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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idium     折腾的蚂蚁txt下载     折腾的蚂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三五章 入伙

    “为什么野骆驼没有自骆驼与种花家的边界线越境袭击,而一定要从老铁家越境袭击。这是他们摸准了咱们兵力空虚之处防守空档之地,这是看不起老子,我认为这是我的错,也是咱们一班人的错。”

    徐斌在总队做述职报告勇担错误的时候这么说,总队长狠狠地骂了回来,“你徐斌什么意思?知道你这次打得不错,牺牲十余名战士,毙伤俘敌一百六十四人。而且是百战余生的野骆驼精英,你脸上有金了,用不着在这里胡说八道自己贴。”

    徐斌在支队做战后总结的时候自我批评也是这么说,全场鸦雀无声谁也不敢接嘴,谁叫野骆驼近不攻绕远攻专挑七支队防区打呢?窝囊得不要不要的,都没有脸。徐斌只好点将郭靖:“支队长说得对,首长被打脸了,咱们也别要脸了。虽然丢首长脸的是个别人,但打在大家脸上都痛,不过我郭靖、还有孤山高林同志、机动大队、特勤中队,甚至孤岛买买提村民兵连长都没有丢首长们的脸,而是长脸了。

    机动大队长冉崇波同志在机动大队战后总结的时候已经有指示,我们机动大队将加大巡边演习训练力度,做到拾遗补漏。

    呵呵,反正咱们机动大队是给您长脸的。”

    “臭不要脸的,立个二等功牛得什么似的。”徐斌没等郭靖讲完就是一本子给扔了过去,他坚持的原则就是好兵要哄、孬兵要激、调皮的兵要拍。

    “张无忌,红山中队目前的状况怎么样,兵力补充后的融怎么样,上了战场的士兵精神状态怎么样。”

    徐斌可是听军务股长从红山中队回来长吁短叹,“要么请心理医生,要么换兵。晚上鬼域一般,一声紧似一声的嚎叫,我听着都得慌。”

    “报告首长,战士们的融合非常不错,我中队将进行一次实兵演习与演武比赛,并根据结果重新调整班排干部,并组织两个快反机动班以应付突发情况。”张无忌突然听到自己被点名吓得差点把魂丢了,要知道他的工作最近才有一丝丝起色,猛地站起来带得椅子倒到地上,选着重点赶紧说,说完低头看自己本子。

    “别紧张,现在特别时期把你放过去是支队对你信任,要勇于任事。表面上的话老子不喜欢听,你说的都好。关键是怎么把士气给激出来,所谓的战场综合症给老子消了。

    告诉你,老子没有什么心理医生也没有别的支持措施,我只要结果。我就想不通了,为什么孤岛的那群家伙打一仗打成了精兵,没有所谓战场综合症不说一个个都能吓死鬼。你们他*娘*的怎么就被鬼给吓死了呢?”

    徐斌瞪着眼看带兵上战场的西米,对着高林灿烂一笑,一咧嘴吧嗒一下算是收拾了郭靖,一句话几个动作把所有人的情绪都照顾到了。

    “报告首长,现在上过战场的十个兵现在晚上不叫了,每天都是超负荷训练,等着一血前耻。

    当然,这是他们自己说的。其实这不是耻而是荣誉,一比二的交换比本就是胜利。”

    张无忌抬头站直坚韧地对视徐斌,他要为他的兵争个好名声。名声坏了,一辈子都没有什么前途了。

    “老子信你个鬼。一比二是胜利,你怎么不与机动大队比。你觉得这是支队拳头部队没法比,那你比比孤岛阻击小组那六个兵,六人包圆五十人,后边的阻击一百二十八人的精锐野骆驼正面击溃。他们什么交换比。

    他们战斗力怎么样,我们其他中队能不能做得到。此次为什么高林同志直接越级晋升少校营职中队长,你们带的兵哪一个可以做得到,老子就提请上级报晋级报大功。”

    徐斌拿着手上的指挥笔在桌子上一不停地敲着,敲得在座的一级领导们心慌慌,张无忌更是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徐斌依然不准备放过,瞪着张无忌将手上的笔一扔:

    “你说一下为什么你五天前还与军务股长一起找老子诉苦差点就要求着改回指导员了,现在活蹦乱跳唱高腔!”

    “报告首长,呵呵,被苟伟那孬兵给揍的!从带队上战场的排长到列兵他打了个遍,打服气了病就好了!”

    张无忌说完,全场肃静,高林猛地一拍脑袋,“这小子把当官的好机会就这么打没了。”郭靖张着嘴想说一二却不知道说什么,“像这小狗崽子的风格,打仗一流,耍无赖也是一流。”

    “哦,这就对,像这小子的作派。

    张无忌,你说你小子还有什么活头,要是老子早拿豆腐撞死了。一个排让他打个遍,战斗力得差到什么程度。”徐斌嘴里说得充满讽刺,脸上却是笑嘻嘻的,“你小子有没有收拾这家伙。这小子可是让我叫过憋,冉崇波是吧?

    这小子啊,我是发觉了,好为人师。你得不断加码,他带队打阻击不是很漂亮吗,当班长对他差不多没有什么挑战了,那你就让他代理排长。”

    “我倒想,可支队下的命领是上等兵,反而取消了他班长的职务。现在他要多懒散就多懒散了,除了当好一兵外,中队任何事他都绕道走。”徐斌难得抱怨一句,谁能知道当一个打了败仗的中队长有多难。

    “为什么啊,上等兵。也难怪他撂挑子,嘉奖不说,咱们算一下,三等功到一等功得晋三级吧,至少得个中士吧?咱们啊,不能见着首长们都骂他孬兵就判他是个孬兵。

    孬不孬兵不是哪几个人说的,得战场来说,训练场来说。不能因为有个小脾气就说人孬。”

    “那支队是不是补个命令。”张无忌突然变得无耻且不要脸,会议室内一群人像看神经一般看着,早就呆了。

    “滚!”

    自张无忌到红山中队以来开了不下十个连务会,今儿却是开得最舒心的一个。早早的坐在桌子前学着徐斌的样子拿着个激光指挥笔在桌上敲着这支笔就是徐斌扔给他的,算是奖励与鼓励。

    “支队的命令,苟伟你自己看,我就不那么正式宣布了:鉴于你作战有功,一贯表现优异,晋上士班长,代理排长。”

    “那我再立功是不是升无可升了?”

    “滚。把机动班带好!”

第一三六章 排兵布阵

    雪山上的冷来得格外早一点,夏天的时候夜晚都要盖棉被,此时西南季风不吹北风随之而来在雪山高原上拂面而过带给大地一片冷意。张无忌没有找苟伟在双层玻璃的中队作战室谈心,硬生生地在太阳未起冷意最浓的操场上当着即将出操的战士们宣布。

    风一阵紧,苟伟不自觉地紧了紧衣服,有点冷。场面不可谓不正规,也不可谓正规,随意地说完,随意地将苟伟打发进队伍中。

    “报告中队长同志,我能不能不接班长?”苟伟脑海中构思了一夜,想着法儿推卸掉。

    当三年大头兵日子一混就过去了,当三年班长吃喝拉撒全操心,三年的日子不是人过的,苟伟经常听老辈们说“兵头将尾最难过”。

    “不能!”

    “报告中队长同志,机动班能不能从全中队里边挑人,这些个破兵没得丢了老子的脸。我都不敢把后背交给他们,怕被打成马蜂窝。”

    苟伟此话一出,重如垒石坠下,对于机动班打击得体无完肤,红山中队的同志们更是被烤得内焦外嫩,一个个脸色通红。甚至有同志如发狂的野马在踢操场,眼睛如狼一般火红,喷射着摄人的光芒。

    “不行,机动班已经是咱们中队精挑细选出来的,没得换!”张无忌见招使招使着阴招借苟伟来激发中队的同仇敌慨,至于苟伟死不死他是不管的。你有本事跳就接下跳的结果来。

    “名字就不要叫机动班了,反正机不机动的都差不多,免得挂个好听的名字平时脸上金灿灿的战时一看一坨屎。”

    苟伟说完轰的一声炸了营,这下连排长指导员都没法忍了,“你小子打赢一回仗就不得了啦。”

    “可以,改为第六班!”

    “报告中队长同志,我强烈建议改名红山中队第四班,反正上了战场是送死的货,不死也是逃兵俘虏。”

    “好,依你。出操!”

    苟伟的话如在油锅里倒开水一顿乱溅,没有谁不想收拾他的。张无忌一看阵势不对立即叫出操,只要不当着他的面打起来,最终是苟伟收拾中队的人还是中队的兵收拾苟伟就与他无关了。

    “小狗子,有本事你把红山中队收拾了我没意见。要是没这本事你装了这么久的病号也该有个说法了。”

    出操完张无忌拖着新任指导员乔峰进了作战会议室说是要商量要事。

    “老张,你觉得这还是个兵吗,还是红山的兵吗?打一回仗就不得了啦,咱们这些打老仗了的老兵有吹过自己多能吗?”乔峰平时蔫不拉几的一个老好人,现在也被激出火,准备散操后找苟伟好好谈谈心,结果被张无忌给拖了过来,这气撒到老战友身上了。

    “老乔,急什么,让他们去斗去。你不觉得咱们红山中队的士气不怎么样吗?想要战士们嗷嗷叫,那就平时打架战时打仗,要不然你认为怎么出来。

    苟伟这小子打仗咱们得承认是把好手,咱们两个虽说打老仗了的也不一定能打出这样子来。再看他带的五个兵,现在可是在机动大队和特勤中队当代理排长用。这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几个兵说不出原因,苟伟又不说。

    咱们只能让他在操作中露出来!走走走,咱们先抽颗烟,我有好烟!”张无忌压下乔峰抽出的腰带鬼鬼祟祟地嘀咕着。

    队伍解散兵们好不容易聚起的怒气也散了,想要找苟伟商量一下的心也散了,都等着机会看别人先上自己跟上。苟伟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老子说了这么多,这都能忍,真是扛块碑可以与龙攀亲戚了。”

    “四班的留下。三上数后排成横队!一、二、三。”苟伟当了班长就扛着班长的责任,他不想班里的兵上了战场真的送死。“很好,能听话讲服从就好!”

    “咱们十一人,算是个大班了。我不耐烦给大家介绍我是谁,也不喜欢听大家介绍谁是谁。咱们排个号,我是老大,以后大家叫我老大行了。

    大家挨个数萝卜,从矮到高依次排号,记住大家的号,我不耐烦听大家名字,也没兴趣听。”

    苟伟流里流气地在队伍前踱着四方步,说一句往没毛的嘴上摸两把,说完了嘴巴早就光溜溜的了。旁边没走找机会的战士们围了上来,只待四班的同志发出暗号就一拥而上收拾掉苟伟。法不责众,一堆人扛总要轻一点,然而被骂萝卜的一群人似乎没有什么感觉,苟伟说什么就什么。大家只好继续围在外边看着。

    “谁的枪法最准,或者本就是狙击手!”

    “我!”一个士兵懒懒地应了一声,似乎连声音都懒得提高一点,就让自己听着行了,苟伟听不听得着与他无关。

    “我,我个屁。你是吃奶娃娃啊,报告不会打,规矩全丢了!”

    “报告,一号狙击手。”

    “二号机枪手!”

    “三号机枪副手!”

    “四号火箭筒手!”

    苟伟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抬头挺胸一脸傲气的兵们,深知士气可鼓而不可泄,打击得差不多了,得来点实际的保持这种士气。

    “立正,稍息,讲一下!”苟伟突然并腿站得紧绷,军姿尽露一下子就震住了大家,“这家伙并不全然是软嗒嗒的,还是有点军人气的。”

    “三号副机枪手取消,我说一下以后咱们班以后的行动序列。五号、六号任排头兵在前边当死士,五号任组长。我与二号三号一起组成中军,我任小组组长,老子牺牲后二号任组长;一号任组长带七号八号行动在左翼,平时七号八号保护一号,战时七号八号向中军靠拢或就地形成侧翼掩护;四号任组长带九号十号在右翼,平时九号十号保护四号,战时九号十号向中间靠拢,或者就地成为右翼保护。”

    苟伟说完一通后,发现兵们早就摸脑袋了,“猪啊,记不住不会拿笔记啊,这悟性啊?我也是醉了,怎么就那么晕呢?”

    “猪头们,老子的说法就是不断变换三三队形,点打击平台、面打击平台、群打击平台结合。根据任务和敌人方向不断突出三个平台作用,不打阵地战,侧翼往往是老子的火力中心。明白?

    洗漱去,洗完漱带着笔给老子画队形变换,今天晚上要是记不住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苟伟霸气地将围着的战士们往外一推掀翻一片人,边拿腰带拍手边哼着小曲儿走了。留下一群呆头鸡在那儿发呆,似是明白了又更不明白了。

第一三七章 苟伟的三板斧

    看着苟伟远去的猖狂的背影,老兵们再也不能忍了,一个个磨拳擦掌想要收拾他。老兵们已经不能寄希望四班的几个萝卜了,他们已经被苟伟训得真的象萝卜了。

    “姓苟的,站住,骂完老子们想一走了之。”一个五年的即将提志愿兵的老兵最是气愤。这次红山追剿他没有上得了战场却还是受到影响,能不能套转还不一定,气早就不顺,此时送来个顺气的家伙正合适。

    苟伟继续走,不能你们让我站住我就站住,那多没面子的。“偶的威信呢?”苟伟嘀咕一声往图书室去,他得好好地找几份地图给班里边的战友画队型,这样更直观。

    老班长见苟伟理都不理他,那脆弱的自尊心如玻璃般开裂,脸涨得通红,走路的脚都有点飘,一股紧张得无法言语的状态填满整个身体,木然地向图书室冲去,后边跟上一群围观的闯祸不怕事大的家伙准备使点阴招给上几下。

    老班长追进图书室,伸手一个左勾拳向苟伟后脑勺甩了过去,这要是打实了苟伟得躺下一阵,能不能醒来都成问题。苟伟虽然背对着,却时刻提防着,要不然跳得多么高会摔得多么惨。此时感到一拳过来忙往前跨步让过,拎起图书室里的桌球杆子砸了过去。

    “你用拳难道我就得用拳,不能用棍吗?有东西不用是傻子。”

    “啪!”桌球杆断了,老班长的手像鸡爪似的弹着,伤得很重。

    “他敢用东西,给老子上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后兵们一拥而上摆开架势,你一腿他一拳的朝苟伟轰了过来。

    苟伟却不心惊,拿起两截桌球杆抡得圆溜,没有一个兵能近得了身的。没占到便宜的老兵们不乐意了,抄起图书室里的棍子、尺子、板凳一轮轰了过来,苟伟身上渐有彩头吃了不少暗亏。发狂地往外冲出去朝着厨房跑,兵们跟着追了上来。

    “张无忌,我怎么那么心慌呢?不会出问题吧?”

    “出什么问题,打不死,这口怨气始终得出,现在出不更好吗?待会打完了,把几个挑头的往禁闭室里一关。哎,事情完美解决!”

    张无忌真的在抽烟,虽呛得眼泪汪汪却满脸兴奋,恨不能代替老班长追着苟伟打一打。

    一群人围着苟伟打却反被干趴一群,实在太丢脸了。苟伟反身冲上来将几个追上来的兵踢倒在地,给了不留神的老班长一个过肩摔。这下更是捅了马蜂窝,有事没事闲着忙的都围了过来要围攻苟伟。苟伟反身冲进厨房拿起一把砍骨斧头冲了出来。

    兵们一看苟伟这家伙不是打架而是对仇敌的状态,轰的一身往外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只腿。苟伟扬起斧头狠狠剁了下去,却是分寸极好地砍下一根外腰带来,又砍下第二根。兵们吓得没命地逃,张无忌也没有想到苟伟会疯魔成这样子,忙冲了出来。

    “苟伟,给老子住手!”喊着冲到苟伟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腰,却也被苟伟在脸上背上狠狠地给了几拳。

    “反正要关禁闭挨处分,正好拿你个坏透了的张无忌出下气。”苟伟是清醒的,却是故意的。

    斧头很顺利地被抢下来,愤怒中的张无忌不望得意地扬起斧头扔到一边。

    “关禁闭,这是对战友还是对敌人,居然这么狠,关禁闭!”乔峰气呼呼地跟上来远远地躲在张无忌后边叫喊。

    “关禁闭。来人,把他送到禁闭室去,关七天时间,写检讨,记警告处分一次。”张无忌接过话头朝苟伟屁股踢一脚,将他踢得往禁闭室走。

    苟伟很乖,见自己又要享受七天一个人独处的美好日子乐淘淘地往仓库走。甩手甩脚走了几步感觉有点不对劲,忽地转过头来猛地一声大喊:

    “四班的,你们死人啊!班长挨打了你们看着,老子的后背就这么让你们挡着的啊?”

    苟伟越想越气跳起脚来冲着一号到十号挨个骂,骂得有如婆娘骂街难听极了,就差将他们的祖宗从坑里蚀出来问侯了。

    “吃过早饭出过操后给老子全副武装跑十公里,按三三制原则跑,跑完后到禁闭室给老子谈心画地图,画不出来的三个一百!”

    苟伟将十个满肚子气的家伙叫到身边指着鼻子继续骂:“懂不懂内仇和外仇,你们恨老子那是人民内部矛盾,可要是欺负我不帮拳就是敌我矛盾。为什么你们战力差得一坨粑粑,就因为你们只有私心没有公心,谁也不敢把后背亮给自己战友,谁也不会给战友挡子弹。

    狗屁倒灶的玩意儿,又怎么能与你上战场。

    练完了给老子好好谈谈心,想清楚了。老子要的是以心交心十一人如一人,哪怕能力差点也没事。当然,你们能力已经差得不能再差了。”

    “能不能闭嘴,给老子老老实实待禁闭室里去!你怎么就让老子这么为难呢?”张无忌实在看不下去苟伟这样子。

    禁闭室也就是库房门不知怎么的就是个破的,苟伟端着碗粥坐在门前晒着太阳看战友们排队唱歌吃早餐,看着大家伙训练一套队列打一套一招致敌后各回各岗等着吃午饭。苟伟依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似乎永远喝不完的粥。

    苟伟捧着本书边看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时鼓着眼睛瞪着那十个萝卜。四班迅速反应过来冲向宿舍背起背包下楼装备跑十公里。

    “哟,好的没学会,坑蒙拐骗倒是门儿清。在背包里装满沙子,重量按各自承担任务方向两个基数计算。那个打枪不准的狙击手,另外再加三个基数的手榴弹,其他人一个基数手榴弹。四号,老子喜欢你,你就不要挂手榴弹了。”苟伟这么说本是高兴的四号差点气晕,两个基数的火箭弹那可是八颗四十多公斤。“三号,老子特别不喜欢机枪副手,你说现在机枪与步枪有什么区别。都可以做面武器平台用,对吧。你多扛两个基数的子弹,有意见吗?”

    “没意见,我们哑吧了?班长训话不知道回了是吧?‘是’和‘到’全被你们当擦屁股纸给扔了是吧?”

    “是!”

    “可以跑了!”

    “是!”

第一三八章 练兵要练胆

    乔峰站在作战室前几次想冲上前去与苟伟好好交流一番被张无忌给拦住了。拿起桌上的指挥笔一阵猛拍:

    “你看,这还是个兵吗?这与流氓土匪有什么区别?”

    “你能不能不拍我的指挥笔,支队长奖励我的,老贵老贵了。你刚说到哪里了,有什么区别是吧?还是有一点的,虽然我现在看不出来,权当有区别吧!”

    三千多米的高原上不适合高强度的训练,这是乔峰的担忧,红山中队平常训练都是作些简单的队列与搏击技能训练,五公里越野都很少开,每周一次的高强度训练都放到很远的沟里进行。现在突然要求十公里全副武装,他真担心出事。

    “咱们红山中队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全都变成小白兔。我们那会当兵四千米以上不照样训练。

    为什么苟伟的军事素质这么好,就是因为孤岛中队高林要管住这些刁兵只能往死里练。结果反倒成全了这些兵,好素质啊!”

    两小时后,已经到了中午吃饭时间,红山中队的兵们没有一个有心思吃饭,全都张着脑袋往营门外看。甚至于边检站的领导们也都伸长脖子看,只有苟伟端着个碗大口大口的吃,吧嗒着嘴声音都在营区里回响,闹得大家心里无比烦躁。

    四班在大家热切的期盼中终于回来了,一号第一个冲进来倒操场上一倒不想起来,仰面朝天看着后边战友们跑进来,一个个东倒四歪在倚在一起扎成堆。

    “猪啊,都给老子站起来。五号、六号,你排头兵吃屎的啊,你成了后卫,想给兄弟们背后放枪是吧?你不明白你是什么玩意儿啊,你是死士,第一个送死的,懂啵。你就这送死的态度?”

    苟伟要不是被禁闭室挡住了不能出去,真的会上前踢死一帮蠢货。

    “一号,你狙击手很牛吗。你不知道是自己干嘛的?你是战场自由人,专打敌指挥员、狙击手、重火力点的。你本身就是个找死挨打的角色,兄弟们靠你点火力压制,你倒好,跑前边来送死了,是不是想拖着兄弟们一起死啊?”

    苟伟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激动,跳起脚来骂,偏偏骂得挺有道理。乔峰一看兵们整须儿回来了,那一颗不安的心也不扑通了,再一想苟伟骂人的话还真有道理,忙低头扒饭慢慢欣赏。

    食堂里的排长、老兵一听苟伟骂得句句在理,低头吃饭再也不生夭蛾之心。有聪明的第一年兵忙找着炊事班拿了纸笔记起来,苟伟怎么骂他们怎么记。

    “老子要你们跑十公里有个屁用啊,练体能啊?明天继续,给老子跑出作战队形来,什么时候把所有队形都跑习惯了你们就不用跑了。

    一群蠢猪,将东西卸了,活动一下筋骨去吃饭。吃完饭拿本子画地图,画完地图谈心。你们说我怎么就那么累呢?

    看你们这帮货把我累得,我饭都没怎么吃!”

    食堂里一阵嘘声,战友们吃得欢,“你还没怎么吃,这是第二大碗了。”

    苟伟将饭碗一扔在库房里转圈圈消食,边走边拿着本书读着,读得挺大声的:“嗝,再不动两下会积食啊!”

    经过仓库的兵们一个个被震得东西西歪的,更有甚者找到张无忌乔峰告状:“队长、指导员,这是关禁闭还是享受呢?”

    “要不换你关关!咱中队就这条件,咱可不能创造条件关禁闭吧?好好训练去,别胡思乱想,这很影响进步!”

    这都关系到进步了,让老兵还怎么想,还怎么提意见,大家伙只好见怪不怪。到了后来,苟伟老是犯错误关禁闭,而禁闭室的门从来就没修好过,大家也就习惯了。

    苟伟依然我行我素,吃完饭消食,骂着四班同志画图消食,消完食就给四班继续添堵,一刻也不让四班消停,直到四班接受他的管理风格,一个个自觉自发地粗鲁,自觉自发地鬼精。

    “我看你们白天挺辛苦的,晚上咱们就不加大训练量了,好好休息。休息好才能工作好,劳逸结合嘛!”

    苟伟特别体贴地在四班做完两组三个一百后温柔地吩咐大家注意休息,四班十人怎么都不相信苟伟会这么好。一个个心怀忐忑地回去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太好了,我是不相信的。一号你呢?”大家习惯叫序号了。

    几天训练下来,四班突然发现序号其实也挺好用的。特别是战术手势过程中能很快地掌握己方信息,快速指挥不用猜测。

    “嘟、嘟、嘟紧急集合!”

    突然一场紧急集合四班都知道这就是苟伟的阴谋,苟伟却是很无辜地站在禁闭室门前打了个战术手势,“与我无关,我指挥不了全中队的人。”

    四班想了想,“也是!”

    集完合点完名,兵们擦着朦胧的眼睛去睡了,苟伟却睡意全无:“四班的,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瞌睡,那咱们玩个游戏行啵?”

    “班长,咱能不能不折腾,其实咱们都挺困的!”一号充满哀求,不断作揖。

    “哎,玩玩有益身心健康。这游戏挺好玩的,我都向张队汇报过了,他同意了,咱们好好玩玩。”练过几天后四班倒是没有心情与苟伟置气,却扮起了可怜。苟伟才懒得理会这些家伙装可怜。“大家看啊,这是我找的上次被野骆驼屠了的村子。现在不是无人区,咱们十个人,我画了十个格子。你们每人一个格子,今晚把每个格子里的情况统计一下,在图上画出来。

    来来来,别客气,大家旧地重游应该别有感触,去吧!好好玩啊,时间两小时,没玩好的我会继续和你玩!”

    四班这次倒是知道构成战斗队形,也知道找引火之物,只是没有一个脸色好看的。白天那两个村子都阴森森的从来没有人,这晚上更是绕着走。兵们鼓起十二分勇气冲进黑暗里,边跑边问侯缺德冒烟的苟伟家所有亲属。

    “苟班,没事吧?”张无忌也犯嘀咕了,靠在门框上抽烟。

    “不知道,回来再说,我也说不清!吓死了退回老家去呗,过不了这关就上不了战场,这战场综合症啊随时会爆发,我可不想带着疯子去打群架!”苟伟没有接张无忌的烟钻到木架子上呼呼大睡,似乎一点都不操心。

    张无忌也静下心来,却守在门口不走,等着四班回来。

第一三九章 苟伟的困境

    苟伟躺在床上像入定似的一动不动,脑袋活跃地转动着拍打、压制明显是不能将团队拧成一股绳,树立偶像权威也只能解一时之表,还是要有一个交心的过程。

    不仅是与四班交心,同样也要与红山中队交心相融。否则,一旦战事起,面临的将是作战不协,后背无遮的被动局面。

    苟伟想过用企业中的那一套,可一想着如此纯洁的战友关系他真心不想用,太功利化了,也太恶心了。苟伟很享受这种纯洁,哪怕这其中还有点小伎俩,在他眼里依然上不得台面,连做个坏事都还是那么纯洁。

    苟伟想了无数种方法,完善无数种方法,却怎么都不满意,觉得自己太龌龊了,思想不够纯洁。

    正集中精力整理的时候营区大院传来哨兵的声音,在黑夜里深沉悠远。苟伟突然进入冥想之中,腿一伸沉沉睡去。张无忌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烟掐灭,转头往作战室走去,皮鞋踏地的声音在营区内回响,“嗒、嗒、嗒!”

    “班长,班长,我们回来了!”一号嚅嚅地推开半遮半掩的库房门,听着享受单人宿舍的苟伟呼噜震天响,还是被几个坏小子推了出来当铳头。

    “叫,叫个屁啊?”苟伟被从睡梦中拎出来很大的起床气,“回来就回来啊!多大个事啊,还要汇报。

    以后要守规矩,别班长班长的叫,叫老大。回去睡觉,老子的好梦又被搅了。惹你们的吗?这样对我!”

    “老大,明天七天期满,不能享受了。您可得注意着点!”一号充满善意地呵呵笑,笑声在别人的耳朵里充满着恶趣味。

    苟伟长叹一声翻过身来继续睡,“哎,充满挑战的一天又来了。”

    四班这次很值得肯定,大伙儿也很自豪,虽说是颤抖着进村,吓得一个个随地大小便,最终还是完成侦察任务,自认为每个该标的地方都标记到了地图上。回来的时候依然能保持搜索队形,甚至还兴奋地一路变换队形回中队。

    “脑袋里边想的恶鬼一个也没出现,白遭一回吓。大伙儿说老大他能不能也一个人进村子啊。

    我看得建议他也去吓一回。”二号憋着坏,虽说这几天进步看得见却还是满身的不服气。

    “嗯,这个提议好啊,果然是打机枪的。这第一枪还是你去放吧,咱狙击手偷下懒!”一号伸出没有半分血色的双手表示退却一般第一枪都是狙击手打出去的。

    “放屁,人家四号炮都没放哪轮得到咱机枪。你说是吧,四号!”要二号去说他不敢,要他敲个边鼓还是可以的。

    “睡吧,都是没卵子的,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只能受尽委屈受尽欺负,还能怎么的呢?”

    玩笑归玩笑,小心思归小心思,四班还是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游进宿舍爬上床铺,倒在上边呼呼睡去。

    张无忌也是一脸疲惫地倒到床上,乔峰却不想让他睡,从床上爬了起来点上一根烟,顺手给张无忌也甩了过去。

    “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你说咱们是不是也开展一次这样的训练?我觉得明天得先让苟伟这家伙先训,不能点子他出,干活是别人!”

    “你看着办!我要睡觉了!”

    天色葱茏,四班条件反射似地起来,一个个又生龙活虎起来,故意站在禁闭室喊口号列队。苟伟翻身过大将架子打了个咯砰响,叫骂一句又睡过去。现在正是睡不醒的时候,他得抓紧一切机会睡。

    “老大,出操了。”

    连喊三四遍苟伟依然没有反应,最后演变成四班集体大喊“老大,起床撒尿了。”苟伟条件反射似的尿意上涌,气得不要不要的。

    “有病吧,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不知道我蹲禁闭啊?不知道解除禁闭要办手续?万一不小心又继续关禁闭呢?怎么一点数都没有呢?带你们真累啊!”苟伟趿上鞋冲着大门外沟里放完一泡水骂骂咧咧地又回去睡。

    “你的禁闭解除了。苟伟,你以后也别想着再蹲禁闭了,这好事还轮不到你。”乔峰跟着张无忌后边跑了出来,伸出他那白晰得如枯骨的手指着苟伟。

    “哦,按指导员的说法,我蹲禁闭是一种奖励。这说法真的创造思想教育的奇迹,那我回宿舍去了。

    四班的,死人啊。不知道帮老大抱被子啊,真的是太不懂事了。你们的思想果然是指导员教出来的!”苟伟这是故意找茬,想着与指导员斗起来说不定又要享受几天单人宿舍的好日子。

    “你,你!”乔峰气得手指乱抖却不敢上前扛揍,心里却把苟伟恨得要死“以后,你别想进步了。以后,你别想留下当志愿兵了。以后你别想参加班长培训了,以后你别想提干了。什么都不可能了!”

    “苟伟,床铺放下。带着你四班去训练,出操还有一小时。你们自己好好玩,我只要精兵。”张无忌忙打个圆场,他的话苟伟不得不听。

    “四班的,成搜索队形跑步走。

    老子平时没看见,你们就这么跑的啊。排头兵,给老子死到七十五步以外。一号带你的小组沿着路基跑。

    还会不会跑!”

    苟伟将指导员激起的怨气全都转到四班的身上,边跑边挑毛病,一会儿快了,一会儿慢了,一会儿配合不到位,变着法儿折腾。

    “这还是不是一个兵,是不是一个班长。无法无天,有这么带兵的吗?老张,我得向支队好好汇报一下这个兵的思想觉悟。”乔峰气极败坏,怒冲冲地往宿舍走,边走边回头盼着张无忌能跟上。

    “算了,中队最近事儿挺多的,咱就没招首长们烦了。先看看,不行的话再把他退回孤岛去。”张无忌背道而驰走向营区大门想要看个新鲜,他觉得苟伟骂得挺有道理的,只是方法欠妥。

    “老大,我们有个想法。我们昨天不是去那个村子侦察了一番吗?您能不能今晚去另外一个村子也侦察一番给咱们做个示范。

    首先声明,我们没有将您军的意思,纯粹是景仰!”不吭不哈的三号当了铳头。

    “是嘛,谢谢你们的好意啊。那就这么定了,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侦察与胆量。”

    苟伟心里一叹,该来还是要来的。不能只许班长放火不许战士点灯吧。

第一四零章 侦察无人村

    沿着红山口岸集镇外出四公里左右离路还有两公里的一个山窝里是一片绿洲,绿树成荫庄稼金黄,正是收获的季节。白日里村民赶着驴子乌泱泱地去了地里,夜晚还派着人扬着长长的杆子追赶偷食的雀儿。惊起鸟儿扑棱着翅膀发出凄切的叫声,似是不满亦或者赶个热闹逗笑。

    与之一涧之隔的无人村,绿树还是那绿树,庄稼倒伏在地上没有收割。苟伟以一个标准的战术动作越过山涧,迎着莹莹之月一头撞进绿树丛中。

    他尽量地放缓脚步,轻抬轻放如走猫步,尽量让自己像幽灵般潜入树林子不让所谓的夜鸟受到惊吓。

    “呱!”“扑棱!”

    原野上惊起一阵飞鸟遮蔽住月光,树林子的鸟儿不安静,跟着飞起来,呱呱叫着在空中盘旋。苟伟知道自己暴露在野鸟家雀的监视下,有点丧气地吐掉嘴里衔着的草棍子。本想大大方方地向前走直入无人小村,想想还是算了。战术动作要有始有终,苟伟紧贴着一根树杆一动不动。

    树林上鸟在飞,树林中闪着一双双红黄色眼睛的猫狗在游弋,经过苟伟身边时嗅嗅低声啸叫一声还没来得大声叫唤,苟伟解开挎包,就着林间透射过来的月光,准确地发现狗头位置,用挎包兜头摁进沙子里,呜呜两声弹了几下腿再也不叫了。

    苟伟将压死的狗卡在树杈子上掉着,准备回去的时候拎回中队。其它亮眼睛的家伙伴正准备大叫,一看苟伟摁死同伴,远远的跑开警戒地叫两声再也不敢发声,也不敢钻进林子里来。

    鸟儿在天上飞了一圈叫了一路还是不放心它们的小家,哀叫着义无反顾地钻回林子。渐渐的林子安静下来,原野亦是静谧得很。苟伟却是很失落,做个侦察被几只鸟给收拾了,没有比这更伤自尊的叫他还怎么好意思向四班吹牛呢?

    苟伟依然保持着猫步弓着身子向树林外穿越,顺道摘下一颗枣子塞进嘴里衔着。

    林外庄稼地边四班的战友猫在田圩边藏着,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看着树林子。刚才的鸟儿就是这群不晓事的家伙惊起,让苟伟误会而失落。苟伟已经进去很久一会儿了,按说早就穿出树林了,怎么树林子这么安静,“不会被吓死在林子里了吧?”

    “闭嘴,死了,咱们早上去收尸。”

    在四班后边不到一百米处的山涧边沿藏着张无忌、乔峰和几个班排长,正紧张地盯着四班看,想要知道这些家伙会对他们班长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终于,月光如水银泼地将一片苍茫涂成银色,清冷而素色,除了黑就是闪着银光。终于,苟伟如猫一般穿过林子走到村前那个晒谷场上,紧贴着月色的阴影线时而快跑,时而疾走,时而翻滚。要不是一号拿着个瞄准镜对着苟伟必经之路瞄还真不一定发现得了,一号震憾得不要不要的,“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忙将瞄准镜递给旁边的二号四号,他得歇口气。

    苟伟突然从阴影里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踩着步子迈到谷场中间,这里与内地的农村并没有多少区别,要说区别只限于风俗不一样,房屋顶是平的,仅此而已。

    叹了口气,苟伟从包里掏出买的黄纸剪成了串钱堆在地上,掏出几根香和蜡烛点上,双手作揖念了一篇道德经,又大声地背诵着他那天地玄黄的破书。他不是神棍,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村子已经很不幸了,自己做为军人并没有很好地尽职,有着一份愧疚,更有一份对逝者的尊重。苟伟不懂这里的民族习俗,只能用自己所知道的习俗来祭奠。

    “看吧,看吧,他其实很害怕的,还在那里做法事求鬼神不要吓他呢?”三号迫不及待的定性苟伟就是害怕。

    “不要说了,看戏,看戏。怎么就觉得得慌呢?”四号火箭筒手人称大胆,说话嗡嗡的,此时也不免反嘀咕。

    “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搞迷信活动,这还是个兵是个革命战士吗?”乔峰气得胸脯鼓胀,指着张无忌发火。

    “我觉得挺好!我们应该带着全中队的人过来祭奠,记住耻辱增强责任。”张无忌不怎么理会这个白晰得有点吓人的指导员,说出来的话就有点刺耳,乔峰差点气得跳起来争辨。

    张无忌一直想不清楚在这高原上一个男人比女人还白晰是如何做到的,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接触。毕竟同居一室,难免有误会啊!

    苟伟待纸钱燃尽深深三鞠躬又像猫一般靠向阴影线弓身进村,一间房子一间房子地标记在地图上,对可能可以设伏的地点着重标出来。

    刚进第一家,苟伟一个健步跨上土墙迅速趴在墙头上,墙头上的土块嗖嗖地往下掉。他顺着掉落的土块一个侧空翻滚进院子里。院内那股血腥味经久不息依然很冲鼻子,似乎在向莫名的来客诉说他们的冤屈。

    “咯!”一只没人看养的鸡叫了一声从院子里飞蹿出去撞开窗户飞进了屋里。“啪!”门无风自开突然散开掉落一地,苟伟被吓了一跳。

    “意外,意外中的意外!”苟伟拍拍胸脯长吁一口气,拿起笔就着手电筒的微光在地图上标出来。

    苟伟猫进房间,客房中的地毯还没有收起来,小桌上的一碗奶茶早凝成碗底似是等着主人回来添点水又能散发奶香味。那只咯咯叫的要死不死的老母鸡突然从屋里蹿起从苟伟头上飞过,苟伟伸手捞却没抓住。

    “要死的孽畜,吓你苟大爷两回了。待会我把你烤了吃肉。”

    描完客房描卧房,待到厨房,一只老鼠呲地从烟窗上掉了下来摔在锅里半天动弹,使劲蹬着想要出来,可锅太滑硬是没起来,苟伟吓一跳的同时乐了,“哎哟,没要你陪,你非得来陪着,摔得不轻吧?救老鼠一命胜造,胜造不了,你是坏蛋。

    看在你陪老子的份上,我还是救你一把吧!。”

    苟伟边说边从旁边水缸里舀上水倒进锅里,老鼠游着泳儿翻出锅沿呲的一声跑没影了。

    小村房子不多,只有三十多座房子有序地集中在一起,苟伟用不了一个小时就标完收起地图沿着阴影线出了村走到树林边撒了泡尿又转了回去。

第一四一章 带坏风气

    见苟伟出村正准备撤离的四班战士这回真的见了鬼,“干嘛,老大怎么又进去了。这回倒是大摇大摆的。”

    “不是被恶鬼把他招了过去吧?我看他那颠颠的样子,真像小时候听故事里边的恶鬼上身哩!

    要不我们去帮帮!”

    “帮个屁,真有恶鬼,咱几个还不够塞牙缝的。等着吧!”

    兵们看着苟伟晃晃悠悠地进去,半晌没动静,倒是村子里的一户人间冒起火光,再然后又是半小时过去了。苟伟拎着个一堆看不见的东西出来坐在谷场中间。

    “哎,这天可够阴冷的!叔叔大爷们,我饿了,吃你们点东西别见怪啊,我给你们作揖了!”

    苟伟站起来作了个四方揖,声音有点大,清晰地传到四班耳里,也传到张无忌耳中。一个个又气又想笑,“这是个什么兵啊,怎么这时候还能开玩笑?”

    “快看,老大在干嘛。啃鸡腿,喝酒!我的妈啊,我忍不住了!”十号天生好吃嘴,如苟伟一般能吃还不长肉。

    “哎哟,我暴露了!”十号大叫一声向谷场冲,早把鬼鬼神神忘得一干二净,“老大,我来了,不能吃独食!”

    十号暴露了,四班就暴露了。暴露了也要勇敢地向前冲,四班风一般冲到谷场中间,抢鸡的抢鸡,抢酒的抢酒,嘴里也没闲着。

    “老大,您魔镇了吧?我来救你!赶紧休息,这些有伤身体而且不干不净的东西我来帮你处理!”十号很不要脸地直接端起锅往旁边走。

    “只有你有这份心吗?我就没有吗?班长,我胆小,我喝点酒壮胆帮你!”臭不要脸的三号此时脸翻得比谁都快,抢过苟伟手里的酒就要往嘴里倒。

    “哟,不藏了?都出来了?”苟伟用勺子敲打着,抢酒打手抢锅打嘴,“老子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侦察技术不精,伤心了老半天。再一看,鸟都不往你们藏身的田埂上去我就知道藏着一群傻瓜蛋。”

    苟伟抢过酒瓶子往嘴里倒了一口,咂吧着嘴一脸享受的样子看得战友们早就忍不住口水了。

    “老大说我傻,哎哟,伤自尊了,我得喝点安抚我弱小的心灵。”十号锲而不舍地扮可怜,生生从苟伟手上把酒给抢了过去。

    “酒,那么好喝吗?”苟伟很是不屑地从屁股下又掏出一瓶来拧开盖子喝一大口递了出去。

    待一号接住酒,他又一次从屁股下再掏出瓶酒喝一口。三号很是不忿地提起苟伟的屁股:“老大,要不你再从屁股底下弄个锅出来?这鸡肉有点少哎!”

    “不知道倒那院子里去拿啊。我整了两只大母鸡,够咱们兄弟吃的!”苟伟眼一瞪,三号乖乖地向院子里跑去,“吃完把这些骨头什么的埋起来。民政部门到时找上门来咱们有麻烦。”

    “苟伟,你个狗崽子,你现在就有麻烦!”

    怕什么来什么,张无忌以百米赛跑的姿势冲到苟伟面前,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只能举锅投降乖乖献上一锅鸡。

    “嗯,味道很不错,老乔你也来尝尝!”张无忌抓起很大一块鸡肉啃一口后夸张地叫着。

    “那是,队长,你要把我放炊事班去,我敢说能让你们吃得一个个不肯离开食堂。”苟伟打蛇随棍上,就着张无忌的话想要去炊事班。

    “滚,炊事班能是一般人待的,尤其是孬兵更不能去。免得老子们天天吃洗锅水。

    少费话,吃鸡,吃鸡,吃完后,你把钱付一下。市价,只能高不能低!”张无忌看着乔峰正处于暴发边缘,思想觉悟顿时高了,边啃鸡腿边吩咐苟伟。

    “您意思是说今晚这餐夜宵是我请了呗!”苟伟很无奈,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领导,居然想着打下属的秋风,“这酒老贵了,就我这点津贴,估计当兵结束的时候也还不上。”

    “说什么呢?你有钱,而且是超级有钱。你忘了你掏钱投资孤岛集市的铺子啊,他们把今年的分红寄过来了,两万多块呢?

    这点小钱算什么,你请得起!”

    张无忌在乔峰杀人的眼神中淡淡地说起,啃一口鸡肉喝一口酒,很是陶醉。苟伟伸手进锅里抢了一个鸡腿,再不动手估计连汤都没得喝了。张无忌一脚将一号给踢开,“没点数啊,今天打狗大户你们不进院子里搜点出来?”

    “怎么回事,这鸡腿我吃了一个又一个,倒底你宰了多少鸡啊?”张无忌越吃越疑惑。

    乔峰站在旁边既不说吃更不吃,他要注意形象,更想要打击这种歪风邪气,早气得不要不要的了。排长们见乔峰不吃张无忌吃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跟在乔峰后边躲躲藏藏,深恨自己跟过来。

    张无忌不管不顾,只要待会把钱给补上,对于这无主的鸡吃两只也好。酒喝一点、鸡吃一点能拉近彼此的关系就更好。不时喝一口酒递给旁边的苟伟喝一口,见苟伟喝多了忙一把抢过来补偿似的连喝两口。

    喝着吃着四班似乎就在这种吃喝中凝成了一股绳,说话没忌讳,相互间那种敌意渐消。张无忌笑了,扔下酒瓶啃着鸡腿准备回转:“小狗崽子,明天跟老子到镇政府去把钱给补上。”

    “队长,树林子里边还有一只狗?”苟伟很不好意思。

    “红山中队目前的状况相较上次围剿来说明显好转,但也有一些违反纪律的事。比如偷吃老百姓鸡和狗的事。

    我说张无忌,放你过去不是让你惹事的,更不是让你和战士一起惹事的。惹就惹吧,把手尾给处理干净啊。

    你最大的问题是交友不慎。你能不能与指导员搞好关系啊,搞不好你们两个调一个走。”徐斌在电台里通报战情时将张无忌狠狠地骂了一顿,话题却转到团结上来。

    张无忌倒没什么,乔峰差点背过气去。“我是报告作风问题,与团结有关吗?”

    “那个,老张,我反映问题只是希望咱们能引起重视。事关老百姓,再小的事也是大事,对吧!”乔峰很不好意思地说一句。

    “看你说的,没事。我一定按照支队长指示搞好团结。

    这样,按规定,不能两位主管睡一个宿舍。我搬到隔壁去,就让通信员住我那屋吧!”

    张无忌心中窃喜,总算借此摆脱翘兰花指的家伙了。

第一四二章 遥远的思念

    苟伟一如往常地训练,与四班战友间的默契越来越好,相互间基本可以亮出后背了。苟伟也愿意带着兄弟们上战场,必要时他也愿意为战友挡子弹。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苟伟已经带着四班对红山边防一线巡逻过四五回,每一回都以实战姿态进行,每一回都是一场演习,四班的战斗力爆发式增长,将乔峰震得每天脑袋晕晕的。张无忌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你小子给老子涨脸了,你树立了战无不胜的战神权威,老子也站稳了脚跟。”

    张无忌在与乔峰争夺红山中队主导权话事权中取得优势地位,更是把苟伟捧上了天。

    “苟班,你的信!”又一次巡逻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放下行装擦枪入库,通信员扬着信乐呵呵地跑过来。

    “嗬嗬,家书抵万金,一号,帮我擦一下枪,组织点验入库。”苟伟很不要脸的将枪一扔坐在地上乐呵呵地撕开信。

    苟伟的信很特别,外边是肖蜜儿写的信封,里边却是从欧洲寄过来的信,不过信封也光面的,没有邮戳。

    “亲爱的伟,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信纸上起着一个个的泡泡,明显是水化开的,用胭脂带雨淡淡的香,苟伟从字里行间看到那淡淡的哀念与浓浓的思念,他想立即就飞回内地飞过几重洋到魔女的身边。

    “亲爱的彬彬姐,我的爱人。思念总是抑不住,我努力地让自己用残酷的训练来填满我的思念......”

    又一封信随着邮车送到草字头工作室,肖蜜儿没敢拆开,抑不住的眼泪长叹一声挤进暮谒之中。

    “阿姨,苟伟来信了,我没敢拆,阿姨......我走了,呜呜!”肖蜜儿门都没进直接哭着跑了。

    胡妈妈接过信拖着沉重的步伐,手上如拎千斤重担,走上楼蹒跚着进了魔女的房间,对着床头上的一幅大大的黑白照片拿起打火机,点了一次又一次,三四次终于点上。看着熊熊的火苗脸上充满甜蜜的微笑,泪水却抑不住地流下来。

    胡妈妈突然拍打几下将火苗踩熄:“彬彬,看得到吗?妈妈读给你听好吗?”

    读着读着胡妈妈哭起来,颤抖着将信再一次点燃,长长哀嚎一声:“彬彬,妈妈好后悔啊!明知道你就靠着精神支撑着,妈妈非得把它打断!”

    胡妈妈说得没错,魔女就靠着相信自己没病而快乐地过走过近三十年,一朝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时她的精神倒下了。再加之自己与苟伟的相爱得不到家里的祝福又再一次将心里唯一的希望给打没了,病过一回后身体就彻底的垮了。

    魔女去欧洲留学既是去学管理也是去治病,当然这一切都瞒着苟伟,也瞒着胡妈妈胡爸爸。直到再也瞒不住不得不叶落归根魂归故里的时候,魔女回来了。

    “妈妈,爸爸,让两老操了几十年的心又要让您两老伤心了。我没能光大胡家的门楣也没能伴您们到老,对不住了。

    我能有爸爸妈妈这么爱我真的很幸福,生命里最后几年能遇到自己的真命之人挺命好的。

    生命不在于长短,在于一路多精彩,在于爱的味道。

    爸爸、妈妈,我走后,别去打扰苟伟。他当完三年兵后,您愿意就认他做个干儿子吧?他是个特别好的人,会好好孝顺您的。”

    魔女回来后直接倒在病床上,鼓起最大的勇气交待完后事吩咐所有与苟伟相识的人不要告诉他自己走了的事。以最大的毅力连续写了三十多封信,一一编上号给肖蜜儿。算是精心编了一个谎言,她太清楚苟伟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走了,哪怕当逃兵也会赶回来的,说不定都挺不下来发生什么不测。

    魔女写完信编完号带着满满的幸福头一歪安静地睡过去,再也没有醒来。她的朋友来了,苟伟的朋友也来了,满怀悲地将魔女送走。

    “都是苦命的人,魔女不愿意让苟伟知道她的事,苟伟也不希望魔女他在战场拼命的事,两边都瞒着想把最好的一面给对方不让担心。哎,令人唏嘘!”

    朋友们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帮着魔女瞒着。钟老头甚至于下了死命令,“谁要是把这事漏了,就是和我老钟过不去,就是不死不休的仇。”

    “也是咱们大家的仇!”

    苟伟收到两封信,信的内容都有不同,有分享着国外见闻的,有与相识朋友聊起的家常,也期盼着苟伟能挂着军功章退伍那天迎娶她回家的美好畅想。

    每次收完信后苟伟都像是打了鸡血,激动一阵后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训练中,或操练自己或操练四班。

    “老大,您的信能不能不收啊。每次收完信,你在天堂走咱们在地狱行,可怜哦!”一号是个嘴欠的,每次张嘴就能激起苟伟练他的迫切愿望。

    “别介,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操练你们了。要不你们一群人我一个人只要在对抗中把我干掉我以后就不练你们了。”苟伟边看信边指使着一号把他的枪给擦亮了。

    “那,我还是认真擦枪吧!谁叫您就是个变态呢?教了这么久还要藏一手,每次遇到危险就露一手,咱们还能见天日啵!”二号加入反驳之中。

    “今天累了,大家放松一下吧。但战备不能丢,召之即来,随时能战,战之必胜。”苟伟挥手懒得与几人瞎叨叨。

    “苟老大,要写甜蜜的回信了吧?”

    四班的起着哄将枪交给军械员,围上来要抢苟伟的信看。这群无聊的家伙总是在苟伟写信的时候从背后大声念,或者苟伟没有藏好的时候将魔女的回信偷摸出来当歌唱。

    “你们这些家伙知道个啥。我那叫老婆,你们那个恋人,连爱人都算不上。算了,与一群小鸡崽说也说不清楚。”

    思念如泉涌,苟伟迅速回信交给通信员。抚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反复地感受那浓浓的思念,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脑海中都能背出来。

    “亲爱的伟......”苟伟将信拍在心口上思绪飞向远方眼皮再也架不起来沉沉睡去,梦再一次回到身上,美好而甜蜜。

第一四三章 悬赏

    苟伟为四班争取到一个特别艰巨的任务,每个月巡三次逻,每次一周时间,从雪山一直到原始森林,从湖泊一直到戈壁。每一次四班都是以战斗姿态进行,这比单纯的警戒巡逻更加艰巨一点点。

    每次巡逻回来四班都像是死过一次一般,休息两天又继续出发,兵们在这种艰难困苦中求生意志旺盛,战斗技能猛增,对所有预设战场环境门儿清,每个预设战场的几种战法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苟伟抱着那张重逾千斤,情比金坚的信睡得舒服,哈喇子流到床单上也不自觉。四班的家伙们认真的贯彻苟伟的要求,将枪擦净打上油,将八一杠的导气孔调到大孔,认真的摆好,亦是辛苦地爬到床上一倒晕晕地睡过去。

    这次兵们却没有急着睡,上前轻轻地欲要扯下苟伟手中的那封信。一号轻轻地上前用根棉线在苟伟手上抖,苟伟以为自己在森林里,手上是爬虫下意识地一手拍过去将一号拍到一边床上躺着。

    一号手一摊做出无奈的表情:“我尽力了,也挨打了。现在轮着你们了!”

    “老大,起来撒尿了!嘘”三号拿起两个杯子,将一个杯子里的水哗啦啦地倒进另一个杯子,摩拟撒尿的声音。

    苟伟一阵尿胀,似乎感觉自己站在高高的雪山上将尿如天河之水一般往凡间泼洒,苟伟一看世间将变成一片泽国忙将水收了回来,吓得打了个冷颤死死地憋住。似乎天河未缺,苟伟翻身将天河给堵住再一次沉沉睡去。

    “我没辙了,打个冷颤都能憋住不起来撒尿,我有什么办法。”三号就是个搞笑的怪胎,开始时不服气的是他,最先服气的还是他,搞怪的也是他。还时时嘴碎地抱怨,直到把所有人弄烦了,他才开心,再一本正经说大道理安慰大家受伤的心灵。

    “你们啊,怪不得老大天天骂废物点心。你们信不信我立即就让老大将信给扔了?”十号一脸鄙视地看着战友们。他一直跟在苟伟身边,学得最精也骂得最狠,这时将废物直接扔了出去招来一堆白眼珠子。

    “哟,小媳妇熬成婆了,不得了啦。你要是做得到,你一个月的内裤与臭袜子我包了。”

    “滚滚滚,四号。咱们一个月换过袜子内裤吗,你这人就是太虚了。这个月本大侠的烟你包了!要好烟!”

    十号在自己兜里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一包好烟来,只好把阿诗玛抖一抖算是标准。得到大家一至点头后猛地在苟伟耳边大叫:

    “敌袭,野骆驼!”

    “卧倒,就地掩护准备反击。”苟伟正睡得酣畅突然听到敌袭下意识地弹起来将盖着的衣服扔到旁边去往床下一倒趴到地上,眼睛睁得滚圆四处张望。

    那封信早就随着衣服飞到很远,苟伟还想让这借衣服吸引敌人的火力,半晌才发现自己睡在宿舍里。

    “你们猪啊,赶紧恢复疲劳,谁也不能猜测战争什么时候打响。”苟伟爬到床上,懒得理会这群无聊的家伙,又沉沉睡去。

    手在空中抓了两抓,似乎抓住了信抚在胸前。其实信早就飘到很远很远的角落,十号把腰一缩往旁边一弓将信抄到手上滚到自己床上去。

    “写得真恶心,快看快看,情书啊。

    快看,快看,嫂子真漂亮。怪不得老大得藏着不让咱们看,原来这样啊!”十号发出啧啧的惊叹声将大伙儿吸引到一块。

    一阵吵吵中被苟伟梦里的骂声压得半点声息也没有,十号赶紧将信扔在苟伟床边地下示意大家伙保密,当然又被敲诈走很多烟才被放过。

    红山中队的兵们已经习惯了四班回来就睡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第三天晚上又出发了的流程。

    乔峰怎么都看不惯四班的行为,更看不惯苟伟的行为。“老张,咱们这么惯着他不是宠他,而是害他。

    咱们都带队巡逻过,哪有那么累的,两百多公里走七天时间就像散步一样。这样搞特殊真的不好,带坏中队风气。”

    “老乔啊,巡逻和巡逻是不一样的。其他班排,也包括咱们,那是为完成巡逻任务而巡逻,那也累得像狗一般。一个月巡一次都得脱一层皮不可。

    四班巡逻那是寻找战机,老子也以普通一兵的身份跟着跑了一趟,那是一路真枪实弹打过去了。你真的应该跟一趟就理解了。”

    张无忌说完往外走,边走边恨恨地嘀咕:“要是每个班都有这战斗力红山中队哪会吃败仗。面子功夫害死人,嘴皮子功夫害死一群人。”

    乔峰听得一清二楚,脸上一阵白一阵绿,更将张无忌恨上了,也将四班打入另类。暗暗地决定今年四班排末尾。“评优还得我这指导员说了算。”

    “队长,指导员,支队紧急通信联络!”通信员大张着嘴从电台处跑了过来。

    “什么事?”

    “不知道!”

    张无忌边往电台前跑边问,通信员也不知所以然。张无忌意识到事情很紧急,想也没想地冲乔峰喊:

    “指导员,紧急集合,拉二等战备。通信员,告诉一分队长集合队伍等待进一步命令。”

    “快点去啊,看着我干什么。”乔峰本想反驳一句,突然想到红山中前上次的败仗,不敢了。忙踢着通信员喊。

    “都有了,传达总队最新战情通报。自上次我支队围剿野骆驼后,野骆驼发出悬赏,‘凡杀害我边防战士一名赏鹰币一万元,伤一人五千,干部五万。’

    我们需要引起高度重视,所谓财帛动人心,难免有犯罪分子会动这样的歪脑筋。从现在起,各中队应加强营区管理,干部战士出营门应保持三人以上同行。

    红山中队距离骆驼最近,部分边境线相连。命令,红山中队组织一次边境清除行动,将所有安全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张无忌、乔峰两位请于三日内上报作战方案。

    命令,机动中队前出红山中队进行支援,必要时可越境作战。

    命令,特勤中队越境进行定点清除行动。

    ......”

    “唏哩唏哩!紧急集合,升一级战备!”张无忌接到命令走出电台室吹响紧急集合哨。

第一四四章 待发

    枪支已经发放到班排,弹药就放在兵们触手可及的地方,甚至吃饭撒尿都枪不离手。四班亦是很紧张,明显知道有敌人却不知敌人在哪里,甚至因为钱的影响平常交道很深的朋友都会是你的敌人,这就让人更紧张了。

    “一群神经病,野骆驼都穷得卖孩子了,还有钱买老子们的命了。”苟伟拿到的是曾经那支将枪管打变型了的老枪,他亲了又亲。“缘份啊,枪在哪里老子就是跟你到哪里。”

    “要相信几十年来咱们边防建设的成就不是这几万鹰币就能打破的,更要相信自己兄弟。都可以命相托,难道不可相互信任。你们慢慢紧张,老子睡觉。不过你们要做什么事还是要以战术标准来,要不老子会翻脸的!”

    苟伟将八一枉又亲了一下放在自己的胸上用手抱着往床上一倒呼呼睡去。四班的战士们突然觉得自己不紧张了,大眼瞪小眼对视一阵,凝重的空气突然活跃起来。

    “要咱们讲战术标准,自己却不讲,你们看,现在是不是仰着睡的,敌袭是不是比坐卧反应慢点。”

    “对对对,只讲班长放火不许战士点灯。咱们要开班务会好好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

    “算了吧,他老人家到时又要说民主的同时还要集中。咱们哪次没被带进坑里去。”

    “你们慢慢聊吧,我睡一会儿吧,搞得不好等下咱们又得出任务。保持体力是第一位的。”

    另一边战士们一个个紧张得不行,有的班稍一句话不对就吵起来,甚至拿起枪指来指去。有的班战士们在寝室里烦躁地转圈圆。也有聪明的班长悄悄地溜到四班来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四班正比着赛打呼噜,真是心大啊。”

    这边队部正紧张地召开作战会议拟定作战方案。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眼睛如兔子般泛红,主要的争执者发生在张无忌与乔峰身上。

    “老子是军事主官,军事的事老子说了算。定了,就四班做边境阻断、隔离!”张无忌急了,摁灭烟头一拍桌子,直接拿出军事主官的威风。他已经在会上说了很多种理由依然没有说动乔峰的阻挠。

    “军事上的事也是政治的事,也得我同意。四班思想明显不过关,不能承担这样的重任。这次更多的是一种政治上的宣示,我带队一班上。”乔峰一刻不让,直接站起来同样还以拍桌子这颜色,一定要争一个主导权。

    “这是打仗,打仗的时候你来得及说教吗?都是要用子弹说话的,咱们战斗力也就四班拿得出手。出去就是打仗不是去做演讲的,你带队,合适吗?”张无忌很不屑地眇一眼,“都是老熟人了,你能行,上次不得带队追剿,会留家里吗?”

    “老乔,支队传来的战情通报可不简单。现在可不是捞政治资本的时候,是要打仗。咱红山中队的战斗力我看可能是整个支队最弱的了,可不能闹着玩。这既是对党、国家、民族的不负责,也是对战士的不负责。

    没有必要,我绝不许弱者上战场。他们基本没有什么战场生存能力。”

    张无忌拿出编制簿指着战力测评一栏点点点,脑袋摇成拨浪鼓,似是笑话红山战力造假蒙骗上级,但战场上骗不了人的。这就是赤果果打脸了,而且还肿得象西瓜,太伤人了。乔峰伸手薅过本子往旁边地上一扔,如狼一样盯着张无忌呲着牙想要择人而噬,择的当然是张无忌。

    “不用说了,举手表决!”乔峰见两位副职与三位分队长表现和他一样,祭出杀手简。

    “打仗你以为是选举啊,没说的。我不同意,军事上老子说了算,下级服从上级。除了服从不能有别的想法!”张无忌拍着桌子定调,根本不鸟乔峰,准备直接下令副队长与自己制作作战计划。

    “同意我带一班进行此次战场阻断与建立边境安全走廊计划的请举手。”乔峰突然说一声,带头举手,根本没有征求张无忌这军事主官的意见。这是用民主剥夺了集中,一下子将军事主官的权力给夺了回来。

    作战室时七个干部除张无忌外全都举了手,乔峰笑了,笑得很开心,有一种大权在握的豪迈,“与我斗,你凉快去吧,也不看我在这里都待了三年,你个新人还想抢老人的班?”

    张无忌很无奈地坐下,抽出烟一顿猛抽,也知道再争下去不仅不利于团结更不利于战斗计划拟定与实施。

    “我保留我的意见。咱们可以让一班先上,但四班应在四个小时后跟随出发,其余各分队各班直插哑巴山口准备随时予以接应。营区交给边检站暂时管理,集市治安维护交给当地民兵连,并向陆军边防连通报我部战斗计划。”

    张无忌脑袋一阵发胀,如果是四班作边境阻断建立安全走廊就不需要再分一个班跟在后边,可以更集中兵力面对敌可能出现的大部队,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添油战术。

    “行,我看四班可以第二天再出发。就这么定了吧,咱们一起拟定计划,副队长起草及时上报。”乔峰不为己甚,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命*******报上去就被徐斌骂了个狗血喷头,“你们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兵力分散火力不集中。算了,你们既然计划了那就实行吧。

    磨磨叽叽三四天就报这么个破计划,现在要你们改也来不及了。

    你们要打破战斗力弱的不好看法,要以最强悍的战力给老子打出威风来。”

    徐斌通报机动大队与特勤中队的作战计划,也通报了支队的作战计划,一环扣一环任何一环都不能有失。徐斌还想报上次之仇,盼着这次野骆驼胆子能大一点点。

    徐斌带着前指已经悄悄进驻红山中队,机动大队的一个中队也驻进无人村前的山口随时准备沿着上次野骆驼钻进来的路线来一次反穿插。他们可不会管边境上的打生打死,他们要做的是一旦战斗打响直插野骆驼老巢。

    徐斌看了一眼苟伟带的四班,除了睡觉休息就在那儿讨论可能遇到的问题及战术动作。徐斌乐呵呵的:“张无忌,老子没白送你人吧。我看你们中队也就四班战斗力老子还能看得过眼。

    战场才是练兵的好地方,不见血的兵终不能算是精兵。”

    乔峰有点后悔了,他不应该抢着带队的,看来这次真的要打起来了。

第一四五章 进击

    徐斌本不想进入红山中队,这有让他有一种督军的感觉。打得好他也长不了脸面,打得不好反而丢脸面。但从靠前指挥的角度来说,在红山中队建立前指却能有效地指挥几支队伍可能出现的分兵合击,更能与红山边检站保持联系,毕竟他们也是一个系统内的。

    徐斌的进驻也让张无忌压力山大,他深觉这是徐斌想要激发红山中队的战斗力。乔峰异常的后悔,军事的事掺和什么啊,这下好了,真的要打仗了,而自己还是第一个要上战场的人。他可没打过仗,当和平兵一路熬资历熬上的指导员,要他打仗真还是吹的。

    四班依然还在睡觉,依然醒了就擦枪调精度,依然在做战术探讨。徐斌没有进宿舍,在外边盯一眼就走开,不像进其他小队分队要细细地问,有时还会坐下来与战士们一起探讨做些心理建设。

    一场毛毛雪如徐斌预想中来到,指挥车载着几个参谋驶进茫茫夜色之中。徐斌刚驶出营区,乔峰立即带着一班和一分队长组成的加强班心情沉重地背着电台和各种轻重火力跟着出营,直插红山防区外顶点准备沿着边境线开始巡逻。他不敢越境,哪怕得到灵活处置的命令也没有越境,毕竟境内要比国境外安全很多。

    如果徐斌知道乔峰是这种巡逻方式一定会掏枪毙了他。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要说还要说得委屈,全在指挥员对战略意图的领会。如果只是境内巡逻,那安全走廊割离线就得退到国境内十公里二十公里,这明显实现不了战略意图,甚至有将野骆驼引入国内的隐患。

    张无忌留下四班,自己带着其余人倾巢而出向预定地域卡点做好随时支持乔峰的准备,而且向野骆驼家突出十公里。

    苟伟带着四班没事人似地继续睡觉,睡得踏实自在,将一群紧张到嗓子眼的四班战士一下抚平。

    “你们啊,就是没上过战场见过血,要不然哪这幅鬼样。待会见着那群畜牲你们不要当人,而是要当牲口打。猪怎么杀你们怎么杀,鸡怎么宰你们怎么宰就行了。睡吧,咱们别等一天了,三小时后出发,沿国境线外十公里左右往家里包,从上次老子第一次与野骆驼遭遇的那条无人沟进击。那是个打埋伏的好地方,野骆驼搞不好又是上次那一套。

    老子有这个预感,咱们能捞着吃的。”

    天蒙蒙亮,四班出发了。雪早就停了,风也不曾刮起,冷却如压力泵似的狠狠压下来冷进骨子里。苟伟知道这次可能是一场硬仗,要不然支队长不可能靠前指挥,也不可能出动机动大队特勤中队。只是他不知道这场仗会打得多大。战士们把一些有碍行动的负重全扔了,“一旦接战,给老子把棉衣都扔了,宁可冻死也不要因为做不了战术动作被人当球给踢死。”

    “是!”

    “谁叫咱家还不富裕,咱们还没有保温的衣服呢?他娘的,打个仗还要穿得像球一样,外套羊皮袄,老子们是要打仗还是要当靶子吧!”

    苟伟唠唠叨叨亦是嘴碎,却是将臃肿被服带来的不利变成可调侃的佐料。兵们笑笑往前埋头走,正准备靠向左翼藏起来的一号忍不住抱愿两句:

    “老大,咱们就是没娘疼没爹管的野小子。他们都是中队主官带队,咱们就是几个大头兵瞎折腾。”

    “闭上嘴吧,咱们就是去打仗的,搞得不好得全军送菜。他们是去游行的,算了吧,比不了的。

    咱们做好孤军做战向死而生的准备吧!咱们可是没有电台,在这高原上虽说枪声能传十公里,可支援也不知道地儿啊。只能打减员决死了,要想着咱们怎么既能完成任务又能活下来吧。”

    苟伟把事情的严重性再强调一遍,他虽然同样是沿着国境线巡逻,可却是深入敌境内的阻断式巡逻。更是以发现战机决战致胜为目的,他得重点将上次野驴子沟边的山垭再扫荡一遍,那可是一个可以翻过无名山谷走上11号公路的然后穿过老铁家回野骆驼基地的好地方。苟伟越想越觉得野骆驼有可能将上次没有用好的策略再玩一遍。

    四班与其它班排不一样,枪上可以发出响声的地方都绑了一些布条,子弹袋与手榴弹上亦是保持一定的消音措施,将自己融入黑暗中跑起来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如行走在黑暗中的野猫,择鼠而动。

    五号六号是排头兵也是死士,他们要做的就是先敌发现先敌示警,必要时以身伺虎牺牲自己为后边三个小组赢得机会。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如同一人般走在小组前七十五步左右距离,快速出击。

    一号是狙击手,也是杀手,带着七号八号走在左翼,与中间组保持着十多步的距离,并随时准备消逝在敌人出其不意的地方打出最恶毒的子弹。

    四号是火箭弹手,带着九号十号走在右翼,他是攻坚手,也是重火力压制给予敌人强力打击的火力点,能给敌强大的心理压力,往往一发弹就能击溃击垮敌人。

    苟伟带着二号机构手三号副手是正面打击火力,算是正兵突击之刃,往往也是敌优先打击的对象。敌人不知道,苟伟打的就是正面吸引火力侧面突击给匕首的招数。不仅习惯了毛熊与鹰酱的战术的野骆驼不习惯,就是自家人在演习中也对苟伟这战术不习惯。一会儿抱成团,一会儿分成三个小组,一会儿又变成两个,一会儿一条线,一会儿三角型应对,演习中往往就吃亏了。

    这种策略其实是最累的策略,对单兵素质要求高不说,每个小组长也是指挥员每个人都要对战场有高度敏感。

    冷冷的雪如沙般洒落地上,铺在地上结成冰晶凝成一体,踩在地上沙沙作响,还是远远地传出如蛇如鼠游过的响动,有心人还是可能察觉到。

    “直跨与老铁国境线,直插无人山谷将山里可能钉子拨掉往回走,随时做好回援一班的准备。至于原始森林一段,咱们先不考虑。野骆驼适合在沙漠戈壁里玩,林子里他得被蚂蝗吃掉喽。”

    苟伟踩着软软的沙子坚硬的石头绕过雪线下艰难地向山头爬去直插谷底,如果野骆驼真的埋伏在山谷中,他们也猜不到苟伟会从谷底而不是谷口穿插过来。

第一百四十六 章战斗的直觉

    红山中队距无名山沟地图距离三十公里,苟伟比照上次“围剿杂碎”行动预测实际行军距离得有九十到一百公里,那就是两天一夜的行程。他得与时间赛跑,先灭掉山沟里可能的危胁后赶到预定地点随时支援一班。

    从日升到日暮,入目皆是黄沙漫漫褐石鳞鳞,偶尔骆驼刺出来凑个趣示意这里有一片生机。雪籽儿飘落在远方的水砾上不化,哪怕日头很烈也不化,远远看去波光漾漾好像一片大湖突然降临在高原上,再远一点就是一道道雪峰如给黑色的高山戴个白色的帽子。

    四班早就走得气喘吁吁,却努力地调整呼吸让自己随时有体力应付各种危机。这种时刻保持警戒搜索的战术队型其实是最累的一种队型,很费体力,也耗精神。真要是七天七夜的巡逻下来没有事发生,精神反而会倒下。

    “班长,咱们今晚怎么睡啊?得有零下二十多度吧,还不能生火更没有生火的东西,咱也没有背装具过来。后悔了,真应该背过来的!”一号卡住战位的时候看了看天,想要知道今晚睡哪儿。

    走了一天,随着地型的变化四班已经变成了线型队形,三号和苟伟变成了排头位置,拿着指北针判定方向,对着手电筒在地图上一个点一个点的标,一条线一条线地画。

    “兄弟们,打起仗来三天三晚不睡觉也是正常的事。现在还在四十多公里到无名山谷底,连夜赶路赶在黎明前最后一刻发起攻击。”苟伟看了看天上的月光,摸了摸用绿毛巾毛着的脸。

    “老大,你就那么肯定野骆驼在无名谷?”十号有点质疑。刚才大家把各处扫一遍,现在聚一起是相对安全的,决定下完后又得保持距离。

    “直觉,知道吗?”苟伟这话很有神论调,更不负责任,“支队长判定这次一定有事发生所以将几支精锐压了上去。我同样感觉野骆驼要么重要来一遍上次的玩法,要么平安无事。但我直觉会有事。”

    战士们将一直贴身藏着的水壶拎了出来喝上几口,将压缩干娘和苟伟在集市上买的巧克力拿了出来咬得嗑嘣脆。

    “老大,咱们这次可辛苦了。他们背着羊皮袄子肉罐头,咱们冷棉袄配压缩干粮。”老四,也就是四号背着个火箭筒最是辛苦。

    “闭嘴吧!他们那是去游行,顺便送菜喂野骆驼。咱们干嘛,宰野骆驼的,能一样吗?”

    苟伟挥了挥手将外围警戒的三号收了回来又一次踏上排头兵之旅。越是接近可能的战斗地苟伟越是要自己当排头兵,要不然一个枪子飞了过来全班都得玩完。

    月亮是高原上最大的手电筒,照在远方的雪山上如一面镜子将亮光在高原上乱照,一会儿阴一会儿亮,清冷的冰晶覆在沙砾上如宝石般漫射幽幽清光,让高原的夜不那么黑。苟伟顺着野兔野狼野羊踏出来的一条条山路艰难地行走,一会儿行走在光明之中,一会儿穿梭在黑暗里。

    一条线排在后边七十五步也就是五十米地方的队伍亦如苟伟般闲庭信步走得似艰难又轻松,体力倒是保持得很好。

    “老大说一班是游行的,我看咱们比游行还轻松,要是弄个轿子就更轻松了。”二号向跟在后边的五号连续打出一串手势。

    “闭嘴吧?你是没当排头兵,不知排头兵的命苦。你见老大的腰挺起过吗?”五号也做了一串手势。

    一号上前朝着五号屁股就是一脚,“你不说话会死啊,嘴巴不吭声你丫还学会打哑语了。”

    四十公里又是七个多小时,四班已经爬到无名山沟沟底的反斜面,在半山腰处做了个小集结后将排头兵收了回来充实到中路小组中。战士们已经将手套脱了收起,轻轻进行武器胆药的最后检查,匕首也掏了出来。

    “听我的命令,检查一下所有可以反射的东西,将乱七八糟的坛坛罐罐扔下来,宁愿待会儿回来拿。先埋伏在山脊线上,待反复观察侦察后再进行下一步。”

    苟伟带着四班绕到阴暗里对着月光爬上山脊线,排成三个堆轻轻地趴在砂石上边。战士们依然不太相信野骆驼会埋伏在山沟里,他们不会这么傻,上次玩过一回被灭了这次居然还这样。

    然而现实就是出乎所有人预料,远处有火光一会儿明一会儿暗,苟伟拿出望远镜看了过去。两个站岗的在抽烟,后边是一个大大的帐蓬,估计得藏上二十多人在里边休息。

    苟伟真的没有想过自己运气会这么好,居然在沟底就见到野骆驼,他担心在沟里其它地方还在野骆驼,要不然不可能将自己安置在绝地。

    “管他什么骆驼,老子一路碾过去。”苟伟发了狠。

    “他娘的,为什么就不会吸取教训呢。居然又在里边抽烟睡帐蓬,你们不死谁死呢?”

    四班战士们早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下边又看了看老大,“老大是算命的吧,野骆驼也太配合了!”

    “一号打点,四号做好轰击准备,二号压制,其他人跟老子下去动刀子。能动刀不用枪,能用手榴弹别用枪。”苟伟做了个手势,很搞笑对竖起中指对着兵们抖了抖,“拿出恨老子的架势来,一刀毙命。”

    这老大太可乐了,四班战士很想哈哈笑,可不敢笑,只能像老鼠般分成两个组迅速摸了过去。

    沿着月线有阴影,伸头就是光明,身体却委身于黑暗,在光明与黑暗交界之处却是极暗,也是最容易忽视的地方。两组人马小心地踩在山石上尽量不发出声音。

    “啪!”一颗石头很不稳定地从山上滚了下来,苟伟一挥手全都趴下。那两个亮着的烟头突然扔了,枪口指向滚石的地方。四班的心都提到嗓了眼上,真担心摸哨变成强攻。

    瞄一阵,野骆驼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将枪收了起来围着帐蓬转起来。苟伟掰下一块小石头远远地向光明中扔了过去,砸在山石上滚起很大动静。野骆驼果然又抬枪瞄向光明之中,见是石头滚乱并没有异样又一次收回枪。

    山上滚下石头在这高山上太正常不过了,有时被石头砸个半身不隧那也是有的。野骆驼放松警惕相互间点起烟围着帐篷转。四班已经摸到他们只有七十步的位置藏在帐篷后的黑暗里。

第一四七章 一击毙命

    帐篷半藏在沙窝子里,背风。先把砂窝子用干骆驼刺烧热了再用帐篷盖上,人钻到里边热烘烘的,外边冷得掉下里边热气腾腾,躺在里边就想睡,一睡还不带醒的。

    “真是好享受,谁说野骆驼打仗几十年早就穷得掉渣渣了,这可比鹰酱大兵还能享受。咱们可没这福气哦。”苟伟默默地在心里狠狠比较一番,这越比较越惭愧,越是如此越想将野骆驼给吃了,谁叫心里不平衡呢。

    苟伟不平衡,其他兄弟更是不平衡,差点恨得牙根打牙根带出响声来。苟伟四围一看,再不下令兄弟们不好使得动手了,忙伸出两个手指做个点头下跪绕路走的意思,再一摆臂做了个抹脖子的意思......苟伟带着五号绕了过去摸哨,六号七号八号九号准备掀帐篷进去抹脖子,十号堵门,四号用机枪架着准备从帐篷后边直接扫,山腰上还有狙击步枪打点,火箭弹做支援的。苟伟不担心里边有几十人,反正都是菜。

    苟伟做了一个有动静扔手榴弹没动静动刀子的手势几步跃进到不足十步的地方,不待两个哨兵反应过来,从黑暗里蹿出伸手捂嘴匕首反手捅喉,往地下一掼用膝盖当胸扣了下去,鲜血从喉管喷涌而出发出噗的声音。苟伟一个没注意喷到脸上,臭臭的挺恶心。

    五号遇到的人个子高,从后边抱上去时刀都插到脖子上结果还被人反手扣过来发出哑哑的声音。苟伟忙冲了过去当头一枪托将野骆驼砸晕过去,扬刀直捅脖子再一扭带到旁边。

    兄弟们一看动静挺大端起枪准备扫射扔手榴弹,结果帐篷里边还是没动静。六号忙一伸手止住兄弟收起枪改成匕首。一个弯腰掀开帐篷一群人往里边猫腰钻,一道马灯的灯光射出来将战士们的眼睛都差点亮瞎。苟伟忙一闭眼睛再一睁开适应灯光,从马灯的映射的灯柱里踩着猫步溜进去,向后一挥手。

    “哟荷,睡得真甜,还脱衣服睡,挤成两堆,除了臭味就是哈喇子。排着队让咱们灭口,真好!”

    苟伟做了个手势绕到最里边示意其余六个兄弟,每人三个半做三轮就行了。兵们立即就准备往里边摸,准备一人三个半解决问题。

    苟伟挥手将兄弟们给阻在门外,轻轻地将门帘子关住。兄弟们都懂了,这里边人多老大要改扔手榴弹的方式了,一个个忙将手榴弹给摘了出来准备拨销子。

    “别动。咱下点基金经理再说。”苟伟做了个手势从急救包里拿出个玻璃管子扬了扬。将毛巾把鼻子使劲捂住,示意兄弟们退到上风口把鼻子堵住,拨出玻璃管子皮塞在帐篷里使劲抖露。

    按上次住院时眼镜医生的说法,这是一种笑气,这么一玻璃管能让五六十人晕倒。他上次找找眼镜说没有麻醉药,重伤太痛了怎么办。

    “好办,我给你支笑气,一闻就晕倒了,你省着点用。希望你们不要受伤,受伤也不要太受伤。”

    眼镜一定想不到被苟伟软磨硬泡骗来用于救死扶伤的笑气居然被他用来杀敌,估计会被气死。

    苟伟看了看手表,估计这群野骆驼都晕过去了,轻轻掀开帐篷猫着腰钻了进去。仔细地扫了扫确定一个野骆驼指挥官的玩意儿,一匕首下去再捂嘴,也不管鲜血喷得多高,松手继续下一个。

    兄弟们忍着恶心忍着胆怯见苟伟动手了,忙伸手割萝卜,一个个弄得血糊糊的。眼睛早就冒了火红通通的,也就不怕了。

    “啪!”九号往帐篷里一倒晕了过去。

    苟伟忙拖着他的脚拎出帐篷外放在上风口,又将帐篷帘子打开。兵们忙冲出帐篷对着空气大喘气,想要发出一声声呐喊,想要兴奋地说几声。“老子们见血没倒下,咱是爷们儿。”

    苟伟一摆手坚起大拇指做了个很捧与暂停的手势,又五号六号把外围扫一遍。解开自己裤腰带掏出小弟弟准备往九号脸上泼去。

    “老大,干嘛呢?”

    “嘘,他中邪了,得用童子尿祛邪。”苟伟啪啦啦哗哩哩地往九号头上淋去。

    苟伟知道九号不是中邪,这蠢蛋根本就没有捂鼻子,他不倒谁倒。再说苟伟也不是什么童子,他是舍不得身上那点水,未来两三天可全靠它了。

    “啊,这是怎么啦!”九号幽幽地醒来猛地弹起用手摸了湿湿的脸上那一点点温热,用舌头舔了下,有点咸。

    “哦,你中邪了,老子用童子尿给你镇下去了。以后你就不怕了!”苟伟说得一本正经,也是一种心理暗示。

    “什么中邪,你才中邪。我是被薰的!”九号呕了老半天,差点把心肝脾肺都吐出来。

    “去,把里边的杂碎们清理一下。那些武器咱们能用就用,不能用就弄坏。举马灯打信号让山腰上趴着的背时鬼撤回来,顺便把咱们的装备找回来。”

    苟伟收回队伍拎起野骆驼的供养看了又看,总算认出一些洋码子,全是鹰酱的。“他娘的,难道这背后还有鹰酱家什么事?”

    “老大,好不好吃!你都试了好一会儿的毒了,是不是让咱们也试试毒。”一号这臭不要脸的拎起鹰酱家的自热牛排,毫不客气地按苟伟样子一扯拉链让牛排热了猛地塞进嘴里去。

    “不错,不错,毒性很重,我舌头都酥了。”

    “你个臭不要脸的,毒死你们拉倒。别看了,先去把东西收拾干净了。等老一同志没事了咱再吃哈!”

    兄弟们一阵忙活,将该破坏的破坏,该埋的埋下,该缴获挂在身上的挂身上。至于大的背不动的东西全都等后边部队收拾了。

    “老大真乃神人也,你就怎么知道野骆驼一定得在这里呢?”一号打了一声饱嗝,他已经不屑背的干粮和巧克力了。

    “滚,野骆驼并不知道上次在无名沟的事。就他们现在这些装备和给养,哪是打仗,说享受一点都不为过。这种状态能用脑子想计谋,鬼都不相信了吧?”苟伟将自热食品扔了出去,抱起几具枪榴弹装具摸了又摸。

    “真是好家伙啊,遭贱了!”苟伟感慨万分,兄弟们也跟着点头。不过嘴上手上也没闲着,吃得乐呵,还一个劲地抱怨苟伟不该把这帐篷给埋了,兄弟们得冻死去。

第一四八章 夜路

    “闲得蛋痛呢?想抱着臭肉睡你们睡去,老子忌讳不与倒霉鬼一起睡。

    我说你们见血了很了不起是吧,可以与鬼打交道了是吧?牛得不要吃饱了,咱们还得朝前走,把这条沟扫一遍,明天中午前赶到预定地点,然后在太阳地下睡一会儿。”

    苟伟用腿将这群小家子气的家伙们踢起来,这点好东西就差点把眼睛给蒙了,太小气了。苟伟想了想拎起一把m-16连带着枪榴弹一起放进背包里。兄弟们有样学样,把所有好东西往袋子里收了,一瞬间人人都胀得像地主老财似的圆滚滚的,倒是没有一个觉得东西太重怨恨的,乐得像傻子似的出发。

    五号六号背着大鼓包抖得如大屁股女人似地跑到前边当死士。他们发现排头兵也不像老大所说就是个活靶子,劲头十足。

    最累的是一号狙击组,哪里没路哪里走,哪里有路哪不走,累得满嘴抱怨,又怕响动太大招来敌人,只好用自热食品塞住嘴巴。

    “这群孬兵,回家了老子好好收拾你们。真当你家呢,不知道四处皆敌啊,一个不小心就得全喂野骆驼了。”苟伟嘀嘀咕咕地走在中军线上。

    五号六号就是两个活宝,拿起枪关着保险对着黑暗里的石头乱瞄,冲着月光下出来偷吃一口露水冰晶的老鼠那亮晃晃的眼睛摆出刺杀的动作,完全忽视正面宽阔战场动态。苟伟气得猛噎口水,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

    一号深一脚浅一脚早不复从前的稳重,一会儿藏在石头后一会儿掩在骆驼刺后被刺得唉哟叫唤着弹起来往路边跑。吓一掉摆出防御姿势的苟伟气得脸涨红,如黑夜里蒙着红布的手电筒。

    四号更不晓事,在苟伟右侧后十来步的地方居然可以摔到旁边坑里将火箭筒都扔了出去,身体一弹捡起左摸右抚。苟伟气得站直了当柱子,半晌才平静下火气。

    “都回来!”苟伟掀掉蒙着布的手表在空中划了一道召唤符诀将兄弟们给召集了回来。

    “你有病!”苟伟在四号头上拍两下。

    “你发神经!”苟伟在五号脚上踢一下。

    “你招猫瘟了!”苟伟在一号屁股上一脚。

    “一群神经病,才打一个胜仗就不得了啦。知道什么是骄兵必败啵,就你们这样的。”苟伟低声咆哮着,“一个不谨慎命都送掉,咱都被收拾了,你们这些功劳谁知道。”

    “死不要脸的玩意儿,能藏在沟底,那沟中部说不定也有,四五公里的沟里不把那群杂碎给找出来,咱们还得玩完!

    还有,老子上次在沟口还埋了拌雷,你们小心点,炸死了别怪老子。”

    苟伟又是一脚将五号六号踢到前边当死士,这下总算安静下来。安静是安静,不折腾是不折腾,小组内的手势却是没停过。

    “咱老大是不是大惊小怪了,胆子比这山上的兔子还小。”一号把两只手竖在耳朵上。

    “老大是打老了仗的,也无耻惯了的。没见他违反交战规则用化学武器!”七号掏出玻璃瓶亮了亮,他得留着下次找卫生员要一点点,这玩意儿太好使了,简值是摸哨下黑手必备良药。

    “你屁股痛吗?老大可是下死手了,咱们可是一击而中立有大功的人,不能未奖先打击吧。说不定回去后我就得弄个一等功,老子都三年了,提干是妥妥的了。

    怪不得孤岛中队咱老乡长子说苟伟就是个幸运神,不过就看你命硬不硬了。”五号低声与六号嘀嘀两句,回头看一眼又摸一下有点发胀的屁股。

    苟伟早就练就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功夫,他们的手势也能看个半懂,话也能听到一两分。苟伟想想,不说两句掏心窝的话他们不会引起重视的,现在还沉浸在赢了一场怎么算军功的兴奋中。拿起手表对着月光,莹莹地打出一圈旗语。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进入战场前像胆小的兔子般警觉,打起仗来像恶狼般凶狠才能生存下来。不要想着胜,要想怎么死。你们是老子带出来的兵,有危险我希望第一个死的是老子,然后按指挥序列死。当然,老子希望你们都能活着回去。”苟伟的旗语让兵们流下了热泪,这次交战虽说无惊无险,但苟伟一到预想战场就自觉地变成了排头兵,摸敌第一个上,真的是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

    很多事是不能细想的,想过了会让人流泪。

    “不想死就把你那小家子气的立功了的小兴奋收起来,好好想想咱们再遇见二十二人两个班怎么灭了敌人活下来。

    野骆驼按说采取的是鹰酱家编制,应该一个排三十人到三十三人,这里只有二十二人,那还有十个人呢?”

    苟伟这么一打旗语,战士们一哆嗦高度紧张起来了。五号直接一个手语摆在月光下,“老大别跟老子抢,你还不是个党员,但老子是。要死也是党员先死,哪能轮到你这民主人士。”

    五号直接躲进黑暗再也看不见,苟伟却能准确地判断出队伍所有人的位置形成的战斗队形。

    月光如银披在沟中沙地上,一边是银色,一边是淡淡莹光,银光与莹光交界的地方是一条黑线,也是被眼睛欺骗的线,四班就行走在这条线中将自己隐在黑暗里像噬人的恶狼般要将沟里可能的猎物吃掉。

    时间已近三点,月亮即将转入沟底的山顶上,那时沟里都会是一片光明,四班将无处可藏,而掩在沟里的野骆驼能随时发现这支队伍,时间越来越对四班不利。但苟伟不敢催促急进,每逢大事须静气。

    突然,一阵风刮起,掀起山谷里的砂石不断滚落。打在石头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让人无比烦躁。也有一些石子儿砸在背上发出噗噗的声音。

    “不对,声音不对。”苟伟立即发出暂停的手势让大家避风。

    山谷里的风来得快也去得快,两三分钟后风停月明尘不扬,那条黑线即将消退。苟伟抬头看了看天,预计十分钟后那道黑线就会收起来。

    “前边应该有敌人,压上去,可能得决死一回了。”苟伟做了几个手势让火箭筒与狙击手埋伏好,剩下的人分三组伴随机枪压制朝可能的地方靠了上去。

    苟伟刚才听到的噗噗声除了打到背包上的声音外再多的是打在砂洞和帐篷上的声音。

第一四九章 硬仗

    这是在沟底的四个帐篷,整整的一个野骆驼加强连,当然还欠了在谷底埋伏接应的两个加强班。

    野骆驼的战术是在无名沟中部设伏,进可伏击被引诱进无名谷的华夏军队,退可翻过无名谷山脊沿11号公路退回骆驼家。谷底的两个班是策应的两个班,火力配置强大。前边打仗顺利时这两个班就从山脊绕过去抄华夏军的后路,战事不顺时可以从山脊上发起攻击接应野骆驼们撤出战场。

    按他们这套战术手法怎么都不吃亏。然而战争有太多的偶然因素,没想到苟伟这坏孩子从沟底摸过来想要扫清无名沟然后好接应一班。偶然因素之下先把野骆驼的两个班灭了。

    三四点一过就是高原上日月交辉的时刻,战场对谁都是透明的,特别是太阳从沟口升起沟底落下,不可能有什么背阳光攻击,要说这地利也是野骆驼占着,苟伟只能利用最后的黑暗线来发起进攻。

    摸到近处,苟伟看清楚了,四顶帐篷,每个帐篷前还站着一个哨兵,也就是四个哨兵,想要不惊动哨兵完成袭杀几乎不可能。其中一个帐篷里不时传来两声嘀嘀的响声,估计是一个电台。

    “怎么办,只有十多分钟的黑暗线可以利用。”战士们盯着苟伟的手势,想要确定战术,也在等苟伟的作战决心。

    决心好下,仗不好打。一个不好就是全军覆灭,但值得,苟伟很快下达作战决用,将三个组成品字形摸到距离帐篷一百步的地方。这里正好是一条黑暗线,再前进就得暴露了。

    苟伟仔细地用望远镜观察一番战场周围,除了四个帐篷并没有其他的野骆驼。而这四顶帐篷要死不死地搭在沟底,扔块石头都能砸死一圈人。

    苟伟冲着时刻钉着自己的火箭手四号和狙击手一号做了一个狙杀哨兵轰击帐篷的手势,又做了个机枪压制,其他人冲锋尽量用手榴弹的手势。

    苟伟掏出从野骆驼手中m203枪榴弹,战士们有样学样将m16枪端了出来将榴弹挂上。苟伟猛地站起来前冲并发出一发枪榴弹炸在帐篷中间地上,野骆驼的哨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有一人被炸伤失去战斗力,一人被狙击掉。

    苟伟趁着野骆驼哨兵趴倒拉枪栓射击的当口向前已经跃进了几三十步卧倒。战士们随后击发的枪榴弹已经已经形成一轮覆盖,当然,也有很多弹飞到很远的地方玩儿去了。

    四号亦是将火箭弹再次发射出去终于击中其中的一顶帐篷,掀起灰一阵。二号对帐篷区进行盲射,烟雾中虽看不见人,但只要压制住敌人不要形成反冲锋就是胜利。

    第一发炸弹响起来的时候野骆驼的指挥官就冲到了帐篷门口,并准备下令发报给总部。然而第二发火箭弹却将他直截削了半个脑袋,顺便把帐篷也给掀了。报也发不出去,指挥官也死了。野骆驼一下子混乱起来,以帐篷为单位往外冲,迎接他的又是一圈榴弹与火箭弹。这下子更懵了,甚至有的野骆驼钻出帐篷都不知道方向,四周围一顿乱射。

    野骆驼营地终于响起了枪声在苟伟身边飞过,有一颗子弹从苟伟的子袋弹上刮过将一根带子削断。苟伟根本没注意到这茬,猛地站起将仅有的两颗弹打完将枪扔了换上他熟悉的八一杠向前猛冲进满是硝烟的野骆驼营区边一轮扫射后,趴地滚到一边摘了手榴弹一颗一颗的扔。

    跟在苟伟身侧的七号腿步中弹大腿刮掉一块肉摔倒在地,顾不得包扎举起枪就地掩护苟伟。不时地射出一颗枪榴弹。

    爆炸响得越来越密集,野骆驼的枪声也越来越密集,不时有枪榴弹在三个小组身后炸响,甚至有两颗炸在二号机枪手和旁边,吓得他赶紧转换战位继续压制。狙击手在这种满是烟尘的战场失去支援的作用,根本就看不清敌人。

    狭路相逢勇者胜,苟伟顾不得那么多,将两颗手榴弹拨了栓放在手中三秒中扔到前边半空中示意兄弟们捂头。砰,手榴弹在空中炸响,野骆驼一片惨叫。苟伟肩膀一热,他感到被会么东西划了一下,只是感觉不沉。

    战士们见有效,有样学样,甚至地上天上一起爆。这种方法明显的是杀敌亦自损,战士们人人挂彩,不过没有影响战斗力而已。

    苟伟朝跟到前边来的一号做了一个居高防敌退出战场包抄的手势,站起来冲着烟尘一阵长点射扫过去,直接朝里边冲锋。

    突然,似是一把锤子重重击在苟伟的胸间推得苟伟差点停住,胸间一闷,一口气提不上来。“啊!”苟伟大叫一声呼出一口气,吸了一口烟尘呛得咳嗽一声知道自己死不了,继续往前冲。

    八号跟在苟伟侧后见苟伟欲倒要扶,被苟伟推开,“冲,不留活口,杀穿再说。”

    “呀!杀啊!”八号大叫一声。五号的二小组,九号的三小组亦是冲了上来形成交差火力。二号也越过战位不管什么面支援直接从侧翼冲了上来,七号拖着伤腿向帐篷后边绕去。

    打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战术了,打的就是一股气。当然小范围内的配合掩护还是有的,三个小组彼此协同掀门帘扔手榴弹,打击爬出帐篷的野骆驼。

    山沟里本就是不过三四十步宽的沟,烟尘没法扩散,烟尘越来越浓。甚至于在这黑夜微弱的月光下根本就看不清敌人。

    “朝前冲,杀出烟雾区,别留在营地。”苟伟狂叫着向前扫射,不管有没有打着人。

    战士们顾不得讲究什么三角型战术组合,直接拉出一条直线排过去向外冲。苟伟腿上被炸弹片削掉一片肉,胸腹部有子弹袋挡着,内伤是免不了的。

    六七十步我野骆驼营区不到五分钟就冲了出来,但背后依然是各种枪声和爆炸声。苟伟知道这次虽杀穿敌人,但依然有漏网之鱼,估计也就小猫三五只。

    “火箭弹,给老子再打两发,狙击手对着火光干几发。”苟伟狂叫,边叫边咳,一口气怎么也不顺畅。

    “走,兄弟们,再杀回去。保持队形注意配合。”苟伟很纳闷这次为什么没有野骆驼拉着炸药包干。

    刚纳闷完朝一个帐篷里扔了一颗手榴弹,准备再扔第二颗时“轰”的帐篷炸响掀起的气浪将苟伟吹出十多米重重摔在地上。半晌,苟伟在战友们又是掐又是扇耳光中终于爬了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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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的蚂蚁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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