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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2兴魏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2兴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18章 重组

    并州军这一次大规模的军队重组,不光是扩军这么简单,随着并州军一次次的胜利,疆域面积也是越来越大了,作战的范围也随之扩大,可以预见,此次渡过黄河之后,并州军的作战区域将会进一步地扩大。

    而以前营一级为最高作战单位的局限性就暴露了出来,按照并州军现有的编制,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每营的编制最高皆为一万五千人,而且相互之间互不隶属。

    以前在并州作战时,一万五千人的作战部队也已经可以满足单独的作战需求了,但随着战事的不断升级,单营作战的模式已经大大地落伍了,就拿此次的冀州作战,并州军往往会出动两三个营甚至是四五个营进行联合作战,单营的作战能力,已经无法满足现在的作战需求了。

    多营的联合作战固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一些问题,但所暴露出来的缺陷也是无可避免的,由于各营之间互不隶属,关于这个指挥权的问题,无形之中就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毕竟大家都是平级的将军,意见统一的时候还好说,一旦出现分歧,肯定难免会产生争执,谁听谁的呢?

    尽管曹亮可以临时任命联合作战时的临时统率,但这方法毕竟治标不治本,临时的指挥官也不可能完全服众,难免会出现一些相互掣肘的事,战场之上,许多战机都是瞬息万变的,指挥官如果不能捉住时机,做出正确的应对,必然会让战况陷入到危急之中。

    所以战场上的指挥权永远是明确无误的,这样才能做到军令如一,令行禁止。

    而且随着战事的不断扩大,这种联合作战的模式将会成为一种常态,再将各营这样分分合合,显然不能满足作战的需求了。

    所以并州军的重组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冀州之战时,曹亮就已经有了一个成熟的想法,但战事停不下来,这个想法也无缘实现,现在并州军兵临黄河,难得的休整机会,于是曹亮决定双管齐下,扩军和重组同时进行,一步到位。

    重组之后,并州军将会形成三大军团的新编制,每一个军团下辖五个营,其中步兵营三个,骑兵营两个,再加上军团直属的后勤保障队伍,每个军团的兵力将会达到八万人。

    以八万人的建制,并州军将会形成三个完全独立作战的体系,而邓艾、羊祜和杜预也将因为以前出色的军功和领军能力,晋升为领军都督,他们三人将会全权指挥这三大军团,构筑并州军新的作战体系。

    而石苞文钦等六人,也将晋升为副都督,除了协助都督管理军团之外,他们还肩负起另外一个重用的职责,那就是领军作战的职责。

    每个军团之中,设有三个步兵营和两个骑兵营,所以六个副都督分别监管和指挥步兵和骑兵,在军团都督的统一领导指挥之下,负责步兵和骑兵的具体作战事务。

    具体的分工为石苞、文钦、牵弘为骑兵都督,马隆、王濬、刘靖为步兵都督,各司其职。

    并州军这次的大规模重组,最大程度地激发出了并州军的作战潜力,而且做为一代名将的邓艾、羊祜和杜预,仅仅让他们来指挥一万五千人的作战部队,纯粹有一种大材小用的感觉,曹亮深知以他们的能力,那可都是统御一方,定国安邦之才,以前一直担任营将,还真是有些屈才了。

    只有给他们提供更广阔的平台,才能把他们名将的潜质给激发出来,真正的闻名于世。

    领导和指挥八万人和一万五千人,完全不是什么相同的概念,统率一个营的兵力,就算你有再天大的本事,也是无法施展开来的,只能是听从上面的安排,无法担负起独立作战的任务。

    而指挥八万大军,那概念就完全的不同了,八万军队,就足以担负起一场大规模的战役所需了,这八万人,将不会再是单一的步兵或骑兵,而是一支既拥有步兵也拥有骑兵,还有若干后勤保障分队的军队,领军的将领将会拥有更大的自主权和决策权,可以充分地展现自己的能力。

    三大军团建立之后,曹亮也将从战术的指挥者化身成为战略的筹划者,他甚至都无需再去考虑某一场战役的细节问题,一切交给邓艾、羊祜、杜预他们去处理,曹亮只需去考虑战略层面的事情。

    事必躬亲,虽然是一种认真负责的态度,但事无巨细,都由自己一个人来处理,不把自己给累死才怪,蜀国的丞相诸葛亮还不就是自己给活活累死了,曹亮放着手下一大帮子的能臣名将不用,自己事事亲历亲为,活成诸葛亮那样,也实在是太累了。

    只有学会放手,曹亮才能真正地解放自己,现在的曹亮,已经不是宫殿门口值守的小小锦衣卫了,也不是统率七百骑的越骑校尉,也不再是一州牧守,他的麾下,有着近三十万的军队,有着并幽冀三大州的广阔区域,他已不能再用以前的思维方式来管理这些军队和区域了。

    接下来,战争还会继续,曹亮所掌控的区域会变得越来越大,做为上位者,曹亮必须要学会御人之道,让人去做事,而他只需御人即可。

    邓艾、羊祜和杜预跟随自己多年,出生入死,屡立功勋,深得自己的信任,所以曹亮才会放心大胆的将所有的军队交给他们,当然曹亮也不会只做甩手掌柜,具体的战斗由他们来指挥,曹亮则是总揽全局,运筹谋划,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曹亮参与到具体的作战事务之中,如果有必要,曹亮依然会亲临前线,指挥战斗。

    三大野战军团的建立,对于并州军来说,是一个划时代的转变,这也预示着并州军从此将要拉开战略大反攻的序幕,吹响向司马氏发起总攻的号角,渡河之战即将打响,司马氏的末日已经将要来临了。

第1419章 雪上加霜

    “什么,曹亮利淇河发洪水的机会,将太行山伐来的木头全部运到了黎阳?”司马师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悚然地一惊。

    真是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司马师在撤退的时候,不但迁走了阳平等四郡的百姓,而且将四郡境内所有的房屋和树木都统统地烧毁了,他如此做的目的,就是要将四郡的所有资源全部掐断,让并州军再无片木可以下水。

    这种坚壁清野的手段,也确实收到奇效,最起码曹亮无法就近地利用资源来打造战船和浮桥,从更远的地方来运输的话,不是不可以,但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更关键的是时间,稍微地拖上一段时间,等到黄河一封冻,战端再起,那就是明年的事了。

    但司马师千算万算,没有料到曹亮竟然从太行山伐到了所需的木头,并且通过河运的方式,让木头从太行山运抵了白马津对面的黎阳。

    太行山那边绵延千里都是一大片的原始森林,司马师撤退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到那边去放火,不过太行山距离白马津这边至少也有好几百里远,那些木头想要运到白马来,何其之难,所以司马师丝毫没有担心曹亮会取木于太行山,就算曹亮能取来,那也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只要给司马师更多的时间,必定可以打造固若金汤黄河防线。

    但出乎意料的是,曹亮居然利用山洪暴发的机会,将砍倒的树干投入到了淇水之中,顺流而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木头运到了黎阳。

    有了这些木头,并州军打造船只或浮桥的计划必然会大大的提前,这对于司马师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根据细作打探到的消息,并州军已经在黎阳动工兴建船只和浮桥了,恐怕建成之时,便是并州军南渡之日。

    看来司马师先前采用的坚壁清野的计划是完全失败了,冀州的诸多河流,距离黄河最近的也就是淇水了,这条原本是黄河支流的河流,当年硬是被曹操改道汇入了白沟,本来淇水的水量并不大,尤其是上游,几乎没有什么较大的水流,谁都不会想到那一沟浅水能运送巨大的木头。

    但并州军却抓住了突降暴雨山洪暴发的机会,趁着淇河水位暴涨的时候,一举将所有的木头运到了黎阳。

    这一点让司马师十分的疑惑,毕竟山洪暴发是并不常见的现象,而并州军砍伐太行山的树木至少也要提前一个月来进行,那问题是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能耐,能提前一个月就预知会有暴雨,如果说是撞大运的话,那这样的巧合岂不是太玄幻?

    如果真得有人能未卜先知的话,那真是更可怕了,天时地利人和,这是打仗必备的三要素,地利那是摆在那儿,人和也可以自己去争取,唯独天时,最难掌控,也最难把握,不是说天有不测风云吗,真如果有人能掌握天时,操纵天象,那就等于是抢得了先机,足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司马师不知道并州军之中怎么会这样的高人,但眼前的形势却是极为不乐观,原本司马师认为并州军无法获得渡河所需的工具,渡河作战至少会拖延到明年,但现在看来,并州军很可能会在两三个月之内,也就是在年底之前,就会发动大规模的渡河行动,这对于尚未布署完成的黄河防线,将会一个致命的打击。

    司马师传钟会来商议此事,钟会也是一脸的凝重之色,并州军在黎阳大造舟船,很显然,兖州河段将会是并州可以攻击的重点,而兖州河段防线过长,兵力薄弱,一直是钟会比较担忧的地方。

    但就算如此,司州和青州那边的兵力也不可以轻易调动,因为谁也无法保证这是不是曹亮玩的障眼法,故意地在黎阳大造舟船,吸引司马军的注意力,将司马军的主力都引诱到兖州一带来,然后曹亮再趁虚偷袭别处。

    用兵之道,就在这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之间,钟会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不管曹亮玩的是什么花样,他也必须要坚定自己的防御方案不动摇,这样才不致于被曹亮牵着鼻子走。

    所以司州和青州的兵马肯定是不能轻易调动的,最多是兖州河段之内的兵马可以进行微调,以应对并州军的进攻。

    但兖州河段,司马军只有十万余人,而他们需要防守的河段,长达五百余里,如此长的防线,这么一点兵力,肯定是捉襟见肘,那怕钟会有再详实的防御计划,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钟会向司马师提出了必须要增兵的建议,当然这个建议钟会已经提到过无数次了,只不过这一次钟会强调必须要尽快地落实,毕竟现在形势逼人,并州军的渡河行动已经迫在眉睫了,如果司马军还在防守上拖拖拉拉的话,那后果便是不堪设想的。

    而且钟会之前就已经提出了,黄河防线上虽然缺兵,但不能滥芋充数,拿新招募的军队来抵数,毕竟冀州之战的经验已经证明,大战之时,那些新募来的军队根本就没有个么战斗力可言,反而会成为素赘和包袱,毕竟黄河防线上的防守,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如果某一段河堤出了问题,结果很可能会导致整条防线的崩溃。

    司马师自然是深知这个道理的,所以先前他便决定抽调淮南的兵马来应急,但淮南的兵马是在诸葛诞的手中,如果天下太平,司马师倒也不惧诸葛诞,如果他敢不应命的话,司马师便可发兵讨之,灭其三族。

    但现在的形势可没法允许司马师大动干戈,一旦把诸葛诞给逼反了,或许他会联手曹亮,在自己的背后狠狠地捅上一刀,到时候司马师腹背受敌,只怕是形势变得雪上加霜,更为不堪了。

    所以在对待诸葛诞的问题上,司马师还需要更慎重地处理才行。

第1420章 一条喂不熟的狗

    贾充离开了兖州,一路南下,由于贾充这次是打着钦差大臣的幌子前往豫州徐州和扬州进行巡视的,所以他虽然迫切地想要直接前往淮南,但为了不显得很是刻意,专门绕了一个大圈,首先抵达了豫州,装模作样地巡查了一番之后,又转到了徐州,最后一站,才来到了淮南。

    听闻钦差大臣前来,诸葛诞可不敢怠慢,亲自率领扬州的官员出寿春来迎接,并设下盛大的筵宴来招待贾充。

    贾充此次前来寿春,就是要试探一下诸葛诞对司马家的忠贞程度的,但有些话却不能明说,贾充先前在豫州和徐州兜了一个大圈子,就是要诸葛诞放松警惕,不认为他是刻意而来的。

    酒宴之上,两人是推杯换盏,言谈热情,贾充盛赞诸葛诞之功,先前诛灭王凌,后来力拒诸葛恪,诸葛诞是居功至伟,贾充称诸葛诞乃司马氏之东南屏障,南天一柱。

    诸葛诞喝了不少的酒,此刻早已是面红耳赤,听闻贾充之言,哈哈大笑道:“公闾说错了,某乃为朝廷守疆,岂可为司马氏之私器?”

    贾充借机道;“如今的天下,乃司马公之天下也,公休兄乃护国之柱石,亦为司马公之重用,这有何差别?”

    诸葛诞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那岂能无差别,司马公虽然位极人臣,但亦是天子之臣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公闾拿司马公和天子相提并论,似乎有些不妥吧?”

    贾充微微一笑道:“公休兄远在藩镇,自然不了解洛阳的情况,洛阳的贤达之士,都齐心拥护司马公,欲效汉献帝之故事,奏请天子禅让,不知公休兄以为如何?”

    诸葛诞厉叱道:“你莫非不是贾豫州之子吗?贾家世代深厚皇恩,你居然敢说这样无君无父之言,欲将曹氏的江山社稷拱让人,真乃大逆不道,某受命于朝廷,镇牧扬州,虽死亦不足报陛下万一,若陛下有事,某必当死节!”

    贾充一脸的尴尬,连忙陪笑道:“公休兄勿怒,方才不过是酒后戏言,公休兄千万莫要当真。”

    诸葛诞这才脸色稍稍回转,轻哼了一声道:“此席间更无旁人,若是传到天子耳中,便是诛灭三族的大罪,某便当你是酒后胡言,此事休得再提,否则休怪某不客气。”

    贾充支唔了一声,便再也没有提及此事,这次他来寿春,就是要试探一下诸葛诞对司马师的忠心程度,但没想到诸葛诞就连虚以委蛇都没有,直接出言高声斥责于他,本来贾充还准备了不少话想要来套诸葛诞的真实想法,可被他这么决绝的态度一打断,剩下的话也只能是咽到肚子里,再也不敢提及了。

    因为出了这事,酒宴最终也是不欢而散,接下来,贾充也没有在寿春多逗留,草草地例行公事巡视了一番之后,便告辞离开了寿春,北上兖州向司马师汇报情况去了。

    贾充回到了白马之后,便立刻去见司马师,将寿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司马师,最后贾充对司马师道:“大将军,诸葛诞不过是一条喂不熟的狗,心怀二志,这样的人不能留,久之为祸矣。”

    民间常有议论,称诸葛氏三兄弟,蜀得一龙,吴得一虎,魏得一狗,贾充直接将诸葛诞称之为狗,而且是喂不熟的狗,倒也是相得益彰。

    通过这一次的试探,果然证明了诸葛诞并没有归附司马家的想法,对于这样的异己分子,那就绝不能留着,留着就是一个祸害,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地发难,在背后捅你一刀,养虎为患,这养狗一样也有风险。

    贾充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思考好了,像诸葛诞这样对司马氏没有半点忠诚之心的封疆大吏,那可是绝对不能留着,淮南重镇对于魏国而言,是极为重要的,它是对抗吴国的重要边关,一旦失守的话,整个中原的局势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司马师绝不能姑息养奸,对待诸葛诞这样的人,就必须要快刀斩乱麻,越早处理,带来的危害便越小,如果任其发展的话,只怕将来会尾大不掉,越难处置。

    司马师听闻贾充的话,沉默不语,他没有对贾充的话表示怀疑,毕竟贾充是自己的心腹之人,这次他没有派遣别人,而是专门地派遣贾充去,就是因为贾充值得他信赖。

    而且贾充和诸葛诞之间也是无仇无怨的,此前彼此没有过任何的交集,所以司马师不用担心贾充会在背后说诸葛诞什么坏话,如果贾充真得认为诸葛诞是一个威胁,必须要铲除的话,那他也是一定站在司马师的立场上的,这一点勿庸置疑。

    但现在的局势非常的微妙,曹亮已经从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逐渐成长为司马家的头号政敌,现在司马师必须要竭尽全力才能对付得了曹亮,所以司马师必须要保证其他地方不出任何的秕漏才行,既然淮南已经成为了一个极不稳定的存在,那么司马师肯定得想办法来对付诸葛诞了,既不能放任不管,也不能操之过急,所以司马师暗暗思索,必须想一个稳妥的办法才行。

    “那公闾可有什么办法吗?”司马师问道。

    贾充道:“这次卑职前往淮南,听人在背后议论诸葛诞暗中眷养死士,虽然未知真假,查无实证,但诸葛诞包藏祸心之举,已经是昭然若揭,所以卑职认为,那怕此刻逼反了诸葛诞,也远比诸葛诞密谋策划好了之后主动叛乱之时,再出兵镇压好的多,最起码诸葛诞此刻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一旦让他准备充分了,再出兵讨伐,未必就能有胜算。”

    眷养死士可不仅仅只是司马家的专利,大多数的豪门世阀,都有眷养死士的传统,只不过是在数量有所区别而已,大多士家所养的死士,人数并不多,像司马家那样一养就是三千人,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第1421章 欲擒故纵

    至于诸葛诞究竟养了多少的死士,此刻司马师就不得而知了,那怕这个消息是一个小道消息,但司马师却也丝毫没有怀疑它的真实性,毕竟司马师当初就是干这个的,所以试图成大事的人,手下没有几个死忠分子,能成就大事吗?

    所以司马师理所当然认为这个消息的真实的,它也从一方面佐证了诸葛诞确实有不忠之心。

    只是司马师比较好奇,按理说就算是诸葛诞眷养死士,那也是十分隐秘之事,但这样隐秘的消息,又是如何泄露到贾充的耳朵里面的,真是好生奇怪。

    要知道,贾充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巡视淮南,他只能是一匆匆过客,只在淮南停留了两三天的时间,何其之短,除非是有人专门向他透露这个消息,否则的话,贾充是万万不可能知道的。

    当然,是谁透露的现在看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消息如果属实的话,那么就证明诸葛诞早有谋叛之心,这样的人,万万是留不得的。

    但司马师虽然眼瞎了,却是心如明镜,他很清楚,诸葛诞之所以隐而不发,最主要的还是在等待时机,如果这个时候司马师想要铲除他的话,诸葛诞很可能狗急跳墙,起兵叛乱的。

    这一手,不得不防啊!

    现在的司马师,内忧外患,四面楚歌,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对付诸葛诞这样手握重兵的边陲重将,司马师必须要想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不至于出现腹背受敌的窘境。

    可是司马师也清楚,诸葛诞那可是一只老狐狸,狡猾的很,想当年,他们也是在一起混过的,能被称之为四聪八达的人物,那一个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些司马师曾经的朋友,大多数已经做了泉下之鬼,司马师毫不留情地对昔日的挚友痛下杀手,又如何不令诸葛诞心生敬惕,一旦司马师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诸葛诞必定会闻风而动。

    贾充建议最好现在就除掉诸葛诞,司马师又何曾不想呢,可是没有一个万全之策,司马师也不敢轻易地动手啊。

    这时钟会入内,听闻此事之后,道:“大将军欲除诸葛诞,只有想办法将他调离淮南,没了淮南的根基,对付他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司马师道:“名升暗贬,这个办法我倒是也想过,本拟将他升为司空,调入朝中,但只怕诸葛诞不肯就范啊。”

    钟会道:“司空虽然位列三公,但却无实权耳,远不能和手握重兵的扬州都督相比,一旦将诸葛诞调离淮南,势必让他心生戒备,进而生出反意,所以,想要对付诸葛诞,必须要投其所好,他不是要兵权吗,那就再给他,让他兼任荆州都督。”

    贾充大惊,道:“诸葛诞如今已经坐拥淮南,如果再将荆州的兵权给他,那不是更让他如虎添翼吗?这局面将来必将更难收拾了。”

    钟会微微一笑,道:“授他以荆扬二州都督,不过是假托其辞,大将军现在难办他,是因他在淮南有着庞大的根基,稍有动作,只怕他会就势给反了,如果他前往荆州,那儿可是王昶的地盘,对付他轻而易举。”

    贾充大喜道:“这个办法好,假装将荆州的兵马大权交付给他,等他到荆州交接之时,可令王昶埋伏人,就地伏杀之,士季兄好计策。”

    钟会轻轻地摇摇头,道:“如今多事之秋,诸葛诞又无反意,如果在荆州突然将其诛杀,只怕会引得边关大将人人自危,容易出乱子。”

    贾充疑惑地道:“那既不能杀,又不能捉,还真要把荆州的兵权给他吗?”

    钟会微笑道:“非也,这荆州的兵权,又如何能给他,大将军可以假托雍凉都督郭淮重病致仕,雍凉都督一职出缺,如果这个时候调诸葛诞去关中,他必然是不肯应命的,因为淮南雍凉相隔千里,根本就无法兼顾。大将军只需下令让荆州都督王昶继任雍凉都督,而将空缺出来的荆州都督由诸葛诞来兼任,荆州和淮南相邻,诸葛诞身兼二职的话,则地盘更大,实力更强,这样诸葛诞必然会欣然接受。

    “既然他肯接受荆州都督一职,那就必须要前往荆州与王昶办理交割事务,大将军可令人给王昶下密令一封,要他在交割之时,当众宣读拜诸葛诞为司空的诏书,如果诸葛诞拒绝应诏的话,王昶便可以以违抗圣旨之名将诸葛诞擒下。如果他接受任命,则让王昶立刻护送到他京师来,不得再返回淮南。等诸葛诞到了洛阳,还不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鱼腩吗,其生死只在大将军的一念之间,杀剐存留,悉听尊便。不过卑职倒是建议,如果诸葛诞乖乖就范的话,倒也可以留他一条性命,毕竟现在局势不稳,大将军还得以安定人心为要务。”

    司马师闻之,连连点头,道:“士季之计甚妙,好一个欲擒故纵,好,这事就交给你来操办吧,抓紧落实,恐夜长梦多。”

    钟会道:“大将军放心,想要钓大鱼,饵料是关键,诸葛诞已经坐拥淮南兵马,如果再得荆州之兵,估计他都能笑醒了,有这样的好事,自然能让他疏于防备。”

    司马师微微颔首,钟会这计妙就妙在他捉住了人性之中最弱点的东西——贪婪,如果把诸葛诞调往雍凉,他必然会心生疑虑,毕竟雍凉他人生地不熟的,如果司马师要对付他,那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把荆州划到他的治下,而且并没有剥夺他扬州都督的职位,如此美事,诸葛诞必然会欣然接受,岂不知钟会已经给他设下了大大圈套,等他到了荆州的时候,荆扬二州都督的位子已经变成了司空,他再想回到淮南也不可能了,王昶已经是切断了他的归路。

    留给诸葛诞的选择,也只剩下上京应命和抗旨不遵了,不过这两种选择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第1422章 家有河东狮

    钟会领命而出,刚到门口,就撞见了司马伷,尽管司马伷在邺城失守之后遭到了司马师的弃用,在军中的声望也是大不如前,但碍于他身份,钟会对他还是毕恭毕敬,客客气气地拱手施礼:“见过三公子。”

    司马伷脸色并不好看,勉强地回了一礼,两人倒是再无寒喧,钟会告辞而去,而司马伷则是进屋去见司马师。

    邺城失败对司马伷的打击挺大的,尤其是司马师不再重用他之后,司马伷显得有些心灰意懒,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今天司马师传他过来,是委任他一个差事的,就是让他从洛阳往兖州押运粮草和军械物资。

    如果是平时,司马伷对这样的差事完全是不屑一顾的,但邺城失守之后,他也就没有了和以前一样的心气了,尤其是在司马师的面前,更是抬不起头来,司马师让他去押粮运草,他也只能是唯唯诺诺地应了,不敢有半句怨言。

    但嘴上没有怨言,可心里便却是极为不舒服,这种押粮运草的苦差事,司马伷还真不愿意去干,好歹他也是司马府里堂堂的三公子,到头来却要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再说了,谁没有打过败仗,他们的老爹司马懿一生纵横叱咤,最后还不是败在了曹亮的手中,最终还枉送了性命。被誉为司马家天之骄子的司马师,不一样在曹亮的手中屡战屡败吗,到头来连两只眼睛都被弄瞎了。

    和他们吃的败仗比起来,自己丢掉邺城,那算个屁呀!

    但就因为吃了这么一个败仗,司马伷在军中的地位大跌,兵马指挥大权也被司马师给剥夺了,顶着个冀州牧的空头虚衔,司马伷几乎是无所事事,毕竟司马伷当初接任冀州的时候,手中还是有半个冀州地盘的,但现在冀州全丢了,实领变成了遥领,自然他也就成了空头的光杆司令。

    而他手中的握有的兵权,也被司马师夺了个一干二净,司马师宁可相信堂兄司马邕,也不再相信他这么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这事着实让司马伷郁闷了好些天。

    不过怀着对司马师与生俱来的畏惧,司马伷也只能是咬碎牙往肚子里面咽,说实话,司马伷还真是些惧怕司马师,司马师比他年长了足足近二十岁,这个年纪,当他父亲也足足有余了,长兄如父,再加上自己是庶出,小妾生的,在司马府里的地位和人家是云泥之别,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打小司马师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站着他不敢坐着,骨子里的惧怕让他不敢丝毫有所违逆。

    离开白马之后,司马伷暗暗地发一些牢骚之后,也就随遇而安了,而且这一路行来,他也觉得挺好的,看看风景,赏赏花草,心情也莫名变得好了起来。

    话说这次离开洛阳,也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以前在洛阳呆腻了,他挺向往那种戎马倥偬的军旅生涯,但风餐露宿了大半年,他现在倒是挺怀念那种纸醉金迷的官宦生活了。

    这次有机会回家看看,其实也挺好的。

    司马伷带着一大群人马以及空的辎重车,很快便返回了洛阳。

    那些需要装载的粮草及军械物资其实并不在洛阳城中,而是在洛阳的东仓,所以司马伷根本就无需进城,他只需要东仓接收物资之后,便可以启程返回兖州了。

    但司马伷又不是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此时他到达到东仓,距离洛阳也不过是一步之遥,又怎可能有不回家看看呢,所以司马伷把装载物资的无聊差事交待给副将之后,自己便动身返回了洛阳城中。

    刚进洛阳城,还没来得回到司马府呢,他就正好遇到了弟弟司马亮,司马亮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都是伏夫人所生,两人自小感情就很好,这次离别多日,乍见司马亮,司马伷还真是十分的高兴。

    “这么巧啊,四弟你是要出城吗?”

    司马亮含笑着道:“刚刚听闻阿兄回来,小弟特意地出城去迎候的,没想到阿兄却先一步回了城,走走走,今日小弟在鸣玉坊设宴,为阿兄接风洗尘。”

    司马伷迟疑了一下,他原本是准备要回家的,和妻儿小聚一番,因为明早还要上路出发的,但司马亮的盛情难却,他也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所以便和司马亮一道来到了鸣玉坊。

    鸣玉坊可是洛阳城中四大乐坊之一,以前司马伷和司马亮可没少光顾,二人到了鸣玉坊之后,鸣玉坊的人丝毫不敢怠慢,将整个二楼的场地全部空了出来,然后安排坊里最漂亮的舞姬来做陪。

    有美酒,有美食,有美人,觥筹交错之间,司马伷也就渐渐地忘记了烦心的事,痛痛快快地和司马亮喝了个痛快,酩酊大醉,直到三更时分,两人才被下人给搀扶回了司马府。

    司马伷的妻子正是诸葛诞的女儿诸葛慧,当初司马懿有心拉拢诸葛诞,在平定王凌叛乱之后,便让自己的三子司马伷纳诸葛慧为妻,意图以姻亲的方式来笼络诸葛诞,不过奏效不奏效另当别论。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诸葛诞并没有因为和司马家结成了儿女亲家就放松了警惕,相反的,诸葛诞对司马师的猜忌之心日甚一日,暗中积蓄力量时刻准备起兵反抗。

    至于嫁入司马家的女儿,就等于是泼出去的水,压根儿就不在诸葛诞的考虑范围之内。

    诸葛慧嫁入司马家之后,先后给司马伷生了三个儿子:司马觐、司马澹、司马繇,司马觐之子司马睿,便是东晋的开国皇帝晋元帝。

    诸葛慧性格比较泼辣,看到司马伷喝得酩酊大醉,已经很是不满了,到了近前,闻到他身上还有浓重的脂粉味,脸上还有不少的胭脂唇印,便知道他是出去喝花酒了,于是诸葛慧大怒,将本来准备净手的铜盆里的水直接就洒到了司马伷的脸上,司马伷当时酒意就醒了一大半。

第1423章 酒后吐真言

    尽管司马家地位在朝中是无人可及的,但也并不意味着每一个嫁入司马家门的媳妇就得循规蹈矩,唯唯诺诺,诸葛慧在家里一贯地强势,司马伷还真有些惧内,如果今天不是司马亮强拉着他前往鸣玉坊,司马伷还真未必敢去那儿潇洒。

    诸葛慧还真是怒了,原本她听到消息说司马伷今日回家,所以她特意地命下人准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就等司马伷回来小酌一番,但没想到左等不到,右等也不到,一直等到了三更天之外,才见司马伷回来。

    如果说司马伷是因为公务耽搁了的话,诸葛慧倒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毕竟男人还得以事业为重不是,尽管司马伷贵为司马家子弟,但如果自己本身没有功绩的话,最多只能是籍着父兄之荫,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罢了。

    诸葛慧这么彪悍的女子,当然更希望望夫成龙,如果司马伷在战场之上能立功的话,将来也给自己搏一个诰命封号,也能风光风光。

    但看司马伷此刻的模样,分明是在风月场上鬼混去了,诸葛慧顿时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不顾什么后果了,直接一盆水浇到了司马伷的脸上,直接把司马伷给浇醒了。

    司马伷顿时也是火冒三丈,虽然平时在家里他对悍妻是比较忍让的,但一昧的容忍让诸葛慧是蹬鼻子上脸,竟敢拿水来泼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于是司马伷和诸葛慧便大吵了起来。

    在司马府内,司马伷是庶子的身份,庶子就意味着地位的低下,平时他受惯了司马懿的斥责,也受惯了兄弟们的排挤,就连娶个老婆,都是河东狮,司马伷内心之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了。

    “诸葛慧,你别太嚣张了,你不就是仗着一个有兵权坐镇淮南的爹吗?耀武扬威的,老子好歹也是司马家的三公子,岂容你如此作践?实话告诉你吧,你那亲爹犯上作乱,图谋不轨,迟早会横遭灭族,如果没有我罩着你,你的小命都一样难保!”司马伷冲着诸葛慧大吼道。

    司马伷在司马师的门外,确实听到了司马师商议要对付诸葛诞的事,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司马伷已经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不过他却是浑不在意的,甚至有些兴灾乐祸。

    说实话,司马伷的这桩婚姻实在难用幸福美满来形容,娶诸葛诞的女儿,完全是出于司马懿的政治需要,司马伷身不由己啊,如果他自己能做主,恨不得休了这个母老虎,也省得受这个窝囊气。

    听闻到司马师有意对诸葛诞动手,司马伷非但没有对老丈人有所同情,反而有些暗暗高兴,诸葛慧在家里肆无忌惮,还不就是仗着有这么一个手握兵马大权的老爹吗,如果诸葛诞被杀了的话,看她诸葛慧还敢嚣张不?

    本来此等机密大事,司马伷是不应该泄露的,更何况是对诸葛慧说,但今天诸葛慧的行为也确实把司马伷给激怒了,再加上他喝多了酒,嘴上没了把门,于是便将诸葛诞的事脱口而出。

    诸葛慧闻言目光顿时一滞,如有遭雷击一般,木立如死,她也很清楚,她之所以嫁到司马家来,并不是因为她姿色出众才德娴淑,而是因为一个有着兵马重权的老爹,如果不是诸葛诞封疆大吏的身份,她又怎么可能会攀得上司马家这一高门槛的,就算司马伷是庶子,在家里的地位不咋样,但再怎么说也是司马家的公子,以司马家今时的地位,多少权贵趋之若鹜,想把女儿嫁到司马家。

    如果诸葛诞倒了,诸葛慧所有的风光可能就不在了,甚至有可能受到诛连,一想到这里,诸葛慧细思极恐,冷汗涔涔。

    司马伷看到诸葛慧没了言语,于是得意洋洋地道:“将来你没了靠山,看你还敢不敢如此跋扈?放心吧,看在儿子的面上,我终究是会护你周全的……”

    说着,司马伷打了一个酒嗝,醉意又上来了,一头栽倒在了床榻上,呼呼睡去了。

    诸葛慧却是再难平静,虽然司马伷语焉不详,但却透露出来一个明晰的信号,那就是诸葛诞拥兵自重,涉嫌谋反,司马师很可能会对他要动手了。

    而司马伷也是在酒醉之下无意间说露了嘴,否则的话,这么绝密的事,是不可能向她透露的。

    怎么办?诸葛慧急得是团团乱转,谋反罪无论是搁在那朝那代,那也是诛灭三族大罪,自己虽然嫁到了司马家,但恐怕一样难以幸免,毕竟以司马伷的地位,能不能保得下她来,还真是难说得很。

    可就算他自己能活命,自己父母兄弟又该怎么办,司马师一旦动手,诸葛家可就全家覆灭了啊!

    诸葛慧真想把司马伷叫醒问个究竟,但转念一眼,她便放弃了这个的想法,这话是司马伷的酒后之言,万一他清醒了之后,把事情禀报给了司马师,那岂不是糟糕万分。

    司马师的手段诸葛慧打心眼里胆寒,他连自己的结发妻子夏侯徽都能毒杀,更别说杀她这么一个小婶子了。

    事不宜迟,诸葛慧立刻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将她出嫁时带来的一个老仆人瑞伯叫了进来,瑞伯可是诸葛家的老仆人了,也是诸葛慧在这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她将这封信交给瑞伯,叮嘱他明天一早就出城,赶赴寿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封信平安地交到诸葛诞的手中,中途不得让任何人看到这封信。

    瑞伯虽然年纪大了,但年轻时也做过诸葛诞的亲卫,身手不凡,他看到诸葛慧如此郑重其事地将一封信交给他,便深知这封信的重要性,当即表示,不管是千难万险,赴汤蹈火,也要把这封信给送到诸葛诞的手中去。

    瑞伯藏好书信,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诸葛慧这才心情稍定,她坐到了榻前,看着鼾睡如死的司马伷,一直坐到了天亮。

第14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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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师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这个结果无疑是在司马师的软肋上,狠狠地扎了一刀,将司马师的战略计划,彻彻底底地破坏了。

    在司马师的战略计划之中,邺城起到的是一个战略支撑点的作用,这不仅是承前启后的后勤枢纽,而且是控制冀州的重要一环。

    正因为有邺城的存在,司马师的十七万大军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向冀北征进,去强攻井陉关,去寻机和并州主力军团进行决战。

    而邺城一旦失守,司马师的整个战略计划就面临夭折的风险,毕竟没有一条通畅的后勤补给通道,前线的军队将会很难维持。

    “司马伷怎么回事,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他何用?”司马师现在远比年轻时要沉稳的多,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次邺城的失守,还是让他无比的震怒,对司马伷是失望之极。

    盛怒之下,司马师拨出剑来,一剑就把面前的几案给削掉了一角。

    司马师和司马伷虽然不是一母同胞的至亲骨肉,但好歹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司马师主政之后,对司马家族的人提拨重用,渐渐地形成了一股嫡系的势力,这股势力,也将成为把持曹魏大权的重要力量。

    这无疑是司马师从曹氏宗族失败的教训之中汲取的经验,曹丕称帝之后,为了防止众兄弟夺他的权,所以对曹植、曹彰等兄弟大加贬斥,甚至还有一段曹植七步诗的轶事。

    后来曹丕以及曹叡所重用的曹氏宗族,也不过是曹真、曹休、曹爽这些旁支庶脉的人,这无形之中也导致了曹氏宗族的衰落,到了后期更是无人可用,如果说曹家人才辈出的话,司马家想要篡权夺位,那根本就是试如登天。

    司马师显然不会去重蹈曹家的覆辙,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键的时候,自己人远比外人更可靠,所以他才会大肆地重用自己的亲兄弟和司马宗族的人,才会把邺城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司马伷来把守。

    但司马伷的表现,却令司马师是大失所望,好歹邺城也是一座大城,其防御能力,丝毫不亚于都城洛阳,司马伷居然在一夜之间给弄丢了,不废物是什么?

    钟会在一旁也是暗皱眉头,邺城的防御体系可是他一手泡制出来的,尽管在他离开之后,邺城的防守兵力不断地減少了,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司马伷这么轻易地把邺城给搞丢了,也太不应该了。

    面对司马师的大发雷霆,吓得司马伷派来的信使战战兢兢,生怕司马师一怒之下,将他给开刀问斩了,邺城是司马伷丢的,他不过是奉命给司马师传个信而已,知道这是一个苦差事,但如果因此而人头落地的话,那他死得就真得很冤枉了。

    吓得那信使跪伏于地,颤声道:“大将军饶命。”

    司马师发泄完怒火之后,心情稍缓,抬头看了一眼那信使,道:“你且起来,细说一下原委。”

    信使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偷偷地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原原本本地将邺城失守以及半路辎重物资被毁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司马师,他既不敢夸大其辞,更不敢虚报隐瞒,生怕有一点虚假的成分被司马师给发现了,那样神仙也救不了他。

    听完了信使的叙述,司马师陷入了沉默,不是说司马伷太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了,像司马伷这样初临战场的菜鸟,面对敌人这样环环相扣的诡计,想不上当真是太难了。

    这一切的罪魁之祸首就是何炎,正是他引狼入室,才最终导致的邺城失守,不过现在何炎肯定已经逃往了并州军之中,再想擒拿其治罪,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司马伷才建议司马师惩处何家,何曾贵为三公,享受着司马家赐给他们的荣华富贵,但却出了何炎这样的害群之马,何家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才是。

    但司马师却没有盲目的相信司马伷的话,何曾可是朝廷的元老了,更是司马家的嫡系,高平陵事变之时,就已经坚定地站在了司马懿这边,所以司马师对何曾是极其信任的。

    当然何家那么大,旁支庶脉数不胜数,真要出一半个害群之马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但关键的是,这个何炎没有人认识,他所率领的押运兵也都是由并州军假冒的,那很有可能这个何炎也并不是真得何炎,而是由并州军的人假扮的。

    司马师这样推断,也并非是没有理由的,首先这个何炎做为奸细,潜伏于邺城之中,沉着应对,行事周全,把司马伷忽悠的团团转,不但抽调走了邺城的主力军,而且还能在主力军的眼皮子底下,纵火烧毁了全部的辎重物质,单凭这一点,就远不是普通的人能办到的。

    何家如果真得出了这等的人才,恐怕早就提拨重用了,又怎么可能凭着何曾的关系,只做到一个小小的押粮校尉。

    所以司马师大胆的推测,押送辎重物资的何炎在半路之上遭到了并州军的伏击,何炎以及手下的一千多人都成为了并州军的俘虏,然后并州军来了一个掉包计,一千多人乔装改扮,混进了邺城。

    而何炎这个领军的校尉,也由并州军之中经验最丰富的人来担当,正因没有任何人认识何炎,所以他才能蒙混过关,至于何家的一些事情,想必此人也是从何炎的口中问询出来的,所以才不会担心司马伷的盘查。

    由于这批辎重物资完好无损,故而没有人去怀疑这些抽运人的身份,这也是并州军最高明之处,他们没有打这批物资的主意,而是原模原样地送入了邺城之中。

    当司马伷毫无防备地接收了这批物资的时候,就已经是掉入了并州军的圈套之中,接下来并州军的诡计环环相扣,邺城的失守也就毫无意外了。

第14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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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师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这个结果无疑是在司马师的软肋上,狠狠地扎了一刀,将司马师的战略计划,彻彻底底地破坏了。

    在司马师的战略计划之中,邺城起到的是一个战略支撑点的作用,这不仅是承前启后的后勤枢纽,而且是控制冀州的重要一环。

    正因为有邺城的存在,司马师的十七万大军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向冀北征进,去强攻井陉关,去寻机和并州主力军团进行决战。

    而邺城一旦失守,司马师的整个战略计划就面临夭折的风险,毕竟没有一条通畅的后勤补给通道,前线的军队将会很难维持。

    “司马伷怎么回事,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他何用?”司马师现在远比年轻时要沉稳的多,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次邺城的失守,还是让他无比的震怒,对司马伷是失望之极。

    盛怒之下,司马师拨出剑来,一剑就把面前的几案给削掉了一角。

    司马师和司马伷虽然不是一母同胞的至亲骨肉,但好歹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司马师主政之后,对司马家族的人提拨重用,渐渐地形成了一股嫡系的势力,这股势力,也将成为把持曹魏大权的重要力量。

    这无疑是司马师从曹氏宗族失败的教训之中汲取的经验,曹丕称帝之后,为了防止众兄弟夺他的权,所以对曹植、曹彰等兄弟大加贬斥,甚至还有一段曹植七步诗的轶事。

    后来曹丕以及曹叡所重用的曹氏宗族,也不过是曹真、曹休、曹爽这些旁支庶脉的人,这无形之中也导致了曹氏宗族的衰落,到了后期更是无人可用,如果说曹家人才辈出的话,司马家想要篡权夺位,那根本就是试如登天。

    司马师显然不会去重蹈曹家的覆辙,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键的时候,自己人远比外人更可靠,所以他才会大肆地重用自己的亲兄弟和司马宗族的人,才会把邺城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司马伷来把守。

    但司马伷的表现,却令司马师是大失所望,好歹邺城也是一座大城,其防御能力,丝毫不亚于都城洛阳,司马伷居然在一夜之间给弄丢了,不废物是什么?

    钟会在一旁也是暗皱眉头,邺城的防御体系可是他一手泡制出来的,尽管在他离开之后,邺城的防守兵力不断地減少了,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司马伷这么轻易地把邺城给搞丢了,也太不应该了。

    面对司马师的大发雷霆,吓得司马伷派来的信使战战兢兢,生怕司马师一怒之下,将他给开刀问斩了,邺城是司马伷丢的,他不过是奉命给司马师传个信而已,知道这是一个苦差事,但如果因此而人头落地的话,那他死得就真得很冤枉了。

    吓得那信使跪伏于地,颤声道:“大将军饶命。”

    司马师发泄完怒火之后,心情稍缓,抬头看了一眼那信使,道:“你且起来,细说一下原委。”

    信使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偷偷地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原原本本地将邺城失守以及半路辎重物资被毁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司马师,他既不敢夸大其辞,更不敢虚报隐瞒,生怕有一点虚假的成分被司马师给发现了,那样神仙也救不了他。

    听完了信使的叙述,司马师陷入了沉默,不是说司马伷太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了,像司马伷这样初临战场的菜鸟,面对敌人这样环环相扣的诡计,想不上当真是太难了。

    这一切的罪魁之祸首就是何炎,正是他引狼入室,才最终导致的邺城失守,不过现在何炎肯定已经逃往了并州军之中,再想擒拿其治罪,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司马伷才建议司马师惩处何家,何曾贵为三公,享受着司马家赐给他们的荣华富贵,但却出了何炎这样的害群之马,何家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才是。

    但司马师却没有盲目的相信司马伷的话,何曾可是朝廷的元老了,更是司马家的嫡系,高平陵事变之时,就已经坚定地站在了司马懿这边,所以司马师对何曾是极其信任的。

    当然何家那么大,旁支庶脉数不胜数,真要出一半个害群之马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但关键的是,这个何炎没有人认识,他所率领的押运兵也都是由并州军假冒的,那很有可能这个何炎也并不是真得何炎,而是由并州军的人假扮的。

    司马师这样推断,也并非是没有理由的,首先这个何炎做为奸细,潜伏于邺城之中,沉着应对,行事周全,把司马伷忽悠的团团转,不但抽调走了邺城的主力军,而且还能在主力军的眼皮子底下,纵火烧毁了全部的辎重物质,单凭这一点,就远不是普通的人能办到的。

    何家如果真得出了这等的人才,恐怕早就提拨重用了,又怎么可能凭着何曾的关系,只做到一个小小的押粮校尉。

    所以司马师大胆的推测,押送辎重物资的何炎在半路之上遭到了并州军的伏击,何炎以及手下的一千多人都成为了并州军的俘虏,然后并州军来了一个掉包计,一千多人乔装改扮,混进了邺城。

    而何炎这个领军的校尉,也由并州军之中经验最丰富的人来担当,正因没有任何人认识何炎,所以他才能蒙混过关,至于何家的一些事情,想必此人也是从何炎的口中问询出来的,所以才不会担心司马伷的盘查。

    由于这批辎重物资完好无损,故而没有人去怀疑这些抽运人的身份,这也是并州军最高明之处,他们没有打这批物资的主意,而是原模原样地送入了邺城之中。

    当司马伷毫无防备地接收了这批物资的时候,就已经是掉入了并州军的圈套之中,接下来并州军的诡计环环相扣,邺城的失守也就毫无意外了。

第14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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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先做好的安排,马隆必须要地指定的间到达指定的地点,并将先登营的战车一字展开,这样就构筑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移动堡垒。

    想对骑兵形成战术优势,唯一能担大任的,也只有先登营了,而且鹿泉一带地形有利,只要封死这一条西进的官路,最近能绕过去的路,至少也在百里开外了,根本就不符合救兵如救火的原则,如果真得等他们从百里之外绕过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最先担任阻击任务的便是先登营,甚至在步兵营射声营左卫营发起对陈泰所部的拦截时,先登营就已经到达了鹿泉,并在天明之前就已经排兵布阵完毕,将西去的道路完全给封锁了。

    由于这一次处于山地之中,先登营无需去布置环形阵地,只需要单面的防御阵地即可,所以马隆更容易地来进行操作,可以同时地布署两道或两道以上的防线。

    为了此次的阻击战,曹亮特意地给先登营多调拨了一千具连弩,这样就使得先登营的杀伤力增强了不少。

    这次司马军的攻击部队,将不会仅限于骑兵,步兵也会参与到进攻之中,所以扁箱车要对付的,很可能是司马军的步骑混编军团。

    步兵虽然移动的速度没有骑兵快,但他们的防御力量可是要比骑兵强多了,重甲步兵不但个个身披重铠,而且还手持巨盾,武装到了牙齿,这样的的重甲步兵,弓弩兵是很难对其造成伤害的,所以马隆也准备好了近战的武器——大量的长矛,随时准备和冲上来的重甲步兵进行肉搏战。

    另外,先登营配备的三十辆投石车也是在阵后严阵以待,这些投石车,就是专门来对付司马军的投石机的。

    记得当初先登营在河内初战告捷,马隆自信满满,曹亮却泼了他一盆冷水,提出了一个破解扁箱车阵的方法,让马隆顿时是面如死灰,骄傲之心荡然无存。

    这个方法就是利用攻投石车,坚固的城墙在投石车的面前都不堪一击,更何况只是用一些木头制成的投石车呢,如果使用投石车攻击扁箱车阵的话,那画面简直就是让人无法直视,惨不忍睹啊!

    马隆在心灰意懒之余,曹亮给他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在扁箱车阵之中,配备数量相当的投石车,这些投石车有着特殊的用途,专门针对敌人的投石机进行反击。

    在目前的情况下,司马军所使用的投石机在射程上,威力上和精度上,都无法和并州军的投石车相提并论,所以先登营无需配备太多的投石车,三十辆就足矣,只要发现司马军有可能使用投石机,就率先实施先发打击,还没等他们的石弹落到扁箱车上呢,并州军的投石车就率先将它们给摧毁了,这样就能确保扁箱车不被破坏。

    有了克制天敌的办法,马隆立刻是重拾信心,在以后相当一段长的时间内,马隆反复地对投石车进行操练,不但对敌军的投石机可以实施反击,而且对敌人远程的聚集性目标也有很大的杀伤力。

    这次先登营的阻击任务相当的繁重,很可能要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所以马隆提前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严阵以待。

    胡奋也是大皱眉头,这扁箱车阵确实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当初在河内的时候,就让陈泰吃过大亏,损失惨重。

    如果是在平原地带,胡奋大可绕过去,不与先登营进行纠缠,但现在的地形,想要绕过去恐怕是很难。

    虽然胡奋不相信凭借着司马军十几万的大军会攻不破这么一个扁箱车阵,但破阵需要的是时间,而并州军的目的也十分的明显,那就是准备要将司马军拖在鹿泉,无法去救援陈泰,天知道在并州军的团团围困下,陈泰还能坚持多长的时间?

    胡奋还特意地询问了一下斥侯兵,看有没有别的路可以绕得过去,前去侦察的斥侯兵告诉他,由于侦察距离有限,方圆三十里之内是没有任何道路可以绕得过去的,或许更远的距离上有绕行的道路,但侦察也需要时间,而绕行更需要时间,两三天之内恐怕都无法抵达白鹿山。

    胡奋立刻就放弃了绕行的念头,距离太远的话,根本就不行的,所以当务之急便是打破并州军的这一道车阵,开辟出一条道路了。

    后续的大军已经就在身后了,胡奋也等不及再与司马师的主力相会合,他下令麾下的军队全部集结,朝着山口的方向,发起进攻。

    胡奋也清楚扁箱车阵对骑兵的威胁巨大,所以从一开珆的进攻胡奋就没有采用骑兵单独攻击的方式,而是排出了一个以重甲步兵为攻坚主力,骑兵在两侧增援的阵型。

    虽然重甲步兵的推进速度缓慢,但他们的防护能力却是一流的,扁箱车后面的弓箭手,很难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这些重甲步兵,更容易接近扁箱车。

    胡奋特意地为重甲步兵准备了大量的巨斧,这些巨斧笨重无比,但却锋利无比,对阵杀敌或许显得太过笨拙,但用来破坏扁箱车,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要重甲步兵可以破开一个口子,那么两翼的骑兵就会伺机而动,冲破并州军防线。

    由于这个山口呈喇叭口状,前宽后窄,胡奋一次性地可以投入大量的兵力,所以胡奋干脆将三万人全部压了上去,试图利用人海战术,来压垮先登营的防线。

    司马军蜂拥而上,漫山遍野,黑压压的,如蝗似蚁,扑天盖地,他们呐喊着,向扁箱车阵发起了进攻。

    马隆是面沉似水,不动如山,先登营自从组建之后,也经历过数次大战的洗礼了,丰富的作战经验让先登营的将士充满着自信,面对司马军如潮水一般的攻势,他们镇定自若,沉稳如山,没有一丝的惧意。

第1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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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先做好的安排,马隆必须要地指定的间到达指定的地点,并将先登营的战车一字展开,这样就构筑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移动堡垒。

    想对骑兵形成战术优势,唯一能担大任的,也只有先登营了,而且鹿泉一带地形有利,只要封死这一条西进的官路,最近能绕过去的路,至少也在百里开外了,根本就不符合救兵如救火的原则,如果真得等他们从百里之外绕过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最先担任阻击任务的便是先登营,甚至在步兵营射声营左卫营发起对陈泰所部的拦截时,先登营就已经到达了鹿泉,并在天明之前就已经排兵布阵完毕,将西去的道路完全给封锁了。

    由于这一次处于山地之中,先登营无需去布置环形阵地,只需要单面的防御阵地即可,所以马隆更容易地来进行操作,可以同时地布署两道或两道以上的防线。

    为了此次的阻击战,曹亮特意地给先登营多调拨了一千具连弩,这样就使得先登营的杀伤力增强了不少。

    这次司马军的攻击部队,将不会仅限于骑兵,步兵也会参与到进攻之中,所以扁箱车要对付的,很可能是司马军的步骑混编军团。

    步兵虽然移动的速度没有骑兵快,但他们的防御力量可是要比骑兵强多了,重甲步兵不但个个身披重铠,而且还手持巨盾,武装到了牙齿,这样的的重甲步兵,弓弩兵是很难对其造成伤害的,所以马隆也准备好了近战的武器——大量的长矛,随时准备和冲上来的重甲步兵进行肉搏战。

    另外,先登营配备的三十辆投石车也是在阵后严阵以待,这些投石车,就是专门来对付司马军的投石机的。

    记得当初先登营在河内初战告捷,马隆自信满满,曹亮却泼了他一盆冷水,提出了一个破解扁箱车阵的方法,让马隆顿时是面如死灰,骄傲之心荡然无存。

    这个方法就是利用攻投石车,坚固的城墙在投石车的面前都不堪一击,更何况只是用一些木头制成的投石车呢,如果使用投石车攻击扁箱车阵的话,那画面简直就是让人无法直视,惨不忍睹啊!

    马隆在心灰意懒之余,曹亮给他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在扁箱车阵之中,配备数量相当的投石车,这些投石车有着特殊的用途,专门针对敌人的投石机进行反击。

    在目前的情况下,司马军所使用的投石机在射程上,威力上和精度上,都无法和并州军的投石车相提并论,所以先登营无需配备太多的投石车,三十辆就足矣,只要发现司马军有可能使用投石机,就率先实施先发打击,还没等他们的石弹落到扁箱车上呢,并州军的投石车就率先将它们给摧毁了,这样就能确保扁箱车不被破坏。

    有了克制天敌的办法,马隆立刻是重拾信心,在以后相当一段长的时间内,马隆反复地对投石车进行操练,不但对敌军的投石机可以实施反击,而且对敌人远程的聚集性目标也有很大的杀伤力。

    这次先登营的阻击任务相当的繁重,很可能要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所以马隆提前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严阵以待。

    胡奋也是大皱眉头,这扁箱车阵确实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当初在河内的时候,就让陈泰吃过大亏,损失惨重。

    如果是在平原地带,胡奋大可绕过去,不与先登营进行纠缠,但现在的地形,想要绕过去恐怕是很难。

    虽然胡奋不相信凭借着司马军十几万的大军会攻不破这么一个扁箱车阵,但破阵需要的是时间,而并州军的目的也十分的明显,那就是准备要将司马军拖在鹿泉,无法去救援陈泰,天知道在并州军的团团围困下,陈泰还能坚持多长的时间?

    胡奋还特意地询问了一下斥侯兵,看有没有别的路可以绕得过去,前去侦察的斥侯兵告诉他,由于侦察距离有限,方圆三十里之内是没有任何道路可以绕得过去的,或许更远的距离上有绕行的道路,但侦察也需要时间,而绕行更需要时间,两三天之内恐怕都无法抵达白鹿山。

    胡奋立刻就放弃了绕行的念头,距离太远的话,根本就不行的,所以当务之急便是打破并州军的这一道车阵,开辟出一条道路了。

    后续的大军已经就在身后了,胡奋也等不及再与司马师的主力相会合,他下令麾下的军队全部集结,朝着山口的方向,发起进攻。

    胡奋也清楚扁箱车阵对骑兵的威胁巨大,所以从一开珆的进攻胡奋就没有采用骑兵单独攻击的方式,而是排出了一个以重甲步兵为攻坚主力,骑兵在两侧增援的阵型。

    虽然重甲步兵的推进速度缓慢,但他们的防护能力却是一流的,扁箱车后面的弓箭手,很难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这些重甲步兵,更容易接近扁箱车。

    胡奋特意地为重甲步兵准备了大量的巨斧,这些巨斧笨重无比,但却锋利无比,对阵杀敌或许显得太过笨拙,但用来破坏扁箱车,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要重甲步兵可以破开一个口子,那么两翼的骑兵就会伺机而动,冲破并州军防线。

    由于这个山口呈喇叭口状,前宽后窄,胡奋一次性地可以投入大量的兵力,所以胡奋干脆将三万人全部压了上去,试图利用人海战术,来压垮先登营的防线。

    司马军蜂拥而上,漫山遍野,黑压压的,如蝗似蚁,扑天盖地,他们呐喊着,向扁箱车阵发起了进攻。

    马隆是面沉似水,不动如山,先登营自从组建之后,也经历过数次大战的洗礼了,丰富的作战经验让先登营的将士充满着自信,面对司马军如潮水一般的攻势,他们镇定自若,沉稳如山,没有一丝的惧意。

第1428章 总算是追上了

    诸葛诞走得确实不是很快,毕竟这只是一次例行的公务交接,又不是行军打仗,如果不是王昶催促得紧,诸葛诞很可能会拖延上几天才去的。尽管如此,诸葛诞一行也是慢慢悠悠地,不慌不忙地一路西行,两日之后,才抵达了弋阳,不过过了弋阳,就进入了荆州地界了,只不过距离荆州州治新野,还远着呢。

    诸葛诞的心情确实不错,以前他执掌淮南,只是偏居于东南一隅,此番兼领荆州之后,他所掌控的地盘陡然间就横跨到了千里之外,千里疆域,足可以立国了。

    人的**这个东西,永远是深不可测的,当你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时候,往往需求只是三餐温饱而已,但人真正到了衣食无忧的地步,往往又开始了对权力的追逐,欲壑难平,权力越大,所追逐的东西便更大。

    此刻的诸葛诞,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千里之国在向他招手了,他只需跨过弋阳,就即将到达荆州之境,以前他从未涉足到这里,但从此之后,这片土地也将纳入到他的麾下,诸葛诞将会成为这片土地的主宰。

    一想到这儿,诸葛诞就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行程,早晨的时候,他就早早地下令,离开了弋阳城,预计在中午前后,便可抵达准南和荆州的边界,一切顺利的话,他们今晚上便会在荆州境内宿夜了,预计最多再有两天的时间,便可以抵达新野。

    就在他们刚刚到达边界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身后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诸葛诞回头一看,只见诸葛靓当先一骑,率领着无数的骑兵急驰而至,他微感诧异,不是说让诸葛靓留守寿春吗,怎么他突然地赶到这里来了,难道说寿春那边出事了?

    诸葛靓瞧见诸葛诞安然无恙,还未踏足到荆州境内,于是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为了追上诸葛诞,诸葛靓几乎是一夜都未曾停歇,一路之上,狂追猛赶,不知道跑坏了多少匹的马,不过总算在弋阳境内截住了诸葛诞,总算是没有白费工夫。

    “父亲……荆州……去不得啊!”诸葛靓到了近前之后,一把便拉住了诸葛诞战马的辔头,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诸葛诞本以为是寿春有什么事,但一听这话,诸葛靓分明是来阻止他进入荆州的,不禁大为疑惑地道:“荆州去不得,为何?”

    “我姊刚派瑞伯从洛阳赶来,专程地送来一封信,书信在此,请父亲过目。”诸葛靓顺手将书信递了过去。

    诸葛诞拆开书信一看,果然是女儿诸葛慧的亲笔书信,看过信的内容之后,诸葛诞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诸葛慧身在司马府之中,自然可以得到别人无法得的消息,既然这话出自司马伷之口,这八成是真事,不会有假。

    诸葛靓道:“父亲,据瑞伯所言,郭淮并未生病,至今仍在雍凉,关于他致仕的消息,纯粹是无中生有,所以此番父亲前往荆州交接兵权,乃是司马师所设的一个圈套,父亲万万不可前往荆州,误中了司马师的圈套。”

    诸葛诞沉声地问道:“瑞伯何在?”

    诸葛靓道:“孩儿已经将他安排在了府里歇息,一路之上,他奔波的甚是辛苦,父亲回府之后,自然便可以见到他了。”

    瑞伯是诸葛家的老家人了,值得去信任,既然诸葛慧听到了对诸葛家不利的消息,非常信任地派瑞伯来传递消息,那就足以证明瑞伯是忠实可靠的。

    先前诸葛诞便有些怀疑其中有诈,但还是经不起巨大的诱惑,没想到最终这还是一个惊天的大圈套,郭淮根本就没有因病致仕,雍凉那边自然不会出现都督职位空缺的事,那么王昶也根本不会调离荆州,让自己去荆州办理兵权的交接,还真是扯了一个弥天大谎。

    顿时诸葛诞的后脊梁有些发凉,幸亏诸葛靓追得及时,否则的话,一旦诸葛诞踏足到荆州境内,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诸葛诞心有余悸地望望荆州那边,可笑自己先前还幻想着接管荆州的地盘和军队呢,果然天上不会掉下白吃的馅饼,看起来是馅饼的东西,往往就是一个陷井。

    看来诸葛诞还是低估了司马师的狠辣与狡诈,在这个多事之秋,居然真敢对他下狠手下死手,不过既然双方已经是撕破了脸,那也就无需再去顾忌什么了,诸葛诞回到寿春之后,便决定要即刻起兵,和司马师全面开战了,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诸葛诞心中暗暗地发起了狠,司马师都已经对他决定下毒手了,那诸葛诞也就无需再去考虑了什么了,起兵和他怼着干就是了,不管是北联曹亮,还是南结东吴,诸葛诞都可以寻找到自己所需的盟友,在对付司马师方面,至少是游刃有余的。

    别说司马师因为黄河防线的关系抽调不出多少的兵力来,就算是真得能抽出人马来,诸葛诞也无惧大军前来的,毕竟诸葛诞并不是孤军作战,就算曹亮远在冀州指望不下,但南面的东吴就在咫尺之间,只要诸葛诞能向东吴许之以好处,一直对淮南心存觎觑的东吴肯定是会出兵救援的。

    只要诸葛诞和东吴联手,就算司马师倾尽全部兵力来攻打淮南,亦是难如登天,更别说司马师此刻为了防范曹亮,不得不派重兵来驻守黄河一线,根本就无法抽调到足够的兵力来发动进攻。

    现在诸葛诞真得对司马师怒了,他暗暗地下定决心,准备回到寿春之后,即刻起兵,要他司马师的好看。

    就在诸葛诞拨转马头正要返回寿春之际,突见荆州那边尘土飞扬,冲出了一批的人马,向着荆州和淮南的交界处汇集而来,看这阵势,少说也有万余人,旌旗招展,气势沛然。

    淮南兵这边,只有诸葛诞出发时带的七百人以及诸葛靓追来时带的一千人,和荆州军的阵势相比,天差地别,实力悬殊,众人惊得是面如土色。

第1429章 虎口脱险

    诸葛靓立刻挡在了诸葛诞的身前,沉声地道:“父亲且退,孩儿来断后!”

    尽管双方的实力对比悬殊,但是如果诸葛靓拼死而战的话,至少也能为诸葛诞赢得一点逃跑的时间,只要诸葛诞能逃回寿春,便有反击的机会。淮南军不能没有诸葛诞,所以诸葛靓义无反顾地挡在了诸葛诞的身前,今日就算他死,也必须要护诸葛诞周全。

    诸葛诞没有慌乱,目光之中反而是多了一道冷冽,看来这一切真得是司马师给他设的一个局,还没有踏足到荆州境内,王昶就派兵埋伏在了这里了,如果自己多走几步的话,还真是没了任何的退路。

    只是不知道,王昶有没有亲自前来?

    毕竟诸葛诞也是一员身经百战的大将,那怕是场面十分的凶险,也没有让他落荒而逃,别看诸葛诞身边只有七百亲卫,但这些人可都是能以一挡十的死士,诸葛诞敢只带七百人就远赴荆州,这些死士便是他最大的倚仗,只要这七百人还有一人没有倒下,诸葛诞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诸葛诞冲着对面高声喝道:“诸葛诞在此,来者何人?”

    对面的领军之将是荆州军的沈方和吴锐,王昶派他二人率领一万兵马前往荆州的边境上,等候诸葛诞的到来。

    毕竟还没有到翻脸的地步,王昶也没有给他们下达必杀令,只是吩咐他们在此迎候诸葛诞,不管采用什么手段,也必须要将诸葛诞护送到新野来。

    沈方和吴锐本来只是埋伏在荆州边境这一侧的,原计划等到诸葛诞进入到荆州境内时他们才会现身,但远远地看到诸葛诞到达边境之后,竟然停了下来,非但没有继续要前进的样子,反而是准备打道回府了,沈方和吴锐一看,这不行啊,于是他们赶紧地现身。

    此刻听诸葛诞一声断喝,沈方和吴锐只得上前道:“末将沈方(吴锐)奉王昶都督之令,在此迎候诸葛都督。”

    诸葛诞冷笑一声道:“区区迎候,就要带如此之多的兵马吗?二位将军真是好大的阵仗!”

    沈方和吴锐尴尬地一笑,道:“诸葛都督误会了,这一路之上山贼出没盗匪横行,王都督是担心诸葛都督的安全,所以才会命末将带兵来护送的,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诸葛诞沉声道:“原来如此,王都督倒是一个有心之人啊!本督本欲今日前往荆州,与王都督相会,只不过刚刚接到濡须口的军情,逆吴军队突然进犯淮南,所以本督不得不返回寿春,待击退逆吴军队之后,再行前往荆州了。”

    诸葛诞扯谎的本事倒是一流,面不改色心不跳,张口就来,仿佛淮南那边真有紧急军情似的。

    沈方和吴锐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吴国突然会进攻淮南,这也太巧了吧,但他们又不敢质疑诸葛诞,只得道:“王都督在新野等候诸葛都督,亦是十分紧要之事,诸葛都督不如先去新野,待与王都督会面之后,再行返回淮南,横竖也不过三两日的事,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

    王昶给他们的命令是,不惜一切手段,也要把诸葛诞带到新野来,眼看着诸葛诞半道要返回去了,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了,回去之后,肯定是会受到王昶的责罚的,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让诸葛诞轻易地离去。

    诸葛诞用凌厉地目光扫向二人,怒道:“军情十分火急,半刻也耽搁不得,二位将军也是行伍之人,岂不知此中的利害,如果淮南因此而失守的话,你二人能向朝廷负得起责任吗?”

    沈方和吴锐不禁是低了头下来,这责任还真不是他们能承担的,如果因此而丢了淮南的话,他俩十个脑袋也不够抵。

    毕竟诸葛诞身份在那么摆的呢,沈方和吴锐也是只是奉令行事,可毕竟王昶也没有直接下令他们可以要诸葛诞的命啊,所以诸葛诞执意要离去,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诸葛诞见两人低了头,倒也没有再疾言厉色,而是缓了一些神色,道:“二位将军也是知轻重的人,回去禀明王都督,请他勿庸担心,淮南事毕之后,本督即刻前往新野,与王都督再行交割。”

    沈方和吴锐终究是不敢对诸葛诞用强的,看到诸葛诞态度如此决绝,知道今日肯定是请不动他了,只得拱手向诸葛诞道:“末将恭送诸葛都督。”

    诸葛诞微微颔首,拨转马头,便朝东而去,诸葛靓也紧紧率军跟随而走,不过转瞬之间,淮南军一行人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沈方和吴锐相视苦笑一声,尽管王昶的命令是要他们用尽一切手段留住诸葛诞,但诸葛诞的强势,还是让他们没有办法出手,毕竟诸葛诞可是扬州都督朝廷大员,以他们的身份,得罪不起啊,看着诸葛诞远去,两人无可奈何,只得垂头丧气地领兵回新野去复命了。

    诸葛靓驰出了十数里,看到身后并无追兵,这才心情大定,对诸葛诞道:“方才好险,如果沈方和吴锐真要动手的话,想要脱身可就不易了。”

    诸葛诞微微一笑道:“还没到图穷匕现的时候,估计荆州那边只有王昶知道司马师的阴谋,这些手底下的人他们还是不知情的,只能是奉令行事而已,为父也是猜测王昶并未下达必杀令,所以才冒险一搏的。果不其然,此二人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如果王昶真得下令要二人杀某,只怕今日一场死战,亦不可免了。”

    诸葛诞老成持重,料算准确,王昶诳自己去荆州,所有的阴谋和圈套也只有在自己到达荆州之后才会实施,估计王昶也没有料到自己走到半路上会突然折返回去,所以他们并没有相应的应急预案。

    不过这次诸葛诞能够死里逃生,虎口脱险,也是全仗着他有这么一个好女儿,及时地向他传递了生死攸关的消息,否则的话,还真是后果无法预料。

第1430章 图穷匕现

    沈方和吴锐空手而回,去见王昶,具述详情。

    王昶听完,沉默不言,司马师的这个计划,十分周详的,整个荆州,也只有王昶一人知情而已,所以他这边绝对不会出现消息泄露的情况。

    原本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诸葛诞经不住兵权的诱惑,已经离开了寿春,前往荆州,而且王昶已经在荆州的边境处派出大军迎候了,只要诸葛诞踏足到荆州境内,那他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诸葛诞刚刚走到了荆州淮南的边界处,居然就悬崖勒马,折返了回去。

    煮熟的鸭子,这就么眼睁睁地给飞走了,王昶闻讯之后,也是一脸的无奈之色。

    这事他也没法去怪罪沈方和吴锐,毕竟在诸葛诞没有到达荆州之前,王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这个阴谋给泄露出去的,一旦知晓的人多了,王昶根本就无法保证消息会不会泄露出去,天知道诸葛诞在荆州军中有没有眼线,像这样密谋的事,还是知道人越少越好。

    所以正因为如此,沈方和吴锐虽然奉令行事,但却也不敢过分的得罪诸葛诞,诸葛诞找了一借口要走,他们也没法强留。

    毫无疑问,诸葛诞一定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会走到半路打了退堂鼓,而这个风声肯定是刚刚收到的,如果诸葛诞早就知道的话,也不会离开寿春了。

    但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王昶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整个荆州,知道这个密谋的只有他一个人,王昶自问他这边是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但他却无法保证洛阳那边不会出问题。

    真可惜啊,只差一步就可以逮到诸葛诞了,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而且王昶知道,这次恐怕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丧失了这个机会之后,再想捉到诸葛诞,那就必须要大举刀兵了,不把淮南踏平,是根本就不可能拿下诸葛诞的。

    并且闹了这么一出之后,图穷匕现,诸葛诞很可能直接就反了,以诸葛诞的性格,他肯定不会束手就擒的。

    单凭王昶在荆州的兵力,也是没办法奈何诸葛诞的,更何况没有得到司马师的命令之前,王昶也不可能擅自兴兵去讨伐诸葛诞,所以王昶在叹息之余,也只能是将这边的情况派人火速报之司马师,由司马师来定夺。

    ……………………………………………………………………

    诸葛诞回到了寿春,吴纲等人都已经得悉了这个消息,纷纷赶来,诸葛诞却是一声不吭,挥退众人,就连诸葛靓也不例外,他独自一人坐到了书房里。

    现在诸葛诞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和问候,他需要的,只是冷静,那怕此刻他的内心之中是一片惊涛骇浪,他也必须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在冷静的时候,做出的决定,才不会让他后悔。

    图穷匕现,司马师已经露出了他的杀意,诸葛诞已经不可能再虚以委蛇了,接下来他所走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一旦行将踏错的话,不仅仅是他的身家性命,而且三族之内,恐怕是无人可以幸免。

    起兵肯定是要起兵的,就算诸葛诞不起兵,司马师既然已经动了杀机,那么接下来便会再次地出手,不置诸葛诞于死地他是绝不肯善罢干休的。

    所以诸葛诞就算是想继续维持这样的关系也是不可能了,他和司马师已经是撕破了脸皮,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此番诸葛诞返回寿春,就必须要抢在司马师再次出手之前,先发制人。

    自从王凌败亡之后,诸葛诞在淮南已经经营了数年,从王凌的身上,诸葛诞已经是可以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果诸葛诞没有早做准备的话,那么他的下场,甚至是要比王凌还更惨。

    王凌兵败身死,三族伏诛,诸葛诞虽在然参与了围攻王凌,但却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自己有可能就是下一个王凌,毕竟他也和王凌一样,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司马家的嫡系,永远也得不到司马师的信任。

    封疆大吏有着极高的权力,拥兵自重,这让司马师一直是比较担忧的,生怕所用非人,更造成最为恶劣的后果。

    所以诸葛诞一直以来,都在暗中积蓄着力量,他不仅仅只是培养死士以自保,而且在军队的管理上,也一直是重用亲信之人,吴纲、蒋班、焦彝这些心腹之人一直在军中占据着要职,帮助诸葛诞牢牢地控制着兵马大权。

    兵马大权一直是诸葛诞赖以生存的资本,只有将军队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这样起事之时,才有获胜的把握。这几年来,诸葛诞排除异己,重用亲信,逐渐地将淮南的兵马大权掌握在了手中,这无疑也成为他敢于叫板司马师的最大的本钱了。

    虽然诸葛诞做好了起兵的一切准备,但是此刻到了真正要起兵的时候,他依然觉得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他面对的对手,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是权倾天下把持朝政的司马师,尽管司马师在北方战线上和曹亮的较量之中,一败再败,但并不意味着他对淮南没有再战之力。

    如果司马师下了狠心,孤注一掷地来对付他的话,诸葛诞这边还是有些吃紧的,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的话,诸葛诞还需寻找强援才行。

    现在诸葛诞能联合的盟友并不太多,恐怕只有并州的曹亮和南面的吴国才有资格,只有他们的实力,才能够达到震慑司马师的目的。

    但曹亮远在冀州,与淮南相隔太远,更因为司马军封锁了整条的黄河,片木不得下水,诸葛诞就算是有心想要来联系曹亮,亦是难以通过黄河,成功地和曹亮接上头。

    曹亮乃宗室之人,更是高举着讨贼兴复的大旗,所以这和诸葛诞匡扶魏室的政见是不谋而合的,只要诸葛诞不改变自己的信念,他百分百是可以得到曹亮的信任。

第1431章 求援江东

    但曹亮毕竟是远在冀州,相隔千里,远水难解近渴,当年王凌起兵之时,也曾试图和曹亮结盟,但同样是鞭长莫及,司马懿铁心了要首先吃掉王凌,曹亮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诸葛诞也很清楚这一点,就算他此时和曹亮结盟,能得到的援助也是少之又少的,最多也是只能起到牵制司马师的作用,而司马师一旦选择和司马懿一样的办法,先南后北,先易后难,集中力量来对付诸葛诞的话,那诸葛诞还真是悬了。

    尽管这几年来诸葛诞一直在进行着秘密准备,就是防着司马师这一手的,但是淮南一地的资源有限,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不可能支持大规模的扩军备战,所以诸葛诞真心想要叫板司马师的话,以半州之力对抗拥有大半个天下的司马师来说,难度还是非常大的。

    所以,在起兵一事上,诸葛诞采用慎之又慎的态度,如果这次不是司马师密谋要暗算他的话,诸葛诞肯定会继续地维持现在局势不动。

    但现在形势所迫,诸葛诞已经不可能再隔岸观火置身事外了,单独地对抗司马师的难度,那么诸葛诞不介意去靠一棵大树,不管在什么时候,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棵大树,自然是就是一直和他们处于敌对状态的吴国,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当年孙权在位之时,心心念念地就是想攻下淮南,他不止一次地向淮南和荆州发起进攻,目的非常的明确,就是想要开疆拓土,问鼎中原。

    在魏吴对峙的这几十年间,包括曹操的那个时代,魏吴之间发生过无数次的战争,几乎隔个三五年,就会发生一次规模较大的战争,平时那些小的摩擦战斗,更是多得不计其数,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家常便饭。

    尽管孙权已经死了,主战的诸葛恪也死在了内乱之中,但诸葛诞相信,只要把淮南这块肥肉摆到吴国君臣的面前,吴人就没有不动心的。

    对于诸葛诞来说,他也不一定就想要去投靠吴国,这无疑会让他背负上一个叛国的罪名,但是现在的形势所迫,诸葛诞已经顾上不那么许多了,他也不一定就是要真心投降吴国,只不过是想要利用吴国的力量而已,如果将来打败了司马师,说不定诸葛诞就会过河拆桥,和吴国翻脸,兵戎相见了。

    说来说去,这也不过是诸葛诞的权宜之计,非常时刻,当用非常手段,至于那些虚名什么的,诸葛诞已经不在乎了,或者说压根儿顾不上了。

    于是诸葛诞决定派蒋班前往吴国,向吴国寻求援助。

    吴国的援兵当然不是白给的,尤其是双方先前还处于一种敌对的状态,诸葛诞如果开不出令吴国方面比较满意的条件,吴国又怎么可能耗钱费粮地来充当这个冤大头吧?

    所以诸葛诞还是给了蒋班一个谈判的底线的,那就是将合肥新城交给吴国,并承诺,击退司马师之后,将庐江郡、安丰郡和弋阳郡割让给吴国,并且拨付五千万钱和五十万斛军粮给吴军,以为出兵之资。

    合肥新城那可是淮南的一座重镇,是淮南的南大门,魏吴两国之中,光是围绕合肥新城进行过的战斗,就不下十余次,就在去年,诸葛恪还大举兴兵来攻打新城,最终是铩羽而归,这也直接导致了诸葛恪最终被杀。

    新城可是令吴人垂涎已久的一座重镇,诸葛诞为了表示诚意,特意地将新城送给吴国,这样优厚的条件,足以让吴人为之动心了。

    当然诸葛诞也是很肉痛的,一旦新城失守,吴军就可以长驱北上,寿春便再无险可依,但诸葛诞也很清楚,如果不给吴人足够的好处,人家凭啥要出兵帮你,如果仅仅只是将一些偏远的没有战略价值的城池送给吴国的话,吴国也肯定不会买帐的,所以诸葛诞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把新城给送了出去。

    没有香饵,又怎么可能会钓得到大鱼,吴国的人又不是傻子,没有好处的事,谁也不会去干,至于割让庐江、安丰、弋阳三个郡的事,那就是以后的事了,能不能兑现,首先得要看能不能打败司马师,如果连司马师都无法打败的话,那么许下再多的诺言,也不过是空头票据。

    当然,打败司马师之后,诸葛诞还需不需要兑现诺言,那就另当别论了,到时候,还得看形势,还得看心情,诸葛诞恐怕自己也没有想好吧。

    至于钱粮,那是军队的日常消耗,这部分的开支,自然得诸葛诞来出了,毕竟吴国派来援兵,没有自掏腰包的道理。

    总之现在诸葛诞不惜血本,也要把吴国拉到战局之中来,只要有吴**队的援助,司马师还真是奈何他不得了。

    蒋班奉命,连夜离开了寿春,前往了吴国。

    吴国的现在的局势,刚刚算是稍稍平定了下来,孙峻利用铁腕的手段,将诸葛恪一家连同党羽尽皆铲除,一个不留,彻底地将诸葛恪的势力从吴国的政坛上给抹去了。

    其实做为一个非江东本地的士族势力,诸葛家族的势力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弱的,远没有江东那些大士族树大根深,这也是诸葛恪一死,整个诸葛家势力便灰飞烟灭的原因。

    别看诸葛恪在世之时,权势赫赫,如日中天,但这棵基本上没有多少根基的大树,在倾覆之时,说倒就倒,最终只剩下了一地的狼籍。

    孙峻虽然得势,但是他的心情亦是糟糕透顶的,尽管诛杀了诸葛恪,但是他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被断掉了一只手,那断手之痛,让孙峻是痛彻心扉,就算是将诸葛恪碎尸万段,亦不解他的心头之恨。

    孙峻上位之后,比诸葛恪更为狠辣,曾经与他有睚眦之怨的人,都是被孙峻以各种理由灭其三族,手段之残暴,令人发指。

第1432章 诱人的条件

    蒋班抵达建业之后,便直奔孙峻的大将军府,递上了拜贴和礼单。

    此次的建业之行,诸葛诞还是特意地给吴国的权贵们一个个准备了一份厚礼的,其中不乏黄金白玉珍珠珊瑚等贵重之物。就连大将军府的管家们蒋班都送上了好处,所以这些下人们特别的殷勤,第一时间就把蒋班的拜贴和礼单给递了上去。

    孙峻的手伤至现在还没有完全愈合,这让他是心情烦躁无比,扫了一眼递上来的拜贴,竟然是魏国扬州都督诸葛诞派来的使者,别的不说,孙峻光是看到诸葛两个字,就已经是怒火中烧了,当即就把拜贴给摔在了地上,怒道:“姓诸葛的就没有一个好人,来人,将使者给我轰出去——不,先给我捉起来,砍掉两只手,再撵回淮南去!”

    手下的人脸色都为之一变,孙峻自从断掉一只手之后,似乎看谁有手都不太顺眼了,只要是惹怒了他的人,断手断脚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话说这个淮南来的使者也够倒楣的,和孙峻无仇无怨的,连面都没见上,两只手就没了。

    这伴君如伴虎啊,指不定那天孙峻一个莫名的怒火,他们这些身边的人就遭殃了,别看现在他们的手还在,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可孙峻的命令没人敢去违抗,不砍掉使者的手,估计自己的手也很快就保不住了,手下的人赶紧应命,准备出去行刑的。

    在一旁坐着的孙綝伸手拦住了下面的人,他从容地从地上拾起拜贴和礼单来,扫了一眼,好家伙,这礼单上所列的礼品,还真是琳琅满目,价值不菲,孙綝笑着对孙峻道:“阿兄别急,这诸葛诞肯下得如此血本送礼,肯定是有求于阿兄的,且看看他的来意再说。”

    孙綝是孙峻的堂弟,都是吴国的宗室,其曾祖父是孙坚的弟弟昭义中郎将孙静,祖父是定武中郎将孙暠,孙峻是散骑侍郎孙恭之子,孙綝是安民都尉孙绰之子,孙恭和孙绰是亲哥俩,所以孙峻和孙綝关系比较近,如今孙峻大权在握,孙綝也跟着沾光,从偏将军跃升到了侍中兼武卫将军的位子上,成为了孙峻的得力助手。

    孙峻哼了一声,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某看这个诸葛诞,绝对是来者不善,又何需理会于他。”

    孙綝道:“诸葛诞身为魏国扬州都督,这个时候突然派人前来送上重礼,肯定是遇到了麻烦事,否则不会如此,说不定会有诺大的功劳送来呢,阿兄不妨先见见来使,再做定夺。”

    诸葛诞是魏国的扬州都督,边关重将,正常的情况,那是和吴国老死不相往来的,这个时候突然派人前来造访,肯定是有缘故的,所以孙綝并不建议拒人于千里之外,见一见,也不吃亏。

    孙峻只是因为痛恨诸葛恪,才会恨乌及屋,听了孙綝之言,想想也是正理,于是派人将蒋班传了上来。

    蒋班入内,见礼完毕,孙峻倨傲地问其来者何意,蒋班便将诸葛诞的书信呈上,孙綝拆而视之,不禁是面带喜色,而后转呈孙峻。

    孙峻看毕,却是冷笑一声,道:“魏人奸诈,这岂不是诳我大吴兵马之计?”

    蒋班道:“我家都督险为司马师所害,所以为保身家之性命,才不得已起兵反抗,岂有诳骗孙丞相之事,此事孙丞相亦可派人明查。如今淮南局势危急,我家都督还望孙丞相可以不计前嫌,出兵援助,为表诚意,我家都督愿割让合肥新城,并奉上一千万钱二十万斛军粮,以为贵军开支用度,事成之后,愿割让庐江郡给贵国,不知孙丞相意下如何?”

    孙峻沉吟了一下,并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让蒋班先回驿馆歇息,明日再给他答复。

    说实话,诸葛诞开出的条件确实是很诱人,如果这其中真没有圈套的话,就跟天上掉下馅饼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

    吴国为了夺取新城,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的钱粮,折损了多少的人马,几十年来,费尽了心血,也最终没有拿下新城来,如果此刻孙峻将新城拿下的话,其功勋和声望也必将会达到顶点。

    要知道,吴国对魏国作战,历来是胜少败多,诸葛恪在东兴打了一个胜仗,就让诸葛恪的声望倍增,要知道东兴也仅仅只是吴国的地盘,诸葛恪打败的最多也不过是入侵之敌,吴魏两国对峙了许多年,吴国数十次地发起战争,却始终是寸土未得,如果在孙峻的手中,将吴国上下垂涎了许多年的合肥新城给拿下来,其功勋足以盖世,孙峻籍此也可以牢牢坐稳吴国丞相的位子。

    光是这个条件就十分的诱人了,更别说诸葛诞还资助给他们钱粮,并答应事成之后,将庐江郡割让给他们,所以这次吴国出兵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诸葛诞为了自保,可确实是不惜血本的。

    当然,如果这些地盘和诸葛诞的身家性命比起来,也就无足轻重了,如果诸葛诞命都没有了,还要地盘干什么。

    将蒋班送出去之后,孙峻和孙綝便谈论起了这事,孙綝认为,这事对吴国对孙峻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就算稍微冒一些风险,也是值得的,更何况,现在诸葛诞病急乱投医,为了保住身家性命,正是东吴狮子大开口的时候,现在诸葛诞开出的条件,应该只是他试探性的价格,底线远不止此。

    试探性的出价都能如此诱人,那诸葛诞的底线,岂不是更令人心动吗,孙綝认为,这将会是孙峻在江东树立威望的大好时机,就连大帝孙权毕其一生都无法办成的事,到了孙峻的手里,却给办成了,这举国上下,必是无人不为之敬佩,孙峻的地位,必定是稳如泰山。

    孙峻一听言之有理,立刻派孙綝前往馆驿,和蒋班进行谈判,东吴可以出兵,但一定要将利益最大化,没有诺大的好处,孙峻是不可能答应诸葛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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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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