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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2兴魏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2兴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15章 居然是来投降的

    建平太守吾彦刚刚调任而来的,此前他一直在武昌担任军职,从军司马一直做到了奋武校尉,后来在西陵督步协的保举之下,担任了建平太守。

    建平郡可谓是吴国的西大门,西邻蜀国的门户要隘永安,北接魏国的上庸郡,是一块理所当然的战略要地,只不过这里山川险峻,道阻难行,人口稀少,除了有些战略价值之外,民生经济方面几乎连江东富庶之地的一个县也比不了。

    不过建平郡对吴国来说是比较重要的一个边郡,当年夷陵之战时,这里便是风口浪尖,不过后来诸葛亮重修了吴蜀关系,双方剑拨弩张的状况也才得到了改善,建平郡这才恢复了平静。

    但就算是双方结盟,彼此之间也不可能毫无防范之意,蜀国方面派重兵驻守永安,也就是有意图阻止吴国西进的意图,所以针尖对麦芒,吴国方面也在建平郡构筑要塞,和永安是遥遥相对。

    至于来自上庸方面的威胁,吴国倒是浑然不在意的,毕竟吴国和魏国的边境线,绵延数千里,东线的淮南和中线的武昌,才是魏国进攻的重点区域,建平这一带高山峻岭,江流光汹涌,很难算得上是一个好的用兵之地,所以吴魏之间那怕发生过不计其数的战役,但从来建平郡这边也是相安无事的。

    所以吾彦上任之后,反倒是逍遥无事,每日只是练练兵,在周围巡视巡视,悠闲的很。

    但这天吾彦突然地接到边塞那边的急报,声称一支大约两三万打着晋军旗号的军队突然地从上庸南下,已经突破了边界线,正向建平杀来,意图不明。

    晋军?吾彦首先是愣了一下,虽然身处边塞,吾彦还是可以看到来自建业的官方邸报的? 上面寻常会载有一些重要的时事,当然传到建平的时候,也差不多是几个月前的旧闻了,比如司马昭在长安称帝? 国号为晋? 曹亮在洛阳称帝,承继魏统这些事? 吾彦也不过是几天前才刚刚知晓。

    原本以为这些发生在千里之外的事与他毫无干系,吾彦根本就无需理会,但没想到一支晋军突然地向建平杀来? 司马昭所立的晋国不是在关中吗?上庸怎么也算是魏国的地盘,这支晋国的军队是如何能越过上庸直接进攻建平的,他们来此的目的何在?

    吾彦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魏国和吴国打了那么多年的仗,还从来没有一场战斗是发生在建平郡的? 无论魏国攻吴还是吴国攻魏? 这里从来也不是当权者考虑的战场? 吾彦实在想不明白这支晋军为何会跨越千里,从关中一路杀到这里来的。

    不过既然有敌袭,那吾彦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虽然此次进攻建平的晋军人数并不多? 只有两三万? 但对于只有两千多守军的建平郡来说,这也是十倍之敌啊,如果他们倾尽全力来进攻的话,仍然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吾彦一方面整军备战,加强建平郡的防御,另一方面,紧急地向西陵督步协上报。在战斗序列上面,建平郡是归于西陵督管辖,有如此重大的军情,吾彦也只能是禀报于步协,同时也是向步协请求援助。

    建平郡和上庸郡之间边境地带,都是崇山峻岭,所以吴国方面只是在边境派驻了一些哨卡,并没有真正地派驻兵马,所以晋军一路南下,是没有遭遇到任何阻力的,他们很快就推进到了建平城下。

    吾彦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严阵以待,本以为晋军抵达建平城下之后,会发起攻,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只是在建平城下寻了一块空地扎下营来,然后派出使者前来谈判。

    谈就谈呗,吾彦冷冷一笑,如果晋军方面以为自恃他们兵力强大就想要劝降的话,那他们可就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不过结果却是吾彦万万都没想到的,晋军派使者前来,不是劝降而是投降的,是晋军向吴军进行投降。

    一开始,吾彦还以为是晋军在故意使诈呢,以投降为名,想要赚取建平城的,这样的计策也太过拙劣了吧,想要忽悠吾彦,门都没有。

    不过听了使者详述详情之后,吾彦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领军的是司马昭的弟弟司马伷,此刻长安那边已经发生了剧变,长安被魏军攻破,晋国皇帝司马昭也崩了,司马伷原本是驻守武关的,长安失守之后,他便陷入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所以逼不得已,这才选择了南下投奔吴国,乞求吴国方面予以接纳。

    吾彦听了,倒也觉得正常之至,毕竟晋国已经亡国了,司马伷为求保命,弃城而逃,算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仅仅也只是司马伷的一面之辞,长安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吾彦自然是不得而知的,建平这边交通闭塞,再加上两边属于敌对的状态,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员往来,就算是长安沦陷的消息传到建业和武昌去,那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会传到建平来,杜预在武关的时候尚且不知长安的消息,吾彦又如何能知晓司马伷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中了敌人的诡计,那就追悔莫及了。

    所以吾彦虽然采信了司马伷的说法,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没有让司马伷入城,而是派人飞报给了步协,由他来定夺。

    步协先接到了吾彦的告急文书之后,便准备领兵前去救援了,但刚刚启程,就又接到了吾彦的禀报,称这支军队是晋国的残军,长安沦陷之后无处可逃,才向吴国前来投降的。

    由于一直以来都是魏强吴弱,吴国降魏者甚多而魏国降吴者廖廖无几,步协一听,此次前来归降的居然是司马懿得儿子司马伷,这可是大好事啊,如果他真心归降的话,那吴国不但可以多几万人马的助力而且影响力也是巨大的。

    所以步协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他立刻赶往了建平,去处理这件事。

第1716章 战略大局

    步协抵达了建平之后,吾彦将他迎入城中,具述详情,步协登临城头一看,哈哈大笑道:“士则你也太多顾虑了,司马伷是不是诚心来降,这有何难,一试便知。”

    于是步协派人前往晋军的营地,邀请司马伷前来赴宴,并商谈归降之事。

    步协的这个做法很简单,如果司马伷确实是真心实意来归降的,必然会欣然赴宴,但如果他心中有鬼的话,肯定是不敢来的,如此一试,便知真假。

    司马伷抵达建平城下的时候,已经是有些时间了,但他迟迟未能获准入城,不禁是心忧如焚,要知道杜预的追兵在就身后,如果不是司马伷故布疑阵,将杜预引往了蜀国的方向,兴许这时候杜预的追兵已经是撵上他了。

    但就算如此,杜预也很快会发现中计了,并回归到正常的道路上来,追上他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司马伷在这儿耽搁的太久了,迟早是死路一条。

    可是建平太守吾彦却为人谨慎,没有轻易地放他入城,而是禀报了西陵都督步协,由步协来定守,司马伷只能是耐心地等待了。

    还好步协来得挺快,并没有让司马伷久等,而且他一到建平,就派人来请司马伷赴宴,尽管步协也没有接纳他的人马,但最起码是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对于司马伷来说,这可没有什么再考虑的了,所以他立刻是带了一些亲兵护卫,直奔建平城而来。

    步协倒是比较意外,这司马伷来得好快呀,甚至都没有任何的考虑时间,一接到他的通知就飞快地赶了过来,不管怎么说,诚意是十足的,步协自然也就相信了他几分。

    在酒宴之上,司马伷具述详情,表示愿意归降吴国,尽心尽力地为吴帝效力。步协详细地询问了一些问题,司马伷是对答如流? 并无任何的破绽,步协最终选择了相信他。

    就在此时? 突然接到了边兵的禀报? 称魏国五万大军已经是兵临边境,随时都有越界袭来的可能。

    司马伷惊惶失措,手里握的著都掉到了几案上? 司马伷知道? 来者不是别人? 正是杜预,而杜预也不是攻打吴国来的,而是冲着他来的,如果此刻司马伷的军队还驻扎在城外,极易受到魏军的攻击。

    不过建平只是一座小城? 容纳不下太多的人马? 而且这里的粮草囤积也非常有限? 根本满足不了司马伷数万人马的所需。

    步协倒是当即拍板? 让司马伷率军前往西陵,西陵可是一座大城? 战略地位要比建平高的多,而且吴军长年在那儿驻扎大批军队? 粮草问题也是暂时无忧的。

    而且步协也是有私心的? 如果将司马伷留在建平,以吾彦的力量,是没有能力控制司马伷的,万一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局面或无法收拾,但到了西陵他的地盘之上,步协便有足够的兵力来制衡他,也不怕司马伷来作妖。

    对于司马伷来说,他投奔吴国,就是为了寻求一种庇护,越是安全的地方越好,相对而言,西陵就要比建平更为理想,那儿有强大的城防,有数量众多的吴军,安全性方面有更好的保障,他当然是欣然向往的。

    于是,司马伷回营之后,便立刻拨营起寨,跟随步协,转道前往西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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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预此时已经是率兵出现在了魏吴的边境之上,司马伷离开上庸之后,究竟是逃往了蜀国还是吴国,杜预倒是不太清楚,不过这次杜预没有被司马伷给晃住,当看到晋军朝着蜀国方向逃跑的痕迹之后,杜预并没有一头便追了下去,而是派人对两个方向上都进行了追踪,最后果然发现司马伷居然故技重施。

    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跟头,杜预又怎么会在连续地上当两次呢,所以他在三岔路口一直按兵不动,直到查明了司马伷的的确确是逃往了吴国,杜预这才起兵相追,一口气杀奔到了吴国的边境。

    不过到了边境之后,刘靖提醒了一下杜预,再往前走那可就是吴国的地盘了,如果他们进入到吴国的地盘,势必会和吴国的军队发生冲突。

    尽管说魏军是不会丝毫惧怕吴军的,但在魏国境内追击司马伷,他们是没有任何负担的,可是一旦越过国界,与吴军发生冲突,可能会影响到曹亮的战略布局,所以刘靖便提醒杜预,不可贪功冒进,以免破坏陛下的战略计划。

    杜预更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就算刘靖不来提醒,杜预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的。现在魏军的所有主力野战军团都布署在西线上,对司马氏的残余力量进行最后一击,本身追击司马伷已经是计划之外的事了,但为了剿灭司马家的这支歼余,多跑一些路倒也无所谓。

    可一旦进入到了吴国境内,与吴军进行交战,胜负姑且不说,但会不会影响到曹亮的整个战略安排,杜预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进入吴国的境内,杜预必须要慎重行事才对,一旦和吴军开战之后,势必会让魏军陷入到两面作战的困境之中。

    杜预一边向前推进,一边派快马将这里的军情速报于洛阳朝廷,另一方面,派出了大量的斥侯探马,对司马伷得下落进行追踪。

    如果司马伷进入到了吴国境内,但还没有加入到吴军的行列之中寻找到庇护之所,杜预倒是不介意继续追击,将司马伷歼灭在吴国境内。

    但如果司马伷已经向吴国投降,而且吴国的军队也接纳了他,杜预便会打消了进攻吴国的打算,至少在曹亮的旨意到达之前,杜预的军队肯定是按兵不动的。

    很快斥侯就探明了司马伷逃跑的方向,他并没有前往建平郡,而是转道去了西陵,相比于建平郡,西陵才是吴国西线上的一个最为重要的据点,不但城池坚固,防御强悍,而且囤积着大量的粮草,衣食无忧。

第1717章 御驾亲征

    杜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眉头微蹙,看来吴国已经是接纳了司马伷并不惜与魏国开战,铁了心地给司马伷提供庇护了,现在他们面对的敌人,已经不再是亡命逃窜的司马伷残部,而是整个吴国的军队了,

    而且西陵要塞是吴国西线上最强的一座要塞,经营多年,兵精粮足,右军团调走了两个骑兵营之后,只剩下了五万左右的步军,而要和吴国全面开战,显然这五万人力量显得有些单薄了。

    不过杜预最担心的还是此刻如果自己悍然地和吴国开战的话,是不是会影响到曹亮的战略大局,毕竟曹亮此刻的战略重心在关陇一带,魏国的军队还没有做好伐吴的准备,贸然行事的话,会对战略大局造成很大的影响。

    于是杜预暂时地移师临沮,按兵不动,派六百里加急的驿马,将情况上奏给洛阳,一切交由曹亮来定夺。

    从临沮到洛阳,就不必再走上庸那边的山路了,直接可以直抵襄阳,从大道直赴洛阳,大约只需要三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洛阳了。

    奏疏传到朝廷之时,曹亮正在早朝,与群臣议事呢,便当即命人拆而阅之,曹亮微微一笑,道:“元凯也太心急了,司马伷这一支余孽,逃就逃了罢,又何须千里追袭?此时尚不是与吴国开战的有利时机,传谕杜预,要他退兵襄阳,驻守荆州,等候时机,再行伐吴。”

    杜预这是不甘心司马伷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掉,所以一口气狂追上了近千里的路程,只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被司马伷给逃到了吴国。

    伐吴是迟早的事,但却不是现在,曹亮此刻的战略重心,都放在了关陇之地上? 今天早朝所议的内容? 便是陇西的战事,邓艾和羊祜的两大军团再加上石苞的两个骑兵营,已经是挥师西进了,陇西的大战一触即发,曹亮也确实是无暇兼顾伐吴的事,所以他才会下令杜预撤军襄阳? 去驻守荆州,一来是防范吴国的趁虚而入? 二来是为伐吴做准备事宜。

    就算是结束了陇西战事? 想要和吴国全面的开战? 尚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 杜预这个时候所扮演的角色? 不应该是急功近利? 而是沉下心来? 认真地去筹备,为伐吴做好准备才行。

    伐吴可是一件大事,吴国自恃有长江之险? 有水军之利? 割据江东以? 无人能奈何得了他们? 以前魏国数度伐吴,也仅仅只是攻掠一下江北之地,根本就无法撼动吴国的长江防线,现在轮到了曹亮出手,曹亮自然不会浅尝辄止,要动手就要直接将吴国给覆灭掉,不给他们任何的喘息机会。

    但如此大的军事行动,至少需要曹亮集中全力才可能办到,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等解决了西线的事再考虑东线,饭要一口一口来吃,事要一件一件来办,最忌讳的就是急功近利,盲目出兵,结果必然是东西无法兼顾。

    曹亮已经得到了司马伦投降蜀国的消息了,本身蜀国就是魏国的一个劲敌,司马伦携众十万投降蜀国之后,让蜀国的军力数倍的增长,拿下陇西的难度成倍地增加了。

    不过现在魏军在关中一带集结的兵力已经达到了十八万人,尤其是六大骑兵营齐聚,如此强悍的战斗力,让曹亮对陇西这一战也是充满着信心的。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好这一决战的关键还在后勤,不过有利的一点就是魏军可以充分地利用黄河和渭水进行漕运,将关东的大批粮草物资运抵前线。

    水路的运输成本是大大低于陆路的,在这一点上,魏军就明显地占据了优势,蜀军想要从蜀地运粮到陇西来,成本极其高昂,所以蜀军利在速战,而魏军则没有这方面的隐患,单纯的从后勤上面来讲,魏军已经是胜过一筹了。

    曹亮深知,姜维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对手,此人有胆有谋,更关键的是有一种百折不挠的韧性,历史上姜维曾经十一次北伐,可以说是屡战屡败,一无所获,换作是其他的人,早就沮丧放弃了,但姜维却一直执着坚持,越挫越勇,从不轻言放弃。

    就在蜀国已灭之后,姜维依然不肯放弃,策动邓艾钟会二士争功,还在意图做最后的翻盘,只可惜大势已去,覆水难收,姜维以身殉国,不负忠烈之名。

    像姜维这样牛皮糖一般难缠的选手,才是曹亮真正所头疼的,这样的对手,你就算把他打倒无数次,只要没有形神俱灭,他依然还会顽强地站在你的面前,倔强而充满韧性,也许在姜维的字典里面,从来就没有失败二字。

    单凭一个姜维,或许曹亮还不会太过操心,毕竟蜀国的国力有限,姜维能力再大本事再强,但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注定他是一事无成的。

    但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了,司马伦加入到了姜维的阵营之中,这无疑让局势变得扑朔迷离了。

    司马伦虽然年轻,但几次交手之后,曹亮已经把他视为了最强劲的对手,司马伦的谋略和经验或许会由于年纪太轻的缘故而略显不足,但他的沉稳和大局观却是无人可以企及的。

    也就是说,姜维和司马伦这两个对手联手的话,可真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得了,再加上,司马伦手下还有钟会、胡奋、州泰这帮干将支持,现在的陇西,可以说是波云诡谲。

    尽管魏军这边有着羊祜和邓艾这样的名将领衔,而且还有王濬、石苞、文钦、马隆、牵弘等大将助阵,阵容也是堪称豪华,但最终鹿死谁手,还是犹未可知的。

    所以曹亮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要御驾亲征,陇西这一战,关乎天下大局,曹亮不能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曹亮下令让太子曹靖监国,打仗的事,曹亮自己一手就搞定了,所以曹亮在培养曹靖的上面,让他以治国为主,将来成为一代明君,便是曹亮对他的要求。

第1718章 陈仓

    陈仓是横亘在关中和陇西咽喉要道上的一座要塞,是关中去往陇西的必经之所,同时由于陈仓坐落在陈仓道的出口处,也成为了汉中进入关中的咽侯要冲,陈仓坐落在这个丁字路口之上,想不成为要塞也难。

    陈仓的战略地位是勿庸置疑的,最为脍灸人口的典故便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秦末刘邦和项羽争雄天下,刘邦想要兵出汉中,便采纳了韩信的计谋,大张旗鼓地去修栈道,由于修栈道费时费力,工程进展缓慢,关中的楚军都不以为备,那知汉军绕道陈仓,一举拿下了咸阳,打了项羽一个措手不及,为刘邦称霸天下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司马伦退守陇西之后,便将陈仓做了防御陇西的第一道关隘,令州泰率兵驻守,以拒魏军的追击。

    当年诸葛亮北伐之时,就曾两次进攻陈仓,后来魏国为了防御蜀军的进攻,在陇西重点修筑了两座要塞,其一便是天水郡郡治冀县,第二个便是陈仓了。

    郭淮为了兴建陈仓关,曾征调十万民夫参与修筑,采陇山之石以筑城,所以陈仓关的城墙全部都是用石头来砌筑的,坚固无比。

    如今魏军的部队大规模的装备了巨型投石车,夯土的城墙变得不堪一击,唯有石头砌筑的城墙能够勉强地抵抗得住,而整个陇西,拥有石砌城墙的两座城池便是冀县与陈仓,尤其是陈仓,乃是陇西的门户,能不能挡得住魏军进入陇西,陈仓尤为关键。

    司马伦进入陇西之后,主动地归降了蜀国,并且除了保留底线军队的控制权之外,其他条件上都做出了大幅度的让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地和蜀国达成协定? 集中全力来对付魏军。

    长安失守之后,司马伦的处境十分的糟糕,单单依靠他的力量,是根本不足以和曹亮进行抗衡的? 所以借助于蜀国的力量,成为了司马伦最为明智的一个选择。

    对于蜀国方面来说? 这完全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其实如果司马伦讨价还价的话,归降蜀国的时候,他还能获得更大的好处,但司马伦不想把时间拖得太久了? 他做出了最大限度的让步,就是为了能尽快地达成协议? 以抽出时间来去对付魏军。

    现在的司马伦,完全是跟时间在赛跑,多一天搞定姜维,他就多一分胜算? 反之和蜀国在这儿拖泥带水讨价还价磨磨蹭蹭的话? 浪费掉的时间是给予司马伦任何的官职都换不来的。

    其实司马伦压根儿就不在乎蜀国方面能给他什么待遇? 毕竟在魏国,他已经是位居大将军了,执掌朝政? 一手遮天,到了司马昭篡位之后,虽然他手中实质性的权力减少了,但爵位上却更进一步,被封为了赵王,所以那怕蜀国给他再丰厚的赏赐,也是不可能达到以前他曾经达到过的高度。

    而司马伦真正关心的,是和蜀军的合作问题,他既然已经降蜀,陇西大地也已经尽归蜀汉,那么接下来与魏军的较量,就需要蜀军和自己一道,同仇敌忾,并肩战斗了,也只有这样,司马伦才有希望守往陇西,守住最后的这一片希望之地。

    正是因为司马伦做出了大幅度的让步,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了冀县的郭淮,陇西的局势才按照司马伦的预期有了一个良好的发展。

    唯一让司马伦有些遗憾的是,就是没有将郭淮给留下来,其实郭淮手下的那点兵马司马伦倒是不在乎,但郭淮这个人却是司马伦极为看重的,毕竟郭淮牧守雍凉三十多年,对雍凉的情况了如指掌,其丰富的作战经验正是司马伦所需要的,只可惜郭淮心志甚坚,死活也不愿意归降蜀国。

    司马伦还真不好逼迫于他,万一将郭淮给逼急了,一把火把冀县的粮仓给烧了,那司马伦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司马伦爽快地答应了郭淮的要求,让他带着司马炎司马攸离开了冀县,前往了凉州。

    郭淮之所以前往凉州自立门户,其实不光是他对蜀国有着多年的积怨,更重要的是,他答应过司马昭,要照顾他的两个儿子,一旦司马昭意外身亡,便由郭淮来扶助司马炎登基,继承大统,以延晋祀。

    如果郭淮跟着司马伦投降蜀国的话,司马昭托孤之举是完全没有机会实现的,司马伦对蜀称臣,那么司马炎也一样得称臣,从此晋祀将绝,这世上再无晋之国号了。

    正因为如此,郭淮才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放弃陇西,撤往凉州。虽然陇西一带是郭淮立国的根本,但面对姜维和司马伦的两路人马,他根本就没有守住的能力,与其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倒不如主动地和司马伦交换条件,撤离冀县,这样既可以保全司马炎兄弟的性命,郭淮也不用违背自己的心愿行事。

    大概是郭淮用冀县的粮草做威胁的缘故吧,司马伦对郭淮的条件答应的十分爽快,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郭淮也是在谈妥之后,第一时间就离开了冀州,赶往了凉州。

    郭淮在撤离冀县的时候,也给陇西其他郡的太守下令,要他们全部撤军,撤往凉州。

    这些太守和守将可基本上都是郭淮一手提拨起来的,对他的忠诚程度自然是勿庸置疑的,郭淮的一道命令,陇西五郡的所有兵力都撤空了,所有太守和守将对他是唯命是从,这一点倒是让郭淮倍感欣慰。

    毕竟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手下的这些将领和官员对他的支持,便是给了郭淮极大的信心,只要太子司马炎在,晋国就不算灭亡,这大概也是郭淮拼死也要兑现对司马昭的承诺吧。

    其实,郭淮不是有一层私心的,明面上放弃陇西看似一个重大得损失,但魏军西进,首先要攻击的便是陇西,只有拿下陇西之后,才有可能会进军凉州。

    所以说,司马伦和姜维将会成为凉州的最大屏障,陇西不失,凉州无虞。

第1719章 志未酬,身先死

    尽管郭淮也清楚,相比起陇西来,凉州更为的荒凉偏僻,人烟罕至,许多的地方,甚至是不毛之地,如果晋国选择在此地立国的话,可以说很难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但到了如今的地步,郭淮也是别无选择了,司马伦既然已经归降了蜀国,那就不可能再回头侍晋了,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从此郭淮和司马伦也将彻底地决裂。

    陇西肯定是保不住了,但如果司马伦和姜维真得能抵挡得住魏军的话,凉州一带则会成为一片安宁之地,所以郭淮对迁往凉州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

    起初郭淮还有些担忧,司马伦会不会背信弃义,在他离开冀县之后半路偷袭于他,毕竟司马伦和司马昭是有着仇怨的,如今司马昭虽然死了,但谁能保证司马伦不会对司马昭的儿子动手呢?

    而且除了司马伦,冀县附近可还是有姜维的军队,姜维与他有着深仇大怨,如今郭淮落了难,姜维会不会落井下石呢?

    毕竟司马伦就算是投降了蜀国,也不可能凌驾于姜维的头上,蜀**事上的事,肯定还是姜维说了算,如果姜维不同意郭淮离开,郭淮还真心走不了。

    不过郭淮的担忧并没有出现,司马伦的军队只是依约接收了冀县,而姜维的军队则是按兵不动,丝毫也没有出击的意义,郭淮暗自揣测,这应当是司马伦和姜维谈妥了,否则姜维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放他离开呢?

    想到这里,郭淮对司马伦的敬重之心又多了一重,心想,当初若不是司马昭突然政变篡位登基的话,整个大权依然还是在司马伦的掌握之中,恐怕长安也不会失守,雍凉的局势又何至于此。

    司马伦是司马懿和司马师选定的接班人,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今天虽然势不得已归降了蜀国,但他的目的,还是为了司马家保全最后的力量的。

    郭淮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但他既然做出了选择? 那就没有什么回头路可走了。

    抵达了金城郡之后,郭淮暂时地在榆中停歇了下来,凉州刺史傅嘏亲自从武威赶了过来? 叩见太子。

    长安的事情,傅嘏也已经知晓了? 不过他不敢擅离职守? 再加上凉州的兵力本来就有限,就算他率兵去长安勤王? 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所以只能是坐镇凉州? 观望局势的发展了。

    傅嘏和郭淮见面之后,不免唏嘘感叹了一番,他们都是司马家的忠直之臣? 想当初司马家主政之时? 拥兵天下,风光无限? 可如今却是星流云散? 凄凉如斯。

    感慨了一番之后,傅嘏便问郭淮接下来该怎么办? 郭淮是雍凉都督? 当朝太尉? 也是傅嘏的顶头上司,这个大主意还得由郭淮来拿。

    郭淮是准备拥立司马炎为帝的? 司马昭崩殂之后,晋国已经是没有君主了,名存实亡,如果太子司马炎不能尽早的继位的话,那么天下的人恐怕很快就会淡忘了大晋的存在。

    按理说,在得到了司马昭的死讯之后,当时在冀县的郭淮便有扶立司马炎之心,但还没有等他有所动作呢,姜维就率兵前来攻伐,郭淮光是应付姜维就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如何还有考虑继位的心思。

    此刻到达了凉州,总算是有机会来考虑这事了,于是郭淮便决定将司马炎的登基大典给办了,不过榆中只是一座郡城,说是郡城,也比中原的县城大不到那儿去,司马炎真要登基,至少也得选一座像样一点的城池做为都城才是。

    在凉州,也只有州治姑臧勉强地能算是一座大城,其实就整个凉州而言,它的人口和经济,都尚不能和中原的一些大郡相比,所以将姑臧定为国都,也确实是比较勉强了。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大晋立国之时,本来就是已经偏安于关中了,不过关中尚有八百里秦川故地,有长安这样一等一的都城,勉勉强强也算是那么回事吧。

    如今长安也丢了,关中也失了,就连陇西都归属了蜀国,所谓的大晋疆土,也只剩下了偏远荒凉的凉州,真是凉凉啊!

    虽然定下了在姑臧登基之事,但郭淮也没有急着出发,而是等陇西各郡的太守率兵前来,会合一处之后,再行出发。

    傅嘏有些不以为然,认为郭淮可能白等了,毕竟关陇的局势崩坏,那些太守未必都能有和郭淮一致的想法,或许他们另有打算也未可知。

    不过没过几天,陇西郡、南安郡和广渭郡的太守先后率兵而至,傅嘏不禁是暗暗惊讶,没想到郭淮势穷之际,仍旧有如此之多的人拥护,看来郭淮在雍凉的根基确实是不浅的。

    郭淮带过来的陇西诸郡的兵马共有三万人,加上凉州的军队两万,合计有五万余人,这也算是晋国硕果仅存的兵马了,也是司马炎能够继承大位的唯一保证,地盘没了,如果连军队也没了,那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什么资格,甚至一支流寇都能灭他。

    等到所有的人马会齐之后,郭淮便下令出发了。

    可刚刚离开榆中,郭淮便生病了,咳喘不止,郭淮也没有在意,以为只是自己偶感风寒罢了,从军中医匠那儿了讨了几副药过来。

    可吃了几副药之后,郭淮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是有恶化的迹象,咳嗽的时候,都是能咳出一大滩的血来。

    郭淮病倒之后,众人都慌了,郭淮可是他们的主心骨,司马炎哭得跟泪人似的,因为他很清楚,没有了郭淮的庇护,他这个所谓的太子,屁也不是。

    郭淮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将傅嘏及诸将召来,将司马炎托付给了傅嘏,要他继续辅佐司马炎,不绝晋祀。

    郭淮拉着司马炎的手,神情黯淡地道:“太子殿下,臣本来是想将殿下扶上马,送一程的,但如今天命难违,臣只能是先走一步了,望殿下珍重。”言毕,溘然而逝。

第1720章 缓称帝

    郭淮的突然病逝,除了给晋军带来无尽的悲痛和遗憾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茫然和迷惘,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个大晋王朝的命运,究竟是何去何从?

    虽然郭淮的病逝让人感到十分的意外,因为此前郭淮的身体一直很好,健壮硬朗,突然之间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就染病身故,让无数的人是扼腕而叹。

    但毕竟郭淮已经是年逾古稀了,再加上这段时间连续地操劳,积劳成疾,一病不起也在意料之中。

    可是谁都清楚,只有郭淮才是残晋的主心骨,迁都姑臧,扶立太子,这些大事,如果没有郭淮来操办,其他人都是无法胜任的,所以郭淮的这一去世,对残晋势力无疑是一个最为沉重的打击,并且连司马炎的登基大典都蒙上了一层的阴云。

    尽管在郭淮临终之前,就已经托孤大臣的事务交待给了傅嘏,但傅嘏无论是在资历上面还是在能力上,都和郭淮是相去甚远的。

    此前傅嘏一直在朝廷之中任职,直到迁都关中之后,才被安排到了凉州任刺史,所以在地方的资历傅嘏并不高,很难得到属下官吏和将领的拥戴。毕竟郭淮在雍凉已经是有着三十多年的底蕴了,傅嘏到这里来,不过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说到服众,谈何容易啊!

    更何况,傅嘏也只是凉州刺史,或许对凉州的官员有一定的约束力,但那些陇西的官员,和他却没有任何的隶属关系,又如何能让所有的人都他对言听计从呢?

    傅嘏也没有想到郭淮在这个时候居然会撒手西去,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让他来处理,迫于形势,傅嘏虽然是接受了郭淮的临终遗命,但自己有几斤几两,傅嘏显然比谁也清楚,如何处理目前的这个摊子? 他还真是有力不从心之感。

    抵达了姑臧之后? 先行将郭淮安葬了? 如此战乱时期,想把郭淮风光大葬根本就不可能,不过司马炎还是赠郭淮为太傅,谥号为忠? 以表其功。

    安葬了郭淮之后,接下来就是准备司马炎的登基大典了,但尽管这是郭淮生前就已经安排好的? 可傅嘏却发现,众官员和将领之中,有许多人对此并不是太热心? 甚至许多人到了姑臧之后? 竟然是托病不出。

    本来如今凉州的局势已经是芨芨可危了? 现在人心涣散的话,这个所谓的朝廷还没有建立起来,就趋于崩溃了? 傅嘏也有犯愁了,他远没有郭淮对局面的掌控力,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刺史府中? 其子傅祗看到他眉头紧锁的模样,便问道:“父亲为何事所忧?”

    傅祗现任凉州功曹从事,此次傅嘏前往榆中迎接太子,傅祗并没有随同前往,于是傅嘏便向他讲了郭淮的托孤之事,并感叹这差事不好干。

    傅祗道:“父亲糊涂啊,这样的差事可干不得,搞不好有灭门连族之祸啊!”

    傅嘏略微一惊地道:“你为何这么说?”

    傅祗道:“父亲您想,如今的天下大势早已崩坏,本身晋国的国号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先帝龙驭宾天,国将不国,就连赵王司马伦,都弃国降蜀,而父亲却要在凉州扶立太子,这岂不是火中取栗,遭魏蜀两国的仇视吗?不管将来是谁赢了陇西,凉州便再无屏障,若父亲扶立太子在此登基,势必会遭到魏国或蜀国的讨伐,以凉州现有的兵力,打得过谁?所以败亡之局早已注定,谁拥立太子登基,将来谁就会遭到清算,此事父亲可得三思啊,一失足成千苦恨。”

    其实傅祗的判断也不无道理,如今的晋国流亡朝廷已经是人心涣散,此前仅仅是凭借着郭淮的个人能力勉力维持,而郭淮一死,就分崩离析了,再难挽回。

    尽管现在傅嘏的地位和以前的郭淮差不多,但论对凉州的影响力,却是相差太远的,如果傅嘏强行地扶太子司马炎登基,势必会遭到魏蜀两国的忌恨,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就是因为想要争个谁是正统,魏蜀吴三国多少年来战争不断。

    本身司马昭的篡位登基,就已经招来了魏国的疯狂报复,如果司马昭安份守己一些,或许关中防线还能维持原样,可惜正是因为司马昭的作死,才导致了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如果傅嘏按照郭淮的计划将太子司马炎扶上皇帝宝座的话,很容易会成为众矢之的,就连傅嘏都会成为魏国和蜀国首要报复的对象,将来一旦凉州失守,傅家很可能会有灭族之祸。

    而且傅祗也看出现在凉州官吏对司马炎登基并不太感冒,事实上,这便是众人对残晋的势力没有任何的信心,所以傅祗便劝傅嘏低调一些,暂缓让司马炎登基,等到将来机会成熟了,再登基不迟,真要是没有机会,那就偏安于凉州,看魏蜀两国厮杀,最好是他们斗个两败俱伤,这样或许还会有一丝机会的。

    傅嘏考虑了一下,觉得傅祇说得比较有道理,如果司马炎不称帝,那么在凉州,他便可以隐忍下去,而司马炎一旦称帝,就会站到风尖浪口上,正如司马昭,不称帝或许能安安稳稳多活几年,一称帝,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却是很快地踏上了不归路,所以此时的司马炎,还是应当向当年的刘邦一样,高筑墙,广积粮,缓称帝,卧薪尝胆,以图将来东山再起。

    最后傅嘏联名几十位官员,集合起来上奏司马炎,请求暂缓称帝,以待时机。

    其实司马炎对称帝之事十分的上心,骨子里都带有一种狂热的情绪,原本他以为到达姑臧之后,自己距离皇位将会是无限的接近的,但久等的结果,却是让他延期登基,司马炎难免会有几分的失落。

    可是现在得司马炎,可谓是兵马稀少,实力大减,就算他想要大干一场,但傅嘏等人不同的想法,却让他的最终计划泡了汤,司马炎不得不低下头来。

第1721章 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郭淮病故的消息传到了冀县,司马伦不禁是暗暗叹息了一声,虽然说司马伦和司马昭势同水火,但司马伦并没有对司马昭的子嗣有赶尽杀绝的念头,毕竟现在司马家的子弟折损了不少,能多保留一点血脉,便是承继司马家香火的希望。

    而且司马攸虽然是司马昭之子,但他好歹也是过继给了司马师的,所以司马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加害于他,让郭淮保他们前往凉州,或许从司马伦的内心之中,也是希望能将种子传承下去。

    现在天下的形势已经是大势去矣,尽管司马伦投降了蜀国,依靠蜀国的力量来抗衡曹亮,但曹亮委实太过于强大了,究竟能不能守得住陇西,还是一个未知之数,所以司马伦不敢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起,司马炎和司马攸西逃凉州,或许也算一个让司马家延祀的办法吧。

    但郭淮的突然离世让司马兄弟的前景蒙上了一层的阴影,没有了郭淮的庇护,司马兄弟的道路变得坎坷起来。

    如果郭淮在世的话,肯定会扶立司马炎继位的,但现在剩下凉州刺史傅嘏等人,却没有那个胆量,他们上疏让司马炎暂缓称帝,仅以太子的身份监国,便可以看出他们和郭淮之间的天壤地别了。

    称帝本身就是一种比较敏感的事情,魏蜀吴三国打来打去,还就是为了争一个长短高下吗,司马炎远遁凉州,如果他选择隐忍的话,各方势力或许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但这个时候还跳出来称帝的话,那就又让司马炎站到了风尖浪口上。

    傅嘏等人的举措也是无可厚非的,缓称帝其实是在保护司马炎,不过从本质上来讲,傅嘏还是缺少一些魄力,做事瞻前顾后,以他这种怯懦的能力来辅助司马炎,注定是难有什么作为的。

    对于郭淮的死,姜维却暗暗高兴的,毕竟郭淮是他的平生劲敌,而且这次司马伦降蜀,他拒绝投降而是远走凉州,依然还是站在蜀国的敌对一面的。

    尽管得到了陇西? 但姜维还是对凉州心存觎觑之心的? 只不过他和司马伦有协议在前,目前所能染指的范围也仅限于陇西,而且凉州有郭淮这样的宿将坐镇,就算姜维有些去谋夺凉州,也是不容易得手的。

    如今郭淮一死,凉州的那些人皆是些籍籍无名之辈? 姜维若再取凉州,便有如探囊取物? 轻而易举。只不过现在时机尚未成熟? 姜维也只能是按下这番心思? 等以后有机会再将凉州收入蜀汉的版图吧。

    司马伦对郭淮的死也是略做感伤而已? 这个时候? 他已经顾不上考虑其他的了? 虽然他年纪不大? 但已经经历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所以对死亡早已经是麻木了,现在他唯一需要做好的? 就是全力以赴地打好陇西这一仗? 只有真正打赢了这一仗? 他才有资格谈论生存之道。

    就在司马伦得到郭淮死讯的同一天? 他也接到了来自陈仓方面的急报,魏军兵分三路,向陈仓扑了过来,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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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种长途远征的作战,一般正常情况之下,都需要好几个月甚至是半年以上的战争筹备,但对于邓艾和羊祜来说,留给他们的时间是十分紧迫的,在拿下长安的一个月之后,魏军就再次地踏上了出征之路。

    时入十月,天气已经是比较寒冷了,再拖延下去的话,到了数九寒天,那就真没办法采取军事行动了,只有等到春暖花开之时,才能再度进攻。

    而这半年的时间,肯定会给司马伦和姜维更多的布置防御的时间,所以曹亮要求邓艾和羊祜,必须要趁着司马伦和姜维刚刚联手,陇西防御还比较薄弱的时候,全面进攻,那怕是拿不下陇西来,至少也要将蜀军和司马军拖入到战争之中,不给他们任何的喘息之机。

    所以曹亮调动一切能调动的船只,从关东一带漕运粮草给养到关中去,以保证前线的粮草物资供给。

    所幸现在还没有到黄河和渭河的结冰期,水路的运输还是比较畅通的,正常的情况下,漕运的运力至少能达到陆路运力的五倍以上,这还是在平原地带,如果像蜀国那样的山路,十倍的运力都是妥妥的。

    所以在双方后勤力量的对比上面,魏军是占据着无与伦比的优势的,以前数次的魏蜀之战,魏军都是在后勤上面有着压倒性的优势,继而将这种优势转化为了胜势。

    有了充足的后勤保障,魏军自然不会将战事拖延到明年,所以在十月初的时候,羊祜和邓艾就已经制定出了一个详尽的陇西作战方案来。

    此次魏军大举进攻陇西,首要的攻打目标还是陈仓,陈仓北接陇山,南连秦岭,滨临渭水,是连结关中和陇西的咽喉要冲,也是整个陇西的门户要塞,拿不下陈仓,就无法打通进入陇西的通道。

    尽管魏军也可以绕道北地那边进入陇西,但最大的问题就是粮草补给没有渭河这一带顺畅,因为有渭河的漕运,魏军的粮草可以直接就能运抵天水,这可比绕道北地那边方便的多,所以陈仓已经成为了双方争夺的一个焦点所在。

    而显然在这方面,司马军已经是抢得了先机,司马伦在进入陇西之前,就派兵将陈仓给控制了起来,并且派大将州泰坐镇陈仓,先期州泰的军队只有一万多人,后来司马伦又增调了两万人马给他,让陈仓的守军增加到了三万人,这基本上已经是达到了陈仓关防驻防兵力的极限了,派再多得兵马,也放不下了。

    虽然陈仓只是一座小城,但全部由石块砌筑的城墙堪称是固若金汤坚如磐石,既高且厚,城内的防御设施也是相当的完善的,陈仓关根本就不惧怕魏军的投石车,魏军想要拿下陈仓来,肯定是一块最难啃的硬骨头。

第1722章 直扑陈仓

    魏国大军三路而进,左军团一路,中军团一路,右军团的两个骑兵营一路,声势浩大,气吞万里如虎。

    石苞率领屯骑营和劲骑营攻克了蓝田关,到达了长安外围的时候,才知道长安城的战役已经结束了,不过石苞并没有返回武关或上庸,与杜预会合,而是奉命留在了长安,准备参与陇西之战。

    这一点杜预早就做出了安排,毕竟右军团到达上庸作战,那儿基本上都是山地,骑兵部队根本就无法施展开,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所以杜预在商洛的时候就已经分了兵,让石苞率领两个骑兵营前往长安,自己则率领其余的部队前往了上庸。

    石苞顺利地拿下了几乎不设防的蓝田关,到了长安城才发现,长安城已经被邓艾给拿下了。不过石苞也并没有返回上庸和杜预会合,而是遵照曹亮的旨意留在了长安,

    陇西的大战在即,长安这边正是用人之际,石苞率屯骑营和劲骑营赶来助阵,正是适当其时,屯骑营是魏军的三大王牌主力之一,其无与伦比的野战攻坚能力,是任何军队都难以望其项背的,而陇西地区大部分都是平原地带,正是屯骑营施展的最好舞台,所以曹亮下令让石苞留在了长安,随同左军团和中军团行动,暂时听从邓艾和羊祜的指挥,但却依然保留着屯骑营和劲骑营的独立建制。

    拿下长安之后,邓艾和羊祜就已经合兵了,由于后勤补给方向的问题,羊祜在追击司马伦追到临渭之后,也就放弃了进一步追击的行动。

    毕竟从临晋关到陇西,要横穿整个的八百里秦川,魏军在后勤补给上面还是有一定困难的,更何况孤军深入陇西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陇西一直是司马军的地盘,有雍凉都督郭淮亲自坐镇,加入逃亡之中的司马伦军队,尚有十万之众,也并非是不堪一击的? 所以在没有了邓艾的军队呼应之后,羊祜比较谨慎地停上了追击? 和邓艾会师于长安,然后探明陇西的情报之后? 再行发起进攻。

    曹亮曾反复地告诫过魏军诸将领? 面对司马伦的时候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此人虽然年轻? 但胆识过人? 谋略出众,在豫州之时? 就曾给并州军造成过重创,这场败仗? 几乎是并州军自建军以来最大的败仗没有之一? 整个的中坚营几乎遭到团灭? 如此惨痛的教训,足以发人警醒了。

    羊祜自然不会轻易地重蹈覆辙? 他从临晋关一路追击司马伦到临渭来? 并不怕司马伦会设什么埋伏? 毕竟在渭水南岸,便有左军团邓艾的军队? 如果司马伦真想要玩什么花样的话? 反倒他很容易陷入到魏军的前后夹击之中。

    所以从临晋关一路败退下来的司马伦? 有如是惊弓之鸟,根本就不敢稍做停留,一路狂奔地向着陇西方向逃亡而去,甚至是付出了断后的一万多人的性命之后,才算是勉勉强强地与羊祜的军队拉开了一段的距离。

    如果以中军团骁骑营的速度,可以说追上司马军毫无压力,绝对可以赶在司马军到达陇西之前将他们给追上。

    但羊祜没有让骁骑营继续地追击下去,而是随同中军团的大部人马南下,渡过了渭水,与邓艾的左军团完成了会合,天知道司马伦会不会在前面给他挖一个大坑,等着他往里面跳,孤军深入的风险,是谨慎的羊祜不愿承担的。

    而且这场追击战打得十分的匆忙,羊祜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准备足够的粮草,其实到达临渭的时候,中军团所携带的粮草就已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真一路追到陇西去,后勤补给很难跟得上中军团的步伐,魏军将士们只能是饿肚皮了。

    所以综合各方面的情况,羊祜还是决定暂停追击,等到准备充分之后,再往追击不迟。

    反正司马伦逃到了陇西也不会再跑了,他和郭淮会合之后,陇西必将成为司马伦坚守的最后的地盘,魏军在完成对长安的占领之后,也必将会大举西进,直袭陇西,去消灭残存的这最后一支司马氏的军队。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陇西传来了消息的却是郭淮并没有与司马伦合作,而是带着司马炎和司马攸远走凉州,而司马伦,则是干脆利落地投降了蜀国,与姜维兵合一处,构筑了新的陇西防线。

    司马伦的这一番操作,看得许多人都是目瞪口呆,按理说司马伦是司马懿的儿子,和蜀国可是有着深仇结怨的,你这么利索地就抛弃了司马晋的礼稷大业,投降了蜀国,就问你一句,你老爹司马懿的棺材板,还盖得住不?

    对于邓艾和羊祜来说,这无疑面临着一个新的挑战,蜀国姜维的军队突然入局,让陇西的风云突变,原先制定的进攻计划必须要推倒重来,而且在摸清了陇西的基本情况之后,邓艾和羊祜火速急报于洛阳的曹亮,由曹亮来定夺新的进攻方案。

    曹亮当然不会因为蜀国的加入而动摇平定陇西的决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越早拿下陇西,形势便越有利,而越是拖延,变数便越大。

    虽然姜维所率的蜀军只有五万余人,但蜀国的军队长年打仗,作战经验丰富,尤其是在山地作战方法,蜀军的优势相当的明显,姜维和司马伦得组合,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两支军队互为互补,战斗力的提升相当的可怕,现在唯一所欠缺的,恐怕就是磨合了,如果让两支军队形成默契的话,恐怕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所以曹亮要求邓艾和羊祜,在完成战斗准备的情况下,提早出发,尽可以地赶在寒冬之前,攻破敌军的陇西防线。

    接到了曹亮的出征命令之后,邓艾和羊祜也自然是不敢怠慢,尽起三路大军,浩浩荡荡,沿着渭河南北两岸,一路向西,向着陈仓直扑而来。

第1723章 守御街亭的办法

    司马军在陈仓的防御可以说已经是做到了极致,一座小小的陈仓关,所能容纳的军队数量是极为有限的,当年郝昭坐镇陈仓之时,仅仅以几千之兵,就挡住了诸葛亮的十万大军,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如此骄人的战绩,恐怕也只有张特在合肥新城拒诸葛恪能相提并论了,诸葛亮第二次北伐就遭遇到了如此坚城,最终无功而返,比起第一次北伐更为潦草,从此他再也不敢碰陈仓这块硬骨头了。

    相比于当初的数千人,司马伦可是为防御魏军给州泰配备了三万的兵马,这几乎已经到达了陈仓城戎守人数的极限了,再多的话,真心是容纳不下的。

    满编的军队,充足而精良的防御工事,州泰没有理由对陈仓的防御没有信心,而州泰身后的陇西,则还有十几万的大军随时可以增援他,州泰面对魏军声势浩荡气吞如虎的攻势,巍然不惧。

    尽管他也清楚,魏军战斗力的可怕,尤其是魏军的骑兵和投石车,已经让司马军是屡屡吃亏,一败再败,丢城失地,溃不成军,把大好的河山全都让给了曹亮。

    但这次他把守的陈仓,却和那些司马军曾经丢失的城池完全的不同,首先,陈仓虽然不大,但却是一个无比坚固的要塞,全部用石头砌筑的城墙,魏军最厉害的武器投石车也奈何不动它,更何况,陈仓城还存贮着至少可供三万大军吃一年半的粮草,如今的陈仓城,已经没有什么平民百姓了,整座的城池内,都是可以打仗的士兵,兵精粮足,防御齐备,州泰没有任何理由觉得陈仓守不住。

    由于城内的守军太多,城墙之上根本就放不下,州泰便将军队分为两班,一班值守,一班轮休,这样的话,那怕是魏军昼夜不停地来发动攻击,州泰都有充足的兵力来应付。

    总而言之? 陈仓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严阵以待,就等魏军的进攻了。

    魏军三路大军来袭的消息也传到了冀县,司马伦听到了这个消息? 立刻赶往了蜀军大营,与姜维会面? 共商退敌之计。

    这段时间,也确实是够姜维忙的了? 郭淮撤离了陇西诸郡之后,按照他和司马伦达成的协议? 陇西的这五个郡的政务? 全部交给蜀国方面来管辖。

    姜维拼死拼活地打仗,还不就是为了给蜀汉王朝开疆拓土吗,如今唾手而得的陇西五郡,姜维自然得尽心尽力,在朝廷派来的五位太守上任之前,姜维还需要亲自去接收和署理五郡的事务? 光是马不停蹄地穿梭于五郡之间? 就够姜维忙得晕头转向了。

    五郡的事务刚刚有些眉目了? 就又得到了魏军进犯陈仓的消息? 陈仓的得失关系到整个陇西的安危? 姜维也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务,和司马伦坐下来共商大计。

    司马伦认为,陈仓是陇西的门户,陈仓的得失关系到陇西能不能守得住的问题,所以他们必须要全力以赴,确保陈仓的安全,一旦陈仓出现危急的情况,两军就需要通力配合,实施救援。

    同时,他们还必须要加强陇山一线的防守,比如街亭、柳城等地,当年诸葛亮第一次北伐之时,就是因为张郃攻破了街亭,导致陇西形势急转直下,所以街亭的得失,是仅次于陈仓的,司马伦提议由大将胡奋率兵两万,镇守街亭,同时由蜀军方面派出一员大将来带兵驻守柳城,与街亭守军互为犄角,守住陇山北端。

    街亭的位置十分的特殊,它是陇山的一个断口,陇山山脉绵延到此处,就如被一柄开山之斧给劈断了似的,留下了一个豁口,街亭口的正中间,有一座土山,不与四周相连。当年诸葛亮派马谡前往街亭把守,马谡不在当道立寨,而是屯兵于土山之上,张郃则是四面围山,切断了蜀军的水源,蜀军无水自乱,马谡只能是选择了突围,街亭被张郃所得,最终导致诸葛亮最为有可能成功的第一次北伐行动无疾而终。

    司马伦安排胡奋去守街亭,自然不会重蹈马谡的覆辙,司马伦认为,街亭虽然是进入陇西的一条道路,但位置相对于陈仓来说,比较偏远,没有漕运之利,所以就算是魏军派兵来攻打街亭,也必然是以骑兵为主,一如当年张郃的所率的五万骑兵,以步兵主力进攻的可能性比较小。

    但魏军骑兵的攻击力却是可怕至极的,单凭当道立寨,是很难阻挡魏军的攻势的。

    不过在对付魏军骑兵方面,司马伦已经积累了比较丰富的经验,那就是挖深壕,一道不行就挖两道,两道不行就挖四道,无数的壕堑构成一道道的天险,必然可以阻挡魏军的攻击。

    司马伦在蒲坂津的防御体系之中就是这么干的,司马军挡不住魏军的登岸,但在黄河岸边的纵深地带之中深挖壕沟,却可以有效地抵挡魏军骑兵的冲击。

    如果不是司马亮那个蠢货导致了潼关失守关中的局势崩坏,魏军休想轻易地越过蒲坂津,总的来说,司马伦在蒲坂津的防御是比较成功的,所以此番想要守住街亭,还需要移植蒲坂津的成功经验。

    在魏军来犯之前,司马伦已经就街亭的防御做出过安排了,他派了不少的军队和民夫在街亭已经挖出了纵横交错的得无数道壕沟,生生地把这条通道给切断了,如今派胡奋前往街亭,司马伦还反复地叮咛了他防御的要点,切忌犯马谡同样的错误。

    街亭对于蜀国来说,完全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姜维也极为重视街亭的防御,不过听了司马伦的计划之后,姜维也是微微颔首,司马伦的防御计划确实是滴水不漏,姜维也是相当的满意的。

    为了配合司马军防守街亭,姜维也派张翼带兵一万驻守柳城,切断魏军从侧翼偷袭街亭的图谋,也可以在街亭危急的时候予以增援。

第1724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这些胡人生性狡诈,现在势穷之时,他们会主动地示弱,而一旦有机可趁的时候,他们往往又会露出凶残的獠牙,和胡人谈和,无异于与虎谋皮。

    长久以来,汉人朝廷一直对胡人采用怀柔的政策,甚至不惜用和亲的手段来交好胡人,以为这个就可以换来北方边境上的安宁,殊不知这样的绥靖政策,最终换来的是国破家亡、河山沦陷。

    所以曹亮才不会去养虎为患,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汉胡之间,永远都是不共戴天的死敌,永远都没有调和的余地,五胡乱华的血泪史证明,和胡人去和平共处,完全是白日作梦的事。

    于是曹亮断然地拒绝了拓跋力微抛来的橄榄枝,对于这个老奸巨滑心狠手辣的家伙,曹亮没有半点的虚以委蛇,直截了当地斩断了他的幻想,只要曹亮有半口气在,今世就永远和鲜卑是仇敌。

    如果不是曹亮和司马氏之间,还有大战要进行,以曹亮的脾气,在灭掉了东部鲜卑之后,很可能就会挥师直捣拓跋鲜卑的老巢了。

    和司马氏的战争,那纯粹是魏国的内战,就算是和蜀国吴国之间的战争,也不过是汉人之间的争斗,而和胡人之间的战争,却是要上升到民族种族之间矛盾,这样的矛盾,几乎是不可调和的。

    曹亮现在是腾不出手来,如果能稍微有些空暇的话,曹亮肯定是会优先选择灭掉鲜卑人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是拓跋力微这样吃不吐骨头的猛兽。

    拓跋力微也确实没有想到曹亮的态度竟然是如此地决绝,连半点谈判的机会都不给他,拓跋力微出生于东汉灵帝熹平三年,距今已经是整整八十岁了,活到这个年纪还能精力充沛雄心不减的人,已经是极少数之中的极少数了,活得越久,拓跋力微对这世道人心便看得越透彻? 曹亮的迅速壮大让他很是不安,可现在他又没有什么相对来说比较好的制衡办法? 所以拓跋力微才主动地放下身段,来和曹亮讲和。

    这也是历来胡人们惯用的招数了? 他们实力强盛的时候? 往往就会兴兵南下,大肆犯境,劫掠财物和人口,而实力相对孱弱的时候,便会主动求和? 然后再积蓄力量,准备下一轮的进攻。

    但这种屡试不爽的招数在曹亮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多卵用? 曹亮根本就不鸟他们? 拓跋力微派人送去的那些昂贵的贡品也全部被曹亮付之一炬了? 就连派去的使者都被曹亮割掉了一只耳朵,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

    两国交兵? 不斩来使? 但曹亮似乎根本就不管这一套,其蛮横无礼的态度让鲜卑各部头领气得是哇哇直叫,纷给叫嚻着要举兵南下? 给曹亮一点颜色看看。

    但拓跋力微却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曹亮示弱的话? 拓跋力微或许不把曹亮放在心上,但曹亮如此的豪横,却让拓跋力微不得不忌惮三分。

    兴兵南下永远是鲜卑人不变的宗旨,毕竟草原大漠的条件极为艰苦,如果遇到灾年的时候,整个部族都很有可能熬不下去,如果不南下去中原进行劫掠的话,他们都有亡族灭种的可能,他们南下的行动俗称是打谷草,也就是有补充粮草所需的意思。

    但拓跋力微的心思却远不止打谷草这么简单,他去过中原,见识过中原的繁华和富庶,自然是羡慕不已,而草原大漠十分的贫瘠,虽然地域辽阔,但许多地方极为地荒凉,族人们的生活也是极为的困苦。

    拓跋力微主宰草原之后,便有心思带着族人们向南迁徙,带他们过上富足的好生活。

    但中原地带一直被汉人们所占据,鲜卑人想要在其中分一杯羹几乎是没有什么可能的,如果不能霸占中原的领土,那么就算他们到了中原,也只能是给汉人当奴隶,这显然是拓跋力微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拓跋力微想要南下,就必须要击败曹亮这个强敌,而拓跋力微以和为进的策略失败之后,双方已经是势同水火,既然并州军那边所有防备,那么拓跋力微想要南下,就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东部鲜卑败亡之后,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先后投奔了拓跋力微,而且宇文莫槐还是拓跋力微的女婿,一个女婿能顶半个儿,宇文莫槐携残部归降了拓跋部,也使得拓跋力微实力大增。

    为了能够顺利地南下,拓跋力微将王庭迁回到了盛乐,并集中兵力到了盛乐平城一带,摆开了随时准备对并州用兵的架式。

    但说到真正进犯并州,拓跋力微毕竟心里还是没有多少底的,尽管曹亮的主力现在并不在并州,但拓跋力微还是没敢轻举妄动,他派出了大量的斥侯细作潜入到并州,去查探并州的情况,做到心中有底。

    但就在拓跋力微对并州虎视眈眈之际,朔方的刘渊却突然地发难,东渡黄河,侵入到了并州。

    “真是后生可畏啊!”拓跋力微感叹之余,下令拓跋沙漠汗率兵南下,逼近雁门郡,瞅瞅形势,如果刘渊能在并州搞出什么名堂来,拓跋力微也准备趁势入关,来分一杯羹。

    但前方得战事形势变化极快,还没等拓跋力微动手呢,就得到了刘渊兵败的消息,拓跋力微在庆幸自己冷静的同时,也为刘渊担心。

    尽管说鲜卑和匈奴人是世仇,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刘渊兵败,让拓跋力微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而且拓跋力微也有自己算计,如今刘渊已成丧家之犬,但好歹也还是有些爪牙的,如果自己能把他拉拢过来,倒也不失为对付曹亮的急先锋。

    所以拓跋力微给拓跋沙漠汗下令,要他密切关注刘渊的动向,如果刘渊逃往塞北的话,就需要出手援助,将他拉入到自己的阵营之中。

第17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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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胡人生性狡诈,现在势穷之时,他们会主动地示弱,而一旦有机可趁的时候,他们往往又会露出凶残的獠牙,和胡人谈和,无异于与虎谋皮。

    长久以来,汉人朝廷一直对胡人采用怀柔的政策,甚至不惜用和亲的手段来交好胡人,以为这个就可以换来北方边境上的安宁,殊不知这样的绥靖政策,最终换来的是国破家亡、河山沦陷。

    所以曹亮才不会去养虎为患,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汉胡之间,永远都是不共戴天的死敌,永远都没有调和的余地,五胡乱华的血泪史证明,和胡人去和平共处,完全是白日作梦的事。

    于是曹亮断然地拒绝了拓跋力微抛来的橄榄枝,对于这个老奸巨滑心狠手辣的家伙,曹亮没有半点的虚以委蛇,直截了当地斩断了他的幻想,只要曹亮有半口气在,今世就永远和鲜卑是仇敌。

    如果不是曹亮和司马氏之间,还有大战要进行,以曹亮的脾气,在灭掉了东部鲜卑之后,很可能就会挥师直捣拓跋鲜卑的老巢了。

    和司马氏的战争,那纯粹是魏国的内战,就算是和蜀国吴国之间的战争,也不过是汉人之间的争斗,而和胡人之间的战争,却是要上升到民族种族之间矛盾,这样的矛盾,几乎是不可调和的。

    曹亮现在是腾不出手来,如果能稍微有些空暇的话,曹亮肯定是会优先选择灭掉鲜卑人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是拓跋力微这样吃不吐骨头的猛兽。

    拓跋力微也确实没有想到曹亮的态度竟然是如此地决绝,连半点谈判的机会都不给他,拓跋力微出生于东汉灵帝熹平三年,距今已经是整整八十岁了,活到这个年纪还能精力充沛雄心不减的人,已经是极少数之中的极少数了,活得越久? 拓跋力微对这世道人心便看得越透彻? 曹亮的迅速壮大让他很是不安? 可现在他又没有什么相对来说比较好的制衡办法,所以拓跋力微才主动地放下身段,来和曹亮讲和。

    这也是历来胡人们惯用的招数了,他们实力强盛的时候,往往就会兴兵南下? 大肆犯境? 劫掠财物和人口? 而实力相对孱弱的时候,便会主动求和,然后再积蓄力量? 准备下一轮的进攻。

    但这种屡试不爽的招数在曹亮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多卵用,曹亮根本就不鸟他们,拓跋力微派人送去的那些昂贵的贡品也全部被曹亮付之一炬了,就连派去的使者都被曹亮割掉了一只耳朵? 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

    两国交兵? 不斩来使? 但曹亮似乎根本就不管这一套,其蛮横无礼的态度让鲜卑各部头领气得是哇哇直叫,纷给叫嚻着要举兵南下,给曹亮一点颜色看看。

    但拓跋力微却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曹亮示弱的话,拓跋力微或许不把曹亮放在心上,但曹亮如此的豪横,却让拓跋力微不得不忌惮三分。

    兴兵南下永远是鲜卑人不变的宗旨,毕竟草原大漠的条件极为艰苦,如果遇到灾年的时候,整个部族都很有可能熬不下去,如果不南下去中原进行劫掠的话,他们都有亡族灭种的可能,他们南下的行动俗称是打谷草,也就是有补充粮草所需的意思。

    但拓跋力微的心思却远不止打谷草这么简单,他去过中原,见识过中原的繁华和富庶,自然是羡慕不已,而草原大漠十分的贫瘠,虽然地域辽阔,但许多地方极为地荒凉,族人们的生活也是极为的困苦。

    拓跋力微主宰草原之后,便有心思带着族人们向南迁徙,带他们过上富足的好生活。

    但中原地带一直被汉人们所占据,鲜卑人想要在其中分一杯羹几乎是没有什么可能的,如果不能霸占中原的领土,那么就算他们到了中原,也只能是给汉人当奴隶,这显然是拓跋力微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拓跋力微想要南下,就必须要击败曹亮这个强敌,而拓跋力微以和为进的策略失败之后,双方已经是势同水火,既然并州军那边所有防备,那么拓跋力微想要南下,就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东部鲜卑败亡之后,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先后投奔了拓跋力微,而且宇文莫槐还是拓跋力微的女婿,一个女婿能顶半个儿,宇文莫槐携残部归降了拓跋部,也使得拓跋力微实力大增。

    为了能够顺利地南下,拓跋力微将王庭迁回到了盛乐,并集中兵力到了盛乐平城一带,摆开了随时准备对并州用兵的架式。

    但说到真正进犯并州,拓跋力微毕竟心里还是没有多少底的,尽管曹亮的主力现在并不在并州,但拓跋力微还是没敢轻举妄动,他派出了大量的斥侯细作潜入到并州,去查探并州的情况,做到心中有底。

    但就在拓跋力微对并州虎视眈眈之际,朔方的刘渊却突然地发难,东渡黄河,侵入到了并州。

    “真是后生可畏啊!”拓跋力微感叹之余,下令拓跋沙漠汗率兵南下,逼近雁门郡,瞅瞅形势,如果刘渊能在并州搞出什么名堂来,拓跋力微也准备趁势入关,来分一杯羹。

    但前方的战事形势变化极快,还没等拓跋力微动手呢,就得到了刘渊兵败的消息,拓跋力微在庆幸自己冷静的同时,也为刘渊担心。

    尽管说鲜卑和匈奴人是世仇,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得敌人,刘渊兵败,让拓跋力微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而且拓跋力微也有自己算计,如今刘渊已成丧家之犬,但好歹也还是有些爪牙的,如果自己能把他拉拢过来,倒也不失为对付曹亮的急先锋。

    所以拓跋力微给拓跋沙漠汗下令,要他密切关注刘渊的动向,如果刘渊逃往塞北的话,就需要出手援助,将他拉入到自己的阵营之中。

第17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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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他和焦彝的背上敷上了药,这样才止住了血,不过这疼痛感却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只有等伤口愈合之后,才会好转。

    无缘无故地挨了一顿鞭笞,让蒋班的心里十分的郁闷,要说他和焦彝跟随诸葛诞已经是很多年了,是诸葛诞不折不扣的亲信嫡系,也是为诸葛诞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但没想到今天诸葛诞却是六亲不认,就因为这么屁大的点事情,竟然要杀他们两个,蒋班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城墙坍塌,最主要的原因是雨水浸泡的关系,夯土的城墙,最怕的就是水淹,被雨水长时间的浸泡,不倒塌才怪。再说了,诸葛诞想要追究责任,那也得找当初建城墙的人呐,找不到建城墙的人,非得从他们身上撒气,这完全是不可理喻呀!

    蒋班越想越生气,挥退了左右的人,对焦彝道:“焦兄,枉你我对诸葛公如此忠心耿耿,效死以命,但今日却遭此鞭笞之辱,真是郁气难平,不知焦兄现在是何心情?”

    焦彝苦笑着道:“诸葛公外宽内忌,性狭暴躁,今日若无吴纲等人劝谏,只怕你我二人项上人头难保,如何还能在这里说话。”

    蒋班压低声音道:“那焦兄认为诸葛公能守得住寿春吗?”

    焦彝摇摇头道:“我看悬,现在军中逃亡者甚众,军心离散,司马军一旦发起大规模的进攻,寿春城的防守很可能就会土崩瓦解,想要守住寿春,非得有奇迹出现。”

    蒋班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我兄弟恐怕都得要葬身在这寿春城了,小弟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死在哪儿倒也无所谓,但焦兄上有七十高堂,下有妻儿,焦兄就真忍心让他们陪葬吗?”

    一说这,焦彝的脸上便是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蒋班无儿无女无牵挂,但他焦彝却是上有老下有小,一旦城破? 便是无人可以幸免,这一直让焦彝为之纠心不已。

    久战沙场,焦彝虽然是生死看淡,但他却不愿无辜的老母妻儿跟着他蒙难,但是现在这种形势之下,焦彝也没有什么希望把家人给送出去? 所以他内心之中一直很是纠结和痛苦? 不知如何是好。

    焦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不忍心又当如何,难道蒋兄有办法吗?”

    蒋班目光抹过一丝的戾色? 沉声地道:“你我为诸葛诞出生入死这么多年? 也算是对得起他的知遇之恩了,今日他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 焦兄? 你看看那倒塌的城墙? 是三两天之内就能修好的吗,到时候我们无法复命的话? 项上人头一样难保? 到不如索性不干了。”

    焦彝悚然一惊地道:“蒋兄的意思是我们也出城投降司马伦?可当初我们与司马军交战,可是杀了司马军的不少人的,司马伦真得会继往不咎吗?”

    蒋班对这倒不是太担心,不以为然地道:“司马伦说过除了诸葛诞一家之外的其他人一律都可以得到赦免,我们自然也不在例外,只要我们真心投诚,想必司马伦也是极为欢迎的,而且我们完全不必弃城出降,如果我们献出城门,岂不是大功一件,比出城投降强上百倍。”

    焦彝暗暗地点头,蒋班的这个主意不错,如果他们打定主意出城投降的话,倒不如将他们把守的城门献给司马伦,这样一来,司马伦就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寿春城,立下如此的功劳,他们归降之后,想必也能得到重用,自己的仕途无忧。

    焦彝对诸葛诞也是失望透顶了,这么多年为诸葛诞出生入死,到头来混得连狗都不如,诸葛诞甚至为皮毛一点的小事就大发雷霆,自己的脑袋完全就是别在裤腰带上的,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人头落地。

    关键是跟着诸葛诞根本就不会有好下场,诸葛诞当初起兵叛乱,完全是他个人的想法,蒋班焦彝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参与决策,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听从诸葛诞的命令,诸葛诞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让他们往南,他们不敢往北,完全是唯命是从。

    到头来,诸葛诞走到了绝路之上,他们也不得不为诸葛诞去陪葬,而诸葛诞现在的所做所为,已经让他们为之寒心了,再为诸葛诞去陪葬,恐怕他们打死也不乐意。

    两人商议了一个晚上,也发了一宿的牢骚,最终拿定了统一的主意,那就是派亲信的人秘密去见司马伦,备述详情,向司马伦献出城门,约好时间里应外合。

    同时为了迷惑诸葛诞,两人也没有闲着,组织起部下的士兵来,去修缮倒塌的那一段城墙,为了把戏演足,在修缮城墙的时候,两人表现地特别的卖力,丝毫都看不异常之象。

    而蒋班所派出去的亲信,则在夜晚时候潜逃出了寿春城,如今每天晚上潜逃出城的淮南兵也是越来越多,诸葛诞派出去的巡逻队人手根本就不够,每天晚上只是象征性地出去捉一些逃兵回来。

    因为这些逃兵捉回来之后,第二天都是要处斩的,少数地杀几个或许还行,但真要捉得太多了,大规模地处死那么多人,只怕会引发淮南军的愤慨,所以就算是处决逃兵来维护放葛诞的面子,也必须要适量才行,杀得人越多,越会适得其反。

    所以,每夜逃兵甚多,巡逻队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捉几个固定的名额回去交差,对于逃兵潮,他们根本就无暇去顾及。

    蒋班的亲信混迹在逃兵的队伍之中,一路潜行,来到了司马军的壕堑前面。

    为了接纳这些逃兵,司马军特意地在壕堑的前面设下关卡,派人专程地管理这些逃兵,收缴武器,登记造册,并有专人给他们安置营房,提供饮食,总之,对于这些逃兵,司马军给出的待遇还是相当不错的。

第17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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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他和焦彝的背上敷上了药,这样才止住了血,不过这疼痛感却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只有等伤口愈合之后,才会好转。

    无缘无故地挨了一顿鞭笞,让蒋班的心里十分的郁闷,要说他和焦彝跟随诸葛诞已经是很多年了,是诸葛诞不折不扣的亲信嫡系,也是为诸葛诞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但没想到今天诸葛诞却是六亲不认,就因为这么屁大的点事情,竟然要杀他们两个,蒋班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城墙坍塌,最主要的原因是雨水浸泡的关系,夯土的城墙,最怕的就是水淹,被雨水长时间的浸泡,不倒塌才怪。再说了,诸葛诞想要追究责任,那也得找当初建城墙的人呐,找不到建城墙的人,非得从他们身上撒气,这完全是不可理喻呀!

    蒋班越想越生气,挥退了左右的人,对焦彝道:“焦兄,枉你我对诸葛公如此忠心耿耿,效死以命,但今日却遭此鞭笞之辱,真是郁气难平,不知焦兄现在是何心情?”

    焦彝苦笑着道:“诸葛公外宽内忌,性狭暴躁,今日若无吴纲等人劝谏,只怕你我二人项上人头难保,如何还能在这里说话。”

    蒋班压低声音道:“那焦兄认为诸葛公能守得住寿春吗?”

    焦彝摇摇头道:“我看悬,现在军中逃亡者甚众,军心离散,司马军一旦发起大规模的进攻,寿春城的防守很可能就会土崩瓦解,想要守住寿春,非得有奇迹出现。”

    蒋班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我兄弟恐怕都得要葬身在这寿春城了,小弟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 死在哪儿倒也无所谓? 但焦兄上有七十高堂,下有妻儿? 焦兄就真忍心让他们陪葬吗?”

    一说这,焦彝的脸上便是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蒋班无儿无女无牵挂,但他焦彝却是上有老下有小,一旦城破,便是无人可以幸免,这一直让焦彝为之纠心不已。

    久战沙场,焦彝虽然是生死看淡,但他却不愿无辜的老母妻儿跟着他蒙难,但是现在这种形势之下? 焦彝也没有什么希望把家人给送出去,所以他内心之中一直很是纠结和痛苦,不知如何是好。

    焦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不忍心又当如何,难道蒋兄有办法吗?”

    蒋班目光抹过一丝的戾色,沉声地道:“你我为诸葛诞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也算是对得起他的知遇之恩了,今日他不仁? 就休怪我们不义,焦兄,你看看那倒塌的城墙,是三两天之内就能修好的吗,到时候我们无法复命的话,项上人头一样难保,到不如索性不干了。”

    焦彝悚然一惊地道:“蒋兄的意思是我们也出城投降司马伦?可当初我们与司马军交战,可是杀了司马军的不少人的,司马伦真得会继往不咎吗?”

    蒋班对这倒不是太担心,不以为然地道:“司马伦说过除了诸葛诞一家之外的其他人一律都可以得到赦免,我们自然也不在例外,只要我们真心投诚,想必司马伦也是极为欢迎的,而且我们完全不必弃城出降,如果我们献出城门,岂不是大功一件,比出城投降强上百倍。”

    焦彝暗暗地点头,蒋班的这个主意不错,如果他们打定主意出城投降的话,倒不如将他们把守的城门献给司马伦,这样一来,司马伦就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寿春城,立下如此的功劳,他们归降之后,想必也能得到重用,自己的仕途无忧。

    焦彝对诸葛诞也是失望透顶了,这么多年为诸葛诞出生入死,到头来混得连狗都不如,诸葛诞甚至为皮毛一点的小事就大发雷霆,自己的脑袋完全就是别在裤腰带上的,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人头落地。

    关键是跟着诸葛诞根本就不会有好下场,诸葛诞当初起兵叛乱,完全是他个人的想法,蒋班焦彝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参与决策,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听从诸葛诞的命令,诸葛诞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让他们往南,他们不敢往北,完全是唯命是从。

    到头来,诸葛诞走到了绝路之上,他们也不得不为诸葛诞去陪葬,而诸葛诞现在的所做所为,已经让他们为之寒心了,再为诸葛诞去陪葬,恐怕他们打死也不乐意。

    两人商议了一个晚上,也发了一宿的牢骚,最终拿定了统一的主意,那就是派亲信的人秘密去见司马伦,备述详情,向司马伦献出城门,约好时间里应外合。

    同时为了迷惑诸葛诞,两人也没有闲着,组织起部下的士兵来,去修缮倒塌的那一段城墙,为了把戏演足,在修缮城墙的时候,两人表现地特别的卖力,丝毫都看不异常之象。

    而蒋班所派出去的亲信,则在夜晚时候潜逃出了寿春城,如今每天晚上潜逃出城的淮南兵也是越来越多,诸葛诞派出去的巡逻队人手根本就不够,每天晚上只是象征性地出去捉一些逃兵回来。

    因为这些逃兵捉回来之后,第二天都是要处斩的,少数地杀几个或许还行,但真要捉得太多了,大规模地处死那么多人,只怕会引发淮南军的愤慨,所以就算是处决逃兵来维护放葛诞的面子,也必须要适量才行,杀得人越多,越会适得其反。

    所以,每夜逃兵甚多,巡逻队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捉几个固定的名额回去交差,对于逃兵潮,他们根本就无暇去顾及。

    蒋班的亲信混迹在逃兵的队伍之中,一路潜行,来到了司马军的壕堑前面。

    为了接纳这些逃兵,司马军特意地在壕堑的前面设下关卡,派人专程地管理这些逃兵,收缴武器,登记造册,并有专人给他们安置营房,提供饮食,总之,对于这些逃兵,司马军给出的待遇还是相当不错的。

第17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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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可避免的,但屠城这样的行径,确实是令人发指的,匈奴人的残暴,让并州军的将士个个是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纷纷地向主将请战,一定要让匈奴人血债血偿。

    邓艾、马隆、牵弘径直地来到了曹亮的中军帐,请求曹亮下令立刻出兵,消灭这些毫无人性的匈奴人。

    曹亮轻轻地摆摆手,平静地道:“诸位勿急,匈奴人历来嗜血而凶残,屠城之举也并不意外,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不能因为急着报仇,就自乱阵脚。现在匈奴主力已经向东攻取晋阳,他们意在速战速决,自然是不会走大路的,必取楼烦捷径,而王基早已派兵守住了楼烦,匈奴人想要从此逾越,试如登天,所以这次楼烦是消灭匈奴人的最佳时机。邓艾听令。”

    邓艾神色一凛,拱手道:“末将在。”

    曹亮沉声道:“命你率越骑营和锐骑营沿着黑岔沟的方向,向楼烦进军,从正面袭击匈奴军,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一战要打得坚决有力,必须要予敌以重创,把匈奴人嚣张的气焰给我打下去!”

    “末将……遵命!”邓艾躬身领命,虽然匈奴人号称有十万之众,但越骑营和锐骑营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越骑营,那可是并州军之中的王牌营,百战百胜,天下无人可挡,匈奴人这些乌合之众,还真没有放在邓艾的眼里。

    当然,这也是曹亮对越骑营的信心所在,这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军队,什么样的硬仗没有打过? 如今还有锐骑营来打辅助? 越骑营更是如虎添翼,这样攻坚的硬仗,自然得由越骑营来打头阵。

    接下来? 曹亮转头看向牵弘? 道:“牵弘听令——”

    牵弘拱手道:“末将在。”

    “命人率左卫营攻打离石? 并封锁黄河渡口,掐断匈奴人的归路? 令其不能逃回朔方。”攻打离石这一步非常的关键? 刘渊如果在和越骑营交战失败之后? 首先便会试图向朔方方向逃窜? 重新夺回离石并封锁黄河渡口,便可以掐断匈奴人的归途,所以曹亮特意地安排牵弘率左卫营去攻打离石。

    尽管牵弘升任副都督之后,担任的是骑督一职? 但左卫营先前一直是由他来统领的,军队的情况没有人比牵弘更为了解,所以曹亮特意地让牵弘来指挥左卫营? 去收复离石城。

    最后曹亮安排马隆率先登营和陷阵营埋伏于侧翼? 随时准备打匈奴人的伏击。

    这次曹亮的准备相当的充分? 楼烦那边有王基守着,刘渊几乎没有攻破的可能,而牵弘只要能攻克离石,就等于是斩断了刘渊的归路,最后由邓艾率两个骑兵营发起主攻,马隆率两个步兵营在侧翼打伏击? 就是要瓮中捉鳖,一举拿下刘渊。

    这次刘渊大举入侵了并州,并且血洗了离石城,已经激起了并州军广大将士的愤慨,如此血仇,焉有不报之理,并州军上下群情激愤,发誓要向匈奴人讨还血债,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三路人马各自下去准备,相继出发了。

    牵弘距离离石城是最近的,他接令之后,便立刻率领左卫营北上,去攻打离石城。

    刘渊在血洗了离石城之后,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而是在离石留驻不多的人马之后,主力大军便抄近路,直袭晋阳而去了。

    刘渊当然很清楚,如果走大道的话,不但要迂回一个大圈子,而且还必须要攻克兹氏、大陵等几座城池,这一路打下去,会花费很多的时间,一旦远在冀州的曹亮得信之后,肯定会派兵回援并州的,而到那时,他们就很难再拿下晋阳了,所以想攻取晋阳,就必须要速战速决才行,抄近路,从楼烦打到晋阳,无疑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刘渊虽然离开并州已经十多年了,但他对并州还是有着深刻的印象的,这里是生他养他的故土,尽管他离开并州的时候只有七八岁,但那种从未磨灭过的记忆已经深深地映入了他的脑海之中,回归故土,为死难的亲人复仇,是刘渊此生最大的心愿。

    拿下离石不过是刘渊复仇的第一步,血洗离石也不过是刘渊向曹亮讨回的第一笔利息,这远远不能让刘渊得到满足,他进攻的下一个目标已经锁定为晋阳城,那里不光是并州的州治所在,就连曹亮的家人也在晋阳城中,刘渊必须要抢在曹亮派兵回援并州之前,将晋阳拿下来,如果能捉到曹亮的家人为人质的话,那更是再好也不过了。

    生在并州,长在并州,手下还有一大帮了的亲信熟悉并州,所以刘渊回到并州之后,丝毫没有什么陌生感,熟知并州地理的他更是选择了一条捷径,来直取晋阳城。

    欲取晋阳,必走楼烦,只有先拿下楼烦,才能打通前往晋阳的道路,刘渊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才会集中兵力,直扑楼烦,想要抢在并州军驻防楼烦之前,就将楼烦给夺下来。

    先前在进攻离石之时,刘渊就故意地想要引诱王基派兵去救援离石,刘渊已经在半路之上埋伏了重兵,一旦并州军援兵踏入到他的伏击圈之中,那便是九死一生。

    不过王基显然没有上当,让刘渊空等了一场,不仅如此,王基也并没有在晋阳干等着,而是亲自带兵赶往了楼烦,在那儿驻防隘口,截断刘渊的进攻路线。

    王基深知晋阳城虽然险要,但是一旦被匈奴人包围,情况便会变得糟糕,大城无防,如此一座大城,防守兵力将会被严重地稀释掉,匈奴人如果以十万大军来攻城的话,以现在晋阳城大约两万左右的兵力,是很难抵挡得住匈奴人的进攻的。

    所以王基孤注一掷,只留下五千人来守城,其余的一万五千人,则在王基的率领下,前往必经要道之上的楼烦,对匈奴人进行阻击。

第17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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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可避免的,但屠城这样的行径,确实是令人发指的,匈奴人的残暴,让并州军的将士个个是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纷纷地向主将请战,一定要让匈奴人血债血偿。

    邓艾、马隆、牵弘径直地来到了曹亮的中军帐,请求曹亮下令立刻出兵,消灭这些毫无人性的匈奴人。

    曹亮轻轻地摆摆手,平静地道:“诸位勿急,匈奴人历来嗜血而凶残,屠城之举也并不意外,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不能因为急着报仇,就自乱阵脚。现在匈奴主力已经向东攻取晋阳,他们意在速战速决,自然是不会走大路的,必取楼烦捷径,而王基早已派兵守住了楼烦,匈奴人想要从此逾越,试如登天,所以这次楼烦是消灭匈奴人的最佳时机。邓艾听令。”

    邓艾神色一凛,拱手道:“末将在。”

    曹亮沉声道:“命你率越骑营和锐骑营沿着黑岔沟的方向,向楼烦进军,从正面袭击匈奴军,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一战要打得坚决有力,必须要予敌以重创,把匈奴人嚣张的气焰给我打下去!”

    “末将……遵命!”邓艾躬身领命,虽然匈奴人号称有十万之众,但越骑营和锐骑营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越骑营,那可是并州军之中的王牌营,百战百胜,天下无人可挡,匈奴人这些乌合之众,还真没有放在邓艾的眼里。

    当然,这也是曹亮对越骑营的信心所在,这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军队,什么样的硬仗没有打过,如今还有锐骑营来打辅助,越骑营更是如虎添翼,这样攻坚的硬仗? 自然得由越骑营来打头阵。

    接下来? 曹亮转头看向牵弘,道:“牵弘听令——”

    牵弘拱手道:“末将在。”

    “命人率左卫营攻打离石,并封锁黄河渡口,掐断匈奴人的归路,令其不能逃回朔方。”攻打离石这一步非常的关键,刘渊如果在和越骑营交战失败之后? 首先便会试图向朔方方向逃窜? 重新夺回离石并封锁黄河渡口? 便可以掐断匈奴人的归途? 所以曹亮特意地安排牵弘率左卫营去攻打离石。

    尽管牵弘升任副都督之后? 担任的是骑督一职? 但左卫营先前一直是由他来统领的,军队的情况没有人比牵弘更为了解? 所以曹亮特意地让牵弘来指挥左卫营? 去收复离石城。

    最后曹亮安排马隆率先登营和陷阵营埋伏于侧翼? 随时准备打匈奴人的伏击。

    这次曹亮的准备相当的充分,楼烦那边有王基守着,刘渊几乎没有攻破的可能,而牵弘只要能攻克离石,就等于是斩断了刘渊的归路,最后由邓艾率两个骑兵营发起主攻,马隆率两个步兵营在侧翼打伏击,就是要瓮中捉鳖,一举拿下刘渊。

    这次刘渊大举入侵了并州,并且血洗了离石城,已经激起了并州军广大将士的愤慨,如此血仇,焉有不报之理,并州军上下群情激愤,发誓要向匈奴人讨还血债,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三路人马各自下去准备,相继出发了。

    牵弘距离离石城是最近的,他接令之后,便立刻率领左卫营北上,去攻打离石城。

    刘渊在血洗了离石城之后,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而是在离石留驻不多的人马之后,主力大军便抄近路,直袭晋阳而去了。

    刘渊当然很清楚,如果走大道的话,不但要迂回一个大圈子,而且还必须要攻克兹氏、大陵等几座城池,这一路打下去,会花费很多的时间,一旦远在冀州的曹亮得信之后,肯定会派兵回援并州的,而到那时,他们就很难再拿下晋阳了,所以想攻取晋阳,就必须要速战速决才行,抄近路,从楼烦打到晋阳,无疑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刘渊虽然离开并州已经十多年了,但他对并州还是有着深刻的印象的,这里是生他养他的故土,尽管他离开并州的时候只有七八岁,但那种从未磨灭过的记忆已经深深地映入了他的脑海之中,回归故土,为死难的亲人复仇,是刘渊此生最大的心愿。

    拿下离石不过是刘渊复仇的第一步,血洗离石也不过是刘渊向曹亮讨回的第一笔利息,这远远不能让刘渊得到满足,他进攻的下一个目标已经锁定为晋阳城,那里不光是并州的州治所在,就连曹亮的家人也在晋阳城中,刘渊必须要抢在曹亮派兵回援并州之前,将晋阳拿下来,如果能捉到曹亮的家人为人质的话,那更是再好也不过了。

    生在并州,长在并州,手下还有一大帮了的亲信熟悉并州,所以刘渊回到并州之后,丝毫没有什么陌生感,熟知并州地理的他更是选择了一条捷径,来直取晋阳城。

    欲取晋阳,必走楼烦,只有先拿下楼烦,才能打通前往晋阳的道路,刘渊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才会集中兵力,直扑楼烦,想要抢在并州军驻防楼烦之前,就将楼烦给夺下来。

    先前在进攻离石之时,刘渊就故意地想要引诱王基派兵去救援离石,刘渊已经在半路之上埋伏了重兵,一旦并州军援兵踏入到他的伏击圈之中,那便是九死一生。

    不过王基显然没有上当,让刘渊空等了一场,不仅如此,王基也并没有在晋阳干等着,而是亲自带兵赶往了楼烦,在那儿驻防隘口,截断刘渊的进攻路线。

    王基深知晋阳城虽然险要,但是一旦被匈奴人包围,情况便会变得糟糕,大城无防,如此一座大城,防守兵力将会被严重地稀释掉,匈奴人如果以十万大军来攻城的话,以现在晋阳城大约两万左右的兵力,是很难抵挡得住匈奴人的进攻的。

    所以王基孤注一掷,只留下五千人来守城,其余得一万五千人,则在王基的率领下,前往必经要道之上的楼烦,对匈奴人进行阻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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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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