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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五一章

    女人低头说道这里,略微停顿,喘了几口大气,又小声说道;“判官爷爷,你把我的魂魄拘来,是不是因为小女子不懂得贞洁二字,不明白守身如玉的道理呀,小女子实在是没有法子呀,一面是家里还不清的地租,一面是花二爷的强行霸道,我哪里敢不从花二爷呀,我到花府的头一天夜晚,他就对我说,如果不听他的话,不顺从他,他就会弄死我全家,我们家里老老少少可是有十条人命啊!”

    判官的舌头不停地嘚瑟,血滴到地上染红了一片,好长时间都没有出声音,女人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直到这时候,催命判官才又问道;“你到了这个家伙手中,都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女人回答;“花二爷让我白天在酒楼里女扮男装,给客人们沏茶倒水,只有夜晚才能过来陪这个男人,我才陪了他一宿,今夜就来了身子,又不行了,还好,他没有勉强我,也没有折磨我,就是那件事情太勤了,比花二爷还贪。”

    “你家住在那里?”

    “离县城二十里地,在山那边。”

    “你一个人能找到家吗?”

    “能,我认得回家的路。”

    问到这里,催命判官突然抬手,指着弯腰低头,站在女人身边的苟尚品说道;“苟尚品,过来,跪在本判官脚下,本判官还有话要问你,你要是如实回答,我也许会在阎王爷那里,替你美言几句,给你留点阳寿,你看如何,愿不愿意呀?”

    催命判官的声音,就像江边的岩石摩擦发出的声音那样难听,不过,在苟尚品听来就好比是天籁之音,就好比是美妙动人的歌声,他立刻磕头回答;“是,是,判官爷爷,死人愿意,死人愿意!”

    “你愿意什么呀?”催命判官仍在发问。

    已经跪在催命判官脚下的苟尚品叩头说;“死人愿意如实交代,死人愿意爷爷问什么回答什么!”

    “呜!呀!”是风在呼啸,还是从催命判官嘴里发出来的,苟尚品跪在催命判官脚下,低头不敢看,秦三妹坐在椅子上也不敢看。

    “说,花不二住在那里,除了这间酒楼他还有那几处房子,他家住在那里?,说、说、快点说。”

    催命判官催的紧急,催命吗,就是这个样子,苟尚品回答得也很快,保命嘛,慢了可不行;“是、是,据死人所知,除了望江楼,花不二还有几个铺面,有裁缝铺,典当行,钱庄,在县城附近还有一个山庄,他有两个家,一个在山庄,一个在县城前街裁缝铺后面,还有就是嘛,就是,我不知道了。”

    “呜、呀、呀!哇、啦、啦!嗖!嗖!”

    望江楼里,前堂大厅,座椅板凳震颤,屋顶晃动,是穿堂风刮过,还是江风吹来,夜晚的望江楼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却有两道幽幽绿光,闪闪烁烁,更有一番诡异的景象展现在前堂大厅里,一个男人俯首跪于地上,对面站着个耷拉舌头,细高细高,青面獠牙,手拿生死簿子的催命判官,边上的椅子上,坐着个哆哆嗦嗦的女人。

    催命判官在审问,当然是问死人,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在旁听,死人能够开口说话,旁听的女人却是低头不语;“啐,脚下的苟尚品,我再问你,花不二平日里都住在那里,这么多地方让老爷我要花费多少时间去找。”

    “回判官爷爷,死人在花不二身边时,花不二都是玩完了女人回到县衙里去住,”苟尚品叩首回答。

    “在县衙的那间屋子里?”催命判官问得十分仔细。

    “回判官爷爷,在签押房的里间,专门有一张床铺,他几乎都睡在那里。”苟尚品说得也十分详细。

    “难道他就不回家吗?”判官也有疑问。

    “回,回,经常回,山庄里要是来了抵债的姑娘他就会回去住,不过,他向来是行踪诡秘,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走,没有人知道,这时候他不用保镖。”

    苟尚品一点也不甘隐瞒,催命判官接着问道;“县城里的家呢,他都什么时候回去住?”

    “其实,县城里的这个家说他是家也行,说他是玩弄女人的地方也对,他去哪里就是为了玩弄女人的,那个地方经常住着两个他刚弄到手的姑娘,里面有一个恶婆娘看管着。”

    苟尚品可谓知无不言,催命判官却有了疑问;“详细说说,恶婆娘是咋回事?”

    “是,”苟尚品咽了口唾沫很快又说起来;“那个恶婆娘,却也怪得很,除了花不二怕是没有第二人知道知道她姓啥叫啥了,我第一次见到那个恶婆娘是在两年前,那时候,花布二相中了县城里冯剃头家里的大姑娘,那个姑娘确实长得水水嫩嫩的,开始的时候,他托媒婆给他保媒,说是要娶冯剃头家的大姑娘。

    苟尚品害怕,说话在哆嗦,无奈他还是要说,不说的话,很肯能就是死,不过,害怕又让他透不过气来,没法子,他只好说说停停,尽可能的抓住时机,喘一口大气,这功夫,他喘完了大气,接着上面的话又说道;“可是,可是,人家知道他家里有两房老婆还有两个小老婆,人家害怕,怕姑娘到了他手上,新鲜劲儿过了就受气,到时候连小老婆都当不上,变成下人,那可就惨了,所以,人家就没有答应,花不二急得抓耳挠腮,也奈何不了人家,因为人家既不欠他钱,又和他没有任何瓜葛,后来他实在是馋得慌,我听说他花大价钱雇了山寨里的踢倒山裘为仙,好歹算是把、把那个姑娘弄到了手,只可惜,那个姑娘后来让花不二给逼疯、疯了。”

    “哇、呀、呀!把人逼疯了,真真可恶,王法何在!”

    催命判官发怒,苟尚品怕牵扯到自己头上,急忙又说起那个踢倒山裘为仙,就听他在催命判官脚下接着说道;“判官爷爷,开始的时候,我是真不知道花不二身边还有那么一号人物,你说那个踢倒山裘为仙,倒也长得膀大腰圆,身高七尺开外,比我还要猛一些,剔着秃头,面阔嘴大,厚嘴唇子,说起话来沙拉着嗓子,一头黄发,在脑后面挽个鬏,大手大脚,走起路来地动山摇,大步比我迈得都大,可偏偏他对花不二甘愿俯首称臣,开始我不理解,我不信,心想充其量,也就是花不二给足了银子,花钱收买的,哪成想,哪成想,从打那次我见过他以后,再加上花不二和他做下的事情,我才算弄明白了那个裘为仙为何死心塌地给花不二当狗使唤。”

    苟尚品说得很啰嗦,催命判官也没有嫌他啰嗦,任由他说下去,就听苟尚品接着又说道;“就在花不二把冯剃头的闺女弄到手的当天,花不二本想尝尝鲜,可是县太爷那边有事情,好容易到了天黑,他领着我急匆匆朝县城里的家走去,边走,他边告诉我,完事了还要回县衙处理事情,让我在家里等他,再送他回县衙。

    我们到了以后,我上前敲门,过了一会,门里传来沙啦啦问话声;“谁呀?”

    花不二在我身后压低声音说;“是我,你二爷。”

    吱嘎,门开了,我抬眼望去,一个比我还高,比我还膀的家伙,眯缝着一双眼睛,瞪着我,花不二走到前面,进了里屋,那个家伙恶叨叨地对我说;“在前屋等着,”

    我被那个家伙领到了前面的屋子里,他扔下一句话,要喝水自己弄,就急匆匆去了里屋。我心里清楚花不二回来要在干啥,可是没想到他干的事情却是如此肮脏,当时,我虽然待在前面的屋子里,可也能听到姑娘的喊叫声和另一种沙啦啦地笑声,不过,这两种声音里都没有花不二的声音,我正觉得奇怪,想悄悄到后面瞧瞧去,不料里面却突然传来了花不二的声音;“真他妈的爽,真他妈的*!我说老裘呀,这个姑娘你不能碰啊,瞧你那玩意,要对着我开炮哇,这么着,你也别白看,我把后面那个给你,你这就过去把她抱过来,我交代一下。”

    接着就出现了开门的声音,过了半天,我站起来想到外面看看天色,顺便透透气,哪成想,我刚要开门,后面传来了脚步声,我急忙停下来,接着从我身后传来了花不二的说话声;“行啦,咋还抱出来了,快点回去,我自己关门。”

    听到花不二的说话声,我立刻从里面拽开门,借着昏暗的油灯光,一幕让我吃惊的画面呈现在我眼前,就见先前给我们开门的家伙,全身赤条条,抱着花不二先前的女人,那个女人竟然也是光着,就这样走到了我面前,我再看,花不二已经穿好了衣服,可是,他的两只手却紧紧抓着裘为仙怀里抱着的女人的小山峰,看到我,这两个家伙毫不在意,那个女人竟然也不知廉耻地啼啼笑着。

第一五二章

    走到门口的时候,花不二松开抓着小山峰的手,那个抱着女人的家伙瞪了我一眼,这时候,花不二命令我,到前面开门,我急忙走到门前,去开门,花不二在我身后说道;“看好那个小姑娘,千万别让她寻了短见,我明晚上还来。”

    “是,”那个光着的家伙答应了一声,顺手把大门从里面锁上了。

    走在半路上,花不二意犹未尽,他突然对我说,有味儿,有趣儿,好玩儿。”

    说到这里,苟尚品突然停下了,四外看了看,又咽了口唾沫,然后偷偷抬头,从下朝上偷看着面前细高的催命判官,催命判官抬起一脚,“咣当,”一声响,在暗夜里传遍了整座望江楼,苟尚品飞了起来,先撞到后面的墙壁上,又反射回来,弹到了催命判官的脚下,催命判官轻轻抬脚,像似在掬球,在苟尚品的头上点了一下,苟尚品立刻又跪倒在了他脚下。

    后背,撕心裂肺的疼,苟尚品命令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挺着,还好,还没昏过去,难道我没死,刚才飞了起来,这会儿又很疼,苟尚品光顾想着这些了,催命判官独特的催命声音又响了起来;“快说,什么有趣,什么好玩?”

    “是,是,”苟尚品飞起来又弹回来后,反倒精神了,他接着说道;“判官爷爷,我起初也没听懂,我是从花不二后来说出的话才弄明白的,他说完好玩以后,又说,我他妈的玩了这么多女人,第一次遇到了这么个主,真他娘的算是开了眼,我头一回见到有那么鼓溜的东西,比我经过的所有女人都高出一截,那里面又圆又深又厚,弄弄大的,再玩玩小的,大的会喷,小的会叫,有意思,他说到这儿,我才弄懂他说的是咋回事请,从那以后,花不二连着半年,夜夜回到县城里的家去住,直到那个小姑娘被他弄疯了以后,他觉得没意思了,才让那个令人作呕的家伙把小姑娘送到了山庄里。”

    “哇呀呀,真是该死,本判官爷爷判花不二立刻就死,不再等了。”

    催命判官说完,用脚点着苟尚品问道;“说,快说,花不二现在在哪里?”

    花不二立刻回答;“判官爷爷,花不二哥俩现在都遇到了麻烦,是*烦,他哥哥花肥猪被关进了府衙的大牢里,他本人也吓得不敢随便露面了,他让我守着这座望江楼的时候,那个裘为仙在场,所以,我想他应该和那个裘为仙在一起,也许他身边还会有别的女人,因为他说过,没有女人他睡不好觉。”

    “可恶,你不是说他经常在县衙睡吗!”催命判官对苟尚品的回答并不满意。

    苟尚品立刻改口说道;“那是,那是,可是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他觉得在县衙里睡觉也不安全了,所以,我想他才会跟着那个裘为仙在一起的,目的还是为了让裘为仙保护他。”

    “为何要用裘为仙作保镖的,他有何能?”

    催命判官不相信,苟尚品忙着又解释道;“是,是这样的,有一次,他说我们这些个保镖都是废物,只要有那个裘为仙一个人就够了,我当时不服气,想和那个裘为仙比试比试,哪成想花不二说,就你,别丢人了,你那样的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我还听另一个保镖告诉我,那个裘为仙真的很厉害,单只手就能拿起石碾子在胳膊上滚动,我还听说他还会飞,判官爷爷,您老人家想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花不二不靠那个裘为仙保护还能靠谁呀,再说了,我还听说,裘为仙给他找了个比他还厉害的主,我还听说后来的这个是个大姑娘,反正这件事情我还没有亲眼看见过,所以,也就说不准了。”

    喔喔,苟尚品说到这里,鸡叫了,催命判官气得哇呀呀怪叫;“明夜在说,明夜再说,花不二留你不得!”

    催命判官的话,和不远处的鸡鸣掺杂在一起,苟尚品抬头看看,天色微明,催命判官转身,停下,背对着苟尚品用阴森森的声音说道;“苟尚品,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立刻把你身边的女人送回家中,再给她十两银子,我明夜过来,你若没有做到,明夜子时就是你的死期,你若做到了,还可以活下去。”

    催命判官说完这些,迈开细长的大腿,一步跨到秦三妹面前,不由分手,上前拽起秦三妹的双手,在上面划了几下,此时的苟尚品那里还顾得上看这些,他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说道;“我能做到,我能做到。”

    等到苟尚品再抬头看的时候,面前什么也没有,身边却坐着那个叫秦三妹的姑娘,苟尚品伸手摸腰,还很疼,他想了想,立刻站起来,对那个秦三妹说道;“姑娘,我这就送你回家,另外,我身上有十两银子,是花不二前些天给我的,我这就给你,你拿着吧,算是一点点补偿。”

    现在想起来,要好好对待人家姑娘了,可惜,又要马上分手了,真他娘的不公平,要找公平又到那里去找呢?苟尚品在想,在琢磨,又抬眼看看眼前的姑娘,真挺好看,当初,自己把她压在身底下的时候,咋就没好好看看呢,现在就接着看吧,这一看,他才发现姑娘在流泪,于是,他禁不住问道;“你哭啦,为何,我可没有欺负你,我怕那个催命判官要我的命。”

    姑娘还在流泪,脸颊满是泪水,像似小溪流淌,苟尚品害怕,忙又说道;“姑娘,姑奶奶,天色大亮了,再过一会儿伙计们就该来了,你这个样子别人一定以为,我又欺负你了,真的,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让我把你送回家,我甘愿受你的责罚。”

    “你,你,就是你欺负我了,你是真心要送我回家吗?”

    泪流满面的姑娘可下子开口说话了,苟尚品悬着的心开始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为何,他好像说不清楚,只是呆傻着面对眼前的姑娘。

    “你看我干啥?”

    眼前的姑娘满腹怨恨,又带着一点点无可奈何,苟尚品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我、我、没、没有啊!”

    “什么没有?”姑娘似乎在没话找话说,苟尚品觉得奇怪,却也不急起来,脑子里哪根筋开始转悠了,为何不和姑娘好好说说呢,也许,也许,对了,也许什么呢?苟尚品说不清楚,却又很惦记这个也许,他盼姑娘接着问他或者说些别的也行,苟尚品决定等待。

    其实,根本不用苟尚品等待,姑娘接着又开口说话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姓甚名谁,到底住在那里吗?”

    哇,姑娘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有门,有什么门,反正他内心里盼着呢,还等什么呢,他问的话,早都告诉那个催命判官了,自己就在边上听得真真切切,太好回答了,苟尚品立刻开口回答;“姑娘你家里住在哪儿,你已经告诉判官爷爷了,我相信那是真的,你肯定不敢欺骗判官,至于,至于那个你叫什么吗,我也知道,你叫秦三妹,是被骗来顶债的,我第一天看到你,是在前天夜里,是花不二还有那个裘为仙把你送过来的,我那时候昏了头,只知道干那件事情,什么都忘了,现在想起来,我真是个混蛋,求姑娘原谅我。”

    苟尚品说完挥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啪地一声,很脆快,很响亮。

    屋子里亮了很多,姑娘看到苟尚品的脸颊红肿起来,心里不仅一跳,又想起昨晚之事,他没有硬来,也没有在她身子不利索的时候糟践她,这个男人也许行,再试试,又看了一眼苟尚品的脸颊,缓缓说道;“原谅不原谅一会儿再说,但是,你确实是个助纣为虐,祸害女人的混蛋,我且问你,这个罪过你想消掉吗?”

    “想,想,你放心好啦,我要是不消掉这些罪过,催命判官也不会放过我,他还会拘走我的魂魄,所以,我很怕,真的很怕!”

    “那你是怕催命判官了?”

    “是的,我怕,我不想死,我破产后先前的女人跟着别人跑了,我还想再成个家,我还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我就这么死了不值得。”

    苟尚品情不自禁地说着,姑娘认为他说的是实话,突然问了一句;“你想成家,你想找个啥样的女人?”

    苟尚品听到姑娘的问话,立刻来了精神,他兴奋地说道;“就凭我旺跳跳的一个年轻男人,有的是力气,还有本事,我会杀猪宰牛,我会武功,过日子我也不差到哪里去,我为什么不能讨个婆娘过生活呢?”

    姑娘听了苟尚品的话,不知为何,脸颊上起了红晕,不由得小声问道;“你想找个啥样的女人做婆娘?”

    “我想,我想!”

    苟尚品第一次搂抱姑娘的时候都没有扭捏,此时却扭捏起来,姑娘觉得眼前的汉子还可救药,就逼着问了一句;“你想什么,你想那样?”

第一五三章

    被逼之下,面对姑娘,还和姑娘有过特殊关系,苟尚品觉得可以说,应该说,别藏着掖着了,谁是咋回事情彼此间都清楚,那还装啥呀,说吧,说就说,苟尚品突然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要不,我就要你吧,我讨你做婆娘。”

    姑娘惊讶,却又好像有所准备,立刻问道;“你不嫌弃我?我曾经被三四个男**害过!”

    “我为何嫌弃你,你又不是乐意的,都是被花不**迫的。”

    姑娘无语,眼泪不流了,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转过身去,双手握在一起,浑身上下颤抖起来,那样子像似要摔倒,苟尚品立刻上前搀扶,他扶着姑娘的胳膊,有了一种温馨的感觉,姑娘没有拒绝他,而是悄声问道;“苟尚品,你说实话,你为何要娶我当老婆,你是怕催命判官来要你的命吗?”

    “唔、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我是很怕死,可是,可是,我又很想好好活着,为自己活着,不看任何人的眼色,不给任何人卖命,只给自己和老婆孩子挣碗饭吃。”

    苟尚品说得很实在,秦三妹眨眨眼睛,好像被他感动了,接着又哆嗦着,在嗓子眼里挤出些许动静,问道:“你真的不嫌弃我,我先是被花不二糟践够了,他又把我送给县太爷玩了好几次,接着又送给了一个别的什么男人,再就是你,这些你都知道吗?”

    听了秦三妹带着屈辱和辛酸说的话,苟尚品一点没犹豫,立刻说;“这些我早都知道,从前我不是人,现在我想开了,就当是你被疯狗给咬了,是好几条疯狗给咬的。”

    秦三妹立刻又问;“你也是疯狗里面的吗?”这次她是毫不犹豫再问,苟尚品立刻回答说;“我也是,从前是,现在我想重新做回人,请你相信我。”

    “真的吗?”秦三妹天真地问道。

    “当然,说假话让我现在就死。”苟尚品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当场说道。

    “那好,你自己看!”

    是秦三妹的声音,苟尚品当然听得真切,不过,他很疑惑,让我看,让我自己看什么,她为什么不看,疑惑间,秦三妹伸开了一只手,正对着苟尚品的双眼,苟尚品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不过,他还是看了起来,哇,眼前是秦三妹的手,他抓握过许多次,觉得很柔软,还没等他看出啥来,就见秦三妹的手没了手指,只剩下一个手掌心,怪哉,苟尚品正觉得不可思议时,就眨眨眼睛,却见秦三妹的手掌心里,模模糊糊,像似流淌出了墨迹,渐渐地出现了一个字,那个字很模糊,看不清。

    苟尚品焦急,很焦急,是个啥字,心心念念,要看清,突然,那个字暗下去,不见了,苟尚品越发焦急,他刚想问秦三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料到,秦三妹的手动了动,暗下去的字迹,渐渐地,一点点地,清晰起来。

    接着一个弱弱地声音也响起来,是问话声;“我手心上有字吗?”

    “有。”

    “写的是啥?”

    “是一个字。”

    “快说呀,到底是啥字?”

    “活字,啥意思?”

    “呆鸟,笨蛋,就知道糟践人家!”

    “我,我真不懂!”

    “我先问你,我手心里为啥会出现字?”

    “不知道。”

    “不知道,你没看见吗,那个判官爷爷,从阎罗殿里来的催命判官,拽住我的手。”

    “拽住你的手,啥时候的事情?”

    “公鸡叫后,你磕头的时候。”

    “那又怎样?”

    “真是个笨蛋,你用下面去想,也能想到。”

    “想到什么?”

    “真是笨的可以,告诉你吧,阎罗殿里来的判官爷爷,在我手掌心里画了生死符。”

    “生死符,谁的?”

    “你说呢,笨蛋!”

    “画在你手心里,该不会是我的吧?”

    “跑了你个大坏蛋,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生,一个生字。”苟尚品长出一口气。

    秦三妹略显得意地说道;“正因为是个生字,你才能和我说话,这下子你知道了吧,从今往后,你的生死就攥在我手心里,你要是能够改邪归正,我就让你活几天,你要是继续帮助花不二为非作歹,我立刻就让你死在我面前。”

    秦三妹话说完了,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她话声还回荡在屋子里,苟尚品已经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双手抱住她的大腿哀求道;“姑奶奶,我的亲姑奶奶,你就饶了小的一命吧,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一定悔过自新,要是再做一丁点坏事,你就让我死。”

    秦三妹第一次有了主张,她低头看看跪在自己脚下的苟尚品说道;“我让你发誓,从今往后,不准再有花花肠子,不准再碰别的女人,看到受苦受难的女人要千方百计帮一把,要做善事,要做对得起天理良心的事情,你若违背这一点,判官爷爷会让你立刻死在我脚下,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了秦三妹的话,苟尚品知道自己有活路,立刻举手对天发誓道;“老天爷在上,阎王爷在上,催命判官爷爷在上,我苟尚品对着你们起誓,从今往后我若是再碰别的女人,再欺负女人,看到受苦受难的女人不帮助的话,就让我死在秦三妹的脚下,立誓人苟尚品。”

    苟尚品发完誓言,仍然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秦三妹看看他,抬头对着屋顶,长叹一声说道;“我秦三妹想来就是这个命了,你起来吧,我还有话要说。”

    苟尚品听到秦三妹的声音,由怨恨变得哀愁起来,就知道秦三妹的心情好了许多,也知道从今往后自己和秦三妹拴到了一起,他立刻双手拄地,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等着秦三妹说下去,果然,秦三妹看了他一眼,自语道;“看你,还有个男人的模样,堂堂正正的脸膛,粗粗壮壮的身材,你要是没干过那些坏事情该有多好,真要是那样的话,我能找到你这样的男人也算值了,唉,别说了,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说过那句话?”

    “那句话?”苟尚品一时没想起来。

    “别充楞装傻,还用我再重复一遍吗,你是真心要娶我当老婆,还是为了躲过催命判官的拘捕?”

    秦三妹不放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所以,一定要反复问几遍,才觉得牢靠,苟尚品根本就没有犹豫,立刻回答说:“这两者都有。”

    秦三妹一愣,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又问道;“那个多一些?”

    苟尚品回答;“那个也不多,那个也不少,都一样,没有你,今后我活不下去。”

    两个人的话说到这里,让秦三妹觉得自己今后的日子也许有了希望,她正要告诉苟尚品,自己今后的打算,猛然间看到自己对面的桌子上突然间润出水来,随着水迹的流淌,渐渐地出现了八个大字,一切正常,不要离开。

    秦三妹惊讶,苟尚品闭不上嘴,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两个人同时抬头,屋子里照射进了阳光,是伙计们该来的时候了,苟尚品立刻看看秦三妹,秦三妹没有看苟尚品,直到桌子上的字迹又一点点消失了,他才对苟尚品说道;“一切照旧,注意保密,有话晚上说。”

    苟尚品点头,轻声说了个“是”字,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吱吱吱,吹着难听的口哨,朝屋子外面走去,迎面来的伙计,看到苟尚品,立刻笑着打招呼;“苟爷早!”

    “早他娘的早,老子在这里睡了一晚上,腰都睡硬了。”

    苟尚品装作以往的样子,晃着膀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谁敢问他去哪里,他可是花二爷的保镖。

    后半夜,是文娘值更,她半睁半闭着眼睛,心里想着江白会去哪里,正想着的时候,后面人家的公鸡司晨报晓,文娘嘟哝了一句,咋过得这么快,一会儿的功夫,前街后街人家的公鸡扯开嗓子,都叫唤起来,这时,文娘觉得门前咔哒一声,接着噹噹譡,窗户上传来三声响动。

    文娘立刻去门前悄声问了句;“送鱼的吗?”

    门外传来轻轻地回答声;“不是,是送江水的。”

    开门暗语对上了,文娘悄悄打开屋子门,闪身进来一个细高的长着青面獠牙,伸着长舌头的催命判官。

    晨曦透过窗棂,屋子里微微发亮,文娘看到进来之人,应声“呀”了下,接着说道;“啥时候变成这种模样了?”

    进来的比恶鬼还吓人的细高个子,开了句玩笑;“我的文娘姑娘,我千里迢迢赶来和你约会,你却说我变了模样,真是不解人意。”

    说话间,他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精壮汉子的模样,蜡黄的脸色,一脸胡碴子,和刚来时没有二样,文娘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江白,你哪副鬼样子真吓人,你去了哪里?”

    江白回答说;“去探查花不二的底细。”

    文娘问;“有收获吗?”

    江白回答;“有,收获很大,又找到了一个被他残害的姑娘,还知道了他另外两个藏身之处。”

第一五四章

    文娘听后,说了句;“看样子,这个花不二可不像他装的那样子,很不简单呐!”

    江白说;“真让你说对了,他还有一个保镖,据说身手也是十分了得。”

    江白说;“今夜我和晓月就去会会那个保镖,你留下来照看巧凤姐和家里。”

    文娘说;“啥时候你也带我出去见识一下。”

    江白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照看好巧凤姐,不要让她有任何闪失,等到我们安置好了巧凤姐以后,我就带你出去。”

    文娘又问;“那一会儿呢?”

    江白说;“天亮后,我阿爸就会来,到时候,让晓月跟着我阿爸卖鱼,你还留在后屋照看巧凤姐,我十分困乏,白天没有特殊情况就不出去了。另外,一会儿你告诉晓月,不知为何,我装扮成别人以后,就十分困乏,刚才回来的时候,差点没飞起来,也不知道是何故,你让晓月小心一些,天黑后有事情我们再接着商量。”

    说话的功夫,文娘眼看着江白的眼皮耷拉下来,她急忙扶住江白,把她搀扶到后面屋子里的床上,服伺她躺下以后,又看了半天,这才返回到前面的铺子里。

    天光大亮,街路上热闹起来,做买的,做卖的,开始了一天的营生,晓月还是一副粗壮汉子的模样,袒露着胸毛,出现在店铺里,也就是两天的光景,街里的人们就知道了江记活鱼店里的伙计是个粗壮的汉子,做起买卖来,从来不斤斤计较,只多给,从来不少称,还有那个老板,不但收鱼,还能到江里捕鱼,真是个勤快之人。

    当然,这些个评价,仅仅是个开头,就在这天早上,晓月刚起来,他洗漱过后,打开大门,卸下窗户闸板,把店门前打扫了一番,刚要到店铺前面的马路上去清扫,却见对面开虾饺铺子的大爷走了过来,晓月拿着笤帚,立刻站起来,笑着问候道;“大爷,还是你老起的早哇!”

    过来的老汉,精神矍铄,红脸膛,矮墩墩的身材,一身浅灰色的葛麻布的褂子,外面扎着条围裙,穿着厚底青布鞋,没等晓月打完招呼,立刻高声说道;“小伙子,早啊,没想到,这时候的年轻人还有如此勤快的呀!”

    晓月立刻说道;“大爷,真会夸奖人,像我们靠卖力气吃饭的人,不勤快那能行那?”

    老汉笑哈哈地说道;“是啊,我们都是一样啊,晚一点起来都不行,”接着他又忙着问道;“小伙子你们东家呢?”

    晓月回答;“天还没亮就去江里捕鱼去了。”

    老汉立刻说;“这才是辛苦,这才是辛苦。”

    晓月回答;“习惯了,习惯了,我们家老板从来都是这一个样子。”

    老汉说;“小伙子,一会儿你们东家回来,麻烦你捎个话,给我留两条活刀鱼,今天是我老伴生日,她喜欢吃刀鱼,特别是新鲜的活刀鱼。”

    晓月说;“好嘞,我记住了,今天只要有活刀鱼我就给你挑大的留两条,要是没捞上来也不要紧,一会儿我去江边收鱼去,一准会给你收来活刀鱼。”

    老汉说;“那感情好!”

    说完这句话,老汉朝着晓月面前又迈了半小步,脸已经快贴到晓月身上了,晓月只好退后半步,心想,眼前这位老汉准是还有别的话要问。

    旭日初升,霞光万道,路两边的树木苍翠欲滴,街面上来往之人不是很多,只是偶尔有几个挑着担子,背着竹篓的早起行人匆匆而过,叫卖鲜菜的人还没有出现,像晓月面前这位专门卖虾饺的老汉,也还要再呆一会才能有买卖,所以,老汉才不急着回到自己的店铺里,反而朝晓月跟前又凑了半步。

    老汉进,晓月退,面对晓月的后退,老汉浑然不觉,晓月知道老汉心里有话要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会这个样子,果然,老汉又看看街面上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没话找话地说道;“今天,天气真好,没风也没雨。”

    晓月鼾声憨气地应酬道;“是啊,老伯,天是不错。”

    老汉压低声音,显得很近面,接着说;“小伙子,咱们算是有缘分,从前不认不识的,一夜间却成了街坊邻居,你可别怪我多嘴,我瞧着贵东家悄悄就把鱼店开起来了,既没放烟花炮仗,也没人前来恭喜发财,可是,也没见谁来捣乱,行,真行。”

    “捣乱?谁捣乱?”

    老汉见晓月露出疑问的神色,再加上那种语气,觉得有些不妥,立刻把话拉回来说道;“啊,没有,没有,我这是唠闲嗑,想必你也知道,像咱们这种做小买卖的,那是小本经营,挣得是微不足道的小钱,有钱人瞧不上眼,可是,专门就有那么一种人,专门盯着咱们这种人,细说起来,我刚开业的那几天,可是天天有吃白食的,咱得罪不起呀!”

    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明白老汉的用意了,他说道;“老伯,我们是卖江鲜活鱼的,还没见过谁能生吃活鱼呢!”

    老汉忙摆手说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说,这几天就没有街头混混或者别的什么大人物来向你们要鱼的吗?”

    晓月回答;“唔,现在还没有,谁知道以后呢!”

    这功夫,对面铺子里出来一个老太太,高声喊道;“老头子,快点回来,该生火了。”

    “嘿,”老汉答应了一声,急忙转身,临走前还没忘记问道;“小伙子,你们东家贵姓啊?”

    晓月按着事先约好的回答道;“我们东家姓江。”

    老汉又问;“小伙子您贵姓啊!”

    晓月立刻回答道;“免贵,我免贵姓白,老伯有事情喊我一声白老二就行了,我记着给你留活刀鱼。”

    老汉忙着抱拳拱手,口称;“恭喜发财,恭喜发财,”接着又说;“请小哥转告一声,今晚我请店里的几位吃虾饺,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晓月忙着推辞道;“老伯,您老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一定把您的好心转达给我们东家,可是,我们东家肯定是来不了,他呀,卖完鱼还要赶回去收拾渔具,晾晒渔网,等他有工夫了,我们一定拜访。”

    老者听了,略微皱了下稀疏花白的眉毛,笑着说;“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我们对面而居,对门做买卖,理当的,理当的,要不,下午我再过来请,我再过来请。”

    说完,老者转身,步履蹒跚地朝马路对面走去,看到老汉弯腰驼背的样子,让晓月一下子想起了老父亲,虽然还没有这个老汉这么老,还在壮年,可是,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回家相见,真是,可悲。想到这里,晓月对着老汉喊道;“老伯,下午您老不用过来了,我过去给你送活刀鱼,顺便就在您那里吃虾饺。”

    听了晓月的喊话,老汉立刻站住脚步,回头说道;“好,好,我这就回去准备,顺便给你们做几道下酒小菜。”

    说完,老汉面露笑容,转身回到了自家的铺子里,等到街上的人多了起来的时候,江白阿爸挑着一担子活鱼,走进了店里,晓月急忙上前,两个人开始忙活起来,趁着还没有买鱼的主儿,江白阿爸偷着问晓月;“江白呢,咋没见到他人?”

    晓月怕说实话引起阿爸的担忧,就撒谎说道;“江白妹妹身子骨不舒服,还在后面休息呢,反正咱们两人也能忙活过来,就别叫他了。”

    阿爸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懒丫头。”

    晓月忙着转移阿爸的注意力,把对面老汉要买活刀鱼和下午请吃虾饺的事情说了一遍。江白阿爸听后,立刻说道;“恰巧我打上来几条刀鱼,一会儿忙完了你就给老汉送过,千万别收钱,虾饺我们就别吃了,老汉公母俩眼看着都是年近古稀之人了,不容易,今后我们想着多照看他们就是了。”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客人开始光顾,晓月和江白阿爸忙碌起来。等到卖完了活鱼,看到江白阿爸挑着担子,背着鱼篓走了,晓月拿着两条活刀鱼给对面开虾饺店的老汉送了过去,并且对老汉说道;“我们东家恭贺婆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东家家里那边有急事一时分不开身,还请老伯见谅。”

    说完话,晓月趁着老伯老两口不注意,扔下了十个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虾饺铺子,回到了活鱼店里,这时候,江白已经睡醒了,正坐在前面等晓月,看到晓月回来了,他问了声;“忙啥去了?”

    晓月把给对面开虾饺铺的老汉送活刀鱼的事情还有老汉邀请他们吃虾饺的事情说了一遍,江白说道;“两位老人真不容易,我们一定要多照看老人几眼。”

    晓月说;“是啊,看到他们二老,我又想起了我阿爸和阿妈,也不知道他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我们家的米铺子是不是又重新开张了。”

第一五五章

    看到晓月难过的样子,江白灵机一动,说道;“今夜,我们要去查找花不二的老巢,我看我们可以先去你家的米粮铺子看一看,要是一切正常,你不就放心了吗?”

    晓月听到江白说要去查找花不二的老巢,立刻来了精神,他说;“那就算啦,反正我家的铺子蚌娘娘已经帮我夺了回来,我想也差不到哪里去,再说了,我们要是去了,怕是要分神,还不如干脆我们直接就去把那个花不二的老底查他个底朝天。”

    江白说;“那好,我在前面看着,你抓紧时间去休息,咱们三更出发。”

    晓月说了声好,就要去后屋,临掀门帘子的时候,她又不放心的问了句;“江白阿妹,我们先去那里呀?”

    江白说;“昨夜,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你跟着我去就行了。”

    晓月没在说话,直接去了后屋,躺到床上便睡,巧凤看着晓月头沾到枕头上就睡着了,悄声对文娘说;“我看你们个个是好汉,啥也不在乎,躺下就睡,拿起酒就喝,我要是不知道底细,那里能想到你们竟然是女人哪!”

    红日西沉,玉兔东升,江风吹过,树稍轻摇,喧嚣的街市一点点沉寂下来,等到街面上最后一家铺子里掌起灯火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天热,四个姑娘都没有食欲,江白提议,凉拌黄瓜丝,又做了一道猫耳菜,用井拔凉水把米饭泡了一下,很随意地吃完了晚饭。

    四个姑娘只有巧凤不知道他们晚上还有行动,吃完饭后她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江白见状,心生一计,她先安稳住巧凤,让她稍等一会儿,然后和晓月、文娘商量起来,江白的意思,既然巧凤要出去散心,就让她去,这样一来可以看看花不二有没有安排监视他们的人,也可以借此考验一下巧凤,看她是不是已经完全和她们一条心了。

    晓月觉得不妥,万一中间有什么闪失,他们不在巧凤身边,会很危险的,她们的整个行动计划就会暴露无意,文娘也觉得晓月说得有道理,就提议,自己跟着巧凤一起去散心。

    听了两个人的话,江白又想了想,才最后下决心说;“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还不如干脆就分开执行我们的行动计划,文娘变回男人模样,保护巧凤去俏佳人缝纫店接头,告诉那头,就说白老大两天后回来,到时候,就能定下来,什么时候让文娘去府衙大堂上作证。”

    晓月说;“我赞成。”

    文娘有些担心地问道;“要是那边先问起我们这边的情况,该让巧凤怎么回答呢?”

    江白说;“干脆,我们问问凤姐,看她觉得怎样回答才能瞒过花不二他们。”

    江白言罢,三人起身,文娘担心巧凤会挑理,至少会觉得他们还是不信任她,就问江白;“见面我们如何说?”

    江白说;“说实话。”

    晓月说;“没事儿,巧凤姐不是那种小心眼之人。”

    江白他们三人到外面去说事,巧凤一个人呆在后面的屋子里,百般无聊,和她说话的人都出去了,人家又没说带她一起出去,她就只好还是呆在后面,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出去的三个人很快就回来了,而且围住她叽叽喳喳不停地说道;“巧凤姐,我们刚才到前面刚说了几句话,就发现你没跟来,我们这就回来找你。”

    巧凤说;“你们走的时候,也没说叫上我呀,我就只好一个人闷在后面了。”

    巧凤说话的时候,完全是姊妹间的口气,根本就没有挑理的意味,江白她们这才放下心来,江白等到几个人都坐了下来,立刻开口说道;“巧凤姐,实不相瞒,我们刚才去前面的铺子里是商量该如何给花不二送信的事情,结果,看到你没跟过来,我们就又回来找你。”

    巧凤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想法,她忙说;“给花不二送信,非得我去才行。”

    文娘接过来说;“是啊,所以,我们才回来和你一起商量,看看是啥时候去好,到了那里该说些啥?”

    巧凤听了,立刻哎呦一声,然后才接着说道;“这件事情需要问你们呀,你们说啥时候去,我就啥时候去,你们让我说啥我就说啥。”

    江白担心地问道;“巧凤姐,你去了不会遇到啥危险吧?”

    巧凤说;“能有啥危险,这些都是花不二事先安排的,但是,我觉得还是白天比较好,因为那样的话,可以找到借口,我到哪里以做衣服为借口,我要是夜晚去,他们肯定会起疑心,你们试想,到了晚上你们三个男人会放过我吗,能轻易让我出去吗,只有白天,你们忙别的事情去了,我才能脱身给他送信。”

    巧凤说完,用眼睛盯上了江白,文娘和晓月也不再说话,江白想了想说道;“那你就明天白天去,至于给他们捎什么口信,我想还是告诉花不二他最想得到的消息,明天你到了那里,接上头后,就说,白老大于当天夜晚回来,到时候,就知道山寨是不是让文娘去作证。”

    江白说到这里停下了,巧凤立刻接过来问;“如果他们问我,文娘姑娘是去府衙作证的面大还是不去的面大,我该怎样回答呀?”

    “嗯,嗯,”江白嗯了两声,才说;“那你就告诉他们,山寨当家的有个习惯,基本上听从出去办事人的建议,特别是,你听白老三告诉你,这次他们得了花不二很多银两,山寨一定会尊重白老三的意思,到时候,就会让文娘去府衙。”

    巧凤听了江白的话,想了想,又问;“那,他们要是问别的呢?”

    “别的?”晓月这样问,是因为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江白倒是反应了过来,不过,他又不好启齿,这时,文娘接过来试探着问道;“巧凤姐,你刚才问的是不是,他们还要打探我们这里的情况?

    巧凤回答;“那是一定的,不过我说的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他们肯定会问我男女之间的事情,我该怎样编排呢?”

    江白到这时候,觉得自己不得不说了,她就说到;“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我不懂得,也不明白,你就看着说吧,总之不能说漏了,也不能让他们起疑,至于这里的情况,你千万要记住,我们是烟波寨的人,是很粗俗的男人或者是江湖人,江湖人身上有的毛病,我们身上必须都有。”

    江白说得很笼统,意思却足够巧凤那样的女人去遐想了,果然,江白说完,巧凤就说;“既如此,那我就按着你的意思办好啦,他们要是问到你们,我就说,你们一个个如狼似虎,使劲在我身上发泄,一夜也不让我歇着,反正没好话,到时候请各位好汉不要见怪才是。”

    晓月听了,忙着补充道;“巧凤姐姐说的没错,我了解花肥猪一伙儿人,你要是不那么说,他们真就不会信,因为他们就是那样对待我们的,可是,烟波寨里的事情该如何说呢?”

    江白*过来说;“烟波寨里的事情千万不能说,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带文娘回烟波寨,当着巧凤的面我们根本就不提烟波寨三个字,他如何能知道呢?”

    说到这里,巧凤似乎胸有成竹了,虽然她心里还没有十分把握,但是,面对花不二他们,巧凤还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眼看着该研究的,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江白不失时机地说了句;“三更,我和二哥还要出去,文娘和巧凤姐要多加小心,防止花不二一伙前来探听。”

    巧凤有些担心地问道;“花不二会不会带领人马前来偷袭,抢走文娘妹妹呀?”

    文娘见巧凤提的问题涉及到了自己,就说道;“我想他不敢,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白家三兄弟的厉害,再说他已经表示臣服,甘当奴才了,所以,我觉得他不会冒这个风险,因为他怕因此丢了自己的性命。”

    晓月说;“还是防着点好,他们哪路货色可不是什么诚诚君子,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搞阴谋诡计,迷惑别人是他们惯用的伎俩,所以,我们必须要提防他们。”

    江白说;“二哥说的对,为了完成我们的计划,今夜我们也唱他个空城计。”

    文娘说;“什么是空城计,如何唱法?”

    江白说;“我昨夜里已经打探好了,出县城不远有一处天下闻名的客栈,叫做**楼,据说那里十分神秘,平常人等根本就进不去,只有十分有钱又有势利之人,还要提前预约才能进得去,我让你们去哪里,就是要你们化装成江湖人物,悄悄潜进去,探探哪里的地形,最好能探听出花不二一伙和**楼有没有关系。然后迅速出来,回到这里,等候我们。”

    文娘说;“如此神秘之处,就凭我们能进去吗,再说了,即便我们进去了,到哪里去打探呢!”

第一五六章

    江白见文娘十分担心,心里就知道文娘不仅仅是害怕自己完不成任务,更主要的是他第一次出去就要领这个不会武功,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之人,又要费神费力地去照顾他,所以,才提出了异议,为了给文娘壮胆,也为了锻炼他,江白又说道;“非也,非也,就凭你现在的能耐,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里面,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说到这里,江白又遮遮掩掩地说道;“不信,大哥可以把那个什么含在嘴里,在屋子里试一下如何?”

    巧凤在中间听得稀里糊涂,一会看看江白,一会儿看看文娘,反正是把他弄糊涂了,他暗中想,谁要是领着我误了事情可别怨我,就在这时,晓月接过来问道;“话虽如此,可是,假如,他们进到了**楼里面被人抓住了该怎么办,我们能够救出他们吗,我在花不二手上的时候,就听他说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立上大功,进到里面享受那里的美女。”

    晓月的话音没等落地,江白忙说;“等等,你等等,晓月姐你说什么?”

    晓月听罢,又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江白听后,想了一会儿,立刻说道;“晓月姐你说出来的情况太重要了,你为何不早说呀,真要是那样的话,文娘姐和巧凤姐还是要去一趟,只不过,这次去哪里就是为了熟悉里面的道路和楼里的情况,我相信凭文娘姐姐现在的功夫,隐身是没问题的。”

    江白的话音落下,文娘立刻来了精神,他说;“那天,就在那天,我们不是就会了隐身术吗,可是,巧凤姐呢,巧凤姐咋办呀?”

    江白为了给文娘打气壮胆就说;“我可不敢小瞧了大哥的能耐,想那日,大哥在望江楼显露出来的功力,岂是寻常人等能够近身的,还有,我们千万不要忘了黑珍珠的威力,到时候,不用我们如何显示能耐,他自然就会发挥威力,你现在拽着巧凤姐试一试,看看他能不能和你一起隐身。”

    “对,对呀,我就觉得这几日我的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还有,也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的,我出手的速度已经快赶上闪电了。”

    晓月惊讶地说着,勾起了文娘的好奇心,她说;“这几日,我一直以本来之身在这里,现在,我要变回那个白老大,不知道黑珍珠会如何发挥作用。”

    说话间,文娘顺手摸了下耳朵,接着一张嘴,巧凤还没看明白是咋回事的时候,就见文娘一抹脸的功夫,已经变成了一个黄脸堂,满头乱发,下颌留着一撮山羊胡子,小眼睛不大,眼角满是皱纹的中年男人,再看那身衣服,也不知道啥功夫,变成了青色的短打扮,光脚穿着圆口布鞋,风尘仆仆,一转身的功夫,又不见了。

    巧凤见变化后的文娘眨眼间不见了,满屋子找起来,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来到灯台前,晃着了火折子,点着了油灯,手举油灯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文娘,她一时来了较真劲儿,举着油灯又去了前面的铺子,还是没有,无奈,她转身回到后屋,轻声说道;“文娘妹妹,你出来吧,我知道你的能耐了。”

    话音落,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了;“哪个是你文娘妹妹,你且看看,站在你面前的岂不是你江大哥,浪里蛟白老大吗?”

    巧凤忙着左右顾盼,抬眼见却见面前站着黄脸膛,满头乱发的中年汉子,不是刚刚变化的文娘又是谁,看到如此神奇的文娘,巧凤说道;“文娘妹妹,你教教我变来变去的功夫,一会儿我们去**楼的时候,省得我给你添乱。”

    文娘说;“现在教你来不及了,不过你不用急,到时候也许会有人帮助你,不过吗,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但是,你千万不要担心害怕,一会儿,江白妹妹会给你易容的,到时候,只要我拽着你的手,你就会和我一样,寻常人是看不到我们的。。”

    听到文娘如此说,巧凤立刻站到江白面前说;“那就劳烦江白妹妹,快把我变成男人,我好跟着文娘去**楼,打探消息。”

    江白看着巧凤一脸认真的样子,差点乐出声来,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没有笑出声,反而对巧风说道;“巧凤姐,你别急,我们说变就变。”

    江白说完话,围着巧凤转了一圈,伸手朝他脸上一抹,立刻又转到他身后,一按一抬,然后对晓月说道;“快把铜镜拿来,让巧凤姐看看满意不满意。”

    晓月眨眼间拿来了铜镜,油灯下,巧凤对着铜镜看了第一眼,很奇怪地问江白他们;“镜子里的人是我吗?”

    江白回答;“你在细看看,到底是不是你!”

    此时,镜子里的是个红面汉子,秃顶,露出来的头皮都有些泛红,脸上没有胡须,蛤蟆眼,大嘴岔子,大耳朵。

    看到铜镜里的人物,好半天,巧凤仰天大笑;“哈、哈、哈,我要早是个男人该有多好,好啦,就这样,我这副尊容十足是个江湖人物。”

    说完,巧凤又不放心地说道;“可是,我的衣服呢,我可是穿着裙子的。”

    江白说;“那还不好办,你跟晓月妹妹去,让他给你找一身衣服穿。”

    “好啊!”巧凤说出这两个字,还以为会是自己原来甜美的声音呢,哪成想这两个字刚出口就变成了男人的味道,声音粗涩,硬邦邦的,巧凤刚想说我的声音咋也变了呢,却听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对他说;“快把这身青布短靠穿上,再换上青布鞋,就完美了。”

    巧凤闻声朝前看,一个男人,手中拿着一身青衣青裤站在他面前,他这才反应过来,是晓月给他拿来了衣服,他二话没说,立马换好了衣服,江白又对他们嘱咐了半天,这才走出铺子的大门,四处观望了半天,然后趁着天黑,纵身上了房顶,等到他确认四外无人时,才悄无声息地回到屋子里对文娘和巧凤说;“你们可以走了,记住,明天一定在鸡叫前回来。”

    文娘和巧凤点头,怀着兴奋和冒险的心情,急速走出了江记活鱼店,立刻消失在了夜色中。

    三更天,繁星点点,弯月如眉,县城里只有一家大客栈门外面挂着灯笼,火苗在里面一闪一闪的,街面上无人,也无风,沉闷燥热的夜晚,偶而会有野猫或者野狗窜越街道,掠过人家,引来阵阵狗吠之声,这才算有了一点活气。

    突然,汪汪汪,一阵狗叫声过后,从江记活鱼店的后窗户里,钻出来两个黑衣人,出来后,悄悄关上窗户,顺手夹了一根草棍,先出来的黑衣人翻身上了房顶,后出来的黑衣人试了几次,没有上去,只好蹲在了窗户下,朝上面看着,须臾,那个黑衣人从房顶飞跃下来,轻飘飘落到蹲在窗户下的黑衣人的身边,伸手拽起他来,弯腰,一溜小跑,到了前大街上,藏身于墙下,仔细看了看,突然间,就见黑暗中,一个身影牵着另一个身影,拔地而起,在半空中变换身形,踢了几下腿,落到了一处屋脊上面,接着又腾身而起,几个起落,消失在去往县衙的方向。

    县衙门前,无人值守,大门前高高挂着两盏红灯笼,闪出两团红光,成群的飞蛾和蚊虫上下飞舞,影影绰绰,包裹着灯笼,灯光暗了不少。

    倏忽间,两条黑影,似游龙,像大鹏,手牵手,落到了县衙里的签押房屋顶上,接着,一条黑影一记金钩倒挂,头朝下悬在了屋檐下,朝里面看了半天,然后,把头一点点贴近窗户纸,伸出舌头,润湿了窗户纸,又用手指捅破了窗户纸,屋子里毫无声息,倒挂之人把眼睛贴在破洞处,朝里面看了半天,接着,身形变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曼妙的弧线,轻飘飘落地,贴着地面翻滚了几下,来到了窗下,朝里面看了半天,然后,朝房顶上挥挥手,房顶上又出现了一个黑影,他手把房檐,轻轻一跃,落到了地面,发出了类似于狸猫落地般的轻微动静。

    两个人凑到了一起,比划了几下,像似再商量什么,片刻,先前落地的身影伸开两手,托住窗户扇,动了几下,窗户扇被卸了下来,黑影回头看了一眼,一探身,腿脚离地,悄悄进了屋子,后下来的身影,立刻蹲伏在窗户下。

    衙门里极静,也不知道这些老爷们为何睡得那么死,也许他们太累了,也许他们在黑夜里在算计着什么,签押房里却不静,因为有人在里面查找着什么,等到他翻遍每个角落,确定屋子里没有藏人,也没有暗室后,双手前伸,身形变成了一条直线,直接射到了窗户外,落地,拿起窗户扇,眨眼间窗户扇安好了,接着,那条黑影伸手,拽起另一条黑影,飞出了县衙大门。

第一五七章

    黑夜寂静无声,街道上空荡无人,正是夜行人施展伸手的好机会,那消片刻,那两条人影就飞到了前大街,俏佳人缝纫铺后面的一条小胡同里,两条黑影停在了一家黑漆大门,院墙高筑的院子前,看了看,然后纵身飞了进去。

    落地无声,里面的人无法发觉,两条黑影很警觉,先审视了一下院子里的房屋,院墙就是前面屋子的外墙,墙上,靠院子里的方向开着两扇窗户,脚下是一条能有十多米长的青石板路,直通后面的两间房子,院子不大,格式也很简单,房屋也不算太多,也就是前面两间,后面两间。

    两个黑影,蹲在前面屋子的窗户下听了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又来到后面的屋子前,来到窗户下听了听,接着一条黑影指着里面那扇窗户,两条黑影立刻分开,一条身影纵身上了房顶,一条黑影来到了门前,对着门缝轻轻吹了一口气,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黑影进到了屋子里,见里面是条过道,过道两边各有一间屋子,屋子门都敞开着,黑影直奔左手边的屋子,屋子里一张很大的双人床,靠前摆放着一个衣柜,黑影站在衣柜前,听了片刻,然后轻轻挥手,柜门打开了,衣柜里挂着几件衣服,黑影没有碰那几件衣服,而是看着里面,一会儿,衣柜里出现了两道绿光,绿光下,衣柜的后面凸起了一块,黑影伸手轻轻按了一下那块凸起,那块凸起一点点下陷。

    衣柜还是衣柜,衣柜后面却出现了一个洞口,黑影把绿光射向了洞口,等到弄清了里面的构造后,黑影进到衣柜里面,接着又缩身进到了洞口里。脚刚落地,他就发现前面是一条暗道,暗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却也难不倒黑影,他睁开双眼,又闪出两道绿光,暗道并不长,黑影看到离洞口二、三米远的地方有一扇门,很显然那是一间地下室。

    黑影悄悄移动到门前,仔细听了听,一会儿的功夫,从里面传出了呼噜声,黑影伸手,轻轻拽门,一下,两下,门没有开,很显然,里面反锁上了。

    黑影见门没有开,立刻对着门缝吹了一口气,这口气真是神奇,气到门开,黑影来到了屋子里,地下室和暗道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不过,等到黑影抬头朝里面张望的时候,却出现了两道绿光,一切尽收眼底,地下室很小,里面有一张大床,墙壁上挂着一盏油灯,此外别无他物,地下室里的气味令人作呕,黑影强忍着那股难闻的味道,朝床上看去,一副西洋景展现在他眼里,床上躺着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一胖一瘦两个人,女人的前面像两个小山丘,赤条条毫无遮挡,一蓬黑乎乎的东西,十分扎眼,岔开的两条大粗腿,像两根柱子,四肢摊开张着大嘴酣睡正香。

    瘦小的男人,脸朝下,横着趴在女人的肚皮上,后背正一起一伏的动着,好家伙,他也在梦乡里,不过,他好像睡得不舒服,黑影在观察的时候,他动了好几次,还吭哧了两声,一只手还抓住了女人的前面。

    到此,黑影转身出了地下室,地道里很暗、很暗,不过,黑暗却难不倒那条黑影,就见他和在白天一样,准确无误地把门悄悄关上了,身形一晃,来到了衣柜里,伸手按住了已经滑到后面的凸起处,衣柜的后面渐渐合拢,黑影出了衣柜,迅疾关好柜门,走出屋子,来到外面,对着开着的房门吹了一口气,房门悄悄关上了。

    到了院子里,出来的黑影,蹲到窗户下又听了一会儿,才拽起另一条黑影,分身出了院子,这次没有走大道,而是蹿房越脊,到了前面的俏佳人缝纫店,两条黑影先停在房顶上,观察了一会儿,接着飞身下去,来到了缝纫店后面,在后面看了一会儿,起身又来到了前面,一条黑影贴着大门听了一会儿,然后对着门缝吹了一口气,大门轻轻开启,两条黑影闪身进到里面,接着立刻俯下身,蹲在原地不动了,就这一刻,从里面传来了说话声,声音很大,没有背人的意思,先是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通天炮,二爷为何要让你男扮女装,在前面接待来往的客人,还让你和那个卧底联系?”

    听到如此说话的声音,两条黑影对视一眼,立刻俯身蹲下,接着一条黑影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另一条黑影,意思是让他别动,接着听说话,果然,说话声又响起,这次声音压得很低;“你小子小点声,别看是后半夜没人的时候,可也不能麻痹大意,现在是非常时期,二爷的哥哥摊了大事,二爷已经是十分小心了,听二爷说,江氏三兄弟十分了得,非寻常武师可比,难不保!”

    这个声音刚说到这里,立刻就被另一个声音该打断了;“瞧你那怂样,二爷怎么会选中你,让你易容成娘们,是不是便宜贪多了,你脑子进水了,你也不想想,二爷把巧凤送给他们哥三个,这漫漫长夜,保不准他们正抱着巧凤颠鸾倒凤,忙得不亦乐乎呢,哪有功夫到咱们这里来,再说了,他们初来咋到,我还真就不信,他们知道这处买卖也是二爷的。”

    沉默,没了说话的声音,两条黑影倒是很能沉住气,他们呆在门口还是一动不动,就好像已经完全和黑暗融为了一体,又过了一会儿,传来了脚步声,随后,那个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通天炮你有病啊,后面不是刚刚看完吗?”

    另一个比较低沉的声音回答;“我他妈送水去,看什么看。”

    沙哑的声音说;“我也去,”接着又嚷嚷着说道;“我闻着你身上一股骚味,快告诉我,这几天你利用易容的便利,又玩了几个骚娘们。”

    低沉的声音,嘿嘿笑道;“五个干活的娘们有三个都干瓤子了,你要弄,你去,我可没兴趣,还有两个年轻的娘们,不禁吓唬,我只要一变脸,她们立刻就吓得把裤腰带解开,让我随便玩,这几天我也玩腻歪了,正琢磨换人呢!”

    沙哑的嗓子说道;“兄弟,要不明天白天,你让我男扮女装试一天,咋样?”

    “你,就凭你,你会易容术吗,别说一天,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得露了馅,到时候那个巧凤来接头,让你吓跑了谁负责?”

    声音渐远渐悄,接着又传来啪嚓,啪嚓,很沉的脚步声,一会儿,后面传来了哗哗哗的声响,蹲在门口处的两条黑影,悄悄起身,从门缝处走了出去,接着大门轻轻关上了。

    无声无息,两条黑影不说话,只有简短的手势,随即来到了俏佳人大门外,这两条黑影没有再停留,一个黑影拽起另一个黑影,纵身上了对面的房顶,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一刻钟以后,县城边上,**楼客栈,好大的院落,青砖碧瓦,围墙足有六尺高,院子里前后四座歇山飞檐式二层楼房,大门正中,高起门楼,门楼上横挂一块黑漆大匾,上书三个烫金大字“**楼,”**楼三个烫金大字的下方,赫然写着司马瑛真题五个篆字。

    司马瑛真名震天下,又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呢,他是当今天子的叔父,被封为荆州王,封地就在荆州一带,莫非这座**楼就是荆州王的,不然又哪里有如此大的气派,如此富丽堂皇的建筑,也因此,**楼声动天下,各路英豪,来到江南,莫不以住进春晓楼而自豪。

    **楼并不是何人都可以入住的,即便你腰缠万贯也不见得就能入住**楼,要想入住**楼有两类人,一类人是有钱有势或者是名满天下的江湖人士,不过要提前半年下定金,纹银五十两概不讲价,离开后还要交食宿费,具体要交多少银两,那就要根据个人在里面的消费而定,据说,住进这里的人,无论是谁,都以多交银子感觉有面子,因为交银超过五百两者,临走的时候,**楼会赠送给你一件你意想不到的礼物,这个礼物就是一个绝色美女,当然,据传闻,有的人福薄,刚把美女领回家中,立刻就会得病身亡,有的人却安然无恙,甚至还会让美女生出孩子来。

    第二类人就是朝廷的文臣武将,他们可以不下定金也不用预约,随时随地想住便住,不过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入住后,临行前一定要如实写下对**楼的评价。

    第三类人就是地方官吏,在家里住腻了,在衙门里累了,也可以到**楼来住,而且住多长时间都可以,还不收一文钱,不过,临入住前一定要把手中的大印交到**楼,等到你住够了,想出去,也行,但是,要用你的正房妇人和你的亲生女儿两个人才能换回一颗大印,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那个地方官吏敢来这里下榻。

第一五八章

    三项规定,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就是这三个简简单单的规矩,决定了**楼的大门一年四季,从黑天到白天都是紧紧关闭的,据说只有一次大门开了,是为了迎接他的主人司马瑛真,当然,这些是传闻,是江湖中的传说,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两条黑影,手牵手,在**楼门前闪了一下,不见了,他们当然不会敲门,即便敲门把手砸断了,也不见得有人过来给你开门,说不定还会被从里面出来的人抓起来,他们十分懂得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所以,那两条黑影只是在**楼的大门前闪了闪,好像是为了确认一下,别找错了地方,接着,两条鬼魅似的黑影子出现在了院墙上,紧挨着院墙是两行高大的梧桐,一条黑影牵着另一条黑影的手,眨眼间钻进了梧桐树上,黑影消失了。

    微风吹过来,梧桐树稍发出唰唰地响声,越发显得这座院落的神秘和诡异,**楼,何意也,黑影读书不多,他们藏在树上,被肥大的树叶遮掩得严严实实,让黑影有了些许诗意,**楼何意也,也许是预祝来往的客人**一刻值千金,可也对,院子里飘来夜来香的味道,还参杂着茉莉花的芬芳,确实是花有清香,可是很遗憾,弯弯的月牙,照射不出树荫和树影,那就不能算月有荫。

    树上的黑影诗意正浓,倏然间,从后面,确切地说是从第二栋楼里走出来两个黑衣人,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扑刀,一人手中拎着一杆银枪,两个人走路没有声息,隐身在树上的一条黑影,凭着浅浅的阅历,看出来两个黑衣人身手不凡,要是普通人,或者是店里的伙计,在这寂静的院落里走路,会发出很大的声响,他们二人走路却没有声音,最让黑影吃惊的是,这两个人手中拿着刀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楼,那里像客栈,分明就是个魔窟。

    眼看到这两个家伙走了过来,树上的一条黑影,对另一个黑影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让他继续藏在树上,他要下去跟着哪两个家伙,另一条黑影点头之际,那条黑影已经鬼魅一样,轻飘飘毫无声息地跟在了哪两个家伙的身后,奇之怪哉,前面急匆匆走路之人却没有发觉,为什么,因为就连仍然躲在树上的黑影也没有看到从树上下来之人去了哪里,他目之所及只有哪两个渐行渐远的青衣之人。

    不过,他却知道,也就是凭着猜测,飞身下去的黑影就跟在走在前面的两个家伙后面,而且跟得很近,几乎要贴到他们的后背上。

    前面两个青衣人,很快走到了第一座楼里,后面跟着的黑影也紧随着进到里面,眼前一亮,屋子里灯火辉煌,墙壁上每隔一米就点着一盏油灯,黑影第一次开了眼,哇塞,这座小楼从外面看是二层楼,到了里面才发现他的空间很大,里面没有楼梯,也没有房间,只有仰面才能看到棚顶,迎面是一座山,可以说是假山,也可以说是真山,只不过,你认为他是真山规模未免小了点,但却是峰峦叠嶂,连绵起伏,树木繁茂,苍翠欲滴,树木掩映下有两条小道,伸展到远方,只不过,那座山峰在灯火的映照下,越发显得黑暗,跟着两个青衣人进来的黑影,却能看到眼前那座山峰若隐若现的道路,凭感觉,黑影觉得山峰上的小路只是个遮人耳目的摆设,关键的地方不在那里。

    黑影在想,前面的两个青衣人已经围着小山走了起来,黑影寸步不离地跟在他们身后,从大门又走了出去,接着还是一路疾行,过了第二座小楼没有进去,跟在后面的黑影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出来的,所以,没有进去是有道理的,正在这时,从后面,也就是第三座小楼里,又走出来两个身着青衣,一副短打扮,身高丈二的汉子,两个人手握黑黢黢的板斧,晃动厚厚的双肩,迈开大步,并肩而行,却也没有一点声音。

    四个青衣,剽悍万分,手握凶器,擦肩而过,相互间看也不看,也不打招呼,跟在后面的黑影甚是惊讶,为何,是规定还是有暗号,对了,肯定是有暗号,不然的话不符合常理。

    第二栋小楼过去了,黑影跟着前面半尺之遥的汉子,围着第三栋小楼转了一圈,心里未免有些嘀咕,他们要去哪里,他要找的人在哪里呢?不过,黑影却不敢怠慢,紧随着前面之人,来到了第四栋小楼大门前,一个汉子伸手推门,门毫无声息的开了,黑影跟着前面之人走了进去,里面只有一只蜡烛,摇曳着一闪一闪的光亮,只有蜡烛跟前是亮的,其余的地方黑蒙蒙的,黑影在前面之人的背后,暗自睁开眼睛,立刻,精美的装饰让他眼花缭乱,走在里面你看不到墙壁,长长的走廊用红木镶嵌,红木上绘画着一副大江奔流,千帆竟渡长卷,走廊里,墙壁上,天棚上到处都是图画,有山水画,飞天图,仕女沐浴图,每一扇厚重的木门上都画着不同的春画,各式各样的姿势,让黑影目不忍睹,暗衬,难道这座楼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是用来做这件事情的,真是令人作呕。

    就在这时,前面的两个青衣人已经上了二楼,二楼的格式和一楼一样,只不过房门上刻画的是各种动物,第一道房门的门楣上写着春宫两个字,门上的图案是两只梅花鹿正在交配,第二个房门的门楣上写着夏宫两个字,门上的图案是一组或躺、或卧,毫无遮拦,纤毫毕露的美人图,每个美人的大腿劈得大大的,夸张地露出不该露出来的东西,更让那个黑影惊讶地是,每个美人们劈开的大腿下,都蹲踞着一头长着血盆大口的老虎,露出锋利的尖牙,伸出长长的舌头,那条长舌头恰好伸到了美人那个地方的里面。

    第三个房门的门楣上写着秋宫两个字,房门上的图案是一条腾空而起的巨蟒,这条巨蟒的奇特之处是由两个脑袋组成,身子也是由两个身子组成,一个是巨蟒,一个是男人,巨蟒缠绕着男人,男人身上的皮肤寸寸断裂,露出血淋淋的骨肉来,这三处房门,每一个房门都紧闭着,没有声息,没有开门的迹象,似乎毫无人气,两个青衣人快步走到最里面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后面的黑影看到,这间房门的门楣上写着冬宫两个字,房门上雕刻着一头威风凛凛的棕色雄狮,张开血盆大嘴,嘴里面叼着一个活人,看那样子像似在撕扯着那个人。

    这是最后一道门,他们停在门前要干什么?后面的黑影正琢磨,一个家伙伸手在门眉上的冬字上按了一下,大门立刻缓慢地朝一边滑过去,两个家伙忙抬腿走了进去,后面的黑影贴着前面的青衣人跟了进去,身后的大门又自动关上了,里面的屋子没有光亮,黑影也没有嗅到蜡烛燃烧或者是油灯燃烧发出的特有的味道,难道这间屋子从来不点灯吗?

    眼前,漆黑一片,两个黑影站在前面犹如木塑般,动也不动,黑暗中能听到喘息声,黑影只好调整自己的呼吸,大约要半天才轻轻吐纳一口,必要时他还可以一个时辰不用呼吸吐纳,前面的家伙不动,黑影也不动,前面的家伙不知道后面跟着条黑影,后面的黑影也不知道前面的两个家伙来到这间屋子里干什么,如果,他们是为了休息就这样站着,那就惨了,黑影焦急,前面的家伙仿佛不急。

    功夫一点点,过去了,黑暗中谁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黑暗中,突然有了一丝颤动,绝对是颤动,随着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多,终于,一个尖细的嗓音出现了;“怎么样,找到了他的同伙?”

    “回禀签事大人,我们把院子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那个家伙?”

    “奥,”声音虽然尖细,声调却拉的很长,“如此说来,他是藏在外面或者是大树上了,快去,传我的命令,你们两个一组,一组接着搜索树上,要挨棵树地搜,另一组去院子外面沿着围墙搜索,还有一组去城里的客栈搜索,有可疑人等一律给我带回来。!”

    话音落地,前面的两个青衣人没有动弹,黑暗中的声音没有让他们走,所以,他们就不敢动弹。

    隔着前面两个青衣人,不远处发出的声音,黑影在黑暗中照样听得十分清晰,他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只要他睁开眼睛,暗夜里就会发出点点绿光,那就暴露了自己,所以,黑影必须半合双眼,用耳朵感知周围的事物,听了尖细的声音以后,黑影在心中暗叫不好,肯定是他被抓住了,不是他,还有谁敢闯这座魔窟呢?他有些后悔,后悔当初自己的安排,不过,眼前的形式,不容他多想,他要先观察,在救人。

第一五九章

    黑影凝神,又不敢睁眼,还好,前面的青衣人一步不动,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黑影灵机一动,前面有青衣人遮挡,自己把眼睛睁开点缝隙,因该是问题不大,于是乎,黑影下蹲,紧贴身后大门,轻撩眼皮,仅仅用一条细得不能再细的缝隙,朝前望去,这一看不要紧,他立刻惊讶得合不拢嘴,怪不得,怪不得,眼前的两个家伙如此规矩,原来,进到大门后,正对着两个家伙面前的是一道屏风,屏风上面画着不堪入目的春画,而在屏风的后面,忽闪着两道绿光,正对着两个青衣人。

    两道绿光,飘飘悠悠,一个劲儿朝他们看着,显然是在来回走动,两个青衣人依然站着不动,绿光却在移动,是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黑影万分警觉,当他断定眼前的绿光离地不超过五尺的时候,心中不由得暗想,这座**楼里原来竟然藏着妖魔鬼怪,不过眼前的家伙个子很矮,那么,他应该是个什么怪物呢,他想睁眼又怕暴露,他很清楚,只要自己睁开双眼,就会和眼前的家伙一样,闪出两道绿光,那就要暴露无遗了。

    黑影凝神,竖耳细听,随时准备移动,移动而不是逃避,因为黑影相信蚌娘娘的黑珍珠,果然,走动的脚步声听不到了,尖细的声音却传了出来;“下去,继续巡逻,要提高警惕,发现异常立即报告。”

    “是,”前面的两个家伙同时回答,接着转身,离开,门关上了,黑影被关在了里面,此刻,他反而不急了,他要找人,跟着那两个家伙是没用的,要呆在这里,看看这个所谓的签事大人,把要找的人藏在哪里了。

    黑影倒地,地上很柔软,难道是软木地板,怪不得他们进来的时候,前面的两个家伙走路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算啦,别多想,想看看里面的家伙在干什么,前面没有人遮挡了,自己又趴在地上了,怎样才能睁开眼睛看看屋子里那个小个子在干什么呢。

    黑影正想着,耳朵里传来吱吱的叫声,是什么玩意,黑影一时想不起来,情急之下,他把手伸到了眼前,正好,用手蒙上了一只眼睛,手指间开一点缝,这次,他看清了,那个很矮的家伙,脸色雀青,身材单薄,一身紫色的绸子衣服,穿着一双白底布鞋,十分耀眼。

    黑影接着细看,那个家伙背对着他,正低头查看什么,他前面有什么?黑影抬头,手指缝略微开大了一些,看清了,他眼前躺着个人,是谁,黑影凝目,原来竟是化妆后的巧凤,那么,文娘呢,文娘去了哪里?

    黑影是谁,很显然就是江白,他看到巧凤躺在那个家伙面前,情知不妙,立刻提神用力,随时准备击出一掌,救出巧凤,哪料到,那个家伙蹲在那里又站了起来,江白看清了,这家伙虽然眉清目秀,额头上却隐隐泛出青光,凭感觉,江白感到这个家伙不是善类,那么他是谁呢,又是哪路妖精变幻而成,来这里迷惑人的呢?

    江白在想,那个家伙却又蹲下了,这次,江白把遮挡眼睛的手指缝,又拉大了,他清楚地看到,那个家伙伸手去摸倒地昏迷的巧凤的脸,摸了几下,那个家伙,情不自禁,舞之蹈之,吱吱吱,又发出了声音,江白断定这是那个家伙掩饰不住的笑声,果然,吱吱声过后,那个家伙自语道;“我还当是哪路神仙,原来不过是化妆易容啊,好吧,就让小爷我看看你的尊容。”

    言罢,矮个子家伙,伸手在巧凤的脸上抹了几抹,黑暗里,巧凤显出了本来面目,“哇呀,大美女!”

    声音尖细,却很高兴,赞叹过后,矮个子把手挪到了巧凤的身上,显然要给她脱衣服,不好,不能让他糟蹋巧凤,说时迟,那时快,江白不顾一切地站起来,挥掌对准了那个矮个子。

    江白那里会料到,他刚把手掌抬起来,就见那个矮个子突然一撅屁股,滋溜,腾、腾、腾,是放屁还是刮风,瞬间满屋子臭气熏天,江白只是无意间闻到了一点点,立刻头昏脑涨,昏了过去。

    就在这紧急关头,江白挣扎着用最后一点点心神,命令自己,不行,我不能昏倒,昏倒我就会暴露,不但救不了巧凤,还要把自己搭进去,快,黑珍珠救我,江白在内心里一声高喊,立刻,他的头脑清醒过来,丹田里升起了一丝丝清香之气,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时,江白顾不上暴露自己的目光了,他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一时间他竟然忘记该如何办才好,他看到了本不该看到的一幕,巧凤此时已经是赤身**,雪白的身子横陈在那个矮个子身下,矮个子正用两只毛茸茸的手使劲儿揉搓着巧凤那对银白色的玉兔,下身也在不停地耸动着,那个家伙也是赤身**,江白本不打算细看,却又不得不看,因为那个在巧凤身上不停动着的家伙,竟然长着一身土黄色的毛,江白又羞又怒,他那里经历过这种场景,情急之下,羞愧当中,江白运足了力气,朝那个家伙后心拍去。

    这一掌,足以开山裂石,就见江白的手掌到处,那家伙一声闷哼,接着横飞出去,撞到对面的墙上,又反弹回来,最后落到大门口前,屋子里好像都是用软木包裹的,无论干什么都不会发出声响。

    这时,江白腾身跃到巧凤身边,再看巧凤的身体,已经是惨不忍睹了,前胸一道道血印子,下面一滩腥臭难闻的东西,江白三下五除二,给巧凤穿好了衣服,背起她,轻手轻脚来到大门口,细听外面,没有异常响动,又看了一眼那个赤身**,佝偻成一团,躺在自己脚下的那个家伙,此时的江白,恨不得立刻扒了他的皮,把他剁成肉馅,于是,江白抬脚,对准了那个家伙的心口窝,巧了,巧凤在他后面动了动,江白一激灵,难道巧凤要醒,果真如此,就不好出去了,算啦,暂且寄下他一条狗命,等到下次遇到了,再处死他也不晚。

    江白收回脚,打开房门,睁开双眼扫视了一下走廊,走廊里很静,无人,肯定无人,江白稍微用力,腾挪了两次,已经出了那座小楼,接着,他先看看后面的院墙,又看看紧贴着墙边上的大榕树,然后,也没见他如何运功用力,就见他的身子轻轻一纵,像一只夜晚滑行飞翔的蝙蝠,背着巧凤,蹬了一下腿,轻飘飘,飞上了后院墙边上的榕树上,然后,身负巧凤,飞行在树上,直到找到了晓月藏身的地方,才把她放到了树丫之间,晓月急忙上前,伸手探了探巧凤的鼻息,巧凤的呼吸有些沉重,是要醒过来的样子,江白刚想伸手去掐巧凤的人中,却又觉得有些蹊跷,按理说,有文娘在,巧凤不应当如此轻易地落入那个小个子的手上啊!他就看了一眼边上的晓月,晓月轻声问道;“文娘呢?”

    江白回答;“还不清楚,一会儿巧凤醒了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

    听了江白的话,晓月的心里立刻警觉起来,不由得心生怀疑,却又不能胡乱猜测,时间紧迫,晓月来不及和江白商量,伸手去掐巧凤的人中,还没等他用力,就听黑暗中的巧凤,唔唔地出了声,晓月松开手,摇晃了一下巧凤,轻声说道;“别出声,我们这是在树上。”

    “你是谁?”黑暗里,巧凤趴在树杈上问道。

    “嘘,轻声,我是晓月呀,你忘啦!”

    “啊,晓月妹妹呀,妹妹,我们这是在哪里,江白妹妹呢?”

    “我在这里,”一直观察巧凤的江白轻声接过来说道,晓月也接过来说; “是江白妹妹救了你,我们现在是在**楼院子里的大树上,文娘呢?”

    就是晓月的这一句话,吓得巧凤身上一颤,半天没有说话来,倒是江白为了缓解巧凤的紧张感,故意岔开话问到;“你和文娘出来后就来到了这里吗?”

    没等巧凤回答,晓月又问;“巧凤姐,你怎么落入了那些家伙的手中?”

    “那些家伙,我不知道呀!”巧凤浑然如在梦中。

    “什么,你咋能不知道呢,你忘啦,你和文娘两个人不是来**楼探查来了吗,文娘呢?”晓月又惊讶地问道、

    “文娘,啊,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了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江白问话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确是急切的语气,此时,巧凤已经用双手抱住了一根比较粗的树枝,双腿骑在树枝上,晃晃悠悠,他见江白问得如此急切,才说道;“是这么回事情,我们离开鱼店,到了**楼前,也不知道文娘是怎么用的力气,他先让我闭眼睛,可是,还没等我闭紧呢,他就抱着我的腰,飞上了院墙,接着又从院墙飞到了树上。”

第一六〇章

    天快亮了,夜色显得越发深沉,树枝颤抖,起风了,而且起的很突然,先是树枝轻微摇动,接着,风儿触碰树枝,吹动树叶,在树枝和树叶间穿行,引起了呼呼声和哗哗声,这风仿佛是在树枝和树叶间藏着似的,骑在树枝上的巧凤,因为树枝的晃动,显得害怕起来,她双手搂紧树枝一动不动,还把脸贴到了树枝上上,那样子仿佛要和树枝同归于尽。

    晓月心里焦急,江白心里更急,时间不等人,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弄清楚呢,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文娘的下落,江白虽然从那几个家伙的对话中发现文娘还没有落入他们手中,但是,他还是十分惦记文娘。

    三星偏斜,成了一条直线,江白看着天色,内心里虽然着急,也明白此时耽搁不得,可是,面对巧凤害怕的样子,他又不能逼迫巧凤强行回忆,没法子,江白只得好言安慰道;“巧凤姐,别害怕,你告诉我,你们飞到了树上又如何了,我们好去找文娘。”

    “好,好吧,我想起来了,不过,你睁眼睛的时候千万别对着我,我看到你眼睛里发出来的绿光就害怕。”

    奥,原来是这么回事情,江白找到了巧凤害怕的原因,立刻说;“好吧,巧凤姐,我在看你的时候,眯缝着眼睛,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巧凤听了江白的话,立刻朝江白望去,他见江白果然眯缝着眼睛,那样子十分滑稽可笑,不禁噗呲乐出了声音,江白见巧凤缓解了紧张的心情,又催促道;“巧凤姐,你还没和我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呢?”

    巧凤说;“接下来,我们就藏在树上朝院子里张望,过了一会儿,来了三个巡夜的人,都穿着青衣青裤,拿着朴刀,我,”巧凤说到我字,突然停下了,江白刚想接着催问,哪料到,巧凤突然抱着树枝,*起来,接着就劈开两腿在树枝上来回磨擦起来,一边摩擦他还一边*,哎呀,痒死我了,我这是咋地啦?”

    巧凤的举动和难受的样子,立刻提醒江白,让他不得不想起了刚才发生在屋子里的那一幕,那个矮个子,长着一身土黄色毛的家伙,趴在赤身**的巧凤身上,真是恨死人了,不过,江白一时间又不知道咋说好,就只好先问巧凤道;“巧凤姐,你咋的啦,哪里不舒服?”

    巧凤劈着腿仍然在蹭树枝,嘴里发出压抑的哼哼声,看那样子,是即难收,又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另类感觉,他听到江白的问话后,只得用双腿加紧树枝,艰难地说道;“江白妹妹,我们都是女人,你可能还没有经历过人事,我说出来你可别见笑,我也说不上是咋地啦,我哪里,我下身那里又痒又难受。”

    巧凤刚刚说到这里,他突然双腿用力加紧了树枝,弄得这根有大腿粗细的树枝来回摆动,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抑制不住地抖动,好像进入了迷茫状态,江白怕她从树枝上掉下去,立刻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巧凤就好像捞到了救命稻草似得,扬起胳膊紧紧抱住了江白,嘴里喃喃自语道;“我溜出来了,我溜出来了。”

    看到巧凤的行为举止,作为过来人的晓月,自然明白是咋回事情,完全清楚他又受到了摧残,还留下了后遗症,晓月联想到了自己,不由得在内心里叹息起来,不再说话了。

    江白也联想到刚才在屋子里的那个场面,不由得脸色泛红,还好,巧凤说完这句话,就松开了江白,又过了一会儿,好像恢复了常态,她盯着江白问道;“江白妹妹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阿姐是过来人,在花不二手下可谓是阅人多矣,我为何感觉好像是刚刚做完了那件事情,还有,我的下身异样得很,一会儿奇痒,一会儿又像被掏空了,现在又感觉火辣辣地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呀?”

    晓月沉默,江白知道已经到了必须告诉他,让他了解真相的时候了,他就斟酌着说道;“巧凤姐,我进到屋子里的时候,你是昏迷的,那时候你躺在那间屋子的地上,等到我突然闻道一股熏天的臭气的时候,不得不屏住呼吸,闭上眼睛,甚至于还出现了要昏迷的状态,等到我运功一周天,又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见一个浑身是毛的小个子男人趴在你身上。”

    听到这里,晓月攥紧了拳头,江白又停下了,他是想给巧凤一个心理准备,哪料到,江白刚把话说完,巧凤却很镇静地说;“这就对了,是那种感觉,可是,又不对,我在昏迷中好像感觉是个精细的东西进了去,这会儿怎么感觉又像似被掏空了呢,算啦,江白妹妹,我算是明白了,我这辈子就是这样的贱命了,没有男人糟践我好想就活不下去似的。”

    这时候,晓月又开口了,他安慰巧凤道;“巧凤姐,不要怕,早晚有一天,我们让他们看看我们这些让他们蹂躏过的姑娘是怎样找他们报仇的。”

    江白听了晓月的表白,知道他内心里的苦楚,更清楚他想报仇雪恨的心情,她就鼓励他们道;“巧凤姐,晓月姐,我们报仇的日子到了,这次,我一定让那个家伙付出代价,我肯定给你们报仇。”

    巧凤听了江白的话,想都没想就说道;“一会儿回去,你就教我武功,这个仇我要自己报,你要是真的抓住了那个矮个子的家伙,就把他交给我,看我不一刀刀宰了他。”

    江白说;“咱们一言为定,就按着你说的去办,不过,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被那个家伙抓住的呢,还有文娘去了哪里,他是不是也被抓住了?”

    巧凤说;“我看到那三个巡夜的家伙过来后,就显得有些紧张,伸手去拽文娘的手,哪成想,黑暗中我没有看清楚,伸手却抓了个空,当时我正藏身在两根树杈中间,手抓空后,身子不由得晃动起来,恰好,那三个家伙走到了我们藏身的大树下,我身体刚刚晃动,树枝也跟着晃动起来,那三个家伙,互相看了一眼,突然间拔地而起,飞身上了我们藏身的大树上,最先飞上来的家伙,还没落到树上,对着我藏身的地方,就是一掌,我立刻感觉喘不上气来,这时候,我看到文娘妹妹双手对着那三个家伙一推,就见那三个飞起来的家伙纷纷倒退,后面哪两个噼哩扑隆滚落地上,不过,先前飞起来的对着我挥掌的家伙,身体只是一沉,并没有摔落下去,我当时来了好奇心,还以为自己也行呢,就使出全身力气,挥拳击向那个家伙,那里料到,我没有武功,又没有力气,那家伙伸手接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拽,我就跟着他落到了地上,随后,文娘也跟着我从树上飞了下来,他下来后,上前就给了拽着我不放的那个家伙一拳,那个家伙被打得倒退了两步,嘴里说道,好厉害的拳脚,不过,他还是没有松开我,我情急之下张嘴咬了那家伙一口,那家伙说道,属狗的,咋还咬人呢!

    这功夫,我再看文娘,他已经打到了那两个家伙,而那个拽着我不松手的家伙,可能是感觉到了文娘的厉害,他用力拽起我,猛然倒退,接着,突然嘬起嘴唇,一声凄厉的呼啸在院子里响起来,眨眼间院子里闪出来十多条黑衣人的影子,把我们围上了,我顾不上别的了,张嘴喊道,快跑,别管我,那个家伙听到我的叫喊声,对着我的脖子,砍了一掌,我立马就昏了过去,至于我是什么时候被他们扛到屋子里的我就不知道了,当然,在昏迷中我就感觉到我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儿,接下来,就被你救了出来,文娘现在在哪里我也说不好。”

    江白了听了巧凤的叙说,觉和自己刚才分析的差不多,就悄声对巧凤说;“一会儿,你跟着晓月先离开这里。”

    江白的意思,是觉得巧凤在身边是个累赘,还不如让她暂时跟着晓月回去,自己留下来接着找文娘,巧凤也觉得自己跟着江白是个累赘,再说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是又困又乏,下身还有一股难闻的腥臭之味,所以,她才急着回去,先清除掉身上的污垢和腥臭,因此上,江白的话刚刚说完,他就小声说道;“太好了,我跟着你也是累赘,还不如我这就跟晓月妹妹回去。”

    巧凤的话刚刚说到这里,还没等晓月表态,院子里突然想起了凄厉的呼啸声,接着,从大门外以及各个角落里都出现了晃动的人影,那些人影很快钻进了后面那座小楼里,江白见状,心中暗想,一定是那个小个子醒了过来,在召集人手搜查自己,说心里话,江白现在最担心的是文娘,于是乎,她就回头看了看身边的晓月和巧凤。

第一六一章

    此时的晓月是一百个不愿意离开江白,她既想留下来跟着江白找到文娘,也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和眼前这些个护院的武功看似高强之人比试比试,看看谁更强,所以,他就没有急着表态,而是不错眼珠地盯着最后面那座小楼,直到江白又说道;“晓月姐,你还是把巧凤姐姐先送回去,我一个人留下来寻找文娘更方便一些。”他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江白。

    江白说话的声音极低,也只有晓月这样特异的耳力才能听得到,不过,他听了江白的话以后,一时拿不定主意,也就没有应答。

    晓月不愿意回去,不过,眼前明摆着的事实是,让巧凤一个人回去,根本不行,不要说让他独自一个人回去了,就是让他下树,他现在都做不到。

    怎么办,江白知道小月的心思,就在他想法子的时候,无意中,他朝前面扫了一眼,却看到从第四座小楼的后面,飞出来一条黑影,接着又以急快的速度飞身上了一株大树,眨眼间黑影消失在树叶里。

    看到黑影,似曾相识,飞身上树,身形还不够妙曼,是个生手,但愿是她,江白在想,晓月再看,巧凤什么也没有看到,茫然一片,树叶沙沙,树枝摇晃,仅此而已。

    江白对晓月做了个手势,轻声说了句;“我去看看,”身形一动,离开了树上,两个起落,不见了踪影,晓月暗自钦佩,看到江白的身形像狸猫,似夜枭,悄无声息,迅疾无比,那里是人在动,分明是一个影子,哪里来的影子,是天上还是人间,没等晓月再想下去,却发现身边的树枝又摇晃起来,他只好扭头看了看,却见巧凤正在树枝上移动。

    巧凤为何要动,因为巧凤很沮丧,还不因为仅仅是沮丧,更因为她的下身很难受,很难受,伴随着难收,还有一股腥臭之味从下身阵阵传来,他怕晓月询问自己身上的这种熏人的臭味是怎么回事,就悄悄移动身子,离开晓月远了一些,晓月看到这种情景,立刻扭头,很关心地轻声说道;“巧凤姐,当心、别摔下去,趴在树枝上别动。”

    巧凤不得已,停止了挪动,只好咬牙坚持在哪里,等待江白回来。

    江白飞身离开藏身的大树,几个起落,呼吸间到了那个黑影藏身的树枝边上,看准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轻飘飘落到了上面,树枝纹丝未动,就连藏身在边上那棵树枝上黑影都没有发现。

    江白隐身在树上以后,睁开绿眼,仔细打量起黑影,这次,他看清楚了,藏身在另一根比较粗的树枝上的黑影正是文娘,这下子江白悬着的心立刻落了下去,他这才有时间观察文娘躲在树枝上在干什么,他见文娘不错眼珠地盯着院子里的小楼,心想,文娘肯定是在探查巧凤被关在了那座小楼里,他好准备去营救。

    江白看到这里,立刻感到,绝不能再让文娘一个人独闯这座魔窟,还是先告诉文娘,已经找到了巧凤为好,这样就可以避免许多麻烦,于是,江白立刻轻轻晃动了一下树枝,唰、唰、树枝晃动的声响惊动了文娘。

    文娘闻听,立刻转头,虽然没有看清楚躲在树上的黑影到底是谁,但是,凭着他的分析和判断,觉得应该是江白来了,如若是别人的话,是不会用这种方式和他打招呼的,于是,文娘立刻把脸对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当他再次看到和自己很近的一根树枝上蹲着一个熟悉的人后,小心地问了句;“是江白妹妹吗,黑夜里我有些看不清。”

    江白轻声回答;“是我,你呆在那里别动,等我过去。”

    声音消失了,眨眼间,文娘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这次他看起清了,正是江白,他虽然没有想到江白的身手如此诡异,但还是没有表露出惊讶的神色,而是问江白;“江白妹妹,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江白说;“我远远看见有条黑影飞身上树,觉得身影很熟悉,就过来看看,果然是你?”

    文娘立刻十分急切地说道;“江白妹妹如何是好,巧凤姐落入了那伙人之手,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她!”

    江白立刻安慰道;“文娘姐别急,我已经把巧凤姐救了出来,现在正在那边的树上呢!”

    “啊,真的吗,太好了,我总算放心了,那我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如这就离开这里!”

    文娘其实是急于要见到巧凤,江白明白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就说道;“好,我们这就走,和他们去汇合。”

    江白说完话,身影已经离开了那棵大树,文娘急忙飞身跟上,可还是拉下了一段距离,好在不算太远,文娘一边飞身在树丛之中,一边盯着前面的江白,江白怕文娘跟不上他,就一个劲儿回头,轻声招呼文娘;“文娘姐,能跟上吗?”

    文娘此时全靠那颗黑珍珠的神力在支撑,手脚和腰身配合的还不是很好,难免有刮碰树枝的时候,她更不敢开口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提不起真气,从树上摔下来,所以,他就没有应答,江白只好停下来等她,直到他跟上来,才有纵身飞跃。

    眨眼间,两个人来到了晓月和巧凤藏身的大树上,看到他们二人出现了,晓月立刻小声问道;“你们又发现了什么?”

    文娘抛开晓月的问话,急着问道;“巧凤姐呢?”

    巧凤在黑暗中回答;“我在这儿呢!”

    文娘过去一看,见巧凤骑在两个树杈中间,满脸难受的样子,就接着问道;“你落入他们手上以后,都看到了什么?”

    巧凤说;“我刚落到地上,就被抓着我的那个家伙给打昏了,等我醒来,已经被江白妹妹救到了大树上。”

    这时,江白过来说道;“姐妹们,天马上就要亮了,我们这就离开这里,一会儿我拽着巧凤姐先走,文娘和晓月姐你们跟在我们身后,我们先去大江边上,找个隐蔽之所,把今日夜里看到的事情说一说。”

    江白说完话,伸手拽起巧凤,稍一用力,两个人从大树上飞身到了地面,紧接着又是几个起落,远离了**楼,晓月牵着文娘的手紧随身后,江白为了照顾身后的两个人,飞的并不高,只是尽量不在街道上空穿行,而是蹿房越脊,免得惊动其他人。

    县城渐行渐远,晨曦渐渐显露,江白他们朝着东边的大江疾行,当遥远的天际刚刚显露出一丝灰蒙蒙的天际线的时候,江白就知道天亮了,她怕惊动早起到大江里捕鱼的人,就收住那颗黑珍珠发出来的神力,一点点落地,然后放开巧凤的手说道;“巧凤姐,天亮了,江边肯定有打鱼人,为了不暴露我们的行踪,到江边后,我们先找一处隐身之所,然后我们在到大江里洗个痛快,接着,我们一起商量妥接下来要办的事情,然后,我们在分头回去。”

    巧凤听闻江白的话,忙着点头应允,接着又说;“江白妹妹,你现在就把这门会飞的功夫传授给我呗!”

    江白心知巧凤报仇心切,但是他又不能明说自己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是怎么回事,就想了想,应该怎么回答他,或者该怎样让巧凤姐先掌握一门防身术,想到防身术,江白想起了一次她和蚌娘娘在大江边上,采集日月精华时,蚌娘娘曾经给了她一样类似鳞片的东西,让她贴在会阴穴上,嘱咐她说;“这是个女人专用的宝贝,凡是遇到要强行进入的男人,只要你气沉丹田,在心里默念涨涨涨三遍,下身会立刻长出如钢针一般的东西来,刺中男人,可令其终身残废,再也碰不得女人。”

    想到这里,江白又看看巧凤,心想,到了江里洗濯之时和她说,似乎效果能够更好一些,于是,就只是看了看巧凤,而没有再说什么。

    后面的晓月和文娘追上来了,江白说;“晓月,你和文娘拉开距离,到江边先找一处隐蔽之所,我和巧凤姐随后就到。”

    晓月轻声答应了一下,率先朝前疾行,文娘等到晓月走出去很远了,才跟了上去,而江白和巧凤则向散步一样,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

    晨曦下,一切都显得静悄悄的,路上无人,或者说他们没有碰到人,鸟儿开始欢唱,刚刚停歇下的虫鸣也跟着随和起来,田野里蒿草丛生,越靠近大江边树木和蒿草越少,等到江白和巧凤走到江边的时候,远远看到晓月和文娘向他们招手,两个人立刻跟了过去。

    晓月和文娘领着江白和巧凤来到了一处岩石嶙峋之处,四外怪石遍布,不远处就是紧挨着江边上的峭壁,足有几百丈高,令人称奇的是,怪石下竟然有一处洞窟,里面传出潺潺流水之声。

    江白看了一眼这处地方,立刻把赞许的目光投向晓月,问道;“晓月姐,如何找到这么一处险峻又隐蔽的地方!”

第一六二章

    晓月立刻回答说;“我刚才走到这里,无意中发现这里竟然有洞窟可以藏身,就停下来等你们,我们就在这里先藏身说事情好不好?”

    江白说;“好啊!”

    接着,第一个探身进了洞窟里,进到里面江白一声惊叹,连连称奇;“好个宫殿,好个神仙洞府,这里说不定就是龙王爷外宅,不然的话,谁会有能力建造出这么精美,别致的洞府!”

    在江白的连连赞叹声中,文娘和巧凤也走了进来,原来,这座洞窟里竟然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石桌、石凳、正中间安放着一张巨大的,光洁如玉的石床,从洞顶处垂挂下来石笋和石柱,还有类似于水晶吊灯一样的东西,垂掉下来,活像一盏盏闪光的精美的宫灯,洞窟中间流淌着清澈的流水,发出哗哗的响声,宛若仙乐。

    这时候,紧跟在江白身后的文娘和巧凤也连连赞叹,不住地夸赞道;“好地方,好地方,说不定这里真就是龙王爷的住处。”

    文娘说;“我们干脆就到这里住算啦!”

    走在前面的江白说道;“我想这处地方绝非是我们第一个发现的,说不定江中打渔之人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

    说话间,他们四人走出了石窟,来到了大江边上,站在石窟边缘,江白没有接着欣赏美景,而是忙着问文娘;“你到了**楼都有什么发现?”

    文娘回答;“别提了,我们刚刚上树藏身,还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巡院子的家伙发现了,接着巧凤姐就被那几个家伙掠进了屋子,等到我再进去寻找的时候,竟然差点没有被他们发现,幸亏我们的隐身功夫实在是精妙,要不的话,我说不定也会被他们抓住。”

    看样子文娘和巧凤是一无所获,江白就把他们探查望江楼和县衙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接着又把他们去俏佳人缝纫铺里发现的情况重点说了一遍,听得巧凤连连倒吸冷气,恰在这时,从大江的上游划过来一条打渔船,江白他们四人立刻又回到了洞里面。

    渔船张帆,渔人划桨,顺风顺水,江面宽阔,落帆举网,船停江中,微微漂泊,正是撒网的好去处,一个渔人撒网江中,江白四个人把目光齐集江面上的打渔船上。

    一网下去,渔船调头,逆水而行,鱼人并没有急着起网,江白看得入神,她和阿爸还从来没有这么打过鱼,还有那条渔船,也比江中来往的打渔船大出很多,上面竟然有风帆,看样子这是条新式渔船,它在大江里行驶一定要比别的船快出很多,不知道阿爸想没想过,也换一条这样的挂有风帆的打渔船。

    江白正想得出神,晓月捅了她一下说;“江白妹妹,渔船走远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下水洗濯一番。”

    江白立刻想起,她要在大江里把蚌娘娘给他的护身甲给巧凤,免得她再受到男人的侵扰,他就看着巧凤说;“巧凤姐,你不是让我教你功夫吗,走,我们去大江里,我先教你水里的功夫,你有了这门功夫,到了陆地上也能用得上。”

    巧凤正急着去大江之中洗刷一番,好去除下身的腥臭,此刻,她见江白要到大江里去教她功夫,正是巴不得的,她立刻回应说;“好啊,我们这就下水。”

    文娘说;“看样子你会游泳。”

    巧凤回答;“当然,我小时候还和我阿爸在江里打过鱼呢,只可惜,唉,不说了。”

    说话间,巧凤走出了洞穴,她连衣服也没脱,直接进入了大江里,接着毫不犹豫地挥臂划水,朝江心里游去,看到巧凤如此谙熟水性,后面跟着的三个姑娘都放下心来,晓月和文娘想试试自己的水中功夫丢没丢,所以,他们二人看到巧凤游到了前面,立刻看了一眼江白,江白点点头,晓月立刻一头扎进水中,没了踪影,文娘也紧跟其后,只有江白害怕一会儿过来大浪,对巧凤有威胁,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巧凤后面。

    这时候,游到前面的巧凤,翻身来了个水上漂,就见她肚皮朝天,一只手轻轻划水,一只手伸进下身不停的揉搓,好半天,直到她感觉下身不在发痒,那股子难闻的味道也没了,才翻身朝回游来,直到这时,她才看到江白站在江中,如同在陆地一样,露出头部和前胸,也没见她用手划水,也没见他用脚蹬水,就是立着身子,好像走路一样,随着水波荡来荡去。

    此时的巧凤已经感觉很累了,她大喘着粗气,对江白喊道;“江白妹妹,你这种踩水的功夫实在是太厉害了。”

    巧凤的话音未落,一个大浪袭来,她立刻被大浪卷入水中,江白见状,不急不慌,身子轻轻一跃,来到巧凤被卷进去的地方,看准巧凤的身影,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轻飘飘的把巧凤从水中拉了出来,接着她又带着巧凤朝江心里走过去。

    巧凤虽然被大浪卷入水中,可是,她立刻闭气划水,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险情,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以认为是上好的水性了,也可以说巧凤深谙水性的。

    其实,就在大浪把巧凤卷入水中的瞬间,她根本就没有慌乱,而是真切地看到江白的身子轻轻一跃,就像鱼儿一样到了她身边,不慌不忙,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然后拉起她就走,这哪里是在游泳,分明是在水中行走,巧凤惊讶地问道;“江白妹妹,你这是什么功夫,你为什么能在水中行走,而不被大浪卷入水中,要不你就先教我这个功夫吧。”

    江白微笑着说;“巧凤姐,先别急,你要学这门功夫,还需要些时日,不过,一会儿,我可以教给你一种如何在水中呼吸的功夫,只要你学会了这种功夫,来到陆地上,你就会比常人多出很多力气来,只要你轻轻挥手,就能把一个壮实的汉子打到。”

    天下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夫,巧凤立刻乐开了怀,她再也不顾是在大江之中了,立刻拽住江白的手说道;“好妹妹,你这就教我吧,我这就学。”

    江白说;“先别急,在我教你这门功夫之前,我还要给你一样东西,这件东西可是个宝贝,是我师傅给我用来防身的。”

    巧凤闻听,忙说;“哎呦,江白妹妹,那怎么能行呢,那是你师傅给你防身的宝贝,你给了我,你怎么办呀,再说了你师傅追究起来,你该如何回答呀?”

    江白说;“你瞧我现在的样子还需要用宝贝来防身吗。”

    说完这句话,江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一手拽着巧凤,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江水,手落水起,轰、啪,一个水柱从大江里腾空而起,巧凤就感觉耳边突然风生水起,慌乱间她感觉自己被一股神力拽着,腾空而起,飞身到了水柱上空。

    “啊,呦呦,我飞上天了!”

    巧凤惊呼,呼声过后,她又觉得江白牵着她的手,轻飘飘落在了水面上,巧凤开了眼,不由得把江白看作是神人一般,他忙着对江白说;“江白妹妹,从现在起我就拜你为师,一心一意和你学这门神奇的功夫,将来为我自己报仇。”

    就在说话的功夫,巧凤拿开了握在江白手中的手,双腿踩水,双手抱拳,高声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话音落,巧凤一头扎入水中,憋了半天气,才从水里钻出来,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水珠,一边喘着粗气说道;“师傅,等到了陆地,徒儿接着给您叩头,恳请师傅收下徒儿。”

    江白本来没有思想准备,可是,他看到巧凤的举动,又觉得不好推辞,也不能推辞,她就说道;“算啦,巧凤姐,我们还是以姐妹相称吧,这样,我们之间还随便一些。”

    巧凤立刻反驳说;“那可不行,师傅就是师傅,徒儿就是徒儿,等一会到了陆地我就给您磕头,请您千万不要推辞了,这样我才好收下您给我的宝贝呀!”

    巧凤没忘了江白刚才说的话,这次重新提出来,意义自然不一样,上次是朋友间,姊妹间的相互赠与,这次的关系更近了一步,是师傅传授给徒儿的,分量当然不一样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江白虽然没有料到,却也显得很自然,她也就没有多想,而是接着对巧凤说道;“巧凤姐,”巧凤立刻纠正道;“师傅,您应该称呼我巧凤或者是徒儿,您可千万别看我比你的年岁大,今后您要是喊我巧凤姐,我就不答应。”

    江白忙说;“好,好,就依着你,我把那个姐字去掉还不行吗,你听我说,我说的这件宝贝,非同寻常,它对于你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它不仅能保护你免收无为的侵害,还能帮助你找回做女人的尊严,等一会儿,我把它给你贴到会阴穴上,然后再告诉你,它的作用到底都有那些。”

    巧凤立刻接过来问道;“师傅,那里是会阴穴呀?”

第一六三章

    江白闻听巧凤的询问,才想起来巧凤还是个门外汉,对于武功什么的一窍不通,就急忙解释说;“在脐下三寸,也就是离肚脐眼三个横指的地方,就是会阴穴了。”

    “诶呦!”没等江白说完,巧凤先是惊呼了一声,接着才又说道;“那不是什么地方吗!”

    不过巧凤也就是那么一愣,然后立刻又说道;“可也没啥,像我这种女人,

    那个地方早就废了,也不是什么神秘之处了,师傅,那个宝贝还是你留着防身吧,我要也无用!”

    江白急忙劝慰道;“话不可这么说,事情也不能如此看,我们都是穷苦家的女儿,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这不是你的过错,倒是那些个玷污你的恶棍们,他们才是最肮脏最下流的畜生,我们切不可小瞧自己,更不能破罐子破摔,随随便便就便宜了那帮恶棍。”

    江白说完话,抬腿伸手,就和在陆地上一样自如,从下身拿下了一片鳞甲样的东西,抓住巧凤的手说道;“你按着我刚刚说的,把他贴到会阴穴上,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他的无穷妙用。”

    “真的啊!”

    江白的话,让巧凤改变了主意,她很痛快地接过了那片鳞甲,接着又采取了大肚漂洋的姿势,躺在了水面上,这时候,就听江白说道;“巧凤姐,你把它贴上去后,按着我交给你的办法,就会自己浮在水面上,不用划水也不会沉下去。”

    “好咧,师傅!”

    巧凤劈腿,伸手到了会阴穴,接着把那块鳞甲贴到了会阴穴上,然后问道;“师傅,能粘住吗,他会不会自己掉下来呀?”

    江白说;“不会,你把它粘到会阴穴上感没感觉有一种凉丝丝的?”

    巧凤说;“有,有那种感觉,从哪个地方嘶嘶嘶地往外冒凉气呢!”

    江白说;“那就对了,现在你按着我教给你的去做。”

    巧凤答应了一声是,就听江白说道;“大口呼吸,气沉丹田,沉入水中,然后用肚脐眼呼吸。”

    巧凤按着江白的交给他的方法,很快就能够在水中换气呼吸了,这时,江白又让巧凤站在水中,在水里行走,还真别说,也就是片刻的功夫,巧凤竟然能够在水里行走了,恰在这时,文娘从水中探出头来,贴着水面喊道;“巧凤姐,恭喜你!”

    话在水中,颤音不断,激起涟漪,渐渐扩散,巧凤正在兴奋当中,小时,她就自认为水性好,阿爸也经常夸她,无师自通,在大江里戏水如同鱼儿,可是,让她真正感到可以随心所欲地在大江里行走时,却是现在,啊,太神奇了,太给力了,为了显示自己的不一般,巧凤听到文娘的恭贺之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踩水,迅捷地来到了文娘身边,抬手,气定神闲的问道;“你和晓月刚才去了哪里?”

    就这功夫,晓月悄悄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伸手抱住了巧凤的腰,稍一用力,两个人一起沉入水中,进到水里,巧凤并没有慌张,他蹬脚转身,张开眼睛,看到是晓月,就按着师傅江白教给他的呼吸方法,不但没有急着上升,把头露出水面好呼吸,而是,稳稳地接着下沉,直到沉入江底,她再看晓月,正像一条美人鱼,在她身边护着她,这一刻,巧凤才明白了晓月的用意,原来,晓月让她潜入江底,是想试试她刚刚学到的功夫。

    两个人在江底随意走了起来,推动江水纷纷躲避,让道,就好像他们眼前根本就没有水一样,他们二人正走得惬意,却见文娘急匆匆潜了过来,到她们二人身边,示意她们立刻上去,巧凤只好收起兴奋的心情,跟着晓月和文娘浮了上去,到了江面上,她们才看到江白已经快走到江岸了,三个人急忙赶了过去。

    他们三人刚到江岸边,就听江白说道;“巧凤姐,你还是女儿身,和文娘一同回去,走在路上,要装作和文娘这个男人很亲热的样子。”

    巧凤立刻回答了一个是字,文娘也点头说;“好,我们拧干衣服,立刻走。”

    巧凤洗尽屈辱,褪去暑意,既不感觉困乏,也没有饿意,两个人刚刚拧好衣服,他就催着文娘说;“走,快些走,鱼店里只剩下阿爸一个人了,他要是来卸鱼都没有人帮他。”

    文娘早已是一身男人的打扮,就见他,微微泛红的面皮,骨骼嶙峋,有些秃顶,一身青色纱布衣裤,他用男人的眼光打量起巧凤,不住嘴地说道;“好一个俊俏的小娘子,走在路上说不定要惹来多少火辣辣地目光。”

    巧凤说道;“我现在连残花败叶都不算了,你还逗我,快走吧。”

    说话间,两个人迈开大步朝县城里走去,太阳已经升起来很高了,路上的行人已经多了起来,文娘虽然有那颗黑珍珠含在嘴里,可以御风而行,不过,大白天的他怕惊世骇俗,就和巧凤两个人迈开大步,走在官道上,尽管如此,他们行走的速度也比常人跑还要快很多,走了一会儿,巧凤发现了问题,他问文娘;“妹妹,你说怪也不怪,往日里,我走路不超过二里地就感觉很累,而且也走不了这么快,现在你看,你连一步都没有拉下我,看样子江白师傅说的没有错,我再练练,说不定就能赶上你们了。”

    文娘本想告诉他黑珍珠的秘密,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是先回去要紧,就没有说出那个秘密,而是对巧凤说;“刚才在大江里,江白师傅交给你的功夫和呼吸之法,还有你潜入江底,行走了半天,就等于脱胎换骨了,今后,即便是几条汉子联手也不是你的对手。”

    巧凤闻听,一声惊呼;“真的啊,那感情好,等到我去接头的时候,就不用怕了,可就是不知道师傅让我什么时候去接头。”

    文娘说;“你等着就是了,师傅心里有数,说不定一会儿他就能告诉你。”

    这二人在路上一阵风似的走着,可也没有耽误唠嗑。

    文娘和巧凤刚走,江白忙着又对晓月说;“晓月姐姐,今天白天也许**楼那帮人会来鱼店探查,晚上就更不好说了,所以,你也立刻赶回去,最好是走蔽静的小路,这样你就能够先期到达鱼店。”

    说完话,江白抬头看看太阳,接着又说道;“也许这时候阿爸已经到鱼店了,你要快点回去,省得阿爸一个人应付不了。”

    “是,”晓月立刻答应了一声,然后飞身几个起落,消失了,看着小月的速度,江白心里有地了,凭着晓月现在的功力,再加上黑珍珠的法力,即便是他一个人应付**楼里的打手们,他觉得也应该没有问题。

    看着已经消失了的身影,江白从口中掏出黑珍珠,迎着太阳晃了晃,轻声说了声“变!”

    那消片刻,江白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弯腰驼背,老态龙钟的老太太,手里拄着根桃木拐杖,就见他拿起桃木拐杖看了看,又从嘴里掏出黑珍珠,又对着桃木拐杖说了声“变!”

    眨眼间,江白把桃木拐杖扔到了天空中,就见那根桃木拐杖在半空中翻滚了起来,滚着滚着桃木拐杖不见了,却从天际飞来一只巨型金雕,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吱嘎,一声鹤唳,俯冲下来,江白伸出胳膊,那只巨雕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她胳膊上,江白看着这只金雕,就见它长着一对金色的大眼睛,眼睛里发出凶光,一对利爪,比钢刀还要锋利,鹰钩鼻子,配上一个犀利的长喙,十足的威风凛凛。

    金雕落到江白胳膊上以后,只停了片刻,就开始张牙舞爪,挥动起巨大翅膀,像似要展翅翱翔,江白见状,轻声说了句;“别急,等我上去,坐稳了,你再飞。”

    话音落处,江白胳膊一扬,金雕立刻跃身地上,收起翅膀,等到江白稳稳地坐了上去,它才震动翅膀,腾空而起,就见这只金雕在空中煽动了两下翅膀,已经到了鱼店上空,江白坐在雕背上说道;“雕儿,快点变小,别吓着别人。”

    江白说完话,伸手拍了拍金雕的脖子,眼看着金雕在一点点变小,江白也跟着变小,身形就像个两岁的孩童,紧接着,江白又命令道;“先看看,要是四外无人,就落到屋顶上。”

    金雕听到江白的命令,又腾空升高,盘旋了一圈,确认鱼店后面无人,立刻扎了下去,从屋子后面落到了房顶上,江白立刻从金雕背上跳了下来,身形又恢复了老太太的样子,接着,他以闪电般的速度,拍了金雕的头部一下,金雕立刻萎缩下去,一点点地又成了一根桃木拐杖,就见江白拿起那根桃木拐杖,飞身从

    屋顶跃了下去,接着一闪身,来到了屋子里。

    这功夫,江白阿爸,正把鱼篓里的鱼朝水池子里倒,哪些条鱼儿,从极小的鱼篓里一下子到了水池里,立刻都欢快地游动起来,有的还撒欢般地扑隆着,江白阿爸见到此种情景,就嘟哝了一句;“看把你们乐的,”然后又伸直腰朝鱼店外面望去。

第一六四章

    很巧,江白阿爸刚抬头,就见从外面的街路上急匆匆走过来两条大汉,一身青衣短打扮,天气虽然很热,却用青布条裹着裤脚,两条大汉一前一后,站在鱼店门前,抬头看门脸,接着朝里面望去,后面的大汉轻声说了句;“走,进去看看。”

    两条大汉抬腿进了鱼店,江白阿爸急忙上前,陪着笑脸,说道;“客官,买活鱼呀,我这儿可是刚刚从江里打捞上来的,今儿货色多,有鲈鱼,鲫鱼,还有鳙鱼和草鱼,二位客官在鱼池子里任意挑选,您相中那条,我就给您捞那条。”

    两条大汉互相看了一眼,好像还没有打定主意,该买还是不买,趁着这功夫,江白阿爸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两个人的长相,他发现这二条大汉好像不是本地人,倒有几分像关西大汉,一条大汉红黑的面孔,大嘴岔子,瞪着一双三角眼,目露凶光,也不知道是天热的缘故,还是他生来就有这个习惯,就见他上衣的纽襻明显比别的地方新鲜,很显然,是长期不系纽襻形成的,这个人敞着怀,露出浓密的黑胸毛,一副恶狠狠地样子。

    另一条大汉,也是很有特色,前胸和胳膊上的疙瘩肉一块跟着一块,眼睛虽然小了点,看人的时候,射出的却是两道精光,就好像能穿透人的身体似的,这条大汉还有一个最醒目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嘴角处有一块斜长的疤瘌,不过,他的嘴却显得很瘪很瘪,腮帮子贴在牙床上,张嘴说话的时候,却没有看到门牙,很显然他那一口牙似乎全都没有了。

    这两个人见江白阿爸让他们挑选鱼池里的活鱼,就来到活鱼池子前面站住了,接着朝鱼池里看了看,然后嘴角有疤,憋着嘴的大汉说道;“鱼是活蹦乱跳的,够新鲜,请问多少钱一斤?”

    江白阿爸笑着回答;“一文钱。”

    有疤的大汉又问;“谁是这家鱼店的老板呐?”

    江白阿爸立刻回答;“我是,我是。”

    “店里雇了几个伙计呀?”

    “雇了两个。”

    “奥,人呢?”

    “在江边的码头上帮着卸船呢,”江白阿爸对答如流,两条大汉又互相看了一眼。

    “老板,掌柜的,麻烦了,给我称两条鲫鱼,我要,我要炖汤喝。”

    不知道啥时候,这两条大汉的身后站着个住着桃木拐杖,满头白发,弯腰驼背的老太太,说话的时候气喘吁吁,就好像刚刚跑了很长的路,更像是气脉不够用。

    闻声,两条大汉齐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个病殃殃的老太太,立刻又扭过头来,江白阿爸站在鱼池子后面,忙着招呼了一声;“好咧,您老上前,相中那条,我给您老捞那条。”

    两条大汉站在老太太前面,没有让也没有躲,后面的老太太倒是好性子,就听她气喘着说道;“不,不急,让他们先挑。”

    嘶嘶嘶,又是一阵气喘,接着就是大口吸气,等到江白阿爸再看老太太时,她已经住着拐杖靠墙蹲下了。

    老太太蹲下了,两条大汉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江白阿爸只好搭讪着说道;“请二位客官挑鱼。”

    嘴角有斜疤的大汉看看始终不说话的大汉,那条大汉还是没吱声,去突然把手抬了起来,就在他抬手的一瞬间,水池子里立刻溅起足有一尺高的浪花,随着浪花,池子里一条最大的鲈鱼不知何故,跃出水面,紧紧粘在了大汉的手掌心处,

    噼哩扑隆,那条鲈鱼甩尾摆身,抖动身上的水珠,落在了大汉的脸上,大汉眼睛也不眨一下,手还是照样抬着,那条鱼却不在摆动了,可还是直溜溜地粘在大汉的手掌心上。

    这时候,嘴角有疤的大汉开口了;“还不快把马莲拿来。”

    已经看得惊呆的江白阿爸,这才缓过神来,先答应道;“是,”接着拿起鱼池子边上的马莲,又看着被大汉吸上来的活鱼,正不知如何是好,却不料,那个嘴上有疤的大汉,伸*过江白阿爸手中的马莲,对准鱼鳃,突然一扔,那条柔软的马莲竟然穿透鱼鳃,顺着大汉的手指绕了一圈。

    伸手吸鱼的大汉嘴角微微一咧,算是乐了,接着用另一只手拎起已经穿上马莲的活鱼,扬长而去,跟在后面的大汉,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一甩手,屋子里立刻传来嗖嗖地撕破空气的声音,紧接着,江白阿爸惊呼道:“不好了,我的鱼咋死了?”

    闻听呼喊声,蹲在墙边上,拄着拐杖的老太太,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迈动小碎步,来到鱼池子前面,搭眼看了看鱼池里面,就见此时的鱼池子里漂浮起五条大小不一的死鱼,死鱼的头部还汩汩流着鲜血,把鱼池子里的水都染红了。

    江白阿爸惊呆,张开大嘴却说不出话来,倒是那个气喘吁吁的老太太指着池子里的死鱼说道;“掌柜的,你还不谢谢人家,那是人家再给你买鱼钱呢?”

    “买鱼钱,谁给我的?”

    江白阿爸不相信,低头朝鱼池里望去,老太太用手指着已经翻白漂浮在上面的一条草鱼的鱼头说道;“您老没看到吗,那枚五铢钱不就镶在鱼头上吗?”

    “啊,”江白阿爸一声惊呼,随后拿起一条死鱼,仔细看了看,果然,鱼头上插着一枚五铢钱。

    江白阿爸顺手拿下那枚五铢钱,把死鱼放到了盆子里,接着把池子里的死鱼全都捞了出来,挨个在它们的头上拔下了五铢钱,接着数了数,恰好是五枚,嘴里说道;“还不如不给钱了,打死了五条鱼,那个多那个少,真是的,也太霸道了。”

    就在这功夫,晓月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看到江白阿爸就问道;“阿爸,早上不忙吧!”

    江白阿爸说;“这都啥时候了,还早上呢,你们吃饭没,我从家里给你们带来了饭菜,你们快到后屋吃一口吧。”

    “哎,”晓月答应了一声就要朝后屋走,不料他刚走了一步,就见到了木盆里的死鱼,于是,他又停下来问道;“阿爸,咋有这么多死鱼呀?”

    江白阿爸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四处张扬,刚才进来两条大汉,看了半天,又问了半天,临走的时候,空手钓上来一条大鲈鱼,拿着就走,我正想喊他们要钱时,不料,却听到嗖嗖地响声,接着这五条鱼就死了,结果是眼前这位老太太看出来了,鱼是被射过来的五铢钱给打死的,真是的,给钱也不好好给,耍什么威风呢!”

    说到这个份上,江白阿爸看着还呆站在鱼池子前面的老太太说;“我说这位老太太,你都来了半天了,我光顾着答兑他们了,慢待了您,我这就挑大个的给您捞上来两条活鲫鱼。”

    站在池子前的老太太,听了江白阿爸的话,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只是啊了一声,这功夫已经占到死鱼盆子前的晓月,看看那个老太太,突然一乐,接着抿嘴对老太太说道;“要不,您老人家就别买鲫鱼了,这五条鱼也是刚死,我们就把它白送你,不过吗,你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鱼,我看你还是在这里先把这五条死鱼收拾出来,给我们炖上,然后你拿走一条,您看如何呀!”

    江白阿爸听了晓月的话觉得不妥,忙着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位老太太都多大年岁了,可别让老人家伺候咱们。”

    站在鱼池子边上的老太太,还是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行还是不行,江白阿爸只好又说;“老太太,您要是不嫌弃,就挑大个的拿走一条,我们白送给你,你也不用在这里收拾鱼。你看如何呀!”

    话音落地,站在鱼池子边上的老太太说话了,不过这次没有气喘,也没有颤抖,而是用清脆的声音说道;“那我就先收拾鱼吧,一会儿我们吃红烧鱼如何?”

    晓月说;“行啊,你收拾鱼,做饭,我给鱼池子换水。”

    直到这功夫江白阿爸才反应过来,不过嘴上却没说,而是在心里嘟哝了一句,这个鬼丫头。

    就在这时,从门外又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江白阿爸刚要上前打招呼,不料,这二人看到晓月和那个老太太立刻说道;“你们怎么比我们回来的还早。”

    江白阿爸这才算彻底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他就对着屋子里的四个人说道;“阿妈让我给你们带来了一陶罐白米饭,你们要是不饿,就炖好鱼再吃,要是饿了就先垫吧一口。”

    还是女人打扮的巧凤,接过来说道;“有鱼吃好啊,不差这一会。”

    这功夫已经看明白是咋回事的江白阿爸说道;“我看咱们还像往常一样,晓月留在前面当伙计,你们还是回到后边躲起来比较好。”

    老太太就是江白装扮的,她知道阿爸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再装下去就出假了,他就立刻端起装鱼的木盆说道;“好吧,阿爸,我们三人去后屋,要是再有不是正经买鱼人来到店里,你可要小心。”

第一六五章

    晓月接过来说;“没事,有我在前面呢!”

    江白看了看晓月,没在说话,端起木盆朝后屋走了过去,巧凤和文娘也跟着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从店外又急匆匆走进来一个人,这人一身白纱衣,细高挑的身材,白净面皮,眼睛骨碌碌地乱转,初看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样子,他走进到鱼店里先是一笑,接着抱拳,然后转身看看店外面,江白阿爸发愣,硬生生抱拳还礼,开口问道;“客官,请问您老要买什么鱼,我家的鱼都是刚从江里打捞上来的活鱼?”

    那个人双手抱拳,并没有放下,而是冲着晓月连连说道;“好汉爷,叨扰,叨扰,请借一步说话。”

    那个人这边说着话,那边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钱放到了鱼池子边上,嘿嘿笑着说;“这是买鱼钱,这是买鱼钱。”

    直到这时,晓月才微微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看看门外面,马路上人来人往,似乎一切正常,他就轻声对江白阿爸说;“老管家,我和客人到后面去说几句话,您老人家多盯着点。”

    江白阿爸知道这些事情他插上手,也就不在乎刚刚听到的称呼了,只是忙着答应道;“好嘞,你们忙,这儿有我呢。”

    晓月领着那个白衣人进了后屋,再一看,刚才还是三个人,现在却少了一个,装扮成老太太的江白不见了,晓月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情,果然,他刚领着白衣人进到屋子里,就听文娘发话道;“白功夫,一向可好,为何才来回话?”

    听到文娘的问话,晓月就清楚了,江白一定是把什么都安排好了,自己隐身在某个角落里暗中指挥,因为事出突然,要不的话,她含上黑珍珠就能看到江白藏在哪里,不过嘛,现在没有时间,他就立刻接过文娘的话接着问道;“你前些日子去了哪里,那件事情要是不想办的话就告诉爷一声,省得浪费我们时间。”

    这时候,白功夫,正拿眼睛偷着瞄巧凤姑娘呢,边瞄还边寻思,准是这哥三耐不住寂寞,从外面找来一个供他们玩弄的大美女,要是我那个黄金花和眼前这位大美女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我也就十足了,不过,他也就是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了对面汉子的问话,他哪里还敢胡思乱想,立刻收回飘飞的思绪,回答道;“白大爷,白二爷,小的今日大白天的就来找三位爷,实在是逼不得已,今天早上,黄老爷,从府衙捎出话来,明日朝廷派来的巡按使就要到了。”

    文娘,也就是坐在竹椅子上的脸色微微泛红,瘦骨嶙峋的中年汉子,立刻打断了白功夫的话,轻蔑地说道;“狗屁巡按使,他到了又如何!”

    白功夫立刻陪着笑脸说道;“是、是,他们在好汉爷的面前真的连狗屁都不是,不过,黄老爷捎来的话却是,蹲在大牢里的花肥猪的弟弟花不二,花重金买通了那个巡按使,明日他到了府衙后,立刻就会先放人,然后再审理。”

    “真他娘的,还有此等事情,真是恨煞我也!”这是晓月从心里往外迸发出来的怒吼,不过,白功夫这时候听了,倒觉得格外亲切,他想趁热打铁,把自己来的目的达到了,就立刻接过来说道;“该死,这些个狗官真真该死,只要爷出手,那还不好说嘛!”

    “嘿、嘿、嘿!”白功夫说完了上诉那番话,紧接着就挤出了极为难听的假笑,让文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让她联想到他们逼迫她从了花肥猪那一夜,不由得暗自生气,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子窜了上来,就听她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你这个家伙实在是该死,好事你一点不做,欺男霸女,背叛主子,勾引主子的女人你是一套接着一套,回去,告诉你的新主子,你们这对奸夫*的事情,老爷我懒得管。”

    白功夫听了文娘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眼见着他的后背就湿了,那件白纱衣紧紧地贴在了后背上,不过,这时候不要说出冷汗,他就是尿裤子也要把这件事请办成了,就见他,听到文娘的话以后,双腿一软,噗通跪在了文娘身前,嘚瑟着说道;“爷,爷呀,您老人家可不能见死不救哇,再说了,上次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协议了吗,银子我们也付了,只要好汉爷爷能够找到证人,证明花肥猪抢男霸女,草菅人命,我料,他那个京城里来的官儿也不敢轻易就放人,再说了!”

    说到紧要关头,白功夫有意停了下来,这时,晓月也搬来一把竹椅子,和文娘并肩坐在了一起,文娘看到白功夫的怂样,强压下怒火,接着说道;“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小人,我且问你,你那句再说是什么意思。”

    白功夫听到文娘的问话,心里暗自高兴,有门,那就快说吧,不行,还是慎重一些好,于是,他就抬起头看着把手搭在文娘肩上的巧凤,文娘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正琢磨该不该让巧凤回避一下,晓月却开口对巧凤说道;“去吧,我的大美人,先到前面的店面上帮助老管家卖鱼,完事了,爷再让你好好舒坦舒坦。”

    巧凤闻听,对着晓月立刻一个飞眼,用手指点着他说道;“死鬼,就你花点子多,大白天的你就不怕让人看到。”

    看着两个人的行为举止,好像根本就不怕人看到,也不用回避别人,真是无耻到了极点,白功夫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越发相信这些人就是江湖中杀人不眨眼,抢美女从不含糊的江湖好汉。

    这时候,巧凤故意扭动屁股,摇摆着细腰,朝前面的店面走去。白功夫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巧凤的屁股转来转去,坐在椅子上的晓月和文娘看到白功夫的样子一个劲儿恶心,要不是为了复仇,他们早就想废了这个白功夫。

    巧凤走了出去,白功夫也把头扭了回来,看着晓月和文娘低声说道;“二位爷,我可以站起来回话吗?”

    感情,他是跪累了,文娘恨不能让他就这样跪一辈子,晓月则想,算啦,还是让他起来吧,这样也可以让他丢下戒备心理,自己可以趁机多了解一些情况,于是,晓月就用脚尖点了点白功夫的脑袋,吓得白功夫一个劲说;“我还是跪着,我还是跪着说话吧。”

    晓月却说;“屋子里没人让你跪下,是你自己心虚才跪下的,你要站起来就起来吧!”

    白功夫如同获得了大赦令,双手撑着地,颤颤惊惊站了起来,接着又擦了一下额头上沁出来的汗珠子,晓月暗想,看你这样子,想必也是让那个黄金花给掏空了,不然的话,一个习武之人那里会如此之虚呢。

    白功夫站起来后,干笑着看着晓月和文娘,文娘懒得搭理他,就没有吱声,晓月见状只好问道;“说吧,你们还要怎样?”

    白功夫立刻媚笑着回答;“好汉爷,其实,黄爷从府衙里捎来言语,也是情不得已,他上边毕竟还有府台老爷,这次又来了巡按使,黄爷实在是不方便!”

    说到这里,白功夫用眼睛偷着瞄了瞄文娘和晓月的反映,两个人虎着脸,那里有啥反应,白功夫看不透,晓月和文娘又不说话,没法子,他只好接着说道;“我们黄爷那意思是,找不到证人也就不必找了!”

    “胡扯,难道你们想反悔不成,告诉你们,即便反悔,爷们也不会把银子还给你们,要是不用找证人你就滚吧,少来这里啰嗦。”

    文娘听出来事情肯定有变故,所以,才接着白功夫的话回敬了几句,他知道不管自己怎样说,白功夫还是会把他来的真实目的说出来的,果然,文娘抢白了他一顿,白功夫立刻就说道;“是这样的,我们黄爷和夫人的意思是,既然朝廷里肯派巡按使前来查案,肯定是花不二上下打点好了,也一定是他找出了他真正的靠山。”

    晓月性子急,他刚听到白功夫说花不二找到了靠山,心里一沉,暗想,难道这个花不二找我们只是虚晃一枪,而他的真正靠山只有在这个时候才露面,想到这里,晓月更加沉不住气了,他马上,立刻,打断了白功夫的话,接着问道;“你说什么,你他娘的说的是谁的靠山,那个花不二真正的靠山是谁,快快说来,也好让爷们有所防范。”

    “是、是,”白功夫忙不迭的点头,然后看了看晓月那一脸胡子,才说道;“据黄爷传来的消息说,花不二还有花肥猪哥俩个的真正靠山是**楼。”

    事关紧要,文娘忍不住了,他忙着问道;“**楼,你说的可是这县城里那座神秘的**楼。”

    白功夫立刻低头回答道;“是的,好汉爷,您想啊,花不二这哥俩在咱们县城里为非作歹,抢男霸女,掠夺良田,却无人过问,他没有靠山行吗,就算他花不二是县里的师爷,可是上面呢,告他们的可是大有人在呀,这就需要更加强硬的靠山才能保得住他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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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