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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五一章

    低矮粗壮的老十,接过老九,也就是被寨主称作是九尾虾的细高汉子,递过来的梦寐以求都想看一看的金蛇令,激动地双手颤抖,不过,他第一眼看到的竟然和老九有些不一样,因为,接到手中,他看到的只是一块黑黢黢、沉甸甸,冰冰凉的牌子,牌子上面似乎盘旋着一条小金龙,等到他再想看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眼前金光一闪,瞬间,他手中一轻,眼看着一条小金龙闪闪烁烁,飞回到了双桅帆船的上空,再看寨主,也是双手托天,单膝跪在船头,那条小金龙一点点,缓慢地飞回到了寨中的手中。

    老十的手中哪里还有什么牌子了!

    这一幕,让所有跪在大船之上的众人,都看得真真切切。

    金光收起,寨主重新站立起来,跪在大船上的人齐声高呼;“寨主万岁,寨主天下无敌!”

    群声过后,接着又传来轰隆隆地像似雷鸣般的声音;“五条蛇率领众人回到山寨。”

    还没等那个被称作是五条蛇的人回答,就在轰隆隆的声音还在滚动之时,快帆船上桅杆上的两盏灯笼,突然间毫无征兆的熄灭了,紧接着那条快帆船也不见了。

    知道这时候,跪在大船上的众人才齐声高喊;“恭送寨主!”

    声浪滚滚,震动大江,好一会儿,众人才见跪在船头上的五哥,似乎也就是被寨主称作是五条蛇的人,站立起来,大声说道;“众家兄弟,寨主有令让我等回山寨听令,众家兄弟,泊船上岸。”

    “是,”众人齐声应答。

    紧接着江白看到这伙人抛缆靠船,一阵忙乱,只有九尾虾和十只蟹还带愣在大船上,直到大家伙喊着号子,把那条大船推靠了岸,他们二人才反应过来,然后,缓慢地离开了那条大船,众人看着他们缓慢地朝江边走去。

    这时候,再看五哥,也就是被寨主称作是五条蛇的大汉,看到船只靠了岸,又大步追赶上九尾虾和十只蟹,悄声说道;“二位兄弟,此去一定要多多保重,黑鱼来了固然好,即便不来,到时候,众家兄弟也会替你求情。”

    九尾虾和十只蟹听到五条蛇的安慰,立刻双手抱拳,十分感激地说道;“请五哥放心,我们断定咱们寨主一定是料事入神!”

    大江里暗流涌动,险象环生,礁石峥嵘,成了鱼鳖虾蟹的洞府,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淤泥,为了生存,各种生命争相残杀,成了你争我夺,弱肉强食的好战场。

    不过,对于烟波寨里的弟兄们来说,他们却懂得一个道理,只有抱团才好取暖,一个人即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那又能如何呢,到头来却还是离不开兄弟们的维持和拥戴,就像他们的寨主那样,没有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排场和阵仗呢,所以,五哥才抹黑赶过来特意嘱咐老九和老十两位兄弟,不要惊慌,还有他们站在他身后,当然,老九和老十会把这份情谊永远记在心中的。

    五条蛇也就是五哥,听到九尾虾和十只蟹的话以后,立刻明白了他们二人很有把握的道理,也就没有说什么,然后,抬手抱拳,说了句;“二位兄弟保重,我们在山寨等二位。”

    在说刚才那一幕,就在江白悄悄沉入江水之中,正准备伺机掀起巨浪,把身背黑包袱的粗壮汉子击入水中之时,猛然间睁开眼睛,却看到一条巨大的黑脊青鱼,正从江底悄悄上浮,快到水面之时,把它那颗巨大的头颅高高扬起,朝水面上窥视。

    呀,好面熟,哪里来的如此巨大的黑鱼,江白决定靠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情,别让它坏了自己的计划,于是,他扭动身躯,悄悄朝黑鱼靠近,不料,他推起来的水墙,却惊动了那条黑鱼。

    就见它张开大嘴,做出吃人的架势,朝着江白看去,那意思是吓走江白,不料江白不吃它那一套,照样推水朝它靠上去,眼看到了黑鱼身边,却不料黑鱼悄悄摆动了一下尾巴,似乎要告诉他什么,这时候,江白才看清,这条巨大的黑鱼原来是老黑,他来干什么,难道是蚌娘娘把它差遣来的。

    江白正疑惑间,老黑也认出了他,立刻冲着他眨眨眼睛,算是打招呼,自己人,这下有了帮手,江白急忙靠上去,对老黑耳语道;“老黑,一会儿你等到那个粗壮的青衣汉子腾身跃起后,要立刻把他击下水,我要他身上的黑包袱。”

    老黑张嘴,表示听明白了,又用疑惑地目光看了看江白,其实,江白何曾不是满肚子疑惑呢,不过,他知道,在这个紧要关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问,一切要等到把黑包袱拿到手之后,再问老黑,当然,老黑也是这么想的,这就叫自家人,想到了一处。

    黑鱼紧贴水面,伺机而动,身穿浅色灰衣服的细高汉子已经腾身跃到了另一只船上,就等那个青衣粗汉子了,粗汉子扬手,把手中的鸟笼子,扔到了对面的船上。

    老黑竖起身子,鱼鳍倒立,尾巴下翘,准备跃出水面,黑衣汉子的轻功似乎没有灰衣汉子的轻功好,就见他先是蹲在船头,猛然吸气,弓背弹起,飞离大船,恰好到了他飞起在两条船中间之时,老黑缩小身躯,变成了和普通黑鱼没有多大区别的小青鱼,跃出水面,直冲那个青衣汉子的迈开的两条腿中间,尾巴一甩,那个汉子的一条大腿,被重重击了一下。

    一击过后,黑鱼没有立刻回到水中,而是停留在半空中,看到被击打了一下的粗壮汉子,惊呼一声,口中憋着的那股气一下子泄了出去,紧接着,那个粗壮的身体一栽歪,大头朝下,直接朝江里扎了下去。

    两条船上的人同时惊呼;“不好,老十掉下去了!”然而,却是为时已晚。

    大头朝下扎进江里的粗壮汉子,没等入水,早就憋好了一口气,等到他入水后,不是手忙脚乱,而是睁大眼睛,寻找那条把他击下水的黑鱼,虽说黑鱼是晚一步入水,到了水里就是它的天下了,就看它,入水之后,呲地一下子窜到了粗汉子的前面,扭头对着粗壮汉子做了个鬼脸,然后沉入江底。

    粗壮汉子的水性很好,他在水里并没有急着出水,而是四周游弋,来回寻找那条黑鱼,就是这功夫,他感觉迎面来了一道水墙,于是乎,粗壮汉子感觉胸前沉重起来,没法子,还是浮出水面吧。

    粗壮汉子,开始头朝水面,奋力蹬水,就这功夫,他背着的黑包袱,被江白近身摘了下去,然后背到了自己身上,推水去找老黑。

    老黑正沉在江底等候江白,等到他看见江白朝它推水走了过来之后,并没有动弹,依然静静地趴伏在江底,知道江白骑到了他的脊背上,他才甩动尾巴游了起来。

    骑在黑鱼背上的江白正想着黑鱼会不会把他托到蚌娘娘的洞府里的时候,却见胯下的黑鱼,加速游动,他们所过之处,江面上泛起巨大的波浪,骑在鱼背的江白不由得张开眼睛,四处观望起来,不过,进入他眼底的除了江水就是波涛,江白只好闭目养神。

    正在闭目眼神的江白没有享受多长时间,却又有了上浮的感觉,难道说要靠岸了,原来它并没有把我领到蚌娘娘的洞府里,江白睁开眼睛,果然,自己已经露出了水面,黑鱼在水面上也是若隐若现。

    江白抬头朝前看去,哇,又来到了那座孤岛边上,这却让江白越发坚信,蚌娘娘的洞府,一定就在这座孤岛的下方,黑鱼浮出水面,在孤岛边上停下了,接着自己又游回到了水中,江白知道他要干什么,也就没有理睬它,而是自己一个人上了岸,朝岛上走去。

    还没等江白走到那块大青石边上,江白猛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从大江里窜出来一条黑色的身影,那个黑色的身影到了半空中,又变成了一股旋风,就见那股旋风,贴着水面,朝岛上刮过来,直到来到江白身边,那股旋风才停下来。

    霎时,江白身边出现了一个粗壮的黑大汉,就见他看到江白以后,摇头摆脑地走了几步,然后很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才对着江白憨声憨气地说道;“我的姑奶奶,蚌娘娘真神了,果真如她老人家所算,她说你一定会跟着那两个汉子去烟波寨,果然你就去了烟波寨,她说你一定要夺下那个黑壮汉子身上背的黑包袱,果然,你就埋伏在水里,准备抢夺那个黑包袱,好啦,现在黑包袱到手了,我奉蚌娘娘之命,让你打开黑包袱,看过之后,告诉我,包袱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我好接着传达蚌娘娘的命令。”

    老黑瓮声瓮气地话语之声,震得水面上浪花飞溅,就这功夫,江白和老黑已经来到了那块巨大的青石边上,江白一步迈上青石,摘下肩上的黑包袱,很随便地递给老黑说;“给,你自己看!”

第三五二章

    老黑没有去接江白手中的黑包袱,而是嘿嘿笑着说;“姑奶奶,你还不知道吗,我老黑斗大的字不识得一个,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我告诉你,蚌娘娘可说了,事关紧要,下一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办呢,所以,你还是快打开看看吧。”

    江白就是如此,他每次见到黑鱼精都要和他玩闹一番,这次当然也不能例外,不过,刚才他听了老黑的话以后,心中一激灵,这才想到,怪不得一向不喜欢管闲事的自己,看到那两个汉子夺走了公差的包袱之后,自己非要抢夺回来不可,还有,自己含在口中的黑珍珠一个劲在嘴里动弹,原来这一切都是蚌娘娘在暗中指挥的。

    行啦,那就先别闹了,快点打开包袱,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惹得一向温文尔雅的蚌娘娘如此大动干戈呢,于是,江白伸手解开了湿漉漉的包袱皮,顺手把它放到了青石板上,接着他先是一愣,原来他放下包袱皮后,却看到自己拿着的是一个用油纸包裹着的一个长方形的东西,,江白只好又打开油纸,立刻,一个黑漆漆的小盒子展现在他面前。

    江白打开盒盖,里面是一页信纸,江白拿起信纸,刚要看,老黑立刻凑了过来,江白见此,只好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然后看看四周,孤岛上荒无一人,脚下的江水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发出唰、哗的响声,四周不静,却没有人。

    于是江白展开信纸,小声念道;“丞相大人勋鉴;昨日接到**楼黄佥事禀报,近月来,江中孤岛之上,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发出一道毫光,上链北方紫薇,下接西方桃源,实属罕见,他虽几次勘察,均被一股强大的水墙所阻隔,不能近前。

    据黄佥事所报,此种毫光乃是一个修炼了上千年的蚌珠发出来的,这预示着那个蚌珠即将成为神灵,如若再此紧要关头,抢夺到那颗蚌珠,大人将会受用无穷,长生不老也是唾手可得之事,势必比大人苦修强出千万倍。

    如若大人想得到这颗宝珠,即刻派府中高手来**楼等候,伺下个月圆之夜汇同我等之人,上岛夺走那颗千年不遇之宝珠。切切!

    下属,临沅县。”

    江白念完纸上写的字,和老黑两个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特别是江白,觉得事情紧迫,因为再过三天就又到了十五之夜,现在不提早做准备,到那时怕是就来不及了,于是,他急忙对老黑说;“你快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蚌娘娘,从现在起我就守在着孤岛上,准备斗一斗那些个恶人,顺便给蚌娘娘护法。”

    从江白急切的语言中老黑感觉到了他对蚌娘娘的关爱之情,老黑当然十分感动,不过,他却呵呵一笑说道;“我先替我家主人谢过了,其实,我家主人早就料到了,他知道这大江里不安生,也知道人心险恶,世道艰难,在我家主人看来,这件事情迟早都要发生。”

    却不料老黑刚刚说到这里,就被心急的江白给打断了;“我说老黑呀,你真是个娘们,现在我信了,我求你了,你先别磨叽,快快告诉我蚌娘娘下一步是怎么安排的,需要我干什么,反正不管你咋说,从现在起,我就不离开你了。”

    听了江白的抢白,老黑也想逗试一下江白,于是,他立刻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在搭理江白,看到这种情况,江白还以为老黑真生气了,他慌忙给老黑赔礼道歉说;“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在这个紧要关头,你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我们还指着你呢。”

    黑鱼精本来就不会和江白生气,所以,刚才江白这么一哄,他立刻就高兴起来,忙着说道;“其实呀,蚌娘娘早就安排妥当了,这种情况他了解的比你我都清楚,所以,他老人家让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你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只要不离开这座岛子就行。

    江风呜咽,断断续续到天涯,浪花拍岸,起伏翻滚,卷起千堆雪。一座孤岛,两个人,一黑一黄,一粗壮,一瘦弱,对比鲜明,十分醒目。

    老黑把嘴附在江白耳边,悄声悄语地说了好半天,快到尾声的时候,才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说道;“你千万要记住,把这个黑包袱还有包袱里所有的东西交还给那两个人之后,一定要等那两个人返回来,叩拜过你之后,你就是他们二人新的主人了,他们就会跟着你去干那件事情,你清楚了吗!”

    江白听了老黑的嘱托,忙着回答我清楚了,也记住了,可就是还有一件事情不明了,还望黑姐姐给我指点一二。“

    听了江白的话,老黑很快就回答说;“妹妹请讲,但凡我知道的一定告诉给你。”

    听到老黑如此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江白立刻说道;“我们去的地方是不是烟波寨?”

    老黑点头回答;“正是。”

    江白紧接着又问道;“寨主是谁?”

    “这个嘛,这个嘛!”老黑听到这句问话,一个劲这个,那个的,江白只好提醒道;“老黑姐,你可是刚刚答应我的呦。”

    这一声老黑姐让黑鱼精立刻心花怒放,他立刻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没啥,反正这些事情你今后都能知道,我不说,蚌娘娘也迟早会告诉你。”

    说完这句话,老黑停下看看江白,江白刚想说你快点说,别磨叽,不过,还没等她说出口,老黑却反问道;“江白妹妹,你看到那块金牌令了吗?”

    江白如实回答说;“虽然不是拿到眼前仔细看的,却也是看得真真切切,上面是一条张牙舞爪的小龙,而且,只要那个寨主一招手,那块金牌还会化作一条小飞龙,飞回到寨主的手中。”

    听了江白说的话,老黑立刻说道;“这就对了,他就是一条巨蟒。”

    “奥,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身披黑斗篷,还用黑纱巾蒙着脸,其实,我早该想到。”

    江白自语过后,接着还想问下去,却听老黑又很神秘地说道;“其实,从前的时候,他还是个出家人。”

    听到这里,江白想到,怪不得他能修炼得如此有成绩,于是,他又忙着问道;“烟波寨和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把那封信还给他们。”

    “说到烟波寨和我们的关系吗,有点复杂,简单点说呢,就是烟波寨就是外面那一层寨子,没什么了不起的,倒是里面的飘渺岛那才真正是我家主人创办的,至于为何要让你把那封信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他们,你还不明白吗,其实,夺取那封信就是我家主人告诉他们的,你想啊,要是不把那封信还给他们,他们如何交差呀,主人对待他们那是十分严厉的。”

    老黑说的是有板有眼,却让江白越发想知道更多的细节了,于是,他又故意说道;“如此说来,那个什么寨主,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他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老黑张嘴刚刚附和道;“当然”两个字,却见离江边不远处的江心里,突然喷出一股足有十余丈高的水柱子,接着,那根水柱子拐了个弯,径直奔这座岛子上扑了过来。

    老黑看到朝岛子上移动过来的水柱子,立刻对江白说;“主人让我回去,你也赶快行动吧。”

    听了老黑的话,江白多少有些惊诧,不过老黑这时候已经卷起一股旋风,朝江中刮去,眼看着那道旋风落入江中后,江白立刻装好盒子,打上包袱,朝江边走去。

    江白背着那个黑包袱,刚刚走到江边,却见一条小船,从下流逆水而上,很快就到了他脚下的岸边,江白正觉奇怪,却看到是一条空船,船上无人,江白正考虑是不是上船的时候,猛然间,从江水里跃出两条金色鲤鱼来,更为奇怪的是,这两条金色鲤鱼不是跃出水面又扎进水中,而是直接跃入了船里,在船里蹦跳了两下,然后,才又跃入水中。

    看到这种情景,江白笑了,暗想蚌娘娘安排的也太周到了,自己完全可以找条船儿,或者直接游到烟波寨,这些都不费吹灰之力,不过,既然是蚌娘娘的安排,就说明蚌娘娘还是另有用意的,所以,他就对着那两条金色鲤鱼说道;“如此,就麻烦二位了。”

    话音落,江白轻轻跃入船中,就见他的双脚刚刚在船上站稳当了,那条小船立刻向箭打地一样,顺着江面飞驰而去,沿途打鱼和路过的船只,看到江心里有一条小船行驶得如此之快,纷纷驻足观望,江白最怕惊世害俗,就急忙说了一句;“二位壮士,请慢一点吧,沿途的人都在看着我们,这样做未免有些太招摇了。”

    江白不说这句话还要好一些,船儿虽快,却也还是贴着水面行驶,不算太显眼,哪成想,他的那句话刚刚说完,他身下的那条小船,却突然间飞离了水面,简直就是在飞行一般。

第三五三章

    江白发现,自己越说慢一些,脚下的小船却越快,就好像在试探他的胆识和功夫似的,看样子,蚌娘娘派来的两个鱼精,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说不定它们另有别的企图不过,不应该,也不可能啊,不是稳妥和信得过的人,蚌娘娘是不会把他们派来的,算啦,自己还是别胡思乱想了,还是下去看看,也就一切都清楚了。

    江白想到这里,很快做出了决定,他不再试着和船下的两条鱼精沟通,,而是从船中悄悄潜入水中,沉下去一会儿,然后接着推水前行。

    小船飞速前行,不过,他们还是没有江白快,所以,江白很快就撵上了把条疾驰而行的小船,江白潜水到了近前才看清楚,好家伙,这两条金鲤原来是用脑袋把小船顶出水面,然后同时张开大嘴,朝船底呼哧、呼哧吹气,再用尾巴划水,小船儿简直就是御风而行。

    看到这里,江白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他这一声扑哧不要紧,却立刻打断了两条金鲤吹出来的气场,船儿突然落水,江白觉得好玩,伸手推水,造成一个漩涡,卷起那条船儿来回打转,却不在前行。

    两条金鲤见状,同时跃出水面,当他们看到船上无人之时,立刻又潜入水中,这时候,江白才从水中现出身来,故意装作溺水的样子,手刨脚蹬,冲着那两条金鲤一个劲翻白眼。

    两条金鲤见状,慌忙扭动身躯,来到江白面前,一条鱼用头把他顶出水面,一条鱼就像接力一样,用嘴叼住了江白的衣服,猛然一跃,把江白带出了水面,接着落入船中,这才放下江白,江白故意大喘气,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善水性,你们能不能慢点!”

    这条金鲤这时候正用背鳍扑打江白的前胸,那意思是让他把灌入肚子里的江水吐出来,江白为了不拂了这条金鲤的好意,只好装作呕吐的样子,干呕了几声,接着又说道;“谢谢二位兄台,不过,我求你们还是慢一些行船,这样不至于惊吓到别人,也不至于让我第二次落水。”

    那条金鲤听了江白的话以后,嘎巴了几下嘴,然后发出了声音;“我们还以为你神通广大呢,却不料水性不济,好啦,我们知道了,一会我们就正常行驶了,反正主人说了,这几天让我们听你的驱使,你让我们咋样就咋样吧。”

    听了金鲤的话,江白一时间来了好奇心,他忙着问道;“二位兄台,如此说来,回来的时候,也仍然是由你们二人驾船了。”

    那条金鲤说;“那是自然了,主人吩咐了,必须把你平安送到岸边,然后还让我们在船上等你。”

    江白还想接着问话的时候,突然另一条金鲤也从水中跃了上来,上来后,他就嚷嚷道;“你们说了半天话,为何不喊我一声?”

    看到两条金鲤如此好玩,江白一时间大发玩兴,他立刻安抚后跃上来的那条鲤鱼道;“我不是刚想招呼你吗 ,再说了,我是怕你们离开水时间长了不行,所以,就没有喊你。”

    那条鲤鱼立刻嘟哝道;“和你说话,我还是头一次,让我如此兴奋的事情,却是无论也不应该少了我的。”

    江白听了忙着转移话题,问到他一直关心的问题上了;“我不知道二位兄台,能不能变成和我一样的人,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加好玩了!”

    后上来的那条金色鲤鱼忙着抢话道;“主人说了,等到他度过了这个劫难,就能帮助我们变成和你一样的人。”

    这时候,另一条金色鲤鱼急忙含混不清地纠正道;“不啦,乌拉,不是男人,是,是,姑娘。”

    后上来的金色鲤鱼也忙着点头说道;“对,对呀,我们是姑娘,你懂了吧。”

    另一条金色鲤鱼这时候头一歪,又含混不清地说道;“那是了,不过吗,到时候,你一定要来追求我们呀,要不的话,我们一定会很没面子的,我说的话你懂吗,蚌娘娘,不,主人说了,只要我们变成了人,照样可以给你们人类娶妻生子。”

    听了这条金色鲤鱼的话,让江白真是啼笑皆非,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就咯咯咯笑出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强装着正经的样子问道;“你、你们是说,你娶妻生子,还是怎么一回事情啊!”

    另一条鲤鱼忙着解释道;“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不,是他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娶我们,我们也会生孩子的,这回你懂了吧!”

    看到两条金色鲤鱼如此天真可爱,江白又忍不住问道;“你们在大江里生活了多少年了?”

    两条金色鲤鱼齐声回答道;“我们在这条江里已经生活了足有三百年了,我们还是亲姐妹。”

    “啊!”听了两条金色鲤鱼的回答,江白一声惊叹。

    水天一色,烟波浩渺,大江平阔,水流湍急,江面上白云与孤鹜齐飞,浪花共水流飞逝,好一派水天壮美景色。

    细看来,水面上白帆点点,波光粼粼,鱼翔潜底,鹰击长空,好一派南国风光,好一派鱼米之乡。

    这时候,虽然是江涛涌动,浪花翻卷,江白和那两条金色鲤鱼乘坐的小船儿,却是纹丝不动,既不随着漩涡旋转,也不随着水流飘走,只因为,他们正说到紧要之处,就在江白那声叹息过后,两条金色鲤鱼齐声开口说道;“求求你,这位好汉哥哥,答应我们一件事情吧!”

    江白发现这两条顽皮可爱的金色鲤鱼,在自己的一声惊叹过后,竟然要有求于他,不觉暗想,多么可爱的两个姐妹花呀,自己能帮忙的一定要帮忙,于情于理都要满足他们的要求,不过,江白想了之后,却又来了玩心,他立刻说道;“你们求我何干,是不是想让我多给你们运费呀,那没问题,等到我上了岸,就给你们很多很多的钱。”

    两条金色鲤鱼听了江白的玩笑话,误以为真,立刻急得一边嘎巴嘴一边甩尾巴,好半天,那条口吃比较伶俐的鲤鱼才开口说道;“你,你急死我们了,那个要你的钱,我们是说让你帮忙我们完成一个心愿,一个小小的心愿。”

    另一条鲤鱼立刻含混不清地补充道;“对呃、对呃,心暖,心暖。”

    听到这条鲤鱼说话江白就想笑,不过,这次他还是忍住了,而且很认真地问道;“有什么心愿你们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们。’

    “哇、呀、啊!”似乎是齐声合唱,接着两个声音合成一个声音又一起说道;“你能做到,你能做到,这是真的,真真的!”

    两条可爱的鲤鱼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容易,不过,却让江白有些焦急,说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他们说出自己的心愿呐,还好,自己就催一催吧,于是,江白就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心愿呢?”

    两条鲤鱼听到江白在问他们,立刻摆动尾巴,过了一会才说道;“我们是想求你把我们带到你们人间去,然后,你再把我们送回来。”

    听了两条金色鲤鱼的请求,江白到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他不知道蚌娘娘是不是会让他们跟着自己去,于是就只好先说道;“这个心愿我能帮助你们实现。”

    “哇、嘎、”两种欢呼声,刚刚落下,江白急忙又补充道;“不过吗,你们的主人,也就是蚌娘娘会让你们去吗?”

    听了江白的问话,那条口齿伶俐的鲤鱼立刻说道;“主人说了,让我们这几天始终驾船服伺你,所以,你领我们去哪里都没有问题的。”

    “呃、呃,”另一条金色鲤鱼忙着补充,江白觉得也对,他正想说那你们等我上岸的时候,跟着就行了,却不料,猛然间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个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于是,他立刻忧心忡忡地问道;“你们不会变化,我怎么领你们上岸呢?”

    听了江白的担心和问话,那条口齿伶俐的鲤鱼立刻说道;“我们自然有办法,你尽管答应好啦。”

    江白说;“让我答应没问题,可是,你们一定要告诉我,怎么样和我一起上岸,上岸后你们怎样藏身,我把你们放在哪里?”

    听了江白的担心,另一条口齿含混的鲤鱼忙着唔噜道;“不,不是的,呃们,呃们是要和你形影不离的,离开你我们就,就玩完了!”

    那条口齿伶俐的鲤鱼,听到这种含混不清的声音立刻说道;“妹妹,你先别说话,让我把事情和我们的想法都和这位好汉说清楚了。”

    听了这条鲤鱼的话,那条口齿不清的鲤鱼果然不再说话了,这时候,江白趁机说道;“请二位姐妹花,不要叫我好汉了,你们叫我江白就行。”

    那条口齿伶俐的金色鲤鱼立刻说道;“那可不行,主人早就告诉我们你叫江白,我们觉得直呼其名有些不妥,要不那样吧,我们还是称呼你为江大哥吧!”

第三五四章

    汹涌澎湃的江水,翻滚着,发出震耳欲聋的轰轰声,波涛一个接着一个,像游走的山峰,飞溅的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接天蔽日,大有唯我独尊的气势。

    然而,浪急声高的咆哮声,却不能够淹没江白他们说话的声音,这时候又听江白说道;“你们都三百岁了,我只有十七岁,如何能让你们称呼我为大哥呢!”“呃!才四几岁,呃个信?”把十七说成是四几,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也就只有江白能够听明白是咋回事情了,因此上,江白也就见怪不怪了,而是接着又说道;“要我看,你们还是叫我白老弟吧。”

    听了江白的话,两条金色鲤鱼的尾巴一起摆动,似乎在进行沟通,果然,等到他们的尾巴不在摆动以后,那条口齿伶俐的金色鲤鱼又说道;“好吧,在枝节问题上我们让步,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称呼你为白老弟,不过,你要听我把话说清楚,这样你就能够放心地带我们上岸了。”

    听了这番话,江白立刻点头,那条口齿伶俐的鲤鱼这才一板一眼地说起来;“其实,我们两个的法力也算可以,就是还没有让白老弟见识过,不过这也好办,等到你带领我们上岸后就知道了,我们的厉害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没有白白带我们来。”

    这条鲤鱼说话清楚,却往往说不到点子上,说着说着就把最主要的话给忘了,而是又转移到了别的上面,所以,听到这里,江白立刻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现在让你告诉我两个问题,一个是我如何带你们上岸,第二个是,上岸后我把你们放到那里?”

    两条金色鲤鱼听了江白的话,立刻摇摆起背鳍,齐声反问道;“我们没说吗?”

    江白知道和他们说不清楚,只好也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说的呀?”

    两条鲤鱼又一起说到;“我们现在说。”

    江白不在说话,目的是让他们快点说出来,然后好赶路,刚才他看了看天,似乎已经接近黄昏了,他要在天黑前赶到那个地方,所以,他也就收敛去了贪玩的心思,要尽快处理好眼前之事。

    看到江白不再说话,那条口齿伶俐的金色鲤鱼,马上说道;“问题是这样的,我们虽然不能变化成人,却也是能变化出别的来,那咱们就先说好了,等到我们回来,你们要上岸办事情的时候,你一定要把我们身下这条小船翻过来扣到地上,然后再把你身上背的黑色包袱皮蒙到上面,接下来,一个不论是你还是有别人跟着,你必须领着他们朝前走,记住,你一定要记住,千万要记住,就是不能回头看,等到你耳边听到一声‘好啦’的时候,你就会看到那个黑色包袱皮已经挎到了你肩上,这时候你就要注意了,无论你还要去哪里,还是要干什么,都一定要背着那个黑色的小包袱,奥,对了,你要是觉得碍事的话,还可以把它系到腰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一句话,你千万不能随随便便放下我们,我们是以生命相托,你记住了吗?’

    金色鲤鱼说得郑重其事,江白也相信这两条金色鲤鱼真就是把他们的生命交给了自己,那里还敢怠慢,他立刻答应道;“我记住了,你们放心,有我在,就有你们在。“

    两条金色鲤鱼听了江白的话,也就是江白刚刚说出的诺言,立刻接过来说道;“我们就知道主人不会看错人,你放心好了,我们跟着你不会妨碍你办正经事情的,还有,我们还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你要是需要我们帮忙,或者是你遇到了危险的事情,你只要喊一声,‘鲤鱼跃龙门,’到时候,我们自然会出来帮助你,你可不要小瞧了我们啊!“

    江白听了两条金色鲤鱼含混不清的言语,立刻回答道;“那可是太好了,一会儿我们回来办正经事情时,遇到了紧急关头,我一定请二位出来帮忙。”

    那条说话含混不清的金色鲤鱼听了江白的话,立刻反问了一句;“你为何相信我们呐?”

    江白说;“因为你们是蚌娘娘派来的呀,再说刚才我也看到了你们的本事。”

    听了江白的夸奖,两条金色鲤鱼立刻晃动尾巴,好像很不好意思似地说道;“刚才的事情算个啥,那是我们的本能,等到你真正到了紧要关头,你就知道我们的厉害了。”

    江白听完了他们说的话,害怕接着唠下去耽搁时间,就很郑重地说道;“好啦,我们先说到这里,现在我给二位说两件事情,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要不的话,我可就!”

    “哎呀,你就说吧,说吧,我们听着呢。”两条金色鲤鱼抢着说话,江白为了不再浪费时间,赶快接过来说道;“我们再走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按着常人划船的速度行驶,还有,到了地方以后,你们不准露面,要呆在船下方,听到我敲一下船帮,你们就驾船慢慢行驶,听到我连续敲两下船帮,你们就要飞速行驶,假如我们遇到了紧急情况,你们要是听到我连着敲三下船帮,就要把对面或者是别的什么船撞翻,你们记住了吗?”

    听了江白的嘱托,似乎启发了这两条金色鲤鱼,他们先是一起应答道;“记住了,小意思,你瞧好吧。”

    接着又学着江白的样子,嘱咐道;“如果江里面有什么重要情况或者是有了什么险情,我们也会立刻通知你的,至于怎样告诉你吗,你看这样行不行?’

    说话间,两条鲤鱼一起张嘴,吐出两朵水花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到江白的额头上,然后,才又接着说道;“你懂了吧,当你的额头落上水花时,就说明大江之中有了重要的情况发生。”

    江白觉得这两条鲤鱼补充的很重要,急忙点头说道;“我记住了,不过,时间紧迫,我们就先说到这里,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出发去烟波寨。”

    江水奔流,风急浪高,两岸的地势由平缓变成了起伏的丘陵,就在丘陵连绵起伏不断的时候,猛然间一座险峰拔地而起,瞬间,两岸青山夹江而起,坐在船上的江白知道,进入险峻的江段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那片立陡立陡的峭壁下,过了峭壁江左岸就会出现一片空阔的沙滩,那也就意味着要到烟波寨了。

    果然,小船飘飘悠悠不紧不慢地顺着江水漂流着,江白借着黄昏落日后的那最后一抹晚霞,看着两岸的景色,等到他看见眼前出现了那片陡峭的崖壁之后,立刻警觉起来,这时候,他猛然间想起来还没有规定停船时候的暗号呢,这可怎么办呢,敲船帮重新规定不行,那两条百精百灵的金色鲤鱼听到船帮响一下,会照常行驶,要是敲两下那就坏啦,算啦,等到那片沙滩出现的时候再说吧。

    江白正想着,远远望去,前面猛然开阔了许多,江左岸出现了那片沙滩,江白刚想说到了沙滩靠岸的话,却分明感觉,自己身下的这条小船正在一点点的朝岸边靠去。

    渐渐地,小船来到了那条大船停靠的地方,大船虽然不见了,不过,江白却记着这个地方。

    江白不错眼珠地搜素着这片沙滩,却没有看到人影,他正觉得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身下的小船已经触碰到了沙滩,独自停了下来。

    江白长出了一口气,看样子那两条金色鲤鱼似乎来过这里,算啦,先别管这些了,上了岸再说,于是,江白明晃晃地背着那个黑布包袱,从船上站起来,缓缓走下船去。

    沙滩上空无一人,只有江水冲刷着他脚下的这片沙滩,对面是千仞绝壁,不可能藏人,沙滩上又是如此空阔,一点遮拦都没有,要想藏人也只能是藏身在沙子里,不过,看样子似乎又不像,再说了,他此次来是送东西来的,烟波寨想必也得到了蚌娘娘的知会,一定会派人来的。

    江白在沙滩上溜达了一会儿,接着把目光放到了江面上,此处的江面十分宽阔,水流平稳,不过,等到江白打开慧眼,再看之时,却发现江对岸有两根芦苇立着朝他这面飘荡过来,江白立刻冷哼一声,暗自想到;“装神弄鬼,又有何用!

    想到这里,江白决定回到小船上去,省得到时候和他们废话,就在江白刚刚走进小船之时,那两根立着的芦苇已经到了小船边上,接着从江水里冒出两个只穿着水的汉子,江白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他这一瞄不要紧,竟然发现,从水里钻出来的两个人是那两个在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在县城的大门边上,公然抢夺公差手中包袱的汉子。

    江白心中暗想,这就叫解铃还需系铃人,一定是那个寨主,让他们二人来取回包袱的,看样子,蚌娘娘让烟波寨的人去抢夺包袱里的信件,不仅仅是为了她一个人。

第三五五章

    就这功夫,那两条汉子已经从江中来到了沙滩之上,他们先看看那条小船,见船里没人,就直接来到了江白身后,双手抱拳很揶揄地说道;“敢问这位兄台,来此有何贵干,这里可是山险水恶、风大浪高之处!”

    此时,天色渐晚,西边的天际,最后一抹余晖已经坠入了大江里,眼前的江面上灰蒙蒙一片,因为江白还急等着回到县城里去找那个县令还有**楼的人算帐,也就没功夫和他们嗦,只是回过头来,想要问他们是不是烟波寨里的人,却不料,那两个汉子看到江白的脸面后,同时面露惊讶之色,接着张口说道;“我们似曾和兄台您在哪里见过,只是不敢贸然提及。”

    这是江湖人物的特点,对于特殊人和事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吗,江白却没有功夫和他们嗦,立刻板起面孔说道;“你们可是烟波寨里的人,你们泅在水中干什么?”

    “我们!我们!”两条汉子一高一矮,一个单细,一个粗壮,看起来搭配的很滑稽,然而,他们回答江白的话确是吱吱呜呜,吞吞吐吐,这让江白心里有些焦躁,他只好点出来道;“怎么,你们烟波寨的人都是你们这等含混不清,吞吞吐吐之人吗。”

    那两个汉子听到江白点出了他们的身份,立刻放下了心中的顾忌,双手抱拳,接着又看了看江白,然后又互相对看了两眼,最后,像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敢问兄台,是不是在县城门前曾经出现过?”

    江白很痛快地回答道;“是又怎样?”

    对面的两条汉子听了江白的话,立刻回答道;“不敢,我们只是奉寨主之命,前来取回我们刚刚失落的黑包袱。”

    江白见他们二人说出了来此的目的,就反问道;“你们看我身上背着一个黑包袱,是也不是?”

    两个汉子齐声回答;“看样子像,其实呢?”

    “其实又怎样?”江白步步紧逼。

    两个汉子互相又看了看,然后由那个细高汉子回答道;“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那个黑包袱里面装的是啥,所以吗,也就不好回答。”

    粗壮汉子立刻补充道;“其实,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江白听到两个汉子说的都是实话,突然又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身上背的包袱就是你们丢失的那个包袱呢?”

    “这个嘛!”粗壮汉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了后面的话,就听他嘴里那个嘛字刚刚落下,紧接着又说道;“其实嘛,是我们寨主让我们兄弟二人来此等候的,寨主说,也许、或者、一会儿就会有人把我们掉落在大江里的包袱送过来。”

    “何以见得?”江白又发问。

    细高汉子立刻接过来回答;“在兄台面前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正所谓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想既然兄台已经承认我们曾经在县城门前见过面,那么,我们二人抢夺那个公差身上的黑包袱时,兄台一定在场看得真真切切,不过,让我们二人感到惊讶的是,就在我们回到这里,准备复命之时,却有一条黑鱼跃出来,把我十弟打入水中,紧接着他身上的包袱也就不见了。”

    细高汉子说到这里,看看四外,此时天色已经黑实诚了,对面的青山变得黑黝黝的,像似一道黑暗无边的屏障,阻挡在前面,江水冲击沙滩发出的唰唰声显得格外人,再加上沙滩上站着三个汉子,让人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这时候,在听那个细高汉子说出来的话,让人感觉似乎有些诡异,不过,正在说话的三个人却是丝毫没有那种感觉,那个细高汉子刚刚说到这里,粗壮汉子立刻又接过来说道;“其实,我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虽说我吃惊不小,还曾追赶过那条黑鱼,不过,当我把这种罕见的情况禀告给寨主后,我们寨主不但没有感到吃惊,还说,会有人把被那条黑鱼击落入水的黑包袱给我们二人送回来,等我们看到来人是兄台你的时候,我们才想明白,寨主为什么还会让我们守在这里,等后来人,原来竟然是因为我们行动之时,兄台你也在场,这就再好不过了,我这里先行谢过兄台了,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江白知道告诉他们姓名是迟早的事情,所以立刻说道;“我是白老三。”

    江白的话刚刚说完,对面站着的两个汉子齐声说道;“巧了,我们一个是烟老九,一个是烟老十,看样子我们真是一家人呐。”

    江白听了他们的话没有立刻附和他们而是对他们说到;“且慢,既然二位已经猜出来我是来还包袱的,那我们就暂且放下别的话,请二位带路,领我去你们的烟波寨,我要亲手把这个黑包袱交给你们寨主。”

    “这,这!”两个人顿觉为难,因为寨主没有让他们把送包袱之人领到寨中去,按着规矩没有寨主的命令,外人是一律不准进寨的,这却如何是好,因此上,他们才很为难地,这、这地吱唔起来。

    此时的江白,真就想进到寨子里去看看被江湖中人传得神乎其神的烟波寨到底是个什么去处,有什么神秘之处,所以,他才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在他看来,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别看包袱是从你们身上掉下去的,可是要还,就只能是还给寨主。

    站在江白对面的两条汉子一时间没有想好怎么办,动硬的去抢,这是他们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不过,这个念头刚刚露出来,他们就又把这个念头给否了,因为他们实在是不知道,站在她们对面,看似不起眼的,脸色蜡黄,身材单薄的这个自称是白老三的汉子,是什么来路,虽说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号,可是,真人往往不露面,在江湖上声名显赫之人也不一定是绝顶高手。

    还有一个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理由,那就是,这个看似毫不起眼的汉子,竟然独自一人驾着一条小船,过激流,闯险滩,一路无阻地来到他们烟波寨的门前,就这份胆量,就这份能耐,绝非常人可比。

    特别是粗壮汉子,更是有说不出来的胆怯,刚才,虽说是一条黑鱼把他击落水中,谁又知道那条黑鱼是什么来路,会不会是人装的呢,真要是那样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可怕了,所以,这两条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好汉,只能是呆愣在当场,苦苦思索到底该如何是好!

    江水冲刷沙滩,江水击打岸边的悬崖,无风却有浪。

    星星在大江的上空,闪闪烁烁,江面上却是漆黑一片,没有渔火,没有闪亮,只是偶尔间有鱼儿会跃出水面,这时候,眼睛尖的人,会先看到江面上猛然间翻滚起浪花,接着一个黑影从水中跃出来,然后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水花飞溅,再接着,从水中跃出的那条黑影又以极快的速度落入水中,发出噗通的声音,只不过,站在沙滩上的三条汉子,却没有功夫欣赏这种难得一见的情景。

    江白见这两条汉子站在他面前,举棋不定,他怕回去晚了耽搁事儿,决定激一激面前的两个汉子,于是,他先故意转身,然后才说道;“既然二位不愿意领我去山寨面陈寨主,我又信不过二位,那就只好这么办了,劳请你们二位回去告诉你们寨主,让他自己来我这里取走这个包袱吧!”

    话声未落,江白已经转身、抬脚准备上船了,孰料,就在这一刻,先是看到从江面飞过来两朵水花,接着落到了他额头上,巧得很,也是在这同一时刻,站在他身后的两条汉子,互相看了一眼,猛然间,悄无声息地举起了胳膊,细高汉子,伸手去摘江白肩上背的黑色包袱,粗壮汉子挥手毫无声息地拍向了江白的后心。

    两个人,两种姿势,两个动作,分取两个部位,要命的是那一掌,谁也不知道如果粗壮汉子的手掌拍到了江白的后心上,会是什么后果,简单点说,是会把江白一掌击飞,落入水中,生死不明,还是会把江白当场击得口吐鲜血,气绝身亡呢,反正按着当时来看,江白是险之又险,危之又危!

    不过,江白似乎没在意,也好像他并不知道,谁让他脑后没有长眼睛了呢,然而,事情却总是出乎那两个汉子的意料之外,本应是粗壮汉子的手掌后发先至,趁着江白被击中后落水前或者是晕倒前,细高汉子的手才会伸到江白的肩上,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江白肩上的包袱。

    然而,事与愿违,粗壮汉子的手掌确实是后发先至,而且是用足了力气,当然还暗含这一种叫做叫做摧枯拉朽的神功,不过吗,他那只粗大的手掌贴到那个自称是白三爷的汉子的后背上的时候,却感觉到他这足可以开碑裂石的一掌下去后,却仿佛落入了一个专门能吃力或者是吸力的深渊之中,深渊无底,他那一掌如若无物。

第三五六章

    粗壮汉子正自觉得不对之时,猛然间,确实是很猛也很突然,一股反弹的力量,弹射到了他的手掌之上,他只是感觉手掌剧痛,接下来身不由己,那股力量把他反射出去足有一丈高,接着,就重重地摔落到足有十丈开外的地方。

    嗨呦,粗壮汉子落地后,被摔得大叫一声,给这片空旷的沙滩平添了不少生气,总算有人高声大叫了。

    那个细高汉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那只细长的手,刚刚触碰到白三爷肩上的包袱皮,却感觉有无数根钢针扎进了他的手上,那只手立刻疼痛难忍,情急之下,他连连倒退,紧接着被一股巨大的推力,推得他跌落沙滩上,朝后面滑去,直到滑到了那个粗壮汉子的脚下,才算停下。

    一摔、一滑,两条汉子躺在沙滩上,感觉奇怪之时,却听那个想上船却还没有上船的白三爷对着江水说了一句;“你也大大方方地出来吧,难道还想让我请你不成。”

    白三爷在和谁说话,两个汉子正在诧异之时,猛然间,江面上无端泛起浪花,瞬间浪花又变成了波涛,波涛中一个巨大的黑影轰然跃了出来,接着那条巨大的黑影一点点缩小,直到只剩下丈余之时,才贴着水面朝沙滩上滑翔过来。

    还躺在沙滩上的两条汉子见状立刻翻身跃起,两个起落,来到了江边,双双跪下,齐声说道;“恭迎寨主驾临!”

    滑翔过来的那条黑影,对那两个汉子理也未理,直接到了江白面前,开始不错眼珠地打量起江白。

    其实,那两条红色鲤鱼给江白报警之后,江白并没有仔细朝江里面望去,而是,处理完了身后的那两个家伙,才打开慧眼,透过水面朝江中望去,恰好这时侯,那个所谓的寨主,已经从上游潜身过来,藏在了水下,当然,那两条神通广大的红色鲤鱼没有接到江白的命令,所以,就只好先躲了起来。

    江白慧眼打开之后,先是看到江水里藏着一条巨蟒,虽然身体已经变幻的和人差不多了,只是面目还是模糊不清,特别是那双铜铃般的蛤蟆眼,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再加上长长的舌头,时不时地还会探出嘴唇,稀溜溜嗅闻一番,让谁看了也不像个人样子,所以吗,他现身的时候才会蒙着一块厚厚的黑布,只不过离远望去给人的感觉像是黑色面纱而已。

    黑影站到了江白面前,两条红色鲤鱼已经变化成两条小小的草鱼苗,躲在沙滩边上的潜水坑中,静静观望着,随时准备帮助江白,这一点当然无人知晓。

    江白看看黑影,面部的表情没有一点惊讶之色,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是烟波寨寨主。”嗡声嗡气的动静,不过,却比在水里或者是江面上小多了。

    “有何为证?”江白依然发问。

    黑影立刻伸手从后腰摘下了金蛇令,随后,展示在江白眼前,江白看到对面的黑影拿出来的那块牌子,和蚌娘娘派老黑送来的那块金牌一模一样,这时候,江白不由得细瞄了一眼牌子上大那条小金龙,果然,那条小金龙正跃跃欲试,有一种马上就要驾雾腾飞的感觉。

    江白暗想,自己真是粗心,为何接过蚌娘娘给的那块牌子的时候,没有打开慧眼看看那上面的小金龙是不是也是这种样子呢,他刚想到这里,似乎又觉得,那时候自己的慧眼似乎还没有完全打开,夜晚的时候还会发出哪种幽幽绿光来,他刚想到这里,对面的黑影又嗡声嗡气地开口了;“请出示你的金蛇令牌!”

    说实话,自从蚌娘娘交给他那块金蛇令牌之后,他始终就挂在脖子上,从来没有觉得会派上用场,现在,对面的家伙要看自己的金蛇令,那就拿给他看好啦,于是,江白伸手去摘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牌子,他刚刚把牌子拿到手上,猛然间感觉手上一轻,瞬间,一道金光从他手中闪过,天空中立刻出现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

    金龙出现,对面站着的黑影,紧跟着翻身跪在江白面前,口称;“烟波寨小佘参见令主,恕小佘眼拙,不知道令主驾到。”

    自称小佘的那个黑影发出嗡嗡之声过后,随即跪倒在江白脚下,嗵、嗵、嗵,连着给江白磕了三个响头,慌得跪在地上的另外俩个家伙,也跟着磕起头来,眼前这一幕,弄得江白像似在云雾之中,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等到他看到那三个家伙给他磕完头之后,依然大气也不敢喘,还是跪在他面前,这才想起来,应该让他们起来,于是,他急忙说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等到自称小佘的黑影率先站立起来之后,后面跪着的那两条汉子才跟着站立起来,江白见状,只好解释道;“小佘,我可不是什么令主,我只是前来把我身上黑包袱里的东西交给你保管的,你听明白了吗?”

    “是,小佘听明白了,小佘一定按着令主的要求去做,保管好那样东西。”

    江白听了小佘的话立刻纠正道;“不是让你保管,而是让你看过之后,立刻把他吞噬掉,这种东西是不能留在人间的,你懂了吗?”

    “是,”嗡地一声,在江边回荡,半天才消失,这时候江白已经拿下斜挎在肩上的那个黑色包袱,打开包袱皮后,把包袱皮拿在手中,然后把包袱里的小盒子交给了小佘,小佘伸出两手去接,江白明明看到小佘的手指上还带着明晃晃的鳞甲,不过,他却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小佘接过盒子,立刻打开盒盖,拿出里面的那封信,仔细看了两遍,然后嗡嗡道;“这些家伙实在是该死!”

    嗡嗡声过后,小佘立刻把那封信吞到了嘴里,江白眼看着他装模作样地咀嚼了一会,故意吞咽一下,表示他已经按着令主的吩咐做完了,看到小佘这个十分滑稽的举动,江白想笑,却又被小佘的嗡嗡声给岔过去了;“令主还有何吩咐?”

    江白听到小佘的问话后,猛然想起老黑嘱咐他的话,就说道;“想必有人已经提前和你交代过了,那伙人实在是该死,我下面就要去办那件事情,你要时刻提防,切不可马虎大意,防止有人混入山寨窃取有关烟波寨的机密!”

    “是!”江白刚刚说到这里,小佘就答应了一声,江白看看小佘,觉得自己应该赶快离开这里才是,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道;“我还有急事要办!”

    小佘见江白要走,***过来说道;“令主,请把九尾虾和十只蟹带上,让他们二人供您差遣。”

    江白听到小佘一个劲称呼他为令主,怕闹出什么误会,又纠正道;“小佘,我刚才说了,我不是什么令主,我就是来给你们送信的!“

    听了江白的解释,小佘根本没有感觉惊讶,而是嗡嗡地解释道;“你是不是令主我不管,我只是看到金龙从你手上飞起来,那就说明你是令主,或者你是代表令主他老人家来的,我就必须服从。“

    听了小佘的解释,江白也解开了心中的疑团,接着又问道;“你把这两个兄弟给我,你的人手够吗?”

    小佘回答;“烟波寨中高手如云,必要的时候,我们还有杀手锏,倒是你们去县城,这两个人到时候能够帮上很大的忙。”

    江白听了小佘的话,心想,自己现在真就缺少人手调遣,那两片铺子马上就要开张营业,再加上又接到蚌娘娘的通知,还要去**楼和县衙,自己实在是分身乏术,干脆就带上他们,自己反正也看到过他们的功力,知道他们对付江湖中的一般高手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就说道;“那好,我就带走他们。”

    听到江白答应带走他们二人,始终站在小佘身后的那一高一矮,一细一粗的两个汉子,立刻上前一步,齐声说道;“属下仅遵号令。”

    这两条汉子能跟着江白这样的神鬼莫测的高手,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于是,就立刻上前表示听令,这时候,就听那个小佘又嗡嗡道;“平日里你们俩个鬼机灵,今日里,我把你们交给令主,你们一定要忠于令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被小佘称作九尾虾和十只蟹的两个人立刻转过身,对着小佘双手抱拳,高声说道;“谨遵寨主教诲,我们一定誓死效忠令主和寨主。”

    江白对于什么誓死效忠,什么清规戒律十分反感,也不信这一套,于是他就对那两个汉子说了声;“你们上船吧。”

    两个汉子看了一眼寨主小佘,却见小佘正盯着江白看着,也就没有停留,而是直接上了船,来到船上,这二人迟疑了一下,因为他们觉得这条小船实在是太小了,要说里面坐一个人还可以,如果让他们二人同时上去,似乎显得有点太小了,毕竟还有那个粗壮汉子,他一个人至少要占两个人的地方。

第三五七章

    九尾虾和十只蟹正在迟疑间,却觉得身后有一股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很温和的力道轻轻推了他们一下,只是这一推,立刻让他们二人身不由自主地迈步上船,同时,心里在想,还是上去再说吧,不管咋说在神人面前一定要听话,这样才能有好果子吃,还有,那股力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

    算啦,不能问,千万不能问,这一天来神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于是乎,细高个子率先上船,紧接着粗壮汉子也迈进了船舱里,真是奇了怪了,二人进去后,并没有感觉船舱小,也没有感觉船舱里面拥挤,就这样,他们二人刚刚迈进船舱里,就像得到命令一般,立刻齐刷刷坐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他们几乎同时看到寨主正朝他们挥手,接着又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令主,无论有什么需要,派他们中的一个回来告诉我,我会立刻办到。”

    两个人正找令主在哪里的时候,却听到身边发出了声音;“你请回吧,有事情我会让他们来找你的。”

    哇,令主,是令主,他什么时候坐到了船头上,真是怪了,两个人四只眼睛,为何没有看到呢?

    这二人正琢磨间,似乎听到船帮子响了一下,接着他们身下的小船慢悠悠地离开了水边,朝大江里驶去。

    江面黝黑,只闻江水击打岸边发出的哗哗声,一会儿的功夫,小船离开了江岸边的那片沙滩。

    船行无声,江水滔滔,江岸陡峭,两岸黑乎乎一片,偶尔会从江岸的丛山峻岭中传来一两声老猿的啼叫声,随之应合的是咯咕、咯咕之声,给在夜色中的大江里行驶的小船儿平添了几分神秘和躁动。

    眼看着小船十分平稳地驶过了险滩,、,猛然间,船舱下面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敲击声,这是怎么回事情,还没等两条汉子反应过来,刹那间,却已经是船行如飞了。

    此时的两条汉子,凭着感觉,意识到小船贴着水面飞了起来,没人划船,真的,令主也就是自称白老三的人,依然稳如泰山般地坐在船首之上,根本就没有操浆,哪里会划船呢,幸亏,多年的江湖经验历练出了这二人的沉默功夫,他们深知不该问的一定不能多问,否者的话,轻者是一顿责罚,重者就会丢了卿卿性命。

    又过了一会儿,已经不是船行如飞了,而是小船儿悬在波涛浪尖之上在真正的飞行,船下,偶尔能够听到时有时无的波涛声,耳边风声阵阵,黑乎乎的两岸,瞬间掠过。

    两条汉子这是生平第一次坐会飞的船,他们当然要紧张,不仅是紧张,还有点害怕,毕竟这不符合常理,于是乎,他们身不由己,闭上了眼睛。

    时间过得似乎很快很快,也应该说船飞地很快很快,因为,就在他们二人闭上眼睛不大一会的功夫,他们很明显地感觉小船渐渐慢了下来,耳边传来了滔滔的江水声。

    睁开眼睛,没人命令他们,不过,他们二人却是同时把眼睛睁开的,哇,前面不远处灯火点点,小船已经到了岸边,是哪里,两个人同时暗想,仔细看,却原来很熟悉,似乎离县城边上的码头不远,对,应该是,一定是。

    两个人屏住呼吸,仔细张望着四周,就见小船正一点点地漂流到了堤岸边上,堤岸上杨柳依依,随风摇摆,只不过此时他们看得并不真切,只是凭想象而已,毕竟,堤岸上的杨柳树枝真的在随风摆动。

    小船紧紧贴在了堤岸下,坐在船首上的白三爷,轻声说了句;“你们二人到堤坝上等我。”

    “是、”两个人齐声应答,然后下船,接着头也不回地朝堤岸上走去。

    等到他们两个人上了江边的堤岸后,江白这才下船,随后,把小船轻轻拿到岸上,顺手翻了过去,成了底朝天的状态,接着又拿起手上的那块黑色包袱皮,蒙在了已经翻过去底朝天的小船之上,然后静静地等待着它的变化。

    就在江白把那块黑色的包袱皮蒙到船上不久,眼看着小船在一点点缩小,接着,蒙着的那块黑布动了几下,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又变成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黑包袱,江白本想上前拿起眼前的黑包袱直接背到肩上,可是,他想起了两条鲤鱼精的话,就没有动地方。

    江白正不错眼珠地盯着地上的那个小黑包袱,却听到从包袱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好字,然后,那个小黑包袱倏忽间飘离了地面,飘飘悠悠来到了江白的面前,江白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摊开两只手,等到那个小黑包袱飞到了自己的双手上面,又围着他的胳膊转了一圈之后,才一点点地从胳膊上飘到了他的肩上。

    背上小黑包袱,江白觉得一点分量都没有,当然,他是不会随便发问的,而是背起小黑包袱朝江堤上走去,等到江白上了江堤,那两个汉子一起来到他面前,打千询问道;“令主,如何走?”

    江白没有回答他们而是很和蔼地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叫我三弟。”

    两个汉子的反应还是十分迅速的,就见他们二人一起抱拳说了句;“是,三弟。”

    江白又纠正道;“不要讲那些个臭规矩,今后我们在一起要随便一些,走,我领你们二人去见三位弟兄,然后,我们吃饭休息,接下来在说我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两个汉子立刻答应了一声是,然后又看看江白,江白晃晃头,没再说话,率先朝那座小竹楼走去,到了竹楼近前,他看到竹楼里亮着烛光,就知道文娘他们都在,于是,就悄悄给身后的两条汉子打了个手势,三个人毫无声息的走进了竹楼前的那条街道。

    四外无人,天色似乎不早了,不然的话,马路上是应该有来往行人的,江白一闪身到了竹楼门前,两条汉子紧随其后,真的是一丁点动静都没有,江白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汉子的轻功绝不在巧凤之下,这种江湖经验老到,又熟悉江湖事物的人物,对于江白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

    江白到了门前,发现大门没有上锁,而是虚掩着,就透过门缝朝里面看了看,目光所到之处,文娘和晓月还有巧凤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之后,江白又朝里面看了几眼,等到他确定屋子里没有别人后,立刻抬手,轻轻推了一下楼门。

    “谁?”屋子里立刻传来了文娘的问话声,紧接着她身形一晃,瞬间来到了门前。江白轻轻推开门说道;“是我。”

    然后,走了进去,文娘放过江白,却走到问外,对着楼角处又问了一声;“隐藏在墙角的人是那个,还不快快现身。”

    还没等躲在墙角处的老九和老十上前搭话,江白返身又走了出来说道;“自己兄弟,快快请进。

    天色阴沉,月隐星藏,风消树静,马路空旷。

    门开处,竹楼里的烛光摇摇拽拽,点点灯火传到了院子里,就连紧挨着的马路上似乎也有了一些光亮。

    文娘听到江白的话以后,立刻又说了一句;“既然如此,就请二位兄弟屋子里休息。”

    身材细高的老九和矮粗壮的老十,口中说着;“有劳了、有劳了,打扰了,打扰了,”跟在江白身后走进了竹楼里。

    此时的竹楼,已经重新布置完毕,一楼正对着楼门处是刚刚做好的柜台,靠墙则是货柜,进门左手摆着一溜藤椅,前面是茶几,进门右手还空着,似乎还要摆放一些东西。

    看到楼里面的摆设,后进来的老九和老十内心里有些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在他们看来,江湖豪杰住的地方不应该像是买卖家,当然,他们是不能询问的。

    进到屋子后,江白把老九和老十安排坐到了藤椅上,然后指着围过来的晓月、巧凤和后进来的文娘一一介绍道;“跟我来的两位兄弟是烟波寨里的老九和老十。”

    然后又指着细高个子说道;“这位是九兄弟,”接着又把老十介绍给了文娘他们三个人,等到老九和老十看到文娘他们三人后,心里不停地琢磨到,看样子是正经的江湖汉子。

    两个人刚在心里下了结论,江白又指着文娘和晓月还有巧凤一一介绍道;“这是我们白家二哥,那位是我们白家大哥,我是老三,”最后指着晓月说道;“这位是白家老四,。”

    这就算熟悉了,文娘他们知道现在还不能问江白这一天到底干什么去了,于是,就看着江白,江白立刻对巧凤说道;“大哥,饭菜还有吗?”

    巧凤回答道;“我们大家都等着你回来在开饭呢,前院陈家叔侄已经吩咐做了一桌子好菜,我这就去告诉陈家叔侄。”

    说话的功夫,陈尘推门走了进来,进到屋子里他先是一愣,因为他看到了两个陌生面孔,于是,他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江白,接着很客气地问了句;“三爷回来了,我们可以开饭了吗?”

第三五八章

    江白回答说;“太好了,我们正饿得肚子咕咕叫呢。”

    陈尘说;“那就请各位移步到前院去吃饭。”

    等到陈尘说完了话,江白又把老九、老十当作江湖上的普通朋友介绍给了陈尘,只字没提烟波寨的事情,老九和老十两个人看到江白对待自己真就和朋友一样,根本就不区分什么尊卑贵贱,心中越发踏实了。

    等到老九和老十他们跟着江白他们一行人走进了陈家那座大院子,随后被陈茵带到了客厅里,就见客厅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是满满一桌子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酒菜。

    酒桌边上,陈茵领着两个仆人恭敬地站在边上,看到江白他们走了进来,陈茵上前说道;“恭请恩公上座!”

    看到这种场面,刚刚有些放松下来的老九和老十又显得有些拘谨起来,等到江白把少年陈茵介绍给他们二人之后,这二人才算自然了一些。

    未等众人开口寒暄,文娘和晓月先推让着让老汉陈尘和江白率先落座,紧跟着大家才一起坐下。

    照例,应该是陈尘举杯先敬酒,不过,他是说死也不干,几次来到江白身边,一定要让江白先起酒,江白无奈,只好站起来,举起酒杯,说道;“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呢,我看这样,今后我们再喝酒的时候,千万不要如此客气,我们一定要按着长幼有序的规矩来互相敬酒,今天我为了不扫大家的酒兴,只有勉强先干了这碗酒。”

    江白说完话,端起眼前的酒碗轻轻一口,毫不张扬地把酒喝进了肚子里,其余人等纷纷响应,老九和老十看到江白喝酒如此文静,心中感慨颇多,不过,他们还是改不掉**病,轮到他们喝酒的时候,还是端起酒碗,大张口,咕嘟嘟,咕嘟嘟,连着喝了好几口,才算把一碗酒喝进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尘看了一眼江白,又看看老九和老十,接着又看看江白,然后又看看老九和老十,江白看到陈尘欲言又止,总是不停地看着他身旁的老九和老十,内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于是,他指着老九和老十对陈尘说道;“陈老伯,因为我们缺少人手,所以,我特意请来江湖上的二位好兄弟过来帮助我们看家护院,免得到时候弄得我们手忙脚乱的,请陈老伯放心,这二位都是信得过的可以以命相搏的好汉,所以嘛,我看你们叔侄就和九、十两位兄弟干上一碗,今后就是自家兄弟了。”

    江白的话刚刚说完,老九和老十立刻站了起来,双手端着酒碗齐声说道;“仅遵三兄弟之命!”

    听了这两个人的话,江白皱了皱眉头,暗想我白嘱咐你们了,看样子你们肯定是让那个什么小佘寨主给训练得有些发傻了,不过,既然他们的话已经说了出去,自己也就不好接着纠正了。

    就是这两个汉子的这句话和这个举动,简直是让陈尘和陈茵叔侄欣喜若狂,果然,被他们猜中了,他们的恩公真就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还有眼前这位白三爷,那就是一个发号司令的主,可就是不知道他们和烟波寨到底有没有关系。

    不过嘛,看样子有点像,从前只是听说烟波寨如何如何,被传地神乎其神,诡异得很,但愿,他们这叔侄二人想到了一块儿,可就是不能开口说出来,再说了,人家不提,他们有哪里敢开口发问呢,算啦,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了,还是敬酒吧!

    于是乎,细高的老九和粗壮的老十刚刚说完,陈尘叔侄立刻站起来,也是双手端着酒碗,然后十分激动地齐声说道;“我们叔侄承蒙不弃,有幸和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们在一起喝酒,这是天大的缘分,也是我家祖上积来的,别的我们什么也不说了,今后,我们就仰仗各位英雄好汉了。”

    说完,叔侄二人和老九、老十共同举着酒碗碰了一下,然后,张口扬脖,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酒。

    四个人刚刚落座,每个人都把目光对准了江白,那意思是想看他下一步还要求大家怎么喝,屋子里很静,红红的蜡烛闪着光亮,就在这时,楼门外轻轻想了一下,仿佛是一根树枝落地发出的极其轻微的响声。

    随着响声,江白倏忽间不见了,文娘把目光扫向大门,接着收回目光,环视屋子,那两个仆人还站立在他们身后,手中捧着酒坛子,正准备给他们斟酒,文娘立刻对着那两个仆人做了个停止斟酒的手势,紧接着身形一晃,也出了屋子。

    众人立刻紧张起来,特别是陈家叔侄,从酒桌边上站立起来,这时候,只有白老大也就是巧凤和白老四也就是晓月,还镇静如初,烟波寨里的老九和老十,却扬起了手掌,对着燃烧的蜡烛挥了下去,掌到风起,瞬间,蜡烛熄灭,屋子里漆黑一片,接着,老九和老十带着风声,飞身窜到了屋子外面。

    楼门前就是街道,街道上寂静如初,无风,树枝没有摇动,刚到外面的老九立刻伸展腰肢,一翅冲天,婉如一团黑影,飞到了楼顶,粗壮的老十,只是就地一滚,立刻没了踪影,看到这两个人的动作,站在门前的文娘点了点头,暗想,江白师傅妹妹带回来的两个人不是吃干饭的,看样子身手敏捷得很。

    直到这时,陈尘叔侄才来到院子里,屋子里还剩下两个仆人和晓月、巧凤,这是他们的默契,留有伏兵,准备致命一击。

    众人都很紧张,气氛热烈的酒宴被冲散了,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站在院子里,陈尘叔侄第一次没有感觉到紧张,他们来到埋伏在暗处的更夫面前,轻声问道;“你们看到有人进来了吗?”

    更夫点头说;“我看到一条黑影从墙外飞了进来,没等我去禀告,那条黑影又飞出了墙外。”

    “你还看到了什么?”陈茵又问了一句。

    更夫想了想,回答说;“没有,然后就是你们冲了出来。”

    陈茵听后摇了摇头,他很清楚,白三爷出去的时候,更夫肯定没有看见,真是神人,陈茵正想着,猛然间,却看到屋子里的蜡烛又亮了,他刚想到有可能是留在屋子里的仆人重新点亮了蜡烛之时,却见从楼顶上飞下来一个黑影,落地后,他才看到原来是那个细高的老九,看到老九现身了,就在离更夫和陈茵叔侄不远处,一个粗壮的身影也溜溜达达走了过来,陈茵叔侄细看,才发现原来是那个粗壮的老十,也走了过来。

    他藏身在哪里,难道更夫没有看到,反正自己没有看到,粗壮的老十走到陈尘叔侄身边,轻声说了句;“回屋吧,那个家伙早就没影子了。’

    陈尘叔侄跟着老十等人重新走回了吃饭的客厅,蜡烛通亮,他们几乎同时看到,突然间消失的白三爷正坐在酒桌边上,对着留在屋子里的另外两个弟兄说着什么,看到他们进来了,又停止了说话,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等到他确定所有的人都回来之后,淡淡地说了句;“我们的酒宴让人家给冲散了,没法子,江湖险恶,不险不恶不是江湖。”

    竹楼里,红烛高照,火苗跳跃,屋子外夜色深沉,星月沉沦,漆黑一片,无风却见树梢动,无人似有黑影移。

    江白说完那番话,屋子里的众人,立刻把目光对准了他,唯有两个仆人手捧着酒坛子依然呆立在当场,他们不是害怕,而是不理解,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更是什么也没有听到,酒兴正浓的主人们,为何纷纷离座,冲到了外面,想不明白,就只好呆立在那里接着想,反正现在没有人让他们上前斟酒。

    江白说完话,又看看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陈尘脸上,陈尘只好说道;“三爷,有何吩咐尽管说,小的照办就是。”

    江白立刻接过来说道;“看样子,我们早就被人盯上了,我可以告诉大家,刚才我出去追赶的那条黑影又消失在**楼里,我害怕打草惊蛇才没有跟着进去,所以,我们今夜要行动。”

    说到这里,江白看了看还呆立在边上的两个仆人,陈茵立刻明白了江白的意思,他一步走到那两个仆人面前,小声说道;“你们下去,站在楼门外,监视外面的动静,但是,要隐身,不能明晃晃地站在当街,明白了吗!”

    两个仆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齐声应答道;“是,”接着迅速离开了屋子。

    江白又接着问陈尘;“老伯,珠宝店开张之事准备的如何了,珍珠古玩还有玉器是否已经安置妥当?”

    陈尘立刻回答道;“是的,三爷,为了安全和稳妥起见,所有的珠宝玉器和古玩已经全部集中到了前面的竹楼里,只等着明天摆放到货柜上。”

    江白听后,随手从怀里拿出了两张面具对巧凤和文娘说道;“大哥、二哥你二人带上面具,然后回到前楼负责看护那些贵重物品。”

第三五九章

    陈尘家的客厅,宽敞大气,烛光闪闪,摆设鲜明,虽然被探子冲了一下,丝毫没有影响开业前的忙碌和喜悦气氛,人们听到陈尘有条不紊的陈述之后,又听到江白立刻做了具体安排,本来有些担心的老九和老十两个人也就放下心来。

    这边巧凤和文娘听到江白的吩咐,立刻答应了一声;“三弟放心,哪里交给我们,保证万无一失。”

    说完话,巧凤和文娘接过了江白递给他们的面具,当着大家的面戴在了脸上,很明显,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让在座的诸位能够辨认出他们,免得发生误会。

    这时候再看戴上面具后的巧凤和文娘,瞬间变成了两个恶魔一样的人物,一个瞪着一双牛眼珠子,面色如血,大嘴咧到耳边,一口焦黄的牙齿,不用张嘴,自然露在外面,却是看不到鼻梁子,只露出两个鼻孔。

    一个眯缝着一双小眼睛,面色铁青,撅着一张小嘴,不停地蠕动着,鹰勾鼻子上布满血点子,如果此时他们说自己是从阎王爷那里来的,没有人不相信。

    等到众人记住他们二人的面相之后,两个人对着大家一抱拳,转身出了屋子,当然,先前出去隐蔽监视外面的两个仆人,真的没有看到他们二人,因为刚出楼门,他们立刻拔地而起,腾身上了房顶,接着就看到两条鬼魅般的黑影飞进了街对面的那座二层竹楼的楼上。

    屋子里,巧凤和文娘刚刚出去,江白又对晓月说道;“四弟,一会儿你跟我走。”

    接下来,江白又对陈尘叔侄说道;“明日早晨,无论我回不回来,你们都正常开张,声势越大越好,要鞭炮齐鸣,一定要把所有的宝珠都展示出来,安全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今夜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你们二人一定要向对面街上的竹楼发出求救信号,你们切记,只要你们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啸,我大哥、二哥自会前来救助你们。”

    陈尘叔侄立刻双手抱拳说了个“是”字。

    这时候,江白又掏出另外两张面具,交给老九和老十,说道;“请二位兄台戴上面具,我们今夜要探访春晓楼和县衙,所以,切不可以真面目示人。”

    “是,”老九和老十很干脆地答应了一声,伸手接过江白递给他们的面具,毫不犹豫地套在脸上,这时候再看这两个人,却是十分恐怖,他们两个人都耷拉出一条长长的滴着血滴的舌头,脸上只长着两个黑窟窿,没有眼珠子,没有鼻梁子,只有两个朝上翻着的鼻孔,厚嘴唇上翻,露出两颗犹如匕首般锋利的犬齿,白森森,令人恐怖,他们本不该在人间出现,然而却是,鬼嗖嗖,非人非鬼,偏偏就来到了人间。

    再说陈尘叔侄,看到这两个人瞬间变成了魔鬼般的人物,心中除了骇然就是高兴,在他们看来,明日的买卖一定会开张大吉的。

    就在陈尘叔侄还想说点什么,或者说是还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就听江白轻轻对已经戴好面具的两条汉子和晓月,轻声说了句“你们跟我走。”

    说完话,江白慢悠悠走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轻飘飘飞身上了房,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三个人也是如法炮制,飞身上房后,在屋顶上飞了一圈,然后消失在后街的角落里。

    江白刚刚落地,就对紧跟在她身后的晓月轻声说道;“你回活鱼店,谨防花不二偷袭哪里。”

    小月点头,悄声说了句;“你也要小心。”然后消失在夜色中,说心里话,跟在晓月后面的老九和老十,没有看清楚晓月是怎么消失的,这哥俩至此,对于白家的四兄弟,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他们看来,单论轻功,整座烟波寨出了寨主,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就在这时,江白回头看看老九和老十,冲着他们点了一下头,然后起身移动,跟在江白身后的老九和老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江白,说心里话,他们在后面始终瞄着江白,却也是始终没有看明白是咋回事情,在他们看来,走在前面的令主,仿佛就是在散步一样,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而他们呢,早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绝活,施展开陆地飞腾术,可还是很要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跟得上,因为,稍不留意,他们就怕前面的令主消失了,到那时,他们可就嗅大了。

    其实,江白是为了照顾他们二人,才没有飞行,不然的话,他早就到**楼了。

    不过,说实话,即便如此,他们在江白的带领下,还是用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来到了**楼前,等到江白率先看到**楼的大门前高高悬挂的四盏大红灯笼时,立刻隐身在对面的一株粗大的梧桐树下,轻声对老九和老十说道;“你们藏身在这棵树上,待我进去探查后,再回来告诉你们该干什么。”

    两个人立刻点头,表示听明白了,就在这时,他们很奇怪地发现,正和他们说着话的令主,倏忽见不见了,两个人知道令主深不可测,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明明白白摆在他们眼前,容不得他们怀疑,那就只有再用眼睛搜寻一番,不过,他们的努力是白费的,任凭他们瞪裂了眼珠子,也还是没有看到江白。

    此时的江白,早已经隐身从大门进到了**楼的里面,他先是站在院子中间,等待巡逻的人过来,可是,他等了半天,也没见有巡逻的人,怪了,难道和上次不一样了。

    其实,这是江白第二次来到**楼,他原以为会是轻车熟路,看到巡逻人之后,使用一点手段,让他们说出他想知道的情况,然后再让老九和老十进来,却不料他等了半天,却没有看到巡逻之人,那就是说,有变化。

    既然已经发生了变化,那就要争取主动,于是乎,江白悄悄起身,悬在半空中,打开慧眼,这下子,他才看明白,原来院子里有四处暗哨,每处暗哨都是两个人,他们分别藏身在四个墙角,动也不动。

    身在半空中的江白接着升高,并朝着院子的四周漂移,很快,他又看到围着这座大院子的梧桐树上,每隔不远的距离,就有一个人藏身在树冠下,好一处戒备森严,却又不事张扬的**楼。

    江白悬在半空中,想了想,决定还是抓回去两个暗哨问一问,这样才更稳妥,于是,他瞄准西北角最远处,最不起眼的两个暗哨,飘到了他们的头顶上,然后落下,站在他们蹲伏的前面,接着,轻飘飘伸手,拍了他们一下子,这两个人立刻昏倒在地。

    江白伸手,抓起他们二人,用力提气,然后腾身飞出了**楼,直接飞到了**楼前那株梧桐树上,把手中的两个暗哨放到了树杈上,这才现身,不过,却着实吓了老九和老十一跳。

    两个人正紧张地观看**楼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俩团黑影,毫无声息地落到了树杈上,谁,是来偷袭的,还是?没等他二人反应过来,江白现身了,轻声对他们二人说道;“这两个家伙是**楼里的暗哨,你们现在审问他们,但是,一定要小声,千万不能让这两个家伙叫喊起来。”

    老九立刻回答了一声是,老十接着又问道;“令主,都问些啥?”

    江白说;“先问他们**楼里里外外一共有多少明岗暗哨,接着再问他们楼里还有多少人守卫,最后,问他们黄佥事还在不在**楼,。”

    听了江白的吩咐,老九和老十立刻来了精神,就在他们酝酿情绪的时候,江白已经对着那两个刚刚抓来的还在昏迷中的暗哨吹了一口气,这两个家伙,立刻晃晃脑袋,睁开眼睛,等到过了一会儿,他们能看清东西的时候,就听耳边传来了一个刀割般的声音;“想活命就别出声。”

    接着,这两个暗哨看到眼前飘过来两个夜叉般脸,滴血的舌头,骷髅般的头颅,还没等再看下去,这两个暗哨又被吓昏了过去。

    风咋起,树枝摇曳,灯笼下,光影陆离,地面上,阴影斑驳,飞蛾成群,鸣虫声声,寂静的夜晚,突然间喧嚣起来。

    **楼前的大红灯笼,发出的光亮照不到这棵粗壮的梧桐树上面,倒给这棵梧桐树留下了藏身的好去处,再看梧桐树上,两个被稀里糊涂抓过来的暗哨,再一次被吓昏过去之后,其中的一个,猛然间被一阵刺痛给痛醒了,疼痛难忍,他刚要张嘴叫喊,自己的嘴却张不开了,也喊不出声来,他正以为自己是在梦中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别叫唤,别出声,问什么小声回答什么,不然的话,就送你去地狱。”

    话声未落,一个骷髅凑到了他面前,眼眶子深陷,看不清里面到底长没长眼睛,这个情景好像刚刚见到过。

第三六〇章

    夜晚里发生的事情,往往是变化莫测,诡谲多变的,更何况是在那株大榕树上面,那个暗哨已经是生死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更何况胡思乱想呢,因为又一个寒冰一样的东西,扎进了他的头顶上,让他不能多想,也不容他再次昏过去,更为要命的是,那个他永远都不想听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如实、回答、我的问话,还能接着让你喘气,不然的话,我再插进去一份,你就只有永远闭上眼睛了,你,你,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就点一下头。”

    声声刺耳,扎心一样的疼痛,那个暗哨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慌忙点头,他不想死,所以就一定要快点点头,耳边又响了那个吓死人的声音;“**楼里一共有多少明岗暗哨?”

    “明岗只有一处,在门房里,一共有四个人,其余的都是暗哨,四个墙角每处两个人,还有院子周围的树上,每隔三棵树,上面就藏着一个人。”

    回答的声音很小,却很连贯,也没有藏着掖着,这让审问他的人很满意,也许是为了让他接着休息,那个暗哨刚说完话,就觉得头一晕,立刻又是不省人事了。

    紧接着,另一个暗哨也被一阵针刺般的刺痛给痛醒了,他睁目、张嘴,扭动,遗憾,真的很遗憾,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更是一动也不能动弹,于是,他下意识地看看眼前,两个骷髅飘到了他眼前,妈呀,他在心里大叫一声,却没有再次昏过去,这时候,耳边响起了桀桀怪叫之声;“说,想活着喘气就立刻回答,**楼里有多少打手,有多少杀手?”

    “这、这、具体的我说不上来,我就知道门房里又伏兵,再就是院子里有暗哨,对了,树上也有。”

    “四座小楼里还住着多少客人?”

    “没、没了,下午,县衙来了个捕快,黄佥事就把还在**楼里享受的客人都请了出去。”

    “那个黄佥事?”

    “就那一个黄佥事呀,他前些日子受伤后消失了几天,也不知道他去哪里疗的伤,这么快就回来了。”

    “**楼和县衙门是什么关系?”

    “这、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就是个看家护院的,连个真正的杀手都不是,据我所知,**楼里的顶级杀手,从来就不露面,人家是吃香的喝辣的,露着美人消遣,不像我们顶风冒雨看家护院,什么下三滥的活计都要干。”

    哇,这个暗哨还有不少牢骚,不过,他现在发牢骚很不是时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猛然间觉得眼前发黑,接着他又昏了过去。

    这时候,就听江白说道;“九哥、十哥,你们二人负责把树上的暗哨清理掉,记住,一定要打昏他们,尽量不要伤及他们的性命,除非他们顽抗到底。你们把人打昏后,就把他们捆绑在大树上,嘴里塞上东西,不让他们出声就行了,等到这些都干完了,你们二人去后面那座小楼里找我,我们在哪里汇合。’

    “是,”老九和老十轻轻答应了一声,然后紧盯着眼前的江白,这次,他们看到,令主从树上飞了下去,然后才没了身影,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把那两个暗哨反手捆绑之后,又捋了一把树叶子,把他二人的嘴给塞满了,这才飞身下树,在黑暗中,朝着**楼墙外那一排梧桐树下飞奔而去,两个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若有若无,几个起落,来到了**楼院墙外面的梧桐树下。

    老九和老十跟江白不一样,他们没有黑珍珠,也不知道那些神乎其神的隐身神功和飞天之功,所以,他们就要十二分的小心,就见他们在黑暗中来到那一排高大的榕树下之后,先是趴伏在地面上,然后互相递了个眼色,老九来到紧把头的那棵大树下,老十来到第四棵树下,两个人同时把整个身体贴在树上,施展壁虎功,嗖嗖嗖,瞬间来到了树上。看准树上藏身之人,突然跃起,挥掌猛击,掌风如钢铁般压了过去,事先藏在树上之人,先是看到猛然间跃出一条黑影,接着感觉胸前压过来一块厚重的钢板,压得他们喘不过起来。

    老九树上的汉子,拼尽全力张开嘴,就在喉咙里发出吱地一声的时候,突然感觉喉咙发甜,眼前发黑,接着喷出一口鲜血,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老十树上的汉子,根本就没来得及反抗,还在迷迷糊糊之中就被老十给点中了昏睡穴,这一觉若是没人招呼,他怕是睡到天亮也醒不过来。

    老九和老十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愧是烟波寨里的虾兵蟹将,那一身出神入化,近乎诡异的功夫,着实了得,从他们上树开始,不到半个时辰,围着**楼院墙,那一排梧桐树上的暗哨已经被这两个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解决了。

    接下来,他们二人马不停蹄,从树上跃到院子里,略微辨认了一下方向,认准了第四座小楼后,一个起落,到了小楼大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就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没有听到,于是,他二人悄悄推门,毫无声息地进到了楼里。

    楼里漆黑一片,看样子人家是早有准备,难道他们是想在黑暗中对来人发起致命的一击,还是他们的令主来到小楼后,为了行事方便,而熄灭了楼里的灯光呢?

    老九和老十虽然有些疑虑,但是,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多想,他们只是在黑暗中站了片刻,等到他们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能够分辨出那儿是门,哪儿是走廊后,立刻挨个房间搜索起来,一楼所有的房间都让他们搜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有人。

    一楼没人,二人得出结论后,马不停蹄又到了二楼,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三楼似乎有说话的声音,于是,他们没有在二楼停留,而是直接上了三楼,刚上到三楼,他们在黑暗中首先发现每间屋子的门上都画着一个图案,不过,因为夜色实在是太黑,他们看不清,再说了,他们也没有闲心看门上那些图画,因为就在这时,从最里面的屋子里传来“呦”一声惊叫。

    两个人一起朝里面的屋子门前飞去,到了门前,不由分说,伸脚踹门,猛然朝里面挥了一掌,两个动作一气呵成,接下来,细高的老九一步窜进了屋子,老十则留在了外面。

    老九进到屋子里,迎面看到两道绿幽幽的目光对准了自己,瞬间老九一式夜战八方,护住了自己的前身,却不料,黑暗中传来了嘿嘿的冷笑声,冷笑声过后,传来了尖刻的挖苦声音;“呦喂,这就是所谓的江湖高手啊,倒像根竹竿子,你乱比划啥呀。”

    这时候,老九循声看到了一个家伙,紧贴在墙上,一动不动,只有脸上的两个眼珠里发出幽幽绿光,在盯着自己看。

    黑暗中,老九没有说话,他在掂量对面贴在墙上的那两道绿光是从什么动物眼睛里发出来,不过,他又觉得透着几分蹊跷,对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能是人吗,人的眼睛是不能够发光的,那就只有是动物了,到底是个什么动物呢?

    老九正在琢磨,却又觉得还是靠前一些好,这样自己就能够看清楚了,于是,他抬脚,不过,还没等他迈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九哥,不要过来,免得他喷出毒雾伤到你。”

    哇,听声音一定是令主,令主在哪里,为何没有看到令主呢,奥,不用找了,令主就是这样,他不想让别人看到的时候,别人永远也别想看到他,那么,贴在墙上的怪物一定是被令主给制服的了,不过,这家伙还是挺厉害的,明明已经被打得贴在了墙上,却依然能够看到自己。

    老九刚想到这里,黑暗中又传来了令主的声音;“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如果你还不回答,我就把你交给这个后进来的人,不过吗,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他对付你们这样的货色那是很温柔的,也许他会很柔和地一边剥你的皮一边和你说话唠嗑,反正他很喜欢在用狐狸皮做成的褥子上睡觉,到那时候,你千万别忘了给他托梦,告诉他,你下地狱的滋味。”

    屋子里黑吗,说黑确实是伸手不见五指,说不黑也对,因为从墙上却闪出两道诡异的幽光,是那种幽暗,发绿的光亮,它能直射到前面几尺开外,却照不到地面上。

    令主的声音过后,依然没有别的声音,只是那两道幽暗的绿光越发强烈了,老九循着那两道绿光想看看他们的令主到底在哪里,或者说是隐身在哪里,反正屋子就那么大,他应该能看到才是,然而,很遗憾,他依然是没有看到令主。

    只是,这时候贴在墙上的两道幽暗的光亮却越发显得诡异起来,给老九一种幽幽暗暗,闪闪烁烁,忽强忽弱的奇诡之感

第三六一章

    深感诡异的老九,听到江白提醒,再加上看到那个贴在墙上的两道绿幽幽的暗光之后,出于本能,已经是聚力提气,从头到脚,全部用罡气包裹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墙上的那个怪物,就在这时,老九似乎看到了有一团白色的雾气正一点点向他飘来,不好,老九立刻挥掌,一股强劲无比的罡风,朝那团白雾刮了过去。

    老九看地十分真切,罡风过处,那团淡淡的白雾,一点点散去,然后又重新聚拢,老九惊呆,再次挥掌,更加强烈无比的罡风随即在屋子里,不,确切点说,应当是在老九面前,筑起了一道风墙,然而,老九却惊讶地看到,自己用罡风筑起的这道墙似乎不管用,那团重新聚拢的白雾,倏忽间变成了一道利剑,刺破他刚刚筑起的风墙,直接扑面而来。

    白雾凝成的利剑,带着腥气眼看就要刺破老九面前的无形墙壁,近了,更近了,老九有一种憋闷的感觉,还有一种熏晕的感觉,他张开嘴,刚要大口呼吸,猛然间,有一只手拉了他一把,力量很大,他抗拒不了,就只有连连后退。

    后退的过程中,老九重新有了精气神,他再凝神细看,却见眼前由白雾凝聚成的利剑,突然,转向,朝那两道绿幽幽的暗光射去。

    老九长出了一口气,却听到了一声尖叫;“唉呀,你,你是人还是鬼,你是何方神圣?”

    “你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问这些了,想必你十分清楚,你要是把你自己喷射出去的毒雾重新吸入到你的肚腹之中,会是个什么结果,我想,不出一时三刻你就会因为五腑六脏一点点烂掉而魂魄归西,到了那时后,你的修为,你的生命,就都不存在了,你也就解脱了,其实这样也挺好,你不就是一只小小的火狐狸吗,活到今天,你也算够本了。”

    轻描淡写的声音,听不出又逼迫的意思,也没看到有人出手,直到这时候,老九才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对面墙上,贴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不停地颤抖,两道幽光就是从哪里发出来了,不过,这时候他看到的是,那两道绿光正在一点点黯淡下去。

    老九再次循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查找他们的令主,却不料又听到一丝微弱的声音;“救救我,我不想魂飞魄散,我听你的,我改邪归正,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诶呀,我不行了,我要咽气了。”

    那团黑影一阵抖动,接着从墙上掉落下来,紧接着,那个淡淡地声音传到老九的耳朵里;“你去,找一碗清水来。”

    老九“是”了一声,转身开门,对门外的老十轻声说了句;“拿水来。”

    很快,老十把一碗清水端到了老九面前,老九走进屋子,就听那个声音又说道;“把水放到那只狐狸的面前。”

    老九依言把手中的水碗端到了趴伏在地上的那团黑影前,这时候,他才在黑暗中看到地上那团黑影真的是一只火红色的狐狸。

    老九刚刚把水碗放到那只火狐狸面前,瞬间,火狐狸动了动,接着抬头,嗅了嗅,然后张嘴吸干了碗中的清水,这才喘息着说道;“谢谢不杀之恩,我把我知道的和我所做的事情都告诉你,你能放我走吗?”

    老九听了狐狸的话呆愣了一下,因为屋子里没有声音应答,令主呢,令主不说话,而他则是不敢说话的,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一丝丝声音;“九哥,由你审问他,从现在起,你就是那个制服他的人,你要问清楚那封信出自谁的手,是谁发现大江之中有一道毫光直达紫薇星君的,都有谁参与了此事,那个差人现在在哪里,信中提到的大人是谁,还有,这座**楼到底是谁开的?”

    老九听到指令后,立刻小声答应了个是字,接着对那只已经能够抬头四处张望的火狐狸说道;“你要想活命,就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听清楚了吗?”

    “是,我听清楚了。”

    回答的声音十分尖细,老九却没有理会,而是接着问道;“送给京城里的信是谁写的,收信人是谁?”

    趴在地上的火狐狸立刻回答道;“写信的是县令,京城里收信的是中郎将大人。”

    “是谁看到大江之中冲出一道毫光,直达紫薇的?”

    “是我,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大江之中有一只巨蚌,机缘巧合,修炼出了比东海避水神珠还灵验的宝珠,凭着这几颗珠子,他似乎已经修炼成仙了,只可惜我道行浅,几次拜访他,都没有见到他。”

    火狐狸刚刚说到这里,那个冷漠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飘了过去;“你为何要找他,你去拜访他又是有何用意。”

    听到那个冷漠的声音再次出现了,火狐狸犹豫了好一阵子,然后叹息一声说道;“其实,还不是因为我的贪念和贪心造成的,据我所知,能在身体内部修炼出珍珠变成五腑六脏的精灵几乎都是母的,我呢是个公子,所以,我就想找到他,和他近面近面,说不定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够打动她,和我成其好事,到那时,我就能沾点仙气,可平白获得近百年的功力,有这等好事,你们说我能不想结交这个朋友嘛,只可惜,人家根本就没有瞧上我,这也算是我的痴心梦想吧。”

    火狐狸回答完这些,接着就唉地一声,长长喘息了一口气,这时候,老九才又接着问道;“你还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呢,是谁发现那道毫光的?”

    “当然是我,在这方圆千里之内,没有谁能够看出来那道毫光已经直达紫薇了。“

    火狐狸的回答有些得意的口气,老九忙着又问;“是你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县令的吗?”

    “当然,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告密而告密,还有一层更加紧要的意思,那就是为了我自己,我想通过这种方式逼出那个蚌精,谁知道,却是功亏一篑,不过吗?”

    火狐狸说到这里,突然抬头,对着墙角射出两道幽光,然后说道;“请恕我直言,事到如今,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一问,我想这也不算过分吧!”

    墙角处立刻发出一个声音,还是那么冷淡;“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们是谁吗,到底是不是你想的那个蚌精,对不对呀?”

    “对、对、是、是,看样子你真是活神仙,我虽然看不见你,但是,我知道你的法力无边,也许你不是我要问的人,也许你就是那个人。”

    火狐狸说完了,墙角里没有发出声音,老九这时候才想起来,令主让他审问,不就是不想暴露身份吗,那还犹豫什么,自己快点冲上去,扰乱它的思路,于是,老九立刻沉着嗓子吆喝了一句;“你个该死的小狐狸,你看仔细了,爷爷我在这里呢,你休得胡言乱语,当心我击碎你的魂魄。”

    听了老九的话,那只火狐狸立刻发出吱吱的叫声说道;“别、别、千万别呀,我知道你法力无边,可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会现身,一会又隐身,难道说是为了不让我更多地了解你吗?”

    “算你说对了,”老九决定恭维他一句,好让这头小畜生高兴一下,这样他回答问题也就能痛快一些。

    果然,听了老九那句话,火狐狸立刻说道;“果真如此的话,我还告诉你们一个重要的消息,那个县令司马纵横,才是真正想算计你们的人,我也不管你们是谁,我也不管你们和大江里的神仙,或者是烟波寨有什么关系,反正据我所知,烟波寨里也有一个了不起的蛇精,还差一步,他似乎就可以走蛟到东海成蛟龙了,我要真是败在你们手上,我认栽,你们要想知道更多的消息,不妨去县衙看看。”

    “去县衙看什么?”老九随后追问道。

    “诶呀,看什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想啊,你们把他写给中郎将的信抢走了,难道他不会再写一封,连夜送往京城吗。真是的,连这一点点事情都想不明白,枉费了你们的一身神功。”

    对呀,这条狐狸说的在理呀,那还等什么,反正门外有老十,让他立刻去县衙打探消息,我留下来处理这条狐狸,不知道令主是不是这么想的,老九刚刚想到这里,耳边传来一丝飘忽不定的犹如蚊子一般的声音;“我带着老十去县衙,让这条狐狸留在这里,你看着它,切不可让它把你迷惑了,我走后,他要是敢动弹,你就把你的无影针射进它的两个前肢,这样它就会乖乖地听话。”

    这句话刚刚说完,老九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老十施展轻功发出的微弱风声,他知道令主领着老十去县衙了,整座**楼也许只剩下他自己了,他有些害怕控制不住这条狐狸,也害怕外面再进来**楼里的人,把这条狐狸救走,于是,他悄悄从后背上抽出自己那把专门用来发射无影神针的百变折扇,把一只手放到身后,随时准备发射神针。

第三六二章

    夜色无边,风儿不在,树梢凝结,铿然一叶,如三鼓,暗暗梦云惊断,县衙里,犹如狸猫般窜进去一条黑影,落地软绵绵地,没有声响,黑影直奔县衙后堂亮着灯光的那间屋子。

    县衙后堂,蜡烛高照,一张卧榻,一把夜交藤的躺椅,前面是一张矮墩墩的红木茶几,县令司马纵横身穿白色丝织睡袍,眉头紧锁,半躺半卧在哪把躺椅上,躺椅来回摇晃,他身边站立着两个身穿半截袖浅绿色薄绸子衣衫,下身穿着同样颜色和布料的短裙丫鬟,这两个丫鬟身材修长,白白净净,长着同样的瓜子脸,脸上一边一个小酒窝,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正在轻轻摇动手中的蒲扇,在给司马县令扇风解暑。

    不过,和这种富丽堂皇不相对称的另一番景致也同样出现在这座富丽堂皇地后堂里,就见那个司马县令的对面,垂首站立着一个衣衫褴褛,形同马路上要饭之人。

    只不过,这个看似要饭之人只是垂首站立,两个眼珠子却在不住地滚动,屋子里十分静,静得丫鬟给司马县令扇扇子带起来的温柔的轻风似乎都发出了嘶嘶地响声。

    屋子里红烛高照,躺椅晃动,丫鬟们手中的蒲扇也在一起一落,扇到司马县令大人身上的轻风,带着阵阵香气,显然,丫鬟手中的大蒲扇绝非普通的蒲扇。

    摇晃的躺椅终于不摇晃了,司马大人抬手,两个丫鬟煽动的大蒲扇也停了下来,两个丫鬟看似训练有素,她们二人刚停下手中的扇子,一个立刻从清水盆中拿出一条白色的毛巾,拧干水分,给司马大人轻轻地擦起了那张和毛驴差不多一样长的长脸,另一个丫鬟从茶几上拿起一碗莲子羹,用小勺喂了一口司马大人,等到这一切都告一段落之后,司马大人终于咳嗽了一声,然后才抬头看看眼前那个衣衫褴褛之人,接着摸了摸下巴颏上的一缕山羊胡子,这才从喉咙里发出声音道;“由于你的张狂举动,致使我的计划几乎泡了汤,我本来应当给你关进大牢里,不过,姑且看在你跟我这么多年,始终忠心耿耿的份上,我暂且给你记上一笔,我要以观后效,现在,你暂且说说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呀?”

    “回禀老爷,我准备这就装成要饭之人,趁夜色潜出县衙,到叫花子房混到四更时分,趁人们最困乏的时候离开县城。这次我一定吸取上次的教训,在去京城送信的路上,我白日装作要饭之人步行朝京城进发,到了夜晚也还是这身装

    扮,骑快马继续赶奔京城,总之,我争取在两日内到达京城,找到中郎将大人。”

    听了衣衫褴绿之人的讲述,半卧着的司马县令,坐了起来,说了声;“很好,你要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口信送到了,中郎将大人派人来了,你可随行,如果大人让你先行回来,你也一定要问明白,大人何时派人来,还有,你一定要反复强调,是十五月圆之夜,那颗珍珠才会升上半空,你听明白了吗?”

    “小人明白,小人,这次一定不辱使命。”

    衣衫褴褛之人双手抱拳,作退出状,司马县令挥挥手,轻声说了句;“按计划办吧。”

    说完话,司马县令把眼睛闭上了,对面那个衣衫褴褛之人“是”了一声,给对面的县令大人弯腰鞠了一个躬,倒退着走出了屋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屋子里司马县令看到那个人走了,对身边的俩个丫鬟说道;“今夜我们就在这里过夜,我们接着练习吸纳和吞吐之功,直到你二人能够把我牢牢锁住方才算大功告成。”

    后堂的蜡烛并没有熄灭,原来这个司马县令练功时是不准熄灭蜡烛的,换言之,他要看着那两个丫鬟和自己练功的过程。

    卧榻很大,足以容纳下三个人,两个丫鬟净身后,刚刚上床,始终蹲在窗户下的江白,对着已经反锁上的房门轻轻吹了一口气,房门立刻悄无声息地开了,屋子里的一幕不堪入目,江白挥手熄灭了蜡烛。

    正在卧榻上摆弄着两个丫鬟的司马县令咦地一声,紧接着随手抛出身上的两个丫鬟,看样子这个司马县令的武功确实不弱,反应地速度也到了令人瞠目的程度,而且出手毫不留情,被抛到半空中的两个丫鬟,在黑暗中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就在他们的头顶将要磕碰到天棚之时,猛然间传来一股劲风,那股劲风围着两个丫鬟,旋转了一圈,两个丫鬟被劲风包裹着慢慢着地,尽管如此,落地后的两个丫鬟还是晕了过去。

    蜡烛熄灭,司马县令立刻警觉,他顺手抛出那两个丫鬟后,身形一震,随后整个身体在卧榻上开始旋转,手脚在一瞬间连着对四面八方踢打出了九九八十一拳,拳拳带着劲风,脚脚要人性命。

    他的这些招数,用在一般的偷袭者面前似乎管用,不过,他今夜的对手是江白,不管县令的武功如何高强,也不管这个县令练地是那一门邪功,就只能是,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就连县令本人都十分清楚,自己的这些招数,全部落了空。

    于是乎,县令大人开始惊恐,他的身体也随之旋转起来,接着一式横飞,直奔大门而去,这是他看家救命的绝着,只可惜,他一口气只能飞出去五六米远,接着他就必须落地换气。

    当然,这时候,离大门口已经很近了,无奈,县令大人还是落到了地上。落地当然有落地的好处,就在这一刻,他脑海里飞快地旋转起来,自己的连环夺命鸳鸯拳全部落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难道自己判断失误,根本就没有进来人,也许是自己练功太专一了,不慎弄灭了蜡烛。

    屋子里很静,两个丫鬟还在昏迷当中,县令想看看屋子里到底进没进来人,无奈,屋子里不是一般的黑,因为窗户上遮挡着厚厚的窗户帘,外面微弱的光亮也是一丁点也进不来。

    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也许真是自己判断失误,县令大人刚想松一口气,对面传来问话声;“你为什么残害女人?”

    “我,我没有,你、你是谁?”

    县令大人今晚的眼睛不好使,这也许不怪县令大人,应该怪罪这间屋子实在是太黑了,已经黑到看不见对面之人了,声音是从对面传来的,县令大人嗫嚅着嘟哝了一声,接着又壮起胆子,喝问道;“别装神弄鬼的,你到底是谁,你是来寻仇的,还是来抢劫的?”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从县令大人的话里面,就透露出做贼心虚的意味,所以,他才有此一问,不过,对面的声音还是有传到了他的耳边;“我是来主持公道和正义的,我是来替被你残害的妇女姐妹们报仇来的!”

    这次,县令大人听得真真切切,说话发出的声音最多离自己不过两尺远,你还犹豫什么呢,别看县令大人光着身子,可却是一点都不含糊,就见他在黑暗中,挥拳,踢腿,连环掌,拐子脚,一招接一招,一式连一式。

    屋子里还是那么黑,不过,这时候,已经能够看到昏倒在地上的两个净身的丫鬟还有床榻和躺椅,黑乎乎的物件,一样不多,一样不少,可是,说话之人呢,无论黑到何种程度,总该有团黑影子吧,可是,真就是没有黑影。

    什么也别想了,一定是鬼,一定是鬼进来了,这次,县令大人猜对了,黑暗中那个鬼魅般的声音又出现了;“嘿、嘿、你残害妇女,草菅人命,压榨百姓,还想什么长命百岁,真是痴心妄想,你的大限到了,今夜我就要拘你到阎罗殿里去接受审判,嘿、嘿、嘿!”

    声音尖辣,刺耳心,县令大人再次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只好认命了,是鬼来了,是鬼来抓自己来了,于是乎,他身子一软,扑腾,栽歪着倒在了地上。

    刚才还虎视眈眈,奋力一搏的县令大人,为何听到鬼来了,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呢,其实,说出来也很简单,这个县令平日里惯于装神弄鬼,打着练功的幌子,残害到手的姑娘和年轻女人,对上,他巴结中郎将,对下养着一帮衙役充当打手,专门干祸害百姓的事情,这次,真鬼找上门来,他哪里能够不相信呢。

    就在县令大人倒在地上哆嗦成一团的时候,却又听到那个声音响了起来;“二位姑娘,你们醒醒!”

    嗯,难道鬼也对姑娘感兴趣,县令又一想,来的一定是个男鬼,所以,他才会对姑娘感兴趣,看他接下来还要干什么,自己是不是可以趁机逃脱呢,县令似乎又抓住了一线希望。

    黑暗中,县令满怀希望,睁着他那双小眼睛,努力寻找,他要看看真正的鬼到底是什么样子,希望虽然渺茫,然而,片刻过后,他还真就看到了鬼,就在两个昏倒在地的丫鬟边上,正半蹲着一个类似于恶鬼模样的东西。

第三六三章

    说是东西,因为县令在黑暗中,真就是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人还是鬼,所以,他心中宁愿称之为东西,他仔细打量这个东西,就见他,对着两个丫鬟轻轻吹了一口气,倒地昏迷的两个丫鬟立刻醒了过来,揉揉眼睛,然后发出了妈呀一声惊叫,眼看着又要昏迷过去。

    屋子里还是那么黑吗,显然不是了,因为倒在地上的司马县令似乎能够模模糊糊地看到对面发生的事情了,那个鬼的样子,他也看得更加清楚了,真是个恶鬼,面部狰狞可怖,类似于骷髅的面部,眼眶子是个窟窿,没有鼻梁子,只有两个朝天的空洞,面部一张大嘴,耷拉出来的舌头还在恐怖地滴血,不是恶鬼又是什么呢?县令大人很是勇敢,他竟然挺住了,没有被吓昏过去。

    黑暗中,恶鬼的舌头一伸一缩,显然是在说话;“姑娘别怕,我是来救你们出苦海的,你们先摸黑穿上衣服。”

    说话的声音响起,屋子里飘起来了两件衣服,落到了两个丫鬟身上,丫鬟惊魂未定,浑身乱颤,只是看了一眼恶鬼,立刻就吓得又低下了头,恶鬼知道他们心中害怕,就说道;“你二人不用害怕,我是地狱里专门捉拿恶人和残害妇女的无常,这番来到阳间,只是为了捉拿司马纵横这个该千刀万剐的恶人,省得让他接着残害百姓和你们,所以,你们一点都不用害怕。”

    恶鬼的话说得和风细雨,简直就像在哄小孩子似的,两个浑身颤抖的丫鬟,慢慢镇静下来,接着点点头,这才羞涩地穿好了衣服,看样子那个恶鬼十分焦急,两个丫鬟刚刚穿好衣服,他就说道;“你二人趁着我在这里,可以速速离开这个魔窟,不过,你们先要在这份控诉司马纵横是如何残害你们的状子上按上手押,这是日后朝廷处理司马纵横的证据,请你们看清楚了。”

    司马纵横听到恶鬼的话,刚想说,他们二人是我买回来的丫鬟,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还没等到他说出话来,却吃惊地发现,屋子里瞬间又亮了,四根红色的蜡烛重新燃烧起来。

    谁呀,是谁把蜡烛又点燃了,县令想到这里,脑子立刻灵光起来,趁着现在不跑更待何时,一般的鬼都怕光亮,有了光亮,鬼就不敢出来,真是救命的烛光啊,司马纵横立马来了精神,他暗暗运功,想突然站起来,然后像平时一样,瞬间跑出这间屋子,然而,事与愿违,他越想站起来,就越站不起来,他越想动弹,就越动弹不了,没法子,先伸腿活动一下吧,不过,就是这个退一步的小小要求,他发现自己竟然也做不到,直到这时候他才总算明白了,原来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胳膊和腿似乎不是自己的,也不归自己支配了,自己似乎只有歪倒在地上看着的份儿了!

    唉!司马纵横竟然发现自己能够叹息,还能够发出声音,那就好,等有机会自己一定和这位恶鬼套套交情,看看能不能用银子解决问题,俗话说有银子能使鬼推磨嘛,还有那份状子是从哪里来的,是从阴间带来的吗,看样子,阎王爷那边捉人也需要拿状子呀。

    烛光下,司马纵横在胡思乱想着,不过,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恶鬼竟然在明晃晃的红烛光照之下,现身了,啊呀,这个恶鬼简直太可怕了,面孔上连一点肉都没有,比在黑暗中看到的还要可怕呀。

    司马纵横颤抖着睁开眼睛,注视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这时候,他看到那个恶鬼正把手中的状子交给那两个丫鬟仔细观看,等到两个丫鬟看完了,恶鬼又安慰那两个丫鬟道;“你们千万不要害怕,你看这就是平日里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荒淫无度的司马纵横大人,他现在正等着判官大人的审判,我想用不了一时三刻,他就会被判下油锅,在油锅里被烹炸之后,再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我、却原来不是在做梦啊,这是真的呀,鬼爷爷饶命啊,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只求你放了我把!”

    司马纵横哀嚎着,两个站着的丫鬟满怀仇恨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在那张状子上按下了手押。

    两个丫鬟转身刚想走,恶鬼说了声;“尔等二人稍后片刻,尔等身无分文即便走去,怕是也很难维持生计,请你二人稍等片刻。”

    恶鬼的话音围绕着屋子里飘荡,紧接着又有一个声音刺进了司马纵横的耳朵里;“司马纵横,你的银子都藏在那里了?”

    司马纵横见恶鬼问他银子藏在哪里了,心中一喜,马上应答道;“无常、判官爷爷,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司马纵横嘟哝了两句,等到第三句的时候,他停了一下,终于大声说道;“鬼爷爷,我要是把银子都给你,你能不能饶我不死?”

    “饶你不死,我现在就吊死你,然后我也照样能够找到你的银子,我刚才问你是为了给你一个免下油锅,受那烹炸之痛的刑法的,你却不知死活,哼,休要怪我了,我这要!”

    恶鬼的话没有说完,司马纵横立刻、马上就打断了恶鬼的话;“鬼爷爷,且慢、且慢,我的银票在卧榻的壁龛里,散碎银两在茶几的红匣子里,另外我在钱庄里还有股份,我把这些都送给你,你看怎么样!”

    “、呔、大胆,不知死活的家伙,闭上你的臭嘴!”恶鬼一声怒吼,司马纵横吓得差点又昏过去。

    再看那个恶鬼,来到茶几前,却没有看到茶几上有什么红匣子,他刚把只有四个黑窟窿的脸面转向司马纵横,却听两个丫鬟同时说道;“红匣子在茶几下面的暗格里。”

    恶鬼一脚踹翻了茶几,倒拎起茶几,这才看到,原来茶几下面那一层就是一个暗格,只不过设计的十分巧妙,不从下面仔细观看,还以为就是一层红木板子呢。

    恶鬼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二两散碎银子,交给那两个丫鬟以后,又对她们二人说道;“我等你们片刻,你们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就可以从后面的角门出去了,那道角门刚刚打开,没有上锁。”

    恶鬼刚刚说完话,两个丫鬟立刻翻身下跪,齐刷刷给恶鬼磕了两个头,然后,才转身去收拾衣物。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轻微地走动声,恶鬼把目光对准了门外,走动之声越来越大,似乎有意让人听到,紧接着,门开了,一个什么东西滚了进来,细看,才看到却原来是那个衣衫褴褛之人,从外面滚了进来,此刻的他,不但衣衫更加褴褛,就连头上和脸上也都满是尘土。

    随着滚进来的那个衣衫褴褛之人,一个粗壮敦实的汉子飞身进了屋子,见到恶鬼后,双手抱拳,轻声说道;“秉令主,差人带到。”

    这时候,两个丫鬟已经急速收拾好了衣物,恶鬼看看她们,然后说道;“两位姑娘,快快按着我说的,速速从后脚门离开这里。”

    两个姑娘一人背着一个小包袱,挤在一起,听了恶鬼的话,立刻低头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屋子,看到两个丫鬟离开了,恶鬼对那个矮粗的壮汉说了声;“走,我们押着这二人返回**楼。”

    话声落,粗壮汉子伸手拎起地上那个衣衫褴褛之人,飞身出了屋子,再看恶鬼,轻轻抬手,司马纵横立刻站立起来,恶鬼接着又牵起他的手,两个人同时迈步走出了屋子,随后,恶鬼挥手扫灭了屋子里燃烧的蜡烛。

    县衙后堂立刻变得黑暗起来,不过,在那张红木茶几上却留着一张告司马纵横欺压百姓,残害妇女的状子,只是还不知道县里的丞办还有县尉得知县令大人失踪的消息后,会怎样处置这份状子。

    到了外面,粗壮汉子可能是嫌拎着那个家伙的身体有些不好施展,所以,一一挥手,就把拎着的家伙放到了肩上,然后,飞身飘过县衙的高墙,到了马路上,再看那个恶鬼,只是牵着司马大人的手,那个司马大人立刻变得厉害起来,他竟然跟着那个恶鬼贴在马路的地皮上,飘悠悠地朝前飞行。

    粗壮汉子肩上扛着一个人,趁着夜色,在马路上尽情施展起轻功,就见他那个粗壮的身影,在黑暗的马路上,起起伏伏,奔腾跳跃,他后面始终跟着两个飘飘悠悠的人,无论前面的粗壮汉子怎样跳跃,却始终拉不下后面的人。

    前面又出现了四盏大红灯笼,灯光下,**楼三个大字似乎要张嘴吃人,那座门楼也显得越发高大起来,只不过四面的树木却显得黑黢黢的,就见那个粗壮的汉子,肩上扛着一个人,径直从大门里飞了进去,紧接着后面的两个身影也跟着飘了进去。

    今夜不同于往夜,**楼似乎是敞开大门,任人来往,看样子即便是要饭的想要进去住一宿,也不会有人阻拦。

第三六四章

    两团黑影,在夜色中,到了最后面的小楼门前,还是没有停留,只不过这时候,可以听到前面那团黑影传来了粗粗的喘息声,尽管如此,却还是没有脚步落地的声音。

    进楼、再到三楼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粗壮汉子已经把肩上扛着的那个人,放到了最里面那间屋子里,细高汉子上前问道;“都回来啦?”

    粗壮汉子点头,这时候,那个恶鬼却不见了,转眼间,被粗壮汉子称作令主的人,手牵着县令大人的手,双双走进了屋子里。

    屋子还是那么黑,地上照样趴着那只火狐狸,只不过它发现进来人后,睁开了两只泛着绿光的眼睛,黑暗中,当它看到司马纵横之后,立刻吱地一声惊叫起来,然后,低头闭目,装作昏睡状,不过,屋子里所有的举动却都逃不过令主的眼睛。

    这时候,粗壮汉子和细高汉子也就是老十和老九,一起站在江白也就是他们心目中的令主面前,垂手待命,江白看看他们,接着用细如蛛丝一般的声音,对他们二人说道;“待我先行审问。”

    两个人一起点头,然后,一起走到司马纵横和那个衣衫褴褛的差人身后,让他们和那条火狐狸一起跪在江白面前,静等江白问话。

    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刺耳却又威严的声音;“尔等把头都抬起来,回答我的问话。”

    话音落,三颗头,六只眼睛一起抬了起来,黑暗中还是那个声音说道;“记着我的规矩,我问到谁,谁才可以说话,不然的话,有你们的苦头吃。”

    这句话说过以后,突然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才有听到那个声音换成了另一种调侃的味道,说道;“老九、老十,你们个两说说,你们喜欢使用什么手段对付不听话的家伙?”

    这个声音刚刚消失,另外两个声音混成一个动静说道;“对付一般不听话的家伙我们哥俩比较喜欢用割耳朵,削鼻子,剜眼珠子的小把戏,对付狐狸和黄鼠狼之类的我们哥俩喜欢给它剥皮抽筋,让它吱吱叫着死去。”

    这种轻描淡写的话语过去后,还是刺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面前跪着的三个家伙,你们听清楚了吗?”

    此时,这三个家伙的黄疸似乎都被吓出来了,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习惯了,哪里受过这种折磨,哪里见过这种恶魔一般的人物,于是乎,他们一个个全都暴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什么尊严,什么做人的准则,什么神灵的威仪,统统都被他们抛诸脑后了,他们已经到了浑身瑟瑟发抖的地步了,此刻如果让他们伸长脖子等着挨刀,他们一定会把脖子伸长,等在哪里。

    两道绿幽幽的光亮已经暗淡了许多,似乎连萤火之光都不如了,终于,他们又听到了决定他们生死的声音;“黄佥事,你是怎么当上**楼的管事的?”

    “回爷爷,是司马纵横介绍的。”

    “你是如何把大江里发出毫光之事告诉给司马纵横的?”

    “秉爷爷,我会经常去江边欣赏夜景,就是在上个月的十五,那天无风无浪,江面上升起一轮皓月,我正在欣赏之时,却看到从江心的孤岛之上,射出红、蓝、紫、绿、白五道毫光,直达紫薇星,眼看着就要和紫薇真君的神光连到一起了,我知道,这两道光只要链接到一起,就会有一个神仙出世,我还知道这五道不同的毫光是从五颗神珠身上射上天的,我也算计到,无论是谁得到其中的一颗神珠,就会容颜永驻,长生不老,所以,我就连夜去县衙,把这些都告诉了县令大人,让他赶紧策划,如何得到那五颗神珠。”

    “你为何要告诉司马纵横呢,难道你自己就不能把那些神珠弄到手吗?”

    “唉呀!”火狐狸从嘴里长叹一声,接着才说道;“我的爷爷呀,哪有如此简单之事呢,我不善水性,不可能潜游到那座孤岛上,即便我驾风到了江心的岛子上,我怕也不是那个千年巨蚌的对手,所以,我才忍痛割爱,把这一个惊天的大好秘密告诉了司马县令,不过,我当时也有个条件,那就是,事成之后,他们一定要分给我一颗神珠,不然的话,我,哼!”

    黄佥事,也就是那只火狐狸的话说完了,那个刺耳的声音接着说道;“司马纵横,他说的有没有假话?”

    司马纵横就跪在那只火狐狸的身边,他听到那个刺耳之声后,看了一眼身边的狐火狸,说了声;“想我堂堂县太爷却要和你为伍,真是瞎了我的眼!”

    火狐狸听了司马纵横的话,立刻气地吱吱乱叫,乱叫过后,气愤至极地说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忘了当初吗,是谁要拜我为师,是谁为了拉拢我,把他身边的女人供我练功,是谁求我出山,让我来这里当个什么破佥事,是谁要和我学练什么长生不老之术,是谁指使我去大江边监视什么得到的神灵的,还不都是你,当初,老子要不是遇到你,现在不还是落得个逍遥快活吗,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要巴结什么郎中将,要拼命升迁,这回好,我现了原形,你也被抓到这里来了,可是,你千万不要忘了,这位神人已经答应我不让我下地狱了,那么你呢,你就只有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了。”

    江白之所以耐着性子听那只火狐狸说完话,是想从他嘴里知道更多关于他们之间的秘密,不过,他听了好半天,似乎,也没有什么新鲜玩意,于是,他就吆喝了一声;“住嘴!”

    黑暗中的屋子里又归于寂静了,然而没过多长时间,黑暗中又传来了刺耳的声音;“黄佥事你说,你为何要派人半路抢劫陈尘父子?”

    这句问话是江白在使诈,不过,任凭火狐狸再狡猾,因为问地突然,再加上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于是,他立刻回答道;“神仙啊,你要是这样说那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是我派人在黑松岗上劫掠陈尘叔侄的,不过,那是司马纵横让我干的呀,是他告诉我陈尘叔侄祖上是楼兰国的大将军,家中藏有珍宝,这次他们从府城回到临沅重新开古玩店,一定会带着那颗会发光的珍珠,作为镇店之宝,也作为招揽顾客所需,我是听了司马纵横的指使才派人半路抢劫的,谁成想,这票买卖没做成,我还折了三个兄弟。”

    江白没有想到火狐狸会招得如此痛快,看样子他和司马纵横真就是反目成仇了,江白决定接着问下去,于是又问司马纵横道;“司马大人,该你了,你说说假如你们劫掠成功了,如何分赃啊?”

    “啊,是这样的,当初,我为了让这只狐狸痛痛快快地干这件事情,就投其所好,答应事成之后,把那个少女陈茵赏赐给他,等到他吸干了陈茵的元精之后,再把陈茵交给我,由我重新给她固本培元,那颗珍珠吗,当然就一定要归我了,不过,遗憾的是,半路上遇到了高手,出手夺走了这票买卖。”

    听到这里,江白心中知道,看样子他们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文娘他们也没有暴露,这就好办多了,于是,他就不想接着在问下了,不过,他灵光一闪,又想到,不要怕麻烦,干脆再问问他们,看看他们是怎么看待到手的买卖又被别人抢走了这件事情的,也就是说,他们到底知道自己和蚌娘娘多少底细,于是,江白故意问道;“半路劫杀你的手下之人,从你们手中夺走了这笔买卖的人是谁呀?”

    江白的问话刚刚说完,那只狐狸和司马纵横几乎同时回答道;“详细情况我们不掌握,不过,从回来之人的口中我们分析,能有如此之高手段的江湖人士,怕是非烟波寨莫属了,不过,我们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也就只好暂时隐忍了。”

    这两个家伙刚刚说完这些,就听那只狐狸忙着又补充道;“你别听他的,他才不会隐忍呢,这次,他派人给中郎将送信,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想借助中郎将的力量,来剿灭烟波寨。”

    听了狐狸的话,江白心中一沉,立刻又问道;“司马纵横,他说的可是实情?”

    司马纵横立刻回答道;“是,也不是,说是,我确有其意,说不是,我并没有在信中写上要剿灭烟波寨的话。”

    江白看过那封信,也知道信中的内容,觉得他似乎没有撒谎,就这功夫,司马纵横怕江白也就是他心中的鬼爷爷无常,接着怀疑他,要是那样的话,后果就会很严重,他真的怕下油锅,于是,他慌忙间忘记了似乎用阴谋诡计,忘记了撒谎,而是实话实说道;“无常爷爷,我说心里话,我想,烟波寨不是一般的草寇,据我所知,里面之人个个武功奇绝,别说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易如反掌,单单就是他们那种杀人于无形的神功,也令我骇然。”

第三六五章

    说到这里,司马纵横故意大喘了一口气,装作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并趁着这个机会偷偷看了一眼江白,意思是想看看他到底是谁,是不是阎王爷派来的无常,不过,屋子里实在是太黑,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站着的鬼爷爷听得很认真,他不敢耽搁得时间太久,没法子,他只好又接着说了下去;“所以,我的想法就是和他们相安无事,谁也别招惹谁,如果有可能我还会想法子结交他们,说心里话,他们从来就没有打劫过来往的商旅,也就是说没有给地方上造成祸乱,因此上,我是不会轻易招惹烟波寨的。”

    听了司马纵横的一番解释,江白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他又问道;“司马纵横,你是一方之父母官,这些年你在任上没少搜刮百姓的钱财,我先给你记上一笔,我且问你,据你掌握,这座临沅县城里,包括周围百里之内,还有那些地皮恶霸或者是江湖上的黑道人物。”

    司马纵横咋一听到这样的问话,心中又是一惊,这个看似无常鬼的人还有那个粗壮汉子,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说他们并不是阴间来的,而是是京城六扇门的人,看样子又不像啊,一般的江湖人物或者是隐士高手,是没有人会重视这件事情的。

    司马纵横想不明白,掌握他生死之命运的人又不容他多想,没法子,他只好实话实说道;其实,能入我法眼的,不是那些个地痞无赖,而是像烟波寨里的绝顶高手,不过吗,细说起来,临沅县城里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称霸一方的人物了,当然,**楼黄佥事的手下不算,还有就是离此处不算太远的清风山,据说那上面有一伙强盗,不过,最近县里的捕快们告诉我,府衙派黄捕头已经剿灭了他们,如此说来,现在的临沅县城可谓是太平盛世了。”

    这个夜晚出奇的静谧,偌大个临沅县城没有半点声响,就连平日里不时能听到的犬吠之声,也没有响起来,间或有几只夜猫会穿越马路,互相追逐,那些狗儿似乎都懒洋洋地趴在窝里睡懒觉。

    **楼大门前的大红灯笼依然是高高悬挂着,发出的灯光依然吸引着一团团的飞蛾和别的什么带翅膀的飞虫,不过,院子里确是分外寂静,没有巡逻的更夫,就连门房里值更的人都没有出来过,真是太静太静了。

    审到这里,江白看了看始终低头跪在地上的那个送信的差人,觉得他实在是出奇地老实,他刚想开口让老十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却猛然间又想起一件至关紧要之事,于是,他立刻用眼睛看着司马纵横,猝不及防地突然发问道;“司马大人,我听说县城里有一户人家要开两片古玩和玉器店,你是怎么看的呀?”

    如果这句问话是在平时说地,司马纵横会听得很不入耳,也会立刻心生警觉,不过,今天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神秘人物问他,他是不敢不说实话的,于是,他小声说道;“还是爷爷您老人家厉害,对我们临沅县里的事情,无论大小都知道的非常清楚,其实,开古玩玉器店的陈家叔侄,原来就在临沅经营古玩和玉器来的,只不过他们这次回来就是重操旧业罢了,我原本打算在他开业的当天,派人给他送一副对联,表示庆贺之意,只是现在却难以成行了。”

    江白根本就没有相信司马纵横的这句话,于是,他立刻盯住司马纵横又问道;“难道司马大人就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吗,比如那颗还没有到手的珍珠,我可听说那颗珍珠在夜晚的时候会闪闪发光,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江白故意用话刺激司马纵横,却不料他那番话刚刚说完,却听吱地一声,那只狐狸开口了;“你老人家,你老人家可千万别信他的呀,他纯粹是朝自己脸上贴金,就在昨日,他还让我派人去陈家刺探情况,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动手的日期罢了。”

    “动手,动什么手?”

    江白装糊涂,故意问道,狐狸立刻补充说道;“吱、吱吱,显然这只狐狸很着急,吱吱声过后,才听他又说道;“还能动什么手,他眼看着到手的人和宝贝又飞了,他能甘心吗,还不是指使我们在他开业之际悄悄把那颗宝珠偷走。”

    “偷走,你们之中那个人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走别人的东西而不被发现呢?”

    江白的问话,纯粹是为了套出火狐狸的全盘计划,不过,也不知道火狐狸是为了邀功,打算让江白免它一死,还是为了故意和司马纵横作对,总之江白刚刚问完,那只火狐狸立刻有些得意地说道;“普天之下我不敢说,不过吗,在这座临沅县城里,我敢说,干这种事情,除了我能够胜任,其他人吗,我还真没有发现有谁的手段比我还高明。”

    江白听后一时间陷入了深思,就没有说话,那只火狐狸却趁着这个机会又得意地说道;“大人,您老人家,神仙,你老仙家,”

    不知为何,这只火狐狸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还好江白这功夫并没有在意,这正好给了他接下去炫耀的机会,紧接着,它又说道;“老仙家,只要您老高兴,那天我给你表演一番,您就知道我的本事了,你要是能够饶我不死,说不定我能够把阎王爷的生死簿子给你偷来。”

    这时候,江白想好了最后想问的问题,于是,他就顿了顿,接着说道;“黄佥事,我问你,你手下有多少人手,县衙里又有多少人可供我们这位县令大人指派的。”

    火狐狸立刻回答道;“我们**楼里一共有十个高手,不过,我想在您进来之前一定是让您老人家给搞定了,不然的话是不会这么消停的,因为这十个人都是经过我亲手训练出来的肯为我出生入死的勇士,至于县衙那边吗,我想除了堆尿在这儿的这个差人之外,也不会超过三个人能够算得上高手。”

    听到这里,江白急忙又问;“你说的这三个高手,平日待在哪里?”

    “一般的情况下,他们就是县衙的捕快,只有到了紧要关头或者是有特殊情况,比如咱们县令大人相中了那家姑娘或者是想玩弄哪家的小媳妇,就会派这三个人出手,那才叫能耐呢,他们三个从来就没有失手过,为此,我听说这三个捕快,都在县城周边买了房子置了地,俨然过上了财主的日子,是也不是,我的县令大人啊!”

    听到这里,江白觉得问地差不多了,陈家叔侄明日开张营业,文娘和晓月他们应该能够应付过来,他应该能够放下心来,不过,当他听到火狐狸后面的话,立刻又十分生气,于是,在黑暗中,江白不由得猛然间挥了一下手,瞬间,真的也就是在眨眼之间,漆黑的屋子里划过一道闪亮的白光,那只狐狸惊讶,司马纵横吃惊,却不明白是咋回事情,老九和老十看到江白挥手间,不可思议地出现了一道惨白色的弧光,还以为是他们在江湖中听到的一种神奇的火焰刀功呢,这种武功练到最高境界,可以聚气成霜,瞬间又化霜为光,由光再化作火焰刀,据传说,如果炼这种功夫的人是一位得到过神人指点的奇才,他挥手间发出的刀光可以射出十里开外伤人性命。

    于是乎老九和老十立刻惊呆了,他们惊呆过后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如果有可能一定要跪在令主面前,恳请他老人家收下他们为徒儿,即便是徒孙也心甘情愿。

    不过,那只火狐狸看到江白挥掌间发出了白光之后,想的竟然是,别看这个人装成无常鬼的样子,其实,他一定不是普通的凡人装神弄鬼的吓唬人,而是一个修炼得道的神仙,最最要命的是江白本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挥手间会发出一道白光,这是怎么回事情,难道是哪颗黑珍珠又发挥出了特殊的功力,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

    江白刚刚想到这里,猛然间却觉得心中一颤,哇,江白立马明白了,原来是蚌娘娘在呼唤他,好啦,什么也别说了,把这里的事情统统交给老九和老十,自己这就去江心的岛子上。

    于是,江白再也顾不上那道白光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了,就听他轻声对老九和老十说道;“烦劳二位兄台,把这三个败类押解到寨子里,告诉小佘,让他看管好这三个人,等我的口信再做处置。”

    老九和老十自从看了那道闪耀出来的白光之后,早已经把江白视为天人了,哪里还有半点犹豫,就听他们二人双双答应道;“是,令主。”

    司马纵横和那只火狐狸听到江白要把他们押往寨子里,心里又燃起了一线希望,毕竟人家没有当场处死他们,那说明什么呢,那就说明只要运气好,也许就能逃过这一劫。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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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