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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闲散的火柴     风起双神txt下载     风起双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五节马球赛

    第二天下午,刘月夕来到赛马场,这本是一场业余比赛,来看的人却十分的多,比赛的是代表贵族的林雀队和代表寒族的战鼓队,无论装备衣着还是陆鸟,二队都有着天壤之别,看台也被人为的分成二部分,一块是贵族的支持者,大多衣着光鲜。另一块大多是下层的职员小吏,人数占优。双方都做着准备工作。雪梨也来了,不过这次是和蓝少爷他们一起过来的,嚣张的蓝少爷还故意牵着雪梨的手,走到刘月夕跟前,说道:“你就是刘月夕吧。”

    月夕正在穿赛服,转过身见到这个状况,看了看雪梨,又看了看蓝月,说:“正是在下。”

    “我是蓝月,我警告你,离雪梨远些,司徒叔叔对你那是客气,别不识抬举,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蓝月的突然发难,让雪梨有些不知所措。

    到是刘月夕显得非常平静,笑着说道:“我只是受司徒叔叔相邀去他家中做客,与雪梨妹妹也是初次相识,不曾想,哪里冒犯到这位蓝少爷了,不知蓝少爷是司徒家何许人也,改日我遇见司徒叔叔一定问一下,也好知道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还有我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我只是一名刚授标示绳的共和国大夫,不远的将来我将是一块飞地的领主,我会恪守自己的职责为共和国开疆辟土的。”

    刘月夕的回答不卑不吭,有礼有节,引来不少寒门人士赞许的目光。

    蓝月这一上来就吃一憋也不好发作,别人说的可都在理,真要是和司徒明对上,他可是很清楚司徒明有多讨厌他的,忙转了话题,不过这回语气上客气了不少:“刘大夫真是能说会道,不知道您马球打的如何,可曾玩过。”

    “恩,练过,挺好玩的,我打的还成吧。”

    蓝月被月夕的回答弄蒙了,不是说乡下来的,没碰过马球吗?这回答没搞错吧?不过到了这时也是退无可退,蓝月只当对手是虚张声势,硬撑着戴上护具,“那好,刘月夕你可敢与我赌一局,如果一会儿的比赛你们输了,或者你出圈退赛了,请你以后永远不要在这个赛马场出现。”

    月夕痛快的答应了,“好。”

    马球比赛正式开始,双方的五名队员依次上场,刘月夕一手提着球棍,骑着红嘴也上场了,红嘴有些担心的问道:“喂,你真的打过马球啊,别骗我啊,我可只能保证你不受伤,赢比赛我可没这本事。”

    刘月夕说道:“恩,打过啊,昨晚打了一千多场吧,应该行吧。”

    红嘴白了他一眼:“吹牛,一晚上打一千场,一场起码半个小时,你当你是神仙啊。”

    月夕笑了笑,光明圣堂学院里,法斯特导师躺在床上休息,夏拉一边照顾他一边埋怨道:“老师啊,你这又是怎么了。”

    法斯特黑着个眼圈,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昨晚又和那个刘月夕一起通了个宵,老了,不像他们年轻人这么能熬了。”

    “这个刘月夕想要干什么,真把这里当他家了。”夏拉听了这话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法斯特忙拉住她,说:“不怪他,不怪他,是我主动要教他的,呵呵,想当年,我可是队里的主力。怀念啊。臭小子,可一定要追到手啊。”

    “什么主力。追什么。”夏拉完全不明白法斯特说的是什么。

    这边,比赛的第一个流程开始,盛装舞步,这向来是贵族擅长的领域,没有大量的悠闲时间去练习,你连表演的资格都没有,以往这个环节,战鼓队都是直接放弃让对方先开球的。林雀队的一名资深队员在优雅的音乐下开始盛装表演,月夕看的兴奋,自告奋勇的主动表示要上去表演。

    其他几名队友都惊诧的看着他,红嘴也喊道:“大哥你别乱搞啊,这个很难的,我可不怎么会。”

    “无妨,我就做几个简单的动作,没事,昨晚就这个练得最熟,我会部分介入你的思维,你照着我的意思做就行了。”

    红嘴将信将疑,音乐起,月夕牵拉鸟绳,自信的跑到赛场的一边,慢步快步变换方向斜步跳步,一个漂亮的原地转身紧接着一个原地快步跑,整个流程动作流畅,衔接精准,最后刘月夕以一个高难度的花式跳跃骑乘结束整套完整动作。几近满分的结果使得战鼓队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取得了发球权,看台上的寒门子弟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连坐在雪梨边上的一位贵族小姐都小声的向雪梨求证刘月夕究竟是不是贵族子弟,雪梨不由苦笑,是啊,刘月夕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正式的比赛开始,刘月夕发球,只见他轻巧的挑起马球,有节奏的癫着球骑鸟前冲,简直不可思议,红嘴左突右冲,月夕忽的挑起马球,碰的一记华丽的扫击,球应声入网。战鼓队博得头筹。场下叫好声不绝,轮到林雀队发球,对方攻势凶猛,还特意派了一骑牵制刘月夕,可惜月夕这边的其他四位队友如梦游一般,毫不作为,球没传几下,进了,一比一。

    “这是怎么回事。”刘月夕有些不解。

    红嘴到是司空见惯,说道:“正常,别看这些寒门子弟似乎和贵族们不和,那是抱团的情况下,私底下,一个个的巴不得能攀上一二个贵族呢,所以这样的比赛,一般都是放水的。”

    “哦,这样啊,那对方那几只陆鸟都是你小弟。”月夕问道。

    “这是自然。”红嘴自信的回答道。

    “行,让他们也放个水。”

    “得嘞。”

    于是乎,场上出现一个奇怪的局面,林雀队发球,对面四个昏昏沉沉的,林雀队得分,这边,刘月夕拿球,对面五只陆鸟昏昏沉沉的,刘月夕得分。比赛一直僵持在平分阶段。

    中场休息,严相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单独把蓝月拉到一边,狠狠的说道:“怎么回事。”

    蓝月也纳闷,说:“不知道啊,刘月夕真的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吗?这球也打的太好了。我们五个人愣是没拦住他。”

    相文说道:“我不管这么多,下半场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出圈。”

    稍事休息,

    比赛又开始了,这边几名林雀队的队员似乎改变了战术,他们不在刻意的防守刘月夕的进球,而是制造碰撞的机会,尤其是蓝月,几次大胆的冲撞几乎都是犯规的,当然裁判都视作未见,刘月夕并不以为意,其实这样的比赛对于他这样的高级觉醒者来说,就像和一群小朋友玩游戏一般。

    尤其是昨晚的突击宏演练习后,加上法斯特这个前著名高手的一对一指导,月夕对于马球的认识和熟练并不比这几个贵族子弟差多少,但是说到战斗技巧和战斗基因的使用上,二者不论在等级和成熟度上都不可同日而语,林雀队最好的蓝月不过是中级觉醒,而且显然是靠药剂堆出来的,贵族大多不屑于符文系,他们更倾向于做魔导师,先导者和炼金师之类的高端圣堂系,但是这类人才向来稀少,这也使得贵族的实力不断的削弱。

    刘月夕陪着一帮'小孩子'玩着,此时他其实不怎么关注马球,更多的是在看司徒雪梨,从内心真实的想法来说,月夕强逼得法斯特帮助自己连夜开宏演特训马球,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在雪梨面前表现一番,对于这场无聊的阴谋他本是不屑的,但是雪梨的态度到是让他很在意,他喜欢这个漂亮的贵族少女,甚至真的动过念头要娶她做正妻。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雪梨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蓝月,哪怕一次都没有正眼的看过他刘月夕。蓝月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势要一击将月夕撞出圈外。红嘴这时玩的正兴,说道:“兄弟啊,那个傻叉上来了,咱们把他晃出圈如何。”月夕最后看了一眼雪梨,女孩紧握双手,紧张着自己的心上人。终究,罢了。月夕一拉缰绳,他做出了决定。

    “诶诶,刘月夕你咋回事。”红嘴非常不解刘月夕接来下的这个动作,可惜已经来不及,刘月夕强扭着缰绳,红嘴被迫失去重心,连人带鸟摔出圈外。许多寒族子弟都站了起来,有些比较激动的大喊着蓝月犯规了,可是裁判也只是象征性的叫停了比赛,月夕从地上怕了爬了起来,身上满是尘土,有些狼狈,他慢慢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喂喂,刘月夕,你有病啊,干嘛要故意认输,难道你想赖账不成,混蛋。”红嘴咆哮道。

    “闭嘴,想要自由就照我说的做,乖乖躺着,装做脚受伤了。”

    这时,蓝月等人趾高气昂的骑着陆鸟假惺惺的过来关心刘月夕,“啊呀,真是可惜了,刘大夫,没摔伤吧,马球比赛对抗性比较高,希望你不要介意哦,不过刘大夫你的球技还确实是不错呢。”

    刘月夕很平静,说道:“我输了,蓝少爷放心,愿赌服输,我今后不会在这个马场出现的。不过有个小事希望可以通融一下,我骑的这只陆鸟腿折了,已经不能参加比赛了,毕竟是我技不如人造成的,我愿意补偿马场的损失买下这只残疾的陆鸟,如何。”

第四十六节失败的追求者

    既然已经达到目的,蓝月等人到底是贵族,也乐得施舍一些胜利者的怜悯,对于月夕这点微末的要求到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最终,刘月夕付出二百星辰珠子的代价买下了这只‘残疾’的陆鸟,月夕也没多说什么,换了行头,牵着红嘴,灰溜溜的离开了赛马场。

    一路上牵着红嘴漫无目的的走着,月夕此时的心情有些低落,红嘴一瘸一瘸的跟在后头,也不敢说话,毕竟现在刘月夕可是他的主人,一人一鸟走了很久,红嘴这个急性子终于忍不住了,“我说,那个,月夕啊,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叫雪梨的,你也别太在意了,贵族家的小姐都是这样的,喜欢那些浮夸的贵公子,依我看你比那个蓝月强一百倍,她看不上你是她自己没眼光。”

    月夕转过头来直愣愣的看着红嘴,也不说话,就像看一个罐头。

    “喂,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有点吓人啊,”

    “你又没真瘸,这里离马场已经很远了,别装了。”红嘴一瘸一瘸的样子甚是滑稽,引来不少路人的注意。

    红嘴拍拍翅膀,松了口气,“我还当你有些想不通呢。”

    月夕并不理会红嘴的唠叨,只是自顾着解开了拴着红嘴的鸟绳和鸟鞍,“你自由了,前面不远就是暗质界了,你不是说很向往回到你们陆鸟在野外的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吗?去吧,光明正大的去吧,你自由了。”

    红嘴愣住了,他原以为刘月夕是要留下他的。

    “怎么,不想走,要陪在我身边给我表演杂耍吗?”月夕半开玩笑的问道

    “谢谢你,我只是有些没想到而已,我以为你。”

    “走吧,再不走我可改主意了,二百珠子,可不便宜,兄弟。”

    这句不用的话倒是让红嘴很高兴,“我们是兄弟了?”

    “对啊,我不是说了嘛,一起做过一些重要的事情,就是我的兄弟,刚才我们一起战斗反抗了权贵,一起在我喜欢的姑娘面前表现了一番,一起倒地受伤,你还为我愤愤不平,我很开心了,兄弟,去吧,追求你自己的生活去吧。”月夕一边说一边拉下套着红嘴的嘴套,拍了拍红嘴。

    重获自由的红嘴兴奋的在原地乱跳,还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远大计划,月夕只是微笑着默默的听着,他说了很多,月夕听得很认真。时间过的非常快,相聚总是短暂,到了分别的时候,一人一鸟依稀别离,就快要跑到林子的边缘处,他又突然回过头来, “我的人类兄弟,再见了,希望还能再见到你。”

    月夕朝他挥挥手,大声喊道:“我的陆鸟兄弟,我的家在翡翠镇边上,将来那里会多一颗高耸入云的世界树,我会称它为红云,到了那个时候,希望你有机会来看看,兄弟保重。”

    “兄弟保重,我走了。”说完,红嘴没入暗质界的密林中,再也看不见。

    在望京的最后几日,月夕没有心思再去别的地方,自己应得的结界树树苗终于批下来了,办理了交接手续,月夕托运输局的李科长和威廉帮忙,等他回去的那天,包下一整节符文列车车

    厢并由望京卫戍部队负责保证安全的把结界树送到翡翠镇。

    至于属于他的执旗武士,月夕得到一个坏消息,由于目前整个共和国都处于飞地大开发的状态,执旗武士变得及其稀缺,别说挑,连人选都没有,不过上头还算重视刘月夕的事情,表示会尽快去别的省份调派一名执旗武士直接去翡翠镇和刘月夕汇合,并愿意补偿刘月夕一件小型生物相位炮,月夕见也没得多选,只好勉强答应下来了。

    剩下的时间月夕大体分成二部分,一方面就是去国立图书馆查阅与符文武士有关的书籍开阔眼界。再来就是去租借的练功重力水房里磨练武技,还抽空参加了上次答应开发局的几次饭局,难得的应酬还是有必要的。

    令月夕没想到的是,这次的马球赛造成的反响很有趣,刘月夕本为了追雪梨的无心之举给望京官场这个大水潭子造成了不小的涟漪,寒门子弟和贵族子弟长期以来的明争暗斗,到是在这场不公平的小比赛中展示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对于刘月夕个人的表现来说,寒族子弟们大多钦佩月夕以一己之力对抗贵族队的惊艳表现,同时对月夕表现出的不卑不吭大加赞赏,月夕出人意料的在寒族圈子里名声鹊起,形象大涨。

    而在贵族圈子里,由于刘月夕最后几乎是主动的放弃了赢的机会,以自己的失败保住了贵族的颜面,尤其是他最后重金买下伤鸟的负责举动居然赢得不少贵族小姐和贵妇的欣赏。

    到是明显谋划了这场闹剧的几位纨绔子弟都没落着好,主流基调是说他们有失贵族体面,以下作手段对付新来初到的刘月夕,弄得原来还洋洋得意的蓝月到了后头几日,几乎不敢出门,生怕被人看到,变成议论嘲笑的对象,真是造化弄人,天意难测。

    到了要走的那日,月夕本想就此离去,没想到司徒叔叔居然提前完成工作回来了,毕竟司徒明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又大大的提携了刘月夕一把,刘月夕对此只有感激的心思,一直想着哪天能回报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自己要回去了,既然叔叔回来了,他作小辈的当然要去拜别叔叔。即使他此刻不太愿意再见到司徒雪梨。

    月夕硬着头皮到了司徒家的府邸,司徒明一如既往的热情,款待了刘月夕,这几日赛马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司徒明也略有耳闻,对蓝月的厌恶进一步加深,对这位世侄的喜爱也添了一分,并没有责怪月夕没有听从他的叮嘱去了赛马场。主动的关心月夕有没有受伤,月夕表示自己没有受伤,让叔叔不用为自己担心。

    司徒明观月夕气息平稳绵长,步履悄无声息,眼中精气内敛,身上气素霓生。

    这是高级基因战士初窥符文武士阶段,才会有的精气状态,看来这位后生在法斯特那里是获得大机缘,笑道:“贤侄啊,看来你离结成花环不远了,后生可畏啊,我在你这年龄可没这样的能耐,好好努力,稳扎稳打,等你有了节花环的征兆,叔叔一定帮你再托法斯特导师助你顺利结成花环。”

    月夕听了,不敢隐瞒。将自己和法斯特导师的协议大概

    的告诉了司徒明,司徒明听完大笑:“真是寒门出将才啊,那个法斯特导师可是出了名的眼光刁钻,你能从他手里讨得这么大的便宜,说明你身上却有不凡之处。好,好,既然如此,这事我就不过问了,如果以后飞地开发有难处,记得一定来找我,年青人,好好干,共和国需要你们这样的年青后生,千万别去学那些个破落贵族,整天不务正业,尽想着些虚无缥缈的往昔荣光,不堪大用,你这次马场的经历也是好事,那样的地方不去也罢,尽是些无聊的事情。”

    司徒明的一番勉励让月夕倍感鼓舞,二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月夕因为要赶回翡翠镇的列车,不得不和司徒明告辞了,司徒明本想亲自送送月夕,被刘月夕再三婉拒,也只得作罢。

    刘月夕辞了司徒明,正要骑陆鸟离开,一位穿着素色绣花长裙的美貌少女出现在他眼前,不是司徒雪梨又是谁,雪梨今天换了一个发型,把头发烫成了卷曲的公主式,更舔几分成熟魅力,她偷偷跑出来见月夕是来道歉的,月夕看着满是歉意的雪梨,那日的不悦和不堪立马烟消云散。

    雪梨先开的口:“对不起,月夕哥哥,谢谢你在父亲面前没有说那日的事情,我替蓝月向你道歉,他那日冲撞你了,实在有些粗鲁,请你不要责怪他可好,他只是有些年轻气盛罢了。”

    原来雪梨是来替蓝月道歉的,这一刻,月夕那颗略有些点燃的内心又被无情的扑灭了,他看着这位自己曾经幻想过的高贵女子,竟没由来的说了些很大胆的话。

    “雪梨妹妹,那日的事情我并不在意。你今天真的非常的美,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的美貌和气质所打动,你是这么的善解人意,你为我叫的那盘大份的鸭肉我至今难忘,你可能不知道,从我察觉到司徒叔叔有意撮合我们俩时起,我的内心是何等的激动和狂喜,我曾今无数次梦想着你和我在一起的样子。”

    “对不起,月夕。”雪梨打断了月夕的话语。

    月夕摇摇头,说:“请雪梨妹妹不要说出来,我都明白,那日在马场我就明白,你的眼中只有那个蓝少爷,请你原谅一个自作多情者的痴梦和呓语,可恨我不是贵族,可惜我没能早些认识你,可叹我那卑微的出身。不过有些话我怕不说出来我会终身遗憾,请原谅我的唐突,那只是一个失败的追求者内心的哀鸣,原谅我,原谅我,我要回去了,希望雪梨妹妹一切都好,再见。”

    月夕跨上陆鸟,最后回头看了雪梨一眼,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说的这么直接,甩动缰绳离开了。

    雪梨站在原地,有些恍惚,这人居然就这么走了,真是的.她并不喜欢刘月夕,但也不觉得讨厌。只是顽固的觉得刘月夕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月夕真的离开后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却像缺了一点什么一样,莫名的一丝惆怅挥之不去,或许这女孩不知道,许多年以后,即使命运的羁绊又会将二人重新绕在一起,只是到了彼时,那份曾经朴实笨拙的爱意已经随风消失无迹,大概有些简单的美好,错过了就永远无法再度拥有。

第四十七节司徒夫人的手段

    司徒明站在窗前,看着门外的那一幕,面色非常不好看,边上司徒夫人站着。

    “老爷,这个刘月夕真的就这么走了?也不再试试看,真是太不懂姑娘的心思了.”司徒夫人试探着关心了一句。

    “是啊,结界树必须抓紧时间种下去,像我们这样的苦哈哈出身,都是榆木疙瘩,就会老老实实的抓住手上仅拥有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机会博一番.哪像那些贵族子弟,风流倜傥,八面玲珑,善解风情,懂得女人的心思,擅长使些小手段哄人开心。”

    听到自己丈夫这明显带酸意味的话,司徒夫人知道自己的试探抹黑都失败了,自己的丈夫对刚才那个穷小子喜欢着你呢,话锋一转。

    “老爷的眼光哪是我这样的妇道人家可比。都怪我,没把女儿教育好。雪梨这孩子在学业上确实有点不够努力,不过女孩子家在这个年龄不都是这样的嘛,情窦初开,喜欢风雅潇洒的公子哥儿,也是很正常的.”

    “那刘月夕也就比雪梨大四岁,瞧瞧人家,没家世没资源就靠自己,现在已经是授绳的大夫了,你说说看,那些个出生优渥的贵家子弟,哪个有这么出色的.夫人你到是说说看.”司徒明依旧不掩饰自己对月夕的偏爱.

    司徒夫人知道刘月夕这事暂时不可为,自己丈夫的想法不可能短时间扭转过来,也不正面的去顶撞,便服了个软,”那刘月夕能有这样的机缘,不也是老爷提携之功嘛,若是没有老爷一路提携保护,恐怕他也没这么顺利吧.”

    夫人的马屁还是受用的,见司徒明不语,司徒夫人接着又说:”我知道老爷不喜欢蓝少爷,我也不喜欢,不过蓝秘书长可是金羽大人跟前的红人,老爷的那个大计划如果想要得到省长的支持,想来蓝秘书长那里是能帮上忙的,所以你看,起码我们面子上不该得罪蓝家吧,凡事不要做绝,你说是这个理不。”

    司徒明听了不语,夫人知道这话见效了。

    “我们家雪梨还小,老爷你就是见见这个蓝月又何妨呢,二个孩子毕竟年纪还小着呢,很多事情回旋余地是很大的。至于那个刘月夕,虽然有飞地在手,可是眼红的人太多了,他到底根基有些浅,老爷不妨再看看,有难处也帮衬一二,他若是个知感恩的,心里一定念着老爷的恩德,如果到时候那个蓝月确实如老爷说的是个绣花枕头,我们家雪梨也好有个退路不是。”

    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是司徒明的软肋,司徒明总算是点头了,夫人见机又添了几句有的没的。

    “老爷,我可听说刘月夕在翡翠镇可是有一个贱籍的妾室,那刘月夕毕竟年轻,很多规矩并不一定知道,老爷可要敲打一番,莫要让他冲昏了头脑,若是他取一个贱籍为妻。就算他刘月夕将来再是飞黄腾达,我们家雪梨可只做正室主母,断不可能给任何人做小。”

    “这是自然,夫人放心,这事我

    会找个机会好好和月夕说道说道。至于蓝月,就请夫人费心去接触一下吧,我是实在不想见这样的人,整天游手好闲,看看这次的事情,都快成为全望京的笑柄了。见了糟心,让雪梨也尽量少接触他,都被他带坏了,雪梨这个年纪,该是好好努力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让她去橡树学院先学一整子再说。”事关女儿的幸福,司徒明其实已经算妥协了,不过对于蓝月,司徒明的态度还是坚决的,司徒夫人手腕再高,也无力掩盖蓝月不争气的现实,当然多兰家目前在某个关窍上有求于蓝家的事司徒夫人当然不会明说的。

    晚上,雪梨的闺阁内,二位贴身侍女正在为雪梨梳妆,显然雪梨准备出门,司徒夫人走了进来,雪梨转身喊道:“母亲,你来了。”司徒夫人接过侍女手中的木梳,接着替女儿梳头,二位侍女见状行了礼退出房间,留下雪梨母女好说些体己话。

    “我的雪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么晚了这是要到哪里去啊?”司徒夫人一边梳妆头,一边问道。

    雪梨回答到:“是啊,我准备去看看蓝月,这几天都不见他人,他好像心情有些低落。”

    “唉,我的傻姑娘,那是他自找的,当了别人的枪没出到风头还惹得一身骚,原以为他只是有些少年心性,现在看来还是个没脑子的,连为娘都有些同意你父亲的看法了,今晚不许去,他正在风口上,你去了不是惹人笑话,坐实了这件事情吗?要知道现在望京的社交圈子里,刘月夕的风闻有多好,他蓝月的品行就有多差,你可是姑娘家,要注意爱惜自己的名声,不许去,最近你都不要见蓝月了,这也是你爹的意思。”

    “娘。”雪梨拉着母亲的手撒娇。

    司徒夫人执拗不过,她知道女儿的心思,“你也别心急,我知道你喜欢这个蓝少爷,可是你爹极不喜欢他,今天刘月夕走的时候,我和你爹聊了,娘使劲解数,你爹还是坚决不肯见这个蓝少爷,我搬出蓝秘书长都没有用处,你要多想想你父亲的态度。而且我也有所听闻,这个蓝少爷在外头可是有人的,小小年纪就学人在外头收外室,都什么年月了,还敢这么胡来,很不好。”

    “这不可能,蓝月和我发过誓的,只喜欢我一个,他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呢。”雪梨有些激动。

    “我的傻孩子啊,如今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是该告诉你了,你也该去面对了,我们家贵族,望京的上层圈子,大户人家哪个不是侍妾成群的,就是你爹这么老实正派的,不也还有二姨娘吗?不管是帝国还是现在的共和国当局,高级人才的血脉流传从来是头等大事,即使通法明确规定只能娶一名正妻,但是对于能力者纳妾不也还是放宽的许多的说法吗?只要能力者男性居多的局面不改,这就永远不会变,所以女儿啊,你自己要努力些才是啊,要多向夏拉学习学习,女先导者,为娘希望有一天你也能这样。”不管司徒夫人多擅长

    权谋,对女儿的爱和期望确是真的。

    “恩,娘我会努力的。”雪梨点点头。

    “好,从明天起,你就去橡树学院寄宿学习一年。”

    “娘,我不去。”

    “怎么,刚才还答应我的,这就怕苦了,橡果学院规矩严,正好你也收收心,至于那个蓝少爷,一个月见一次可以了,多了无意义,若是他真心对你的,也确实该振作一番,好好努力努力,你们俩的事我和你爹自会去操办的。就这么定了,而且如果你将来能成为先导者或者像你父亲一样成为猎人,通法可是规定女性能力者的丈夫不得随意娶妾哦,为娘真的希望你将来能做自己的主,好吗?”司徒夫人认真的说道。

    “好吧,母亲。”雪梨终究是个孩子,不敢忤逆母亲的。

    见雪梨答应了,司徒夫人眉头舒展,又问了一句:“对了,下午刘月夕对你说什么了,看着好像还挺失落的。”

    “他啊。”雪梨将月夕对她说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告诉了母亲,“母亲,你说这个刘月夕是不是莫名其妙。”

    司徒夫人听完,难得笑了,笑了好久,雪梨有些不明白,司徒夫人叹了口气:“也是个实诚的傻孩子,不过看来他确实喜欢你啊。”

    “才不要呢,这么土,还莫名其妙。”

    “就一点没意思?我可听你父亲说,他已经初窥花环的门径了,这才几岁啊,手里又有飞地,不出意外,几年后就是一块飞地自治领的独裁官了,红袍,三十岁没到就是红袍,就是金羽大人的嫡系儿孙也别想升这么快。望眼整个行省的青年才俊,也绝对能排在前十里的哦。”

    司徒雪梨有些吃惊,“他真这么厉害。”

    “是啊,听说法斯特导师可是答应要亲自辅助他结成花环的,这可绝对不一般。”

    “可是。”雪梨还是想争辩。

    司徒夫人打断了女儿的话,说:“行啦,我和你爹都商量好了,你就用心在你的学业上,至于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以后再说。雪梨你只要记住一点我和你父亲才是真心希望你幸福的人,早些休息,明早我送你去橡树学院。”

    刘月夕这边,去翡翠镇的符文列车飞速的移动着,月夕没有坐在舒服的包厢里,而是和士兵们一起看守着重要的结界树,幼生阶段的结界树只有二米多高,被罩在一个大的玻璃罩子里,里面充斥着人工合成的特殊气体,很难想象,扎根特殊的地点后,这颗小嫩芽居然能长成高百米的结界树,在飞地暗质界的恶劣环境下庇护人类生存,不过目前,结界树需要月夕的精心呵护才能存活,列车很快到达翡翠镇,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把结界树的基座小心的抬到大型的牛拉板车上,四头铁蹄牛拉着板车缓缓的移动,结界树引来无数镇上居民的围观,大家都来看新鲜,牛车在月夕新的府邸前缓缓停下.

第四十八节我们生孩子吧

    看着修容一新的新府邸,月夕的心情为之一振,走上台阶用力扣动门环,门开了,开门的是个新招来的小厮,并不认识刘月夕这个刘府真正的主人,小厮见门口这样的阵仗,吓得话都说不上来。月夕让他别害怕,自报了姓名,让小厮把大门全打开,通知府里的人都到会客厅来,卫戍部队的士兵小心的把结界树抬进会客厅,这一路辛苦,月夕都有些过意不去,原想着请军爷们留下吃个便饭,奈何军纪严明,卫戍部队的长官让刘月夕签了交接文书,便告辞走了。

    不一会,刘府的会客厅里就聚满了人,娘和紫悦紫菱,还有溜子刀子阿杰都来了,见到月夕都分外高兴,会客厅的正中央,玻璃罩子里的结界树显得格外可爱,纺锤形的叶子就像早春的新茶嫩绿喜人,这是一颗树形杜鹃变异成的结界树。

    阿杰大声说道:“月哥月哥,翡翠镇的世界树叫银潢,我们的结界树也该有个响亮的名字。”

    “对对,是该有个名字,苦情树,去去,摸天树,难听死了,月哥还是你给取吧。”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也没个好的说法。

    “红云。”月夕坚定的说道。

    众人不置可否,都看着月夕。

    “红云捧建草,星使渡银潢。就叫红云。”月夕说出完,众人纷纷点头。

    “还是月哥起的名字好,红云,好,月哥你是想将来。”阿杰问道。

    “对啊,有何不可,就在一个多月前,你阿杰敢想象我们已经可以住得起起这样的大宅院,拥有自己的结界树了吗?”月夕反问道,阿杰一时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这些人里论胸怀眼光,刘月夕无人能及,他总是知道该带着大伙往哪里走,这也是众人推他做大哥的重要原因。

    晚上,刘府格外的热闹,一场新府的首次家宴正热闹的举行着,摆了四个大圆桌,一众兄弟家属及其多年跟着月夕的老人都来了,今晚的菜色很丰盛,有难得一见的大虾,还有足十斤的铁背鱼,当然还有烤肉,这些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刘家已经可以比较宽松的享用了,桌子的中央,摆着月夕从望京带回来的建木果,金色的果实非常的诱人,看着就知道不是凡物,众人都只是看着,谁也没敢上手去取。

    月夕见状,笑着说:“来来,大家不要客气,这是我从望京带来的稀罕东西,叫建木之果,有显化基因,活化细胞的作用,大家都尝尝,不过显化的概率比较低,不要报太大的期望,但是味道是真的不错。”

    众人听老大发话了,纷纷上手取用,建木果能够深层的影响人体基因,吃过的人都陷入了一种迷醉的状态,实在是太美味了,紫悦见状,也伸手去拿了一颗,正要入口,月夕拦住了她,摇摇头,紫悦不解,月夕咬着耳朵和她说了二句,紫悦听完羞的脸都红了,轻轻拍了一下月夕,把果子塞到小紫菱的手里,小家伙早就把属于自己的那份下肚了,这会儿姐姐又把自己的那颗给了她,到是弄的紫菱有些不好意思,小眼睛巴登巴登的看着紫悦。

    月夕小声让紫菱吃了,紫菱最是听月夕的话,既然哥哥都发话了,

    那就不客气了,刚才那颗还没吃出味道呢,这例外又有了一颗,格外开心,一口塞在嘴里,小家伙的腮帮子鼓鼓的,样子甚是滑稽,刘家小的就这么一个,大家都喜欢她,宠着她,看到紫菱这副模样,众人都哈哈大笑,紫菱到是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捂住嘴,不让别人看到她的吃相,可是众人笑的更欢了。

    这时候,月夕说道:“小紫菱,月哥答应你的天天吃烤肉,月哥可是做到了。对吗。”

    小紫菱点点头。

    “好,那月哥考考你,你看看周围有谁基因显化了,还有月哥哥现在有几朵花花了。”月夕问了一个古怪的问题。

    紫菱认真的看了周围的所有人,目光停在刀子身上,说道:“刀子哥哥显化了。”

    “哦,能看出是什么嘛?”月夕追问到。

    “恩,好像叫大师。刀子哥哥的二朵花花也挺好看的,过热,无感。不过没有月哥哥的花花好看,哇,月哥哥已经三朵花花了,不过最后这朵的名字好奇怪啊。”紫菱天真的说着。

    月夕打断了他,说道:“紫菱可以了,记住,在家里说说没事,在外面可不要随便说这些哦,陌生人听了会生气的,你这是难得的天赋,见不着的,紫菱以后一定要好好努力跟着范导师学习,将来去西雅城的朝华学院深造,这样也不枉费你姐姐如此辛苦的照顾你培养你,知道吗?”

    紫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知道朝华学院的几个自然明白月夕这话的份量,家宴一直持续到很晚,众人才离去,刀子阿杰自是回了自己在外宅的房间,溜子那些已经成家的也各自回去了,家里的佣人正忙碌收拾着家宴的残局,会客厅被严密的看守了起来,找了人连夜守着,喧嚣散去,刘府渐渐安静了,只能听到花园里的流水潺潺,内宅,紫悦的房间,传出阵阵女人的娇呼,二口子分别近一个月了,所谓小别胜新婚,最近有些压抑的刘月夕自然要好好努力一番。

    “夕,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不会是骗我吧。”紫悦对刘月夕在饭局上的话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月夕翻过身子,抱住紫悦说道:“我干嘛要骗你呢,这次去望京,去图书馆看了好些基因方面的书籍,书上可说了,基因武士到了高级阶段,尤其是突破花环以后,生育后代的几率就会严重降低,而且如果生育的一方完全没有基因显化会大大的提高生育的可能性,这可不是瞎说的,都是有科学依据的,我这不是想着你现在也脱了贱籍,如果我们能再有个孩子,那我母亲肯定是喜欢的,到时候我正式娶你做正妻,我母亲也不会反对,你说我这想法如何。”

    紫悦依旧是那样的温柔顺从,脸贴着月夕胸口,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怎样都是可以的,我也很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这样我们的小家就完整了。”

    紫悦的话深深触动了月夕,刘月夕突然明确的提出要让紫悦做正妻其实有明显的逆反成分,在司徒雪梨那里的挫败让他身为一个成功男性的自尊受到了打击,他急需找补回来,而紫悦正是最合适的对象,本也就是他的人,对他也顺从,二人有感情基础的

    ,月夕从紫悦身上找回了久违的掌控感,这样的感觉让他着迷。他虽然非常希望攀着司徒明的这条线爬到更高的位置,但是像他这样一路靠自己拼杀闯关爬上来的野孩子,对于家庭温情是有憧憬的,而对于所谓的世俗规矩,官场默契从骨子里就反感。

    去他的司徒雪梨,老子就是要娶一个舞姬为妻,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你在自说自话什么呢?”月夕古怪的表情让紫悦有些担心。

    月夕回过神来,说道:“哦,没什么没什么。”

    “对了,你说的朝华学院是哪里啊,为什么要跟着范导师。”紫悦又问起了紫菱的事情。

    月夕把紫菱是天生先导者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紫悦,这是非常非常少见的天赋,朝华学院是共和国先导者的最高学府兼研究机构,和阿托尔天人王国都有着密切的联系,范导师是朝华学院的先导者,她就是为了看护紫菱而留在翡翠镇这个小地方的,紫菱早晚是要被范导师带走的,她将来的成就之高,将超乎想像。月夕还将在图书馆里看到的一些关于先导者的知识都告诉了紫悦,这边月夕正说的滔滔不绝,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背都湿了,原来紫悦已经哭了好久,“宝贝你怎么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听你这么说了,我有点。”被月夕当发现自己在哭,紫悦抹了抹眼泪。

    月夕想了想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忙宽慰到,“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亲妹妹要走了,你舍不得了呀。这样啊,要不我去和那个范老师说说,让紫菱别走了。”

    “别,别,不能耽误了妹妹的前程。”紫悦忙拉住月夕。

    月夕见机亲了紫悦一下,柔声说道:“逗你呢,再说我也没这本事,朝华学院诶,以紫菱的天资以后是有机会去阿托尔天人王国的,或许哪天紫菱就成圣女了,听说地位最高的三位圣者连剑圣都可以认定的,五标绳,哇塞,受翠房公约保护,正真的大人物,我这打生打死的才一标绳,紫悦啊,你爹是真会生啊。”

    “不要和我提起这个人。”月夕无意间提到了紫悦的父亲,紫悦很反感。

    “好好,我错了,不提不提,不过有个正事我们必须认真对待了。”

    “你说。”

    刘月夕及其严肃的说道:“你看你妹妹早晚是要走的,你吧又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我以后呢也比较忙,万一我不在,你说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所以咱们得抓紧要个孩子,就这个星期,你算着日子,咱们争取一步到位,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讨厌啦。”二口子正打情骂俏着,房门外,紫悦新收的贴身丫头之南在门外说道:“夫人,老太太传唤刘老爷过去呢。”

    月夕正忙事呢,有些不耐烦,刚要让她等着,紫悦忙推开月夕,说道:“快去吧,母亲找你定是有事的,不要耽误了,不然可又该说我这个做人媳妇的不懂事理,去吧。”

    月夕不想紫悦难做,听话起身准备,紫悦帮着穿戴齐整,月夕便匆匆走去自己的母亲的屋。

第四十九节母亲的智慧

    刘母房间的所在自然是内宅最好的位置,溜子特意找了二个贴身的丫头伺候母亲。月夕大步流星的跑进母亲屋子里,说道:“妈,我来了,找我什么事情啊,大半夜的,明日再说也行啊,您应该早点休息了。”

    刘母见儿子来了,高兴的让小柳给刘月夕上了一份甜点,说道:“坐坐,妈这不是好几日没见你了嘛,想儿子了还不行,来尝尝,我特意让厨房做的,葛花五豆羹,最是解酒,你刚才也喝了不少,吃一点有好处。这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最是损耗精气,耗散男人根本,你刚喝了这么多,又跑紫悦房里,不是瞎折腾嘛?”

    月夕端起甜汤几勺子就下去了,笑着说道:“儿子以后一定少喝酒,多干正事,早点让您抱上孙子。”

    老太太一听高兴了,哪舍得委屈自己的儿子,又埋怨起紫悦来,“也不能全怪你,这个紫悦也真是的,平日里为了保持身材吃的也实在是太少太素了,你看这瘦的,我知道她不容易,想拴住你的心,可是生养子嗣才是女人在大宅院里自足最根本的法子嘛,母以子贵啊,你也和她说说,指着模样好能维持多久。”

    “行,那妈你费心,多给紫悦炖一点补的,具体的我去和紫悦,她都听我的。”月夕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还差不多。”

    “妈,这房间布置的可还满意,哟,溜子到是有心了,这供案搞得蛮不错的。”月夕也是头一回看到母亲的房间布置。

    刘母点点头, “恩,挺好的,溜子还真是一个办事靠谱的,还心思细腻的人,选的二个丫头也不错,你这几个兄弟里,就他最稳重,不过就是有个毛病要改,太贪杯了,前几天他媳妇又到我这来哭诉了。”

    “怎么了。”月夕不由皱了眉头。

    “还能怎么着,酒后逞威风啊,又打他老婆,这回下手还不轻呢,看着就心疼,你好好说说溜子,让他少喝点,尤其是不能打老婆,他老婆怀上了,可不许再胡闹了,万一打出点事情,有他后悔的,你和他说,再这样,我就把他媳妇接我这里,让他一个人打光棍去。”老太太说到后头有些激动了。

    月夕也认同的点点头,说:“娘说的对,明天我就去说他,不对,直接肖一顿,这还了得,打老婆算什么本事,妈你放心,我去治他。”

    “给我说说望京的事情吧,怎么样,司徒明哪里可还顺利,你送的古董家具,他中意吗?”

    “恩,那把南官帽椅子简直是绝了,司徒叔叔可是当宝贝看着的。”

    刘母又问道:“那别的呢,都给我说说。”

    母亲的要求,月夕就详细的把去司徒家,以及后来司徒雪梨和蓝月以及赛马场的事情都告诉了母亲,还带着点委屈的口吻,本想着娘母亲能安慰安慰自己。没想到,刘母听完最后一段,哈哈大笑,笑的月夕都有点恼怒了,埋怨道:“妈你怎么这样啊。”

    刘母笑了一会,拍拍自己的儿子, “你这表白的套路怎么和你爹一个德行,太狗血了,自己把自己给煽情了,人家姑娘就是想给你机会也没办法说呀,你还真是你爹的好儿子,人家才认识你几天啊,就抛了蓝月喜欢你,怎么可能,我的傻儿子哦。”

    “那应该怎么说。”月夕还是有些不服气。

    “唉,你应该请人家有空来翡翠镇做客啊,既然司徒明有意向撮合你们俩,那你只要说了司徒明就真会让女儿来,司徒雪梨喜不喜欢你我真不知道,不过司徒明是真的喜欢你啊,儿子啊,人家是真的想让你去给

    他做女婿。明白不。”刘母的一番话简直一针见血。

    “可是司徒雪梨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好像司徒夫人也偏向蓝月,对我爱理不理的。”

    “正常的,贵族家的小姐嘛,当然都喜欢门当户对的,只不过眼下这局面,这些个旧贵族啊,呵呵,早晚。”

    "妈,我和你正式说个事情啊,是关于紫悦的,我仔细想过了,我还是觉得紫悦好,我想娶她做正妻,那些个贵族小姐,我高攀不上。"月夕借机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刘母态度及其坚决的否定了月夕的想法。

    月夕有些不明白,说道:“妈,为什么啊,雪梨那里没戏的,人家是贵族小姐,我这天天往飞地里钻的灰头土脸的,哪可能像蓝月那样风度翩翩,衣着得体。我就踏实点娶了紫悦得了。再说了,我以后的发展都是在飞地,算是个外放的官,自由度可高了,等以后我做了飞地的独裁官,山高皇帝远,没人会在乎紫悦原来的出生的。娘你就答应了吧。一定让紫悦给您生个孙女。”

    刘母摇摇头, “我不让你现在娶紫悦为正妻可不光是为了你的前途,也是为了紫悦好,如果你不想紫悦有个什么意外的话,千万别这么干。”

    “意外,这从何说起。太夸张了吧。”母亲的话有些吓着月夕了。

    “一点不夸张,我可是跟着你父亲从望京嫁过来的,望京贵族圈子的那些手段多少还是听闻过一二的,和你类似的事情就发生过,好像是个有前途的先导者让哪家的小姐看上了,那个年轻的先导者已经娶亲生子了,知道结果怎么样吗?”刘母说起当年的往事。

    月夕摇摇头。

    “马车,车祸,母子都死了。后来这个先导者娶了那家的小姐做正妻。”刘母冷冷的说道。

    啪,一拍台子,怒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些人眼里还有王法吗?那个男人也是,老婆孩子都让人杀了,居然去娶个仇人做妻子,真没用。”

    “别乱说,那个先导者现在应该已经身居高位了。你也不用愤愤不平,换你估计也得这么选,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这些个贵族表面上看着风风光光,其实比谁都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你觉得他们会在乎普通人的死活。”

    “他们敢。”

    “他们真就敢,而且你现在遇到的情况比当年那个先导者的更棘手,如果我是司徒夫人,我一定鼓动司徒明敲打你一番,让你不敢娶正妻,这样她女儿不就多一条选择嘛。”

    “靠,把我当什么了,备胎嘛。”月夕听到这,再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来回走动。

    刘母见了,任由儿子发泄了一会儿, “坐下,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这点事情就扛不住了,没事的,无非是各取所需罢了,他们有他们的打算,我们也可以有我们的谋划。儿子啊,你已经是大夫了,我们刘家和你的那些兄弟以后能不能有个好前程都在你,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要更稳重些,要保护好你周围的人,修身齐家平天下,明白吗?在这件事情上你要听我的,起码我们要保持司徒明对你的好感,这很重要,儿子,在你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所爱的人之前,请你忍耐。”

    事实是残酷的,但是又是必须去接受的,“娘,我晓得了,那我应该怎么做。”

    “明个,就去镇府,给紫悦换籍,紫悦如今是公民了,你该给她提成侧室滕妻,不过婚宴就不要摆了,太招摇。既然司徒家想要这个正妻的位置,那咱们就留着呗,不过

    也不能让他司徒家小看我们刘家,也得给他们压力,咱们可不做备胎,只要你以后飞地发展的好,紫悦又能生个一儿半女的,小妻可是能转正妻的。能力者生养子嗣是国之大事,谁都说不得什么,这样咱们也不显得太被动,司徒明这里我们也说的过去。”

    刘母的主张显然是高明的,月夕听了心服口服,夸到:“娘你真是厉害,不在庙堂,居然深通官场之事,娘,你到底哪里学来的。”

    “唉,都是你爹当年说给我听的,你爹是个玲珑的人,这些事情他一看就明白了。还活着的时候常和我说起,唉,要是你爹还活着,估计和这司徒明也差不多吧,不,应该更好。只是苦了你了,若是你爹活着,那司徒家的夫人哪敢这样对你。”刘母想起成年往事,不由的伤心起来。

    说到这,月夕突然想到,问:“娘,爹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对了,您认不认识一个叫格列夫的人,现在是内务部的中校,司徒叔叔说,当年他和我爹共过事,娘,有这回事吗?我爹当年到底是干什么的。”

    “格列夫,好像,不对啊,他怎么会是内务部的呢,我记得不是这样的,你爹当年是搞飞地开发的,当然,当年这还属于军队的管理范围,那个时候开发局还没有成立,不过怎么都升的这么快,有些奇怪啊,是我记错了嘛。”刘母努力回忆那些当年的事情。月夕知道这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想着和司徒明格列夫也都算是认识了,以后总有机会问问,他也很好奇父亲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没了。

    “妈,妈你也别多想了,早些休息吧,这事以后再说,不急,哦,对了,紫悦那,我该怎么说呢。”月夕刚夸下海口,信誓旦旦的要取紫悦做正妻,这会儿又变卦了,正发愁该怎么说呢。

    “照实说,没事的,她会理解的,她是个识大体的孩子,儿子啊,或许你们俩才真是天定的缘分呢,实说,没事的。还有个事,那个什么纸影斋的薛凝是怎么回事,天天找着借口往我这么跑,想干嘛呢,还戴着个这么夸张的发簪,怪吓人的,你在外边可给我收敛点,如今你可是我们翡翠镇排的上号的人物了,招蜂引蝶的事要当心,管好自己,别往家里带,名声要紧。这种奇奇怪怪沾过血的女人,还是少搭理为妙,能断就抓紧断了,让她以后别来了。”刘母说的很严厉。

    月夕低着脑袋,听着娘的训示,不敢发声。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有时间还是要去说说薛凝才好。

第五十节磨人的小妖精

    第二日,在刘府外宅的书房内,月夕正做着,书房被布置的想一个巨大的会议室,一张长条形的木质会议椅子,摆放着十几把椅子,月夕坐在中央,边上是阿杰刀子溜子,还有铺子里的几个老人,一字街的铺面还是太小了,而且地方也不太好,以前是做黑市生意的,即使现在刘月夕强势压制,好多不见光的都搬离了一字街,可多年的老名声总还是受人诟病的,月夕可不想以后还被人说成混黑道的,所以特意嘱咐溜子把以前铺子里比较重要的房间原样放大了在宅邸的第二进也布置了一遍,这样月夕以后的重要会议生意常来就都在刘府开展。

    重要的成员都到齐了,月夕发话,看着负责飞地联络的二位姑娘,说道:“我先说一下啊,咱们小曲和叶子姑娘在前一段的飞地一期开发计划里辛苦了,天天守在小黑屋里,连续工作三十几天,坚守岗位,为我们和飞地联络的保密工作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以说之所以我们自己的保密工作做的如此的好,离不开二位姑娘的牺牲,大家想想啊,一个月,关小黑屋,不能洗澡,不能出去,这是一种。”

    阿杰最先忍不住笑着说:"啊呀,这是一种不一样的酸爽啊,月哥。"

    “刘杰你过分了,月哥你管管他呀。”叶子忍不住跳了起来。

    月夕严肃的说到:“阿杰,还笑,再笑下回放你进去守着,工作总是要有人做的,我再次强调一下,内部保密制度是我们能战胜强大对手的不二武器,复盘一下这几次的大行动,哪次不是赢在情报的优势上,所以,保密制度不仅要保留,而且要进一步加强,我们现在不比以前了,盘子更大了,以后为我们工作的人会越来越多,以后的保密需求会更复杂。溜子情报工作一直是你抓着的,你,还有小曲和叶子,情报保密这二条线,我希望就以你们三个为核心,溜子你做组长,把相关的制度和人员都给我组织起来。以后但凡是这方面的工作就你们三个帮我抓牢了,任何人,我说的是任何人,胆敢在这二方面不执行纪律的,按规矩办,有问题直接向我汇报。”众人都点头,月夕在这方面可是从不含糊的。

    月夕又笑着对小曲说道:“新的办公室如何,够大吧,我还让溜子给你们俩准备了专门的休息室可以换衣服可以睡觉还有淋浴设备,还满意不。前一段辛苦了,过几天等阿勇他们回来了,月哥请客,大家都去,我订了银潢边上的酒店吃自助,好不好。”一听有高级餐厅的自助吃,二位姑娘眼睛都放光了。

    月夕又问道:“我让传递的讯息已经发到飞地了吧,让阿勇他们都抓紧回来,下一步要运结界树,不能出岔子,让阿勇他们把所有的铁蹄牛都带回来,包括移动装甲,还有阿杰,我们再采购一些铁蹄牛,移动装甲板如果市面上有货也收进来,对于过闪光沙地,我总是有些不放心,阿杰,我们在镇府的飞地屯垦开发军事发展变革办公室啊,要利用起来,你反正也闲着,我会在办公室给你挂个职位,你和那位王秘书联系一下,以后我们要多多利用这个办公室,起码和望京的直接通讯联系你先帮我办了。”

    “还可以直接和望京联系啊,这么方便。”阿杰一听,又开始动他的鬼脑

    筋了。

    “溜子,让你去看的那个东西有没有眉目了。”月夕临行前暗示溜子给自己也寻觅一套符文甲,毕竟自己也是高级基因战士,没有不像样。

    溜子摸摸脑袋, “月哥,实在不好意思,我这里事情太多了,把你这事给耽误了,问到是问过,就是还没准信,要不我一会儿再去联系一下。”

    “没事,没事,这事也不急,你别放心上,你要管的事情太多了,这样吧,以后关于账目花销的事情,让紫悦来管理吧,你这几天准备一下,我让紫悦和你交接一下,替你分担一部分工作,你要过手的事太多了,我看你也实在是忙不过来,以后你就专心保密情报还有人员招聘这一块。”

    溜子本就忙的抽不开身,月夕这个主意正和他心意,这些花销说到底是刘月夕内府的用度,让女主人来管理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月哥,啥时候和嫂子正式办喜事啊。”

    月夕笑了笑, “暂时不办,你嫂子只是转籍,法定的名分上以后是我的滕妻,到时候就府里摆几桌咱们自己人热闹一下吧。”

    对于月夕的决定,众人其实都有些吃惊,紫悦虽说一直是贱籍,但是在刘家的小圈子里,早就是实际上的女主人了,这回月哥一跃成为翡翠镇的头面人物,方方面面就要讲究起来了,大伙本以为月夕会直接娶紫悦为妻,月夕也在酒桌上主动提起过几次,今天这个消息,到底是何意思,众人心里都有一个小小的问号,不过毕竟是大哥的家事,谁也没敢直接去问。

    月夕见众人不语,也早料到会是这样,昨晚和紫悦说了母亲的建议后,紫悦立马就答应了,弄的月夕倒有些不好意思,见众人有猜疑,就更觉得对不起紫悦了,立马说道:“恩,你们的嫂子紫悦为什么只是侧室是有些别的原因的,具体的现在不方便说,大家也不要去猜,希望各位明白,紫悦以前是你们嫂子以后也是,她就是刘家的女主人,以后包括我在内,想要花钱买点啥用点啥,都要通过紫悦允许才行,我想我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众人都笑着点头保证,毕竟掌握刘家财权的女人,谁敢说她不是女主人呢。

    八独镇,鲱鱼酒吧,八独镇地处偏远,规模远不如翡翠镇,镇上有一颗结界树,并不能提供太过广泛的庇护,比较落后,镇府对于地方的管束也很有限,所以一些非法的交易在这样的小镇是公开进行的,鲱鱼酒吧就是其中的一个交易地点,红骷髅正坐在包厢里喝闷酒,几个手下也坐着陪她。

    最近这段时间她非常的不顺,先是灰狼的骑兵队覆灭,又是列车上的事情,导致她现在还在被通缉,明面上的佣兵生意是做不成了,现在只能靠着一些黑市买卖撑着,都是那个该死的刘月夕,自从红骷髅沾上了这个家伙,就没发再遇见过一件好事。红骷髅想着想着,就生气,一怒把手中的酒杯往门那里一扔,“哟,我的小南华,谁又惹你生气了,发这么大的火。”

    南华是红骷髅的本名,不过没人知道,她的几个手下见状,都站起来堵住门口这个冒昧的男人,正要动手,二下,几个手下手腕上都是血,痛苦的倒在门口。

    红骷髅正要抽

    刀,那男人摘下黑色的帽子,宽宽的眼眉,高高的尖鼻,正笑着看着南华, “好久不见,怎么,要和我动手吗?”

    “迪克斯,你居然还活着。”红骷髅惊呼到。

    “我看着像鬼魂嘛?”男人说完坐了下来,二把符文弯刀被放在酒桌上。

    翡翠镇,刘月夕去纸影斋跑了一次,纸影斋开在繁华的茂林街上,铺面不大,是前店后院的格局。但是很雅致,薛凝找了薛家的几位老人回来重新把祖传的生意给张罗了起来,和一般的硝制不同,薛家的手法特殊,使用祖传配方配以各类名贵香料做成药水来柔硝皮革,整个过程繁复费事,成品极少,不过一旦做成,皮革薄如纸片,折叠放入橱柜,第二年拿出来也不会有折痕,而且带着香料的特殊气味,再配以薛家特有的皮革雕花技术,做成的精美包具,一直是显贵人家太太的挚爱,即使在望京也是有名声的。

    薛凝见月夕来了,喜不自胜,忙拉着月夕到处看看,铺子里的人大多是认识刘月夕的,薛凝这么一拉,所有的人就都明白月夕才是这里的老板了。来到后院薛凝的新住处,月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薛凝啊,以后在人前,不要这么拉拉扯扯的,让人家看见了,议论,不好,如今你也是做老板的了,要注意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这里的老板呢。”

    “主人这是嫌弃薛凝了,薛凝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人,他们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去,这里本就是主人的店铺,薛凝只是替主人经营而已,如果主人不喜欢,薛凝这就把这店铺折了换成星辰珠子还与主人。”薛凝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月夕最见不得这个,只得上去好言哄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重新把薛家的祖产撑起来不容易,这铺子就是我送你的,以后你好好的经营,也算是一份保障不是。”

    这月夕不哄还好,一哄更坏事,薛凝哭得更凶了, “主人莫不是以后不再管薛凝了,薛凝什么都不要,只要主人,如果主人不要薛凝了,薛凝唯有一死。”

    “这,哪跟哪啊,我没说不管你啊。”

    “那你抱抱我。”月夕看着哭的伤心楚楚可怜的薛凝,终是不落忍,上去浅浅的抱着她.

    “抱紧点,以后就不一定有这机会了。”薛凝扑在月夕胸前,抽泣着,月夕心软了,搂着薛凝轻声说道:“怎么就没机会了,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

    “那你答应我,以后要常来看我。”薛凝抬起头,看着月夕,脸上的泪痕把妆都化了,月夕揭下薛凝遮挡伤疤的发饰,帮她擦了擦眼泪,说道:“好好,常来看你,行了吧,别哭了,你看小脸都哭花了。”薛凝害羞的用手遮住自己的伤疤,说道:“本来就丑,哭不哭花的又有什么关系。”

    “哪里丑了,我的薛凝好看的很。”这一句正是浓情蜜意酥人心,薛凝哪里还管顾的上外面的店铺还开着,一把关上房门,扑倒在月夕身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月夕低头觅寻薛凝的红唇,一阵暴风骤雨,二人撕扯着对方的衣服,舌唇摩挲,片刻都不舍得分开,门外,皮影斋的生意依旧红火,门内,一男一女缠绵悱恻,旖旎缱绻。

第五十一节领证和仇家上门

    刘府,外宅,刀子一如既往的训练着,月夕给他布置了一个新的训练项目,练习打大的圆形木块,要求还挺高的,只能打边缘,力道要巧不能劈断,要往二边打飞木块,还找了好几个有力气的手下从不同的角度投掷木块,该死的木块特别大,边沿异常的窄,分量到是不轻,即使强如刀子也是错误百出,极难把握火候,要么打裂了,要么没砍准,飞了,弄得院子里鸡飞狗跳的,腾一个大木块打到了阿杰的房间边上,被吵着了的阿杰跑了出来,吼道:“干嘛呢,干嘛呢,拆房子呢,还能不能让人清净点了。”

    刀子本就有些不爽,啪的把最后飞来的一只大木块一劈二,冷冷的说道:“不能,月哥让练的,有问题你找月哥去。”

    阿杰一听来来脾气了,正要上去和刀子理论,被路过的溜子拦着了,“干嘛呢,这真是月哥让刀子练得,说是以防万一,你可别捣乱,要是让月哥知道你捣乱不让刀子好好练,有你受的。”

    阿杰一听是正事,不由吐吐舌头,原来是自讨没趣了,灰溜溜的准备忙自己的事去。

    “哟,你还在和你那个什么笔友交换书信啊,有用吗?”阿杰有给笔友写信的爱好,要知道在汉玉龙帝国,交通很不方便,邮寄信件还是不便宜的,阿杰到是乐此不疲,神秘的说道:“你又知道来,我跟你说啊,你别小看我了,过二天,嘿嘿。”

    “切,就你那文笔,也就是浪费邮票钱。”溜子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向来是不屑的。

    阿杰倒也不恼,笑着说:“不要小看人,过二天你就明白了。”说着,手里拿着信件,屁颠屁颠的出门了。

    晚上,月夕回到府里,已经早过了饭点,月夕也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就径直去了紫悦的屋,紫悦正等着月夕回来,一进门,便迎了上去,问道:“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吃过了嘛。”

    “吃过了,吃过了,我去看符文甲的事情了,还有镇府那个办公室,我好歹是个挂名的主任,也得去看看,哦,对了,你的换籍文书,还是转侧室的文件,我都交上去了,挺顺利,明天我们就一起去镇府领证。”月夕强装这镇定,说了点旁的。

    紫悦拿着文书,细细的看了好几遍,虽说是早就定了的事,不过如今拿到自己手里,又是另一番滋味,紫悦进月夕家多年,却并不受汉玉龙共和国通法的承认和保护,只是地方上的一些约定俗成的土规矩,如今虽然不是正妻,不过月夕已经是大夫了,通法对于从大夫开始的特权阶级的婚姻状况是实行登记造册制度,大夫以及以上的特权阶层,能娶几个妻妾都是有明确说法的,而且受到法律承认和保护,所以虽然是滕妻,但是紫悦以后生下的子女几乎享有和正妻子女一样的继承权,而且滕妻是可以转为正妻的,这是其他的妾室所不能比拟的,简单的说她终于成了刘家的女主人,这对于一个本来苦命的女人来说,是莫大的幸福,红色的纸片,紫悦越看越开心,眼前的这个人终于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了。

    月夕有点心虚,他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为了不被发现故作镇定的吃着紫悦准备的夜宵,今晚怎么脱身呢?紫悦一袭黑色丝质吊带睡衣,黑色的

    蕾丝边看着特别的诱惑,月夕真想直接扑上去,只是下午实在是折腾的太厉害,这会儿的他属于点有心无力,伤脑筋啊,紫悦是温柔解意的女人,见月夕困倦,主动上来帮月夕揉了揉,关心到:“夕,是不是今天外头事情太多了,有些累了呀。”

    “恩,是有点累了。”老实的点点头。

    紫悦当然是心疼自己丈夫, “那吃完你洗漱一下我们就早些休息吧。”

    妻子的温柔体贴让月夕觉得特别的愧疚,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月夕躺在床上,从背后搂着妻子,紫悦往他身上靠了靠,舒舒服服的躺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闻着紫悦头发的香味,他陷入了沉思和愧疚中,薛凝这个事,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可怎么才能解决呢?

    第二天,二人穿着整齐坐车来到镇府民事受理处,简单的拍了一张登记用的结婚照,办事员啪啪二个大红戳子,递给二人各一张结婚证,笑着说道:“刘月夕大夫和暮色闪闪小姐,你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恭喜二位。”

    “谢谢,谢谢。”二人也笑着谢过对方,回去的路上,紫悦一直看着结婚证,不时的笑出声来。

    “照片有什么看头的,我不就在边上嘛。”月夕有些不理解。

    “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了,都是我。”

    “就是不一样啦,其实我一直觉得最近你变了。”紫悦越说越神秘。

    “哪里变了。”月夕到是有些好奇了。

    “我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你最近对我太好了。”女人的心总是这么的敏感。

    月夕伸手抱住紫悦,温柔的说道:“哪有,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嘛。”

    紫悦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成为他丈夫的男人,摇摇头,不过一转眼又用手勾住月夕的腰,贪婪的拥抱,她要使劲抓住她的幸福。

    回到刘府,门口挤满了铁蹄牛和陆鸟,原来是阿勇他们回来了,月夕激动的跳下车去,阿勇他们见月哥回来了,都围了过来,刀子,大头陈,阿杰,猴子,一个个的都瘦了不少,显然暗界的日子并不好过,一众兄弟再次相聚,月夕特别开心,说道:“兄弟们都受苦了,辛苦了,我给大家接风,对了,胖子呢。”

    知道请况的阿勇回答道:“胖子说飞地总要有人守着,他主动要求留在飞地的。”

    “胡闹,现在又不缺人手,长期的高重力环境对身体伤害太大了,你怎么不拦住他。”月夕有些担心胖子。

    “哥,你别着急,胖子一直就喜欢探险,这回我们待在暗界里时间越长越难受,就他是越来越适应,后来我们逼问下,才知道,这家伙似乎觉醒的都是适应环境类型的基因。所以待在暗界对他的实力磨炼反而是有好处的,所以月哥你别担心,胖子是有分寸的,再说,总要有个自己人在飞地坐镇不是。”大头陈解释道。

    “月哥,你和紫悦嫂子这是。”猴子看到紫悦也下了车,关心的问道。

    月夕勾住猴子,“又瘦了,不行啊,一会儿多吃点,我盯着你啊,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好好养着,先初级觉醒,再中级,只要你愿意,咱们一路往上。”

    子摇摇头,“哥,你是知道的,别把精力和资源浪费在我头上了。”二人正说着,紫悦走了过来,月夕也不顾紫悦的想法,挺粗鲁的拉住紫悦搂在怀里,对几个兄弟玩闹的说道:“来,我给大家重新介绍一下,认识这位美女不。”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默契的摇摇头。

    阿勇贱兮兮的说道:“大哥,这么漂亮的美女是哪位啊,你不怕紫悦嫂子吃醋啊?”

    月夕一巴掌拍过去,阿勇顺势做倒地状,“瞎说啥大实话,都记住了啊,我已经正式滴和这位美女结婚了,刚领的证,以后我可不能再和你们出去乱混了,喝花酒的事情别叫我啊,犯错误的。”

    “夫人好。”

    “滚,叫刘夫人。”

    “刘夫人好。”

    “这才对嘛。”

    面对月夕孩子般的胡闹,紫悦有些挂不住,正要挣脱开离去,月夕见机不妙,忙拉着赔礼,“别别别,夫人,闹着玩呢。”

    “紫悦,恭喜你和我大哥喜结连理,我祝你们百年好合。这串月亮石是我在飞地里凑出来的,就当是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吧。”猴子说着,从包里取出一串漂亮的蛋白色月亮石,颗颗浑圆匀称,都有丝丝的蓝色纹理,品相一流。

    “这太贵重了,猴子,这么好的首饰,应该送给你心仪的人啊,我不能收。”紫悦轻轻的把项链推了回去。猴子又推了过来,紫悦有些没招,看了看月夕。

    月夕笑着说道:“猴子的一份心意,收下吧。走进屋,看看新宅子,我给你们六个都布置了自己的房间,以后咱们就能住一起了。”说完,众人高高兴兴进了府邸。

    刘府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二个穿着灰色斗篷的陌生人正看着这里,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这个就是把你那个百万佣兵团拆散架的刘月夕嘛。”

    “是的,迪克斯,就是他。一个很会使阴谋的小混混。”红骷髅恶狠狠的说道。

    “小混混,不见得吧,你看他的步态和周身的气息,这是初窥花环的征兆。”迪克斯的眼光到是毒辣。

    “怎么可能,他才多大。”红骷髅有些不可思议道。

    迪克斯扭过头来,“难道我有必要说假话骗你不成。”

    红骷髅突然意思到自己的失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迪克斯笑了, “就算他是天才又如何,死在我手里的天才还少吗?你放心,先帮我把组织交代的大事给办了,至于这个刘月夕,我会替你除掉他的,不过是处窥花环罢了。再说我是杀手,最擅长的就是寻找人的弱点,他刘月夕也是有弱点的,而且我已经在找到了。”

    “此话当真。”多年不见,红骷髅并不怎么信任他。

    “当然,走吧,先办正事要紧。”说完,二人迅速消失在人流中。

第五十二节否定一切的魏教官

    晚上,刘府大客厅,月夕和紫悦的婚宴和众兄弟的接风宴被合在一起操办,主要都是府邸的老人熟人,所以大家都很随意,月夕和几个兄弟吃了几杯酒水后,突然发现,溜子不在,有些奇怪,问道阿杰溜子哪去了,阿杰也不知道,溜子可是贪杯的主,这样的酒宴他可不会缺席。

    月夕正要差人去找,厅堂外,一声洪亮的叫声:“大哥,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正是溜子,只见好几个手下抬着一个大箱子进了院子,放在空地上,众人都被这个大箱子吸引,走到厅外的空地上,溜子喜气洋洋的说道:“月哥,我来晚了,先给你和紫悦嫂子道喜,祝二位百年好合,来打开箱子,让月哥看看,喜不喜欢。”箱子的面板被掀了下来,是一具灰色的符文甲,月夕看的二眼放光,喜不自胜的走上去摸了又摸。

    “扈特人3型,最新的型号,通用型,虽然比不得军队专用的大地龙和山熊,不过好在使用限制少,功能也多,还有专用的符文矛,可以提供穿刺攻击,月哥,兄弟这礼物还成不。”溜子笑盈盈的问道。

    这哪里是还成啊,简直是大惊喜,月夕自从选错了武技,二套军用符文甲只得让给更合适的刀子和阿勇使用,要说自己完全不在乎,那是放屁,暗地里月夕可羡慕了,一直暗示着自己也需要一套符文甲,又不好意思说的太明确,昨天开会看似随意的问了溜子一声,溜子说还没有眉目,月夕表面装的无所谓,其实内心特别失望,都有些想自己亲自去觅一套了,现在看来溜子是故意的,好给自己一个大惊喜。兄弟如此贴心,月夕非常感动。

    “好,好,还是溜子最懂我。”月夕一把抱住溜子,久久不肯松手。

    溜子被他抱的不好意思,说:“月哥,要不试试。”

    “不了,今晚不试了,明天再试,那个刀子还有阿勇,明天啊,陪我练啊,谁都不许跑,走,

    来人啊,给我家溜子上好酒,满上,快。”月夕勾着溜子,开心的像个孩子。

    酒宴一直进行到深夜,溜子他们几个爱喝的已经醉的差不多了,月夕走到外头,看到猴子站在庭院里,上去问道:“看来你酒量不错,刚才这么几轮你倒是没事。”

    “其实我不爱喝酒,只不过我的胃对酒精没反应而已,对了哥,怎么只是让嫂子做滕妻,你望京看上哪家的贵族小姐啦。”猴子问的很直接。

    月夕被他问的有些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兄弟几个里,也就你敢这么直接。”

    猴子手一摊,摆出无所谓的样子。

    “别这样,把基因药水喝了,你有这天赋,别放弃。知道嘛。”月夕不喜欢猴子这个样子。

    "哥,我明白的,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不会自暴自弃的。"猴子挺淡然的回答到。

    "你嫂子这事是我和我妈商量后的决定。"月夕大致把情况告诉了猴子,猴子听了,先是有些愤怒,后头也就释然了,说:“不好意思,哥,我还以为你。”

    月夕拍拍他说:“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懂,当年也是造化弄人。”

    “月哥,当年的事情不要提了。”

    “好好,我不说了,我一直觉得你该去写诗,对自己好点

    ,别人的事就别再操心了,人活着,开心一天是一天,好吗?”

    “哥,我”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飞地的事你别管了,从今天起,你的任务就是给我开开心心的,以前没这条件,现在有了,那个什么美恩,挺好的呀,再去约约。要不像阿杰那样写信找笔友,我觉得你肯定写的比阿杰好,你看他这样的都好像真钓到一个。”月夕费劲的怂恿着。

    “那些信大多是我替他写的,他就抄一下,写上自己的名字而已。”猴子说出了内幕。

    “啊,这白痴。”

    猴子看着自己的大哥,二人有太多的故事和过往,复杂的思绪化作简单的话,“哥我会好好的,放心吧。”

    八独镇,平民区,一条浑浊的小河穿过偌大的棚户区,这里是被人遗忘的场所,不像镇中心有完备的供排水设施,卫生状况及其堪忧,快要到水泽季节了,缺少金耀夫的光照,疫病的滋生就会活跃起来,这样的情况总是周而复始的发生,每年省府都会播下经费预防疫病的传染,但是收效甚微,无他,经费实在太少了,除了够象征性的发一些消毒药剂,连让居民喝上煮开的水都很难。

    沿着浑浊的小河一路朔源,是位于暗质界的一处小山峰,这里是一群座狼的巢穴,成群的座狼及其难缠,一般没有别的生物会去招惹它们,打得过的懒得理,打不过的都成了了它们的食物,不过今天是这群座狼的末日,所有的狼包括刚出生的狼崽子,都被屠戮殆尽,尸体都被抛在河水里,河水被狼血染的通红。

    “迪克斯,真的要这么做吗?这里可是水源地。”红骷髅有些不忍。

    迪克斯把最后一只座狼扔到河里,洗了洗手,说道:“哟,怎么,我们的小南华动了恻隐之心了,这些个贱民流民的命又不值钱,反正每年都会死一些,多死一点又何妨呢,只要大人的计划可以成功实施,我们就又可以回到从前的样子,难道小南华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难道你想一辈子做没有家的佣兵吗?”

    “我没有,我一直记得,我父母的死我永远忘不了,谁是我的仇人我很清楚。”

    “那就好,这只是大人对于十镇渗透计划的一部分,走吧。”

    “大人真的准备有大动作了吗?毕竟已经蛰伏了快三十年了。”

    “是的,我们找到了失散的那位。”

    “真的吗?”

    “嗯”

    第二天,一字街刘家铺子,后院的演武场上,月夕正穿着他的的扈特人符甲,手持一杆符文长枪,欢快的耍着,月夕毕竟是高级基因战士,没一会儿就基本掌握了要领,和阿勇捉对开练,阿勇毕竟是初级觉醒,而且山熊重防御,阿勇能使用裂地斩的次数十分有限,没几局就被月夕看穿,抓准他这个弱点把他虐的像狗一样。

    “不来了,不来了,你们老是这样欺负我,我才初级基因觉醒,月哥你这个是耍赖,而且山熊太笨重了,我要和你换。”阿勇被打的有些郁闷。

    “前段时间不知道是哪个嚣张的家伙在那里气震山岳,颠倒众生的,我可不跟你换这破玩样。”月夕总算是一扫先前的郁闷,玩的开心极了。

    “谁说山熊ii型破的,依我

    看就山熊最有用,到是扈特人,除了费钱,看不出有什么实际作用”说这话的正是魏师傅。

    月夕如今不论是符甲,铁蹄牛,陆鸟还是符文武器都已经初具一些规模,连相位武器都有大小二具,虽然执旗武士还没到位,不过一个小型军团的雏形已经有了。

    月夕这几天一直琢磨着怎么能够把自己的队伍搞得像正规的军团一样,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教,这不就想到魏师傅了,这老头子当年教月夕他们打群架的时候,就会讲一些古怪的阵列,而且效果还真是不错的,月夕想着或许魏师傅也懂点军阵,就让刀子把魏师傅请来了。

    听了魏老头对于扈特人的评价,月夕那刚有些小瑟的心如入冰窟,怎么受伤的老是我,不服气的说道:“扈特人怎么就费钱又没用了,我可是赢的很轻松的?”

    “刘月夕,如果你觉得相位符文战团和流氓打群架差不多,那我也不必多说什么了,如果你真想组一个军团,那现在这样是远远不够的。”魏师傅今天气场不太一样,说的异常认真,把所有人都唬到了。

    月夕脱下符甲,请魏师傅到房间里细说,一众人坐下,魏师傅看着大家,“先打了个预防针,我知道最近你们风头正劲,还打了一场所谓漂亮的团战,不过我接下来的话可能非常不好听,希望各位有个准备。”

    月夕吸了口气,说:“魏师傅你就说吧,都是自己人,没事,我们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

    “好,你们在苦泉河谷的那场团战我详细的问过刀子了。”魏师傅看看刀子,刀子站在门口,不愿意坐过来。

    月夕问道:“魏师傅觉得如何,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你觉得只是有问题?我告诉你,全错,错的及其离谱。”魏师傅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月夕一直觉得那场团战打的及其漂亮,以极小的代价干掉了整支骑兵队,月夕阿杰他们一直引以为豪。

    “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乌龟阵得特别好,移动装甲是用来防没有智慧的妖兽的,如果现在是中古世纪,你的做法没错,还用心的摆了了长矛阵,刘杰想出来的吧,但是已经汉元历317年了,有相位武器了知道不,如果对方略懂一点军事,弄一门差一点的相位炮,你们早被干死了。真是心大的碰到外行的,绝对别再这么干了,佣兵几乎不接触攻坚战,算你们运气好,以后你们在飞地可能遇到的就是别国的军队,这样是行不通的。”魏师傅几句话就把月夕他们几个以前的思路全部否定了。

    “相位炮这么厉害?”月夕有些吃惊。

    “当然,一门差一点的弩级重力相位炮大约可以在六百米的射程内造成十米范围的重力塌陷,当然是有条件的,需要执旗手提前验算轨迹和射击诸元,不过像你们这种不动的目标,那是一打一个准的,知道重力塌陷不,不跑的话,就直接拍成肉饼子了。”魏师傅一边做手势,一边说着。

    听着的几个都沉默了,月夕也意识到自己真是太不懂了,求教到:“魏师傅,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教教我们吧,我们这也没人懂,就只能靠你了。”

    魏老头到这会儿,才恢复了原来吊儿郎当的样子,伸出手朝月夕搓了搓手指。

第五十三节豪华版步兵

    刘月夕坐着发呆,原本已经死了的刘月夕是个很实际的人,兼具刚毅冷酷狡诈果断等品质,同时对外又很擅长树立自我形象,这让身为穿越者的江慕白非常的敬畏和不适应,太过于世故,太过于冷酷,月夕总是在矛盾中抗拒着原主人的记忆,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结合原来的记忆做出的判断,结果是这样的正确。

    每逢一些大的抉择,一些暗藏在潜意识里的记忆就会时不时的冒出来帮助他做决定,月夕很害怕这些,就像自己被操控了一样,他甚至经常故意扭曲自己判断,如同和自己作对一般的挣扎着,特别是原主对待紫悦,对薛凝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记忆碎片,他甚至抗拒去看一些画面,原主人的一些做法手段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如此表里不一致的人,他实在不太明白紫悦为什么愿意跟着这样的一个有怪癖的男人,月夕又时常自问,原主人的处世哲学错了吗?如今他自己的决定到底有没有受到原意志的影响,到底自己是谁呢?

    “刘月夕,想什么呢。”魏师傅突然出现在他跟前,应该已经有一会儿了,月夕这才反应过来,问道魏师傅有什么事,原来是关于装备的采购问题。

    前几日魏师傅辛辣的指出了问题,月夕也从魏老头的言语从察觉这家伙估计以前当过军官,不然不太会有这样的见识,月夕的私人武装需要一个总教官,他付了一个老魏无法拒绝的价格。魏老头是收钱干活的主,没四五天功夫,刘家老班底的四十几人对于步战的基本操练和口令已经像模像样了。

    老魏掏出几本旧册子,说道:“那,这是骑兵战术基础手册,还有步兵操典条令,这是土工作业的基本方法,还有行军结营修茅坑的手册,还有这个,这个都好好看,好好学,挺基础的,你们都能看得懂,有空抄几遍,最关键的是照着做,别觉得自己聪明,在没弄熟练掌握之前给我老老实实的照基础条例来,这些都是前人总结的经验教训,每一条都包含着无数蠢货的鲜血,你们一定要严格遵守,手册里有一些批注是某位战术大师早年写下的,你们也可以参考,对了月夕啊,今天找你是想和你合计合计你有点什么家当。”

    月夕将自己现有的装备人员情况详细的告诉魏。魏师傅听完,想了好久,又找了张纸写写画画的,最后对月夕说:“既然执旗武士没到位,那相位炮暂时你们就用不了,陆鸟太多了,二百头陆鸟,用不到的,卖掉一批吧,去镇府申请采购一批简化的持盾关中卒基础符甲,不要带任何附加功能的,只要能提供防护盾就行,起码得有九具以上。至于陆鸟骑兵,探探路什么的可以保留一部分斥候,至于其他的,就当运输队快速机动来用,骑兵作战还是算了吧。”

    月夕一直梦想着有一支骑兵,委婉的问道:“魏师傅,你看我们好不容易才搞到这么多陆

    鸟,弟兄们都想是从步战变成了骑兵,你这又要我们变回来,还把规模缩的这么小,就不能变通一下吗?”

    “你懂得屁,想要骑兵啊,可以啊,来四只陆鸟为一队,每骑保持一米的平行距离,每队保持四米的前后距离,行军,别乱就行,能做到不。”

    “这,有难度。”月夕想了想,自问觉得不行,他们这些苦哈哈,也就是刚学会骑陆鸟。

    “以前有位驻守北方的元帅曾经说过,老骑兵和老陆鸟我看是好的,新手骑兵和新鸟完全没用,明白不,骑兵是高级兵种,需要严格的训练二年以上才能勉强使用,别说你们,就是共和国境内,也就北方有几支守边的强军可以玩一玩骑兵,至于我们这,大概除了伯爵府的近卫营,旁的就别想了,月夕啊,你可以照着骑兵基本战术慢慢练,不过骑兵的性价比是真的不高,骑兵是选拔兵种,难以成军,代价还大,真要弄一堆能打的,还要配套专门的符甲,你若是有这实力,还不如买带燃油发动机的符文装甲车和动力甲,当然这都是后话,目前我的建议是就把陆鸟当运辎重和快速机动的载具,鸟上作战就算了吧,百万佣兵团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人比你们多,不会用,不都死光了嘛。”

    魏老头说的有道理,月夕沉默了,战场上的事情开不得玩笑,但这关乎男人的梦想和面子,步兵作战,那就是泥地里打滚,没有半点技术含量,乱拳乱砍,草莽出身的月夕等人就是一路打上来的各中好手,早就操练的不要不要的了,本想着以后可以骑着陆鸟高大上,被魏老头这一桶子凉水浇得,大伙感情上肯定无法接受。

    见刘月夕没想通,魏老头大喝一声:“精神点,不就不能作骑兵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骑兵早晚是要被淘汰的,未来是动力甲和燃油装甲车相位炮的时代。那才叫厉害。”

    “魏师傅你玩过动力甲。”月夕问道。

    “当然,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我有个哥哥在雪岩城是上尉嘛。他就是符文武士,专门操作动力甲的。”魏师傅正要吹牛,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又不说了。

    月夕听着兴趣正浓,催促魏师傅继续讲。

    “这个下次再说,讲你们的情况,我先分析一下,百万佣兵团的错误在哪里,盲目的冲入狭长地带,这是很忌讳的,如果我是指挥官,就在苦泉河谷外集结,知道你们摆乌龟阵了,我放三十人的小队在谷口监视你们就行了,如果我这么做,你刘月夕敢动吗?”

    月夕摇摇头。

    “明白了不,轻骑兵的作用不是冲锋,只要给步兵以时间和相应的设备,依旧可以吊打轻骑兵的。但是说到速度和机动性,步兵就完全不行了,同样的数量,一只骑兵队和一支步兵队能控制的战场面积是成几何差距的,我只要保留一只骑兵队在这里,你刘月

    夕就必须顾忌我,不敢随便动,那我就掌握的战争的主动权,谁掌握主动权谁赢面就大,懂了吗,这和下棋是一个道理,不是谁旗子多谁赢。陆鸟不是没用,而是不能像你们想象的那样用,之所以让你们买持盾关中卒符甲也是有原因的,这种甲的基础款和我让你买的投掷手臂都是能快速穿戴并且由陆鸟驼装运输。我的想法是,让你组建一只鸟背上的奢华步兵。”魏师傅抛出了自己的核心观念。

    “鸟背上的步兵。”这个想法非常的有新意。

    魏师傅接着拿出图纸,说道:“你看啊,我是这样想的,我给你们的军团采用的是箭头战术,看着啊,平时行军就成二列纵队,一旦遇到敌情,就像这样这样一次从二边分布成九个三人队每一队配一位关中卒作防守支柱,戴投掷手臂的作为主攻手,还有就是一名觉醒者使用符文武器作辅助攻击手保护投掷手应付意外情况,其余的士兵作为候补给主攻手供应投矛就可以了,以后有条件了可以多配一些带长矛的辅兵。这样你们就有了比较基础和牢靠的九个范围输出点,以此为基础扩展增加,这种战术的核心三人队可以不断的增加,具体的极限数量和战场宽度有关,一个小队算八米的有效距离,交叉掩护,相互成犄角攻击敌人,这样自身伤亡率会很低的。”

    月夕算了算帐,质疑道:”可是魏师傅,金系符文矛尖可不便宜,关中卒和投掷手臂的日常维护保养也是非常昂贵的,照你这个思路,就我目前的家底,也就是勉强配出一个三九小团队,其余的只能做辅助,你这是精兵政策,真的适合我吗?我可没钱。而且一旦面对成建制的团队攻击,你这办法就不好使了。”

    “这不是你的执旗武士没到位嘛,我还没说完呢,我这种编组的核心就是相位大炮,山熊甲负责保护相位大炮,如果面对团体进攻,用炮对付,如果对手化整为零,箭头战术就能发挥作用了,相信我,等磨合熟练了,同等条件下,三人队的交换比是压倒性的。”魏师傅解释的很耐心。

    “你这不还是得花钱嘛?相位炮的弹药可是直接用燃油作的,我连燃木都不太舍得呢。”月夕抠门的秉性又一次暴露无疑。

    “我在教你如何打造一只即使放眼共和国都理念先进的军团,你却还在给我谈钱,有点出息行不,不是听说有执旗武士,我才懒得说这么多呢,我知道你也下过功夫,看了不少书吧,市面上有的都是线性战术的方法,说难听点就是排队决斗。战争的本质就是消耗,要么花钱砸死对方,要么用命填死对方,这些个老人你真舍得他们用命去填吗?”

    月夕听了直摇头,这四十几人都是跟着他一路打上来的老班底,感情深厚,而且无可复制,月夕是无论如何都不舍的。

第五十四节刀子肯定是私生子

    我再问你,上一次苦泉河谷,在你摆完乌龟阵以后,是不是很紧张,有点听天由命的感觉啊。”

    月夕点点头,那次的记忆还是非常深刻的,确实如魏老头所说,摆完装甲板以后月夕确实非常的担心,什么都怕,怕灰狼去追猴子,也怕灰狼真有厉害的强攻手段。

    “这就对了,因为从那一刻起你们陷入了战争迷雾,所谓的优秀将领,都具备掌控战局走向的能力,越是优秀的将军越是能控制的多一些久一些。苦泉河谷之所以你们赢了,那就是因为直到完乌龟阵,整个局面都是按照你们的剧本在走,你们成功的拿捏了对手的心态,而对手只是愚蠢的配合着你们而已,再加点运气背,怎么会不输呢,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乌龟壳之后的事你明明编排过,缺还是紧张,其实前头的步骤变数更大。”魏师傅的问题月夕到是真没想到过,沉思许久,还是没有答案。

    魏师傅点破道:“那是因为你们主动放弃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战术主动,局面已经混沌,你只是在赌,而赌是会有输赢的。只不过战场的输赢决定生死,刘月夕,我真的希望你走的更远些,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苦泉河谷的胜负就在于你的对手无算。我已经在教刘杰基础的识图标图,他一直有这方面的天赋,而且听说他的能力也是心灵感应,有机会送他去军事院校学习一下吧,你现在应该有这样的门路,你们几个里面也就他有可能成为战术参谋。”

    月夕越听越觉得挺有道理,魏师傅又继续说道:“光有地图是没用的,如果你的部队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一天能走多远,一轮交战能输出多少的杀伤力,武器的有效杀伤距离是多少,能顶住何种烈度的攻击,你又如何去计算每一步的结果呢?我教你的箭头战术,长矛的射程和每分钟的投射量都是可以统计的,相位炮就更不用说了,关中卒能顶住多少攻击也是有定数的,加上辅助攻击手来处理突发情况,可以说从沙盘推演的角度,你方部队的净差就很好算,你对敌人情报的重视向来不错,一切不就都在图纸沙盘上了嘛?减少战争迷雾的第一要素已知就算解决了。”

    魏老头短短的几句话彻底打动了刘月夕,这太有吸引力了,照着魏师傅的思路,简直把战争变成了一种数字博弈的艺术,这太让人憧憬。

    “这只是第一个的优点,还有第二点,箭头战术的三人组是极其磨练队伍的,对于战场空间以及节奏的把握,都需要三人组自行做出判断,而且还需要考虑和邻近组的配合,跟着的候补队也能近距离的观察到三人组的实际操作,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这些人就会成为储备士官,等时机成熟,你具备一些条件,把这些士官拆散了下放连队,不就能扩大军团规模了嘛。”

    “那符文战甲到底有什么作用呢,毕竟一直听人说暗质界是符甲的天下,怎么到了魏师傅这里竟然完全没有提到符甲。”月夕有些不解的问到自己的疑惑。

    魏老头喝了口茶,继续说:“破解战争迷雾最难的是第三条,可能性,这无法预测,战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而符甲是单兵作战能力的极限,你可以把他们当作维持战场可能性不失控的利器,山熊ii型非常适合防守,他能发挥十具关中卒都无法比拟的防御力量,大地龙速度快,风刃和隐步让大地龙甲的穿戴者拥有了单兵突入对方阵线的能力,我再提一条如果有条件,三人队中觉醒者最好都配符甲。这样你的队伍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会提高不少,金鳞卫就不错,既能提供不错的防御还能短时间里巨量伤害输出,最好的一点是有节能这个神技,这大大提高了符文甲的使用时间,对使用者的基因也不挑,比扈特人好多了,还便宜,你这一具扈特人都够买四具金鳞卫了,扈特人有什么用,对基因觉醒要求这么高,使用难度大,要速度没速度,要防御没防御,也就样子好看,当个看门的到是不错。”

    魏老头这没遮没拦的嘴把月夕气的不轻,死老头子,不就是想说我不顾及团队需求,逼着我卖扈特人嘛,呵呵,你以为就你会玩,

    “那魏师傅,这样吧,明天我就让溜子去把扈特人退了,看能买几具金鳞卫就买几具,不过我觉得既然魏师傅都说了,大地龙要配合专门的基因才能使用,你看刀子的武技也和大地龙不匹配,要不也卖了,这个可是军团制式甲,我估计一出手可比扈特人贵多了,正好可以凑齐九具金鳞卫,为了团队的利益,我想刀子会理解的。”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大地龙是军队制式甲,有价无市的,刀子天赋过人,即使武技不匹配,他也是能够靠天赋把大地龙的威力发挥出来的,再说以后等你的队伍壮大了,总会遇到适合使用的人手的,你说是吧。”一说到刀子的事,魏老头立刻就缩了。

    月夕见得势也开始使坏,“诶,我买个扈特人,被你横挑鼻子竖挑眼,理由一套套的,这不是只能用来看大门嘛,我认了。怎么一说到刀子的事情,您这也变了呢,不行,我怎么地也得把大地龙符甲卖了。没办法,缺钱啊,刀子会理解的,魏教官你放心,我不说是你提的。”

    “使不得啊,要不这样,月夕啊,如果实在是缺钱,昨天说的那个我当教官的薪水减半,拿三分之一也行,五分之一。十分之一。”说到最后,魏老头几乎是哀求。

    月夕奸计得逞,心情爽朗不少,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啊,我可没逼你哦,行,十分之一的薪水哦,放心吧,大地龙我可不舍得卖。”

    十几年后令人闻风丧胆的南方军团首任总教官当年是被刘月夕以极其低廉的价格聘请来的轶闻一直为人所乐道,只是其中隐情也只有刘月夕才知道真相。

    “唉,老魏,刀子不会真是你儿子吧?就算是得意门生也没见哪个师傅这么淘心窝的呀。”对于刀子和老魏超出常理的关系月夕一直觉得可疑,可老魏和刀子都闭口不提此事。

    “我这也是为了你着想嘛,资金有困难,我一老头子,也花不了多少,无所谓啦,能帮就帮吧。”魏老头一如

    既往的打着哈哈。

    月夕也知道他不愿意多说, “刀子这武技听说和红团的天才骑士都类似,他的高级基因觉醒我已经联系好了,到时候去望京的法斯特导师那里做,不过符甲总是要给他想办法的,大地龙毕竟不合适,魏师傅你懂得多,应该买哪种,你提供一个建议,我慢慢想办法 。”

    “谢谢你,刘月夕,你真的是一个让人意外的人。”魏老头没由来的煽情,月夕有点受不了,“诶诶,干嘛呢,刀子是我兄弟,再说了,他厉害点,对我有利,整个团队总需要一个强力打手吧。”

    “其实最好是动力甲,不过,现在就买动力甲有点脱离现实,我觉得比较合理的是血腥骑士,这套甲比较适合刀子的武技,而且有扩展功能,将来可以升级成动力甲,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就是血腥骑士比较难找,不属于工厂制式产品,虽然不像大地龙这样的军队管制品,没有官方的许可,没人会卖你,血腥骑士倒是不需要专门的许可,不过大多数是二手货,而且都在一些旧贵族手里,你是知道的,如果不到山穷水尽,贵族是不会卖这样的传家宝的。”

    "恩,好的,找符甲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走吧,魏师傅,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在我这吃饭吧。“月夕见天色已晚,想留魏老头吃饭,没想到魏师傅称自己有事匆匆走了,搞得月夕莫名其妙,难道刚才压价太狠,玩笑开大了不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所有的人都变得非常忙碌,军事训练,第二批先遣队的组建,以及魏教官所需要的物资,这些都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刘月夕等一众兄弟天天加班加点,整个刘府就像一台高效的机器全速的运转起来,终于赶在十五天内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三百人的先遣队组建完毕,通过琳美和新任保民官的关系,月夕以极其低廉的价格买来了一批军队淘汰下来的金鳞卫、关中卒和投掷手臂,溜子从外头挖来几个会修符甲的技师,经过魏师傅细心的调教,以及众人的努力,刘家的第一支正规三九投掷连队组建完毕。

    魏师傅倒是也不含糊,还专门搞了一场模拟战斗训练,结果也确实如他事先所描述的一样,三九队,在进攻中进退有序,每一位组员都明白自己的职责,专司投掷的主攻手投掷精准,九个攻击点源源不断地射出练习投矛,让对手连近身的机会也没有,以大头陈为首的九名金鳞卫站在持大型盾牌的关中卒边上保持着兵线,观察着对手的一举一动。被请来陪练的翎羽佣兵团百十号人被打的完全没了脾气,最后拿着事先说好的佣金灰溜溜的走了,刘家军专克佣兵的名头再次得到确立。

    效果卓著的训练成果让月夕非常满意,模拟训练一结束,就缠着魏师傅给他训练第二只预备队,并让溜子找倪少爷和陈掌柜想想办法,再搞点资金,他需要更多这样有战斗力的部队来支持飞地开发。送结界树去飞地的日程终于确定了,月夕给所有人放了二天的假,好好休整一下,后天他们将带着结界树去往飞地,刘月夕人生的全新篇章即将开始。

第一节二个女人

    月夕趁着难得的休假,准备花点时间去陪陪薛凝,这女人也是个粘人的主,月夕几日没去,便天天派人到铺子里来送吃的,来送的也不说是哪里的,搞得月夕心惊肉跳的,就怕传出去被紫悦知道了。再不陪她出去逛逛,估计薛凝又要往刘府走动了。月夕找了个借口早早的出了门。到了纸影斋的铺子里,没见着薛凝,一打听,铺子里的伙计说,老板一早出去了,说是接一个重要的人,让月夕等她一会儿。月夕想想也没辙,便坐在后堂喝着茶,没一会薛凝进来了,穿着一身时髦的粉色连衣裙,她的边上站着一位穿着红色裙装的美女,月夕抬头一看,傻了。

    “莫,莫律师,你怎么来了。”月夕吃惊的问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二个女人居然是认识的。

    薛凝见状:“月夕,莫律师是我请来的客人,前几日她到我铺子里来买包,我们就认识了。后来聊了聊才知道原来你和余法官还有莫律师之前就认识的,还真是巧啊。”

    莫小英应和到:“是啊,挺巧的,刘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月夕有些尴尬:“是啊,真巧,巧”

    “好啦,好啦,难得你有空来陪我,今天本想把余法官一起约出来的,没想到余法官不在,到是可惜了,不然我们四个人应该可以玩的挺开心的。”薛凝说得不无遗憾。

    莫小英挺抱歉的解释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家老余的导师突然发函来找他,没办法,他的导师是个很厉害的教授,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老余一大早就赶符文列车去望京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凝凝。”

    薛凝大方的说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也就是一说而已,男人嘛事业要紧,以后还有机会,今天就只能是我们三个人咯,我说刘月夕先生,今天能不能浪费您一点时间陪陪我们二个小女生逛逛街呀。”

    凝凝,偶的神啊,刘月夕的脑袋现在完全属于不好使的状态,只是机械性的点点头,三人坐着车去了镇上最热闹的几个街市,二个女人把逛街的天赋都发挥到了极致,高跟鞋噔噔声不绝于耳,刘月夕跟在后头负责买单和拎购物袋,本来月夕还担心别让熟人在路上认出了自己,后来发现自己多虑了,小山一般的购物礼盒早把他的头埋在了下面,二个女人似乎有着用不完的体力和惊人的耐心,一件件一双双的试着心仪的商品,直到身为高级觉醒者的月夕都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三人才找了一家像样的馆子吃了一顿不错的午餐,早上的购物体验过于完美了,二个女人在饭桌上叽叽咋咋的聊了不少话题,可能是由于本该到场的余法官缺席的缘故,话题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可怜的余法官,木讷老实的余法官生活中的趣事被一件件地扒拉出来,最后连月夕也以老余资深老友的身份积极的参与到话题中来,果然扒别人的**和趣事是消除自身尴尬的不二法则,很快三个人就聊熟了,原先的一点尴尬早就烟消云散,愉快的时光,三人聊了许久,直到下午,月夕和薛凝才把莫小英给送回住处,回去的路上,马车车厢里,薛凝靠着月夕满脸幸福甜蜜,月夕问道:“今天玩的开心吗?”

    “嗯,好开心得,夕,我们以后一直这样好吗?”

    “好,一直这样。”

    “你真好。”

    “对了,你和莫小英怎么这么熟了,以前认识吗?”

    “不是啦,上次我假扮你和莫律师一起去巡署时,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后来店铺开了她正好来买东西,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主动和她认识了一下,没想到这么聊得来,你是知道的我没什么朋友,能和她这样的知识女性成为好朋友我真的好开心呢!有什么不妥吗?月夕。”

    “没有,挺好的,你也需要一些朋友。这样你的生活才能慢慢正常起来。”

    “我就知道你是对我好的。”

    这样甜蜜温情的场景让人迷恋,二人都沉浸在其中,月夕不想去破坏眼前的美好,但是有些事情终究还是得说出口的,“那个,薛凝啊,有个事我觉得还是要和你说一下的。”

    “你说,我听着。”薛凝已经搂着月夕的脖子大胆的挂到他身上。

    月夕更尴尬了,狠着心肠:“以后你最好不要去刘府,这样不好,我母亲也不太喜欢你这样子,她也不是很清楚我们俩的关系,所以你能不能暂时。”

    “是不是紫悦姐姐容不下我,月夕,我没有其他的奢望,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好不好,你别不要我了呀。”听到月夕的话,薛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的快哭出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和紫悦也没有关系,主要是老太太立了规矩的,你这个,我们俩这个,关系他有点复杂,一时半会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你能不能容我点时间,等我从飞地回来。。。。”刘月夕一通的胡言乱语,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点啥。这时一双娇弱的手捂住了他的嘴,薛凝的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月夕避无可避。“你爱我吗?”薛凝问了一个老套的问题。

    “爱。”月夕混蛋的回答到。

    女人笑了,她是信了的,而且没有一丝怀疑,薛凝依偎在月夕怀里,她漂亮的头发刺在月夕脸上,月夕不得不抬高自己的脑袋。

    “那就好,我给你时间,我等你从飞地回来,又要好久见不到你了,你会想我吗?”

    “会,我天天都想你。”

    “骗子,你天天想着紫悦姐姐才是真的吧。哪会天天想着我呢。”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月夕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过没关系,我只要你能有这么一点点时间想着我就行。我等你回来。”薛凝的手滑到月夕的心口。

    “薛凝,还在车上呢。”

    “我不管,我就要。”

    晚上,月夕准时回到刘府,一家子正等着他吃饭呢,月夕在紫悦边上坐下,府里的佣人给他摆上餐具,紫悦细心的用毛巾帮月夕擦了擦手指,看得边上几个光棍一整羡慕的狼嚎,晚餐在热闹的气氛下进行着,月夕关心了一下明天行程的问题,几个本家兄弟都汇报了情况,事情都挺顺利的,明天新任的保民官和琳美都会来送行。巡逻队也会护送月夕的队伍一程,毕竟刘月夕如今的身份地位已经今非昔比,早已不是几个月前那个人人可以窥视的案板之肉。起码在翡翠镇的范围内,除了高高在上的伯爵府,没有人敢再把他刘月夕怎么样了。

    吃过饭后,月夕老老实实的待在紫悦的屋里,如今刘月夕是刘府的主心骨,家里的琐事当然无需他亲自经手,这让一直亲力亲为的他有些不适应,百无聊赖,看到紫悦正在书案边琢磨这点什么,便贱兮兮的跑过去,一把从背后搂住,说道:“老婆大人,在忙什么呢,我能帮忙吗?”

    紫悦没好气的啐了他一下,“还不都是你,为了给你家兄弟减负,把这么一大堆的账目都交给我,你们都撂挑子了,我怎么办,你也不怕累坏你老婆。”

    “诶,老婆大人真是误会在下了,这怎么能叫撂挑子呢,这些账目背后的房产铺子生意说到底都是我的私产,于情于理都是应该交给刘家的女主人来打理的嘛,溜子虽说是自家兄弟,不过毕竟隔着一层关系,也不全因为是他忙,主要是考虑到这一层关系,你是不知道,私底下明里暗里提醒我多少次了,说,啊月哥,紫悦嫂子才是刘家的女主人,这帐先前是替你代管着的,如今名分定下来了,他再管着就太不合适,还让你别担心,具体的操作他还是可以帮衬一二的。”

    月夕的马屁果然起了作用。

    紫悦是个认真的人:“到是我错怪你们了,溜子挺细心的嘛。”

    月夕忙接话:“是啊,我这兄弟样样都好,就是有点贪杯,喝了酒吧还喜欢来点武的,所以过一段时间,你想想办法,最好把她媳妇接到府上来住,她媳妇有了。这段时间可耽误不得,这事夫人你就费心。”

    “恩,知道,已经在办了,老太太出的面,溜子自己好像也知道有错,所以挺痛快就答应了。”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府上事情大大小小的会越来越多,少不得需要夫人多操心,我这厢先谢过了。”月夕的油嘴滑舌在紫悦这里还是很管用的,几句话下来,紫悦就被她说服了。

    不过见自己的老婆看着账目还是眉头紧锁,月夕只好上去点拨一二,问道:“是不是账目上有什么问题呢。”

    紫悦毕竟没管过这么大的一摊子事,正有些发愁,见月夕愿意帮忙,乐的主动问:“是啊,我也没想到你现在居然有这么多产业了,光铺子就有六十几处,好些还是别人送的,真是搞不懂。”

    紫悦毕竟是妇道人家,没有见过外头的大世面,月夕耐心的解释到:“夫人这就不明白了,这生意吧和你的实力是息息相关的,以前我是保长,所以一字街的生意不管我是不是参与经营,基本店家都会孝敬我这里一份。现如今我即将是飞地的领主,这个涉及的生意就海了去了,翡翠镇所有的大买卖都是和暗质界有关系的,他们想从我这里赚钱,怎么可能不费力巴结我分润几层利给我呢,所以夫人不用担心,账目尽可以找几个稳重的财务帮你管着,你只要照着历年的账留心每一个店铺的日常流水就好,说到底就是管着收星辰珠子,旁的不用操心,如果谁家的流水少了,你不用直接管,找到送我们店铺的东家或者店里的掌柜询问即可,他们自会来向你解释的,你只要多看多听,时间长了自然知道里面的门道,没事的,多点少点无所谓,夫人大胆的去弄,真有问题,找猴子去帮你解决,他最擅长这块。”

第二节去飞地

    紫悦是聪明人,被月夕这么一说,开窍了,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只要管着花钱就可以啦。不过找猴子合适吗?”

    月夕不失时机的亲了一口,说道:“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合适的,没事啊。夫人真是聪明,我这么简单一说就看到了问题的本质,你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就早些休息吧,明天我可就走了。”

    “讨厌,我这还有些账目还没看完呢。”

    月夕哪还管得了这么多,抱起惊叫的紫悦就往床边走,屋外几个新找来的丫头听到里面的动静,偷偷的笑,不过谁也没敢太大声,生怕吵着里头的二人,轻手轻脚的把房门关好,拉上帘,只留了一个值守的,自顾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刘府门口,刘家的先遣队声势浩大,刚组建不久的三九战斗连被刻意的排在队列的最前方,他们一个个骑着高大陆鸟,九具金鳞卫在金耀夫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威风,关中卒的厚重玄甲盾被挂在陆鸟的背脊上,给三九战斗连凭舔一份厚重感,紧挨着后头的是一辆被重重保护起来的大拖车,结界树被小心的固定在上头,由四头铁蹄牛拉着,刀子和阿勇身着大地龙和山熊ii型符甲紧跟在后头,整个队伍绵延一整条长街,月夕和母亲还有紫悦等一众家人一一道别,这次行动重要,连溜子都给月夕拉着一块去了飞地,刘府就剩下猴子一人留守,月夕最后主动上去和猴子最后说了一声:“我们走了,家里的事情可就拜托你了。”

    猴子玩味的说道:“你把这一大家子女眷都交给我,放心嘛。”

    月夕轻轻踹了他一下,:“我还不知道你,你也就是在外头装着花而已,走了。”

    “一路顺风,家里凡事有我,放心吧。”猴子难得认真的说了一句。

    月夕冲他笑了笑,跨上高高的陆鸟,朝众人挥挥手,扬鞭而去。

    队伍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暗质界的入口,果然琳美还有新任的保民官在西谷口已经恭候多时了,琳美今天是盛装出行,边上的新任保民官巴拉克正是当日巡狩赛的另一名督查官。

    月夕骑着鸟主动跑上去,客气道:“二位大人久等了,实在是大部队行动缓慢,多有耽搁,还望保民官不要怪罪在下。”

    巴拉克很客气的说道:“哪里,刘大夫现在与我也是同僚,待飞地的结界树种下稳妥,刘大人就是新飞地的领主,你我便是同级,说不得到时候还要刘大夫照应在下一二呢。”

    “这是自然。”二个男人相互恭维着对方,琳美有些忍不住了,说道:“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二位坐下来慢慢聊,还是正事要紧,胡德,我这就送刘大夫一程可好。”

    巴拉克点点头,琳美的队伍和刘月夕的队伍合到一处,走在去飞地的路上,月夕和琳美并肩而行,月夕好奇的问道:“你这是不走了?原地留用可就凉了,以后再想升官,机会可就不大了。”

    琳美的心情极好,笑着回答道:“我是退役老兵,对仕途本就兴趣不大,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我喜欢探险和暗界里有趣的事情,现如今你的飞地快要上正轨了,我作为开发局的巡典,以后少不得要讨扰刘大夫咯,到时候可不要嫌我麻烦哦。”

    “哪里,我们是老朋友了,你尽管来就是,想怎么玩都行。”月夕随口说了一句,琳美有些愣住了,直到月夕发现,才回过神来,也说到:“对,我们是朋友了。”

    又走了一路,月夕终是没忍住好奇心,冒失的问了一句:“那个,琳美啊,巴拉克和你手臂上纹的那个是不是。”

    琳美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果然猜中了,月夕悄悄的说道:“这才是你留下来的正真理由吧。嘿嘿。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这个我懂。”

    二人又聊了一路,琳美护送了很久,到后头月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今时不同往日,今天琳美的护送更多的是朋友间的情分,月夕领情了,硬劝着琳美早些回程去,毕竟他们还有四五天的行程,二人依依惜别,刘月夕的队伍也开始正式深入暗界的深处。

    这次刘月夕的队伍声势浩大,并不害怕林子里出没的野兽妖物,到是林中的生物见到刘月夕的队伍都躲藏了起来,一路无事,是夜,队伍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宿营,月夕放出白姐到四周巡查一番,白姐在暗界的环境下如鱼得水,东嗅嗅西闻闻的,走到一条河流的边上,这是流经翡翠镇的波尔河在暗界上游的一条小分支,忽然一丝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淡淡的,若有若无,白姐顿时紧张起来,毕竟只是一只大猫,暗界的环境可不是闹着玩的。

    月夕也只敢做了一些标记,寻思着明天天亮,派几个斥候去远一些的地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第二天,月夕早早的派出斥候队出去侦查,没一会儿,斥候就回来报告了情况,月夕听了,眉头一皱,让大部队原地待命,自己领着手下一些弟兄由斥候带路,去了事故现场,是一处座狼的栖息地,靠近水源,百十头座狼全被残忍的杀死丢在河道里,尸体已经严重腐烂,这绝对不是猎户所为。

    阿勇破口骂道:“哪来的杀千刀干的缺德事,杀这么多座狼还往河里扔,太恶毒了。”

    刘月夕也觉得这事不简单,马上就是泽雨季节,缺少耀光的照射,再加上连绵阴雨的天气,极易滋生各类瘟疫,像这样无目的的大规模残杀座狼,肇事者的目的显然不简单,月夕命手下做好防护,下河将座狼的尸体清理到离河岸较远的地方全部就地掩埋,一众人这才归队继续前进。

    第二天算是风平浪静,除了一只不识相的野猪冲撞了队伍让大伙宰了打了牙祭,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越深入暗界深处,用来指明方向的子针可以正常工作的时间就变得越来越短,众人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了大方向,离开既定的路线太远。

    在暗界,巡路是最大的难题,在没有确定的树脉之前,子针的可靠程度非常有限,众人都是凭着走过几次的经验大致摸索着正确的方向,如果盲目前行,走进深渊区,甚至是时空扭曲的节点,那生还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队伍行进的很缓慢,好在有白姐的帮忙,动物天生敏锐的感官帮了月夕不少的忙,终于在第三天中午,大部队走出了易迷路的密林区,三天的高强度行进,队伍里有一些体质差的都有些扛不住了,月夕让队伍原地修整,给这些不适应的队员发了绿剂缓和暗界反应症状,绿剂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大多不适应的队员都恢复了正常。

    队伍又开始赶路,只是大头陈有些紧张,自告奋勇的带着斥候队去前方侦查情况,无他,大头陈在上一次回程的途中在这片灌木区附近发现了智猿的踪迹,智猿的战斗力到是不强,只是属于社居动物,而且会使用木棒和捡炼坚硬的石头攻击敌人,若是出现成群的智猿攻击结界树的玻璃罩子,那可是会出大麻烦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前面的灌木林子里智猿出现了,刚开始还是三三两两的,越深入里面数量越是不断的增加,智猿们拿着树棍和石块,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毕竟结界树的吸引力太大了,暗区的一些强大的妖兽就会选择野生条件下意外生长出的结界树来作为自己的领地,像月夕运来的这颗人工培育的高大结界树,又怎么会不引起智猿们的注意呢。不过现在的刘月夕可不是吃素的,特别是这些没皮脸的,还裸露硕大的老二向月夕等人示威,所有人都被激怒了,大部队做出反应,所有的斥候都被派去驱赶智猿,三九队全副武装,众星拱月一般的将结界树保护在里圈,但凡有敢于靠近的智猿皆死于利矛穿刺之下。刀子发动大地龙甲迅速消失在视线内,不一会儿,远处传来智猿凄惨的叫声,原来,智猿也挺鸡贼的,在不远处设下了埋伏,被刀子识破,杀了个团灭。智猿毕竟有些了灵智,被杀怕了,渐渐也就不跟上来,一场不大不小的危机就此解决。

    第四天,队伍来到此行的最后一个难关,闪金沙地,这里满是混合着金属的盐碱地,整片广袤的土地在金耀夫常年累月的照射下已经半沙漠化,远处吹来一阵热风,在左边的沙丘上卷起不小的气旋,月夕他们第一次在飞地巡狩赛上走到这里的时候,那头老陆鸟就是跑死在这片沙地上,不过月夕他们运气还是不错的,居然找到了沙地的最狭长处,成功穿越沙地。就目前而言,队伍的穿越沙地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把结界树运过去,就有些麻烦了,结界树过于沉重,板车的轮子一定会陷在沙子里无法移动,月夕到是想了办法,事先就准备了特制的大沙撬,这样板车就不会陷入沙子里,但是速度就会慢上好多,本也是没有关系的事情,不过月夕在翻阅欣歌父亲的笔记时,发现在此处曾经有记载,这片沙地里居住着一种麻烦的动物,原牛。

第三节沙地英雄胖子

    ”队伍在闪金沙地边上扎下营盘,大家都在为明天的行程做着准备工作,最大的帐篷里,刘月夕和所有的干部一起坐下来开了个会。

    还是阿勇先耐不住性子,扯着大嗓门说道:“月哥,我发现你最近顾忌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不就是几头原牛嘛,规避一下不就得了,实在不行都宰了干净,还议什么。”

    阿勇这脾气月夕是知道了,所以也不生气,反而耐心的解释到:“按照笔记的介绍,原牛是群居动物,规模大的上千头,速度奇快,群落如遇到攻击,会发出特殊的警报声,其他的原牛就会群起而攻之。如果万一队伍正巧碰到原牛群,冲撞了结界树怎么办。”

    阿勇一听,没辙了,坐在一边再也不敢胡说,刘杰想了想,问道:“月哥,我们有移动装甲墙,而且刀子也事先做了训练的,应该没问题吧。”

    “我就怕到时候数量有些多,刀子招呼不过来,笔记上的记载也是略略几笔,我们跑了好几次也没人真的遇见过原牛,万一有出入,那可就太糟了。”月夕的担心不无道理,众人陷入沉思中,毕竟没谁敢保证不出事,众人合计了半天,也没个办法,这时大头陈突然说道:“要是胖子在就好了,他最了解暗界的生物了。”不过现在去找胖子来显然不太现实。

    第二天,一大早,不管担心不担心,队伍都必须出发了,为了保险起见,月夕还特意放出珍贵的四翅鸽到高空巡视了一番状况,确定没有问题, 拉着结界树的板车才开始向沙地进发,刚开始一切都还很顺利,虽然板车速度缓慢,但是一路上除了一些倔强顽强的野草和砂蜥蜴之外,队伍没有遇到什么情况,月夕非常的紧张,一路上都不说话,只是催促着队伍抓紧赶路,好快些离开这片该死的沙地,快到中午时分,队伍就快要离开沙地了,紧张了老半天的月夕总算是松了口气,但就在这时,不幸的意外发生了,只听啪的一声,板车一侧的沙撬发生了断裂。

    “怎么回事。”月夕阴沉着脸跑了过去查看情况,负责安装沙撬的几名技工都有些害怕的不敢说话,月夕耐着性子问了情况,才知道,倒不是磕着碰着什么了,而是大伙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这片沙地混合着细小的金属颗粒,即使说暗界环境下物质的摩擦力都有极大程度的减弱,然而半天的行程也把沙撬磨薄了近一半的厚度,结果就是造成了断裂。

    “修好板车需要多少时间。”月夕征求技工们的意见。

    为首的技师粗略估算了一下说需要半个小时。

    月夕意识到问题严重了,命技师们抓紧开始换配件,所有的铁蹄牛准备好装甲城墙,斥候队全被放出去警戒,连向来宝贝的四翅鸽也放出去强行让它滞留空中侦查情况,月夕在心中默默的祈祷上苍,可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可是又哪能如他所愿,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噩兆降临,月夕控制的四翅鸽在东南方向发现滚滚砂尘,该来的还是来了,月夕命令铁蹄牛朝着东南方向摆好箭头阵,一堵三米高的城墙被快速的搭建起来。月夕不敢怠慢,命所有的斥候都往那个方向移动,看看能不能改变原牛的行

    进路线,自己驾驭四翅鸽朝着原牛的方向飞去,原牛和笔记上记载的类似,肥硕的身体就像三段肉块,不停的晃动着,身体的二侧长着许多的短蹄,腹部的中线处有一条黑色的粗线似乎在高速的蠕动,这可能就是笔记上所说的原牛为了适应环境进化出来的腹蹄,原牛一腾一腾的奔跑方式非常的有趣,但是月夕通过四翅鸽的眼睛看到这样的滑稽场面却笑不出来,原因很简单,笔记上有一点记录有误,太巨大了,每一头原牛都超过三米,腾跳起来足有近四米高,令人绝望的高度,远远超过了移动城墙的极限,显然靠着装甲墙是挡不住原牛的。没一会,斥候队赶到了现场,小心翼翼的从原牛群的二边射出投矛试图吸引原牛的注意,但是长矛射在原牛肥硕的身体上纷纷被弹落下来,完全不起作用。

    眼看着原牛群离队伍越来越近,刘勇提着刺爆弹上来, “月哥,让我去试试吧,或许刺爆弹可以引开这些家伙。”

    事急从权,这可能是没办法的办法,月夕点点头,让阿勇小心些,得手了就快跑,阿勇点点头,提着刺爆弹骑着陆鸟朝着原牛群冲去,刺爆弹到是成功的在牛群中炸开了,可惜,还是没有用,牛群依然没有改变方向,此刻的原牛群就像天地间最强大的自然之力,践踏着一切敢于阻挡他们的渺小存在。

    事已至此,即使无望,月夕也只能一拼,大吼一声:“所有人都给我顶住铁蹄牛,保持阵型,保护结界树."话刚说完,所有人都靠着铁蹄牛,希望能够增添一份力量,刀子穿着大地龙甲,手持巨大的双手剑,屹立前方,远处,原牛如潮水般滚滚而来。

    正当所有人抱着无望的决心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奇迹出现了,边上斜坡处出现一头陆鸟,一名带着防风眼镜的男子飞快的冲下斜坡,嘴里高呼着什么,只见他一手抛出一把奇特的回旋镖,回旋镖在空中旋转,发出奇怪的声响,紧接着又抛出二把回旋镖,怪了,本无可阻挡的原牛群居然乖乖的改变了方向,从月夕的方阵边上绕了过去。烟尘滚滚,铁蹄隆隆,好一会儿,硝烟散去,不明情况的月夕等人傻傻的看着完好无损的结界树,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谁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见一个裹着红色围巾的胖子跳下陆鸟,摘下防风眼罩,拍拍身上的尘土,裂开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冲着月夕等人嚷嚷道: “我就说嘛,离了胖爷我,你们成不了事。”

    真是胖子,月夕眼眶一涌,强忍着说道:“哥几个,去把胖子给我抬起来,飞他。”

    众人手法娴熟的抬起此刻的盖世英雄,在欢呼声中,胖子被抛得老高老高的,是他拯救了车队,如果胖子不及时到场,月夕几乎不敢想象结界树会被破坏成什么样子,自己的草率决策险些酿成大祸,还是大意了,不应该的。

    啪的一声,刚刚还被高高抛起的大英雄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干没意气的兄弟都捂着鼻子跑开了。

    “喂喂,你们怎么回事,怎么把胖子扔地上了,今儿他可是立大功了,胖子,没事吧,啊呀我去,这味道。”刚还对对一众兄弟的做法极度不满的月夕凑过去想要关

    心一下胖子有没有摔疼,结果自己半道也折了回去,用袖子捂住鼻子, “我说胖子,你这味也太大了,都辣眼睛了。没摔出啥事吧。”

    最后在一众人的强烈要求下,大伙给胖子弄来二桶水,硬逼着胖子把那身发嗖的衣服给就地正法了,略擦洗了一下,换了一身行头,胖子身上的味总算好闻了不少,一番交谈,月夕这才明白,原来飞地的防栅和丘堡早就已经完工了,准备种结界树的土地也被精心的犁整妥当,胖子闲来无事,就一个人在暗界里巡猎各种特有的野生动物,说来也巧,正好前几日让他遇见了原牛,琢磨了好久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来对付原牛,这不,正好帮上了大忙。

    “胡闹,现在还留在飞地的都是第一批先遣队的人,都是新招来的,不知根底的你就一个人大刺刺的跑出来野疯,万一出点啥事怎么办。”

    胖子抓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到:“我也没想这么多,再说了飞地这环境恶劣的,你有想法他也没处使啊。”

    “下不为例啊,这次就不说你了。”月夕小声的告诫胖子,毕竟人家立了大功,拿这种小节去说胖子不好。

    胖子也知道这会儿月夕不会真去怪他,笑嘻嘻的问道:“哥,我让阿勇捎回来的纸条上写的这些实验材料你都帮我准备了嘛。”

    月夕就知道胖子肯定惦记这他的那些个宝贝,“买了,我也不是特别懂,反正跑了望京最大的猎人商店,该买的不该买的都给你配齐了,还有,过段日子,司徒叔叔会派猎人协会的专业猎人来协助我们开发飞地,到时候会传授一些猎人知识,我听他的意思是如果谁有这方面的天赋,会帮着指导如何成为猎人,你可给我把握住了,我尽量给你创造机会,能不能成猎人,还得看你自己。”

    “真的啊,太棒了,太棒了,啥时候来啊,月哥,这个消息太给力了,我,我需要准备点什么吗?几级的猎人啊。”这个消息太合胖子胃口了,胖子做梦都想做猎人,只是猎人的门槛极高,一直苦无机会接触到,不过胖子一直自己摸索着所有可能与猎人有关的知识,连强化出来的基因都和猎人的能力有很大的关系,如今他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离成为猎人的梦想从未如此接近过,月夕也很为自家兄弟高兴。

    月夕的飞地离闪金地并不远,终于一众人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老远就能看到造在土丘上的哨堡,再走近些,能看到由一根根高七八米的木栅围成的八字形外庭,似乎里面还冒着黑烟。

    月夕有些不解,问胖子是怎么回事,胖子解释到,也就是最近才发现的,只要在飞地植被不太茂密的地方,点火是很容易的事情,最近这段时间,飞地的先遣队员都是用烧火的方式煮饭烧水甚至驱虫的,特别方便。胖子还洋洋得意的告诉月夕,自己曾经用烧开的热水灌了一个大池子洗了个温泉,热气腾腾,一只胖子浮在一个小池塘里,在胖子的描述下,飞地的生活简直如仙境一般,引得阿杰等人嚷嚷着也要享受同等待遇。

第四节新生活新开始

    车队来到防栅栏外,胖子吼了一声,负责守门的卫兵一见月夕等人来了,忙放下吊桥,让大部队进入外庭,碧绿的结界树被第一时间安放在早就准备好的空地上,为了保证结界树的顺利植活,月夕几乎是强拉来了一位有种植结界树经验的园艺师,在他的指导下,结界树被小心翼翼的卸下玻璃罩子,树苗被轻轻抬起放入挖好的树坑里,敷上一层土铺上特殊的树肥浇水,再敷一层铺上树肥浇水,反复好几次,树坑渐渐被填满,可能是由于卸掉了玻璃罩子,月夕的树形杜鹃有些焉焉的,叶子也不复刚才那般的嫩绿,地上还掉落了不少的叶子,看的月夕老心疼了。

    花匠见月夕愁眉苦脸的样子,忙解释到:“刘大夫不必担心,树苗这会儿掉些叶子是正常的情况,只要养护得当,过几日就会恢复如初的,这个我可以保证。没问题,您不用担心。”

    月夕听完,放心的点点头,花匠把掉落的叶子收拢铺在树坑最上头,最后敷上一层薄土,拍拍实,又说道:“好了,您的结界树算是正式种下了,接下来就是浇水撒星辰珠子,看着他快快长大。您可别小看这小家伙,只要星辰珠子撒的到位合理,长得可快了,不出一个月就能有将近二十米高,待水泽季的第一声惊雷后,扛过二次天雷,就算大功告成了,我估摸了一下时间,正好,我们到的不早不晚,正是好时节,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月夕对着花匠深鞠一躬,诚恳的说道:“先前我那兄弟对老先生多有冒犯,我等对老先生并无恶意,只是苦于不懂得结界树的种植,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把老先生强拉来这苦寂之地,多有冒犯还请老先生恕罪,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还望老先生和我家溜子一起费心照料好这棵结界树,这里环境恶劣,我每天会派人给您送上一支绿剂,以缓解暗界高重力反应之苦,待得结界树抗过天劫,我一定包一个大红包礼送老先生回望京。”

    月夕如此谦卑,老花匠哪里受得起,连忙恭敬的回答道:“使不得,刘大夫,我就是一个小花匠而已,干的都是粗浅的力气活,当不得大人如此厚待,我一定尽心照看结界树,至于绿剂就不必了,我们花匠也都是苦出身,暗界这些个苦还是熬得住的,我种了一辈子的结界树,从未有哪位大人像您这样礼遇过我这样的人,实在太荣幸了,请大人放心,没有问题的。”

    月夕再三谢过老花匠,又嘱咐溜子千万别省星辰珠子,凡事要尊重老花匠,直到把溜子都说烦了,才离开忙别的事情去了。

    翡翠镇作为南方行省中仅次于望京的最大要塞城镇,其实肩负着保卫共和国南方边境的重要职责,以翡翠镇为核心延绵二百多公里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几处的要塞和城镇以及补给基地,这片区域被称作十镇地区,简称十镇,而最南端的要塞城镇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红叶,红叶镇只有一颗较小的适于军事用途的藤蔓形结界树。

    在这里除了要塞区,结界树对周遭环境的庇护能力非常有限,这里恶劣的居住环境和他美丽的名称极其不相符,不过并不影响有钱的富人和冒险家到这里来寻欢作乐寻找商机,由于地处偏远,没有人愿意主动到这里来生活,政府为了保持当地的人口基数和适当的繁荣,允许一些在其他地区严格受限甚至禁止的活动和卖卖在此地合法经营,这里是罪恶之地,也是自由之地,是有钱人的天堂,也是弱者的地狱。而且这里也是前朝罗梭帝国罪囚刑徒的流放之地,而好些有钱人就是冲着这些落难贵族来的。

    红叶要塞的不远处就是小镇最为繁华的所在,这里开满了各式的大酒店豪华赌场格斗场以及水疗会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而与之一街之隔的平民窟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成片的铁皮木架子平房,到处堆满了垃圾,河沟里尽是污秽的脏水,老鼠在水沟边上肆无忌惮的爬,几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在路边乞讨,时不时巷子里也会窜出来几个嬉戏打闹的脏孩子,他们的眼睛也都是那样的明亮而有神,若是你愿意走近些,他们一定咧开嘴天真的冲你笑,只是那无邪的目光一定会盯着你的口袋而已。

    贫民窟的边上是一大片荒地,一位披着黑色长发的小姑娘正提着篮子蹲在地上寻找可以食用的野菜,她穿着一条发黄的白色连衣裙,裙子的边角已经磨得非常破,不过这些外物并不能掩盖她的美丽,高高的额头,大眼睛,细长的颈子寸着她精巧迷人的尖下巴。她找的很认真,这片荒地里大多生长着可供家禽食用的猪殃殃和特别难吃的灰灰菜,突然小女孩欣喜的发现几簇成熟的野燕麦和一大堆蒲公英,她小心的摘取了野燕麦的种子,苍白的小手还是被杂草的细刺给划伤了,小女孩忍着丝丝的疼痛,快速收集着蒲公英的根茎,一整风吹起蒲孔英的种子就像一朵朵白色的降落伞飘向远处,女孩转过头,一男一女正站在她面前。

    “迪克斯哥哥,南华姐姐,你们都回来了呀。”小女孩兴奋的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迪克斯。

    迪克斯露出难得的温柔,用手托起小女孩,“是啊,我的小梅尼又长高些了呢。”

    小女孩被迪克斯抱着扬起,旋转在风中,发出咯咯的笑声,迪克斯也笑了,不过马上他的脸又恢复了冷峻的样子,他轻轻放下小女孩,从背包里取出一双极普通的褐色女鞋,蹲下身子,扶起女孩满是疮疤的脚,动作轻柔的替她穿上鞋子。

    “走走看,看看合适嘛。”

    “嗯。”梅尼听话的试着走了几步,欢快的转了个圈子。

    "梅尼,祖奶奶在家里吗?"迪克斯问道。

    “恩,我正准备回去呢,今天找到好些蒲公英,炒着吃味道非常好的。”梅尼回答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蓝色旧曲裾的驼背男子走了过来。

    梅尼大声打招呼到:“李柳大哥,你看

    谁回来了。”

    驼背男子将手裹在宽大的袖袍里,极其礼貌的说到:“真是稀客,连南华小姐都回来了呢。梅尼,快回去,让祖奶奶给你好好打扮一下,今晚金沙酒店有位大主顾点名要一位贵族小姐表演,唐领班推荐了你,一会儿有车来接你,见了唐领班可要懂礼数。”

    “恩,我记住了,大哥,见到唐领班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好好努力的,先走了,迪克斯哥哥,还有南华姐姐,回来再见哦。”梅尼向迪克斯挥挥手,提着篮子飞快的跑回去了。

    迪克斯异常的沉默,南华在边上也不敢说话,驼背男凑了上来,恭敬的问道:”迪克斯,你好久没有回来了,要不要去看看奶奶。“

    咚的一声,驼背男被迪克斯一个空背摔狠狠的砸在地上,驼背男艰难的站了起来,拍着自己身上的尘土,他拍的很仔细,也很慢,仿佛衣服的齐整干净远比他的身体要来的重要,最后,他擦了擦嘴角的泥,驼着背,不失微笑的说道:"看来你今天不想回去。"

    “是的。”迪克斯往他手里丢了一个钱袋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南华急忙跟了上去。

    驼背男也不在意,掂了掂袋子,自言自语到:“恩,看来又可以给梅尼她们改善半个月的伙食咯。”

    红叶的一处小旅馆,南华有些吃痛,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但是并没有阻止他,迪克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她有些不悦。

    突然男人没由来的说道:“她本该呆在漂亮的庭院里,坐在白色的秋千椅上,让侍女们推着她,无忧无虑。”

    这话对南华很有触动,试探性的问道:“就不能想想办法嘛,毕竟是你的表亲啊。”

    “没办法,像这样的,光是和我沾着亲的,就有几十个。走吧,去角斗场,今天我们要大杀一场。”

    红云飞地这边,几个自家兄弟正光着身子,泡在胖子吹得很玄乎的澡池子里,池子里的水到是腾腾的热,不过众人的脸可都拧的像苦瓜一样,阿杰最先忍不住,吼道:“死胖子,这就是你说的非常享受的温泉浴吗?这也能叫洗澡,这能洗的干净嘛。”说着愤愤不平的用手舀起一捧浑浊的水朝胖子身上撒去,原来胖子用碎石砌的池子过于简陋,且不说池底的碎石子有多搁脚,只要你稍作晃动,热水就会把石缝里的泥浆带出来一些,这不,五六个糙老爷们跳池子里,哪里会当心注意,一洼干净的热水没一会就成泥浆浴了。

    胖子知道自己托大,忙给哥几个赔不是,并承诺,明天一早请大家一起去看最壮丽的暗界奇景,众人一边数落着胖子的不靠谱,一边用水桶里的水擦洗身子。空气中传来烤肉的味道,原来营地的厨子为了招待月夕等人,把最近捕杀的妖兽肉给做成了烤肉宴,众人埋汰完胖子,换上干净衣服,舒舒服服的围着燃烧的篝火,吃着烤肉,追忆着往昔的激情岁月。

第五节混沌真理教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胖子就兴奋的把大家都叫起来,众人都有些极不情愿的样子,毕竟昨晚的温泉浴实在是有些太水了,胖子可不管大家的情绪,依旧兴奋的喊道:“哥几个都麻利点,翠杉红胭的美景可就只有一会儿,错过了要等一个月呢。”

    月夕他们几个半信半疑的跟着胖子来到了离飞地不远的冷杉林区,先遣队员在这块区域发现了成片的野生油性冷杉林,便着一部分人了树屋开始在冷杉树上养殖胭脂虫,胭脂虫是一种很特殊的虫子,它能够有效的结合所吃的特殊品种冷杉树叶,并将暗界的暗能量蓄积在自己体内,寿命极短,只有一个月左右,只要及时收集虫体,进行熬练,就能得到非常金贵的物资,像这种油性冷杉的虫体就能熬练燃油,虫壳本身也算一种熏香材料。

    众人来到树屋,是一个简陋的草蓬搭建在巨树的主干上,各处的树干上都帮着草绳,月夕不明白是何用意,就询问了胖子,胖子解释道,收胭脂虫需要有人日夜看守,此地环境恶劣,蛇虫甚多,特别是一种黑色大毒蛇,毒性强烈,隐蔽性好,尤其是晚上让人防不慎防。

    前后已经有二人死于蛇毒了,胖子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用浸了驱蛇药的绳子绑住树干以阻止毒蛇的伤害,不过采集虫体大多是在昼夜交替之时,因为毒蛇的干扰,虫壳的采集效率一直不高,增加林区种植面积更是无从谈起。

    先不说这些糟心的事情,一众人攀着梯子一个个爬上去,和守在树屋的几个劳工说了几句,胖子就让大家坐在树干上,神秘兮兮的指着前方:“看到没,前面这片就是冷杉林,现在金耀夫还没照亮,一会儿照亮的一刻,会非常漂亮,大家仔细看啊。”

    此时的天空除了乌罗波洛斯环透着一丝微弱的光之外,几乎都是暗的,冷杉林一片漆黑,一阵阵的凉风吹得树林沙沙作响,有些冷,月夕拉了拉领角缩起脖子耐心的等着,过了一会儿,星轨挪移,天边的第一束光照亮了地平线,光亮飞快的朝着月夕的方向移动,黑暗退去,光明重新掌控大地,当光照射到冷杉林的那一刻,树林仿佛活了一般焕发出碧绿的生机,碧翠的杉树叶子之间,星星点点的红光索绕其中,不计其数的红点若宝石一般美丽,又稍纵即逝,一遇见强光就如蜡烛一般熄灭了,红色的烟丝不断拉长,飘到空中,直到消失不见。

    胖子发话了:“啊,美景也看了,下面就请哥几个干点活吧,都是高手,一会儿清灭毒蛇的任务就交给各位了。”

    原来是在这等着哥几个呢,果然就没有免费的好事,不过既然被骗过来了,哥几个说干就干,五个能力者带着符文武器在前面开道,把林子里可能有蛇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果然有不少,光月夕就收拾了四条,这些黑色的毒蛇对能力者来说不算太大的困难,不过普通的劳工可就二说了。   而且听胖子介绍,目前这片林子一个月也就能熬出二桶燃油,产量非常有限,如果想要扩大规模,清理附近的林子,就是必须解决的问题,不过目前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哥几个自己去干,营地的能力者实在太少了,而冷杉林的种植向来是飞地收入的大头,目前也只能是这么着。

    红叶镇,一处不起眼的小酒店,一位穿着灰色袍子的陌生男子推门走了进去,他消无声息的走到酒店的一处小门边上,一位大汉拦住了他,他出示了一只双头蛇

    标志,大汉打开一扇门,示意他往下走,陌生人遵照他的指示走了进去,门里面黑洞洞的,是一个往下的阶梯,很深,陌生人扶着墙一点点往下,直到阶梯的尽头。

    下面的空间出人意料的大,猩红色的墙面,黑白格子的天花板,一个三角形的祭坛被安在正当中,地上点着香蜡,许多穿着灰色袍子的人秩序的排着队,一手拿着双头蛇标示,一手拿着自己准备的贡品,依次恭敬的把贡品放在祭坛上,嘴中都默默念着。

    “奉混沌全能的羽蛇神之真名,一切赞颂全归于娜迦库尔坎,众世界的主,在这里,您的信徒虔诚的祈求,不信者污染了大地,求您降下真灾,将敌人投入烈火中,引领您的信众,去往最终的乐园。”

    这段经文被不断的念诵着,可能是香蜡的作用,信众们的精神变得亢奋,祭祀活动迎来**,右边的高台上几个带着面具的祭司站在高台二边,身着猩红蛇袍的大祭司头戴象征蛇神的黄金面具,手持绿色蛇杖,向信众张开双手,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一个大水池子从地面下升起,二明幸运的信徒光着身子站在池边,大祭司唱念咒文,信徒们都站了起来,二个幸运儿痴狂的跳入红色的池水里,众信徒反复疯狂的念唱着:“薄命者堕轮回,应选者得重生。”

    没过多久,一名幸运儿成功站立了起来,如蛇一般扭动的血管在全身游走,这是一种极其偏门的觉醒方式,成功率极低,不过对于没有民权的罪徒邢民而言,能成为觉醒者是其无望生活中唯一的希望,而混沌真理教之所以可以在边境地区迅速发展,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仪式结束,信众们散去,神仆们将另一名泡在水池子里的死的不能再死的幸运儿给拖了出去,看到这一幕的南华不由皱了皱眉头,脱下罩袍说道:“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在用这种极其不稳定的觉醒药水。”

    迪克斯冷笑一声,反问到:“到是想用觉醒药剂,最好还是带稳定剂的那一种,可是这么多信众的需求,哪来这么多资源啊。别傻了,这就是我们的命,你我不都是这么挺过来的吗?”

    “可是。”南华本想继续争辩,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当年迪克斯和她算是幸运的天才,不过二个人走的路完全不同,南华选择了离开,组建了佣兵团,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起码改变身边人的生活。而迪克斯选择了更激进的道路,恢复罗梭帝国的荣光,为此,他甚至加入了杀手组织阿萨迈,成为一名王牌杀手。

    “迪克斯,你终于回来了,上次的任务完成的不错。”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儒雅男子。

    “管事大人,您怎么亲自回来了,”南华激动的说道。

    儒雅男子看着南华,微笑道:“是南华啊,已经长这么大了,如今我们的大事业有希望了,你能回来帮忙真是太好了。”

    管事大人是罪民中的传奇,相传当年就是他忍着极大的屈辱保护了这些前朝遗民免遭屠戮,那种比较便宜的觉醒药水也是他亲自调配出来无偿供流放者使用,只是后来混沌真理教成立,一切都有些变味了而已。

    南华一直把管事大人当成偶像。和南华聊了一会儿以后,管事和迪克斯走到一边说了一小点什么,迪克斯点点头,和管事告别,拉着南华出去了。

    看着出去的二人,管事大人似乎回忆起一些以前的往事,然后又往祭坛后的通道走去,通道

    黑黑的,管事走了很久,才走到尽头,打开门,这里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明亮的庭院用电气石照的如白昼一般,院落里种着各色的奇花异草。几名侍女正忙碌着,一位穿着轻纱丝袍的女人正躺在贵妃椅上假寐。

    管事大人走上前去,所有的侍女见到管事大人,都行礼退走,管事走到贵妃椅跟前,单膝跪下,行前朝最为恭敬的伏身礼,说道:“我的王,弥勒美殿下,您最忠诚的仆人前来拜见。”

    女王睁开眼眸,她是如此的美,虽然已经四十六岁,但是岁月似乎完全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就像那不会衰老的芭碧罗,依旧保持着三十年前的容貌。

    弥勒美伸了伸柔腰,坐了起来,看着管事,笑着说:“特雷波,过来,坐,你上次说的那个计划什么时候可以执行呀,孤还有些期待呢,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闷了,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呢,再这么等下去,我可就老了,我最忠诚的特雷波。”

    说完弥勒美将手伸了过去,管事大人举起双手轻轻拖住,贪婪的吸吮着手上的香气,好一会,才满足的说道:“不会太久了,我的王,一切都很顺利,我向您保证,用不了多久,您就可以在望京的建木之上恢复罗梭帝国往昔的荣光。”

    飞地这头,刘月夕他们几个这几日被林地里的黑蛇搞的那叫一个焦头烂额,本来人手就不够,几乎发动了所有觉醒者参与到这场轰轰烈烈的除蛇运动中来,白天还好,刚开始月夕他们战果挺大的,不过到后头,那些个黑蛇也学精了,白天已经很难找到它们的踪迹,月夕等人只能冒着风险晚上去捕杀黑蛇,不过效果实在有限,看来扩张冷杉林地只能是步步为营,短时间内要取得太大的效果,靠目前这些人手显然是不行的,可是月夕心里着急啊,结界树这里天天撒着钱在维持,如果飞地能早些出个赚钱的项目,月夕的压力能减轻不少,毕竟他可是借别人的钱在开发飞地,发行债券的事情还没着落,这些问商家借来的短期借款可是要还的,他现在每天一睁开眼睛,脑子里就能浮出一屁股的债,开源又没有太好的办法,节流又不可能,这可愁死刘月夕了。

    这日,刘月夕晚上打了一夜的蛇,刚回来睡了一会儿,胖子极令不清的跑进来,拿着一个奇怪的蓝色蘑菇,拼命的把月夕摇醒,兴奋的说:“月哥,你看,我成功了。”

    月夕被他搞得有点抑郁,打了个哈气说道:“成功什么了。”

    胖子把蓝蘑菇放到月夕眼前,这玩样一看就诡异,搞的不巧还有毒,月夕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试图稳住这个死胖子"你别过来,就站那里说。"

    “这种蓝色伞菇本来是有剧毒的,不过经过我的研究,已经成功去除了它的毒性,可以食用。”

    “这有屁用。”

    “诶,它可是有效果的,可以短期内让人的速度变得极快。”胖子自豪的介绍着自己近期的研究成果。

    “有什么副作用。”月夕冷冷的问道问题的关键。

    胖子一听,过左右而言他的说道:“副作用嘛,毕竟是有一点的,就是这个不太好控制。”

    月夕是极了解胖子的,胖子说没副作用,那就是有一点副作用,如果胖子说有一点副作用,那就基本可以理解为有严重的后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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