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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idium     折腾的蚂蚁txt下载     折腾的蚂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二零章 接古丽回家(中)

    苟伟汇报完叫上兄弟们从武器堆里找出一些ak47弹夹和子弹补充好弹药,至于刚才拿的m16同志们是用不惯的,顺手扔在武器堆里:“兄弟们,找个有草的地方咱们睡一会儿,四小时后咱们出发!”

    “卫生员,你他妈的死人啊,快点给咱兄弟消毒包扎啊。打仗杀敌不行,你救个人也那么磨矶,属蜗牛了啊!”

    苟伟见着西米就有一种想要报复回来的快感,不时用各种语言无差别打击西米和红山中队。

    “老鼠,你小子命大,能活着就你是运道好。你随红山中队的同志回红山中队去支队医院疗养。

    牛犊子,你也一样,你那腿要跟着咱们再跑一段绝对废掉。

    卫生员,你再敢拿眼睛瞪老子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眼珠子。打不了仗就给老子们像蛇一样趴着。

    妈的,窝里横你很能是吧?”

    苟伟说话很难听,红山中队的战士们早就气得五窍生烟,一个个想扑上来咬死苟伟。西米是最气的一个,被曾经带的新兵说得一无是处最是难忍。“难忍也得忍,谁叫老子们没赶上呢?”

    也不知道西米接到的什么命令急吼吼的将东倒西歪的兵们叫起,连战场都不打扫就要出发。苟伟知道,不管什么命令,西米遇到野骆驼的可能性都很大。苟伟不能看着他们为了雪耻而没有章法,连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直接撞上去。

    “西米队长,我这里还有五颗火箭弹,你带五具火箭筒走吧。还有,这边的手榴弹和炸药,能带多少带多少。”苟伟好心地跑到集合的队伍边悄悄提醒。

    “谢谢苟班长,杀几只跑得快点的苍蝇还用不着那么大场合。”西米心里憋着气语气很是违和。

    “西米同志,苍鹰搏兔亦要尽全力。野骆驼这次派在前边的如果不是精锐那你下次碰到的就可能是精锐,40火、107火、小口径迫击炮、手榴弹都可能装备,完全就是一支陆军正规军。更要防着他们抱着炸药包冲击。

    你死那是你战术错误思想松懈,兄弟们要是死了那就是冤死的。咱们必须有与之一拼的火力。”

    苟伟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火力不行战术补,火力若行使劲轰。你战术呆板就得补充火力打子弹消耗战。”想想还是要顾忌老排长面子倒底没有说出来,免得西米受激不管不顾反而是害。

    西米强忍着怒火抑住对苟伟以下犯上的反感叫上战士们背上火箭弹快速向谷底穿插。苟伟看了看,眯着眼睛看着红山中队留下来的几个伤兵叹了口气。

    “真以为咱们打的这仗靠的是运气,凭的是敌人战力弱啊。看什么看,能动的都给老子把手榴弹归类了。

    长子,组织兄弟们吃东西睡觉。伤兵警戒,等后续部队到了撤回家疗养去。”

    牛犊子对视着老鼠一脸茫然,“不应该照顾好伤兵吗?咱们受伤可重,还有没有同情心战友情了。”

    红山中队的三个伤兵亦是茫然,他们受伤轻点,只是擦伤,不怎么碍事,但西米还是担心他们掉队没让他们跟上。“伤兵往死里用,无病无伤的去休息。哎,好像违反条令吧?”

    “按老子说的办,你们三人呈三角形警戒,老鼠和牛犊子替补。去去去,说条令回你红山中队说去。老子们背条令不行,打仗你们不行。”

    长子与丫头背着弹药像一口吃撑的胖子咬牙切齿地忍着伤痛找个有草的地方躺下,抬手将几个子弹袋盖在身上伤口上。侧脸鄙视地盯着苟伟:“你小子背条令比谁都强,无奈只背不遵守。”眼睛打架沉沉睡去,特别安详平静,浑不觉得伤痛。

    机动大队的一个中队在屠夫郭靖带领下乘车沿红山口岸出击沿着与野驴子沟平行的一条公路前进,在谷底五公里处下车,正赶往古丽的村子,占据进可攻击野骆驼老巢,退可围剿野驴子沟内敌人的有利位置。

    特勤中队已经翻过雪山,正的陆军边防营的一支车队协助下穿越原始森林赶往孤岛中队。最终出孤岛山脊突击到古丽村子拉姆村,视情况汇合红山中队、机动一中队突击野骆驼老巢“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以为咱种花家是小白象啊!”

    红山中队在西米狂催下跑得虚脱,两小时也才跑了十公里不到,越跑越是心慌,总是觉得太宁静了。如孤独的人儿在山沟里独自行走,前路充满未知。一位优秀的指挥者有着战场敏感和天生的直觉,西米就是这样的优秀指挥者,不自觉地放慢速度加强警戒。

    野骆驼的接应部队在枪炮声结束后立即后撤,但撤得不是那么果敢坚决。既担心沟里的野骆驼赢了没接应又担心野骆驼输了种花家的追上来,撤得犹犹豫豫像散步似。

    急匆匆的红山中队撞上磨磨蹭蹭的野骆驼,一阵哐哐当当后双方几乎同时开枪,匆匆间来不及部署战术的两支军队为了抢战先机拿出最强的火力朝对方猛轰过去。战斗一开始就变得异常激烈,火箭弹在双方头上乱飞,不在于能击毙敌手而追求火焰经过那一瞬间发现敌人的部署。子弹到处乱蹿,也不在于杀敌,而在于形成火力网阻止敌人移动。

    红山中队只有二十多人,野骆驼的部队却是一个整编连。因为黑夜,相互间看不到敌人。红山中队当野骆驼是一支人多一点的杂牌武装没有战斗力,因此打得特别狠,一心想要突破击溃敌人。野骆驼当红山中队也是一支满编连队,能同时有四五具火箭筒、能击溃四五十人正规军的不可能是一小股敌人,也就打得谨慎了。

    两边都是盲打,两边都无法完成有效的进攻,流矢乱飞两边都有伤亡,也就打得更狠了。红山中队想要狠狠突破,野骆驼想要利用火力挡一阵子撤退,打得热闹极了。

    枪声一响苟伟就醒了,抬手看表,时间三点整,刚睡了两小时。再一听,枪炮声比刚才自己动手猛烈多,心一下坠入谷底,“两小时足以打一场歼灭战了。完了,红山中队估计要遭灾了。”

    “孬兵们,给老子起来。爬上山顶从公路那边走,咱围魏救赵,捅他老巢去。”

    苟伟知道两小时的路程根本就无法救援,就是赶到了也变成添油战术,救不了人不说还要把自己陷进去,只能出此下策。

第一二一章 拉据战

    “停,多背手榴弹,多背子弹,背得你走不动路为止。咱们沿着山沟沟砸过去,将野骆驼砸晕了剁成肉泥!”

    苟伟突然改变命令将红山三个兵一并踢起来,红山中队的战士虽然不乐意苟伟的态度,却很想去救援自己战友,更想上战场立个功,他们受了伤却没有能够击毙多少敌人。敌人都被讨厌嘴的苟伟小组给吃掉了,恨得红山中队战士们牙痒痒。几个负伤准备下火线的家伙们更是牙痛。

    “怎么的,不愿意。当兵去,当兵去,当个吃饭睡觉的和平兵有意思吗?轻伤不下火线,是男人就跟着老子们跑起来,老子在路上教你们怎么玩战术。”

    “苟班,你别废话行不行,老子们上了战场不会比你们差。”

    “行,嘴挺硬,待会上了战场希望你骨头也像你嘴那么硬。长子你带那矮个子排头兵,丫头你和短脚带一个组成三三组,短脚随是准备狙击。那个嘴硬的,你跟老子在中间,枪打得怎么样,手势会吧?”

    苟伟来不及了解每个人的特点优势,只好边跑边了解。带头将解放鞋勒紧将武装带扎结实,将子弹插到弹袋,手榴弹挂到弹上装到口袋里。兵们有样学样。

    “班长,咱们怎么不捅野骆驼的老巢了。”丫头什么时候都充满为什么,边叉开两条腿坐在地上装子弹边如好奇宝宝似的提问。

    “捅老巢什么时候都可以。机动大队和特勤中队就是奔着这事去的,咱不能把他们的活抢着干了。

    当然,抢功劳这是咱老苟的本性,不抢白不抢。但两边两路大军抄上去堵后路了,中间要是野骆驼把红山中队打趴下了,正好杂碎们就可以从沟中间穿插出来再来个回马枪,然后再从漏斗山折回去。

    如果这样,咱们所有布署都落空了不说,还午栽个大跟头。咱们从沟底砸过去,能吃掉就吃掉,吃不掉前指也知道杂碎们可能从野驴子沟反穿插,还来得及布署。

    好了,别废话了。牛犊子,老鼠,你们坚持一下,如果这阵枪炮声停了,隔一个小时后又听到枪炮声,你们想办法在这沟底布上绊雷手榴弹。你们两也准备在这里与世长辞吧!”

    苟伟一下子很动情,搞得不好带出来的战士们得全军覆没不能有一个生还的。但他不能这么说,只能将这事当做开玩笑似地说开,提个醒道声再见。

    “你去吧!你们这些功得匀点给我们两啊,谁叫我们两伤得重呢,要不不公平。”老鼠摆出争功的无赖架势,这是一种另类的祝福与道珍重。

    “滚,谁叫你们倒霉。一个功都不给,咱们还得给新入伙的三个兄弟分点呢。说不定都给西米同志吃完了,不给咱们一点汤喝呢?

    好了,一群不晓事的家伙,咱们能不能不谈立功的事。打完了,我请你们喝酒,老子酒虫子啊,好久没有喂过了,差不多都饿死了。”

    长子鄙视着扯起一个兵跑了起来,苟伟随后跟着跑,不管不顾身上的血又渗出来了,也不管痛和累,发狂地跑。

    牛犊子坚持站了起来默默冲着黑暗敬了个礼:“这下子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喽!小狗子,老子占了你点便宜比你大两岁,下辈子让你占点便宜行了。”

    “呸,你个乌鸦嘴!要死你死,老子不会死!”老鼠给牛犊子打气,也给自己打气。

    “小狗子可不是个好鸟,你看刚才说的话,事情不严重他会这么说。我看也挺严重的,这枪炮声起码得一百多号人混战吧?只能拿人命堆了,堆完红山堆苟伟,堆完苟伟堆咱俩。”

    老鼠也知道是这么回事,闭嘴不言坚持站好扯过一些野骆驼身上的布条,将火光弄得旺旺的。拿起一个罐头用匕首挑起往嘴里塞,透过火光看到那边摆得整齐的野骆驼呸地一声吐了不再吃。牛犊子很不客气地拿起接着吃:“好吃!这次老子一定要吃饱了!”

    野骆驼与红山中队一上手就是最强的火力相互攻击,十多分钟两边就清楚对方实力了。野骆驼打得更加疯狂,丢下十多条人命后直接上迫击炮无差别打击。伴着迫击炮之后是一群点燃炸药包的野骆驼不要命地冲过来,然后倒在路上炸成肉酱。泥砂带着血肉溅到西米和红山中队战士的身上脸上,红山中队的战士也是第一次上战场,被血肉溅得一阵恶心。一个松懈瞬间牺牲十多名同志,火箭弹也打完了,红山中队战力只剩一半。西米越打越心慌,迅速向前指汇报请求战术指导。

    “粟胜利同志,我相信你也相信红山中队同志们的战斗意志与作战决心。如果实在顶不住,可以策略性撤退,边打边退,粘住他耗死他,待两支包抄部队赶上来后再消灭他。”徐斌轻言轻语地安慰,生怕西米激出火与野骆驼硬拼打消耗战,那就完了。

    徐斌将战报通报给机动大队与特勤中队后抓起他的手壶往车地板上猛砸猛踩:“真他妈猪啊,一个好好的阻击战被你打成硬拼硬的消耗战。还有脸请示,干死这帮杂碎就行了啊!老子脸都被丢尽了,怎么猪也可以安排在战斗指挥位。”

    郭靖发了疯,特勤中队也跑出血来。但徐斌还是一个劲地催促,他也知道现在最佳的方式就是出动飞机轰炸一番,直升机将武力调到前方。然而这是越境作战,不可能出动正规军,只能出动警察部队。再说,现在我们手上根本就没有可以运兵的直升机,只能在无路可走的高原谷地靠两条腿。

    野骆驼看准西米没有多少人枪想速战速决迅速消灭西米然后撤退再做打算。然而直射火力火箭弹也没了,手榴弹又接触不到人,只能一个劲地排击炮轰,人体炸弹冲。当然,人体炸弹只能恶心人却不能对战场有丝毫影响。

    “撤,交替掩护,撤!”

    西米顶在最后,边打边撤,节节抵抗,到了最后干脆跑起来往回撤。野骆驼见追不上西米又担心西米这是准备在前边设埋伏,匆忙往后撤准备退出野驴子沟。西米跑了半天见后边没人追上来,拍了下脑袋往地上猛跌坐着休息。

    “娘的,我们得打回去,粘住他。”西米叫起藏在路边的战士们又往回追去咬住野骆驼的尾巴。

    野骆驼撤西米就追上去咬住,野骆驼追击西米就跑,来来回回的,战场倒是没有死什么人,却把两边累个半死。偶尔两边也会来个埋伏,稍一接触就脱离还是没有损失。一会儿后又打起来,相互追击,打得有声有色。

第一二二章 像锤子一样砸过去

    苟伟跑了近一个小时,枪声还是一会儿起一会儿没,炮声却是一点也无,枪声渐稀却越来越近,苟伟猜不出倒底出了什么情况,“最大的可能是西米被击溃了,残兵败将们边打边退!娘的,这仗打得比老子还差,丢脸啊!”

    苟伟叹了口气扯开衣领子缓缓走起来:“兄弟们,检查武器,打开保险,手榴弹放在随时可以扔的位置上。

    长子,你个王八蛋,你平常属乌龟的,今天你跑这么快干嘛。给老子把呼吸调匀了,随时准备战斗。搜索前进保持住距离,他妈的,你跑太快小心老子掩护不了你。”

    苟伟小组还是走得很快,却不是盲止的跑动,而是保持着遭遇战战术队形高度警惕着。

    走了十多分钟,枪声已经在耳前,苟伟举起望远镜,偶尔火光一现曳光弹似流星划过,其它还是看不清楚,尤其是人影子一个也无。

    苟伟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指向五点,高原上的第一缕阳光即将出现。现在即将出现黎明前的黑暗,光暗交替的过程中也是一种作战形式的变换。高原和高原谷底不像平原一般阳光是缓缓而来,慢慢天明,而是如一道光劈开黑暗锅盖,突然就亮了。战场上如果不注意这些就可能不适应而吃败仗,胜负也就在转瞬间完成。

    “长子,等一下,就地警戒。”

    苟伟突然意识到可以利用光线转换间予以野骆驼痛击甚至消灭它。

    “丫头,长子,咱们讨论一下,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探讨一下如何利用背对阳光和阴影发动进攻。”

    “啊!”

    “有想法没有,没想法老子说你们照做!”苟伟抄过地图点了根火柴在地图上晃一圈就熄灭了。几个家伙目光炯炯地盯着黑暗看。

    “小狗子班长,咱们没看清楚。你说怎么打吧?”长子经此一仗胆气十足,战友间更是亲近很多。

    “就你话多,看着!”苟伟再点一根火柴,将一根指头在火光下竖着,“你们看,咱们只能看到火光照到的地方看不到火光,还有火光下方阴影也看不到。这就是背光攻击与灯下黑原理。”

    兄弟们似懂非懂,一会摇头一会点头。苟伟气得扬手在每个人头上拍一下:“一群猪,咱们发起进攻时在东南边往北边攻,藏在阳光里,杂碎们就看不清咱们。听清楚了!靠着南边山侧走,开始行动!”

    “砰!”“哪部分的?”

    刚向前五分钟长子听到异响立即朝天一枪,往旁边卧倒大叫,也给后边苟伟传递消息。

    “红山中队!你是哪部分!”西米一阵兴奋,嘴巴都打颤。

    “孤岛阻击小组!我是长子,请勿开枪。”长子挥手让旁边红山中队的战士蹿出去确认。

    “西米队长辛苦了,现在可以交给咱们打头阵,你们跟上。敌人什么情况?”苟伟客套一句直接问敌情,他知道现在不是讲上下级关系指挥序列的时候。

    “野骆驼应该是一个整装连队,大约一百一十号人,现在估计还在一百号人。火力很猛,还有迫击炮,我们牺牲了十二个同志!”

    西米说得既低落也自豪,似乎牺牲就是一种光荣。当然,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野骆驼全宰光。

    “妈的,你们就这么着将战友的遗体扔在战场上跑回来了。

    阻击小组的兄弟们准备战斗,咱们把战友抢回来。娘的,西米,看老子们怎么教你打仗。老子背条令不如你,但打仗......”苟伟还是没有将下边话骂出来,抢过通信员的电台。

    “指挥部,我是孤岛中队‘围剿杂碎’阻击小组苟伟。我部已汇合红山中队,我部将独立前出发动攻击,红山中队为第二攻击序列。我部将采取背光攻击战术,请求协助。

    现请指挥部告诉我野驴子沟太阳升起的准确时间。”

    苟伟汇报完,前指将协助通报给指挥部,指挥部得到总队指挥部通报,时间预计为五点十七分。

    “长子编入老子一组,丫头你一组。先摸上去,近量靠近。待阳光起来第一瞬,给老子扔着手榴弹轰死他们。”

    苟伟蹑手蹑脚地沿着南侧沟壁朝前摸了去,一会儿趴在路边沟,一会儿藏在石头后,偶尔挤在山壁缝里,尽一切可能靠近,达成突然的目的。差不多两百米的时候,被野驴子发现了,朝着路上一阵乱射,打得石头溅起火星来。苟伟趴在山壁根一动不动,苟伟不动同志们也不动。

    突然,一颗迫击炮远远地带着啸声轰了过来在苟伟身后不远处炸响,将山壁砸下一堆土来,砸得苟伟阵阵痛,还是忍住不动。

    野骆驼见这么猛烈地轰击路上没任何反应也觉得自己是神经过敏,忙停了下来。苟伟又蹑手蹑脚地顺着山壁往前爬行,离攻击最佳时间只剩三五分钟,但苟伟不敢急,他要尽量靠近。

    苟伟用手拍了两下紧跟自己的长子,意思是“两颗手榴弹准备扔!”

    通过刚才野骆驼的一轮射击苟伟也摸清楚他们所处的位置,刚才进攻前苟伟就将攻击位置布置好了。自丫头开始数,从近往远,苟伟是第七个火力点。苟伟也明确前边只有十多人,野骆驼的大部队在后边很远的地方,这只是牵制的野骆驼。

    苟伟预计了一下要打击的位置后就盯着对面的山顶看,想要看第一缕阳光。阳光果然没有让苟伟白等,迅速劈了出来带给沟里所有人短暂的失眠。

    “打,弄死这帮杂碎。”

    十多颗手榴弹延时两秒飞向空中直接在野骆驼头上炸去,一阵烟雾外带眼对阳光的失眠让杂碎们手足无措根本来不及射击,或者对空一顿乱射。苟伟跃出去如一个榔头似地猛砸下去。

    苟伟端起枪就狂扫,根本不管能不能打着人,做的就是面打击的活压制野骆驼不让他们还击。见着石头就往后边扔手榴弹,也不管有没有人会不会炸着自己,迎着爆炸冲上前去。战士们有样学样,七支步枪生生打出机枪的效果。

    两分钟,战斗结束,野骆驼的迫击炮再一次轰了过来,苟伟和战友已经向第二个战场冲去。

    西米看得目瞪口呆,还有这么打的,教科书上可没有教:“呆什么,冲起来。红山中队什么时候输给过孤岛中队的孬兵们!”

    西米激得热血上涌,操起81杠带头冲锋,也不管迫击炮在身边爆炸。

第一二三章 铁锤砸乌龟

    一轮持续不断的爆炸声,几十支机枪射击,一场战斗两分钟就结束。野骆驼首领知道自己派出断后的十多只小野骆驼根本没这火力,现在唯一的重火力就是身边的两门迫击炮,至于其它的终极武器107火什么的他们没有背来,也背不来。

    “不是自己人消灭敌人,就是被敌人消灭。看来敌人援兵已到,火力挺猛啊!”野骆驼首领根本就不清楚种花家的警察与军队有什么区别,更别提什么火力配备了。“撤,快点撤出谷底。敌人大部队来了!”

    野骆驼也不是不怕死的,一般都是炮灰们当炸弹打冲锋,所谓的贵族指挥动员炮灰向前冲。真要威胁自己生命时也是逃得比谁都快,像是百米跨栏似的越过一个又一个炮灰们跑到最前边,这也算是冲锋在前吧,只是反向的。

    “同志们,咱们应该处在迫击炮的射击盲区内,敌人应该距离不远,冲上去咬死他们。”苟伟突然发现一轮战斗结束后迫击炮依然打向的是刚才战斗的地方,没有作延伸射击。“如果不是敌人蠢,那就是迫击炮太近。”

    兵们一声吼将气势提到极致,有如疯牛冲向羊群,踩踏而去。这气势也鼓舞着后边红山中队,怒吼着要与苟伟比个高低。

    “西米,我是郭靖,怎么枪声停了。报告你们的位置,我部距沟底只有两公里。”

    郭靖总算是赶上来了,西米差点摔坐在地上,突然胆气顿生,边报告边追击:“郭副大队,敌人已被击溃,正在逃散。我部处于谷底约两公里位置,正在追击。”

    “不要追击,就地停下组织防御,待我部堵住沟底再行攻击!待我部堵住沟底再行攻击。”郭靖就纳了闷了,刚才还在电台里请求战术指导边打边退的西米怎么就反败为胜了呢?哪怕加上苟伟的阻击小组按野驴子的战斗力那也是个菜啊。

    西米很急也无可奈何,苟伟那帮孬兵已经冲到前边去了,他追不上,也不一定听他的。可又不能说那是苟伟发起的冲锋自己管不了,他很急。

    “那个,那个,孤岛的阻击分队冲到前边去了,他们追得很凶,我们互不统属,恐怕他们不听?”西米知道战场上荣辱事小违令事大,不得不委屈地汇报。

    “粟胜利,战斗结束了吗?苟伟在追击吗?怎么回事?你追上去叫苟伟放弃追击,就说这是前指的命令。”徐斌通过郭靖的中继电台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很是迷茫。一不知道怎么个战斗情况,二不知道敌情状况,只能下这么一道命令。

    红山中队经过一天一夜的奔跑与接战,早就体力透支,都在靠意志战斗。而苟伟却是一路坐车进战场,中间还睡了两小时,此时精神头正旺,体力更是使不完。红山中队硬是没有一个兵能追得上。

    苟伟的战法很简单,藏在阳光里朝着阴暗处一路狂扔子弹和手榴弹,既不管是不是跑过活口也不管打没打着人,就是一个追击把气势给打出来。苟伟带着一个兵呈二人组向前突击,长子领另一个二人组补漏掩护,丫头的三人组与苟伟交递突击。苟伟遇到敌火力反击立即就地遮蔽射击,丫头三人组从侧翼绕过去快速突击形成交递。

    这一追一停一交递的战术让本就心散了的野驴子很不适应,加之迎光射击很难清人,待适应了看清人的时候又被消灭了。

    一番冲击下来野骆驼又扔下十多具尸体,战损早就过了百分之三十的溃散线。然,野骆驼毕竟没有种花家的战斗意志,更是逃得飞快。

    “嗒嗒嗒!”“轰轰!”

    又一轮手榴弹和面扫射后,苟伟发现一堆背着乱七八糟鼓鼓囊囊跑的野骆驼倒下了,苟伟毫不客气地被上一梭子。

    “停,别跑了,咱们休息一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发财了!”苟伟踢了一脚,踢出散乱的金灿灿银晃晃的东西来。

    果然是发财了,兄弟们流了口口水准备继续朝前追击,“这玩意儿只能看,拿不到手,咱有纪律!”

    “纪律个屁,你们想什么呢?”苟伟抬头扫一眼恨恨地看了看几个可怜的呆瓜,“迫击炮,懂啵。给老子把炮弹拎过来,咱们给他们来个延伸射击。”

    苟伟的想法很怪,与其跑死不如用炮轰两下。他不会用迫击炮,更不会瞄准根据炮弹初速度计算曲率和射角等。但他也不是想一定就要打中敌人,只是让野骆驼们觉得种花家的火力强大。

    苟伟将四零口径炮斜立着,装模作样地用手指伸了伸看距离,又从炮架上找到一个像瞄准镜的玩意儿用眼眼瞄了瞄,伸手接过长子玩笑似递过来的炮弹吐一口唾沫用衣服插了插,灌进炮管。

    “狗子,你咋还嫌人炮不干净呢?快点干活行不行,野骆驼跑完了。”长子一数时间差不多一分钟了,一场战斗都结束了这不晓事有狗子还在这儿玩炮。

    “急什么,休息,休息一下再跑!”苟伟又接过一个炮再插两下准备瞄一瞄,想想自己不会瞄还是算了。

    “轰,砰!”炮弹射得很远落以山沟底的山顶上,将石头黄土震得悚悚下落。

    “敌人想用迫击炮阻止咱们撤离,快,快撤!”野骆驼首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将身上的ak47扔了,身上有碍逃跑的装具衣服扯了。

    “轰,砰!”炮弹落在另一侧山腰上将一块大石头轰下来砸到野骆驼中间,顿时死伤一片。

    “轰,砰!”这回炮弹准确地落在沟里炸在野骆驼中间,又是死伤一片。

    苟伟过了几颗弹的干瘾,挥手将一个负伤了的红山战士叫了过来:“兄弟,你就待在这儿将这些迫击炮都打干净,好像还有十多颗,要快,要猛。”

    苟伟说完伸个懒腰很有倒地睡觉的趋势,在旁边看着迫击炮在天空中乱飞最后不知道落向哪里终于满意地准备继续追击。

    “望着你这熊样,我怎么这么急呢?”丫头待在旁边剥尸体上的手榴弹,不忘冲苟伟抱怨让他丢了很大的功劳。

    “闭嘴。追到这位置快到沟底了,狗急了还跳墙呢,咱们上去送菜呢。都放慢速度防止敌人反扑。”苟伟很随意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同志们都信。“果然是打了胜仗放屁都是真的。”

    “小狗子,你在放屁吗?”

    苟伟突然发现才打一两仗兄弟们脾气见涨,苟伟明确表示惹不起。提枪弓腰如虾似地走在前边。

第一二四章 击溃

    迫击炮猛烈地轰击,而后边却没有枪声传来,野骆驼首领有个错觉,“这是阻拦射击,后边一定是大部队!”跑得也就更快了。

    苟伟依然保持如虾一般的姿势不断调整呼***神高度集中,随时处于待射击状态走在阳光里。

    “班长,苟班怎么这姿势!”红山中队的两个兵不约而同地问出同样的问题。

    “腰要弓,枪肩脑袋一条线,走路内八字,随时要摔倒,这是攻击前进的姿势,你们班长没教你们吗?

    就是一个减少迎敌面,击发后随时寻找遮蔽物的姿势。好了,看着咱们做,有样学样。”丫头很耐心地当师傅,特有成就感。

    “丫头,你丫嘴碎是吧?短脚,给老子跑前边来,与老子组成三人突击小组。长子你替换到丫头位置指挥第二组,咱们交递掩护,随时注意寻找遮蔽物。”苟伟吼了一声朝前走,不断打着手势不说话。

    野骆驼首领看着近在眼前的沟底,似乎胜利大逃亡在向自己招手。总算是胜利的冲动中还有一丝丝理智安排剩下的一半人马阻击种花家的追兵,自己带着剩下的二三十号人继续逃。

    可以说,此时的野骆驼损失惨重。然而这些对于首领来说根本无所谓,他们不需要向别人负责,都是别人向他们负责。哪怕再艰苦的时候都少不了别人伺侯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阻挡者深知自己是炮灰,想要撤却不敢,颤颤惊惊地就地找掩蔽物准备阻击。可是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只听见迫击炮在头上飞,偶尔还会掉到他们身边。

    苟伟越走越谨慎,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到了沟底不反咬一口走那这人脑子就进水了。战斗将进入最艰难的时刻,苟伟随时准备牺牲了。阳光经过二十多分钟的照射,沟里已经洒满一层金黄色,也越来越亮。突然一道光射到苟伟的眼睛上,苟伟前后左右摆了下脑袋,却再也没有发现这道光。

    “这是移动的反射光!”苟伟冲后边打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又做了一个掩护的手势。猛地跑动起来蹿出二十多步扑倒在一块石头后边倦缩起来。

    “砰、砰、砰!”一顿鞭炮乱响,子弹在苟伟前后左右打响,砸得石头沫乱溅火星四冒,压得苟伟抬不起头来。

    “他娘的,老子砸乌龟的当成了乌龟砸。”苟伟冲着后边连连做手势,协调战术,不要同志们现在盲目射击。

    苟伟掏出手榴弹很整齐在摆在旁边,感受子弹来的方向将后背紧贴着石头,将两颗手榴弹的拉环给拨了,一颗一颗的扔。一颗掉到地上炸,一颗在半空中就炸了,上下一挤很是震憾。苟伟顾不得自己被炸得灰头土脸,冲着烟雾一把扔出两颗,朝后做了个手势请求掩护,自己滚着到旁边沟里趴着抬手就是一梭子不停。趁着摘弹夹的时间又扔出两颗手榴弹,继续滚到一边换个战位。

    “集中火力压一个点!”苟伟大叫一声,兄弟们迅速从左至右一路扫下去,趁着烟雾交递掩护着从侧翼攻了上来。

    待野骆驼反应过来分兵应对之时苟伟已经拖着伤抵到了它们眼皮底下,苟伟将手榴弹拨了销在手上停两秒尽量朝天上扔。手榴弹像天火散花似地在空中炸响从上而下朝着野骆驼们轰下来,野骆驼们顿时中弹。倒地的,找掩体的,四处逃的,敌阵地顿时乱了起来。乱能传导慌张,不明情况的野骆驼见有人往后撤抬起枪跟着撤。这一撤形成连锁反应,兵败如山倒,一个劲往回跑。

    也有狠劲十足的野骆驼,学着苟伟的样子朝天空扔手榴弹,扔完就跑。苟伟藏在石头后不敢动,一动就得挨枪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颗手榴弹在空中炸响。

    苟伟全身是血,有敌人子弹刮的,也有敌人手榴弹磕的,还有自己手榴弹擦的,身上可以说没有一块好肉。不过运气不错,都没有伤着要害,也没有插得太深,全是些表面功夫。

    “班长,你怎么样,千万别死啊?”长子跑过来摇了摇还像乌龟般缩着的苟伟。

    “好个屁,能好吗?要不换你来挨几下子。追上去啊,老子掩护你们。”苟伟很想一脚将幸灾乐祸的长子踢走,奈何腿上没劲只好趴在石头上。

    “为班长报仇!冲啊!”长子大喊人声越过众人率先冲向敌人,始终保持着虾子般状态左边靠右边藏,一点也不如嘴上说得那么鲁莽。

    “报个屁,老子还活着!”苟伟抬枪调整为半自动模式瞄着野骆驼们的屁股有一枪没一枪的点名。谁跑得最快就先点谁的名。

    “苟伟,前指命令,就地防御。”西米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冲着苟伟大吼大叫。

    其实,刚才苟伟隐隐就听见西米的叫声,他懒得理会。此时正是打顺风仗的时候,哪能让敌人停下来组织反扑,全当风吹过没听见。

    “哦,好的。”苟伟翻身从石头上掉下来,被肉里夹着的弹片刺得剧痛,咬着牙将弹片给拨了出来。“嘘。你来晚了,我失去战斗力了,指挥位置交给长子了。你得找他!

    愣着干什么,追啊!卫生兵留下,纱布消毒水多多给我留,反正你们也用不着。”

    苟伟说话很气人,卫生员鼓着金鱼眼看了一眼苟伟又看了一眼西米,盼着西米下命令不给。西米不说话,想把这决定权交给卫生员。卫生员受不了苟伟满是血丝通红的眼,委屈地将东西留下。

    “都就地防御了,你上前去干嘛。给老子清伤口包扎啊。还有,刚才逃跑留在战场的战友你看一下还有没有活着的,抢救一下啊!”

    苟伟说话特难听,却说的是实话,卫生员望了西米背影一眼留下来将苟伟剥得干干净净在身上淋下消毒水,痛得苟伟一阵吸冷气:“行,兄弟,够味道。咱老苟同志零件都没缺,挺好!”

    “唉,能不能展现一下你的专业水平!”卫生员将嵌在苟伟身上的小弹片石子夹了出来扔掉,苟伟痛得呲牙咧嘴,还要展现一下英雄气概咬牙开玩笑。

    “你命大,所有弹片都不深。”卫生员虽然讨厌苟伟,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好运气。

    “多大的命,战场上一般是一千发子弹消灭一个敌人。今天咱子弹还算节省的!”

第一二五章 歼灭

    长子带着兄弟们狂追,一点都不给敌人喘息机会,更不容野骆驼组织反击,将残兵败将追得像兔子般蹿。

    西米急吼吼地追上去传达前指的命令,依然不忘告苟伟的黑状。在他想法里,苟伟是个孬兵,全支队都有名的孬兵,这锅顶在头上可以很好地减轻自己责任。

    “苟伟丧失战斗力就地疗伤了,指挥权转移给一个叫长子的兵?他们战斗力怎么这么强,打了一路就打残三个兵,指挥员下了火线依然有兵能顶得上。

    算了,粟胜利,你带领红山中队追上去,这顺风仗要打,要痛打落水狗。”

    “郭靖,口子堵住了就要扎牢,不要防守,直接对攻过去。两面夹击,野骆驼已经丧失战斗力了,抓住战机。”

    徐斌迅速调整战术,改一攻一守为两面夹击。占领沟底的郭靖顾不得休息也顾不得就地防御迅速变换作战队形改防守反击为突击朝沟里冲了进去。

    “砰,嗒嗒嗒!”前进不到两百步前队与野骆驼首领交上火,一阵稀疏枪声后枪炮声越来越密集。野骆驼首领见种花家的堵了自己后路知道这下乐子大了,搞不好自己得交待在这里。再一听枪声很弱,连个手榴弹都没扔几个,觉得对面这支军队人数应该很少,武力值应该很弱。

    柿子捡软的吃谁都知道,匆忙集中火力朝沟底猛攻。枪炮声越来越密集,机动大队有被压制的趋势。

    “重机、四零火前置,机枪两侧交叉给老子猛轰,不要怕浪费子弹。”是可忍孰不能忍,郭靖本是屠夫,崇尚火力第一战术第二。先用火力轰,实在不行玩穿插断后路。

    一轮重机下来冲在最前边的野骆驼顿时腰斩,要么胳膊飞,要么一条腿在地上蹦两下倒地不起。再一轮火箭弹拨掉最有威胁的机枪等火力点,两边五六机交叉锁住,野骆驼顿时玩完,连有效还击都组织不起来。

    野骆驼首领在一轮攻击中直接飞掉半个脑袋,其它野骆驼一看首领死了转头往后跑。

    “等什么,猪啊,延伸射击。同志们,跟老子冲,灭了野骆驼回家吃饭。”郭靖大侠风范顿起,将七九微冲扔给旁边的通信员,抄起八一杠冲在最前边。

    如果此时苟伟在旁边一定会感觉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战术动作一样,说话方式一样,甚至连骂个人都一样的有特色。

    野骆驼往沟里边跑迎面撞上往沟外跑的溃兵,两边人挤人人推人,惊魂未定不知该往哪里逃。有野骆驼匆忙间往山上爬被机动大队的狙击手击落沟底,吓得其他野骆驼再也不敢乱跑。

    有野骆驼发了疯,扯了绑在身上的炸药向机动大队冲去,被一颗重机给直接削掉关个胸膛,连炸药都打散了。有野骆驼绝望地往地上一跪求神保佑,结果引起其它骆驼误会,以为是要投降,有样学样把枪举到头顶跪到地上一动不动。

    “把重机与四零火收了,其他人分割包围,注意保持距离,遇敌反抗直接击毙。投降的把身上炸药给他卸了。”郭靖指挥着战士们将扎堆的俘虏分割开,捡枪卸炸药,安排一个分队搜索前进抓捕漏网之鱼,顺便给不安分的野骆驼补枪。

    “喂,郭队。你们这么做不太好吧?咱打生打死的变成您来打扫战场,太过份了。我深刻怀疑您是打完了才准时拣漏的。”远远的走过来一群血人儿,满头满脸的血,身上没有几块好布,走路歪歪扭扭的随时准备倒下。

    “哟,长子,有长劲。到了孤岛还出息了,不错,不错。

    你是不是想说老队长要抢你的功啊?收起你那点龌龊小心思,咱们不缺这点功劳。咱只拿咱该拿的。

    要不看你满身挂彩,老子都懒得和你废话,直接开揍信不信。”

    郭靖是长子老队长,长子曾经就是机动一中队有名的孬兵,这回倒是很长脸,也可以硬气地在老队长面前说话。

    “嘿嘿,那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嘛!队长,把你们那卫生员给叫过来一下呗,咱们也包扎一下,咱们可是打脱力了。”长子属猫脸的,瞬间腆着脸求饶。

    郭靖挥手将卫生员给派了过去,自己先挨个上前拍拍摸摸捏捏:“都没少什么零件,这回赚大了。长子,牛犊子呢?”

    “哎哟,轻点行不行。没被野骆驼咬死倒被你给谋杀。还说不是抢功,要不能下这么狠的手。”长子夸张地表演着,郭靖作势要打。长子把手往额头上一拦,作势说道:“我招,牛犊子伤了蹄子在后边等着后续部队把他们撤下去呢?原来二中队的那个老鼠伤了肋排,穿了个孔,也在那儿。

    咱们几个还好,最重也就穿了锁骨。死不了!就是脱力了,走不动了。

    哦,您带的新兵小苟子刚才也被打残了,还躺在后边呢!”

    长子一番话说得轻松,似乎他们哥几个是被蚊子给咬了。轻松的话语与受伤后的视角形成反差,屠夫郭靖动情地上前抱了一下长子,又挨个抱了抱还站立着的几位兄弟。

    “前指,前指,我是郭靖。战斗已经结束,机动大队一中队与孤岛阻击小组胜利会师。匪首被击毙,俘敌四十余人。我部正在打扫战场。

    请求下一步行动指示。”

    “撤回来,沿着野驴子沟扫一遍,把红山口岸外侧梳一回,把隐患给老子去了。”徐斌迅速将战情向总队汇报,让司机停下车。“快点停车,老子要撒尿。童参谋,把你的烟给老子点一根。一天一宿没抽烟,老子还以为自己戒了呢!”

    西米跑得肺都在燃烧,总算在郭靖汇报完了的时候赶到。郭靖看了看身上除了灰尘多一点脸色难看一点,血印子都没有的西米,淡淡的说了一句:“西米辛苦了!”

    “前指的命令你也听到了,往回撤吧?把兄弟们的遗体收敛一下带回家,那些野骆驼的清点完就地埋了吧。”

    西米嗯了一声不再吭声,满怀心思地安排兵们往回撤。

    远远的,苟伟蹒跚着走来,扶了扶长子裂开嘴笑了,这一笑扯得伤口刺痛,笑起来如鬼在叫。

第一二六章 接古丽回家(下)

    看着苟伟如个木乃伊似的走来,郭靖眼睛直直地盯着看,待到近处他突然扬手敬个军礼。苟伟要抬手回礼,又扯着伤口好一阵呲牙咧嘴。

    “您真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想装得可怜点,看能不能搏点同情分,到时叙功的时候也评高点。嘿嘿,别再敬礼了。您的礼我受不起,我回礼也扯得肉痛。”苟伟语带双关,郭靖笑笑无声,“郭队,借电台用一下。咱们孤岛阻击分队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我得报告一下,后边的兄弟就拜托您捎回家疗养了。”

    “兄弟们,红山中队的归建,孤岛的三个娃儿过来。把战场交给机动大队,咱们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恢复体力后咱们立即出发,接古丽回家!”

    “队长,咱们的枪与您换一换,子弹烧得太多基本没准头了。再借点手榴弹,子弹什么的给我。从缴获里边扣哈!”苟伟说得轻松,按排得紧致。

    苟伟的阻击小组打到后边都是用连射一梭子一梭子地烧的,枪管早就在这种连续烧灼中变了型,没有炸膛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至于说准头,打左边他能飞到右边,打上边能飞到后边去。虽知换枪有些不合规矩,这次去古丽的拉姆村说不定还有恶战,得不到重火力也得准备好轻武器才成,苟伟不得不出此下策。

    “换,把枪号登记了换给你。要不要老子再派一个班给你,扫荡沟底敌人也是老子接的命令,前指可没说我怎么办。”郭靖大侠风范尽显,他是越来越觉得苟伟对脾气。

    “打了老子的人还想老子不报复过来,门儿都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老子是小人,早早晚晚!”郭靖呵呵乐着拍了拍苟伟,痛得呲牙咧嘴的,却是敢怒不敢言。

    “臭小子,现在知道痛了,怎么打脱力的时候不哼哼!”

    “见笑了,见笑了,这脸丢大了,身上没几处伤,倒是累倒在战场上,丢死人了。您可是我老连长,战后检查报告里千万别乱写。

    要写就写咱们几个是好样的。”苟伟忍着痛,将几个同样包扎得像木乃伊一般的长子几人扯过来增张自己说话的份量。

    长子、丫头、短脚几个臭不要脸的难得羞赫一下,点头如鸡啄米,配合得天衣无缝。

    “行了,牛犊子和那么老鼠是吧,我路过时带回支队疗养去了。你们沿野驴子沟底做好外围清剿,我们沿野驴子沟口一线清剿。你们带个电台走,咱们配合好。

    你现在在老子序列下了,好好听话,乖一点,少惹事。

    西米,把你那电台给苟伟。红山中队与机动大队合兵一处。”

    苟伟没有客气,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躺下就睡。艰难地将手背在脑袋后边,睁开眼睛看了看蓝汪汪的天,突然眼睛如坠千斤称砣,如照相机吧嗒合上。嘴上紧紧地扯着,一阵紧一阵松,慢慢地弯成月尖露出微笑。突然一下抽搐,腿一抽弹了起来,睁睛再看蓝天,又舒服地睡了。长子几个有样学样,不管不顾。

    “那谁,看到射上穿迷彩的野骆驼没有?愣着干什么,拨下来扔给他们去,让他们就这么光着身子去打仗啊?”郭靖用脚踢着手下班排长去安排,“你们什么时候打仗打到像他们这样脱力了,你们就不用老子带了。

    愣着干嘛,打扫战场,安置俘虏,安排警戒,休息一小时后咱们再出发。”

    郭靖用担架将牺牲和重伤的战友担着往回撤,苟伟也起来了,艰难地往拉姆村出发。苟伟这次行动并没有请示前指,因为他最开始的时候就向前指汇报过他的两项任务。现在他超额完成一项任务歼灭越境武装分子,成功阻击并追击野骆驼增援部队,并配合机动大队围歼之。战果无须汇报,第二项任务不能汇报只能做。

    “长子,咱们是不是不能享福啊,老子浑身都是痛的。休息前可不痛呢!”苟伟知道这是松劲后人放松下来的应急反应,是身体告诉他“刚才借精神让你支撑,现在你要休养治疗了。”

    长子正呲着牙踩着软绵绵的砂石深一脚浅一脚适应着向前慢走。却是对苟伟的话一点回答的意思也无,扭转僵硬脖子艰难地看着,勉强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苟伟却是看不惯了,嫌他不够坚强与勇敢,几步上前抬脚狠狠地做样子轻轻踢在他屁股上。苟伟痛得张牙舞爪不断吸气,长子猛地一摸屁股却又扯着其它伤口。

    “长子,短脚、丫头,我也不想动,想躺在担架上去支队休养。可咱们必须走这一遭,从大处讲咱们要做这样的示范,所有遭受欺负的家人我们都要替他报复回来,接他回家。从小处讲,古丽所在村子就是咱们家,古丽就是咱家人,咱们没有丢了家人的道理。”

    苟伟说着一甩背上的枪背起电台忍着身上的痛大步向前走,走着走着身上就不痛了,四肢开始协调步伐越来越稳。

    “走,兄弟们,接古丽回家。”

    “走,接古丽回家!”

    从沟底到拉姆村只有三公里,却是扼守野驴子沟的重要节点。这也是为什么拉姆村会被屠的原因。枪炮声响了一晚上,听到枪声沟底周边的村民还有牧民就跑了,买买提却是没有被枪声吓倒迎着向拉姆村赶了上来。

    枪声乍停的时候买买提已经可以看见拉姆村了,几株高大的胡杨树下露出几间土房子的角,与土黄色戈壁融在一起。远处是一片如青翠地毯般的苜蓿草地,身边是黄灿灿的麦子地,很是平静、祥和。却是没有人在劳动,也没有狗在叫唤,失去活力的土地静得有些恐怖。

    “或许地狱之所以恐怖,也是因为太安静了吧?”

    一阵热浪随风扑面而来,夹着浓浓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买买提被醺得一呕,继而眼泪喷涌而出,实在提不起的腿突然喷发出无尽的力量,他跑起来了,冲向小村。

    一条野狗从村里冲了出来,冲着买买提呲着牙叫唤两声从旁边逃了,一群野狗从村道中吼叫着冲了出来,满嘴血乎乎,吼叫声中一鼓特别的腥臭味。野狗以为买买提是来抢食的,冲着他叫个不停不肯离去。

    买买提眼睛红了,拨也弯刀冲了上去,野狗一哄而散。(省略一堆字)买买提从一堆尸首分离的尸体中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却是怎么也找不着自己女婿与外孙,买买提哭了,哭得很伤心。

第一二七章 战到脱力

    走得很慢,依然在走,而且越来越快,身上的血痂不断凝结,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已经能看到如地毯铺向天边的苜蓿草地,已经在弯腰祈祷的麦子此起彼伏如波浪般涌向远方。

    “多好的地方啊,宁静而平和。就此打破了,哎,野骆驼可不做什么好事哦!”苟伟长叹一口气随手掰下路边的树枝去掉枝丫扔给长子,长子拄了拄,有点软,可也比自己两条腿不着力要好。

    “班长,咱不需要棍子,而是这大热天的裹得像粽子一般,热死了,老子要中暑了。”丫头很是不满地接过苟伟递来的树杈子,使劲地在地上拄两下。

    “丫头,三年老兵了。你还是抓不住重点,不裹得像粽子要怎么办呢?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赶到前边拉姆村去,而且就在眼前。咱们要的就是保持体力,注意警戒,可能还会有一场恶斗。

    你什么时候学会找到重点,学会放弃也学会坚持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出色的指挥员了。”苟伟转移话题先挑毛病,果然,丫头不坑声沉思着拄棍朝前走,再也不抱怨了。

    “有时抱怨就像瘟疫,一传二,二传三,最后把整个团队都传染上。然后团队就在怨中死亡,然后就没有有然后了。”苟伟却不放过丫头,开始的战场上,战斗前苟伟由着他抱怨。因为抱怨也是一种放松的好方法,但战斗后却不能再放过了。

    “知道了,小狗子,你怎么比咱妈还嗦。当兵前我躲我妈才到部队,当兵后怎么又碰上你呢?我怎么那么命苦啊!”丫头委屈的抱怨让苟伟差点呛过气去。

    “班长,这是多好的地啊?怎么就让野骆驼给祸害了呢,老铁不派个兵在这儿吗?也太随便了点吧?”长子拄起树杈子快步向前走,转移开话题,他要朝前五十步当他的排头兵。

    “这就是一种信任,过度的信任吧?对咱种花家信任,所以没在咱边境上布什么兵,咱种花家也值得他们信任,一直帮着他们。

    对骆驼信任,毕竟老铁一直帮着骆驼。可没想到骆驼家还有野骆驼,疯起来丧心病狂谁也不认,逮谁咬谁。

    这种不可理喻也让咱们家、老铁家、还有白象家吃了大亏不是。”

    苟伟一步一动走太空步,左晃右挪,深感无奈,有时滥信任或者信任不该信任的人后果真的很严重。

    “班长,我可以信任你吗?”长子远远地喊了一声,乐呵呵地笑。明明几人间把命相交充分信任,但就是想让苟伟难看,充分质疑。

    “你最好别信!”苟伟不甘示弱,抬起望远镜顺着村子往青草外望去,突然,一道刺目的亮光一闪而过,幽蓝中如黑光。“不对,这是枪管的光。”

    “卧倒,左侧九点方向一百十步有敌人!”

    几人迅速卧倒找翻到路边麦田里,身上的伤都不痛了,作起动作来如没有受过伤似的。长子将树杈子一扔迅速跑动起来朝村子跑去,顺着墙根从侧面绕过去包抄。

    同志们都学会了苟伟的战术,人少时绝不正面阻挡,坚决地从奇兵穿插打敌之侧翼才能搏个活命的机会。火力强大的时候,绝对以更大的气势轰出去,敌人胆怯了就追兔子,仗也就好打了。

    苟伟从来不是个等着敌人打上门来被动挨打的角,使着短脚、丫头从另一侧包抄上去,自己趴在沟里单发射击,不断滚动不断射击硬是打出一个班的气势来。当然也没有打到一个人,对面倒是被吸引了过来,朝着苟伟砰砰地射击。

    “他娘的,还真有人,看样子还不少,这得十多号了吧?又是一场硬仗。”苟伟爬着离开挨打的位置,躲在树根后边又是一个长点射。打完就跑,又跑到另一侧一个点射。来来回回倒腾着,人没打着,却是累得像狗一般,刚结如血痂的伤口全都绷裂开,满身滚成血葫芦。

    枪声一响,警觉的买买提匆忙间将古丽包在一个白袍里紧紧扎好背到背上往外跑,他要从两方人战斗的间隙之间穿出去。当然,更想顺道弄几只野骆驼下酒。

    长子几个也是跑出血来,依然包抄了上去,一刻也没有停歇,待到形成三角形包围圈,敌人依然没有发现。几人迅速找好最佳位置,准备射击。

    苟伟一见兄弟们已到位埋伏好了,也不动了,又转换成单发开始精度射击。砰,对面敌人大叫一声熄了一支枪,再响一声又熄一支枪。长子迅速开打短点射不断扫出去,不时还扔一颗手榴弹,显得火力特别猛的样子。

    敌人的火力果然被吸引到长子一边,苟伟迅速翻过路面趴到苜蓿地里如蛇一般靠近,将攻击距离压缩到一百步内,并开始长点射,也不时扔颗手榴弹在前方爆炸中掩护自己换战位。敌人明显有点慌,分了一些火力朝向苟伟。

    抓住机会的丫长和短腿冲了上去开始扫射,敌人一看被三面包围了,而且火力还特别猛,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迅速地大叫着直起身跪在地上枪顶在头上。苟伟差点就将他们全都打死,不过还是伤着两人。不是苟伟不想将野骆驼们突突了,而是手上没力气,枪早就失去准头。明显地冲着他们的脑袋扫过去的,硬是只擦着他们的皮。长子他们也是一样的想法,只有死了的敌人才是好敌人。手上没力气,没有一枪是打准了的,只好鼓起最大的勇气冲上去用枪瞄着。

    “班长,他们叽哩呱啦听不清楚,咱还是将他干掉吧?我是坚持不住了!”长子摇摇欲坠,丫头与短脚也好不到哪里去,苟伟下了决心上前将野骆驼手上的枪给卸了。

    “苟班长!让我来!”远远的村口传来一个声音,苟伟猛地转身正准备做手势杀人的时侯听到这个声音,又将手放下。怎么的也得给买买提一个报仇的机会,要不这老头回家会郁郁而死的。

    苟伟知道兄弟们已经到了所能坚持的极限了,但还是没有下令,他在等买买提。

    “表哥,怎么是你们?”买买提吃惊地叫了一句,然后叽哩呱啦一顿扯。

    “苟班,他是我表哥,老铁的民兵,是过来探听情况的,误会了。”说完买买提往地上一坐哭了。

    “买买提,你们表哥战斗力可真不行,还没打两枪就投降了。把老子们累着了!”几人一听警报解除突地往地上一坐,一个劲地安抚乱跳的小心脏。

第一二八章 回家

    “你们蠢啊?躲在苜蓿草地里穿个白色的衣服,枪口对着阳光,找死也不是这么玩的啊。要是老子们不谨慎,要是老子们不怀着仁爱之心不想多杀人,你们早八百年死了。”苟伟远远地坐在苜蓿草丛中与老铁们拉开点距离,他们还不值得信任,没必要让兄弟们处于危险之中,当然枪也不会还,还是处于三角包围中间。

    买买提忍着悲痛翻译,连语气都临摹个一二三来。老铁民兵们羞愧地低头不语,有伤的委屈地包扎着,没伤的低垂着眼帘装鸵鸟。

    苟伟艰难地将缴获过来的枪卸了子弹,又将一颗子弹反装在弹夹里用力夹在枪上。“将枪拿走,进村去处理被屠的村民吧?让他们能在天国好好享受那一份宁静。弄完了去野驴子沟把那些野骆驼们埋葬地点找着,报给咱老铁的军队和政府吧。

    咱种花家也会通报给贵军的,你们去了至少能抢个功什么的。哎日子不平静喽,咱得打起精神来。

    还有,你们携枪到了村里边还可以卸弹夹,重新装子弹。要不然,别怪亲戚无情。

    哎,这世道太乱了,我也没办法。”

    苟伟说一句买买提就翻译一句,待翻译完立即挥手让走人。老铁民兵们与买买提一一拥抱着离开,倒是对苟伟几人没有任何恨意,充满感激地来个仪式快步离开。

    “买买提,咱们转移进麦子地里藏着休息一下。兄弟们早就没有力气了,走不动了。得恢复体力。”苟伟待老铁民兵们进村,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示意兄弟们起来转移阵地。

    同志们坚强地站起来保持战斗队形转进麦子地,藏在里边倒头休息。买买提主动承担起警戒的责任,一直背着古丽趴在麦子地里。

    拉姆村里升起浓浓的黑烟,烟雾里飘着恶心的味道。只要不听到枪声苟伟都闭着眼睛,哪怕是睡不着也要不断调整呼吸让自己的体力恢复,回去一百多公里这是一个比来时更艰巨的任务。

    再后来,老铁的军队开着几台卡车上来接管了拉姆村,象征性地在苜蓿地里巡逻一圈,朝着麦子地里看几眼,直直地朝野驴子沟进发。苟伟依然没有睁开眼,不断调整呼吸。

    入夜,兄弟们都醒了,苟伟爬起来挨个问了问:“身体吃得消吗?吃不消咱就请求前指向老铁求救。”

    “没事,死不了。”

    “死不了咱就走,回家。古丽,咱们回家!”

    买买提背着古丽跟在队尾一路念念有词,似乎是在教古丽认路,人回家了,灵魂也要回家,只有家才是她最后的归宿。

    “前指,我是孤岛阻击小组,已接上古丽和买买提。现在我们准备沿11号边境公路回家。请指示!”

    徐斌已与特勤分队赶到了孤岛中队,并做好前出山脊的准备。然而战斗已经结束,机动大队与苟伟胜利完成任务,徐斌爬上山脊一直站在界碑前朝山下望,不断地催问苟伟他们情况。现在突然听到苟伟在电台里传来的声音激动了:

    “苟伟同志,我是前指徐斌,我们在孤岛山脊界碑前迎接你们回来。迎接古丽回家!

    好样的,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们回家!”

    徐斌动情了,纵横疆场二十多年,他喜欢血与火的时光,更喜欢热血的士兵。这次战斗是他十多年来未上战场所感知的最惨烈的战斗,对苟伟几个兵更是喜欢。“报总队指挥部,请求老铁协助,我们一支小分队将沿11号公路返回种花家,请求协助。”

    远远的一道灯光在11号公路上扫过,听声音苟伟就知道是当年援助老铁时的春晓750。苟伟一挥手,兄弟们掩到路的两旁随时准备战斗。

    苟伟很想将车抢了下来,回家就容易了。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能在这晚上大摇大摆沿边境公路跑的一定是老铁家的人。苟伟可不敢伤了兄弟感情,做出让野骆驼看笑话的事来。只好躲在旁边哀声叹气。

    好死不死的,车停在苟伟身前不远处,下来一个老铁的兵靠着山侧开心地放完水,水正好淋在苟伟的背上,热乎乎湿**。“你要死可怪不得我,我不杀你,绑了你还是可以的。至于什么其它风波还是交给上级处理去吧。”

    苟伟做好了甩锅的准备,柔柔地拨出匕首。没想到老铁打个冷颤不拉了,转身从车上背着个包将摩托扔在一旁,顺着一条小岔路朝野驴子沟赶去。

    “小狗子,圣泉好喝吗?”长丫看到了看满头尿水的苟伟挥手掩鼻很是嫌弃他这浑身骚味。

    “滚,巴铁好兄弟。没见他给咱送摩托吗?”苟伟几步上前,招呼着兄弟们叠罗汉,“娘的,把钥匙拨了,欺负山里人不会开摩托呢。”

    苟伟可是专修摩托出身的,直接将线给薅了拧一起蹬着往前走。下山猛冲而下,上山拖不住人,苟伟只能一趟趟接着兄弟们上到山顶再猛冲而下。

    天色见亮之时苟伟总算是沿着11号公路走了七十多公里,车也没油了,剩下三十多公里只能靠腿走。

    “他娘的,老子往里边撒泡尿。”苟伟说完爬到车座子上掏出零件对准油箱趴在车上一点一点地往里挤。他知道油箱里一般会积留差不多半升多油。

    “轰!”

    虽然响声不对,车总算可以动了。苟伟费尽全力将兄弟们拉上山,放空档踩刹车冒险将车冲向山下,就这样又走了七八公里。车再也没油了。

    “买买提,将古丽交给我,我背第一段,长子第二段,丫头第三段,短脚第四段,每人背一公里轮着背。”买买提不愿意放下来,他知道苟伟几个也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这是命令。你现在不是村长、连长,只是普通一兵,得听班长的。”

    苟伟庄而重之地做了个礼节将古丽背到背上。古丽很轻,很轻,一如从前那么轻盈。苟伟一步一步走得很稳,生怕摔着古丽或者让古丽沾了地。

    古丽变得越了越重,苟伟咬着牙不断激发自己的潜力,“自己背多一点路,战友就可以少背一点路。”

    待苟伟要摔倒的时候,长子手疾地扶住苟伟将古丽接到背上往前走。苟伟坐在地上匀了呼吸追了上去。

    开始一公里一换,后边五百米一换,再后边一百米一换。战友们相互搀扶相互支撑着,二十多公里路走了一天一夜。待到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雪山高原的时候苟伟几人终于爬到山脊下。

第一二九章 到家了

    苟伟腿像灌铅似的,全身僵硬,身上血痂裂了结痂再裂再结痂早就无血可流了。往上爬了一百多米,然而灌木丛的羁绊,青草的滑溜苟伟一摔一溜又一次摔倒,想要撑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长子歪歪扭扭赶了上来想要拉起苟伟。

    “班长,马上到家了,咱们不能倒下。起来啊?”长子摔倒了,短脚、丫头、买买提鼓起力起想要帮忙结果几年滚成一团。

    苟伟趴在地上抬头看了看距山顶还有两三公里,上山没有路,他知道自己很难爬得上去了。尽量地伸展双手让自己趴住不动,让古丽好好趴在自己身上不要着地。

    “把电台递给我,请家里人帮忙。”苟伟接过长子颤微微递过的电台,拿起话筒伸在嘴边又放下,继续看了看无力的兄弟们,看着兄弟们眼巴巴的神情。大伙儿都尽力了,这么陡的山坡再也无力爬上去了。

    “前指,孤岛中队。我是孤岛阻击小组苟伟,我们已经接上买买提连长和古丽来到孤岛山脊对面山脚。

    队长,我们已经没有力气将古丽送过山了!”苟伟实在不愿说出那句请人帮助翻山的话。

    徐斌预计着阻击小组得到晚上才能回来,虽说一直站在山口张望,顺便与高林一起规划山脊如何设防。却也没有想到苟伟会回得这么快,迅速抢过话筒。

    “苟伟同志,辛苦了。等着,我们立即下山接古丽回家!”

    “特勤中队的出一个班,跟我下山接古丽回家。”徐斌大吼一声却是声音哑哑的半天没说出个完整的话。但特勤中队的兵们都知道支队长的意思,驻守山顶随时待发的一个排迅速翻越国境往山下去。

    “支队长,我得去,古丽是我的学生。买买提是我兄弟,那几个是我的兵,我得去接他们回家。”

    高林不待徐斌答应跟着越过国境跟着徐斌向山下冲去,待到山下自己先坚持不了,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我说高队,还想着您来接我们呢,结果你倒氧中毒了。您能不能别这么毛躁。”苟伟趴在地上冲高林开玩笑。

    高林不觉得这是玩笑,看着苟伟几人全身是血,全身是泥,露出的纱布都变成黑色,还有丝丝鲜红色在不断渗出来,早就说不出话来。

    “那谁谁谁,来两个兵,帮我把古丽放到背上。古丽,咱们回家,老师接你翻过山脊就回家了!”

    高林将古丽放到背上像苟伟一般用一根带子固定住,半弓着身子向上爬去,哪怕被灌木矮刺伤着了手也感觉不到痛,只感到古丽好像没有体重般轻盈,一股想要呐喊的冲动始终在胸膛跳动,爬一路泪湿一条路。

    徐斌冲着苟伟几个庄重地敬了军礼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扭头不看上前扶住买买提:“我们来晚了,买买提连长,辛苦了。

    古丽是孤岛中队的学生,也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接她回家。走,咱们回家!”

    买买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一直压抑的感情一瞬间奔涌而出,呜呜地哭着,在徐斌搀扶下向高林赶去,他要守在女儿身边。

    一个扶一个一个拉一个,剩下的人都是边警戒边替换,想要将苟伟他们扶过山脊去。苟伟实在不想动,靠在一个军衔上一杠一拐的军士长身上很不要脸腆脸说道:

    “班长,有担架没有,哎哟,我走不动了!”

    苟伟说着往地上一滑要摔倒,旁边的长子看戏地看着苟伟,心里说了一千个不要脸,脚一滑也摔倒在地上不肯起来。短脚和丫头还没反应过来坚挺地站着,待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后也往地上一坐。这就显得很明显了,徐斌脸都是绿的:“孬兵就是孬兵,最后两公里体现英雄本色的时候给老子装狗熊。果然是能装熊就是熊!”

    苟伟感觉到自己的好事被不要脸的兄弟们坏得干净,气得爬了起来:“干嘛,装死啊!熊兵,孬兵,好的不学坏的学全。什么时候学着班长这般勇敢坚强。爬起来回家!”

    长子几人充满鄙视地看着苟伟往脸上贴金很是无语地爬起来,旁边还有首长在旁边,过了就不好玩了。

    徐斌难得没有发火,努努了嘴示意兵们一边夹一个胳膊拖着苟伟几人往山上拖去:“别拖,我能走,能走。不能这样啊,得让我最后发扬一下英雄主义啊。这要被你们拖死狗一样拖回中队,我还要脸啵!”

    “还知道要脸啊!”

    苟伟虽知道要脸,然而特勤中队的战友们体能太好,苟伟挣不掉甩不脱,待挣脱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山顶。

    买买提突然往边境线上一跪,一会儿指天一会儿指地,一会儿按住胸脯,嘴里不断念叨着。这会儿古丽已经背到了徐斌的背上,见买买提如此慌忙站直让古丽紧贴着他的背挨结实了。

    “古丽,我的孩子,回家了。叔叔们给你报了仇,接你回家了。你可以安息了!”买买提突然站起来大喊一声,接过古丽扎在背上。高林忙上前扶住一路往山下去。

    苟伟翻过铁丝网望向山下那片集市,幻想着马上就可以躺在温泉里泡个澡,嘴角上翘微微笑起来,特别灿烂。

    “咳!咳!他娘的,总算活着回来了,累死我了。”

    苟伟咳出一口血痂来,软软地倒在铁丝网边。他的精气神终于被抽走了,他的责任与担当终于放下了。好累好累,他想睡一会儿。

    长子也笑了,他在笑苟伟装得太像了,“这臭不要脸的太无耻了,回家了还想着抬下去。这才是英雄变狗熊。”长子笑着笑着,感觉到有点缺氧,诡异地笑着晕了过去。

    丫头、短脚静静地坐在铁丝网边指着两个不要脸的“太不要脸了,还想抬你们下去啊。”脑袋一下子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卫生员,快快快!”徐斌赶紧叫着卫生员先接上氧气袋。

    “报告首长,这几位同志失血过多,精神突然放松,加之高山缺氧,晕过去了。我现在先给他们吸氧,重新包扎伤口。”

    卫生员撕开苟伟身上的纱布,正在睡梦中的苟伟依然痛得嘴抽搐却不愿醒来。徐斌看到苟伟全身上下虽都是皮外伤,却没有一块好肉,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轻点。”

    “与边防营联系一下,让派个车将几位兄弟送到军分区医院去!”

第一三零章 远离繁华

    古丽的葬礼悲而隆重,温泉集市所有人都去了,来泡温泉的人们也来了。中队与边防连来了,县里的头头脑脑都来了。

    “不论你漂泊在何方,家永远是你宁静的港湾。不弄你受了什么委屈,家里人都替你伸张。仇为你报了,回家了就好好安息吧!”买买提村的长者亲自为古丽祈祷。

    “犯我种花家,虽远必诛!”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引起人们的呐喊,山谷亦是隆隆共鸣。一阵枪鸣,中队在徐斌的安排下破例为古丽鸣枪致礼。

    很快,这次围剿或真或假的信息流了出来。

    “你知道啵,这次可是灭了野骆驼五六百人,看他们还敢捣乱。”

    “扯什么啊,一千多人。咱们也牺牲了不少,一百多号人吧?孤岛中队的出去六个,一个也没有回来。”

    “就是,就是。打怕了咱们生意才好做。这下好了,对面小白象与老铁都加强防御了,野骆驼过不来。还有啊,小白象也怕了,咱这战斗力钢钢的!”

    小白象输了,老铁不用担心,野骆驼被剿了,打赢了就是信心。温泉小镇一下子活跃起来,商人们与大雪封山抢时间将货从市里边拖到温泉小镇,顺带着将温泉了镇的特产拉到雪山外边。闻名而来的商人更是不管不顾地先将货物拉过来再建房子批发,这里的气侯不用担心雨水,也不用担心**,只要用张油布盖上遮住阳光就行。

    孤岛不孤,除了中队和边防连,所有店铺都将名字改成温泉商行、温泉刀行、温泉什么的什么。小镇迅速从几十户上百户几百人增加到一千人两千人热闹的小镇,甚至市里边还弄了两台微型发电机利用温泉一年四季不歇的水源发电,几根纤细的电线穿镇而过,每个店铺里晚上都可以点上一个五瓦的灯泡了。

    “班长,为什么孤岛小镇发展这么快啊,才三四个月呢?”

    雪白病房里充满着消毒水的味道,苟伟兄弟四人挤在一个病房里,虽说是治疗,实与疗养没什么区别。十多天下来苟伟身上的伤口结了痂又脱了,甚至于看不出伤势来,失去的血也补了回来,身体还胖了一圈。

    当时苟伟兄弟几年或真或假晕倒后立即用驴连牦牛车拖过森牛送过雪山一天一夜后终于送到军分区医院。

    医生用力剪开苟伟身上包裹的纱布,生生将熟睡中的苟伟痛醒过来。戴眼镜的医生鄙视一眼,将手术刀扔在台子上,走到手术室外颤抖着掏出一棵烟紧张地深吸一口平复情绪。

    “医生,怎么样,他们可是英雄。可要救活他们。”政委携着一群首长站在手术室前,见医生的神情,再加之苟伟刚才的一声大叫,下意识的认为苟伟的伤已经严重到治无可治的程度,至少这小医院是不能救的。

    前天牛犊子与老鼠送过来时候政委第一时间赶过来守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送到总队医院,昨天晚上又听说总部直接沟通空军转送到内地去了。当时医生也是这样的表情,甚至还没有这么凝重,当时至少还有一句话:“转院吧,咱这条件不行,得快。”

    “幸亏你们送来得早,要是再晚一点儿,我都找不着伤口了。”医生抽完烟将烟子抓在手上将清理伤口的事交给了护士,恨恨地往外走。“病室里还有些感冒的,头痛脑热的病人,咱得好好治一治。”

    好半晌,医生都走进病室里政委才反应过来。这事儿就严重了,战场上装病装伤,英雄的含金量下降不说,甚至还有毒。政委急吼吼地找着护士:

    “装病的?护士,你们确定,这是很严重的事。你们确定!”

    “首长,这名战士受的是皮外伤,看着满身伤,其实都不重,包扎一下就行了。再一个失血较多,脱力了,恢复疲劳就行了。”护士很紧张,平复一下淡淡地说着。“这四个兵都是这样。

    首长,是不是能活着下战场的都是很会保护自己的乌龟啊?这英雄受的都是皮外伤,可比前天那些兵轻多了,他们才是重伤。”

    政委没有想自己被一个小护士给鄙视了,翻着白眼远远地离开手术室默默地掏出一支烟。他现在特别想要知道当时战场倒底是何情形,当时他也在指挥室,听到一些战场形态。可事实似乎不太真实啊。“只能等徐斌回来后组织调查组利用述功的时候好好查一查了。”

    眼镜又来巡床了,眼镜是苟伟对戴眼镜的医生取的外号,“戴眼镜的都是伪冒假劣知识分子,阴险无耻小人。”

    “我说苟伟,你的病真的好了。住院单都给你开了两三回了,你怎么还不出院呢?浪费资源你知道吗?咱病床很紧张。”眼镜苦口婆心地说,从最开始的凶狠霸蛮到现在的哀求,他想尽一切办法就想让苟伟赶紧地出院走人,看着就烦。

    “医生,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您别这么早就放弃行吗?我头痛,身上没一处地方不痛。

    我知道咱医院条件差,技术力量薄弱。要不您开个转院让我上总队再检查一下。”苟伟将书本一扔装出可怜的样子,他是不相信自己没事的,病房里四兄弟都没说出院,凭什么他就要出院。没道理自己冲得最猛累得最惨受伤还最轻的。

    “苟伟,你看你身上还有一块疤吗?既不需要打针又不需要吃药,一餐吃三四碗饭。你这是有病吗?

    我怎么发现与你一比较,反而是我有病呢?”眼镜越说越急,他人好不想把这事捅到边防支队去影响英雄的形象。

    “医生,您就别安慰我了,我学过心理学。要不我再疗养五天,如果真的好了,我走,行不行。”

    眼镜一跺脚很是不平地扭着腰走了,苟伟学着眼镜的兰花指在不断扭动:“我刚才说的是几天,好像说的是五天,怎么看眼镜的动作是六天呢?”

    长子一扯被子将自己蒙起来,“真的看不下去了,还要不要脸。这让咱这击穿锁骨的受伤者怎么说。那我是不是得疗养一年两年。”

    “长子说得对,我觉得你可以疗养一两年。咱多疗养五六天有错吗?你们受的外伤,我是内伤。说了你们也不懂,没文化真可怕。我还是看我的书吧!”

第一三一章 后遗症

    苟伟耍赖留在医院不肯离开还有最大的一个方面,等信,等魔女的信。回到支队手机又能打了,苟伟打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没有联系上魔女,信也转寄走了,却不知有没有收到。魔女就像是从空气中消失一般,始终没有音讯。苟伟在等,计算着信的来回之路,看看能否收到信。边防中队的信都是通过支队转发下去的,苟伟已经问过支队收发室很多回了,还是没有孤岛中队苟伟的信。

    虽说眼镜有意遮拦,苟伟耍赖的事还是传了出去,弄得支队的首长很是下不来台,这倒底是英雄还是狗熊分不清啊。

    “孬兵,怎么都是个孬兵,哪怕打了胜仗当了英雄也还是个孬兵。”

    徐斌气呼呼的,整个支队司令部瞬间压抑。将苟伟这个阻击小组推上台前当英雄的是徐斌,他要的就是这种英雄典范来鞭策后进提升支队整体战斗力,现在说他是孬兵的还是徐斌,这脸得多痛啊。

    “看什么看。英雄也不能时时事事都对,错了还是要挨板子,不能因为他是英雄就不能挨板子。

    你说,苟伟四个兵是不是另一种战后综合症。毕竟初上战场,战场的残酷还是会在心里产生阴影!你们看,红山中队现在是一到晚上就鬼哭狼嚎呱呱叫。

    我是等着医院给咱们汇报需要心理安抚,没听见啊。反而听到这消息,军务股长,你去医院让他出院。”

    徐斌发火了。苟伟他们入院后徐斌在支队党委会上一通绿火骂得所有委员很是没有面子,特别是提议西米代行中队长职务的相关首长,现在更是将西米家祖宗问侯了很多遍。

    从机动部队中补充一个班进红山中队,弥补红山中队牺牲的战士。从机动大队和特勤中队调速一个加强排的兵力进孤岛中队加强边防力量。张无忌调红山中队任中队长,原红山中队长虽然休假没有赶上这场战斗,但兵们的战斗力摆在那儿,还是被做出转业的处罚。

    本盼着中队长期满自己好平平安安上位的西米反应不及时错失了战机,弥补的时候行动又不果决老是想着不牺牲少牺牲,结果牺牲反而是最大的。指挥能力不行,调到最艰苦的孤岛中队改任副指导员,代指导员还是高林。

    “那会打仗不怕死思想纯洁的家伙们给机动大队吧?抽走了咱们这么多兵,战力本就不足,被几个兵也不算什么吧?”副大队长郭靖,参谋长兼机动大队长的冉崇波一致理所当然地想要将苟伟的六人阻击小组留下来。

    “你们就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为咱们的战士们想一想。你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吗?

    牛犊子、长子是第四年老兵了,想第五年改志愿兵,支队是同意的。但,我有个提议请各位委员讲评。让这两老兵任边防中队排长,特别是红山和孤岛的排长。如果可行,咱们报总队申请两个保送军校的名额。

    这也是一种酬功,是英雄,敢于牺牲做出贡献咱们就不能亏了他,他们就是咱部队提升战斗力的典范。”

    徐斌刚说完政委立即同意,其他委员见两大巨头统一了意见哪有不同意的,立即举手通过。

    “还有几个外号叫短脚、丫头、老鼠的战士,比咱们的机动大队的班长军事素质要强,比咱们特勤中队的班长不会差。我看啊,可以让他们进入教导大队进行培训,如果六个月培训结束后合格可以明年送他们去军校培训。

    上过战场打过胜仗的干部与没上过战场的干部他就不一样,最明显的列子就是粟胜利同志。”

    徐斌说完端起他那永远都是满的茶叶塞半缸了茶杯子喝了一口将手上的烟给大家散了一圈。一个个随意点上烟圈,都不说话,似乎烟有点辣嘴,一个个的吸溜着,“这是要说到孬兵了。”

    “支队长,我也来说两句吧......”政委知道如果让徐斌先说,那就是让徐斌扛责任,扛难看,“关于苟伟,这是个新兵,现在已经是处于班长位置上了,本就是破格提拨。如果再提得更高的话不利于该同志的成长。我想咱们可以提衔不提职,由列兵调上等兵。

    至于他装病躲医院的事,我看还是军务股长找他谈谈,让他赶紧回中队去吧!”

    “让他去红山中队吧?如果接下来的一年还能表现好的话,让他参加集训队。”徐斌正好接坡下驴。

    苟伟特别喜欢医院了,喜欢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喜欢那种闲人勿扰的宁静,喜欢自己静静地看书。没事的时候借手机给哥几个聊天泡小女孩,苟伟在旁边不断打着岔欺负战友,寂寞的时候想想魔女问一问收发室有没有信,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你们的立功报告批下来了,因为这场战斗我方、小白象、老铁家都没有说,咱们就不大张旗鼓说了。

    苟伟,今天出院随我到红山中队报到去。”军务股长很是直接地说,根本就不愿与苟伟解释,更不想听他解释。

    “报告,哎哟,首长,我头痛。医生说我还得在医院观察几天,可能是战场综合症。我晚上老做恶梦,什么血淋淋的僵尸、白惨惨的恶鬼老是缠着我,现在晚上上个厕所都害怕。”苟伟使劲往惨里说,就想赖医院不动。

    苟伟这么说股长也摸不清啊,他虽然上过战场,但也没杀过人,更没有经历什么战场综合症,听都没听过。转头看了看医生,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这么回事。

    “嗯,我听到苟伟同志做恶梦,抓着枕头使劲咬。吓得我准备喊人,他倒先喊起来了,‘大猪蹄子,我想你很久了’,我不知道猪蹄子是不是血淋淋白惨惨的,我也很久没吃了。”眼镜一本正经地解释,股长气得差点吐血,这还是个好兵吗,敢当着首长面撒谎。

    “少废话了,现在就出院,跟我到红山报道。”

    股长示意两个参谋帮苟伟收拾东西出院装车往红山中队赶去,苟伟委屈地跟着在后边像个皮影儿,怎么说怎么做不吭一声。

    “苟伟,我们英雄到咱们中队了,欢迎啊!”张无忌迎到中队门口,而苟伟却像木头一般站在那儿既不敬礼也不回话。

    “怎么啦,红山也是一支英雄的中队。不乐意啊!”

    苟伟还是不说话,张无忌想着法儿逼着他说话,他也怕苟伟出夭蛾子。

    “英雄?英雄会是这待遇,病没好都送到边防上来了,既不是打仗又不是没人打仗。哎哟,头痛,我得睡一会儿。”

    苟伟说完随意地蹿进一个宿舍往床上一躺,股长和张无忌对视一眼有一种想要关他禁闭的共识了。

第一三二章 治疗

    苟伟一睡就是三天,张无忌既不好火又不找他谈,反而给他安排病号餐,吃得苟伟都不好意思了。

    张无忌却是将军务股长给留下了,他任红山中队长以来过去十多天了,依然没有找到很好的方法恢复斗志,也没有克服剿匪参战的战士们的心理障碍,他得借势调整。

    三天过去了,依然故我,大家还是该没有精神还没精神,该没有状态还没状态。股长抛下一句“待时间久了,想通了就好了!”匆匆离开,他丢不起这脸。

    “为什么苟伟这小子怎么就没有战后综合症呢?”张无忌很着急也知道苟伟是装病。

    半夜,月光如水轻轻穿过玻璃泼进宿舍,似乎成了一个规矩,宿舍不配窗帘已经是常态,兵们似睡在自然的环境中,随着月盈而适应明亮,月亏而适应黑暗,慢慢的在黑夜里就能很快适应了。

    今夜的月光特别明亮,如魔女白嫩的手在抚摸苟伟的脸,苟伟睡得香甜,很享受这种月光。“啊”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打破宁静,将苟伟从美梦中惊醒。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怪叫声在宿舍里响起,将半醒半睡的苟伟扰得特别烦躁。

    “真他妈鸹躁,老子都受够了!”

    这三个夜晚每晚都是这样子闹一阵,苟伟懒得理会,反正与己无关。然今天不行,把他的美梦给搅了。苟伟以紧急集合的速度穿好衣服,他要赶在张无忌进宿舍之前好好修理这些扰人清梦的家伙。

    “给老子起来,站到墙壁前去!”苟伟挨个将兵们踢下床踢到墙着排队,不管有谁叫了有谁没叫,无差别打击。

    刚冲上楼到了门口的张无忌与一些干部战士听着里边动静好像是苟伟在修理人不敢进来,更想知道这假病的怎么治真病的。万一治好了呢?

    “站直了,别以为没灯光老子就看不清楚了。站直了,男人站着就像萝卜躺着像咸萝卜。你看你们,任何时候都像咸萝卜。”

    苟伟气得啪啪地踢,站不直再踢:“他妈的,打了败仗连军姿都不会站了。一场战斗就打掉了你们的精气神,丢死人了。老子脸够厚的都没你们这么不要脸。

    给老子站好了。我把被子扔走廊里睡去,太不要脸了,老子爱不了。”

    说完,苟伟就踢,踢完就走,兵们都不敢反抗,都知道苟伟虽说不要脸,却是比郭靖这屠夫还屠夫,这一屋子人加起来未必打得过他讨得了好。

    “班长,我们没有打败仗,只是战果没你那么多!”一个花号哑巴的小个子愤愤不平地叫出来,今晚就是他第一个发出惨叫声。

    “哟,挺勇敢嘛!敢顶嘴班长了,给老子站直了,老子让你站歪了吗?班长不让你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苟伟一脚踢了过去,就是个土匪,哑巴敢怒不敢言。

    “别看你们一个个三等二等功的,你们没数啊?那叫打胜仗了?交换比一比一,丢不丢人。

    再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也叫胜利了。败兵都不像你们这鬼样子,晚上叫得那叫一个凄厉。你们叫就叫啊,还打扰老子做梦吃扣肉。

    老子正逮了只野骆驼割片儿,那血啊流得像什么来着,吧!”

    苟伟吧嗒一下嘴,伸根手指在嘴上吸吮一下,要多恶心就多恶心:“我蘸酱,白花花的肉片好吃啊!白花花的脑髓更是美味。”

    哑巴听不下去了,猛地往地上一蹲准备吐。这些天他可是见着肉就想吐,见着红色就反胃,见着白花花的东西更是要晕倒。

    “站直了,老子说话你敢耍赖,信不信班长打得你们与野骆驼做伴去,反正败军与败军做伴合适。”

    哑巴与一众战士被苟伟这不要脸的用班长身份压得死死的,艰难地站直了,怒火将睛睛烤得能红。门外的红山中队的干部战士却是忍不住苟伟这么抵毁气得要冲进去,张无忌死死拦住。

    “你们说你们是胜利者吗?战斗真的只是与敌人打仗吗?要想战胜敌人先要战胜自己,自己都战胜不了哪来的胜利。

    丢掉你们那点遮羞布,老子说个扣肉都要吐半天。我说你们挺讨厌的,今天老子好不容易梦到我老婆也被你们给搅了。

    你说你们这熊样,上了战场老子敢把后背给你们吗?给敌人当靶子啊?丢人现眼的。

    明天,给老子往死里练,练死为止。明天给老子吃扣肉吃到死为止,吃到不丢人为止。现在站着,站到晕为止。

    老子睡去了,去走廊上睡。太不要脸了,我都不好意思与你们在一起!”

    苟伟真的搬着被子往走廊里走去,将被子往走廊里一扔:“看什么看,没看过战场综合症患者古怪行径啊?”苟伟现在见谁逮谁呲牙。

    “我信你个鬼,你小子坏透了!”张无忌是从来不信的,冲着苟伟轻说一声挥手让同志们回去睡觉。

    “您看不惯可以退我回支队啊,咱们支队不是有个生产农场吗?要不让我喂猪种菜去。”苟伟将被子铺在地上抹平往上一躺一卷被子沉沉睡过去想要去追那个梦。

    张无忌倒底没有进宿舍,就坐在门口边抽烟边看月亮。同志们也走了干净,都在猜测很伤人的苟伟是不是真的有张无忌说的那么神。

    日月交替,阳光刺破宿舍的时候站着笔直边站还边打磕睡的兵们一瞬间清醒,“解放了!”长出一口气不断拍打着手脚。

    “走吧,兄弟们,咱们练起来吧?苟班虽然揍了咱们一顿,可说得挺有道理的。如果咱们连自己都战胜不了怎么叫战胜了敌人。

    同志们,冲起来!”

    哑巴发出一声比昨晚更凄厉的叫声冲了出去,苟伟懒得管这群发神经的,将头包得更紧了,他得继续装病号不出操。张无忌也被叫声惊醒,忙穿衣准备冲上楼:“娘哎,一日三惊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幕,那个宿舍里真的有战场综合症的家伙们冲到院子里跑起来正准备朝院外镇上跑去。

    “好了?”张无忌摇摇头猜不出,一脚将旁边一个分队长的门踢开让他带着人跟上别出问题。

第一三三章 打架斗殴关禁闭

    张无忌现在真的很头痛,手握倚天剑屠龙刀却没有使用的武功秘笈,更怕误伤了自己人。“小儿无力拥有重器,真不是个好事啊?我转任队长干嘛?显示自己能干?”

    “孬兵起来了还是躺在走廊里挺尸呢?”张无忌边系外腰带边挥手让值班分队长去看苟伟,自己接过口哨很嫌弃地用手擦了擦。

    “起床,起床。准备出操!”

    张无忌来红山已经半个月了,很是不习惯这里的训练与生活。特别不适应红山中队每天早除了走队列就是巡逻。当然边检口岸虽说也在院子里,可那叫边检站,级别现在很高,支队参谋长见了都要敬礼,不归边防中队管。其实以前是归中队管的,红山口岸升级后分离了出去就不归中队管了。红山中队主要管着红山集镇的安全与几十公里的边境线。

    白天训练量不够,训练变成了玩,晚上鬼哭狼嚎,更气人的支队将一个难题抛了过来。他在新兵连的时候就领教过,苟伟这小子带兵有一套,可思想觉悟极低那也是有名的,要不然也不会分到鸟都不拉屎的孤岛中队。

    张无忌站在那儿迎着阳光将手挡在眼眼上,今天还是那儿刺眼,这一天天的日子可真难过,他盼着还有像十多天前那样的战斗,也不愿每天这么煎熬。

    苟伟昨晚被吵醒后就一直没有睡着,只是静静地躺在被子里用枕头蒙着像放电影似地播放这些年来的过往,特别是与魔女在一起的日子。早上也就特别的困,第一缕阳光穿过走廊的时候苟伟看了一眼蹑手蹑脚却又叽叽喳喳溜出去的几个兵,头一侧翻身沉沉睡去。

    “无胆鼠辈,挑衅都不敢回手,哪来的热血上涌冲锋在前。”值班分队长过来看的时候苟伟正好梦魇般说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你孤岛中队是打了个大胜仗,你埋汰战友合适吗?给老子起来,治不了你!”值班分队长踢了苟伟的被子一脚,气急败坏地叫着。苟伟捂着脑袋继续睡,他是来过日子的不是来打架的,没这心情伺侯他。

    “你给老子起来,装病干嘛,孬种!”值班排长又踢了苟伟一脚。

    “你怎么那么无聊呢,闲的话到下边跑圈去,别在这里打扰我梦周公。你一个干部没事找战士的麻烦干吗?显示你国家干部的优越性。”苟伟背对着值班排长说,裹着被子将头捂得死死的。

    值班排长气得差点把头发烧了,他也是这次围剿的参与者,他带的一个班几乎全军覆灭,打得很惨,但他知道大家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以牺牲迟滞野骆驼的撤退。他也是那个班唯一活着的人,而且是只擦破点皮的那种毫发无伤。

    正因为如此,他总是感到战友们在后边冲他指指点点,“一个班都牺牲了,你怎么还活着!”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郁闷得想死的心都有了。更令人郁闷的是他没有战场综合症,似乎不曾上过战场般精神轻松。

    昨晚苟伟那番话说的是他人伤的却是值班排长的心,再看着同甘共苦上战场的兄弟被苟伟欺负着罚一晚上的站,今早又被赶到外边强化训练去了。他做好了摘掉肩上星星不当排长也要收拾苟伟的决心。

    “给老子起来,毒舌把大家羞辱了就可以装死了吗?”值班排长又是一脚,皮鞋踢得很重,苟伟猛地地痛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你谁啊,老子认识你吗?不懂纪律啊,不准体罚打骂士兵,你看你今天犯了几条。一点素质都没有,你不打败仗谁打败仗。”苟伟现在很想得个大的处分好被罚到什么生产队那一类养老的单位去。现在这扛着闪亮之星的家伙把机会送上来了,他得好好用一用,说话就更恶毒了。

    “你他娘的,找死!”值班排长挥拳架了过来直冲苟伟面门,苟伟手掌一粘一贴抓住一带往后拉去,作势一个膝上顶再一个肘击下砸将值班排长砸倒在地半天也没有爬起来。

    “苟伟,你住手。你个孬兵,老子治不了你是吧?带人,关他禁闭,反了你了!”张无忌本在走廊顶端看戏,这一幕却是远超他的想像,忙紧跑几句出声制止。

    “指导员,您可看到了,不是我动手打他,是他先动手打的我。被打倒也只能怪他技不如人,都一个排长了,连个新兵蛋子都打不过,好意思混啊!”苟伟一见张无忌忙把自己的过错撇开,话却说得很毒舌。

    “那你打干部就对了!去禁闭室好好想想你这样做得对吗?这几天表现对吗?”

    苟伟搬着他的被子跟着通信员去了禁闭室,“兄弟,把我那几本书拿一下过来。还有,别忘记打饭了,我有阴影。”

    “冯林,你起来吧?”张无忌亦是一阵着急,这干部被兵打了,真没法说理去,说出去丢人。“你可以管这家伙,也可以每天唐僧念咒一般念他。但我建议你不要与他打斗,新兵连的时候他的搏击可是能与郭靖和冉崇波一拼的。到了老连队你也知道,他带的那个班的战斗力。

    而且那几个兵都是无法无天的性子,能分到孤岛的兵他就没一个好兵。好了,赶紧组织训练去。

    我怎么那么难呢?改了中队长还做着指导员的活!”

    红山的禁闭室就是一个仓库,里边堆着一排排的各种副食用品,一个木头架子空着可以当床用,一年到头几乎从未用过,苟伟是这几年来唯一的住客。禁闭室的门是虚掩的,根本就没有从外边上锁,不用担心苟伟跑了,蹲禁闭室靠自觉。

    苟伟本着在哪里都是睡的原刚将被子往木架上一铺,往里边一钻继续睡。呼噜声将炊事班的战友吓得够呛,还以为是进了老鼠,进来一看,“好家伙,练功夫呢?居然钻到架子上睡着了。”

    “怎么样,关进禁闭室了?”出操回来的张无忌问了问通信员,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加了一句,“怎么样,没折腾吧?”

    “队长,折腾啥,您去看看,他钻到副食架上睡大觉呢?这就是一大爷!”通信员气呼呼的。

    顺便搬着报纸往各个宿舍去。

第一三四章 岁月静好

    “看看,都有谁的信啊?”张无忌看着通信员拿着厚厚的一叠信无意识地问一句。

    相隔千万里,家书抵万金,张无忌本能地想知道有没有牺牲战友的家书,虽说遗体已经火化,军功章已送回家乡,可还是想要代战友们回一封信,这是一种情义与本能。

    “怎么这一堆都是苟伟的信啊,其他人的呢?”

    通信员摇摇头示意不知道,张无忌指示冯林组织洗漱准备吃饭,自个儿拿着信往禁闭室走。

    “哟,睡得挺好的嘛,苟班长同志!”张无忌将信背在后边迈着夸张的外八字在仓库里扭来扭去地一顿乱点评。

    苟伟一听张无忌过来了,不得不爬起来。不光头念庙门,张无忌可是他新兵连指导员,曾经无限次帮过他。可以说他的成长与张无忌的帮助分不开,别人面子可以不给,张无忌的面子一定要给。“给完后,觉还是可以继续睡嘛,反正也没事!”

    “睡,睡,别起来。好好养病,我就是来看看。这条件不怎么好,副食的味太重,怎么也没个床铺,我得让司务长去买个席梦司来。

    没事,没事,咱们之间谁与谁啊,虽说你小子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老子,但老子还是念旧情的。

    该吃吃该喝喝,觉得闷了看会书睡会觉。我走了!”

    张无忌转身就走,背后的信抖得欢快,上边苟伟两个字是那么刺眼。苟伟急了,匆匆上前拦住。

    “指导员,看您说的。谁敢不给您面子我修理他去,您坐,您坐。难得您来咱这小破地方视察,我不得照顾好您是吧?”苟伟知道不能硬拦,得变着法儿哄好,“通信员,没点眼力见的,没见咱队长视察禁闭室啊,倒水啊!”

    通信员狠狠地鄙视一把苟伟,“搞得像领导似的,我是中队通信员可不是你个孬兵的。”还是紧跑几步端着水和早餐进了禁闭室,顺便把苟伟的也端了过来。

    “嗯,今天这早餐不错。苟兄,托您老兄的福,我也吃了顿病号餐。我得多吃点。”张无忌夸张地吸溜着鼻子摆出一副从没吃过好东西的样子狗熊狗熊地叫着。

    通信员哈哧哈哧地笑着,然后把张无忌对苟伟的另类称呼传遍全中队,后来苟伟的花名就是狗熊,狗子什么的。

    “指导员,您老人家行行好,别盘我好吗?您看我都被您盘出包浆了,要不你就把我给放了,把信给我。饭一餐不吃饿不死,信一时不看我会死的。

    我赖在军分区医院就是等这些信呢!”

    苟伟可怜巴巴地,张无忌这回算是捏着他的七寸了,心里乐得差点跳起来,以后抓苟伟的小辫子容易了,“想他圆就圆,想他方就方!”

    “哦,这样啊。那你看,我吃饭!吃完饭咱们再商量着怎么安排下一步的工作。以后有信我也会及时拿来,呵呵!”张无忌半伸半拉被苟伟一把抢过去,撕开其中一封看起来,至于张无忌说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亲爱的伟,一直未有来信,不知近况若何。每次朝阳升起亦或月亮落下的时候总是仰首东望,恍若你近在眼前,似乎前行者就是你的背影,滴滴涓流如火藏心中燃烧化成想你的火苗......”

    苟伟从来没有收到过魔女的信,从来不知道她的文笔那么唯美,看得苟伟如痴子似进入信中的情景中流下口水,一会儿憨笑,一会儿泪流满面。张无忌开始还能希里哗啦吸粥,再看苟伟似喜又悲的样子默默地端着饭碗夹个馒头往外走去。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柔软的地方,就看为谁而留了。”

    苟伟留给的是魔女,魔女就是苟伟的软肋,抓住了魔女就抓住了苟伟的心。张无忌蹲在门口吸溜,见冯林路过时挥手赶走,“让苟伟哭一会儿。”

    “亲爱的伟,三年很短,也很长。短如夏花灿烂转瞬结果,长如一个轮回又要开始寻找。我希望我的男人是个英雄,是一个无愧于社会、军人荣誉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答应我,无论多困难都要坚持,都要记住我爱你,等你回来!”

    苟伟将信塞进内衣里像被打了鸡血似的端起粥吸溜两下吃完,长长一声饱嗝后在他库里缓慢走动。慢运动能加快消化,他得保持一个很好的状态开始训练。他有半个多月没训练了。还能不能成为魔女口中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不知道,他得练到自己都相信是男子汉。

    十五分钟后苟伟觉得食物已经在胃里沉淀了作了一套伸展运动将身体活动开,猛地朝地上来个前扑倒顺势五十个俯卧撑,又是五十个仰卧起坐五十个下蹲。

    一轮下来再一轮,门外一直静待着思考是现在进去还是等禁闭结束再找苟伟谈的张无忌听到里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忙推门而入,高原上呼吸无小事,他怕苟伟出事。

    进门一看,苟伟在哈哧哈哧练着呢,左勾拳带右直拳,一招一式一丝不苟地练着基本动作。

    “哟,练起来了?这太阳老高的哦!”

    “队长,您老人家别挤兑我,我都休息了十多天了,快生锈了,得磨磨发见见光。您放心,不会把您这货架子弄坏的。”苟伟摆出一个搏击起手式摆着一动不动。

    肌肉是有记忆力的,当一个动作摆出来不动的时候,连续几次肌肉就记住了,后边遇事随时都能摆出来。

    “那练着吧!我还说让你等下开连务会呢,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练着吧!”张无忌说完背着手往外边走,他故意逗苟伟,想引苟伟主动说话。

    苟伟果然主动搭话:“队长,我一个新兵蛋子您就别折腾我了。支队的命令可是升我为上等兵,可不是班长。咱得守命令不是,以后凡班排长以上人员参加的会议就别逗我了。

    我是一个兵,坚持做好一兵该做的事!”

    当班长多累啊,管人不说还得带着全班打胜仗,牺牲的时候你要死在后边脊梁骨都要被人给戳断,他根本不想当。何况从嘉奖到一等功都有了他也没什么追求。

    “瞧你这点出息,没听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啊!”

    “报告队长,我最大追求是平安退伍。”苟伟说得理直气壮,“然后将身体练好,最好能再长点个子就行了。”

    苟伟说到做到,每天按照中队的要求作息,巡逻。如果还有时间就加大自己的训练量,把自己往死里练。张无忌一说要提班长的事他就拿出命令说事:

    “支队命令是我提上等兵,上等兵当不了班长,下士才行!原来孤岛临时班长没有支队管着欺上瞒下也就过了。现在有命令咱得遵守,我要当好兵!”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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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的蚂蚁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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