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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六六章

    晓月听了白功夫故作深沉的话,又看看他的表情,心里已经明白了,这家伙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不过是没到时候,他还不想说出来,就决定激一激他,于是,他有装作恶狠狠的样子,插话道;“净他妈的说些个捕风捉影的事情,你倒是拿出硬玩意来,能说明就是**楼的人在保护他,你最起码还要说出来具体的人是谁,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楼如此霸道,老板又是谁?”

    晓月问了三个问题,白功夫立刻回答道;“**楼的老板可是大有来头,据说是当朝天子的叔叔开的这家**楼,至于花家哥俩和**楼是怎样联系上的,据我家夫人说,在花肥猪没有和**楼联系上的时候,对她还是很客气的,虽然很少和她同房,但是,大夫人的礼仪和待遇他还是照给不误的。

    直到有一天,花肥猪喝醉了酒,闯进大夫人的房间里,嘻嘻笑着说,我的大夫人,早知道有钱能使磨推鬼,早他们知道皇亲国戚也是爱财得主,爷何必娶你这么个让人捅咕够了的胖肥猪来充门面,现在好啦,老子什么也不怕了,什么大舅子小舅子的,什么捕快头,什么威震八方,通通不在我话下,**楼主亲口答应我了,只要我每年孝敬他这个数,花肥猪一边比划一边说,气得我家夫人一把把他推出了房间,从那以后他就开始不待见我家夫人了。”

    说到此,白功夫喘了口气,接着看晓月和文娘,文娘想到自己夜里差点没有被**楼的人抓住,还有巧凤让**楼里的家伙给糟践了,不由得心生警惕,他就盯着白功夫看了半天,突然问道;“你说的可是实情?”

    “句句是实,如有半点虚假之言,您现在就劈了我。”

    晓月又装作不满的样子问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不早说呢,这事到临头,你们才说花不二哥俩还有如此厉害的靠山,这不是要耽搁事情吗,真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管了!”

    晓月是在进一步激白功夫,好让他说出更多的实情来,果然,晓月刚说完话,白功夫就又说道;“二位爷,其实也不用担心,我和我家妇人不行,可是,我家夫人的亲弟弟黄爷,那也是威震八方远近皆知的英雄好汉,其实,我家黄爷也找好了帮手,只要你们三位爷肯动手杀了花肥猪,他保证能让你们躲到安全的地方去,还会给你们更多的银两。”

    晓月和文娘听到这里,就知道黄家哥俩肯定是谋划好了,这是要用他们的手杀掉花肥猪,也好,接下这单买卖,不但可以趁此机会报仇雪恨,还可以赚到很多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晓月又问道;“原来你不是让我们找证人吗,你们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找到证人,把他带到大堂之上,说出实情,就算大功告成吗,现在怎么又要让我们动手杀人了,我可告诉你,要想买动爷们动手,就你们出的那点银子,哼,想都别想。”

    白功夫从晓月的话里面听出来了,对方是嫌给的银子少,立刻就说;“只要二位爷重新开个价,我们家妇人和黄爷都说了,即便把花肥猪留下来的财产都给你们,也在所不惜。”

    为了吊起白功夫的胃口,让他乖乖听话,文娘就说道;“休要糊弄我们,你当我们不知道吗,花肥猪哥俩是有很多钱,可是具体是多少,你们知道吗,还有啊,那个花不二会乖乖把财产都交给你们吗?”

    听了文娘提出来的疑议,白功夫立刻看了看他,嘴角咧着奸诈的微笑说道;“这种事情我们怎么敢让二位爷操心呢,我们黄爷早有了打算,他说,只要你们肯动手,帮助你们进到大牢里是他的事情,只要先在大牢里做了花肥猪,那个花不二就好对付了,到时候黄爷可以可以用同样的罪名下捕票,也可以张贴告示,追捕他,那时候,他们哥俩的财产不就都是你们的啦!”

    听了白功夫的一番描述,晓月突然抬头,看着天棚哈哈大笑起来,直到把白功夫笑得心里发毛,他才止住大笑,指着白功夫说道;“你他妈的拿爷当三岁小孩子,说糊弄就糊弄啊,你当我们都是白痴呀,别说我们干不了这件事情,就算我们能干得了,到时候人是我们杀的,你们家那个什么捕头黄爷嘴一歪歪,再说我们是杀人犯,接着把我们也抓起来,到时候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搭进一条性命嘛,不干,不干!”

    晓月正摇头晃脑地说着,门外响起了笃笃笃地敲门声,晓月立刻停下不说了,文娘轻声说了句;“进来。”

    门开处,巧凤扭搭着腰肢走了进来,进到屋子里,他直接奔晓月而去,双手搭在他肩上,一边发贱,一边说道;“老公啊,我出去一趟行吗?”

    没等晓月回答,文娘立刻接过来问道;“出去干什么,你还要出去打野食呀,难道我们三个爷们还伺候不了你一个贱货吗!”

    巧凤立刻又抓住文娘的手贱道;“哎呦,老公呦,这么凶干嘛,人家真有正经事情,是奴家的表姐来买鱼,恰巧看到我了,她一定要让我去他家做客,你说,我要是不去,是不是于情于理都过不去呀!”

    说完,巧凤把脸对向文娘,后背给了白功夫,接着就连连眨眼睛,这功夫文娘反映了过来,一定是花不二等不急了,派人来鱼店找他接头,于是,他就站起来,伸手捏了一下巧凤的后腰,说道;“走,爷看看去,你那个表姐要是水灵灵的可人儿,爷就要了他。”

    巧凤故意推了文娘一下说道;“死鬼,没个够,天下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就不信你都能睡过来!”

    两个人说完埋汰话,拉拉扯扯走了出去,白功夫正觉的是接着说下去还是等大爷回来再说,却见外面传来了很重的脚步声,接着门开了,走出去的大爷又回来了,进到屋子他就对晓月说;“哎呦,气死我了,那个骚*的表姐能吓死人,漆黑的脸蛋子上还涂脂抹粉的,一张嘴满口大黄牙,腰比我的还粗,真他娘的恶心死我了。”

    晓月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就故意说道;“那你还出去,还要上了人家呢?”

    文娘嘿嘿笑着说;“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要不把那个娘们让给白爷玩玩吧!”

    说完这句话,文娘立刻又坐了下去,白功夫嘿嘿地笑着,说道;“只要是爷赏的,就是个老太太我也接着。”

    晓月知道花不二那头肯定也是得到消息后着急了,他就立刻说道;“你他娘的,搂着一头老母猪还嫌不够啊,爷没工夫和你开玩笑,你回去吧,告诉你们家那个什么妇人,价钱合不来我们干不了那件事情。”

    白功夫见对方下了逐客令,不但没有惊慌,反而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白绢和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双手递给了晓月,晓月见白功夫不但没走,反而拿出来绢帛和写着字迹的纸,就知道他们肯定是先谋划好了,让他们不干也得干,不接这票买卖也得接下来,果然,当晓月展开纸张看起来后,不由得心里像揣个小兔子,再也按耐不住了。

    原来白功夫递给晓月的那块绢帛,绝非是普通的绢帛,细看来却是花家山庄的地契,那张纸却是一张欠条,就见上面写着,欠据两个大字,另起一行写到;兹有黄金花、黄金贵哥俩欠欠字的后面留着空白处,接着就是黄金五十两,然后是空白着的年月日,下面是黄金贵和黄金花的手押和签字。

    看过这两样东西,晓月洞知了黄家哥俩的心思,那里还能坐得住呢,他先把手中的绢帛和那张欠据递给文娘,忽地站起身来,指着白功夫问道;“说吧,让我们干什么,怎么干?”

    看到晓月的表情,在听到晓月的问话,白功夫面露得意之色,很快说道;“我们黄爷吩咐了,等到那个巡按使到了之后,府台大人会坚持就在府衙重新审理,这就能有两天功夫,在这两天之内,只要三位爷答应去府衙大牢里干掉那头肥猪,不但这些山庄和黄金是你们的,另外,他还给你们找好了去处,保证让你们平安无事,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

    已经看完地契和欠据的文娘手里拿着那两样东西,挥舞着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找我们来干这个买卖?”

    白功夫回答;“一是因为咱们上次有约定,我家夫人觉得你们是江湖人士,是条好汉,能够信赖。二是因为,我家黄爷也觉得你们外乡人干这件事情比较可靠。这三吗,最主要的就是你们和花家哥俩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所以,我们黄爷和夫人才决定雇佣三位好汉。”

    晓月听了白功夫的回答,不给他喘气的功夫,紧接着又问道;“我们干完了这票买卖,你的那个什么黄爷要是杀人灭口怎么办,到那时,我们岂不是白忙乎一场吗?”

第一六七章

    白功夫心里清楚,眼前这两位杀气腾腾的好汉,根本就不相信他,还好,幸亏他们早就有了准备,于是,他就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江湖人士最讲究的就是忠义和信誉,想我家黄爷乃一府之捕头,行走江湖,黑白两道,靠的就是一个义气,讲究的就是信誉,这次关乎到他们黄家的身家性命,他那里敢不遵守信用,再说了,我家黄爷还让我传话给你们,就凭三位爷的身手,恐怕这世上没有人能杀得了你们,因为你们不单单是武功神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们的出身,就凭你们的出身,怕这个世上真就没有人敢杀你们。”

    文娘和晓月听了白功夫的解释,暗中想,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们那有什么背景,哪有什么功夫,不过就是仗着身上有一颗黑珍珠罢了,但是,这种关乎到她们三人身家性命的事情,她们哪里敢说出来,算啦,看在金子和山庄的份上,再加上自己也要报仇,就答应他吧!

    两个人想到了一起,晓月刚想开口答应他,然后再敲定细节,不料,文娘还是不放心地又问道;“你说普天之下没人能杀得了我们,是不是言过其实了,你可千万别拿哄小孩的话来哄我们,我问你,你到底知道我们那些底细。”

    文娘问完话,白功夫却笑了,他把手伸入怀里,看着文娘和晓月,直到文娘和晓月都把眼睛盯住了他的手,他才把手从怀里拿出来,接着一伸手,掌心里出现了一块铜牌,然后,他拿着那块铜牌,让晓月和文娘看了看,这才神秘地说道;“我家黄爷说了,只要我拿出这块铜牌,也就是金蛇令,三位爷爷就明白了一切,今天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我不防把我们黄爷的底细先亮出来,这么多年以来,我们黄爷屡破大案,在江湖中呼风唤雨,靠的就是这块金蛇令,有了这个金蛇令,三山五岳的江湖好汉没有不给面子的,官府的衙门捕快没有不畏惧的,他嘱托我,只要三位好汉爷答应了那件事情,这块金蛇令就是三位爷的,三位爷爷就可以拿着这个金蛇令,去那处神秘的地方,暂避一时,等到黄爷把这件事情按下去以后,三位爷就可以拿着金蛇令畅游天下,逍遥快活,无拘无束了。”

    看到铜牌,晓月吃惊,文娘更吃惊,她们的吃惊不是因为他们认识那块铜牌,也不是因为他们看到那块铜牌上雕刻着的那条张牙舞爪的双头怪蛇感觉吓人,更不是因为他们知道这块铜牌的神奇能量。恰恰相反,是因为他们不认识那块铜牌,更不知道那块铜牌是哪里来的,是谁给黄金贵的,当然,让他们更加迷惑的是,他们竟然是第一次听到还有个什么金蛇令,金蛇令是干什么的,一块破铜牌子能命令谁呀,谁会听一个死东西的,这是晓月和文娘当时的真实想法。

    不过,真的是不过,他们脸上因为对铜牌的无知而流露出来的自然的惊讶,却让白功夫也惊讶起来,惊讶过后就是感叹,果然如同他们黄爷所说,果然只要拿出了这块铜牌他们就会接过这票买卖。

    白功夫的果然还真果然对了,这时,还在云里和雾中的晓月再加上文娘,互相看了看,又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分明是要把无知当成一切尽知,要把懵懂当成明白,于是乎,文娘伸手,白功夫看到是两个人中的黄脸汉子也就是他们的老大伸手了,就问了句;“二位爷肯接这票买卖了?”

    晓月立刻接过来说;“废话,就那么点事,算个屁。”

    白功夫还是迟疑着问道;“那位三爷呢?”

    文娘喝到;“我们三爷的行踪岂是你能打听的。”

    说完话,文娘抬起一根手指,对准白功夫拿着那块铜牌的手掌暗中用力,此时的白功夫已经合上了手掌,他是准备问完这句话,得到准确的答复,再把这块铜牌交给文娘她们,那里料到,他被斥责不该乱问以后,正准备下面该怎么办的时候,就突然感觉合上的手掌被一股大力硬生生给拉开了,紧接着手掌里的那块铜牌就飞到了黄脸汉子的手中。

    啊,真是神功,难道真是江湖中传说的乾坤大挪移又出现了,了不起,果然了不起,白功夫一时间惊呆了,不错眼珠地盯着文娘看,却听晓月,也就是对着白功夫坐着的那个又粗又膀,满脸胡须,氅露胸毛的汉子说道;“看什么看,那块铜牌不就是给我们的吗,我们把它收回来有何不可!”

    “是,是,”白功夫,急忙低头称是,然后又抬头,看见用乾坤大挪移神功收走他手中的金蛇令的大爷,媚笑着说道;“既然三爷不在,想必二位爷能代表他了,那我就放心了,接下来我把黄爷安排的细节告诉二位爷,请二位爷,移耳过来,容在下的低声道来。”

    文娘满心不乐意,晓月也不情愿,不过,看在山庄和黄金的情面上,文娘把坐下的竹椅朝白功夫身前挪了半步,晓月把头一歪,说道;“故作神秘,说吧,他是咋安排的?”

    白功夫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立刻低声说道;“二位爷,这件事情其实挺简单,我们黄爷在那边早已经安排妥当了,明日是黄爷心腹在大牢里当值,到时候,只要二位在明日三更天潜入大牢,黄爷安排的人自会把你们带到关那头肥猪的号子里,另外,为了你们行动方便,那头肥猪已经和那个费精神关在了一个牢房里,到时候,凭二位爷的身手,只要把他轻轻那么一弄,不就一切都结束了吗,到时候我们黄爷自然会遮掩好一切的,那个巡按使即便有天大的能耐也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呀,更何况,还有府台大人在为我们撑腰,等到花不二也死了,谁还会追查这件事情。”

    听了白功夫的话,文娘问道;“和那个人怎么联系?”

    白功夫回答;“我也跟二位爷去,到时候由我出面联系,我的身手不行,不能潜入牢房,不然的话我也跟着二位爷去牢房里,顺便开开眼。”

    文娘和晓月见到白功夫把杀人的事情当作儿戏,算是开眼,心里哪个气呀,不过,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他们就强忍着那口恶气,接着问道;“几时出发?”

    白功夫回答;“天黑,我们骑快马,昼夜兼程,明日下午即可抵达府衙。”

    晓月觉得该问的差不多了就没在吱声,哪成想文娘突然扬手,把那张借据摔在白功夫的脸上,然后说道;“别拿这张破纸糊弄我们,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让他准备好五十两黄金,我们到了府衙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让黄金贵亲手把黄金交到我们手上。”

    话说出去了,文娘本因为白功夫会讨价还价,会坚持杀完人在给黄金,哪料到,文娘的要求刚刚说完,白功夫立刻点头道;“那也行,就按着大爷的意思办,到了府衙我肯定让二位拿到五十两黄金。”

    说完这句话,白功夫朝外面看看,那意思是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晓月就问了句;“天黑后怎样会齐?”

    白功夫立刻回答;“我听二位爷的。”

    文娘和晓月现在全明白了,这个白功夫还有黄家哥俩杀人心切,现在他们提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不由得觉得有点便宜了这些个狗男女,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似乎不能再更改了,没法子,就这样吧,两个人想到这里,互相看了一眼,晓月刚想说,你把马准备好了,咱们就在初更天汇合,可是一想不妥,这件事情还没和江白商量呢,于是,他又立刻改口抢先说道;“日落时分,你在花府门房里等着,到时候会有人给你捎话,你按着那个人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白功夫想了想,接着是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紧接着,他笑着说道;“二位爷,没有吩咐我这就得走了。”

    文娘挥挥手,白功夫立刻低头走了出去,到了前面的店铺里,媚笑着和江白阿爸打了声招呼,这才离开了赶回去送信。

    白功夫刚走,江白从一个角落里现身出来,文娘和晓月立刻上前问道;“师傅,你是不是都清楚了,这件事情我们是按着你的吩咐答应下来的,接下来怎么办?”

    江白早就胸有成竹了,他立刻说道;“就按着你们说的去做,黄昏时分,我们去大街上找个要饭的,给他几株钱,让他去花府门房送个话儿,就说;初更正,牵着两匹快马,出县城,再去府衙的官道上汇合,然后你们就去府衙,按着计划办,收到黄金,就去牢房里弄死花肥猪,至于怎样处理花不二,到时候我们相机行事。但是,你们一定要切记,务必要把黄金先拿到手,从大牢里出来不要停留,甩掉白功夫后,骑马先到大江边上,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就在江边上那个洞窟里汇合。”

第一六八章

    文娘听了江白的安排,又问道;“师傅,如此说来,对于花不二我们是不是要先留着他,将来另有用处?”

    江白点头,文娘没有再问下去,倒是晓月紧接着又问;“师傅,你不去,我们俩能行吗?”

    江白说;“凭你们的隐身神功和现在的身手,到牢房里杀个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所以,不用我去,我要留下来和花不二一同去,看看他还有那些招数,另外,我们还没有和巧凤姐见面呢,也不知道她和花不二的人见面后说的是啥呢?”

    文娘和晓月见江白十分相信她们二人,一时间信心陡增,不过,两个人还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师傅妹妹,你那边要是先完了事情,还请你早点过去接应我们。”

    江白当然清楚文娘和晓月的心情,为了给他们撑腰壮胆,她立刻回答说;“你们二人放心,我会想一切办法到府衙或者大牢里去接应你们,倘若真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你们只要不慌乱,只要记住隐身就什么险情都不会发生。”

    听了江白的话,文娘和晓月想想也是,也就放下了心中些许担心,就在这时,巧凤从前面的店铺里走了过来,进到屋子他就说道;“就这功夫来了好几份买鱼的,我才和阿爸忙乎完,就急着回来向师傅禀报。”

    江白立刻问道;“来人是谁,干什么来了?”

    巧凤急忙回答;“来的那个人是花不二派来的,他让我今日黄昏时分去俏佳人裁缝店,不得有误。”

    文娘听后有些不放心,接着问了一句;“就这些?”

    巧凤回答道;“当然,难道我还能撒谎不成,再说了,你忘啦,你跟出来的时候,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把我叫到门外,扔下一句话不就走了吗!”

    文娘的一句问话,引来巧凤的一大堆话,文娘只好闭嘴不再说话,江白接过来说道;“看样子,花不二已经得知朝廷派人重查这个案子的事情了,本来这也是他运作的结果,要是这样说来,我想,花不二一定是坐不住了!”

    晓月问;“她为何坐不住了,我们上次不是答应他,帮助他找到文娘,给他作证吗!”

    江白说;“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们是答应了,可是人呢?”

    文娘见提到了自己,这才又接过话来说道;“如此说来,我今夜还真就不能走了,我要回复女儿身会会那个花不二。”

    江白见文娘有些焦急,就说道;“文娘姐,你不用多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今夜你和晓月姐照常去府衙,这里的事情留给我去办。”

    文娘不放心,只好问道;“你怎么办,难道你要假扮成我的样子去见那个花不二,可是,即便那样,人手仍然是不够呀,谁来押送你呢?”

    闻听文娘的担心,江白笑笑,指着巧凤说道;“不是还有巧凤姐吗?”

    文娘和晓月听了立刻会意,倒把巧凤弄糊涂了,过了片刻,晓月又担心起来,他悄悄问江白;“师傅,你说巧凤姐去了俏佳人裁缝店万一回不来你可咋办?”

    江白晃着头说;“不会的,花不二必须让他回来,好接着监督我们,他全靠巧凤姐给他通风报信呢?”

    文娘听到江白的解释,一下子提醒了他,他就斟酌了一会,然后又问江白道;“师傅,你说,要是过了一会儿,那个花不二就来朝你要人该如何是好?”

    江白见文娘询问的非常认真,就毫不在意地说道;“第一,从现在起你们别再管我叫师傅,我听着别扭,我不是说过吗,在别人面前我们以兄弟相称,没有外人的时候,你们称呼我为江白妹妹。”

    文娘和晓月见到江白又旧话重提,他们二人怕耽搁江白说正经事情,立刻说道;“好、好、好、江白妹妹。”

    江白这才又说道;“这第二点吗,你们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就是借给花不二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来这里找我们要人,你们别忘了,我们是在黑暗里,做着肮脏的交易,即便是朝廷派人来了,他也要夜晚来找我偷偷商量,这就给了我充足的时间。”

    文娘听了江白的分析,还是不放心,只好又问道;“就算你有了时间,可是人呢,我走了,你去哪里找人去呀?”

    听到文娘的担心,江白微微一笑,用手悄悄指了指巧凤,巧凤见江白用手指着自己,心里立刻噗通一下,红着脸看了一眼江白,文娘和晓月到这时候才算明白了江白的心思,不过,他们仍然觉得不够把握,就说道;“即便你能把巧凤姐易容成文娘的样子,可是,你把巧凤一个人交给花不二,我们还是不放心。”

    江白说;“算啦,我就把我的计划通通都告诉你们吧,省得你们不放心,我的意思是大小王通吃,你们去府衙的大牢做了那头肥猪,我把巧凤姐易容成文娘,和花不二一起押解文娘去府衙作证,争取在路上彻底摸清花不二的底细,然后在决定该怎样对付花不二。不过,这件事情,你们二人千万不能让白功夫和黄金贵姐俩看出端倪来,无论花不二是死是活,我都要把花不二做成突然失踪的样子,给黄家姐俩留下后患,让他们整日里提心吊胆,这样就能减少黄金贵暗中对我们下手的可能,再说了,这也等于是加了一道保险。”

    听到江白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文娘和晓月看看他,心里不由得暗自称赞道;“不愧是当师傅的,厉害就是厉害。”

    这时候,文娘和晓月不再说话,而是看着巧凤,他们知道巧凤虽然现在是自己人,对那个花不二早就恨之入骨了,不过,她毕竟没有功夫,身上又没有黑珍珠的护佑,让她易容冒充别人怕是有点不把握。

    巧凤见文娘和晓月都盯着自己看,内心里也害怕起来,她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有,眼前的这一关她还不知道怎么过呢,再让她易容假冒他人,岂不是要了自己的命了吗!

    巧凤正胡思乱想着,却听江白很温和地对她说道;“巧凤姐,你请坐,我和你商量一些事情。”

    巧凤闻声,看了看,是那种茫然的样子,看谁没人知道,反正就是随便看看,接着,她木呆呆地坐到了竹凳上,江白见状,心知肚明,要说她不害怕那才怪呢,要说她没干这样的危险事请,屋子里的人谁都信,怎么办,眼前只有她了,再说了,自己还交了她那些功夫,虽然她没有黑珍珠,真要是较起真来,怕是十个八个大汉也不是巧凤的对手,就凭这一点,江白有了底气 。

    巧凤呢,对于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根本就不知道,那天,虽然在大江里她突然变成了一个神人,可眼下,毕竟是在陆地上,还要和那些个恶人打交道,所以,他没有底气,就很自然了,不过吗,江白却很有信心。

    巧凤坐下,江白也坐下,巧凤不看江白,江白却看着巧凤,接着,把手搭在了巧凤手上,轻声问道;“巧凤姐,你忘了我教给你的功夫了吗?”

    “没有啊!”提到功夫,巧凤似乎来了活力,很痛快地回答着江白,江白立刻又说;“我记得,那时候,我告诉过你,这些功夫在陆地上也管用,而且比在水中还管用。”

    “真的吗,要是那样的话,我也应该和你们差不多了啊!”

    别看巧凤在四个姑娘当中年龄最大,却也是最天真,她虽然饱受蹂躏,恨透了残害过他的男人,但是,那颗童心却依然还在,特别是和江白他们接触后,经过江白他们的潜移默化,巧凤那颗受伤的心,得到了抚平,刚才,她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她怕江白让她一个人去执行任务,他更怕一个人面对花不二那个老鼠须,到时候,她怕自己腿一软,什么事情也干不了。

    细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怪江白,他没有告诉巧凤,自从自己把贴在会阴穴上的铠甲给了巧凤以后,巧凤基本上就是脱胎换骨了,到时候,会自然生出一股神力,帮助他制服恶霸。不过,到这时候想起来也不算晚,于是乎,他见巧凤不在面露难色,而是很正常地和自己说起话来,他就趁热打铁说道;“其实,在江里我没有告诉你,那块铠甲粘到了你的会阴穴上以后,你就好比脱胎换骨一样,为了证明这一点,你朝我手上看!”

    江白言罢,不容巧凤有任何反映,立刻伸手,对着巧凤的脸砸了上去,巧凤那里经过这种场面,她先是面露惧怕之色,接着,就见她突然仰头,一个铁板桥,让江白的拳头扑了个空。

    江白的拳头突然变掌,直取巧凤的面们,这时候再看巧凤,自然而然地歪头、躲闪,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出拳挡住了江白的手掌,拳掌相碰,呼地一声,接着一阵罡风,掀起了江白和巧凤自己的衣襟。

第一六九章

    江白言罢,不容巧凤有任何反映,立刻伸手,对着巧凤的脸砸了上去,巧凤那里经过这种场面,她先是面露惧怕之色,接着,就见她突然仰头,一个铁板桥,让江白的拳头扑了个空。

    江白的拳头突然变掌,直取巧凤的面们,这时候再看巧凤,自然而然地歪头、躲闪,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出拳挡住了江白的手掌,拳掌相碰,呼地一声,接着一阵罡风,掀起了江白和巧凤自己的衣襟。

    江白飞身腾跃,做老鹰抓小鸡状,从上而下,凌空击打巧凤的头顶,就在晓月和文娘看得焦急之时,谁也没有料到,巧凤呼地一下子,从竹椅子上腾空而起,

    不过,却因为没有拿捏好分寸,头一下子碰到了棚顶,不过,巧凤却很机灵,他的头刚刚触碰到棚上,就见他立刻低头凝神,不知不觉间有一股子力气从体内升起,巧凤心中大喜,想起了江白在江里面对她说过的话,然而,在这个紧要关头,她不敢多想,只是硬生生地让自己的身体拧出了一个麻花劲儿,紧接着,又来了一股子巧劲儿,于是乎,巧凤身不由己,背对着江白,双手后扬,接住了江白的双掌。

    江白只是为了激发出巧凤的斗志,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以此来给她增加胆量,所以,他见好就收,就在巧凤的双手抓住江白的双手之时,江白轻轻转身子,带着巧凤,两个人在贴近天棚的半空中,划了道曼妙的弧线,接着,江白的身体身子稍稍一沉,然后,拉着巧凤的手,两个人一起轻飘飘落到了地上。

    顷刻间,文娘和晓月啪、啪、啪,鼓起掌来,落地后的巧凤红着脸,似乎还不相信自己有如此大的能耐,满眼都是疑惑地目光,看着江白她们三个人,这时候,晓月说话了;“巧凤姐,为何还呆愣着,赶快拜谢师傅呀!”

    巧凤恍然大悟,双手抱拳,学着江湖人士的样子,粗着嗓子说道;“多谢师傅指点,多谢师父成全。”

    说完这句话,他放下拳头,很不好意似地站在江白面前,小声又说;“我咋不知道我还有这般能耐,要是这样看来,那个什么花不二,还有他那些个狗屁打手,那里还是我的对手,老娘还畏惧他们干什么呢,真是的,师傅,早知如此,我早就答应您老人家了!”

    巧凤后面的话有点调侃地味道,不过,江白根本就不在乎她说什么,只要目的达到就可以了,恰在这时,文娘又接过来说道;“巧凤姐,你才想明白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像你那样子,瞻前顾后的,怕人家说闲话,怕男人,怕坏蛋,总寻思自己是个姑娘,凡事要忍让,结果呢,我们忍让一步,那些个恶霸和坏蛋就抢前一步,直到把我们逼的走投无路,奋起反抗的时候,我才明白,那些个为非作歹的恶霸、强盗更怕死,只要我们敢于反抗,他们就怕我们。”

    文娘一番鼓励的言语,让巧凤茅塞顿开,她上前抓住江白的手说道;“师傅,你说吧,接下来让我干什么?”

    接下来,他立刻又补充了一句;“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就是别让我独挡一面。”

    晓月这时候接过来说;“你呀,先别想那么多,我们早晚都有独自面对那些家伙的时候,要我说呀,到时候你就不知道害怕了。”

    江白立刻接过来说道;“巧凤姐,事情并不复杂,你只需要黄昏的时候独自一人前去裁缝店和花不二见面,然后告诉他,我们确实是烟波寨的人,白三爷带着文娘已经从烟波寨回来了,现正隐身在活鱼店里,文娘已经让烟波寨的人收伏了,她会按着白三爷的旨意办事,到府衙的大堂之上给花肥猪作证,证明他没有残害妇女,也没有杀过人,总之,她会证实花肥猪是个好人,是个大善人。”

    巧凤听到这里不由得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江白又说道;“接下来,你就要见机行事,不过,我想你说完这些,他会立刻让你回来给我捎话,让我带着文娘和他见面,商量去府衙的事情,到时候你答应他就好啦。”

    这时候,文娘听出了漏洞,他忙说道;“小白师傅,还是不妥,你仔细想过没有,没有文娘在场,花不二会起疑心的。”

    江白说;“我可以让他起疑心呀,只要我和他见上面,就不会让他再回去了,也不会让他在喘气了。”

    文娘说;“像花不二这种人,绝不会一个人来和你见面的,他身边至少要带两个保镖,门外他还要安排人手,监视这一切,我想他们肯定是要连夜把文娘带到府衙关押起来,所以,我觉得我还是留下来应付花不二。”

    晓月立刻接过来说;“小白师傅,文娘姐说的有理,要我看你改变一下计划,干脆,我一个人去府衙的大牢里杀了花肥猪,然后再回来和你们汇合。”

    江白听了文娘和晓月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就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之所以让你们两个人去府衙处理花肥猪,主要是考虑到我们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到时候要是出了差错就不好办了,我还怕你一个人下手不方便,再说了,我们是让黄金贵先把黄金交给我们,我担心你杀了花肥猪,他再来一个杀人灭口,接着把你也杀了。”

    闻听江白的分析,晓月想了想,又说道;“我觉得你说的事情不会发生,晚上我见到白功夫和黄金贵就告诉他们,你们不来了,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你想有你们两个人在,他敢随便杀人灭口吗!”

    文娘立刻接过来说道;“我赞成晓月的计划,他的想法是对的,小白师傅你不用担心,我就留下来吧。”

    文娘的话说的很真诚,江白知道他们是怕自己这边出现危险,心里不由得暗自感谢他们,感谢之余,他又想,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本事,于是,他就看着文娘和晓月说道;“谢谢二位姐姐对我的关心,你们还不了解我,要不这样,我们等到巧凤姐从裁缝店回来后,再做决定。”

    “那样也好,”文娘和晓月都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江白阿爸从外面喊了一声;“鱼,卖完了,我走了,明天用不用给你们带饭过来?”

    听到阿爸的声音,江白急忙走了出去,悄声说道;“阿爸辛苦了!”

    他阿爸笑着说;“这孩子,还不是应该的,我告诉你,阿妈想你了,让你回家看看,你要是再不回去,她就和我过来了。”

    江白急忙摆手说;“阿爸,请你告诉阿妈,过几天,我就回去看她,你可千万不要让他过来,她看到我们这中吓人的样子又该多心了。”

    阿爸说了句;“真是神出鬼没的,一会一个样,要不是听到你说话的声音,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谁呀。”

    说完,阿爸转身,江白在身后说道;“阿爸,当心,要不就歇几天在家陪陪阿妈吧。”

    阿爸没回话也没回头,径直朝江边走去。

    黄昏来临,江白牵着巧凤的手走出了活鱼店,到门口看了看,朝着巧凤努努嘴,巧凤立刻一个人朝街里走去,江白则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过了两条街,他看到一个老乞丐,拄着树棍子,拿着只带豁口的破饭碗朝他走过来,江白立刻睁开闪着绿光的眼睛,从里到外审视了要饭的一遍,确认他是要饭的以后,也朝他走过去,两个人相遇,江白拿出两枚五铢钱,伸手放到了要饭之人拿着的那个破饭碗里,要饭之人立刻双手合十,口称;“好汉爷,好汉爷,真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

    老乞丐说完,转身要走,江白轻声呼道;“且慢。”

    老乞丐停下,江白伸手,朝着破饭碗又放了一枚五铢钱,接着,又放进去一张纸条,乞丐见状,立刻低声垂问;“好汉爷,还有何吩咐?”

    江白伸手指指那张纸条,轻声说道;“麻烦您老,把这张纸条送到花府的门房里。”

    “是,”乞丐点头应允,又看看江白,接着,转身朝花府走去。

    花府门房,往日里有两个人把守,今日近黄昏时分,白功夫以主人的身份,告诉那两个门房到院子里去拾掇花草树木,然后,自己一个人呆在门房里。

    白功夫一个人在门房呆了一会儿,有些坐不住了,压力山大,非同小可,性命攸关,命比天大,放到谁的肩上也许都一样,于是乎,白功夫如同抓心挠肝般地走了出来。

    白功夫来到大门前,勉强压下慌乱的心绪,故意装作悠闲的样子,在大门前溜达起来,这要是在平常,他是绝对不会在大门前随便溜达的,这是因为自从花肥猪被黄金贵抓走之后,他和黄金花两个人虽然明铺暗盖到了一起,毕竟心里不踏实,特别是他,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怕人看见后戳他的脊梁骨。

第一七〇章

    不过,今天吗,他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个能决定他未来命运的关键时刻,那还在乎什么呢,就破格溜达一次吧。

    白功夫在大门前溜达了半天,觉得很无趣,就想再回到门房去,于是,他先抬头看看天空,太阳落山了,西半天的晚霞血红一片,白功夫无心观赏这落日黄昏的美景,而是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想直接回去和那个能对自己发号施令的胖女人再重新商量一遍。

    巧了,白功夫抬腿,刚要转身,这时候,一个要饭的,端着个破饭碗朝自己走来,白功夫多了个心眼,暗中想,往日要饭的是不敢到花府门前来要饭的,今日有些反常,自己正好也有心事,那就等着看吧,果然,要饭的到了近前,没有看他,而是径直走进了大门。

    偌大个花府,自从花肥猪被抓以后,往日那些耀武扬威的打手,早就一哄而散,此刻,院子里除了哪两个干活的门房,再有一个就是站在大门外的白功夫了。

    白功夫眼看着要饭的进了大门,接着又来到了门房前,立刻跟了上去,问道;“请问,你找谁?”

    这是白功夫之流对待要饭之人最客气的问候了,要饭的闻听后面有人问他,立刻停下脚步说道;“我要进门房。”

    “你为何要进门房,不知道这是花府吗?”白功夫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那个要饭的接着又说;“我知道,不过,我是受人之托,进到里面放下一张纸条就走。”

    白功夫听后,内心狂跳,立刻伸手,对要饭的说;“把纸条给我。”

    要饭的回答;“不行,我只能放到门房里。”

    白功夫发怒;“为何?”

    要饭的忙着解释;“爷,我受人之托,得了人家的钱财,当忠人之事,那个人让我把纸条放到门房就走。”

    白功夫见过死犟眼子,却没有见过这么犟的,没法子,还是以大局为重吧,他强压怒火,对那个要饭的说道;“我就是门房,你把纸条交给我吧!”

    要饭的说道;“你是门房,院子里把门的那间房子是什么呀?”

    白功夫再也板不住心里的愤恨,立刻张手说道;“拿来,交给我,误了我的大事,要你脑袋。”

    要饭的呆愣,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白功夫上前,要饭碗里只有两枚五铢钱,白功夫发怒,伸手揪住要饭之人的胳膊说道;“那张纸条呢?”

    要饭的高呼;“哎呦,疼、疼!”

    要饭的一边喊疼,一边带着白功夫走进了院子,白功夫怕要饭之人的呼叫声引来别的人,立刻跟着要饭的进了门房,到了门房里,要饭的二话没说,从里怀掏出一张纸条,放到了桌子上,白功夫伸手去拿那张纸条,要饭的趁机跑出了门房,白功夫立刻专心看起了纸条,就见上面写道;“备好马,初更,县城外通往府衙的官道上见。”

    白功夫大喜,拿着那张纸条去见黄金花,两个人在屋子里又商量了半天,临走的时候,黄金花交给白功夫五十两黄金,点着他的额头说道;“黄金没了,人却没死,你就不用回来了,即便你回来了,看到的也是我的尸首。”

    白功夫也表态说;“妇人放心,此事如果办不妥,小的定当自刎以谢妇人对我的厚爱。”

    见到白功夫说的有些凄凉,黄金花立刻说道;“抱起我,亲亲我,然后带上两匹快马,去吧。”

    白功夫依言照办,两个人缠绵了一会儿,白功夫腰里缠上黄金,悄悄出了卧室,来到马厩,牵出三匹马,抬头看看天色,然后飞身跃马,绝尘而去。

    巧凤走进裁缝店,上午去找她的那个又粗又膀的女人,立刻迎上来,张开厚嘴唇,抖着掉渣的脸蛋子说道;“哎呦,姑娘里面请,这么个大美人,想做一件什么样的衣服呀!”

    巧凤看见他就恶心,没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要做一件长摆的粉色短袖上衣,不过,我没带布料,你们这里有我要的那种布料吗?”

    这是他们事先约好的暗语,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立刻装作妩媚的样子,捏着嗓子说道;“有,有,我们这儿呀,布料可全啦,我的美人,快跟我到后面,咱们选料子去。”

    巧凤听得头皮发麻,暗想,这哪里是缝纫店呀,分明是在青楼里,花不二如此精明,为何要派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到前面来,难道他手底下没人了吗。

    想归想,巧凤还是跟着那个家伙朝后面走去,眼看着穿过了干活的床子,低头忙碌的裁缝们没有一个抬头看他们的,那样子好像是很害怕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凭着感觉,巧凤觉得她跟着那个家伙出了后面的门,那些个干活的裁缝们才悄悄抬起头来,看了看她。

    出了门,是后院,巧凤不由得有些紧张,她虽然在花不二身边有两三年了,不过,裁缝店她却是头一遭来,让她紧张的原因还有一个,她怕自己动起手来不是眼前这个家伙的对手。、

    巧凤想着,脚步不停地跟着那个家伙来到了后院的屋子里,进屋,那个家伙顺手就把门反锁上了,接着回头看看巧凤,嘿嘿乐了,巧凤心里发毛,那个家伙却不管不顾地坐到了屋子里的八仙桌边上的藤椅上,岔开两条腿,冲着巧凤说道;“嘿呀,我的娘啊,这男扮女装可真不是个滋味,老子快把卵子夹匾了,你他妈的快过来,给老子揉揉。”

    说完,那个家伙把腿劈得更大了,巧凤还真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她原本以为,既然都是花不二手下的奴才,那么,他们无论如何也会对自己客气一点,至少不会对他动硬的,可是,看到眼前这个家伙的行为举止,怕是不妙,幸好江白师傅在他临来之前,把各种要发生的事情都分析过了,因此上,该怎样应付眼前这种场景,她心里十分清楚。

    巧凤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应声,而是顺手从八仙桌上拿起一把蒲扇来,自己扇了几下,接着用鼻子一哼,眼珠子一竖,说道;“你个损王八头,敢他奶奶的指使姑奶奶,你也不打听打听,从前,本姑奶奶只是伺候花二爷的,就凭你也配,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狗东西!”

    巧凤毫不示弱,说完话以后,也一屁股坐到了另一只藤椅上,就见那个家伙,已经闭上了眼睛,正准备享受,哪料到眼前的美人没有过来,还把他臭骂了一顿,这家伙立刻暴跳如雷,他睁开眼睛,目露凶光,指着巧凤,嘿,嘿了两个字,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显然,他让巧凤给气坏了。

    巧凤在防备,因为她不是从前的巧凤,不过,巧凤的这种防备却是眼前那个气得站起来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所看不出来的。

    巧凤一副风尘女子的样子,毫不在乎地依旧坐在藤椅上,摇着蒲扇,扇着凉风,到有三分惬意的样子,那个家伙用长着汗毛的手指着巧凤,一会儿,巧凤觉得身边掀起一阵风来,那个家伙的举动早就尽收眼底,不过,她要装作只是个抱着主人粗腿的刁蛮女子的样子。

    眨眼间,那个家伙来到巧凤的身后,两只蒲扇般大小的长满黑毛的大手,作势要从后面掐巧凤的脖子,巧凤早就知道那个家伙的用意,她现在完全可以不用回头,只要抬抬手,就能把那两只类似于熊爪的东西给弄断了,不过,她不能那样做,江白师傅告诉她了,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不能暴露功夫,要装熊,反正自己只是个小女人,还是花不二手下的小女人,除了会哭,会撒泼,别的什么都不会,再就是会讨好花不二,谁让花不二是她的主人呢。

    巧凤依然在摇着蒲扇,那个家伙在巧凤身后,举着双手,过了一会儿,见巧凤没有反映,心想,何必跟一个女奴才翻脸呢,算啦,还是吓唬吓唬她,让她乖乖听话就算啦。

    于是乎,那个家伙,突然抬手,故意带起风声,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那双大手突然按在巧凤的脑袋上,不过,他并没有真正发力,只是轻轻按着巧凤的头顶,转了一圈,这正好给了巧凤机会,就见巧凤吓得“妈呀”一声,突然,一下子从藤椅上蹦了起来。

    那个家伙见状,立刻收手,嘿嘿笑着说;“咋地啦,我的小美人,吓着啦,我刚才是怜香惜玉,要不的话,这时候你早就魂飞魄散了,那里还能站在这里叫妈呀!”

    此时的巧凤脸色煞白,肯定是被吓的,那个家伙很满意,双手抱在怀里,嘿、嘿、嘿,不怀好意地奸笑着,巧凤立刻拿出了害怕的样子,嘚嘚嗖嗖,浑身颤抖,上牙打着下牙,好半天才问出一句话;“你,你到底是谁?”

    那个家伙听到巧凤的问话,立刻扬头大笑起来,说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

第一七一章

    笑声和话声掺杂在一起,令巧凤惊呆,真的惊呆,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很得意,真的很得意。

    巧凤毕竟是头一次和这种人打交道,那个家伙得意,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一招果然奏效,他盯着巧凤看,果然是个大美人,娇媚无比,从前玩过的女人无数,还没有见过这么娇媚的美人,那还等什么 ,趁着她害怕,先报上自己的名号,等到眼前的小美人吓得浑身乱颤的时候,再把她搂进怀中,管他花不二玩过了多少次,对于老子来说却是个新鲜货,这就足够了。

    很美,那个家伙想的很美,为了更好地震慑巧凤,那个家伙笑起来没完,接着,整个屋子跟着震颤,巧凤见此,到有了主意,她要试试那个家伙到底有多大能耐,巧凤哆嗦着,在藤椅上缩成一团,不过,她暗地里,却用屁股悄悄有力,刚才还在颤动的屋子,立刻不再动了,巧凤放心了,她立刻收回了功力。

    屋子又开始震颤,巧凤坐在藤椅上晃动地更加厉害了,巧凤静等事态发展下去,身上颤抖就先让她抖着吧,却不料,那个家伙突然眯缝起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看了一眼还在颤抖的巧凤。

    突然,真的很突然,笑声戛然而知,屋子里没有了动静,也就不再颤抖了,巧凤把头埋在怀里,依然还在哆嗦,眼睛却闪出一道精光,悄悄瞄着那个家伙,静谧中传来一声嚎叫;“老子,爷爷我,就是,裘、为、仙!”

    藤椅上的美人还在颤抖,报号完毕,却没有反应,这还了得,自称是裘为仙的家伙,上前一大步,伸手按住巧凤的肩膀,巧凤一愣,不抖了,那个家伙问道;“小美人,听到我说啥没有?”

    “没,没有,”小美人真的很害怕,裘为仙很爽,立刻换手,变按为探,他想把手探进小美人的怀里,一只很大的手,一只毛茸茸的黑手,一点点伸了进去,那只黑手正要找感觉,却感觉手触碰到的地方竟然是硬邦邦的,本来是闭着双眼准备找手感的裘为仙,立刻睁眼,这才看到那只大手摸在了藤椅后背上,他抬眼,小美人躲在角落里,怀抱双肩,楚楚动人,正想发怒的裘为仙,立刻嘿嘿一笑,上前说道;“依了爷,让爷舒坦了,爷也会怜香惜玉的。”

    终于,眼前的小美人把头抬了起来,眼神分明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裘为仙很满意,接着说道;“来,让爷抱抱!”

    话落,伸手,这次要睁眼,眼睛睁得很大,胳膊张开也很大,小美人就在胳膊里,那还犹豫什么,快,稍稍用力,小美人就是爷的了,胳膊合拢,左胳膊搭在右胳膊上,怪了,明明没有看到小美人在动,一定是自己太心急了,干脆,上前抓住她算了。

    裘为仙上前,耳边却传来柔弱的一声;“且慢,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接着又添了一句;“哼,本姑娘可没有和女人办事的习惯!”

    侮辱我,看不起我,这还了得,快,赶快验明正身,他奶奶的,你看爷爷到底是男还是女!就这件事情快,话声落地,那个家伙的裤子也落了地,好家伙,他竟然只穿了一条裤子,当然,可以理解,天热,没法子,穿裤子本身就多余,弄不好还出一身臭汗。

    “哎呀,不好啦,发神经了!”

    一声惊呼,是从美人口中发出来的,裘为仙却管不了那么许多,反正裤子也脱了,扑上去再说,对,就这么办,下身弯曲,在一用力,就能扑到眼前的小美人,对,就这么办,弯曲,下蹲,用力,是蛙跳,还是狼扑,眼前似乎来了一股力量,腿没蹦起来,到摔了个狗抢屎。

    怎么回事?奥,裤子缠在腿上了,料那个小美人也发不出那么大的力气,那就干脆脱下裤子,省得碍手碍脚的。

    裘为仙脱裤子,“慢,”又传来一个声音,裘为仙看去,还是小美人说的,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那还能有别人说话呢?

    什么他娘的慢,老子要快,眼前的小美人馋死人了,裘为仙抬腿,伸手拽裤子,却不料,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小美人掩嘴偷笑,哇,小美人乐了,自己要跟着乐,一定是小美人动心了,瞧瞧爷,多么粗壮,那就赶快表白吧;“我说小美人,我说巧凤小娘子,等爷脱净了,一定把你弄上天,让你爽爽爽,爽个不停。”

    小美人背脸,问道;“你是什么爷?”

    裘为仙停手回答;“我是清风山的裘爷爷,怎么没听说过,真是的,连爷爷的大名都不知道,那个花不二是怎么*你的,难道他就没跟你提过我?”

    “嗨呦,是裘大爷呀,那我问你,你和花二爷你们两个谁厉害呀?”

    “当然是爷爷我,要不,他能花高价请我来给他当保镖的,哼!”

    “是吗,这么说来你不用听花二爷的了?”

    “那里,那里,分什么事情,看在银子的情面上我还是要听花二爷的。”

    “真的吗?”

    “就算是吧!”

    “那好,我告诉你,我是花二爷的人,你不能动我,不然的话,花二爷来了,我会死在他面前的。”

    说完,巧凤盯着裘为仙,看他有何反应,裘为仙听了巧凤的话,根本就没在意,他先是哈哈笑了几声,接着说道;“你们花二爷让我先接待你,还一再嘱咐我,要好好伺候伺候你,直到你彻底舒坦了。”

    “你胡说,二爷派我去卧底,那里会让你来占我的便宜。他马上就回来听我的汇报,我告诉你,快点把裤子穿上,要不,等二爷来了我就说你强奸了我。”

    “嗨呦呦,强奸,说的多难听啊,裘爷我这一辈子都是霸王硬上弓的,爷爷我咋就不知道啥叫强奸呢!”

    裘为仙说完,晃着身子直奔巧凤而来,吓得巧凤慌忙中又喊道;“你,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死给你看,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巧凤说完,头触墙上,作势要撞墙,裘为仙立刻停下来,说道;“装腔作势,寻死觅活的我见多了,远的不说,就在我临来你们这儿的上个月,老子我相中了一个村姑,真他妈别说,那个村姑还真他妈的有滋味,身上虽然黑点,脸蛋也没有你白净,可是,那个村姑她个子高,屁股也大,老子就是冲着她那个大屁股去的。

    开始,我遇到她的时候,先和她好言好语商量,跟我上山,等我玩够了就把她送回来,啥也不耽搁,她要钱我还给她钱,他妈的,哪成想,我的话刚说完,她上前就挠了我一把,这下子惹恼了老子,我一拳就把她打晕了。

    接着,我他妈的抱起她,摸了一会儿,然后把她抱到马上,回了山寨,当天晚上她就让我给弄酥骨了,一个劲求饶,第二天起来,她跪下求我,让我放了她,说她家里的孩子小,离不开她,我问她,我要是放了你,再去你们家,你咋对待我,她回答我,爷让我咋样我就咋样,我他妈的说话算话,当天晚上,我就把她送回了家,接着就搂她睡了一宿。

    从那以后,我啥时候去,她啥时候接待我,他奶奶的,你们女人就是犯贱,好说好商量你们从来就没有痛快答应过,今天也是,等爷玩完了你,舒坦够了,再说别的,你就瞧好吧!”

    说着话,裘为仙甩开两腿,蹬下裤子,光着身子就扑了过来,巧凤一声惊呼;“花二爷来了!”

    裘为仙跳起来的身子,硬生生在离巧凤半步远的地方停下了,接着问道;“哪儿呢,在哪儿呢?”

    屋子里突然静下来,是静,还有黑,黄昏过去了,天色渐黑,屋子里没有光亮,裘为仙问话的声音落地,在没有别的声音,真的太静了,刚才还是闹腾不已的屋子,怎么一下子就静下来了呢。

    裘为仙抬头,左右看看,眼前的小美人不见了,也许是屋子里黑了下来,啥也看不清了,别急,再看看,不料,还没等他转身再看,大门外突然响起了“笃——笃、笃,”一长两短的敲门声,好像是暗号,裘为仙顾不上穿裤子,也顾不上接着寻找他的小美人了,而是来到门前,咳嗽了一声,轻轻问道;“谁呀?”

    “是我,二爷!”

    “奥,”裘为仙答应了一声,接着开门,这时候,屋子里闪起了亮光,巧凤把油灯点着了,开门进来的人,是个又高又膀的女人,一脸横肉,却涂脂抹粉,嘴唇子上鲜红鲜红的,她上身穿着短袖蓝色碎花衣服,高挺着前胸,像一座小山,下身是一条白色肥大的八分裤,还是把后屁股兜得很紧。

    光亮闪起,进来的女人,一把薅住了裘为仙,惊得裘为诶呀一声,痛呼起来;“哎呀,我的姑奶奶,我的老祖宗,求你了,求你了,快放手啊!”

    嘻嘻嘻,啼啼啼,传来女人的浪笑声;“咋样,得劲儿了?”

    “得劲儿了,得劲儿了,我的姑奶奶,快松手啊!”

第一七二章

    啊,呀!一声惨叫,一定是不舒服,岂止是不舒服,肯定是疼痛难忍,巧凤在里面听得真真切切。

    “叫什么姑奶奶,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你亲娘,是我生的你,是你爹那个活王八犊子养活的你,快叫亲娘,叫啊,我的乖儿子!”

    “亲娘啊,我的亲娘啊,饶了你的乖儿子吧!”

    巧凤听得真切,暗自叫好,心想亲娘也叫了,亲儿子也认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哪成想,外面还是没有完,就听裘为仙忽然又诶呦一声,掐着他的女人得意地问道;“我日你亲爹的,你他娘的还嘚瑟不了?”

    “得、得、我再也不嘚瑟了,哎呀妈呀,不好了,”接着是又一阵嚎叫声,就听那个女人又高声吆喝道;“他奶奶的,真他娘的没用,一点也不抗折腾,还他妈的号称阅人无数,真丢人。”

    哀嚎声终于过去了,这次是裘为仙的声音;“姑奶奶,啊不对,是亲妈,亲妈呀,你可饶了你亲儿子吧,啥样男人也架不住你这样揉搓呀。”

    “去,滚你娘的一边去,我看着你就他妈的不自在,谁他娘的让你脱了个精光的?”

    “是,是二爷呀!”

    “啊,怪不得,我告诉你,二爷让我先过来,把你的臭手给我拿走,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一会儿老娘来劲儿了,别说我她娘的废了你个狗东西。”

    女人的声音刚刚停下,又传来来了吧唧吧唧的响动,接着是裘为仙的声音;“大,真他妈的大,你是天底下第一大。”

    “大你娘了个**,得了便宜你还不老实,快点给我滚远点,花老二到了。”

    果然,女人的声音刚刚落地,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踢踏,踢踏,裘为仙问道;“他咋没和你一起来呢,是不是累坏了。”

    “放你娘的屁,快点,滚进去。”

    女人说完,裘为仙一步跨了进来,看了一眼手里端着油灯的巧凤,转身朝后面问道;“亲娘,你认识她吗,瞧,这小娘子长得多标致,他可是花不二的玩物,你说这个花不二还他妈的挺有眼光的。”

    话音落,屋子里又走进来一个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尽管进来的人又高又膀,却肯定是个女人,油灯下,高耸的前胸,粗壮的腰身,偏平的大屁股,脸上涂脂抹粉,离很远就能闻到一股胭脂味。

    看到这样的女人,巧凤打心眼里不敢恭维,不过,他觉得自己还是别招惹她为妙,听到他们刚才在外面的表演和对话,这个女人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脸都不要的女人,刚才哪出活话剧,一般人是演不出来的。

    于是乎,巧凤悄悄做了一下应对的准备,就见她很自然地扭动身子,悄悄把油灯放到了原处,就在这时,就听后进来的女人挲喇着嗓子问道;“喂,那个小娘子,二爷派你去打探事情,你都带回来啥消息了,那伙子人到底是干啥的?”

    巧凤正琢磨该如何跟眼前这个女人周旋,不料,最后走进来的花不二开口了;“巧凤啊,这些日子过得可好,那伙人待你如何呀?”

    巧凤知道一定要先回花不二的话,她就立刻装作从前的样子,一步跑到花不二面前,低头顺目地回答道;“禀二爷,还不就是那么会子事情吗,啥好不好坏不坏的,这几日,都把我糟践完了。”

    花不二听了,不但没表示同情,反倒嘿嘿乐了一声,接着又说道;“你详细说说,他们都是怎么对待你的。”

    巧凤和江白早就料到花不二会这样问她,立刻按照实现编排好的,先是眼圈一红,接着嘤嘤地哭泣起来,直到那个又高又膀的女人不耐烦了,吆喝道;“小*,有啥好哭的,你不就是干那个的吗,快点说正经事,二爷不是让你告诉他,那伙子家伙是怎么对待你的吗,你先说说他们的那个什么东西大还是小。”

    半天,巧凤才抽泣着,轻声回答道;“大,太大了,我受不了,求二爷让我回来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有时候,他们还要两三个一起上!”

    呜呜呜,哇,巧凤由哭泣变成了嚎啕痛哭,身边的那个怪物一样的女人,立刻骂道;“**,让人干得劲了,还装委屈,等老娘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老娘还真就不信了。”

    裘为仙立刻接过去说道;“真是的,我娘就稀罕大的。”

    哪个女人举手,裘为仙后退,花不二接着说道;“好啦,好啦,别哭啦,巧凤,再忍耐几天,等到把你大爷救出来,我就让你回到我身边。”

    花不二说出来这样的话,虽然是违心的,但是,却对江白她们三人有了三分相信,就在他假惺惺的安慰了巧凤几句话以后,又忙着问道;“巧凤啊,他们到底是何来路?”

    巧凤故意抽嗒着回答道;“啥来路,他们也不说,除了办哪一件事请,别的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不过,据我观察,哪个三爷,也不是老大,前些天他们悄悄嘀咕,让我听到了,三爷说要回寨子里请示去,结果,他半夜糟践完我,就走了,过两天他回来后,又领回来一个姑娘,我听他们叨咕那个姑娘是什么证人,要好生对待,不过,他们也没放过那个姑娘,白老三回来的当夜,那个姑娘说歇一宿,明个再让他们接着那个什么,他们都没干,就是那夜,我算歇了一宿。”

    花不二接着又问;“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巧凤回答;“我听他们都管他叫文娘,那个文娘也真不要脸,让他们搂着的时候叫的才欢呢,真是的!”

    巧凤的回答,花不二根本就挑不出毛病来,一个风尘女子,不就是那个样子吗,这时候,一直站在门口的花不二凑上前来,盯着巧凤看了半天,然后才又说道;“真没看出来,你离开爷这几天,俊俏模样还是一点没变,看样子那几个家伙把你滋润的不错,我再问你,那三个家伙现在都在吗?”

    巧凤听了花不二的问话,心里立刻清楚了,到现在花不二才问到正地方,她就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回答道;“我听他们说,寨主来了指令,让老大和老二今夜回去,有什么事儿我不知道,只把老三留下来,由他一个人送那个叫文娘的姑娘好像是去府衙,好像是这么回事情。”

    “真的吗?”花不二又问了一遍。

    巧凤忙着回答;“好像是这样的,我走的时候,老大和老二正搂着那个文娘说是要办事,我听他们说话的意思,他们两个回寨子里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出来,所以,他们才那么猴急。”

    巧凤刚说到这里,一直没说话的裘为仙突然问道;“我说你个小**,爷到现在也没碰到你,他妈的,你却叫那三个家伙一起上,真真气煞我也,我来问你,二爷把你送到他们手上,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吗?”

    巧凤看看裘为仙,却没有回答他,裘为仙正想接着问下去,花不二却说道;“巧凤,你说说,他们三个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送给他们。”

    巧凤听到花不二询问,这才开口说;“知道,人家早就知道,你把我送给他们的第一夜,他们压在我身上就问我,你们二爷为什么把你送给我们,我说不知道,他们就掐我说,让爷告诉你,你们二爷是信不过我们,所以,才把你派到我们身边来卧底,还让你监视我们的行动,真是的,要我说呀,花二爷,他们那些个江湖汉子看着粗辣辣的,其实呀,他们比鬼都精明。”

    “是吗,我的巧凤离开我这几天果然有长进,不错,不错,”花不二在昏暗的灯光下故意喜滋滋的说道,然后又看看巧凤,接着问道;“如此说来,他们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为何还要把你留下呢,难道,他们就不怕暴露什么秘密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呀!”

    花不二故意这么说,意思是看巧凤咋回答他,果然,他话音落地,巧凤就接过来说道;“哎哟,我的二爷,我跟了你那么长时间,你还不知道是咋回事情吗,你们男人还不都是一个德行,贪恋我们女人的身子,要不的话,人家才不会随便留人呢,我听他们好像说过,他们那里的规矩可多了,不是一般人谁都能进去的。”

    “奥,”巧凤说完,花不二点点头,接着又问;“你来的时候,发没发现你身后跟着人。”

    巧凤立刻说;“哎呦,那我可不知道,我脑后边又不长眼睛,反正我临来的时候,告诉三爷了,我和他说,要去裁缝店做件衣服,你们可要做量着办,我要是回去晚了,三爷就会问我,到时候,我还真不知道咋说呢!”

    花不二听了巧凤的话,晃晃脑袋说;“我的巧凤,还真就像那么回事情,我告诉你吧,没事儿,我们这就去哪家活鱼店,今天夜里,我们要贪黑赶往府衙。”

第一七三章

    花不二对巧凤说完这句话,立刻转向哪个女人和裘为仙说道;“你们二位这就辛苦和我走一趟,我原计划还要带上县衙里的两个捕快,现在看来没有用,那些个家伙都是草包,有你们两个跟在我身边,我量他也不敢耍花招。”

    花不二刚说完,裘为仙立刻说道;“好,这就走,不过,我要把我的装束改过来,我他娘的装女人不像。”

    说完,裘为仙就要脱衣服,不料一声“且慢!”让裘为仙立刻停下了,他直楞楞地看着花不二,过了一会儿问道;“二爷,为何还让我装女人?”

    花不二好象没有听到裘为仙的问话,而是对巧凤说道;“灭灯。”

    巧凤依言,噗地一口,吹灭了油灯,花不二这才对裘为仙解释道;“裘爷,我不让你脱去女人的衣服,是为了我们行动方便,你想,我们是押送女人去府衙,这一路上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万一,要是遇到了凶险,一般的江湖人士都会对女人掉以轻心,麻痹大意,还有一点,假如我们路上遭遇到了什么不测,赶不到府衙,需要住店的话,你们三个女人住在一起,不是方便一些吗!”

    裘为仙闻听花不二的解释,立刻咧嘴嘿嘿嘿乐了,自己连着说;“是方便,是方便。”

    还没等裘为仙的话音落地,那个粗壮的女人对着他又骂了一句;“方便你个**,我日你亲娘的。”

    裘为仙还嘴道;“你不就是我亲娘吗,刚才我还!”

    咣当,裘为仙头上挨了一拳,他这才闭嘴不再说了,巧凤看到裘为仙如此害怕跟着花不二的那个女人,心里不由得暗自想到,这个女人看样子是个真女人,她是什么来历,跟花不二多长时间了,她的功力如何,她姓氏名谁?

    一连串的疑问,在巧凤心中,又不能问出口,不过巧凤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急,因为急也没有用,一切还要看花不二下一步要怎么办,果然,花不二在黑暗中发话了;“我们走,去江记活鱼店。”

    裘为仙和他身边的女人没有吱声,转身就走,巧凤在后面娇滴滴地喊道;“二爷,人家难受,不去了!”

    已经迈开脚步的花不二,闻听巧凤的娇声话语,立刻停下脚步,刚要发火,却突然一怔,又换了副笑脸说道;“我的小美人,快走,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呢,你要是不跟我们回去,那个三爷就会起疑心,那可就坏了我的大事了。”

    “人家害怕嘛!”黑暗里巧凤故意扭着身子在后面说道,裘为仙这时候上前,一把拽住巧凤说道;“来,爷抱着你走!”

    巧凤故意一声惊呼;“二爷!”接着就到了花不二身边,裘为仙满以为能抓住巧凤的手,没成想却让她溜了,不过,这个裘为仙头脑简单,什么也没想,就跟着花不二他们走出了裁缝店。

    初更末,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他们一行四人走在路上却也不用躲闪,很快就到了江记活鱼店,花不二示意巧凤上前敲门,巧凤上前,举起拳头,噹噹譡,轻轻敲了三下,一会儿的功夫,里面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问话声;“谁?”

    巧风故意娇滴滴的回答;“是我,我是巧凤。”

    “你个**,咋才回来?”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

    话声落地,门悄无声息的开了,没等巧凤打招呼,后面的花不二急忙上前问候道;“三爷好,三爷辛苦。”

    装成三爷的江白,还是低沉着嗓子说道;“进去吧!”

    于是,花不二在前,巧凤紧随身后,再后面是那个又粗又膀的女人和裘为仙,那个又粗又膀的女人和裘为仙刚要跟着巧凤走进去,不料,却感到身前突然间起来一道墙,挡住了他们二人的路,房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已经进到屋子里的花不二忙陪着笑脸解释道;“爷,那是我的两个随从。”

    被称作爷的汉子,回了一句;“随从就不要进来了,让他们在外面把风,我们说完就走。”

    花不二“是”了一声,接着开始用目光搜寻起来,显然他再找文娘,他看了一圈,因为屋子实在是太黑,他只能是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斜倚着靠在里面,还是巧凤精明,进到屋子里他就走到那个人的面前说道;“文娘妹妹,还没休息呀!”

    黑暗中,文娘回答道;“这不,正等着你呢。”

    听到两个女人的声音,花不二急忙凑到跟前,屋子虽然很黑,近距离他还是看清楚了,和巧凤说话的正是文娘,他心头一喜,立刻上前问候道;“文娘姑娘好,有劳了,还要劳烦姑娘去府衙给我家大爷重新做个证明。”

    “证明,证明什么,难道让我证明花肥猪*我!”

    “是、是、是,不、不、不,”文娘的话让花不二惊出了一身冷汗,连话都说不清了,黑暗中的文娘和巧凤见状不由得暗自解恨,这时,花不二退到了那个三爷身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三爷见状咳嗽了一声,轻声说道;“文娘,按着寨主的吩咐做!”

    黑暗中,就听文娘说道;“拿来,一百两白银,给够数了老娘就去做证!”

    花不二又抬头看三爷,三爷立刻问他;“银子带来了吗?”

    花不二点头说;“带来了,带来了,按着咱们事现的约定,我带来了五百两银票,可是,这张银票我该交给谁呢?”

    狡猾的花不二在试探三爷和文娘,不过,三爷根本没时间和他啰嗦,就听他对文娘说道;“文娘,那五百两里有你一百两,等到银票上交的时候,我会禀报寨主他老人家的,你放心好了,这一百两银子包在我身上了。”

    听了三爷的话,过了一会儿,文娘才懒洋洋地说道;“老娘就跟着你们走一趟吧!”

    说完话,文娘从黑暗中站了起来,花不二心里暗喜,顺手把银票交给了三爷,三爷看也没看,抬手把银票揣进了怀里,接着说道;“走,跟我走,文娘!”

    文娘上前,巧凤跟在她身边,花不二问道;“三爷,看意思您要亲自护送文娘去府衙,对吗?”

    花不二这句问话,一语双关,留着后手,三爷却不管那么许多,就听他说道;“还用你操心,就你们这些草包,我能把文娘交给你们吗,我要亲自护送文娘去府衙作证。”

    听了三爷的话,花不二大喜,一切都是按着自己的计划在执行,只要到了府衙,文娘一开口,他哥哥花肥猪就没事儿了,好,很好,花不二急不可耐,忙着说道;“三爷,我们这就走,路途遥远,两个女人带在路上怕是不安全,我看还不如让她们二人都带上面罩。”

    花不二说出这样的主意,是他事先设计好的,路上一切顺利也就罢了,要是遇到了险情就把巧凤抛出去,让他的两个保镖保护文娘去府衙,不过,他的这一招却正中三爷的下怀,因为,他有他的计划,要是让巧凤也带上面罩,动手的时候就会多一层掩护,无意中到方便了许多,因此上,三爷就说道;“好,花不二,就按你说的办。”

    花不二答应了一声是,接着就从怀中掏头套。此时的巧凤见花不二让自己也跟着去府衙,刚想提出来不去,借以试探一下花不二到底是何用心,不过,他见江白没说话,再加上他们实现已经商量好了,她必须跟着去,好方便路上动手。所以,巧凤就没吱声,花不二此时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就花肥猪身上,也就没有想那么多。

    门外,裘为仙和那个女人很郁闷,没进去屋子不打紧,关键是自己是怎么被人家给隔住的,到现在两个人也没弄清楚,这时候,两个人早已经忘记了打情骂俏,而是,互相提醒着,让对方再好好回忆一下,这时候,就听裘为仙问道;“你紧挨着二爷,怎么能突然感到眼前出现了一堵墙呢?”

    那个又粗又膀又高的女人 小声说道;“可也是啊,不过,我问你,你在我身后,咋也能感到有墙隔着你呢?”

    裘为仙说;“真真他娘的怪了,我不但看到眼前是一堵墙,还感觉胸口闷得慌,一时间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那时候,就是让我进去,我怕是也走不动了。”

    那个女人也接过来说道;“也是他娘的奇了怪了,不过,我想起来了,我没到的时候,你是不是玩那个小娘们来的,所以,把阳气都弄丢了。”

    裘为仙立刻反驳说;“我的亲娘唉,你以为那个小娘们那么好到手的呀,说实话吧,我是有那个心思,可是,我连手都没摸过,你们就来了,再说了,你忘啦,不是你把我那个什么的吗!”

    粗壮的女人不再说话,好像陷入了思考之中,就这功夫,他们同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两个家伙立刻抬头、睁眼、细看,先出来的是花不二,接着是两个蒙着面罩的人,看身形一定是女人。

第一七四章

    粗壮的女人,看到两个蒙面的女人后,一个换身移位,挡住了裘为仙,定睛再看,蒙面女人后面跟着一个脸色蜡黄,个子挺高,身材精瘦的汉子,夜色中虽然看不清长相,却也能认出个**不离十,不过,那个汉子却是看也不看他们,跟在粗壮女人身后的裘为仙,看到那个人如此冷傲,连个招呼都不打,心里那个气呀,粗壮女人却不肯生气,也许她看出了一点点门道。

    裘为仙在想,最好遇到劫路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粗壮女人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瞬间,这一行人,走出鱼店,穿过大街,在花不二的引领下,来到了县城外面的一家客店门前,刚到门前,就听花不二咳嗽了一声,那个粗壮的女人立刻上前,推开客栈的院子门,走到院子后面,赶出一挂马车来,马车后面拴着三匹铁青色快马,这时候,花不二附在三爷耳边说道;“爷,马车和快马我都备好了,让两个姑娘上马车,我们三人一人一匹快马,争取明日天黑前我们赶到府衙。”

    夜色深沉,马蹄声声,县城外,一辆两匹马拉着的筘棚马车,飞奔在沙土路上,后面扬起高高的灰尘,马车前面一匹快马,四蹄翻飞,沿着官道飞奔,马车后面,跟着两匹快马,骑马之人一个身材精瘦,青衣裤,短打扮,一个粗壮肥胖,却穿着女人衣服,肩上还背着个长方形的蓝布包袱,不过,骑在马上却也丝毫不逊色。

    得、得、得,马蹄之声渐行渐远,骨碌碌,赶车的女子扬鞭催马,不停地打着口哨,两匹快马,拉着马车,丝毫不比飞奔在前的那匹马慢多少。

    这是一支奇形怪状的队伍,女人穿的花花绿绿,骑马赶车,吹口哨,好在天黑,路上无人,也就没人讲究了,天光放亮,奔驰在前面的那匹快马,一点点减缓了速度,又走了一会儿,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那匹马由快跑变成了行走,跟在后面的马车也慢了下来,两匹拉车的高头大马,已经是一身汗水,赶车的女人好像是在车上坐累了,干脆拿着鞭子下车跟着走起来,车里的女人摘下了面罩,互相看看,相视一笑,闭上了眼睛,她们要闭目养神。

    官道上看见了行人,先是两个汉子,穿着短裤和汗衫,肩上背着个包袱,急匆匆沿道行走,马车很快就越过了他们。

    过了一会儿,迎面来了一个担着担子的粗壮汉子,看不清担子里装的是什么,却看到他肩上的扁担被压得忽闪闪,弯下去很多,担子一定很沉,里面但愿装的不是值钱的东西,骑在马上,跟在马车行走的裘为仙,不知啥时候,穿了一件花格子八分袖上衣,真的很像个女人,就是粗壮了一些,他骑在马上一边看着,一边寻思,真他奶奶的,这要是往常,早就跳下去,看看他担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今儿个不行,收了人家银子就能听人家的招呼,裘为仙心里痒痒,却没有下马,挑担子的人过去了,骑在马上的裘为仙猛然抬头,却看到始终跑在前面的花不二,骑着快马又迎面跑了回来,然后,勒住马缰绳,笑着对骑马走在马车前面的青衣汉子说道;“爷,前方五里处有个集镇,规模虽然不大,大车店和饭馆却是应有尽有,我想,我们走了一夜,该给马喂草料饮水了,再说了,我们也该吃早饭打尖了。”

    青衣汉子点头,花不二立刻调转码头,催马朝前面的集镇飞奔去,跟在后面装成女人的裘为仙愤愤不平地想到,他奶奶的,都是花钱雇来当保镖的,凭啥他就是爷,凭啥凡事都要请示他,等着,爷找个机会好好抻量抻量他。

    裘为仙想着想着,心里的火气不由得腾地窜了上来,这时,就见他双腿一夹胯下之马,扬起马鞭子,照着那匹马就是一鞭子,本来已经跑得浑身是汗,喘着粗气,已经快走不动了那匹马,突然间挨了一鞭子,不觉唏溜溜,叫了起来,接着一尥蹶子,差点把裘为仙掀下马去,裘为仙急忙吁了一声,又紧紧拽住了马缰绳。

    那匹快马,性子很烈,它见骑在他身上之人,不但不好好对待他,还想把他累死,不由得使起了性子,就在裘为仙用力勒住马缰绳的时候,那匹快马,前蹄高高扬起,接着茫然落下,然后,后腿朝后一蹬,又是一个尥蹶子,掀起的泥沙向后面射出去很远,亏了裘为仙是骑马的高手,也算懂得马的习性,就见他背在肩上的包袱朝后面推了推,猛然抬起屁股,双脚狠狠踩住脚蹬子,把那匹快马压得一沉,胯下之马立刻懂了,身上之人不好对付,还是乖乖地听话吧,这才不顾疲惫,朝前小跑起来。

    马老实了,人也感觉累了,裘为仙抬头再看,马车和前面那匹马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看着前面的马车,裘为仙一乐,心想,老子还不急了,晚点到更好,到地方老子就吃饭,省得看着他们生气。

    裘为仙控马在后,不紧不慢由着马的性子走起来,等到他赶到大车店的时候,拉车的两匹马已经被店小二卸下去溜了起来,花不二和那个青衣汉子也在各自留着自己的马,裘为仙二话没说,翻身下马,用手拎着他肩上的蓝色包袱,来到大车店前面,顺手把马拴到了马槽子上,然后大咧咧地喊了一声子;“小二,拿酒来!”

    正在遛马的花不二立刻跑了过来,小声说道;“裘爷,注意您的身份,您现在是?”

    裘为仙这才反应过来,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小声说道;“奶奶的,老子惯了。”

    说完话,他独自一人先进了大车店里面,这时,一个店小二听到外面有人要酒,就跑了出来,巧了,和裘为仙碰到了一起,店小二挺机灵,抬头看看,第一眼他很惊诧,没敢说话,第二眼,他强压下好奇之心,悄声问了句;“这位客官,是您要酒嘛?”

    裘为仙见小二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儿,张口骂道;“滚你娘的,看什么看,看个球!”

    店小二闻听,吓得急忙后退,再也不敢说话了,心里却在想,我的妈呀,今天我算开眼了,也长见识了,这世上还有这样一种女人,这得是啥样的老爷们敢娶她呀。

    裘为仙手里拎着包袱,大摇大摆走进了大车店,随便挑了副桌头大咧咧地坐下了,接着把手里的蓝布包袱放到了桌子上,这时候,就听包袱里,传来了咕咕咕的叫声,不过,这种叫声,很快就被裘为仙屁股下的竹椅子发出的吱嘎声给淹没了。

    坐下后的裘为仙,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包袱,轻声打了个口哨,又晃动了几下哪个包袱,接着他伸腿,用脚,勾来了另一把椅子,然后把两条大腿放到了那只椅子上,这功夫,花不二走了进来,他后面跟着两个漂亮姑娘,那模样让裘为仙把哈喇子都滴嗒下来了,再看花不二,他把身后跟着的两个姑娘安排在另一张桌子上以后,又走到放包袱的那张桌子上看了看,这才急忙吩咐小二上饭上菜。

    坐在边上的裘为仙看着离自己不远的两个姑娘,不由得想到,昨天夜里,他们蒙着面罩,那样子怕是让人看到,今儿这是咋啦,大白天的倒把面罩给拿下去了,咋的呀,是想馋爷爷,还是那个花老二有别的企图哇。

    不管他,爷爷和哪两个小娘们坐到一张桌子上,先过过眼福,完了再说,裘为仙想到做到,就见他把两条走粗又长的大腿从椅子上拿下来,伸了个懒腰,接着站起来,朝坐着姑娘的饭桌子走去,到了跟前,他先嘿嘿一乐,接着说道;“咱们女人在一张桌子上说话方便,吃饭也能张开嘴。”

    两个姑娘中他认识巧凤,他正怕巧凤因为昨天夜里的事情记恨他,却不料,他刚坐下,巧凤先是冲着他一笑,这一笑,差点没让裘为仙的骨头酥了,接着就听巧凤说道;“裘爷这身打扮可真带劲儿,任谁看了都会多看几眼的!”

    本来巧凤还想说,都会说你真是个怪物,不过,她不想暴露自己,就没有说出那句话来,这时,裘为仙听到巧凤竟然上赶着和他说话,心里的高兴劲儿就甭提了,这功夫就是巧凤骂他几句,他也会说好好,骂得好,哪里还会管是什么好话还是赖话,所以,巧凤刚刚说完,裘为仙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那是,那是,多看几眼也不足为奇,谁让我让女人喜欢呢?”

    裘为仙说完这句恬不知耻的话,把那双色眯眯的小眼睛又瞄准了文娘,文娘装作没看见,裘为仙立刻看着巧凤说;“巧凤妹妹,你为何不给哥哥引荐一下呢!”

    巧凤闻听,一撇嘴,说道;“这人要是到了不要脸的地步,一定能天下无敌,刚才你不是说自己是女人吗,这会儿怎么又成了哥哥呢?”

第一七五章

    对于巧凤的挖苦和讥讽,裘为仙权当是耳旁风,他心里不停地念叨,你想说你就说,你想骂你就骂,老子可不在乎,老子在乎的是怎样才能得到你,裘为仙在心里念叨完了以后,又拿出不要脸的架势,笑嘻嘻地说道;“还是劳烦巧凤妹妹的大驾,把这位妹妹引荐给我!”

    “引荐给你,你不怕二爷吗,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来的吗?”

    巧凤眼珠子一竖,说话的语气变了,裘为仙却不在乎;“诶呦,那怕啥的,咱们就是说说话,唠唠嗑,近便近便,要是到了府衙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是吗!”声音不大,听着挺甜,不是巧凤说的,那就一定是那个美人了,我咋没见她张嘴呢,裘为仙正自遗憾呢,却见巧凤身边的姑娘又说了;“想认识我,你不怕吗,我告诉你,凡是不怀好意,想打我主意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那头肥猪还关在大牢里,你也想吗?”

    “别,别的呀,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就这功夫,店小二端着一个大盘子,把三碗白米饭和一盆子炖猪肉放到了桌子上,裘为仙看到那盆子猪肉立刻咧嘴乐了,没等店小二把饭菜摆好,他已经伸出带有黑毛的粗手,从盆子里捞起来一块肥猪肉,嘶嘶呵呵地送到了嘴里,接着鼓动着腮帮子又吧唧吧唧地嚼了起来,看得巧凤和文娘一个劲儿恶心。

    饭桌上有这么一头猪,谁还能吃得下饭呢,好在,她们也不算十分挑剔之人,巧凤看到裘为仙那副贪吃相,立刻把那盆子炖猪肉推到了他面前,说了声;“猪!”

    裘为仙装作没听见,拿起桌子上摆放的筷子,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接着小二又端上来三道比较清淡的菜,巧凤和文娘这才端起饭碗,每人吃了一碗饭,又吃了几口炒竹笋和煎鸡蛋,就放下了饭碗,离开了桌子,

    裘为仙连吧唧带呼哧,一口气吃了十碗白米饭,又把那一盆子红烧猪肉和桌子上的剩菜全部席卷而光,这才拍着肚皮站了起来。这功夫花不二走了进来,笑着问道;“裘爷,吃饱了吗?”

    “嗝,呃,”裘为仙接连打饱嗝,又看了一眼桌子,这才回答;“饱了,他奶奶的!”

    裘为仙话声刚落,另一张桌子上的包袱里,又传来了咕咕之声,花不二立刻走到门口朝外面看看,接着来到哪个包袱前,伸手解开包裹着的蓝布,里面现出来一个鸽笼子,鸽笼子里装着一只银灰色的信鸽,花不二上前,打开鸽笼子,让里面的鸽子蹦了出来,然后对裘为仙说道;“麻烦裘爷把它喂饱,然后把它放出去,它自会飞回来。”

    裘为仙立刻说了声;“好嘞,”然后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来一把高粱米,放到了桌子上,那只信鸽立刻低头啄起来,花不二又从桌子上拿来一只干净碗,里面盛满了水,放到了正吃食的信鸽边上,接着嘱咐了一句;“裘爷,等它吃饱喝足以后,你从后窗户把它悄悄放走。”

    裘为仙点头,花不二走了出去,到大车店前面看着那个粗壮的女人套车,车套好了,牲口也都吃饱了,人自不必说,花不二却没有张罗走,青衣汉子也就是江白,来到花不二身边问了句;“为何不走?”

    花不二见到白三爷催他快走,立刻找了个借口,回答说;“那个裘爷,那个裘爷还没出来,我去看看,他也太能吃了,到现在还没吃完呢。”

    花不二轻声说着,迈开方步朝大车店里面走去,看到他进了屋子里,江白立刻聂步上前,来到门前,找出来一个店小二,悄声说了句什么,那个店小二立刻点头,朝屋子里面走去,一会儿的功夫又走了出来,附在江白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江白点头,从衣兜里掏出两枚钱给了那个小二,小二立刻点头哈腰地离开了江白。

    江白转身,朝马槽子走过去,解开他那匹快马,翻身上马,和谁也没打招呼,轻轻夹了一下马肚子,胯下之马立刻小跑起来,出了大车店,勒马停在了官道上。

    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从大车店后面飞起来一只银灰色的鸽子,只见那只鸽子开始飞得不高,在半空中围着大车店转了圈,接着才一飞冲天,朝府衙的方向飞去,江白看到后,嘴角露出不易觉察到的冷笑,又掉转马头小跑着回到了大车店的院子里,他骑马刚进院子,就听话不二在对那个赶车的女人说道;“上车,走,路上不要赶得太快。”

    哪个女人点了下头,对正在院子里洗漱的文娘和巧凤说了声;“两位姑娘,上车走了。”

    文娘和巧凤听到粗壮女人的招呼并没有动地方,粗壮女人似乎对文娘和小风很有好感,她拿着鞭子来到她们身边,说道;“两位姑娘,快点吧,二爷催着上路呢。”

    说完这句话,她没有转身离开,而是也挤在井边上和文娘、巧凤一同洗了起来,三个女人又洗了半天,直到他们认为洗干净了,才离开水井边上,上了马车,粗壮的女人松开车闸,摇晃了一下鞭子,轻声吆喝了一句;“驾!”

    拉车的两匹快马,迈开四蹄,啪嗒、啪嗒走了起来,店小二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把他们送到了官道上,才离开。

    虽然赶了一夜路,这一行人却没有流露出疲惫和困倦的样子,坐在马车上的巧凤和文娘,看着那个粗壮的女人很娴熟地赶着马车,一时间来了好奇心,本来从看到那个粗壮的另类的女人之后,文娘和巧凤从心里往外就感觉很厌恶她,原因吗,自不必说,谁让她和花不二这种人搅合在一起呢,不过,吃饭的时候,她们在饭桌上没有看到她,心里就产生了疑问,这个女人和谁在一起吃饭,难道是花不二或者是江白,反正坐在车上也是闲来无事,还不如就说点闲话,唠唠嗑解解闷。

    文娘和巧凤互相看了看,朝前面凑了凑,巧凤先搭讪道;“这位赶车的姐姐,辛苦了,您贵姓啊?”

    粗壮的女人闻听后面的美女在和她说话,立刻裂开大嘴笑了,忙着回答道;“俺姓铁,叫铁花,是俺娘给俺起的名字,说俺从小就是铁打的,从来不生病,还能吃。”

    说完,铁花自己先乐了,听到她的笑声,巧凤不由得想起了昨夜她和裘为仙上演的那出戏,心里不由得升起了疑问,她到底是个啥样的女人,抱着这样的好奇心,巧凤又接着说道;“铁姐姐,我看你十分有力气,摆弄牲口根本就不在话下,真是了不起。”

    铁花,本以为巧凤问了一句也就拉到了,哪曾想巧凤和自己还唠上了,她心里一高兴,索性让马拉着车自己走着,她怀里抱着鞭子,转过身来,看着巧凤和文娘,说道;“说起来话就长了,俺**岁就跟着俺爹在铁匠铺里当下手,十五岁那年,一个骑马的家伙到俺家的铁匠铺来钉马掌,他下马就让俺给他遛马,俺给他遛了一会马,刚把马栓到桩子上,准备给它钉掌子,那个家伙突然走过来问俺,喂,你今年多大了,俺回答,十五了,他又问,喂,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俺回答,俺是个姑娘,那家伙,听了哈哈笑起来,点着我说道,我没看错,果然是女的,瞧你那胸脯子,就是生完孩子的娘们也没有你的大,你过来,让爷摸摸到底有多大,俺说,你不能摸,这是俺留给俺男人的,那个家伙闻听后,突然大笑起来,边笑边点着俺说,有味,够一说,开眼了。

    接着,他趁俺不备,突然伸手,要摸俺,俺看似大大咧咧的,没有防备,其实,眼睛早就瞄着他呢,他刚把手伸过来,俺一把就拽住了他的手,警告他,拿开你的狗爪子。

    那家伙见我叼住了他的手,并没有慌张,而是说道,有意思,有意思,不愧是天下第一铁匠铺里的人,就在他说话的功夫,俺一个没留神,他用另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俺的前胸,俺当时感觉疼痛专心,就高喊道,爹,娘,快来呀,俺的胸脯子被抓住了,你们看该咋办呀?俺爹在边上说,你相中他没,俺回答,没有,俺娘这时候在边上说,那你就把他脑袋拧下来,我说行吧,然后吸了一口气,缩小了身子,接着,俺突然出手,抓住俺胸脯子的手一下子被俺给捏住了,俺一用力,他的手就被俺给拧断了,接着俺就把他脖子也拧断了。

    哪成想,就为这件事情,俺惹祸了,当天夜里,俺睡得正香,就听屋子里霹雳扒拉,一阵乱响,俺起来一看,屋子地上躺着三个死人,脑袋都被俺爹那把大铁锤给砸扁了,俺寻思,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哪成想没过三天,又来了十多个人,这次都是硬点子,大白天的就要血洗俺们家的铁匠铺,结果你们猜咋样啊?”

第一七六章

    巧凤和文娘听铁花讲诉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暗暗吃惊,吃惊之余,文娘在想,一会儿要是动起手来,还真要小心她.巧凤却想,这样的女人最好别招惹她,巧凤想到这里,怕她不再讲了,忙着接过铁花的话,说道;“咋样,要我猜,肯定是让你们家给打跑了。”

    铁花嘻嘻笑着,又说;“那不便宜了他们,俺爹有个规矩,凡是来寻仇的,格杀勿论,所以,那天我是大开杀戒,一连气,我拧断了三个家伙的脖子,俺娘用她那把开山斧,剁翻了四个家伙,剩下的都让俺爹的大铁锤给砸扁了。”

    铁花讲到这里,转身去看拉车的两匹马,文娘想多从铁花嘴里套出点实情来,就又问铁花;“铁花姐姐,这事就算完了吗?”

    铁花见拉车的牲口跟在骑马走在前面的花不二身后,不停地走着,觉得很放心,又转过身来说道;“完,哪能完呢,接下来就坏了,今天打跑了一伙报仇的, 明天就得接待几个前来送拜帖的,铁匠铺眼看着开不下去了,更让俺爹为难的是官府的捕快找上门来。

    那天,幸亏俺娘事先有所准备,捕快们来到俺家铺子里的时候,看到的是三个弱不禁风的伙计在干活,等到他们问起话来,俺娘回答他们,掌柜的一家都走了,把铺子盘给村子里的大户人家了,那些个捕快听了以后,信以为真了,就离开铁匠铺子朝村子里走去,捕快们前脚走,俺爹和俺娘领着俺后脚就离开了家乡。”

    文娘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句;“铁姐姐的老家是哪里的呀?”

    铁花回答说;“俺的老家是山东登州府的。”

    巧凤听说铁花老家是登州府的,就问道;“哎呀,铁姐姐那你咋跑到这里来了?”

    铁花回答说;“还不是因为官府的追捕,俺爹和俺娘换了一处又一处,最后在清风山落了脚。”

    文娘和巧凤听说铁花他们家在清风山落了脚,不由得暗自寻思,原来这个铁花和那个裘为仙竟然是一伙的,特别是巧凤,越发想到,真是奇了怪了,裘为仙这个清风山的大当家的为何怕铁花呢,在铁花面前,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大当家的呀,想到这里,巧凤决心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她就问铁花说;“铁姐姐,如此说来,你这次下山给花不二当保镖,一定是你们老大让你跟着他一起来的了?”

    铁花听了巧凤的话,很气怪地反问了一句;“老大?什么老大?”

    巧凤闻听,立刻感到这里面有猫腻,说不定他们还能看到热闹,于是,她便故作小心地放低了声音,悄悄对铁花说;“铁姐姐,我说的意思是,你应该是你们清风山大当家的裘为仙派来给花不二当保镖的,对吗?”

    听了巧凤的问话,铁花立刻扬天大笑,直到她笑够了,才问巧凤道;“你听谁说的,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裘为仙是俺们清风山的大当家的?”

    巧凤立刻回答说;“是裘为仙自己告诉我的呀,昨天夜里,你们没来的时候,那个裘为仙要*我,他亲口说的呀,我要是从了他这个清风山的大当家的,让他舒坦了,他就,他就!”

    没等巧凤说完,铁花嗖地一声,站到了马车上,扯起她那个粗嗓子,叫骂道;“裘为仙,我日你八辈祖宗的,你给我滚过来。”

    正骑在马上左顾右盼的裘为仙,突然听到铁花叫骂着喊他,情知不好,预感事情不妙,迟疑了一会,想不过去,可是,他又没那个胆量,他不敢不过去,没法子,他立刻骑着马,来到马车边上,紧凑在铁花面前,嬉皮笑脸地问道;“娘,亲娘有何吩咐?”

    裘为仙嬉皮笑脸,铁花也嘿嘿乐,不过,铁花的厚嘴唇没有裂开,嘴也没有张开,裘为仙不知道铁花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乐声,笑,不是好笑,乐,没乐挤乐,嘻嘻,嘿嘿,文娘和巧凤看得奇怪,未免互相看了看,就是这一看的功夫,她们猛然听到,“妈呀!你?”

    噗通,叭嚓,裘为仙落马,马车停下,接着一声怒喝;“跪下!”

    裘为仙从地上爬起来,嘴里淌着血,擦也不敢擦,乖乖地跪下了。

    “给脸了不是,老娘让你捂捂被窝,你以为你就可以乌鸡变凤凰了!”

    “是、是、是、请亲娘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个狗东西,大当家的,你奶奶我还没死呢,就是我死了,也轮不到你当清风山的掌舵的!”

    铁花坐在马车上,怒斥裘为仙,裘为仙只有磕头作揖,告饶的份。

    踏踏踏,马蹄阵阵,裘为仙似乎看到了救星,他跪在地上,顺着马蹄声偷偷溜了一眼,是花不二骑马过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花不二立刻抱拳说道;“铁大当家的请息怒,请息怒,裘为仙不懂事理,就看在他还算听话的情分上,放了他一马吧。”

    听到花不二的求情,铁花看也不看,而是转身对巧凤和文娘说道;“男人,这种狗东西,千万不能给他们脸,你个龟孙子,裘为仙,老娘让你占了便宜,你还敢到外面冒充大尾巴狼,真是气煞我也!”

    看到铁花的气还没有消,花不二急忙下马,再次抱拳作揖,然后说道;“请大当家的看在我的面子上,绕过裘为仙这一次吧,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千万别误了正事。”

    “正事,正事你奶奶个球,姓花的,老娘我才寻思出滋味来,你他奶奶的,晚上用着老娘,还要趴在老娘身上睡觉,白天还他娘的让老娘给你卖命,我问你,你给我多少好处啊,今天,你当着众人的面给我说清楚了!”

    铁花的一番话,让花不二愣在当场,就见他,眨巴着三角眼,干嘎巴嘴,说不出话来,看他表面十分尴尬,那么,他内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就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了。

    看到这种场面,在马车上的巧凤和文娘,都偷偷在心里乐起来,这两个姑娘在马车上偷着乐,花不二却在地上急得团团转,好几次,他走到马车前面想对铁花说点什么,不过,铁花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把脸扭向了巧凤他们。

    唉,花不二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十分难受,这功夫,他又听到铁花姑娘再次开口大骂裘为仙;“就他娘的,你也配当清风山大当家的,你他娘的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老娘我不过是有时候拿你开开心,你他娘的就敢到外面去胡咧咧,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花不二又把眼睛盯着裘为仙看了一会,他见裘为仙跪在地上,虽然不敢抬头,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再看马上的巧凤和文娘,也都在盯着他们二人看不够的看,也好,接着演下去,花不二三角眼一个劲儿骨碌,看样子铁花的气还在朝外面蹿腾,好,太好了,看架势一时半会她不会消气。

    花不二很焦急,急又有什么用呢,急来急去,他想到了三爷,白三爷,神功莫测,只有请他出面,也许能有所转机,想出了办法,花不二立刻行动,就见他猛然间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子,他胯下那批青鬃马,立刻奋蹄前奔,眨眼间来到了骑马站在马车前看热闹的江白面前,谄笑着说道;“三爷,三爷,救救奴才吧!”

    骑在马上的江白早就把身后发生的事情看在了眼里,起初他以为是那个粗壮女人在教训那个狂妄的裘为仙,却没有料到,这时候她却发起了怒,大有还要和花不二算账的架势,他就想了想,觉得大白天的,还是在官道上,这时候动手时机不佳,还是按着计划行事,等到了天黑以后再说,那么,这时候自己就只有充好人,出面调节一下啦!

    想到这里,骑在马上的江白,微微抖了一下缰绳,看了眼花不二,说了声;“走,过去看看!”

    花不二如获圣旨,立刻跟在江白的马后面,走了过去,这一切铁花早就看到了眼里,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让花不二来请江白,不过,她让花不二来请江白,心里想的既有和裘为仙一样的东西,也有不一样的东西,他第一眼看到江白,就在心里琢磨,这是个什么样的汉子,蜡黄的脸,骨瘦如柴,不苟言笑,花不二却把他当作主子看,对他不仅仅是恭敬,那简直就是奴才在主子面前。

    铁花不傻,还十分精明,在活鱼店外面那一幕,始终萦绕在她眼前,她能当上清风山上大当家的,虽说是父母传给她的,不过,他要是没有本事,没有心机,山上的强盗们不早就杀了她,谋夺了她的宝座啦。

    别看她十五岁就杀人,表面上大大呼呼,什么也不在乎,心里却精细得很,裘为仙敢大大咧咧地说自己是清风山上大当家的,是因为她铁花背后让他这样说的,不然的话,裘为仙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冒充她这个大当家的。

第一七七章

    铁花,名如其人,是铁打的一朵花,虽然和鲜花沾不上边,却也是花儿,她让裘为仙下山后冒充清风山大当家的,用意深远,只有裘为仙那个糊涂蛋才认为是好事情,铁花让他进自己的被窝,那是为了笼络他,一是让他背着杀人放火的恶名,二是为了自己能脱开身去享受生活,这个道理,到现在裘为仙也想不明白,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这次,铁花之所以下山来帮助花不二,心甘情愿地给花不二充当打手,还让花不二夜夜睡她,绝非是为了那么一点点金银财宝,用意却也是十分深长,至于深到那里,长到那个地步,说心里话,铁花也没有想好,不过,她坚持一个原则,走一步看一步,最起码要把花不二的财产都弄到自己手里,至于别的吗,他还要抻量抻量花不二,然后再说。

    也许这是真的,也许这是假的,因为花不二曾经让她看过一本奇书,她感觉按着书上的法子调理自己的五腑六脏,吸气运气,立觉身上被罩上了一层精钢,她爹在世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她,金钟罩铁布衫不是谁都可以炼成的,特别是对于一个姑娘来说更是难上加难,还好,她天生肋骨宽大,这就说明她有先天的资本,下一步,也许会有奇遇,能造就出她这个非凡的女子来,看过花不二让她看得那本小书以后,她才决定跟着花不二,才决定对花不二言听计从,也许,这样对于两个人都有好处。

    眼下,当她看到那个黄脸汉子以后,心里开始警觉了,最起码他想起了他爹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人不露相,是为了保护自己,她故意大大咧咧,也是为了保护自己,让人少提防她,这才是她的庐山真面目,面对眼前的黄脸汉子,被花不二当作祖宗供奉着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听花不二说过,可心里还是不全信,怎么办,有办法吗?

    当然有,别看我身材高大,嘴大心大,屁股大,还有那个什么大,不过,老娘的脑袋也不小,老娘要试试这个黄脸汉子到底有几斤几两,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当然,那个鬼灵精的花不二应该能猜出来,不管咋说,这也不违反两个人事现设计好的法子。

    至于裘为仙吗,别看他也是又高又膀,遗憾的是他没有一颗好脑袋,要怪就只能是怪自己了,此时的他,脸上挨了一巴掌,又被罚跪在地上,心里免不了要琢磨,这个妖婆,今日这是抽了哪根筋了,怎么突然来了这一出,不过,凭着他多年跟随铁花的经验,他没有问,而是乖乖地跪在地上,等到下文。

    果然,他看到了铁花飞过来的一个眼神,心里也就懂了三分,于是,他当三孙子,充孬种,直到他看到花不二把那个黄脸汉子请了过来,心里就又有了几分明白,他不由得暗自发笑,好啊,把你找来了,这下子有西洋景好瞧了,这到省去了老子的许多麻烦,就让这个妖婆来抻量抻量他吧。

    裘为仙跪在地上暗自发笑,铁花看到那个黄脸汉子骑着马过来了,越发来了能耐,就见她突然指着裘为仙喝骂道;“他奶奶的,你个狗东西,给你脸了是不是,你人前人后的装什么爷,你他妈的那里够爷的料,你不是想当老大吗,来给你亲娘我露两手,让老娘好好见识见识。”

    “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裘为仙低头,连连求饶,心里却在暗暗发笑,他要看下面的戏文。

    低头跪在地上的裘为仙,先看到了马蹄子,不由得心里说道,好戏开始了,果然,马蹄子停下了,马上之人轻声说了句;“这是在官道上,成何体统,快走吧,我们还要办正经事情。”

    这句话说得没有毛病,更不算吆喝,也不算不讲道理,而是在解劝,却不料,盘腿如同坐在炕上的铁花,听到黄脸汉子的劝告,不但没有收敛,反而看着骑马之人骂道;“日你娘的,你谁呀,敢管起老娘来了,我他妈的在教训我家奴才,你算老几呀!”

    很显然,铁花是要激怒马上之人,不过,这似乎不是花不二愿意看到的,至于铁花为何要上演这出戏,他没来得及仔细分析,就把小话递了过去,因为,他也想试试铁花,没法子啊,谁让有求于人呢,没等骑在马上的黄脸汉子接话,花不二急忙说道;“铁大当家的,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千万别闹出不好的来。”

    没等花不二接着说下去,铁花立刻骂道;“你奶奶的,什么他妈的好坏,老娘说好就好,说坏就坏。”

    花不二立刻又对铁花陪着笑脸小声说道;“我的姑奶奶,我的亲娘,等到了地方,我给你加银子行不行。”

    谁知道花不二说出来这句话是不是真心地,不过吗,铁花却根本不理睬他,“去你娘的,就你那点破银子,老娘不稀罕,老娘我只是想当爷爷,受人恭敬。”

    铁花的话完全是说给骑在马上的黄脸汉子听的,花不二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他正以为白三爷要翻脸,不料,那个他心中的白三爷好像没听懂,或者是他反应慢,不知道人家是在向他挑衅,反倒是轻声叹了一口气;“唉,这是何苦呢?”

    说完这句话后,黄脸汉子朝前走去,根本没有理睬铁花,铁花这时候已经由盘腿大坐改为坐在车老板子的位置上了,她眼看那个白三爷转身走了,心里冷笑一声,暗自说道;“我让你装,今天我非逼你动手不可。”

    铁花想过之后,正准备如何动手才好的时候,却见骑马走了两步的黄脸汉子,突然把手伸向后面,对着拉车的两匹快马招了招手,拉车的马立刻迈开步子跟了上去,铁花见状,这还了得,老娘没让你们走,你们却敢走,就见她双手拿起缰绳,喊了声吁,不过,两匹马好像没有听到,照旧跟着黄脸汉子的马朝前走去。

    铁花一时间来了性子,她立刻挥起鞭子,朝着驾辕的铁青马的的耳朵根子上打去,这一鞭子下去,肯定会把马耳朵打出一道血口子,不过,他那里料到,就在他扬鞭打下去的时候,突然感觉从半空中传来一股力量,活生生把她手中的皮鞭夺走了,铁花大怒,朝天看,没有鞭子,朝手上看,还是没有鞭子,忽听地上一声响动,铁花朝地上看,哇,原来掉地上了,奥,一定是自己用力过猛,才把鞭子掉落下去,铁花想都没想,立刻跳下马车,弯腰低头去拾鞭子,恰在这时,她猛然感觉后背忽地一声,是一匹马从她身上飞越过去。

    铁花是何等样人,眨眼间,一个起落,跟上了那匹从她身上飞越过去的快马,却不料,她快,马更快,就见那匹马来到了还在下跪的裘为仙面前,扬起前蹄,把他踢飞起来,在半空中翻转了一圈,接着不疾不徐的落到了他骑的那批快马之上。

    “呦,呦,咋回事儿?”

    骑到了马背上,裘为仙才想起来说了一句话,说完话后,裘为仙立刻用眼睛去找铁花。

    铁花在哪里,关系重大,第一眼,裘为仙没看真切,第二眼,他看清了,铁花在弯腰捡马鞭子,不,不对,她不是在弯腰捡马鞭子吗,而是飞身去追赶那匹马,是的,也不是,马上明明骑着个人,铁花的第一个起落似乎没有撵上那匹快马,那么她现在呢,她为何还蹲在地上呆愣愣地看着我,她要干嘛?

    裘为仙不理解,等到他看到铁花那个诡异的眼神后,立刻又想自己刚才的经历来,对呀,自己是怎么从地上飞身上的马呢,好像是来了一匹马,扬蹄把他踢到了马上,这怎么可能,不过,事情在哪里明摆着呢,要不的话,好端端跪在地上的我怎么能飞上马去呢。奥、对了,铁花这个妖婆一定是看到了这一幕,铁花的功夫,早已经出神入化了,要不的话,就凭她一个女流之辈,在老当家的也就是她爹和她娘没了以后,她怎么能稳坐那把金交椅,当上大当家的呢!

    对了,一定是这样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铁花,在弯腰捡拾鞭子的时候,一定看到了自己是如何那匹马踢飞后,又落到了马上的惊险一幕,那么,此刻,她是在想对策,还是在想直接和那匹马,或者是指使那匹马干那件事情的人较量一番,分出胜负呢?此时的裘为仙脑袋瓜子一下子灵光了起来。

    铁花有神力,她能做到哪一点吗,让马把自己踢飞起来,还毫发无损,看着吧,要有好戏瞧了,裘为仙想清楚了,他开始端坐在马上,像没事人似的看着铁花和那个依然骑在马上无动于衷的黄脸汉子。

    过了一会儿,没有丝毫动静,裘为仙忍不住,再次把目光对准了铁花,他见铁花在运功凝聚力气。

第一七八章

    果然如同裘为仙看到的那样,铁花确实在凝神运功,准备雷霆一击。

    虽说刚才那一幕让铁花震惊,不过,她却不服气,本姑娘十五岁杀人,打到现在没有碰到过对手,俺娘告诉过俺,俺的肋骨除了比别人的宽,还照普通人多出两根肋条,俺的大腿骨也比别人的粗很多,论力气天下无人能敌!

    那俺怕什么,你当俺不知道刚才是咋回事情啊,你不就是仗着出手快吗,马到,你伸手,马扬蹄,你就以闪电般的速度把那个草包裘为仙,拎起来,再拿捏好力道,把那家伙送到了马上,本姑娘要是小心点也能做到,不过吗,本姑娘就是没有想到罢了,要是早想到了,本姑娘也可以露一手了,那还犹豫啥,起来,飞过去,看他如何应对?

    电光石火般,那股子不服气的劲头已经在铁花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其实,铁花弯腰捡鞭子的时间并不长,可以说应该和正常人一样,问题是,铁花不是正常人,所以,别人都认为她捡鞭子的时间是长了一些,那也不要紧,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腰捡起鞭子的铁花,突然,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刹那间,一条鞭子,确切地说就是赶马的鞭子,像离弦之箭,嗖地一声射向黄脸汉子骑的那匹快马的眼睛,那匹快马十分机警,马鞭子还在半空中飞翔的时候,唏溜溜,一声长鸣,立刻昂首扬蹄,状示要跑,却不料,骑在马上的黄脸汉子,吁了一声,接着轻轻挥手,飞在半天空中的马鞭子突然拐了个弯,朝已经跌坐在地上的铁花射去。

    再看铁花,一个就地十八滚,卸去了折射回来的马鞭子的力道,接着张开厚厚的手掌,看准马鞭子的长干,猛力一推,马鞭子立刻在半空中寸断,裘为仙立刻高声叫了个好。

    却不料,他那个好字还没落地,就感觉眼前一花,接着啪啪,左右开弓,两个嘴巴又把他打落马下,坏啦,一定是马屁没拍正道,拍到了马蹄子上,不过,裘为仙根本就不在乎,要说他那张脸比马皮还要厚许多,就见他翻身落马后,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腿略微弯曲,腾腾腾,踩得地上尘土飞扬,接着他稳稳地站住了,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铁花和那个黄脸汉子。

    这时,再看铁花,身体像头长了翅膀的母熊,在半空中摇晃着硕大的头颅,摆动着两条粗腿,一个恶虎扑食,在半空中扑向了骑在马上的黄脸汉子,黄脸汉子好像没有看到,也好像不屑一顾的样子,总之,他看也不看已经扑向他的铁花,眼看着半空中的铁花挥舞着两只铁拳头,就要砸向他的时候,他对着铁花,轻轻吹了一口气,铁花立刻在半空中翻卷跟头,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跟头过后,她稳稳地落在了马车之上,震得马车一忽悠,文娘和巧凤,从呆愣中醒来,对视一眼,故意发出了一声惊叫;“妈呀,吓死人了。”

    落在马车上的铁花,是跌坐在车厢里的,她感觉肥厚的屁股被一股力量轻轻托了一下,所以,屁股落到马车上后他并没有感觉疼。

    铁花跌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害怕,惊讶,无奈,那个汉子是人吗,人有那么大的力气吗,吹一口气就能让我在空中翻跟头,不对,俺娘说了,俺是天生神力,天生异凛,可是,和人家比起来,算个屁呀,人家那才是神,是神乎其神。

    就这一刻,铁花想明白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干脆,别比了,好好活着吧,本姑娘还要嫁个好男人给他生孩子呢,对了,就嫁给那个黄脸汉子吧,不行,自己没有守身如玉,早就不是个黄花大姑娘了,那该怎么办呢,算啦,先找回点面子吧,要不的话,我这个清风山大当家的可就要栽了,回去后还怎么统领手下的弟兄呢?

    如何是好,大家都在看着我,你们看吧,本姑娘有的是办法,充傻装愣是本姑娘最最拿手的,好吧,现在就开始上演,铁花姑娘想到做到,绝不含糊。离她最近的文娘和巧凤,正在想着,铁花下一步是会不吭声地表示认栽,还是要说点啥,来表明自己呢不在乎呢!因为,她们很清楚地看到了铁花脸上的变化,从她脸上的变化,两个人就分析出来,铁花无力也没有勇气再战了。

    巧凤和文娘,正要看铁花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间,就见铁花从马车上,腾空而起,身形虽然不优雅,可也说得过去,她还要干什么,难道她不清楚人家再给她留活路,已经给足了她面子吗!

    花你别不是抬举,你还要怎样,两个人同时在心里发问。

    她们盯着铁花飞起来的身形,眼看着就到了江白的身边,她胯下那匹青鬃马,已经发现了铁花是奔他们来的,不安地倒退了一步,真是匹好马,亏了花不二,在哪里弄来的呢,不过,还没等她们二人想过多的,另一幕出现了。

    飞身来到骑马黄脸汉子马前的铁花,噗通一声,跪在了马前,巧凤和文娘一惊,骑在马上的黄脸汉子也是微微一惊,不过是没有显露出来,不过,他胯下之马倒是没有惊异,反而朝前迈了半步,那意思分明是说,好,跪的好,谁让你净找麻烦!

    再看,从半空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的铁花,还没等跪稳当了,就双手抱拳,用只有男人才有的粗声大嗓说道;“谢谢师傅的教诲,师傅在上,徒儿给你磕头了。”

    说完话,铁花立刻嗵嗵嗵三个响头,磕在地上,震得地面连连颤动,骑在马上的黄脸汉子好像没有料到铁花会由此举动,立刻翻身下马,伸手扶起铁花,这让铁花心里一动,莫非,他,不管咋说,这个男人行,至少宽宏大量,有男子汉的气魄,不跟女人计较,这要是跟上他,瞧着得劲儿吧。

    铁花一时间走神了,直到搀扶起他的黄脸汉子连连说道;“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姑娘快不要这样,这让我如何承受得起。”

    已经站起来的铁花立刻说道;“师傅,你有何承受不起,俺爹生前就告诉我,你现在是天下第一女,女汉子,今后要是有人能打败你,那个人就是你师傅,从今后你就跟他学艺,爹就教不了你了,今天,我领教了师傅的神功,败在了师父手下,理当按着俺爹的要求,拜你为师。”

    黄脸汉子急忙挥手,说道;“不行,不行,那可不行,铁姑娘武功高强,一身金钟罩铁布衫功夫天下无人能够击破,那里还用拜师学艺。”

    黄脸汉子也就是江白,话还没说完,铁花已经又跪在地上了,口称;“师傅在上,今日您老不收留徒儿,徒儿就跪死在这里!”

    铁花说完这句话,还不算完,就听她跪在地上,对已经凑过来的花不二说道;“花不二,你他奶奶的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本姑娘到现在才划过拐来,你他娘的晚上睡着我,白天还让我给你卖命,就他妈的给了我十两金子,本姑娘不干了,不走了,今天遇到俺师傅了,今后俺一切要听师傅的。”

    铁花为何要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别看她前面说的是荤的,后面那些话却是大有含义,她刚才跪在地上那一刻,就想好了,你花不二既然能请动这样的能人,想必也有过人之处,干脆,老娘我就逼着你帮助我说话,让他认我当徒弟,这样我也好面对天下的英雄好汉,也他娘的照样能够挺直了腰板当老大。

    铁花想得正美,他哪里会料到那个裘为仙,竟然也下了马,噗通一声跪在了他身后,低头一声不吭,铁花正在盘算,突然见到裘为仙前来捣乱,不禁怒从心头升起,她跪在地上,毫无征兆地一点点朝后面挪,等到快要接近裘为仙时,朝后面用力一蹬腿,来了个倒踹铁门栓,其实,裘为仙早就提防着她这一手呢,看到铁花的脚倒踹过来,他一个后空翻,然后,装作哎呀一声惨叫,骨碌碌滚到了马腿前,站立起来,说了句;“大当家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让我跟着你重新拜师学艺呗。”

    铁花头也不回,直接喝骂道;“滚,谁他娘的跟你有情有意,告诉你,本姑娘从现在起要改邪归正,重新拜师学艺,从前的事情你要是再敢提一个字,本姑娘就要了你的命。”

    裘为仙,不想成仙,看现在这形势,他怕是连人也很难做了。自从他听了铁花那些绝情绝意的话,一时之间竟然发起懵来,这是为何,往日里打情骂俏,是何等风流,今日这是怎么啦,难道就因为遇到了这个黄脸汉子,当然,一定是,就凭他的能耐,是够人佩服的,看样子铁花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要是早遇到这个人,说不定现在?

第一七九章

    唉,现在她会是什么样子呢,别想了,铁花还跪在地上,自己最好闭上嘴,别再拍马屁了,看看热闹也不错嘛,在有些人眼里我是爷,是惹不起的爷,比方说缝纫店里的那些个女人,不过吗,在真正的爷面前,我就是三孙子,自己就是这么个角色,行,认命吧。

    裘为仙想开了,他立刻后退,再后退,直到离铁花很远,他才翻身上马,静静端详着跪在地上的铁花。

    铁花没动,真行!骑在马上的黄脸汉子也没动,真神!花不二站在他们边上发愣,真该!裘为仙也恨起了花不二,本来在山上好好的,铁花走了他就是老大,还有那个村姑也挺会伺候人,日子倒也逍遥快活,哪成想,出来个花不二,算啦,别想了,还是看着吧!

    坐在马车里的巧凤和文娘,也在看着,她们也不知道江白接下来该怎么处理那个非要拜师的铁花,都在想,都在看,只有花不二的心情更复杂,看来,他的靠山找对了,当孙子没有白当,不过吗,他也在暗自庆幸,但愿铁花是按着自己的布置在演戏。

    其实,花不二早就想到了,就凭白三爷那身出神入化的功夫,让他这个自诩为是行家里手的高人,都看不出来他究竟使用的是什么功夫,他能放心吗,所以,他必须要留有后手,这个后手就是铁花,不过吗,他也要演好戏,演足戏!

    怀着复杂的心理的花不二,站在当场,正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的时候,猛然间一股大力,把他推到了边上,远离了铁花和骑马的白三爷,是谁呀,咋就没看到谁动的手呢?

    花不二疑惑着,却见铁花跪爬着,来到了白三爷的马蹄下,仰头,专心看着马背上的黄脸汉子,花不二想,傻大丫,这是花不二在内心里对铁花的称呼,真是的,我忘记告诉你了,那个黄脸汉子姓白,叫白三爷。

    花不二在想,眼睛却始终盯着铁花和白三爷,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一幕让他倍觉稀罕的一幕,跪在地上的铁花,昂首后,突然连连点头,她要干什么,不对,她好像听到了什么,而且还是那种认真听讲的样子,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连连点头呢。

    是谁在和他说话,花不二不敢靠前,却能够睁大眼睛,仔细看,仔细听,没有声音,巧凤和文娘也在紧紧盯着,那个好色的傻家伙,连大气都不敢喘,真的没人说话,难道是,那个大傻丫,得了失心疯,不对呀,就凭她那颗比天还大的心,那里会得什么失心疯呢,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铁花依然再点头,只有她心里清楚,只有她听到了一个细若游丝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眼里;“铁花姑娘,你为何要拜我为师,你不用回答,我告诉你吧,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让你坐到马车上的,你认为你丢了大脸,没法在江湖中混了,所以,想通过拜我为师来找回点面子,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要答应我的几点要求,然后,我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你就是我徒弟,你要是认可就点头。”

    铁花点头,那个细细的如同蛛丝般的声音又说道;“第一,从现在起你必须改邪归正,和那个花不二划清界限,今后无论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要事先告诉我。”

    铁花点头,接着细听;“第二点,一会儿,找个恰当的机会你告诉我,花不二在州府里还有那些内应,还有,他刚才放出去的信鸽是不是提前报信去了。”

    铁花点头,接着又抬头,竖起耳朵细听起来;“第三点,你既然要拜我为师,就要守我门里的规矩,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铁花点头,连连点头,那个声音又说;“从现在开始我不让你接触男性,你能做到吗?”

    铁花连连点头;“那好,你起来吧,什么也不要问,赶车前行,等有了机会,我会宣布你是我徒儿的。”

    “是!”铁花终究还是没有扳住自己的嘴,答应了一声,然后才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黄脸汉子,大步跨到马车上,拽起马缰绳,高声喊了句;“驾!”两匹拉车的马,立刻昂首朝前,快步走了起来,花不二不敢再问什么,立刻翻身上马,走在了马车的前面,江白还是老样子,骑着他那匹青鬃马,不快不慢地跟在马车后面。

    这时,文娘看一眼巧凤,见巧凤撇了一下嘴,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文娘就想了想,然后才问前面赶车的铁花;“铁姑娘,我看那把马鞭子碎了,你咋还能把马赶走呢。”

    铁花把手搭在驾辕青马的马屁股上,头也没回地说道;“我这不是牵着马缰绳呢吗!”

    文娘又问;“那要是没有马缰绳呢?”

    铁花说;“那怎么会呢,要套车就得给马栓笼头,有笼头上面就会拴缰绳。”

    文娘来了钉死卯子的劲头,又问道;“你比方说,真就是没有笼头也没有缰绳,你还能把马车赶走吗?”

    铁花依然不回头,高门大嗓子地说道;“哪有何难,我打小就给马钉掌,什么烈性子的马到了我手上,都会规规矩矩地听话,没鞍子,没拴过笼头的野马我*的多了,真要是细说起来,那可不是吹的!”

    说着话,铁花把空拳送到嘴边上吐了吐,一扬胳膊,用拳头轻轻捶了一下驾辕马的屁股,那匹驾辕马立刻欢快地跑起来,连同前面拉套的马也跟着小跑起来。

    眼看铁花赶着马车超过了花不二,花不二急忙策马撵上马车,小声对铁花说;“铁姑娘,不急,不急,让马歇歇脚力。”

    铁花问了一句;“咋地,你不急了?”

    花不二干笑着回答;“不急,不急!”

    铁花说;“你不急,我还困呢,昨夜一宿没眨眼,本姑娘来困劲儿了,快点到前面找家大车店,本姑娘要睡觉。”

    花不二闻听,立刻陪着笑脸说道;“铁姑娘,你上车睡去,我赶车。”

    说着话,花不二急忙跳下马,接着又把他的跨下马拴到了后车辕子上,让马跟着车走,他一屁股坐到了车老板的位置上,铁花则半躺在大车上酣然入睡,文娘和巧凤看到铁花说睡就睡的样子,心里即觉得好笑,又有些佩服,不由得暗中琢磨,就是这么一个性情的女人,也不知道江白师傅使用了什么招数,就让她乖乖地听了话。

    花不二上车后,牵着马缰绳,让马不紧不慢地走着,然后又回头看看铁花,接着,再把目光扫向巧凤,哪成想巧凤瞪了他一眼,分明是在警告他,别看我,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花不二不由得心里一沉,暗想,就凭你,还敢用眼睛剜我,难道你也有了仗侍不成,要说那个文娘,经过清风寨里的高人*,还有情可原,你凭什么呢,难道是,就这么一天一宿的功夫,你也变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小奴才了。

    想到这里,花不二感觉身上发冷,他预感此行不妙,也许达不到目的还会搭上点什么,怎么办,难道凭着自己多年混江湖的经验,今日里却还要马失前蹄,花不二真的不敢接着想下去了。

    如何是好,那个花老大自己是救还是不救了,为何不救,花了那么多银子,动用了那么多关系,还有府衙里的生死兄弟,已经答应了要帮助他救出老大来,别想那么多了,小车不倒只管推,走一步算一步,总之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太阳偏西,热浪依旧,铁花还是低一声,高一声地在车里打着呼噜,巧凤和文娘已经给她让出了地方,整个大车里,她一个人占了多半个地方,就见她把胳膊抱在胸前,一条腿支着,一条腿撂下,仰面朝天睡在马车上,对于这个睡姿,花不二多少有些陌生,不过,他却不敢过分去想,再看巧凤和文娘,坐在车上,双手抱着膝盖,头趴在膝盖上,也在打着盹。

    见到这种状态,花不二多少有些放下心来,他抬头看看天空,头顶上蓝天一块,远处却有飘荡的白云,花不二心里很急,却不能露出声色来,没法子,只有听着单调的马蹄声和花轱辘马车发出的吱吱扭扭的声响,心里想,临来的时候,吩咐下人把车轴浇上桐油好了。

    唉,自从老大出事后,事事不如意,当初把那个小*派出去当卧底,谁知道这时候她有了啥变化,但愿,府衙里的生死弟兄早点来信,好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办。

    花不二焦急,赶着马车,不停地仰头看天,刚才还是蓝天一块的头顶,好像被不断飘动的白云遮盖得差不多了,呦,远处,也不是很远,白云下,有个移动的白点,不,应该是银灰色的点子,那里是点子,应该是飞鸟,近了,更近了,不是飞鸟,飞鸟没有那么大,也不是老鹰,老鹰没有那么小,应该是,应该是我的小雪,对了,是它,它飞回来了,真厉害!

第一八〇章

    花不二立刻看看身边,还是老样子,铁花的鼾声依旧,两个姑娘也还是把头趴在膝盖上,看身后,裘为仙一个瞌睡接着一个瞌睡,在马上东摇西摆,眼看着要掉落下来,却又掉不下来,只有那个白三爷,稳坐在马背上,眼睛却是眯缝着,太好了,花不二急忙把后背背着的竹斗笠拿起来,戴在了头上。

    银白色的鸽子,在半空中看到了大车,降低高度,盘旋在他们头顶,一圈过后,那只银白色的鸽子,一个急速俯冲,接着稳稳地落到了花不二的斗笠上,嘴里不停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你可来了,你可飞回来了,我的心肝小宝贝,眼着小雪落到了自己头上刚刚戴上的斗笠上,花不二心里一阵欣喜,府衙的兄弟回信了,这就好办了,何去何从,就看信上咋说了。

    花不二,立刻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功夫,凝神细听,后面没有特殊的动静,说明三爷没有注意到,这就好,要不的话,还有费一番口舌去解释,至于别人吗,看到和没看的都无所谓了。

    花不二抬手,碰到信鸽,轻轻拿了下来,果然,一只腿上缠着一层白色绢帛,花不二三下五除二,解下那层布帛,仔细一看,上面用黑墨水写着一行蝇头小楷;“三更,五里镇,斑竹馆,”下面没有字迹了,却用虚笔画出了一个黑洞口,看到这些,花不二微微一笑,顺手把那块绢帛揣进了里怀。

    飞鸽传书,带着暗语,让花不二悬着的那颗心,落地了,没白忙活,不愧是生死弟兄,够交情,这就意味着,从现在起,只要到了五里镇,住下店来,到了三更天,那边就会来人,把文娘带走,接着就会有人把文娘带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直到朝廷来的巡按使升堂后,在让文娘当堂作证,把花肥猪从一头肮脏龌龊的公猪洗成乐善好施的善人,行,真行。

    想到这里,花不二不由得动了动身躯,贴身处藏着一张五十亩水稻田的地契,这是给对方的酬劳,今夜一定是一手交地契一手交人,对了,三爷要是不放心怎么办,不会吧,听他们那意思,是他们寨主答应让文娘当堂作证的,再说了,自己的真金白银可是没少花,他们无论如何也要讲点信誉吧?

    花不二还是有点忐忑,当他看到躺在大车里,正高枕无忧打着鼾声的铁花,不由得有了主意,对了,这个大傻丫,拜师未成,不知何故却又痛痛快快地上车跟着来了,什么原因?也许,算啦,别净朝好地方想!

    想不清楚,一会儿偷偷问问就行了,我就不信了,凭着我睡了她那么长时间,她会一点也不动情,只要我有时间把话说开了,接着再许以重金,动之以昨日的温情,在使上那种特殊的手段,我就不信了,她会背叛我,也许,这个大傻丫是在演戏,那就好办了,要是那样的话,按着最坏的打算,只要对方来的是高手,再加上这个大傻丫和裘为仙,只要他们能抵挡那个三爷一个时辰,我就会把文娘送到那个隐蔽之处。

    绢帛上画的是啥,只有花不二清楚,也是他事先和对方商量好的,目的就是为了防范身边这个神通广大的三爷的,免得到时候节外生枝,这就叫做有备无患,不是这样的话,自己这大半辈子不是白在江湖中混了吗!

    拉车的马处于无人看管状态,自然是认着性子走,官道还算平坦,黄沙路,两旁栽着梧桐树,虽然还不够粗,也不够高,还不能起到遮蔽阳光的作用,可是,因为路边上偶尔会长着一些青草,为了能吃到这些免费的鲜嫩的青草,拉车的马还是把车拉到了路边上,两匹马一边走一边偷啃着路边的青草,这倒平添了三分悠闲,好在车里的人除了一个酣然入梦外,另外两个也是昏昏欲睡,至于骑在马上之人吗,花不二觉得裘为仙已经困得快从马上摔下来了,那个三爷,可能是仗着功底深厚,还能够挺直腰杆骑在马上,却也是半闭着眼睛。

    是个好时机,但愿五里镇马上就到,就凭他们现在的困意,到了五里镇,花布二相信,谁也不会再张罗走了,这样就好办了,对了,一定要住下来,千方百计也要住下来。

    花不二开始闭目养神,任由拉车的两匹马边吃边走,马车走走停停,全凭着拉车之马的意愿,跟在后面的两匹快马,虽然有人骑着,却也任由马匹自己的性子,这就苦了拴在马车后面的那匹马了,只有它吃不到路边的青草。

    花不二闭上双眼,却时刻提醒自己不准睡,这条路他太熟悉了,五里镇和斑竹馆他更是熟悉,路边上依然没有变化,不过凭着经验,花不二觉得五里镇似乎就要到了,于是他悄悄睁开眼睛,看看天色,太阳西沉,太好了,这时候,路上的人显得多了起来,马路上再也不是静悄悄的了。

    花不二立刻打起精神,聚精会神干起马车,拉车的马加快了脚步,马车一阵颠簸,果然,马车又走了不到喝杯热茶水的功夫,花不二就看到官道两边的房子多了起来,紧接着道路也热闹起来,过往的行人,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声音,摆地摊的吆喝声,这些都传进了花不二的耳朵里,也进入了花不二的视线里。

    其实,铁花突然从地上起来,又回到了马车上,江白姑娘的心里虽然多了一个问号,不过,她还是宁愿相信铁花是可以争取过来的,当然,这就为她下面的打算平添了三分把握。

    不过,江白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她很清楚,前方的路越来越凶险,刚才的小插曲只不过是一场游戏,所以,江白根本就没有困意,说起来,江白自己都感觉惊奇,自从服了蚌娘娘给的避水神珠,再加上那颗含在嘴里的黑珍珠,她发现自己吃一顿饭竟然三四天不会感觉饿,连着两夜不睡觉也没有困意,走起路来身上总是轻飘飘的,就好像随时都可以飞起来似的,这种感觉真好,江白不仅仅是暗自高兴,她对于自己的能耐,也更有信心了,所以,重新上路后,江白始终是一声不吭,他要静静地观察花不二,看看他还有那些花招。

    果然,天近傍晚的时候,先前被他放飞的信鸽回来了,他立刻打开缠在信鸽腿上的白布帛看了起来,花不二看,江白也在看,只不过她不是骑在马上看,而是点了裘为仙一下子,让裘为仙闭上眼睛骑在马上睡觉,她趁着花不二聚精会神看那块布帛上的字迹的时候,她飞身来到马车上,睁开她那双绿幽幽能望穿墙壁的神眼,隔着花不二的后脑勺看了起来,第一眼,她看到了前面写的五个字三更,五里镇,第二眼她看到的是后面写的是,斑竹馆?

    第三眼,江白看到斑竹馆后面有一副图,竟然是个洞口,四外还卷着风,这是哪里?一定是他们要把文娘藏起来的地方,江白刚刚想好,就飞身回到了马上,她的举动有人看见吗,有,是谁呢,不是裘为仙,也不是花不二,因为花不二在专心致志地看着那块白布帛上面写的子,铁花仍然在酣睡,那么还有谁呢,当然有,那就是文娘。

    文娘自从得到了蚌娘娘给她的黑珍珠,含在嘴里后,身体也起了微妙的变化,她虽然还没到江白的程度,但是,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她依然不感觉不困也不觉得累,所以,江白刚刚飞身来到马车上,文娘就感觉到了,但是,她没有回头看,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而是盯着巧凤看起来,因为她看到巧凤此时已经打起了瞌睡,她们同样都得到了蚌娘娘赠与的黑珍珠,也都跟着江白学习了呼吸吐纳之法,巧凤为何却不行呢,这是因为巧凤被花不二那些个淫棍给摧残过,身体当然不能和还是大姑娘的文娘相比,这些差异巧凤和文娘本身并不晓得,也许,只有跟蚌娘娘时间长的江白才能知道。

    重新回到马上的江白,又轻轻点了裘为仙一下子,裘为仙一个机灵,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他急忙重新坐稳了,接着又打了个哈欠,不过,困意来了,裘为仙阻挡不住,他刚刚在马鞍上坐稳了,立刻又闭上眼睛不停地打起了瞌睡。

    江白骑在马上,微闭双眼,不停地想着白绢帛上面画的那个洞口,还有那圈风,究竟是什么意思,根据字面分析应当是他们要把文娘藏起来的地方,这一点她看了第一眼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是,那个地方在哪里,直接问花不二他会不会告诉自己,答案是不可能,再说了,自己也不能问,只有静观其变了,但愿晓月能顺利得手,她更希望自己能够顺利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好按着原计划去支援晓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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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