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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双神全文阅读

作者:闲散的火柴     风起双神txt下载     风起双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一节老掌柜的仇

    第二天一大早,月夕正和紫悦在吃早饭,溜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怎么了,跑这么喘,吃饭了吗?”月夕问道。

    “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最近已经出了不少事情了,别大惊小怪的,怎么了。”昨晚睡得不错,月夕此刻心情还行。

    “是陈掌柜,陈掌柜吐了好多血,人快不行了。”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月夕站了起来,“怎么回事,你说清楚,老掌柜怎么了。”

    溜子拉着月夕就走,“月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陈掌柜是和倪少爷一起回来的,估计是债券的事情出了大纰漏,老掌柜不知道怎么的就吐血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月夕你快去看看吧。”紫悦焦急的说道,陈掌柜待人随和,和刘家上上下下都处的很好,最关键的是刘家最落魄的时候,他也能伸出援手,无私的帮助老东家,如果没有陈掌柜的支持,月夕他们很可能没有办法这么快在一字街崭露头角。

    二人骑着陆鸟匆匆来到陈掌柜的家里,一进门,是倪少爷,神色哀伤,见着月夕,哭着说道:“月哥,都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了。”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月夕这会儿很是激动。

    “月夕少爷。”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是陈掌柜,月夕立马走进里屋,房间里,城掌柜躺在床上,面无血色,被子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月夕上去紧紧握住陈掌柜的手,

    “老掌柜,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倪加奥,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从头到尾。”

    此刻的月夕完全处于失控的边缘,

    倪少爷抽泣着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宏泰商行给他们下的套,倪少爷和陈掌柜去省城办理开发债券的事宜,宏泰的人假意接触他们,还真在相关手续事宜上帮了不少忙,后来居然还主动的提出合作,甚至愿意提供担保,这让二人都吃惊不已,宏泰可是极具实力的商行,不应该看得上这样有风险的业务的,后来的事情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倪和陈掌柜都很开心,

    就在大局已定的时候,宏泰的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原来他们接近陈掌柜和倪少爷就是为了摸清底细,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逼得春芽当铺的东家金芽母子居然把整间春芽当铺的控制权全部渡让给了宏泰,陈掌柜知道后气不过要找金芽母子理论,正好宏泰的人也在,就争吵了起来,其间陈掌柜言语有些激动,就动手了,“后来陈掌柜就被他们踹伤了,月哥事情就是这样的。”

    “宏泰,金芽,死老太婆,我要宰了她。都该死”月夕听完,咆哮到,眼睛血红,要不是一旁拉着,还真可能冲出去宰了金芽母子。

    “月夕,你听我说,别冲动,事是我办匝的,忘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以后还要办大事呢,别为了我这种行将就木的没用老头将自己的前程进去。你得忍着,知道吗。金芽母子也

    是没办法,严家手眼通天,她们孤儿寡母的哪里敢不从。”陈掌柜虚弱的说。

    月夕恢复了一些理智,重新坐在床头,轻声说:“陈叔,这事没完,你好好养着,我给你请最好的医生,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当年我家落魄,要不是陈叔你即使投了新东家也不忘旧情,我刘月夕是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到这,陈掌柜也是双眼含泪,“月夕啊,西甲老东家待我不薄,不嫌弃我是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孩子,手把手的教我做生意,扶我做刘家商铺的掌柜,后来西甲老东家不幸遇难,你们刘家发生大变故,铺子的生意实在是撑不下,你娘主动提出无条件让我辞号,其实我是真不想走,可是实事弄人啊,我总想着能帮衬你一把,可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拖累你了。”

    “陈叔,你别这么说,会有转机的,这些年多少凶险的事,我们不是都过来了嘛,无妨的,倪少爷肯定有办法,是吧,小倪。”月夕说的激动,倪少爷也只得跟着点头。

    陈掌柜费力的呼吸着:“对,会有办法的,我忘了你们都长大了,比我们当年强,会有办法的,月夕啊,我估摸这这回是挺不过去了,能不能挨着这张老脸最后求你个事情。”

    刘月夕强忍着,“陈叔你别这样,你会好起来的。”

    陈掌柜摇摇头,“能答应我吗?”

    “陈叔你说。”

    “这件事吧我想了好久了,正好我今天和金芽母子闹翻,我辞了他们家的大掌柜,月夕啊,我能不能重入刘家商号,就以普通伙计的身份聘我就行,这样,我去了下面,也有脸见老东家。”

    “陈叔,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刘家商号的大掌柜,你永远是我刘家商号唯一的大掌柜。”

    刘月夕终于绷不住哭着说道。

    “好好,谢谢,还有个小事就是,怪不好意思的,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陈兴,我死后你帮我照顾一二,他是个没出息的,不堪用,别让他给你闯祸。”

    月夕忍着泪点点头,交代完重要的事,陈掌柜那如秋风残叶的身体终究是撑不住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喷的到处都是,“医生,医生呢,快叫医生。”月夕喊着,医生过来帮陈掌柜诊看了一番,也摇摇头,实是回天无力啊,月夕很悲伤,用力打着自己的脑袋,陈掌柜的家人都进屋来看亲人最后一面,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一片哭声,陈掌柜西去了。

    第二天,整条一字街都歇业没做生意,家家都挂着白布,刘家商号的大堂被布置成了陈掌柜的灵堂,当然是以刘家大掌柜的身份,仪式肃穆悲怆,陈兴作为陈掌柜的儿子披着重孝一一给前来吊唁之人回礼,刘月夕带着一众兄弟走进灵堂,看着灵堂上陈掌柜的遗像,月夕跪下给老叔叔磕了四个头,陈兴也回礼磕了四个头,月夕站起来走到陈兴跟前,陈兴哭着说道:“月爷,我爹他死的不值啊。”

    月夕沉声说道:“陈

    叔一辈子讲究一个忠字,他的仇我记着,他们一个都跑不了的,我刘月夕保证,一定用仇人的血来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说完用力拍打了陈兴的双臂。

    后堂,一众兄弟都坐着,这会儿没人再敢嬉皮笑脸,月夕发话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希望哥几个都能打起精神来,松了有段时间了。下面我说一下后头的事,溜子,金芽母子呢,怎么今个没见她们来吊唁。”

    溜子说道:“金芽母子跑了,这会儿她们是不敢露头的。”

    “那就把她们给我刨出来,阿勇有个事交给你去办,从今个起,春芽当铺和银钩赌坊在我一字街就不要再做生意了。还有在本镇范围内,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和宏泰做生意。你用什么方法我不管,能不能搞定吗?”

    阿勇一听,恶狠狠的说,“月哥放心,咱们本就是干这行的,小事,她这生意做不成的。也没人敢和宏泰做生意,除非不要命了。”

    “好,阿杰,你的蜜月暂时得停一停,巴拉克和琳美这里我已经事先通过气,他们这段时间会保持沉默,不过镇府里头,你还是要替我盯着,巡署那边也要多联络,该打点的不要心疼钱,多多利用我们那个办公室的权限,别让不怀好意的人有机可乘,尤其是张家。我不希望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如果有人敢冒尖,你通知阿勇和溜子。”

    阿杰应到:“月哥,一定办妥了。”

    “刀子,你马上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望京,该让你升高级觉醒了。”

    刀子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看来他也已经不愿意再停留在初级阶段。

    “行吧,溜子,查一下最近冒出来的一个叫混沌真理教的,越详细越好,他们可能和瘟疫有关,招人的事停一停,你多查查这个教,但是不要有所行动,我要最详尽的资料。猴子倪少爷留一下,都忙去吧。”月夕挥挥手,众人领命个忙个的去了。

    猴子站在原地没走,“月哥,我干点啥。”

    月夕皱了皱眉头,走过把猴子拉到一边轻声说道:“唉,你就别忙了,好好休息吧,别累出点事情。上次的话我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让你休息没别的意思,我是真不希望你再出事。”

    “我闲着也是闲着,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猴子依然坚持。

    月夕被他弄得没辙,只好答应道:“这样吧,你帮我盯着暮色极光,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别让他乱来,行吗?不过你别再去和紫悦单独见面了哦,如今是大宅子不比以前了,人多嘴杂,你也要替紫悦多想想,有些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晓得的。”猴子看着月夕,眼神很复杂,最后又笑了。

    “啊,去吧去吧,见到你就烦。”月夕开玩笑的轰走了猴子,二人的芥蒂算是告一段落。

第二十二节开个银行玩玩

    房间里就剩下倪少爷和刘月夕,月夕很认真的说道:“倪少爷,戏已经搭台,我让阿勇这么做只是障眼法,就算有巴拉克和琳美的支持,毕竟这都是流氓手段,撑不了多久的,把动静闹得这么大,就是为了让宏泰的人疲于应付,免得关注到你这里,你昨天和我说的这个方法靠谱吗?”

    倪少爷定了定神,很坚定的说:“月哥,这个零存整取的贫民储蓄模式并不是我临时起意想出来的,以前真有人做过,只不过那个家伙是个骗子,他最后采取凭储蓄号抽奖的方式来吸引储户,这当然无法长久,我一直想着改良这种模式,其实目前的钱庄当铺银行都是只面对有实力的大客户,根本不噱于吸纳小储户的钱,但是平民甚至流民的数量大啊,每人哪怕一个星辰珠子,整个十镇地区,近九百万人,这就很可观了。”

    月夕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那些个大银行不开办小额业务,我想总有道理,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风险,我想不能把别人都当蠢货,只有咋们最聪明吧,别人肯定也是想过的,可能这其中有我们没想到的风险在里面呢?”

    倪少爷显然料到了月夕的担心,继续说道:“月哥,你真是一个谨慎的人,我解释一下,就目前的银行系统,是需要依靠结界树世界树来完成异地金融数据交换,你知道结界树间的通讯费用可是极其昂贵的,所以大银行大钱庄都尽可能的缩减无意义数据量,散户最大的问题就是交易频繁,举个例子,一位储户可能今天在翡翠镇取3个珠子,明天在海港城存5个,可能大后天又在望京全部取出来,这样频繁的异地存取所造成的数据量,必定亏本,不管哪家银行,都不愿意做亏本买卖。”

    月夕点点头,又问道:“你说的我明白了,单位成本高利润低,那你准备怎么有效压缩成本。”

    倪少爷微笑着说:“我也是在办理飞地开发债券的时候才有的灵感,宏泰夺走了春芽当铺的控制权,我们不可能任由宏泰为我们发行飞地债,短时间内又抢不回来,我就琢磨着,能不能用零存整取的方式变相的发行飞地开发债券,我们以十个星辰珠子为一个基本单位,以1年、2年、3年、5年期不等的存期为标准,将飞地的部分丁权,收益权作为储蓄奖励,按存款额和存款时间长短来支付不同额度的奖励,这样仅需极低的利率就可以大量吸储,而且据我了解下来,底层平民特别相信飞地债券,我查了以往的记录,飞地债券的利息真不算高,但是从未有过募资不成功的案例,可见飞地开发在平民的心目中是多么的被看好,所以月哥你完全不用担心储户会突然出现挤兑存款现象。只要飞地在,他们就会信,这简直是天然的信用担保。而且我也会针对性的做宣传,你在飞地和红云沟通的事情已经传的神了,我打算就利用这一点来造势。”

    听到这,月夕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是要开一个大银行啊,还真是敢想,野心比他刘月夕都大,又问:“据我所知开银行是有要求的,那这么容易,光是结算中心,按要求,最低一级你也得在海港城、望京、翡翠镇三地可以结算才行,我们哪里做的到。就是做到了,这数据传输费我就是一个月也付不起

    啊。”

    倪少爷越说越自信,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到了,“哥,这你不用担心,我要开的是边境银行,我也没想过要把业务做这么大,我们的目标就是去十镇的偏远地区设立储蓄所吸储,然后让月哥你有钱去开发飞地,月哥,我们的银行只会有一个贷款业务,就是你。这不需要买太多的数据传输量。我们只要把总行开在翡翠镇就可以了,海港城和望京做个样子就行,我已经和父亲联系过了,这次他愿意帮我,我主要要干的就是去八独镇,尖林镇这样的小地方把支行开起来,把红云的招牌树立起来。”

    月夕听着觉得有戏,不过还是有些担心,“那要是储户真要用钱,不在乎利息和飞地的好处,大量取走存款怎么办,数据传输费用可是很贵的,尤其是这些边境地区。”

    倪少爷听了笑了,“月哥,你可是苦出身,穷人存钱是怎么个模样你还不清楚吗?少量的取款肯定有,不过平民攒十个珠子可是不容易的,你让他们放弃利息好处,那就是割他们的肉,怎么可能舍得啊,而且我这是边境开发银行,我准备用最传统的人工送帐方式来完成主要的数据结算,虽然慢,但是便宜,不做实时结算业务。相信我,月哥,别的不敢说,我们的银行肯定是世上最节约成本的银行,也会是业务最单一的银行。”

    凭着月夕可怜的金融知识,他再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一咬牙,横下心来, “好吧,就听你的,咱们开个大银行。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批文,月哥,我们的银行很特殊,以飞地的丁权收益为部分利息,这需要金管局的特别批文,不然和骗子无二,资本金我爹会想办法借给我们,但是批文只能月哥你去弄,这个非常有难度,很难。”倪少爷把最难的问题摊出来。

    月夕闭着眼睛,双手交握,坐在椅子上,大拇指飞快的旋转着,突然猛的睁开眼睛,“行,求人嘛,我去,你放心,我就是抱着司徒叔叔的大腿,把我这张脸卖了,也把批文给你弄来。”

    倪少爷一听,眼睛从所未见的明亮,就如野兽看到最喜欢的猎物,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交给月夕,说道:“哥,相关的文件我都准备好了,你只要找到对应的门路就行。对了,我们的银行还没有名字,月哥,你是大股东,给起个名字吧。”

    刘月夕一听非常的兴奋,自从赢得飞地以后,他的人生真的发生了巨大的阶级迁跃,先是授绳成为大夫,后来红云植活并能与之沟通,还有了自己的私人军团,虽然还是一个雏形,现如今居然还要成立自己的专属开发银行,一切都像做梦一般。月夕考虑了好一会,这个银行是为红云的开发而存在的,是倪少爷和他共同拥有,恩有了。

    “就叫红云西夕边境开发银行吧。让大家一看就明白它的出处和含义。”月夕对自己起的名字很满意。

    倪少爷似乎有不同意见,度诺着:“我本来想叫红云储备银行的,算了,月哥你说了算吧。”

    月夕一拍倪少爷脑袋,倪少爷机警的一缩,二人开心的好像开银行这事已经成了一样。不过事情必须抓紧办,而且得掩人耳目,月夕提醒倪少爷注意安全,不要去瘟疫传染区

    。自己赶紧回刘府,一到府上,刀子已经准备妥当,紫悦正在给月夕收拾行李。“你这次要去几天啊。”紫悦不舍得让月夕出远门。

    “唉,说不好,可能需要点时间,事情挺多的,刀子的高级觉醒,瘟疫的事情,还有要求司徒叔叔办的二件事,都不容易。可能要费些功夫。”月夕也不想去,可是没办法。

    紫悦盖上行李箱,放在地上,:“那你自己小心点,别喝太多酒,注意休息,早点回来。”

    月夕抱住紫悦,二人久久的依存在一起不肯放手,月夕轻声说道:“老婆,我去了,你在家里好好呆着,照顾好我娘,看住紫菱,这几天别让你爹见紫菱了,阿勇和溜子这里我也说过了,反正最近要玩点硬的,也不差他一个,如果他敢耍横,就让溜子和阿勇给他来点狠的,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恩,记下了,我都听你的。”紫悦点头答应。

    二人依依惜别,然后月夕带着刀子悄悄的去符文车站和张子和曾懿汇合,四人踏上了去望京的旅途。

    八独镇隆塞村的破旧圣光教堂里,一群穿着灰色袍子的混沌真理教教徒正在举行仪式,原本的方形圣光讲台也被移走,教堂后方能透光的彩色玻璃被刻意的用厚厚的幕布遮盖了起来,圣光标记也被移走,取而代之的是羽蛇神娜迦库尔坎的神像,原本庄严光明的教堂被改造的昏暗而压抑,这样的场景如果让望京圣光学院的魔导披带长老看到了,相信肯定会愤怒的催动圣光烈焰烧了这里吧,这是对圣光的亵渎。

    不过这已经没有意义了,隆塞村这样的偏远地区早就被人所遗忘,圣堂的巡回团已经十年没有光顾这里了,更不可能有什么披带长老来这么个小地方,教堂原本的牧师李林多年来不断的向圣光教廷上报隆塞村的糟糕状况,可惜他的求助从未得到过回应,可能连他自己的都没想到,他递交的近百封请愿信,都被秘书忠实的拣选出来,扔进了废纸篓里,无一例外。

    原本坚定,热切的信仰被一次次的打击,扑灭,乃至扭曲,李林绝望了,他尤能熟练的背诵导师当年的教导,那些个带有神性光辉的文字和经文让当年的他无比憧憬,又让现在的他无比绝望,这里需改变,教廷必须被推翻,是的,他戴上代表羽蛇神的金色带羽面具,穿着猩红色的袍子,踩在三角祭坛前面的高台上,教徒们献上自己的祭品,虔诚的匍匐在地,等待着李林给他们分发能够治愈瘟疫的神水,所有人嘴中反复念唱着:“奉混沌全能的羽蛇神之真名,一切赞颂全归于娜迦库尔坎,众世界的主,在这里,您的信徒虔诚的祈求,不信者污染了大地,求您降下真灾,将敌人投入烈火中,引领您的信众,去往最终的乐园。”

    这段时间里,原本藏在暗处的混沌真理教一改往日里低调的作风,利用手中神水来蛊惑患病的平民,绝望中的平民很多把混沌真理教当成了救世大救星,教众的数量急速的扩张。

    “他手里的神水肯定有问题,一会儿我也假装去领一份,好带回去给溜爷看。”小声说话的是一个不起眼的年轻男人,他起身跟着队伍也领了一份所谓的神水。

第二十三节寄人篱下

    刘月夕一行四人到了望京,先找了一家酒店安顿下来,月夕便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他先带着张子和夫妇去见了早就联系好的的仁爱医院熟人孙医师,将采集好的病毒样本交予他联系的专业实验室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有孙医师的引荐和帮助,这一步的工作还算顺利。他们三个医生凑一起聊了这次瘟疫的状况,孙医生也觉得事不寻常,张子和夫妇准备的各种资料也非常的齐全而有说服力,孙医师觉得很有必要就此事向疾病控制委员会上报相关紧急情况,不过走流程都需要几天的时间,比较专业的部分刘月夕也不懂,更帮不上忙,便留他们三个人下来研究,并约定有事在入住的酒店碰头,自己便先忙其他事情去了。

    辞了三人,月夕回酒店带着刀子去光明圣堂学院,法斯特导师处,经过上次和导师的接触,刘月夕和法斯特到是有些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见了面法斯特表面上看着不太待见刘月夕,不过月夕心里明白,导师对待他的态度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工作关系,所以他也放心将刀子交予法斯特。

    法斯特导师是个爱才之人,像刀子这样的天生璞玉,略问了一下情况后,哪里还舍得放手,尤其是知道了刀子的武技很有可能将来结成花环人偶,更是一刻都不舍得耽误,亲自拉着刀子做了各项检查,和上次刘月夕去所享受的待遇差不多,只不过上次他看刘月夕更像是看一个怪物。而这回看刀子就更多的是看待一个天才,这也是最让刘月夕郁闷的一点。

    不管是谁在了解了刀子以后表现出来的往往是欣赏和喜欢,而自己更多时候会被像当怪物一样对待。检查很顺利,法斯特甚至让刀子直接别走了,这段时间就一直呆在圣光学院,直到完成高级基因觉醒。看到忙碌的法斯特专注的样子,月夕不觉莞尔。

    不过这回法斯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明码标价,先让刘月夕把所有的费用都付了,看着账单,连已经跻身豪强的刘月夕都不免有些抽抽,足足一万贰仟星辰珠子,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说导师,价格这么贵,虽然是高级觉醒,不过也没这么贵啊。”

    法斯特不噱的回答道:“顶级服务和一般升级能一样嘛,我可都是按最高标准帮你弄的,我还要亲自护持,我个人的费用还没帮你算呢,嫌贵啊,行,就按一般的标准,四千都花不了。”

    月夕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道歉到:“不好意思,是我误会您的美意,小地方来的,没见过市面,您多担待,要的,要的,都按您说的来,按最高标准。都听您的,我兄弟就交给您了,您看着办。”

    月夕的态度还算恭顺,法斯特看在难得有个天才的份上,也不予之计较,让月夕这段时间别来烦他,等好了会派人通知他的,辞了法斯特,月夕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开始琢磨怎么解决后头自己的那些事情了

    金管局办事大厅空荡荡的,唯一值守的谷云正舒服的坐在办公椅上小歇,下午这里总是比较清闲,当然上午也并不忙,像他这样的底层办事员升迁的机会其实是很渺茫,他慵懒的把整条手臂靠在大理石台面上耷拉着脑袋,太无聊了,要是有点什么激动人心的大事情该有多好,哎,可惜自己只是个坐窗口走流程的,没有任何狗屁权力,有好事也轮不到他啊,哈,还是找老王他们打麻将去吧,正当他想着下班怎么消遣的时候,一位穿着体面的高大男子拎着一只公文包走到他的从窗口前坐下,从包中取出厚厚一堆文件,微笑着往里面推了推,红绳标,大夫,这么年轻,眼前的男人让谷云羡慕不已,态度也恭敬了不少,客气的询问:“您好,大夫先生,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来自翡翠镇,我和我的合伙人想开办一家边境开发银行,这是我们的详细资料,请过目。”

    谷云翻开资料,一页页的仔细审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高大男子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坐在椅子上,态度轻松。

    “不好意思,大夫先生,您的申办文件我已经仔细的看过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我见过的最大胆的银行业务模式,不过请恕我直言,过不了审核的,即使您有这方面的门路,我想也没人敢担这样的风险替您批下来。”谷云的言语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窗口业务员该说的范畴,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和这个陌生男人说了这么多。

    男子往前凑了凑,轻声的问道:“这事当然是有难度的,不然我也不需要亲自跑这一趟,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哪些环节有问题。”

    谷云是正经的科班出身,对于专业上的问题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未必有他精通,不过学历高和能不能找到好工作并不完全是一码事。谷云的父亲托了关系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谷云谋得这样一个稳定的职位,清闲的工作,中游的收入,不好不坏间,最易消磨人的志向激情,如果再过几年,谷云绝对不会像今天这般做出如此不合规矩的答复,或许是冥冥中的注定,今天让他遇见了,谷云看着窗口外的男人,把详细的细节,该说不该说的都和陌生男子说了一遍。

    男子认真的听完谷云的解释,一言不发,默默的把厚厚的资料装到包里,准备起身离开。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保安已经半拉下卷门,谷云看着转身离开的男子,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他好像在说些什么,可又觉得自己不能。

    “我想和您交个朋友,能赏光一起吃个饭吗?”男子突然转身说道。

    谷云完全不知所措,这是不合规矩的,要是让别的同事知道了,恐怕自己会有麻烦,他紧张的朝四处张望,生怕有别的同事正好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我在望木阁等你,谷云先生,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您来。”刘月夕可没有等他

    回答,看着他的工号牌把一切都订下了,说完大步走出办事大厅。

    建木之下,严家二公子严相文的府邸,二公子正躺在贵妃椅上,二位妙龄美女在给他喂水果点心。下首站着的是那日极其嚣张的夏经理和张慈宇。

    严相文扭头看着二人。问道:“翡翠镇的事情办的如何了,那个叫刘月夕的有没有同意和我们合作。”

    夏经理抢先回答到:“禀公子,飞地开发债券已经牢牢的掌握在我们宏泰手里,不过那个刘月夕实在耍滑的很,完全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到底是地痞流氓出身,明的玩不过咱们,就来邪的,这几天他一直召集手下的泼皮流氓聚在春芽当铺和赌坊门口闹事,还威胁准备与我们合作得到商家,吓得那些个人都躲着我们,公子,您看后续我们该怎么办。”

    严相文摇摇头,轻蔑的看着张慈宇,嘲笑到:“果然是乡下地方的野东西,不上台面,无妨,让他们闹几日又如何,地头蛇嘛,有地方的保护,常有的事情,只要闹得时间长了,不像话了,不用我们出面,他的那些个保护自会顶不住给他刘月夕施压,匹夫之横而已,你们继续和商家联系,别理会他就是了,可笑。慈宇啊,夏经理不熟悉翡翠镇的情况,你多帮衬帮衬,这样的野狗,以后还要你去拴着他。”

    “公子,属下明白,一定全力配合夏经理办好此事。”夏经理偷偷瞄了一眼张慈宇,眼神中露出一丝得意,慈宇也看了他一眼,又恭顺的低下头,其中微妙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主从关系似已确定,以后翡翠镇的事情将以夏经理为主,他张慈宇充其量也就是个副手,等姓夏的完全掌握情况,或许就会把他一脚踢开,而且这背后十有**还是严相文的意思。

    张慈宇其实完全明白,但是又豪无抗争之法,毕竟是自己主动求的人,如今的苦果还是要自己咽下去的。不过严相文啊,你可能小看刘月夕了,他是野狗不假,更是狐狸,多年的较量让张慈宇深知刘月夕这个人的可怕,重情谊、豪爽、慷慨都只是表象,狡猾、凶恶、不按常理出牌才是他的内在本质,而且几乎从未做过徒劳无功的事情,这次如此发泄式的耍流氓,十有**有诈,但是张慈宇不愿意此刻告诉严相文真相,此刻他更想提高自己在相文这里的地位,起码要把这个姓夏的踹走,这或许可以借助刘月夕这把刀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第二十四节求贤若渴

    望木阁,一处视野良好的包厢内,谷云和刘月夕相向而坐,包厢的专属管家为二人倒上昂贵的玻尔科夫桃红香槟,这样的高级场所谷云肯定没来过,月夕点了二份当天的套餐。开胃小菜是蛋黄土司和鱼子酱。谷云很拘束,月夕看着觉得特别的似曾相识,几个月前的他也是这个样子的。

    其实今天去金管局月夕本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的,并没有过多的期望,这次的事情在他的原计划里是死活也要求司徒明帮自己办出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个谷云居然如此精通其中机巧,这让刘月夕有了新的打算。

    “来,谷云先生,尝尝这里的鱼子酱,还是不错的,据他们说直接一勺子抿了最有口感,不过我觉得还是配白面包更好些,否则实在是有些咸。”月夕刻意的贬低品味想尽量让谷云放松些。

    谷云照着月夕的说法试了试,确实很咸,白面包的甘甜恰好中和了鱼籽的咸味。“刘大夫说的没错,确实是很咸。”谷云回应到。

    月夕示意包房管家为二人倒上白酒,摆上鹅肝和生蚝,一切准备就绪,付了三个星辰珠子的小费让管家先出去,免得打扰到二人,管家收了小费,恭敬的退出包厢,房间里只剩下谷云和刘月夕二人,刘月夕抛出了请谷云吃饭的真正意图,言语很直接,对方也很明白,二人把准备的文件摊在桌子上讨论了好一会儿,谷云说的眉飞色舞,把如何用一些技术手段来掩盖月夕流程中不合理的部分说的一清二楚,其间月夕不断的点头。

    “最后,您只要出钱请一家会计事务所出具一份风险评估报告来提高可信度即可,这样的新业务上头也不懂,事务所那里只要出的起钱,这样的低责任报告他们是很乐意做的。”

    “来,尝尝鹅肝,凉了。”谷云基本说完了,月夕很满意,把管家叫进来,撤了盘子摆上今天的主材火焰牛肉,换上木桐酒庄的好年份红酒,“谷云先生果然是人才啊,在这么个小位子上磨耗青春,实在太可惜了。”

    谷云喝了一口酒,“我还年轻,在窗口锻炼也是必须的,慢慢来吧,我的科长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哼哼,一步步来,那是庸才的归宿,您不一样,我想请你帮我具体操办你刚才说的那些个细节。不知你意下如何。”刘月夕一边熟练的切着牛肉,一边说。

    谷云被这话吓了一跳,放下酒杯,“这绝对不行,我怎么能操办呢,这里面有好些操作介于违规不违规之间的,我的那些个障眼法,如果哪天让上头发现了,我是要受处分了,搞了不巧工作都得丢了。您既然认识上头的大人物,只要随便找个人操办一下即可,我想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月夕继续嚼着他的牛肉,一口一口认真的把一大份牛肉都吃完了,擦擦嘴,盯着对面的年轻小子,“难道你认为办成了这件大事,我还会让你继续在那个破地方虚度光阴,耗费你的天赋嘛,我想我的银行会有一个很合适的职位等着你,待遇一定会让你满意,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你应该能看的出,我所图谋的,远远不止这些。”

    谷云原本以为刘月夕找他只是出出主意,他本也只是叛逆的随心而走,人家能如此郑重的请他在望京最顶级的酒店吃饭,此等礼遇已经让谷云非常满足,可是他没想到对方图谋的不光是这件事,还有他这个人,而且这恰恰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大事情,“刘大夫,我觉得您既然认

    识上头的大人物,真没必要刻意的找我这样的小办事员来做吧。”

    包厢外头,一阵阵女人的骚动,“好浪漫哦。”“要是我男朋友也能这样和我求婚,我也嫁了。”刘月夕问包厢管家怎么回事,管家回答到:“先生,我们酒店也是本市著名的求婚圣地,经常有情侣在我们这里成功求婚的。”

    “是这样啊。”月夕笑了笑,转过头对谷云说道:“谷先生求过婚吗?”

    “我还没有女朋友。”

    “那可得学,你看,一男一女,在建木边上最佳位置的豪华酒店,最浪漫的氛围,众人艳羡的目光下,一般的套路是男人手捧玫瑰,单膝跪地,向女主献上戒指鲜花,然后女人幸福的说出,yes,i do.张管家,是不是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啊。”

    “刘先生果然是懂浪漫之人。”管家客气的恭维了一句。

    “哈哈哈,那么,谷先生觉得女人愿意嫁给求婚的男人,主要是什么打动了她,是豪华的酒店,浪漫的氛围,还是别的什么。”刘月夕问道。

    谷云摇摇头。

    “其实都不是,女人若愿意嫁你,那早就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对你认同了,浪漫的求婚只是以后的美好回忆罢了,如果她心有犹豫,你就是把求婚地点弄到建木上头也没什么用,我当然可以死皮赖脸的求人帮我办成这件事,但是那样做结果就不由我,我更喜欢把功夫用在前头的细节上,等我们把一切都弄得妥妥当当的,最后我再去和大人物说一声,您看,这件小事能不能帮我打个招呼。多么完美的ido。你说呢。”月夕借求婚的事情说出自己的观点。不过谷云还是有些犹豫。

    “这当然有风险,博取机缘就是一种赌博,很多人被点了名,但是,当选者寥寥无几,我等着你的答复,今天怎么这么饿呢,张管家,奶油龙虾让厨房就不必上了,太腻,我想要一份刀削炒面,应该没有困难吧。”说完,月夕把酒店的贵宾黑金卡和五个星辰珠子塞在管家手里。

    “当然没有困难,为您这样的贵宾提供合适的菜品,是我们酒店的服务理念。”管家将钱迅速的塞进口袋里,出去准备了。

    这边,望京医疗管理委员在一绳大夫孙医师的特别要求下,举行了关于十镇地区这场瘟疫的专题讨论听证会议,台上坐着五名资深医者和官员,台下,张子和正滔滔不绝的陈述着此次瘟疫的状况,全然不知上头几位大人为什么会同意举行这场听证会。

    “张子和先生,您说的关于翡翠镇附近的瘟疫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关于今年这场瘟疫的特殊性你也已经反复的强调了很多遍,我想提个问题,你说这次的瘟疫已经难以控制,这我无法认同,目前只有十二个镇以及下属的三十七的村庄有瘟疫报告,单村超十例的只有六个村庄,这其中有五个还是你所负责的区域,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你们翡翠镇周边历年的防疫工作是否有失职之处。”

    被反咬一口,张子和有点气不打一出来,愤愤的说道:“别的村镇没有报告是因为他们肯本不去理会受感染村民的死活,连起码的隔离现场调查都没有做,哪来的数据统计,又哪来的瘟疫报告呢。”

    “请注意你的言辞,张子和先生,污蔑同行可不太好,你有证据吗?”张子和不知道这正是台上官员的计策,他被他们激将了。

    孙医师见情况不妙,忙转移话题;“尊敬的会

    宾阁下,这次的传染病发病症状非比寻常,从照片上看,这样的喷血型坏血症以前没有记录,我们有理由相信它很可能是一种新型传染病,张子和医生所要求的启动紧急防疫预案我觉得完全是合理的。”

    叫会宾的大官慢悠悠的回答到:“孙医师,你说的仅仅只是一种可能,目前实验室并未给出足够可靠的数据来支持这种推断,还要送西雅城做进一步的分析,我们不可能为了一种假设去启动预案,即使按照你们报告中的说法,目前你们对这种传染病的传播途径都不了解,只知道觉醒者不易传染,若是盲目启动预案,因为不知道传播途径,造成防疫人员的大规模传染怎么办,像三位这样的觉醒者先导者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启动预案造成的民众恐慌该怎么办呢,谁来负这个责任。”

    张子和三人都是医学专业上的佼佼者,不过说道玩弄权术政治就完全不是台上这位的对手了。被憋的说不出话来。

    会宾见三人不说话,便打发道:“你们说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各位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上头有上头的难处,等西雅城的样本分析报告出来再说吧,我们也会在适当的时候派专人去下面了解情况的,至于你们的五个隔离区,继续维持着,有需要可以向相关部门申请,还有,八独镇的隆塞村前些日子也有瘟疫报告,不过昨天人家回复说瘟疫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那里的条件可比翡翠镇艰苦的多,你们可以多学习学习人家的经验嘛,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关于翡翠镇启动瘟疫紧急预案的要求我宣布驳回,本次听证会结束。”啪一个橡皮图章一敲,张子和此行的所有期望都落了空。

    刘月夕骑着陆鸟,哼着小调,准备回酒店去,今天的事情办的异常顺利,他还去了望京的中央大街,买了准备送给司徒雪梨和司徒夫人的礼物,如今的刘月夕已经不是几个月前那个只身独闯司徒家的乡下愣头青,对于富人们的那一套东西已经有些摸到门道。

    所谓的富人生活关键在于有钱,等你几代都有钱了就可能是贵族,无非如此。所谓的说的很玄乎的贵族礼仪和生活方式也并非没有突破口,刘月夕是个聪明人,琢磨一番后就发现,如果你想像个贵族,最好的方法就是雇一个贵族家的管家来当你的管家,其实最懂得贵族礼仪的就是管家,那些个贵族老爷其实主要是来破坏规矩的。

    同理,如果你想买奢侈品送人,你最该去请教的是那些顶级品牌店里的导购,她们才是最精通奢侈品的行家,几乎能背出有些冷门奢侈品的历史由来,这次给贵女买礼物,刘月夕就刻意雇了一位年轻女导购,其实也不贵,五个珠子而已,女导购热情的带着月夕逛了整条中央大街,一路上耐心讲解,最后为司徒雪梨挑了一只温斯顿lily cluster系列的钻石手镯,璀璨如火,圣洁如雪,确实完美完全衬托雪梨的气质,月夕都能想象的出雪梨带着这只手镯有多美。

    导购又给司徒夫人挑了一串华洛芙梦之流星的软金项链,端庄华贵大气,金色也更适合略上年纪的女性。月夕很满意女导购给他跳的礼物,女导购也暗自惊讶月夕的财力,竟主动靠上来不断的暗示她还可以提供别的服务,还给月夕留了自己的联系地址,这平白送上门的免费快餐,还真不免让人动心,若不是顾忌酒店还有张子和和曾懿夫妇,或许今晚他还真想品尝一番物质女的滋味。

第二十五节正事不是这么办的

    回到酒店,刘月夕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宽松的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望京晚报政治版的一条大新闻吸引了月夕的注意国联就是否恢复汉玉龙共和国在联大席位举行全体投票,第一轮的全员意向性投票结果以压倒性票数通过,但吉普罗斯公国的弃权票以及新南和东瀛二国的反对票让下一轮闭门讨论会的前景暗淡,我国正准备派出代表团赴三国协商此事,代表团团长人选初定由德高望重的白里安教授领衔。

    这不就是老余的导师嘛,原来是这么厉害的大人物,老余的木头脑袋,这时候也不知道去联络联络感情,这才是正经的大事业嘛,窝在我们这么个小地方当巡回法官能有什么出息,真是的,看来回去还是得好好点拨点拨这块木头,月夕正琢磨着老余的事情,张子和三人回来了,一进门张子和什么都没说,就回自己的房间,留下曾懿和孙医师二人有些尴尬的和月夕打了个招呼,都不用问就知道事情肯定不顺利,当然这也都是在刘月夕的预料之中的,不过总得让他们去试试吧,月夕如此热情的帮助二人到望京来求助,可不简单是为了瘟疫的事情,和孙医生简单的聊了一会儿,人家陪着忙了一天要回去了,月夕到门口相送。

    回到套房,曾懿和张子和似乎正在商量着点啥,言语间似乎还有些争论。见刘月夕进来,二人停止了争论。月夕热情的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事情还算顺利吗?”

    “明知故问。”张子和没由来的冲了他一句,这让刘月夕有点不悦,怎么会有这么硬臭之人,比余法官都有过之不及,刘月夕虽然一向敬重真正有本事的人,底下一群兄弟平日里也大多是没大没小的,不过这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曾懿恰好相反,这是个如同天使一般的女人,她居然能够完全包容如此不合时世的张子和,这让刘月夕都生出了一种鲜花插在硬牛屎上的感觉,曾懿温柔的替丈夫的言行向月夕道歉,说到:“实在不好意思,刘先生,请你不要和他计较,今天的听证会结果非常不理想,上头不仅完全不理会我们的请求,还倒打一耙,意图将爆发瘟疫的责任推到我丈夫的头上。”

    “哦,能不能具体说说。”曾懿将听证会的大概情况和刘月夕说了一遍,月夕听完,说道:“虽然有点冠冕堂皇,不过这位叫会宾的说的也没什么错啊。”

    “什么叫没错,他那是推卸责任,和稀泥,说的严重点就是上瞒下报,仗着自己懂这么一点医学常识就来混淆是非,这样的人最可恶了,你居然觉得他没错,显然你和他也差不多吧。”张子和很激动的说了一通。

    月夕很严肃的回道:“张子和先生,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言语冲撞我了,我敬重你是一个高尚的人,但不代表你可以无限制的羞辱我,官场就是如此,我们每个人都会受到这样那样的游戏规则限制,如果你觉得他是胡说八道,那为什么不在听证会上据理力争呢?说到底你不还是有所顾忌吗?他就是看准了你爱惜自己的羽毛才那么说的。”

    张子和还想继续争论,但是被曾懿拉住,曾懿说道:“刘先生说的对,你看事情已经这样了,能不能请你再帮帮忙,托托猎人协会的关系,帮我们再搞一些赤杨和金雀花种子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隔离防护,赤杨高温消毒的能力正是我们急需的。”

    月夕想了想,摇摇头:“难,这毕竟是私人关系,能提供的帮助实在

    是有限,曾牧师你不要太过指望猎人协会这一块。”

    张子和不噱的哼了一声,月夕没去理他,继续说道:“不过听你刚才所说,你们不觉的这场瘟疫有点不寻常吗?或许我们可以从其他角度入手。”

    张子和夫妇都疑惑的看着刘月夕,“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还需要一点验证,无妨,明天我就联系一下翡翠镇溜子那里,到时候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二位早点休息吧,明天可以出去逛一逛,这几天正好是女神节,商店的打折力度都很大,我想张医生平时也没什么空,明天就好好陪陪夫人吧。我先睡了,明天还好多事呢,晚上给你们答复。”刘月夕也不去看二人,自顾自回房间去。

    “这个刘月夕,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都已经这样了,哪还有这些心思。”张子和抱怨到,不过看到曾懿期待转失望的恐怖的眼神,又把刚才的话给咽了回去,“当然他有一点说的是对的,女神节嘛,陪太太逛一逛还是很有必要的。”曾懿见张子和还算识相,板着的脸又回复到温柔的样子,说道:“那你明天可要陪我逛一天哦。”

    第二天,刘月夕一大早就去建木下的邮局给翡翠镇发电报向溜子求证他的猜想,回复需要时间,等的过程里,刘月夕又去了图书馆翻阅一些资料。

    翡翠镇这边,一个伤心的女人正躺在病床上,神色恍惚。边上陪着的应该是她的闺蜜,医生走进来,闺蜜上前,询问病人的情况,医生示意她到外面说。

    “你是她的朋友吧,也怪可怜的,碰到这种事情男人也没陪在身边,那就和你说一下吧,她可能是由于长期接触药物香料的缘故,造成的流产,其实胎儿早就没没胎心了,不过是她硬撑着而已,挺凶险的,要不是送的及时,她本人也会有危险,不过你放心,清宫手术很顺利,不过她以后不能怀孕了。”

    “这样啊,谢谢医生。”莫小英听到医生的话,很震惊,要不要告诉薛凝呢,这实在太残酷了,刘月夕那个混蛋又联系不上,她回到病房,坐在薛凝边上,紧紧拉住她的手。

    “孩子没了,没了,小英,医生是不是说我以后都不能生了。”薛凝面色苍白,人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

    “你不会有事的,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小英,你就别骗我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很清楚,我们家的这门手艺其实传男不传女,倒不是重男轻女,只是女孩学了,注定会失去生育能力,我本以为我这辈子不会有孩子,没想到大师的药这么灵验,我居然怀孕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吗?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去。”

    “都怪那个刘月夕,这时候了居然不出现,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莫小英泄愤的说道。

    “不怪月夕,他去望京了,最近他自己也好多事情,不怪他。”薛凝忙替解释。

    “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要替他说话了,以后有什么打算。”薛凝目前的状况,莫小英很为她担心。

    “小英,孩子没了,你说月夕会怪我吗?他会不会不要我了。”薛凝说着说着哭起来了。

    “没事的,不会的,再说了这事要怪就怪他不好,早干什么去了,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他有什么好,连个妾的名分都不给你,刘府都不让你进,养在外头,算什么,你条件这么好,咱们不要他了,再找一个比他好的。”

    “对,我要进刘府,不管怎么样,

    我要和他在一起,小英,我不能没有他,没他我活不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只有他,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啊,小英。”

    “你别这么说。”

    “小英,我求你一个事,我流产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要回金波池,不能呆在这里,会穿帮的,我得回去。”薛凝此刻的想法已经混乱。

    莫小英摇摇头:“薛凝,你这又是何苦呢,早晚要面对的事情。”

    “小英你就帮帮我吧,我没你这么幸运能找到余法官这样的好男人,也没你这么独立这么有才气,我只求能和月夕在一起就满足,帮帮我,小英,无论如何我要住到刘府去。”薛凝哀求着,莫小英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一狠心,说道:“唉,何苦呢,我帮你去办出院手续,你等着。”

    刘府的花园里,雷季过后,天气回暖,万物复苏,花园中的桃花这几日恰好开的正兴,紫悦独自一个人在园子里散心,好不聊赖,前面一个人影正在桃林里不知忙碌着什么,正是阿杰的相好林晚秋,紫悦此刻并不想与她正面接触,在她心中,这个女人有些随便,居然从鞍城这么远的地方跑来和一个比她小九岁的半大孩子私奔,这实在有些荒唐,紫悦想装着没看见错过了事,“夫人早。”林婉秋见紫悦经过,抱腰颔首恭敬的行了万福,见被撞破了,紫悦也没得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回礼道:“林夫人早,在忙什么呢?”

    “夫人,我见这园子里的桃花开的不错,想着采摘一些花苞,过几日晒干了,再取些白芷浸泡到白酒里封坛一段时间做成桃花酿,等火季到来早晚用桃花酿揉搓一下脸和手臂,能预防耀光把皮肤晒出黑斑,我这人不经晒,得早作些准备。”

    “哦,原来桃花还有这样的用途,到时候我也试试,我帮你一起采吧。”美容的话题果然能引起所有女人的共鸣,紫悦挽起袖子和晚秋一起采摘桃花,没一会儿,二个女人就熟络起来,谈话中,紫悦得知,林晚秋居然是名门之后,祖上曾出过名满天下的符文大师林易,虽然后来家道中落,子孙也多是庸碌之辈,但是贵族的底子还是在的。

    紫悦最近正发愁怎么管束府里的下人,自己并没有经验,这些新招来的下人大多不知根底,没有一个可信的,林晚秋还真是瞌睡送枕头,紫悦心里暗中琢磨着,要和她搞好关系,也好帮帮自己,要知道月夕的母亲虽然现在什么都不管,每天只是烧香祈福,但是府里的状况老太太是极不满意的,刘月夕可以不靠谱的让兄弟们都住进来,老太太不会去怪自己的儿子,既然月夕把账本家规都交于紫悦打理,这一切也就成了她的责任,这让紫悦倍感压力。

    “实在不好意思,夫人,有个事情,我实在没办法,只好向您打听,您知道刘杰这几天去哪里了吗?”林晚秋不好意思的问道。

    “他没告诉你嘛,这个少爷还真是,你别担心,我丈夫派他外出办事去,最近似乎外头有些忙,几个亲近的兄弟都派出去,我丈夫也去了望京,你不用紧张,无妨的,他们一惯如此,若是晚上一个人住在别院害怕,要不就来与我同住,反正这宅子大得很,若不是有几个丫头陪着,晚上我也害怕。”

第二十六节圆滑

    林晚秋颔首说道:“夫人,这可使不得,阿杰蒙刘老爷抬爱,在刘府居然享有此等荣宠,不过毕竟只是同宗兄弟,我和阿杰住在外院照规矩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客人,客人晚上睡在正室女主人的房间里,这实在不合礼制。”

    原来还有这讲究,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紫悦客气的说道:“林姑娘,看来大宅院的规矩你比我懂得多,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帮助我把刘府的家规给做起来,这些我实在是不懂。”

    “没有问题,夫人有要求,我一定尽力帮忙,反正阿杰不在,我也闲的很。”晚秋痛快的答应下来。

    紫悦很满意:“恩,以后私下里,就叫我紫悦吧,晚秋。”

    “好的,紫悦。”

    二人正聊着,刘母房里的丫头青荷跑过来,喊道:“紫悦夫人,老夫人有事喊你过去。”

    紫悦刚想回答,晚秋拉住了她,极其严厉的说道:“你,过来。”

    青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听话的跑到跟前,晚秋向紫悦使了个眼色,正色的说道:“跪下。”

    青荷起先不肯,林晚秋更严厉的重复了一遍,眼神自带天然的威严。青荷到底是个没见过市面的乡下家仆,只好服从的跪下。

    “站在你面前的是谁。”林晚秋又问,不等她回答,晚秋直接说:“是刘老爷的侧室滕妻,掌管刘府所有事物的女主人,夫人的名讳是你个家仆能随便喊得吗?大不敬,这要是换到以前规矩严的贵族家,是要杖罚的。你可知错。”

    短短几句话,青荷吓得磕倒在地,连连讨饶。“那就重新再说一遍。”

    如蒙恩赦的青荷这回极其恭敬的说了一遍,紫悦很满意晚秋的手段,说道:“你先回去告诉母亲,我马上就来。”

    青荷一走,紫悦马上拉着晚秋说道:“就是这样,你好厉害晚秋,以后你要多帮帮我,和我一起去吧,我也好把你正式介绍给母亲。”

    “恩。”二人去了以后得知,原来刘母是实在看不惯小紫菱,骑在家丁阿正头上玩打仗游戏,老太太又不舍得说小姑娘,就把紫悦招来。

    最后还是晚秋出的主意,她大胆的给出几条建议,让紫菱搬到府里最深的闺院居住,即使上学也要有女仆和阿正一起派车去接回来,彻底的隔断紫菱和男性家仆过分亲近的行为,她还提议内府女眷和外宅要分开用餐,家中仆人的住处男女要严格区分,绝对不得在刘府赌博。刘母听了她的建议甚为满意,紫悦借机引荐了晚秋,就这样,晚秋成了紫悦的好闺蜜。

    望京这边,刘月夕收到了溜子的电邮,内容证实了刘月夕的猜测,果然没这么简单,不过事情总算是向着有利的方向发展,紧接着他又去约定的地点密会谷云,谷云果然是个人才,一天的时间,就把事情做的毫无痕迹,把准备好的文件交给月夕,说:“刘先生,材料我都修改过了,如果上头来审批,只会看到一个正常的边境银行申请,绝对不会有纰漏的,不过,即使是正常的流程,走关系还

    是绝对有需要的,不然没个一年半载这事办不成。”

    月夕看了看,将文件收好,“这个我明白,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现在回去上班,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别暴露自己,等事成了,我会找你。”谷云点点头,起身准备走,月夕又叫住了他说:“和我相熟的都叫我月哥或者月爷,你也可以这么叫。”

    谷云笑着点点头,“那月爷,我走了。”说完戴上帽子出门离去。

    回到酒店套房,张子和和曾懿已经回来,看样子曾懿还是挺满意的,闲聊了几句,月夕将电邮的内容交予张子和过目,张子和看了一遍又交给曾懿,曾懿看了捂住嘴,惊叹到:“怎么会这样,李林当年和我还一起读的圣乐科呢,很虔诚的牧师,怎么会背叛圣堂教会。”

    “溜子传来的情报,我的人已经领了一份神水的样本。应该不会有错,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李林其实已经死了,这个在圣堂散布混沌真理教的另有其人。”月夕分析了一下。

    “不太可能,这样的新型传染病,解药的研制周期都是非常长的,光是到泥土里找到抗原菌就难于登天。”张子和对神水的功效表示怀疑。

    “或许是有人刻意的培养病毒呢,同期找到抗原,只要病毒不变异,应该也是有可能的。”月夕随口一说。

    “病毒是什么。”张子和问道。

    月夕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还未认识到传染源的本质可能是病毒,又打哈哈的说道:“前沿圣堂技术,我也是听说的,大概意思是自然界存在寄宿生物,或许细菌也是如此,除了光学显微镜可以观察的有细胞结构的细菌外或许还存在更微小的蛋白质结构直接侵入细胞本体的新品种寄宿体,暂且叫做病毒。”

    “这到是很有意思的一种说法,能不能再详细说说看。”月夕无意漏出的说法把学霸张子和给迷住了。

    “行了,先不说这个,我来说说我的想法,既然溜子这里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那我们可不可以换个思路,就从这个邪教入手,据现在掌握的情报,这个混沌真理教可是一直存在的,而且和前朝罗梭帝国有着扯不清的关系,羽蛇神是前朝圣兽,传说当年红团全体出动,才将其击杀,威力可想而知。我想如果这次的瘟疫和前朝扯上关系,上面的态度会完全不一样,既然我们的目的就是上头能重视,全面的在十镇排查封锁瘟疫状况,又何必在意过程,反正查邪教并不耽误控制瘟疫嘛?”月夕向二人说出自己的计划,其实他已经开始和他要找的人接触过了

    张子和想了想,看了看曾懿,二人都赞同月夕的怪招,“这或许可行,要不明天我们再去求求孙医生再开一次听证会。”

    月夕摇摇头,“不不不,医管局那些个老混蛋人浮于事,你们昨天都领教过了,我可没闲工夫和他们扯蛋,我要找的不是他们,这种事情,当然该找个有执行力的机构去办咯。明天,等我消息,二位准备准备,专业方面该怎么讲的更有说服力,还是要靠二位专业人士来。好了你们准

    备吧,我要去找的这个机构,执行力可是非凡的,而且,绝对不喜欢扯皮。我先去睡了,好累,晚安,二位。”月夕神秘兮兮的走进自己房里,留下疑惑的二人。

    第二天,司徒明府上,月夕和司徒明聊的正欢,“贤侄啊,破费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哪里好意思。”司徒明看了月夕送给雪梨母子的珠宝,客气的说道。

    月夕也客气的回答:“只是这段日子实在是太忙了些,飞地那里又脱不开身,应该早些来看叔叔的,这不都耽误了,还望叔叔不要怪罪。小小礼物,小侄的一份心意,只是可惜雪梨妹妹不在,若是能亲眼见到雪梨妹妹带上镯子,想来一定非常惊艳吧。”

    月夕如此懂事,司徒明当然十分开心,哪里还会怪罪他,说道:“雪梨这孩子如果有你十分之一,我就不用这么操心啦,被我送到橡木学院收骨头去了,让她好好努力几年,学业上也好有些进步。至于见面,以后有的是机会,叔叔会帮你想办法的,放心吧,叔叔明白。”

    “那小侄就先谢过叔叔了,我母亲也特别想见见雪梨妹妹,还常和我念叨,想请她来翡翠镇玩二天。”月夕顺着司徒明的意思说。

    “好好,一定有机会的,对了,那个谜底葡萄你拿一瓶回去,我这就不要了,协会的拿一瓶是惯例,你能这么快就和暗界的秩序动物建立联盟,我没想到,一定帮你促成此事,这谜底葡萄与我已经效果不大,对你和你的手下确是大有裨益的,你拿回去吧,你和我就不要客气了。”

    听到这,月夕忙将谜底葡萄推了回去,“叔叔,这可使不得,最近我对德鲁伊教派的绿典做了些研究,叔叔是高阶德鲁伊,暗界的生物向大德鲁伊进献绿之果本就是古老传统,此等神物当有德者居之,叔叔当仁不让,这谜底葡萄叔叔不收,我想天底下也没第二个人合适收了,何况谜底葡萄吃了对女性的身体大有裨益,若是叔叔实在不需要,给婶婶服用总还是有些作用的。啊呀,我失言了,叔叔莫怪。”

    “臭小子,胆子不小敢拿我开玩笑了,是想讨好你婶婶吗?也好,也好,我会转答的,那这葡萄我就代你婶婶收下了。听说你直接和结界树产生联系,真有你小子的,魔导士都省了,最近可有人找你麻烦,若是有尽管告诉叔叔,我帮你撑腰。”司徒明十分开心。

    月夕摇摇头,说:“谢谢叔叔关心,没人找我麻烦,只是有个小事希望叔叔帮我打个招呼。不知可否。”

    “你说。”

    “我和我的生意伙伴想开一家边界银行,小规模的,方便以后飞地做生意周转资金,所有的资质报告我都弄好交金管局了,不过我这时间上有些急,希望叔叔帮我打个招呼,让上头快点给我批文,不知可否。”说完,月夕将资料交予司徒明审阅。

    司徒明仔细翻阅了好一会儿,放在桌上,“没问题,小事,我这就去给你打招呼。”

    “谢谢叔叔。”月夕微微一笑,眼睛迷成了一条线。

第二十七节利益交换

    张子和和曾懿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给人讲解传染病防护知识还是头一回。巨大的室内球场,近二百身着军装的军人极其规矩的坐在椅子上,每一个人都认真的拿着笔记本和笔抄记他俩说的每一句话。一时间,张子和竟有些愣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坐在前排的一位尉官站了起来,向张子和行了军礼,严肃的说道:“请张医生继续讲解,我们虽然是内务部的职业军人,但是我们对传染病防疫一无所知,上校要求我们在防疫问题上完全听从你的安排,请不要有任何顾忌,我们会完全遵照你的指示严格执行,需要的相关设备物资也请您列出详细的清单以及哪个部门能提供也请告诉我们,至于后续的协调工作我们会完成的,请尽快开始吧,时间紧迫,我们明天早上必须到达防疫区的村庄。”

    张子和从没见识过如此严肃高效的队伍,转而一想,又精神一震,这个刘月夕还真是有些本事,居然把内务部都请动了,自己果然是小看他。

    内务部这边,格列夫上校办公室,月夕正坐着等待,好一会儿,格列夫走进来坐下,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着刘月夕,月夕也不回避,问道:“格列夫叔叔,怎么样。”

    “你提供的情报确实属实,上头对混沌真理教的异动非常重视,这个组织和前朝余孽大有关系,是在我们这备了案的,他们以往一直在边境一带活动,我们内务部人手有限,没有办法把情报网铺的这么远,这还要感谢你的配合,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出色的情报网,这出乎我的意料。瘟疫的问题你放心,我们会全面在十镇地区展开排查,全力配合张子和医生的工作。但是你要求的大回廊区监察权绝无可能。”格列夫说话很干脆。

    月夕笑着说道:“叔叔误会了,我没有染指内务部权利的想法,只是我的手下在近期的调查中发现,混沌真理教非常不简单,他可能已经渗透到基层镇府官吏甚至边境守军的内部,而且似乎对我的飞地也有着不可告人的意图,我只是个乡下来的土孩子,就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但是别人觊觎我拥有东西,那我就不得不做出反应不是?”

    格列夫看着月夕,嘴角微微扬起,“你很像你的父亲,有着异乎寻常的敏锐直觉,一旦咬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过我提醒你,有些时候,过分聪明并不是好事,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再帮你一把,你可以就混沌真理教一案配合我们内务部协助调查,当然所有的情报只能与我们共享,贤侄啊,我这已经是格外照顾啦。”

    刘月夕摇摇头。“叔叔这话可就不地道了,我辛苦弄情报,还得出人帮着您剿灭邪教,您白捞好处,我这情报可是十镇独一份的。若是你们也能搞到类似的情报,我想您也不会耐着性子和我在这扯吧。”最近这段时间,托着瘟疫的由头,刘月夕几乎天天来找格列夫,对内务部的实际情况,也算有了一些了解,所以破天荒的敢于和格列夫要价。

    “和内务部讨价还价,你是第一个。

    ”格列夫脸色阴沉。月夕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的,忙说道:“不敢不敢,配合内务部办事也是应该的,我照办就是。”

    见刘月夕被自己的话唬住了,格列夫也乐得卖他个好,“你也不必耿耿于怀,和你透个底吧,你猜的不错,我们内部肯定有奸细,而且级别不低,调查此案我们内务部也受到各种各样的阻碍,让你协助调查是保护你,在内务部的羽翼之下,幕后黑手不至于直接对付你,而且,你可想清楚了,这案子可能非常大,牵涉之广超乎想象,甚至会有战争的可能,你真的要涉足其中吗?红云飞地只是初成规模,离壮大还很远,这个时候就把手伸到大回廊区,贤侄是不是心急了些啊。”

    月夕心中暗笑,这个格列夫,果然老奸巨猾,若不是月夕事先早有准备,还真被他蒙进去了,自从有了飞地,月夕和一众兄弟就没有停止过对未来发展的规划,有了大夫爵位,很多以前不对平民开放的资料档案月夕现在都能查阅,几次来望京,他都花大量时间到图书馆翻阅资料,再结合阿杰和魏师傅的分析得出的结论是,红云所在地理位置战略意义太重要了,南方行省是共和国最大的行省,整体成一个大的反c形状,上部是以望京海港城为中心的经济发达区,共和国数得上的富饶之地,但是没有要塞,地势平缓,连暗界的重力磁场环境也相对温和,可以说无险可守。反c的下半部可以分成二条线,一是沿北部湾的十镇地区,以红叶镇、桥堡镇、圣光要塞、宜春、德光要塞、翡翠镇为主的南方堡垒铁壁,再往下翻过马亚山脉和龙脊山脉就是南方主要的自治领地,也称大回廊区,以最南端的自由城邦潘神城到靠近红云的皮镇一线,星星点点的小型据点和异族聚落无数,而月夕的红云飞地恰恰就夹在十镇和大回廊的中间,据测算,红云离翡翠镇,通往圣光要塞的马亚山口以及皮镇都是最近的,骑陆鸟不超过二天都能到达,这是非觉醒者能够在暗界旅行的最合适距离。月夕想要乘此机会向格列夫讨要回廊区的监查权就是为了将来作谋划,现在红云的具体位置还是秘密,等暗藤连通,所有人都会知道其价值,那一切就有些晚了。

    想到这些,月夕换了个方式问道:“格列夫叔叔,十镇地区小侄自会尽力帮忙,但是我想既然连十镇都有染指,大回廊区他们不会没有动作,前朝余孽想要卷土重来也不是一次二次了,潘神城向来是自治领,若是有所闪失,从战略上讲,敌人沿乌珠河北上桥堡镇,或者通过兰花镇翻过贝拉特山口威胁圣光要塞一线,整个十镇的南方铁壁可就有危险了。”

    听完,格列夫其实非常吃惊,这小子,还是低估他了,居然有这样的战略眼光,怪不得能得到那二位大人的注意啊,“恩,看来贤侄是有准备而来,你说的有些道理,大回廊区的事务,我们内务部参与,会十分的敏感,你不同,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该称呼你为独裁官了吧,半自治的飞地领主以商业目的为名探查情报,想来异族们也不会有太过激的反应。我可以再向上头重

    新申请,不过我希望若是事成,贤侄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叔叔,大回廊区的情报交易共享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老狐狸,不过看来月夕要求的事情十有**是成了,虽然自己到底还是年轻没有沉住气,让老狐狸给诈掉了十镇的牌面,不过没关系,既然是长久打算,谁也说不准未来会遇到什么情况,有内务部这张大虎皮撑着,或许还真有用,“那是自然,一切就仰仗格列夫叔叔了,以后小侄的事情还要叔叔多多提携才是。”

    “贤侄客气了,我与你父亲有旧,都是应该的,最晚明天早上,第一波疫区特遣队就出发了,你准备和张子和他们一起走,还是有其他打算。”

    “我在望京还有些事情,防疫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想来张子和夫妇有了叔叔的帮助,一定能控制疫情的。”

    “也好,那就等我消息,快的话明天就给你答复。”

    “行,格列夫叔叔,我先走了,你忙,再见。”说完,月夕客气的颔首行礼出门去了。

    司徒明家中,司徒夫人正在欣赏月夕送来的礼物,“恩,这个刘月夕,几个月不见,到是有些长进,给雪梨送的这个手镯到是花了心思的。”

    “那是,他心里当然是喜欢我们家雪梨的,不然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本还想提醒一下这小子娶妻的事情,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司徒明在一旁不失时机的替月夕说好话。

    “不过送我的这串可就有些普通了。”

    “夫人哪里的话,人家可是奔着咋们女儿来的,若是都送一样的,岂不引起歧意。”

    “倒也是,这串华洛芙确实适合像我这样上了点年纪的女人。”司徒夫人抱怨到。

    司徒明不失时机的拿出谜底葡萄,异果的样子引起了夫人的注意,“夫人还真是,和自己女儿还争风吃醋,人家刘月夕想的可周到了,这谜底葡萄是稀罕之物,绿典神果之一,对女性身体有极大好处,而且有回复青春,提高怀孕几率的功效。这可是刘月夕特意关照要我转交给你的,你看你还刻意回避人家,多不好。”

    “恩,这倒是稀罕物,不长能见到的,刘月夕到是有些本事,唉,罢了罢了,我也老了,老爷还是把此物给庄红服用吧,若是能给府上添个一儿半女的,也算我这个做媳妇的给你们司徒家添光了。”司徒夫人始终不喜欢月夕的出身,变着法子的拒绝。

    “休要提那个不争气的女人,到府上都六年了,也不见肚子有个动静,成天的就知道乱花费,看着我就心烦,还是夫人知我心意,到底是大户人家的闺秀,府里上上下下哪样离得开夫人操持,我总想着,若是能和夫人再生一个,哪怕还是女孩,也是好的。”

    男人的甜言蜜语正中女人内心柔软之处,即使是司徒夫人这样处事不惊的贵族夫人此刻也化身最温柔体贴的妻子,“今晚老爷早点来我房里吧,我等你。”

第二十八节惹了不该惹得

    第二日,刘月夕从格列夫处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所要求的的回廊区监察权上头通过了,这样月夕就可以借助一些官方在回廊区的机构来拓展自己的事业,方便行事。这让他高兴的不得了,本想着请格列夫叔叔赏光吃个饭,自己也好略孝敬一番心意,没想到格列夫断然拒绝了,这大大出乎月夕的意料之外,格列夫这只老狐狸可是内务部的上校,职位不高权利确是巨大的,如今他和月夕已经有着扯不开的官方合作关系,今后来往少不了,照常理月夕怎么着都该有所表示,格列夫也没有必要继续装下去,若不是另有所图,那就只有一种答案,格列夫真的为官清廉,内务部的上校不攒荤腥,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对方态度坚决,月夕也不便强求,想着来日方长,客气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后头的几日,月夕拜会了在省府的熟人联络感情,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泡在图书馆查阅摘录大回廊区的相关资料,司徒叔叔那里终于传来了好消息,红云西夕边境银行的批文下来了,司徒叔叔果然给力,还为月夕争取了不少优惠政策,这让刘月夕非常感动。

    在月夕认识的大人物里面,就属司徒明待他最好,甚至愿意把独生女嫁给他,司徒雪梨和她的母亲怎么想是另一回事,但是司徒叔叔的这份难得情谊,到是弄得月夕有些为难,即使只是报恩,他也应该在恰当的情况下娶司徒雪梨为正妻,只是听了母亲的说法,又了解过司徒夫人的为人后,月夕非常担心,若哪天真的如此了,司徒雪梨能否容得下紫悦呢?毕竟在刘月夕心里,紫悦已经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他不愿意自己的女人受到伤害,又不想伤了司徒明的心,真是二难,此刻的他到是希望蓝月可以争气点,若是他真的娶了司徒雪梨,倒也不失是一种解决办法。

    又过了一日,法斯特导师派人带来口信,刀子的高级觉醒完成了,终于,月夕这次望京之行将要以一个满意的句号收尾,他收拾好行装,去圣光学院接刀子去。

    到了圣光学院,法斯特和刀子一时没有出来,反正也等了那么多日,月夕也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就在学院里四处乱逛,学院高级演武场的打斗声吸引了他,他不自觉的走进去看。

    是一位高大的蓄胡男子正提着练习剑,他的对手有四人,看得出也都是好手,练习又开始了,四人配合默契,从正面四个不同角度进攻,有攻下三路的,也有攻上三路的,而且节奏把握的非常好,但是蓄胡男子全然不惧,单手持长剑,将对手的杀招一一化解。

    月夕看的大呼过瘾,那四人剑术绝对不俗,只是蓄胡男过于强大,每次接剑的压剑力道都远胜对手,这让他能处于更好的有利态势,而且可以看的出,他力量奇大,接招都不见扭动屁股来带动全身力量,仅仅只依靠上半身的力量运用就能强过对手的全力施为,而且这样做更提高了他剑招动作的速度,让他在与四人同时对招的情况下,也显得游刃有余,几个回合后,四人反而招架不住,蓄胡男大笑一声,“这样不痛快,自由攻击,能打倒我的,今天有赏。”

    四名陪练一听,没了顾忌,马上拉开距离

    ,从前后准备攻击胡子男,四人配合默契,正面强攻,背面伺机偷袭,只见正面左手边陪练挥动长剑,发出道道风刃,意图限制对手,随后右手边的陪练长剑直劈一道巨大风刃,脚一蹬,整个人迈出极其夸张的步子踏着风刃冲了过去,飓风攻击,天啊,实在太厉害了,而且是阳谋的诱饵攻击,他根本没指望能全身而退。

    到此刻四人的战术月夕猜出了七七八八,正面二人封锁胡子男的所有动作,给背后二人创造偷袭的机会,看到这月夕都为胡子男捏了一把汗,这可太难办了,反正刘月夕是想不出该如何破解这样的不利局面,胡子男身后二人也紧跟着开始行动,其中一人犁刀前冲准备挥砍,另一人显然是四人中的最强者,一上手就是三道残影冲了过去,具体的杀招月夕暂时也没看出来,无解的死局。

    四方杀招皆出,蓄胡男动了,他第一次双手握住长剑,全然不管背后二人,腿一蹬,地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空中五道残影正对着飓风攻击的陪练,对方一惊,动作有所迟滞,可惜胡子男已经贴到他跟前,一剑将之击飞,一招得手,紧跟着他就朝着打风刃的陪练劈出一剑,脚着地,又一蹬,同样的飓风攻击,只是速度上要快出许多,眨眼间就抵到跟前,干脆的敲下对手手中长剑,野蛮的将陪练提在手中扔向后方,犁刀前冲的陪练一慌,收剑想要避开,但是差了一步,正好被人肉炸弹砸个正着,二人都晕了过去。

    “阿兵,就剩你了,让我看看最近你可有进步。”胡子男转身看着最后最后一名还能战斗的对手,单手持剑指着他,叫阿兵的倒也不怂,正面冲过去跳将起来,三道残影,胡子男冷笑,提剑应招,也是出了类似手段,怎么只有二道残影,不会吧,月夕很疑惑,但是结果更让人疑惑,对面三个残影消失了,陪练手中长剑被打落在地,腰部似乎受到攻击,从空中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这不可能,刘月夕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诡异一幕。二道伤害,不同角度,这,难道胡子男使得是二分身剑吗?这可是地道的骑士剑技,这人到底何方神圣,太可怕了。

    在一旁偷偷观战的刘月夕算是第一次看到实力接近司徒名的强者,司徒叔叔作为高阶德鲁伊,战斗方式和一般的符文武士有很大的区别,但是眼前这位绝对是符武的巅峰,月夕实在是太想看一看他的花环了,不自觉地发动了针和窥视,好美,胡子男的藤树树叶闪耀着金色光芒,这是符文武士阶段的标示性特征,树的主干向上直接分叉到二边,中间金色丝线绕成一圈,长满了茂密的绿叶,五颜六色的花包布满整个花环,还齐整的开着十二朵异卉,这代表着什么呢,不同于觉醒阶段,月夕无法读懂每一朵花的含义,只有乘波者这个词出现在脑海里。最下方一颗不知名的果实垂落,红透光洁,谜底葡萄建木之果已算是人间珍馐,但是和眼前的小红果比起来又算得上什么,月夕不自觉的想要上去摸一摸。

    “谁在那里。”胡子男没由来的吼了一声,几个陪练都莫名其妙。

    糟了,不会是被他发现了吧,月夕低下头,像个闯了祸的学

    生,正准备悄悄的溜出去。

    “你,站住,怎么跑到这里了来了,高级演武场今天我们可是包场的,你不会是来偷看我们练剑吧。”叫阿兵的陪练叫住了月夕。

    糟了,这可怎么办。

    “阿兵,别吓唬人家,或许只是圣堂学员的学生呢。”胡子男到是宽厚,似乎并无意为难月夕。

    刘月夕忙回头压低着脑袋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一时走错方向,我本是想去法斯特导师的研究所,这里实在太大了,我走着走着就迷了路,本来想进来问路的,没想到打扰到几位大人练剑,实在对不对,对不起。”

    “你认识法斯特导师,还真是巧了,这里确实太大,你是新来的吧,出门左转看到喷泉往右就到了,以后可不要冒冒失失的,偷看别人练剑是很忌讳的。”还真没想到胡子男真是个宽厚的人,月夕心中长舒一口气,点头连连道歉,快速的往门口移动。

    “不对,你不是这里的学生,学生不可能是红标绳的大夫,你到底是谁。”阿兵机警的拦住了月夕的去路,其他三名陪练也围了过来。糟了,穿帮了,这下这么办,月夕的心碰碰碰的乱跳。

    胡子男也一改宽和的语气,严肃的问道:“报上你的名字和真实目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极讨厌别人骗我。”

    谁骗你了,可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就是顺着你的话而已,月夕一边腹诽,一边抬头看着对方,看来是没办法了,“我叫刘月夕,我的兄弟在法斯特导师那里做高级觉醒,我确实是要去导师那里接我兄弟。”

    呵呵呵,胡子男没由来的大笑,笑的月夕心里直发憷,“刘月夕,还真是巧啊,我叫严王,你不会就是我二弟相文提到的那个什么不识相的乡巴佬领主吧。”

    什么,你大爷,严家的人,还是严相文的哥哥,这都什么设定,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么恐怖的家伙,他不会是要替他弟弟出头吧。

    “你想干什么,我与你弟弟并不认识,他却设计害我,要强行控制我的飞地,这种强买强卖的勾当,难道你们严家要护短不成。”月夕也是真着急,想站在道德高点上压住对方。

    严王双手环抱,玩味的看着他,笑道:“那个废物的破事我可没兴趣,成天喊着贵族平民等级不可僭越,其实他就是个姨娘养的庶子,越是这样的吧,越是在意这些没用的虚衔,相当可笑,我才没工夫替他出头,你偷看我练剑,还窥视我的基因花环,这是对我的挑拨,我给你二个选择,要么与我决斗,要么你自废武功,毁了你的基因藤树,从我胯下爬过去,你选吧。”

    我天啊,这么直,原来是个武疯子,月夕脑子飞快的盘算,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严王大人,共和国通法明令禁止私下决斗。”

    “乡下来的奸诈小子,我的耐心有限,要么你我来一场公平的决斗,要么我杀了你,千万不要幻想,别以为有了标示绳自己就是个人物,司徒明保不住你,杀了你我也不会受太大的惩罚,人生来就很不公平,快选吧。”严王的霸道一下子让刘月夕陷入绝境。

第二十九节生死之间

    “那就决斗吧。”此刻的刘月夕已经没得选择。

    “好,阿兵,把你的佩剑给他,他的那把太次了。”严王的行事风格让月夕真的有点哭笑不得,妥妥的霸道绅士。

    阿兵极不情愿,但还是把自己的佩剑递给月夕,月夕抽出符文剑,确是精品,和月夕的那把破甲剑差了不是一个等级,剑身上繁复的符文,可以同时增强使用者风刃,破甲刺和居合斩的效果,还兼具提升挥剑速度的辅助作用,极品,这样的好剑,此刻的月夕却没有心情欣赏。

    “你是高级符文武士吧,这样的比试的还是不公平。”刘月夕大胆的说道。

    严王听了这话,觉得挺有道理,从边上抽出一根布条,把自己的右手绑了起来,说道:“我不用右手持剑,也不会使用残影、分身、飓风这样的高级武技,算是公平了吧。”

    避无可避,刘月夕点点头,握着剑上场了,严王站在他对面,说到:“你们四个作一下见证,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不论结果如何,不得事后报复对方,若我死了,告诉我父亲,我死的很荣耀,刘月夕,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如果你死了,我必定把你的话带到。”

    刘月夕想了想,说:“好,若我死了,请你告诉我的家人和兄弟,不要为我复仇,把飞地托付给司徒叔叔,照顾好我的妻子母亲,离开翡翠镇,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严王听了这话,皱起眉头,严肃的说道:“我向你保证,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你如果死了,我保你家人平安。”

    决斗开始,严王左手持剑,站立当中,宛若天神,锋锐不可一世。月夕扛着符文剑,保持着五步的距离,不断走动打量着对方,只是越走他心里越是没底,刘月夕的走动是很有讲究的,在和刀子的切磋中,二人研习出一种判断对手速度的办法,即以动态视觉观察对手,刻意的调整自己的行进速度,以心灵拟态计算和对手的相对位置来做出精确的判断,这会儿刘月夕已经调整了四次行走速度,可是对手的具体速度到底比自己快多少,还是无法判断,严王时而慢,时而快,就像一个谜。显然对手也了解这种方法,而且自身速度惊人,已经到了可以混淆月夕判断的地步。

    严王挥了挥手中长剑,漫不经心的说到:“基本功到是挺扎实的,不过这点小伎俩对我没用,你我的实力差距太大了,乡巴佬,进攻吧,你再不出手,我可要动手了哦。”

    真是嚣张,月夕也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上,刷刷使出二道风刃攻击对手,严王看都没看,轻轻挥动长剑,风刃被轻易的挡住了。刘月夕急速跨步,发动先手,全力使出三道残影进行试探性攻击,他非常的小心,尽量保持着和严王的距离,只以前三分之一的剑尖与对手小心的接剑,嗡的一声剑鸣,尽管已经小心翼翼,可是严王强大的臂力还是硬生生的将月夕的斩击给强压回去,月夕狼狈的扭动手腕卸去力道,急速拉开距离,虎口一阵麻麻的感觉,好大的力量,这是刘月夕最直观的感受。

    “再来啊乡巴佬,刚才那招还不错,如果你能变着花样玩点有趣的,或许我可以站在原地不动。”如果不是拿着真剑,严王此刻都有些魏老头的味道了。

    没办法,玩点赖皮的,月夕深吸一口气,蹬腿提速前冲,忽然跃起,往后甩出一道巨大的风刃,脚一蹬,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一般腾空射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严王。

    “恩,踩着飓风离地攻击,这不就是飓风投掷嘛,恩,我的身体,越来越有意思了。”严王持剑以待,终于有些认真。

    月夕的身体飞速接近严王左侧,他调整姿态,整个身体扭到极致猛的发力,从侧面扫出一道剑芒,叮一声剧烈的金属摩擦,二人擦身而过,月夕在三步外着地滚落二圈,艰难的用剑护住身前,迅速撕下身上的衣服包住右手手臂,鲜血迅速的染红了布条,伤口非常的深。

    严王安然无恙,转过身并未进攻,只是看着刘月夕包好伤口,问道:“刚才似乎有这么一瞬,我感觉你迟滞了我的动作,你是怎么做到的,武技吗?”月夕不说话,警惕的盯着对方,不敢有一丝松懈。

    “恩,好久没有遇见这么有意思的对手了,还有什么新招式,都使出来,我会继续站在原地不动的。乡巴佬。”

    令人绝望的差距,刚才的招式已经是刘月夕能使出的最快速度,几乎用上了所有能用的显化基因,而且针也无比幸运的击中了对手,但还是没有效果,手臂的失血只会让他的状态越来越糟糕,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突破口,不然自己必死无疑。

    濒临绝境并未让月夕崩溃,他此刻的身体状况很糟,但是战斗欲却异常的高涨,现在的顾忌害怕一扫而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向来怕死的他此刻脑子里居然有一个非常坚定的念头,干掉严王。提剑揉身而上,没有花俏的招式,没有残影,只有一头将潜能发挥到极致的嗜血野兽。

    战斗持续着,是以谁都没想到的方式进行,月夕疯狂的近身进攻,严王站在原地不断的格挡和反击,脸上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流,眼神也不再玩味,异常严肃的盯着对手。场上局势似乎是刘月夕压着严王在打,只是这种攻势的代价太大,每一次进攻,月夕身上都会多出一道剑伤,腿上,肩膀,手臂甚至后背,道道见血,有些伤口甚至露出白骨,在疯狂了十几个回合后,状态异常兽狂的刘月夕也撑不住,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气,浑身是血,滴的到处都是。

    严王的四名陪练跟着主人见惯大场面的,往日里和严王对决的并不少,实力强的也是有的,但是像眼前这位这么拼命的到是第一个,不由的对刘月夕生出几分敬意。

    月夕的情况糟糕透了,十几处大小伤口都在流血,握着剑的手不住的发抖,他觉的好冷,连呼吸都会带动伤口撕裂,锥心的疼,巨大的疼苦让他的内脏痉挛的扭在一起,腰不自主的弯下,背脊的肌肉裂开了,动一点点都很困难,脑袋也剧烈的痛。

    严王开口说道:“在我遇到的所有对手中你不是最强的,但绝对是最能熬的,刘月夕,不管结果如何,你赢得了荣耀。”

    月夕抹了抹脸上的血,咧着嘴看着对手,眼睛分外明亮,他终于搞明白对手力道奇大的原因,是手腕,严王的手腕在每次接剑的时候都会高频率的振动,这应该就是书上所描述的虚空腕,一种高明的骑士剑技,明王剑的基础,一旦熟练掌握这项技巧,就能够像严王一样以怪力压剑后,用快速弱剑身随心所欲的发动风刃,让对手防不胜防。

    月夕的十几道伤几乎都是这么来的,巨大的代价换来的认识,月夕终于想出了一个有一丝赢面的方法,只是可惜,他似乎没有力气去执行这一方法了,眼睛忍不住的要闭上,好冷,好痛,我要死了吗?太可惜了,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又要告别了,紫悦、母亲、兄弟们,我快不行了,月夕终于支撑不住,把剑插在地上,艰难的支持着不倒下。

    “月哥。”门外一声大喊,是刀子和法斯特,法斯特见到眼前的场景,眉头紧皱,严王,麻烦啊,怎么才能救刘月夕呢。刀子可不管这么多,拔剑就冲了

    上去,如同一道飓风。

    严王见刀子冲上来,很惊讶,这么年轻,这个刘月夕到是何方神圣,自己厉害也就罢了,居然还有的这么厉害的手下,刀子一上来就是同时使出六道残影十二道风刃,这不是大地龙甲的高阶运用剑刃风暴嘛,不穿符甲就能使出这样的剑招,连严王都觉得他天赋惊人,提剑要挡。

    “住手,刀子你退后。”刚还奄奄一息的刘月夕居然站了起来,举起手中长剑,指向对方,“我还没倒下,我们的决斗还没结束。”

    “月哥,你的伤。”刀子看到月夕这副惨状,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

    月夕摇摇头,“无妨的,听话,你退后。”刘月夕的话向来不容别人争辩,刀子只好收剑退后。

    这时,夏拉走进来,严王一见到这个女人,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极客气的打招呼道:“夏拉,你也来啦,好巧。”

    夏拉不愿理他,走到法斯特导师身边,“是啊,真巧,正好撞见你这个顶级符文武士欺负一个觉醒者,严大人好生威风。”夏拉这话柔中带刺,严王不知该怎么解释:“我这个,他那个,啊呀,怎么就说不清了呢,刘月夕,今天这个事情可是你冒犯我在先的。”

    月夕可管不了这么多,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还能打,下一击,我打赌你一定会动。”

    “你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打啊,既然你兄弟确实在法斯特导师处,那就当是个误会吧,不打了,不打了。”严王之所以跑到圣光学院来练剑,就是想搭讪夏拉来着,为了这么个乡巴佬在夏拉面前失分,实在不值当。

    “行,不打可以,你认输。”没想到刘月夕属王八的这会儿也不知道哪根经住了,死活要继续这场决斗。

    这可把严王逗乐了,“你个不知好歹的,我肯放你一马,你知道这有多难得,别不知死活行吗?”

    “最后一击,我保证你的脚会动。”月夕依然坚持着。

    法斯特忍不住说道:“刘月夕,够了,能和严王打到这个程度,同龄人之中你足可自傲,没人会笑话你的,算了吧。”

    月夕摇摇头,他是认真的,严王见对手这样,肃然起敬:“好,刘月夕,最后一击,如果我的脚移步了,就算我输。”

    月夕提剑走了过去,早就没了先前的速度,力量,也不可能使得出什么像样的剑技,围观的人都无法理解他的行为,二人之间只有一步之遥,月夕提剑一记标准的挥砍,严王纳闷的提剑格挡,这算哪一出啊,正琢磨着发动虚空腕拍飞了事,诶,怎么回事,怎么使不出来了,月夕看似轻飘飘的一剑,严王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住,更别提反击,就在此时,月夕松开左手,手腕急速挥动,空手明王剑,严王大惊,急速侧身退后数步,月夕看着被迫移步的严王,大笑着昏了过去,一头栽在地上,他赢了。刀子和法斯特都冲过去。

    严王很郁闷,自己居然被这乡巴佬给算计了,最后一击前这小子都是演的,乡下套路深啊,这苦情戏演的让人服气,不过他虽然是个嚣张跋扈之人,但是极重荣誉,面对这样的结果也很释然,向法斯特说道:“导师,他赢了,他的伤很严重,请导师尽全力给他医治,所有的费用算到我严王头上。”

第三十节原来是这样

    法斯特点点头,刀子急着想把月夕抱起来,法斯特连忙阻止,“千万别动他,夏拉,快去把急救车推来,送实验室,要快。”月夕的状况极度危险,失血过多,多处脏器出血,身体还不自觉的抽搐着,连高级先导大师法斯特此刻都担心是不是能把他救回来。

    司徒明府上,夫妇二人正在客厅喝着下午茶,管家急速走了进来,“怎么了,拉尔夫,出什么事情了吗?”司徒夫人问道。

    管家恭敬的回答:“夫人,圣光学院传来一个消息,严王又与人决斗了。”

    司徒明一听,放下的报纸又拿了起来,说道:“那个家伙,也算我们南方省的第一活宝,他决斗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知不知道是哪家的倒霉蛋撞他刀口了,唉,又得参加一个葬礼了。”

    "老爷,和严王决斗的是刘月夕。"

    “什么,胡闹。”听到月夕和严王决斗,司徒明一下子站起来。

    事出突然,司徒夫人也知道这事情糟了,这刘月夕,真是可惜,想要安慰自己的丈夫,又问:“那结果怎么样,刘月夕死了?”

    管家也不知道太详细的,说:“具体的不知道,传来的消息说是刘月夕伤的极重,法斯特导师正在全力救治,性命应该无碍。”

    听到月夕没事,司徒明紧绷的心算是松了一口,“夫人,我这就去圣光学院看看。”

    司徒夫人说道:“一起去吧,这孩子,实在太吓人了,可要好好说说他,惹谁不好,招惹这个魔王,不要命啦。”

    管家听到这,又插了一句:“老爷夫人,还有个消息,不知道真的假的,都说,这场决斗似乎是刘月夕赢了,而且是严王亲口承认的,连治疗费用都允诺他来付。”

    “啊,月夕才是觉醒者,严王可是准骑士啊。这怎么可能呢。”月夕居然打赢了严王,连司徒明都觉得不可思议。

    圣光学院的高级修复实验室,刘月夕正躺在培养槽里,他做了一个梦。自己站在基因藤树下面,藤树的状态有些萎靡,三朵武技花卉都枯萎了,不过刘月夕却不太关心这些,我关注的是树底下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瘦小灵魂。

    “我想,你应该就是原主人刘月夕的残魂吧。”江慕白问道。

    “是的。”弱小的灵魂几乎不敢看江慕白,似乎离得近了都让他感到害怕,和自己的暗淡相比,江慕白的灵魂就如星辰一般耀眼

    在精神领域,通过和法斯特的交流,江慕白很早就发现,自己的灵魂异常的强壮,几乎是变态的存在,虽然不会用魔导力,但是在雷劫的攻击下都能无碍,足矣说明一切问题。可以说,这个世界里令骑士都忌惮的魔导士灵魂攻击,对月夕肯定是无效的。

    看到这个残破的灵魂,江慕白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事情,也想通了好多事情,他往后站了站,说道:“实在有些抱歉,借了你的身体非我本意,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不过还是要

    谢谢你,刚才若不是你发动贼手,我赢不了的,看来武技和灵魂还是相关的,针贼手窥视都是你的武技吧,怪不得我用起来这么的不顺手。是你一直寄宿在我的神魂里干扰我的决定吗?”

    弱小灵魂点点头,江慕白蹲了下来,又问:“你这个样子,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我问几个私密的问题哦,你的记忆碎片好乱的,尤其是感情方面,你娶了紫悦又纵容猴子是为了在猴子面前炫耀,其实你喜欢薛凝对吧?”

    弱小灵魂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知道了,还是能够体会的,是挺别扭得,还真是这么回事,看来我猜中了,那紫菱你是怎么打算的。”月夕八卦道。

    突然弱小灵魂化作黑色厉鬼扑了上来,可惜还没撞到江慕白就消散不见,树底下,弱小的他费劲的凝聚成一个实体,“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忍不住,我不甘心。”说完灵魂卷缩成一团哭了。

    江慕白倒是大度,反正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他来说连挠痒都算不上,“没事,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换我我也不甘心的,只不过我被塞进来的时候,你确实已经死了,非常抱歉,我想你的残缺魂魄还能维持凝聚不散可能是因为得到我的精神力滋养,只不过我的基因藤树终究还是要觉醒了,如果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你尽管说,你时间不多了。”

    弱小灵魂似乎是认命了,说:“我的母亲,她把我养大不容易,请你替我尽孝吧。如果可以,能不能请你替我向猴子说一声抱歉,我是个恶人,利用了他对紫悦的感情,我最初不是这个意思,后来就变成那样了,恶事做多了果然是要遭报应的。”

    江慕白叹了口气,"我会的,你放心吧。"

    “我对紫悦绝非没有感情,人活于世有太多的不得已,如果可以,请你妥善照顾薛凝好吗?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你放心,薛凝都怀上孩子了,我会善待的。"

    弱小灵魂摇摇头,“孩子没了,我已经感受不到和他的联系,这应该也是我撑不下去的原因吧。”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江慕白也很悲伤,一体双魂,此刻他也能感受到刘月夕的痛苦,“不管怎么样,你欠下的,我会替你还上的,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弱小灵魂摇摇头,他的状态很不稳定,有溃散的征兆,人之悲哀也莫过于此了吧,看着自己的神魂破碎,身体被别人占据,自己曾经努力得来的一切被人继承,这样的疼苦是极其无奈。

    江慕白想要最后安慰一下原主人刘月夕,说道:“你安心去吧,从今天起,我会代替你做一个新的刘月夕,我知道你很疼苦,别这样,死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的灵魂被安在你的身体里,你又曾知不是一场诸神诸圣的游戏呢,我们都身不由己,或许说不定哪天,我所拥有的一切也会顷刻间被谁取走。说白了我们都只是渺小的蝼蚁。”

    弱小灵魂笑了,他开始溃散,最

    后一刻,突然说道:“刘月夕,你一定要走的更远些,不管遇到什么,哪怕是神的意志不可违逆,我们人类也要精彩的在这世上走上一遭,才不枉此生。”说完,弱小灵魂不见了,连基因藤树也崩碎成粉末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月夕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闭着眼睛,在思考一些问题,好久好久,他站了起来,睁开眼睛,笑着说道:“我会的,精彩的走一遭,对,该醒醒了,我的小树。”

    一颗新的基因藤树凭空出现在眼前,比原来的那颗更加繁密茂盛,缠绕的金色丝线上,开出四朵武技花卉,月夕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不一般呢,只是这副样子,恐怕会被人当成怪物吧,你还是藏起来的好。”月夕的话音刚落,其中一朵花卉居然真的缩成一小朵花蕾,伪装了起来。

    病床上,刘月夕睁开眼睛,看护的护士见他醒了,叫来了所有的人,没一会儿,法斯特、夏拉、刀子都来了,月夕慢慢的活动活动自己的四肢,虽然有些无力,但感觉上因为大碍。

    “怎么样,月哥,感觉如何,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你昏迷二天了。”刀子关心道。

    月夕摇摇头:“应该没事,就是有点没力气,你扶我起来。”刀子慢慢的把月夕扶起来,走了几步,确实已经无碍,大伙都松了口气。法斯特说:“你小子可以,在严王手底下能活下了的已属难得,能让严王认输的,你是第一个,这个问题人物也是一惯的琢磨不透,你的治疗费用他可是全包了。”

    刘月夕并没有接话,他走到夏拉跟前,郑重的鞠躬表示感谢,“夏拉大人,昨天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不然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夏拉不以为意,“他一惯如此讨厌,我只是实话实话说而已,导师看重你,我不过是不想让导师安心。”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月夕还是再三向她道谢,几个人聊了一会,月夕支开刀子和夏拉,拉着法斯特独自走到外头花园里散步:“导师啊,你刚才说严王愿意承包治疗费是吧,那生化仓的药水能不能算到治疗费用里头去。”

    面对大难不死,继续作死的刘月夕,法斯特义正言辞的回绝,“小子,别不知好歹,严王肯放过你,这可是头一遭,你还主动去惹他,想占便宜想疯了是吧。”

    月夕反而显得很平静,自从醒来以后他对周遭事物的看法变了不少,“人家这么大一人物,不会在乎医疗费是一万还是三万星辰珠子的,这么重名誉的人,导师过虑了,何况我现在不光可以随意的宏演,而且可以入微哦,导师就没点意思一起去探讨探讨科学嘛。”

    这话正中要害,这个变态,常人不可求的事情,到他这里居然像玩似的,难不成他的武技是宏演入微不成,法斯特想了想,说:“你这个怪物,就一副药水,再多对方会跳起来的,不过我得全程旁观。”

    “成交。”一老一少在花园里又把严王给涮了。

第三十一节男人的名声女人的心思

    几日后,法斯特知道刘月夕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轰走几个和月夕眉来眼去的护士,强行把他塞进早就准备好的生化仓内,法斯特作为学者,其实非常渴望能够入微探索微观世界去求证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在他的指引下,刘月夕化身亿万去感受了不少细胞和原子的结构奥秘,并将其中所见所感尽可能的转达给法斯特,法斯特如获珍宝,一会让月夕观察一下蚯蚓,一会儿让月夕看一看血液中的某一段蛋白质的结构,这样的研究在入微的状态下进行了足足一天,法斯特还是意犹未尽,月夕也不忍打扰他的研究,自己跟着法斯特从中也学到了不少,只是生化仓药水数量有限,月夕自身的新武技也融会贯通的差不多,才不得不打断法斯特,月夕讹严王这一票还是有着自己的重要目的,他鼓动法斯特和自己一起利用暗藤避开金羽省长的注意,勾连建木的部分能力,以宏演宇观天下。

    第三天天蒙蒙亮,免费的药水终于耗尽,月夕和法斯特一老一少趴在实验室的地上感叹昨天的大胆行为。“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我也是疯了,那建木可是金羽守着的,要是让他发现了,非把我们俩炸一个神魂俱灭。”

    “我倒是挺想领教一下大魔导大师的手段。”月夕随口说了一句。

    法斯特一巴掌打过来,“想什么呢,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和严王交过手就天下无敌了,金羽大人可是圣者,他勾连建木的情况下,连驾驶电气骑士的雅飞大人也得退避三舍。”

    月夕有些不解:“我知道大魔导师厉害,不过电气骑士不是专克结界树的吗,我可听说电气骑士在暗状态下是根本感知不到的,金羽大人就算再厉害,发现不了雅飞大人又有什么用。”

    “这你就没见识了,一般结界树确实不行,不过建木可是世界树,拥有守护神兽七彩羽凤,暗能生物都能彼此看到,电气骑士也不例外。”法斯特说出其奥秘。

    月夕算是长见识,“原来还有这么个说法啊,世界树真是厉害,不对啊,我们翡翠镇为什么有一颗银潢呢,那也是世界树诶。”

    “算你机灵,这就要说到爱德华伯爵了,刘月夕啊,你在翡翠镇现在估计可以横着走,但是我提醒你,如果遇到伯爵大人,你最好让路,他可是传奇人物,千万不要招惹他,论辈分,雅飞都要称他是前辈。”

    “这么厉害,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法斯特取过一块知识水晶,“拿好了,接在结界树上就能用这张地图了,我想这也算是十镇大回廊区最详实的地图,你小子所谋不小啊。真是让人越来越看不懂,我刚才发现,你的基因藤树好像有变化。”

    月夕知道是瞒不过导师的,坦诚的说道:“因为一些原因,武技花卉都被改变了。还望导师替我保密。”

    法斯特当然知道轻重,“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能宏演入微的事情也千万别告诉别人,不过有时间再来望京的话,来我这再做一次入微吧,我还

    有些别的研究需要一些实验数据,药水钱我自己想办法凑。”

    月夕大笑:“导师,您还真当这是没限制的,那是需要‘门票’的,行吧,有机会我会和你说的。我入微一定让你旁观。”

    法斯特完全没听懂月夕的话,月夕也没不想解释,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不准备告诉任何人。

    别了法斯特,月夕拉着刀子,去望京的中心区买了一些礼物,准备回翡翠镇,临行前月夕还特意去拜访了一下司徒明,从刀子口中得知司徒明在月夕昏迷期间来探望过好几次,于情理月夕作为小辈都该去回谢,在司徒府上和司徒明聊了好久,这回司徒夫人也在,虽然大多是长辈对后辈的勉励,但是月夕能感受到其中真情,心里还是暖暖的,和刀子在司徒府吃了便饭便回翡翠镇去了。

    严府,阿兵看着圣光学院送来的一长串账单,脸色铁青,提起佩剑,吼道:“少爷,刘月夕这个王八蛋,居然敢这么过分,我要去杀了他。”

    严王接过账单,仔细看了看,有点疑惑,问送单子的人:“其他这些虽然贵点,也都算是治疗费用,不过这把高级符文剑是怎么回事,这也能治伤吗?”

    送单子的人回答到:“回严大人的话,那个刘月夕实在是忒不要脸,他说看到自己的佩剑比严大人随手给他的差了这么多,心中阴郁难释,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想到严大人是豪爽之人,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便采买了一把好剑以解心结,自从有了新剑,心情好了许多,身体恢复的也快,还让我替他向严大人请罪,说他乡下有急事,改日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严王听完哈哈哈大笑,“有意思,这个刘月夕实在是有意思,我等着他,没事了,你去吧。”说完打发走送账单之人。

    可能刘月夕自己也没想到,他和严王的这场决斗,让他在望京的的人望又一次风生水起,平民贵族都在谈论他,有上次寒门子弟赛马场的事情在先,这回居然又在决斗中打赢了严王,各种小道消息不断的流传发酵,版本也是越来越离奇,到最后月夕大有寒门领袖的声势,有些激进的学社甚至公开宣称刘月夕就他们的名誉主席,当然这一切刘月夕本人并不知情。

    橡果学院内的林花苑,是女生们休息社交的好去处,司徒雪梨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愁,蓝月这个家伙已经好久没来看她,即使上次难得见面,二人也闹得很不愉快,自从母亲说了蓝月的不端品行,司徒雪梨对于这个心上人就始终抱有一些疑问,而且从圈子里打听到的一些消息,也间接证实了母亲的话,这让单纯憧憬美妙爱情的司徒雪梨非常难过,她正独自伤心着,几个相熟的伙伴拉着一个陌生的贵族姑娘跑到她跟前。

    “雪梨,你在干嘛呢。”闺蜜先和她打招呼

    雪梨不是很有兴致,“没什么,怎么了。”她并不愿意多说,何况还有这么个陌生的姑娘,那姑娘长得很清秀,脸不知为何有些红。

    闺蜜介绍到:“我介绍一下,这是肃毅

    伯家的大小姐姜晴阳,她想和雪梨你打听一些事情,又不好意思说,这不就托我一起来了嘛。”

    听这话雪梨突然有了些兴致,很礼貌的打招呼:“姜晴阳小姐,你好,我是司徒雪梨。你要打听什么。”姜小姐很害羞,脸红红的没敢说。

    雪梨的闺蜜自告奋勇,替她问道:“是这样的,她想打听一下刘月夕的事情,听说你和刘月夕是父辈世交,你们俩也算是半个表兄妹,所以就想问问你他的情况,你懂得。”

    “刘月夕,他怎么了。也不算是太出名的人啊,居然都传到学校里来了。”雪梨非常不解。

    闺蜜惊讶的说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刘月夕现在可是望京的头号风云人物,前几天他和严公子决斗,还赢了严公子呢,听说二人不打不相识,还成了好友呢。”

    “你说的严公子不会是严王吧。”雪梨吃惊的问道。

    闺蜜点点头,“就是严家大公子呀。”

    他居然已经这么厉害了,虽然母亲事先提过刘月夕的前途无量,不过司徒雪梨始终不太喜欢刘月夕过分贫寒的出身,但是刘月夕的行动却一次次的刷新了司徒雪梨对他的认识,这个家伙,还真是没想到呢。

    闺蜜打断了雪梨的思绪,直接的问道:“啊呀,雪梨你就不要卖关子了,人家姜小姐看上刘月夕了,他不是你的远方表哥嘛,能不能帮忙牵一下线。”

    闺蜜说完,姜小姐的脸更红了。雪梨看在眼里,极其不是滋味,好胜心极强的她仰起头,淡淡的说道:“恩,我想你们搞错了,月夕哥哥可不是我的远方表哥,我父亲和他父亲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就给我们俩订下娃娃亲了,实在不好意思,让姜小姐失望了。”

    都是社交场合的名媛,姜晴阳哪会不懂雪梨的意思,礼貌地客气了一声便离开。

    雪梨的闺蜜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立刻挤到她身边小声的问:“雪梨,你不会是认真的吧,那你和蓝少爷怎么办。这事多久啦,也不事先告诉我,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

    任闺蜜如何软磨硬泡,雪梨只是礼貌的微笑,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说出这么疯狂的话,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翡翠镇,刘月夕和刀子已经秘密的回到刘府,顾不得休息,刘月夕又忙碌开,这次的望京之行收获颇丰,几件大事都办的很顺利,剩下来的就是月夕自己的执行问题了。他迅速召来倪少爷,把去望京的大致情况告诉了他,倪少爷知道批文下来了,蹦的老高,手舞足蹈的,月夕就怕他把文件给弄坏了,这可没地补去,“行了,不要脸的事情哥哥我做了,后面的都是苦活,我说倪少爷,行吗?”

    倪加奥的眼神放着异样的光彩,别看他平日里弱弱的,像个无害的少爷,可是只要沾到做生意的事情,那可比鲨鱼闻到血腥味都疯狂,“月哥,后头的事就交给我吧,最多二个月,我保证红云西夕的账户上不少于一百万的存款。”

第三十二节动手围观

    刘府,月夕去母亲房里问候了一声,把在望京买的礼物送给母亲,还聊了些好玩的,刘母最近迷上了报纸,尤其是望京的大报,每天让伺候她的丫头给她念报纸,老太太虽然年龄大了,但是心思想法还是很新潮的,报纸是金贵物,以前没条件看,所以自从搬进新宅院别的她都没管,就盯着订报纸的事情,月夕在和母亲聊天的过程中惊异的发现母亲非常了解望京的事情,连他和严王决斗的消息都从报上知道了,不过消息已属花边新闻的质量,和事实已经没什么关系。月夕和母亲讲了决斗的真实情况,当然淡化了自己受伤的部分,好让母亲宽心,刘母不断的叮嘱月夕在外要小心,别出风头,月夕也一一答应,让母亲宽心,“妈,紫悦人呢。我去房里看过了,不在嘛,出去了?”月夕挂念自己的媳妇。

    母亲笑了笑:“嫌我话多了是吧,不说了,不说了,紫悦应该和林婉秋在一起,最近她们俩好着呢。”

    “林婉秋?她们俩居然能聊到一起?”月夕有点意外,紫悦的性子他知道的,林婉秋这样的叛逆女人,月夕其实不太喜欢,紫悦也不会喜欢,只不过是碍于阿杰的感受,不愿意去挑明了。

    母亲看出月夕的意思,“你和我一样,看走眼咯,这段时间你不在,婉秋帮着紫悦把上上下下的规矩,家仆们都制的服服帖帖的,人家是符文大师林易的曾孙辈,虽说大师过世很久了,不过底子还是在的,紫悦能和她做个伴是好事。”

    “这样啊,阿杰这小子,还真是有点意思,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那我给林晚秋也带一份礼物去,妈我去了您休息,走啦。”月夕还有好些事要忙,就在刚才溜子还来催了,月夕准备和紫悦打个招呼就走。来到家里新规制出来的女主人私有别苑,圆形拱门上挂着支摘苑的牌子,进门是一块鲤鱼荷花样式的影壁,小苑显得特别雅致,让人不忍在里头大声说话,月夕正好撞见之南,轻轻叫住她,一问才知,紫悦和林晚秋正在做全身精油护理,这他就不太好进去了,问了一些家里近来的情况,把准备送二女人的礼物交给之南,便要走,抬头看到之南有些失落的样子,男人心软的毛病又泛滥,摸出一个城里带来的小物件塞在丫头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急急走了。

    一字街刘家铺子,倪少爷的仓库完全被改造成刘月夕私人武装的训练基地,仓库内的操令台上,阿杰正站着训话,气氛十分严肃,月夕穿着自己的新符甲,高配版本的金鳞卫,虽然是简易符甲,不过金光闪闪的样子也还算是威风,月夕和魏教官聊了几句,如今,通过老人带新人,以及魏老头的精心调教,精兵模式的簪枭卫已经扩编到一个连的规模,近二百人的队伍齐整划一的站着听阿杰训话,好一会儿,阿杰说完了,朝月夕点点头,月夕慢慢走上台,看着台下热切的眼神:“好些都是熟面孔啊,看来都是自己人,这我就放心了,就是欠几个月的军饷也不会兵变。”这话把士兵们逗乐了。

    “开个玩笑,最近大家的训练都辛苦了。我想该说的战术安排刘杰都已经反复提过了,该懂得规则守则魏教官也都教了,下面我说

    一点别的,知道这次八独镇隆塞村我们是去干什么吗?”

    “去剿灭混沌邪教的狂教徒。”一个跟着月夕多年的老兵喊道。

    月夕看看他,点点头:“对,也不对,我们是去剿灭邪教,不过是配合内务部去清剿,我们只负责外围的警戒和次要目标击杀,并不是主攻。”

    这话一出,底下的兵开始窃窃私语,如今簪枭卫在魏师傅的教导下,实力大涨,心气也大涨,月夕正是害怕这一点,才特意嘱咐,现在看来还是很有必要,“都安静,我知道各位都觉得自己很强,不过有二点我要提醒各位,一八独镇是共和国的国土,我们没有独立的使用武力的权利。第二,内务部的肃清部队是老牌的精锐,肯定有其独到之处,我希望各位能多看看,多学学,机会难得,不要主动冒刺,也不要不服从对方的命令,这次的行动由内务部全权指挥,我们就是去学习的,从我以下,所有的人都要听指挥,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底下的声音不太齐整。

    “什么,听不见,大声点。”

    “听明白了。”

    “好,解散。”

    隆塞村,旧圣光教堂,瘟疫已经在这个小村子得到了控制,不过村子里的村民也几乎都信了混沌教,不得不说李林作为圣堂教会培养出来的传教士是有些手段的,教堂内,比起上一次的遮遮掩掩,疯狂的教徒们已经撕去了所有的伪装,教堂内的摆设面目全非,四周立着四根怪异的图腾柱,中间新营造了一个圆形血池,二个焚香坛烧着能使人制幻的特殊迷药,李林带着蛇神面具,穿着猩红法袍,持一把利刃在今天的活祭品胸前刻画着奇怪的符文,整个过程活祭品没有挣扎,甚至不觉得疼痛,照着仪式的规程,他喝下李林给他的药水,满身的鲜血,抽搐扭曲的表情,毫不犹豫的跳入池中,没一会儿就不再动弹了,他的尸体被拖出来,跪在地上的教众开始欢呼,这已经是今天献祭而死的第五个,剩下第七个也是最后一个活祭品,一个半大的男孩,**着上身,瘦弱的身体有些发抖,目光兴奋的盯着李林,他要走上去迎接他的未来,但是他的手被拽住,是他的母亲拉着他不肯放手,母亲想要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口,只是盯着儿子,大男孩用力挣脱开,走上祭台。

    “过来,我的孩子,不要害怕,印上沙曼莎符文,向伟大的羽蛇神献上你的一切,与蛇神融为一体。”李林说完持利刃开始刻画符印,小男孩拼命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来,李林全然不顾,认真的刻画着,符印完成了,该是仪式的最后一个步骤,小男孩站在血池边上,所有的教徒开始欢呼,这疯狂的声响,这诡异的血池,他突然害怕了,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不,不,不。”女人再也控制不住,疯狂的冲向祭台,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转身就往外跑,这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在场的教徒都安静的看着这对母子,谁也没有上前阻拦她们,教堂变的异常安静,李林不屑的看着这种无谓的挣扎,朝边上一个青色皮肤,胸前刻着沙曼莎符印的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慢步上前,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大吼一

    声,焚~~,快要跑到门口的母子突然跪下来,尖叫着七窍开始冒烟,腾的一下居然烧起来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么邪门,得想办法尽快通知外头啊,混在人群里的密探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是十拿九稳的清剿行动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数,该怎么办呢。

    村子的外围,簪枭卫已经悄悄的围住教堂西南北三个方向,少数剩下的村民被集中关押起来,离教堂不远的一处小屋里,刘月夕,刀子和阿杰站在一边,几个内务部的军官正在最后确认作战计划,为首的是一名上尉,穿着内务部专有的符文甲乌鸦,大步走到刘月夕面前,高傲的说道:“刘先生,你的人已经在外围安排好了吗?”

    “李上尉,按照你的要求,我的部队已经在外围的西南北三个方向设下包围圈。”月夕客气的回答。

    二人是头一次见面,不过李上尉看刘月夕的眼神总是不太对,他凑过来又说:“看的出您是聪明人,格列夫中校的安排我没有办法阻止,不过具体的任务执行都要听我的安排,明白吗?”

    月夕看了看他,不说话。

    贺上尉拿起乌鸦特有的异形头盔,极不客气的又说:“让你手下的那些所谓士兵都把猪面具戴好,握住手里的投矛,别乱扔,别伤了我的人,你们只要看着就行了。”说完就往回走。

    屋子里就剩刘月夕的人,阿杰忍不住骂道:“这个贺上尉,官不大,居然这么嚣张,月哥这你也能忍。”

    月夕到是显得无所谓,本就是来学习的,和内务部合作更多的是想了解在地方上使用武力的一些流程,至于锻炼队伍到是其次的,几个邪教狂徒,能有什么战斗力,摆摆样子也挺好的。“行了,别愤愤不平的,看别人干活不是挺好的,我倒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这里怎么说也是疫区,让兄弟们都准备好猪头面具,我们也出去准备吧。”

    贺上尉的这组清剿小队人数不多,只有四十人,不过个个都是穿乌鸦符甲的高手,在贺的指挥下,几名乌鸦悄无声息的爬到教堂边上的一颗树上担任警戒,其余的乌鸦在事先计划好的位置待命,有的趴在屋顶的通风口,有的用乌鸦特有的勾爪巴在窗户边上,剩下的埋伏在门的两侧,月夕在不远处看到乌鸦的特种技能,很是羡慕,乌鸦不仅拥有各类特种作战所需的道具,还能提供短距离的通讯功能高级符文刻印,特有的拳刃也是近身搏杀利器。

    一切都很顺利,就等里面的内应发出信号。

    突然,教堂里传出女人的尖叫声,然后是一股浓烈的烟从门缝里不断的冒出来。

    “队长,里面情况有变,要提前行动吗?”堵门口的队员向李请示。

    李眉头紧锁,一群邪教狂徒,人数也不算多,本是个没风险的任务,现在这莫名其妙的烟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里面的内应也没得消息,没办法了,他可不想在刘月夕面前出丑“一队待命,二队,三队,开始行动,冲进去,务必捉住那个李林。”

第三十三节变数

    教堂的窗户应声破碎,训练有素的乌鸦们冲进教堂,几颗特制的闪光弹在空中炸开,刺鼻的气味强烈的光让人睁不开眼睛,多数人下意识的弯下腰捂住嘴,紧接着教堂的门被撞开,守在门口的几个异教守卫被几名先冲进去的乌鸦一招毙命,“你们被包围了,所有的人趴下,趴下。”

    一名状态异常亢奋的异教徒突然提着斧子高喊着冲上来,被一名乌鸦啪一脚踢飞到墙根,再也站不起来,局面似乎一下子被控制了。

    “李队,侧门控制。”

    “大门控制。”

    “李林等人都在,大厅基本控制。”

    “好。我马上进来。”李上尉很高兴,正准备让待命的一队也进去。

    祭台边上,李林依旧很淡定,向边上二名青色皮肤的狂教徒使了个眼色,自己不动声色的从袍子里取出一小瓶药剂倒进血池里,血池似乎有了点变化,二名青皮狂教徒突然发难,以惊人的力量将血池的池水朝着乌鸦较为集中的方向掀翻,李林大喝一声,“破。”血池里的水就像着了魔一样,爆炸了,红色的池水溅的到处都是,离得最近的三名乌鸦也被溅了一身,起初到是没什么,没一会儿,异变发生,先是二名狂教徒站起来,手捂着脸痛苦的哀嚎,二人的身躯急速的变化,没几秒钟就变成不似人形的怪物,它们嘴里冒着青色的怪烟,发疯一般的朝乌鸦们冲了过来,眼前的突然状况虽然唬人,不过李上尉的队伍显然经验丰富,在愣了几秒钟以后,以二人为一队堵住二只怪物,符文拳刃全力发动,刷刷几下,二只怪物都倒在地上,祭台上的李林默念邪咒,二具怪物尸体在邪咒的作用下,就像森林里的孢子菇一样迅速的干瘪,只留下诡异的大团青烟,条件达成了,李林戏谑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乌鸦,二名青皮狂徒护在他跟前。

    “李队,出了点下意外,不过情况基本得到控制,不不,见鬼,这是怎么回事,天啊,老林,王恺,李队,情况有变,情况有变,我们需要支援,怪物,怪物。”通话到这就被切断了,符文通信器那头传来刺耳的惨叫,李上尉的脸色极差,“所有人准备,二队三队需要支援,准备突进去。”

    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刘月夕不得不出手阻止李的鲁莽行为了,他按住桌上李上尉的头盔,问道“怎么回事,里面到底怎么了。贺上尉。”

    “不用你管,你们呆在原地支援就行了。”李想将头盔抢过去,不过他又怎么可能有月夕力气大,没得办法,只好说出实情,“二队在里面遇到状况了,说是有怪物。”月夕眉头一皱,让阿杰命令所有人检查猪头面具,里面的动静其实他早就听见了,只是不知道状况突然变得如此诡异。

    “贺上尉,我建议你把三队也撤出来,根据事先的探查,整个教堂里可能不下百人,如果只是被蛊惑的村民还好说,如今情况发生变化,里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说不清,取消这次突击任务才是目前最稳妥的策略,若是盲目进攻,乌鸦队遭受重大损失,我想李上尉也没法向格列夫中校交代吧。”

    “你竟敢威胁我,刘月夕。”

    “不,我这是在帮你,李上

    尉。”二人僵持不下,异变又生,咣的一声巨响,教堂北面最大的一块玻璃完全震碎了,许多村民从里面逃了出来,而后头传来阵阵奇怪的叫声,一群样子恶心的怪物追了出来,其中有几个还穿着乌鸦符甲,刚逃出来的村民大多被怪物追上撕得粉碎,场面血腥无比,怪物们似乎觉察到了远处刘月夕的部队,冲了过来。

    “阿杰,收拢包围圈,向北面集中,看你的了。”

    阿杰看了看远处教堂的状况,闭上眼睛,使用心灵感应,开始命令簪枭卫的所有小队长,“第三第四队,迅速向一队二队侧翼靠拢,呈二列阵型,所有主攻手副攻手包括候补投手,以三十米为界,无精度要求,无限制投掷长矛,务必将怪物往中间驱赶。一队第一第二分列二队第三第四分列向前五步走,以大地龙甲为中线呈半弧形攻击群。”

    阿杰的战术得到忠实的执行,怪物们果然被逼的往中间聚拢,“一二队准备,一轮投掷,我要精度。”二十几根符文长矛掷出,怪物们死伤一片。“刀子,看你的了。”阿杰说道。

    刀子提起巨大的双手剑,一跃而起,五道残影,十二道风刃的最猛烈进攻,又打死好些怪物,不过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了,“金鳞卫出击。”

    这时队伍里的金鳞卫全体突前二步,集体发动武技金鳞爆射,符甲肩膀二边的鳞片一次性激射出去,虽然这个技能在战斗中只能使用一次,不过输出效果确实极好的。技能发动完毕,怪物的攻势被严重削弱。

    终于到了近身战,阿杰并没有使用上次苦泉河谷那样的盾墙战术,怪物的能力未知,盾墙也不利于发挥簪枭卫进退有据,灵活多变的战术,再说还有这么强大的乌鸦一队在,都靠自己硬顶着,太不值当了,刘月夕抠门猴精的思维方式在阿杰的战术中得到了全面的贯彻,簪枭卫分割成一个个的三人队,巧妙的将剩下的怪物们分割开来,好让乌鸦队能上手,一二队的簪枭卫都是暗界回来的老人,经验最是丰富,对距离时机的把握也是最老练的,没一会儿,在他们和乌鸦的联手进攻下,冲过来的怪物迅速被消灭殆尽,随着最后一只怪物被月夕一道风刃劈成二半,教堂外的战斗基本结束,怪物全灭,刘月夕方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

    李上尉极其惊讶,太强了,这真的只是刘月夕的私人武装吗?这样的战斗力,居然还有心灵感应能力的战场指挥,那个穿大地龙的就更是恐怖了,而且兵种的搭配和运用也极其老道,显然是高手调教出来的,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一支望京的其他部队,或者乌鸦队今天独自面对这些怪物,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月哥,我打的怎么样,你看,还是零死亡率,这回可不是泥精灵哦,怪物诶。”阿杰又在那里邀功。

    月夕也懒得多夸他,“有进步,不过若不是李上尉的乌鸦队勇猛,想要零伤亡恐怕还是有些为难的吧。”

    “月哥,你这就太严格了哦,这不是没有相位炮嘛,要是有大炮,我可以操作的更骚气一点,哥,执旗武士什么时候到位啊,你快催催省里头,别让别人给抢了。”

    “放心吧,司徒叔叔已经帮我过问

    了,就在最近,从北方会调来直接到我府上报道的,快点清理战场,注意防护啊,这怪物看着就邪门,都弄干净了,不行就用燃油烧了。”

    “贺队长,教堂里面已经确认过了,李林和一个手下逃走了,二人重伤,一人昏迷,其余的七人全部阵亡。”队里的乌鸦来向贺报告里里面的情况。

    “该死,我们的内应呢。”死的都是长久在一起的好兄弟,李很愤怒。

    “您自己进来看吧。”一队的乌鸦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刘月夕先生,一起进去看看吧。李上尉此刻说的很客气,刘月夕的实力让李彻底对他服气了。

    二人走进教堂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村民的尸体断肢,二名重伤的乌鸦队员被抬了出去,嘴里还在说着胡话,看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刚才的那名乌鸦领着贺队来到一块碎石边上,是一块被撕碎的尸体,只有上半身,而且左手被扯掉了,不过通过袍子里那身显眼的蓝色衣服,

    内应的尸体还是被很快的识别了出来,“阿信。”贺上尉喊了一声内应的名字,掰开依旧紧握的右手,取下握着的一小块木头。

    月夕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阿信,你是好样的,这是桃叶卫矛的枝干,猎人协会开发的用于跟踪目标的好东西,只要将桃叶卫矛的汁液做成特别的药剂,涂在目标身上,再用特殊的办法,就可以依靠这根树枝找到对方,而且时效很长,汁液也很难洗掉。”李上尉解释到。

    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月夕听着觉得不错,琢磨着以后一定要向司徒叔叔讨要一些来。

    “你过来,一定要找到阿信的其他肢体,他的遗体一定要拼接起来,知道吗?阿信是烈士。”贺招来手下,认真的嘱咐到。

    说完,转过头来和月夕商量到,“刘领主,先前对您不了解,多有冒犯,请见谅。”

    月夕并没有放在心上,说道:“一看就知道你我都是实际干活的人,自己的活就怕不懂的来瞎搅和,这个最坏事了,我能理解。”

    李没想到刘月夕居然是个知音,继续说道:“那太好了,我有个不情之请,接下来我要立刻动身去追那个李林,我的乌鸦队有部分成员的符甲拥有短途高速飞行的能力,相信追上那个混蛋应该不难,不过今天的事情,对手实在有些难缠,能不能请您派几个好手和我一起去,这样更保险一些,您放心,事后我会向上头如实禀报,您的功劳我绝对不会私自占有。”

    月夕想了想,“我的队伍水平比较平均,而且刚才打了一场,这样吧,我和刀子,就是穿大地龙的那位,都是高级觉醒战士,多少能帮上点忙,速度也可以,和你一起去,可好。”

    “刘领主太谦虚了,有二位在,定可保万无一失,我这先谢过了,请你稍等,我准备一下,就马上出发。”刀子的实力贺是绝对认可的,刘月夕的符甲是差了些,但是自身实力绝对不差,有了这二位帮忙,贺上尉想着李林应该翻不出什么花样,便忙着让手下做准备去了。

第三十四节好大好凶猛

    隆塞村外河边的磨房里,李林带着唯一的侍从一名青皮狂教徒正躲在里头,刚才教堂里的状况实在太失控了,虽然上头曾经交代过他,经过三代以上培养提炼而成的血池血剂目前还不成熟,不确定性很高,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但是刚才情况紧急,加上李林自己也好奇到底这血剂能有多大的威力,使用了其中的一支想制造混乱,没想到变成怪物的村名居然完全不听从命令,无差别攻击,使得李林在付出损失一名青皮狂徒的代价后,才得以逃脱,但是整个隆塞村的计划算是彻底完蛋了。

    “该死,究竟还要等多久,使者在哪里,李,你不会是想诳我吧,我可不是那些愚蠢的贱民,我付了足够的钱资助你的计划,现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事在隐瞒我,那你就死定了。”说完,跟着李林的青皮将李单手拎起来,这青皮本是隆塞村村长的儿子,不像其他无望的村民,他的加入更多是为了权利和个人**。当然,没有村里实权人物的帮忙,李林的计划也不可能实施的如此顺利。

    “我没有骗你,想要获得羽蛇神的力量,当然会有副作用,不过你也看到了,现在的你基本具有了火魔导士才拥有的能力,而且身体素质也非常人可比,再等等,我已经发出求救信号了,上头不会放弃我们的,我手里有他们需要的一点东西。”李林完全不是青皮的对手,只好虚与委蛇,安抚青皮。

    他的话还是有效果的,青皮慢慢把他放下,只是有些暴躁不安,其实心里也没底,最后恶狠狠的凶了一句,“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

    “轻点,外面好像有人。”李林从缝隙里看到磨房外似乎有动静。

    五名翼膜型乌鸦最先循着桃叶卫矛的指引飞到磨房的外围,“队长,桃叶卫矛的指引就在这附近,下一步该怎么办。”一名乌鸦问他的小队长。

    “李上尉还没到,我们不要亲举妄动,就在磨房的外围等着吧,不要进去,一切等李上尉来了再说,大家都注意警戒。”经过教堂一役,乌鸦们变得更谨慎,双方一里一外开始对峙。

    “怎么办,李林,他们显然是发现我们了,看样子是在等增援,再这样等下去就更跑不了了,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冲出去突围吧。”青皮狂战耐不住性子,想要拉着李林一起突出去。

    “还是再等等吧。”李林和他的意见不一致,不愿意冒险突围。

    “那你就在这等死吧。”还没说完,青皮狂徒一跃破开窗户冲了出去。

    “该死。”李林骂了一句,不过青皮此刻行为已经完全不受他控制,眼见得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得跟着跳出窗外,但他朝着反方向跑了。

    五名乌鸦见状分成二组,四人追击青皮,一人死死跟着李林。

    青皮狂徒跑了好一会儿,发现对手始终跟着他,而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干脆不跑了,他对自己暴涨的实力极有信心,想着干掉追踪自己的四名乌鸦。

    “杂碎们,就

    让你们见识见识羽蛇神的威力。我会把你们一个个的都给烤了,死乌鸦。”

    说着青皮双手聚出火焰,准备发动进攻。不过,他算错了一件事情,内务部的乌鸦可不是没见识面的村民,即使对手是初阶的魔导师,乌鸦们也有专门的针对性训练,四名乌鸦配合默契,拉着特质的链锁,准备活捉这只青皮狂徒,青皮试图定位一名速度最慢的乌鸦发动火炎攻击,不过对手显然是在迷惑他,始终就是差着这么一点点,无法定位,青皮急了,也不管瞄不瞄的准,胡乱的发动了攻击,一小团火焰正好和一名乌鸦错身而过,在不远处爆炸,看着相当的凶险。不过,紧接着,青皮的右手就被突然缠过来的锁链给绑的死死的,然后是左手,脖子,腰,四名乌鸦绕着他跑了好几圈,终于把他包成了个铁粽子,青皮还在扭动,嘴里骂骂咧咧的,不过乌鸦上去就是一脚,青皮口吐白沫,完全失去意识。

    “王八蛋,害我们折了这么多兄弟,回去看我怎么规制你。”乌鸦小队长泄愤的骂了一句,还朝着青皮狂徒吐了口痰。这时,贺上尉他们也赶到了,见到被绑的像粽子的青皮,问道:“李林呢,不会让他跑了吧。”

    “没有,我让小华去跟着他呢,应该跑不了的。”小队长回答道。

    李队长一听,心一紧,“胡闹,那个李林极其危险,你怎么可以让小华一个人去。哪个方向。”说完,贺试图通过乌鸦的通灵符文联系小华,不过距离有些远,信号特别的不清楚。“你们几个留在原地看着这个家伙。等着大部队来接应。其余人和我去追小华,走。”

    另一边,李林这单薄的身板又怎么可能跑的过训练有素的乌鸦,他见跑实在不是个办法,干脆就蹲在地上不跑了,这可把追他的小华给整没辙了,若是李林继续跑到是没问题,队长交代只是让自己跟着他,并没有要求小华上去逮住他,说这个李林极度危险,可是小华观察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哪里危险,不就是个文弱的牧师嘛,体力这么差,才跑这么几步。

    “小兄弟,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不跑了,也跑不过你,你上来抓我吧。”李林干脆坐了下来,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

    “那你把身上的袍子脱了,转过去,双手抱头。”小华站在不远处说道。

    李林很配合的开始脱去身上的红色长袍,露出里面破旧的衣服,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乌鸦,“听口音,你是南风镇的吧。”

    “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南风镇的。也好,被一个同乡抓到了,也不错。”

    “你本是受人尊敬的圣堂牧师,为什么要干这种伤天害礼的事情。”小华到底年轻,顺着李林的话问道。

    李林一边顺从的转过身子把手高举过头顶,一边说道:“我们隆塞村已经被上头遗忘了,瘟疫施虐,没有办法,只能信了邪教,都是被逼的,小伙子,你知道人在失望后又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情况下,会怎么样呢。”

    “会绝望吧。”小

    华拿着手铐准备将李林铐起来,随口说了一个答案。突然,从李林的腰间喷出一口浓烈的类似血池血剂的浓雾,正中小华的脸,小华抬手挥舞,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红色浓雾迅速发生效果,小华抽搐几下,满脸是血的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是反抗,我的孩子。”见得手,李林穿上袍子,准备开溜,一张大网突然从天而降,将他包住,是贺上尉他们赶到了,“该死,还是晚了一步。”李看着小华的尸体,愤怒不已,正要冲上去朝李林发泄,一根巨大的链枪挡在了他和李林的中间,巨大的撞击力把李上尉震翻在地,紧接着又是第二根,幸好月夕眼疾手快,及时拉开李上尉,不然李就死定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不远处,一具红色符甲慢慢走过来,精美的甲胄上纹着石蒜花的图案,夸张的肩部装甲,二跟链枪就是从肩部射出的,右手持长剑,左手持较短的盾剑,头盔顶部二个巨大而又夸张的三角形盔缨就像二根天线让符甲更显高大,天啊,这都是什么,穿着大地龙的刀子在她的面前就像一个小弟弟。

    “都散开,不要正面攻击。”月夕大声喊道。红色符甲似乎根本不愿意理会他们,收回二根链枪,径直朝着李林的方向走过去,月夕和贺上尉见她走过来,一人一边高速从侧面冲了上去,二人都是经验老道之人,算定这样高大的符甲行动灵敏度一定不行,绕开对手可能的二条挥剑路线准备攻击空挡,正当二人要得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红色符甲的上半身居然整体的转动了一圈,这可把刘月夕吓得不轻,忙发动金鳞,借着反推力急速往后退,贺上尉也惊险的躲过一击,这也太太邪门了,红色符甲也不管二人,拎起被包在网里的李林往身后一挂,拿起长剑,又走了过来,刀子冲了上来,提速前冲双手剑一挥,一道风刃打出,然而并没有结束,刀子又进一步,赶上风刃,使劲挥剑扭转一圈,风刃的样子发生了变化,如同一把锥子一样射向对方,红色符甲全然不惧,只见她双手的符文武器显现异样光华,刷的一道斜十字斩出,和刀子的风锥撞了个正着,都消失不见。

    月夕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刀子刚才那招可是他新研究出来的全力攻击招式,飓风风锥,是刀子单体威力最强的杀招,居然被红色符甲轻易挡下了,不行,和对方实力差的太远了,不能近身硬攻,不由分说的斩出道道风刃,远距离攻击,其他在场的也纷纷效仿。不过红色符甲全然不惧,这种程度的远程攻击她似乎都懒得去挡。

    “李上尉,这么大的符甲,我们不是对手,再打下去徒增伤亡,对方速度不快,我们还是暂时撤退吧。”月夕见机不妙,向李提议。

    李觉得也有道理,大喊道:“所有人,迅速后退,终止进攻。”月夕他们这一方都是速度型,没一会儿,就拉开了距离,红色符甲似乎也没有追击的意思,带着网袋里的李林,迅速的消失在前方森林里。

第三十五节日行一善

    刘月夕这边,红色符甲的消失让众人松了口气,其巨大的体型和无与伦比的力量让人心有余悸,若不是对方很顾忌李林的安危,不愿意主动攻击,恐怕刚才那场接触战的伤亡会非常的惨烈,月夕询问了李上尉,他也不知道巨大红色符甲的出处,众人收拾了一下,便去和大部队集合。路上刀子有些闷闷不乐,他最近刚完成高级觉醒,正是实力大涨的时刻,即使对上严王,刀子也未落下风,可是今天这个红色符甲战士对他的无视深深的刺到了他,月夕注意到这一点,跟上一路不说话的刀子,有些担心,安慰到:“别不说话了,有什么就说出来。”

    “月哥,我还不够强,刚才的红色符甲我打不过。”刀子到是蛮老实的。

    刘月夕见刀子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松了口气:“符文战是综合实力的比拼,操作者个人实力,符甲的优劣,团队的支持都能影响结果,这么巨大的符甲,你能打得过那才叫不讲道理,刚才的情况就像wba的超重量拳王对上羽量级拳王,本就不是一个事,别放在心上,魏老头上次就和我说大地龙只是个过度,血腥宫殿才最适合你,前段时间忙,这事没去问,等筹钱的事情一结束,我就给你想办法。”

    刀子听的懵里懵懂的,问道:“血腥宫殿比这种红色符甲厉害吗?”

    “那是自然,费悠悠大师手工制作完成,听说宫殿系列是那位大师在成为制作者之前的实验作品,使用了许多高级符文刻印,所以有着足够改装成动力甲的潜质。你说有多强。”月夕最近看了不少书,懂得自然多些。

    “那宫殿系列长什么样子,月哥有线索吗?”刘月夕的话刀子从来不怀疑,开始憧憬自己的新符甲 。“别急,哪这么容易,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估计我们这小地方不会有,等打通了去大回廊的路线,到时候我们去自由都市潘神城看看,那里的机会可能比较大。”月夕也是半桶水,知道的就这些,编了个说法暂时唬弄过去。

    回到隆塞村,清理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教堂周围的大量怪物尸体被堆放在一起,空气里弥散着难闻的腥臭味。由于这个村子实在是过于穷困,连村中坞堡内的常青藤都枯死了,无法利用暗藤连接八独镇的结界树,所以刘月夕带来的赤杨无法使用,为了安全起见只能挖防疫坑填埋怪物尸体,只能用燃木高温消毒,余下的未参加邪教活动的村民都在教堂周围寻找亲人的尸体残骸,破败的教堂,熊熊燃烧的怪物尸堆散发着熏人的臭焦味,衣衫褴褛的村民绝望的眼神,月夕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哪里是什么邪教蛊惑,根本就是当地镇府的失职,没有常青藤的坞堡,到了雨季会是什么惨状,刘月夕再清楚不过,正出神,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有人起了争执。

    “怎么回事。”月夕走过去一看,一个小女孩拼命拉着一名农夫的腿,大声的哭喊着爸爸,一名乌鸦正拿着镣铐要带走他的父亲,月夕的手下实在看不过去,就和这名乌鸦起了争执。

    “月爷,这些乌鸦也太不讲道理了,这位村民老实巴交的,我们行动前他们父女俩就在自己屋里,这些乌鸦也不问清楚,就统统拿人,怎么可以这样。”刘月夕的一名手下愤愤的说道。

    那名乌鸦态度也很嚣张,“我们内务部拿人谁敢阻拦,怎么想阻碍我

    执行公务吗?都长了几颗脑袋啊,再敢拦我把你们也抓起来。”

    “哦,这位长官好威风啊,是不是要把我们都抓起来啊。”月夕有些不悦,地上,小女孩死死拉着自己的父亲,不停的抽泣。这名乌鸦见到刘月夕胸前的标示绳,也不敢太放肆。

    这时,李上尉也被吸引过来,听见他们的对话。说道:“刘领主,请不要为难我的手下,他也是按章程办事,混沌真理教涉及前朝叛党,不管有没有参加,都要先拘押做调查的,这种案子非常敏感,若是出了岔子,你我谁都担不起责任。”

    月夕想了想,说道:“贺上尉,你要执行公务,这我们不好多说,但是被你们内务部抓去的人下场可都,就算这位农夫能侥幸出来,我想起码也是半年后的事情吧,龙塞村这个情况算是彻底完蛋了,你让一个小女孩孤苦伶仃的怎么活呢。”

    听了月夕的话,李似有些犹豫,但是马上坚定的说道:“这我管不了,我只能忠于自己的职责,不过我可以保证,这名农夫会受到公正的审查,如果没有问题,会尽快把他释放。”

    刘月夕见再争执也讨不得好,便蹲下身子,轻轻的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巧花。”小女孩却生生的回答。

    月夕又问那名农夫:“我能帮的也就仅限于此,我是红云飞地的领主,刘月夕,如果信得过我,我可以暂时安排你的女儿住到我认识的村庄去托人代为照看。直到你出来为止,你看可好。”

    农夫拼命的点头,月夕微笑着看着巧花,说:“我叫刘月夕,翡翠镇知道吗?我在翡翠镇边上的水杉村有些朋友,你父亲也答应了,叔叔带你去水杉村住一段时间可好。那里可漂亮了,种出来的西红柿也特别的好吃。”小女孩看看自己的父亲,又看看刘月夕,点点头。月夕站起来,让手下安排小姑娘离开。

    一场小冲突解决了,李上尉跟上刘月夕,“你这又有什么用,根据我们最新的调查结果,像这样的村子少说有四十几个,这种家破人亡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今天救了这个小姑娘,其他的呢,你终究帮不了。”显然李上尉并不太认同刘月夕的做法,不屑于这种妇人之仁。

    月夕到是不以为意,“总要有个开始,不能因为事情太困难就不去做吧,你见过的悲剧远比我多,看多了麻木了,我能理解,干你们这行时间长了任谁都会这样,可就在刚才,那个农夫拼命点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好开心,我们生活的世界很肮脏,活下去需要巨大的勇气,我想还是需要一些傻傻的美好,今天我看到这位小姑娘有难,而我又正好有些能力去帮她,那就做呗,做这样一件善事总是好的,不是吗?”

    李依旧不能认同这种做法,又说不出更好的解释,便冷哼一声。

    “李上尉,今天算是我们的初次合作,以后像这样的机会还会很多,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还有,刚才的红色符甲也希望你们内务部能查清楚来源,制定针对性的应对方案,这么强大的符甲居然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十镇地区,实在是。”

    “这个不用你说,我们自会调查清楚,请你放心,下次,绝对不会让刘领主再去冒险拼命的。”李的话也很强硬。

    八独镇,百万佣兵团一处隐秘落脚点,里面有人正在说话

    “真麻烦,今天我的血

    腥宫殿在乌鸦面前漏了相,以后想要藏匿就更麻烦了,怎么办,迪克斯。”说话的是南华,她从红色符甲上跳下来,有些懊恼的看着麻袋里被颠的已经晕过去的李林。

    “先不说这个,这个家伙怎么回事,死了嘛。”迪克斯此刻更关心李林的情况。

    南华恼怒的看着李林,一盆水浇在李林脸上,李林一个激灵,醒过来了,看看四周的环境,又看看站着的一男一女,问道:“你们就是上头派来救我的吧。”

    迪克斯可不愿意回答这个小人物的问题,劈头劈脑的问道:“隆塞村是血祭计划是你负责的吧,你收集的三代以上血剂呢?”

    “这.”李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事出突然,二瓶三代血剂一瓶被他用在教堂里,还有一瓶被用在刚刚脱身的时候了,他没想到迪克斯这么直接,一上来就讨要血剂,显然救他并不是在意他的死活,脑子飞快的转,计定,说道:“二瓶血剂都在我手下手里,我们刚才走散了。”

    听到答案,迪克斯的眼神有些变化,看眼前的李林就像看一具尸体一般,笑着说:“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把血剂都给弄丢了咯。”

    李林没敢回答,最糟糕的猜想应验了,他转手摸索自己的腰间。

    “呵呵,有点意思,怎么,想反抗嘛,我完全不在意哦,这样会更有意思一些,既然你把血剂都给弄丢了,那你也就没什么价值了。有什么遗言嘛。”说着,迪克斯抽出弯刀,准备动手。

    “你不能杀我,我有重要的价值,我要见你们最高的管事者。”情急之下,李林吼道。

    “血剂都没了,你还有什么价值呢?”迪克斯也不愿意多和他扯,提刀要上。

    “当然有,就凭这个。”李林将一物捧在手里。正要冲过来的迪克斯突然停住了,连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南华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林手上的东西。一条通体碧绿的毒蛇,正丝丝的吐着信子,它的样子有些特殊,三角型的头部二端,长着一对金色的小翅膀,正冲着迪克斯。

    迪克斯收起弯刀,看着这条怪蛇,愣了一会儿,笑着说道:“还真有重要的价值呢,刚才有些失礼了,李林先生,你确实有这资格,跟我们走吧。”

    翡翠镇,暮色极光最近的心情有些糟糕,钱快花完了,更要命的是,那个愿意出天价资助他的神秘人突然联系不上,极光已经去了好几次本来说好的联络点,都扑了空,这让他忐忑难安,不会是中途变卦了吧。他本想着完成交易自己以后能在海港城逍遥快活,这次算的上是孤注一掷,变卖了所有值钱的家当,工作也辞了,如果不能成功,那后果。。。不过赌徒的乐天性格让他很快忘记了眼前的困难,神秘人一定回来完成交易的,那个小丫头似乎对他很重要,会的,会来的,暮色极光无比坚定的相信自己的判断,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紫菱,刘家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客气而冷漠,极光几次登门都被客气的告知,刘月夕不在,一切都等刘领主回来,自会给极光一个说法,让他耐心等待,紫悦和月夕的娘也对他避而不见。

    “该死的混蛋,紫菱是我的女儿,凭什么我要听你们的,哼,刘月夕,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暮色极光赌咒着,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脑中酝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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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的试验场,以树为中心发展而成的异世文明,电气骑士魔导师以及强大的龙和暗生物都将一一登场,部分借鉴五星物语的故事设定,立志于写兵线战争,努力营造一个铠甲,大炮和电气骑士的精彩世界风起双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起双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起双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