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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二一章

    江白见文娘和晓月都看着她说话,就知道她们二人是想让自己给她们出主意,她本来也想去县城里看看,至少逛一圈也是好的,她就故作清闲地说道;“你们二人看我何用,眼前就有一位大能人,你们二人为何不去求求她老人家呢!”

    蚌娘娘和晓月听到江白的话语,立刻明白了,她们一起站起来,给蚌娘娘鞠躬行礼道;“还请蚌娘娘再帮助我们一次,只要我们知道了哪两个恶人的下场,我们就可以安稳过日子了,也省的总是麻烦您老人家。”

    蚌娘娘见文娘和晓月齐刷刷给他鞠躬行礼,立刻指着江白说道;“不干好事情,就是你鬼点子多!”

    接着又自顾自地说道;“好吧,那我就领你们三个走一遭,不过,你们仨个

    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的话,我们是万万不能去县城的!”

    江白听到蚌娘娘让她们答应条件,立刻感觉好玩的事情来了,故意反问道;“什么条件,为何让我们一定要答应你提出来的条件?”

    蚌娘娘说;“你们拿起铜镜照一照,一个个闭花羞月,风情万种,要是让县城里有钱有势的登徒子看到了,还不把你们吃了才怪呢,到时候我可管不过来,所以,在我们临出发前,你们三个一定要答应我提出来的条件。”

    江白还想问什么条件,文娘和晓月却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她们二人一起开口说道;“蚌娘娘,无论是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江白见此,也就不好开口接着闹下去了,蚌娘娘这时候看着三个姑娘说道;“一会儿,我要在你们身上和脸上摸一摸和画一画,等我说好了以后,你们不准照镜子,但是可以互相告诉对方你们变成了什么模样。”

    江白姑娘听到还有如此好玩的事情,立刻拍手说道;“好、好呀,我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文娘和晓月互相看看,也都笑着点头答应,蚌娘娘见状,立刻说道;“姑娘们,你们把脸都转过去,背对着我,从现在起谁也不许回头,谁要是回头,我就不带她去了,你们听到了吗!”

    三个姑娘一起回答;“听到了。”然后突然笑作一团,等到他们笑够了,蚌娘娘又问;“你们笑够了吗!”

    三个姑娘互相看看,这才强忍着笑声,把身子转了过去,这时候,就听蚌娘娘在她们三人身后说道;“江白面向东方,文娘面向西方,晓月面向北方,各自站到墙角去。”

    三个姑娘听了蚌娘娘奇怪的要求,一时间愣了一下,还是江白反映的快,她觉得好玩的事情就要开始了,立刻按着蚌娘娘的要求,走到东边面对墙角站好了,看到江白动了,文娘和晓月也立刻按着蚌娘娘的要求动了起来。

    三个姑娘刚刚站好,就觉得微风从身后轻轻拂过,后面的衣摆好像被掀了起来,江白忘记了蚌娘娘刚刚说过的话,她立刻回头,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脖子不能扭动了,江白情急之下,想转身,可是身子好像也不是她的,根本就不听她使唤,江白越发焦急,她想迈动双腿,不过吗,她的腿脚不知道啥时候也不会动了,这时候,江白才明白过来,一定是蚌娘娘对着她们使用了法术,没法子,只好听之任之吧。

    微风过后,外衣掀起,好像在跳舞,又好像在微风中跑步,凉风习习,清爽

    无限,那种感觉,似被江水温柔地浸泡,又像被春天森林的微风所包裹,惬意,舒服,让人有一种身处花丛中的感受。江白她们三个姑娘,共同享受在这种快感之中。

    接下来,她们的感觉就不同了了,江白先是感觉身上一阵痒痒,她想扭动身子,想笑,却动弹不得,文娘却感觉一阵清风把自己的外衣刮走了,晓月感到有一只手,在轻轻地,很温柔地给自己脱掉外衣,她想看看是谁,却又动弹不得,她只好长出一口气,闭上双眼。

    片刻,蚌娘娘的声音传了过去;“江白,转过身来。”

    江白刚想说,我刚才已经转了一次,可是,我的身子不听我的呀,不过,还没等她说出口,她的身子竟然自己转动起来,江白知道这是蚌娘娘在使用法术,所以,就由着蚌娘娘的安排,把脸对准了蚌娘娘,她再看蚌娘娘的同时,却见蚌娘娘也在盯着她看,还抬手对着她的脸画了几下,她虽然没有啥感觉,可是,好奇心起,她还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这一摸不要紧,立刻紧张起来,因为她手触碰之处,有一种摸到胡子的感觉,难道,就在这片刻之时,蚌娘娘让自己细嫩的脸蛋上长出了胡须,那,今后自己还如何见人呢!

    江白刚想叫喊,却见蚌娘娘把手放到嘴唇上,做出了禁声的姿势,她这才想到,反正有蚌娘娘在,她能让自己的脸上长出胡须来,也一定能让那些胡须掉落下去,也就不再想了。

    文娘和晓月虽然知道蚌娘娘很神奇,不过,只是些皮毛而已,她们俩并没有像江白那样和蚌娘娘有过更深的接触,所以,对于蚌娘娘这样的安排,她们还是心怀忐忑的,好在她们二人都十分信服蚌娘娘,所以,她们就站在各自方向的角落里,动也不动。

    等到她们二人感觉那阵清风吹过后,又有了不同的感觉,文娘接着感觉到脸上很痒痒,晓月则感觉脸上突然间有些疼痛,这些当然和她们的经历有关,文娘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身,晓月被花肥猪糟蹋过,所以,她们才有不同的感觉,不过,她们本身并不知道。

    她们正呆呆地站在墙角处,突然,身后传来蚌娘娘的轻声话语;“你们可以转过来了!”

    二人缓慢转身,等到她们把脸面对准江白和蚌娘娘的时候,江白先是惊得“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接着又咯咯咯乐起来,然后点着她们二人说道;“瞧瞧你们自己,就这一会儿咋就成了臭男人了。”

    “你说什么,你才是臭男人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脸色蜡黄,额头上布满皱纹,细高的个子,细长眼儿,光着头,活脱脱一个中年男人。”

    说完,文娘和晓月点着江白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江白这才相信自己被蚌娘娘变成了男人,她就把目光对准了蚌娘娘,想要从她口里听到答案。

    蚌娘娘这时候,挨个看了她们三人一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我刚才用了点障眼法,让你们三个美女变成了三个臭男人,这是没法子的事情,因为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要在外面抛头露面了,如果你们按着女儿身露面,肯定有碍我们的活动,也一定会节外生枝,为了减少风险,顺利报仇雪恨,我只好委屈你们三人当一回儿男人了,不过,你们放心,等到事情处理完了,你们就会恢复女儿身的。”

    江白和文娘听后,自然没有话说,只有晓月,咬着嘴唇,说道;“我情愿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你就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吧!”

    蚌娘娘情知晓月心里的痛楚,但是,她更清楚不能违背上天造化这样一条天规,所以,她就好言相劝到;“晓月姑娘,你也不用急,更不要有别的想法,你想啊,你要是变成了男子汉,你的父母和弟弟还能和你相认了吗,好啦,我们先不说这个了,我要告诉你们二人的是,天黑后,我们一起去大江里,文娘和晓月不是要和江白姑娘学习划船和打渔吗,今晚我让你们先学会游泳,让你们在大江里来去自如,你们看咋样?”

    没等文娘和晓月表态,江白一下子跳了起来,搂住蚌娘娘的脖子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又可以学到本事了。”

    看到江白搂抱蚌娘娘脖子的亲近样子,文娘和晓月不觉脸红起来,蚌娘娘也轻声对江白说;“你忘啦,你已经是男子汉了,为何还要和我搂搂抱抱的,羞也不羞。”

    江白虽然知道自己失态,但是她却不愿意承认,就有些耍赖地说道;“人家不管吗,都是你给我变的,我又不是真正的男人你怕什么,再说了,我要是真正的男子汉,我就娶了你当夫人,有何不可!”

    蚌娘娘听了江白的话,也来了顽皮劲儿,她伸手刮着江白的脸蛋说;“羞也不羞,你是不是想男人了,真要是那样的话,等碰上了好男人我就给你们牵线搭桥好不好。”

    江白听到蚌娘娘再取笑她,立刻捏起粉拳,装作要打蚌娘娘的样子,文娘和晓月在边上添油加醋,四个女人在屋子里嬉笑成一团。

    月上柳梢,星星眨眼,蚌娘娘她们四人来到了江边,今夜的大江风平浪静,好像在欢迎她们的到来,似乎也在告诉她们,你们瞧瞧,我多么文静啊,来吧,我敞开胸膛欢迎你们。

    到了江边上,江白直接下水,眨眼间潜入水里不见了,文娘和晓月看得目瞪口呆,蚌娘娘也下了水,还鼓励她们二人说;“有我和江白在,淹不着你们。”

    文娘和晓月迟疑,观望,两个人手牵手,刚刚走进水里,她们像想起来什么似地问道;“江白姑娘为何还没露面,难道她能在水中待这么长时间吗?”

    蚌娘娘笑着告诉她们;“这算什么,江白姑娘此刻正在江里玩得不亦乐乎,我想她这么半天不露面,肯定是在江里遇到了好玩的东西。”

    蚌娘娘说完话,双手抬起,指着文娘和晓月,轻声说道;“来吧,你们跟着我走,大江在欢迎你们,你们看,江水把你们浮了起来,只要你们的手脚轻轻划动,身体就会跟着前行。”

    文娘和晓月,听了蚌娘娘的话,真就划动起手脚,她们的身体随着手脚的运动,一点点朝江里游动,等到她们想起来抬头朝前看的时候,就见眼前江水茫茫,波涛滚动,她们随着蚌娘娘已经来到了大江的中心。

第一二二章

    晓月一声惊呼;“哎呀,蚌娘娘,我们这是到了那里?”

    蚌娘娘在她前面回答;“当然是在大江里了。”

    文娘惊问道;“我们怎么突然就会游水了?”

    蚌娘娘咯咯笑着说道;“那是当然呀,因为你们人类呀,天生就离不开水,你们每个人其实都是游泳高手,都是水里的运动健将,只不过你们不知道而已。”

    三个人说着话的功夫,江面上刮起了风,浪涛也跟着翻滚起来,第一次在大江里游泳的文娘和晓月不免紧张起来,她们二人多少有些惊慌地看着蚌娘娘,这时,她们突然听到前边有人高喊;“蚌娘娘,快看呀!”

    三个人同时抬头望去,就见离他们不远的江面上,一个人骑着一条大鱼,飞快地朝他们游了过来,蚌娘娘看后,笑了笑,低声说道;“小淘气。”

    文娘和晓月看了一会儿,才同时喊道;“喂,是江白吗!”

    就这功夫,那条大鱼已经托着江白来到了她们身边,江白骑在鱼身上,问文娘和晓月;“你们谁想骑鱼在大江里观赏一番,简直是太过瘾了。”

    本来很惊讶地文娘和晓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人还能骑鱼在江里游玩,真是匪夷所思,她们就不约而同地看了看蚌娘娘,这时候,她们才发现蚌娘娘是站在水中的,江水好像就到她的胸部,她们二人也想学蚌娘娘的样子,哪成想,她们在江水中刚想站起来,却觉得身子一沉,咕噜噜,她们喝了几口江水,身子立刻开始下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江白从鱼身上一跃而起,正准备伸手去托开始下沉的文娘和晓月,却不料,蚌娘娘只是把手伸到江水里一搅动,立刻一道波浪涌起,把晓月和文娘从江水里托起,江白见状,立刻推了一把那条大鱼,高声说道;“快去,驮起她们。”

    那条大鱼似乎很明白江白的意思,就见它立刻潜入到那道波浪里,先贴着文娘的胯下,把她驮出了水面,接着又用分水轻轻一扫,晓月也被那条大鱼驮到了脊背之上。

    这时,江白在江面上踩水疾驰,来到大鱼身边,对文娘和晓月说道;“你们不要惊怕,它是我和蚌娘娘的好朋友,叫鲛白,让它驮着你们去追赶蚌娘娘,到时候,自然有你们的好处。”

    此时,已经分开腿,跨坐在大鱼脊背上的文娘和晓月,刚好从惊恐中醒过来,她们听了江白的话以后,立刻睁开眼睛,朝前面看去,这时候,她们二人才发现刚才还离她们不远的蚌娘娘,已经不见了,文娘立刻紧张地问江白;“蚌娘娘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了?”

    两个人同时骑在一条鱼的脊背上,身体多少有些僵硬,动作也不灵活,根本不能像江白那样随心所欲,因为,她们害怕掉下去,还因为她们不熟悉那条叫做鲛白的大鱼是怎么回事情。

    一切都在糊涂中,在糊涂和慌乱中,文娘和晓月问完了江白,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时候,她们把希望寄托在了江白身上,问完话后,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江白看。

    这时,再看江白,在大江里就像在陆地上一样,双脚踏在水面上,稳稳当当地站在上面,不摇也不动,看得文娘和晓月,忘记了紧张和担心,伸手指着江白“啊!啊!”连声惊呼,江白却不以为然,对她们二人说道;“过些日子你们也能这样。”

    文娘和晓月见江白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让她们惊讶和不相信的话,刚想接着问下去,这是真的吗,我们啥时候能像你说的那样,也和你一样,站在水面上也不会沉下去,却不料,还没等她们二人说出来,又见江白伸手,接着用手亲昵地拍拍那条大鱼的脑袋,说道;“你们不是要找蚌娘娘吗,你们快点问它,它知道。”

    江白的话刚说完,就见那条大鱼嘎巴着大嘴岔子说道;“小姑娘,你上不上来,我要是走了的话,你撵不上我,可不许哭鼻子呀!”

    江白立刻伸手拍打着鲛白露出水面挺高的大尾巴,然后抓住大尾巴,来到了晓月后面,坐好后,轻轻拍了一下大鱼的脊背,大声说道;“走吧,领着我们去找你的主人去吧。”

    大鱼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们坐好了,我要走了。”

    嗡嗡声过后,鲛白开始一点点下沉,等到它把脊背全部没入水中之后,摆动了几下尾巴,身体立刻像离弦之箭,劈波斩浪,飞速行驶,耳边风声阵阵,文娘和晓月吓得不敢张开眼睛,只能是死死闭上眼睛,任凭耳边风声刮过,她们二人都感觉时间很长,又不知道身下这条叫鲛白的大鱼把她们驮到哪里去,也不清楚江白刚才为什么说蚌娘娘是这条大鱼的主人,这要是在陆地上,她们二人肯定会把这些个疑问问清楚的,只可惜,她们是在江中,是骑在一条大鱼的脊背上。

    这条鱼头大如斗,一对眼睛像一对灯笼一样,闪闪发光,黝黑的颜色,背鳍足有一米来高,身长足有一丈多,肚皮泛着白色,身上的鳞甲每一片都有脸盆大小,如果不是看到江白是骑着它过来的,文娘和晓月不用说骑它了,怕是连到跟前看一眼都不敢。

    晓月和文娘骑在鱼背上,两颗噗通、噗通跳跃的心快蹦到嗓子眼里了,就在她们不知所措之时,耳边的风声没了,好像那条大鱼也不动了,这时,她们听到江白说道;“你们快点下来呀,蚌娘娘等着我们呢!”

    听到江白的声音,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睛,眼前灰蒙蒙一片,耳边涛声依旧,这是哪里,晓月暗自问自己,文娘却很直接,她从鱼背上下来后,踩水上了岸,晓月这才想起来,自己还骑在鱼背上呢,她这才放下刚才的疑问,急忙跳下鱼背,临行前,对还浮在水中的大鱼轻身说道;“谢谢你呀,鲛白,我们下次见?”

    晓月刚刚说完感谢的话,就听到从水里传来一个嗡嗡的声音;“还是你有礼貌,下次记得找我来玩呀,我一个人呆在家里真没意思。”

    听了那个嗡嗡的声音,晓月一惊,她立刻站下问道;“鲛白呀,你让我找你玩,是真的吗?”

    “真的,绝对是真的!”嗡嗡之声震起了一米多高的波浪。

    晓月见状十分惊讶,不过她还是按捺住狂跳的心问道;“我怎样才能找到你呢?”

    这时,水面上已经看不到大鱼的影子了,晓月正怀疑大鱼能不能听到她说的话,猛然间,却见水面上鼓起一个旋涡,接着那个嗡嗡的声音又出现了;“你真是个好姑娘,我告诉你,要找到我很容易,在你们住的江边上有一棵大榕树,它的根部直通江底,你潜入江里,拽住大榕树的根须,晃荡三下,我过一会儿就会出现。”

    晓月闻听,立刻大声说道;“谢谢你鲛白,我是称呼你弟弟呢,还是称呼你哥哥呢?”

    旋涡又起,嗡嗡之声又传出来;“你提的问题难住我了,请问,你今年多大年岁了?”

    晓月立刻回答道;“我今年十八岁了。”

    那个嗡嗡之声笑了起来;“呵呵,真有意思,才十八岁,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

    晓月说;“你是我看到过的最大的鱼,所以,我想你少说也得有几十或者是上百岁,啊,不对,我想你不能上百岁,我们人类要是活到上百岁,走路就不方便了,甚至于不能走路了,所以,我猜你最多九十岁!”

    呼、哗,江水翻腾,那个嗡嗡之声响起来;“你可真逗,九十岁,你说我只有九十岁,可真是个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会说出这样可笑的话来,告诉你吧,我今年已经三百岁了,等我有时间,闲暇下来,你找我,我领你去个好玩的地方,那时候我们在好好唠唠嗑。”

    水面上趋于平静,晓月依依不舍地上了岸,却见江白和文娘都在等她,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让你们久等了,我净顾着和那条大鱼说话了,可真逗,那条大鱼告诉我,它今年整整三百岁,你们信吗?”

    江白立刻接过晓月的话说道;“你和鲛白还真挺有缘分,一般的情况下鲛白是不愿意说话的,除非和蚌娘娘唠嗑,要不的话,它就会躲起来,修炼人形。”

    晓月忙上前问道;“那么大一条鱼,修炼成人形,那得多大呀,还不把人都吓死了。”

    江白刚要回答她,却见文娘指着前面的一块大青石,惊讶地说道;“快看,蚌娘娘,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循着文娘的话声,江白和晓月朝石头上看去,见蚌娘娘果真坐在那里,三个姑娘顾不得再说话了,急忙走到蚌娘娘面前,江白领着文娘和晓月先给蚌娘娘行了一个礼,然后开口问道;“你为何要让鲛白把我们送到这里来?”

    蚌娘娘问道;“你们知道这是那里吗?

    文娘和晓月默不作声,因为她们不但不知道她们到底身处何方,更不知道她们来到了那里,所以,就都把目光对准了江白,江白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那块大石头,试探着说道;“这好像是那个江中孤岛,是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蚌娘娘晃晃头,指了指身边说道;“你再仔细看看,真是那座江心孤岛吗?”

    江白仔细再看,却发现,眼前只有蚌娘娘坐的那块巨大的青石和她们脚下的几块大石头,其余的地方全都是滔滔江水,就好像她们身处江中一样,只不过仅仅是她们周围没有江水,看到这一奇异景象,江白虽然吃惊,但是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因为她怕惊吓着第一次来到大江里的文娘和晓月。

    这时候,她见蚌娘娘让她再仔细看看,就明白了蚌娘娘的用意,很显然,蚌娘娘是想让她知道她们依然身处大江之中,于是,江白就摇晃着脑袋说;“我才看清楚,这里不是那座江心里的孤岛。”

第一二三章

    蚌娘娘听了江白的回答,轻轻说了句;“这里离那座孤岛还很远呢。”

    奇怪的是,蚌娘娘说完这句话,浑身开始颤抖,接着就见蚌娘娘急忙低下头,等到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江白她们惊讶地看到,蚌娘娘的头部蒙上了一块黑色的纱巾,也就是说她的整个面部都被蒙住了,这是为何,三个姑娘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却没有人开口问蚌娘娘,因为蚌娘娘在她们三人的心中,无疑就是天仙,别看平日里她们在一起无拘无束,嬉笑打闹很随便,不过,遇到了事情,或者说到了紧要关头,她们会同时按着蚌娘娘的意思去办。

    此时,蚌娘娘见三个姑娘不开口,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她,就“唉”地一声,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天快亮了,你们要马上离开这里了,有些话我必须现在和你们说清楚,免得你们到时候再遭祸端。”

    江白闻听,立刻惊呆了,蚌娘娘怎么啦,为何要说出这番话来?文娘和晓月更加害怕,他们刚刚脱离虎口狼窝,在遭祸端,岂不是还要经受那种不是人过的日子?

    三个姑娘呆立在蚌娘娘面前,六道目光齐刷刷射向蚌娘娘,蚌娘娘看到她们害怕和疑惑的样子,终于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个样子,我也是一分钟都不愿意离开你们,可是,苍天却不允许我这样做,好在过了百日之后我们又能在一起了,我急匆匆把你们领到大江里来,主要是为了晓月和文娘两个姑娘,经过刚才的一番历练,我想你们应当能够劈波斩浪,在大江里来去自由了,现在我想看看你们二位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

    说完话,蚌娘娘轻轻抬手,晓月和文娘立刻感觉脚下踩着的石头,突然沉了下去,她们二人立刻用脚蹬水,挥臂划水,就在这一蹬一划间,她们二人觉得身子立刻窜出了水面,脚再一动,身子立刻又朝前窜去,手只要轻轻一划,身体就跟着前行,此刻,她们二人觉得身体在水中不再像铅块子似得,死沉死沉的,不停使唤,倒像是水中的浮萍,自己漂在水面上,只要手脚动一动,身体就会快速移动,她们只是感觉划了几下手臂,却发现已经游出去很远了。

    江水不再是骇人的洪流,大浪不再像小山那样压过来,江水仿佛闪着光亮,巨浪好像晃晃悠悠的船儿,托着她们在江水里飘来荡去。

    好不惬意,好不快活,文娘和晓月一起转身,朝蚌娘娘和江白待得地方游过来,到了她们跟前,这二人才发现,四周全是滔滔江水,只有蚌娘娘和江白一坐一站,待在那块大青石上,就好像那块大青石天生就是生长在哪里似的。

    在大江里,晓月和文娘远眺蚌娘娘,竟然发现她们的眼睛能够看出去很远很远,她们第一次在那么遥远的距离看到头上蒙着黑纱巾,端坐在大石头上的蚌娘娘,也清楚地看到,只江白向她们招手,她们立刻高声喊道;“我们会水了,我们会水了!”

    江水流,江水柔,流到天边无尽头,风儿轻,云儿淡,风送云儿到江天,浪拍礁石永不休,江边,浪击之声撼人心魄,江心,喊话声穿透江水,传向那块大青石。

    随着喊声飘来,文娘和晓月,踏波,也很快就到了那块大青石前面,她们二人站在水中,很不解地问江白;“我们二人怎么突然就会水了,你看到没有,我们在江水里不但可以毫不费力地随便游动,还能踏浪前行,真是神了!”

    江白立刻笑着说道;“恭喜二位姐姐,你们真厉害,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了如此神功,但愿二位姐姐到了陆地上也能够像在大江之中,那就大功告成了。”

    江白话音刚刚消失在江风里,蚌娘娘轻声说道;“江白,你要趁热打铁,把吐纳功夫教给她们,让她们能够和你一样潜行在江中一个时辰不用出来换气。”

    江白闻听蚌娘娘的命令,那里还敢顽皮,立刻看了一眼,蚌娘娘,接着“是”了一声,然后就对文娘和晓月说道;“我奉师傅之命教给你们吸纳换气功夫,你们学会了以后,一定要请我吃一顿大餐呦!”

    晓月和文娘几乎同时,很正经地问道;“那还用不用行拜师呀之礼?”

    江白却显露出三分顽皮,笑嘻嘻地回答;“要拜也行,不过,你得问问咱们师傅让,还是不让!”

    说话间江白偷偷用手指了指蚌娘娘,却见蚌娘娘一点反应都没有,浑若老僧入定一样,这让江白立刻警觉起来,凭着她跟蚌娘娘的交往和了解,她知道蚌娘娘肯定是到了天人攸关的紧要关头,她很可能马上就到了吸纳月精之时,这个时候是不能有任何人打扰的,也是她最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的,所以,她立刻对文娘和晓月说道;“我立刻把吸纳的口诀告诉你们,你们一定要记住。”

    “是,我们一定照办。”

    文娘和晓月很严肃地答应了一声,江白下到水中附在她们她们二人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遍,然后又说道;“你们这就可以去练习了,我还要守护蚌娘娘。”

    这时候,晓月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拽住江白的手问道;“蚌娘娘咋地啦,她为何蒙了快黑纱巾,还不说话了。”

    江白说;“现在还不能让你们知道,等到你们练好了吸纳功夫,就到那块大石头上去找我。”

    晓月见江白没告诉她,也就放下了好奇心,跟着文娘在大江里练起了吸纳的功夫。

    江白回到那块大石头上,围着蚌娘娘转了一圈,四周并不肃静,江风呼啸,惊涛拍岸,只有那块大石头稳若泰山,江白转了一圈以后,正琢磨是站在蚌娘娘身前好还是站在身后好,她就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蚌娘娘,这时候,她才惊讶的发现,此时,蚌娘娘全身已经被一条巨大的黑纱巾给蒙上了。

    江风烈烈,蚌娘娘身上的黑纱巾却一丝一毫也不动,江白虽觉得新奇,却并不感觉意外,她看着也像一块黑石头似得蚌娘娘,不觉好奇心大起,她悄悄蹲下身,伸手去摸蚌娘娘身上的那层黑纱巾。

    手到处,她感觉冷冰冰的很硬,像铁,像石,就是不像纱,江白大大吃惊,吃惊过后,她又像似明白过来,暗自琢磨道,天人交关,幻化成人,这需要多大的机缘,这需要多少苍天的恩泽,她不敢想下去了,重新站立起来,突然,一排巨浪打来,眼看着就要打到蚌娘娘身上,却不料,那排巨浪刚刚翻滚过来,到了大青石边上,却腾空而去,宛如一道半卷的瀑布,呼啸而过,竟然连一滴水都没有滴落下来,江白这才体会到蚌娘娘的能力,排山倒海于不露声色之中,厉害,真厉害,想到此,江白又想到,蚌娘娘既然有排山倒海的神功,那就一定有移山填海的本事,不然的话,那排巨浪为何会飞过去呢?

    江白想来想去,决定还是站在蚌娘娘右边比较好,于是,她轻移脚步,悄悄走到蚌娘娘右侧,接着抬头看看天空,天上的景象让她大开眼界,就见半空中云卷云飞,灰蒙蒙地天空上,云飞处露出星光点点,云卷起,闪出一道蓝天,天很黑吗,好像不是那么黑,夜色深沉吗,好像也不是。

    风吹得柔和一些了,大块地云朵飘走了,天上露出了白玉盘,江白想起了儿时学过的诗句;“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仙人垂两足,桂树作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天人清且安。*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恻怆摧心肝。”

    江白有感而发,站在那块大青石上,仔细观看着那轮明月,月亮很圆,不是十五就是十六,应该是十六,听阿爸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昨夜是阴天,今夜到现在月亮才出来,我要好好看看月亮,她听蚌娘娘告诉过她,修炼之时,一定要在月圆之夜,才好吸收月之精光,对了,李白说*此沦惑,是什么意思呢,和蚌娘娘的修炼有关吗,还有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蚌娘娘说,她还差点功力,在修炼一番后,她就可以直飞南海了,南海离月宫还有多远,月宫里除了白兔和嫦娥还有谁呢,等蚌娘娘修炼成了,一定要好好问问他,最好让蚌娘娘带上自己去一趟月宫。

    江白想得出神,无意中用脚触碰了一下蚌娘娘,她感觉自己踢到了一块石头上,不由得低头细看,这一看不要紧,她立刻惊得合不拢嘴,就见她的脚下躺着一个金灿灿的巨大的蚌蛤,椭圆形的外壳张开着,里面闪出五道银光,和天上的月光相接,江白情知是蚌娘娘,好奇心还是驱使她近前观看起来。

    江白翘脚,仍然看不到蚌壳里面,无奈,她猛地一窜,这次她隐约看到了蚌壳里面,似乎有一张姑娘的脸颊,白白净净地好像还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别的还没等她看到呢,就落地了,江白很想看个究竟,她又一跃而起,说来也怪,这次他双腿刚离开那块石头,脚下就像有人托着似地,好长时间没有落地,这次她看清楚了,蚌壳里面,正上方是一张漂亮的姑娘的脸,她看着很熟悉,下面是五颗闪着银光的巨大红色珍珠,红色珍珠周围是六颗闪闪发光的黑色珍珠,黑色珍珠下面沟渠纵横,就好像人的经络一样。

    江白看得聚精会神,突然传来一声呼叫;“江白,江白,你在哪里?”

    闻听有人呼叫,江白想也没想,张开嘴回答道;“我在这里。”

    话声随风飘走,她也随之落到了石头上,她再细看,蚌壳合上了,巨蚌一点点变小,金灿灿的光彩不见了,眨眼间,蚌娘娘又出现在她身边,这次头上没有蒙黑纱巾,江白刚想问蚌娘娘点什么,不料蚌娘娘先开口说道;“不要把你看到的告诉他们二人,一会儿我对你们说的话,你可要千万记住,切不可因为自己有了一点能耐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第一二四章

    江白刚想说,蚌娘娘姐姐,我哪里有什么能耐啊,要是离开你我还不是寸步难行啊,你放心好了,我刚才什么也没看到,还没等她开口说话,猛然间就见文娘和晓月一边一个站在她身边,拽着她说;“你和蚌娘娘刚才去了哪里,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真是的,吓死人了。”

    江白忍不住问道;“你们怕什么,什么吓死人了。”

    晓月嘴快,她立刻接过来说道;“我们感觉练得差不多了,就回来找你和蚌娘娘,谁知道,我们来到石头上却什么也没有,我们喊了好几声,才看到你,你快告诉我们,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江白自然不会把她刚刚看到的说出来,她就看了一眼依然端坐在石头上的蚌娘娘,然后撒了个谎,她指着江水说道;“我和蚌娘娘刚刚不是在水里吗?”

    文娘立刻很怀疑地问道;“你们在水里,我们咋没看到你们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呢,真是奇怪呀!”

    江白故作轻松地说道;“我们听到你们喊叫不就上来了吗!”

    “哎呦喂,你们总是叽叽喳喳地没完没了,差点又误了正经事情,”她们刚说到这里,蚌娘娘开口说话了,还是那么甜糯,这让江白很吃惊,难道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不但蚌娘娘恢复了人形,还能够说话了,她不敢多想,只是呆呆地望着蚌娘娘,看着她那圆弧形的嘴唇轻开轻合,吐出美妙的音节来。

    三个姑娘,立刻不再说话,齐刷刷看着蚌娘娘,就听蚌娘娘轻声说道;“事情和我事先掐算的不一样,弄得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想出来这么一个下下之策,我看了看,觉得你们的水性都可以了,完全可以自保无虞了,今后,我大约要有百日的时间不能够和你们在一起,说实在的,我离开你们会十分想念你们的,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离开你们的,不过,唉,不说了!只要我能够熬过这一关,我们今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修为不够,还离不开日月精华的抚育。”

    蚌娘娘像似在轻声述说,其实,是在说给三个姑娘听,当然,这些话只有江白能够听明白,文娘和晓月一时半会儿还搞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她们的心里只是存在着疑团罢了,所以,蚌娘娘只好当做是说给江白一个人听了。

    果然,话说到这里,蚌娘娘话锋急转,她接着又用急速地口吻说道;“江白,从现在起,你们要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们在我不在的日子里平安无虞,你们一定要切记,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从现在起文娘姑娘和晓月必须听从江白的安排,按着江白的要求去做,你们听到了吗?”

    蚌娘娘重重地问了一句,文娘和晓月立刻高声回答;“我们听到了,我们记住了。”

    声音里有激动,有信心,更有信任,蚌娘娘的话,她们不听,还能听谁的呢,她们的内心里充满了仇恨,这种仇恨又化作了复仇的正义感,要复仇,就要有能耐,蚌娘娘就是能够让她们长能耐的人,那还犹豫什么,就按着蚌娘娘的要求去做好了,两个姑娘干脆利落地回答完毕,不再说话。

    蚌娘娘又特意问了江白一句;“你呢,能理解我这句话的含义吗?”

    江白立刻回答道;“我也记住了,可就是我的年岁比她们还小,为何要让她们听我的呀?”

    蚌娘娘听了江白的反问,急忙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还好晓月和文娘还没有这种想法,现在,你就听我解释给你听,我让她们二人听你的,是因为你能保护她们二人,只有你才能领着她们完成我交给你们的任务。”

    江白虽然听明白了,心里却在想,我哪里有什么能耐保护她们呀,不过,还没等她说出口,蚌娘娘就又说道;“江白,你跟着我学了不少东西,有些可以说是人间绝技,你可以待在大江之中,一昼夜不用出来换气,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你的力气现在足可以轻松地打翻十只猛虎,还有,你的飞天之功,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用怕,就凭那些个笨蛋,你打不过还能跑,只要你飞上天,他们那个又能追上你呢,还有,你的偷梁换柱之能,你的故布疑阵之力,这些神功在你一人之身,你说,你能不能保护她们两个呢?”

    江白听到这里,有些糊涂,有些发懵,她再也顾不上别的了,立刻分辨道;“蚌娘娘,师傅姐姐,我哪里有那般能耐呀,我的力气也就是能摇动小船,能够撒网打渔,我根本就没听说什么是偷梁换柱呀、故布疑阵呀,还有什么、什么飞天之能啊。再说了,我在水里的那点本事还不都是您教的吗!您应该清楚呀,除了在水中那点本事,我别的本事一概不会的。”

    蚌娘娘听了江白的辨别,立刻很生气地说道;“胡说,简直是不可理喻,我教给你那么多本事难道你都忘了吗?”

    “哪里呀,师傅!您除了教给我水里的功夫,我咋就没记住您还教过我别的功夫呢?”

    江白很委屈,文娘和晓月就像在看她们表演一样,也是越看越糊涂,就在她们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蚌娘娘命令江白道;“你过来,站到我前面。”

    江白唯唯诺诺来到了蚌娘娘前面,不知为何,却把后背给了蚌娘娘,文娘和晓月不错眼珠地盯着她们二人,就见江白刚站好,蚌娘娘不经意间把手贴在了江白的后心上,过了片刻,她们分明看到江白的头上雾气缭绕,越积越多,到后来包裹住了她的身体,眨眼间,文娘和晓月站在对面已经看不到江白和蚌娘娘了,在她们眼前只有一团浓雾。

    月朗星希,江风习习,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团浓雾从里面闪烁出道道白光,,文娘和晓月正在诧异之间,忽听眼前那团浓雾中,哔、啵两声脆响,接着一道闪光,浓雾不见了,江白依然站在那里,蚌娘娘盘膝坐在她身后,一手托天,一手立地,好一个怪异的姿势。

    文娘眼睛尖,她先发现江白的脸色发红,脖子发粗,晓月这时候也发现江白的身躯长大了不少,应该是膀阔腰圆了,两个人正在惊讶于他们的发现,也就是一会的功夫,她们又看到,江白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原来的粉白色,腰身也瘦了下去,文娘长出了一口气,暗自说道好险,幸亏她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不然的话,跟着她在一起还真有些害怕。

    刚想到这里,文娘和晓月几乎同时又看到,江白又开始变化,先是脸色发黄,接着额头布满皱纹,美丽的水汪汪的一双勾人心魄的大眼睛,眨眼间又成了一个细长条,衣服也变成了黑色的短打扮,活脱脱她又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们也都是男人的模样,江白只不过是又和她们一样,重新变成了男人的模样。

    她们二人正觉得不可思议之时,又听蚌娘娘说道;“江白,你去把这块大石头的一角劈落下来。”

    江白闻听,毫不犹豫,是了一声,迈开大步,来到石头边上,挥掌朝石头的一角劈下,就听,啪地一声爆响,粉尘过后,石头掉下来一个很大的茬子,原来突兀出来的尖角没有了,文娘和晓月吓得吐出了舌头。

    就在这时,又听蚌娘娘说道;“江白,你去她们二人身边,把她们身上的汗巾交换一下。”

    “是。”

    文娘和晓月只听到是的一声,接着只是感觉眼前一花,这时候,就听蚌娘娘轻声问道;“晓月,文娘,你们看看你们身上的汗巾还是你们原来的那条吗?”

    文娘和晓月闻听,立刻从腰间抽出汗巾,拿到眼前,借着月光一看,却发现不是自己挂在腰间的那条,她们二人几乎同时说道;“不好了,我的汗巾被人偷偷换了。”

    江白看到他们吃惊的样子,在一边暗自发笑,蚌娘娘对她们二人说道;“今后我要离开你们一段日子,为了让你们不再受到侵害,我教给你们一个逃生的法子。”

    说完,她连连向文娘和晓月招手,两个来到蚌娘娘面前,蚌娘娘先拿起文娘的手,摩挲了半天,接着告诉她,你把手指头绕起来,文娘很吃惊,刚想说手指头如何能绕起来呢,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她竟然按着蚌娘娘的说法把自己的手指像拧麻花似得缠绕起来,就在这时,就听蚌娘娘点着她的手吹了一口气,说了声;“小。”

    文娘的手立刻小了三分,过了一会儿又回复了过来,蚌娘娘这才对文娘说道;“你自己去练。”

    接着她又拿起晓月的手,也是如此这般摆弄了一番,接着吹了两口气,这才让晓月也练了一遍,直到这时,蚌娘娘才抬头看看天空,又让江白附耳过去,她附在江白耳边说了半天,听得江白一个劲点头。

    话说完了,蚌娘娘指了指文娘和晓月,没等她们二人反应过来,蚌娘娘不见了,她们二人刚想找蚌娘娘,却见自己正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江之中,不容她们二人多想,晓月在她们身边发话了;“走,我们潜水回到岸上,等上了岸,我再和你们说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第一二五章

    话音落,江白吸了一口气,潜入江里,文娘和晓月也急忙学江白的样子,狠吸了一口气,然后潜入江中,她们三人一口气从大江之中毫无声息地潜到岸边,在江白的带领下,悄悄上了岸,等到她们三人抖落干净了身上的水,江白说道;“为了今后办事情方便,蚌娘娘把我们变成了三个不同的男人,文娘像个中年汉子,我和晓月显得略微年轻一些,所以我们先要改变称呼,从现在开始,我和小月都管你叫大哥,我们三个都姓白,你就是白老大,晓月是白老二,我是老三,你们都记住了吧!”

    晓月嘴快,江白刚说完,她急忙问道;“我们下一步要干什么呀?”

    江白说;“蚌娘娘吩咐,你们的仇恨一定要报,一定要让花肥猪还有那个费精神受到应有的惩罚,不过呢,花肥猪的弟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要争夺花肥猪的财产,也一定会找我们报复,按着蚌娘娘的意思,我们不能一个劲儿藏在我家里,我们要出来过日子,讨生活,要和正常人一样,为了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我们先要找个落脚点。”

    说到这里,江白停了下,看了一眼文娘,又接着说道;“文娘姐姐!”

    江白刚刚叫了一声文娘姐姐,立刻改口道;“啊不,应该称呼大哥,蚌娘娘的意思是让我们先回胭脂店看看,如果,胭脂店的房子还空着,我们哥三个就住进去,然后在打探花肥猪怎么样了,官府会不会放了他,最最要紧的就是要提防他弟弟花不二的行动,如果他勾结官府,霸占花肥猪的财产,我们就给他抢过来。”

    听了江白的话,文娘很犹豫地说道;“就凭我们三个能行吗?”

    晓月立刻反驳道;“大哥,你忘了,不是还有三弟呢吗!”

    江白立刻说;“仅仅依靠我不行,过了百天后蚌娘娘就会露面,到时候就好办了,我们现在就是想办法在县城里站稳脚,不让花不二把花肥猪的财产弄到他手中。”

    文娘又问江白;“那,我们还回不回你家了?”

    江白说;“回呀,我要告诉我阿爸、阿妈一声,我们要想去县城的胭脂店站稳脚,今后很多事情还要靠我阿爸帮助呢。”

    晓月听了,立刻笑嘻嘻地说道;“就我们这副模样,不把你阿爸、阿妈吓毁了才怪呢!”

    哪料到,江白不屑一顾的说道;“你呀,不用多想,到时候就知道了,走,我们先回我家,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等到天亮了再进城。”

    文娘和晓月半信半疑跟着江白朝家里走去,刚走进院子里,一声鸡鸣,江白家里的芦花大公鸡报晓了,江白让文娘和晓月先回到自己的闺房去休息,自己一个人上楼来到了她阿爸阿妈住的房间门前。

    江白伸手敲门,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她阿爸的问话声;“谁呀,天还没亮呢,就敲门!”

    接着传来她阿妈的声音;“一定是江白有事情找我们,你开门看看,问问江白是啥事情。”

    屋子里传来了下地开门的声音,站在门外的江白多了个心眼,她刚想说明来意,不让他阿爸开门了,转念又一想,不妥,还是让阿爸和阿妈记住自己的现在的样子,省得到时候多费口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就站在门外没有说话。

    江白在等,片刻,咔地一声,门闩被拔下了,眨眼间,她闻到了阿爸的气息,江白微微笑了,门开处,江白闪身,门完全敞开,江白阿爸站在门口,没有看到人,阿爸不觉“噫”了一声,接着走出门来问道;“是江白吗?”

    故意躲在门后的江白没有现身,而是说道;“是啊,我是江白。”

    “你在哪儿呢?”他阿爸刚问了句,立刻就反应过来,笑着说道;“你这丫头,躲在门后面干什么?”

    江白想试探一下,用原来的说话声音和阿爸说话,看看阿爸能不能听出来,她就又问道;“阿爸,你听出来我是谁吗?”

    声音从门后面传过来,江白阿爸当然知道,他立刻伸手拽门,接着才说道;“这丫头,别藏猫猫了,你的声音我还听不出来呀,快点说,有啥事情!”

    江白阿爸说话的时候,已经把房门拽了回去,自己也闪身走了出来,没有房门遮挡,他阿爸再定睛一看,却见一个脸色蜡黄,额头布满皱纹,身长细长,眯缝着眼睛的一个*在他面前,这人是谁,为何站在这里,阿爸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不由得,也是本能地退后一步,倒吸一口冷气,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冒充我女儿?”

    江白上前一步,笑着说道;“阿爸,是我呀,我是阿白!”

    闻听江白的声音,他阿爸又显出满脸狐疑的神色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装成我家姑娘的说话声音?”

    父女俩的对话,惊动了屋子里的阿妈,她也急忙走了出来,仔细打量起江白,突然问道;“你说你是我闺女,那你今年多大了,你属啥的,几月的生日?”

    三个问题,却也难不倒江白,她立刻说道;“我今年十七岁,属龙的,二月初二生日,阿妈,我说错了吗?”

    她阿妈上前,盯着江白看了起来,又对江白说;“你把脖子伸过来。”

    江白嘻嘻笑着说道;“阿妈,你好好看看,那块红痣还在不在脖子后面呀!”

    江白说话间,把脖子伸给了她阿妈,她阿妈不但看了一会儿,还伸手摸了摸,然后,拍着江白的大脖子说道;“这丫头,搞什么鬼,为什么装成一个大小伙子,来吓唬我们。”

    江白怕她阿妈、阿爸惦记,当然不能说出实情,就撒谎说道;“阿妈、阿爸,我们三个一会儿要进城,我们怕被那些个坏蛋认出来,就花了妆,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好啦,既然你们都认不出我了,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地进城了。”

    江白说到这里,眨眨眼睛,特意又对她阿爸说道;“阿爸,今后你要找我们就去那家脂胭斋,我们都装扮成了男人,你要不要下去认认。”

    听了江白的话,他阿爸还是不放心,就说道;“我得下去看看,省得到时候认错了人。”

    江白说;“好啊,你跟我来,你可要记好了,省得到时候出麻烦。”

    她阿爸听到江白话中有话,立刻反问道;“难道你们不回来了,难道你们还要干啥不成?”

    连续两个疑问,说出了阿爸心里的疑惑,江白闻听后,觉得现在一定要告诉阿爸,她们今后的打算,这样既可以让阿爸帮忙,也省得阿爸惦记她,于是,很认真的回答她阿爸说;“是啊,我们打算在县城开一家专门卖活鱼的水产铺面,到时候,阿爸你把打上来的活鱼直接送到活鱼铺子里,然后在鱼铺里卖鱼就行了。”

    江白阿爸没有立刻回答,江白只好又补充一句,问道;“阿爸,你看咋样啊,行,还是不行啊!”

    江白阿爸听了江白后面的问话,又想了想,然后说道;“是个办法,今后省得我还蹲在集市上卖鱼了,有时候还要受那些个鱼牙子的气,好鱼也卖不上好价钱。”

    爷俩说着话,来到了江白的房间里,当她阿爸看到床上躺着两个大男人正在呼呼大睡的时候,还是很惊讶,江白知道文娘和晓月累了一宿,所以,刚回来就睡下了,就不忍心叫醒她们二人,只是指着仰面躺着的晓月说道;“这位就是晓月姑娘,半夜化的妆,现在又睡下了。”

    然后又指着侧身酣睡的文娘说道;“她就是文娘姑娘,我们三人就把他化成了中年男人,到时候你只要记得岁数大的人是文娘就行了。”

    江白阿爸看了看文娘和晓月,摇了摇头,苦笑着上了楼,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你们这些丫头,真能闹腾,难道就不怕被人拆穿了。”

    江白把阿爸和阿妈的事情安排好了,立刻也来了困乏之意,她不由得躺在床上,嘱咐自己休息一会儿,然后再走,结果,等到她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江白起床,来到院子里,睡眼朦胧地问她阿妈,啥时辰了?她阿妈告诉她太阳已经偏西了,眼看着白天就要过去了,她这才叫醒文娘和晓月,三个人匆匆吃了一口饭,互相又看了看,接着哈哈哈嬉笑了一阵子,文娘这才问道;“三弟,我们走吗?”

    江白眼珠子一转,说道;“不急,等我阿爸回来,我让他送咱们。”

    晓月忙着说道;“对、对,走水路,我要看看刚学会的东西忘没忘掉。”

    太阳落山了,江白阿爸,肩上背着鱼篓,手里拿着渔网出现在院子里,她阿妈急忙上前接过她阿爸手中的渔网,晾晒起来,江白她们三个人也急忙走了出来,到院子里,江白就嚷嚷道;“阿爸,你累不累?”

    他阿爸一边从鱼篓里往出拿活鱼一边说道;“不累,今天没打上来几条鱼,你看看打上来的个头也都不大。”

    江白立刻笑着问道;“阿爸,你还想不想打大鱼了?”

    他阿爸不解地问道;“啥时候?”

    江白说;“现在呀,我们跟你去,我保证能帮助你打上大鱼来。”

    她阿爸一听来劲了,马上对她阿妈说道;“老婆子,别晒渔网了,我还要去江里,再打几网。”

    她阿妈立刻反对道;“你不嫌累呀,行啦,今天就这么地吧,快进屋吃饭去。”

    他阿爸这时候已经把鱼篓里的几条小鱼倒进了水瓮里,他伸手拿起渔网,对江白他们三人说道;“走,趁着天没黑,我在打一趟,看看能不能打上大鱼来。”

    江白阿爸非要去,他阿妈无可奈何地嘱咐了一句;“别贪大黑,见好就收,打不上来也没关系。”

    江白率先走到江边上,还没等她跳到船上,晓月却抢先拿起船桨,上了船,等到江白阿爸最后站到船上后,晓月立刻迫不及待地划起了船儿,眨眼间,小船朝大江里飞速驶去。

    晓月划了没有多长时间,文娘急忙又抢过船桨划了起来,看到她们二人得意的样子,江白悄悄笑了,小船顺着县城的方向一路划去,来到了一处水面平阔之处,江白把手中的渔网悄悄撒向了大江里,

第一二六章

    小船拖着渔网又向前行驶了一会儿,江白猛然把渔网拽出水面,霎时间,水面像开了锅一样,鱼儿在渔网里活蹦乱跳,溅起一大片水花,江白阿爸立刻上前,把网里的鱼儿扔进船舱里面。

    江白仅仅撒了一网,就打上来足有几十条大小不等的鱼,有鳙鱼,还有好多江鲫鱼和鲈鱼,足有一百多斤,江白阿爸把鱼儿放进船舱里后,对江白说道;“没想到,真没想到,阿白,你这一网下去,比阿爸打三天的还多。”

    江白笑笑没吱声,天色完全黑了,小船儿来到了县城的码头边上,江白问阿爸;“阿爸,我们要去县城的脂胭斋,你跟着我们去吗?”

    她阿爸看看眼前都是男人相的三个姑娘,想了想,立刻咧嘴笑了,他低声对江白说;“你们仨个大男人难道还要我这个老头子壮胆不成,我还是回家吧,你阿妈在家里等我呢,再说了,这么多鱼也够我明天卖的了,我还是回家睡宿安稳觉吧。”

    江白听到阿爸说明日要卖鱼,立刻接过来说道;“阿爸,明天上午你到县城来买,到时候我们去找你。”

    他阿爸立刻说;“好啊,我们明日上午不见不散。”

    江白三人下船,上了码头,径直奔脂胭斋走去,半路上,文娘最忐忑,那里是她的伤心之处,她眼看着自己的阿玛被费精神活活气死,又亲身经历了花肥猪的欺凌,说实话,若不是蚌娘娘让她们回来,这一辈子她都不想回来。

    近了,越来越近了,夜色深沉,马路上没有光亮,偶尔有风吹过来,路边的榕树发出哗哗地响声,夜晚出来,潜伏在树上,等待捕食猎物的夜枭,睁开双眼,闪烁出幽绿的光来,野猫也会在这时候喵喵地叫着,一闪而过。

    前面黑黢黢的一排房子,靠道的那两间就是文娘开的脂胭斋,只可惜,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脂砚斋,那么遥远,那么陌生的名字,是谁起的呢,扑碌、扑碌、两声,两条黑影,从身边的树上一前一后,一闪而过,文娘隐隐看到,好像是两只野猫,在互相追逐,这要是在往常,她是看不到黑影的,今日却和往常大不一样。

    黑影过后,文娘跟着走,文娘还在想,脂砚斋的名字是谁起的呢,奥,内心里一个声音告诉她,是你自己呗,你当初不是想,脂砚斋三个字及文雅又带有女儿气吗,对了,是的,接着想,文娘又不敢想了。

    走了几步,却又压制不住,一切还是那么熟悉,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熟悉的招牌,哇,那块脂胭斋的招牌还在,只是歪了一些,难道房子还闲着,难道花肥猪的老婆没有收走这间店铺,怀着太多的疑问,文娘她们三人又来到了脂胭斋门前。

    二更天,大半个月亮升起来,天气热,却不焖,脂胭斋门前,靠左一点点,是一排高大的梧桐树,黑暗中,微风吹过,树叶的影子在月光照射下,斑斑驳驳,投放在地上和脂砚斋的墙上,还有那扇冷眼望去,已经关上的木门上,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一切都是蒙朦胧胧的。

    月光下,三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眼前的景物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银灰色的轻纱,似似而非,让人心里痒痒,她们三人刚刚走到门前,猛听噗通一声,接着一条黑影从左边的梧桐树上一闪而过,是什么,是会飞的动物还是跳跃的人,走在后面的文娘应该离那颗梧桐树最近,不过,黑影过后,他没有回头,所以就没有看清,三个人的心跳却快了许多,好在走在前面的是江白,看着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不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江白虽然刚刚从江里回来,无意中她的胆量却增添了,黑影是什么,江白看清清楚楚,只不过,她没有说出来,那是条人影,是个蒙面之人,个子不算太高,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从房子里窜了出来。

    要小心,江白告诫自己,她双手握拳,屏息提气,睁开双目,两只眼睛立刻闪出两道幽幽绿光,遗憾的是,此时江白自己却不知道,在夜晚,她目力所及超过百米,这是应为她服了蚌娘娘给她的避水珠,那颗避水珠究竟有什么用途,蚌娘娘没有告诉她,她也就无从知晓,这样也好,免得江白侍物逞能,耍起小孩子脾气,误了大事。

    外屋门虚掩着,文娘心虚,很怕里面再闪出黑影一类的东西来,晓月在文娘前面紧紧拽住她的手,跟着江白朝屋子里走去。

    江白伸手,轻轻一推,虚掩着的门吱嘎一声开了,在黑夜里很刺耳地传出去很远才消失,门开后,江白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站在门外朝里面看了起来,眼到之处,杯盘狼藉,酒香犹存,看样子文娘她们走后,似乎没有人来过,那么,刚才一跃而过,蒙着面的人影是谁,是来这里查探什么的,还是偶人路过,不愿意被人打扰,急忙离开的过路之客呢?

    江白一边分析,一边迈步走了进去,文娘和晓月紧随身后,进了屋子,江白轻声说了句;“你们站在桌子边上别动,我里里外外搜查一遍,然后,我们再点灯。”

    文娘刚想说那就麻烦妹妹了,话到嘴边,立觉不妥,马上开口道;“三弟,要小心,刚才我觉得有条黑影闪过,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了。”

    江白没想到文娘也看到了那条黑影,她就说;“没啥好怕的,我量他也不敢把我们三位爷怎么样。”

    憨声憨气的语调,像两个男人在对话,江白里外屋子搜了一遍,确认里面没有埋伏后,立刻对文娘说;“大哥,先找到油灯,点起灯火,我们好收拾一下屋子。”

    晓月闻声找到了油灯,伸手点着后,把油灯放到外面的桌子上,三个人开始收拾屋子,她们把已经发馊的剩菜扔到了外面,正准备把散落在地的凳子重新摆起来的时候,江白听到屋子外面啵地,传来一声响动,动静不大,江白却听得真真切切,她顺着声音望去,窗外一张脸紧贴着窗户纸,正从刚刚被舔破的一处破洞处,朝里面张望,这时候,文娘正在弯腰拿凳子,晓月在低头整理柜台,江白怕文娘和晓月发现外面有人喊起来,立刻先拽了一下文娘的胳膊,朝窗户外面努努嘴,示意她不要吱声,接着又一步来到晓月面前,示意她也不要出声。

    屋子里三个人,此时已经知道了外面有个人正在偷窥她们,鉴于江白不让她们吱声,她们就只好装做不知道的样子依然收拾着屋子。

    过了一会儿,窗外之人依然没有走的意思,那张脸还贴在窗户纸上,江白见状,决定先擒住他,问问他为什么来这里。

    江白装作低头扫地的样子,一点点来到了门口,悄悄把门推开一道缝,一闪身来到外面,紧接着一跃而起,如同大鹏展翅,从天而降,伸手薅住那个家伙的脖子,没等他踢蹬几下,就把他扔进了屋子里,那个家伙身穿黑衣,脸蒙黑布,脚踏黑色薄底快靴,随着江白的力气,顺势在屋子里翻滚了一番,接着一个鲤鱼打挺,就要站起来,江白看出了门道,知道他会武功,哪里还敢怠慢,就见她猛然挥手,立刻一股大力传到了那个黑衣人身上,那个鲤鱼打挺没有挺起来,却重重地摔倒在地,江白上前,拧过那个黑衣人的两只胳膊,给他来了个书童背剑,眨眼间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

    文娘见江白如此厉害,一时间想起来,蚌娘娘同样也把一套绝技传给了自己,自己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于是,她鼓起勇气,上前掀开了蒙面人脸上的黑布,她本以为那个家伙会反抗,不料想,那个家伙被文娘掀开黑布后,不但没有反抗,反而颤抖着声音问道;“好汉爷 是哪路英雄?”

    听到问话声,文娘一愣,晓月却立刻上前,看了看那个家伙,不由得心里暗道;“不好,这不是白功夫吗,他来干什么,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难道是花肥猪的大老婆派他来的,也就是说,花肥猪大老婆知道这处房子是他们家的?”

    晓月心里疑惑,文娘就更有所顾忌了,只有江白认出那个家伙以后,心里倒是一喜,她抬头看看晓月和文娘,暗想,你们可千万别说话,等我从他嘴里诈出实情, 你们在暴露也不迟,于是,她不等晓月和文娘说话,立刻高声喝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三更半夜地窥探他人之家,难道你要图谋不轨吗?”

    白功夫看到把他撂翻在地的年轻汉子很不高兴地再审问他,心里不由得暗自想到,看样子他们不像黑道上打家劫舍之人,可是,三个汉子为何半夜出现在这间屋子里呢?不行,我还是要先问出他们的来历,才能回答他。

    白功夫像个粽子似的被捆翻在地,脑袋却一分钟也没闲着,很显然,白功夫没有认出江白他们三个人是女扮男装的冒牌货,只是把他们当成了赶夜路的江湖人物,这会儿,他见对方问他,眼珠子一转,立刻很装作委屈地说道;“好汉爷,我只是路过这里,看到三位深更半夜地打扫屋子,出于好奇,才舔破窗户纸朝里面偷看的,还望好汉爷海涵,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是吗,既然你如此喜欢偷看别人,我就成全你,二弟,把你的匕首递给我,我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挂在窗户上,省得他费时费力的。”

    江白怕文娘和晓月说走了嘴,所以,立刻发话点他们二人,他们都是冰雪聪明的姑娘,立刻就明白了江白的用意,就在江白的话声落地后,立刻配合道;“三弟,别脏了我的家伙什,我看还不如让大哥用手指掏出他的两个招子来得痛快。”

第一二七章

    “好,”文娘粗着嗓子,上前一步,作势伸手去插白功夫的眼睛,白功夫被捆绑着手脚不能动,脑袋却可以来回活动,他急忙扭动脖子,晃动脑袋,江白为了制服他,没等文娘伸手,她上前一掌,一下子拍昏了白功夫,趁这功夫,她把文娘和晓月叫到外面说道;“两位姐姐,想必你们也看到了来人是花肥猪原来的打手,他一定是奉命前来侦查,难道我们的行踪暴露了不成。”

    晓月比较了解花肥猪家里的情况,她立刻接过来说;“我看不象,眼前这个白功夫和花肥猪的大老婆黄金花有一腿,只是花肥猪不知道罢了,我想他应该是奉了那个婆娘之命,前来探查,看看这里有没有动静,至于我们的行踪他们不可能知道。”

    江白听后,立刻说;“不管是怎么回事情,我们一定要打听出这个白功夫的真实来意,为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做准备。”

    晓月问道;“假如黄金花知道了这处房子是花肥猪的,特意派人前来讨要,我们该如何处理?”

    文娘说;“我看黄金花好像不一定知道这处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虽说那个该死的费精神是从花肥猪的手上给我们娘俩租来的房子,我想,花肥猪是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那个臭婆娘的,至于那个白功夫,他虽然知道是费精神从花肥猪手上给我们娘俩租来的房子,我想,这时候,他还没有想到要收回这么两间房子的事情,因为,他们想要的花肥猪大宗的财产。”

    听了文娘的解释,晓月恍然大悟道;“对了,花肥猪从来就不去那个臭婆娘的房间里,平日里她也见不到花肥猪,所以,那个婆娘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我们不要忘记,那些个房屋地契都不在黄金花手中,即便白功夫想撺掇黄金花收回这两间房子,他们无凭无证,我们何惧之有!”

    江白听了文娘和晓月的解释,立刻想到临行前蚌娘娘对自己的嘱托,要在县城里找个落脚之处,边做生意边站稳脚,不要让人怀疑,看样子,蚌娘娘一定是把下一步的打算都设计好啦,她们不过是来打前站的而已,既然如此,何不借此把白功夫干什么来了先了解清楚,然后在灵活机动,看形势决定下一步该干什么。

    至此,江白想好了主意,她悄声对文娘和晓月又说道;“我们这就回到屋子里,趁着夜色,继续装江湖人士,接着审讯白功夫,把他的来意搞清楚,然后在决定我们下一步干什么,切记,我们千万不可暴露真实身份,免得招来灾祸。”

    文娘和晓月在黑暗中点头,表示记住了,三个人再次回到屋子里,江白上前,掐住还在昏迷中的白功夫的人中,江白手到之处,哪晓得片刻,白功夫就妈呀一声,清醒过来。

    还没等他看清楚周围是谁,却先出了一身冷汗,心里立刻发慌,手脚虽然被捆绑着,却也不停地发抖。

    白功夫,有功夫吗,按着他自己的话说,床上功夫了得,最值得他炫耀的是,他娶的第一个老婆,不但没花一分钱,还倒贴给他一处房子,就等于是他老婆娶的他,其实这也没啥,还有让他引以自豪的是,平日里也是他老婆养活他,但是,要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他要隔三差五地往家里领男人,花肥猪就是其中一个,要说这花肥猪也真是一绝,家里的女人很多,却还要出来吃野食,有一次白功夫老婆发现花肥猪玩高兴了,就问他;“花爷,你府上都是漂亮女人,还有很多黄花大姑娘,你为啥还要到我这里来?”

    花肥猪嘿嘿笑着,用力掐着身下的女人,回答说;“为啥,你说为啥,你没听说过家花没有野花香这句话呀,老子来玩你,就是为了换换口味。”

    花肥猪被抓到府衙后,一下子冷清了一个家,也热闹了一个家,被热闹的家是白功夫原来的家,自从那天晚上以后,白功夫就没在这个曾经的家里露过面,不过,这倒让他原来的家更加热闹了,整日里男人们进进出出,他老婆已经忙得忘记了曾经还有过一个丈夫叫白功夫。

    被冷清的家,自然就是花府了,偌大个花府,自从花肥猪被抓到府衙的大牢以后,就剩下黄金花和白功夫两个人了,他们先买通了黄金贵留下来看护他们的两个捕快,整日里好酒好肉供着,又花钱顾来两个青楼女子陪着他们,在前院过起了温柔**的小日子,让这两个捕快对于后院里的事情不闻不问,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这下子,两个人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黄金花更是觉得自己再也不用怕什么了,有时候大白天的都要和白功夫纠缠在一起,弄得他掏空了身子,哪里还有一点点雄赳赳的武夫气概,更不用说还能打斗拼搏了。

    被捆绑着,倒在地上的白功夫睁开眼睛,长长出气,扭动身躯,这才发现自己被捆绑在地,自然他也就明白过来了,刚才遭了那三个家伙的道,那三个家伙审问他,来这里干什么,还没等他回答,不、不、应该说还没等自己弄清楚他们是干什么的,那个满脸胡子的小子就要挖出自己的双眼,不好,这伙人绝非善类,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深更半夜地跑到这里来呢,真是该死,那个骚臭母猪,当初就不该听她的话,来这里查探什么,唉,完啦,看样子是凶多吉少啊!

    白功夫眼珠子乱转,在想鬼点子,江白也在盯着他看,目光到处,白功夫倒吸一口冷气,对方是人吗,那双眼睛怎么会发出幽幽绿光,完了,自己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江白见被捆绑在地的白功夫也在偷偷盯着他看,心里清楚他也在试探自己,刚才,为了震慑住白功夫,自己一掌把他击昏,现在还要接着震慑住白功夫,让他屈服,让他摄于己方的威力,问什么说什么,于是,江白对准白功夫,隔空拍出一掌,霎时间,罡风暴起,白功夫被罡劲的掌风震得在地上翻滚起来,就连文娘和晓月也暗中吐舌头。

    白功夫翻滚过后,头脑还在眩晕当中,忽听一个声音喝问;“快说,来这里干什么,说慢一点,把你剁碎了喂江里的王八。”

    白功夫听得很真切,哪里还敢装作没听楚的样子,立刻回答道;“我是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打探消息。”

    “你家主人是谁,打探什么消息?”

    冷冰冰的喝问,让白功夫不寒而栗,他急忙回答道;“就是花肥猪的大夫人黄金花,她让我前来打探这里还有没有人了。”

    “为什么要打探这样的消息?”穷追不舍地发问。

    白功夫立刻回到;“事情是这样的,都是因为黄金花的老公,也就是花肥猪,都是他惹的祸,他抢男霸女,欺压良善,被人告到府衙,前些日子刚刚被府衙的捕快抓走,昨日府衙传出话来,要找证人,所以,花夫人,不、不、也就是黄金花让我前来打探消息,看看前日在这里开胭脂店的文娘还在不在这里,要是在的话,想请文娘姑娘前去府衙作证,指控那头肥猪。”

    江白她们三人听到这里,深怕有诈,立刻轮番问道;“看样子你是不想活命了,为何胡说八道!”

    站在白功夫对面的江白为了弄明白白功夫是否有诈,话音落地,立刻扬起手掌,吓得白功夫忙着说道;“好汉饶命,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好汉有所不知,我家夫人,啊,不!是黄金花黄夫人,他哥哥是府衙大名鼎鼎的黄捕头,是他老人家出手抓的花肥猪,不曾想,这个花肥猪有个弟弟叫花不二,是县里有名旳讼师,他闻讯后托县宰大人和府台大人打了招呼,府台大人要求黄捕头拿出人证和物证才能定罪,否者的话就必须放人,我家夫人,啊,不!是黄夫人,这才派小的前来打探消息。”

    “你家那个什么妇人为何要派你来打探这样的消息,要是那个姑娘肯去作证,岂不是坏了你家老爷的性命吗,真是一派胡言!”

    还是粗暴的话语,吓得白功夫立刻解释道;“好汉爷真是这样的,想那花肥猪在世时,夜夜做新郎,日日眠花宿柳,根本不把我家夫人当一回事情,还几次要休了我家夫人,是我家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大义灭亲,让他哥哥也就是府衙里的黄捕头抓了花肥猪,昨日,黄捕头来到府上,亲自告诉他妹妹,必须找到他祸害过的姑娘出来作证,府衙大人才肯升堂问案,不然的话,过了百日就必须要放了花肥猪。”

    白功夫一口气说完了,江白他们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悄悄点了下头,都觉得白功夫不像是在撒谎,江白立刻有了个主意,她闪动幽绿的眼光,眨了几眨,看到江白的眼光发绿,文娘和晓月很是奇怪,现在又不能发问,只好也跟着眨了几下眼睛,算是告诉江白,我们一切都听你的。

    江白看到文娘和晓月眨过眼睛之后,立刻问白功夫;“你要找证人为何到这里来找?”

    白功夫回答道;“好汉有所不知,有个叫文娘的姑娘曾经在这里开了叫做脂砚斋的胭脂店,花肥猪就是相中了那个文娘姑娘,才引发了这场祸端。”

    江白闻听,突然用鼻子哼了一声,用恶狠狠地语气问道;“你是真不老实,还敢当着爷爷我的面撒谎,你可知道这处房子是谁的吗?”

第一二八章

    白功夫立刻回答;“好汉爷,这处房子到底是谁的,小的听说好像是那头肥猪的,当然,小的只是听说,小的还听说,是文娘的亲舅舅从花肥猪手里把这处房子租了下来,然后开起了专门卖胭脂水粉等女人用的东西的胭脂店,等到花肥猪看到了文娘之后,想霸占文娘,文娘不从,文娘的舅舅就想方设法帮助花肥猪,后来,文娘的舅舅干脆就把文娘献给了花肥猪,要不是遇到了一桩奇怪的事情,我想那个文娘此时早已经被那头肥猪玷污了。”

    听到这里,文娘已经气得浑身发颤,要不是在暗夜里,她的情状怕是早就被白功夫看到了,此时,她再也压不住火气了,就脱口问道;“你凭什么能让文娘姑娘去给你们当人证?”

    白功夫听了文娘的问话,突然抬头看了看文娘,月光照射在窗户纸上,透进来的光亮灰蒙蒙的,屋子里的一切,让人分辨不清,倒在地上的白功夫更加如此,不过,听到文娘的问话以后,不知为何,他还是抬头看了看,江白怕暴露身份,立刻盯着白功夫问道;“你知道爷爷我是干什么的吗?”

    白功夫闻听,心里一颤,忙着说道;“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小的不知道。”

    江白立刻哼了一声,又接着说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实话告诉你,老子就是江中三蛟里的浪里蛟白老三,那二位是我大哥云里蛟白老大和雾里蛟白老二,我们哥三个是专门在江中劫货杀人的强盗爷爷,这处房子是一个道上的伙计孝敬我们哥三个的,你却胡说什么,来找开胭脂店的文娘,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江白的一番话,真就让白功夫信以为真了,他急忙说道;“好汉爷,小的不敢撒谎,不信你老人家到外面去看看,门脸上还挂着脂胭斋的招牌呢!”

    这时候,晓月急忙帮着江白圆谎道;“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老子们哪有那个闲工夫看什么鸟招牌,你他妈的快点说,你要是找不到姑娘去作证,该如何,找到姑娘去作证,又该如何?”

    白功夫听到晓月的问话,循着声音想看看是谁再问他,不料,他刚刚抬头,脖子上就挨了一掌,立马,他又昏了过去,这时候,江白急忙把文娘和晓月叫到屋子外面商量起来;“到了外面文娘第一个说,不能让花肥猪逍遥法外。”

    晓月也说;“必须让他得到报应。”

    江白听到这里,问他们二人道;“你们打算怎么办,难道去府衙作证吗,到时候要是遭遇不测怎么办,蚌娘娘又不在身边。”

    文娘说;“管不了那么多了,真要是有人作证,官府能杀了花肥猪,我就去做证。”

    晓月说;“我也去,我必须让花肥猪死,不能让他再出来祸害人了。”

    江白深知文娘和晓月二人对花肥猪有着刻骨之恨,报仇的决心也比天大,所以,她听了文娘和晓月的表态后,立刻说道;“二位姐姐,我看还不如这样。”

    接着江白对文娘和晓月耳语起来,过了一会儿,江白抬头看了看天空,她见三毛星已经挂在西边的天空上了,月亮也渐渐西沉,就急着说道;“快点,天快要亮了,赶天亮之前,我们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完。”

    江白说完话,三个人立刻悄悄朝屋子里走去,江白先来到还在昏迷的白功夫面前,拍了拍他的前胸和后背,片刻,白功夫哼呀着清醒过来,江白立刻问道;“你要是看到屋子里有那个姑娘该怎么办?”

    白功夫立刻回答;“我就回去禀告黄夫人,再由她和她哥哥出面,说服那个姑娘站出来作证。”

    听到这里,屋子里的三个人,不顾躺在地上的白功夫,互相间看了看,又点了一下头,不过,那个废材白功夫,却没有看到这个至关紧要的细节,当然,此时的江白她们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三个人互相递完眼色后,江白接着又问;“你们能保证那个姑娘的安全吗?”

    白功夫回答道;“能、能、黄捕头说了,只要找到那个姑娘他保证不让那个姑娘受一丁点委屈,还能给那个姑娘一笔赏银。”

    “那,要是找不到那个姑娘呢?”江白依然在问。

    “那、那、我听黄捕头和黄夫人商量过,找不到文娘姑娘就去找别人,反正还有一百天的期限呢,可就是怕夜长梦多,我听说花肥猪的弟弟花不二已经上京城托关系去了。”

    江白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立刻说道;“你这路货色,杀了你怕脏了爷爷我的手,不杀你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功夫此刻保命要紧,他立刻说道;“好汉爷爷,小的说的句句是实话呀!”

    江白说;“那好吧,爷就相信你一回儿,反正爷爷这几日江上的买卖也他妈的不顺畅,爷来和你作笔买卖如何?”

    白功夫立刻回答;“小的,小的不敢。”

    江白立刻翻脸喝骂道;“放屁,爷爷高抬你了,给你脸了是不是,爷们要和你做买卖是你的荣幸,你懂不懂!”

    白功夫挨了顿臭骂,才反应过来,也许眼前的强盗真的要和他们做买卖,自己为何不立刻答应下来呢,至于能不能做成不是还有黄家哥俩吗,想清楚了这一点,他立刻说道;“好汉爷息怒,小的原意和你们做买卖,原意做买卖!”

    江白立刻说道;“你听好了,爷爷要和你做的买卖不准还价。”

    白功夫立刻点头说;“是。”

    江白又说;“这几天我们待着也是白待着,从现在起我们帮助你找那个姑娘,要是找到了,你就给我们一千两白银,不过,咱们丑话先说到前面,不管我们能否找到,明天三更,你都要去江边的码头上,拿一百两白银交给我们,听到没有。”

    白功夫立刻回答;“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我一定照办。”

    为了把强盗演到底,江白立刻又命令道;“把你身上的银子和钱都放到地上。”

    白功夫立刻“是”了一声,接着又小声说道;“好汉爷,我的胳膊都捆绑着,无法动弹呀?”

    江白闻听立刻上前,她想学蚌娘娘的样子,吹一口仙气,把绳索吹断,不过,她转念一想,蚌娘娘还没有交给她这种功夫,可别漏了马脚,于是,她走到白功夫身边,伸手攥住捆绑白功夫的绳索,悄悄用力,绳索立刻粉碎,就这一手,已经把白功夫吓得魂飞魄散了。

    他眼看着绑着自己的绳索突然寸断,哪里还敢说话,只是抖了抖麻木的胳膊,把身上带的散碎银子和几十枚铜钱,乖乖地放到了地上,然后,低头走出屋子,接着一溜烟似的朝花肥猪家里跑去。

    白功夫跑回去报信,添油加醋,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听得黄金花先是摇头,接着就高声喊道;“好、好,老娘这次要交好运了!”

    白功夫正害怕黄金花会埋怨他,会说他不会办事情,他那里会想到,黄金花听了自己的叙说,不但没有骂他,还连着说好,白功夫只好把不解地目光投向了黄金花。

    黄金花见白功夫在看她,立刻抬起胖嘟嘟地两根手指,掐了他一下说道;“你这时候才回来,老娘还以为你他娘的去了你那个小*哪里呢,别的先别说了,先让老娘检查检查再说。”

    白功夫急忙辩解说;“金花夫人,我不是告诉过您吗,我早就不要她了,再说了,我是头半夜离开你的,这才刚过了一个多时辰,你还不放心呐。”

    黄金花想想也是,立刻笑嘻嘻地伸手摸了一把,才又说道;“先把闲篇翻过去,老娘告诉你明日咋办以后,你在搂着老娘睡个回笼觉。”

    黄金花接着附在白功夫耳边详细说了一遍,听得白功夫一个劲点头,等到黄金花说完了,白功夫提醒似地问了一句;“黄捕头那边你咋去说?”

    黄金花说;“我明日歇好了就去我哥家里,把这边的情况和他说说,我想不用他出面,只是破费点银子,就能找到那个姑娘,他肯定会高兴地,你就是要记住,明日带足了银子,去江边码头上和那几个好汉爷接头,另外,我还有个想法,只要你和他们结交上了,将来,说不定我们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你说对不对呀,省得我们俩个到时候临急抱佛脚,捧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黄金花好容易说完了话,这才示意白功夫上床,她先让白功夫骑在她后背上给他按摩,直到他累得满头大汗的时候,黄金花才让他躺下休息。

    这边,文娘她们眼看着白功夫溜走了,就有些担心地问江白;“妹妹!”

    文娘的话刚说到这里,江白立刻纠正道;“又忘了,要喊三弟?”

    文娘伸了伸舌头,接着说道;“真不好意思,我总是忘记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我说三弟呀,你觉得刚才的事情靠谱吗,那个白功夫能听咱们的话吗?”

    江白说;“我分析,十有**,他会按着我们说的去做,你想啊,他的主子让他出来找你,他又找不到,现在我们主动出来帮助他找,不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吗!”

    晓月接过来说道;“我担心地是那一百两银子,他能平白无故地给我们那么多银子吗?”

    江白说;“你就等着吧,要我看呐,他巴不得给咱们送银子来,你想咱们现在是谁呀,是江里的强盗,要是强盗找个人那还不容易吗,要我说呀,倒是你们二人有没有做好去府衙作证的打算。”

    文娘听了江白的问话,没等晓月表态,他立刻率先说道;“别说我现在有了点能耐,还有你们的帮助,就算是从前的我,有这种机会,我也会去府衙作证。”

    晓月也接过来说;“只有让那头公猪死了,我们才能过上太平日子,别说去府衙作证,就是去京城我也不含糊。”

    江白早就知道她们二人急于报仇雪恨的心情,就说道;“天快亮了,我们抓紧时间休息,晚上我们还有行动呢。”

    三个姑娘说完话,就在文娘原来住的地方挤在一起睡了起来,她们折腾了一夜,哪有不困乏之理,倒下后,三个人立刻酣睡起来。

第一二九章

    天将晓,公鸡还没有啼叫,正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也就是在这一刻,脂胭斋的窗户上闪过一个人影,那个人影迟疑着舔破了窗户纸,朝里面看了一会儿,似乎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动静,这是因为三个姑娘是在后屋睡觉,再加上他们睡觉没有呼噜声,也没有嚼嘴磨牙的声音,因此,屋子里才显得很安静,里面似乎没有人。

    外面,窥探之人挪开了朝里面张望的目光,回头朝后面看了看,很显然,他怕被别人发现,街路上静悄悄的,人们还没有醒来,赶早市的人也还没有到,县城里死寂。那个人影张望过后,一点点走到门前,伸手推门,第一下很轻,门没有开,他又使了点劲儿,门还是没有开,再用力,门纹丝不动,那个人停下来,把耳朵贴在门缝处听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断定出,屋子里面有人,于是,他迟疑着离开了门前。

    喔喔,第一声公鸡报晓,紧接着鸡鸣狗叫连成了一片,县城里苏醒过来,一个挑着一担子蔬菜的农人急匆匆朝集市上赶去,接着,牛拉着的大车吱吱拗拗地从街道上慢悠悠地走了过去,那个人匆匆离开了胭脂店门前,朝着县城深处走去。

    太阳升起来很高了,县城里人来人往,热闹起来,脂胭斋是临街的门市房,睡在屋子里的三个姑娘终于被一片嘈杂之声惊醒了,江白翻身,打了个哈欠,扭头又躺下了,文娘也醒了,听到外面叫买叫卖的声音,让她想起了过去,睡意立刻消失了,她翻身坐了起来,看到江白和晓月翻过身以后,又都睡了过去,她晃了晃头,悄悄走下地,还好,洗脸的木盆还在。

    文娘拿起木盆,去打洗脸水,发现水瓮空空如也,她只好找到原来用过的木桶,准备去水井边上打水去,巧了,文娘刚刚推开门,手里拎着一只木桶正准备朝井边走去,迎面却走来一个人,文娘起初并没在意,哪成想那个人走到他对面,突然停下问道;“大哥,闻讯则个!”

    文娘一愣,立刻明白了,对方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中年男人了,他只好拎着水桶,装作淡漠的样子回道;“兄台,有事情请讲。”

    文娘说完这句话,立刻看了看面前站着的男人,见他三十岁左右,面颊削瘦,颧骨吐出,长条脸,三角眼儿,个子细高,足足高出他一头,身穿青色罗缎子长衫,脚踏厚底青色布鞋,不像个普通人,倒像个吃官饭,在官面上混的人。

    文娘心生警惕,立刻叮嘱自己,千万小心,不要漏了马脚,他们昨夜刚到,今早就有这样一个人物前来闻讯,怕不是什么好事情,文娘把拎着的木桶轻轻换了一下手,露出笑容。

    那个人也在端详文娘,等到文娘请他讲话之时,他又看了文娘几眼,这才抱拳说道;“这位大哥,我刚才看着您拎着木桶像是从那家脂胭斋里出来,不知您是不是那家店里的主人?”

    坏了,难道我们的身份和行踪都暴露了,文娘在脑海里电光石火般闪了一下,又镇静下来,按着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回答道;“兄台不知为何对那家脂胭斋感兴趣,要是说出来的话,我也许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那好、那好,大哥千万别怪小的多嘴,实不相瞒,小的就是本县人氏,因为这家脂胭斋!”

    早晨,本该是清凉至极,殊不料,像燃烧的火球一样的太阳,如此勤快,刚刚亮天还没有多长时间,还没等早起的人们享受到难得的阴凉,阳光已经照射到了人们的身上,很热,真的很热,从早晨开始就热,这一天还有好吗!

    早起的人们都很忙,有不忙的吗?当然有,就像站在文娘面前这位,任谁也看不出来他很忙,只要看到他的人,倒觉得他很悠闲,不然的话,他不会在大清早的就和互不相识的人搭讪。

    刚开始搭讪,文娘感觉惊讶,片刻镇静下来,他想到了自己现在是男人,是个江湖好汉,那还怕什么呢,别看他手里拎着水桶,等到文娘看到和他说话之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就仔细打量起他。

    那个人就站在文娘对面,脸颊削瘦,嘴唇很厚,腮帮子出奇地大,面皮白净,身材适中,等到他张开嘴说话的时候,露出了一口焦黄的牙齿,让人不敢恭维,倒是这口黄牙齿,让文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不过事出突然,让他来不及仔细想而已,这时,他见那个家伙有意说了半截话,立刻装作急着要去打水的样子说道;“兄台有话但说不妨,我这里还急着去打水。”

    那个人见文娘要走的样子,没有一点在乎的样子,而是慢声说道;“兄弟我实在是为了你们好,才出嘴想问,如若不是看到你们像似刚从外地新来之人,我才懒得管这等闲事。”

    文娘的心思十分缜密,他听出来了,对方是有意在套他的话,很有打探消息的意思,他就故意说道;“既然兄台不愿意管闲事,那我就去打水了。”

    这叫欲擒故纵,说完,文娘迈步,对面的汉子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并肩跟着文娘走起来,恰巧,迎面走过来两个手拿诗书,戴着博士帽的读书之人,这二人看到文娘身边的汉子,立刻站住脚步,笑着招呼道;“花二爷好,花二爷好!”

    文娘咋听,内心里立刻狂跳,但是,他还是强挺着镇静下来,接着观察身边的这个花二爷,这时,就见身边之人,双手抱拳,一副谦恭的样子说道;“二位博士好,这是要去那里,莫非要去学堂吗?”

    那两个人齐声回答道;“正是。”

    文娘身边的男人,也就是被称作花二爷的汉子,立刻说道;“二位请便,不要误了读书大事。”

    “是、是,”两个人唯唯走开,巧了,他们身后又过来一个人,衣着光鲜,一身蓝绸子长衣,手摇羽扇,他看到这位花二爷后,立刻双手抱拳,长揖到地,口称;“二爷好,今日为何起来的如此之早,这是要去哪里公干呐!”

    被称作花二爷的厚嘴唇汉子,也是双手抱拳,长揖到地,口中谦卑地说道;“那里有什么公干呦,不过是清早起来,陪我这位大哥随便走走而已,顺便散散心,散散心!”

    说完这句话,他又伸直腰身说道;“叨扰了,失陪了!”

    对面之人立刻作揖还礼,也说了声;“失陪了,”然后才迈步离开。

    看到这种场面,文娘早就知道身边之人是谁了,也想到了他为什么来和自己搭讪,这时候,隔着街路已经能够看到水井边上的那棵粗壮的大榕树了,文娘拎着木桶急匆匆朝那棵大榕树走去,后面的厚嘴唇汉子,几步撵了上来,说道;“哥哥,想必已经听到我姓什么了,那我就冒昧地先报个姓名,也好方便我们下面的交谈。”

    文娘装作装作很冷淡的样子,什么也没说,拎着水桶继续朝那棵大榕树走去,身边的那个汉子按耐不住地说道;“小姓花,花朵之花,名不二,家里排行第二,是这县里的师爷。”

    文娘早就打好了主意,他立刻冷冰冰地回了一句;“花二爷,是否有事见教,如若有话但说无妨,我这里还要前去打水。”

    花不二立刻说道;“大哥请留步,井台上还有人打水,我怕说话不方便,我们就站在这里说话可否?”

    文娘见花不二缠着自己不放,心里哼了一声,立刻板起脸,不耐烦地说道;“啰唣,有话就说,莫误了事情。”

    花不二见状,心中暗想,这个汉子的脾气急躁,还是快点把要说的话说了吧,他就急忙说道;“侃快,看着就是条汉子,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不知道大哥是否知道,那间屋子里刚刚死过人,住在那里是要惹来晦气的!”

    文娘立刻粗着嗓子故意说道;“晦气个鸟,老子不懂什么是晦气,就知道没银两万万不成。”

    花不二立刻应和道;“那是,那是,我一看就知道您这位好汉爷豪爽,是条汉子。”

    花不二在捧文娘,文娘那有不知之理,他只不过是不理睬罢了,花不二捧过之后,立刻问道;“敢问哥哥高姓大名?”

    文娘立刻抖起络腮胡子,说道;“咋啦,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白老大,有啥话你就说,有屁你就放,要不老子不陪了。”

    花不二立刻讪笑着说道;“敢问你们现在住的房屋,也就是那间脂胭斋是谁的呀?”

    文娘闻听,知道花不二要说到正题了,立刻说道;“咋地呀,不是老子的房子,老子能住吗?”

    花不二立刻说道;“哥哥莫要见怪,我是这本地人,就这么大个县城,出出进进的那里还有面生之人呢,不知道大哥原来在哪里讨生活,是哪里人氏,我瞅着大哥十分面生,想比大哥是刚刚才到的?”

    文娘知道,花不二绕来绕去,还再探他的底细,立刻很不耐烦地说道;“你这厮,尽管啰唣,害得老子要打水做饭都不成。”

    花不二听了文娘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起来,陪着十二分小心说道;“好汉,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这就找一间酒肆,我们边喝边聊,一来算是我给好汉赔罪,大清早起来,我就耽搁了您的宝贵时间,二来呢,我想结交好汉这位朋友,不知道好汉肯不肯赏光!”

第一三〇章

    文娘知道花二爷是讼师,专门包揽官司,手段有的是,看样子是被他缠上了,要是贸然走开,他还会跟着,看花不二的架势,今天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了,还不如将计就计,打来一桶水,回去稍事洗漱,还可以和江白他们商量一下,到底是去赴约还是不去。

    想到这里,文娘立刻装作对酒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说道;“他娘的,老子昨日赶路,没来得及喝上几口,今日这嘴淡出鸟来了,你要是有心情我们,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二弟和三弟还在睡觉呢,你等我打来一桶水,叫醒他们,我们一同去喝酒,至于别的鸟事情,都他娘的放一放,喝酒才是正经事情。”

    文娘说完,立刻拎着水桶走到井边上,把水桶拴在井绳下,摇起辘轳,打上来一桶水,看也不看花不二,拎着水就走,刚走了两步,文娘立刻高兴起来,因为往日里她打水拎水是很费力气的,今日里却像玩一样,走起路来仍然是一阵风,根本看不出来是拎着满满一桶。

    文娘健步如飞,水桶里的水一丁点都溅不出来,花不二跟在文娘身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这让花不二确信,眼前这个汉子肯定是个会武功的江湖人士,于是,他打探消息的念头更加强烈了,不管怎么说,自己的早没有白起,还真就亏了自己早早从被窝里爬起来了,要不的话,岂不是错过了这个大好机会。

    花不二跟在文娘身后,跑得呼哧带喘,还是没有跟上走在前面的文娘,花不二很后悔,明明心里有事情,可还是没管住自己,昨夜里又跑到刚弄到手的小寡妇身上折腾了半夜,以至于后半夜起来的时候,脚轻飘飘的。

    眼看着文娘拎着满满一桶水进了脂砚斋,过了足有半分钟他才跑到脂砚斋门前,他怕那个汉子刚才答应他的事情有变化,立刻伸手敲门,屋子里没有应答,他只好又敲了几下,接着高声说道;“好汉,我是花不二,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这功夫,文娘正和江白、晓月说着他早晨起来打水,遇到花不二鬼鬼祟祟打探消息,还邀请他们喝酒之事,江白听后,紧皱眉头,以至于花不二在门外敲门的时候,江白还没有想好应对的办法,这时,江白见花不二堵在门口不走,心里一沉,立刻有了主意,他小声对文娘说;“你去门外应对花不二,就说我们哥俩还在睡觉,要等我们醒了才能决定去不去喝酒。”

    文娘说;“看样子他不会走,却如何是好?”

    江白说;“他要是不走,你就装作馋酒的样子进屋子里喊我们哥俩,到时候咱们就跟他去酒肆,看看他都有什么伎俩。”

    江白说完话,和晓月又躺倒了床上,高声打起呼噜,装作还在沉睡的样子,这时,文娘走到大门口,压低声音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回答之声;“我,是我,我是你花兄弟呀,大哥,我能进去吗?”

    文娘打开门,小声说道;“我二弟和三弟还在酣睡,依我看,酒,我们该日再喝吧。”

    花不二见状,立刻堆下笑容说道;“白大哥,我们也算是有缘之人,看样子大哥也是江湖之人,我呢就好结交江湖朋友,所以,咱们这顿酒是非喝不可,您那两位弟弟要是还在睡着的话,我们就等一会儿,反正离晌午还远着呢。”

    文娘早就料到花不二不会走,再看花不二,他说完话,也没等人让他,他自己就坐到了离柜台不远处的一把竹凳子上,看着原来摆放胭脂水粉的柜台,像似自言自语似地说道;“这处房子,面临街市真是开店铺的好地方,原来开脂胭斋的老板我认识,是个俊俏的姑娘,我家夫人经常光顾这里,和这位姑娘很有一些交情。”

    花不二故作自语,文娘装作不理,花不二算计,文娘盘算,两个人各有心腹事,却都不能说出来,只有装下去,装下去才有机会,装下去才能摸透对方的底细,不装不行,不装办不成大事。

    他们真的是装吗,也不尽然,表面上他们不说话,内心里对白那可是千言万语,表面上一副坦然相对的模样,骨子里恨不得把对方扒开看看,看对方的心肝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自言自语中的花不二边,装作没看文娘,其实那双小细米眼睛始终在观察文娘的脸色,只不过,他不动声色罢了,此时的花不二,真的好想,好像从对面那个汉子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只可惜,文娘经过蚌娘娘的变化,一张黢黑的面孔,再配上满脸的胡须,花不二真就看不出来他脸上有啥变化。

    文娘心知肚明,很清楚花不二在暗中观察他,在暗中窥视他,在暗中试探她,这就让文娘觉得自己有了回旋余地,有了周旋的本钱,他就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即不搭话也不吱声,而是拿起水瓢,从水桶里崴了半瓢井拔凉水,一口气,咕嘟嘟喝到了肚子里。

    接下来,文娘开始表演,他先舔舔嘴唇,然后吧嗒吧嗒嘴,摇头晃脑地说道;“没劲儿,没劲儿,太奶奶的,老子的嘴淡出鸟来了。”

    文娘的话说给谁听呢,当然,只有花不二清楚,他清楚地不是文娘在装,而是他很清楚眼前的汉子十分馋酒,这就好办,花不二决定观察一番以后,在采取行动。

    说实话,文娘被自己的举动真是吓了一跳,原来,没有遇到蚌娘娘,没有被蚌娘娘变化成男人之时,她喝水从来都是一小口一小口文质彬彬地喝,今日里可倒好,自己竟然一口气喝干了半瓢凉水,行,有点江湖汉子的气概,文娘很满意,偷着瞄了花不二一眼。

    已经快要想好对策的花不二也在观察文娘,看到他刚才喝水的举动,花不二更加确信对面之人就是个十足的江湖汉子,对付这样的人,花不二觉得把握十足,可以说让他们干啥,他们就得干啥,所以,花不二才有本钱不慌不忙地坐在那里,他想等到对面的汉子主动提出来去喝酒,这样他太觉得自己的把握更大一些,。

    过了半天,那个汉子只是舔嘴唇,害得花不二在心里一个劲儿地高喊,你快说呀,你快说呀,你馋酒了,你要喝酒,无奈,半天过去了,白老大仅仅是舔嘴唇,并没有开口求他,也没有接茬问他,而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花不二终于坐不住了,他公开看了文娘好几眼,憋红了脸,才开口说道;“白大哥,你可能还不知道,其实,这处房子是我大哥的,这实不相瞒,我大哥在这方圆百里可是赫赫有名,不敢说他一跺脚这周围就得山摇地动,可也差不多!”

    花不二先不提喝酒,而是先把花肥猪摆出来,目的,还是在试探江白,不过,他是把花娘当成了真正的江湖人士得那种试探,也可以说是投石问路,还包含着企图通过抬出花肥猪来和他套近乎,因为,万一他们之间互相听说过或者有过一面之交,那岂不是好办多了吗!这是花不二的真实目的。

    文娘听后虽然有些吃惊,但是,他明白此时在不搭腔恐怕就要露出破绽,没法子,文娘故作故作一副爱谁谁,天王老子,我也不怕的表情,憨声憨气地说道;“老子他娘的管他是谁,一条小船任逍遥,一坛老酒管饱喝,谁要是惹老子不高兴,任他是谁,照样把他的脑瓜壳子拧下来当夜壶。”

    文娘故意把江湖好汉天不怕地不怕的本色流露出来,是想看看花不二还能使出那些伎俩,果然,花不二听了文娘的话以后,心里立马就明白了,原来他们彼此之间非但不认识,好像也没有听说过,算啦,别自找没趣啦,于是乎,花不二立刻面带笑容,恭维道;“白大哥果然英雄豪杰,我听大哥刚才说的话,好像是在大江里做买卖,不知道为何突然来到这里,还选了一个刚刚死过人的房子住了下来。”

    文娘本想在和花不二耗下去,可是,他对于花不二刚才说话的意思有些拿捏不准,他怕耗下去会露出破绽,没法子,文娘只好按着刚才约定的那样,突然伸手拍了下肚子,大声说道;“真他娘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老子饿了。”

    花不二立刻接过来说;“白大哥,我们何不这就去酒肆喝上二两。”

    文娘立刻说道;“好、好,我就不客气了,我这就去后面喊我的两个弟弟,让他们跟着一起去。”

    文娘刚要转身进去,不料江白和晓月竟然主动走了出来,本来他们约好要让他进里面去喊他们哥俩,这会儿他们两个却走了出来,文娘以为要有啥变化,就用探寻的目光盯着江白看了看,此时在看江白,一副黄脸汉子的模样,皱着眉头,紧盯着花不二看了几眼,过后,他又怕文娘有什么误会,立刻开口说道;“大哥,这位是谁呀,大清早的吵得人睡不好觉。”

    文娘刚想说这位叫花不二,却不料花不二抢先开口说道;“二位好汉,是这样的,我姓花,是本县旳讼师,刚才看到白大哥出来打水,觉得眼生,就搭讪起来,因为看到这位大哥十分英雄豪杰,故此想结交白大哥,这才有幸想请白大哥喝酒,还望二位贤弟海涵,屈尊和我们一同去酒肆喝酒,咱们也算不白白相识一场。”

    听了花不二貌似礼贤下士,实则是为了结交他们这些江湖朋友,借以探听消息的一番说辞,江白知道推辞就等于失去了顺风耳和千里眼,还是跟着他去,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于是,江白故意舒展开眉头,说道;“这位花兄台如此仗义,我们哥三岂能违了兄台的好意,那好,我们这就跟着兄台前去喝酒,正好也可以领略一下本县的风光。”

第一三一章

    花不二听了江白的话,喜出望外,立刻躬身相让道;“三位好汉,!。”

    江白也没答话,故意摇晃着身躯,大大咧咧地走在了前面,花不二落在后面和文娘并肩走出了屋子,晓月跟在最后面,出门后连门也没锁,这是晓月故意做给花不二看的果然,花不二见走在后面的晓月门都不锁,立刻装作好心的样子提醒道;“兄弟,没锁门呀!”

    晓月冷哼一声道;“大爷们从来就不知道啥叫锁门,再说了,我还真就不信,那个毛贼敢上门来偷他祖宗的东西。”

    江白走在前面,头也不回,花不二心里纳闷,他们这伙人到底是何来路,难道他们只是空身到此,奥,对了,他们是昨夜才到的,金银财产肯定没有随身带来,所以,才敢这么不加防范。

    路上文娘他们三个人根本就不说话,只有花不二搭讪着说了几句,也没有人搭理他,和他深唠,就这样,花不二把江白他们三人领到了望江楼大酒家,这家大酒楼是花不二哥俩联手开起来的,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附近的江湖人士多在这里喝酒快活。

    花不二刚走进酒楼里面,店小二和熟悉的客人纷纷和他打招呼;“二爷来啦,二爷好,二爷,等一会儿我来给你老人家埋单。”

    花不二边走边抱拳回应;“客气,客气,哪里用兄台破费呀,来了三位江湖上的朋友,让你们破费,岂不是显得我花不二岂太寒酸了吗?”

    应对完,花不二哈哈哈,大声笑着,走在前面,也不跟小二打招呼,趾高气扬地把江白她们三个人领到了二楼雅间,进到雅间,他手一伸,让坐道;“请三位好汉落座,小二上茶!”

    小二跟在后面,高声答应了一句,一路小跑去沏茶,眨眼间一壶茶水上来了,小二媚笑着给他们四人斟满了茶水,眼睛却盯着花不二轻声问道;“二爷,用点什么?”

    花不二立刻豪爽地说道;“让我这三位兄弟点菜,好酒好菜管够,三位兄台,不用给我省钱,点得越多越好,我越高兴。”

    店小二略微有些吃惊地看着花不二,心里知道他领来的三位肯定不是善类,不过,这却难坏了江白她们三个人,说实话,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长这么大还真就是头一次上这么好的饭店,文娘虽说在发送他阿妈的时候,跟着花肥猪那伙人进过一个小酒馆,可是,和望江楼比起来,那可就差得远了。

    于是乎,文娘看晓月,晓月晓月看文娘,后来两个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江白,这个细节让花不二捕捉到了,心中暗想,看样子,这个老三才是他们三人当中的老大,别看那个白老大自称老大,干什么事情都要看着这个老三的眼色行事,这无疑说明,这三个人当中,真正的老大是老三,一会儿要和他好好套套交情,说不定自己此行不虚,也许能有所斩获。

    花不二这种老讼棍最善于的就是见风使舵,顺水行船,善于抓住人的心理和软肋,只要让他看出来门道,他就一定会撬开缝钻进去,因此,还没等文娘和晓月的目光离开江白的脸上,花不二开口了;“三兄弟,请您点菜,您尽管挑贵的点,挑您可口的点,这家饭店不能说要啥有啥,可也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应有尽有。”

    江白那里在这么高档的酒肆里吃过饭,情急之下,他猛然想起他阿爸经常叨咕的,要说味道最美的还是天上飞的,俗话说,宁吃飞禽四两,不吃走兽半斤,天上飞的大雁那可是味道最鲜美的,想到此,江白立刻大咧咧地嚷道;“给我来个清蒸大雁,红烧鲈鱼,扒蹄膀,卤牛肉,时令果鲜,外带醉江虾,要给我记住,江虾上来的时候,一定要活蹦乱跳的,死的爷爷可不吃。”

    店小二闻听,暗想,还不算太刁钻,也不算太难做,只不过后面的大厨要费点力气,可也不算啥,再说了,我们东家很谦恭地陪坐在此,那三位肯定是爷爷一级的,别的就不用说了,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们也会想法子的,于是,小二急忙点头答应道;“是,是,爷,请您放心,我们大酒楼肯定按着您老的要求给您老上菜。”

    小二陪着小心,露着微笑,点头哈腰,就像伺候祖宗似的,好不容易答兑完了江白,又围着桌子,做了个罗圈揖,这才迈步离开了那个雅间,走到门口才扯起嗓子喊道;“楼上雅间,清蒸飞雁,红烧鲈鱼,扒蹄膀,卤牛肉,外带活蹦乱跳的醉江虾和时令鲜果。”

    小二喊着,下了楼,又添加了一句;“要快,麻利点!”

    就这功夫,花不二急忙伸手让茶,早上江白和晓月人还没吃饭也没喝水呢,他们二人正好有点口渴,就看江白拿起茶水杯,冲着花不二略微点了一下,接着唏溜溜连喝了两杯茶水,他刚放下茶杯,小二端着时令果蔬和卤牛肉上来了,接着,又冲着花不二点头,微笑着说道;“二爷,您的菜上来了。”

    花不二立马吩咐道;“去,把我前年存在柜上的那坛子女儿红拿来,今日二爷我要跟着三位好汉不醉不归。”

    方才点菜的时候,江白忘记了江湖人到酒楼里的规矩,所以,就没有点酒,这功夫他见花不二点酒了,就看了一眼文娘,文娘心里正不安呢,刚才他装作能喝酒,好喝酒的样子,却没有张罗要酒,岂不是个失误,他只好接过话来,故作喝酒的行家问道;“花二爷,不知道你这坛女儿红珍藏了多少年?”

    花不二正等着有人问话呢,他立刻笑着回答道;“白爷,您一定是品酒的高手,我先卖个关子,等酒上来了,您品过之后,我们一同说出来你看如何呀?”

    文娘知道此时谦虚不得,这就等于拿鸭子上架,好歹都要进去。虽说他从来没喝过酒,情急之下,他却想起了江白奉命教给她们的吐纳之法,不知道喝酒时管不管用,反正事到临头,临急抱佛脚,管不管用也得试一试,他就装作贪酒的样子,压低嗓门,哈哈哈笑着说道;“好啊,老子就品品你的女儿红。”

    笑声过后,棚顶震颤,江白、晓月深感震惊,文娘哪里来的如此深厚的内功,文娘更加吃惊,镇静过后,他想到了江白交给他的吐纳之功,内心里也就坦然了,最最震惊的是花不二,他以为这是这是白老大故意露一手,告诉他自己非同一般,这更激起了花不二要打探他们底细的**,还有那个藏在他心里,暂时还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酒肆里开始上人了,南来的北往的,做买卖的,走亲访友的,陆陆续续坐满了酒楼,眼看着卤牛肉和时令果鲜上来了,花不二又让小二去取酒,刚才还有些打怵的江白她们,就因为文娘声震酒楼,三个人不觉有了底气,心里不由得暗自感激蚌娘娘,这一手没白露,接下来他们知道该咋办了。

    就这功夫,小二一手拿着酒坛子,一手拿着红烧鲈鱼,蹬蹬蹬,小跑着上了楼,他先放下鱼盘子,接着拿起酒坛子站在花不二身边,小声问道;“二爷,倒酒吗?”

    花不二立刻说道;“你把酒坛子放到桌子上,由我亲自倒酒。”

    小二闻听,立刻放下酒坛子,说了声;“二爷,我去忙了。”话音未落,他已经小跑着下了楼。

    花不二看看江白,又看看文娘和晓月,拿起酒坛子说道;“三位好汉兄弟,今日相逢实乃三生有幸,先由在下给三位好汉满上酒,然后我请三位猜猜我这坛子女儿红珍藏了多少年,猜对了有奖。”

    文娘本想立刻问他有何奖品,不过他转念一想,还是看看江白的意思再说吧,就悄悄看了一眼江白,他这一举动,立刻被花不二瞄上了,不过,他却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立刻站起身来,先给江白斟满了一碗酒,接着又给文娘和晓月也满上了一碗酒,最后,他把放在自己面前的酒碗倒满后,笑着说道;“请三位好汉先品酒,有猜对者,我甘愿拿出纹银一锭作为奖赏。”

    花不二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说是不惜血本的,这时候,文娘想到,刚才是自己装作能喝酒,离不开酒的样子,这个机会就只好先抢过来了,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喝过酒,可是就凭刚才的笑声,只要自己吐纳得体,也许就能把酒悄悄逼出去,恰好,这时说完话的花不二把眼神盯向了他,文娘不再犹豫,立马端起眼前的酒碗说道;“老子这辈子就他娘的一个爱好,看到它比看到亲爹都亲,来,先让老子尝尝,什么好鸟酒,到底藏了多少年,到了老子嘴里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文娘端起酒碗,也没仰脖,只是放到嘴边上,轻轻一吸,那碗酒立刻就进了他的肚子里,文娘立刻感觉胃里面火辣辣的,他刚想骂,什么他娘的好酒,辣死老子了,还没等他张嘴,肚子里的辣劲儿没了,代之而来的是涌上来的阵阵酒香,文娘很清楚,自己绝对有了功力,为了探出实情,文娘决定先捧捧花不二,让他喝多了以后,吐出真言。

    文娘的想法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要是一般人,一口气喝了一碗酒,到现在嘴也不一定能闭上呢,不过,他喝酒的方法特别,再加上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功力,真就让他有了爱酒好酒的江湖好汉的气派。

    花不二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喝酒的人,花不二还在惊讶之中,却不料文娘开口说话了,他故意咂吧咂吧嘴,又用舌头舔舔嘴唇,然后哈哈大笑道;“好酒,果真是陈酿十年以上的女儿红,入口凛冽,回味甘甜可口,难得的上品,难得的上品。”

    文娘的一番评论倒真像个好酒之徒,虽然江白和晓月听得如入云雾之中,却也装作很懂得样子,频频点头,这下子,花不二好像遇到了知音一样,立刻站起来说道;“白大哥果然是英雄豪杰,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喝酒的英雄,酒碗到嘴边上没看到张嘴,酒却进了肚子里,佩服、佩服,让小弟我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第一三二章

    文娘为了尽快喝倒花不二,立刻接过来说道;“我说老花呀,你别一个劲儿恭维我,你也喝酒啊,我等着你呢,这种美酒你要是喝少了,岂不是可惜了。”

    花不二立刻端起酒碗说道;“那是,那是,我这就喝,不过,咱们有言在先,是要打赌的,不知道二位贤弟可否有不同意见。”

    此时的江白,通过文娘的表现,已经知道他们三人已经不是常人可比的了,心里也就有了底,所以,他立刻拿起眼前的酒碗,和晓月对视了一番,晓月岂有不明白的道理,他也立马拿起了酒碗,二人心有灵犀一点通,就见他们共同举杯说道;“来,花二爷,让我们共同干了这碗酒,然后再说这酒到底珍藏了多少年,那时候大家伙岂不是都有发言权了吗?”

    说完,江白刚想笑,可是,他一想到刚才文娘的惊人之举,就想还是收敛一些好,省得到时候不好收场,所以,他就强忍着没有发笑,而是和花不二碰了一下酒碗,花不二立刻仰脖,大张嘴,憋住一口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哪碗酒喝干了,一碗酒下肚,他立刻感觉五脏六腑火辣辣地难收,不过,他必须挺住,只有这样,他才能达到目的,于是,他迷迷糊糊地想到,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就不信,凭我的酒量,一碗酒能醉倒我。

    花不二强挺着,站在原地,看到江白和晓月把那碗酒毫不费力地喝到了肚子里,还对着他把酒碗翻转了一下,意思是我们喝干了,花不二忘了吃惊,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江白和晓月。

    江白那碗酒下肚后,既没有感觉辣,也没有感觉酒气熏天,他觉得就像喝凉水一样,他虽然暗自奇怪,却也不能表露出来,只有晓月把那碗酒喝干之后,感觉有些头沉,虽然他和文娘一样都是江白传给他们的功力,不过因为他们二人的体质不同,所以,反映就不一样,晓月被花肥猪糟蹋了好长时间,身体早就发生了变化,而文娘辛亏有江白和蚌娘娘出手相帮,得以保全了处子之身,所以,体质就比晓月强多了,这就是他们喝完酒后有不同反应的原因,只不过,他们目前还不知道而已。

    酒到了肚子里,江白感觉就是喝了一碗凉水,胆量自然而然就大了,就见他仔细打量了花不二几眼之后,立刻说道;“果然是好酒,是珍藏十年以上的上好女儿红。”

    江白话音落地,晓月立刻粗着嗓子,学着花肥猪喝多了时的样子叫嚷道;“他奶奶的,好家伙,好家伙,足有十年,足有十年。”

    花不二听了晓月的话,立刻找到了话茬,他接过来就说;“方才这位兄台说的话真像我的兄长。”

    “你的兄长,是那个?”文娘立刻大咧咧地问道。

    “好说,好说,鄙人之兄长我好想刚才提起过,现在先不说他,我要话符前言,我说你们哥三个都猜对了,真是我珍藏十年的女儿红,本来我是打算今年过年之时和我兄长共同喝这坛酒的,唉,不说了,提起来会扫了我们的酒兴,我看还是先把我们的赌约兑现了。”

    说话间,花不二立刻对着楼下拍了三下巴掌,声音很响,巴掌声过后,小二立刻腾腾腾跑上楼来,站在花不二身边,花不二立刻附在小二耳边说了两句话,小二忙着点头,又看了看江白她们三个一眼,立刻跑了下去。

    江白三人,不动声色,既不看花不二,也问是什么事儿,而是拿起了酒坛子,文娘妆模作样,看了看酒坛子里的酒,突然,把酒坛子抛了上去,立刻,酒坛子口朝下,在半空中哗地流了下来,文娘立刻张嘴,就见那个酒坛子在文娘张嘴之际,悬在了半空中,哗哗流淌的美酒,变成了涓涓细流,一滴不落地进了文娘的口中,晓月看得发痒,他情不自禁,地说道;“大哥,给我留点。”

    晓月的话声拉的很长,那只悬在半空中的酒坛子突然翻身,坛子口朝上,一点点下落,直到稳稳地落到了桌子上,这一切看得花不二惊呆了,简直就是呆若木鸡。

    不仅仅是花不二惊呆,就连文娘和晓月自己看到酒坛子稳稳地落到了桌子上以后,心里也是大吃一惊,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想这么做,这是怎么回事,二人不由得把目光盯在了江白身上,在看江白,蜡黄的脸,此时变得彤红,那样子好像再用力,在专心致至地干一件很费力的事情,他们二人心里不由得明白了几分。

    这时,那个小二,手上托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蒙着一块红绸子,跑着来到他们的喝酒的雅间里,直接把红漆托盘放到了花不二面前,花不二这才清醒过来,只好装作没事人似得,挥挥手,小二立刻退了下去,花不二又看看江白她们三人,伸手掀开了上面蒙着的红绸子。

    立马,刺眼的白光闪现出来,三个银光闪闪的银锭摆在托盘之上,每个银锭足有二十两,看到银锭江白立刻明白了花不二的用意,他也打好了主意,看着那托盘上的银锭,故意流露出一脸贪相来,文娘和晓月见江白故意盯着银子不放,立刻会意,也流露出贪相盯着银子不放。

    花不二虽然有些发晕,更有些害怕他们的手段,但是,江白他们的贪相,他还是看在眼中,喜在心中的,他不由得想到,只要他们收下了银子,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花不二觉得时机成熟到了,他把眼前的红漆盘子朝中间一推,笑眯眯地说道;“三位好汉,在下佩服之至,佩服之至,无以言表,刚才你们都猜对了,这三锭银子就是你们的了。”

    “真的吗?”

    江白问了一声,伸手拿起了一锭银子,文娘和晓月立刻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们二人问也不问,伸*过银锭,咬了一口,然后揣进了怀中。

    眼前这一幕,真让花不二没有想到,他不由得说道;“早知如此,何必我今早起了个大早,前去窥探你们呢。”

    原来天将晓之时,前去胭脂店窥探之人竟然是花不二,还好,江白她们三人那时候睡得正香,所以听了花不二的坦诚相告,他们三人也只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为了回避这个话题,文娘立刻伸出大拇指说道;“花二爷,豪爽,够朋友,够交情,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说完这句话,文娘故意看了一眼江白,想把花不二的注意力引到江白身上,恰好这时江白恢复了正常,花不二立刻把眼神射向了江白,他见江白瞪了说话的白老大一眼,立刻就明白了,真正的老大嫌他多嘴了,这正中花不二的下怀,就见他立刻站起来,双手抱拳对着江白,连连作揖。

    花不二冲着江白作揖罢,立刻讪笑道;“好汉大哥!”

    江白故作热络的回道;“什么好汉大哥,你称呼我白三弟即可,有话请讲。”

    花不二大喜,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他那里还会客气,就见他仰天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不满三位兄台,我大哥近日遭人暗算,不然的话,他要是在场会比这热闹百倍,有他在,我们喝完酒还会有姑娘陪伴,岂不快哉,实不相瞒,这家望江楼就是家兄开的,算是家兄的一个小小产业。”

    见花不二说来说去竟绕弯子,江白有些焦急起来,他为了让花不二尽快说出他宴请他们的目的,立刻接过话来说道;“花二爷,有话尽管说出来,我们现在是朋友,是有交情的朋友。”

    文娘立刻接道;“那是,有话就说,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言语一声就是了,休要啰嗦。”

    花不二见对面的白老大说出如此耿直的话来,哪有还不说出来的道理,就见他看了一眼江白他们三个人后,张开厚嘴唇子,露出了焦黄的牙齿,刚要说话,不知为何却变了瓜,而是拿起酒坛子又给每个人满上了一碗酒,接着端起酒碗,这说道;“三位好汉兄弟,跟着兄弟喝了这碗酒,我才有胆量说出来。”

    文娘见状,立刻拿出江湖汉子的做派,端起酒碗应道;“啰嗦,喝一口酒算个**。”

    接着把酒送到嘴边,轻轻一吸,那碗酒变成一条线,进了他嘴里,这让花不二看的真真切切,暗自琢磨道,把这样的好汉笼络过来,何愁找不到人,他也就不管江白和晓月两个人是否喝干了酒,也一口把酒啁了进去,然后才看看江白和晓月,江白和晓月,此时也是豪气冲天,那里还怕会醉酒呢,所以,也是,张开嘴,一口闷进了肚子里。

    花不二见到三人如此豪爽,这才开口说道;“三位兄台有所不知,只因我兄长爱好风花雪夜之事,受到小人诬陷,被抓进了府衙,听人说秋后就要开刀问斩了。”

    花不二说完,立刻呜呜呜,大声哭了起来,江白她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等到花不二的哭声小了以后,文娘装作江湖人物的习性,大声问道;“问斩,问什么斩,什么他娘的风花雪月,老子就是强盗,也没人抓老子呀!”

    江白这时候咳嗽了一声,立刻说道;“大哥,不可造次,休要胡言,这位花二爷还没有说出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他家老大才被抓了进去,还要砍头。”

    花不二哪里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他立刻说道;“其实就是这么回事情,我大哥他相中了那个开胭脂店的小女子文娘,通过文娘的亲娘舅做媒,要把文娘娶进家中,哪成想这下子惹烦了他家的母老虎黄金花,她仗着她的弟弟是府衙里的捕快头,给我哥哥罗织了强奸逼死人命的的罪名,把我哥哥抓进了府衙,如今,那个臭婆娘却养活着一个小白脸子,霸占了我哥哥的家业,过起了自在快活的日子,你们说可气不可气。”

第一三三章

    说到这里,花不二停下来,反问起了江白他们三个人,这下子把文娘和晓月可气坏了,要不是为了今后的复仇计划,他们二人真想上前,给花不二一顿大嘴巴,不过,他们知道,现在绝不能为了逞一时之痛快,坏了大事,所以就隐忍着没有发作,为了接下来掏出更多的话来,江白趁机问道;“既如此,花二爷又是本县旳讼师,难道就不可以替哥哥伸张正义吗?”

    花不二立刻说道;“我一看到那个臭婆娘霸占了我哥哥的家产,又想到我哥哥现在在府衙的大牢里所遭受的痛苦,就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我哪里不想报仇啊,可是,我听说那个叫文娘的姑娘被那个臭婆娘给收买了,准备去府衙作证,所以,我这里才恳请三位好汉,伸手替我伸张正义。”

    眼看着花不二要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了,江白她们三人都一动不动地听着他说下去,果然,花不二见白家三兄弟全神贯注的样子,还以为这三个人一定肯为他出头,供他驱使,于是,他就有意清了清嗓子,压低嗓音说道;“我想请三位兄台帮助我找到叫文娘的姑娘,逼迫她更改口供,如若不然,如若不然,就不要怪你们白氏三兄弟的凌厉手段了。”

    好一个狠毒的花不二,竟然要抓住文娘逼迫她作假证,如若不从就要对她痛下毒手,文娘再也忍不住了,不过,他还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就听他高声大气地嚷嚷道;“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我来问你,凌厉手段是啥意思,你到底想要干啥,痛快地说出来,我们说不定就能伸手帮帮你。”

    两碗白酒下肚,花不二被自己能够遇到如此爽快听话的江湖人士,正自高兴,根本无暇分辨文娘话里含着的愤恨,而是借机说道;“那个文娘长得十分标致,水嫩得很,只要三位兄台找到她,在短期内把她驯服成你们的女奴,到时候,你们既可以夜夜抱着美人入眠,又可以得到一大笔银子,这些银子足够你们哥仨个吃喝玩乐一辈子的,我想三位好汉一定会接手此事的,这件事情做起来,可比你们整日里在风浪中搏命,刀头上舔血容易得多呀!”

    花不二刚刚说到这里,忽听啪地一声响,眼看着桌子少了一角,他再细看,才发现对面坐着的白老三,气咻咻地拍了一下桌子,不料,桌子竟然被拍掉了一角,他不由得想不明白了,他这是为何发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其实,这只是江白听了花不二的话以后,实在是太气愤了,一时没有拿捏好,才拍了下桌子,不过,也不要紧,他立刻就坡骑驴,故意对花不二说道;“好买卖,好主意,花二爷,兄弟我想问问,事情干成了,给我们哥仨多少银子。”

    花不二听到对面的白老三是在问价,这才放下心来,说道;“事成之后,我每人赏给你们一百两银子。”

    江白立刻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一百两银子,打发要饭的呐!”

    花不二立刻笑着问道;“三爷请讲,多少银子才可以?”

    江白不紧不慢地说道;“让我们替你出头,找到那个姑娘,再让她到大堂上去作伪证,这要花费我们许多功夫,一人一百两不是开玩笑嘛,你要想让我们接这单买卖,干脆一人一千两银子,少了这个数,咱们喝完这顿酒就各奔东西,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江白说完了,气定神闲,伸出筷子夹了块鲜果,放到嘴里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文娘也伸手,看了半天,才夹起一个醉虾,放入了嘴里,只有晓月喜欢吃肉,他看准卤牛肉,夹起一筷子,放进了嘴里。

    花不二听完了,听得也很真切,他却一下子呆愣在酒桌上,暗自寻思起来,那么多银子,自己能朝大哥要回来吗,真要是打了水漂又该怎么办?说实话,一下子让他拿出三千两银子,花不二有些心疼,不管能不能救出大哥,他都心疼。

    不过,听了江白刚才的话,他又无计可施,暗自想到,如果这三个家伙真能帮忙找到那个姑娘,让她上堂作证,夺回大哥的家产,又救了大哥一条命,可也值,大哥的家产岂止是三千两,怕是十万两也挡不住,那还怕什么,先依着他们。

    就这么办,花不二在心里一咬牙,从呆愣状态中警醒过来,那张脸连着变了三种颜色,最后,脸一红,才装成十分豪爽地样子说道;“好,既然白三爷发话了,小的哪里敢不从,一千两就一千两,不过,不是为兄的信不过三位,实在是因为兹事体大,涉及到家兄的身家性命,所以,咱们还是按着江湖中的规矩办事,我先付一成定金,等到三位好汉找到了那个叫文娘的姑娘,我再交出剩余的那些,这样总可以吧?”

    听了花不二的话,文娘和晓月也包括江白,表面上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内心里却惊诧不已,这个花不二难道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他们,难道出手真就如此阔绰,想归想,惊讶归惊讶,表面上江白还是装作十分懂江湖规矩的样子,说道;“那也行,咱们就按着江湖规矩办,要先付我们一半的定金。”

    花不二听了江白的话,立刻暗自发怒,不由得想到,真看老子有求于你们,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从我身上割肉啊,他就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干笑着说道;“三爷,要是说起江湖中的规矩,恐怕我也略知一二,像我们这种买卖,一般都是先付一成定金,事成之后才能兑现那九成。”

    听到花不二开始讨价还价,江白立刻瞪起怪眼,装作很生意的样子说道;“江湖上的规矩是人定的,今天我白三爷也定一条规矩,这单买卖你就现付三成定金,这就算便宜你了,你也不想想,接了你的买卖,我们就要放下手中别的买卖,还有,那个姑娘要是藏起来了,我们一时半晌找不到,难道你让我们跟江里的王八似地,喝西北风啊。”

    花不二见江白退了一步,没在定金上重新计较,立刻又压低声音说道;“三位好汉爷爷,价钱不是问题,关键是时间,府台大人已经明确告诉在下,百日内如果我找不到那个文娘作证,他就要上报朝廷,判我家兄长秋后问斩,所以,时间实在是紧迫,我想我还是把丑话说到前头,我给三位爷三十天期限,过了三十天,如果三位爷没有找到那个文娘,我就要扣除五百两银子,如果百日内三位爷还没有找到文娘,那你们就要赔偿我的损失。”

    一直没有说话的晓月,有些沉不住起了,他立刻一拍桌子,就听啪地一声,桌面上的杯盘立刻被震得飞起来一尺多高,让花不二惊讶的还在后面,那些被震飞起来的杯盘,落下时却是慢悠悠地,连菜汤都没有溅出来半滴。

    花不二惊讶,是因为他第一次见过这种功夫,越发觉得自己找对人了,真正惊讶的却是江白他们三个人。

    江白看到飞起来的杯盘稳稳当当地落到了桌子上,暗自想到我也没交给晓月这种功夫呀,就是告诉了她该如何吐气吸纳,难道,蚌娘娘的功夫竟然如此神妙,简直是奇之又奇。

    晓月更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显出这种奇妙的功夫来,好在也不容他多想,他拍桌子是要质问花不二,所以,待到杯盘稳稳当当落下来后,她立刻斥责花不二道;“真他娘的没见过你这种东西,要让人家办事,还要找各种借口不给银子,依着我,干脆,这单买卖我们不接了。”

    晓月话音落地,慌得花不二立刻站起来抱拳说道;“别,别呀,白二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吗,实在不行,我看咱们找个保人如何呀?”

    还没等江白他们反应过来花不二为何要说出这番话,花不二已经急匆匆地说道;“其实,找保人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在咱们县城边上,有一座清凉山,山上啸聚着十几条好汉,这些好汉当中,有个人外号叫踢倒山,大号叫裘为仙,一身横练功夫,真可谓脚踩大江两岸,手握方圆百里,此人和我大哥花斐珠有些交情,我看我们找他出面作保如何呀,这样一来我们双方都好有个交代!”

    花不二刚刚说完话,就听江白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点着花不二说道;“既然如此,你直接找那个什么踢倒山不就完了吗,何必还要找我们呢,大哥,三弟,我们走,这酒我们不喝了。”

    江白的话刚刚出口,慌得花不二立刻起身阻拦道;“三位好汉,在下救人心切,一时乱了心智,说话办事情多有不周,还请海涵,还请海涵,容在下详细说下去,也不枉我们相交一场!”

    江白本来没有打算走,好多事情他还没打探出来呢,所以,他就缓了缓,一屁股又坐到了凳子上。

    看到江白坐下了,文娘和晓月就嚷嚷了一句;“真他娘的,狗眼看人低,还要找什么保人,这样的事情,你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啊!”

    看到眼前的两位爷发怒了,花不二那里还敢接着再言语,他只有听着的份儿,直到他见眼前的三位好汉爷渐渐消了火气,特别是白老大,端起酒碗独自又干了一碗酒,这才让花不二痛下决心,干脆就在一棵树上吊死算啦。从他们刚才的表现上来看,眼前这三位绝对不是好惹的,既然找到了他们,是死是活都认了!

第一三四章

    他弟弟曾经问过他;“哥,你现在一不缺银子,二不缺女人,还缺什么呢?”

    他哈哈笑着回答说;“老弟,哥现在就缺一样,就是好看的女人太多了,哥玩不过来,我要的是一百岁的时候也能玩女人,你看怎么样。”

    他弟弟听了以后,哈、哈、哈,一阵狂笑,点着他说;“哥呀哥,你可真是我亲哥,我算是明白了,你这辈子非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不可。”

    花肥猪立刻恬不知耻的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子就打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花肥猪弟弟见他高兴,一时也来了兴致,他问花肥猪;“哥,最近有没有刚到手的新鲜货色?”

    花肥猪点着他说道;“你说你,那次来不玩两个能走,我还是那句老话,除了我那三个明媒正娶的小老婆以外,剩下的你相中谁就他妈的干谁,谁让咱们是亲哥俩呢!”

    花肥猪和他弟弟花不二,干的这些苟且无耻的勾当大壮并不知道,因为花不二在外面替人打官司的时候,总是道貌岸然的样子,总是说他这辈子最最最深恶痛绝的就是男盗女娼,在公堂之上,他往往对于那种人表现出来的都是鄙视和痛恨,他之所以把大壮介绍给他大哥花肥猪看家护院,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大壮头脑简单,好糊弄。

    这功夫,花肥猪想到了弟弟说的话,虽然见大壮没有动惮,就压了压火气,很和蔼地地大壮说道;“兄弟,麻烦你一趟,我手下的那帮家伙都帮着一个孤儿送殡去了,不然的话,我哪里好意思用你呢!”

    大壮无奈,大壮后悔,不过呀,无奈和后悔全无用,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吃着花肥猪的,花着花肥猪的,他先就短了一大截,他意识到,花肥猪是东家,东家发话了,不愿意去也得去,走一趟吧。

    路上,大壮有种种猜测,就是没有想到会是眼前的场景,大壮简单,那是为生活所逼,大壮傻,那是装出来的,要不是这么能装,能保持自己的清白吗,所以,到了地方,大壮就高喊,你们他妈的为何不喊我一声,接着,他进到屋子里,立刻看出来有问题,即便都喝醉了,也不会是眼前的景象,怎么办,闪电的功夫,大壮想好了对策,装下去,接着装,装傻充楞,日子才能过的滋润,于是乎,他有了新认识,哼,这帮家伙,都是见酒不要命的主,有酒有肉,为何不喝醉呢,别人醉了,我为何不能醉呢,管他喝没喝呢,大壮不在多想,大壮更不能怀疑什么,至于他看到的费精神身后有个人影的事情吗,他确定,因为屋子黑,是自己眼睛花了。

    于是乎,大壮拿出了无赖的派头,斜倚在门框上,这会儿,他见姑娘要让费精神去买吃的,点名还要清蒸飞雁,一时来了傻劲儿,就接了几句话,想让费精神更加难看,可是,话是说完了,气却没有解,他一细吧嗒嘴,又觉不妥,自己干啥来了了,别误了正经事情啊,虽说自己看不惯花肥猪的所作所为,可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自己现如今端着人家的饭碗子,还是把花肥猪交代的事情说了吧。

    大壮这才从门框子上离开,高声喊了嘴;“我说老费呀,我都来了半天了,你他妈的也没问问我是干啥来了!”

    听到大壮说话,虽然不好听,费精神却觉得正好可以分散文娘的注意力,再找个借口也就不用去买什么清蒸飞雁了,本来不打算接茬的费精神还是接过来说道;“大壮,我还正想问你呢,你不在院子里带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真就是为了一口酒吗?”

    大壮回敬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喝酒还用跑这么远吗,我告诉你吧,是东家让我来的,他让我告诉你,让你这就领文娘过去,花爷等不及了。”

    其实,费精神从看到大壮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是花肥猪派来催他的,不过,刚才他和文娘商量好了,要多要点钱,要等着花肥猪亲口说出让自己当官家,才能答应花肥猪把文娘送过去,所以,他就显得很为难地说到;“大壮兄弟,其实这件事情要细说起来吧,还真有些不妥。”

    前几天,大壮听到的都是费精神不顾外甥女一家死活,不管姑娘乐意不乐意,为了满足花肥猪的胃口,为了银子,要主动把外甥女献给花肥猪,为的就是当上管家,还有其他一些更难听的话,所以,他就以为自己说完这句话,费精神会立刻屁颠地把姑娘送过去,哪成想,费精神突然说出来不妥两个字,这倒让大壮有些稀奇,他不觉问道;“有啥妥不妥的,不就是那么回事情吗,你这个当舅舅的愿意,你外甥女又拗不过你,你还有啥妥不妥的。”

    费精神闻听大壮的话,肚子里一阵冷笑,暗自说道,你个傻小子,知道个屁,老子变了,老子要和外甥女联手,于是,他就不紧不慢地说道;“兄弟,我说的不妥,你听听是不是有道理,你想啊,我姐姐也就是文娘阿妈刚刚入土,我们就让人家姑娘伺候花大老爷去,是不是有些不妥呀,我想怎么也得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再说吧。”

    大壮听后,刚想说你他妈的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你姐姐刚死了,不能就这么让这个可怜的姑娘受到花肥猪的蹂躏,你真他妈的是后悔了还是有别的企图,老子可管不着,你自己做的孽,你自己擎受吧,想到这里,大壮冷哼一声说道;“你他妈早干啥去了,既然你认为不妥当,你这就立马回去告诉花爷去呀!”

    费精神听了大壮的话,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道;“兄弟你说的有理,我也正想去花爷家里说一说这件事情呢,可是,眼前的场面你都看到了,那些个家伙都喝多了,现在都还爬在地上起不来呢,我外甥女又要让我去给他买清蒸飞雁去,你说我这一个身子骨能分成两半用吗?”

    “哼,”大壮用鼻子哼了一声,不说话了,他怕说多了上了费精神的道,费精神见大壮不吱声,立刻又说道;“要不,兄弟你回去替我禀告一声,就说我去给外甥女买清蒸飞雁去了,等过两天我就把文娘送过去。”

    大壮再傻也不能拿屎盆子朝自己脑袋上扣,他立刻骂道;“费精神,你他妈的活腻歪了说话,你想让老子给你去顶缸,你做梦去吧,老子这就走了,你愿意咋地就咋地,我的信儿送到了。”

    说完话,大壮转身走了,费精神在他身后高声喊道;“大壮兄弟,麻烦你回去告诉花爷,请他老人家来一趟。”

    大壮不理不睬,只顾自己走了,文娘这时候说话了;“老费呀,你不用急,这个叫大壮的回去,那个花肥猪立刻就回过来,你是这就去给我买清蒸飞雁呢,还是等你那个什么花大老爷来了再去呢。”

    费精神忽听文娘叫他老费,有些别扭,但是,转念一想,可也没啥,这年头叫啥又能咋样呢,那些个*的不是也都活得好好的吗,费精神很现实,只要文娘肯开口,只要文娘肯配合他,就是管他叫三孙子他都答应。

    这功夫,他见文娘还催他去买清蒸飞雁,就陪着笑脸说道;“文娘啊,你看这样行不行,等我把醉倒在地的这些个家伙都叫起来,然后就按着你说的那样,真要是花爷来了,我再去给你买,你看这样行不行啊?”

    听了费精神的话,一直没有伸直身子坐着的文娘,动了动身子,唉地长叹了一声,说道;“文娘咋摊上你么个禽兽不如的娘舅呢,算啦吧,就等那头肥猪来了再说吧!”

    费精神听了这样的话,大吃一惊,暗自想到,这是文娘说的吗,在他心中的文娘遇到危难之事只会哭泣,遇到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顶多就是转身躲开,她那里会说出这样让人胆寒的话呢,这个人到底是谁呀,是不是文娘啊。

    费精神有些怀疑,转念一想,这件事情好像不用怀疑,谁会主动朝火坑里跳呢,不是文娘又是谁呢,也许,她刚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就是一时糊涂说出来的气话,算啦,还是哄哄她吧,让她配合自己,那可是会发家的。

    费精神打着如意算盘,睁开三角眼,舔着脸坐到床边上,嘿嘿笑着对文娘说;“文娘啊,要不你再等一会儿,等到花爷来了,我就给你去买,我要是现在就去,我怕地上那些家伙起来欺负你,你说是不是呀。”

    坐在床角的文娘没搭理他,只是扭了扭身子,费精神见状,只好又说道;“文娘,那,那,阿舅就去外面把那些个醉鬼都喊起来,然后,再陪你坐着。”

    说完,费精神立刻站起来,要朝外面走。

    “慢着,那些人就让他们趴在哪里好啦,你呢,就站在地上想想,一会儿那头肥猪来了,你还能捞到多少好处,你该如何开口把花肥猪绕进去,让他亲口许你当管家。”

    费精神见文娘说出这样一番话里,说是为他着想吧,听那口气又不大像,要说不是吧,还真有点那个意思,费精神一时呆愣在屋子里,他站起来怔怔地看着床上的文娘。

    屋子里的油灯忽忽闪闪,火苗子越来越小,人的影子越拉越长,费精神刚想说,油灯里要没油了,我去添点油,还没等他说出口,就听门外传来了咣咣的脚步声,落到地面上忽闪忽闪地,听脚步声,费精神知道肯定是花肥猪来了,他脚步重,走到哪里都是山摇地动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不过那个人的脚步很轻,费精神猜测一定是大壮又跟了回来。

    嘎吱,门开了,屋子里的油灯一下子灭了,霎时,屋子里漆黑一片,这时就听来人嚷嚷道;“把灯给老子点着。”

    费精神闻听,刚想大声答应,却觉得眼前一花,他正觉奇怪,就听外面妈呀一声,接着就听有人骂道;“你他妈的瞎呀,咋踩老子的脑袋呢。”

    咣当、啪、哎呀、妈呀!一时间外面乱了套。

    “我日你老娘的!”

    “我日你奶奶的!”

第一三五章

    花不二眼珠一转,立刻想好了一个套话的好办法,就见他分别给江白他们三个人面前的酒碗重新斟满了酒,接着端起来说道;“三位兄弟果然非同凡响,根基深不可测,让在下十分钦佩, 今日我就舍命陪君子,让三位好汉喝得高兴, 喝得尽兴,等喝完了这碗酒,我就让人给三位拿银子去,咱们这件事情就算成了。”

    说完,就见花不二一咬牙,又梗了下脖子,咕嘟嘟,弄出了很大动静,这才把那碗酒喝干,江白她们三人对于酒已经不陌生了,酒算什么,到了她们肚子里就是白水,就是甜滋滋的饮料,好得很,他们三人想到没想,几乎是同时端起眼前的酒碗,江白不紧不慢,张开小口,把酒碗里的酒很文明很利索地喝了进去,文娘把酒碗贴在嘴唇上,轻轻一吸,那碗酒立刻化成酒线,进到了他嘴里,晓月是端起酒碗,拉开架势,仰脖一口啁了进去。

    这碗酒下肚后,花不二的头已经很晕了,不过,他没有接着晕下去的本钱,他不敢晕,没法子,一定要挺住,他偷眼观察江白他们三个人,看了几眼,都没发现他们有醉的迹象,花不二等不急了,他怕自己一时把握不住,醉倒在桌子上,误了大事,于是,他咕噜了下嗓子,对着外面喊到;“小二,过来。”

    正在楼下忙乎的小二,听到花不二的呼叫,立刻放下手里的伙计,顾不上别的客人,腾腾腾,几步跑到了楼上,垂手站立在花不二跟前,低声说道;“爷,有何吩咐。”

    花不二对小二说道;“去柜上给我取来九百两银票,每三百两一张,给我封好了送过来。”

    小二先是一愣,接着立刻回答道;“是,爷,我这就去办。”

    看到小二小跑着下了楼,花不二趁着还有些清醒,试探着问文娘;“白爷,在下冒昧,敢问贵山寨在哪里,寨主他老人家又是谁呀,怎么,我哥哥好像没和我说过呢!”

    文娘见花不二把眼睛盯到了自己,本来并不知情的她,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江白,因为是江白刚才说有什么山寨和寨主的,江白早就知道花不二会接着问下去,他就故弄玄虚地反问道;“花爷,对于江湖上的事情,难道还陌生吗,想必花爷的江湖朋友一定多的是,难道你就没听说过烟波寨吗?至于你哥哥为何不告诉你这件事情,我想他,哼!”

    江白恰到好处地哼了一声,停下不说了,留给花不二无限遐想。

    “烟波寨!”花不二倒吸一口冷气,在嗓子里重复了一遍,接着,他像有些不相信似的,隔了一会又问道;“白爷说的可是,可是,顺着这里,沿江而下,距离这里两百里水路的始终蒙着一层神秘面纱的烟波寨!”

    江白点点头,花不二见江白点头了,立刻惊出了一声冷汗,酒醒了,他呆呆地看着江白,过了一阵子又学江白的样子点点头,自语道;“怪不得你们有如此之神功。”

    这功夫小二跑了上来,手里拿着三个小红匣子,放到了花不二眼前,花不二这才缓过神来,盯着三个小红匣子看了起来。

    其实,别看江白说说的满像那么回事,假如,花不二真要是再问下去,他除了还能回答上一个缥缈岛以外,别的他可就再也不知道了,文娘和晓月更是如同罩在云雾之中,江白刚刚说出来的那个寨名,他们都是头一次听说,他们就只能是看着江白了。

    花不二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会眼前的小红匣子,又万般无奈地摆摆手,让小二退下,接着他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双手捧着小红匣子,分别送到江白他们三个人手上,等到江白她们三人打开小红匣子,看到里面放着一张可立刻兑现的三百两银票后,把小红匣子重新盖好,立刻揣进了怀里。

    这时,花不二双手抱拳,分别给他们三人作了个揖,接着才又说道;“是在冒昧,实在唐突,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请三位爷恕罪,小的不知道三位爷是烟波寨里的人,更不知道三位爷经常出入缥缈岛,还望海涵,请恕罪,请恕罪!”

    烟波寨,缥缈岛,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居然能让一个讼棍,像三孙子一样,规规矩矩地俯首称臣,真是邪了门,怪就怪自己的姐姐,也就是那个神奇的蚌娘娘,那天夜晚,在大江之中,为何不详细告诉自己烟波寨和缥缈岛的神秘之处,怪就怪那个蚌娘娘,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要是花家的人问你们是那里来的,你们只管说是从烟波寨里来的,不过,你要记住了烟波寨后面还有个缥缈岛。”

    怪,也怪自己,当时为何没有问详细了,为何当时就不问问那个什么烟波寨,什么缥缈岛是干啥的,到底有何名头,不够吗,现在也别怪了,要怪就怪自己吧,

    江白后悔之后,又看了看花不二,却见他说完了烟波寨,缥缈岛以后,竟然不敢坐下了,而是站在江白他们面前,弯腰低头,大有等待发落的样子,文娘和晓月称奇,提到烟波寨花不二立刻就变了,变得好像是他们的奴仆一般。

    看到花不二的变化,江白不仅仅是称奇,他立刻又起了好奇之心,看样子,自己不知道那个烟波寨和缥缈岛是怎么回事,蚌娘娘也没说出他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不过吗,看花不二的样子,他一定知道,自己何不利用眼前这个机会,从他嘴里探出一些烟波寨和缥缈岛的事情来,也真是的,蚌娘娘为何当初不把烟波寨和缥缈岛的事情详细告诉自己呢,这要是露了馅可如何是好。

    眨眼间,江白想了很多,不过,他想的最多的还是要从花不二口中套出烟波寨和缥缈岛的实情来,眼下,他见到花不二一改前态,如此恭顺地站在他们面前,立刻灵智大开,想好了一个法子,对,哄他,抬举他,这样就可以巧妙地让他说出烟波寨和缥缈岛的情况来。

    恰好这时,江白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他伸手,拿起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后喝进去两口,松了松嗓子,花不二见江白在自己倒酒,立刻伸手,只不过他的动作太慢了,等到江白喝完了两口酒,他那双手才抬起来。

    喝完酒的江白,突然指着花不二和声细语地说道;“花爷请坐。”

    听到江白的话,花不二浑身一颤,急忙低头说道;“小的不敢。”

    看到花不二立刻变了个人,文娘和晓月觉得很好笑,但是又不能笑出来,他们也就揣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江白折腾花不二,果然,江白见花不二口称不敢,立刻又说道;“有什么敢不敢的,我让你坐你就坐,既然你知道我们烟波寨和缥缈岛,难道还不知道我们那里的规矩吗?”

    花不二立刻回答道;“小的只是听我哥哥和江湖中人传闻,凡是有求于烟波寨的凡人,事情办好之后,必须甘愿做烟波寨的奴仆,终生供烟波寨驱使。”

    花不二低头说,江白瞪着眼睛听,不过,花不二只是说了一句话,就不说了,江白为了让花不二接着说下去,他又采取了一个策略,他突然伸手入怀,拿出那个小红匣子,唰,不偏不倚,正好扔到花不二手上,接着对规规矩矩站在桌子边上的花不二说道;“把它收回去,小爷不要你的银两。”

    “啊,”花不二一声惊叹,立刻跪倒在地,口头说道;“不知道奴仆那里触碰了小爷的天威,请爷爷看在小的尚不知情的份上原谅小的吧,小的甘愿给三位好汉爷当牛做马。”

    文娘和晓月刚要从怀中掏出那个小红匣子扔给花不二,不料花不二竟然说出了甘当奴仆的话来,这一惊,让他们二人几乎同时感到这个烟波寨绝非平常,绝非一般,也许他的能量不仅仅可以致人于生死,也许还有更惊人的东西,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而已。

    到了这时候,文娘和晓月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普通姑娘了,他们出奇地聪明起来,谁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情,他们自己更不知道,就好像一切都是那么事出有因,就好像他们必须那么办才行,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眼看着江白把怀中的小红匣子扔给了花不二,他们二人想的是,江白这个鬼丫头正想从花不二口中套出情报来,为了有转圜的余地,他们把手又从怀中拿了出来,而是盯着花不二看。

    三个人,六道目光,如六根利剑,刺入花不二的身上,他立刻感到如芒在背,如刺梗喉,浑身痛触。

    跪在地上的花不二浑身颤抖,后背也已经湿透了,大好时机,绝佳的问话时机,江白立刻开口问道;“我们寨子里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

    听了江白的问话,花不二悬着的心放下了,至少来说他可以保住命了,那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自己就实话实说吧,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反正也是道听途说的,说不定,自己说完了,对面天人一开恩,自己要办的事情也就成了,那还不快说,心里有个人在命令他,他立刻开口说道;“爷爷,天人,小的也是道听途说,小的这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如果说的不对,还望天人不要责怪,就当奴才放了一个屁。”

    江白立刻说道“如此啰唣,小爷我不过是想知道天下人对我们烟波寨的评价而已,但说无妨,对了、错了,小爷不怪罪,不怪罪。”

    “是,”花不二终于又高兴起来,不过,他仍然不敢抬头,也还是跪在地上,本来江白想让他坐下说,可是一想到烟波寨三个字,就变了主意,算啦,还是让他跪着说吧,这样可以对他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他就会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果然,花不二开口说道;“我知道烟波寨是在五年前,那时候县里出了一桩离奇的人命官司,本县大户窦开山夜晚和他老婆睡觉时,头颅不翼而飞,既没有血迹,也没有刀砍的痕迹,是他老婆亲眼看见正在酣睡中的窦开山头颅离开身子,自己一点点飞走了,据他老婆交代窦开山的头颅飞走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先是围着屋子里飞了三圈,接着一声呼啸,穿透屋顶,他家的屋子上至今还有个大窟窿呢。”

    江白问;“窦开山是干什么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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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打桃花介绍:
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