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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三六章

    花不二回答;“窦开山人称窦鱼牙,他养了十多条渔船,专门收购新打上来的活鱼活虾,家中开着两片活鱼店,娶了两房老婆,那晚上他死在了比较喜欢的小老婆房里,他小老婆至今还关在县衙的大牢之中。”

    江白问;“这件事情是你亲眼所见吗?”

    “是的,是小的和仵作一起勘验的现场,小的亲眼看到屋子里没有任何血迹,头颅是齐刷刷下来的!呀!”

    “这事儿和我们烟波寨有何关系?”文娘忍不住问道。花不二刚说到这里,立刻呀了一声,接着立刻纠正道;“我这样说也不对,我看到的尸首是这样的,脖颈处绝非刀砍,就好像窦开山从来就没有长过头颅似的,要是刀砍的话,要有红鲜鲜的血印,还要露出骨头和其他的什么东西,可是,我和仵作两个人看到的是,窦开山的脖子上长着一层皮,包裹住了里面的东西,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长过脑袋似的,这一点千真万确,因为那天是小的和仵作两个人一起勘验的现场,他家大老婆还委托小的替他家出面打官司,我为了探出实情,还特意去窦开山大老婆那里住了几晚上,他那个大老婆也十分会来事,把我伺候的也挺舒服,即便现在我去她那里睡觉还好使。可就是,可就是,到现在,此案也未能够破获,不过,窦开山出事的那天晚上,和他一起睡觉的小老婆还关在打牢里,爷爷要是感兴趣,小的可以带您去大牢里问话。”

    “蹊跷就在这里,我也正是通过这件案子才知道天底下还有个烟波寨。”花不二说道。

    江白立刻催促道;“详细说来。”

    花不二立刻说道;“案子发生后,窦开山的大老婆除了精心服伺了我几个夜晚以后,还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帮助破案,那天在鱼行里我听一个伙计说,窦开山生前得罪了烟波寨里的人,才会离奇死亡,我当下就让县衙的捕快把那个伙计抓进去严加审问,这才知道,窦开山是个深藏不漏的能人,他有一身好水性,一口气能在水下潜行一里地,还能空手抓鱼,他挣到那份家业,全凭他的本事,据那个伙计说,在窦开山临死的前一个月,窦开山命他驾着快船,去江里捕鱼,到了江心里,他们先是看到一条金光,在江水里闪烁,接着他们就看到从江底下游上来一条金灿灿的大鱼,究竟是什么鱼他们因为没有见过,也不敢确定,就见这条大渔足有十多米长,头上长着一根黄角,巨牙长在嘴外面,颌下有三根胡须,端的是游动起来威风凛凛,所过之处鱼虾绝迹,我们二人当时看呆了,我划着快船不知不觉跟着那条奇特的大鱼一路划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眼看着天黑了,窦开山对我说了句,快,朝回划。我急忙掉转船头,就这功夫,从上游过来一条大船,船身长有几十米,足有二层楼高,船首高昂,船上的桅杆又高又粗,挂着一张巨大的白帆,船身上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船两边插着彩旗,船上灯笼火把,照得通亮,沿着船舷站着身穿青衣青裤的汉子,就在这时,大船上的人发现了我们,一个强壮的汉子对我们喊道,喂,那两个汉子,看到江里有一条会闪光的大鱼没有?我正不知如何回答,我们窦老板扬声回答道,没有啊,我们是过路的,接着小声对我说,快往回划,就在这时,先前已经潜入水中的那条闪光的大鱼,突然从水里飞出来,他浑身上下闪着金光,在我们的船上方一飞冲天,这次我看清楚了,那不是鱼,更像传说中的蛟龙。”

    花不二叙述到这里,停了下来,喘了口气,又舔了舔了嘴唇,看了一眼酒桌上的装着茶水的茶壶。

    此时,已经过了晌午,望江楼里似乎看不到客人了。

    不,不,不,应该说一般的客人都走光了,因为,最最主要,最最重要的客人还在楼上的雅间,还有那个跪在客人面前的老板,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哪有开酒楼的老板给客人下跪之理,不过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今日的望江楼酒店里就上演了一出稀奇的闹剧,对,对,应该说是闹剧。

    因为按理说,花不二是个爱面子的人,他又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如果被他手下的伙计们看到他跪在地上,他的颜面何存,可是,此时,他却根本不在乎,就好像他跪习惯了一样,看到花不二再看茶水壶,江白对着茶水壶轻轻一弹,那把几乎装满茶水的水壶,立刻,飞起来,轻飘飘地落到花不二面前,江白迫切想知道烟波寨的一切,所以,等到水壶落到花不二面前后,他立刻催促道;“快点喝,喝饱了好接着说!”

    “是!”花不二答应一声,双手拿起茶壶,咕嘟嘟,一口气喝了好几口,又连着喘了几口气,这才接着说道;“就在这时,那条大船上的人齐刷刷跪下,举手叩头,连声高呼潜龙在天,佑我平安,直到那条巨龙消失在远方的天际,大船上的人才平静下来,这时,船首上站立的一个青装汉子,忽然指着已经划船远去的窦开山他们,高声说道,快,抓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坏了规矩。

    大船上立刻轰地喊了声是,接着挂帆划桨,船上之人各就各位,那消片刻,就撵上了窦开山他们的小船,窦开山对划船的伙计说了声不好,看样子我们躲不过去了,说话间,大船之上传来问话之声,喂,那两个汉子,你们听好了,快快停下船来,窦开山知道自己的船虽然是快船,不过,和那条扬帆划桨的大船比起来,那是相差太远了,再说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再跑了,他就慌忙让伙计停船别再划了,那个伙计,应声从水中拿起船桨,任凭小船随波逐流,大船上又传来问话之声,窦开山的伙计看得很真切,还是船首上那个一身青纱衣之人再向他们问话——

    你们是哪里人?

    窦开山扯起嗓子喊道,我们是临沅县之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打渔的。

    除了打渔还干什么?

    还收鱼卖鱼。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窦开山。

    住在县城什么地方?

    离码头不远处有片铺子叫窦家鱼行,那便是我的买卖,我就在鱼行后面的屋子里住。

    窦开山一五一十回答完毕,船首青衣之人沉默片刻,突然一飞冲天,混若一只展翅飞翔的鲲鹏,窦开山和那个伙计都看呆了,岂料,让他们二人惊呆的还在后面,就见那个青衣人像个大鹏一样飞临小船上空,稳稳落下后,正在呆愣愣的窦开山和伙计,还没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情,那个青衣人已经伸手薅住窦开山的衣领,喊了声起,再看,眨眼间,青衣人带着窦开山到了大船之上,划船的伙计吓傻了,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在大船上灯笼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伙计就见窦开山被抓到船上之后,立刻被青衣人掼倒船上,问了几句话,伙计听不清,他只是看到窦开山一个劲给青衣人叩头,接着窦开山被两个黑衣汉子带走了,伙计猛吸一口冷气,正不知如何是好呢,却见窦开山被赤身**的从大船上扔了下来。

    噗通一声,水花溅了起来,伙计暗叫一声不好,窦开山肯定是一命呜呼了,哪料到,水花起处,赤身**的窦开山张开双臂,奋力划水,看那样子不但没有受到伤害,好像还增加了很多力气,伙计急忙上前划船准备搭救窦开山。”

    偌大一个望江楼,很静,很静,客人都走了,天色阴沉下来,东风烈烈,要下雨,路上的行人,开始疾走起来,果然,不到半炷香的功夫,眼看着从大江那边,翻滚过来一片片黑压压的云团,顷刻间,大雨如注,哗哗浇落下来。

    江白透过窗子看看外面,他见雨下得又大又急,就对还跪在地上的花不二说道;“你还没说完呢,那个窦开山回到小船上没有,还有后来他为啥没了脑袋呀?”

    花不二立刻回答说;“爷,小的基本上说完了,窦开山光着身子从大船上被丢下来后,还没等伙计把船划到他身边,就见他只是张臂划了几下水,然后一聳,飞身上了小船,到了船上之后,我听那个伙计告诉我,窦开山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天亮后他们回到铺子里,窦开山嘱咐伙计道;“想活命,就不要把夜晚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否者,你全家人都不得好死。”

    江白立刻又问;“接下来呢?”

    花不二说;“听伙计说,窦开山回到家里后连着猫在家里三天没有露面,第四天半夜,他们家里去了一个蒙面人,好像还是个女人,那个蒙面的女人来了之后,窦开山又变得和往常一样了,谁知道好日子不长,那一夜不知为何,那个女人不见了,窦开山的脑袋也不翼而飞了。”

    江白问道;“那个伙计呢,他在哪里?”

第一三七章

    花不二回答;“那个伙计被我们抓到大牢里,当天白天说出了这番话以后,到了夜晚就上吊身亡了,第二天我赶去他家,就见他媳妇也上吊了,当时我就想,肯定是他把那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媳妇,不然他媳妇怎么会死呢?”

    说到这里,花不二浑身一颤,立刻颤抖着声音问道;“三位天人,三位爷爷,小的花不二甘愿为奴,小的花不二原意接受驱使,小的花不二还没有活够,小的说出来这些实在是为了保住一条性命而已。”

    此时的文娘,见花不二怕到如此地步,禁不住问道;“窦开山的小媳妇为何没有死呀?”

    花不二小声回答道;“我想,是因为她不知道烟波寨的事情,也许窦开山为了保住他小老婆的命,压根就没有和她说过烟波寨这三个字。”

    江白听到这里不是吃惊,而是害怕,接着又觉得可疑,蚌娘娘为什么让他说脂烟斋的房子是花肥猪孝敬烟波寨寨主的,难不成蚌娘娘是烟波寨的人,或者和烟波寨有着什么特殊关系?

    当着花不二的面江白不敢多想,为了尽早多得到一些有关烟波寨的情况,江白接着问道;“有关烟波寨的事情你还从谁的口中听说过?”

    江白问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让花不二多提供一些烟波寨的情况,花不二理解为江白是想惩罚那些人,于是,在头脑中转了一圈,急切之中找不到他想报复之人,就只好实话实说道;“除了那个伙计外,我大哥也跟我提起过,不过他告诉我的有关烟波寨的事情,是从江湖朋友口中得知的一些零散信息,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我大哥。”

    花不二提到花肥猪实在是想引诱江白他们,利用他们是烟波寨的人这样一个特殊身份,到府衙的大牢里找到花肥猪,或者直接把他放出来。

    听了花不二的话,江白皱眉,又看看窗户外面,大雨还在下,天色灰蒙蒙的,似乎是天地间连在了一起,灰蒙蒙,混沌成一片,心情不觉得沉重起来,暗中一琢磨,再问他几句要紧的话,如果没有什么线索,就到此为止。

    江白动了动,对花不二说道;“有关烟波寨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特别是那些规矩,你都了解多少,还有他们的寨主到底是谁,这些你都知道吗?”

    江白的问话,险些暴露他们的身份,跪着的花不二听到江白一个劲问烟波寨的事情,一个劲儿打听寨主是谁,不由得心中起疑,难道他们不是烟波寨的人,他们是假借烟波寨的名义,欺骗自己而已,花不二决定试探一下,他就抬起头回答道;“爷爷,有些话小的实在是不敢说,你比如!”

    “比如什么,赶快说出来!”江白很不耐烦地命令道。

    花不二故作害怕的样子 ,顿了一顿才说;“其实,我说的只是江湖传闻,风传烟波寨最厉害之处在于缥缈岛,据说缥缈岛并不在烟波寨里,它出现的时候都是在浓雾之中,而且谁也没有看到过它是怎么出现的,究竟是从别的地方飘过来的,还是从水中冒出来的,总之,这处缥缈岛神之又神,奇之又奇,并不是谁都能看得到的,烟波寨里的人几年也不见得能够看到这个缥缈岛,烟波寨里的人有幸能够登上缥缈岛上的人,都有可能修成金刚不坏之躯,我听我大哥说,很多甘愿到烟波寨去的人就是为了能够登上缥缈岛。”

    花不二说到这里,停下了,这次他没有低头静候江白的再次发问,而是抬起头,不大的眼眶子里滴溜溜乱着一对小眼珠子,一会儿看看江白,一会看看文娘,江白把花不二的举动看在眼里,立刻分析道,这个花不二起了疑心,也许是自己一再追问他有关烟波寨的事情,他想拿缥缈岛的传说来试探自己,那么,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江白盯着花不二,花不二暗中也在盯着江白,雅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凝结了。

    望江楼外面风声雨声,混杂在一起,声声敲打着江白的心,几天的历练,他早就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飞速成长为一个江湖老手了,对人,对事也已经形成了独到的见解,透过花不二紧盯着他的眼神,江白立刻就能知道他起疑了,他在试探自己的身份,那好办,我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既然缥缈岛是烟波寨里的绝密,那么就不应该流落到江湖之中,反过来说,作为烟波寨之人,理当严守这个秘密,这样才合情合理,江白想明白了,他突然间一拍桌子,大吼一声;“该死的奴才,造谣惑众,居心何在,哪里有什么缥缈岛,那里有什么金刚不坏之躯,来呀,把他!”

    吆喝声起,花不二缩脖,吆喝声落,花不二伸脖,接着竖耳细听,片刻,仅仅是片刻,没有动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花不二不敢相信。

    江白故意不说后面的话,只是做了个砍头的手势,等着文娘和晓月配合,虽然,面对江白的突然翻脸,文娘和晓月虽然毫无准备,但是,等他们看到江白的手势,又听到他的那种口气,这二人立刻就明白了,所以,他们二话没说,腾身跃起,来到花不二跟前,一人伸出一只手像拎小鸡一样,把花不二拎了起来,文娘并掌如刀,作势朝花不二的脖子上看去。

    花不二一声哀嚎;“天人爷爷饶命,小的只是道听途说,小的甘愿为奴仆,饶命啊,小的把什么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江白见好就收,他立刻说道;“看这个狗奴才还有点用处,暂且饶他一命。”

    文娘和晓月立刻重重地把花不二掼倒地上,花不二死里逃生,再也不敢乱寻思了,只等着江白的发落,看到花不二的怂样,江白心里解气,脸上却毫无表情,就听他对花不二说道;“狗奴才,坐起来,命令小二拿来笔纸,把你赠给我们的房产写在上面,我们好回去交差。”

    “是,”花不二立刻乖乖地坐到了藤椅上,喘了几口气,才大声说道;“笔墨伺候。”

    立马,小二一阵快跑,上了楼梯,低着头把笔墨纸张放到了花不二面前,然后拱手垂立站在花不二身边,不敢动弹,花不二那里还有半点犹豫,当着小二的面,刷刷点点,一会儿的功夫写好了,接着他立马站起来,用双手低头恭敬地递给了江白,江白只是瞭了一眼,顺手把那张写好的字据揣进了怀中,然后对花不二说道;“你可以退下去了,至于找人的事情我们说到做到,即便不行,我们去大牢里把你大哥放出来便是了,你等消息吧。”

    江白的话说得平平淡淡,毫不在意,花不二却如同奉了圣旨,立刻领着小二起身离开了那座雅间。

    江白她们三个人却没有走,花不二看的很真切,不过,他即不敢问也不能问,此刻的花不二已经把江白她们三人当成了烟波寨的人了,烟波寨的种种传说,让花不二不寒而栗,他一方面希望他们是烟波寨的人,一方面又希望他们不是,他很害怕,怕自己丢掉性命,所以,他打定了主意,装孙子扮奴才,讨好这三个人,按着他的想法,他们收了银子,又答应帮他办事情,所谓江湖人物一诺千金,他们是不会说话不算话的,虽然他破费了很多银子,但是,他依然很高兴,他认为自己找到了靠山,可以不用怕那个什么黄捕头了,至于黄金花吗,他还要观察几天,该动手时就动手。

    花不二不希望江白她们三个人走,他们要是愿意,常驻在望江楼才好呢,所以,他领着小二刚走下楼去,一刻也没有停留,就来到了位于竹楼后面他自己的房间,这座望江楼,是他和他哥哥两个人合伙开的,他们每个人在这座楼的后面,都有个单独的房间,里面布置豪华,一明一暗两扇窗户,窗户上挂着丝织的淡绿色窗帘,宽大的床铺上铺着蚕丝被,床头挂着红丝绦,是专门用来捆绑和玩弄女人的,走进屋子,花不二坐在藤椅上想了想,自己要是把他哥哥的那间屋子献给那三个人,会是什么效果呢,也许他们就会更乐于帮助自己的,反正他哥哥还在府衙的大牢里,一时半会儿也用不到那间房子,何不趁此机会笼络住他们呢,想到这里,花不二腾地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风萧萧,雨潺潺,望江楼四周落红无数,一簇簇斑竹和榕树,在风雨中摇曳,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回廊两边栽种的蔷薇和牡丹,落英缤纷,颔首流泪,任凭风吹雨打,花不二那里还有闲情惜花怜香。

    他屁股还没坐稳,就急匆匆从后面的屋子里出来,沿着直通前面酒楼的回廊,朝酒楼里走去,刚刚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站在回廊里,仔细张望,要说这条回廊,花不二自认为是他的杰作,回廊上面飞檐斗拱,里面画着鲤鱼跃龙门的壁画,画面虽然粗俗,却是十分显眼醒目,能通过这条回廊走进后面的房间的,全县城也不超过十人,县令大人只是其中的一个,只有他每次来了之后,是不在酒楼里喝酒的,花不二也不在面前陪着,而是由两个绝色美女陪着,什么时候县令大人感觉玩累了,玩腻了,他就会悄悄离开。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有花不二哥俩,酒楼里的小二装作不知道,因为花不二告诉过他们,要想活得长远一些,后面的事情是不能打听也不能过问的。

    此刻,花不二站在回廊里,在朝着二楼那座雅间张望,他要确定那三个厉害角色走没有,如果,他们没有走,他到底该不该把他们请过来,要是请他们过来,就要找女人陪着,不过,让他踌躇的是,自从他哥哥出事之后,他已经把酒楼里的美女给藏了起来,现在把她们叫出来,是不是太显眼了,花不二正想着,突然,小二急匆匆从酒楼里面走了出来,他来到花不二面前,附耳说道;“二爷,楼上那三个主儿不见了。”

第一三八章

    “不见了,他们是从那里走出去的?”花不二讶然问道。

    小二回答;“二爷,怪就怪在这里,从二楼下来,只有走一楼的大门才能出去,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到楼上那三个主儿走下来呀。”

    小二刚说到这里,花不二立刻说道;“你等等,你是啥时候发现楼上的客人走了的?”

    小二回答;“刚才,就是刚才,我拎着开水上楼,想给他们换茶叶,哪成想我走进去一看,屋子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花不二听了,立刻说;“走,前面带路,我上去看看。”

    路上,花不二想,也许就在我进后屋的时候,那三个人从后窗户走了,按理说,二楼的高度是挡不住那三个人的,花不二边走边想,跟着小二进了二楼的雅间,果然,屋子里不见人影,只有桌子上吃剩下的酒菜和四把空椅子。

    那三个人走了,花不二又恢复了老爷的姿态,他倒剪双手,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最后来到窗户前,他本以为窗户肯定是开着的,可是,当他拉来窗户帘,却发现窗户不但是关着的,而且还是紧锁着的,花不二虽然有些吃惊,但是,他转念一想,在这三个人身上,也许什么事情都能发生,也许比这更惊世骇俗的事情还会发生,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一走,会去哪里,是回到那间脂胭斋里去还是会去别的地方,亦或会去找那个文娘,但愿他们能够去找文娘,只要这样,自己的银子才没有白花,自己的奴才相才没有白白浪费。

    其实,花不二跟着小二刚走,江白就给文娘和晓月使了个眼色,他们趁着花不二他们只顾着低头朝楼下走的时候,轻轻打开窗户,飞身跳了出去,接着又挥手,刮起一阵清风,把窗户轻轻关上了,虚掩着的窗户插销,自然掉落下去,插上了窗户,只不过花不二现在没有心情想这些。

    看到江白他们三人真的走了,花不二立刻朝县衙门走去,他要和县令好好商量一番,重新设计如何能救出他哥哥,如何赶走黄金花和白功夫。

    江白她们三人从望江楼的后窗户飞身跃出后,他们先把身上的银票存到了钱庄上,从钱庄出来后,为了遮人耳目,他们专拣背静无人的小路行走,路上三个人也不说话,江白在前,文娘在后,晓月和他们故意拉开一段距离,看似三个人不是一起的,走得也不快,其实则不然,路上要是没有行人之时,江白会立刻迈开大步朝前飞行,他自己都不知道,一步竟然能窜出十多丈远,文娘有些跟不上,只能是勉为其难,好在他们很快就到了江边上,江白找了一处背静之地,等到文娘和晓月都上来之后,对他们二人说道;“我们去江心孤岛之上,商量该如何对付花不二和那头肥猪。”

    二人点头,江白脱去衣服,直接潜入水中,到了水里,文娘和晓月看着江白白净细腻的皮肤和修长的身材,不由得想到,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有福气,能娶到江白这样的姑娘做妻子。

    此时,大雨变成了细雨,那雨丝缠缠绵绵,就像莲藕的丝,牵牵连连欲挣不断,不牵还连,真可谓细雨绵绵。

    细雨中,哪消得半个时辰,三个人已经坐在了江中孤岛之上的那块大青石上,三个人穿好衣服后,江白说道;“此时,蚌娘娘最好能出现,那样的话我们就不用费脑筋了。”

    文娘说;“蚌娘娘可是把一切都交给你了,我们听你的就是了。”

    晓月很不理解地问道;“蚌娘娘属于哪路神仙,她为何还要闭关修炼和躲天劫呢?”

    这个问题,文娘肯定是不知道,所以,他们二人把眼睛都盯在了江白的脸上,江白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我只是听蚌娘娘告诉我,她每过一百年,就要躲一次天劫,而且还要在洞府里修炼一百天,否者的话,她的功力和法力就会下降。”

    文娘听了后兴趣大增,她接着又问道;“那这次,她是在躲天劫呢还是在修炼呢?”

    江白说;“好像这二者兼而有之。”

    晓月问;“蚌娘娘有师傅吗?”

    江白说;“这个吗,我不知道,因为蚌娘娘从来不提她的身世和来历。”

    文娘听了江白的话,立刻说;“依我看,蚌娘娘肯定是水里的神仙。”

    本来他想说的是妖精,可是,他一想如果蚌娘娘是妖精,那么他们又是什么呢,所以,他就把话改为水里的神仙。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晓月和江白更大的兴趣,先是晓月问江白;“蚌娘娘要是水中之仙,那么她一定要有神仙洞府的,江白姑娘,你去过蚌娘娘的神仙洞府吗?”

    提到神仙洞府,那是江白非常向往的,然而遗憾,真的很遗憾,蚌娘娘曾经答应过她,可是至今还没有兑现,遗憾归遗憾,那只是暂时的遗憾,江白很清楚,自己迟早会去的,不过现在吗,她只好实话实说了,就听她用略带点遗憾的口气说道;

    “我没去过,不过,蚌娘娘已经答应了到时候会领我去的。”

    文娘问;“你算是蚌娘娘的徒弟吗?”

    江白回答;“是,也不是。”

    晓月说;“你这么回答让人不好理解呀!”

    江白说;“我的水里功夫和这身力气都是蚌娘娘给我的,所以,她其实就是我师傅,可是,她坚决不让我拜她为师,非要和我拜姐妹,结果,她就成了我的大姐。”

    文娘听了江白的话,有些发愁地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是要拜你为师呢,还是要和你拜姐妹呢?”

    晓月闻听,立刻说道;“这个问题还不好解决,我问你,我们的一身本事是和谁学的。”

    文娘说;“当然是江白呀。”

    晓月说;“那还犹豫啥,趁现在我们有了一定空闲,我们这就拜江白为师。”

    晓月的话声刚落,江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文娘和晓月双双跪在大青石上,口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话声落地,两个人一起给江白叩了三个头,拜师之礼成了,江白想推辞已经来不及了。

    风消雨停,斜阳钻出云层,洒下金辉,夕照下,江水依旧东逝,只是拍打岸边礁石的浪花多了三分温顺,七分柔情,却无人会意这是为何!

    江心孤岛上,江白她们三人重新有了名次,内心里一下子充实了许多,他们听着哗哗流淌的江水,不再单调,看着夕照下的天空不在发愁。

    叩首毕,文娘率先说道;“今日,在这大江中的孤岛青石之上,我们二人拜江白姑娘为师,实乃天意,也是拜蚌娘娘所赐,所以,今后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会遵从蚌娘娘的教诲,跟着蚌娘娘和江白姑娘报仇雪恨,为受欺凌的女人讨还公道,杀尽恶霸。”

    说到这里,文娘看看晓月,晓月立刻说道;“我同文娘一样,受尽了侮辱与欺凌,眼看大仇得报,真是痛快得很,今后我就跟着江白姑娘和蚌娘娘,学能耐,主持正义。”

    江白看到文娘和晓月深明事理,不由得说道;“论起来,俩位还应该是我的姐姐,我们应该和蚌娘娘一样,以姐妹相称,谁让你们别出心裁,弄得人家倒是没有防备,稀里糊涂还当了你们的师傅,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面,今后我们还是以姐妹相称,当然在那帮坏蛋面前,我们还是装成江湖好汉的模样比较好,只是学粗俗男人的样子时间长了,我倒害怕我们三人全没了女儿的婀娜多姿和柔情,不过,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看,我们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那个花不二,这才是正经事情。”

    说到这件事情,文娘和晓月都非常担心,特别是文娘,他很不安地问道;“师傅,你说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已经答应了那个花不二,而真正的文娘就在他眼前,真让我有些为难。”

    江白立刻纠正道;“我告诉你文娘姐姐,今后再管我叫师傅,我就不搭理你,这是最后一次。”

    文娘忙说;“好,好,我今后不叫了还不行吗,我们都指着你拿主意呢。”

    江白说;“主意,什么主意,你想啊,我们出来干啥来啦?”

    晓月说;“当然是为了报仇。”

    江白说;“那就对了,仇人就在眼前,我们岂能放过他们,别看我们从他手上拿了银子,那是因为他害怕,心虚,是为了让我们帮助他干坏事,所以,我们就将计就计,过两天,我们回到脂胭斋,摘下原来的牌子,开一家鱼行,那里就是我们今后的落脚点,只要我们回到县城,我想那个花不二就会来找我们,到时候,我们就让文娘以真面目现身,就说找到了文娘,接着还告诉花不二,我们已经*好了文娘,只要升堂那天文娘就去作证,就说没有那么回事情,然后我们就看花不二下一步有什么行动。”

    听了江白的讲解,文娘很担心地问道;“花不二或者那些坏人要带走我怎么办?”

    没等江白回答,晓月立刻说道;“你傻呀,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花不二那伙人把你带走,到时候,我们就公开告诉他们,文娘必须在我们手上,不同意我们就不管了,反正人我们也算找到了。”

    文娘说;“可是,我又不会分身术,我要是恢复了女儿身,我们哥三个不是少了一个人吗,花不二会不会看出破绽来。”

    江白说;“现在,我们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就说大哥回烟波寨复命去了,至于复什么命,我料他也不敢细问。”

    晓月惦记做买卖赚钱,她见主要事情唠得差不多了,就忙着问道;“江白妹妹,你刚才说我们这几天要开家鱼行,具体日期你定了吗,还有,靠我们三个人开鱼行怕是人手不够,收鱼卖鱼,没有几个人是不行的。”

    江白说;“我们商量完了那件事情,这就回我家,我先同我父母说一声,让我阿爸从明日起把他打的鱼都拿到咱们鱼行去卖,收鱼和联系鱼牙子的事情让我阿爸先干着,等到官家把花肥猪处死后,再请你父母或者弟弟过来,这样咱们的人手不就够了吗。”

第一三九章

    江白心思缜密,安排事情有条不紊,晓月和文娘十分赞同,三个人说话间,从大青石上站了起来,打算囚水回到对岸,他们三人刚下到水中,却见离他们不远处的江水,突然打起了漩涡,三人迟疑了一下,眼见着那处漩涡朝他们一路翻滚过来,离他们越来越近。

    江白在蚌娘娘的*下,此时在水里的神通十分了得,不要说一般的水妖和虾兵蟹将,就是水中蛟龙,怕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文娘和晓月刚刚得到了江白的传授,毕竟时日尚浅,功力不够,不过,细论起来,要是对付一般的水中精灵还是绰绰有余的。

    三个人见那处漩涡带着蹊跷,朝他们一路翻滚而来,都暗中做好了准备,江白在前,文娘和晓月在江白身后,都暗中默念避水咒,准备搏斗,谁知道那处漩涡离江白不到一米的时候,突然消失了,江白猛然沉入江水中,这时候,就听水下传来嗡嗡之声;“呦,呦,姑奶奶快放手,是我,我是鲛白,你弄疼我了。”

    声音过后,一条近一丈长,比小船还高的黑色鲤鱼托着江白浮了上来,晓月见是鲛白,立刻上前问道;“你咋来了,我又没去拽榕树根须,你咋就出现了呢?”

    这时候,再看鲛白,扭动身子,搅得江水上下翻腾,嘴里不时发出呵呵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又求饶道;“我的姑奶奶,求你放手吧,疼死我了。”

    文娘和晓月再看骑在鱼背上的江白,正用手抠着鲛白的腮帮子,晓月立刻给鲛白求情道;“江白妹妹,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就放手绕过他一回吧!”

    江白闻听,骑在鱼背上咯咯笑着说;“谁让他吓唬咱们,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下回他还会使坏。”

    鲛白忙着求饶道;“姑奶奶,快放手,我再也不敢了,快放手,我是奉娘娘的懿旨来的。”

    江白这才把手从鲛白的腮帮子里面拿了出来,鲛白甩甩头,又激起了十多米高的巨浪,江白用手拍着他的脑袋说道;“快说,娘娘又和旨意?”

    鲛白晃晃它那颗硕大的头颅,从嘴里吐出来一块桃符,接着说道;“娘娘让我告诉你们,遇到危险,凭着这块桃符可以去烟波寨搬救兵,只要你们手中有了这块令牌,烟波寨里的人你们可以任意调动。”

    江白拿起那块桃符,反复看了几遍,只是觉得很沉,上面好像画着一处山水,但是,又时隐时现地看不清,这是,江白把桃符递给文娘和晓月,让她们也都看了看,两个人看后,又还给了江白,江白把桃符拿在手中又问道;“蚌娘娘可好,她那里还需要我们干些什么,我们都想她了,想去陪陪她。”

    鲛白瓮声瓮气地说;“你们就别添乱了,娘娘正在紧要关头,他已经算出来,你们三人要有灾难,这才派我前来告诉你们如何化解灾难。”

    听到这里,文娘和晓月立刻接过来问道;“什么灾难,怎样化解?”

    鲛白回答;“什么灾难娘娘没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娘娘让我给你们每人一颗珠子,你们三人聚到一起,听我告诉你们,但是,因为我说话的声音太大,恐怕泄露了秘密,蚌娘娘不让我说话,只是让我示意你们,你们能领会多少就是多少,办完这件事请,我还要回去给娘娘护法,你们快点过来,围住我。”

    江白她们三人,闻听鲛白的话,立刻聚到一起,围住了他,哪料到就在这时,忽听鲛白喊了一声;“变。”

    随即,那条黑鲤鱼不见了,她们三人立感身边刮起了一阵狂风,这阵狂风,真是厉害,吹得江水倒灌,飞沙走石,岸边胳膊粗细的树木被连根拔起,真可谓是遮天蔽日,日月无光,把个好端端的傍晚变成了暗夜,弄得对面不见人影。

    狂风中央裹着一团黑影,江白三人不得不闭上了眼睛,任由狂风肆虐,好在只是片刻,江白她们三人感觉风小了,悬在半空中的身体落了下来,江白第一个站稳脚跟,她睁开眼睛再看,就见他们身处一片树木之中,三个人围在一起,中间站着个黑胖的汉子,瞪着一双鼓起来的大眼睛,不错眼珠地看着她们三人。

    到此,江白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她立刻柳眉倒竖,高声喝道;“看什么看,谁让你雇弄玄虚,戏耍我们!”

    江白发威,黑胖子尴尬,江白柳眉倒竖,黑胖子瞪着眼睛,江白气势汹汹,舌如巧簧,话似刀剑,黑胖子却是,张口结舌,呆愣当场。

    此时,文娘和晓月也已经睁开了双眼,只是不解地看着江白和那个黑胖汉子,这时候,她们听到了江白对那个黑胖子的质问,好像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也就把目光盯准了那个黑胖汉子。

    这时,再看那个黑胖汉子,干嘎巴嘴却说不出话来,江白看了看,随即,噗呲一声,乐了,她点着黑胖汉子说;“不会说话不要紧,你比划,我就能知道是咋会事情了。”

    黑胖汉子闻言,立刻把手伸进衣兜里,拿出来三颗黑珍珠,一个人给了他们一颗,又用手指着自己耳朵,江白见状,接过一颗黑珍珠,把它送到了耳朵眼里,黑胖子看后,笑着点头,文娘和晓月也学江白的样子,把手中的黑珍珠放进了耳朵眼里。

    这时候,就见黑胖子开始张嘴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江白看了看,立刻小声说道;“你慢慢张嘴,慢慢说,我对着你的口型就知道你在说什么。”

    黑胖子急忙点头,嘴开始一张一合来回动弹,江白不错眼珠地盯着黑胖子的口型,直到黑胖子不在张嘴,而是用手指着树木外面,点点头,江白立刻小声说道;“我们都知道了,请你回去告诉娘娘,我们办完这件事请,就去江边陪她,让她不用惦记我们,自己多保重,躲过这一劫。”

    黑胖子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又闭上了眼睛,那意思是让江白他们三个人也闭上眼睛,孰料,这三个姑娘,一个比一个鬼精灵,三个人故意不闭眼睛,黑胖子急的直跺脚,最后,他只好发出呜呜地声音,随即转起圈来,就见他越转越快,最后,裹着一团黑风慢慢上升。

    一团黑风,拔地而起,先在树梢上旋转,接着又在林子上空旋转,过了一会儿,朝大江边上刮去,沿途搅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小一点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所有的小草都趴伏在地上,任凭这股黑风肆虐。

    黑风越走越远,渐渐地,风小了,最后连树梢也不动了。

    日落西山,最后一抹斜阳挂在树梢上,接着又斜斜地照射到江白她们三人身上,看到一切都归于平静了,江白问道;“二位姐姐,你们明白黑蛟说的是啥吗?”

    面对江白的问话,文娘率先说道;“我看他的嘴型能明白个大概,好像是告诉我们,蚌娘娘让我们把黑珍珠藏在耳朵眼里,平时不能使用,只有紧要关头才能用,那意思好像是我们把那颗黑珍珠含在嘴里就能变模样,要是攥在手心里,我们就会凭空消失,别人就看不到我们,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听了文娘的解释,江白又问晓月;“晓月姐,你说呢?”

    晓月回答;“是像文娘姐姐说的那样,不过我理解,我们要是把黑珍珠攥在手心里,别人就会看不到我们,而不是我们消失了。”

    江白听了文娘和晓月的话,立刻笑着小声说道;“两位聪明的姐姐,你们真行,我看这里无人,天色马上就要暗了下来,还不如,我们就先试试,看看是不是我们想的那个样子。”

    文娘问;“怎么个试法?”

    江白说;“我先来你们看着。”

    说话间,江白从耳朵眼里拿出了那颗黑珍珠,放到了嘴里,默念道;“变回原来的样子。”

    那消片刻,江白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文娘和晓月立刻看得呆了,却听江白口中又念念有词,片刻的功夫,江白又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住着拐杖的老太太,又过了一会儿,他又变成了一个书生,接着江白又变回了蚌娘娘给他变的样子,成了一个拉黄色脸膛,额头上布满皱纹,个子细高,一身黑纱青衣裤,腰中扎着一条半掌宽的白色板带,宛若一个赳赳武夫,这时候江白开口说道;“把蚌娘娘给的黑珍珠含在口中,我能变出三种样子来,你们也都看到了,刚才我试了试,要变成别的什么却变不出来。”

    文娘和晓月见状,立刻跃跃欲试,他们二人立刻从耳朵眼里取出黑珍珠,含在口中,可是任凭那颗珠子含在他们嘴里,任凭他们喊破了嗓子说变,他们只能是变回自己原来的模样和现在武夫的样子,两个人很焦急,江白想了想,安慰他们说;“也许你们跟蚌娘娘的时日尚浅,也许是你们的功力还差一点,不过你们千万别急,我想用不了多久, 你们也能变出别的样子来。”

    文娘和晓月这几日跟着江白,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很有些迎接不暇的感觉,更有一种满足感,这会儿,他们二人见江白在劝他们,就缓过神来说道;“江白妹妹,我们懂了,你的功力当然在我们之上,所以,变化肯定要比我们多,我们今后一定勤修炼就是了。”

第一四〇章

    文娘和晓月刚刚说完这些话,又急忙补充道;“江白妹妹,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搞明白,那条大鱼,也就是鲛白为什么到了岸上就不能说话了?”

    听到两个人的疑问,江白笑了,他点着她们二人说道;“那里是不能说话,是蚌娘娘不让他说话,你们想啊,他瓮声瓮气的话语声,可以直达九霄,这件事情要是被天庭知道了,蚌娘娘可能会受到惩罚,因为我们毕竟是凡人,凡人是不能够变化的,也许这就算违反天条呢,所以,我们也要处处小心,不到生命攸关的时候,不能动用这颗黑珍珠。”

    文娘听了江白的话,先点点头,然后又说;“黑珍珠还有一个用处呢,我们趁着没人的时候也应该试试才对。”

    晓月立刻附和道;“对,我们这就试试。”

    晓月一边说着话,一边取出了黑珍珠,攥到了手心里,然后急切地问道;“我还在你们身边吗?”

    江白没吭声,文娘说;“在呀,你不是站在原地没动吗?”

    晓月刚想说,这回咋不灵了呢,还没等他开口,文娘说;“你走走看,也许你走起来,别人就不会看见你了。”

    晓月听到文娘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立刻走了起来,一步,两步,她走了很多步,文娘和江白还是能够看到他,这时候,江白喊了声;“晓月别走了,也许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晓月急忙跑回来问道;“江白妹妹,那应该是咋样的呢?”

    江白说;“我想的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想啊,我们都有黑珍珠这样的宝贝,是不是我们之间无论怎样变化都能够看得见,应该是平常人看不到我们才对。”

    文娘和晓月听了江白的话,抬头看了看天色,林子上空已经是暮色沉沉,最后一批晚归的飞鸟匆匆钻进巢穴里,不过,树林子里并不平静,江白她们三人身边偶尔会传来噗噜噗噜的动静,江白看看身边的树林子说道;“天色已晚,我想这片林子应该离我家不远,我看还不如这样,我们手心里攥着黑珍珠,去我家,到了我家,我阿爸和阿妈没有看到我们就说明我的分析是对的。”

    晓月有些疑惑地问道;“要是看到了呢?”

    江白说;“看到了也不要紧,现在我们都变回了本来的样子,这样就不会吓到他们了。”

    江白说完话,三个人一起把黑珍珠含在了口中,几乎是同时默念了一句;“变。”

    那消片刻,三个人都恢复了本来面目,三个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她们的眼睛明亮清澈,就像含着一汪春水,乌黑的眉毛又细又长,说话时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声音十分甜美,洁白的脸庞,如白玉一般,让人不忍心触碰,走起路来婀娜多姿。

    一会儿的功夫,三个姑娘走出了树林子,又朝前走了一会儿,隐隐传来炊烟的味道,间或还听到了狗吠之声,江白说;“前面不远就是村子了,从现在起我们无论遇到何人都不准说话,更不要弄出响动来,到家后也不要出声,这样我们就能知道那颗黑珍珠到底还有怎样的法力了。”

    晓月和文娘轻声说了声是,就不再言语了,这是一条曲折弯曲的乡间小路,路旁长着青草,青草伴随着小路伸向天际,小路两旁有时还会长着一簇簇的灌木丛。

    暮色下,一切都变得灰蒙蒙的,前面是两条小路交叉的岔路口,过了岔路口不远处就是江白的家了,突然,“牟”地一声,从另一条小道上传来的牛的叫声,江白立刻加快了脚步,抢先到了岔路口,文娘和晓月也紧随其后。

    三个人刚走到岔路口,暮色中一个牧童牵着两条水牛走了过来,借着暮色,江白离很远就认出来,牧童是张家最小的男孩,叫阿福,这个孩子的嘴很乖巧,特别是看到江白后,他会离老远就喊姐姐的,就为这,江白要是在打鱼回来的路上看到他,只要鱼篓里有鱼,她就会给他一条两条的,此时,江白看到阿福牵着牛,已经来到了她身前,不但没有同他打招呼,喊白姐姐,那三条水牛,也像前面无人似的,径直朝江白身上撞过来,站在江白两侧的文娘和晓月吓得张嘴要喊,幸亏江白在最后时刻躲开了身子。

    牧童牵着水牛走过了她们身边,没人跟她们打招呼,直到牧童和水牛都消失在暮色中,文娘和晓月才围上来小声问道;“江白妹妹你认识那个牧童吗?”

    江白说;“不但认识,还很熟络,他每次看到我都会喊姐姐的。”

    文娘立刻接过来说;“这次他却没有和你打招呼,好像没有看到你呀,还有那三条水牛,差点撞到你,吓得我差点喊起来。”

    晓月说;“是啊,这就是充分证明了江白妹妹分析的对,只要我们手心里攥着黑珍珠,一般凡人是看不到我们的。”

    三个姑娘满心欢喜,满心高兴,心满意足,是啊,她们哪有不高兴的道理呢,本是个平凡的姑娘,眨眼间却可以让人看不到摸不着了,这就是隐身术啊,有了这门功夫,还怕什么呢,打不过你,我就藏起来,让你找不到,我要找你的时候,却可以随时随地找到你,神了,真神了,哪有不高兴之理呢!

    高兴之余,一向谨慎的文娘,又提出了一个疑问;“江白妹妹,会不会是因为天黑的缘故,那个牧童根本就没有看清你江白妹妹是谁,所以,才没有和你打招呼呀!”

    不等江白说话,晓月抢先道;“我才不信呢,你现在看看,身边的青草,脚下的石子难道看得不真切吗,就凭我们江白妹妹那么个大美人,他会看不清,再说了,我们不是也在身边吗,还有那些老牛,眼看着就要撞到我们的身上了,这种情况你怎么解释!”

    江白没有参与文娘和晓月的争论,而是说;“走,我们回家,到了家里一切都就清楚了。”

    走到村子里,没有遇到人,可能是因为人们都在吃饭或者做饭,就连平日里欢嚣的鸡鸭鹅狗也都没了踪影,江白带着文娘和晓月很快就走进了自家的院子里,他阿爸正站在院子里晾晒渔网,江白对着文娘和晓月挥了一下手,三个人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江白阿爸的面前,他阿爸仍然在专心致志地晾晒渔网,江白故意从阿爸的身后绕到了前面,他阿爸还是没有反应,真是目中无人,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能知道我回来了。

    江白想到这里,觉得很好玩,她就上前伸手悄悄拽了一下他阿爸的衣袖,衣袖动了一下,他阿爸嗯了一声,并没有在意,接着摆弄已经挂在绳子上的鱼网,江白见状越发觉得好玩,又蹲下身拽了一下阿爸的裤脚,第一下,她阿爸依然没有反应,第二次,江白稍微用了点力,这次,她阿爸低头看看,天虽然黑了,低头看地上大块的东西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不过,他阿爸却什么也没看到,不过,她阿爸并没在意,只是晃了晃脑袋,踢了踢腿,江白闪到一边。

    这时候,江白阿爸抬头朝屋子里喊了句;“饭好了吗?”

    屋子里没有回答,显然她阿妈正忙活着,渔网晒完了,他阿爸朝放活鱼的小水池子走去,江白抢先一步,来到水池子边上,伸手捞上来一条活鲫鱼,甩向他阿爸,黑暗中,他阿爸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听到呼地一声,接着那条活鲫鱼打到了他阿爸的前胸,然后滑落到地上。

    江白阿爸见状,急忙上前,捡起还在地上来回跳动的活鲫鱼,口里自语道;“嘿,你咋蹦出来了。”

    说完,她阿爸拿着那条鲫鱼,来到水池子边上扔到了里面,然后蹲到水池子边上,凝目看起来,江白一时童心大起,他来到阿爸身后,伸手去挠她阿爸的胳肢窝,正蹲在水池边上的阿爸,突然感觉有人挠他痒痒,立刻夹紧胳肢窝,边哈哈大笑边说;“江白妈,等一会上床我在收拾你。”

    说完话,江白阿爸猛然回头,却连个人影都没有,江白阿爸四处看看,还是没有看到什么,这时候,他站起来才喊道;“谁呀,给老子滚出来,告诉你,老子整日里在大江里闯荡,什么水怪林魈没见过!”

    天色很黑,江风未到,院子里很静,村子里也很静,人们有的在吃晚饭,有的在给油灯添油,吃完饭的人,已经躺下了,狗儿也趴伏在窝里,小鱼村里,少有的恬静。

    却不料,江白阿爸猛然间的高声叫喊,打破了这份寂静。江白家里的院子又不大,阿爸的叫喊,先是惊动了屋檐下的燕子,它们扑棱棱,从窝里飞出来,站在屋檐下唧唧地叫着,不安地看着脚下的院子,接着,江白阿妈端着油灯从屋子里走出来说道;“江白阿爸,喊什么喊,快进屋子里吃饭。”

    他阿爸一边朝她阿妈跟前走过去,一边说;“刚才有人胳肢我,还有啊,今天晚上邪了门了,我刚才晾渔网的时候,就感觉有人拽我袖头子,我想去水池边上看看今天打上来的活鱼,却不料一条活鲫鱼蹦到了我身上,我刚蹲到池子边上,又有人胳肢我。”

    江白阿妈听了她阿爸的话,立刻拽住她阿爸说;“快别说了,准是你白天捕鱼的时候,在江里冲撞着水怪之类的了,那玩意你不用搭理它,它自己闹腾一会觉得没趣就走了。”

    江白阿爸听了她阿妈的话,一时间胆子大起来,他又高声嚷嚷道;“等老子进屋拿把刀出来再跟你算账。”

    说完,他又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确定身后没有人和别的什么东西,才朝屋子里走去,江白阿妈等到他阿爸进了屋子,站在院子里拿着油灯,对着黑暗处说道;“快走吧,闹腾一会儿也够说了,别等我找道士捉住你,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第一四一章

    始终跟在阿爸身后的江白和文娘、晓月听了阿爸、阿妈说的话,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他们跟在阿妈身后也走进了屋子,进门的时候,走在后面的晓月不小心碰到了门框子上,发出了一声响动,江白阿妈立刻又停下来朝后面看了几眼,然后嘟哝道;“今儿晚上是怎么啦,咋这么不太平呢!”

    江白阿妈嘟哝完以后,把油灯放到了灯台上,看着已经坐到饭桌子前的阿爸问道;“洗手了吗,就上来了。”

    他阿爸看看自己的手,说道;“洗过了,快点吃饭,今儿我感觉有点累,吃完饭我就休息。”

    就这功夫,江白站到了她阿妈身边,看到她阿爸和阿妈拿起了筷子,江白也拿起了筷子,接着夹了一块红烧鱼,还没等江白把红烧鱼送进嘴里,他阿妈一声高喊;“哎呀妈呀,不好了,他阿爸快看看,闹邪了。”

    果然,一双筷子浮在桌子上,直奔红烧鱼盆,接着夹起了一块红烧鱼,江白阿爸其实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不过是没有吱声,而是拿起筷子,悄悄对准飘浮着的筷子,猛然一击,噗,啪,夹起来的红烧鱼落到了桌子上,飘浮的筷子也跟着落到了桌子上。接着传来哎呦一声,就听到一个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道;“哎呦,阿爸,你打我手上了。”

    “谁是你阿爸!”

    话音出口,江白阿爸挥拳对准传来声音的方向,砸了过去,他感觉手被轻轻托了一下,接着就听道;“阿爸、阿妈,你们快看我是谁!”

    声音还在屋子里缭绕,江白已经出现在了她阿爸和阿妈中间,她阿妈看到江白出现了,一把拽住江白的手说道;“死丫头,吓我一跳,回来就回来呗,干啥还装神弄鬼的。”

    她阿爸却围着江白转了一圈,口中说道;“等等,先别认,怎么屋子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女儿。”

    江白这时候说道;“哎呀,好啦,阿爸,我们肚子饿了,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再跟你们解释。”

    江白说完这句话,又说道;“文娘、晓月,你们也出来吧。”

    随着江白的话声,文娘、晓月齐刷刷出现在了桌子边上,江白又说;“你们快去拿凳子,我们坐下来吃饭。”

    她阿妈眨巴着眼睛,疑疑虑虑地问道;“这是咋说的,我咋没看明白呢,你们都藏在哪儿了?”

    他阿爸则连声说道;“不对,这里面有鬼,你们到底是谁?”

    江白见他阿爸一时弄不清楚是咋回事情,就说道;“哎呀,你当谁都愿意当你的闺女呢,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遇到了高人,学会了隐身术。”

    江白说的话半真半假,她阿爸却趁他说话,注意力分散的时候,突然抓住了她的右手腕子,撸起她的衣服袖子,仔细看了半天,这时候,她阿妈也站起来,和她阿爸一起看起来,看了一会儿,江白阿爸才点头说;“果然是我闺女。”

    她阿妈说;“那还能差,我闺女是谁呀,是七仙女下凡,不是一般人能冒充的。”

    听了江白阿妈的话,文娘来了兴趣,她搬来一把竹椅子坐在江白阿妈身边问道;“婶子,你为何说江白妹妹是七仙女下凡呀?”

    江白阿妈说;“来,我先给你们盛饭,等吃饭的时候我在讲给你们听。”

    这功夫,江白不等她阿妈动手,已经抢先动手盛饭了,等到大家都开始吃饭的时候,江白阿妈小声说道;“我家江白出生的时候,右手腕子上带着七颗小红痣,围成了一圈,他满月的时候,算命的给他看过,说这七颗小红痣要是长在脚心上,就是北斗真君下凡,那就是帝王之命,只可惜长在了手腕上,虽然不敢说是七仙女下凡,将来可也一定有仙缘,说不定能修成正果,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文娘和晓月听了江白阿妈的话,都点起头来,文娘放下饭碗说道;“婶子,你说的真没错,我们的隐身术就是因为有了江白,人家才肯教我们的。”

    “奥,是这样,你们真会隐身术,那我问你们,刚才我在院子里你们都干了些啥?”江白阿爸还是要求证一下,所以,才放下饭碗问道。

    没等江白回答,文娘抢先说道;“我们走进院子里,先看到您在晾晒渔网,江白上前拽了一下你的衣服袖子,你没啥反应,接下来又蹲下拽了一下你的裤脚,你用脚踢了踢,等到你朝放活鱼的水池里走的时候,江白抢先到了鱼池子边上,伸手捞上来一条活鱼,打在了你的胸膛上,等到你蹲到池塘边上的时候,江白上前胳肢你,你这才开始误以为来了什么邪祟,还有你和婶子说的那些话,还用我们一一说出来吗!”

    江白阿爸听了文娘的叙述,咧开嘴笑了笑,又说道;“你们这些孩子,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好啦,我们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们,你们这次回来要干什么?”

    油灯闪闪,江白放下饭碗,站起来,给灯加油,接着又把灯捻子挑长了,油灯燃烧的更加明亮,更加旺盛,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了,她才把目光看向了阿爸,此时,她阿爸也放下了饭碗,在等着江白的回答,江白明白阿爸的心意,也懂得阿爸的心思,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回答阿爸,而是又看看文娘和晓月。

    这时候,大家已经都吃完了饭,江白阿妈站起来捡碗,晓月和文娘立刻上前帮忙,江白这才回到座位上坐下,和他阿爸讲起了她们要想在县城里站稳脚跟的打算,接着又告诉阿爸,她们这次回来的目的,等到江白说要在县城里开一家鱼行的时候,听得她阿爸连连点头,不住称赞江白干得好,有志气,有想法,接着她阿爸又表态说;“江白,你看我能干些啥,只要你们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我也想跟你们在一起。”

    阿爸是受了江白描述的远景的鼓励,才急着要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江白看到阿爸焦急的样子,先笑了,然后才说;“阿爸,暂时不用你干别的,就是从明天开始,把你打上来的鱼先放到家中的水池子里,等到三天后,鱼行开张,你把活鱼送过去就行,省得到时候没有活鱼卖。”

    江白阿爸又问;“那将来呢?”

    江白回答;“将来的事情还多着呢,鱼行要是有了规模,你就不能打鱼了,要到码头上去收鱼,至于别的事情,要发展起来看。”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小半夜了,江白张罗睡觉,她阿爸和阿妈上了楼上的屋子,江白他们三个姑娘则挤在楼下她原来的闺房里睡了一夜。第二天,她们吃过早饭,江白和他阿爸约好,三日后,去原来的脂胭斋找她们,接着又悄悄告诉他阿爸,要是看到店里有三个男人,千万不要惊慌,那是他们装扮成的,江白阿爸一一记在心中。

    接着,江白她们三人辞别了阿爸和阿妈,朝县城里走去,走到了无人处,三个人掏出耳朵眼里的黑珍珠,含在口中,喊了声“变”,须臾,三个美女变成了三个男人。

    这三个男人,红黑脸膛,长着一双鼓起来的金鱼眼,一脸凶相,挺胸鼓肚的是文娘,脸上长着连毛胡子,眼窝深陷,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身材敦实,前胸上布满黑毛,脸色黝黑,大嘴,塌鼻梁子,五短身材的是晓月,江白还是蜡黄脸,额头上布满皱纹,面带阴沉的细高个子,这正好就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花不二时的长相,变化好了以后,三个人互相看看,憋住乐,沿着马路朝前走去。

    三个人清一色短打扮,青衣青裤,青布鞋,虽然是赤手空拳,却也让人感觉三分粗莽,七分蛮横,果然,他们重新走在路上以后,过路的行人,没有一个人用好眼睛看他们,他们三人为了装得惟妙惟肖,故意晃着膀子走在路中间,甭管是多宽或者是多窄的路,也别说是大路还是小路,只要是他们三个人就一定是肩并肩,横着走,轧满了整条路。

    就这样,三个人来到了县城里面,他们先到集市上顾来匠人,把脂胭斋的牌匾摘了下来,又坐了一块白记活鱼行的牌匾挂了上去,这就到了黄昏时分,三个人故意去饭店吃了晚饭,为了壮声势,他们要了三坛子女儿红,不过,他们趁人不备,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酒葫芦,把三坛子女儿红白酒,偷偷灌入了酒葫芦里面。

    吃饱喝足后,三个人回到了脂胭斋,互相间使了个眼色,接着就蒙头大睡起来。

    半夜时分,江白先听到轻微的敲门声,先是响了两下,过了一会又有节奏地响了三下,就好像事先约好了似的,听到如此有节奏的敲门声,江白悄悄捅咕了一下文娘,文娘坐起来点头示意,江白又看看晓月,见她也站了起来,就下地来到门前,鼾声憨气地问道;“谁呀,半夜三更地敲门,还让人睡不睡觉了。”

    问话声起,敲门声落,接着一个讨好地声音出现了;“三位爷爷,我是花不二,前来探望三位老人家。”

    听到是花不二的声音,江白立刻警觉起来,他转过身,来到文娘身边,附耳如此这般说了几句,文娘立刻转身回到床上,蒙上了被子,接着江白又示意晓月站在床前,做监视状。

    看到布置妥当了,江白走到门前,大大咧咧地把门打开了,屋子里漆黑一片,江白故意不点灯,黑暗中江白的眼睛闪着绿光,看什么都很真切,不过,花不二却不行,他走进屋子,见屋子里没有点灯,不敢贸然朝里面走,先是伸出胳膊,张开两手,想摸索着朝屋子里走,江白为了给他个下马威,伸手一扯,花不二就感觉一股神力,把他拖到了里面。

第一四二章

    转瞬间,花不二闭眼、又睁眼,等到他在屋子里站稳了脚跟,黑暗中影影绰绰认出了站在他对面,快碰到他鼻子尖的江白,立刻堆起笑脸,哈腰点头说道;“白三爷回来了,白日里本想前来给三位爷爷接驾,又怕影响了三位爷爷办事情,所以,只好深夜来看望三位爷爷。”

    说完话,花不二抬头看江白的反应,他这一看不打紧,却见江白的眼睛像野兽一样发出幽幽地绿光来,不由得心里一寒,暗自寻思,他是不是人呀,人眼睛哪有发出绿光来的,不过,此时,他又不能发问,只有硬挺着站在江白对面。

    江白倒是胸有成竹,白日里,他就已经算到,只要她们三人出现在县城里,花不二就能知道消息,肯定回来问他们找没找到文娘,为此,江白刚才已经做了紧急部署,因此上,他就单刀直入地问道;“花老二,你他妈的深夜到此,绝非就是为了探望你三位爷爷吧,说吧,说实话,你干啥来了?”

    花不二也在等着江白的问话呢,他立刻点头说道;“小的深夜造访,除了前来探望问安,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我家大哥的事情,不知道三位爷爷办得如何了?”

    “你个狗奴才,我就知道你这个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酥油,你要问这件事情,爷爷我就告诉你吧!”

    说到这里,江白决定耍戏花不二一番,就见他瞪着绿幽幽的眼睛,看着花不二,说了半句话就不再说了,等到他看到花不二急的脖筋绷起来挺老高,却又不敢问的奴才相,觉得很解气,故意把头抬高,不再看花不二。

    花不二沉不住气了,他低头小声说道;“小的,小的,还请白三爷明示。”

    “明示,明示个屁,我问你剩下的银子带来了吗?”

    花不二见问到了银子的事情,就知道事情极有可能办得差不多了,心里一阵高兴,立刻说道;“启禀三爷,小的不但带来了,还整整带来了三千两银票,爷爷想要,小的这就奉上。”

    江白开店正缺钱,那里还要客气,他立刻说道;“拿来,我看。”

    花不二真就从里怀里拿出了三张银票,双手交给了江白,江白拿起银票,见每一张银票都是一千两,就用鼻子哼了一声,随手揣进了怀里,然后对着里面的床上小声喊了句;“二哥,把床上的被子打开,让花老二看看,被窝里是谁!”

    话音落,床上的被子立刻被掀开了,花不二抹黑上前,仔细辨认,看了半天,都因为夜色里看不清面孔,而不敢贸然说话,为了打消花不二的疑虑,江白在黑暗里说道;“等着,我把灯给你点起来,省得你不放心。”

    油灯亮了,屋子里也终于有了光亮,先前花不二在黑暗中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因为屋子里太黑,他才不敢说是与不是,灯亮了,花不二看的更真切了,床上披头散发,上身只盖了一件抹胸,被捆绑着躺在哪里的女人不是文娘又是谁!

    这即出乎了花不二的意料,又在花不二设想的情理之中,他想,白爷他们是烟波寨的人,自然是神通广大,找一个小女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不过,让他意料不到的是,他交出了银子,就看到了文娘,这两个人的胆子也真够大的,竟然敢把文娘领到县城里。

    刚想到这里,花不二眼珠子一转,小声问道;“三爷,大爷呢?”

    江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天黑接到飞鸽传书,大爷回到寨子里 另有任务,我和二哥暂时留在这里,顺便嘛也尝尝鲜,让这个小娘们,懂得该怎样伺候大爷们。”

    江白的话故意说得色眯眯的,目的是要麻痹花不二,哪成想,江白的话说完以后,花不二还是不放心,他又试探着说道;“三位爷真是费心了,为了小的这点事情竟然肯屈尊来到这里,实在让小的承受不起呀,为了表达小的一点点孝心,小的想请三位爷到酒楼里去休息。”

    江白立刻反驳道;“算啦,你还真以为就为了你那点小事,就为了你那点银子啊,告诉你吧,爷爷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今往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你听明白了吗!”

    “是,”花不二很恭敬地答应了一声,接着又问道;“三爷,我可以把这个文娘带走吗?”

    “带走,带到哪里去?”江白翻着眼睛问道。

    花不二立刻回答道;“小的想把她带到府衙里去,让她出庭作证。”

    这时,一直站在床边上没有说话的晓月,氅露着胸毛,大咧咧地骂道;“他娘的,美得你,老子还没玩够呢,等老子玩够了再说。”

    晓月说完话,狞笑着伸手拧了文娘的脸蛋一下,可能是被掐疼了,躺着的文娘呜呜叫着,扭动起了身子,直到这时候花不二才算看清楚,躺在床上的文娘,被堵着嘴,下身好像匆忙间刚刚盖了件男人的外衣,肚皮都没有盖严实,至于别的吗,花不二不想细看了,因为就在这一刻他清楚了,刚才一定是发生了那种事情,这就不用问了,花不二暗想,刚敲门的时候,这个文娘肯定是光着的,也就是说在他敲门之前,屋子里的这两个男人正在玩弄文娘,怪不得他们舍不得把人教给他。

    花不二的奇思妙想,可以征服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征服别人,他想的很丰富,丰富里藏着龌龊,妙想里全是肮脏,他自己却丝毫不觉,还认为这是男人的本色,是男人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男人吗,没有女人不行,男人吗,挣银子为了什么呢,到头来还不是要花在女人身上吗,他哥哥花肥猪就是最好的例证,要不是因为女人,他能进大牢吗,要不是因为女人,他能花掉这么多银子吗?

    没办法,男人嘛!花不二想到这里,不觉灵机一动,对呀,他们也是男人,这一点没错,眼前的事情明摆在那里,他们不但好色,而且还是那种为了女人丝毫没有底线的男人,这一点更没错,眼前哪个女人就是最好的证明,那还不好办,自己把酒楼里伺候县太爷的那个姑娘找出来送给他们,作为交换不就完了吗,想好了就办,花不二立刻来了勇气,他忙着又说;“其实,这个文娘也是个残花败柳了,我大哥在的时候,没少玩她,不然的话,那里会以那么低的价格把房子租给他,我看还不如这样,我那里有个比文娘还水灵,还听话的姑娘,我这就把她领来,交给三位爷爷,任凭三位爷爷处置,明天我领着县衙里的人带走文娘如何!”

    花不二敢于当着文娘的面说谎,就在于,他已经料定了,文娘是不会告诉他们花肥猪在她身上并没有得逞的经过,因为眼前的一切已经告诉花不二了,文娘现在的确已经是残花败柳了,那么她就已经没有资格再说从前他为了守身如玉的事情了。

    花不二说完又想,想完又接着分析,这时候,突然又听三爷说道;“你想得美,实话告诉你吧,我大哥还没上手呢,要等我大哥上手以后,我们都玩腻了才能交给你,总之,误不了你们开庭就是了。”

    听了江白说的话,花不二立刻想到,原来这哥三个还有这种癖好,要共同玩一个女人,谁落下也不行,难怪是烟波寨里的人,和我们正常人就是不一样。

    花不二想了一会龌龊之事,他怕误了正事,只好又说道;“既然三位爷还没稀罕够这个文娘,那就算她的福分了,不过吗,我还是要说话算话的,我明天还是把酒楼里的姑娘送过来伺候三位爷爷,等到三位爷爷高兴了,再把文娘交给小的,如何呀!”

    还要送来姑娘,晓月一听脑袋就疼,所以,他就没有吱声,而是把目光瞄向了江白,他心里想,江白一定会拒绝这个花不二献上的殷勤,孰料,江白说出来的话,吓了他一跳,就见江白泛着绿幽幽的目光,慢悠悠地说道;“算他妈的你这个狗奴才会来事,知道爷爷们喜好这一口,那就这样吧,干脆,也别等明天了,也不用麻烦你了,你这就领我去,我要亲自把那个姑娘领回来享用。”

    猴急呀,真是没有想到,连一刻功夫都等不了了,花不二心中暗自冷笑道,哼,任你英雄盖世,还是着了爷爷我的道,不管你咋急,也是刷锅的,反正老子也玩腻歪了,给你就给你,他立刻答应道;“是,三爷,我这就领您去带人。”

    江白立刻对晓月说;“二哥,你独自享用吧,我再去弄一个回来,不过你可别把动静弄得太大了。”

    说完话,江白转身就走,出了大门,花不二跟在他身旁问道;“三爷,您老人家怎么把脂胭斋的牌子换了呢?”

    江白边走边说;“我哪里知道,我们也是接到寨里面的指令,要把脂胭斋的牌子换成鱼行的牌子。”

    花不二立刻接过来说道;“如此看来,三位爷爷是要在这小小的县城里开鱼行了,今后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照办就是,至于缴纳鱼牙税款的事情就交给在下去办吧,在下会想法子把您老人家的税款免掉的。”

    不料,花不二刚刚说完话,江白扭过脸,闪着绿幽幽的目光说道;“什么,老子们开店还有缴税款,这件事请你不用管,我看他有几个脑袋,敢上老子面前来收税。”

    “是,是,我量他们也不敢,谁也不敢,谁也不敢,”花不二急忙符合,刚才的马屁没拍好,他自认倒霉,不过,他也从中吸取了教训,和强盗们打交道,千万别讲道理,千万别按着吓唬老百姓的法子去吓唬他们。

    两个人的路走得很快,花不二也来不及再想别的,就把江白领到了他藏匿那个姑娘的地方,从外面打开门锁,领着江白进了院子,然后又把院子门反锁上了,接着开了屋子门,先把江白让进了屋子里,这时,从里屋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又是悄悄地问话声;“二爷回来啦!”

第一四三章

    话声传来,娇滴滴,软糯糯,含糖量很高,顺着声音,江白看到一个赤条条的姑娘,一只手拿着油灯,一只手拿着条白色丝巾,故意扭动着屁股走了过来,江白刚想说,像什么样子,快去穿衣服,却不料,那个姑娘已经走到了花不二面前,顺势围着花不二婀婀娜娜地转了起来,等到那个姑娘重新站到花不二面前时,劈腿叉腰,尽显隐蔽之处,风骚的样子令人作呕,花不二顺手抓住姑娘的胳膊说道;“你看看这位爷,要看仔细了,从现在起,你就是他的奴婢了。”

    赤条的姑娘,立刻,毫不含糊地答应了一声;“是,”接着又给江白鞠了个躬。

    这时,花不二松开手,那个姑娘朝江白一摇三摆地走过来,看那样子马上就要扑到他身上,江白一阵恶心,好在他停住了,理智告诉他,一个色魔,看到这样的姑娘是不会拒绝的,那该怎么办呢,急中生智,江白把脸对向花不二问道;“就让她这么跟我走吗,难道你连一件衣服都舍不得吗?”

    花不二立刻嘿嘿笑着说;“不是怕三爷焦急吗,所以我想让她先伺候三爷您。”

    “哼,”刚刚说到这里的花不二突然听到了冷哼声,急忙改口,对那个姑娘喝道;“九岁红,滚到里面穿衣服,不叫你别出来。”

    已经走到江白身边的叫九岁红的姑娘,立刻机械地答应了一声“是,”接着扭身朝里面走去,很显然,这个姑娘已经被花不二他们训练成了一个女奴,江白咬牙,但是没有显露出来,而是对花不二说道;“我领走九岁红后,你就不用跟着了,至于什么时候把文娘交给你,我也可以交给你实底,一来我们还要把文娘送到寨子里去*,二来我大哥还没有尝到她,三来吗,她要是被我们*好了,就是我们的人了,所以,你就更不能带走他了,不过,等到升堂的时候,我会让她到大堂之上去作证的,保证让文娘按着你教给她的话去说,保证让你大哥毫发无损地从大牢里走出来,你看如何呀?”

    听了江白的一番话,花不二不敢说不行,也不敢再提疑问,反正他觉得像烟波寨里的人物,大约吐个吐沫都是钉,还是见好就收吧,这功夫那个叫九岁红的姑娘已经穿好了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江白不想再和花不二啰嗦,就对九岁红说;“跟爷爷走。”

    “是,”九岁红很顺从地答应了一句,接着伸手开门,江白紧随其后,出了那个小院子,慢悠悠走了一会儿,江白猛然回头,确定花不二没有跟在身后,他们后面也没有跟着别人,江白看了一眼九岁红,立刻牵起她的手,展开神功,一路狂奔,九岁红那里见过被人牵着走,还能像飞起来一样,吓得闭上了眼睛,被江白抓着的手微微颤抖,一会儿的功夫就全是汗了,还好,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九岁红感觉自己的脚步慢了下来,接着变成了快走,然后,停在了街边上一户买卖家门前,借着夜色,九岁红看到门帘上挂着块牌匾,上书“白记活鱼行”四个大字,她刚要想这是怎么回事情,却发现拽着他的白爷已经松开了她的手,上前轻声敲了几下门,吱嘎,门被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挺胸露肚,长满胸毛的壮汉,九岁红暗自叹气,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反正她已经麻木了,想也跑不掉,还不如不想,当女奴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足以让她忘记了过去。

    门开后,江白闪开身,让九岁红先进了屋子,接着他才走进去,又顺手关上了门,喔喔,街后面谁家的公鸡报晓了,江白只是对开门的晓月说了一句;“抓紧时间补一觉,天亮后还有很多是事情要办。”

    这时候躺在床上的文娘下地了,九岁红在黑暗中看到文娘的长相,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么漂亮的女人也落入了这伙人之手,而且还这么坦然,接着,还有让她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就听已经来到她身边的女人轻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没等江白告诉他,就听九岁红自己回答道;“我叫九岁红。”

    “你的真实姓名?”文娘依然和颜悦色地问道。

    “真名字?”九岁红嗫嚅道。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奴才该死,奴才来得太突然,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的

    名字了,还请主人责罚。”

    这时候,那个氅露胸毛的粗壮汉子开口说道;“算啦,我们一夜没睡,天已经亮了,还是先睡一会儿,有什么话天亮后再问她,你没见她十分害怕吗!”

    听了晓月的话,九岁红悄悄看了他一眼,天色刚刚泛青,屋子里还是很暗,还没等她看清楚眼前这个壮汉到底是个啥模样,身边的漂亮姑娘又说话了;“那好吧,让她和我在一张床上睡吧,你们挤在一张床上。”

    这时候,江白已经和衣躺到了床上,晓月来到江白身边,也躺下了,文娘让九岁红躺到床里,她自己则和衣睡在了外面。

    晨曦微显,鸡鸣声声,狗吠不断,司晨与忙碌相连,又有几个懒人能躲的过呢,天色共日辉相接,转瞬间雄鸡一唱天下白,晨曦泛青,曙光初现,就等着那万道霞光,普照江天,到那时,岂不是水天一色共万里,杨帆举棹下渔舟的一副美丽的长卷吗。

    这是一幅图画,是一副遥远而又模糊的图画,是吗,真的吗,还是九岁红刚刚想象出来的,不,绝不,应该是我脑海里旧有的才对,是这样,那副江天渔舟共画面的图像,真的就印在我的脑海里了,在青楼,甚至于被那些个臭男人搂抱着的时候,几回回我都觉得是在船上,随着轻微的波浪来回颠簸,唉,但愿这是真的!

    九岁红躺在床上,浮想联翩,一个个画面,一种种场景,从来没有过的精神,画面消失,场景过后,她问自己,这是哪里,接着又问道,他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么和花二爷还有县太爷他们不一样呢,要是在他们身边,此时自己的身子早就被他们扒光了,身上一定压着那些个臭不可闻的臭男人。

    奥,对了,现在没有,这是为何,好像花二爷说过,她的身子是属于花二爷的,是属于花二爷那样的男人的,所以,她一切都要听从花二爷的安排,哪个县太爷,是男人,是花二爷给她的男人,可是却让她恶心,伺候他的时候,要自己脱光了,还要一样样展示给她看,光看还不行,她还得告诉县太爷这些部件都是干什么用的,她要恳请县太爷进去,进到她那个肮脏的东西里,县太爷才能拍打着她的屁股,答应她。

    唉,不想这些了,九岁红张目四望,对着床上的两个男人,睡觉为何如此文静,一点声响都没有,除了匀称的呼吸,什么也听不到,和那些个蹂躏完她的臭男人根本不一样,那些个臭男人,在她的身体里逞完了威风,一个个全都像一滩泥似的,一声大一声小地打着呼噜,咬牙切齿的说着梦话,他们却不是这个样子,特别是那个牵着自己的手,飞回来的男人,更是文明得很,路上既没有问她下流话,回来也没说什么,唉,但愿他们是好人。

    晨曦透过窗户帘,九岁红躺不住了,她决定坐起来,再坐起来之前,她先看了一眼身边的姑娘,借着晨曦,她看清了,真是个漂亮姑娘,白净,窈窕,侧躺着身子,看样子要比她高很多,自己在女人堆里已经算是高个子了,这个姑娘却比自己还要高,真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

    身边的美人还在睡,他们一定很累,自己最好不要惊动他们,九岁红蹑手蹑脚下了床。来到了地上,开始打量起屋子,屋子不算宽敞,里面摆放两张床,中间只有一个一米左右宽的过道,两张床分别紧贴在前后窗户下面,窗户上遮挡着用稻草编织的帘子,看样子这户人家不是富贵之家,床上的铺盖也都是棉麻布的,屋子里除了有一盏桐油灯台和一个盛水的大水瓮,再就是还有几把竹凳子,应该说很简陋。

    不过,让她感觉奇怪的是,进屋正对着大山墙的地方,有一个竹柜子,里面竟然摆放着女人用的胭脂之类的,此外,屋子里再也没有别的摆设了,奥,对了,还有一扇门,好像是通往前面的屋子,到这时,九岁红才看明白,他们住在里面的屋子里,前面临街的地方还有房子,也就是他昨夜来的时候看到的鱼行。

    难道他们真是开鱼行做买卖的?然而,九岁红却又没有闻到屋子里有鱼腥味和鱼虾之类的气味,九岁红站累了,也觉得没有啥看头了,她来到靠墙处,坐到了一个矮趴趴的竹凳子上面,开始打量起睡觉的三个人,这是她被花不二从青楼里买回来以后,第一次心情如此放松,如此有心情看别人,这是为什么呢?

    九岁红想不明白,只好手托下颌呆愣愣地坐在竹凳上,突然,噹噹譡,一阵敲门声,吓了九岁红一跳,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也许是花二爷来了,要把她领回去,她不想回去再受罪,还没等她想清楚呢,却见眼前有条黑影一闪,接着,门毫无声息地开了,九岁红不由得站了起来,透过敞开的屋里门,她看到,外面的屋子门前,站着昨夜牵他飞回来的那个细高个子男人,一身青衣裤,像似个江湖人士,又不像,那个人正透过门缝朝外见面看。

    噹噹譡,又响起了敲门声,这时候,那个正朝外面看的细高男人,轻轻打开门,又来人了,九岁红不由得紧张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外面看,就见门开处,站着一个五十左右岁的男人,红黑脸膛,肩上背着个很沉重的鱼篓,立刻,一股只有大江里才有的鱼腥味飘进了九岁红的鼻子里,这让九岁红一激灵,她猛然想到,自己的家也在江边上,她阿爸叫王铁柱,她叫王巧凤,阿妈叫阿珍,对了,自己是叫王巧凤,九岁红很激动,外屋却传来说话声,暂时压下了九岁红的激动,就听外屋里传来叫阿爸的声音;“阿爸,不是说好三日后你再过来吗?”

第一四四章

    “你是谁呀,为何叫我阿爸?”九岁红听出来了,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瞧你,又忘了,我是你的小白呀,还用看看不!”九岁红听到这个声音也很熟悉。

    接下来,又听到那个男人的话语声;“唉,吓了我一跳,真是小白呀,那我就告诉你,我和你阿妈昨夜根本就没睡实诚,天亮你阿妈就把我撵起来了,她让我立刻来县城里看你们,这不,我划着船,从江里过来,顺便打了几网鱼,还不错,有鲈鱼还有江鲫鱼和几条草鱼,刚才我看了,你们的牌子都挂上了,正好,今天阿爸我就在这里卖鱼。”

    九岁红越听越糊涂,她不由得从竹凳子上站起来,想朝外面走看看到底是咋回事情,哪料到,她刚站起身来,就见身旁站着昨晚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的姑娘,看她要走出去,并没有阻拦她,而是悄声说道;“走,我和你一起出去,顺便看看阿爸如何卖鱼。”

    说完话,她拉住九岁红的手,双双走到了外面的屋子,这时候再看,那个氅露胸毛的粗壮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正帮着后来的送渔人挑拣鱼篓里的活鱼,那些个活鱼一个个乱噗通,不但弄得他一身一脸水,还弄得他手忙脚乱的,看样子,他好像没有打过鱼,也不知道该怎样抓鱼,这种场景,让九岁红回到了少年时代,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伸手拿起鱼篓,很沉,很大的鱼篓,里面不但有鱼肯定还有江水,第一次,她没有拿动,就在她准备再次伸手拿的时候,就听身边的送鱼人喊道;“阿白,有没有水池子?”

    “先放到水瓮里,一会吃完饭我去找人搭水池子。”话声似乎是从后面传过来的,九岁红断定一定是那个细高的男人说的话,可是,他为什么管那个送鱼的男人叫阿爸呢,难道他们真是父子或者是父女也说不定,九岁红总觉得那个送鱼的人把细高男人当做女儿才对。

    氅露胸毛的粗壮男人,到他们睡觉的屋子里,毫不费力的把那口大水瓮搬了出来,接着拿起鱼篓,连鱼带水都倒入了水瓮里。

    看到粗壮的男人如此有力气,九岁红甚是吃惊,不过,她想想,又觉得没啥,后半夜的见识已经让她懂得了,这两个男人绝非普通人。

    因为没有拿起来那个鱼篓子,九岁红闪身退到了边上,陪着九岁红出来的姑娘见状,也只好退到了后面,恰在这时,细高的男人把饭端到了后屋,接着放好竹木饭桌子,示意九岁红和文娘拿上来竹凳子,围着饭桌子摆好后,那个高个子男人喊了句;“吃饭喽!”

    没人应答,他只好又喊道;“阿爸,二哥开饭啦,你们不吃我们可先吃了。”

    “哎,哎,”

    话音落,九岁红看到送鱼的男人和粗壮汉子走到了后屋,挨着九岁红他们两个人坐下了,接着,细高男人又端来一盆炖菜,和两样炒菜,看样子饭和菜都是他做的,九岁红很吃惊,她原以为,做饭这种杂活肯定是要身边的女人或者是她去做的,谁承想,从送鱼人敲门进屋到现在,没有人支使她干活,两个男人对她都客客气气的,她感觉自己被当做了客人,

    好像在做梦,不、不也许不是梦,谁知道一会儿是啥样子,可是,就眼前来说,好像白天不会有啥不好的事情发生,九岁红迟疑着,不敢拿筷子,倒是边上的那个姑娘,给她拿了一双筷子,很和蔼地对她说;“快点吃,白天要忙,今天鱼行第一天开张,肯定要忙。”

    九岁红心里想,你们忙,关我什么事情,不过,她哪里敢开口说出来,她只是低头接过筷子,匆匆吃了起来。

    饭后,三个男人都出去了,前面的铺面热闹起来,九岁红和那个始终陪伴她的姑娘开始收拾桌子和屋子,这让九岁红安下心来,干活期间,九岁红就听身边的姑娘告诉她,她叫文娘,那个细高的男人叫白老三,粗壮的男人是白老二,她可以叫他们二哥和三哥,管她叫妹妹就可以了。

    九岁红知道这是人家抬举她,没管她叫臭*,不过,这却更加让九岁红多了一些疑虑,干完活,两个人闲着没事闲唠,文娘问她;“姐姐,你想起来自己的真实姓名没有哇?”

    九岁红实话实说道;刚才送鱼的阿爸让我想起来了,我的家好像也在大江边上,我阿爸叫王铁柱,阿妈叫巧珍,我叫王巧凤,九岁红是我被人贩子卖到影楼里以后,青楼的老鸨子给我起的名字。

    不等文娘细问,九岁红已经把自己的身世一点点说了出来,看到九岁红没有隐藏自己身世的意思,文娘又问道;“你是怎么到了花不二的手上呢?”

    九岁红回答;“那个花二爷去了青楼几次,相中了我,先是把我包了下来,接着又花十两银子,把我从老鸨子手中买了去,就这样我就成了他的人了。”

    九岁红说的简单,这期间的痛苦,这期间的心酸,这期间的煎熬,只有她清楚!文娘听得真切,同是天涯沦落人,要不是遇到了江白父女,也许她的命运会和眼前这个九岁红一模一样,文娘心酸,文娘不知道该不该接着问下去了,她就开始沉默,似乎要在沉默中寻找答案,要在沉默中替身边的九岁红讨还公道。

    不过,文娘却没有料到,九岁红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了倾述的对象,好不容易找到了不嫌弃她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十分同情她的人,一旦说开了,那里还能停下去呢,就在文娘沉默之时,她也不管文娘问不问,也不管文娘愿不愿意听,又开始说道;“我十三岁那年,村子里闹瘟疫,我阿妈先死了,接着我阿爸也病死了,我阿爸临死之前拽着我的手,让我自己去寻找活路,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这时候,文娘忍不住问道;“你没有哥、姐、弟、妹吗?”

    九岁红回答;“我身上有一个哥哥,在我五岁那年去江里捞鱼时被淹死了,我身下还有两个妹妹,都跟着我阿妈得瘟疫死了。”

    这时候,文娘想到了被费精神和花肥猪害死的阿妈,眼睛里红润了,她低下头,身边的九岁红却依然说着;“我一个人挖了个坑,埋葬了阿爸之后,没有再回家,因为家里早就没有粮食了,我回去也是饿死,我就沿着官道朝前走,渴了喝井水,饿了要饭,好不容易来到了一个集镇上,我正要饭呢,过来一个穿戴很阔气的男人,四下打量我,然后和我搭腔,他先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我问他能供我吃饱饭吗?他点点头,笑了,我就没说啥,跟着他去了。

    我跟着他没有走多远,他停在路边卖蒸包子的摊铺前,他给我买了一碗稀粥和两个包子,看到我吃下去以后,又把我领到洗澡的池塘里,等我洗完澡出来,看到他给我拿来了一身新衣服,当夜,他把我安排进了一家客栈,我实在是太困乏了,到了客栈里我倒头便睡,睡到啥时候我也不知道,直到我的下身被一阵刺痛弄醒了,才稀里糊涂地勉强张开眼睛,却看到那个男人正压在我身上笑呢,我哭,我喊,都无济于事,天亮后,他骗我说回家,跟我过日子,我没吭声,哪成想刚吃完早饭,他就把我卖进了青楼,那年我才十四岁,从此后,我就隐姓埋名开始接客。”

    “唉!”九岁红说完,文娘长长叹息了一声,低沉地说道;“这就是我们苦命的女人。”

    接着她又问九岁红;“姐姐,你今年多大年岁了?”

    九岁红回答;“我今年满二十二岁,妹妹你呢?”

    文娘回答;“我今年十九岁。”

    两个人的话逐渐多了起来,文娘又说;“姐姐,我听着九岁红这个名字不顺耳,要不我还是称呼你的真实姓名吧。”

    九岁红说;“好呀,你就管我叫巧凤姐姐好啦。”

    说完,她又很小心的问道;“文娘妹妹,我问一个不该问的事情,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告诉我?”

    文娘很痛快说;“你问吧。”

    九岁红也就是王巧凤说道;“你刚刚提到的白二哥和白三哥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看他们咋像江湖中人物呢?”

    文娘说;“我说他们是强盗,你信吗?”

    王巧凤没有直接说信还是不信,而是绕着圈子说;“昨夜接我的白三哥会飞,我看白二哥一个人拿个大水瓮毫不费力,我觉得他们不是平常人,再说了,他们要是平常人,花不二也就是花二爷也不会把我赏给他们。”

    文娘见王巧凤很小心,就知道她怕惹上祸端,就扔开了这个话题,接着问王巧凤;“巧凤姐,那个花不二把你随便送给别的什么男人你乐意吗?”

    这个问题才是王巧凤的心病,她看了一眼文娘,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我乐不乐意,又有啥用呢,从前和我在一起的姐妹们说,做了我们这种人身体就不属于我们自己了,花二爷买我的时候也说得很明白,他把我买走后我就是他的奴才了,从今往后,他让我活我就活,让我死我就死。”

    文娘听了王巧凤的话,立刻咬碎银牙,倒竖柳眉,狠狠地说了句;“这个野兽真该死。”

    王巧凤看出了文娘脸上的变化,又听到她说的话以后,很担心地问道;“我看妹妹的样子,好像不是被他们抢来或者是买来的奴婢。”

    “奴婢,哼,我这辈子宁死也不会当奴婢?”

    王巧凤的话,激起了文娘的感慨,她不由得大声说道,这让王巧凤十分害怕,她急忙轻声嘘了一声,又小声说道;“文妹妹,反正我是认命了,唉,没法子呀,谁让我想活下去呢。”

第一四五章

    文娘盯着王巧凤看了看,没有再说话,而是站起身来,到门前看了看,这时候,王巧凤也听到前面的铺子里,来了几个买鱼的人,也跟着文娘到门口看起了热闹,直到那些个买鱼的人都走了,文娘才重新回到竹凳子上,又坐了下来,不过这次,她没有说话,而是在呆愣愣地想着心事。

    没等王巧凤说啥,门开了,江白推门走了进来,文娘抬头看了一眼,轻声问道;“三弟,有何事情?”

    王巧凤立刻站起来,恭敬地问候道;“白爷好!”

    听了王巧凤的问候,江白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文娘又问道;“鱼都卖完了吗?”

    江白说;“都卖了,阿爸这就回去,今天只是试一试,我看还行。”

    说到这里,江白又看了看王巧凤,文娘接着问道;“阿爸走了吗?”

    江白说;“走了,二哥留在前面照看铺子,顺便打扫卫生。”

    说完话,江白又看看王巧凤,文娘看出来,江白是想趁这个功夫,向王巧凤打听一些有关花不二的事情,就对江白说道;“三弟,这位姐姐刚才告诉我,九岁红是老鸨子给她起的名字,她的真实姓名其实叫王巧凤。”

    江白立刻把目光盯在了王巧凤脸上,不知为何,王巧凤却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爷,昨夜绝非奴婢想欺瞒您,实在是因为奴婢一时紧张,想不起来,奴婢的真实姓名确实叫王巧凤,我家也在大江边上居住,我阿爸叫王铁柱,阿妈叫巧珍,我十三岁那年,闹瘟疫死了阿爸和家里人,在要饭途中我被人卖到了青楼里,后来被花二爷买到了他的手中。”

    江白听了王巧凤简单的叙述,找了个竹凳坐了下去,然后又对王巧凤说;“巧凤姐你也坐。”

    王巧凤,咋一看听到江白管他叫巧凤姐,先是一愣,接着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紧接着昨夜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她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好长时间了,没有人拿她当人看,没有人尊重她,没有人关心她,而现在,眼前的汉子,不但没有轻薄她,反而称她为姐姐,她感觉受宠若惊,又有些意外,当然也有几分感激。

    王巧凤,苦女人,也很悲哀。

    十四岁那年,她被那个衣着光鲜的畜生糟蹋过后,又卖到了青楼里,她就全没了做人的兴趣,只是一副臭皮囊,裹着将死的灵魂,任由那些个畜生发泄,消遣,娱乐。

    昨天后半夜,花不二再次回到她的藏身处,按着惯例,她必须光着身子迎接他,不过,让她始料不及的是,二爷领回来一个男人,其实,这也没啥,先前的时候,二爷也会这样做,不过,这次吗,真的和以往不一样。

    先说二爷吧,把她藏起来后,一连失踪了好几天,昨天傍晚,却突然回来了,前半夜他在王巧凤身上发泄完以后,第一次对他温存起来,倒把王巧凤吓了一跳,直到花不二把她搂在怀里,小声贴着她的耳朵问道;“小红,我对你好不好?”

    王巧凤那里敢说不好,忙着在他怀里说好,花不二哼了一声,又让她咂吧了一会儿,重新又把她搂在怀里说道;“我这个人呐,是天底下第一号怜香惜玉之人,想当初,我为了不让你再受别人的折磨,花高价把你赎了出来,虽说也偶尔让你接接客,可是,我让你接触的客人都是什么人哪,除了县太爷,就是有钱有势的主,那个也不会亏待你呀,就说哪个县太爷吧,他可没少给你,你说对吗?”

    王巧凤忍着嘴里的腥臭味,奉迎着回答;“谢谢,二爷,我都记在心里了。”

    花不二看到王巧凤装出来的乖巧模样,用两根手指拧了一下她的脸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现在二爷要求你一件事情,你可不准不答应呀!”

    王巧凤急忙答应道;“是,二爷,我听二爷的。”

    花不二又开始揉戳着她的下身,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你是我的人呐,听我的理所当然,不过,我要嘱咐你几句,我这次不是让你在这里接客,而是让你深入虎穴狼窝,探听情况。”

    王巧凤是个青楼女子,咋一听让她深入虎穴狼窝探听情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身子一颤,花不二立刻拿出伸在里面的手,拍着王巧凤的屁股说道;“你不用怕,就凭你胯下的这件宝贝,肯定能拿下他们,凭你的手段,到时候,他们稀罕你还来不及呢,那里还会让你受到什么委屈呢?”

    哈、哈、哈!花不二坐起来,一阵干笑,又突然把王巧凤压在身子底下,张开他那张臭嘴对着她耳朵说了半天,开始,王巧凤很害怕,可是到后来,她听到花不二说;“只要你把这件事情办好了,将来我就娶你做姨奶奶。”心中免不了一动,不由得问了一句;“二爷,我要是打探出了情报,怎么送给你呢,他们能让我随便出来吗?”

    九岁红的疑问提的恰到好处,很博得花不二的欢心,花不二一时高兴,搂着九岁红亲了好半天,直到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又对九岁红说;“二爷我把你赎出来,就是因为你的活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只要你使出你的招数,把他们伺候舒坦了,到时候,你要求出来买你们女人穿的衣服,他们肯定能让你出来,再说了,即便短期内他们不让你出来,时间长了你总有机会溜出来,那时,你就去街中心的俏佳人缝衣店,到哪里你对那个女伙计说,我是来做真丝内衣的,她听到这句话,就会安排你到后面去量尺寸,你借着量尺寸的机会把打探出来的情报说给她就行了。”

    说到紧要关头,花不二放下王巧凤,捏着她前面问道;“你都记住了吗?”

    王巧凤忙回答;“二爷,我记住了,只要我有机会,就会去俏佳人缝衣铺,不论有什么情况我都会告诉那个女伙计。”

    花不二立刻又补充说;“你不是有机会才能去,而是得到了我要的东西,必须千方百计到哪里去,把情报送给那个女伙计。”

    王巧凤立刻顺从地回答道;“是,二爷,我记住了。”

    到了这时候,花不二可能是感觉安排得差不多了,就起身穿衣,到了地上,他又对王巧凤嘱咐道;“你就这样躺着,不准穿衣服,等到我把那个人领来了,你要光着身子,手捧油灯出来,出来后,要先围着我转一圈,然后在问好,记住了吗?”

    王巧凤立刻回答道;“是,二爷,我记住了。”

    就在江白坐到了王巧凤身边的竹凳之上的刹那间,王巧凤想起了昨天前半夜发生的事情,心里立刻又不安稳起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王巧凤心里暗自琢磨,眼睛却不敢看江白。

    江白自从把她领回来之后,就在想该如何从这个姑娘的嘴里打探出更多的有关花不二的阴谋,刚才,他虽然在前面的店铺里忙乎着卖鱼,内心里却始终想着花不二为何要把一个姑娘平白送给他们,现在他终于想清楚了,自己要这个姑娘是为了从她口中刺探到花不二的情况,那么,同样的道理,花不二忍痛割肉,把他手里的姑娘送给他们,不也是为了刺探他们的底细吗,怎么办,第一个问题先要解决什么?

    想到这里,江白瞪起眼睛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王巧凤,王巧凤正低头坐在竹凳上,看着自己的脚尖,江白也无意中看了一眼,发现她的脚很大,她不由得也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也挺大,比王巧凤的脚还要大一截,哦,对了,自己现在是男人,是男人就好办,干脆就来他个单刀直入,看看这个王巧凤是啥反应,不管咋说,从昨晚上来看,她也应该是个受害者,只要是受害者,就有可能争取过来,为己所用。

    屋子里很静,三个女人,两种心情,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为了救人,必须要装扮成男人,还好,她们都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女人自然有女人对女人的同情心,就为了那份同情心,江白突然发问,轻轻地,细细地,却是直刺心窝;“巧凤姐,花不二让你来刺探我们的底细!对吗?”

    咋听此问,王巧凤暗暗吃惊,她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如此直白地问她,花不二还自以为很秘密呢,看样子,眼前这些人什么都知道,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所以,把头低的更低了,仿佛要钻到地下面去。

    突入其来的问话,打乱了王巧凤的方寸,还有昨夜的经历,也让她吃惊不小,他们是男人么,换做是花不二和县太爷那样的男人,昨夜里早就一个个如狼似虎地霸占了她的身子,说不定大白天也有人会让她脱光了,摆弄她,可是,这两个男人对她却没有一点兴趣,也许,他们身边已经有了女人,那也不对呀,他们昨夜里也没有碰那个女人呀,看样子哪个女人在他们身边不是干那件事情的,倒像是他们的姐妹,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王巧凤不说话,在江白意料之中,文娘却有些沉不住气了,她用手点了点王巧凤的胳膊,也小声说道;“巧凤姐姐,白三爷问你话呢,你好歹总要回答一下呀!”

    没有威胁,也没有打她,就像是在劝说,是姐妹之间在说话,王巧凤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看他们对待自己的样子,真应该说出来,可是,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假装的呢,他们要是好人,那个花不二怎么会把自己给他们呢,再说了,即便他想给,人家也不可能要啊,还是等一会儿摸出了他们的底细再说吧。

第一四六章

    王巧凤依然一声不吭,江白没有接着问,而是文娘说话了;“巧凤姐姐,我们可是好人奥,你不要以为我们都像花不二哥俩那样,专门做坏事,专门祸害女人,听了文娘的话,一下子证实了王巧凤心里的想法,他们真是一伙的,他们要是那样的人,昨夜里会睡得那么消停吗?”

    也许身边的这个女人很厉害,能管住哪两个男人,所以,他们昨夜才没有对自己下手,王巧凤倒吸一口冷气,幸亏自己没有胡乱说话,不然的话,他们要是告诉了花不二,自己可就要遭大罪了,花不二的手段实在是阴毒,有一次不知为何,惹花不二不高兴了,他整整折磨了自己一个夜晚,天快亮的时候,他还捆绑住自己,在自己的下身插了一排香,至今自己的下身还有用香头灼过的圆圆的疤痕呢,花不二为此在第二天还把县太爷找来欣赏,县太爷为此还给她起了个雅号,叫做和尚头,从此,这两个家伙在高兴的时候,就会管自己叫和尚头,还要自己高声应答,我就是和尚头,快请老爷来玩吧,王巧凤不敢再想了。

    文娘却又开口说话了:“巧凤姐,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用我问你就说出了你的身世,我想那该不会是假的吧,不会是你用来骗我们同情你的吧,其实,我们都还是个姑娘,我们不过就是因为出身贫寒,才过早地进入了这个黑暗地社会,让我们成为了社会里最下面的人,跟你说实话,我也差一点点就走上了和你同样的道路,任由花肥猪和花不二蹂躏祸害,还要把我们卖来卖去,当作工具来使用。”

    “你,说的是真的?”

    巧凤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文娘很肯定地回答道;“妹妹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叫文娘,花肥猪也就是花不二的哥哥,相中了我,想强行霸占我,还逼死了我阿妈,幸亏我遇到了这位江白阿妹,要不的话,我们说不定就会在花不二那里以另一种形式见面的!”

    “你,说什么,谁是江白阿妹呀?”

    文娘不知为何说漏了嘴,她很不好意思,又见到王巧凤很吃惊地问她谁是江白阿妹,一下子让她有点不知所措,没法子,她只好把眼睛盯上了江白,原本以为江白会埋怨她,却不料,江白给她的眼光却是鼓励和默许,文娘立刻静下心来,暗想道,也许江白妹妹是想让我告诉王巧凤,她也是个姑娘,这样也许就能打消王巧凤的疑虑,好痛痛快快说出花不二的阴谋诡计,为了再证实一下江白是不是允许自己暴露她的身份的,她就干脆问江白道;“江白妹妹,我可以说吗?”

    “可以呀,当然可以,我们当着真人的面为何要说假话呢!”

    甜甜腻腻,和声细语,分明是个小姑娘的话语声,刚才那个男人的话声全没了,王巧凤有些怀疑,可是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分明就是身边坐在竹凳子上,细高个子的男人张开嘴说出来的呀。

    王巧凤惊得张大了嘴,把脸面对着江白,死死地盯着她看,她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说话的,如何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小姑娘的说话声音呢?

    王巧凤死盯着江白不放,她盯着,盯着,突然,眼前出现了奇迹,明明是个细高个子,脸色蜡黄,额头布满皱纹的男人,怎么突然成了一个白白净净,瓜子脸,大眼睛,长睫毛,身材窈窕的高个子姑娘了呢!莫非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对了,是自己看花了眼,别再死盯着人家看了。

    王巧凤低头,再抬头,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个大姑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仙女下凡,就在眼前,县太爷总好说这句话,奥,对了,一定是自己昏了头,她要站起来。

    王巧凤真的站了起来,对面的美丽姑娘也站了起来,个子比自己高,皮肤比自己白,腰身比自己还要细,一双大眼睛水水汪汪的,能流出水来,还十分明亮,就好像眼睛里有一潭深不可测的水似的,王巧凤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忘记了她在哪里,忘记了她的一切一切,她身不由己,上前紧紧抓住眼前姑娘的双手,颤抖着嘴唇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面对她惊讶地问话,对面美丽的姑娘微笑,轻启朱唇,露出玉牙,刚要说话,王巧凤却又急忙说起来;“哎呦,我想起来了,从前我在那里的时候,大堂上挂着一幅玉女像,你就是那张图画里的姑娘,是玉女。”

    咯咯咯,文娘率先在边上笑了起来,江白再也忍不住了,她这次很快开口说道;“巧凤姐姐,我叫江白,你先坐下等我慢慢说给你听。”

    “行,行,你让我咋地我就咋地。”

    王巧凤瞪大双眼,一边看着江白一边朝下面坐去,噗通一声,她坐到了地上,即便如此,她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江白的脸,直到文娘把竹凳塞进了她屁股底下,她才合上张开的嘴,看到王巧凤恢复得差不多了,江白告诉她说;“巧凤姐姐,我们江湖儿女为了行走方便,一般不会把真面目示给别人看的,刚才那个男子是我易容后的模样,现在才是我的真面目。”

    屋子外,风和日丽,高大的梧桐树上,落下几只鸟儿,唧唧喳喳地叫着,好不热闹,屋子里,江白阿爸忙乎完了,那些活泼乱跳的鱼儿都卖光了,水瓮里的水被晓月倒了出去,江白阿爸收拾完,告诉晓月明早他要是起早就过来了,就说明鱼是他自己从江里打上来的,要是上午过来,就说明他在码头上收鱼呢,晓月急忙问阿爸;“您要是来晚了,用不用我去码头上找您?”。

    阿爸说;“不用,”接着就走了。

    等到晓月进到里屋的时候,王巧凤正看着江白发愣呢,他就站在边上没有吱声,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其实,江白没有告诉王巧凤实情,一来是为了尽量不要引起她的好奇心,二来也是怕她接受不了,误了正经事情,所以,江白就把江湖人物惯用的易容术拿出来说给王巧凤听,王巧凤在青楼里滚了那么多年,也算得上是江湖中女人,因此,她听到江白的话,忙着摇头,表示不相信,接着又盯着江白的脸看了起来,最后下结论说;“不对,我见过江湖人故弄玄虚的易容术,我还见过人皮面具,可是,我咋没看到你在哪里易容的呢,即便你用的是人皮面具,我咋也没看见你往脸上套呢?”

    江白立刻解释说;“刚才你文娘妹妹故意和你说话,就是为了分散了你的注意力,我就是在你回头看文娘妹妹的时候把面具套上的。”

    不等王巧凤再提疑问,文娘立刻接过来说;“你看到走江湖变戏法的没有,他们能变出你想不到的东西,全凭手快,嘴快,,江白妹妹刚才就是凭着手快才做到的。”

    文娘在帮助江白掩饰,王巧凤只好半信半疑,不再说话,心里却更忐忑了。

    江白变回女儿身,就是要现身说法,争取王巧凤站到她们这一边,这会儿,她见王巧凤虽然很惊讶,却还是不相信他,就又对王巧凤说;“巧凤姐姐,我知道你是个苦命的女人,其实,我们何曾又不是呢,只不过我们的境遇不同,就像文娘,同样遇到了花肥猪,她唯一的亲人,就被花肥猪一伙给逼死了,要不是我们帮助她,怕是此刻她也沦落到了花肥猪他们的手上,其实,你比谁都清楚,花不二他们不是人,是畜生,他们仗势欺人,残害我们女人,却无人管,无人问,这个世道 我们上哪里去说理,上哪里去讨还公道,没办法,我们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江白的话刚刚说到这里,王巧凤立刻抬头问道;“什么是道,我不懂,怎样讨还我也不知道,我知道我自己没能力,不像你们有本事,所以,我想活着就只有听他们的了。”

    王巧凤开口说话了,暴露出了自己的真是内心,江白立刻又说道;“巧凤姐姐您还年轻,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您不能总被花不二他们卖来卖去呀,总不能让他们把你当礼品送来送去的吧,我们女人有自尊,难道就这样任由花不二宰割吗?”

    江白话声落地,王巧凤哭声起来,“哇,”王巧凤这一哭足有半个时辰,江白和文娘他们任由她哭,任由她通过泪水发泄自己的屈辱,渐渐地,王巧凤的哭声变成了抽泣之声,又过了一会儿,王巧凤不哭了,她看着江白说道;“你们是有本事的女人,不像我,要靠身子吃饭,所以,在你们面前我自愧不如,可是,我有什么法子呢,谁让我没有遇到过好人呢!”

    江白立刻接过来说道;“从花不二把你给了我那一刻起,你就算遇到了好人,你的命运就能够改变,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我们是把你当成我们的姐妹的。”

    文娘不失时机地接过来说道;“是啊,巧凤姐,今后我们就是亲姐妹,我们要拧成一股绳,和花不二他们斗下去,反正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只要我们不怕死,他们就会忌惮我们,想当初,那头肥猪,侍强动硬,企图用武力霸占我,我拼死反抗,他终究没有得逞,我才得以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身,巧凤姐姐,你要振作起来,什么也不要怕,那些个畜生不是人,他发觉你怕他,他就会上前*你,他感觉你不怕他,他就会躲着你走,你知道花不二为何要把你送给我们吗,我想他除了想让你帮助他探听情况以外,就是因为你俯首帖耳听惯了他的,这次你偏偏不听他的,有我们姐妹在,你不用怕,把腰杆挺起来,活出我们自己来。”

第一四七章

    王巧凤被文娘的话感染了,她频频点头,脸色不停地起着变化,江白觉得应该再烧一把火,再给她鼓鼓劲儿,就接过来又说道;“巧凤姐,你知道吗,他是因为害怕我们,才把你送给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讨好我们,保住他和他哥哥的一条狗命。”

    王巧凤终于听清楚了,她也想明白了,江白的话音刚刚落下,她立刻站起来说道;“二位妹妹只要不嫌弃我身子脏,我就听你们的,你们让我咋办我就咋办,大不了我就早点走上黄泉路。”

    江白急忙制止她说;“巧凤姐,我们都是女人,怎么会嫌弃你呢,今后我们在一起,千万不要再提什么身子脏之类的话了,这些都是那些臭男人强加给你的,要说脏,是花不二他们那样的畜生才真正肮脏。”

    王巧凤再一次被江白说得热泪盈眶,她上前伸手,江白立刻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文娘也上前,三个人的手叠在了一起,恰在这时候,已经站在江白身后好半天的晓月,走上前一步,说道;“巧凤姐姐,你不用怕,从前我也和你一样,从现在开始,我们拧成一股绳,跟花不二他们斗到底。”

    顺着说话声音,王巧凤抬起头,突然看到眼前站着个粗壮的氅露胸毛的男人不由得又紧张起来,看到她紧张的样子,江白立刻笑了笑,小声对她说;“巧凤姐,你忘啦,他是刚刚出去卖鱼的晓月妹妹,他也和我们也一样,是个女儿身!”

    “啊!”王巧凤一声惊叹,接着才想起来,他就是昨夜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敞胸露肚的粗壮男人,于是,很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一时忘了。”

    晓月急忙上前对王巧凤做起了自我介绍;“巧凤姐,我叫晓月,我的家离这里很近,我刚才在外面忙碌,听到了你们里面又是哭又是笑的,我也听到了你们的只言片语,其实,我和你一样,就在几天前,我还是花肥猪手里的玩物,多亏了江白妹妹他们仗义出手,才把我从火坑里搭救出来,今后我们就在一起,专门跟那个畜生斗上一斗,看看到底谁活得痛快。”

    “那,那!真,真的吗?”

    王巧凤似信非信,连连疑问,这时,就见站在他对面敞胸露肚的粗壮汉子,用手抹了一下脸,等到他把手从脸上拿开的时候,一个文文静静,两腮略有桃红,长睫毛,大眼睛的姑娘出现在她面前。

    这次王巧凤乖巧了,他忙着把目光从晓月脸上移开,细看起了她的腰身,这一看,让她更加惊呆,就见晓月的腰身,正一点点地在变细,女人的好奇心,风尘女子的开朗大方,让她禁不住上前薅住了晓月的胸毛,心里说道,我看你还能不能变细。

    千变万化,女人心,巧凤不例外,她见的男人太多了,形形*,唯独没有见过假男人,到青楼去的男人,唯恐被她说不够男人味,都想让她高声喊叫,臣服在他们身下,唯独眼前这位,胸毛坦露,够男人,却说自己是女人,霎时间变成了女人脸的汉子,在一瞬间,让专门伺候男人的王巧凤,仿佛受到了挑战,于是乎,她本能地,抓住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胸毛,意思是,先别管他是真是假,薅住的东西是真的,我看你还怎么变,难不成你能把这一片毛也变没了,哼,我倒要见识见识,巧凤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从前的晓月,还是姑娘时的晓月,没有被花肥猪当作泄欲工具蹂躏的时候,不仅仅是亭亭玉立,充满了女孩子的韵味,她还活泼开朗,在家里接待顾客的时候,能言善语,人见人夸,给她保媒的不在少数,可惜,她的魅力青春却被该死的花肥猪夺了去,晓月想到过死,谁知道为什么,她竟然顽强地活了下来,于是乎,曙光出现了,她遇到了蚌娘娘和晓月。

    美好的时光又出现了,她的本性正在一点点恢复,刚巧,王巧凤的举动,再次撩拨起晓月姑娘活泼好动,嘻嘻哈哈的另一面,不用谁开导,也不用谁教,晓月和巧凤玩到了一起,这边,巧凤伸手薅住晓月故意裸露在外的胸毛,那边,晓月嘻嘻笑起来,弄得巧凤也是玩心大起。

    晓月任凭巧凤薅住那把胸毛,故意不动,巧凤得理不让人,死死薅住胸毛不松手,晓月呼吸,腰身又逐渐变粗,巧凤得意,我看你还咋变。

    晓月龇牙咧嘴,全没了刚才的俏模样,巧凤咬牙用力,憋得脸红脖子粗,过了一会,她见对面的晓月腰身又粗了,就得意地看了看晓月,抓住胸毛的手也没有那么用力了,晓月的嘴唇抖了抖,故作很难受的样子对巧凤说;“巧凤姐,你用力呀,你可千万别松手,你要是一松手,我就会变成杨柳细腰了。”

    巧凤闻听,立刻双手用力,紧紧薅住手中的胸毛不放,晓月又说;“哎呦,不行,你的力气不够,快薅紧了,我要变了。”

    巧凤正在兴头上,她立刻改变了策略,一只手紧紧薅住胸毛,一只手抱住了晓月的粗腰,正自得意,巧凤忽觉身子一闪,紧接着一个趔趄,她的脸贴到了晓月的前胸。

    巧凤急忙站稳,大睁双目,却见自己眼前站着个身材适中,面容娇媚,脸若玉盘,目似横波的俊俏姑娘。

    巧凤呆愣,对面的姑娘却婀娜着身子,抬起纤纤玉指,一声惊呼;“哎呦,巧凤姐姐,不好了,你的手,你的手!”

    王巧凤闻听,急忙把目光从晓月脸上移到了自己的手上,她定睛细看,那里还有自己那双美白的双手,眼前分明是一只毛茸茸的长满黑毛的熊爪。

    “哎呀,不好了,我的手,我的手!”

    王巧凤连连惊呼,晓月故作吃惊地上前说道;“我看看,我看看,你的手怎么了!”

    王巧凤哀叹着抬手,江白和文娘也都围了上来,此时,晓月已经拿起了王巧凤的手,边看着边说;“这是咋回事,我再看看那只手!”

    说话间,晓月又拿起王巧凤的另一只手,还好,那只手上没长黑毛,江白和文娘再看晓月的眼神和脸色,发现她也流露出了惊恐之色,就暗想,看样子这不是晓月的本意,再说了,鲛白交给他们黑珍珠的时候,没有告诉她们珍珠到了她们的嘴里除了可以让她们变化之外,还有什么法力,现在看来,也许是黑珍珠自身的法力发挥了出来,不过,她们却不能说出来,因为,王巧凤还不是他们之中的一份子,如何是好呢?

    江白在想,文娘也不例外,晓月更加焦急,就在这时,王巧凤无意间抬起那只长满一寸多长的黑毛的手,对着阳光又看了看,就在这一刹那,晓月抬手惊呼道;“你的手上,你的手上!”

    这时,江白和文娘,特别是巧凤,都把目光对准了那只手,就见巧凤的那只手,在阳光下,一点点摇摆起来,接着,手上的黑毛就像随风摇摆的杨柳枝条似的,开始摆动,没有几下子,那黑毛真就变成了柳絮,在屋子里四散开来,接着又朝一起聚拢,渐渐地,渐渐地,飞舞的柳絮围在了王巧凤的头上,王巧凤伸手去抓,江白刚想说你别动,孰料,就在王巧凤抬手的片刻,那些柳絮落到她头顶上不见了,王巧凤急忙摇晃脑袋,不料,刚才的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似的,屋子里仍然是她们四个女人,还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的阳光。

    不过,此时此刻,屋子里的空气却如同凝固了一样,江白想不明白,刚才那一刻的神奇,晓月和文娘就更不知道是咋回事情了,她们都呆愣在当场。

    这四个姑娘当中,只有江白和蚌娘娘接触的时间最长,黑珍珠到底有什么威力,还有那些法力,蚌娘娘并没有和她特意说过,只是派黑蛟给他们送来后,让他们服了下去,接着又让黑蛟告诉她,黑珍珠可以帮助她们变幻,文娘和晓月试验过,她们嘴里含上黑珍珠后,能变成帮娘娘给他们变成的男人的模样,还能变回来,她本人却可以有三个变化,啊,想到这里,江白立刻恍然大悟,了不起,真了不起,那颗黑珍珠的法力无边,实在是太伟大了,也许,到了紧要关头,黑珍珠还会发挥意想不到的法力,江白觉得是这么回事情,也就坦然了。

    文娘不知道黑珍珠的威力,因为她和蚌娘娘接触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所以,她误以为是晓月突然间掌握了某种法术,故意在戏弄王巧凤,也可以说是在争取王巧凤,让她死心塌地跟着她们走,惩罚花不二,不要做花不二的帮凶。

    最最奇怪的是晓月本人,可以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不清楚,那些话好像也不是她说的,她的身体怎么变化的,王巧凤手上为何会长出黑毛,又为何突然消失了,怎么就变成了飞舞的柳絮,为什么偏偏围着王巧凤的脑袋飞舞,又不见了。

    晓月不清楚,却在装,她真的是在装,不装不行,现在她说刚才那些,那一切都与他无关,鬼才会相信,也许,对,是也许,还是或许,就只有江白会信。如果此时,她要是告诉王巧凤刚才那些都是她身不由己,稀里糊涂就变出来的,王巧凤不但不信,还会说她太虚伪。

    没法子,为了报仇,为了王巧凤和自己,她必须要装下去。

    晓月想好了,她看看江白和文娘,又看看王巧凤,却见王巧凤还再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看,就故意轻松地和她开起玩笑;“呦,巧凤姐姐,你看我美不美呀!”

    王巧凤没有回答她,而是过了片刻才问她;“你真把自己变成女的了!”

    晓月立刻说;“不是变,我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这次晓月说的是实话。

    王巧凤却想说,这要是花二爷在此,他肯定会让你脱下裤子,劈开你的大腿,翻过来掉过去看起来没完没了,不过,她再怎么想,也没有开口说出来的勇气,她只是担心地又问晓月;“我手上的黑毛真没了,你不会用的是障眼法吧!”

    晓月回答;“你自己摸摸不就知道了吗。”

第一四八章

    王巧凤根本不用摸,因为她没长毛的手始终就没有离开过那只长毛的手,这会儿,她听了晓月的话,不过是用力挠了挠,还是那么光滑如初,王巧凤彻底放心了,她看着晓月说道;“你真神,你真能,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变戏法的?”

    听了王巧凤的问话,晓月和江白她们立刻就明白了,她还是有顾虑,她被奴役的时间太长了,一时间还没有完全想好,对了,当务之急,就是先帮助巧凤树立起做女人的尊严,打消她害怕花不二的顽疾,于是,江白给晓月投去了鼓励的目光,晓月会意,立刻说道;“巧凤姐,我不是变戏法的,告诉你实话,我还有很多真本事没有显露呢,我刚才不是说过吗,花不二就是为了讨好我们,为了保住他自己的那条狗命,才把你献给我们的,对于这种人,你不要再抱有幻想了,更不能再依附于他了。”

    王巧凤点头,第一次表示出她相信她们说的话,江白立刻抓住时机接着说;“巧凤姐姐,我们当着真人不说假话,花不二的哥哥,花肥猪就是被我们给送进府衙的大牢的。”

    听了江白告诉她的事情,王巧凤并没有惊讶,而是再次点头,然后说道;“我信,其实,我昨天夜里就该相信你们,你们个个不是凡人,三爷您会飞,眼前的二爷会变化,文娘妹妹肯定是没有显露出她的本事来,我信了,我信了,我决心跟着你们,开始过属于我自己的日子,你们有什么话就问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江白上前一步握住王巧凤的手,摇晃了几下,说道;“好姐姐,我们也相信你,那你现在就说一说花不二派你来的真正目的。”

    王巧凤说;“话要从昨天头半夜说起,那个耗子眼,老鼠须,一肚子坏水的花不二在我身上祸害够了,突然对我说,要把我送给你们,让我迷惑你们,让我引诱你们贪恋我的身子,然后刺探出你们的来路和真正用意?”

    “还有呢?”晓月又问。

    “还有就是,他让我把刺探出来的情报送到县里前街一个叫做俏佳人的缝纫铺,告诉那里的女伙计,还要领受那个女伙计交给我的新任务,让我听从那个女伙计的管辖,接下来她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江白听到这里,接着又问;“你知道这个俏佳人缝纫铺是谁的吗?”

    王巧凤说;“不知道,可是,我想应该是那个花不二开的,有一次,我听他吹嘘,县城里有一半的铺子是他们哥俩开的。”

    外面烈日当空,空气里热浪滚滚,屋子里的窗户敞开着,为了保密,江白特意买了窗纱挂在窗户上,窗纱纹丝不动,没有风,热,怎一个热字了得,上午还有徐徐凉风,此时此刻,就只有阳光炙烤着大地了,好在是四个姑娘待在一起,热了就脱,屋子里的她们早就脱去了长袖衣裤,巧凤却仍然感觉热不可当。

    王巧凤说完了,静等江白他们的判断,就这功夫,汗珠子从王巧凤的脸上流了下来,他看眼前的江白她们,脱去了青衣青裤,穿上了露着膀子,前胸开得很低的藕荷色棉麻汗衫,下身是白色丝绸短裤,脚穿布鞋,看着就给人凉爽的感觉,

    而她则是一身白纺绸的宽松的衣裤,照理说她身上的衣服很凉爽,还透气,可是,她仍然感觉酷热难耐,而眼前的三个姑娘,不但没有汗水,身上还透着一丝丝的凉意,特别是江白,她只要靠近江白的身子,就会凉快不少,起初,她并没在意,时间长了,她发现了这个秘密,于是,她就紧紧挨着江白,几乎是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王巧凤感觉凉爽不少,额头上的汗珠消失了,她更不愿意离开江白了,为了尽快听到江白对她说的情况作出的判断,王巧凤不错眼珠地看着江白,这是刚刚开始接触,要是时间长了,她肯定会把身子贴过去,以图更凉快一些。

    王巧凤再看,江白再想,时间在停滞,谁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江白又问王巧凤;“巧凤姐,除了你藏身的地方,花不二还有多少秘密魔窟?”

    王巧凤回答;“酒楼后面,顺着回廊,有两间白墙红瓦的房子,是花不二和他哥哥花肥猪招待贵宾的地方,过去,我经常在那里接待县太爷还有县丞大人和捕快头,后来时间长了,县太爷他们几个人就不到酒楼里了,而是直接去后面的房子。”

    “其它的呢?”

    江白接着问,王巧凤立刻回答说;“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他们哥俩手底下不只是我一个用来接客的女人,不过,他们具体住在那里我却不知道。”

    江白听完巧凤的回答,没有在思考,而是对巧凤她们三人说道;“天热,你们三人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前街,两排高大的梧桐树让马路成了名副其实的林荫路,行人走在马路上仿佛走在林荫下,天气炎热,可也晒不到人,所以,前街成了县城里的人避暑纳凉的好去处,有事没事,人们都会拿条竹凳,在梧桐树下坐一会,或听蝉鸣,或听鸟叫,或说会儿闲话,或讲讲县里的事情。

    这天,午时刚过,未初时刻,前街正中,梧桐树下遮掩的一排三层竹楼下,距离竹楼几丈远的地方,有一棵最茂盛,最粗壮的梧桐树,梧桐树下三个老者正围着一盘围棋苦思冥想,就在这时,从树荫下婀婀娜娜走过来一个清纯美丽的姑娘,细高个子,皮肤白皙,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顾盼间含情脉脉,手上很随便的拎着个碎花布的小包裹,只可惜,三位老者,六只眼睛盯着的是棋盘,就连姑娘走到他们身边,带起的一股清香之气,都没有让他们抬头。

    姑娘停在三位老者身边,看了几眼摆放在地上的围棋,可能是因为厮杀正酣,姑娘不由得皱了几下眉毛,接着,仰头,朝竹楼上看,竹楼的门脸很大,门脸上挂着一块天蓝色的长条牌子,牌子上用金粉烫着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俏佳人缝衣店。”

    店门两边,靠大门左侧宛若一个画廊,里面画的是各色美女,只不过这些美女的衣服五颜六色,各式各样,开领的,半领的,低领的,露胯骨的,露胸的,也有整身衣服包裹住一个女人的。靠大门右侧,是一排封闭式的橱窗,里面的木制模特穿戴着各式男女服装,上面标着价码,好一个气派的缝衣店,姑娘略微看过后,推门走了进去。

    门开处,里面是间厅堂,厅堂里摆放着竹木桌椅,上面放着茶壶和茶碗,姑娘刚走进厅堂里,立刻迎出来一个粗壮的中年女人,脸上涂脂抹粉,脚下穿着一双葛麻透眼的大鞋,脸上虽然涂了一层厚厚的*,可还是没有掩盖住赤红色的脸面和粗糙的皮肤,天气虽然十分炎热,这个女人却没有敞胳膊露腿,而是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细布长衫。

    男不男,女不女,很奇特的女人,姑娘边想边朝前走。粗壮的中年女人立刻张开大嘴,里面露出了黄牙,挤着笑脸问候道;“姑娘好,好漂亮的姑娘,请问您,我们能为您做些什么!”

    姑娘从手上的小包里拿出一块布料,递给那个女人说;“我要做一件半截袖,高领开叉上衣。”

    中年女人伸手接过姑娘递上去的布料,姑娘扫了一眼,发现中年女人的手上长着又粗又黑的汗毛,不过,她仍然装作没看到似的,接着问道;“做这件衣服要几天才能取,要多少钱?”

    中年女人边欣赏着布料边说;“快,姑娘要是急等着穿,明天下晌就能取,工钱吗也不贵,五个钱。”

    说完这句话,中年女人又拍着手中的布料说;“好一块料子,是真丝的呦,这要是做好了,穿在姑娘身上得引来多少男人的目光呀。”

    很粗俗的话,姑娘听了中年女人的粗俗言语,悄悄低下了头,中年女人急忙又说;“姑娘,请跟我来,里面的师父要给您量体裁衣。”

    姑娘点头,中年女人领着姑娘穿过厅堂,朝后面的屋子走去,刚刚走了几步,姑娘就看见里面摆放着一溜裁剪衣服的几案,后面站着干活的师傅,前面站着几个顾客,在后面是几个正在缝制衣服的年轻女人。

    中年女人把姑娘领到了一个上面没有摆放布料的案子前面,对后面站着的一个年岁比较大,花白头发,面部比较苍老的男师傅说道;“老黄师父,拿出你的手艺来,给这位小姐细点做着,她可是头一次来我们这里的客人,干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中年女人用开玩笑的口吻对里面的师傅说完以后,朝着姑娘摆摆手离开了,姑娘,姑娘却想,这个女人不一般啊,还没等她接着想下去,被称作黄师傅的老男人,拿着木格尺子,来到了姑娘面前,轻声说道;“姑娘,麻烦了,我要给你量尺寸,请先把胳膊抬起来。”

    姑娘按着老师傅的要求,抬胳膊,转身,挺胸,直到那位黄师傅量完了尺寸,姑娘才又问道;“师父,我这件衣服真的明天下午就可以取吗?”

    黄师傅回答;“快,误不了你穿,明天下午你就过来取,取衣服的时候再交钱。”

    姑娘听到黄师傅说完了,接着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

第一四九章

    晓月指着新砌成的水池子说;“大姐,看到没,水池里是空的,上午我们就把活鱼卖完了,你要买活鱼,要等到明天早上打渔船从江里靠岸,把活鱼送过来,才能有,我们这里是不卖死鱼的,所以,你明天一定要早来。”

    中年妇女说了声谢谢,转身走了,晓月拿出了在家做买卖的勤快劲儿和灵活劲儿,俯下身,开始冲刷装活鱼的水池子,直到天黑下来,他才从外面忙乎完,来到了后面睡觉的地方,这时再看,江白已经一个人独自躺在了床上酣然入睡,晓月暗想,江白夜里肯定要出去,所以,才会抓紧时间休息,他再看文娘和巧凤,也穿着亵衣躺到了床上,晓月知道她们二人为何睡得如此之早,也就没有惊动他们,而是静悄悄地又回到了前面,按着事先的约定,晓月要在前半夜放哨,所以,他必须回到前面去,要等到后半夜文娘来替换他,他才能回到后面去睡觉。

    并不静谧的夜晚,虫儿还在喧嚣,马路上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动静,没有月光,微风掠过,并没有凉意,热风总比没风强,最起码,它表明这个世界还在喘息,

    没有月光,树下就没有斑驳婆娑的影子,要是突然出现个影子,谁都会吓一跳,也许有人不会害怕,那就是影子自己,不过,他怕别的影子,人就是这样,怕别人不怕自己。

    为何没有影子呢,因为天色实在是太暗,不是暗,是黑,是黑到对面不见人的那种黑,天上有乌云,所以才如此之黑,星光也被遮挡住了。

    望江楼,临近江边,白天站在楼上可以看到那条日夜不息的大江,像这样的黑夜呢,怕是没有客人试验过,望江楼的主人呢,他还有这份闲情逸致吗,原来有,现在怕是没有了,这也不要紧,有人有情致,非要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半时分登上望江楼,黑夜里没有黑影,没有声响,却实实在在有个人,进了望江楼,楼里面有个更夫,正在酣睡,那个进去的人,离着二里地就听到了更夫的鼾声,所以,他老早就知道更夫在睡觉,也知道更夫睡觉的屋子里,他没有惊动更夫,绕开前堂,上了二楼,更夫睡得很香,偶尔在呼噜声中嘎巴嘎巴嘴。

    在二楼,那个人很快就和黑暗融为了一体,如果此时更夫醒来,即便他立刻掌灯,也不会看到那个人,因为他在二楼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就悄悄打开窗户,从窗户上飞身而下,来到地面后,就见他轻轻一挥手,那扇开着的窗户慢慢地,一点声响也没有地关上了,接着还传来了窗户销邦啷一声重新插好的轻微响动。

    楼后面的人确信窗户已经插好了,这才轻易脚步,朝那条回廊走去,这时,风渐渐大了,风吹乌云,急速移动,偶尔间从云彩缝隙里会露出点点星光,借着星光,我们会看到那个人一身夜行打扮,青衣青裤,青色的靴子,奇怪的是,这个人的脸上竟然没有蒙黑布,在黑夜里借着星光却能看到他的脸面颜色和衣服一个色,黑的吓人,翻开的大嘴唇子外面露出两个尖细、锋利的足有三寸长的犬齿,正所谓,青面獠牙,再看他那瘪塌塌的鼻子,几乎贴在脸上,细长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缝,又细又高的身量,要是在灯光下或者是在白天,谁看了,谁都会觉得他不是人,是鬼,正因为是鬼,所以,谁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那个人走过回廊,来到后面的屋子前面,俯身在窗户下,听了半天,里面似乎没有动静,那个人立刻来到门前,大门上锁,那个人咧开嘴,摇晃着脑袋,手在门锁上动了几下,门锁无声地开了。

    黑衣青面獠牙之人走进了屋子,屋子虽然出奇地黑,但是,好像难不倒进来的人,他睁开眼睛,立刻从眼睛里闪射出幽幽地绿光,进到屋子里,他立刻关上了外面的门,贴门站在那里,没有动,绿光煽动,那个人看到眼前是走廊,走廊的墙壁上画着春画,走廊里每隔两三步远就是一间屋子,屋子门紧闭着,那个人看清了屋子里的布局后,毫无声息地来到了离他最近的屋子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细听,过了一会儿,他又来到另一间屋子门前,如法砲制,听了一会儿,等到他听完了第三个房间后,伸手轻推屋门,门无声地开了,那个人站在门外看了看,才小心地走了进去。

    这是间很特别的屋子,屋子里没有摆放床和柜,厚厚地软木地板上铺盖着一床猩红大被,被子中间安放着一张春凳,在春凳的扶手上,缠绕着黑白相间的布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玩弄女人时使用的,屋子里别无他物,那个人在屋子里走了一遍,又敲了敲墙壁,似乎没有发现什么,这才重新抻好了被他踩下去的床被,然后,站在门前又仔细打量了几眼,确定和他进来时一样,才离开这间屋子。

    紧接着,那个人轻轻一步,跨到了另一间屋子门前,先是轻轻推开屋子门,站在靠门的地方看了一会儿,直到弄清楚屋子里面正中央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大床,床上除了有一条白色的床单子,再就是摆放着很多枕头,最显眼的是从棚顶上顺下来两条红丝绦,一直垂到床上,那个人看着垂下来的红丝绦,愣了半天,才点点头,那意思是他才弄懂那两条垂下来的红丝绦是干什么用的。

    那个人看后,立刻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遍,然后上床,又下床钻到床下面搜索了半天,爬出来后,他又开始敲墙,等到这些都做完了,他很小心地把床整理好以后,才悄悄离开这间屋子,开门,关门,到了最把头的那间屋子里。

    进到屋子里,那个人发现这间屋子和刚刚看过的两间屋子的用途不一样,这间屋子里正面的墙上悬挂着一副招财进宝的水彩画,屋子地上铺着红木地板,走在上面会发出咚咚的响声,对着窗户是一个长条形楠木几案,围着几案摆放着可以躺着摇晃的藤椅,楠木几案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

    来人在红木地板上来回走了几圈,毫无声息,接着来到躺椅上,刚坐下,他就发现了躺椅的奥妙,只要把双腿放到躺椅之上,两条腿就会自然劈开,仰面朝天,躺椅便会来回摆动,人躺在上面十分惬意。

    来人躺在椅子上来回摆动一会儿,突然,朝棚顶射去两道幽光,棚顶上有个天窗,这让来人很感兴趣,就见他从躺椅上摆动双腿,接着身体轻飘飘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变换身形,伸手过顶,打开了棚顶上的天窗,整个人如同飞燕,穿过天窗,到了天棚里面,他发现这是个夹层,里面很低,他要猫着腰,才能站在里面。

    猫腰的滋味很累,来人无意中伸手触摸上面,一只手好像触摸到了一个把手,他立刻蹲下身躯,抬头细看,就见他摸到的把手镶嵌在上面的棚顶上,来人停顿一下,似在思考,片刻,他轻轻转动把手,随着把手的移动,棚顶上又开了一处天窗,顿时一股风吹了进来,来人伸腰,顷刻间上半身来到了外面,他明白了花不二开这扇天窗的用意,这是给自己设计的逃跑通道,踩着躺椅,就可以来到棚顶上,然后直接跑到外面,真可谓,费尽心思,机关算尽,来人裂开厚嘴唇子,锋利细长的獠牙动了动,接着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獠牙,像似在磨獠牙一般。

    青面獠牙之人站着看了一会外面,阴沉沉的天空,让他的心情也格外凝重,一会儿的功夫,来人重新蹲下去,关好里面的第一层天窗,身子一动,飞到了外面,顺手关上了外面的天窗,他站在屋顶上四处眺望,隐隐从前楼传来了一丝丝响动,来人立刻想到前楼的前堂里睡着个更夫,响动一定是更夫发出来的,正打算离开此地的来人,略一停顿,身形拔起,半空中瞪了几下脚,就像一只鹞鹰似的,飞过回廊,落在了前堂的后窗户外面,他刚刚蹲下身,就听屋子里传来了哥哥饶命的求饶声音,这是处什么地方,难道是啥人的魔窟不成,来人正在憋气,就听屋子里又传来告饶之声;“爷爷,是,爷爷,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身子真不利索,你要是不嫌弃,你就看看。”

    “掌灯,”恶叨叨的命令声,一会儿工夫,屋子里闪亮了一盏灯火,接着又是恶叨叨的命令声;“脱下来,都脱下来!”

    窸窸窣窣,屋子里的脱衣声外面的人都能听到,真是神了,此时,外面青面獠牙之人站立起来,恰在这时,那个恶叨叨的声音又传出来,“呸,晦气,爷爷才玩了一宿,你他妈的就来了身子,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二爷把你送给我,就是让我玩的,既然玩不了,天亮我就把你送还给二爷。”

第一五〇章

    那个粗壮的男人嘟嘟哝哝,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边上的女人却低头一声也不敢吭,就听那个男人嘟哝了一会儿,又对那个女人说道;“你她娘的,漫漫长夜,没有女人可玩,真他娘的难熬,当初爷爷就和二爷讲好了,让我给他看家护院,每夜必须有女人陪伴,这下可倒好,来了个废材,算啦,爷爷不强上,省得埋汰,你穿上吧。”

    说话间,粗壮男人的语气似乎有所缓和。

    外面之人听了里面之人的话,心里冷哼一声,暗自寻思道,我还当你就是个普通的更夫,却没想到竟然是花不二派来的人,还如此凶恶,残害妇女,真不是个东西,这就怪不得小爷了,我要教训教训你,让你后半生近不得女人。

    外面之人,晃了晃脑袋,立刻一个青面、猪嘴獠牙,当啷着半尺长的,滴着鲜血的长舌头,瞪着铜铃般眼睛,手里拿着个催命判官经幡的恶鬼出现了,接着,恶鬼把脸面贴在了窗户上,张开大嘴,舞动舌头,滴着鲜血,那消片刻,里面传来妈呀地一声,接着一切归于寂静,也没看那个恶鬼怎么动弹,却出现在了屋子里,站在了那个更夫面前。

    更夫身边躺着一个衣着凌乱的妇女,看样子是吓昏了,更夫虽然没有昏厥,却也是呜呜呜地说不出话来,更夫说不出话不要紧,对面的恶鬼能说出话来,就见那个恶鬼,手握催命判官的经幡,指着更夫乌压压地说着;“你这个狗东西,怎么还活着,阎王早已判了你的死刑,说说,快说说,为何躲藏到现在,害得爷爷我找了你好几宿!”

    更夫急忙摆手,那意思好像是说,不是,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可惜,眼前的这位判官却是认定了要找之人就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判官的手中出现了一条绳索,判官扬手,绳索无声地落在了更夫的脖子上,就在这一刻,判官闻到从对面更夫身上传来了尿臊味,好啊,吓尿了,判官拉直了绳子,拽着更夫就要走,猛然间,判官一拍脑袋,大声说道;“还是先问问吧,可别像上回似的,抓回来一个不该死之人,惹得阎王爷一个劲发火,还扣了我三个月的俸禄。”

    催命判官,不拽了,绳索自然松了,即将要被带去见阎王的更夫,吓尿了裤子以后,多少有些清醒了,绳索松了,他自然抬头,睁目,朝前看去,这一看不打紧,他差点又昏过去,原来阎罗殿里的催命判官竟是这般模样,啊呀呀,吓死了,吓死了,他强挺着,勉强壮起胆量,却见对面的判官,在身上翻了半天,终于拿出了一个鲜红的簿子来,他翻啊翻,好半天,不翻了,抬头,瞪着铜铃般的恶眼,裂开大嘴,哆嗦着滴血的长舌头,喝道;“怵,对面那个汉子,跪直了身子,见了本判官哪有歪倒之理,真是可恶,实乃可恶。”

    更夫那里还敢怠慢,他立刻颤颤巍巍跪了起来,哇呀,下面为何热乎乎的,似乎再洗热水浴,更夫还想做梦,判官的声音又出现了;“对面何人,报上名姓,说出何方人氏,生前是干什么的?”

    后一个问题,让更夫身子一激灵,生前,难道我这是死后了,他无奈地低头四下看看,身边躺着一个女人,还不错,有女人陪葬,一会问问她,两个人结伴走行不行?

    更夫正想着,脸上一凉,抬头再看,判官的手中多了一只红笔,呀,秋后问斩之人,都是用红砂墨笔在名字上划叉的,难道我这就被判了死刑了吗,一定是,肯定是,无奈,他伸手摸脸,拿开后看手,就见手掌上鲜红一片,本能,纯粹是本能,更夫立刻磕头如捣蒜,大声喊着;“饶命啊,判官爷爷,饶命啊,阎王爷爷。”

    催命判官,手拿红簿,指指点点,比比划划,听到更夫的叫喊,不耐烦地大喝一声;“停下,停下,再喊,我直接把你扔到十八层地狱去!”

    催命判官的话,不怒自威,哪个敢不听,那个敢不信,更夫立刻噤声,只是不停地磕头,他怕死,十分怕死,催命判官很烦,十分厌烦,他伸手一指,更夫立刻不再磕头了,催命判官当啷着舌头又问道;“快如实招来,你姓甚名谁,生前做什么营生?”

    更夫听清了,很无奈,只好回答;“死人叫苟尚品,早先的时候,是个屠户,只因经营不善,赔了老本,没法子,我仗着有一身武艺和力气,就给花二爷当上了看家护院的保镖。”

    “呀呀呀,哪个花二爷,我先看看簿子上有没他的名字,要是有的话,我一并带了回去,省得我还得跑一趟阳间,死累的,说,花二爷叫什么?”

    “他叫花不二,是县里的师爷,专门打官司告状,怎么,他的阳寿也到了!”

    “废话,啰嗦,待我翻翻簿子,看看上面有没有他的名字。”

    窸窸窣窣,又翻了一阵子,催命判官立刻说道;“花不二,花不二,有这小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因他作恶多端,欺男霸女,残害百姓,血债累累,阎王爷近日就要拘捕他归案,判他抽筋剥皮,永世不得超生,好啦,不说他啦,他还有几日活头,还是先说你吧,快说,你都干了些什么,簿子上明明写着你奸污妇女,帮凶杀人,助纣为虐,减去阳寿三十年,今夜就要拘拿你,到阎罗殿上去说清楚,桀桀,你的报应到了。”

    这哪里是笑,简直就是撕心裂肺的哭,是催人心肝,令人胆寒的磨刀剔骨之声,更夫也就是苟尚品听了这种声音,如五雷轰顶,立刻哭着说道;“判官爷爷,那都不是我干的呀,去年死在我身下的女人,是花二爷他玩腻了,赏给我的,谁知道她不禁折腾,到我手上没几日就死了,从那以后,我有一年没碰女人,现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也是花不二赏给我的,他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又是一个人在酒楼里看家护院,就把这个女人赏给我了,这次我可没有胡来呀,她刚才身子不利索,我就没碰她,也没打她,谁知道她自己咋就死过去了呢!”

    “嘿嘿,你个臭无赖,不务正业的狗东西,爷爷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把身边死过去的女人叫醒,再把她送回家中,永不骚扰她,也许爷爷我一开恩,还能让你多活几年。”

    更夫苟尚品听了催命判官的话,如同遇到了天子的大赦令,那里还敢耽搁,他边说着是,便动手扒拉身边的女人,一下,女人没有动,两下,女人还是没有动静,三下,女人仍然软塌塌地躺在地上,苟尚品一时情急,不管不顾,立刻张开双手,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女人,嘴对着嘴,朝女人吹气,一口,两口,三口,到第十口的时候,女人嘤地一声有了反应,苟尚品立刻伸手掐住了女人的人中,终于,他抱着的女人长出一口气,苟尚品立刻欣喜地说道;“判官爷爷,判官爷爷,她醒了,她醒了呀!”

    对面的判官立刻说道;“扶她站起来,给她倒一碗水喝。”

    “是,是,”苟尚品忙着去做,女人低头,不敢看催命判官,接过水碗,急匆匆喝完了一碗水,苟尚品又扶着女人坐到了椅子上,不过,她的身体还在发抖,这时,一个声音又响起来,是要人命的判官说的,难听,很难听的声音,刺耳朵,割心魄,不过,那个又敢不听呢!“哪个女人,抬起头来,让本判官瞧瞧。”

    女人听得很清楚,但却不敢抬头,让判官看一眼也许魂魄就没了,不抬头,惹恼了判官,同样是个死,女人咬牙、抬头、闭眼、还好,判官没有让她睁开眼睛,也许判官知道她害怕,女人真的很害怕。

    “你是何方人氏,叫什么呀?”判官再问女人,女人立刻回答;“小女子叫秦三妹。”

    “多大年纪啦?”哈喇,哈喇地声音,太难听,却没有那么凶,女人的胆量上来了一点点,她立刻回答;“回判官爷爷,小女子今年二十岁了。”

    “说一说你是怎么到他们手上的?”

    判官在问,叫秦三妹的女人立刻回答;“前年,只因家里欠了花不二,也就是花二爷的地租还不上,花二爷就让我阿爸把我送到他府上去做工抵债,哪料到我到了花府的当日夜晚,就被花二爷给祸害了,就这样,我白日里在花府做工,夜晚还要遭受花二爷的*,上个月,花二爷他说我不会叫春,不会拿情,要把我送人,我央求花二爷别把我送人,让我一气儿还清阿爸欠下的地租,就回家找个人家嫁了,他很痛快地答应了,过了几天,他又对我说,让我出去伺候别人几天,这件事儿完了,就放我回家,哪成想,他把我送来送去,我连着伺候了三个男人,算这个男人已经是第四个了,可是,花二爷还没说马上放了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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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