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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2兴魏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2兴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50章 外强中干

    寿春是魏国扬州的州治所在,也是淮南地区的第一重镇,它的得失,关系到了整个淮南的局势,所以无论是孙綝还是王昶,都将寿春视为攻防的重中之重。

    王昶将新城的诸葛靓给调回寿春来,再加上从青州、徐州、豫州援助的上万人马,都投入到了寿春的防御之中。

    虽然诱敌深入是曹亮既定的战略,但诱敌深入也并非是没有底线一昧的放弃,魏军在淮南的底线就是寿春城,这将是魏军坚守的最后防线,绝不容有失。

    而孙綝对寿春则是志在必得,魏军的大规模撤退,让孙綝认为这是魏军怯战的表现,毕竟魏军在淮南的兵力只有三四万人,和吴军十三万大军比起来,悬殊极大,吴军只要抓好这次的机会,拿下寿春甚至整个淮南都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孙綝集中起了吴军的所有兵力,一口气杀到了寿春城下,将寿春城给了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这一次,孙綝也不再玩什么围三阙一的把戏了,直接就将寿春城团团包围,他不仅要拿下寿春,还要全歼寿春的守军,只有这样,才能歼灭魏军在淮南的主力,拿下寿春之后,整个淮南也尽在孙綝的掌握之中了。

    十三万大军陈兵于寿春城下,气势如虹,孙綝望着旌旗蔽日浩浩荡荡的麾下军队,豪迈之感油然而生,曾几何时,吴帝孙权也渴望率兵能兵临寿春城下,但新城都是他一生都无法逾越的坎,更何况寿春呢?

    如今的孙綝自得意满,恣意张狂,也并非是没有资本的,最起码大帝孙权都未曾到达的地方,也被他踩踏在了脚下,如果他能够拿下寿春的话,无疑将会成为吴国的第一功勋人物,受到江东万民的拥戴,那么将来他废帝自立,也将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所以孙綝比任何时候都渴求这场胜利,在完成了对寿春的包围之后,孙綝便集中力量,全力对寿春城发起了攻击。

    站在寿春的城头,就可以看到吴军那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人潮,就如同是决堤的洪波一般,蜂拥而至,充斥着寿春城外的所有地方,只要目力所及之处,全都被人潮所覆盖,好似蝗虫过境,又如蚂蚁迁居,除了人流之外还是人流,如果身患密集恐惧症的病人,看到此情景,直接就晕菜了。

    王昶倒是没有犯晕,好歹他也是久经沙场的名将了,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此情此景,倒也是见惯不怪。

    尽管吴军来势汹汹,兵强马壮,但王昶在寿春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寿春乃是州城,无论是城池的大小还是城墙的高度和厚度,都是普通的城池所无法企及的。

    此次王昶将合肥的兵马调回,再加上其他州支援而来的军队,寿春的守军也达到了三万余人,手中有兵有粮,王昶心中自然不慌,面对吴军蜂拥杀来,王昶显得镇定自若,从容不迫,下令守城的军队全力迎战,拼死也要挡住吴军的进攻。

    王昶实施的是诱敌深入的计划,否则他不会轻易地放弃合肥新城这样的重镇,但寿春是魏军的底线所在,将吴军诱至寿春城下,王昶的任务就完成了,但他还必须要在曹亮的大军赶来之前,守住寿春,绝不能把寿春给搞丢了,否则的话,就不叫诱敌深入,而是给敌人派发大礼。

    不过王昶对寿春城的防御还是抱有着极大的信心的,虽然他刚刚从荆州调任到淮南来,但长期在南线任职,尤其是多次与吴军对垒,王昶还是拥有着极为丰富的战斗经验的。

    这大概也是曹亮将他从荆州调过来担任淮南都督的用意,曹亮就是希望王昶有他多年和吴人作战的经验,主持淮南大局,抵御住吴人的进攻,为魏军主力的反击赢得时间。

    王昶知道曹亮的所谋甚大,所以在曹亮的反击部队到位之前,他必须要将吴国的军队死死地拖在寿春城下,只有这样,曹亮的反攻计划才能得以顺利地实施。

    至于曹亮需要王昶坚守寿春多少天的时间,曹亮并没有言明,所以王昶也不清楚究竟需要多少天,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不管坚守多少天的时间,王昶都不能让寿春有失,所以王昶是打好了长期坚守准备的。

    寿春城的城墙又高又坚固,防御设施一应俱全,粮草军械储备丰富,更有三万的守备军来守城,所以王昶没有理由惧怕吴军来进攻。

    尽管寿春的守军基本上是各州的郡国兵,并没有魏军最为精锐的野战部队,但这些郡国兵的长处,恰恰就是守城,野战时他们的能力或许会弱一些,但论守城的话,那可是无人可及的。

    反观吴军,攻城方面却是他们的短板,王昶和吴军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他深知吴军的短长,若是论水战,魏军确实不是吴军的对手,他们纵横江面,魏军也只有望江兴叹的份,根本就无法与之匹敌,这也是魏军虽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却也始终没法打过长江去的重要原因。

    但论及陆战的能力,吴军就相差甚远了,无论是步战还是骑战,无论是野战还是攻城战,吴军其实都不擅长,尤其是在攻城战方向,除了用蚁附的攻城方式之外,他们似乎就不会用别的招数,所以吴军虽然屡次进犯淮南和荆州,但无一例外都吃了败伏,而且在几十年的较量之中,他们甚至连一座城池都未曾打得下来过,最多也就是在野战的时候讨点便宜罢了。

    而且这点便宜也是非常的有限的,如果不是吴军随时有水军的接应,深入到魏国境内的吴军恐怕就连回去路都没有了。

    所以别看他们这一次进攻寿春动用了大量的兵马,人山人海,气势汹汹,但王昶却深知,吴人不过是外强中干而已,只要寿春的守军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吴人就连半步都无法踏上寿春城。

第1851章 攻打寿春

    为了尽快地拿下寿春城,孙綝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从寿春的四面同时发起了进攻,战况之激烈,前所未有。

    司马伷依然得到了孙綝的重用,由他带兵负责进攻寿春的南门,这也是吴军这次进攻的主攻方向,孙綝希望司马伷仍旧能发挥出攻克新城时的实力来,一举拿下寿春。

    司马伷倒是不孚孙綝之所望,在攻打寿春城的行动之中,司马军倒是比较积极,格外的卖力,成为吴军攻城的主力军。

    之所以司马伷打得如此积极,最主要的原因是让司马伷看到了复仇的希望,寿春是淮南的重镇,也是进入中原的跳板,如果吴军能够攻下寿春的话,那么司马伷的复仇之路,便会变得顺畅无比,而且得到寿春之后,吴军便可以窥探中原,所以此一役,对于司马伷来说,也是无比的重要,他不卖命,谁还会为之卖命?

    除了继续地重用司马伷之外,孙綝却撤换了老将丁奉,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丁奉此前曾反对过他的进军之举。

    孙綝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从他阵斩朱异之时,就可以看出他的胸襟和气度是何等的狭隘。

    此番弃用了丁奉,孙綝重用了他的亲信将领朱熊和朱损以及弟弟偏将军孙干,让他们各率一路人马,分别攻打寿春的东门、西门和北门。

    孙綝放着勇冠三军的丁奉不用,偏偏起用只会阿谀奉承并没有多少才干的朱熊朱损等人,攻城的效率便可想而知了。

    丁奉如今也算是吴军之军硕果仅存为数不多的骁将了,当年的赤壁之战,就曾有过丁奉的身影,其后吴国多次伐魏,丁奉一直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勇冠三军,尤其是在东兴之战,丁奉雪中奋短兵,大破吴军,声名大噪,被誉为吴国第一勇将。

    但仅仅就是因为劝谏了孙綝几句,孙綝便恼羞成怒,削夺了丁奉的兵权,改由他的亲信之人来领军。

    这种不分场合的任人唯亲,简直就是胡闹,在战场上,最忌讳的便是临阵换将了,这样极为容易动摇军心,更何况孙干和朱熊、朱损此前从未有过指挥军队作战的经验,此刻让他们统率兵马去进攻寿春,完全是赶鸭子上架。

    朱熊朱损一脸的苦相,可面对孙綝的提拨,他们又不敢说半个不字,只好是硬着头皮上阵指挥。

    吴军在攻城作战方面确实有着先天性的短板,就算是丁奉朱异这样的大将指挥作战,也是力所不逮的,更别说是朱熊朱损孙干这些战场上的生瓜蛋子了,他们的进攻全无章法,凌乱不堪,除了在阵后不停地催促吴军士兵往上冲锋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方式了。

    所以吴军虽然是人多势众,但攻击的方式却无比的单一,而且没有灵活的战术运用,这样的进攻,除了多添加一些亡魂之外,似乎根本就无法撼动寿春的城防。

    寿春城的防御极其地完备,甚至配备着投石车、箭塔、连弩车这样的重型防御武器,而弓箭、滚木、擂石、金汁、滚油、沸水等防御器械也是一应俱全,吴军还没有攻到城下呢,就已经遭到了魏军远程的武器的攻击,投石车呼啸地砸出石弹,密集的吴军便是连连中招,往往一枚的石弹就可以造成多人的伤亡。

    当然,对于数量众多的吴军来说,死上几个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那凌空飞来,无可抵御的石弹,带给吴军的心理阴影却是极大的,一个个地半仰了头,紧盯着半天空,生怕下一枚的石弹来临,正好砸在自己的头顶上。

    在这种恐惶的状态下,吴军的进攻士气自然也不会高到哪儿,魏军的投石车,仅仅只是第一波的攻击,一旦他们继续前行的话,将会遭受更为密集的打击,如雨的箭矢,从城头上倾泻下来,吴兵们只有顶着盾牌,艰难前行。

    但盾牌的防御面积终归是有限的,而那些箭雨几乎是水银泻地,无孔不入,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儿,很容易被箭矢给射中,一旦负伤,他们也就丧失了战斗能力。

    就算是侥幸推进到城下,那宽阔的护城河同样也是难以逾越的障碍,想要攻城,首先就得填平护城河。

    好在吴军人多势众,前进的时候,每人拿一个布袋,布袋里面装满泥土,将这些布袋投入到护城河之中,数万只布袋投下去,结果依然没有将护城河给填平。

    吴军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回去再找布袋来装土,准备的布袋没有了,吴兵只能装下军服来,将土包在军服之中,然后将冲上去投入到护城河之中。

    寿春的护城河,既宽且深,吴军几乎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勉强地填出几条可以通行的道路来,一番折腾下来,吴军还没有攻到城下呢,就已经伤亡了不少的人,眼看着天色将晚,吴军也只能是鸣金收兵,明日再来进攻。

    越过护城河,竖起了云梯,寿春的攻城战才算是正式地拉开帷幕。

    但等待吴军的,是更为密集的攻击,除了箭矢,大量的滚木擂石从城头上抛落下来,这些重型的城防武器就不是吴兵能用一面单薄的盾牌所能抵挡住的了,一块人头大的石块,就足以将吴兵的盾牌给砸烂了,更别说长长的滚木了,顺着云梯滚落下去,一横扫就是一大片,成串的吴兵都被从云梯上扫落下去,非死即伤。

    魏军首先要破坏的,是吴军攻城用的云梯,他们把滚油从城头上浇下去,不但可以烫伤吴兵,而且整个云梯也被油给淋透了,然后扔出一支火把来,长长的云梯顿时便会燃起熊熊的大火,连带云梯上的吴兵都被烧着了。

    在痛苦的哀嚎之中,云梯折断,无数的吴兵跌落了下去,三四丈的高度,摔下去基本上非死即残。

    战斗进行的十分惨烈,还不到几个时辰,城下的尸体就已经是堆集如丘了。

第1852章 酒囊饭袋

    孙干等人面如土色,这样血腥而惨烈的阵仗,他们何时曾见过,直吓得冷汗直流,腿肚子发软,跑去见孙綝,直言这仗打不得,再打下去,吴兵们非得死光不可。

    孙綝顿时便怒了,他本来重用孙干等自己人,就想让他们能为自己卖命,谁知道刚上战场,这几个货就怂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看看人家司马伷,格外的卖力,新城便是他率先攻下来的,此时攻打寿春,依然是冲锋在前,勇而无畏,司马伷仅仅只是一个降将,但他拼命厮杀的架式,比吴军的任何大将都要勇敢,这人比人啊,真能气死人!

    孙綝怒斥了孙干等人一番,还给他们下令,如果拿不下寿春,唯他们是问,孙干等人这才灰溜溜地又折返了回去,重新地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受到了孙綝的一番训斥之后,孙干等人回头则是把火发在了手下的将士身上,喝令他们拼力死战,如有后退者,一律按临阵脱逃罪处罚之。

    临阵脱逃即为死罪,孙干还特意地在阵后面安排了一些刀斧手,一旦有懦弱怯敌掉头逃跑的,只要折返回来,一律杀无赦。

    经过这一番的操作,吴军的攻击势头倒是增强了不少,但混乱的场面却依然没有多大的改观,主要是孙干和朱熊朱损实在没有多少的军事才干,指挥调度纯粹是一塌胡涂,就算他们下了死命令让吴军进攻,但却也拿不出什么实质性战术方案来,普通的士兵更是茫然懵懂,只知道一窝蜂地往前冲,场面极其的混乱。

    其实打仗是一门艺术,为将者,不得得懂战略,更得懂战术,不是领着一堆兵上去,就能打胜仗,运筹指挥,协调调度,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但孙綝只不过是偏将出身,原本在吴军之中也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人物,之所以成为偏将,也是因为其宗室子弟的关系,论及行军打仗,孙綝压根儿就是一个门外汉,孙峻执掌大权之时才得到了窜升。

    但地位的提升只不过助长了孙綝的骄狂之气,并不代表他就有什么真才实干,身为宗室,这些年来孙綝见得最多的就是朝堂上的相互倾轧,尔虞我诈,所以孙綝在玩弄权术上面,倒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就连谋算诸葛恪成功上位的孙峻和他比起来,都算是小巫见大巫,但论及指挥打仗,他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孙綝不行,孙干、朱熊、朱损这些人就更不行了,孙綝在两年前,才仅仅只是一个偏将,而孙干这些人,位置比孙綝更低,只是因为和孙綝沾亲带故的关系,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吴军之中能力强的将领,不是被诛杀,就是被排挤,以致于现在吴军之中,可堪大用的将领几乎再无一人,而孙綝重用的亲信,则是一群的酒囊饭袋,由他们策动的攻城行动,对于寿春的守军来说,丝毫没有威胁,王昶率军轻易而举地就能将他们打退。

    唯一比较棘手,大概也就只剩下了司马伷的这一路人马,虽然司马伷在同并州军作战时,也是菜得不行不行的,但好歹也是出身于司马家的,自幼受到司马懿的教诲和司马家浓厚的军事氛围的熏陶,熟读兵书战策,寻常的排兵布阵,战略战术,不是极为晓畅的。

    虽然说以前司马伷打仗是屡战屡败,但失败也是经验的积累,甚至打败仗要比打胜仗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不断地从失败中汲取教训,更容易让人成长。

    司马伷自己便觉得这几年的战争经历让他学会了很多,如果让他有机会再和曹亮的军队进行一番较量的话,至少他不会再败得那么惨了。

    看到吴军的拙劣表现之后,司马伷不禁心底里油然而生一丝的鄙夷,虽然他以前没有亲历过淮南战事,但司马懿数度征讨淮南,司马伷对淮南战事还是有所了解的,看来魏国在淮南常打胜仗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吴军的这番作为,想要拿下寿春,无异于痴人做梦。

    想要攻克淮南,吴国方面是指望不上了,司马伷还得靠自己,于是司马伷给麾下的军队下令,让他们全力以赴地发起攻击,誓要拿下寿春城。

    司马伷的这支军队,跟随着司马伷转战万里之遥,从最初的冀州,一直到武关,然后关中失守,他们被迫南下,一路碾转到了西陵,这才算是逃出了魏军的追击,而后又顺长江而下,抵达了吴国的国都建业,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淮南,如此遥远的征程,如果没有一颗忠诚的心,恐怕在半路上就已经都跑路了,现在还能继续留在司马伷麾下的,自然是对司马伷忠心耿耿,无半点二志的,就算司马伷让他们现在就抹脖子自杀,恐怕都没什么二话。

    这些司马兵的家可都是在中原的,所以他们和司马伷是抱着同样的心思的,想要打回老家去,尽管他们也明白,这样的希望是极其渺茫,但从新城一路打到了寿春,无疑让司马军又是重燃了信心。

    看到了回家的希望,他们自然是格外地卖力,打起仗来生龙活虎,勇往直前。

    大浪淘沙,也许以前司马军之中是良莠不齐的,但经过无数次的战斗,能够幸存下来的,也基本上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了,或者说经过无数次战斗的锤炼,这些司马军也成为战斗意志最为坚强的队伍。

    司马军的攻击,也确实给寿春城的防御带来了一定程度的威胁,王昶特意地将诸葛靓调到了南门,专门来防守司马军,这边的任务最为艰巨,王昶还需要总揽全局,不可能将注意力全部放到西门,所以王昶才会安排诸葛靓来把守南门,要他不惜一切代价顶住司马军的进攻。

    城池的防御任何一处都是不能松懈的,那怕其他三面平安无事,但南门如果被吴军所攻破的话,寿春一样还是保不住。

第1853章 强中自有强中手

    诸葛靓没有推托,相反的,他还巴不得想要跟司马伷较量一番呢,新城之战中,攻城攻得最猛的就是司马伷,诸葛靓丝毫不怵他,坚守新城,一连打退了司马伷的十几次进攻。

    只不过到了最后,诸葛靓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他不得不放弃了新城,让司马伷着实得意了一番。

    如今再战寿春,诸葛靓心中自然是憋着一口气的,不管什么原因,新城终归是失守了,诸葛靓和司马伷的对决,终归还是输了一阵的,这次的寿春之战,诸葛靓便渴望着与司马伷的再度较量,誓要与他一决高下。

    面对蜂拥扑来的司马军,诸葛靓表现的十分的镇定,他对寿春城的了解,甚至远超过新城,甚至城墙的每一处地方,诸葛靓都了如指掌,何处坚固,何处薄弱,何处需要重兵防卫,他都比谁门清,所以在防守兵力的调度上面,诸葛靓最能将他们派到最为合适的地方。

    司马军的攻势极为的猛烈,他们顶着盾牌,攀爬着云梯,悍不畏死地向前冲着,那怕前面的人不断地倒了下去,后面的依然是前仆后继,继续地发动着强攻。

    司马伷在攻城方面,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他知道一昧地强攻,只能是白白地折损人马,在发动蚁附攻城的时候,必须要给攻城的军队以掩护,压制城头上的守军,这样才有机会攻上去。

    否则的话,城上的守军肆无忌惮地放箭投石,那怕攻城的队伍投入再多的人马,也是难以突破防线的。

    司马伷调集了大量的弓箭兵,布署在护城河的外围,集中起来,向着城头进行齐射,只要魏军在城头上敢露出头来,必然会遭到司马军的连珠射击。

    一时之间,大量的箭矢向着城头上倾泻而至,魏军被压制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只能是躲在城垛的后面,以躲避箭雨。

    趁此机会,司马军纷纷涌上了云梯,整个城墙上,几乎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司马兵的身影,这样的攻城方式,名曰蚁附,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司马军黑压压地向前蠕动着,远远望去,真如蚂蚁攀墙。

    由于后面的大量箭矢的掩护,司马军几乎占据了整个的墙面,魏军的反击力量受到了极大的压制,眼看着司马兵距离城头越来越近,魏军却能不出有效的反击手段来,一旦被司马军攻上城头,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但诸葛靓却是显得依旧从容不迫,司马军调动大量的弓箭手,确实是压制了守军的行动,让他们无法从容地探出头去射箭或抛石,可诸葛靓却不太慌张,因为他很清楚,司马军的箭矢也只能是在攻城队伍刚开始攻城的时候提供掩护,一旦他们接近城头,那些箭矢就必须要停下来,否则的话,极易对自己的人造成误伤。

    毕竟如此多的弓箭手一齐射箭,射术水平有高有低,良莠不齐,虽然他们的目标是指向了城头,尽量地往城头射,但射得太高的话,箭矢直接会从守军头顶上飞过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但射得太低的话的,又容易误伤到自己人,方才的进攻之中,已经有不少的司马兵被自己人射过来的箭给误伤了,如果他们全部接近城头,只怕会有更多的人被己方的弓箭射中。

    所以在到达城墙三分之二的位置之时,司马伷就下令停止了射箭,最后的这一截城墙,就需要攻城部队自己完成了。

    诸葛靓一看司马军的箭矢停止,立刻下令守军扑向城头,第一波的反击全部使用滚木,滚木在各种城防武器之中,杀伤力是最强的,这一根根的滚木砸下去,城下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司马军几乎是被成串的横扫,疯狂的进攻势头也立刻变得迟滞起来。

    紧接着,弓箭、擂石、滚油、沸水,只要能用到的武器,统统地被倾泻出来,打得司马军是晕头转向。

    原本司马军已经是胜利在望了,但最后几尺远的距离却让他们望城兴叹,面对魏军如此疾风暴雨的打击,再顽强的斗志也无法让他们坚持下去,司马军这一次掩护进攻的方式又宣告失败了。

    一般的情况,攻城的部队一旦接近城头,守军几乎是顾此失彼,一旦一点被突破,整个城防都有崩溃的可能。

    但诸葛靓却胸有成竹,他多次参与守城作战,在守城方面,是有着极为丰富的作战经验的,一旦城下的敌军利用弓箭对城头进行压制性攻击的话,诸葛靓便不与之硬扛,而是下令守军利用掩体进行躲藏,司马军抛射过来的大量的箭矢,并不会造成守军大量的伤亡,反倒是给守军补充了不少的箭矢。

    而他的这种躲藏,也并非是消极的躲避,而是充分的准备好了大量的防御武器,只要敌军的箭矢一停,他们就会毫不迟疑地扑上去,将手中的防御武器抛出去。

    甚至诸葛靓都准备好了打白刃战,就算敌军真得攻上城头,也要将他们扼杀掉,绝不容许他们在城头上立足。

    司马伷看着兵败如潮,他的脸色铁青,这个计划可是他精心设计好的计划,但没想到却遭到了挫折,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司马伷知道,自己遭遇到的对手可不一般,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仍旧可以做出从容的应对,想必此人拥有着极为丰富的守城经验,他想要拿下寿春,绝非易事。

    在司马军的撤退之时,诸葛靓依旧不忘反击,他命令弓箭兵对护城河外的司马军弓箭兵进攻报复性攻击。

    这个时候,没有了守城的压力,魏军弓箭兵便可以尽情地发挥他们的箭术了。一方面,魏军居高临下,占据着地利的优势,另一方面,有着城墙垛口的掩护,他们所处的位置自然要比在开阔地带无遮无拦的司马军强,这一轮的对射,还是魏军占据着明显的优势,司马军弓箭手扔了无数的尸体之后,只能是狼狈地随同攻城部队一道撤离了。

第1854章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接下来的几天,吴军虽然连续地发起了进攻,但屡屡受挫,始终无法拿下寿春,司马伷变得心情格外地烦躁起来。

    拿下了新城之后,司马伷也变得轻狂起来,认为淮南再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挡他了,此次进攻寿春,司马伷早已将其视为禁脔,志得意满,认为拿下寿春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但没想到,在寿春他却遭到了魏军顽强的抵抗,一连进攻多日,毫无进展,而且还折损了司马伷的不少人马,让他的心情是颇为沮丧。

    虽然说攻打新城之时,司马伷也是花费了十余天的时间才拿下的,此刻攻打寿春,也仅仅只过了几天时间而已,但司马伷却清楚地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

    攻打新城虽然花费的时间比较长,但是司马军的进攻,每日都有所收获,最起码是能看到胜利希望的,但攻打寿春,除了每日送人头之外,司马伷看不到一丝破城的希望,越打越憋屈,越打越郁闷。

    当然这和守军兵力的多少有着莫大的关系,新城的守军只有七千人,连续地打了一个多月之后,魏军的减员也是十分严重的,新城的防御力呈递减的状况,这样司马伷不断地发起进攻,不断地取得优势,最终诸葛靓不敌,只能是放弃了新城。

    而寿春是一座州城,不管是城池规模还是兵力的雄厚,都是合肥新城所无法比拟的,显然单凭司马伷的力量,是无法将拿下它的。

    所以司马伷便将希望寄托在了友军的身上,此次吴国一共出动了十万大军,先前攻打新城之时,吴军是兵分四路,各攻一处,但拿下新城之后,对淮南的其他各郡,却没有取得理想的战果,还是司马伷提出来,分散兵力会使吴军的力量变得单薄,不如集中兵力拿下寿春,这样淮南诸郡,则不攻自破矣。

    孙綝一听,有道理啊,便立刻采纳了司马伷的建议,将吴军的兵力合四为一,集中全力来攻打寿春。

    这一下,有十万大军的相助,司马伷对寿春是志在必得,就算孙綝没有指派他为先锋的话,他也会主动来请缨参加攻城战的,毕竟司马伷心心念念地就是想要收复中原,为司马家死难的人报仇血恨,一旦有了这样的机会,司马伷当然不会轻易地放弃。

    司马伷不光是当了先锋,而且他在攻城时,完全是全力以赴,并没有因为吴军的人马比他多就让吴军来打头阵,司马军在这次攻城作战之中,一直是勇往直前,攻得最猛,打得最狠的。

    但连续的几天下来,司马伷才发现,吴军的进攻真得是太差劲了,丝毫都没有威胁到寿春的城防,以至于魏军在应付吴军进攻的时候,都不用尽全力,他们只需要派出一部分的兵力来,就足以阻挡住吴军的进攻了,多余出来的兵力,完全可以调到南门来,参与到与司马军的交战之中。

    难怪司马军连续攻击了几天,敌人的数量是有增无减,敢情是这个缘故啊。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司马伷原本指望吴军从其他三面对寿春城进行攻击,可以吸引到魏军大部分的兵力,至少也能让守军的兵力平均一些,这样司马军攻城的时候,承受的压力也可以小点。

    可司马伷回头才发现,吴军的攻城能力实在是太差了,全无章法,不懂战术,尽管上头军令严格,后退者斩,但吴军在进攻方面表现的依然是一团糟,丝毫也改变了攻击乏力的现象。

    这当然与孙綝的临将换将有着莫大的关系,孙綝斩杀大将朱异,还把吴军之中最能打的丁奉给撤了职,没有主将,吴军也如同是丧失了灵魂,战斗力方面自然是大打折扣。

    加上孙綝任人为亲,继任的将领不是他的亲兄弟就是他的心腹亲信,朱熊和朱损,光听名字就不吉利,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还有一个居然叫损兵折将的损,任用他二人为将,首先便是倒了大楣的。

    事实上,这个朱熊和朱损除了阿谀奉承算是拿手好戏之外,论及打仗,真是没有半点真才实干,司马伷前几天光是自己打,也没去操心别的吴军的状况,直到后来孙綝特意地让司马伷到其他方向上看看,司马伷这才发现,孙干和朱熊朱损,压根儿就不通军事,完全就是瞎**瞎指挥,吴军的攻城,就连基本的章法也没有,只知道一窝蜂似得往前冲,这样的攻城方式,想要破城,难如登天。

    打仗不行吧,偏偏这些人还不低调,仗着自己是孙綝的心腹,趾高气扬,完全不把司马伷放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司马伷区区一个降将,丧家之犬,也配在这里指手画脚吗?

    司马伷一看此情景,他也立刻是闭了嘴,他拿下了新城,已经是让吴军诸将眼红了,好一个羡慕嫉妒恨,许多的吴军将领都认为是司马伷从他们手里把功劳给抢走了,孙綝越是器重他,越是会受到吴军诸将的忌恨。

    司马伷当然也清楚祸从口出的道理,吴军诸将对他并不太友好,如果此刻指出他们的错误来的话,非但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反而更容易让吴将们加深对他的敌视。

    在东吴,司马伷完全是孤立的,那怕孙綝再欣赏他,也不可能为了他和兄弟以及亲信反目,所以如果司马伷和孙干、朱熊、朱损等人起了冲突的话,孙綝是压根儿也不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这一点的自知之明司马伷还是心知肚明的,想当年他在魏国时何等的风光,在司马懿和司马师的羽翼之下,任何人见了他,恐怕都得低头。

    但现在归降了吴国,表面上看受到了更大的重用,但事实上,吴人并没有真正看得起他,稍微有一点战绩吧,又招来了一群红眼怪,司马伷幽幽地轻叹一声,在人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第1855章 地道战

    孙綝的本意,是让司马伷去指点一二的,因为孙綝也看出,自己的人这边实在是不给力,和司马军那边的战斗力比起来,明显是差了一截的,如果司马伷能将他的经验传授一些的话,也可以整体上提升吴军的战斗力,对拿下寿春是很有帮助的。

    但司马伷去了之后才会发现,人家爱搭不理的,显然孙干这些人对司马伷的到来并不怎么欢迎,皆是冷眼相对,司马伷一看,也就闭嘴不说了,否则的话,纯粹是自讨没趣。

    可就凭吴军这无头苍蝇似的打法,别说是短时间了,就算是打上一年,也未必能够攻克寿春,除非是寿春外无援兵,城里粮食又耗尽的情况,这样或许才有可能。

    但司马伷就算是用屁股去想想,也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曹亮的军队实力何其强大,如何能坐视淮南受到攻击而不理,一旦西北事毕,曹亮即刻就会挥师南下,到是吴军受困于寿春城下,内外是敌,根本就不可能是曹亮的对手。

    只有拿下寿春,才会扭转吴军面临的困境,可按目前吴军的状况来看,想要拿下寿春又何其之难。

    司马伷虽然没有能够拿下寿春,但他的军队,却是吴军体系之中打得最好的一支,同时也是最能威胁到寿春城防的一支军队,其他的吴军各路人马,纯粹是给魏军挠痒痒,偏偏吴军的将领,依仗着和孙綝的裙带关系,傲气满满,不行还不虚心,让司马伷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口。

    但让司马伷为难的是,他又没法回去如实地禀明孙綝,如果实话实说的的话,那岂不是把这些吴将都给得罪光了,只怕以后司马伷在吴国的日子再难熬了。

    所以司马伷只能是另想办法,见到孙綝之后,司马伷闭口不谈吴军的问题,而是向孙綝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攻城方案,地面上强攻不行,那就挖地道,一次性多挖几条,直通寿春城内。

    孙綝眼前一亮,这个办法也不错啊,如果吴军真能将地道挖到城内,然后发起突袭,必然可以打魏军一个措手不及。

    孙綝连连称赞好办法,下令给司马伷,让他全权来负责挖地道的事,吴军的所有人力物力,皆可由他来调动。

    司马伷苦笑一声,这哪里算什么好办法,纯粹是一个笨办法而已民,一个没有办法之后的办法。

    挖地道攻城的办法古以有之,但由于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挖地道成功的例子也不太多。

    挖地道最怕就是遇到地下水,一旦地道被水淹没,甭管地道内有多少人,甭管会不会水性,一律统统都会被淹死,无一幸免。

    其次,挖地道最怕遭遇到大块的岩石,辛辛苦苦掘进了数里之遥,最后才发现前面有一大片的岩石挡道,绕也绕不过去,结果只能是白费力气,半途而废。

    还有就是挖地道最容易遇到塌方,尤其是土质松软的地方,塌方时有发生,一旦出现大规模的塌方,不仅地道工程半途而废,而且挖地道的人也会被活埋。

    最后还有最为重要一点,挖地道在城外容易控制方向和掌握距离,可一旦越过城墙之后,进入城内之后,对城内的情况就一无所知了,地道的出口留在何处才是最为安全的,这全凭运气二字了,运气好点,挖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才能达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但如果挖到敌人的军营之中或者是大街等显要之处,恐怕前去偷袭的人是自投罗网,出去一个被活捉一个。

    如果司马伷真得有别的办法的话,那他肯定不会采用这种费力又不讨好的办法,然而现实是,依靠蚁附攻城搞人海战术,丝毫看不到破城的希望,所以司马伷不得不鋌而走险,才想到了这个最原始最愚笨的办法来。

    但挖地道的方法真得能有效吗?司马伷也不得而知,只能是姑且一试,毕竟留给他的时间,真心不多了。

    得到了孙綝的命令之后,司马伷立刻回营,去着手安排挖地道的事。

    挖地道的办法看似简单,但实施起来却是异常的麻烦,首先挖地道必须要在最为隐秘的状态下进行,千万不能让守城的魏军察觉,一旦被魏军察觉而进行破坏的话,所有的努力可就打了水漂了。

    所以想不被魏军发现异常,那么目前进行的攻城行动就不能停止,攻城的力度也不能减弱,必须要维持原状才行。

    而且地道口也不能挖在离城太近的地方,至少得从吴军目前驻扎的营地挖起,用帐蓬来做掩护,而且挖出来的土也必须要在夜里才能运走。

    目测一下距离,光是城外的地道,就需要挖三里多长,而且进城之后,还需挖比较长的一段距离,尽可能地选择离城墙比较远的位置,这样的出口才会安全一些。

    如此看来,这个工程是极为浩大的,而且极为的耗时耗力,由于所挖的地道不可能太宽,差不多能容纳一个人通过即可,所以地道的掘进面上,最多也只能是同时容纳两三个人进行挖掘,再多的人进去,就连站都站不开了。

    司马伷同时开挖了五条地道,每条地道都安排了上百人轮班挖掘,本身这挖地道的活计就是一个重体力活,司马伷所挑选的兵,全是身强力壮的大汉,他们轮班干活,昼夜不停,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地道给挖好。

    一开始进展还比较顺利,但越往后挖,困难便越大,地道内空气稀薄,呼吸都比较困难,那怕是身强力蛮的壮汉,在这种条件下,挥几下镐,铲几筐土,就浑身虚脱无力了。

    为了解决通风的办法,司马伷让这些士兵每隔百丈,就挖一条向上的通道,将粗大的竹子插入到地面上,这样空心的竹筒就能将新鲜的空气送到地道之中,解决地道内的通风问题。

    解决了通风问题之后,地道的进展并没有想像之中的顺利,各种困难依然是接踵而至。

第18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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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听到马邑城的后面,也就是北方那边传来了喊杀之声,声势震天。

    刘渊为之一怔,这是什么状况?刘渊深知,自己此番进入并州,虽然和司马师结了盟,但是司马师那边最多只是提供了一些武器和装备的援助,根本就没有派兵来相助,所以刘渊只能是孤军作战,成败也仅仅只是他个人的事。

    但突然之间北面杀声四起,俨然是大军杀到的动静,刘渊心中一喜,不管来得是什么人,至少也是是友非敌的,只要他们能帮助刘渊渡过这道难关,刘渊喊爹都行。

    最大的概率还是鲜卑的人马,毕竟出了雁门郡,那就是拓跋力微的地盘了,所以出现在马邑城外的,极可能是拓跋力微的人马。

    只是让刘渊好奇的是,拓跋力微的人马怎么会这么无巧不巧地出现在马邑城外呢,比约好的还要精准?刘渊也是率军刚刚抵达马邑不久,而且他事先根本就没有和拓跋力微联系过,那怕准备投奔拓跋力微也是刘渊临时起意,那么拓跋力微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会到这儿呢?

    刘渊是满肚子的疑惑,不过不管什么样的原因,只要是来相助他的,终究是好事一件,总比他死在并州军的手里要强的多吧。

    于是刘渊打消了和并州军决战的念头,下令匈奴人继续地强攻马邑城,配合对面的援军进行行动,只要他们能拿下马邑城,死局立解。

    原本匈奴人攻打马邑城的一面,城中防守的兵力还能勉强守得住,但是现在马邑城背后突然出现了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而且装备着精良的攻城器械,马邑城受到了前后夹击,很快地便陷落了。

    刘渊如释重负,赶紧地打开城门,鱼贯而入,进入到了马邑城中。

    他首先看到的,果然是鲜卑人的旗帜,和刘渊的猜想一般无二,双方杀尽城内的并州守军之后,也就自然休兵罢战了,鲜卑人阵中,此刻闪出一将,向着刘渊拱手道:“阁下可是匈奴单于刘渊否?”

    刘渊很是好奇,按理说他从未和鲜卑人有过交集,鲜卑人又如何能知晓其姓名,而且万军之中,对方一眼就把他给认了出来,显然对方对他的信息掌握的很全面。

    不过对方既然把他们从并州军手中给解救了出来,显然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刘渊上前拱手道:“在下便是刘渊,不知尊驾何人?援手之恩,当涌泉报之。”

    说话之人也甚是年轻,与刘渊年纪相仿,也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他呵呵一笑道:“在下拓跋沙漠汗,家父便是拓跋力微,听闻刘单于在并州遇险,所以家父特命在下前来相助,幸得刘单于无恙,在下亦可心安了。”

    原来拓跋力微一直关注着并州的局势,自从东部鲜卑的慕容部、宇文部覆灭之后,拓跋力微把曹亮视做了鲜卑人的最强对手,如今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率领着残部都归顺了拓跋力微,让拓跋鲜卑的力量剧增,但拓跋力微的担忧之色却是丝毫未减。

    随着曹亮吞并幽州和冀州之后,实力大增,更让拓跋力微深为忌惮,引为心腹之患。

    拓跋力微和曹亮之间,也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当年在雁门之时,曹亮大破拓跋鲜卑,逼得拓跋力微不得不迁都到了大漠之中,好在鲜卑人历来便是逐水草而居的,并没有多少王庭国都的概念,否则的话,迁都所产生的动荡,就足够拓跋力微大伤元气的,几十年都恐怕是难以恢复过来。

    后来等到局势稍微的缓和了一些,拓跋力微又将王庭迁回了盛乐,这里和并州的雁门关遥遥相对,相隔只有几百里,拓跋力微也可以随时地掌握并州的动向。

    那怕是和曹亮的战争失败了一次,但拓跋力微觑觎中原之心一直未死,尤其是在兼并了东部鲜卑的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之后,拓跋力微的实力大涨,这更加地坚定了拓跋力微的南进之心。

    拓跋力微为人狡诈阴险,他正是凭着杀妻证道,吞并了岳父家族的势力,才一步步地走向强大,成为草原霸主。

    尽管他对中原心怀不轨,但他懂得隐忍,面对仇敌曹亮之时,也是刻意地进行迎奉,为了巴结曹亮,拓跋力微还特意地派出使者,前往并州,奉上了大量的进贡物品,希望能和曹亮修复关系。

    这种手段,也是胡人各族常用的手段,他们在强盛的时候,往往是四处劫掠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而吃了败仗之后,则是摇尾乞怜,献上大批的朝贡,以换取朝廷的宽宥。

    朝廷对塞外胡人的征伐往往也是流于表面的,由于草原大漠地域广阔,地广人稀,朝廷管理起来极为的困难,所以每次朝廷打了胜仗之后,并不会对胡人赶尽杀绝,而是采用怀柔的手段,以抚为主,剿抚并用。

    胡人的称臣纳贡,朝廷历来是全盘接受的,这符合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理念,汉人朝廷是大为受用,许多时候天子赏赐,价值甚至是远远高于胡人的进贡的。

    而胡人则会利用这段时间来休养生息,等他们羽翼丰满或中原战乱有可趁之机的时候,他们立刻会背信弃义,大举进犯,让中原饱受战乱之苦。

    拓跋力微的这点小心思和小伎俩,曹亮自然是看在心上的,他当着鲜卑使者的面,将所有的朝贡之物付之一炬,并割下了使者的一只耳朵,将他放还回了草原。

    曹亮的所为,引起了鲜卑人的极大不满,拓跋力微主动地示弱和好,曹亮拒不接受,说明双方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这也彻底地断绝了拓跋力微苟且的心思,看来这个曹亮,还真是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人,以前胡人所惯用的招数,在曹亮这里半点都不起作用,也就是说,曹亮将他们视作死敌,随时都可能会发动进攻。

第18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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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听到马邑城的后面,也就是北方那边传来了喊杀之声,声势震天。

    刘渊为之一怔,这是什么状况?刘渊深知,自己此番进入并州,虽然和司马师结了盟,但是司马师那边最多只是提供了一些武器和装备的援助,根本就没有派兵来相助,所以刘渊只能是孤军作战,成败也仅仅只是他个人的事。

    但突然之间北面杀声四起,俨然是大军杀到的动静,刘渊心中一喜,不管来得是什么人,至少也是是友非敌的,只要他们能帮助刘渊渡过这道难关,刘渊喊爹都行。

    最大的概率还是鲜卑的人马,毕竟出了雁门郡,那就是拓跋力微的地盘了,所以出现在马邑城外的,极可能是拓跋力微的人马。

    只是让刘渊好奇的是,拓跋力微的人马怎么会这么无巧不巧地出现在马邑城外呢,比约好的还要精准?刘渊也是率军刚刚抵达马邑不久,而且他事先根本就没有和拓跋力微联系过,那怕准备投奔拓跋力微也是刘渊临时起意,那么拓跋力微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会到这儿呢?

    刘渊是满肚子的疑惑,不过不管什么样的原因,只要是来相助他的,终究是好事一件,总比他死在并州军的手里要强的多吧。

    于是刘渊打消了和并州军决战的念头,下令匈奴人继续地强攻马邑城,配合对面的援军进行行动,只要他们能拿下马邑城,死局立解。

    原本匈奴人攻打马邑城的一面,城中防守的兵力还能勉强守得住,但是现在马邑城背后突然出现了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而且装备着精良的攻城器械,马邑城受到了前后夹击,很快地便陷落了。

    刘渊如释重负,赶紧地打开城门,鱼贯而入,进入到了马邑城中。

    他首先看到的,果然是鲜卑人的旗帜,和刘渊的猜想一般无二,双方杀尽城内的并州守军之后,也就自然休兵罢战了,鲜卑人阵中,此刻闪出一将,向着刘渊拱手道:“阁下可是匈奴单于刘渊否?”

    刘渊很是好奇,按理说他从未和鲜卑人有过交集,鲜卑人又如何能知晓其姓名,而且万军之中,对方一眼就把他给认了出来,显然对方对他的信息掌握的很全面。

    不过对方既然把他们从并州军手中给解救了出来,显然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刘渊上前拱手道:“在下便是刘渊,不知尊驾何人?援手之恩,当涌泉报之。”

    说话之人也甚是年轻,与刘渊年纪相仿,也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他呵呵一笑道:“在下拓跋沙漠汗,家父便是拓跋力微,听闻刘单于在并州遇险,所以家父特命在下前来相助,幸得刘单于无恙,在下亦可心安了。”

    原来拓跋力微一直关注着并州的局势,自从东部鲜卑的慕容部、宇文部覆灭之后,拓跋力微把曹亮视做了鲜卑人的最强对手,如今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率领着残部都归顺了拓跋力微,让拓跋鲜卑的力量剧增,但拓跋力微的担忧之色却是丝毫未减。

    随着曹亮吞并幽州和冀州之后,实力大增,更让拓跋力微深为忌惮,引为心腹之患。

    拓跋力微和曹亮之间,也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当年在雁门之时,曹亮大破拓跋鲜卑,逼得拓跋力微不得不迁都到了大漠之中,好在鲜卑人历来便是逐水草而居的,并没有多少王庭国都的概念,否则的话,迁都所产生的动荡,就足够拓跋力微大伤元气的,几十年都恐怕是难以恢复过来。

    后来等到局势稍微的缓和了一些,拓跋力微又将王庭迁回了盛乐,这里和并州的雁门关遥遥相对,相隔只有几百里,拓跋力微也可以随时地掌握并州的动向。

    那怕是和曹亮的战争失败了一次,但拓跋力微觑觎中原之心一直未死,尤其是在兼并了东部鲜卑的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之后,拓跋力微的实力大涨,这更加地坚定了拓跋力微的南进之心。

    拓跋力微为人狡诈阴险,他正是凭着杀妻证道,吞并了岳父家族的势力,才一步步地走向强大,成为草原霸主。

    尽管他对中原心怀不轨,但他懂得隐忍,面对仇敌曹亮之时,也是刻意地进行迎奉,为了巴结曹亮,拓跋力微还特意地派出使者,前往并州,奉上了大量的进贡物品,希望能和曹亮修复关系。

    这种手段,也是胡人各族常用的手段,他们在强盛的时候,往往是四处劫掠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而吃了败仗之后,则是摇尾乞怜,献上大批的朝贡,以换取朝廷的宽宥。

    朝廷对塞外胡人的征伐往往也是流于表面的,由于草原大漠地域广阔,地广人稀,朝廷管理起来极为的困难,所以每次朝廷打了胜仗之后,并不会对胡人赶尽杀绝,而是采用怀柔的手段,以抚为主,剿抚并用。

    胡人的称臣纳贡,朝廷历来是全盘接受的,这符合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理念,汉人朝廷是大为受用,许多时候天子赏赐,价值甚至是远远高于胡人的进贡的。

    而胡人则会利用这段时间来休养生息,等他们羽翼丰满或中原战乱有可趁之机的时候,他们立刻会背信弃义,大举进犯,让中原饱受战乱之苦。

    拓跋力微的这点小心思和小伎俩,曹亮自然是看在心上的,他当着鲜卑使者的面,将所有的朝贡之物付之一炬,并割下了使者的一只耳朵,将他放还回了草原。

    曹亮的所为,引起了鲜卑人的极大不满,拓跋力微主动地示弱和好,曹亮拒不接受,说明双方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这也彻底地断绝了拓跋力微苟且的心思,看来这个曹亮,还真是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人,以前胡人所惯用的招数,在曹亮这里半点都不起作用,也就是说,曹亮将他们视作死敌,随时都可能会发动进攻。

第18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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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卑人再想恢复到如今的牛群羊群数量,恐怕得花费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办得到。

    可是鲜卑族的上百万族人没法去等待,没有食物,他们如何才能在这严酷的环境之中生存下去,所以说曹亮的这一手火烧草料场特别的狠,甚至于比屠杀鲜卑十万人口还要狠,他掐断的是所有鲜卑人的生机,将他们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之中。

    但这就是战争,战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最为残酷的,战场之上的仁慈,很可能会导致无数的并州百姓为之殒命,曹亮不可能因为会伤及无辜就放弃了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

    鲜卑人卖力地宰杀着每一头牲畜,但每个人的心头却都是异样的沉重,尽管那些母牛母羊是放在最后面宰杀的,但真正动手的时候,鲜卑人的心都在滴血。

    他们杀掉的不止是牛羊,而是他们的前途和生路,这将会是鲜卑人的至暗时刻,尽管还是有一部分的牛羊会被留下来,但数量已经是极少极少了,少到根本就不足以维持鲜卑人的生计,接近九成的牲畜都将会在这场大屠宰之中被宰杀,估计从今天开始,鲜卑人会一直很忙碌,忙着杀牛杀羊,忙着风干这些牛羊肉,几乎都没有多少睡觉和歇息的时间。

    这对宇文莫槐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消息,鲜卑的各个部落都这么忙碌的话,谁还会顾及他呢?

    宇文莫槐下令本部的人马暗中秘密的收拾,储备尽可能多的肉干等干粮,回归东部草原得走上千里的路,必须得要有足够的干粮来支撑,这样才不至于会挨饿。

    总算是挨到了天黑之时,宇文莫槐忐忑了一天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害怕拓跋力微那边发现他们的异常,从而派兵来阻止他们,但现在看来,宇文莫槐的这种担忧似乎是多余的,毕竟整个鲜卑部落都乱成了一锅粥似的,每个人都忙乎不过来,谁还有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事。

    一切准备停当的宇文莫槐就在等三更天的到来,只要到了和段日陆眷约定好的时间,他便下令全部的人马立刻离开营地,赶往段部与段部的人马会合,然后一路向东逃去。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宇文部和段部之间,隔着一个黑水部,只要能顺利地越过黑水部,和段部会合之后,就没有任何的阻碍了,段部的营地就处于整个盛乐的最东面。

    不过宇文部想要和段部会合,也无需穿过黑水部,宇文部可以绕到黑水部的南面,那儿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只不过是与黑水部的营地紧紧相邻,宇文部的人马从这里穿过的话,想不必黑水部察觉,还真是一件比较难办的事。

    这恐怕也是唯一让宇文莫槐有些不放心的地方了,如果黑水部的头人对他们进行拦截亦或是禀报了拓跋力微,很可能就会让他们的逃跑计划功亏一篑。

    宇文莫槐也想到用贿赂的办法来解决,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毕竟包庇叛逃者的罪名何罪之大,黑水部的头人也不可能为了一丁点的好处就敢冒如此大的风险。

    想来想去,宇文莫槐也决定是冒险搏一把吧,也许黑水部的人忙了一天,睡得跟死人一样毫无察觉呢,只要宇文部的人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来,还是可能不会被察觉的。

    三更一到,宇文莫槐下令全军立刻出发,绕到黑水部南面的小路之上,排成单行的队伍,把战马的嘴都勒上,每个人口里都衔上一枚树枝,这样就可以不发出任何的喧哗之声了。

    不过临近黑水部的时候,宇文莫槐看到了黑水部的营地内人影绰约,蹄声不绝,他不禁是脸色大变,这么晚了黑水部的人居然还没有睡觉,难道说他们已经察觉了自己的动向,专门派兵前来拦截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糟糕了,毕竟黑水部也是一个中等的部落,实力要比宇文部和段部加起来都雄厚,他们要来拦截的,宇文部根本就没有出逃的可能。

    宇文莫槐两眼泛红,手足冰凉,怎么办?事到如今,已要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前进是死,后退也是一个死,唯有置之于死地而后生,拼出一条血路来了。

    宇文莫槐正准备发起攻击时,手下的大将莫可邪忽然地道:“主上莫急,卑下看这些黑水部的人马并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切莫动手。”

    宇文莫槐也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果然黑水部的人并不是冲着他们过来的,而是向北而去,宇文莫槐这才会心地一笑,原来如此,彼此彼此,看来想要逃亡的,可不止只是他宇文莫槐一个呀。

    鲜卑部遭逢大难,虽然可以靠着宰杀牲畜勉强地撑上一段时间,但谁都清楚,鲜卑部已经没有了未来,而这么一些仅存的食物和资源,也不可能做到平均分配,拓跋部必然会占去大头,那么其他的中小部落,处境只会变得更为地艰维。

    所以这个时候,逃亡是最好的办法,诺大的草原,总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在盛乐抱团那完全就是在等死,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各走各路。

    显然黑水部的头人也是抱着和宇文莫槐一样的心思,而更为玄妙的是,他选择的时间居然也和宇文莫槐是一模一样,如此的不约而同,说明大家的心情还真是一致的。

    除了黑水部之外,宇文莫槐隐约还听到了不远处其他的部落发出的响动声,这深更半夜的,本该是万籁俱静,但没想到整个盛乐却是如此的热闹,还真是出乎宇文莫槐的意料啊!

    不过这样更好,各个部落的人都在出逃,局面自然是极为的混乱,趁着这个机会,宇文莫槐的出逃的计划成功的概率便越大,宇文莫槐下令,快速地通过黑水部的地盘,尽快地和段部完成会合。

第1859章

    ps:章节防盗,明早上午更正……………………………………………

    鲜卑人再想恢复到如今的牛群羊群数量,恐怕得花费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办得到。

    可是鲜卑族的上百万族人没法去等待,没有食物,他们如何才能在这严酷的环境之中生存下去,所以说曹亮的这一手火烧草料场特别的狠,甚至于比屠杀鲜卑十万人口还要狠,他掐断的是所有鲜卑人的生机,将他们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之中。

    但这就是战争,战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最为残酷的,战场之上的仁慈,很可能会导致无数的并州百姓为之殒命,曹亮不可能因为会伤及无辜就放弃了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

    鲜卑人卖力地宰杀着每一头牲畜,但每个人的心头却都是异样的沉重,尽管那些母牛母羊是放在最后面宰杀的,但真正动手的时候,鲜卑人的心都在滴血。

    他们杀掉的不止是牛羊,而是他们的前途和生路,这将会是鲜卑人的至暗时刻,尽管还是有一部分的牛羊会被留下来,但数量已经是极少极少了,少到根本就不足以维持鲜卑人的生计,接近九成的牲畜都将会在这场大屠宰之中被宰杀,估计从今天开始,鲜卑人会一直很忙碌,忙着杀牛杀羊,忙着风干这些牛羊肉,几乎都没有多少睡觉和歇息的时间。

    这对宇文莫槐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消息,鲜卑的各个部落都这么忙碌的话,谁还会顾及他呢?

    宇文莫槐下令本部的人马暗中秘密的收拾,储备尽可能多的肉干等干粮,回归东部草原得走上千里的路,必须得要有足够的干粮来支撑,这样才不至于会挨饿。

    总算是挨到了天黑之时,宇文莫槐忐忑了一天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害怕拓跋力微那边发现他们的异常,从而派兵来阻止他们,但现在看来,宇文莫槐的这种担忧似乎是多余的,毕竟整个鲜卑部落都乱成了一锅粥似的,每个人都忙乎不过来,谁还有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事。

    一切准备停当的宇文莫槐就在等三更天的到来,只要到了和段日陆眷约定好的时间,他便下令全部的人马立刻离开营地,赶往段部与段部的人马会合,然后一路向东逃去。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宇文部和段部之间,隔着一个黑水部,只要能顺利地越过黑水部,和段部会合之后,就没有任何的阻碍了,段部的营地就处于整个盛乐的最东面。

    不过宇文部想要和段部会合,也无需穿过黑水部,宇文部可以绕到黑水部的南面,那儿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只不过是与黑水部的营地紧紧相邻,宇文部的人马从这里穿过的话,想不必黑水部察觉,还真是一件比较难办的事。

    这恐怕也是唯一让宇文莫槐有些不放心的地方了,如果黑水部的头人对他们进行拦截亦或是禀报了拓跋力微,很可能就会让他们的逃跑计划功亏一篑。

    宇文莫槐也想到用贿赂的办法来解决,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毕竟包庇叛逃者的罪名何罪之大,黑水部的头人也不可能为了一丁点的好处就敢冒如此大的风险。

    想来想去,宇文莫槐也决定是冒险搏一把吧,也许黑水部的人忙了一天,睡得跟死人一样毫无察觉呢,只要宇文部的人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来,还是可能不会被察觉的。

    三更一到,宇文莫槐下令全军立刻出发,绕到黑水部南面的小路之上,排成单行的队伍,把战马的嘴都勒上,每个人口里都衔上一枚树枝,这样就可以不发出任何的喧哗之声了。

    不过临近黑水部的时候,宇文莫槐看到了黑水部的营地内人影绰约,蹄声不绝,他不禁是脸色大变,这么晚了黑水部的人居然还没有睡觉,难道说他们已经察觉了自己的动向,专门派兵前来拦截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糟糕了,毕竟黑水部也是一个中等的部落,实力要比宇文部和段部加起来都雄厚,他们要来拦截的,宇文部根本就没有出逃的可能。

    宇文莫槐两眼泛红,手足冰凉,怎么办?事到如今,已要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前进是死,后退也是一个死,唯有置之于死地而后生,拼出一条血路来了。

    宇文莫槐正准备发起攻击时,手下的大将莫可邪忽然地道:“主上莫急,卑下看这些黑水部的人马并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切莫动手。”

    宇文莫槐也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果然黑水部的人并不是冲着他们过来的,而是向北而去,宇文莫槐这才会心地一笑,原来如此,彼此彼此,看来想要逃亡的,可不止只是他宇文莫槐一个呀。

    鲜卑部遭逢大难,虽然可以靠着宰杀牲畜勉强地撑上一段时间,但谁都清楚,鲜卑部已经没有了未来,而这么一些仅存的食物和资源,也不可能做到平均分配,拓跋部必然会占去大头,那么其他的中小部落,处境只会变得更为地艰维。

    所以这个时候,逃亡是最好的办法,诺大的草原,总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在盛乐抱团那完全就是在等死,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各走各路。

    显然黑水部的头人也是抱着和宇文莫槐一样的心思,而更为玄妙的是,他选择的时间居然也和宇文莫槐是一模一样,如此的不约而同,说明大家的心情还真是一致的。

    除了黑水部之外,宇文莫槐隐约还听到了不远处其他的部落发出的响动声,这深更半夜的,本该是万籁俱静,但没想到整个盛乐却是如此的热闹,还真是出乎宇文莫槐的意料啊!

    不过这样更好,各个部落的人都在出逃,局面自然是极为的混乱,趁着这个机会,宇文莫槐的出逃的计划成功的概率便越大,宇文莫槐下令,快速地通过黑水部的地盘,尽快地和段部完成会合。

第18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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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防线上的压力。

    但是派军队绕到北方去显然是不现实的,现在司马军的兵力锐减,根本就不具备两线作战的实力,而且就算是拥有足够的兵力,如此大范围长距离的迂回作战,后勤补给将会是一个致命的困难,这长达数千里的战线,对任何一支军队来说,都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

    但司马伦一直没有放弃希望,因为想要达成这个目的,还是有别的途径的,那就是借刀杀人,利用胡人来对付曹亮,这样便可以达到一石二鸟之计。

    毕竟胡人不断地滋扰雍州和凉州,让魏国朝廷也是头疼的很,如果能达到夹攻曹亮目的同时,还能削弱胡人的力量,岂不是两全其美。

    但对付曹亮,可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就可以实现的,寻常的胡人随意性很大,攻击顺利时所向披靡,可遭遇挫折时却是一溃千里,如果以这样的状态去和曹亮交战的话,十有九输。

    不过刘渊似乎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毕竟他和曹亮有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刘渊这些年来常思报仇,一旦给他报仇机会的话,刘渊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所以刘渊是司马伦给曹亮精心选择的对手,一来是刘渊和曹亮有着深仇大恨,不到万不得已时是绝不会轻易地放弃的,二来是刘渊的本事和能耐都是不错的,仅仅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由一只丧家之犬变成了塞外霸主,携众十万余人,完全有资格成为曹亮的对手。

    当然指望刘渊打败曹亮,那也不太现实,如今曹亮羽翼渐丰,实力强大,就连司马师都与之难以匹敌,真如果指望刘渊可以打败曹亮的话,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司马伦利用刘渊的最大目的,其实并不是指望刘渊能打败曹亮,而是让刘渊进攻并州,起到牵制曹亮的作用,只要刘渊率兵杀回到并州,曹亮不可能不管不顾,一定会派兵驰援并州的,这样一来,黄河防线的压力便减少了,司马师也完全可以抽调出兵马来首先去对付诸葛诞了。

    等到曹亮打败了刘渊,司马师那边也差不多解决掉诸葛诞了,所以司马伦只不过是希望刘渊能给他们赢得一些时间罢了。

    司马师此前却是从未听说过刘渊其人的,对于刘豹倒是比较熟悉的,毕竟刘豹此前可是匈奴左部帅,并州匈奴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支。

    不过自从并州五部匈奴悉数被曹亮所灭之后,那些残余的匈奴部落也就消声匿迹了,在并州,再没有了匈奴人的生存土壤,这一支曾经称雄塞外,与大汉王朝对峙数百年的强悍民族,似乎已经到了它的穷途末路。

    只是令司马师没有想到的,并州匈奴所残存的一支人马,居然能在朔方一带重新雄起,尽管匈奴人的崛起对司马家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友好的,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将来如果成了气候,必将对雍凉二州形成威胁。

    但如果正如司马伦那样计划的,将祸水东引,让刘渊去对付曹亮,反攻并州,这样不但可以借曹亮的手灭掉这股匈奴人,而且也可以借刘渊的兵马来拖住曹亮,也就是说,不管谁胜谁败,结局对司马师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事,可谓是一石二鸟啊!

    司马师暗暗点头,道:“九弟这个办法倒也不错,如果刘渊真得将曹亮拖上个三五个月的话,那么现在的中原形势便可大为改观。”

    腹背受敌是战场上最为艰难的处境,曹亮陈兵于黄河之北,而诸葛诞叛乱于淮南,这个时候,司马师就面临着腹背受敌的可能,所以说自从诸葛诞公然起兵以来,司马师就为了化解目前的这个危急,还是想了不少的办法的,但是没有任何一个的办法能行之有效。

    反倒是司马伦的这个办法,让司马师头脑为之一振,好办法呀,只要刘渊带兵东渡黄河,进入并州,就可以让曹亮尝一尝腹背受敌的滋味。

    毫无疑问,刘渊一旦侵入并州,曹亮就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当然也不要指望曹亮率领军队全部撤离冀州,曹亮最多也就从中抽调一部分的军队前去应敌,其余的人马,肯定还会继续地在黄河北岸给司马师制造压力,绝不会轻易地撤军的。

    当然,这也是算是司马师目前处境之中最好的一个结果了,司马伦见司马师点头嘉许,便道:“阿兄可派人与刘渊联系,赠他一些兵器军械,这些军械,必是匈奴人所奇缺的,阿兄完全可以通过资助其一笔业以淘汰的物资,来换取刘渊的感激。一来可以拉近与刘渊的距离,二来可以大大增加匈奴骑兵的实力。”

    司马师深以为然,立刻给雍凉都督郭淮下令,要他即刻与刘渊取得联系并试图和刘渊进行结盟,并给刘渊提供一些武器装备,支持他向并州发起进攻。

    命令是以六百里加急的快马发出的,第三天的凌晨,便已经送达了长安。

    此时的郭淮,刚刚从陇右返了回来,接连地两次击退了姜维的进攻,让年近七旬的郭淮深感疲惫,岁月不饶人啊,郭淮早就产生了致仕的想法,想回老家颐养天年,但雍凉战事频仍,郭淮始终放不下手来,更何况此刻朝中将星凋零,暂时无人可以替代他雍凉都督的位子,所以那怕郭淮早已是心生倦怠,也不得不勉力为之。

    郭淮之所以如此的拼命,是因为他还欠着司马家一个诺大的人情,郭淮之妻王氏是王凌的妹妹,王凌谋反,三族皆诛,王氏亦在其列,郭淮本欲送妻伏法,无奈几个儿子苦苦哀求,郭淮只能写信给司马懿,请他网开一面。

    司马懿爽快地答应了,这也让郭淮欠了司马家的一个诺大人情,所以那怕他到了致仕的年纪,仍不得不继续拼命,以报答司马懿的恩情。

第18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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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防线上的压力。

    但是派军队绕到北方去显然是不现实的,现在司马军的兵力锐减,根本就不具备两线作战的实力,而且就算是拥有足够的兵力,如此大范围长距离的迂回作战,后勤补给将会是一个致命的困难,这长达数千里的战线,对任何一支军队来说,都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

    但司马伦一直没有放弃希望,因为想要达成这个目的,还是有别的途径的,那就是借刀杀人,利用胡人来对付曹亮,这样便可以达到一石二鸟之计。

    毕竟胡人不断地滋扰雍州和凉州,让魏国朝廷也是头疼的很,如果能达到夹攻曹亮目的同时,还能削弱胡人的力量,岂不是两全其美。

    但对付曹亮,可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就可以实现的,寻常的胡人随意性很大,攻击顺利时所向披靡,可遭遇挫折时却是一溃千里,如果以这样的状态去和曹亮交战的话,十有九输。

    不过刘渊似乎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毕竟他和曹亮有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刘渊这些年来常思报仇,一旦给他报仇机会的话,刘渊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所以刘渊是司马伦给曹亮精心选择的对手,一来是刘渊和曹亮有着深仇大恨,不到万不得已时是绝不会轻易地放弃的,二来是刘渊的本事和能耐都是不错的,仅仅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由一只丧家之犬变成了塞外霸主,携众十万余人,完全有资格成为曹亮的对手。

    当然指望刘渊打败曹亮,那也不太现实,如今曹亮羽翼渐丰,实力强大,就连司马师都与之难以匹敌,真如果指望刘渊可以打败曹亮的话,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司马伦利用刘渊的最大目的,其实并不是指望刘渊能打败曹亮,而是让刘渊进攻并州,起到牵制曹亮的作用,只要刘渊率兵杀回到并州,曹亮不可能不管不顾,一定会派兵驰援并州的,这样一来,黄河防线的压力便减少了,司马师也完全可以抽调出兵马来首先去对付诸葛诞了。

    等到曹亮打败了刘渊,司马师那边也差不多解决掉诸葛诞了,所以司马伦只不过是希望刘渊能给他们赢得一些时间罢了。

    司马师此前却是从未听说过刘渊其人的,对于刘豹倒是比较熟悉的,毕竟刘豹此前可是匈奴左部帅,并州匈奴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支。

    不过自从并州五部匈奴悉数被曹亮所灭之后,那些残余的匈奴部落也就消声匿迹了,在并州,再没有了匈奴人的生存土壤,这一支曾经称雄塞外,与大汉王朝对峙数百年的强悍民族,似乎已经到了它的穷途末路。

    只是令司马师没有想到的,并州匈奴所残存的一支人马,居然能在朔方一带重新雄起,尽管匈奴人的崛起对司马家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友好的,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将来如果成了气候,必将对雍凉二州形成威胁。

    但如果正如司马伦那样计划的,将祸水东引,让刘渊去对付曹亮,反攻并州,这样不但可以借曹亮的手灭掉这股匈奴人,而且也可以借刘渊的兵马来拖住曹亮,也就是说,不管谁胜谁败,结局对司马师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事,可谓是一石二鸟啊!

    司马师暗暗点头,道:“九弟这个办法倒也不错,如果刘渊真得将曹亮拖上个三五个月的话,那么现在的中原形势便可大为改观。”

    腹背受敌是战场上最为艰难的处境,曹亮陈兵于黄河之北,而诸葛诞叛乱于淮南,这个时候,司马师就面临着腹背受敌的可能,所以说自从诸葛诞公然起兵以来,司马师就为了化解目前的这个危急,还是想了不少的办法的,但是没有任何一个的办法能行之有效。

    反倒是司马伦的这个办法,让司马师头脑为之一振,好办法呀,只要刘渊带兵东渡黄河,进入并州,就可以让曹亮尝一尝腹背受敌的滋味。

    毫无疑问,刘渊一旦侵入并州,曹亮就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当然也不要指望曹亮率领军队全部撤离冀州,曹亮最多也就从中抽调一部分的军队前去应敌,其余的人马,肯定还会继续地在黄河北岸给司马师制造压力,绝不会轻易地撤军的。

    当然,这也是算是司马师目前处境之中最好的一个结果了,司马伦见司马师点头嘉许,便道:“阿兄可派人与刘渊联系,赠他一些兵器军械,这些军械,必是匈奴人所奇缺的,阿兄完全可以通过资助其一笔业以淘汰的物资,来换取刘渊的感激。一来可以拉近与刘渊的距离,二来可以大大增加匈奴骑兵的实力。”

    司马师深以为然,立刻给雍凉都督郭淮下令,要他即刻与刘渊取得联系并试图和刘渊进行结盟,并给刘渊提供一些武器装备,支持他向并州发起进攻。

    命令是以六百里加急的快马发出的,第三天的凌晨,便已经送达了长安。

    此时的郭淮,刚刚从陇右返了回来,接连地两次击退了姜维的进攻,让年近七旬的郭淮深感疲惫,岁月不饶人啊,郭淮早就产生了致仕的想法,想回老家颐养天年,但雍凉战事频仍,郭淮始终放不下手来,更何况此刻朝中将星凋零,暂时无人可以替代他雍凉都督的位子,所以那怕郭淮早已是心生倦怠,也不得不勉力为之。

    郭淮之所以如此的拼命,是因为他还欠着司马家一个诺大的人情,郭淮之妻王氏是王凌的妹妹,王凌谋反,三族皆诛,王氏亦在其列,郭淮本欲送妻伏法,无奈几个儿子苦苦哀求,郭淮只能写信给司马懿,请他网开一面。

    司马懿爽快地答应了,这也让郭淮欠了司马家的一个诺大人情,所以那怕他到了致仕的年纪,仍不得不继续拼命,以报答司马懿的恩情。

第1862章 万万去不得

    可是不往逍遥津走就得往东走,而魏军早就料算到了吴军的这一条退路,东路的骑兵军团已经杀到阜城,掐断了吴军东归建业的路径,如果吴军强行地从东路突围的话,那么阜城之敌也必将是他们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虽然东路距离建业较近,但从寿春退往建业的话,路途还是比较遥远的,吴军就算是突破了魏军的第一道防线,也难逃魏军骑兵的连续追杀,所以从东路突围的计划基本上就被否定了。

    相比与东路阜城那边,南路的逍遥津就简单地多了,吴军只要能突破魏军的防线,就可以直抵巢湖岸边,得到了水军的接应,那怕魏军的骑兵再厉害,孙綝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反正是要搏一把的,所以众将的建议还是直取逍遥津,凭着吴军的人多势众,只要能在逍遥津撕开一个口子,那他们便可以抵达巢湖,化险为夷。

    孙綝也同意这个方案,相比于南路的逍遥津,东路的阜陵路途遥远,风险更高,本着趋利避害的原则,此刻从逍遥津突围,似乎成为了不二之选择。

    事实上,孙綝也没有别的什么路可走了,淮南的其他郡县都处于魏军的控制之下,除了往南和往东南的这两条路以外,走其他的路无异于自投罗网,就算是现在孙綝慌不择路,也不会干出自寻死路的蠢事来。

    所以孙綝下令吴军所有的人马,疾速向逍遥津挺进,准备同前面拦截他们的魏军决一死战,拼死也要冲出一道缺口来。

    就在此时,司马伷率军赶到,司马军一直担负着攻城的主力,所以在魏军大队人马杀来的时候,司马军刚刚从攻城战之中撤下来,属于拖后的那一支队伍。

    在撤退途中,司马军也遭到了魏军的攻击,损失惨重,司马伷拼死力战,才算是突出了重围,与孙綝的大队人马相会合。

    看到吴军正前往新城及逍遥津方向,司马伷脸色大变,赶紧地询问清楚孙綝在何处,便打马如飞,赶了过去,看到孙綝正在策马而行,司马伷急急地飞驰过去,将孙綝给拦了下来,急问道:“丞相何往?”

    孙綝本以为司马伷失陷在了乱军之中,殊为叹息之时,却见司马伷率军回还,不禁大为高兴,也大为惊异,毕竟孙綝手下能征惯战的将领并不多,江东的大将大多都是出身于名门世家的,个个自傲的很,压根儿就瞧不起他这个半路起家的庶支宗室,所以孙綝能够依靠的大将并不多。

    虽然孙綝大肆地起用自家的兄弟和一些心腹的亲信,但论领军打仗的能力,这些人连孙綝的水平都不如,又如何能担当得了大任。

    这次司马伷率军来投,孙綝便极尽拉拢,司马懿打仗便是一把好手,他的儿子就算差点,那也比普通人要强上十倍,所以这次北伐,孙綝对司马伷是诸多倚仗,听闻司马伷失陷于乱军之中,孙綝还颇为伤怀,感觉自己这次损失了一员大将。

    看到他平安归来,孙綝大喜道:“子将你回来的正好,本相还担心你能不能撤出来的呢,我军此刻正欲前往逍遥津,过了逍遥津,便有水军接应,便是再不惧怕魏军了。”

    司马伷一听,孙綝果然是奔着逍遥津而去的,他脸色顿时大变,急急地道:“丞相万万不可,逍遥津去不得!”

    孙綝奇道:“为何去不得?”

    司马伷道:“丞相,在逍遥津截击的是魏军屯骑营和劲骑营,劲骑营倒不打紧,但那屯骑营却是魏军的三大王牌之一,全部都是的铁甲骑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寻常的军队,根本无法与之匹敌,有屯骑营在逍遥津拦路,丞相若是率军前往,犹如飞蛾扑火,有全军覆没之虞,望丞相三思而后行。”

    吴人没有与魏军的屯骑营交过手,不知道屯骑营的可怕之处,但司马伷可是亲眼看到过屯骑营的厉害,那种武装到牙齿的铁甲骑兵,简直就是毫无破绽,在战场上完全是无敌一般的存在,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孙綝试图利用人多的优势去冲破屯骑营的防线,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有谁见过拿再多的鸡蛋就能砸破石头的,所以司马伷认为,孙綝前往逍遥津,如果换作是魏军其他的骑兵营,倒还是有希望搏一把的,但他们面对的是屯骑营的话,那也只有被碾压的份了,根本就没有突围的希望。

    曹亮之所以将屯骑营摆在了逍遥津,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曹亮认为吴军如果要撤退的话,首选自然是逍遥津,只要切断这条通道,整个在淮南的吴军就如同是瓮中之鳖,再无逃生的机会。

    为了锁死这个包围圈,曹亮当然会将最为精锐的屯骑营放在逍遥津,足可见曹亮用兵这狠辣,完全不给吴军任何翻身的机会。

    孙綝等人不知情,还以为魏军的骑兵并不没有什么不同,傻乎乎地一头去撞,恐怕真撞个头破血流,这才会明白屯骑营的厉害。

    可到那时一切就全晚了,前面是不可逾越的屯骑营,后面是紧追不舍的魏军步兵,吴军腹背受敌,只有全军覆灭的下场了。

    司马伷不禁是暗暗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他回来的再晚点,恐怕吴军已经是踏上了不归路,一旦抵达新城附近,被阻击的魏军发现他们的行踪,就再无回转的余地了,毕竟魏军骑兵的速度要比吴军快得多,吴军想从魏军骑兵的眼皮子底下溜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司马伷一看吴军的撤退方向是新城逍遥津一带时,赶紧地劝说孙綝改道而行,这逍遥津,打死也不能去啊!

    孙綝道:“那子将之见,只能是走阜陵了?”

    司马伷连连地摇头道:“阜陵也去不得。”

    孙綝着实有些迷惑,眉头大皱,有些生气地道:“逍遥津去不得,阜陵行不得,子将你难道是让本相在此坐以待毙吗?”

第1863章 改道而行

    司马伷连忙道:“末将并无此意,只是末将认为,阜陵那边有魏军骁骑营把守,虽然骁骑营没有屯骑营那般厉害,但骁骑营素来的以速度见长,而阜陵道路途遥远,如果骁骑营一路追击的话,我军必然是无法安然返回建业的。”

    不得不说,魏军的这三大骑兵王牌是各具特色,屯骑营人马皆覆重铠,防御能力天下无双,其近战攻坚的能力也是无人可以匹敌的;越骑营则全部是弓骑兵,全员装备弓弩,擅长远程攻击;而骁骑营则是以机动能力见长,速度上的优势无人可以企及。

    这次曹亮出征淮南,并没有带越骑营前来,而是仅仅只带了屯骑营和骁骑营,另外加上两个普通的骑兵营:劲骑营和果骑营。

    从迂回包抄的角度来讲,这个几个骑兵营已经是足够用了,曹亮将骁骑营安排到了阜城,也是颇有深意,有着战术方面的考量。

    逍遥津其实只有一道防线,一旦被吴军突破之后,身后便会有水军来接应,所以曹亮才会将屯骑营安排在了逍遥津,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用屯骑营强大的攻防能力,将十几万的吴国大军堵截在新城和逍遥津之间,然后待魏军主力杀到之后,一举全歼吴军。

    而阜城不同,这里道路漫长,那怕是被吴军突破陈地,也不代表他们就可以从容而逃,骁骑营完全可以一路追击,一路斩杀,以吴军的速度,根本就没法和骁骑营相提并论,整个阜城道,恐怕会是血流成河,尸集如山,没有一名吴兵可以逃得回去。

    孙綝眉头大皱,虽然他承认司马伷说得是事实,但是如果这两条路都不能走的话,那吴军岂不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吗,十几万吴军困于淮南,又该何去何从?

    “那依子将之见,我们又该当如何?”孙綝无奈地道。

    众将也将满腹狐疑的目光看向了司马伷,既然两条路都走不得,他们不信司马伷真能找出一条重返江南的路来。

    那知司马伷在提出否定方案的时候,早已是胸有成竹,他立刻拿出一卷地图来,展开后,指着地图对孙綝道:“如今之际,我们唯有改道东南,从夹石、石亭一带突围,那儿魏军的防范不是甚严,突围有机会较大。”

    孙綝也看向了地图,不过他有些疑惑地道:“想要走夹石石亭,必经六安,庐江郡如今尚在魏军手中,我们如何逾越?”

    司马伷道:“六安虽有魏军守备,但人数不多,最多也只能守城而已,六安之东,有一条路直通夹石,我大军经此,六安守军必不敢拦截,就算逍遥津的魏军闻讯赶往石亭,那儿山势险要,地形复杂,并不利于骑兵行动,所以我军必可以从此路突围而出。”

    孙綝闻之大喜,道:“还是子将高见,传令下去,全军改道庐江,前往夹石。”

    司马伷连忙拦阻道:“丞相且慢,末将还有话说。”

    孙綝奇道:“子将还有何计?”

    司马伷道:“魏军追之甚急,如果我们直接改道西南,魏军追兵必将尾随而至,我军的行动方向也必为魏军掌握,魏军屯骑、劲骑二营虽在逍遥津,但他们行动迅捷,一旦得悉我们改走夹石道的话,必然会移师进行拦截,所以丞相必不可鲁莽行事,需遣一军,尽竖旗帜,虚张声势,仍按原计划向逍遥津行进,以吸引魏军追兵,主力则是需掩旗息鼓,悄然而行,等魏军发现之时,我们已经抵达夹石,撤回皖城了。”

    孙綝赞道:“还是子将想的周全啊。朱熊、朱损听令,命你二人领兵两万,将所有旗帜战鼓都带上,虚作声势,前往逍遥津,不得有误。”

    朱熊、朱损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方才司马伷的话他们也是听得真切,十几万大军前往逍遥津,也是自投罗网,如果此时让他们带两万人前去,那不是送死吗?

    朱熊、朱损立刻是跪伏于地,向孙綝哀求地道:“丞相,我兄弟二人一向对丞相忠心耿耿,虽万死不能报丞相也,但唯恐我二人去后,丞相身边再无亲信之人,倘若丞相遇险,又何人可救之?望丞相垂怜,留我们在身边照应,另遣他人前去吧。”

    朱熊朱损虽然打仗能力不行,但脑子却也不笨,明知道此去是十死无生,他们自然是不肯前去送死的,但为将者,得遵令行事,孙綝指派他二人前往,如不从命,那依军法便是死罪,所以两人赶紧地打亲情牌,告诉孙綝,我们可是你的心腹亲信,没我们在身边,万一前往夹石有什么风险,谁来保护你呀?

    孙綝本意是派两个心腹的人领军前往逍遥津,这样他才放心,但没想到朱熊和朱损如此的贪生怕死,根本就不敢前往,想想自己身边可以信赖的人并不太多,如果真让朱熊朱损走了,万一真有什么险情,那就真得无人救急了,听到朱熊朱损的哀求,孙綝又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司马伷一看,完犊子了,吴国现在真是一群熊兵窝将,打伏没能力倒还罢了,到了关键的时候,一个个贪生怕死,也难怪吴军会屡屡打败仗呢,就这么一帮的废物,能有什么作为啊?

    司马伷心底里暗暗垂叹,自己真是明珠暗投啊,本来指望着投奔吴国,能够借助于吴国的力量兴兵复仇,恢复中原,可现在看来,终究是镜花水月,能保下一条性命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其他的事,实在是想多了。

    司马伷看看吴将诸将都懦懦地不敢站出来,他只得将身后的副将张令叫了出来,对他道:“张将军,还是由你率军前往逍遥津吧。”

    张令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慷然领命:“唯!”

    张令这些将领死心塌地地追随司马伷,对他自然是忠心耿耿,如此急难险重的任务,既然司马伷下了命令,他们便是义无反顾,那怕明知死地亦无半点惧色。

第18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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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可不敢睡着,吴军依然在不断地发起着进攻,这个时候如果稍有疏忽的话,就很有可能会酿成大错。

    诸葛靓找来了一个锥子,困得不行的时候,就拿锥子在大腿上狠狠地扎上一下,你别说,这法子还真有效,诸葛靓立马就变得精神了,困意全消。

    古人头悬梁锥刺股的法子还都真有不赖,诚不欺我。诸葛靓传令下去,各兵士之间相互监督,谁若是发现了身边的士兵打瞌睡,就用刀尖或枪尖在对方的大腿或屁股上轻轻地来那么一下,保证立马精神。

    这法子虽然短时间有效,但是连续作战,人的身体机能已经被掏空了,大多数的士兵已经是精疲力竭,很难再坚持下去,刺股的办法也只能是治标不治本。

    但诸葛靓也是没有办法啊,由于寿春防守的兵力有限,而吴军的进攻又极为的猛烈,他不得不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城头上,手中就连一点预备兵员都没有,所以在城头的守军根本就没有轮休调换的机会,面对吴军昼夜不停的强攻,诸葛靓也只能是咬牙坚持着,在援军到来之前,他一刻也不能松懈。

    寿春守军这边承受着相当大的压力,吴军那边日子也不好过,由于在攻城作战时吴军也是不遗余力地投入了所有的兵力,现在他们的体力和精力也到达了极限。

    仗打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再是单纯地比较战斗力了,更多的是一种意志的比拼,就如同是搏斗场上,两个已经是精疲力竭摇摇晃晃的对手,就看谁更早一步倒下了。

    吴军燃起了火把,夜以继日地发动着进攻,整个城下都是星星点点的火光,就宛如是一片璀璨的星河,尽管现在吴军的攻势也远没有此前那般的凌厉了,但由于防守力量的衰减,寿春城的防御显得更是险象环生。

    有的城墙地段甚至都被吴军给突破了,不过好在有诸葛靓率领着亲卫营及时地进行了反扑,将冲上城头的吴军逐一斩杀,这才控制住了局势,避免了城池的失守。

    但是诸葛靓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扮演救火队长吧,十几里的城墙,如果处处失守的话,诸葛靓就算是神人也救之不及的。

    寿春城的防守,确实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诸葛靓是心忧如焚,他站在城头上向北边眺望,希望可以看到父亲带兵杀回来的场景,但他只能是看到了远处星火点点的场面,想必诸葛诞的军队也是受到了吴军的阻击,双方也在淮河上厮杀激战,寿春城的防御,已经到了极限,诸葛靓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诸葛诞率兵杀回来的那一刻。

    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又一个不眠之夜就这样熬了过去,白天的到来,并不会意味着战斗的结束,恰恰相反的是,吴军的进攻将会进入到新的**之中,寿春守军激战了一夜之后,已经耗光了所有的精气神,城池的失守,也仅仅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了。

    “准备突围吧!”诸葛靓很不甘心地下达了准备突围的命令。继续死守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吴军随时都会攻入到城中,如果没有突围的话,所有人不是战死就是被俘虏,这都不是诸葛靓所希望看到的结果,留下一点仅存的力量,与诸葛诞会合之后,他们还是有机会再发起反击的。

    虽然诸葛靓已经下达了突围的命令,但是许多的士兵却似乎无动于衷,他们一旦放弃坚守,吴军就会如洪水猛兽一样扑上来,他们为之奋斗和坚守了三天三夜的城池,顷刻之间就会沦入到吴军之手,他们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许多的士兵的脸上,都流露出不甘。

    可不甘又能怎样,他们已经战到了最后的一刻,敌众我寡,力量悬殊,失败已经是无可避免了.

    但就在此时,吴军西面的阵地上,突然为之大乱,一支人马从阵后杀出,直接就把吴军的阵地给冲了个七零八落。

    吴军西面的阵地是由留赞来负责的,此刻的留赞,正在护城河的边上指挥攻城作战,而吴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攻城的上面,以致于背后突然地有淮南军杀出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时间阵脚大乱,死伤无数。

    本来正准备撤退突围的寿春守军是精神大振,这分明是援军杀了呀,他们迅速地飞报给了诸葛靓,突围行动自然而然地也就中止了。

    诸葛靓更是亲自前往城池的西门去查看,想要一睹究竟。

    这时诸葛靓也是比较疑惑的,按理说诸葛诞是在北面的下蔡,即使他们突破吴军的封锁,最先抵达的方向也应该是北面,为何却突然会出现在城西呢?

    等赶到了西门,诸葛靓登上城楼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率先杀回寿春救援的,并不是诸葛诞的军队,而是吴纲的军队。

    原来吴纲是奉了诸葛诞的命令前往弋阳去阻击王昶的荆州军的,听闻到诸葛诞在颖上战败的消息,吴纲在弋阳的处境变得十分艰难起来,他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想要挡住荆州大军,确实是困难重重,为了避免全军覆灭,吴纲只得在奏明诸葛诞的情况之下,选择了撤退,引兵退向了六安。

    本以为王昶会率兵追来,吴纲甚至都做好了打恶仗的准备,但出人意料的是,王昶并没有进军,就连吴纲主动让出来的弋阳,他都没进,而向后撤退,重新地撤退到了荆州和淮南的交界处平春。

    王昶的举动让吴纲是大惑不解,他确实想不通王昶为何畏之如蛇蝎,难道说王昶认为淮南军设下埋伏和圈套了吗,所以才不敢进军?

    吴纳搞不清状况,只能是派人去禀报诸葛诞,但刚到寿春,就得到了吴军围城的消息,送信人赶紧折回去告之了吴纲,这才有吴纲火速回援的一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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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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