付给我们,恐怕就连这新城,诸葛诞都想要讨要回去呢!”

    孙綝本来是面带着欣喜的笑容的,听完孙峻的话,面上却是不由自主地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道:“诸葛诞与我们有盟约,他不至于会背信弃义吧?”

    孙峻呵呵一笑,道:“诸葛诞是何等工于算计的人,他之所以肯割让新城,并许以庐江三郡,还不就是想要借助于我们的力量来对付司马师吗?但现在司马师的军队不战而退,诸葛诞并没有获得我们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将庐江三郡交给我们呢?现在诸葛诞最为后悔的,恐怕就是将合肥新城给了我们,也许诸葛诞此刻正盘算着如何将合肥新城给夺回来呢,所谓的盟约,在诸葛诞的眼中,不过是废纸一张罢了。”

    孙綝怒道:“诸葛诞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当初是他哭着喊着求我们相助的,如今司马军兵退,他就想着要过河拆桥了,直是岂有此理!我军虽然没有同司马军交战,但此番进军淮南,也是花费了不少钱粮的,军中闹疫病,也死了不少人,诸葛诞如果真得背信弃义的话,我孙綝第一个饶不了他!”

    孙綝是愤愤不平,当初诸葛诞为了请求东吴的援兵助战,态度谦恭,姿态放得很低,再苛刻的条件也是满承满应,可现在淮南的危机一过,诸葛诞陡然就要把脸一变了,之前所承诺的庐江三郡压根儿就不会给,就连吴军现在占据的合肥新城,诸葛诞都恐怕想要收回去了。

    理由嘛,诸葛诞肯定也会想得很充分的,吴军根本就没有打过一仗,没有对淮南军有过任何的帮助,所以无功不受禄,吴军也没有理由继续白白地占着新城了。

    这当然让孙綝是恼火不已,诸葛诞真要这么干了,岂不是让吴人竹蓝打水——一场空了,让吴人如何能接受得了?

    孙峻却是冷静无比,尽管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出自于孙峻的猜测,但孙峻却更清楚,他所有的猜测都是有根有据的,绝非是主观臆断,诸葛诞的为人如何,他们可是打了很多年交道的,那家伙,能是会吃亏的主吗?

    就算是吴国真正地帮他打退了司马军的进攻,能不能痛痛快快地割让庐江三郡还是一个未知之数,更别说吴国未有寸功,就想要划走淮南的大半地盘,那简直就是与虎谋皮。

    不过孙峻却有着自己的打算,当初出兵之时,孙峻就已经料想到这个局面了,但他依然还是义无反顾地出了兵,说明孙峻是早有安排,不可能被诸葛诞牵着鼻子走。

    孙峻冷冷一笑,道:“诸葛诞肯不肯给那是他的事,不过我孙峻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到不了的。子通,传令下去,各营的人马立刻做好出征的准备,连夜出发,务必于天明之时,抵达寿春城下。”

    孙峻扬了扬右臂,下意识地要做一个手势出来,但伸出去手臂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右手早就没了,如今虽然痊愈了,但却变成了一个秃手的模样,孙峻不想到这里还不甚难过,要抬起手来,自然是悲愤不己,可恨的诸葛恪,死到临头了还要反咬他一口,所以但凡这姓诸葛的,就没一个好人,孙峻对姓诸葛的,个个是仇深似海,诸葛诞当然也不例外。

    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候,那就是要看谁先下手了,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趁着诸葛诞此时还在下蔡之时,寿春城空虚,孙峻来个先下手为敌,夺下寿春来再说。

    如果是诸葛诞全盛之时,孙峻也不敢心存此种想法,但现在诸葛诞兵败,损兵折将,力量大衰,再加上司马军确实已经退兵了,所以孙峻才有胆量去偷袭寿春。

    当年吕蒙偷袭荆州之时,也不正是采用的同样的手段吗?尽管吕蒙的行径谈不上光彩二字,但是为了得到荆州,东吴上下早已经是不择手段了,关羽征战樊城,荆州空虚,正好给了吕蒙偷袭的机会,一战而功成。

    现在孙峻颇有点效仿吕蒙的做法,所不同的是,当然关羽在樊城是打了胜仗的,正是傲气十足,睥睨天下之际,而此时的诸葛诞,却是大败亏输,逃回到了下蔡,正在那儿舐拭伤口呢。

    所以说,孙峻这次成功的几率,甚至是远高于吕蒙的,就算诸葛诞洞悉了他的阴谋,孙峻也坦然无惧,就如今诸葛诞手中的那点残兵败将,孙峻还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这一战,孙峻对寿春是志在必得。

    从合肥北上,一路之上皆是平原,水网密布,对于熟悉水性的东吴军队来说,这几乎就是如鱼得水,丝毫没有什么难度。

    现在淮南军所有的防御力量都集中在淮河一线上,对于南路是疏于防范的,所以吴军一路乘夜而行,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到了天明时分,他们便顺利地抵达了寿春城下。

    此时天色微明,寿春的城门紧闭,当然由于大敌当前,到了白天,寿春的城门也是不会打开的,只不过现在城头上守军大部分在休息,显得空旷无人,如果到了白天,守军的数量明显就会增多,攻城的难度也会随之相应地增加。

    不过孙峻可没有采用强攻的打算,则是准备诈开城门,然后才会派兵强夺之。

    想要诈取城门,必然不能用太多的人马,否则对方肯定不会信任而拒绝开门。

    于是孙峻派了孙綝率一千人马,打着东吴援兵的旗号,慢悠悠地来到了寿春城下,至于孙峻所率的主力大军,则悄悄地隐藏了起来,等到孙綝那边抢夺下一座城门之后,孙峻便会率领着主力大军,倾巢而出,直扑寿春城,一口气杀到城中去。

第15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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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裹的眼睛之后,大吃了一惊,司马师受伤的事,他竟然丝丝毫也不知情。

    事先钟会下令司马军诸军校缄口,不得向外透露司马师眼睛受伤的情况,以免动摇军心。

    钟会的这道命令极为的严苛,任何违反命令的人,不论官职高低,一律严惩之。有一位牙门将军,只是随口说了一声司马师受伤的事,钟会就将其斩首示众。

    钟会这一手杀鸡儆猴确实是起到了震慑军心的作用,大家对司马师负伤的事噤若寒蝉,就连私底下都不敢小声议论,只能是仿佛把它当做不存在的事,毕竟传一句闲话,就有掉脑袋的风险,谁也不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开玩笑不是。

    司马师受伤的事,虽然在场目睹的人很多,但下了禁口令之后,知情的人也就局限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了,大部分人只知道司马军是因为兵败而撤军的,并不知道司马师已经受了重伤。

    司马伷看到司马师双目失明,不禁是失声痛哭,这倒不是他故意做作,平时司马师对几个弟弟就比较关怀,他们成年之后,司马师同更是对他们委以重任,别人家的嫡庶之争兄弟阋墙,似乎在司马家并没有发生,司马师和众兄弟的感情还是比较和睦的。

    所以司马师负伤,司马伷还真是伤心,司马伷也清楚,在司马家诸弟兄之中,他们几个不过是打酱油的,真正挑大梁的,是司马师,如果这个主心骨没了,司马家的大业真得就芨芨可危了。

    司马伷他们背靠着司马家的这棵大树,自然有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一旦这棵大树倒了,恐怕就连普通平民的生活也享受不到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司马伷方及弱冠,人生之路才刚刚启程,他可不想就此谢幕。

    一念至此,司马伷是悲从中来,哭得是稀里哗啦,反过来还得让司马师来安慰他。

    这几天来,司马师的情绪也渐渐地稳定了,既然眼瞎的事情已经是不可逆转,他不愿接受也得接受,想一想如果文鸯这一箭射得再深一些,很可能自己也就一命呜呼了。

    活着才是最大幸运,那怕是眼瞎了,司马师还有耳朵,还有嘴,还有大脑来思考,总比命都没有了要强吧。

    司马师这一辈子承受的打击已经足够多了,每一次的打击都让他愈发变得坚强起来,那怕现在眼不能视物,但司马师依然没有悲观失望,他精心挑选了四个侍从,他们都是司马家奴出身,忠心耿耿,司马师让他们寸步不离自己的身边,充当自己的眼睛,把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司马师,他们只反馈映像,至于思考和决断。那就是司马师的事了。

    司马师好言劝慰了司马伷一番,司马伷这才止住了眼泪,将司马师迎入了阳平城内。

    稍作休整之后,司马师立刻召集众将议事,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白鹿山那边也传回来了消息,陈泰的军队是全军覆灭,无一人生还,陈泰不愿投降,自刎而亡。

    听到了这消息,司马师反倒是沉默了下来,他和陈泰虽为主臣,但是多年以来两人关系相交莫逆,堪称手足,这次陈泰兵败,他本有机会投降活命,但是陈泰没有苟且偷生,而是选择了自杀殉国,为司马氏尽忠。

    相比于自己眼瞎失明,陈泰的遭遇更惨,冀州的这一战,司马师真得是一败涂地,他两年以来建立的信心在一夕之间就被摧毁的无影无踪,这次的惨败,也让司马师清醒地意识到,在天下大势已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司马家族的命运如何,已经不再由他说了算,大浪沉浮,司马家的命运已经是犹如浮萍,随波逐流了。

    这些消息,是司马军潜藏的细作传递回来的,而陈泰的尸体都无法讨回,司马师只能是上表请奏天子,追封陈泰为司空,以三公之礼葬之,在北邙山为他立一个衣冠冢,同时将陈泰的爵位颖阴侯由其长子陈恂来继承,并加封食邑一千户,其次子陈温也被封为关内侯。

    逝者已矣,纵然再多的补偿也是无济于事的,司马师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吊唁和哀悼这位挚友。

    这次大败,司马军损失这到了十万之众,司马师出征之时带来的十七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了七万余人,损失之惨重,难以言表。

    冀州军这方面也损失极大,邺城失守之后,司马伷败退到了阳平清河一带,他本欲收拢旧部,但冀州军逃亡的人数太多了,将近二十万的军队,司马伷最终也只收拢到了七八万人,三分之二的军队不知所踪。

    其实真正殁于邺城之战的并没有多少人,并州军攻打邺城之时,邺城的守军只剩下了三万人左右,其他的人马,都派派遣到了各郡各县,负责维持司马军的后勤补给通道。

    但邺城失守之后,军心大乱,混乱之下,无人约束,大部分由新兵组成的冀州军趁机做了逃兵,甚至有的地方,整建制的军队都弃营而逃,司马伷派出去的传令兵,只看到了满营的狼籍,却看不到半个人影,无奈之下,也只将这些状况回去禀报给了司马伷。

    冀州军当初组建之时,就是采用强迫高压的手段,强行地进行征募,搞得冀州是民怨沸腾,钟会也是利用手中的权力再行弹压,这才勉强地将反抗的情绪给压制下来。

    但现在邺城失守之后,司马军各自为战,局势混乱,这些军队无人弹压,他们也不想再充当炮灰,所以纷纷地弃营而逃。

    司马伷远在阳平,对邺城以北的冀州军是鞭长莫及,没办法,也只能是采用放任的态度,最终整合起来的兵力,也只剩下了七八万人。

    遥想当初冀州拥军三十五万之众,何其壮观,现在只剩下这么一点人马,不禁是令人唏嘘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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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6204/ 第一时间欣赏最后的三国2兴魏最新章节! 作者:风之清扬所写的《最后的三国2兴魏》为转载作品,最后的三国2兴魏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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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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