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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idium     折腾的蚂蚁txt下载     折腾的蚂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五零章 又是老套路

    摇了摇脑袋看了看满身破布碎条抑住脑袋里嗡嗡的叫声很是怀疑地试探着问一句:“怎么的。都结束了?”

    “都灭了,歼敌挺多的,也不好数,等支队的人来数吧!”

    一号扶起苟伟认真地说,脸上笑得如纸画的似的,都成有面俱笑了。苟伟再次摇摇脑袋,还是怀疑地看看围着他的战友们:

    “怎么只有我和七号受伤,你们咋一个个完好无损,皮都没蹭破一块?”

    “谁叫你运气差,将手榴弹扔进炸药堆里了。”

    看着苟伟不平衡的面容,一个个笑得开心极了,早就不复刚才抢救苟伟时的紧张模样。苟伟轻轻坐下认真调整一下呼吸。

    “孬兵们,你们倒好,除了七号倒霉蛋子削掉块肉,没一个有伤的,真牛!老子怎么那么倒霉呢?

    上次满身皮外伤,这次又是外伤加内伤。都别理我,我得睡一会儿,你们打扫战场。对了,找着电台向前指报告。”

    苟伟说完狠狠地脚将躺在旁边的野骆驼踢开,捡起旁边一块帐篷布垫地上准备裹着睡一会儿。他累了,眼皮沉沉的在打架。

    一号迅速找来个马灯,从死人堆里找到一些生火的东西在苟伟的身边烧起来。

    很快,战场就打扫干净了,ak47、m16、四零火、手榴弹,整整一个连的装备被整齐地堆在空地上。兵们挑了些补充到消耗里,捡起自热食品塞嘴里,坐在火堆边烤着火打盹。

    “零比一百的交换比,牛死了。够老子们吹一辈子牛的。”战士们吹两下牛挤着苟伟睡成一团。

    一号自觉地充当哨兵的角色,四号也是,两人轮着站岗还不许别人抢。电台却没法用,早被炸成了渣。

    高原上的响声能传出几十公里外,特别是像无名沟这样的喇叭口有着放大作用,朝着三四十公里外的前指传去。

    “激烈,太激烈了。听这声音应该在骆驼家里,或者老铁家。”徐斌站在指挥车前听着隆隆的声音把手挡在耳朵边贴着测了测音向,可以判定声音的来源。可他不道这枪炮声是通过喇叭传过来的,早就变了味不说,更是转变了方向。

    “哎,都在老铁家或者骆驼家打得这么厉害,看来老子的直觉也出了问题,咱们捞不着吃食了。”徐斌一瞬间就情绪低落,“准备这么大场合,劳民伤财哟。”

    “命令,不论对面打多大,咱们必须按照实战姿态玩一遍,一点都不能放松。谁也不知道野骆驼是不是也像上次那般疯狂呢?”徐斌鼓起最大的勇气冲着参谋们下命令,也怕自己丧了精气神,“开拨,向前挨住边境。”

    一班也听见了,从隐隐的炸响声再到接连不断的爆炸鞭炮一般连续的枪响,乔峰立即下令暂停就地构筑掩体准备防范从老铁家一线过来的可能袭击。

    “同志们,咱们必须守住这个点。万一敌人从此处来咱们就中头彩了,咱们得守住了。”乔峰采取的是守势,摆出的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架势。

    一班兄弟们立即按照乔峰的指示立即构筑一个飞月型的环型工事,将枪支弹药集中在阵地中间,拿出工兵锹在旁边开始刨坑。

    好好的一个警备巡逻建立安全警戒线的事变成了一个打伏击打阵地战。乔峰倒是将方案变动及时报到了张无忌处,张无忌听了半晌没啃声。

    “娘的,还打什么仗,干嘛不回去抱媳妇去。”张无忌也听到了枪炮声,立即就上报将卡点战位向前直挪到边境线上,准备随时支援接敌,更是将战备等级提到更高。

    “这叫我怎么上报。咱们华夏军人什么时候学会打阵地战呢!”张无忌哀声叹气半晌还是决定与乔峰好好说一说。

    “乔指导,支队的命令,咱们的作战计划都是沿着边境线建立警戒线,并形成对野骆驼的阻断。这时候听到枪炮声更应该巡边防止野骆驼狗急跳墙到咱家里闹,而不是守在原地等人攻上来。

    按老子的做法,得前出边境十公里建立警戒线。兄弟,不能把这条线画在自个家里。更不能守着不动被动挨打。”张无忌苦口婆心劝说着,说着说着火气也上来了,话很过头。

    “张无忌队长,战场变咱们得变,我是前线指挥员,有临场决断的权力。”乔峰故意要通信员将频道调整为对支队联络的频道。

    前指通信参谋听着红山中队两位主官在电台里打嘴皮官司还占着频道资源气也不是急也不是。转身报告一声将耳机替给徐斌。

    “乔峰,你真以为是契丹乔大侠啊。你能不能拿出勇气来给老子动起来。”徐斌冲着电台骂算是加入红山中队的争论,“你指导员,指导个屁,我看你属乌龟的。你带的那个作战小组不要巡逻了,你回中队看营房去。现在就撤回去,太他妈丢人了。”

    支队电台频道里说话整个作战单位都能听得到,甚至后边支队作战室也听到了。一向看好乔峰的支队政委也是气得把指挥笔给摁断了。

    “张无忌,你的机动班在哪里,你的四班呢?苟伟在哪里?”徐斌直接吩咐乔峰退出频道闭嘴,别占着。

    “报告,四班沿边境线巡逻,现在昨晚出发了,距一班一天的路程,预计今天傍晚到达指定地点。”张无忌眼皮子一闭按作战计划很是紧张地上报四班动向,似乎支队长就在他身边盯着他看似的,越说头越低。他也不确定四班是否已经出发或者在哪里,因为四班没有电台。

    “机动大队郭靖报告,”郭靖听了半天红山中队的官司恨不得把乔峰给掐死,“昨天早晨四点二十分红山中队一个加强班自无人村越过国境向无名沟11号公路方向出击!”

    “什么,你为什么没有早报告!”徐斌怒吼了一声,拿起地图看了看无名沟。

    张无忌吓得魂都没有了,擅抖着手比照地图拿尺划起来。这家伙才是真的发挥一线指挥权,简值不要命了,这是越过十多公里国境,他想干嘛。

    “报告,作战计划中没有涉及红山中队四班,我们还以为是执行密秘任务。”郭靖说得扭捏。

    他与张无忌本就是好兄弟,又经过新兵连主官搭挡,本想关键时刻帮一把,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第一五一章 遭遇战

    “张无忌,命令你部向无名沟口迅速靠拢随时做好接应。按时间和动静来说,没准就是这孬兵折腾出来的,他有这血性。要快,要猛,跑死也要确定他们的安全。”

    徐斌猜测苟伟他们可能与敌接触,似乎突然反应过来野骆驼或许会玩灯下黑的把戏把上次玩过的战术再玩一遍。

    “郭靖,你部现在前出无人村没有。注意野骆驼玩灯下黑从上次的路线潜入我国境内。”徐斌得到郭靖肯定的答复后接过参谋划的作战态势图,“命令,特勤中队放弃原有任务目标,沿无人村至红山口岸由外至内扫一遍,将可能的可疑的野骆驼清剿一遍。”

    无疑,徐斌的判断是准确的。野骆驼上次吃了亏后一直想到报复过来,拟定无数种方案最后还是发现上次的方案最完美,还可以利用灯下黑的心理打华夏武警一个措手不及。

    野骆驼的方案是派出比上次战力更强的一个加强连沿无人村进去,一路杀向红山口岸,最好屠镇形成巨大的国际影响。再从无人村撤出,最后边打边退将华夏军人引入无名沟,与沟里埋伏的一支加强连形成二打一的局面再吃掉华夏一个中队或者几个中队。最后从11号公路越过老铁的地盘撤回骆驼国,万一不行也可以在老铁的原始部落里待到风声过去。

    可惜,变化不如计划快。苟伟也利用野骆驼灯下黑的心理从无名沟底先剿了它一个加强连。

    苟伟半睡半醒,尽量的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平躺着。不论是伤了肋骨胸骨还是伤了肺最重要的就是平躺调整呼吸。开始还隐隐的痛,慢慢地呼吸平缓调整了过来,说不出的舒服。最后真的沉沉睡去由着战友们人挤人人挨人的堆一起。

    三个多小时苟伟已经感觉不到胸口的压抑,精神一下回复,疲劳一扫而空,抬手看看表,指向七点钟,太阳高悬在东边的山头上明晃晃的忒是讨厌。揉搓了一下眼,将脸上的脸痂子搓下来,看了看扭成一团的战友爬了起来。

    “老大,醒了?”一号远远地从哨位上跑过来,变得腼腆而含蓄,似看小姑娘般上下打量。

    “别看了,怪不自在的。”苟伟抖露掉一身的鸡皮疙瘩,边将战友边踢起来边说话,“昨晚都有什么战利品,给那群杂碎补刀了吗?”

    “没补刀,没有活人,就是有活人这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里受伤了就是个死。”一号想当然地补了一句,却被苟伟一脚踢过去。

    “猪啊,咱们不要俘虏不要兵,只要不是断成几截的都得补刀。这是规矩,懂啵?往往冲锋没被打死却被冷枪给收拾了,这例子多着了。”

    苟伟见一号躲得快气得给还在地上挺尸的战友们补脚,兵们一看老大火气这么大,一转身跑到远远的地方,不给苟伟机会。苟伟更气了,上前追几步想要每人拍一下脑袋。突然不跑了,苟伟不跑,同志们纳了闷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你说你们这群不晓事的,你们还有得救吗?”苟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捡起几个像显微镜的玩意儿,挨着指着骂,“连微光夜视仪这样的好玩意儿你们也敢这么扔。”

    “老子总算知道为什么子弹不找你们全往老子身上堆,原来他们有这玩意儿,知道老子是指挥员。这次亏大了!”苟伟一阵心惊,脸上皮子抖得一层一层,心里感慨自己命大,“这东西全搬走,一个不留。咱们弄回去,下次打夜战有得杂碎们好受的。”

    苟伟也在哀叹兄弟们的命太好了他自己的命却一点都不好。野骆驼有了微光夜视仪还打个屁,幸亏得自己是直接用炮轰,真要摸哨还不知道谁咬谁呢。

    “老大,您命真好,你看这玩意儿白天都能亮瞎眼,那晚上不得一瞄一个准啊。您老人家果然是幸运的小强。”

    “滚!除了七号,你们哪个不是小强。找几根棍子将倒霉鬼七号抬走。

    七号,老子的好运气你是一点都不沾,坏运气倒是全沾边了!回去了跟老子一起躺医院去吧。”

    兵们乐呵呵地准备三个单架,一个抬七号,七号硬是不肯,另两个抬缴获的物资。这些可不能再让支队的家伙们收了去,却是没有一个说要抬苟伟的。苟伟哀伤一声,抚着受伤的心灵继续出发向目的地进击。

    这边苟伟正与战友们嬉笑之时,郭靖心里悚然一惊,他也想到野骆驼可能的招数,迅速前出卡位。

    进入无人村谷地仅有一条路,那就是鬼怪沟。沟宽两三里,长却有十多里,一头伸出去不足六七十里就是野驴子沟,一头伸进来过一条常年干涸的河就是无人村。沟两侧是山,是移动的山,这些山要么是黄沙堆积走不得人,要么是石头堆石头挡住两边的风。沟是千百年来洪水冲积狂风侵蚀后形成一片黄沙下突然沉积的一条深沟,沟中矗立着一条条沙土柱子。沟里经年的风吹在里边如哭如诉如鬼如狼,单个人走在里边会变得恐惧多疑最后迷失在沟里,沟里也就有了很多白骨,人的,牛的,羊的。久而久之,这条沟就被称作鬼怪沟。

    这条沟也就变成了被人忽视的进出国境的通道,能拦住三五个蟊贼,却挡不住一支军队。野骆驼上次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又从这里出去。苟伟也是从这里出去的,只是在沟中一半的时候转了个弯跑到无名沟去了。

    野骆驼的一支精锐在昨天一早出了野驴子沟,昨晚进了鬼怪沟,恰好与苟伟走了个时间差相互间错过。错过了苟伟却没有错过郭靖。

    两边的排头兵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对方,并同时开火。然后先头分队开始火力接触砰砰啪啪打得热闹,再然后两边都意识到逮着大鱼了,全军压上,子弹横飞,火箭弹四蹿。

    嗖、啪,一颗子弹击中郭靖旁边的水壶上,直接轰成一朵美丽的菊花。郭靖吓一跳,下意识地往地下扑倒旁边一滚藏在一根柱子上。嗒嗒几声,原位置上沙地上被打出几个窝来。一枚火箭弹在空中飞过,本应掉射到郭靖刚才的位置上的,结果被泥柱子挡住在空中炸响,将一根泥柱推倒在身后,泥沙盖满了郭靖身上。

第一五二章 野骆驼崴脚了

    “狙击手,有病啊,干掉敌人重机与火箭筒。打掉他们指挥员。”郭靖往旁边再一滚,摘掉肩章,几个回合滚到电抬边。

    骂声中敌人的重火力顿时哑火,一会儿又响了,响了又哑火。到了最后两边狙击手打狙击手、狙击手打重火力、狙击手打指挥官,倒是打得不亦乐乎,战场一瞬间宁静下来,诡异得很。

    一轮遭遇战谁也没占到便宜,野骆驼当时就扔下二十多具尸体,机动大队也有十多位官兵丧失战斗力。这是郭靖当兵这么多年来伤亡最惨烈的一次,问题是时间都没有到半小时。

    “前支、前支,机动大队一中队在鬼怪沟内两公里处遇敌。就敌火力判断应为一个加强连,配有四零火箭弹,107火箭发射器,127重机等。

    我部火力不占优,正在组织围剿。请支队长放心,都进了咱们家门就不会让他们活着跑了。”郭靖已经是从副大队长下沉到一中队指挥,见着野骆驼就兴奋,似乎这是伸手可及的功劳。

    “好,给老子咬住他。注意避免伤亡!老子这就沟通军分区派出红山的陆军边防连携重火力支援你们。”徐斌半小时前听到机动大队遇敌之时兴奋得一个劲地催指挥车往鬼怪谷方向赶,催促着特勤中队快速支援。

    “他娘的,怎么还出口转内销了呢?”徐斌再听郭靖汇报恨恨地骂一句将司机催得更急了。抓起电话直向总队汇报,请求陆军边防营支援重火力。

    “他娘的,这是遭遇战,谁都没有准备好,比的就是谁勇敢,谁的火力猛,谁更能集中火力发挥火力优势。”

    五分钟后,红山陆军边防营全员出动将重火力全都拉了出去,准备来个苍鹰搏兔。

    对于野骆驼来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原想着打个灯下黑的心理,玩个穿插袭扰,诱敌深入打埋伏的战术。结果当头撞到铁板上,一个照面就扔下几十只野骆驼不说还被缠住,这就难受了。

    继续打下去,种花家是基建狂魔,家里的路修得四通八达,最近的一支机械化陆军营距离战场只有两小时车程。再打下去就得被重火力全覆盖。

    如果陆军营被顶住了,二线的直升机又得过来了,一轮轮轰炸下来就真的有来无回了。更惨的是失去了诱敌的资本,战术得失效。更更惨的是进了鬼怪沟就一直听不到无名沟电台的消息,一点都没有。

    大野骆驼指挥官急了,立即下令撤退往无名沟方向走。野骆驼们一听撤退立即加大火力向机动大队盲射。

    砰砰轰轰,火箭弹四处乱射压得抬不起头来。嗒嗒啪啪,重机配合着枪榴弹进行前沿覆盖,溅起砂石将视线遮断。啪啪噼噼,各重枪械无目标地前后乱点,让正在做战术动作的机动大队出现很大的损伤。

    “娘的,这是狗急跳墙想要利用火力优势冲锋啊。

    同志们,顶住野骆驼的第一轮冲锋他们就要歇菜了。”郭靖摸了一下被弹片咬一口刮出血花子的脸,本能感觉野骆驼想要利用火力做冲锋。他可不想做赔本买卖搞对冲。

    “你进老子就退,你退老子就追。等重火力来了老子再与你好好玩,玩不死你老子不姓郭姓驴。”郭靖发了狠,让兵们藏好不理他们,等冲上来了再打。

    炮火过后是冲击,或者伴随炮火冲击,这是典型的冲锋战术。配合好就伴随炮火冲锋收稻子,配合不好,炮火过后再冲锋,这属短兵相接了。明显野骆驼配合得不好,炮火停了都没有冲锋,似乎还在做冲锋准备。

    搞了老半天野骆驼都没有冲上来,郭靖和一些性子急的官兵从藏身地探出头来想要一探究竟,迎接他们的是又一轮火箭弹制造的烟尘。

    野骆驼还是没有冲上来,这次郭靖学乖了,不伸头也不让战士们伸头,藏得严实,“老子有的是耐心,倒是你们这群杂碎你耗得起吗?”

    郭靖悚然一惊,火力过后要么冲要么跑,这可是常识,这群杂碎别是跑了吧?

    “队长,野骆驼阵地上没什么人了。”狙击手在烟尘后第一个发现敌人情况,郭靖忙举起望远镜一看,果然。

    “中计了,这支野骆驼太狡猾了。追,注意野骆驼杀回马枪。咬住了,别让他们跑了。”

    郭靖带着同志们冲到野骆驼阵地上,只见一堆死掉了野骆驼和受伤在地上爬的杂碎,心里那是拨凉拨凉的,“终日打雁反叫雁给啄了,太他妈丢人了。”

    “郭靖,牛皮你给老子吹上天。可结果呢?说得是全心全意,想得是无可挑剔,结果全都放屁。”

    徐斌一听野骆驼跑了气了把头盔都砸了,赶紧的指挥红山中队的张无忌卡住通往无名沟与野驴子沟的路上。

    “张无忌,老子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哪怕你跑死了,也得给老子卡住了。现在比的就是速度。”

    张无忌也从电台中听到了机动中队中计吃亏的事,意识到这支野骆驼部队战力不一般,算是碰上硬骨头了。关键是卡住了最后可能还得全军覆灭,陆军不可能越界的。至于自己们算是武警执行公务还可以打个擦边球,打一阵嘴仗也就过去了。

    这边苟伟也带着四班用三个担架扛着大大小小不同的武器弹药穿过无名沟沿着往边境线的路途前进。看着这些比自己更好的武器他眼馋啊,“除了出口转内销的都是鹰酱货,要说这背后没有鹰酱捣鬼老子是不信的。

    这王八蛋,坑了毛熊又想坑咱们家。胆儿够肥的,老子们就一锅把他们给烩了。”

    东西很重,兄弟们换手越来越勤了,也更看不惯丢着手不时摸着武器玩的苟伟了真是个不能同甘共苦的家伙。

    “看不惯啊?你们可以不要啊,明知皮肤起绺还要潜水揉搓,明知身体很累还要秀不知疲惫,能怪谁啊?”苟伟惯会发挥毒舌的功夫。

    “不丢,舍不得。咱们可是拿命换的,再说了,硬骨头被老子们砸碎了后边能有什么事。”

    “没事才怪。你以为野骆驼在后边埋伏是玩躲猫猫呢?前边一定打得热闹,搞不好还在无人村一带,还得走咱这条路。”

    苟伟叫停大家休息,并预设战场占好战位将武器架上,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打仗的样子。兄弟们早就习惯幸运小强的神迹了,相互看一眼认真准备。

第一五三章 会合

    这是道缓坡下的道路旁,两边坡度都不大,既可以从旁边绕过去,又可以从中间穿过去,无遮无拦,一眼望过去十里内的老鼠撒尿都能看清楚,本不是个打埋伏的好地方。但战士们体力耗尽,苟伟不得以预设阵地代替休息营地。

    “兄弟们,做一个防守反击阵地,尽量的不要改变地貌。见着几十上百的敌人狠狠地扔一堆火箭弹、枪榴弹,狙掉他的头,然后往后跑到野驴子沟躲着打埋伏。人少咱也这么打,先吃了再说。”

    苟伟撂下一句话找了个地窝子将自己的背包垫地窝里钻进去,扯过担架上的几块布蒙在在身上再盖上沙子,沙子被太阳晒过暖暖的很是舒服。兄弟们有样学样藏在沙子里呼呼地睡,如果你走在近处不仔细地看是发现不了的这里藏着人。

    一号、四号总觉得他们两人在袭杀野骆驼营地的时候没出多少力很是愧疚,猫起身准备继续为兄弟们站岗。

    “一号、四号,你们有病是吧?这视野开阔地你们杵那儿想告诉敌人这里有军人是吧?睡觉,睡足了咱们再去目的地。”苟伟脾气上来了,直挺挺坐起来恶狠狠地骂一句重重倒下睡了过去。

    一号、四号知道苟伟这是为自己们好,还想继续杵着,相互对视一眼,又看战友们都睡了,摇摇头相继找了地窝子钻了进去,不过眼睛一直睁着。直到实在睁不开睡了过去。

    张无忌越过往回赶的一班,乔峰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他在支队长心里已经被挂了名不会打仗只会讲嘴的思政工作者。但他顾不上也不在乎,他是指导员,讲的就是靠思想教化熬资历。抬手向张无忌敬个礼算是站在另一种高度,“你就好好地去吧,我等着你胜利的消息。”他依然把自己定位为红山中队他做主级别要比张无忌高的小心思里。

    张无忌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连机动一中队都算是打残,自己这四十多号人估计不够别人塞牙缝的。他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搞什么与一个逃兵玩团结,乔峰敬礼他不回礼,一个劲地催着队伍朝前穿插进行纵深分割阻击。

    乔峰莘莘地抽回手眼睛眯成一条线,白净的脸蛋上露出青灰色,一班的同志们远远地避开怕招无妄之灾,谁都知道他很阴。

    张无忌越过国境线直插向野驴子沟与无名沟交界处的那片乱石山岗。张无忌发了狠,连排头兵不都不要了背着个火箭弹跑在最前边,他的想法很简单,哪怕自己一个人能跑到,也要咬野骆驼一口再死。

    兵们见张无忌拼命了,自然也是拼命,跑得飞快,哪怕心脏跳到嗓子眼都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打算。越跑倒是对一班的好命越是鄙视,觉得他们是逃兵。

    红山中队走入一片戈壁,蓝天垂在前边,那边近那么直,谁也没有心情去欣赏,只是一个劲地向前走。

    “我部已进入戈壁,正向野驴子沟挺进,距离约三十公里,预计今晚十点之前抵达。”张无忌安排好警戒哨让兵们休息一下,自己匆忙向前支汇报。

    “好!抵达后注意堪察战场环境,设定预设战场,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将野骆驼给老子堵住。”

    徐斌回复很快,张无忌不断从电台中听到机动大队追击的进展,也充分意识到现在需要转换作战队形了。

    “四班有回信了没有。是否还是向预定地点集结,按机动大队说法,四班是从无人村前出的,应该碰上了野骆驼,真担心他们全军覆灭啊。”

    徐斌在电台里说了一句,真要是一个成建制班被消灭那对徐斌来说是抹不去的耻辱,哪怕这次吃掉了野骆驼他也不会高兴。

    “没有!苟伟作战经验丰富,既便遇着野骆驼也不至于全军覆灭的。我想应该是打了个交叉。”

    张无忌说得很委婉也很没有信心,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徐斌叹口气,既佩服苟伟的战斗嗅觉也觉得自己还是大意了。

    日头偏西,苟伟轻轻伸手将脸上的沙子拨掉伸出两只眼睛四下张望一下,没有敌情。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三点钟,叹了口气爬起来。见着地窝子起起伏伏的就踩了脚将兵们挨个惊起。

    苟伟身体已经基本无碍,哪怕再来一场高强度战斗他也是能支撑的。掏出水壶倒了一口在嘴里,咕嘟咕嘟嗽下口舍不得吐掉,连着满嘴的灰咽下肚去。兵们有样学样皱着眉头将水咽下。

    “哎,咱们兄弟们排好战斗队形准备往目的地走一遭吧?往那边走累是累点,却是享福的不用丢命。要是再往无人村走说不定就怼上了。真想迎上去打一遭也好过走路累死啊。”

    苟伟的感慨得到兄弟们的认同,打了胜仗后胆气都足了,一个个十足十的煞神,盼着再遇到昨晚那样看着火力很猛实则战术为零的家伙们。

    “送上门的功劳啊,就这么白白的溜走了。”一号现在最郁闷了,如果以杀敌多寡来算他只能算个末功。

    当然,苟伟不是这么算的,他的算法是谁打破了敌人的节点,谁击溃了敌人谁的功劳最大,至于杀多少人对他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闭嘴,老子不知道你的想法吗?革命分工不同,不要小瞧各自承担的职责,小组长更是如此。

    不过,打几个溃兵就像杀群羊,咱们这么精英,丢不丢人。”

    苟伟扔下一句话将五号六号赶到中军,带着十号当起了排头兵,故意带着兄弟们朝着野骆驼兜去。命令只是说在今夜子时赶到目的地,并没有规定走什么路,路线选择就归了苟伟。

    “注意警戒,有敌人!”苟伟带着十号住地上一趴,并将信息传到后边的三个小组,倒爬着钻进沙窝子与后边战友组成三个小组准备攻击。

    “先用炮轰,再扫射,打完就跑。三四十个!”苟伟做了个手势,兵们迅速拉枪上膛准备射击。

    “好像是自己人!”一号打了手势,苟伟忙掏出望远镜,果然是种花家的,跑在最前边的好像是明教教主张无忌。

    “关保险。”苟伟做了个手势,让大家趴在地上。拿起个块满是鲜血的毛巾站起不断打旗语。“哪部分的,请回话!”

第一五四章 歼灭(上)

    远远的,张无忌突然见到一面红旗在前边沙丘上抖啊抖,悚然一惊中差点扣动扳机将一枚火箭筒给打了出去,再一看前边正在打旗语,一颗紧张的心放下来,自嘲地笑笑,“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将火箭筒倒立起来放在腿边,伸手朝后示意一下。通信员立即背着电台上前送上望远镜。

    “他娘的,打个鬼的旗语,格老子的,是苟伟这孬兵。”张无忌突然一屁股坐地上,彻底的放松下来,“派个人过去把这小子给老子叫过来。挺大牌的,不知道他队长在这里?”

    通信员立即前出朝苟伟所在的山坡上跑,苟伟虽认识军装但并不认识脸上蒙了灰的通信员,立即旗语制止。通信员也是个楞头青,依然向前跑,不管不顾,似是这片原野他最大。

    “请通报部队番号,请通报部队番号!”

    苟伟又打了一轮旗语,见那灰头土脸的兵已经进入步枪极限射程八百米了,再进就要进行战术空间了。以防万一,苟伟半蹲举枪将准尺调至八档,朝着来人侧前方击出一发子弹。两秒钟的样子,苟伟看见来人前边弹起一丛灰,通信员迅速卧倒,吓得猛地朝前边一滚,枪响的声音才传到耳朵里。

    苟伟枪响,这边立即成防御状态随时准备发射各种榴弹与火箭弹。对面红山中队的兵们也猛的卧倒,然后四下散开。张无忌更是吓得摔倒在地,举起望远镜盯着苟伟仔细的看,真的不是错觉。

    “请通报部队番号!”

    苟伟又站起来打出旗语,苟伟想不出一支种花家的部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荒原上,而且是向野驴子沟方向前进的,而不是反着堵野骆驼。以防万一,还是得仔细确认身份。

    “红山中队!”张无忌立即让通信员站起来打旗语,整个中队除了张无忌就只有通信员还有苟伟会旗语。

    “怎么会是红山中队,不是在后方玩儿吗?”苟伟很是纳闷,既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更不知道是不是野骆驼冒充的。

    “英雄的四班班长是谁?”苟伟还要进一步确认一下。

    张无忌一见苟伟的旗语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半天也没憋出来。咳了几声总算把气给捋顺了,“告诉他,是臭不要脸的孬兵苟伟。”

    苟伟一见通信员的旗语软绵无力,还是有点怀疑,不放心地继续打出询问:“四班长有什么丰功伟绩?”

    张无忌气得将背包往地上一扔,几步上前抢过通信员的旗子迅速打出最愤怒的话语:“你个孬兵,你有病啊。从新兵连开始就孬,现在上了战场还孬,给老子滚过来。”

    苟伟一看,“对啊,老子就是从新兵连孬起的,能知道这事的也只有张无忌这家伙了。”忙打了个“遵令!”的旗语算是回答。

    “兄弟们,别藏了,把东西给抬起来迎接咱们伟大的张无忌同志去。都说话小心点,别惊死了他。”

    苟伟背起一堆零碎迎着那轮亮晶晶的红日朝前而去,后边跟着十个兵抬着零碎保持一个雁行阵形显得特别威武大气,但不是什么战斗队形了。

    张无忌远远一看就知道这是苟伟在显摆,带着兵们也匆匆往前赶准备汇合,“看老子不踹死这孙子,太气人了,这得耽误多少时间?”

    越走越近,张无忌跑了起来准备要收拾苟伟。近了再看时却又是另外一番景像,人人身上穿破衣,似乎个个都挂彩,这是经过一番硬战劫后余生的气慨。

    “队长别动手,我受了严重的内伤。”苟伟立即出声制止,他可不想白挨顿打。

    “怎么回事,昨晚的枪炮声是你们的?”

    苟伟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把四班的功劳无限放大,十一个人谁都没有落下,狠狠地夸奖了一番。听得旁边的十位兄弟一个个转身过去,一会儿撒尿一会儿找水喝,就是不愿在苟伟身边听他瞎扯,“太丢人了,吹牛也别把牛给吹死了。”

    “你还神兵天降,反复冲锋杀了个七进七出?”

    “你还一出现野骆驼顿时像施了定身法一般不动让咱们上去切西瓜,那你怎么受伤。”

    张无忌越听越觉得味不对,忙伸手制止苟伟,“挺好的,回去就给你们记功。咱们得堵在两条沟前别让野骆驼跑了。”

    “队长,要不还是将计就计的好。他们想在无名沟设伏,咱们也可以瓮中捉鳖。”苟伟无疑提了个很好的想法,张无忌立即将苟伟的情况与建议向前指汇报。

    “很好,很好。能活着回来就很好,给他们记功。叫这帮小子戒骄戒躁,打好了回来老子请酒,打差了回来老子灌酒。”徐斌高兴地在电台里大吼,前线后方听得一清二楚,甚至千里以外的总队也听了个清楚。

    正在撤退路上的乔峰更是听得清楚,使劲掏了下耳朵狠狠地骂了声娘,也不知道是骂谁。兵们远远地躲开眼睛里满是血丝的乔峰,通信员却没法躲,只好低头不语也不看。

    “没眼力见的,走啊。”

    乔峰骂了一句,不仅把张无忌恨上了,更把涨了面子的苟伟给恨上了。“报功还得经过老子这一关,你想晋级提干,门儿都没有。”

    远远地散步似地往无名沟进发的苟伟不知道有人惦记着他,还在慢慢悠悠地走着,不时抱怨说自己受了内伤是不是该给个担架。

    “担架没有,你担架上的东西可以让兄弟们背一点。来,二班的,三班的,看你们这点出息,不知道四班兄弟很累啊,赶紧的,把东西背上。千万别让四班兄弟们累着。”

    张无忌转身边说边骂边拿眼示意,两个班的战士们心领神会立即上前就抢。苟伟猛地趴在担架上抱着不肯松。

    “队长,您不能这样,这东西都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捡便宜出不能这么捡。”

    “没学过纪律,一切缴获要归公,还想藏私啊。就你这小家子气,回去老子要把你扒光了搜身。”

    张无忌下意识地吓一吓苟伟,他不认为四班的战士这点纪律意识也没有。四班兄弟一听可吓着了,匆忙间将担架甩到地上,做贼似的捡起几个夜视仪很不自信地张望着。张无忌也吓了一跳,原来这些家伙真的藏了私啊。多年指导员的敏感让他将内心的不满压下来,笑笑转过头去。

    昨晚打扫战场的时候,苟伟摘了野骆驼指挥员的一个标着身份的金铭牌,顺道把镶着宝石的波斯刀给藏了起来,扒下比自己的手表更高级一点的表戴在另一只手上。四班兄弟有样学样先就摘了野骆驼的手表下来。

第一五五章 歼灭(中)

    “哟,苟兄,不错啊,带两只手表,你看老子穷得脖子上挂计时器,是不是要给我一块啊!”

    张无忌总觉得拿苟伟的东西那不要拿,更不叫吃兵粮喝兵血,只要有他就想着办法要从他手上盘剥过去。至于其他人,他不敢也没这兴趣,再好的东西那也就是个摆设,看一眼好奇,看两眼味淡,看三眼就连现再看的想法也没有。对苟伟就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苟伟越不给他越想要。

    “哪块给你,一块是我老婆送我的。另一块是老子抢野骆驼的,那可是用命换来的。不给!”

    苟伟说得正义凛然,旁的四班的兵就放下心来。“对啊,咱可是用命换来的,要不你们也上战场拼一回命不就什么都有了。反正野骆驼只要占着个小头目就是贵族,不缺好东西。”

    苟伟再一看张无忌那不善的面容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指导员,看您可怜样。我给个比手表更好的东西给您?波斯刀!”

    “滚,我要这花花绿绿样子货干嘛。老子就要手表。上次你在孤岛中队时占了大便宜,这次又在无名沟又得了便宜,怎么就那么小气,连块表都不知道孝敬。不知道一切缴获要归公吗?”

    “老大,天心良心,上次孤岛中队咱们是死里逃生,能活着回去就已经是撞大运了。哪还有心思捞战利品啊。全被郭靖同志给捞走了,想起来我就恨啊,恨得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这次我们也没弄什么战利品,我只想着赶到目的地。早知道乔峰是那么具胆小的王八蛋老子才懒得往回赶。”

    苟伟说得恨恨的,张无忌横了一眼,看得苟伟深觉失言不好意思之时迅疾伸手抓住苟伟右手将一块金表给拨下来。苟伟半推半就将手表送了出去,他也知道这样一块金表是戴不出去的,也不相信张无忌可以戴出去。

    张无忌如得胜的将军朝天挥舞着戴金表的手将几个骨干给招了过来。“要想吃好的喝好的,那就像苟伟的四班学习。缴获的武器一定上缴,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留个纪念我就不管了。咱国家不缺那几个钱。”

    张无忌知道这么说有点犯纪律,但也要分在国内国外,与谁作战了。此时树立个榜样更能调动战场积极性。

    “我们就在野驴子沟前一公里处的老水道设伏。”张无忌定下作战决心。

    “队长,我个人觉得老水道设伏不是个好主意。一来,枪声一响野骆驼就知道无名沟的同伙被灭了,他们可能朝野驴子沟跑,这又打成了上次的窝囊仗了。

    第二,老水道就不适合打伏击。地形是直直的峭壁,虽说从山顶扔颗石子都能砸死一群人。可是现在是现代武器,咱们要从山顶探出头朝山根射击,露头就是野骆驼的靶子。他们沿着山根走,咱们还真奈何不了他们。绝大部分都可以逃出去,这脸就丢大了。

    这次,咱们就是要将他们全部吃掉,而不是留下两个对吧?”

    苟伟说着说说拿起地图在上边拿个尺子划来划去的,张无忌脸都绿汪汪的,他是上过战场,那都是打一二十人或者几个人的小杂碎,根本就没有与上百人的野骆驼打过交道,更没有用五六十人对一百多人的经验。而苟伟有,所以苟伟的建议很重要,当然也不妨碍他的脸很绿。

    “你说在哪里打,老子授权你全权指挥。”张无忌说得咬牙切齿,苟伟却像是个没眼力见的,猛地站起来敬个礼。

    “是,坚决完成任务。我命令:将计就计在无名沟中部设伏。二班埋伏在野驴子沟,如果野骆驼过来就扔手榴弹,扔完就跑,不被吃掉就行。

    其余五个班到立即赶到无名沟中部设伏,其中,三班五班西侧山腰,六班七班东侧山腰。四班埋伏山顶,一旦战斗打响四班绕到敌后从后边发起攻击。二班尾随协同四班攻击。

    如果野骆驼走野驴子沟,那咱们就放他们走。他们手上的武器比咱们先进多了,我们上次打过一场,那地方咱们设伏只能送菜。

    通信员,现在就上报前支,与机动大队保持联系。”苟伟拿着手指点点这个点点那个,偏偏被点的班排长还会大声回答一声“是,坚决完成任务。”

    张无忌看着苟伟拟定作战计划分配任务脸绿得桃花开,红通通的。他已经拿苟伟这不要脸的家伙没有什么脾气,偏他还说得很正确。其他的班排长都看着张无忌看,这让他很是觉得没面子。

    “不知道老子就是客气一下吗?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还抢老子指挥权。”张无忌很是不满地一把推开苟伟,又占据指挥权,“就按苟伟说的办,大家去准备吧?今天谁吃肉谁喝汤谁立功提干晋级谁被老子给赶回老家去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谁要是掉链子,老子弄死他。”苟伟像二指挥一样也说了一句,特有气势很是凶恶,偏让人受听。张无忌不爱听一脚将苟伟踢走。

    “小苟崽子,野骆驼指挥官的点验等下让老子来。”张无忌好像想起什么说了一句。

    “那不行,前边指挥官的手表你已经拿走了,不能这个的还让你拿。没这道理,谁狠谁拿。”

    苟伟叫着往四班跑,其他班排长亦跑得飞快,像风一般狂往无名沟奔跑。张无忌也跟着通信员往前跑,边跑边忐忑地等待前指的命令。

    徐斌也知道机动一中队与野骆驼打了个不输不赢就已经失了先机,野骆驼跑出境外而陆军营的重武器又不能伴随出境就更失先机。让张无忌堵一把也只是不想让野骆驼逃得太轻松。徐斌还是将张无忌的作战计划报给后方指挥部并批准实施。

    张无忌有底了,更盼着野骆驼真如苟伟所说的那么蠢再来一次未竞事业。“大家快点,越早到伏击点咱们越是占优。”

    四个小时后,天上的那一丝丝光特别刺眼。红山中队终于赶到伏击点,入目是一片坑坑洼洼的战场,横七竖八倒在一起的野骆驼,烟尘与鲜血入目打眼,有时不小心就会踩到一只胳膊一条腿。

    张无忌强忍着不适指了指一片混乱的战场,“你们怎么做到的,只有一个人受伤。”

    “有什么好说的,打就行了。咱们先把弹药收集起来,重火力不一定比野骆驼差。战场点埋伏在这里,野骆驼一看这场景立即就失了斗志,咱再灭他们就容易了。”

第一五六章 歼灭(下一)

    四班已经将重火力分到各个班进行火力配置,夜视仪也配到了各班狙击手中。张无忌更是将几个班长叫到一起做几轮兵棋推演。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咱要做的就是配合紧密。”张无忌随时监听着野骆驼的距离,知道还有四小时左右。预计战斗将在子夜打响。

    苟伟长长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战斗一定要发生在子夜呢?对于装备夜视器材一方来说就是单向透明。好在苟伟帮红山中队抢了六个,不好在对于两边没有夜视器材的士兵来说都是一场噩梦,苟伟希望将这场伏击战打成了个混战,哪怕你有夜视器材你也没法用,重火力没法打,就看谁单兵素质强谁最勇敢、谁的小组战术最好了。

    “杂碎们只要不傻遇袭必退,也只有这样,四班才能活下来。”苟伟反复交待反复唠叨,他有一个感觉,这批杂碎应该比前几次的实力强上一截,否则不可能与机动大队拼个旗鼓相当,“要知道,郭靖郭大侠也是要脸的。”

    子夜,战场寂静无声,红山中队的兵们埋进沙堆里藏着。月白风轻,不用夜视镜也能一望两三里,山下昨夜的战场依稀可见,不时有零碎闪着光将阴森带出战场向外扩散。此后的无名沟再也没有人进入,常听人说闹鬼。

    可是举着夜视仪一号也看不清战场各战位的情况,却能清晰地感到那种从未有过的紧张在空气中弥漫,如一口铁锅盖在头上有反胃的感觉。一号现在特别想苟伟在身边哪怕踢他一脚也比现在这么藏在沙堆里强。

    “把你们那破羊皮袄给扔了,着绒服准备战斗。”苟伟轻声说了一句,连连打手语。

    脱了羊皮袄按说在这零下二十度的地面趴着会打一个寒颤,然而兵们都不冷,反而觉得发烫的身体得到一阵清凉,那紧张的热度随之消散。

    远远传来碎石滚动,如蛇游过,间或着还有两声低吼的声音,苟伟立却示意子弹上膛开保险准备抄后路战斗。

    野骆驼也是要死不死的货,他们曾经与毛熊打过,可打的都是游击战,而且大部分打的都是埋伏,更是在他们的主场打伏击战。骚扰一下毛熊的分队就跑,引着毛熊进入伏击圈再打,打得过就吃掉,打不过就继续跑。根本就没有派过什么排头兵去探一下路,更不会在进入自己预设阵地的时候还要派排头兵。

    按说,两边电台断了,昨夜又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如果他的情报系统不是摆设的话现在应该知道不是白象家,也不是老铁家有事,那能猜个**不离十就是无名沟出事了。

    然而,杂碎们打毛熊打顺手了,以为种花家的也与毛熊一般不扛揍,战术呆板,一哄就上当。直挺挺地往无名沟闯进来,连可能的痕迹都不看一下,也是该死。

    张无忌乐了,苟伟这家伙还真是福将,他才不会说苟伟的战术高明,只能说是有福气而已。

    兵们根本不待张无忌下令,早就子弹上膛火箭待发,只待第一声枪响就干过去。

    要死不死的野骆驼也是有传统的一支精英,冲锋的时候指挥官总是藏在连自家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就别说敌人了,撤退的时候指挥官总是第一个探路,甚至还要与队伍保持一定距离,就怕被围的时候连累自己。

    远远地指挥官背着把金灿灿的ak47,左手挥着把光芒四射的波斯刀,刀上的宝石耀耀生辉,右手一支以色列掌中雷,银色月光下银色的枪如指路明灯似的指着假装落荒而逃进了无名沟的杂碎们朝前跑。

    他不知道的是,月光下如此闪亮的一个大灯泡也是红山中队的指路明灯,好几支狙击步枪对准了他,好几个火箭对准了他身后的二级指挥官群。

    杂碎指挥官狂叫着朝前跑,不时往后挥手,正无限接近预设战场,接触到那一堆臭肉。突然不动了,目光呆滞地看着前边地上的散成零件的野骆驼们,半晌,转身朝后狂叫。

    叫什么不苟伟是一个字也不知道上,却不妨碍几支狙击步枪同时响起,啪、啪、啪,野骆驼指挥官的脑袋同时中了几枪直接如筛子一般抛向半空,胸膛此时也空了半截。

    “一群不晓事的,分工合作都到哪里去了。都别动啊,等着野骆驼往后跑的时候再打。此时打会激发他们反扑之心,只有转身向后冲那一瞬突遭打击才会士气崩溃。”

    苟伟心情很好,边带着四班往山谷里钻着占位,边指导着兄弟们战术。四班听苟伟这么一叨突然都不紧张了,似乎下去占位就是喝蛋汤,杂碎们立时会崩溃似的。

    苟伟不会让兄弟们挡在路中间打阵地战,而是埋伏在道两边的乱石里,最好前边还要有沙堆,沙子如水一般,能丧减子弹的作用力。刚占好战位只待野骆驼们转身后逃就准备一轮火力覆盖,身后响起一阵碎石声,苟伟吓得魂都没有了。

    “怎么就没有想过野骆驼会一分为二,咱们四班得遭夹击死无葬身之地了。”苟伟哀叹一声可不敢在此时将兵力一分为二,只想着打了前边的再藏起来让野骆驼自己再对冲一下,或许大家伙都能保住命。

    “快快,打起来了,冲上去。”

    后边的声音有点吵,但是很亲切,“他娘的,吓死我了。二班的家伙们,老子苟伟,都给老子埋伏到路两边去。老子四班打头阵,要是乱了攻击序列,老子弄死你们。”

    苟伟狂叫一声,既是对后边跟上来二班警告,更是打击的信号。四班的冲着枪口后转准备撤退出无名谷的混乱得如遭遇狼群的绵羊们就是一轮枪榴弹和火箭弹。硝烟立时将山谷遮蔽,四班也不管能不能打得中,再一轮砸了过去,然后二号机枪锁口朝着烟雾里倾泻。枪榴弹适时往后延伸,机枪配合着继续伸展。明明只有几平方的炸点,硬是被四班打出几门加榴炮轰过的效果。混乱的野骆驼在烟雾中彻底乱了,如没头苍蝇似的两边蹿,一会儿趴下,一会儿站起。

第一五七章 歼灭(下二)

    一号一直为自己射杀不如其他兄弟多而耿耿如怀,此时戴个夜视仪挨个点射,特别是对着有重火力的家伙们点名。

    “哟,你站起来打火箭筒,就你牛。”

    砰,干倒。一号很是矫情地亲了下枪往旁边滚去。

    “夜视仪好东西。反正不是我的,打烂也不心痛。”

    砰,干倒。一号冲二号竖个大拇指,倒是与二号的机枪配合的亲密无间。

    这一打十分钟过去了,苟伟大叫一声“换战位!”四班兄弟迅速前出二十多米进入第二战位。

    野骆驼经过最初一轮指挥官被灭的混乱,前后进攻失据后总算平静下来,打起仗来也有了章法。开始组织起有效的反击,红山中队有了伤亡,毕竟红山中队大部分是没上过战场的兵,与百战余生的野骆驼比还是差一些战场生存经验。

    四班刚换完战位,身后二十米的原第一战位就被敌人的重火力覆盖。一枚火箭弹直接将苟伟刚才藏身的石头给掀飞,几枚枪榴弹如鞭炮似的炸响,飞起的沙子都盖到了兄弟们的身上。野骆驼也想朝后打通撤退的通道,毕竟朝前就是沟底,就是个死胡同。

    四班却埋着头不理会,也不还击,准备等杂碎们更近一点再打。一号却是例外,不断撕咬着敌人的重火力。

    野骆驼朝后失去攻击目标,不知道敌人被消灭,还是撤退了,反而不敢往后撤。几台夜视仪调到后边四周扫描,却被一号一个个敲掉。

    野骆驼突然朝着埋伏山上的红山中队发起猛烈攻击,几乎所有重火力都集中到了前边。107火嗖地一声射在半空坠了下来正好砸在火山腰,一个伏击点立刻飞上天。几轮枪榴弹配合着40火来个大覆盖,兵们被炸得抬不起头,连回击的空隙都没有。

    埋伏的红山中队经过野骆驼发狂般的一轮轮火力打击后,没有经验根本没有转换战位的四个班已经伤亡过半,战力损耗严重,说不定野骆驼一轮冲锋下来就得全军覆灭突破防线。

    张无忌找着八一扛边向下射击边大喊着鼓励同志们坚持就是胜利,不怕流血不怕牺牲勇于胜利。还不时汇报战况呼着后边的机动中队赶上来,“快点,敌火力太猛,要突出去了。”

    野骆驼可不知道他们快要冲出伏击圈,想当然地认为沟底方向火力重,沟口方向火力轻是突破点。这一轮急火速射只是掩护朝后撤退。

    接替指挥的二号野骆驼,挥着一支乌兹冲锋枪朝后哇哇叫着,要朝后打开出路。他很清楚现在中了种花家埋伏,而野骆驼大本营距此还有两百公里的路程,要穿过老铁家的部落,及时救援很难。只能自救,朝沟底就是死路,朝野驴子沟撤还有一线希望。集中火力往后打,而且是无差别朝着后边山坡射击。

    藏在后边的二班正好处在火力打击范围之内,子弹擦着皮带着肉从身上飞过,弹片撕开羊皮袄又冷又痛,全都趴着不敢动弹。有一个兵实在憋屈了,站起来端起枪朝前冲去,立时被横飞的子弹打成蜂窝滚下山沟。二班战友们大叫着却不敢跳出战位,心中的悲痛只能生生忍着,看着战友不再动弹。

    野骆驼确定了后边埋伏的地点,所有重火力都集中到二班的阵地上,后边轻火力跟上朝前跟上快步向前冲击。

    冲击快要接近四班藏身的战位五十多步。苟伟朝旁边伸出手,做了个“五颗手榴弹延时三秒”的手势。自己取下五颗手榴弹拨掉销子,延时两秒做个扔的动作,然后扔了出去。

    前边四颗手榴弹准确地在野骆驼人群上空炸响,弹雨从天而泻,站着是靶子,趴地上还是靶子。密集冲锋的野骆驼顿时被炸无一片无人区,重火力轻火力全部团灭。

    最后一颗手榴弹在苟伟身前五六米的半空炸响,一阵炙热的弹片敲在他的头上,穿过背包进肉里。苟伟心里喊一声倒霉,往旁边一滚,迅速往回跑。

    “第一战位转进!”

    四班趁着敌人被炸蒙的当口迅速往后回撤,在硝烟中又回到第一战位埋伏着。比较嘴欠的还抱怨一声,“老大,老子被自己的手榴弹给伤着了。破相了。”

    苟伟低低地骂了一句,现在战场很乱,他也不听清楚是谁在发牢骚。心里倒是越来越有底了,能有心发牢骚至少兵胆还在。

    苟伟也想发牢骚,这时候张无忌应该果断发进冲锋,两边一冲敌人就溃了,打溃兵可比现在打埋伏要容易多了。他不知道的是张无忌现在已经发起不了进攻,红山中队人人挂彩,只能趴在地上打,能跑起来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闭上你们那臭不拉叽几十年不刷牙的嘴,待他们即将准备好的时候老子们再来一轮枪榴弹,打完咱们藏起来,把剩下的阿猫阿狗留给机动大队。”

    困兽不打,更不能打困兽逼急了,还得给点希望。苟伟就抱着这点小心思准备再来一轮就撤,四班的兄弟们当然高兴。

    战场上的硝烟有时候就是最好的掩护,野骆驼指挥官还以为苟伟就如前边埋伏的红山中队那般蠢待在当地不动,哇哇叫着将前边所有火力集中到后边来冲着四班撤出的阵地一阵猛轰。掀起一**沙尘将月光盖住,形成一个黑色的小世界。

    “都看清火力点了吧。给老子无差别地轰。”

    苟伟趁着野骆驼换弹的指挥四班朝着火力点一轮急射,再一轮急射,野骆驼又一次哑火。反应快的野骆驼发现了四班的藏身之地,迅速调准射角还击。几颗枪榴弹在四班战位前炸响,双方打得有来有往。

    苟伟一看这阵势,一号战位不能藏了,再打就是拼消耗,他可不吃这亏。

    “急火速射一轮,三号战位撤。”

    烟雾中,四班朝着沟口跑出一百多米,直接将二班扔在后边,经过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傻啊,哪是碗里的菜,怎么吃都是吃。咱慢慢炖不行啊?撤啊,猪啊!”

    二班班长反应了过来,也跟着往沟口跑,甚至跑得比苟伟还要远。

    远远的,野骆驼透过消散了的烟尘看到二班狂命地往沟口跑,看着二班在两百多米的地方埋伏起来。倒是没有看到早就藏在第三战位的苟伟。

第一五八章 歼灭(下三)

    野骆驼指挥官指挥着剩下的七十多号杂碎朝着三百米开外的二班阵地远距离攻击,边攻击边奔跑,火力不断越地四班阵地在二班阵地炸响。

    一号也不敢狙击了,生怕暴露四班阵地。回头看看身后如烟火般灿烂的二班阵地摇摇头,趁着炸响声中大骂着。

    “猪头,在战场上瞎跑不打你打谁。”

    张无忌眼睁睁地看着野骆驼队型整齐地朝沟口撤退急得泪水直流,每一次四班火力停了他都在猜想四班全班尽墨,每一次激烈交火他又自失而笑。这时见野骆驼快撤出伏击圈,急吼吼地大叫:

    “还有活的没有。跟老子冲上去。”

    说着他冲出战位尾随着野骆驼攻了上去。能动的战士们都从战位上爬了起来,跟着张无忌朝前冲。

    弱弱的火力,淡淡的攻击更应证了野骆驼指挥官的猜测,沟底埋伏的就是种花家的重兵,要不然不会是这么几个兵发起攻击来吸引火力。更不是不理不会,完全露出个屁股让张无忌去打,火力全都集中到沟口方向朝二班倾泻。

    苟伟朝四班做了个“五颗手榴弹,延时三秒!”的手势,四班兄弟心里发出一声哀叹,“又要挨自己炸了。”

    野骆驼,根本想不到在二班的前边还埋伏着四班,人挤人七十多号人扎成一堆完全不顾战术动作急冲冲地要经过四班阵地。

    “扔!”苟伟大叫一声,将五颗手榴弹全都扔了出去。扔完就往后跑,他手上一颗手榴弹都没有了。

    苟伟发了狠,趁着烟尘朝后狂奔,一不小心摔了个嘴啃泥,爬起来继续跑,四班有样学样跟着苟伟落荒而逃。

    “猪啊,别趴着了。跑远点藏起来。”经过二班阵地的时候苟伟不忘提醒一句。

    二班的从来没有见过四班打仗如此的不要脸,如此的没有英雄气慨,一想着四班跑了留着自己们还是挨炸,爬起来跟着就跑。

    两百多米的地方是个小弯,这是苟伟选好的四号战位,也是他准备决战的地方。苟伟往弯里一钻占好战位,挥着手指挥全班按战术小组藏好。

    “二班的往后再跑点。四班的,咱们决死一战的时候到了。娘的,老子们今天不活了。”

    苟伟哇哇叫着,四班的战友们也哇哇跟着,然而前边的野骆驼却不跟上来,像举着个探雷棒怕踩着地雷似的小心翼翼地朝沟口走过来,队型拉得很开。刚才四班打了他们一个淬不及防,倒下二十几号人,剩下的四十多位也是全都挂彩,战斗力直线下降。野骆驼已经没有了发起冲锋突出重围的勇气了,只盼着听到传说中的“缴枪不杀,举起手来。”

    种花家不杀俘虏,他们是听说过的。野骆驼盼啊盼,可就是不愿举起手来投降,“宁愿被俘也不投降。”

    一方谨慎一方不打,一方在后边缀着,枪声不再,炮声不响,两边都在试探着,一边想拖,一边想被俘,战场突然诡异地宁静下来。

    前边打得激烈,郭靖带着机动一中队已经将吃奶的劲用上,发了狂地朝无名沟里钻,早已顾不得与特勤中队进行战术配合,只想冲上去将野骆驼吃掉。

    郭靖这两天特别憋屈,在鬼怪谷与野骆驼打了个不输不赢,后又被野骆驼的一支十人小组的弃兵拦了三个多小时,再追的时候已是与野骆驼差着三个半小时的路程,虽是拼命跑断两条腿差距也有两小时。

    此时战斗已经打了近一个半小时,枪声稀落,张无忌已经好几遍询问机动中队什么时候能到。最后张无忌干脆在电台里大叫一声:“郭靖,你个王八蛋,记得给老子报仇,老子的老婆你就别养了,爹死娘嫁人,我儿子给你做女婿,你照着点。”

    郭靖一听,更是拼命地催着机动一中队跑起来,“吐血也要跑起来!”他不相信在野骆驼强大的火力下红山中队还能活下来。

    苟伟自认是打老仗了的,可从来也没见过野骆驼这阵仗,磨磨蹭蹭的像个老娘们绣花似的,把苟伟急的抓心挠肺的很是不自在。

    “兄弟们,杂碎们不知玩什么,老子先跳出去冲一下。死了也别给老子收尸,跑快点等郭靖来收拾他们。”

    苟伟实在忍不住低低地冲着小组说了一句,又朝班里另两个小组打个手势就跳了出来,端起八一扛朝下边冲,边冲边瞄着路边沙窝看,不对劲就准备随时闪人。

    “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苟伟就这么叫着冲出弯道,四班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心里发苦,“这犯贱的狗娃儿寻死去了。”

    野骆驼们终于听到了期盼已久的声音,刚抬起的枪在指挥官的叫声中垂下来猛地将枪举起一个个趴到地上。苟伟当场愣了,嗓子眼里的另一句话再也冒不出来,直直地端着枪站在当面,脸色一阵青一阵绿变幻不定,“老子真的不是让你们投降的,我只是出来吸引火力不让你们形成队型的。”

    苟伟很觉得没脸,这些杂碎杀不成了,恨得差点给自己一枪。四班的早已呆了,“这是怎么回事,狗娃儿运气也太好了吧?果然是狗来福!”

    四班反应了过来,从弯道冲了过来,齐齐地喊起“举起手来,缴枪不杀。”二班的家伙们听到四班冲出战位也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来,倒时形成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波,直直地将野骆驼给冲散震住。

    趴在地上的指挥官悚然一惊,“果然,埋伏了至少一个连的兵。”倍感幸运。

    张无忌听见苟伟喊缴枪不杀的声音野骆驼立即趴地上也是呆了那么十几秒,亦是跟着大喊朝前冲。身后的残兵们此时也勇气大涨,动力十足地狂叫着冲散后队野骆驼,一一将趴地野骆驼手上的枪踢掉,端起枪四处乱瞄。

    已经跑到弯道的郭靖听到“举起手来,缴枪不杀。”的叫声精神突然一散,这是战斗结束了吗?再坚持跑几步转过弯口看到月光下趴着的野骆驼再也挺不起气来,往地上一坐朝后一挥手:“冲上去捡战利品啊,嫌咱们脸丢得不够吗?”

    “张无忌,你个王八蛋。你他娘还是人吗?”

    无名沟突然传来郭靖撕心裂肺的狼嚎,声音轰轰传到几十公里之外,充满悲壮苍凉。连正在听张无忌汇报的前指徐斌从电台里也听到了,那变幻的脸庞终于有一丝丝笑脸。

第一五九章 犯错误了

    每次冲锋的时候他脑袋里就会出现一个从远古传来的情景,带着他的铁血战士骑着白马直面一团团一簇簇的敌人挥舞着斩马刀冲了上去杀个对穿,不论身上挨了多少刀插了多少箭,依然举刀高呼万胜。苟伟却不管不顾倒底是谁在那儿鬼哭狼嚎,他要做的就是带着他的四班将敌人杀个对穿。

    见着投降的敌人让苟伟特别生气,他那杀穿敌人的梦想啊如玻璃碎成一片片的。“嗷!”苟伟如敖犬般大叫一声,挥舞着宝贝似的八一扛带着战士们冲上去。路过野骆驼举起的手的时候,伸脚踢飞他们手上的枪,气呼呼的。

    四班能感受到老大的火气,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胜利了火气还那么大。但老大火气大大家伙儿就要跟着着火气大,要不就让老大泄泄火。四班也好出“嗷”叫跟着苟伟踢着枪直直将野骆驼杀个对穿,经过迎面而来的张无忌时亦不忘挑衅似的无视而过,叫得更狠。

    “太他妈丢人了,怎么就投降了呢?”苟伟站在对穿后的野骆驼身后大声吼叫,像只猩猩似地拍打胸脯,直拍得咳嗽。“不是喜欢抱着炸药包自杀似袭击吗?怎么就不灵了呢?太丢人了。没脸没皮的家伙。”

    “咳,咳!”一群倒霉的家伙被苟伟一句话弄得差点呛死,“班大,太暴力了。咱们要和平,知道吧,和平最重要。”

    “和平是打出来的,知道吗?”苟伟上去就给了十号一脚,见着没眼力见的就心烦。“暴力,暴力还没到呢?

    野骆驼看着老子种花家的爱好和平以为咱们懦弱不经打,以为打不过投降就没事了。你们说气不气,老子要不要打得他们满面桃花开。”

    “对!老大说得都对,咱杀回去毙了他们。”四班的你望我我望你对一下眼异口齐声地回答,端起枪来齐齐掉准枪口准备杀回去。

    苟伟呆滞半天亦准备掉头杀回去,他忘不了买买提女儿家的村子,忘不了无人村。四班的兵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叫得挺大声却是没有朝前跑几步,几乎在原地踏步踏。

    气得苟伟朝着一群孬兵挨个踢屁股,踢得四班一个个地猛地朝前冲几步又不走了。他们不敢啊,枪杀俘虏,而且还是当着队长的面儿做,命真的不长。

    张无忌却是吓得魂都没了,这群王八蛋真要乱来事儿可就闹大了。忙放下那群野骆驼反着冲过来,想要拦住这群王八兵。四班的一见有人拦着就猜到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屠不了野骆驼的,兵们气焰嚣张起来,作着样子要冲着张无忌身后冲。

    张无忌张开双臂是拦不住十个兵的,四班偏排着队儿朝张无忌冲,偏就被他给挡住了。虽是挡得艰难却还是挡住了。四班的兵们像千手观音似的张牙舞爪吵吵嚷嚷气呼呼的就是不朝前挤。

    苟伟实在看不下去,朝着排在最后不朝前走只朝后拖的一号踢了一脚,结果一群人叠罗汉似的摔倒,将张无忌压在身下。十号赶紧挤出个位置来将张无忌拉起又开始做样子给苟伟这血腥暴徒看。

    总算站起来穿过俘虏群的郭靖远远的看着一群兵在那儿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实在看不下去了,嗷地大叫一声。

    “张无忌,你有完没完,千手观音呢?笑话老子是吧?咱这老兄弟感情你还要不要?”

    “要,怎么能不要呢?我说我的大营长同志,不带这么生气的啊!咱们红山中队可是替你报了仇的!好人啊,咱可是好人啊!”

    张无忌狠狠一脚将十号踢到一边去几步跑上前去握住郭靖的手,话虽亲热却是不怎么中听。郭靖气得吹胡子瞪眼将脸上的灰尘一层层往下掉却没法去抹,手被张无忌抓住了。

    苟伟也知道事不可为,踹了一号的屁股沟子一脚,痛得他在地上蹦蹦跳跳。苟伟看着蛤蟆似地在地上弹跳的一号,理也懒得理,回身找那处满身菊花伤的野骆驼指挥官去。剥下手表,再拨下那把小手枪退了膛藏到裤裆里。他太喜欢这把枪了,掌心雷,特想送给魔女玩儿。

    四班的都被苟伟训成了人精,看着苟伟在那儿挑三拣四的,他们可没有什么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的习惯,顿时如鸟兽散。

    红山中队和机动一中队的兵们趾高气昂地看着蹲在地上野骆驼的溃兵,将枪炮得意地背在肩上举起枪来盯着野骆驼们防着他们有反抗的动作。

    没有看住人的家伙们只好从死人堆里将枪支弹药收集起来堆在一堆也算是个安慰。张无忌与郭靖依然在那儿打嘴仗,下边的分队长们远远地避了开谁也不触霉头。

    苟伟将一支手表别到了裤腰带上,另一支手表系在另一个手臂上,小刀小零碎全都收口袋里。做完这些跨过一个个死尸,绊人的踢一脚,碍事的踹一边,气冲冲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掏出野骆驼从鹰酱家骗来的野战口粮,塞口里细细品偿,不忘倒一口水漱一下口再换一种口味。

    “野战口粮也就救个命,味道真不怎么好。真没有老子做的杂肉好吃,哪天把老子哄高兴了,老子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四班的如风一般扫过死人堆又如风一般刮过来围着苟伟坐,他们有心与张无忌套套近乎表一下功,可是不敢,毕竟兜里有太多的不招领导待见。苟伟见这群家伙终于有点眼力见,难得高兴地承诺着。

    “那感情好!我们可都等着!”

    “有收获吧!打仗就是杀人放火得利益,当然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谈利益!”

    苟伟歪着脖子有一叠没一叠地传播着不良思想,四班的兵们全当苟伟放屁,这些话只能心里想想嘴里可不敢说,得讲觉悟。

    “是吧,看样子你发财了啊!”郭靖不知什么时候绕到身后,苟伟心里一声长叹,“这警觉性还是不够啊。”

    “你们有病啊,没看到少校过来,也不知道把地上的灰给擦一擦让个座。”

    苟伟是看这些孬兵很不顺眼了,这是让他在领导面前丢丑。兵们也傻眼了,这地上的灰怎么就能擦得干净呢?

    郭靖很不客气地一脚将苟伟踢开,苟伟嘟囔着“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大这么多级叫我怎么混?”乖乖地挪到一边避着。

第一六零章 吹吧

    远离战场的一个小沟里,苟伟扯过一堆破烂扔在里边从大裤兜兜里掏出一个鹰酱打火机两指一弹冒出点火苗,扯过衣服角烧了半天,除了火机那点小火苗,其它的都没点着。

    苟伟穿得单薄,紧张的时候感觉不到冷,这会儿放松下来感觉象是掉到冷库里,他就是那块即将上冻的肉。颤抖着将衣服扯下片布条来,继续烧,烧得手指发烫,赶紧伸嘴里吸一口,还是没有点燃。

    苟伟打摆子似地摸出口袋里顺带着的打火机油,用牙齿咬掉盖子泼到衣服上。火起来了,心里却叹了口气:“有火机没油有个屁用?待会拍郭靖马屁去。”

    火苗在寒冷中好不容易才挺起身来,一堆化纤迷彩衣服如揭地皮似地层层剥落,又盖在火堆上,火越烧越小,无精打彩地,心有不甘地散发那可怜的光和热,固执地将浓烟喷出来似要报复苟伟将它们的主人消灭,又让它们挫骨扬灰。一阵山前风打着旋儿从坡上冲下来将火刮旺,顺道带着浓浓的臭味灌在苟伟眼耳鼻之上。苟伟伸手挥一下,火也就歇气不冒烟也不冒火了。随手将带着浓浓酸臭味夹着腥气的衣服再扔了进去。好一会儿,又扔一件衣服进去,紧挨着火堆烤完前胸又换个面再烤背。背对着火堆抱着枪咬着鹰酱的军用口粮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盹。

    四班穿得都少,经过一段剧烈运动后静下来,冷得厉害了。当然地学着苟班那无耻的样子剥野骆驼的衣服。从衣领子往下一拉扯成两半,再一脚将僵硬得像冰块的死尸踢得翻过来,用军刺一割衣服就脱了下来,抱起来就往苟伟那小火堆跑。

    这时候仗也打完了,功也立了,战利品也扫过了,该是享受的时候了。十个人自然地要学班长围着火堆烤,这么冷的天只穿一件绒衣会死人的,大家求生**都很强,只能这么干。

    张无忌圆睁豆豉眼,很是耐心地看完这群不要脸的家伙不到半分钟制造的白花花的一堆尸体心里那股火冲得差点将头发都烧了。

    “不要脸的,这得多熟练才能有这速度啊。这得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才有这手艺?”

    这真的错怪了十班的,十班练割脖子练久了,自然是只要有割的东西都很快,割这点衣服对他们来没根本就没有发挥什么优势。

    张无忌怒发冲冠地将缺了一块的钢盔砸地上,很霸道地将走在最后的四班的踢一边,看不惯连死人衣服都剥的家伙。

    “还要不要脸,还是种花家的种啵?要尊重死者,敬畏死者!”

    “咯”

    张无忌还要大声骂,却被打盹的苟伟无意间的饱嗝无情地打断了。张无忌那股火憋在心里堵在嗓子眼上半天也出不来,难手得如猫在嗓子眼上挠,说不出的难受。偏偏不能发作,刚还是苟伟这小子把敌人给打垮拯救了他可能要破灭的希望,自然而然地胆怯一两分。

    “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别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要尊重敌人。尊重敌人就是尊重自己的胜利果实,要知道你是踩着敌人的尸体成功的。”

    骂不了苟伟,不好冲他发飚,对四班的却没有那么多的心理障碍。张无忌转回头收回那冒着血丝的眼睛冲着自动罚站队长不说解散不敢走的家伙们用水壶点着,轻声骂起来。似乎怕声音大了将苟伟吵醒似的。

    “咯”

    苟伟真的吃得有点饱,很不合时宜地又打了一个嗝,又恰好将张无忌骂人的话给打断。张无忌很是愤怒地转过头准备与苟伟好好理论一番,“看你带的兵,还有兵样子吗?土匪啊,咱这文明之师呢?”

    苟伟浑然不觉,脑袋朝背着火堆一点一点的,鼻子差点磕到枪口上。看得张无忌好一阵担心,“这不省心的,千万别走火。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自己枪口下,说出去丢人。”

    苟伟似乎有所感觉,空气中除了腥臭味还有宁静的味道。闭着眼将头抬了抬,蹬一下腿整个身体如磨般转个半圈又将胸对着火堆烤起来,屁股一直没离地。

    四班的眼珠子都直了,原来队长是怕班长的,难怪?难怪?一个个对队长的敬畏之心顿时消失不见,轻挪脚步向苟伟方向迈去,老子背后有人,怕个球。

    张无忌眼看着自己薅不住场了,立时往苟伟这边赶几步要发泄他的怒火。

    “苟伟,你这苟崽子,你不学好样,教的兵也不学好样。连死人衣服都拨,还是个人吗?”

    张无忌是敢骂苟伟的,他知道苟伟也不会顶撞他,他只是不舍得骂他。偏了下眼睛,余光中四班的家伙们果然顿住脚摆着个向火堆前进的姿势,有如施了定身法。

    “咳咳!”张无忌实在忍不住笑,咳了两声,好不容易树起的威风一时破功。

    “怎么啦?”苟伟似乎被张无忌的咳嗽声惊醒,一弹而起很是关心地蹿到张无忌身边,边拍他后背,边充满感情地说:“你感冒了?赶紧烤下火,暖和一下。这高原上一个感冒就可能丢条命!”

    “咳咳!”张无忌这次是真咳,被苟伟用大力地锤后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真是感冒了!”苟伟这次是真关心,拖着张无忌往火堆边走,“你们猪头啊,赶紧地把火生起来啊。一群傻儿哟!

    谁手上有止血绷带,没见队长身上血都结成冰了。娘的,这是人血还是狗血啊。

    发什么呆?马上、立刻多扒几件衣服下来,点火烧上。别他妈顾忌,全是没人性的畜牲,别把他们当死人看。

    要不是老子嫌他们肉脏,老子要拿他们当烧烤。”

    四班的立即搬了衣服围了上来往火堆上一压,围下来伸手等火起来。要死不活的火苗似乎得到助力立即缩了回去,火堆还是火堆,火却不见了。

    苟伟将衣服掀到一边,很是生气地朝四班的家伙们一人一脚,“你们蠢啊,要不要在火堆上再盖点沙子。”说着低头将火苗吹大再点上。

    苟伟像只血蛤似地趴在地上鼓着腮帮子一张一翕,四班看着苟伟极度不文雅的姿势,开心地在苟伟身后指指点点倒也忘了寒冷。苟伟似乎有后眼,猛地转头站起来抓住靠得最近的一号猛地摁在火堆旁。

    “你吹!”

    一号鼓着腮帮吹,四班的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连战场的呐喊似乎在所有人之中都失声,集体失聪了。

第一六一章 一缕烟

    虽是沟底,亦是三千多米的高原沟谷,上接了平流层,空气比平原地区要稀薄,像蛤蟆一般的差点把肺里最后的那一点气都吹没了。满头大汗差点遮住他的双眼,又累又饿眼睛突然有点花,借势往后一倒,腿朝沙地里蹭两下。本来想吐两个泡沫出来,使劲嗟了下牙花,想用口水嗽出泡泡来,很无奈,没有。一号很是害羞的面庞偏到一边去,为了表示自己脱力了,使劲地用脚搓了搓脚。

    见一号倒地嘴巴处于即将吐泡泡的境之中,张无忌本能地想到上前掐人中急救,猛地蹿起冲了上去,不经意间看到他蹬得很是有力度,心里哇凉凉的,“都是不省心的家伙。果然是跟着狼吃肉,跟着狗吃屎!太不要脸了。”一个顿步停在旁边觉得有点累,靠着火堆坐下,本能地伸出手要烤一下火。突然意识到根本没有火气无措地将手收了回来,将苟伟手上的打火机一把夺了过来,认真地看了看。

    苟伟一个没注意手上的精巧的据苟伟看来是黄金的打火机就被夺走了,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朝正张大嘴巴乐呵呵地看的二号一脚踢了过去。“你不是胖吗?那就使劲喘!”

    “一号挂了!二号,你力气大点,帮我踩醒他。”

    “别踩,老子还过阳来了!”

    二号也是个不晓事的,被苟伟抓了壮丁做苦力活,心里正不乐着呢,气呼呼地朝前跑,准备朝一号鼓囊囊的口袋踩去。一号吓一跳,知道自己暴露了,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弹到一半被二号一脚给踩下去,这下真的起不来了。

    “怎么着,对战友也下死手啊?”

    苟伟不乐意了,朝着二号屁股就是一脚将他踹进火堆上。二号慢慢悠悠爬起来,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委屈得像个挨了公婆骂不敢回嘴的小媳妇,再一看苟伟那狗脸样子,想要动手的**顿时消失。

    “他口袋太重,不能怪我的。我没用力!”

    嘟囔一声,二号一个正面摔直接倒在火堆前,一缩腿蹶屁股鼓起腮帮子吹起来。轰的一声四班的全笑了,笑得牙关打架,笑得东倒西歪。张无忌无奈地摇摇头站起身朝沟外走去。

    “二号,吹啊,你使劲吹!不要脸的,你口袋不重啊?”

    四班的挨个上去踢二号的屁股,就差把他踢进沙地里。火报复似地猛蹿起来,腾起老高,直接将二号的头发眉毛全都吹掉。双手一撑猛地弹起如斜飞的箭向后飞了起来,顺势一个扫腿踢向笑话他的家伙们。

    “哟,长志气了,敢在老子们面前撒野,你是想群欧还是单挑。死不要脸的!”

    四班的家伙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这种把戏早就被玩得顺儿溜,如走队列般整齐划一地后退一步,暴出一阵哄笑挑逗着二号。二号单手撑地扫过的腿蹭起来站起身,气呼呼的看着落井下石不顾战友情的一群死不要脸的。

    “四号,你牛啊?老子机枪手,你别以为你个打炮的敢与老子较量,单挑,你行吗?”

    二号决定捡软柿子捏,班里他也就能打过一号和四号,其他人他可不敢惹,那纯粹找虐。四号远远藏在人群之后,伸出个满是血痂的脸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在看他,鼓起勇气钻了出来伸出个食指很鹰酱似的左右摇摆。

    “no,no。群欧就是咱们一群人打你个小瘪三,单挑就是你一个人挑咱们一群人。怎么了,不敢了。你扫腿不是很厉害吗?”

    “你找打是吧?”

    二号作势要上前踢,他不相信战友们会很不顾情义地站在对立面帮拳,最后还是他们俩的对决。苟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二号立即偃旗息鼓不再动弹,乖乖地转身过去很没面子地搓一下脸,“哎哟!”一声惨叫吓得兄弟们一跳,抢救似地围上来,抓手的抓手,抱头的抱头,搂了个严实。

    “嘿嘿!脸上蹭破点皮,刚才没顾忌得上。”

    二号暖洋洋的,兄弟们还是关心他的,早就忘了所有火气,呆滞地看着兄弟们,害羞得手足无措。苟伟气不过笑不得也不想打人。

    “都坐下烤火吧,别落下什么病根!”

    苟伟指了指熊熊燃烧的火堆虚指伸了一下,四班的立即围了上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真冷啊!”手上夸张地抖着。

    一缕青烟悠悠地飞向平流层直直地升到天尽头,一缕阳光恰巧从山顶绕过将谷底的黑暗之门打来,顿时一阵刺目,满谷光明。

    “站住,别动,老子开枪了。”

    打盹的苟伟像是打了鸡血似地抓起枪就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冲去,“走,灭了这群杂碎。”

    四班的像打了凤凰血,抄起家伙什跟在苟伟后边狂冲上去,刺日的晨光下一堆野骆驼已经推翻了看守他们的战士,远远地跑去。看守的战士只知道喊,却不敢开枪,这事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杀俘可是很犯纪律的,他们不敢决定。

    “砰!”郭靖掏出枪鸣枪示警,杂碎们依然故我地往山上跑。

    “砰!”苟伟越过人群抬枪朝跑得最远的家伙脑袋一枪,哗啦啦,杂碎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掀起一动砂石滑落,红的血白的脑浆滚了一路。四散而逃的杂碎们忙举起手站着不动又投降了。

    “砰!”“砰!”

    苟伟又是一枪干倒一个杂碎,四班的有样学样,举起枪就射击,管理跑或者举手,枪声连成一串鞭炮。一中队的和红山中队的兵们早就看呆了,谁也没有想到苟伟和四班敢这么干。再一想,杂碎们是逃跑,打了白打。有胆大的立即举起枪挨个点名,有样学样,山谷里响起一连串的枪声,甚至有臭不要脸的看战友们打不准直接举起四零火直射过去,天空下起一阵血雨肉雨。

    “你怎么敢这么干呢?”张无忌紧张地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郭靖。苟伟斜眇一眼觉得张无忌很不地道。

    “为几个杂碎有必要这么大火吗?我又不是第一个开火的,郭屠夫开的第一枪。”

    郭靖抬着枪很想给臭不要脸的苟伟一梭子,“张无忌找人背锅那是因为你背得起,这么大个功不利于成长,犯个错误抵了功挺好的。这是保护,这不晓事的拿老子背锅,老子这点功背得起吗?”

    “别扯这有用没用的,两军交战不会不开枪吧!这事就这么着了,咱们两个中队人人都沾了手,雨露均沾!”

    郭靖淡淡地说完,狠狠地给苟伟屁股上踢了一脚。苟伟顺势跑到火堆边烤火,不杀敌的时刻他觉得很冷。

第一六二章 要失业了

    “前指,前指。红山报告,红山报告!杂碎俘虏反抗四处逃散,已被处置!”

    “好!行事要果断坚决,要充分领会作战意图。人员有没有受伤?”

    “......”

    张无忌与郭靖在电台里声嘶力歇,演出一番急迫而激昂的情景剧。得到明确的指示很是赫然地擦擦汗,对视一眼,“还不如一个新兵蛋子领会领导的意图!”

    远远地阳光下,十一个人靠在火堆边像雪豹在打盹,头盔挂在脖子上,双手紧握钢枪顶在肩膀上保持着随时待击的状态,稍有响动十一人的眼睛刹时睁开露出噬人的光。察着周围没有什么危险可以危胁到又缓缓地闭上眼打盹。阳光铺洒出一层金辉,迷彩中抖动绿色的神韵,如一尊尊雕塑般展示着自己的坚毅。

    张无忌与郭靖远远地看着火堆边的十一座雕塑,点点头又摇摇头,自失地笑笑:“这些家伙又带出来了。不是进特勤中队就是进你们机动大队,哎,咱红山哟,都成了你们的培训基地了!”

    张无忌好像无比的失落,似乎搂在怀里的媳妇被别人家的花桥抢走了。郭靖很感触,这是一个必然的现实,在一线是守边防,机动大队才是真正的刀子,进可攻退可守。特勤中队更是一支特种部队,打击面更宽广。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你红山好钢淬了火那就要加到刀刃上去。

    再一看张无忌那过头的表情,这就是一个表演,煽情的表演就想让他欠一个很大的人情。当然欠债是要还的,就不知道张无忌想要他还什么人情。这茬他不能接,要还人情找徐斌要去,要还人情找冉崇波要去。

    “嘿嘿!挺冷的,我去烤下火,这几个家伙,我蛮喜欢的!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把苟伟这不要脸的家伙带在身边。可惜不是我说了算的!”

    张无忌一看自己的表演似乎起了作用,又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心里一叹不再说话,看来苟伟这家伙真的在红山待不长了。将手枪收起来放别在腰上双手插进裤袋里迤然朝沟边走去,边走边招手将通信员叫了过来。

    “叫副队长安排警戒哨,让大家生火烤一下休息调整一小时将杂碎们埋了咱们回家。”

    “是!”

    所有人都在找东西生火,四班的被忙碌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看一眼,眼里的光将战场照亮,又缓缓闭上,战场一瞬间恢复晨光下的清冷。副队长急匆匆地安排,见四班的人偷懒地在沟里生火急吼吼地跑过去准备将孬兵们踢醒,才走几步被张无忌扯住。

    “让他们睡一会儿吧,连续几场作战,能活着下来都不容易。你再把伤亡人数统计一下,把牺牲的战友包好跟咱们回家。”

    张无忌哀伤地往四班的火堆边靠,一场战斗下来红山中队牺牲了九人,几乎人人挂彩。如果可以他真不愿意让每日里把他当兄长的弟兄死去,但军人卫国不得不用命去抗。只有前方舍命后方才能有命。

    四班的齐齐睁开眼,眼都不抬就知道是张无忌过来了,又齐刷刷地闭上眼睛继续打盹。苟伟也睁开了眼,每次他睁眼都是先看一下周围的威胁再看四班的家伙们有没有睁眼。如果有谁没有反应过来睁眼他会发火踹人的,四班的臭不要脸的警惕性就这么被苟伟给踢出来的。

    苟伟没有把眼睛闭上,伸出满是血痂的手虚引一下,挪挪屁股想挤个位置出来,无奈旁边的家伙不晓事像块石头在火堆边生了根。苟伟费力地撑起早已虚脱了和身体爬起来,使出全身力气朝两边不晓事的家伙们踢出,两家伙猛地睁开眼睛射出火一般的光,再一看是班长踢的立即歇火往旁边挤挤,有样学样踢了过去。下一秒,每一都挨了一脚倒是挤出个位置来,却也是公平。

    “辛苦了!”张无忌无所顾忌地挨着苟伟坐下,不在乎大家愤愤的面容,打了胜仗立了大功谁还能没点脾气。

    “我估摸着四班立了这么大的功,提干的得有一大批。你得有点心理准备,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知道你打造这么一支精兵不容易,花了不少心血,我都知道。但咱们得朝远看!”

    张无忌喋喋不休,一会儿举起受伤的手托着下巴,一会儿又激烈地抖动着双手想要与苟伟同一个战壕。苟伟久在江湖混对于这种小伎俩早就见多了,只要你绕我就知道哪里有道。

    “队长,您别说了。我知道的,我也不可能阻着兄弟们上升的路。挺好的一件事,怎么到您嘴里就变成一件祸事呢?不夸大一下别人不走心是吧?

    有这功夫不如多睡一会儿。经此一仗,不抓住机会占个位置,下次再想找机会抢位置就难了。

    咱们不能阻着,应该帮助!连心里想都不能想,谁叫咱们都是可以挡子弹的兄弟!”

    本来在张无忌乱七八糟唠嗑中大家都醒了,心里也有了别样的心思,再也不复刚才一心杀敌的纯粹。这会儿见苟伟这么说,又都闭上眼睛不想了。

    “我也要调走了吧?立了功又闯了祸,功过相抵正好背锅!”

    “不知道,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得徐斌老爷点头才行!”

    张无忌很是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事儿出了,可大可小正好苟伟的脑袋合适,帽子正好戴上。

    “哎,命苦哦,咱老苟又失业喽!”

    苟伟夸张地说了一句往后一倒抬头两眼无神地看着蓝荫荫的天,似乎想要找到这日月同辉的规律,又缓缓地闭上眼睛,他想认真地睡会儿,把力气攒下来好往回走,回程有一百多公里呢,得走两天。

    “沙、沙!”

    郭靖踩在沙地上越来越轻,生怕打扰到一群装睡储存体力的家伙们。战场已经打扫完毕,一部分人去了谷底,一部分人留在现场挖起一个个大坑准备将野骆驼们扔进去。他真担心杂碎们会被野狼刨出来吃掉,不自觉的抬头看下天。

    一群秃鹰在天空盘旋,战场的血腥气恶心而激烈地冲到天际又飘向远方,将一直喊饿的秃鹰吸引过来呱呱大叫。

    郭靖用缠着绷带的手指使劲地擦了擦大头鼻子,下一刻痛得哇哇大叫,声音又嘎然而止害怕打扰了四班的家伙们。

第一六三章回程

    来时容易回时难,来时为了杀敌,不必要的东西扔到了战场外,背着弹药就冲进了战场。回去带着一堆战利品,吃的用的,还在各种弹药,甚至还有一些没用的饰品都得背回去。一百多人要背两百人的战利品,很是头痛。这不是最难的,难的是除机动中队的兵外,红山中队人人挂彩基本失能,后边的部队又不能大规模越境。当然张无忌与郭靖也不愿意战利品过第三个人的手,万一少了什么呢?

    郭靖与张无忌召集几个干部碰了下头,大家都一愁莫展,都不知如何展开。

    “既想获得又不想舍去,真的很难!”

    机动中队的一个副队长老气横秋地把大家伙心声给说了出来,也正因此而戳到了郭靖的痛处。郭靖伸手摸了下痛得发紧的心,突然想起这家伙是想要把大家伙的面皮全都揭了啊,这哪里能行,伸手拍了过去。副队长淬不及防被结实地拍在头盔上,这下面子都掉了,他的那颗玻璃心啊摔成了八瓣。

    郭靖绝对不是打人,给是战友间的开玩笑。正因为是玩笑,战友们就开多了,这会儿自己还被打着了,这警惕性首先就得减分。没办法,闭着嘴充满威胁地扫视一圈比他官小的排长们。

    “别扯没用的犊子。去,把臭不要脸的苟伟给老子喊过来。咱们解决不了,这臭不要脸的可以。”

    郭靖扯着嗓子叫,远远的在沟里烤火打盹恢复元气的苟伟耳朵抖了一下算是收到了信息,依然懒得张眼,更懒得答到跑步执行。累了!耳朵倒是张开想要知道郭靖这屠夫想要做什么。

    郭靖最终还是没有让人来叫,亲自跳到沟里用脚尖钩了钩苟伟的脑袋:“别装睡了,一群臭不要脸的都睁睛了就你小子不装睡。”

    苟伟心里发出一声哀叹,“怎么那么悲摧啊,怎么弄个警惕性训练还把老子给坑了呢?”

    “你们这是烧的什么鬼玩意啊,怎么那么大的味啊?太臭了!你们怎么还能在旁边烤火睡觉啊?”

    郭靖似乎才发现这堆火臭气薰天充满感情地关心着四班的家伙们,苟伟也接收到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匆忙平复心情千万不可上当,全当没明白什么意思。

    “同志们啊,要注意身体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咱不能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烤火堆边,多花不来啊!”

    郭靖语重心长。然他是个直性子,这会儿弯转得有点急了,怎么着都不伦不类。四班的想笑不敢笑,都抿着嘴脸上充满痛苦,苟伟亦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郭靖知道自己的表演过头了,尴尬地挠挠头,突然很不客气抬腿就给苟伟一脚。

    苟伟往后一弹,嘴里零碎却没断过:“别欺负残疾人好不好,等我伤养好了,两个郭靖都不一定是我对手。”

    郭靖听得一愣,心里也犯嘀咕了,“是哦,这小子现在很能打了。”

    “少废话,咱这些战利品怎么搬回去。两百人背三百人的人枪走一百公里,你说吧,怎么弄吧?”

    郭靖知道现在与苟伟扯淡一定会扯到天黑去,还会把自己气吐血,直接进入主题,不再争论。

    苟伟拿出背包里的地图摊开划一条直线,直通18号边界公路,拿作图尺比划一下。

    “15公里,来回两趟60公里。让安排两辆车过来,直接开到这个4050垭口,快到边境了再绕过口岸,那些小道咱们都熟。”

    苟伟说得干脆利落,看来是早就想过了的。郭靖瞪了他一眼,“不晓事的家伙,不知道多想会儿吗?显得咱们多无能似的。”

    “这不好吧?走私入境啊,犯错误啊!”郭靖有所顾虑。

    “切!说什么不好非得这么说。咱们现在哪里,在干什么!”苟伟很不屑地看一眼郭靖,充满鄙视。

    “想差了。通信员,就按苟伟班长所说的做,报前指发排两台六轮箱式车过来到4050垭口待命!”

    郭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想通了,那就坚决地去干,将苟伟甩一边去再也不理会。苟伟正好偷个懒,不想碰一点儿战利品。反正口袋里的战利品是满的,那正好省点力气。

    “队长,我们四班沿即定巡逻路线回去。别咱们这里打了胜仗却在别的地方被人钻了空子,爷们可丢不起这脸。”

    苟伟说得理直气壮,颇有责任在肩我自担的魄力。张无忌被苟伟操心的激情给感染了,正准备号召全中队的干部战士向四班学习,突然间反应过来。“这家伙要偷懒了,他就是顺着巡逻线抄过来的,这会儿又顺着巡逻线回去。高,实在是高!”

    张无忌想了半天,点了点头,“找兄弟们匀点衣服,你们这帮家伙,为了立功命都不要了。没冻死你们算不错了。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了。”

    “谢谢队长体谅,我也想啊。咱们什么时候能像鹰酱一般穿冲锋衣就能御寒啊?总不能老靠缴获吧?”

    苟伟嘟囔着先扒了张无忌的衣服披到自己身上,在四班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向沟底走去。边走边将衣服里的零碎扔地上,他看不上这破铜烂铁。

    一个精美的打火机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芒,刺得兵们一阵眼瞎。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更是闪着五彩的光散发氤氲之气更是勾人心魄。

    看着苟伟将这些美好的东西像垃圾一般扔了,都感到苟伟大气,更是一个无私的英雄。只有张无忌知道这家伙是口袋里有好货看不上这些东西。让他在战士们面前丢面子出洋相,气得差点上去理论。想一想还是算了,有些东西得私下沟通。比如说回去后如何再要把刀什么的。“这家伙要原路回去,未必没有想将私货带回家的打算。大部队回家必是要检查的,高啊,真是高。”

    四班的开始没想明白为什么要再折腾一回,此时也明白了。果然人精不过狗啊!

    苟伟走了,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只是夹了点私货而已,回程也更沉重几分。艰难地穿过战场,再穿过沟底的战场,使劲地爬上山大口喘着气,看着千多米的山下擦了把汗。

    “他娘的,老子容易吗?为这么点战利品真是连脸都不要了,累死老子了。你们这帮家伙记得要感恩,到地头每人匀件给我。”

    “班长,要不现在就给你!”

    “滚!回家,回路难啊!”

    哼着小调唱着歌,嘻嘻哈哈下了坡,既灭了敌又立了功,还有好处拿。马屁也就格外的多,苟伟不自觉地脸红了!

第一六四章 回家

    走了一天一夜,边走边停,边停边走,终于可以在视线里看到红山镇那面高高飘扬的国旗。四班的一下子歇了气,藏进树林里坐在草坡下眼睛直直地盯着远方在国门前那面国旗心里无比的平静。

    “穿越国境回来了,那面国旗还在,这就是最大的心慰!”

    苟伟嘟囔着,心里无限平和,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下来。伸出血糊糊的手摸一把脸,将结成痂的暗红色的脸刮成鲜红色很是狰狞。四班的一个个都是流泪满面,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相互间没有笑话,只有沉静的注目礼。苟伟扯过一根发黄枯萎了的草条塞进嘴里使劲地嚼着,咬一截吐一截,草很苦,甚至有点麻嘴,但他很享受这种味道。

    “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咱就走,别摆出个打了败仗的残兵败将的样子,咱们可是胜利之师威武之师。雄纠纠气昂昂才是咱们的状态。

    给自己打点鸡血,将能量提起来。回家也是一种战斗!”

    “唰!”

    四班的站了起来,没等苟伟下达队列指令整齐地站在苟伟当面。

    “立定,向右看齐,向前看。从左至右报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应到十一人实到十一人,全员到齐!”

    “出发,回家。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

    排好队型唱着歌,能量满满地震得山林里鸟雀飞舞,盘旋一阵见没有恶意又飞回老巢。苟伟很享受这种十一个人出去十一个人回来的情景,上次与野骆驼打交道的时候就哭了很久一会儿。

    镇上的居民前两天隐约听见枪炮声,好像很激烈,一直担心发生战争,更担心发生种花家与老铁的战争,两家太亲了,反目成仇太难以接受了。虽然口岸一直开着似乎没什么影响,但两边的警察都紧绷着脸时刻保持警惕没有一丝交流大家也看在眼里,这更增加了镇上商户的紧张感。有胆大的与驻警熟络的壮着胆子打招呼,回应的也是一张木脸。镇上更是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有胆小的商户借着去市里采办或者去内地采办的借口匆匆将铺门落下跑路了。

    战场上的物资在昨晚就从一条牛羊道钻过国境回来了,并没有落脚红山中队直接被特勤中队的一个排押解回了支队。红山中队今早回的,全员带伤在机动中队的搀扶下穿过街道进了红山中队,人一进门大门就封了起来,先前的一班更是将警戒哨放出整条街。

    满身鲜血结成暗红的痂在门缝外露出点点寒光,瘸腿扶胳膊吊着绑带,还有抬着的将头盖住的担架,怎么朝好处想都是历经一场大仗后的残余。

    一阵吹过将盖在担架上的衣服吹落,一个不晓事的小孩蹿出门去,扑到一个担架前,哇的一声哭了,“小王叔叔,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队伍被拦停,张无忌生气地从排头的位置跑了过来,正准备驱赶不晓事我居民。突然不自抑地流下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蹲下哇哇地大哭。似乎意识到自己就是这支队伍的魂,迅速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小孩边,蹲下身捧着小孩的脸轻轻擦干净眼泪。

    “孩子,你小王叔叔是英雄,大大的英雄!他大了胜仗立了大功,现在累了,想睡一会儿。咱们不打扰他休息好不好?”

    张无忌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哽咽着让自己露出笑容来轻轻地说,心一阵一阵绞痛。

    “嗯!我最乖了,我不打扰叔叔睡觉。等叔叔醒了,你一定要小王叔叔过来看我哦,我给叔叔奶糖吃!”

    小孩擦干了眼泪露出灿烂的笑容,两个酒窝美极了,朝小王叔叔的担架敬了个极不标准的军礼快乐地朝街边站着的妈妈跑去,抱着妈妈的腿脸不停蹭着撒娇。妈妈低头轻轻抱起,紧紧搂着,眼泪不自觉地流淌下来滴到他的脖子里。小孩伸出双手刮干净妈妈的眼泪,却怎么也刮不尽,生气地不擦了,转过头朝远去的小王叔叔挥手叫着:

    “叔叔,你告诉小王叔叔说,我叫坎吉!”

    “好的,好的!叔叔记住了,你叫坎吉!”

    张无忌流着眼泪大声地冲着小坎吉叫着,身边所有战士都听到了,眼泪早就止不干。“军人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战场上不曾流泪,这一刻却止不住的眼泪,擦不干净。

    “红山中队的,记住了,他叫坎吉!”张无忌冲着行进的队列扯着嗓子叫出一百六十分贝的音量来。

    “记住了,坎吉!”

    红山中队如一门155榴弹炮般发出震天动地的声音,传遍小镇,远远的传过山林,传出峡谷,传向遥远的天际。声音无限回响放大,“坎吉!”国门前的国旗似是受到感动不停地抖动着,欢迎她的孩子回家。

    张无忌快步走向前方,他要站在排头兵的位置,出战之时他是这么站的,冲锋之时他是这么站的,现在回家了他也要站在排头带着他的兄弟回家。

    街边的商户都知道红山中队打了一场仗回来,虽说前边铁血军容让人畏惧不敢大开门。现在谁都不怕了,一个个将商铺门打开,站在门前扶着门框止不住的流泪,却又不敢冲进队伍去看看曾经熟悉的家人。有的双手撑在胸前合什,有的拍在胸前鞠躬,有的腰弯着敬礼。

    突然,一个老头踉跄着从商铺后边冲了出来冲到队伍前,就几步的距离直直地跪下去,双手往前一抻将头压在手臂弯里。老头的家人也跟着跪了下去,旁边合什捂胸的居民们亦是跟着跪了下来。整条街都跪了,跪在队伍的两边。

    张无忌急急地往队伍中间赶来,他有点慌张,更多的是感动。想要拉起老大爷,大爷不起,想拉起老大娘,大娘不起就这么跪着。

    张无忌着急地立起身敬了他人生中最标准的军礼,双手紧握直挺挺的跟着跪下去:“我代表英烈叩谢大家了!”

    “带英烈回家!”张无忌转身朝队伍喊了一声冲向排头。

    “我们唱首歌!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唱!”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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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的蚂蚁介绍:
曾经,我们向西看向外看,用外国的月亮照亮中国看中国照亮世界看世界。曾经,我们通过忘记自己痛苦地学习别人。今天,我们用中国的太阳照亮自己照看世界。今天,我们用中国人的思维去理解世界解决自己与世界的问题。用自己的思维需要了解中国人的文化传承与思维、行为方式,需要我们了解这几十年变化最微小细胞的运行轨迹,这叫承大势与知微见著。折腾的蚂蚁希望能让你通过了解这只小蚂蚁来了解细胞的裂变,又是如何构成大势下的秩序链!折腾的蚂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折腾的蚂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折腾的蚂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