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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鬼棺全文阅读

作者:南派三叔     黄河鬼棺txt下载     黄河鬼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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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这是一个诡异得让人无法置信的故事。



    故事起源于一件关于黄河的奇闻。



    很多在黄河边生活的如我这样年纪的人大多会从老人那里听到很多关于黄河的奇闻逸事。我们大多数人都是通过这些故事体验到这一条母亲河的强大多变和神秘从而使我们在懵懂中种下了对黄河的敬畏。



    但这一件奇闻却和其他的故事性的传说不同。



    我第一次听到这到这件奇闻是在十三年前的夏天说故事的人是我已经过世的姥姥。我听完之后问姥姥这个故事是真是假姥姥笑着和我说了一句话可惜这一句话我并没有记住。



    事情生的时候是在解放前的一个干旱之年。



    在黄河的中下游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村子里没有什么田地和特产整个村子的人都靠倒卖黄河黄沙为生。



    村子里的人大多数从几代之前就从事这种工作工人将黄河底下的黄沙泥用沙斗挖上来然后过滤出较细的沙粒卖到其他地方这样一方面可以赚钱;另一方面也可以为黄河清淤减少汛期黄河决堤的危险。



    和盐帮碳帮一样倒卖黄沙的到了一定的规模也形成了自己的利益集团这种倒卖黄沙的村庄那时候叫做黄沙厂。



    每年有一段时间是黄河的枯水期黄河里一段一段的断流很多地方都露出了河底这段时间是挖沙子最好的时候。也是黄沙厂最忙碌的时候。



    所有断流的河流都会形成这样一种现象就是一条大河河底并不平坦断流之后河的水位下降会形成很多的小湖泊和池塘。这时候其实河流并没有完全断流水流还是在沙层下面向下游渗透但是上面的小湖泊却是静止的。



    这个黄沙厂所负责的河段就是这样一个情形那里黄河河道很宽断水之后河道的中间会出现一个很大的断水湖这个湖几千年来一直没有干涸水可以维持到下一眼黄河汛期到来的时候传说有一个风水先生说过这湖就是黄河的眼睛所以当地人叫这湖为“黄河眼”。



    “黄河眼”几千年来一直没有干涸过无论天气再旱上游断流断得再厉害“黄河眼”也一直清澈如镜所以这个黄沙厂自古以来就不缺水用。老人都说湖底有龙所以水是不会干的。村里人也从来没有存水的习惯。



    然而有一年夏天村里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穿绿棉袄的小孩子到处叫说黄河眼要干了要大家存水当时谁也没信他只是觉得奇怪这小孩子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谁家的。



    后来那小孩子就不见了大家想可能给大人领回去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谁也没放心里。



    过了几个月很多人都听到晴天“啪”的一声巨响从黄河眼的方向传出来跑去一看只见一直非常清澈的黄河眼里竟然一片浑浊当时有老人一听就说坏了黄河眼里的龙飞走了。



    果然第二年黄河断流的时候几千年来从没干涸过的黄河眼逐渐见底了。



    村里人都非常惶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请了几个风水先生一算风水先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眼看着黄河眼逐渐变成了一块干地。



    “黄河眼”从来没有干过河底的情形大家都没有见过所以黄河眼快见底的那几天老人们诚慌诚恐在黄河眼岸上烧香祭奠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龙再回来但是更多年轻人都来看热闹看看河底是不是真的有龙生活过的痕迹。



    在黄河眼的底下自然不会有什么龙但是奇怪的是水干了之后在河底淤泥里竟然出现了一座半人高半埋在沙子里的石台。



    石台大概有一个篮球场这么大胆子大的人跑下河底一看现不知用什么材料修筑的似乎没有一丝缝隙犹如一个整体上面雕满了类似于鸟的奇怪的图案。



    最奇特的是这石头在阳光下呈现一种羊脂一样的半透明透过这种透明他们可以看到里面有一黑色的影子摸着那石台地方就是暖的但是摸着那影子透出的地方就是冰凉刺骨的似乎那黑色的影子能吸收热量。



    在黄河中下游生活的人都知道黄河经常会挖到东西各地乱七八遭的传说很多民国的时候听说在河南和甘肃都挖出过一种水晶棺材里面都放着死人十分奇怪但是挖出这么大一个半透明的石台谁也没听说过。



    当地老人迷信就说这东西是龙棺这石台里面的黑色影子就是已经死了的龙的尸体但是影子太模糊了根本不能分辨是什么很多人说似乎是个人也有人说这影子不是人是条大鱼。



    那几年社会动荡到处生奇怪的事情村里的几个管事的一合计这事情不能传出去就找几个胆子大的把这石台用淤泥给埋了。但奇怪的是这石头台子怎么也埋不住今天翻上去的河沙子第二天就不见了石台还是弄了个半埋的样子。



    最离奇的是几个眼睛尖的人就现这石台里的影子每天都在变一开始似乎是一椭圆形的后来竟然开始长出手脚的样子来了。



    以前遇到这种事情村里都会找风水先生但是那时候村子很穷好的风水先生开价都很高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招摇撞骗的一时间也找不到人就找到村里一资格最老的老头这老头已经有九十多岁了听说以前做过南爬子(盗墓贼)有点看风水的本事那老头给人抬到那石台边上。



    老头干瘦干瘦犹如一个骷髅和他同辈的和他下一辈的人都已经死了老人平时也几乎不动整天在屋前坐着过着等死一样日子所以谁也不了解他的来历。



    老头的眼睛不好听说是以前盗墓的时候给尸气熏过所以大部分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睁不开的。



    但是一把他带到这石台边上大家就看到这老头子眼睛突然睁得很大还没等其他人开口他就已经坐直了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东西。



    那村长就说:“老人家你见多识广你给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情这东西是应福还是应祸?”



    老头点点头就给人搀扶着下地了然而他第一眼看的却不是这石头台子而是去看四周的山。



    看了一圈之后他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会是这样?”这才去看那石台子可是才看了一眼他就马上把眼睛移了开去大叫刺眼。



    当时很多人都在场看着那石台子没人觉得有任何光线从石台里射出来只有那老头就是说刺眼用手去挡眼睛其他人给他弄得直冒凉气。



    村长就找人弄了副圆片儿墨镜给那老头带上老头这才能睁眼睛。他围着这石台子看了一圈期间也是不停地用手去遮眼睛似乎光线还是很强。



    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就更怪了又说了一句:“怎么会是在这里?”



    村长就问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头子摆手让他别问自己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拿出一只奇怪的算盘人家的算盘是方的他那只算盘是圆的这么拨了几拨脸色就沉了下来他转头突然对村长说了一句话。



    他说:“把我放到这石台上面去。”



    几个人都觉得奇怪但是看老头的表情白得可怕谁也没敢问于是就让几个小伙子把老头抬到了石台之上。



    老头子上了石台后就盘坐在那里不再说话似乎是在闭目养神起来。



    这一坐就坐了将近一天时间一群人围在一边等着看着等着等着有些人不耐烦了6续就有人回去天也逐渐暗下来到了傍晚的时候围观的人基本上走*光了。



    村长看这一坐也不知道要坐到什么时候留了几个工人在这里看着自己也先回去了。那时候军阀混战今天这个村子归你管明天这个村子归他管所以当个村长是很忙的他回到家里一忙就忙到了很晚就没有再去黄沙厂子。



    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那几个留在那里的工人就跑到村长家里把村长叫醒了村长一问干什么几个工人说:“那老头不见了!”



    具体一问才知道所有人走了之后那个老头一直坐在石台上一动也不动那几个小青年就在边上赌钱喝酒后来天全黑了黄河里没有灯他们几个什么没看见靠着黄沙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他们爬起来一看石台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老头的影子。



    村长一听马上带着几个人跑回黄河眼一看果然老头子不见了一开始以为他自己回家了派人去找了找了一圈也没找着这时候那几个眼尖的就大叫了起来:“在里面!”



    大家一看原来那半透明的石台里面不知道何时竟然多出了一个干瘦干瘦的黑色影子!两个影子抱在一起诡异异常!



    村里人吓坏了都不敢再靠近这个石头台子。



    后来这个事情给附近一个军阀知道了就派了一队军队过来想把这石台挖出来没想到才挖了几下石台下面突然开始冒水水冒得飞快而且水冰凉围观的人争相逃命逃上了黄河眼的岸上很快涌出的水就把整个黄河眼填满了那石台和里面的黑色影子又隐藏到了这断水湖的深处。



    当天晚上村里很多人都梦见那老头在对他们做手势好像是在说六十一六十一。但是当时谁也不知道这六十一是个什么意思。大家只知道从此以后那个老头子再也没有在村里出现过似乎是真的跑到那石台里面去了。



    那石台肯定是一个整体连一条缝隙也没有这老头是怎么进去的?石台里另一个影子是什么?那石台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出现在黄河的底部?都没有人能说得上来。



    很快六十一年过去了……

第一章 故事的开始

    在黄河边的童年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我就跟随回乡的父亲回到了城市姥姥的这个故事也随着我新生活的展开逐渐在我的记忆里模糊最后完全淡忘。我的生活也变得和很多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典型但是不特别。



    成年后经历了不少职业最后我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古董商人在上海是以给一些民间企业家收购和鉴别古董为生生活平淡但是还算滋润。



    我大学里学的和分配的工作是电力工程也就是设计国家电网和电站与现在的职业毫不相干。之所以进入古董这个所谓的偏门买卖是因为我的前妻。



    我的前妻是藏汉混血我的老丈人是藏人妻子从小接受两种教育有非常良好的语言天赋成年后她在国家机关里做藏语翻译老丈人就是做古董生意的对于古董相当有一套我整天拍他马屁也逐渐对这些东西生了兴趣。



    凡是人一旦接触到古董就很难不被其里面的高价值高风险高回报所吸引于是我就在工作的闲暇也做起一些关于古董的小生意。



    然而天不从人愿在我们结婚的第二年我前妻随着一领导班子勘探中蒙边境两边分居了三年我等了她三年最后她却没回来听说是和她那边一领导好上了前年给我寄来一离婚通知书就再没有消息。



    后来单位改制我那几个月因为感情问题连续旷工喝酒什么都不管就被踢了下来把我下到了基层。



    我一琢磨那里都是我的徒弟啊我下去给他们管我能过得舒服吗?索性就下了海了。那时候生意也不好做亏了不少生意最后干脆做生不如做熟就进了古董这一行。



    看古董的手艺是我祖传了一点我老丈人教了一点勉强够用解放前我家里是有名的晋商开牙行的不过“大革命”的时候我的几个长辈都被斗得很惨我老爷子心灰意冷不想我再干这一行了所以才送我去读大学但是最后我还是没办法逃不了这宿命。



    所以说有时候命运这个东西还真不能不去敬畏他。



    整件事情的开始是在1997年7月的太原南宫古玩市场。



    那时候南宫已经有了很大的规模人山人海几百个摊位琳琅满目的瓷器、青铜器、木器充斥着视野。



    天气热得让人窒息我一个人在人群里面挤来挤去心里老大不痛快。



    那时候我来山西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每天都在南宫逛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特别不顺连一件上眼的东西都没见着看着满眼的古董爱好者在赝品堆那里挑来挑去讨价还价我就心烦意乱。



    我做的生意叫做古董盘子盘子口开在上海每年都有两个月呆在山西有时候下下乡村收收古董有时候就在这市场里捣鼓一下靠着自己的几分眼力讨讨生活。



    山西是中国文化荟萃之地地下文物看陕西地上文物看山西当年山西开钱庄的老板汇通天下富可敌国大量的古物从全国各地会聚到山西山西成为了古董买卖的中心经过十年浩劫之后古董大多流落民间所以全国各地的人到山西来淘宝的很多。



    所谓古董盘子就是指两地贩卖古董赚取差价的意思理论上来说古董本身是没有实用价值的他的价值由购买者自己的喜好来体现所以我们这样的职业才有利可图。山西和上海的古董价格就可能相差十倍以上。



    那一次我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一个上海的客人挑一些青铜器最近几年青铜器的收藏风潮很火大有赶传统瓷器的意思。可是来回了几趟基本没看到可能是真货的东西甚至连能看得上眼的假货都没看到后来挤到几个以前做过生意的摊主那里递了几支烟聊了一会儿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原来长沙那块儿严打盗墓快一个多月了拿着好东西那些地老鼠都没法运出来货源没了这里靠到民间去收的能有多少啊自然是一片萧条。



    我一琢磨心中已经有一丝绝望这市场恐怕短时间恢复不过来这一次可能得空手回上海。



    可怜我这单生意油水还不少就这么打了水漂真是丧气这水漂还是小名气坏了以后我这盘子要盘起来可就难喽。



    在市场里穿来穿去也没有认真地看上什么东西不知不觉着日头已经往西走了再过三十分钟。天一黑就算有好东西我也不敢看了因为傍晚是眼力最差的时候这个时候什么假货都上来太多太乱青铜器的做假又是极其逼真的稍微一个疏忽就可能“打眼”。



    我心里感慨看样子今天一天又是浪费这可真是让人闹心啊越想就越郁闷索性也看不下去了我点上一支烟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声就往招待所走去。



    如果当时决定再看几眼或者是坐哪里休息一下下面的事情可能就完全和我没关系可是命运就是这样该是我碰上的就是我碰上。



    我住的招待所就在南宫的边上大概也就是一百多米的样子是属于无证经营的那种各色人等聚集好在价钱便宜经得起日子住。



    房间虽然只有五个多平方但是我一个人住又有独立卫生间洗澡厕所都不用排队这在这个招待所里已经是总统套房的级别。此时我一身汗臭就特别想念那两个人都挤不下的独立卫生间。



    才走了没几步忽然一个人在后面用手指捅了我一下我以为是小偷忙一捂口袋转过身去一看是一个干巴巴的小老头大概五六十岁一头的白穿着个土里土气的蓝色工作服手里捂着个包正眼巴巴地看着我看样子是个苦命人。



    这老头不像是城里人难道是找我问路的?我看着奇怪问道“你干什么?”



    老头先是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轻声对我说了一句:“爬牙里抬子等打?”



    我一听心说什么台子凳子的还等打你他娘的才等着挨揍呢道:“我也不要台子凳子。”



    那老头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懂我说话又说道:“爬牙里抬子等打等打?”



    我心情不好这时候有点火便对他道:“我不等打你要是等打随便去找个人踹一脚包你不用等!”



    那老头子挠了挠头给我的表情吓到了看了我几眼慢慢就走开去。



    “有病”我心里骂了一句继续向招待所走去直走到南宫门口回头一看那老头没跟来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我心里觉得纳闷他说的话不是山西的方言也不像是周边省份的他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是要饭的?



    如果是要饭的这老头也算是聪明淘到宝贝的人心情好遇到乞丐自然就会施舍可以这老头运气不好碰上我心情很差。



    我回到招待所自己常包的房间先是洗了个澡把汗给洗了然后就去下面的饭店吃饭饭店的老板是我的老乡姓李名少爷因为是这家店的少东所以我们都叫他少爷。



    一直以来我来太原都在他这里吃这人好古对古玩特别感兴趣每次我过来他就会找我聊古玩的事情还不时拿出一些所谓的宝贝让我来看所以我一坐下看着两条腿夹着两瓶啤酒走到我边上就知道这家伙又来了。



    抬头一看果然是他正嘎巴嘎巴嚼着花生米一手两瓶啤酒一手一碟蜜*汁叉烧鸭坐到我的对面问道:“哥们儿今天收获如何?”



    我接过啤酒长叹一声说什么收获啊屁都没有再这么折腾下去我那盘子早晚就得关门到时候咱就在这里摆个地摊卖卖西贝货。



    少爷笑道:“那是你自己找的你想你那上海客人又不是什么火眼金睛你在这里掏个百八块钱的高仿货或是找几件残品去西城找几个师傅'旧貌换新颜'大的修小小的修长不就成了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我就不相信你那上海客人的眼力能有这么好。”



    我摇了摇头笑而不答少爷的办法是人都想得到但是古董盘子这一行不像是摆地摊的来一个杀一个杀一百是一百在这一行混就得让人放心不然谁从你这里拿货?要是骗一次给你骗过去了日后总有机会被识穿那时候在这行里就没办法立足了。



    少爷看我不说话知道我不同意他的看法道:“哎你别笑我这话实在啊你看这世道早也关门晚也关门你不妨关门前捞上一笔总比饿死强啊现在走盘子的难度你不是不知道早认识的几个早改行了。”



    少爷这论调我每天几乎都能听一遍这时哎了一声摆手道:“你他娘的别扯了你又不是这行里人你表什么意见我做事情有自己的原则。”



    少爷呵呵一声道:“原则?做古董的人还有原则哎亏的你穷没办法了。”



    少爷奚落我是正常的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年头哪个做古董就算最差也是个万元户可是我就一身行头还行身上无半两余钱都是吃光用光身体也不算健康这种局面的确和我的原则有关系山西摆地摊的没一个笨的只要是好东西就不便宜我又不卖假货加上偶而打个眼给人坑一下这钱就不留我啊。



    说起心中凄苦又想起那青铜器的生意不由唏嘘不已。



    正说着忽然从门口进来一人少爷看到客人自然要招呼马上起身问道:“老板吃点什么?”



    我转头看后一愣进来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碰到那老头还是那样子捂着个破包听到少爷问他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叫了一碗面似乎没注意到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少爷一见是小生意就不去招呼了进到厨房吩咐厨子烧东西然后自己又走出来继续跟我聊天。我就压低声音用筷子头指了指边上那人问道:“这人是哪里人你听得出吗?”



    “山西啊山西口音”少爷也压低了声音:“你在山西也呆了不少时间这点耳力都没有?”



    我略微转头偷偷看了看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老头心说山西那刚才他和我说的那些话是山西话不是啊虽然我很多时候都在外省但是山西话我不可能听不懂啊那等打等打?难道是新明的山西土语?



    少爷拍了我一下问道:“你搞什么?倒古董倒疯了连老头也喜欢了?”



    我一听失笑转过头道:“胡扯什么?我是觉得有件事情很奇怪……”说着突然想到少爷也是山西腔马上问道“哎对了你是山西本地人吧我问你山西话里面'等打等打'是什么意思?”



    “等打等打?”少爷眉头一皱脸色也一变“你哪里听来这话的?”



    “这是什么话?”我问道看他表情有变觉得奇怪。



    少爷压低声音:“这是南爬子的蛮话啊老子以前听几个在宾馆里的老头子说过几句我也是听不懂去问我大爷是我大爷和我说的。”



    我哦了一声心里一惊转头再看那老头心说难道这其貌不扬的老头竟然是个南爬子?



    南爬子是山西一带外八行的人对盗墓贼的称呼我也听我家里人说过南爬子很神秘山西的古墓也很多而且山西的大墓容易出粽子。天下养尸归“两西”第一是陕西第二就是山西南爬子在山西讨生活手段要比其他地方的走地仙穿山鬼高明很多。



    一般传得比较普遍的传说里南爬子都是两个人一起一老一少穿大褂带毡帽有的还摆摊子给人算命活脱脱就是风水先生一个他们一般不亲自下地挖洞盗墓他们平日里用来营生的手段叫做“认眼”也就是把为其他盗墓贼定点他们有特殊的手段可以理得山川大气知道古墓在什么地方行情最好的时候十五块大洋走一次四处一看用扇子一点点了就走从不走空。



    只有一些特殊的情况比如说世道不好或者碰上规格非常高的古墓时他们才会亲自下地行话里叫支锅锅支起来就是盗成了锅支不起来就是走空了。



    南爬子盗墓很讲究规矩从不结大伙一般都是由舅舅带着外甥盗墓的时候舅在外甥在内进墓之前必须洗手点9寸长香香灭之前人必须出来。他们和关外的鞑子一样做活的时候不说人话有自己的一套暗语。这套语不是行内人基本上听不懂而且据说学这门语言必须入得南爬子这一门要是你没有入这门就算有人教你也学不会有点西藏天授诗人的感觉。



    我问少爷:“那这等打等打?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不知道?”



    少爷摇头:“我又不是南爬子怎么可能知道……干什么这老头子难道是……”



    我点点头把刚才在南宫门口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少爷一听眼睛一亮:“我说老许你运气不错啊你那青铜器可能有指望了。”



    我一听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南爬子进城身上肯定带着好东西呢南爬子的东西不能见光他们只找知道规矩的做买卖刚刚他和你说那话他又在南宫门前转着估计是有东西要出手。”少爷眯起眼睛看了看看到了那老头捂的破包道:“你看那小破包那是精气横流啊没错你的买卖来了。”



    我半信半疑这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们这一行什么骗子没见过上次我在河南碰上一老实巴焦的农民那样子要多老实有多老实都可以说有点傻了说他从泥里耙出来一碗就二十块钱想卖我拿过那碗来一看照他脑袋上就是一下那他娘的就是高仿瓷后来在他身上一搜这一身山沟土味道的农民兄弟竟然口袋有上海大世界舞厅的票根。



    古董界的骗子无一不是老实憨厚的因为做古董的人都有一种爆富心里总是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自己能够捡到别人疏忽的宝贝老实敦厚的相貌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看着少爷那样子要不是我和他几年的酒肉关系了我真还会以为他娘的和着老头串通好在和我演双簧呢。



    一边还在怀疑少爷已经让人拿了瓶大曲酒过来塞给我道:“南爬子一天三顿酒拿着这个别说少爷我没仗义过你日后了财也好相见快去!别让别人给堵了。”



    我轻声对少爷道:“算啦这年头骗子太多了咱们少惹这种人该是穷就是穷。”



    少爷把头一转嘿嘿一笑:“你这人所以说有杀人的胆子却只有被别人杀的命太墨守陈规。”说着就把我的啤酒拿开把白酒塞给我“你那眼力河东也是十名之内你还怕什么啊?”



    我一想倒也是要是个骗子也就算了要不是那就是老天给我达的机会我还不要那要是从别人那里听来那老头身上真有好东西其他人买了财了云云那我还不一口气背过去。



    想着我就接过白酒对少爷道:“败给你了那你再去搞几个菜来只鸭子快点搞上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你许爷的手段”说着就向那老头走去。

第二章 南爬子

    老头子闷头吃面我端着菜和酒坐到他对面他就有点奇怪面也吃的不自在起来也不问我干什么手不自觉就捂到自己破包上去了。



    我一看这架势似乎这包里真有什么好东西心说难不成还真给少爷说中了?



    一边的少爷上来两只杯子一只就放到老头子面前老头子一看以为我这边有人要占他座位站起来就想换位置。



    我心说这人也活得窝囊一把拉住他叫道:“哎别走啊。”



    老头子端着个面笑道:“给你朋友坐给你朋友坐我到那边去吃就行了。”



    我把他按下道:“什么朋友这酒是请你喝的。”说着把酒一开就给他倒上。



    老头子看着奇怪但是酒味道一起来我就看他腿软想走也走不动问我道:“请我吃的?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酒啊?”



    我递上一支烟他摆手不要我一定要塞给他他就接过来也不抽放到一边。我露出一个专业的古董买卖者表情笑道:“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老头子更迷糊了问道:“你认识我我就没道理不认识你啊?”



    我假装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指了指他手里的破包轻声对他了说了一句:“你别不相信我不仅认识你我还认识你那包里的东西。”



    老头子脸色马上一变一捂那破包就站了起来我一看这架势这老头子似乎想要拔腿就跑心说至于嘛紧张成这样?忙站起来拦住他的去路说道:“好说好说我还能抢你的不成?”



    老头子不吃我这一套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示意他坐下来轻声就对他道:“你刚才在南宫外头不是问我等打不等打吗?你还记得不记得?”



    老头子疑惑地看着我好像在回忆但是没回忆起来摇头道:“不记得咧。你就和我直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看你笑眯眯不是个好东西。你要不说我就走咧。”



    我心里骂了一声拍了他一下轻声说道:“您看您这记性我不就是个南宫里收古董的吗您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老头子一听人就静了下来打量了我一下问道:“你真是个收古董的?那你太神通广大咧你咋知道我有东西要卖?”



    我咳了一声指了指他的包道:“您看您整天捂着个包又操着一口蛮话在南宫门口转悠谁都知道您是老南爬子进城来倒货来了这都不用教的。”这是胡说能看出他身上带着货其实还真不容易。



    老头子却一愣:“啥蛮话?啥是南爬子?”



    我一听也奇怪道:“就是你和我说的那等打不等打啊?”



    “哦那是蛮话我不知道这话是我朋友教我的。说是要卖古董的都得这么吆喝。”老头子道。



    我一听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笑道:“老爷子今时不同往日你那朋友教的这鬼话现在没人讲了所以你东西才卖不掉咱们坐下说别给人看戏。”



    说着指了指另外几个在吃饭的客人那几个人正看戏一样看着我们不知道我调戏一老头干什么。



    那老头子看到其他人都在看我们似乎也明白了坐回到座位低声道:“难怪卖了六七天都没人理我──老板那请我喝酒的意思是想收我的东西?”



    我不知道他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他这样子也是个分辨不出古玩价值的青头但是我上当上多了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有可能是骗子不敢小瞧他道:“对只要你要想出手不过我得先看看你的东西。”



    那老头子就怀疑地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包拿了一半却又拿了回去:“要不换个地方我朋友说我卖这东西逮住得枪毙我带出来可不容易啊。”



    我听了好笑心说你里面是兵马佣还是司母方鼎啊?逮住了还得枪毙真是越看他越像骗子不过看他的认真劲不好去逆他的意思一看四面也都是南宫出来的人现在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听呢他说得也有道理于是指了指一边厨房的门道:“也行好东西咱们别给其他人看索性咱们进内屋我仔细和您说说这事?”



    那老头子看着那酒就点了点头我给少爷打了个眼色少爷就带着我们进了他店后面他们员工吃饭的地方把外面的酒菜都端了进来。



    这一小房间后面都不通很是清净有事情我就在这地方睡个午觉什么的少爷摆上一圆桌子我就让这老头别客气。



    他早就对这白酒垂涎欲滴一扬头就喝了一大口脸上马上就泛红然后夹起菜就吃。看样子没吃过好东西似的。



    我一看这老头也太嫩了哪有跑江湖的人说让你喝酒你就喝的可想到这里心里忽然一个激灵心说这家伙该不是个骗吃骗喝的等一下他包里一拿出来是一大瓦片我们他娘的气死还贴上一桌子菜。



    想着我就不让他多吃了问道:“老爷子你别光顾着吃咱们边吃边谈你那东西能让我们看了吧?”



    老头子却不理我两口就把一杯白酒喝干了还真不客气自己又给倒上一下子酒瓶子就见底道:“你喝这酒不错”



    我一看真他娘的能喝于是让少爷再拿两瓶子汾酒来让他悠着点。



    老头子只顾着吃我又问他要了几次东西他都没听到似的最后我把他那酒给抢了过来他才把那只破包塞给我。



    我急着打开心说要是个破烂就别怪我不尊敬老人保证打得你把吃下去的全吐出来。



    这包是解放前的东西是晚清时候地主婆出门带的那种虽然味道很重但是拿到南宫也能对付个几张大团结我拉开包的拉链往里面一看里面全是报纸包的一团一团的东西。



    老古话说一个字压一个鬼所以明器都要用有字的东西包以前是用写着字的宣纸现在自然是用报纸上面这么多字来一个加强师的鬼都给你包死。现在这规矩其他地方都有很多行业用报纸来包东西并不是只图报纸方便而已。



    我拿出来一数有六个三个大二个小还有一个是扁的。



    拆开大的一看我的耳根就开始跳了报纸里还全是泥我稍微一看就现是一只西汉时候的双耳细颈青铜觯看着货色和保存的程度这一用来喝酒的东西当时可能只有二十文钱不到现在五千块钱是不在话下。



    那几年五千块是什么概念?我看着就觉得有种晕呼的感觉赶紧去看其他几样另外那两个小的二个大的都是大小形状不同的青铜觚和青铜卣一看就是同一套里的我一估计不得了这一套东西在南宫就能卖到三万要去了上海或者北京那真不好说了。



    最后一扁的东西是一个片腐朽青铜片上面刻着鸟篆铭文和云雷纹路似乎是从一大的青铜器上掰下来的。



    光这几个小件已经够我小赚一比了看这青铜片估计他可能还有大东西没带出来心里不由咋舌头这些东西别说请一顿酒就算是请他吃一个礼拜也是凤毛麒角的事情。



    我看得目瞪口呆就问那老头子:“老爷子这些个东西您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啊?我靠可把我晃了眼了。”



    老头子看了我一眼道:“这你就别问了想要就开个价吧。”



    这时候我还真不敢随便开价这些东西的规格太高而且成色很好现在很少能看到这种档次的东西我感觉这东西可能不是盗墓盗出来的而可能是从那些收藏这些东西的有钱人家里偷出来的。要是盗墓的东西我不怕死人不会报警但是要是从人家里偷出来的那这东西就烫手一流到市面上去很可能就会查到我头上来。



    我左右为难想了想说道:“老爷子不瞒您说您这东西成色太好拿出去敢收的人不多你要不就实话告诉我你这东西怎么来的要不我就帮你介绍几个胆子大的你给我点介绍费得了不然要是你这东西是黑货那我就给您给害了。”



    “黑货甚是黑货?”老头子不解不过一看我又不买这东西了他也紧张起来酒也停了。



    我把这黑货解释了一遍给他听道:“这什么东西我都敢收就是这黑货我不敢收啊雷子比鬼还厉害。”



    他就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对我道:“老板你放心这些不是黑货这些东西是我从黄河里捞出来的。”



    “黄河里?”我真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对说起来也有半年时间了。”



    老头子把酒一放似乎下了决心“你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其实也是个技术工我是黄河上跑船的。这事情是这样的──”



    这老头子真名叫王全胜虽然说他是老头子但是他说自己才四十岁从事体力劳动的人一般显老这也不奇怪。



    老人的职业非常特别我听了之后吓了一跳他的职业现在人叫做“黄河水鬼”他做的事情说得官方一点就是打捞废弃物说得通俗点就是在黄河里拣破烂。



    黄河每年从上游冲下数百万吨垃圾有大量的工业废料、零件、建筑材料这些东西都沉淀在黄河的底部。



    王全胜和几个人承包了一艘小船用一种特别的爬犁沉入黄河中顺流纤拉将黄河底淤泥的垃圾抓进爬犁里再打捞上来用水冲洗后分拣。基本上百分之九十捞上来的垃圾都是没用的又给重新倾倒回黄河里只留下金属、塑料和玻璃可以回收卖钱。



    虽然如此王全胜一年的收入还是比较可观因为他所承包的那一段流域是黄河的沉淀区。河面宽流慢很多垃圾都沉淀在这一段。他一个来回最少都能赚二十块钱那个年代那个地方这样的收入是不可想象的。



    现在他手里的这几只青铜器是去年十二月份的时候他从水坝下面捞上来的他说当时他的爬犁拉到那地方的时候突然水面上就打了旋他的经验就知道这是河底的淤泥塌下去了。



    黄河底很不平坦很多地方下面是架空给他的爬犁一拉平衡打破上头架空的东西就会沉下去要是爬犁拉到的东西很重王全胜的船就可能会给扯到水线下面去所以他马上就放开了爬犁的绳子让它往下沉结果奇怪的是他放下了六七米的绳子爬犁却还在往下掉似乎下面塌出的空洞非常深。



    一直到绳子放下了十多米他才感觉到底了然后他就尝试把爬犁拖出来前前后后几个方向拖了很久爬犁才松动。



    他们几个人吃力地拉动绳子想把爬犁从水里拉上来可是还没出水呢就有人叫了一声他们一看一下子都不敢拉了原来水下的爬犁上面钩着的竟然好像是一个人。

第三章 陶人俑

    捞到死人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不吉利的但是如果已经捞到了就必须让他出水不然下次再出船这死人就可能来翻他们的船。



    王全胜不是第一次碰到过这种情况虽然不愿意但是也没有办法老祖宗的规矩不能破坏于是就让他们继续拉。



    拉出水面一看却现爬犁钩着的不是死人而是一个黑色陶人。这个黑色陶人一看就是古代的东西是一个半蹲着的女人等真人大小手做着一个动作应该是本来拿着什么东西的。



    王全胜一看坏了这好像是窨俑古时候一旦有人溺水失踪他的亲人就会将一个失踪人模样的陶人沉到水里于河神交换尸体就会浮上来。



    这东西比死人还不吉利王全胜就直骂晦气但是他们仔细一看这陶人现又不对这陶人纹路细腻动作生动表情祥和看上去非常精致不像是穷苦人家自己烧制的。



    几个人一琢磨哦是墓人。



    这些人迷信思想很重他们都知道这种东西是坟墓里才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耙子可能耙到了埋在黄河底的什么古墓了非常害怕连碰也不敢碰就想把这东西扔回水里去。



    但是他船上有一个合伙人却阻止了他们这个人外号叫二麻子以前做过古玩客观地评价一下这人就是比王全胜有见识他一看到这陶人眼睛就放光就知道自己财路来了。



    就让他们把陶人搬上船告诉他们这东西值钱可以卖给国家博物馆外国人也喜欢捞到这东西是上天给你的福气。



    王全胜听了将信将疑说捞死人的东西会遭报应的但是几个年轻人都是相信二麻子几个人又下去几耙子结果又钩上几只形状像夜猫子的大型青铜器(我知道这是鸟尊)上面刻满了鸟篆铭文。



    鸟尊大概有半米高上面的青铜锈迹斑斑腐蚀得很厉害二麻子一刮鸟尊的表面上面的青铜锈就成片地往下掉。



    这几个小的青铜器也是这样捞上来的王全胜基本上见都没有见过他当时不知道这些破铜烂铁也值钱但是二麻子就告诉他们这些东西有的比金子还值钱要他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几个人心生畏惧也没敢多捞只有二麻子他不耐其烦地下耙子似乎想要把下面能捞的都捞上在水里他们的耙子很明显几次都钩到一个非常沉重的东西一旦钩到这个东西耙子就起不上来不论怎么样都动不了。



    二麻子说可能是钩到了棺材不死心最后耙子都给拉直了才钩上来一片青铜片王全胜就不敢乱来了说吃饭的家伙是祖传的弄坏了不吉利。老祖宗会怪罪。



    于是把他们捞上来的东西冲洗干净用布盖上几个人不敢白天上岸一直等到晚上几个人就才连夜把东西搬回村里逃回了自己家。



    二麻子见过世面知道自己做的这个事情是要坐牢的所以他就吓唬几个人说够枪毙了再三叮嘱几个人就誓谁也不把这事情说出去。然后四个人一分把东西分成四份都找地方藏了起来。王全胜就把这些东西埋进自己家的灶头下面。



    他们等了几天似乎没人现这事情二麻子就放下心来带着一只小青铜片出了镇和他们说到太原府找他的娘舅帮忙找几个主顾来把这些东西卖了换钱。



    这一去就是六个半多月前几天他才打电话回来说他找到主顾了让他们找个人带几件东西上来交货。



    几个人其实根本就指望这钱当时半年多没见着二麻子以为这东西卖不掉了跑去指不定能不能拿得到钱说不定连路费也贴进去正巧那时候正在农忙谁也不肯去王全胜最老实就把这事情推给他了。



    王全胜回家和老婆一说要出门他老婆就不肯结果两个人大吵了一架他一怒之下就带着东西坐火车到了太原。



    来之前二麻子让他去南宫找他他一路问了一圈找到了二麻子娘舅的摊子却不见开门他是头一回进城也没个地方歇脚就只好在南宫门口等晚上就窝在树下这一等就是七八天他来时候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二麻子出了什么事情就是没出现。



    他是和他媳妇吵了架出来的就这么回去在家里肯定是抬不起头来想来想去把心一横心说这里不是卖古董的吗?把这些东西给卖了让那婆娘也看看自己不是这么窝囊的人。



    不过他这人天生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这做买卖怎么开这口一直就晃来晃去那句南爬子的蛮话也是那二麻子扯淡的时候教给他的他以为还真是这么回事情问了几次都遭了白眼结果东西也没出手。晃了两天钱也用完了锐气也没了心说回去给老婆骂就骂吧这日子还得过啊于是乎准备着吃完面就回乡去没想到碰上我们了。



    王全胜喝了点酒酒后吐真言虽然口齿并不怎么清楚我还是听了个八九不离十直听得遍体生寒。



    这黄河里的事情真是说不清楚淤泥里什么都有我心说下次说不定还能捞个飞碟上来。



    但是这种事情只要是在黄河边上的人基本上都听老人讲过所以这故事也有可能是他胡诌的王全胜这个人看上去虽然憨厚但是我看得出从他骨子里透着精明他的憨厚只是因为他的见识少并不是真的笨。



    我暂且听着也不全信对他道:“那你这些个东西已经是捞上来的全部了?”



    王全胜点头就打着酒嗝问我:“我身边就都在这里了不过我家里还有。老板你可看也看过了听也听过了这些个东西你能给我多少钱?”



    我心里一琢磨二麻子这种人肯定不会给他们分很多钱他们也绝对想不到这东西能值到上万但是我这人不能太贪于是假装又看了看对他道:“可惜你这东西给你在泥里埋了样子给你埋残了本来还能卖得更高这样吧咱们也别论这个价钱我就吃点亏多给你一点一件东西我给你一千元下次生意怎么样?”



    王全胜“砰”的一声就坐在地上了一下子就站不起来了我赶紧把他拉起来道:“你什么毛病啊你?”



    “哎呀我的娘啊这东西那是真值钱啊六样可就是六千元?我得掏多少沙子才能赚这么多啊。”王全胜着抖道。



    我呵呵一笑一边出去让少爷帮我准备钱一边道:“不不你这五样东西我给你五千元你这青铜片我可不要这是破烂。”



    王全胜也点头道:“是是我给喝糊涂了。”



    趁着少爷去准备钱的工夫我就继续问他这青铜片是什么东西?



    王全胜说那就是从水下那大东西上剥落下来的二麻子让他也带一片上来好找几个行家去看看。然后问我要不要要的话就送给我得了。



    我对这东西很有兴趣心想恭敬不如从命就接了过来这时候少爷拿来钱我一张一张数给他他拿过来之后又数了好几遍才揣到兜里我和他也一样仔细查看了好几遍这些青铜小件确定不是假货也给揣到兜里。



    王全胜一下子心情大好舌头也利索多了就叫着这顿他来付账又叫着少爷上酒我一看这家伙到底能喝多少啊又上了一瓶白酒一瓶汾酒。他这个时候已经把我当成知己一样一个劲儿地给我倒酒还说着要不到他们那村里玩玩随便把他家里剩下的那些也给买了。



    我心里已经在打这个主意但是我估计他手里的货还有不少假如真的一千元一只地收下来我这点破钱根本就收不了多少便暂时把他稳住等我先把手里的卖掉再去吃他的存货于是说等有机会的。你这些东西我给的价儿算是高的了主要也是为了留个下次的买卖我买了以后身上的钱也不多了卖掉也赚不了多少钱所以你家里的先留好等我资金回来我就到你家去买你这事你也别和你几个兄弟去说到时候我给他们的价码肯定得比你的低我得给你介绍费啊对不对?



    王全胜点头答应拍着胸脯说保证把东西给我留着还给我留了个他们镇上的电话说打这个电话找叫王全胜的就能找到他到时候他还请我喝酒。



    又吃了一会儿聊了些其他东西王全胜说他从小就干这一行算上今年他几乎已经干了整整三十年。三十年来奇怪的事情他也见过不少在黄河里捞上来的东西什么都有说的难听点光死尸他就捞出来不下百具了。期间还捞到什么铁驼铁马就不要说了。



    有时候他还能钩到活的东西上年他就在黄河里钩上一只脸盆大的红毛乌龟背上还刻在古代的字后来他媳妇说乌龟长红毛是龙王爷的亲戚就给放了说来也巧那年他们收成特别好每次出船都满载而归他媳妇说是龙王爷在帮忙呢。



    (我听到这里心说这老龙王还真闲放着正事不干帮你这里拣破烂你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那捞到青铜的地方捞了那一次之后他们就再不敢去了这段时间黄河汛期就要到了上游的调水坝放水地方太深水流比以前急多了要不然还能再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关于黄河里的古墓他以前也听他爷爷说过黄河底有古墓的事情但是自己亲自碰到倒还是第一次他以前还不信。一般道理黄河每年沉积的黄沙是个天文数字这底下的东西怎么样也应该给埋在淤泥下很深才对怎么会给他的耙子扒到他就很想不明白。



    王全胜很快又把两瓶酒干了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他付了钱起身告辞要连夜回去此时我已经恨不得他快走不然他没醉我都得给他喝死看他虽然舌头大但是人并没有什么特别迷糊的感觉知道这家伙是个酒缸子就让他小心。送他出门。



    回到饭店少爷就给我使眼色问我战绩如何我也是心情大好不过就是酒喝得多了点让他泡了两杯茶就把这过程和他说了一遍。



    少爷听了之后就奇怪:“这黄河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是人给沉在那儿的?还是神仙给修的?”



    我笑道:“黄河里自古就经常挖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史书里都有大量的记载这并不稀奇……”

第四章 黄河古物的传说

    其实黄河里的古物我有过研究历代打捞上来的很多根据实际情况可以分成四种:



    第一种是地上文物由于黄河的关系埋入河道下的黄沙。



    据历史记载在1946年前的三至四千年间黄河受到近1593次泛滥威胁由于泛滥而令河道大改共26次。东华山在一千多年之前还不是黄河河道而是一片丘陵不知道多少的历史古迹都在那一次黄河改道中给突如其来的洪流埋藏在滚滚的淤泥里。所以只要在黄河边上的县城都有在黄河中打捞出古代器物的传说



    第二种是因为各种宗教仪式给沉入河中的神器古时候黄河两岸的人民为了治理黄河水患几乎什么招数都使遍了其中使用风水秘术将镇河的铁牛铁马抛入滔滔黄汤里这些东西有的从此不见天日有的就被后世的人偶然打捞上来。



    第三种就是沉船黄河的淤泥里不知道多少冤魂沉船无数但是因为黄河水道到了下游才开始平缓所有大的沉船一般都是被掩埋在黄河下游的泥沙里。所以这里的应该不是……



    第四种就是最神秘的在很多地方都在河泥中挖出过一些说不出名堂的东西来无人知道这是什么是什么年代沉下河的是为了什么比如解放前在黄河甘肃段曾经在河滩挖上来一棵铁树挖了十几米深还是挖不出头来。后来一地主就叫人把这树给锯了结果第二天方圆十里的树一夜间全枯死了。



    这黄河底下的石台应该是属于最后一种但是砸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只棺材我真的没有想到如果石台内是一只棺材会不会那一座石台其实是一座古墓的墓室呢?



    我陪着那王全胜喝得多了些当天晚上也没和少爷说多少约定明天再给他看我收来的东西就回去睡觉了。少爷告诉我庄稼人比较重视眼前利益你现在和他说得好好的东西给你留着他回家一琢磨肯定耐不住性子等说不定隔一星期又带东西到这里来卖了这一次他已经卖出过东西也知道价格了那成事的机会就很大所以要想通吃还得趁早。



    少爷说得很有道理我听了心里也有点急但是我没钱也没办法只好对他说我心里有数了。



    回房里我琢磨来琢磨去本想自己带着这些东西到上海卖个一段时间找几个好主顾但是又怕真如少爷说的等我卖完了回来那王全胜也卖完了。一时间也做不了决定。



    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条大河王全胜抱着一极品战国六角青铜尊盘在河对岸卖我拿着钱在这里叫那老头就是听不见叫着叫着那对岸就来了一人拿出一张五块钱就要买那青铜尊盘我这叫一个急一慌就掉河里去了。



    一摔醒了过来现自己是摔下了床摇头心说***做这种梦看样子是老天启示还是先去找王全胜比较妥当。



    这时候外面日头刚起来窗外还是一片朦胧的灰色房间里光线很差。



    我一看表已经五点了古董要开早市了这时候是好东西最多也是假货最多的时候我一般不走早但是一琢磨既然醒了要不去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好主顾把手里的东西卖掉几个然后杀回临河县把王全胜的货全吃下来。



    想着披上衣服就拉亮了一边的日光灯.



    刚想穿裤子忽然眼角一瞥竟然瞄见我房间角落的影子里竟然蹲着一个人。

第五章 老头死了

    那人脸朝着墙角鬼气森森地蹲在那里因为那地方正好是一电视柜子边上的死角根本看不清楚我这个人胆子不大此时一看黑漆漆的房间里竟然多出来一个人先是浑身一寒第一个念头就是眼花了但是仔细一看没错真的有个人一想完了闹鬼了。



    那个地方是我放昨天收来那几个青铜小件的地方一琢磨就起鸡皮疙瘩难道这冥器就这么邪?



    一时之间我也不敢动那鬼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僵在了那里我就觉得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过了一会儿我慢慢冷静了下来试探着动了一下那鬼还是没反映心里就有点纳闷该不会是个傻鬼?



    天是越来越亮了那边的情形一点一点清晰起来我壮着胆子走近一看顿时现这鬼的衣服非常眼熟。



    脑子一转马上想了起来这衣服不是昨天晚上王全胜穿着吗再仔细一看蹲在那里那个人他娘的还就是那老头子。



    王全胜不是昨天给我送走了吗?怎么会半夜在我房间里?我极度地纳闷转头一看现我房间的窗户开了难道他是从窗户里爬进来的可我这是六楼啊难道这老头子有传说的踏雪无痕的轻功?



    我想了想了哎呀了一声心说别看这老头长得憨厚这山西是出土匪的地方这老头子爬进我的房间恐怕是想通吃把这几件卖给我的东西再偷回去?



    我大叫了两声那老头没反应一动不动地蹲着我以为他给我装死顺手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就甩了过去打到老头的脑袋上叫道:“喂王全胜怎么回事?东西忘拿了?”



    那老头还是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硬币掉落在地上出清脆的声音又滚回我的脚下。



    我有点窝火一看王全胜身无半两肉我也不至于怕他于是向他走去身边没有武器我怕这老头子耍诈操起一凳子走近四五步远远地用脚尖踢了那老头一脚。



    王全胜晃了晃忽然整个人一摊像是滩烂泥一样一下子人翻倒在地上还是一动不动。我闻到他身上全是酒味道花白的头几乎都贴在脸上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马上放下凳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老头的手一摸之下顿时心里一跳──冰凉。



    经验告诉我出事情了老头子这样子麻烦大了。



    我又摸了几下已经摸不到脉搏了这时候想起电视里看瞳孔的方法就去拨开他脸上的头看他的眼睛。



    才拨了两下我就吸了一口凉气。我吓得马上放手退了好几步。



    只见贴在脸上纷乱的白头下面那老头子用力睁着混浊的眼睛瞳孔已经散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嘴角让人无法理解的角度咧了起来那表情竟然是在狞笑。



    我心里很是纳闷这怎么回事情这老头好端端的怎么就死在我的房间里了。难道他半夜到我这里来偷东西偷到一半心脏病了或者中风死了?可这表情又是怎么回事情?



    看到什么东西能让他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来──房间里只有我啊难不成他看到我给吓死了?



    我有这么难看?



    当时我想出去叫人报警但是忽然一想不对这老头死在我房间里事情太蹊跷了等一下雷子来了我怎么说?



    我不能说实话我昨天买了他的东西其实已经属于收购赃物说出来我照样吃牢饭但是我不说出来那事情就更麻烦。



    那种年代人对警察就有天生的恐惧感加上我这职业也是属于捞偏门的行里人都知道这古董能有几件是干净的世面上百分之八十的古董少则前几天多则几百年前其来源基本上都是地里和海里这东西理论上个人是没权利拥有的我这赚的钱根本就是非法的。



    那时候脑子也是转得很快我就马上明白我不能报警这道理和黑吃黑一样我卖了毒品然后杀了买毒品那方的人买毒品的那方是绝对不能报警的要是去报了那肯定就得先进号子呆着去。



    这可怎么办?我慌得六神无主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忽然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外国电影中经常出现的片段:抛尸。



    仔细一想似乎可行!这老头子不是本地人一身破烂而且是他偷偷爬进我的房间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扔到远一点的其他地方去肯定查不到我头上来……可是我怎么运啊?



    我想到了买菜不是有辆板车吗?这里南宫外几十里处有一个桥洞基本上早上没人会在那里停留我把尸体往那里一放别人肯定会认为这老头是个冻死的乞丐。



    我想到这里连皮带都没拴上就跑下楼去敲少爷的门问他借板车。



    少爷起得是很早的他刚从早市买菜回来这个时候的价格能比一般的菜场里便宜上好多所以这时候也正穿戴着整齐开门的时候看见我这样子还以为我是来借厕所的一听我要借他车就觉得很奇怪。



    我没心思理他拿了钥匙就先把他那板车推到招待所的后门然后到自己的房间把那老头的尸体用毛毯子一裹往背上一背蒙头就往后门跑。



    外面一早起的服务员一看还以为我赶早市场刚回来开玩笑道:“许老板今个收获不错啊这么大一包东西怎么收了个兵马佣还是个陶人啊?”



    我也给他打着招呼含糊应着心里问候他家里的祖宗一边就跑到楼下把尸体翻到板车上。



    才一翻下去我就觉得后背湿得离谱摸了一把黏糊着还一股奇怪的味道当时没心思去管这事情上了车踩着就直奔那桥洞去了。



    这一段地方我年年来都熟得不能再熟悉了一路上碰到不少人有起来锻炼的有买菜的都没注意我我神经绷得极紧假装镇静边哼歌边骑得飞快生怕碰到警察不过幸好警察同志一般都是夜猫子一路上无惊无险我就来到那郊区的桥洞里一看四处无人我就想把车斗后面的尸体搬下来。



    可回头一看顿时脑子就嗡的一声人就僵住了。



    车斗里什么都没有尸体──不见了只剩下我包着尸体的那毯子还拖在车尾巴上。



    我靠!我心说该不是中途掉了吧不可能啊我一路上也没骑多颠的地方。



    但是现在这情形又不能说这老头诈尸跑了那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半路掉了。



    我心里乱成麻那他娘的有意思了一年轻小伙子一边哼歌一边骑车结果骑着骑着从车斗里掉一死人出来那些老大娘肯定喊:小伙子你东西掉了跑近一看一死人估计都得背过气去。

第六章 避避风头

    这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我一下子就呆在了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我呆了足有十几分钟就在那里什么也不干感觉到非常的茫然。这个时候忽然火车从桥上经过汽笛鸣叫了一声我才给吓得反应了过来。



    我跑到河边用河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一想刚才如果尸体掉在路上那肯定有人看见我了但是查到我恐怕还没这么快我到底是生面孔又骑着三轮车看到的人很可能把我当成当地拉货的。一琢磨这时候也别管什么生意了还是溜吧。



    脑子转得飞快身上的东西大概能卖个五万六万我先把东西寄到上海然后让上海给我帮忙的把钱打到我卡上这些钱够我用两三年了我估计如果那尸体真半路掉出来只要我不出现两三年后我也就没事情了。五六万的话撑这么些年没问题。



    一想起来就心灰意冷昨天还想老天开始照顾我了看样子老子就没这个享福的命。



    想着我还是骑车回去这一次我不敢原路返回了绕了一个大圈子几乎横穿了整个太原城到了晚上几乎天黑才回到南宫边上的招待所。



    把车往少爷店门口一扔我就跑上自己的房间进去就把门窗都关了然后坐到床上就收拾东西。我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一下就收拾好了背起来我就打算连夜去车站坐车南下找个小村子躲躲。连澡也不想洗。



    但是我刚走到门口忽然一脚踢到一东西低头一看原始是那老头以前装古董整天捂在手里的那破包就静静地躺在地上。我拿起来一翻昨天给他的那五千块钱就在包里。



    我一下就犹豫了这一下不是变成我一分钱没花就得了一比巨额财产吗?听王全胜说起来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他肯定是回不去了那种家庭如果男人死了真的是非常凄惨我老家的隔壁邻居就是这样我姥姥经常接济他们说起来还替他们落泪。



    虽然他的死我没有责任但是如果我拿了这五千块钱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扔在这里又是傻瓜。



    我心里一琢磨决定先把这钱给他送回去反正也是逃不如逃到乡下去把钱给他们如果有可能随便把他家里其他的东西收过来多给他们点钱我自己也心安一点。



    想了想他娘的不知道他们还倒上来什么东西就这一套小的就够我好几年快快乐乐了要是能带出几个大的来心里又有点兴奋。



    如果真有好东西我就算卖不好底价就够我用一辈子了虽然现在去有点冒险但是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



    不过我只知道他是在临河县具体在下面哪个乡我并不知道。



    我翻他的包后悔刚才抛尸前怎么就不翻翻他的东西不过走运我从他包里翻出一包“五台山”。

第七章 临河县

    山西人说不抽本地烟不喝外地酒看样子这老头没贯彻好。



    里面的烟基本没了我一倒从里面倒出一张火车票来。上面一看临河──太原一翻背后还有一电话号码和他给我的号码一样。



    应该是他工作的地方的号码这就没问题了肯定能找得到的。



    我把钱包好塞到我自己的包里去这时候人也冷静了下来心说晚上恐怕没车也没有必要这么急着去然后去洗了澡肚子饿了就往少爷的店里走。



    少爷正洗着车看着我就骂:“你他娘的用我的车运什么了这么臭?”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混了过去一边笑着道歉一边叫上酒和菜坐到他门口的位置就找他打听:“你跑的地方多知道不知道临河这地方。”



    少爷点头:“当然知道有名的地方啊。”



    “怎么个有名法?”我问道



    “有名的穷临河嘛临着黄河然后那地方还多山交通不方便所以到现在也没展起来县城还好下面几个小地方就连电都没通呢。”



    我一听有点放心不达的地方人的信息闭塞很多事情就好开展而且那种地方一般民风都比较淳朴不会有太多的心眼我在那里会比较安全于是又问他怎么去?



    少爷一听忽然凑过来问我:“怎么准备趁热打铁去找那假南爬子?”



    我点头骗他说:“昨天那些东西成色没我想的这么好所以我想下去再看看看看他有没有更好的东西顺便也到他们村里走走碰碰运气我也很久没去下面收东西了。”



    少爷听了很感兴趣车也不洗了在身上擦了擦手说道:“那敢情好许爷少爷我有个不情之请你看看能不能给我帮个忙?”



    我一听奇怪这小子也有叫我许爷的时候受宠若惊忙道:“什么忙?”



    他挠了挠头道:“其实呢我南宫里有一同学这几天他娘们生孩子他准备把店面移回到湖南去这里的店面还有半个年的租金退不回来他问我要不要便宜点算给我你知道现在南宫一个摊位不好弄啊所以我琢磨着给顶下来──”



    原来是想改行我心说难不成想从我这里走货?



    少爷想入行的愿望历史悠久但是有我这个反面教材在他面前他一直不敢真正动手但是一看昨天我这样的人也财了他就按捺不住了这我可以理解。



    我问道:“你有这么多钱吗?顶下来?你饭店不开了啊?而且你也别听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湖南土夫子说娘们生孩子那是黑话其实是窝里被端了东窗事的意思这些东西不入行是不知道的。



    这里还有个故事有一土夫子西安开的盘子口从长沙倒货进来这一年不巧他几个在长沙供货的点都在严打时给端了那年代也早了一点电话都是别人传的口信结果两三个月就不停地打电话来说你娘们生孩子那位老兄也没想到这影响不好一直担心着雷子找上门来没想到隔半年雷子没来搞计划生育的人来了。



    少爷摸了摸桌子哎了一声:“我那同学也没让我这么快付钱所以我琢磨着你要是下乡里去收东西能不能带我也去我收几个回来卖卖看看我自己是不是这块料也顺便跟你学学你也知道我这眼力下去不定能买些什么上来。而且那王全胜这么多好东西你一口也吃不下是不是那也给我沾点便宜你可别忘了这桥可是我给你搭的。”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行我是打算去逃命的多一个人在身边不舒服但是这话又说不下去因为的确当时是少爷鼓励我去找那老头的虽然他这时候提出来要分一杯羹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



    心里一琢磨也好他要是跟我下去一来他是去过那里强龙难压地头蛇一路上可以行方便;二来也可以给我打个掩护反正我收来的是我的他收来的是他的江湖规矩也不会妨碍我做事情。



    最主要的我身上钱还真不多了那五千块是给王全胜家里的我不能用他要是能跟着我那路上的一般开销我就省了。



    我打着我的如意算盘就点头答应了少爷一听喜出望外马上招呼厨房点了几个好菜来招待我。



    趁热打铁这买票的事情也就交给他了定好了时间就把这事情给这么拍了板。



    谁也没想到等着我们的竟然是一场噩梦。

第八章 鬼子进村

    第二天我们换上比较朴素的衣服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先到达了临河临河县展得还可以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但是相比太原感觉就天差地别。主要是这里没有支柱产业农业工业都不行。



    少爷这次跟我下来他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我帮他收点东西一个是学点东西随便的。王全胜的宝贝能从我这边让几个过来好给他做个开门红生意。一路上和我说个不停我给他烦不住就和他说现在别问了到时候收东西的时候自然会教你。



    来到临河县后少爷问我县城里有没有东西可以收我对他说不用浪费这力气了虽然临河县附近自古就多古墓每年黄河泛滥几乎都能冲出来一两座但是到底是县城里的人附近城郊的村民都有古董买卖的意识所以这里的价格不便宜除非看中特别好的东西不然也没人愿意来这里收。咱们来到这里买是不用了但是可以去逛逛让你熟悉熟悉业务。



    于是我们在临河呆了一天我象征性地带着少爷去郊区走了一趟东看看西敲敲和他胡扯了上下五千年也算是还他一路上的开销。



    奇怪的是王全胜写在火车票后面的电话号码我打了很多次一直没人接期间抽空我就到当地邮局问了那电话号码有什么问题牺牲了一包红塔山后一老邮递员告诉我们这号码6字开头不是县城里的是临河县贴着黄河边上一个小镇叫做东华山的地方。



    我心说原来他是在东华山那没接电话可能有别的原因。于是便告诉少爷咱们该去正经地方开张买卖了。



    去东华山没有火车只有小面的人多手杂我身上那西汉青铜价值不菲在这车子上了不是很妥当就在邮局先寄走了只有那青铜片没有什么价值我怕寄过去给人弄丢了于是找了个厕所把这东西包到肚子上才上的车。



    汽车在山路上急驰颠簸得厉害小面的里面的空间本来就不大现在塞了连司机在内的十七个人加上一大堆的行李空气显的特别混浊。



    路途遥远我头靠在窗上看着外面的黄土高坡想找一些风景但是这一带每年都被黄河水冲刷风化得十分严重很多山川都已经严重塌方而黄河水冲去表土后植被无法生长恶性循环年复一年最后只剩下稀疏的树木沟壑横生的大地景色十分单调。



    少爷一路上非常兴奋扯东扯西和四周的人闲聊打听东华山的事情。



    一路上同行的有两个去东华山买货物的商人一胖一瘦两个人都很会聊他们告诉我们东化山地处偏僻但是特产一种中药传说是当地少数民族的药方对于羊颠疯有很好的抑制效果但是这种草药每年只产一个季节所以很珍贵他们每年都来买一次。



    还有三个人是大学里一个教授和两个学生据说学的民俗他们大学里出了课题他们就到民间来收集素材来了少爷认为这样就是公费旅游很是羡慕我告诉他做课题很辛苦的特别是他们这一种经费很少有时候都要自己贴干什么还要个人兴趣不然谁喜欢到这穷乡僻壤来。



    几个人听说我们是古董商人也对我们很感兴趣少爷很会侃说得他们一愣一愣于是就约好结伴同行让他们看看我们收古董的过程我一开始不同意后来一想跟着这些个人可能行动会比较方便而且其中一个叫王若男的女学生非常漂亮眼睛一眨很难拒绝她的要求。



    另外一些都是小学生去县里读书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其他时候都住在学校里这跟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一样所以看着颇有怀念的感觉。



    小面包经过六个小时的山路颠簸我们终于开进了东华镇的范围一路上很多的山坡上我们都看到零星几户人家的矮石房我知道在偏远的山区有时候这几户房子就是一个村子了。



    开过了几道破烂的牌坊门后面出现了很多的吊脚楼(用很长的木头柱子悬空在峭壁上楼房)一边已经可以远远地看到黄河的一角了。几大个学生可能没看到过这种风景不停地拍照弄得那些小学生很好奇。



    司机告诉我们东华镇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镇大概西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全镇不到二百户的人口只有两条大街大部分的建筑还是明清时候的瓦房整个镇依山而建青石板子的路到处可见古老的祠堂和筒楼看上去十分的古色古香因为交通不便利的关系镇里到前年才通上电灯电话但是还有很多人家全都靠着煤油灯过日子。



    我心说这是个好消息既然如此那这有电话的地方不会多打听起来也方便。



    那个时候在山区电话这种奢侈的东西基本上集中在政府机关、旅馆和大型的工厂里还有就是邮电局我想着那南爬子外甥也不可能在政府机关里窝着这里也不会有大工厂那基本上就是旅馆和邮电局了。



    车子到了镇口就不进去了因为实在是不好调头我们把自己的行李搬下车那两个草药商人看我们人生地不熟就让我们跟着走反正他们也要找地方落脚。我连忙道谢跟着他们就进了镇子。少爷还学习雷峰好榜样帮那个老教授拎东西。



    镇上的人大多数都是靠打涝黄河泥沙为生穿着和解放前几乎没有两样平时小古镇安静祥和很少有陌生人光顾我们的到来使得这里的人都觉得诧异很多人都在路上投以我们奇怪的目光甚至有个几岁数大的小孩子在我们后面跟着一如我们在北京接头绕着洋人一样。



    镇里没有酒店也没有宾馆走了一段看到一政府招待所和这地方一比我在南宫边上住的那地方就是希尔顿大酒店了。



    药商说这里本来当地地主的木结构小筒子楼是这里唯一使用了一些砖头的建筑“文革”的时候地主给搞死了就空了出来。



    这筒子楼一直给镇里放杂物三年前他有一外地打工的人赚了钱回来给承包了做招待所因为全镇就一家虽然破烂但是生意还行你不睡这里就得睡大街。



    少爷一听就乐了轻声对我道:“敢情这地方是一古宅啊老许你看看这里有没有古董咱们都给收了去得。”



    我拍了他一下让他嘴巴管利索了那年代收古董在外不能叫收古董的那得叫收破烂的说收古董这价钱就压不下去而且这和四旧扯上关系了虽然现在没事情了但是别人听了心里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招待所里有食堂你住就管你吃我一看这挺好省饭钱了就定了一间房。



    招待所只有两个服务员招呼我们的是一中年人叫老蔡和几个药商似乎熟悉一见面就打招呼人很热情还帮我拿东西问我们是哪里来的来这里有什么项目。



    我和他说我们是收破烂的他也不知道懂不懂这暗话把我们安顿好之后就请我们去食堂吃饭。晚饭是大米饭加黄花菜和一盘子鸡蛋。味道还不错。我看这老蔡挺会侃于是问他这里下面还有几个村?又拿出那火车票问那电话号码知不知道这是哪儿的?



    那老蔡拿着那火车票看了看皱眉头道:“这号码是黄沙工地渡头那儿你们是找人吗?黄沙工地在山那头离镇上很远现在黄河枯水还没开工呢那班人放假了都在自己村里十里八乡的要找人就不好找了。”



    我嗯了一声道:“工地上有人值班吗?我找值班的人问问他们一起干活总应该知道同事住在那里。”这里的村子都不大其实只要知道是哪个村包准能找得到。



    老蔡道:“没有工地上没人值班值什么班啊?那里就几条破船还有就是沙子难道还怕人偷沙子?谁有这闲工夫放着正事不做去黄河边吹西北风啊。而且黄河一枯水啊这怪事情就多一般晚上没人敢呆在那里都说以前淹死在黄河里的人这时候都出来透气了闹鬼闹得厉害这儿人迷信晚上绝对没人会呆在黄河边上。”



    我哦了一声心说这难办了如果这电话打不通这里人虽然不多但是几个乡跨度太大又没有车道全靠脚走没十天半个月还走不完。



    那个老教授对那老蔡说的感到很好奇问道:“怎么闹鬼黄河里也能闹鬼?可是那边没人闹鬼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啊?”



    老蔡坐到我们身边压低声音:“我也是听老人说的听说只是听说啊--每年黄河断流的时候晚上很多人都会听到一种铁链条的声音从黄沙厂那一段黄河传过来那声音好像是很多人带着脚镣在那里走路第二天大家过去看的时候就现沙子上全是三寸长的小脚印老人说这是水鬼的脚印黄河水干了河神放水鬼上来透气。”



    “不会吧你亲眼见过?”少爷也好奇。



    老蔡点头:“当然我见过好几次了那小脚印就和猴子的脚印一样看得人直冒凉气啊。”



    药商也挺感兴趣轻声道:“这么邪门的事情就没胆大的晚上去看看?”



    老蔡点上支烟很神秘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四周确定四周没了人才说:“我们不敢看不过总是有些胆大的去看听说以前有人去看过说是晚上一片漆黑但是就看到很多狼眼睛一样的光点在河道里飘来飘去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前些月倒有四个外地人去看了去了好几次结果最后一次只回来了三个人另一个就不知道哪里去了问他们他们也不说几个人看样子吓得够呛现在大家都在传说是没回来的那个恐怕给水鬼拖进沙子里了。那四个外地人还是住我这儿所以这事儿千真万确的。”



    那两个大学生就问老教授:“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那老教授就教育他们:“这是迷信迷信和民俗是两码事情这两件事情是很容易混淆的所以一定下功夫。不过看还是可以看看的。”



    老蔡看我们给他这语气也弄得汗毛凉有点得意又道:“那时候他们就住在上头那天他们三个回来的时候我问他们出了啥事情他们也不说不过后来就听到他们在吵架吵得很厉害可惜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不过他们吵得激动起来我就听到其中一个人说了一句山西话你们猜是什么?”



    这老蔡有讲故事的潜质我心说我们就凑近他少爷道:“我的爷你就一气说完别吊我们胃口了。”



    老蔡嘿地一笑道:“其中一个说的是:那水塘底下肯定有东西你们不信就算了!”



    我奇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蔡就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黄沙厂那边的工地上的确有一个水塘那是一河道里的断水湖这断水湖很大一般是最晚干的黄沙厂里的人经常在里面游泳也没听他们说看到过底下有什么东西。



    “所以我就纳闷。”老蔡煞有介事地说道“该不是在下面看到水鬼冒头了。”



    我给他说得很好奇也想去黄河边上看看老蔡就说要真想去看就白天去明天他可以带我们去只要十块钱一个人他就可以给我们弄妥当了。



    我心里暗笑这家伙该不是搞旅游的吧那两个药商说他们不去了他们得下其他村子收购药去我一想现在既然没头绪就先跟着大部队走走吧先到黄沙厂看看要是能碰到一个半个人的那就有眉目了就是碰不到那年代都有档案我去看看他们办公室里会有什么线索没有。



    于是就跟那老教授及几个大学生约定明天一早出。



    吃完饭我们各自回房间筒子楼里面光线很差食堂里有灯但是房间里没有我们每个人都提着煤油灯爬上木头楼梯到二楼二楼简直就是一恐怖片里的鬼屋木头廊柱上还全是蜘蛛网这种地方虽然看上去很有明清时候那种奇特感觉但是我们能不能住的惯还真是个问题。



    此时天色尚早少爷爱干净就去下面的井里打水打扫了下我倒觉得并没有什么以前在工地的时候随便有几棵草就能睡把东西往床上一扔就躺了上去就着煤油灯的光线看那片青铜片这东西据说是从河底下剥下来的上面的纹路非常特别我一直没有仔细去看过现在空下来也正好研究一下。



    才看了几眼我就坐了起来感觉到有点不可思意。



    我对于青铜器的研究还在于瓷器之上所以我收青铜器的时候胆子颇大此时候一看这青铜片我现了奇怪的地方。



    这东西上面的纹路非常古老那是西周那段的东西但是其他的几个青铜小件无疑是西汉时候的之间差了一千多年啊。



    不对啊如果黄河下面是个古墓的话那古墓里的陪葬品怎么会相隔这么长的年份?难道那里正巧有两个朝代的古墓的陪葬品给冲到了一起?



    这可能性太低了我皱起眉头那难道是王全胜骗我?这两个东西不是从同一个地方弄出来的?但是看这王全胜的样子也不像啊。



    我判断一个人是不是骗子最主要的一点是看他做事情的方式。如果王全胜是个老手那他肯定不会把两种不同朝代的东西混起来再来编个故事也没有必要把这青铜片送给我。我相信他说的应该是真的。那这黄河下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古墓就要多想想了。



    我想起那个老教授那老教授姓李听说也是搞考古那一范畴的就琢磨着有机会可以让他看看这青铜片是怎么回事情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给我做这个咨询因为我看他似乎并不太瞧得起我们两个生意人。



    少爷看我那痴迷的样子以为我是古董痴就奚落我:“看吧看吧最好能吃下去。”



    “去!”我说:“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功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知道不?咱们收破烂的也得随时研究业务不然眼力就会下降。你这看真东西看得多了假的就自然进不了你的眼睛。”



    少爷说别看了事情展到这地步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知道他怕我找不到王全胜的家就此回去就说我们这一次下来也花了不少时间白走一趟回去总是不甘心的肯定还是去下面转转看看能不收点东西。



    少爷这才放下心来我告诉他明天咱们先去黄沙工地看看跟着那三个搞研究的在那里想办法找找王全胜的地址如果真找不到再到下面去。这种地方先秦两汉的没有元明清肯定还是不少的。



    少爷点头说听我的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我就教了他一些基础的收购古玩的知识。



    我琢磨着我走完这一趟后真的还是得去避难没个三年两年的也见不到少爷了他如果要真开古玩店他这点水平会赔得连他奶奶都不认识所以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其实我下到乡镇里来收东西的经验也不多算上刚出道的第一次和前几年和我老丈人来的那一次算起来这次也才是第三次只不过少爷不知道而已。



    不过收古董其实就是和收破烂一样你不能把古董当古董收你就得当成破烂说什么技巧其实也就一个两个现在都已经曝光了也就是收古董的人还有个习惯习惯“搭”着买就是我实际买一不值钱的东西然后说自己没闲钱就一整的那主人家说我找给你对不起不用我就……随便找一东西搭一下你就别找了。



    这一搭可能就是搭一喂狗的破瓷碗或者是一老木头盒子或者是一用来腌白菜的陶缸子其实我们要的是这东西但是直接去买别人肯定怀疑就这破玩意就肯出这么高的价钱那肯定是宝贝啊。



    农民憨厚但是不笨到时候他捂着还不卖了有道理也说不通了有一次我碰到一大姑娘看中他家一八仙桌说了半天结果一句话给我说漏她就抱住不卖了我说算我错了你多少钱肯卖她愣说一百万少一个子也不卖我差点气晕过去呵呵一笑一百万您卖外星人去吧。



    后来我回去一趟那桌子还在呢上面有一标签一百万。这一家就成钉子户了。



    还有其二就是大包圆跑一人家里去了无论找什么借口把能买的破烂都买了其中就有你要的那东西有一次我见过一人招数很损看中人家一只碗洪武釉里红你单买一只人家肯定就知道有问题了你要全买吧人家也觉得奇怪你买人家用过的碗干什么于是自己进了十几只碗跑到那人家门口去卖一分钱一只那当家的女的一看一分钱一只那就是白送啊一下子全给买了家里全换新的。那人就说你的旧碗就不要了吧我给您带出去顺道扔了。那当家还觉得这人真他娘的活雷锋呢。谁知道自己一宝贝已经给人家海底捞月给换过去了。



    所以这里面没多少理论的东西都是要看自己的反映按我老岳丈的话就是坏水够不够多。这方面少爷要和我学还真够他喝一壶的。



    我们聊了一会儿已经快半夜了一路上也累两个人就都困了于是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老蔡就来叫我们我们自己的行李本来就不多于是都背在了身上一行人就跟着他出。



    黄沙厂不在镇边上而是靠近山区一个叫龙滩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小村老蔡说山路有点远需要坐拖拉机然后步行。



    对于我们城里人来说进山这个概念我是没有的所以等拖拉机开了有四个小时还没有停的迹象的时候我就问老蔡这东华山的黄沙厂有这么远吗他就告诉我其实直线距离并不远但是中间隔着山有一大段山路有拖拉机坐还是好的到了山的里头我们要靠自己步行。



    我这下才明白所谓进山并不是闲庭信步那么轻松。



    “这种闹鬼的传说大多数生在人迹罕致的地方因为听者无法轻易去认证很多的山沟和山洞都传说闹鬼这也是人们对于未知事物的一种本能应对方式。”那个老教授似乎研究过很郑重地和我们解释。



    一路上并没有多少树都是一座又一座丘陵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拖拉机就没路开了我们已经到达了一户小村子下了拖拉机我们找了一户人家买了顿饭草草吃了就开始向山里步行。



    要是平时这样的行军我肯定已经眼皮打架了但是路上风很大老教授很有趣讲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我一点也不觉得困反而神采奕奕兴奋异常。



    在对话中我了解这个老教授姓李来头不小听说还是省里的什么代表他带来的两个学生是他最看中的两个。而那个女的和他还有一点血缘关系应该是侄女什么的。



    他们下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收集一些山西的民间传说和历史奇闻然后编撰成册老教授的作风很严谨坚持要自己亲耳听到才算数他认为这些东西是无形的古董比那些有形的有价值得多。



    其实他的话我很认同虽然我自己也很喜欢收藏古玩但是我认为花上上万块钱去买这些东西是不正常的你买一只陶盘子他作为陶盘子的使用价值其实给你剥夺了而其他的价值其实是个非常虚无的东西很难琢磨。



    我和老教授在这方面谈得很投机两个人相见恨晚。



    进山之后因为地势很高的关系树木逐渐密集起来开始有点像北方的原始落叶林老蔡和他外甥在前面带路他外甥是黄沙厂的比较熟悉那里所以跟着来了他们两个人走得不愠不火不时地回来提醒我们注意乱石和荆棘。



    我们一路都是顺着山谷前进荆棘横生四周常常传来我们之外的脚步声老蔡说那是野兽的声音弄得我们很是惶恐我不由地开始想念我们来时候平坦的冲刷丘陵地带。



    足足又走了两个小时一刻也没有休息天快黑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传说中的黄沙厂我看到一片破旧的瓦房是黄沙开工的时候工人休息的地方。



    瓦房的一边就是黄河了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我见到这样的黄河在我的印象里童年的黄河就算断水期也十分可爱的我们可以在里面玩沙子抓鱼但是眼前的黄沙厂里我却看到这条长几公里宽的河道里却已经被太阳晒成干裂的黄色淤泥看上去非常可怖。



    在河道里面让清淤船挖得沟壑不平前面带路的老蔡带我们爬上黄河边一道山脊透过夕阳他指着远处一片模糊的黑色轮廓“就在这一带了!”。



    我远眺望去那里有一个不规则的大型断水湖大约离我们三四百米远形状怪异。



    这么大的断水湖应该是不是因为局部清淤作业产生的而像是天上什么东西坠落下来产生的说得通俗一点犹如一个小型的陨石坑。看上去十分怪异。



    我看到老教授爬上山脊之后迎着风看了一圈四周的山峦脸色有点变化突然问老蔡道:“小老弟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关于'黄河龙王'的传说?”



    老蔡啊了一声显然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想了想道:“传说倒是不少不过要是现在说我也想不起来了这得问村里的老头我们年轻那会儿'文化大革命'期间整天就背毛选来着。”



    老教授哦了一声也没有再问但是看着这黄河河道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两个学生和少爷都想现在就去湖那里看看老蔡说不要了那里面有很多泥泡掉进去找都找不到你们而且天色已晚当地人晚上有规矩不准进黄河怕给水鬼拖去还是明天吧。



    我们本来打算住到下面工人的房子里去但是跑去一看都锁得牢牢的还有封条那时候封条大过天我们都不敢撕于是就回到一边的山脊上点起篝火准备在这里缩一个晚上。



    因为是在山脊之上石头多树木少晚风很大我们都披上毯子围在篝火的一边吃着干粮和白酒因为已经靠近黄河老蔡和他外甥都不太说话就是我和老教授还有少爷三个人在不停地聊天驱赶寒意。



    少爷喝得多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就拍着屁股四处张望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东西。我问他干什么。



    他道:“老蔡你给我准备的这糙米饼不地道他娘的是谁和的面老子吃了肚子不得劲得去找个地方方便。”



    我说道:“就你麻烦事情多这四周到处是野兽黑灯瞎火的你要是给叼了去我们上哪里找你。你就在这里解决得了。”



    少爷道:“我没意见可这味儿你们受得了吗?”



    老蔡对我道:“没事这里是山顶又是黄河边上一般野兽不到这里来只要别进林子就行了。你打个手电有动静就叫我们。现在山里也没有太大的野兽就是小心蛇。”



    少爷哎了一声提着裤子就往一边的草堆里走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他翻江倒海的声音我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一听就更吃不下去了索性不吃了老教授就开玩笑:“小胖子这动静老虎也给吓跑了我们绝对放心。”



    我听着直乐可才笑了两声忽然就听到少爷在那里就轻声叫了起来:“老许!快过来看看”



    众人都是一惊才说没野兽怎么就叫起来了几个人随手抄起砖头就冲了过去。



    少爷离我们也不远我们几步赶到一看只见少爷躲在一根灌木后面提着裤子看见我们过来让我们蹲下指了指前面的黄河。



    我们捂着鼻子来到他身后往前一看只见漆黑一片的黄河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很多幽绿幽绿的光点。

第九章 石台

    “水鬼?”老蔡几乎被吓得跳起来浑身颤。



    我心里也奇怪看着前面飘忽不定的绿色光点心说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但是仔细一看就现不是对他道:“不是水鬼这是磷火。”



    “磷火?不是说乱葬岗里才有磷火的吗?”少爷问。



    我道:“河底也是一样黄河断流之后很多鱼困在断水河里后来河水干涸这些鱼就干死了年复一年泥里叠了好几层腐烂的东西到了一定程度就会飘出来磷火。”



    “这些东西不会给第二年的洪讯冲走吗?”一个学生问我道。



    “在断水湖里的应该不会。”我道其实我是瞎掰的这些磷火怎么产生的我也不知道只不过不想在这些小青年面前露短而已。



    老蔡道:“许爷不太对吧您说的我也懂可是磷火是在温度高的时候才会飘出来啊你看现在这天气还有点凉不太可能有磷火啊。”



    这我就没办法解释了只好支吾道:“也许这下面比较热吧。”



    几个人将信将疑但是下面飘动的绿光的确是磷火这一点看了几眼几个人都知道了在一片黑暗中这种的冷光有一种异样的美感现在在城市里已经很难看到这种东西了。



    我们看了一会儿觉得也没有什么回到篝火的边上继续聊天少爷就说会不会这一片黄河以前是坟地所以现在才会有磷火黄河的底下会不会全是死人。



    老教授想了想倒也有这个可能因为这一片是沉淀区听说宋辽大战的时候宋军大败尸体给扔进黄河里顺流而下可能都沉在这里。



    又聊了一会儿天色已晚我们派班布哨老蔡守第一个班他外甥第二班老蔡说没有必要所有人都轮过来我们是属于客人所以我们就给排除在外我心说最好心安里得地睡觉。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第二天起来已经是中午了几个人啃了几口大饼叫醒还在睡的就往黄河河道里走去。



    我对黄河并不陌生但是这一次走却是阔别了十几年之后很有一点感慨河道里风很大吹在身上非常痛快我们一边走一边看两边蜿蜒犹如一条蟒带的黄河河床很快就来到那个最大的断水湖边。



    几艘清淤船搁浅在湖的岸上上面没有人。船里都是黄沙。



    整个湖犹如一个巨碗湖水水位还很高大概有三米多深湖水很清澈可以看到下面的淤泥。但是黄河水再清澈也是有限度特别是湖中心最深的地方一片漆黑下面有没有东西我们看不清楚。



    老蔡说的那四个来看水鬼的人说的“湖底有东西”应该就是在这里。



    我们从岸上推了一艘小船下去老蔡的外甥划着把我们送到湖的中心。我们从上面直下看去可以看到湖中心的底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我本以为一来就能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现在有些失望心里感觉可能给老蔡骗了老教授的表情却很严肃他仔细地眯着眼睛好像在水里找些什么东西。



    我们给他感染也眯着眼睛看看着看着我就听到少爷“嗯”了一声。



    众人都看向他问他嗯什么他道:“你看下面这一片漆黑但是黑得也好像不是很均匀这湖中心好像是和其他地方有点不一样。”



    少爷眼睛尖我是怎么也看不出来其他人也和我一样最后老教授就说:“下去个人看看这水又不深。”



    我摸了摸水早上的水有点寒不是很想下去教授带来的男学生叫单军只好担这个苦差使脱得只剩下裤衩先习惯了一下湖水然后跳进了断水湖里老教授在船上对他大叫:“小心着点儿。”



    我们就看他先是围着船游了一圈然后扑腾一声扎进了水里向湖底潜了过去。我们在上面能看到他的影子只见他水性很好在水里像鱼一样转了几个圈就向中心最深部分的暗影处游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我们等着大概过了有四十秒他就浮了上来趴到了船舷上少爷问怎么样?



    他一边喘气一边兴奋地点头着抖叫道:“是有东西下面有一个大洞!”

第十章 湖底洞

    老教授一听脸色就变了似乎还不是很相信单军一边爬上船一边问老蔡的外甥:“你们的防沙船上有防水手电没有?下面太黑了没泳镜没手点就一点也看不清楚。”



    他外甥道:“有不过不知道有没有电太长时间没用了。”



    “拿来再说吧。”我拍了拍他那小鬼就把船向岸边靠去然后自己跳上岸跑去拿手电。我就问老教授:“教授这下面怎么会有洞啊?”



    教授也奇怪:“我本以为会是个石人铁马什么的没想到会有个洞我没亲眼见到也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情。”



    少爷一听到湖底有个洞顿时就好奇心上来心里按捺不住了问我道:“我们要不也下去看看吧!”



    我一看老教授就知道他肯定还不会游泳双手牢牢地抓住船舷就对他道:“您年纪大了就别下水了这水太凉我们给您下去看看得了。”



    老教授点了点头这时候那外甥就拿了好几个防水手电和防水镜过来我们试了好几个才找到几个有电的带上装备也不管什么风度了衣服一脱也穿着裤衩就跳进了水里。跟着单军就向他刚才浮上来的那个位置游了过去。



    湖并不大我们两个水性也不差我是在黄河边长大的对于这种不动的水根本就没感觉一个跟斗就翻到了底。河底都是淤泥我看到泥里面有很多的石头和垃圾我们一滚在泥里带起一片混浊。



    单军水性之好让我们惊叹他蹬了几下指了指前面我顿时就看到模模糊糊的在湖底最深的地方有一个凹陷。



    游入凹陷之中用手电照了照果然凹陷的底部有一个卡车头大小的不规则的洞。



    我惊讶得几乎吃了一口水我没想到这个洞这么大这可是黄河的底部这洞是怎么产生的?



    我们围着这个洞转了两圈我看着这个黑幽幽的洞口想起很多小说里关于水下深洞里的怪物不由感觉到一丝寒意。心说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水怪或者幽灵什么的。



    因为手电光线太暗的关系我们也看不清楚洞里有什么但是可以确定这个洞是一个喇叭口下面大上面小深度过了我们的想象手电根本照不到底洞应该是坍塌出来的洞壁都是腐烂的木梁截面这个洞是人工的杰作。单军想掰掉一些碎片带上去给教授看但是似乎非常结实我们帮他扯了几下扯下来一块。



    他拿着这木条看了看大概看不清楚就给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我的气也到头了三个人浮了上去。



    出水之后我看到老蔡和他外甥也想下水我们把手电交给他们自己爬上了船。



    教授问我们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随口道:“这洞的下面可能很大。”



    教授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手电照下去下面的黑暗就像棉花一样一点也看不清楚这说明下面的空间里没有反射只有很大的空间才会这样。这是我以前学过的。”



    单军把我们掰下来的木片给老教授看教授拿上的木条子用一个放大镜仔细地看。看了半天我就现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少爷很是好奇就问:“怎么样老爷子能看出什么来吗?”



    教授道:“这是柳木这东西一般是用来做一些亭子的房梁也有人用来做古墓的封墓板你们说下面是这种材料的木梁子?”



    我们点头他就道:“这就有意思了这里是黄河改道后的河底下面这么大一个洞可能下面是什么古代的遗址也可能有一艘比较大的沉船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单军就说:“我们要不快点回镇上把这事情报告一下这可能是个很有价值的考古现。要省里派考古队下来。”



    教授就道:“不先弄清楚再说如果只是近代的遗迹就要闹笑话了。”



    我们几个人一商量都觉得得想办法进这个洞里去看看但是我们没有潜水设备这洞又太深了下面很难讲会不会有危险。少爷说我们水性都可以要不几个人轮流进去。



    教授这时候看了看我们突然说道:“两位我说句公道话你们别生气现在这个事情属于考察范围你们是古董商人身份敏感一般的可以帮帮忙但是核心事情最好别参与。不然以后说起来很麻烦。”



    少爷一听就不干了说老头子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我忙拍了他一下让他别说了。



    其实老头子说得也有道理我听说河北小河山古墓掘的时候有一个古玩商人参与了前期工作结果考古队上下都给停职检查了三个月。那古玩商人也给弄得很惨生意都做不下去了。这老头子这么说其实是给我们提个醒意思是你们别给我毛手毛脚的不要害了我们。



    但是要我在边上干看着我是不肯的心里已经打自己的小算盘。要是下面真有什么好东西那我怎么样也得要弄点上来放在家里炫耀也好。



    不一会儿老蔡他们也上来了也是一脸的奇怪他说这断水河有好几年都干了其他年份也有不少人来这里游泳怎么就都没现下面有个洞呢。



    我们几个围在船上商量怎么下去问了他外甥船上有什么潜水的东西没有外甥摇头他连电视都没看过连这潜水器的概念都没有。教授就后悔说他们当时没把这当回事情什么也没带来真是失策。



    想了半天单军就说:“要不我下去看看我水性好憋气能有一分多钟。”



    他一说几个人都不说话因为我们几个都是黄河边长大的知道这潜水钻洞的危险不要说下面卡住钩住什么的水下空间结构本来就不稳很可能你一下去就给捂在泥里。



    但是又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调什么潜水设备过来这里都没有路靠人抬估计最起码也要两个星期之后了。对于我来说我是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现在就进去看看因为大队人马一来我就没戏唱了说不定连靠近这里一百米都有问题。



    单军就说“我就先下去看看也不进去太多如果现有危险再上来总比在这里干讨论好。”



    我们一想这也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于是从岸上又拿来缆绳绑在单军腰上然后给他带上两只手电和小刀让他如果有危险就拼命地拉绳子。



    单军准备妥当就再次翻进了水里我和少爷还有那个外甥也跳了下去给他做策应。教授关照关照再关照别蛮干差不多就上来。



    我们和单军一起沉下去下到水底之后我们扶住他将他一边往下按入洞每往下沉一点船上的人就松一手绳直到单军全部的身体都进去他给我们打了个手势松开趴在洞口的手一脚一脚往下扎。



    绳子越拉越长我不到三十秒就憋不住气了和少爷轮流上来换了一次气等我再下去的时候知道他已经潜入洞的深处我在上面看到他的手电光点估计下面有六七米深这深得不得了了我真为他捏了把汗。



    手电的光点在下面停了大概有三四秒就开始向边上移动一闪就消失了看来我估计得没错下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



    我于是拉紧绳子免得单军在下面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上面感觉不到绳子还是一点一点从我手里抽走单军还在往深处游。



    一时间湖底安静得一点声音也听不见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洞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感觉这时候的一秒像十秒这么长。



    不一会儿少爷就给我打了个手势一分钟多了估计着他应该往回游了再不游气肯定不够了我弓起身子准备拉绳子帮他。



    等了大概又有十几秒也不见一点要上来的迹象甚至绳子还在往里面拉。



    一般人的憋气时间能过两分钟已经是人了我马上意识到出了问题忙试探着往上拉了一下但是绳子拉上来一段突然就卡死了怎么拉也拉不动了好像下面的单军给卡在了什么东西上。



    糟糕!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出事了



    少爷顿时不知道怎么办好。我拉了几下现在水下用不出力气马上向上浮出水面对他们大叫:“出事了!快把绳子拉起来!”



    上面的人已经等得着急了也已经感觉到了不妙一听我叫慌成一团马上就去拉绳子几个人拉得小船几乎翻了但是绳子还是绷得死紧。



    这时候还是那个老蔡的外甥有经验他爬上船扯起连着单军的麻绳卷到船头的缆绳墩上然后大叫一声全部上船!



    我们全部爬了上去他一拉马达!船向后退去绳子闪电一样给扯了起来一下给绷成了一条直线接着从水下传来两声麻绳绷到极限的闷响马达一下子震动出嘶叫一样的呻吟却再也拉不上来半分。



    我一看完了要是人的脚给沙陷住这样拔肯定就拔出来了绝对不会连马达船也拉不上来现在这动静怕是严重了。一边几个人乱成了一团王若男都哭了起来。



    那个外甥脸色严峻加大马力又扯了十几秒忽然马达一个轰鸣绳子猛地一松我们全部给摔倒进了船斗里接着我们看见绳子松动了水面马上卷起了水涡。



    我们冲上去拉起绳子一瞬间单军脸朝下给拉出了水面。众人将他钩起来放到甲板上现他已经浑身冰凉但是身上的姿势非常古怪好像是想抓挠前面的什么东西。



    老蔡忙将他翻过来准备给他做急救看看还能不能救活。



    我手忙脚乱地将单军平放到甲板上把他肺里的污水压出来少爷用毛巾将他满脸的沙子擦掉突然给他擦脸的少爷叫了一声一下子坐倒在甲板上。



    众人给他吓了一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下意识地往单军的脸上看去一看之下只觉得一股凉气自头顶一直凉到脚底板。



    在河边生存的时间长多少都见过淹死的人那种在水下窒息而死的狰狞表情很多人都记忆犹新但是单军的这张脸却一看便不是淹死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他脸上丝毫看不出窒息时候的那种痛苦毫无血色的惨白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珠翻起白眼可是嘴角却诡异地咧开着竟然像是在狞笑。



    这种笑容我并不是第一次看到我马上想起死在我房间里的王全胜顿时就呆了他们两个死的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我下意识地问边上的人:“这……这是什么表情……”



    老蔡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里满是恐惧结巴道:“这……这是'七笑尸'!”

第十一章 洞里到底有什么?

    所有人都被单军临死前的表情吓得面无血色僵在了那里我更是整个人浑身冰凉脑子一片混乱。一种非常复杂隐晦又无法言语的感觉在我心里弥漫开来。我突然感觉到王全胜的死是不是也和这个洞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我自己的事情一边的老蔡战战兢兢地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单军头上然后说道:“我们别呆在这里了快走吧!这水下面有鬼!”



    老教授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对老蔡的话毫无反应倒是一边的王若男还是比较镇定流着眼泪搀扶起老教授船靠到岸边我们拾起自己的衣服草草地套了上去什么也顾不上就往回猛赶。



    上了岸后老蔡用自己的毛巾蒙在了单军尸体的脸上然后背着他跑了两个小时的山路回到来时候的那个停拖拉机的村庄一路上我不停地看到有水从尸体上淌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到了村庄之后拖拉机不在老蔡先把尸体安顿到祠堂里然后出去想办法找交通工具。



    他的外甥和这几个人熟悉就都叫来帮忙他们把单军的手用红布绑住然后叫了一个老头子过来“坐尸”。



    少爷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觉得很奇怪那外甥就偷偷告诉我们:“'七笑尸'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情。”



    这是沿河群众一种很普遍的迷信说是在河里淹死的人如果是安心而去在世间并没有什么牵挂到一定的时间尸体的眼睛里就会流出血泪这叫做哭尸要哭三个小时才会停止其实这是人体内压力变化导致的血管破裂但是如果那人是死于非命心中还有戾气那尸体出水的时候不仅不会流出血泪而且还会出现笑容这种笑容每天都会变化一直要延续七天所以叫“七笑尸”!所谓“窨尸出水三哭七笑”就是说这个道理。群众迷信“七笑尸”如果处理不好是要变成厉鬼的。



    出现“七笑尸”就要绑红布然后靠“坐尸”的老头子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让尸体哭出来。



    我感觉到有点好奇但是这时候也不好太去关心这种事情而且我自己的事情也非常的奇怪需要好好琢磨。



    坐尸的老头子进祠堂后其他人都给赶了出来祠堂拉上布帘我们不能看到里面外甥说那老头子要开始作法了。



    我担心那边的老教授和王若男就走过去老教授已经反应了过来坐在那里摇头哭王若男就在边上安慰我上去也安慰了几句就把王若男叫了出去。



    王若男的眼圈也是红的不过看上去比教授好多了我先是叹了口气就问:“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样?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



    王若男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准备先把教授送回去然后把这事情给上头通报一下具体的事情让上头来处理我也管不了。”



    我点点头“生了这个意外谁也不想到时候有什么要我帮忙就找我。”



    她答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教授说:“你们……也别打那个洞的主意了单军临死前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而突然心脏停止我在学校里读过相关的报道那种表情其实是一种极度恐惧产生的而且你看他死之前的姿势好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我感觉到这洞里有什么问题。”



    我回忆了一下其实单军死之前的动作很像羊颠疯病时候的姿势但是我这时候不好去问她就点了点头。



    王若男又有点不确定道:“我想申请开一个考察项目想办法把下面的东西挖上来不过教授不同意他想让这个事情保密。”



    “为什么?”我奇怪道。



    王若男也是很疑惑:“不知道他受的刺激有点大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他说这断水湖的位置是黄河龙眼洞里的东西非同小可肯定有什么蹊跷绝对不能挖出来。我看他是太内疚了因为到底他是年纪最大的他认为单军的死他有责任。”



    我叹了口气要说责任我肯定也有是我把他一步一步放到洞里当时只要有一个人反对这事情就不会生了我们这些人好奇心太重了。



    王若男拍了拍我她一路上说话不多但是我感觉她这个人很有深度和她对视了一眼觉得心里舒服起来。



    她回屋里继续去陪教授我点起一支烟走到围在祠堂门口的人堆里少爷正在那里听他们聊天说刚才生的事情我也插进去听。



    讲了一会儿突然那“坐尸”的老头就从祠堂里走了出来众人以为完事了没想到那老头却吩咐人还是不能进去然后他看了看人群一眼就看到了我对我道:“你跟我来。”

第十二章 又一块青铜片

    我当即就对那老头说:“你别开玩笑啊老先生。”



    老头不理会我他将单军脸上的毛巾拿掉顿时一张极度诡异的狞笑的脸又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眼珠子竟然是转向我的。我赶紧把头转过去。



    老头子又把毛巾盖上对我道:“别怕我只是让他看看你。”说着递了一个东西给我道:“我从他手里找到的你看看可能是从那洞里带出来的。”



    我接过来低头一看老头子递给我的是一片青铜片这一片青铜片很小但是我看着就非常眼熟。



    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左右各拍了三下对我道:“出去看!”



    我低着头走了出去少爷问我干什么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从包里掏出王全胜给我的那片青铜片两片放在一起一对我顿时一愣两片竟然非常相似无论是花纹颜色和生锈的程度都几乎一样肯定是同一件东西上剥落下来的。



    老头说这东西是从单军手里现的这应该就是他从那个洞里带上来的东西如果这样说的话——



    我忽然感觉道腿软意识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联系了。



    原来王全胜捞上青铜器的那个洞就是我们今天在湖底看到的那个洞!王全胜打捞出来的那些青铜器应该都来自那个洞里。



    我心里有中预感但是又抓不住什么总觉得我知道了什么又实在形容不出我知道的东西那种感觉之难受简直犹如蚂蚁钻心。



    王全胜捞出了那洞里的东西然后死了单军进了洞也死了难道这个洞有什么魔力?会让所以和他生关系的人死亡吗?这也太荒诞了。



    我想了很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觉得好像这几件事情当中缺少一个环节。



    这时候祠堂门口的人已经散了只剩下那老头坐在一板凳上阴阴的看着我。我感觉他好像有话要对我说但是他始终就是不开口。



    少爷在到处找我说拖拉机来了我们回镇上吧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呢。



    我点点头上了拖拉机一路就连夜回到东华镇在车上我就感觉到心力憔悴想睡觉但是一闭上眼睛就是单军的脸实在是睡不着。



    回到招待所还是一样镇上又没有安眠药我琢磨着已经不想去收东西了也不想去送那五千块钱了只想回到家里好好睡一觉忘掉这一切。不过少爷好像没有一点影响。



    回去洗了冷水澡人稍微放松了一点就想再睡下能睡多少就睡多少但是还没躺下突然就听到有人敲门。



    少爷也准睡了当下翻起来奇怪道:“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是我们。”



    我一听竟然是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两个药商奇怪了心想他们两个半夜三更找我们干什么草药收回来了?



    少爷打开门把他们两个让进来问道:“两位爷爷怎么说啊半夜三更的学夜猫子我们可折腾一天了准备睡觉了。”



    两个药商带上门走到我们的写字桌前就笑道:“两位才是怎么说呢遇见丧气事了吧?”



    我苦笑了一声:“听说了?哎呀别提了提起来我就睡不着觉。”



    其中一个药商道:“这事传的很快我们刚回来就听道了你们也真是倒霉碰上‘七笑尸’要倒霉三年丧气的很。”



    他们一定是听老蔡说的我想老蔡这人绝对受不住秘密以后要小心说话别让他听见。



    一个药商就问我们今天生的事的具体经过少爷也是个管不住嘴巴的人就和他简单说了一遍听得几个人都皱眉头。



    我很困看他们的样子欲言又止并不像找我们来聊天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和他们多说就问他们半夜来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好像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了很久其中一个才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有点事情想请两位走一趟帮忙。”



    我心里就更奇怪了少爷问道:“我们还能帮上你们什么呀?我们行业不同呀!草药我们可不懂收上会出人命的。到时候羊癫疯吃成牛癫疯可就有趣了。”



    其中一个药商就干笑起来笑着就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块东西出来给我看了看我一看那是一面青铜镜顿时哎呀了一声。心说不会吧。



    少爷还不知道说道:“呦你们也去收东西去了来来来让我看看是什么货色。”



    我拍了他一下让他别胡扯马上就对他们道:“你们难道是…………南爬子?”



    其中一个药商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轻声的表示道:“好见识。”



    青铜镜是南爬子的标准装备山西的南爬子里面有一门手艺非常特别非常考胆量就是说开棺材特别是确定棺材里面是女尸的时候必须背身面对棺材反手入棺不能直接看棺材里的尸体你要看必须通过一面青铜镜如果你能看到棺材里的东西那说明这古墓的主人魂魄已经飞走了要是你看到镜子里是一片漆黑那就是说这里后面有状况这时候你就要叩拜起身马上离开不能回头一回头你就完蛋了。



    这主要是因为南爬子相信活人的眼睛里有一种魔力能让死人复活这样的传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到现在南爬子还是遵循着不敢违例半次。



    我当时看到几个药商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这两个人的气质很怪其貌不扬看上去都有点傻傻的浑身一股土腥味看皮肤又不像是农民身上穿的很寒酸出手又很大方。但是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会是南爬子。



    但是南爬子非常谨慎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两个人半夜三更来到我房间表露身份难道是想来投诚以后想做古玩洗手不盗墓了?



    我感觉有点异样这两个人可能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要做。



    但是我这时候实在是很想睡觉没什么兴趣于是全身戒备起来问道:“那你们也真抬举我了你们…………找我们帮忙?难不成要我们去盗墓?”



    那药商忙摇头:“不能这么说”他点起一支烟“其实我们已经破了规矩了我们本来打算打死都不会暴露身份做事情也不会拉外人入伙但是现在实在是没时间了我们不得已才这么做。”



    “什么意思?”我问到。



    “这事情说来话长你记不记得你们今天找到的那个洞?”一个药商问。



    我点点头这么可能忘记得了他道:“在半年前我们坐船南下经过黄河这一段的时候我们一个老资格的老人就看到了黄河边上的那一条山脉当时他看了一眼觉得非常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这种感觉非常强烈但是那个老人一直想不起来直到他们到了目的地那老人才突然叫起来东华山岸边一连串丘陵的山势竟然和昆仑上的走向完全一样。



    老人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昆仑山是天下龙脉的祥地如果天然形成的和昆仑山一致的走向这种几率几乎不用算不可能生现在出现了这种局面他断定这里在一段时间前肯定给人修过修成了昆仑上的样子。



    一边的山脉非常矮根本没有势他们就觉得这种事情没有意义如果修这个矮昆仑反而会形成一种“困”的局面。



    但是老人眼光独到他说不对这山看上去虽然矮但是你们有没有看到黄河下面的部分如果黄河断流山势马上就会拔高这是一种藏头风水非常巧妙。



    但是这种假昆仑的龙脉却不是用来葬人的这种风水格局只有一个用处就是镇河也就是说这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少年前有一个人动了搬山之力将四周的山岭修成一条昆仑小龙用来镇住这里的水不让黄河泛滥。



    老人断言龙脉的宝眼处必须沉有镇河的宝物可能价值不菲。



    为了验证这个断言几个人又坐船北上途径这一段的时候他们让船在附近转悠了很久老人用梅花数测算宝穴的方位。



    因为黄河的关系几次测算都没有成功直到最后一次他们放下洛阳铲子插进黄河的时候才下去两米就现了淤泥里有东西。



    拔上来一看现是柳木的木屑老人就说水下有一座镇河墓。



    镇河墓是一种特殊的墓葬各地现的墓葬里埋的东西非常古怪但是绝对不是人有时候可能是一条大鱼有时候是一块人形的铁块朝代每个年代都有最早的镇河墓现在战国初期这些墓是谁修建的做什么用处都无人知晓非常的神秘。只要研究大风水的人就知道墓里不会有金银财宝但是可能有罕见的神器。



    我们连续打了十几个眼子确定了大概的方位就决定等到黄河枯水的时候过来。



    那个老人就混入到当地的村落里去等待时机而他们两个年轻人就出去做自己的事情。



    前段时间收到电报说黄河水干了他们就急着赶来了正巧就和我们同车。



    我这时候已经知道了大概兴趣又给挑了起来就问道:“你是说我们现的那个洞就是你们说的镇河墓的入口?”



    他们道:“对就是这样我们其实已经过去看了很多次了但是水还是太深所以还在等我们没想到你们也会过去还现了那个湖底的洞最后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一下子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如果我们不尽快动手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才来找你们。”



    我马上就问:“那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死人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那镇河墓里有什么?”



    一个药商就笑道:“不知道我们还没进去过呢而且我告诉你我们南爬子有一句话古墓里面什么事情都可能生的死一个人对于我们来说不算稀奇。”



    我看着这两个自称是南爬子的人心里觉得很怀疑又问道:“那你们找我是帮什么忙呢?我又帮不了你们。”



    其中一个南爬子就笑了道:“我们都不会游泳。”

第十三章 入洞

    我听了啼笑皆非道:“我会游泳也不行了我又不是鱼那下面有六七米深没有潜水器我绝对下不去。”



    像单军水性这么好的人都死在了里面何况是我。



    那南爬子却道:“潜水器我们有只是比较简陋而已。”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圆形大摩托车头套下面连这一件皮衣我一看有一根皮管子从头盔的脑袋后面通出来而且头盔的嘴巴的地方显然经过特殊设计了。



    我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一个简易的水下作业装置我在采珠场见过解放前很多人都是用这个下海采珠的没想到他们能搞来这个东西。



    南爬子道:“这个东西虽然简陋但是完全可以在水下六七米深使用绝对没问题。”



    少爷就道:“那你们干什么不自己下去?有这个东西会不会游泳又有什么关系?”



    其中一个南爬子笑了笑:“对如果不出问题是可以但是古墓之中讲究的是灵活我们一辈子都在6地上从来没想过要下水在水下的应变能力绝对不如你们。”



    少爷就冷笑:“你们是不敢下去吧?”



    两个人都很尴尬。其中一个道:“你们可以两个人一起下去也可以和我们之间的一个人下去如果有东西拿上来你们先挑两位是跑盘子的拿出来的东西肯定不会差而且大家博了这么个交情以后合作的机会就多了。”



    少爷哼了一声:“我们下去拼命你们在上面看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其中一个南爬子道:“你要绝对公平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们不帮忙那我们只有把那个洞炸了不让村民进去然后等水干了在边上开洞只是耗费一些时间而已。我们之所以这么急着找你们已经是下策你们仔细考虑一下你们先挑挑到的东西一件就可能比墓里所以的东西都值钱了这其实还是你们合算。”



    少爷一听就问有没有这事情我点头确实是这样墓里的东西按照收藏价值可以分成瓷——玉——金器——银器——青铜器瓷器反而是最贵的但是这水里的应该是西汉时候的东西那有瓷器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但是挖到古玉的机会很大一块上成古玉器的价格是天文数字。



    少爷一看真是这样就有点犹豫了。



    我也变得感兴趣起来因为我很想知道洞下面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为什么单军临死前会是这个表情是不是洞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少爷就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怎么样如果能认识两个南爬子他在南宫的店面肯定能撑起来少爷是个很实际的人。但是他是我这一边的他就不好自己表态就想看我的意思。



    我琢磨了一下压抑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就点了点头少爷马上回头道:“好我们就答应帮你们的忙。”



    我当时不知道我这个决定是我一辈子做的最重要的一个决定。影响了我的一生。



    南爬子已经准备了拖拉机出门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们在上面自我介绍他们中胖的叫胡来瘦的叫王明少爷说你们两个是“玩命的胡来啊!”



    拖拉机走的山路我们走过一遍很熟悉一路上他们让我们休息我这一下子倒是睡得香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到了单军的停尸房我们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赶路很快又回到了我们昨天扎营的地方那时候还是下午几个南爬子说他们老祖宗的规矩盗墓必须晚上我问为什么他们说晚上墓里的鬼出去上班等于闯空门听得我们直乐。



    那个胡来就问我们想好没有是你们两个自己下去还是要我们一个陪我考虑再三盗墓贼里面黑吃是非常常见的事情但是只要我们东西不交给他们他们不会动手害我们我和少爷熟悉两个人有一定的默契下了水后也好照应如果是跟一个人下去他在下面现好东西心生歹念就可能暗算我到时候说我在水下出了意外少爷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他们两个少爷一个人就很危险。



    一瞬间我考虑了很多最后还是决定就是我也少爷下去是最保险的。



    我们花了两个小时带上了近五百斤的装备这种七十年代的采珠装备实际上是一种潜水平台适合在水流湍急的地方使用而且不需要特别的训练这东西是土制的东西虽然非常结实但是做的实在难看笨重。穿上他我连打马赛克的心都有了。



    等到天黑我们把船推入水中开到湖的中心南爬子将他们的装备带子给我用绳子将我们两个放入水中很快没有太阳冰凉的温度就表现在我们身上我们一边绑身上的绳子一边打开头灯一种窒息的感觉传来肺部承受压力呼吸变得非常吃力。



    还没裸体潜水舒服少爷给我做了一个手势。



    这东西只要用连在头盔上的管子呼吸但是我们背上背了一个大的塑料筒子用这个东西我们可以呼吸五分钟如果管子一旦断裂。



    呼吸通过鼻子吐气通过嘴巴这样二氧化碳不会沉积我们吐着泡泡就下到了底。



    晚上水下的能见度几乎为零唯一能看的见的就是我们手电的光晕。



    很快我的脚底感觉到了松软的河泥我扶住少爷松开背上的扣子落入泥中一下子就到了膝盖。



    我们踩到下面后下面的泥沙一下子就蓬上来我没想到这些泥的蓬松性会这么好听说黄河里最混浊的地方都不能称呼为泥水而应该叫水泥还真不假。



    ***我骂了一句难怪黄河这么容易死人这样的环境王八都难活下来。我们死死抓住绳子才勉强保持平衡但是就算是这样进行也非常不容易。



    一边的少爷也松开了扣子落入泥中我只能看到他大概的一个影子他打了一个手势让我跟着他往前走。



    我找了找那个洞的位置跟这少爷一步一步向湖的最深处走去。



    很快在前面的浊黄沙雾里湖底那个巨大的黑色洞穴一点一点的显现了出来。



    我们拨开沙子尽量使前面的东西清晰起来我们来到洞穴边上两三分远的地方怕地面塌陷不敢再向前而是起身子去看。



    洞穴在这个时候看上去狰狞万分犹如一张野兽的嘴巴里面通着幽冥我咽了口吐沫告诉自己现在后悔还来的及这个时候少爷却已经蹲着向洞里爬了下去。



    我看他向我打手势就扶着他现在我已经基本适应这潜水东西的用法我看这少爷一点一点向洞底沉去很快手电的光点变得非常小。我的心跳的很快感觉到皮衣里面全是冷汗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



    等他到了底之后我看到手电灭了灭这是信号让我下来这个时候我紧张的已经有一点浑身软自己镇定了一下然后也小心翼翼的踩上一边的洞壁一点一点的浮下去。



    洞的开口有汽车那么大到了下面却只有一面四合窗的大小一路下来四周黑暗向我汇聚过来我感觉自己好像下到了地狱里。



    整个下落过程不到15秒我感觉像过了一个小时很快我就从洞隧道的底部沉了下去我照着底下看到底下和上面似乎沉着淤泥。一边的少爷正在等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后踩到底下这里的淤泥没有上面那么夸张但是也不薄我站稳之后马上打起手电的光圈四周看去。看看这洞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转了一看现这下面原来是一个狭小的石室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埋在了淤泥里。我看到了几个陶俑。犹如死人一样半埋在里面手电一划而过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少爷想在淤泥里开始捞东西我却感到不对劲四处走了下看到有一条甬道开在一边的石壁上里面一片漆黑不知道有多深。



    那两个南爬子说一般的古董都是分层的结构简单就是一个井的样子但是如果在里面看到甬道说明墓的规模很大所以要特别小心。我拍了拍少爷好东西应该都在墓室里别在这里瞎忙了进甬道吧!

第十四章 水下石室

    我用头灯照了照甬道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深里面似乎坍塌的很厉害就算我们穿着这么重的潜水盔甲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甬道里面的墙壁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在我们的照明灯照射下显示出一种非常暗淡的青灰色可以看到一边的石壁也雕刻这非常多的花纹只不过给附着着大量的泥沙加上常年的水泡腐蚀的很严重都无法分辨上面的图案。



    甬道虽然很深但是并不宽也就是五六尺整个甬道里没有任何的陪葬品我们走着走着看到很多地方都有手掌的印子这应该是单军进来时候弄的。



    我们往里走了一会儿就感觉呼吸有点困难现在有多深了说不定已经有十米了水下的压力和水上不同我感觉每呼吸一口都吸不了多少。



    少爷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我拍了他一下让他注意如果再下去很可能就会窒息。



    他吐着泡泡朝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前面出现了手电光的反射我一看一道玉门出现在了甬道的尽头。



    少爷靠了上去他的手电比我的大很多离近一点前面便亮起来很多。



    我将他扶稳观察环视着四周立即就给门的浮雕吸引了。



    门是半拱形的上面雕刻着两只麒麟雕刻的非常传神我一看几乎就觉得它要从上面跳下来了。



    少爷做了个手势要不要推门进去?我点了点头用力推了一下现门纹丝不动知道里面可能有机关南爬子下来的时候交了我们两招就是用他们一种叫万象钩的工具开墓门。我当时没学会不过少爷学这种东西很厉害几下那墓门就冒出一阵的泥水然后我们一推玉门就给推开了。



    里面一股刺骨的寒冷投射出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



    一片漆黑我的手电照进去又是那种棉花一样的黑暗把光线整个儿裹了进去里面有多大啊?



    我们在墓门口犹豫了很久两个人都不敢进去我想他也感觉到了一种诡秘的气氛从前面的黑暗中透了出来。最后还是少爷咬了咬牙做了个豁出去的手势就把我推了进去。



    我心里说你个爸爸的好不容易站稳了忙着用手电照了下这地方比我们刚才下来的地方大多了大概有两个篮球场的面积手电的光线根本不能照出全貌。



    地上的淤泥只是很薄的一层能见度倒是还算可以我看到在黑影中石室的后面站着四个姿势古怪的人影。其他地方也是黑影绰绰的。



    我从来没有进过墓室无法判断那些东西是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我无疑兴奋起来知道这一次可能收获不小。



    那几个黑影的地方应该就是墓室棺床所放的位置如果这里是后殿的话那棺材就应该是在那个位置。



    那两个南爬子说这是镇河墓葬的可能不是人那棺材里会是什么?我心里有点恐惧又有点好奇。



    水底下不会有人那几个奇怪的黑色影子似乎是陶人我看着有点寒意用手电照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过去靠近了一看才现那是四个巨大的青铜人俑都是半跪在那里手上托着什么东西。仔细去看现那是四面青铜的镜子四面镜子都对着他们中间的位置。



    我转头看了看少爷现他没有跟过来还在墓室的外面心里骂他不够义气转头就向那四个青铜人俑的中间游去。



    那里有一处高起的石台应该就是棺床但是我在棺床上并没有看到我意识里的那种大头棺材反而看到了一具巨型的石棺石棺几乎是正方形的就如一个石台放在棺床之上。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我一点一点的看过去现果然如少爷所说这东西还不能完全称为棺材因为看大小那应该是一只棺椁真正的棺材应该在这只棺椁的里面。



    我吃力的辨认棺椁上面的花纹心里暗自吃惊。



    棺椁的制度是在西周的时候定下来的天子棺椁四重亲身的棺称椑(注1)其外蒙以兕(注2)及水牛皮;第二重称地也以椴木制成;第三重称属;第四重称大棺。而后每朝每代都有不同像清朝孙殿英开乾隆的裕陵的时候乾隆的棺材只有两层。



    而以纯石为椁的的葬制非常常见我的记忆里各地都有现但是到了后世基本上都统一成木棺了这种葬制度应该还是在西周之前。那这一只石棺应该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当然这些理论的东西一用到实际的地方你很快就会现都是扯淡。用少爷的话讲他们不是根据书了的东西来判断挖出来东西而是每次挖出来东西就回去改书这一行牵涉的条件民族习俗地域朝代身份信仰你想在书上理清楚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看着水里的这一只石棺接缝里几乎看不出来似乎是一个整体而且两边也没有仙门心里就很疑惑。



    棺椁之下有四个石环四条铁链缠绕在石环上面人到棺床之下我试着用手去拉动其中一条但是毫无作用。棺材是给固定在这里的。



    石棺的材质非常特别在我手电的照射下射出一种羊脂的颜色似乎有一些半透明可以看到棺材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我开始以为那是棺内的轮廓但是看来看去现那影子似乎是一个人。



    我咦了一声顿时世界观就被颠覆了怎么回事情这棺椁里面怎么能直接放人呢?



    边上走出一个人的影子向我挥了挥手我知道是少爷示意我过去我也挥了挥手表示回应。我还没仔细观察棺椁里的东西要他等一等他却一把拉住我将我往回拉去。



    我不知道他干什么跟着他过去现他是在看墓室墙壁上的浮雕。题材也很单一不是神话故事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神兽刚入行的时候可能会很痴迷但是时间一久就会感觉到很单一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文人学者对于新开掘的古墓都感兴趣的原因他们是想找到一些新鲜的东西。



    但是我一看这里的浮雕就愣住了心里直叫奇怪。



    这是一系列叙事的浮雕刻在青灰色的岩板上雕刻的非常粗糙人物造型看上去有点说不出的古怪我草草一看弄不懂里面具体说了些什么。



    少爷看的入神一直就在这些浮雕里指来指去我看这家伙似乎看出了什么门道。心里觉得好笑和他一起的时候他经常会这样但是很多时候都是不懂装懂满嘴喷粪。



    他走到一幅浮雕面前用手电照着让我看里面的东西只见墙上面画的是一些人在用斗笠背起河泥这应该是黄河枯水期当地人自的清淤工程在画的中间有一个半露在泥沙外的石台和我在棺床上看到的方形棺椁一摸一样很多人围着这个棺材表情非常惊讶。



    少爷看我看懂了又拉我去看下一幅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另一块浮雕上面棺椁给挖了出来给刻上了一个影子影子趴在棺椁上面似乎是一个人又不是人下面一幅这个东西正在离开棺材用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向一边的人走去。



    我看着影子的动作竟然和单军临死前的动作一摸一样开始有点冒寒气了。



    而再下一幅画就是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死在了地上画面上只剩下了那只棺材。



    少爷让我看他的嘴巴我照着他的嘴巴之看他用嘴形道:“好像是一种警告啊?”



    “迷信。”我用嘴形道:“哪有什么恶鬼。”



    少爷转过头看着我嘴形道:“单军不是死了吗?”



    我想起单军尸体的表情不由打了一个寒颤骂道:“别给我来这一套怪力乱神小心别听到产你一本。”



    少爷嘀咕了一声不说话了大概是想到了“文革”时候的事情我拍了他一下就想让他开始找吧有好东西全装上去。我也要看看单军给我的青铜片是从什么地方掰下来的。少爷点了点头。



    两个人收敛了心神各自去查看四周的陪葬品才走了两步少爷又来拉我我心想你他娘的烦不烦老在这漆黑一片的水里呆着太不舒服了总觉得四周有什么似的。转过头去问他干什么结果头一转却看到少爷正靠着墙一个劲儿的给我打手势。



    我心说什么毛病转头一看却看见我的背后的角落里站着一个陶人一动不动。



    我刚才看浮雕的时候那地方还没东西我心说奇怪以为那是自己看错了把手电照了过去一照之下那个陶人猛一下一张烂泥一样的怪脸猛的转了过来。



    注1:椑(pi·二声) 古时一种椭圆行的酒器。



    注2:兕(si·四声) 雌性的犀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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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鬼棺介绍:
故事讲述的是一个离奇的让人无法相信的故事,一个生意并不如意的古董商人,偶然间被牵扯进了一件生在黄河清淤工程中的诡异事件当中,凡是经历这个事件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毫无预兆的死去,他自己也逐渐感觉到了死亡的一步步临近。然而死因却依然扑朔迷离,在他锲而不舍的努力下,一个个谜团被抽丝剥茧,终于露出了隐藏在黄河的淤泥下面恐怖秘密……黄河村落晦涩的儿歌,河底石台中的透明人影,千年前的铁链,到底想捆住什么东西,死去的神秘老人,到底在河底看到什么?一切谜团的答案,尽在黄河鬼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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