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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屋子里气氛异常,屋子外燥热难耐,房前屋后,蛙声不断,树上的秋娘也在歌唱,它不知道着尘世间几人欢乐几人瞅,不过,它要是能够飞下来,到窗前看看屋子那个年轻人的悲悲切切,就清楚了。

    晋元悲凄,晋元没有活路,张全佑再想办法,计天刚说完,赵友凡还有接着讲下去,对了,讲下去,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一点点回心转意,赵友凡接着讲,接着说;“话复前言,单说第二年9月,项羽便就地起兵反秦。所举之兵都是他在乌程的宾客及弟子和附近各县收得的,即所谓八千“江东子弟”。部队号“乌程兵”,乌程就是湖州。起兵后先在下菰城北建城,这就是项王城,兵屯于今湖州弁山。”

    赵友凡讲到这里,故意问晋元道;“晋元老弟,你刚才提到的你家原来就在霸王井边上居住,可知否,那口井就是当年西楚霸王项羽领人掘出来的一口神井,那口井里的水,冷冽甘甜且不说,单单说它无论下多大的雨井水不会上涨,无论旱到什么程度,那口井里的水也不会下降一丝一毫,这点来看,我说它是一口神井,可曾对否?”

    赵友凡在末尾一句,故意反问了一句,目的就是让晋元和他们接着说下去,果然,听到赵友凡的问话,晋元似乎有些忘记了自己的忧愁和烦恼,立刻回答说;“果真如先生说的那样,我们湖州城里的人到今天还是愿意喝项王井里的井水,就拿我家来说吧,虽然搬离了项王井,可是,我们还是坚持到哪口井里挑水喝。”

    晋元说到这里,好像对家乡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他又接着问计天;“看来,先生您博古通今,敢问先生贵姓。”

    还没等计天作答,张全佑忙着介绍道;“这位先生可是本县赫赫有名的博士,他姓计,单名一个天字,原来被县宰大人请入县学教书,现丁忧在家守孝,今日里为了你的事情,我特意把这位先生请来,于你叙话,还有这位赵先生,也是本县博学之士,都是为了你而来呀!”

    晋元听完了张全佑的话,深受感动,他急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着计天和赵友凡鞠躬致礼,口中说道;“在下愚钝,惊扰了三位,实在是不该,实在是不该呀,想我在湖州也曾上过几年馆学,随不敢说是个饱学之人,可也晓得知书达礼,只是今日之事,放在晚辈身上,实难承受,我也是万般无奈,才想到要出家,要一死以谢亲人。”

    计天听到晋元说出了心里话,他觉得时机到了,立刻插话问他;“看你这个后生,读过书,又聪明伶俐,肯吃苦,想经商致富,这本是好事,虽然目下受到了挫折,可是,你想到过愈挫愈勇这句话的含义吗?”

    听了计天的问话,晋元又回到了现实之中,他长叹一声,说道;“仔细想来,有些大道理我也懂得,可是,一旦放到自己身上,就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这时,张全佑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话;“有我们大家在,在大的沟壑你也能过得去,你喘不出气来,我们就帮助你把这口气喘出来。”

    计天见张全佑已经明确表态要帮助晋元,觉得还是要接着开导他才能让他愉快地接受帮助,于是,计天趁晋元正在琢磨张全佑那番话的含义之时,不紧不慢地提出了一个问题,就见他看着晋元的脸说道;“你即然是个读书之人,那我就大胆向你请教一个问题,请问你,你们湖州城过去叫什么?”

    面对计天的发问,晋元先是愣了愣,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道;“我看书上记载,湖州历史悠久,早在春秋战国时期,楚春申君黄歇徙封于此,在此筑城,名‘菰城。’”

    计天接着问;“为何叫做菰城?”

    “这!”晋元一时之间答不上来,计天说道;“想来,隋炀帝动用举国之力,开凿京杭大运河,而这条京杭大运河和源于你们湖州境内的天目山麓的东、西苕溪纵穿横贯湖州全境。苕溪东经由页塘流于黄浦江,北经56条溇港注入烟波浩渺的太湖,境内水系密如蛛网,交织一起,形成江南水乡,可否是这样子的呢!”

    面对计天的诱导,晋元点头称是。

    计天博学多闻,说起湖州的山川地里也是滔滔不绝,也许是为了勾起晋元对家乡的思念,也许是因为要燃起晋元对故里父老的情感,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听他接着有故意对晋元说道;“要说你们湖州,那可是鱼米之乡,养蚕之鼻祖,据传说,黄帝元妃嫘祖还是从你们那里学会了养蚕之法,并把它推广到全天下,因此上,湖州的丝绸甲天下,后生仔,你生为湖州人不感觉骄傲吗,为何还要悲观厌世呢?”

    听了计天对湖州的夸赞,晋元一时间来了兴奋劲儿,他抢过计天的话先称呼了一声;“计老师!”

    等到计天说;“请讲。”

    计天立刻开口说;“在座的诸位,要说我们湖州的山水,除了天目山,龙王山以外,还有就是苕溪了,苕溪又名雨言溪,是太湖流域的重要支流,由东、西两个苕溪组成,因为这两条溪水大小想仿,我们当地人又把她们称作姐妹溪;

    东苕溪,当地人还叫她龙溪、仇溪、余不溪,上源由南、中、北三个支流组成,而以南苕溪为正源。源出东天目山北部平顶山南麓,南流折东流,与中、北苕溪会合后,流至瓶窖称东苕溪。

    西苕溪,从瓶窖以下至全村,左有安溪汇入,至德清县城,右有湘溪、余英溪汇入德清至湖州,中间还有埭溪汇入,我们家乡实在是水网密布,蚕树遍布,每到忙时,家家缫丝,户户织丝,想必此时,我家中的阿妈一定正在织丝呢。”

    晋元说出了这样一大段话来,接着又长长出了一口气,计天和张全佑,赵友凡暗中观察,发现晋元好像吐出了胸中的郁垒,计天为了趁热打铁,接着又说道;“你们湖州,还是湖笔的产地。 我们早就听说过‘湖颖之技甲天下。’”

    说到这里,计天停下不说了,而是看着晋元,晋元正听到兴头上,他不觉发问道;“计老师,何谓颖者?”

    计天解释说;“颖者,指的是笔头尖端一段齐而透明的锋颖,制笔之人称之为黑子,想当年,秦朝名将蒙恬来到湖州善琏后,对毛笔做了重大改革,‘纳颖于管’,把笔毛纳进竹管内,以披柱法改进毛笔,这个发明就是在湖州完成的,所以,蒙恬被湖州制笔人尊为笔业的始祖,你们湖州凡制笔者,家家供奉蒙恬,四时上香进贡,从来不曾断了香火。”

    计天的一番考证,引起赵友凡说话的兴致,他急不可耐地接过来说道;“湖州的茶文化不仅仅传遍了九州八十八郡,还漂洋过海,向东传到了扶桑,最早把中国天台山茶籽带到日本、播种在京都比睿山麓的是日本的最澄和尚,第二年,仅仅相差一年,日本的空海和尚又从湖州带回茶籽,献给嵯峨天皇。在天皇倡导下,湖州饼茶煮饮法在日本弘仁年间得到发扬光大,形成‘弘仁茶风’。

    接着,又向西传到了波斯各国,从三国时期开始,湖州茶就成为了贡茶,至今你们湖州还有茶贡院,每年都由地方官员选送上好的雨前茶供奉给朝廷,这就是民间广为流传的土贡,

    在湖州,还有一种贡焙,是由朝廷钦定的在湖州种植和烘焙的上等茶叶,记得张文规曾作《湖州贡焙新茶》诗云:‘凤辇寻春半醉归,仙娥进水御帘开。牡丹花笑金钿动,传奏湖州紫笋来。’诗中的‘湖州紫笋’指的就是湖州长兴顾渚山的紫笋贡茶。”

    一番说辞,足见赵友凡的博学广记,有学生如此,老师岂能甘拜下风,赵友凡的论证刚刚说完,计天就说道;据传闻,在你们湖州天目山一带,于山涧无人之处,有一种叫做仙人掌茶的稀奇茶叶,著名诗僧、茶僧皎然在他的茶诗中曾经提到过这种茶,只可惜呀,我没有时间亲自去一趟天目山,不然的话,这将是一段十分有趣的佳话。”

    计天的话音刚刚落下,晋元又饶有兴趣地问道;“计老师,您还没有告诉我,我们湖州过去为何称作菰城呢?”

    计天闻讯,知道晋元已经回心转意了,他就回答道;“你们哪里河流纵横,湖泊密布,在河湖港湾的边上,和湿地里,长着众多的菰草,就是因为你们哪里菰草十分多,所以,楚申君在建城后,就把这座城池命名为菰城,到了秦朝改菰城为乌程,说起来,秦改菰城为乌程,也是有原因的,那时,在菰城之中,有乌巾、程林两氏善酿,所以才被改称为乌程。到了东吴时,改乌程为吴兴郡,直到前朝,才置州治,又因为此地滨临太湖而得名为湖州,也就是说湖州之名才叫了不长时间。 ”

    计天和赵友凡罗哩罗嗦,说了这么半天,都是为了转移晋元的心思,这功夫,眼看着晋元已经和常人差不多了,张全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就咳嗽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二位饱学之士既然把湖州说得如此之好,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去过湖州?”

    听了张全佑的问话,计天心里就明白了,张全佑想把晋元送回家去,他就如实说道;“别看我说了半天,好像对那里十分熟悉的样子,其实呀,我还真没去过湖州,说实话,即便我对湖州十分熟悉,不过吗!我这守孝之人三年期限未满,是万万不能离开墓地的。”

第七十七章

    很明显,他们是想送晋元回家,孰料,此话一出,晋元立刻泪流满面,他哽咽着说道;“张恩公,计老师,赵兄,三位苦口婆心,引经据典,旁引博证,还不是为了救我,为了不让我寻短见,我如何不明白呢,只是,只是,我那船货,我从亲友处借的一百两银子,该如何交代呀。”

    听到晋元的担心,计天和赵友凡把眼睛都盯到了张全佑的脸上,却见张全佑,不慌不忙说道;“此事好办,我切问你,如果我拿出银两来,你作何打算?”

    晋元听到张全佑说要拿出银两来,初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等到他看到了计天和赵友凡的脸色后,立刻明白了,他没有听错,于是,他双膝跪地,抱拳对着张全佑刚要说话,不料,张全佑却一把拽起他说道;“晋元,不要忘了男人膝下有黄金,今后不要再随便下跪了。”

    晋元却连连摇头说;“不可,不可,我上跪父母,下跪恩人,何错之有?前番您救了我一命,恩同再造,和我父母又有何异,今番您又要帮助我,让我能够挺起脊梁做人,让我敢于面对家中的父母亲人,如若不跪拜您,我还是人吗!”

    晋元此番话,发自肺腑,感乎情理,没有丝毫做作,说完这番话,晋元就要给张全佑叩头,这时,计天觉得时机成熟了,就没让晋元把那个头磕下去,而是伸手用力,和张全佑两个人共同拽起了晋元。

    晋元站起,面对张全佑,计天心里也颇受感动,不过,他还是接着又问晋元;“方才,你恩公问你,他要是拿出银两帮助你,你有何打算?”

    晋元想了想,才缓慢地说道;“此时我心乱如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站在边上的赵友凡这时灵机一动,说道;“晋元兄,可否这样,如果张恩公真资助你银两,我们可否就地采购一批货物,异地出手后,赚得些微利润,再回家乡,您看如何呢?”

    晋元听了赵友凡的建议,立刻说道;“不知此地有何特产,又可以到那里去销售,才能赚得微利。”

    听了晋元的询问,赵友凡急切之间回答不上来,一时间冷了场,过了好半天,张全佑沉思着说道;“此地依江傍山,要说特产吗就是江里的鲜鱼和山上的石头,再就是漫山遍野的竹子,不过,那些竹子虽然实用,你比如这座庙宇当中,就是用了不少竹制品,还有着庙宇前后,栽的也全是竹子,然而,遗憾的是,它们却卖不上价钱,即便我们运来一船竹子又能卖上几个钱呢,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呀?”

    张全佑说的是实话,也是实情,还是他们面前面临的处境和难处,听到张全佑略带为难的话以后,一时之间不由得冷了场,过了半天,计天才略有所思,边琢磨边说道;“只因我和她,唉,算啦,且不说她,细说起来,这大江之中虽说鱼龙混杂,却也不乏急公见义,惩强扶弱之神呐,只是,我说出来,却怕泄露天机,不过吗,全佑公子急公好义,我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计天说的是啥,谁能明白呢,当然无人,不对,也许不对,因为有赵友凡在场,计天说得吞吞吐吐,赵友凡却听得各位仔细,也许,老师要说出点什么秘密来,也许,和那只小乌龟有关,总之,能有三分清楚的是赵友凡,不过,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的。

    计天在想帮人帮到底,又怕那个什么,所以,他说出话来全没了学者的风度,让人猜起迷来,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盯着计天看起来,刚刚看到曙光的晋元,也陷入了迷茫,这会儿,计天见到众人都盯着他看,心里就明白了,没法子,他又换了个话题,说道;“穷人的日子过得艰难,就像你晋元经商不成,差点丢了性命,难道说富人的日子天生就过得容易吗,却也并非如此,就说天下的宝贝吧,谁应该得到他呢,这就要看命了,要看缘分了,就说我们这里的那条大江,谁知道他藏着多少宝贝呢,谁又知道有多少人得过他的好处呢,又有多少人靠他活着呢?”

    咋听起来,计天在吊众人的胃口,把话说的隐晦曲折,实则不然,计天自有他的难处,不过,作为久读圣贤书之人,作为天下少有的孝子来说,他还是把救人之难作为头等大事来对待。

    计天想救晋元,又想把风险降到最小,这里面涉及到那只小神龟,这是他和任何人,在任何时间,无论在什么场合都不能说出来的秘密,是什么秘密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这辈子就只能和那只神龟了,他必须要按着神龟的意思办,说出来那件事情,就是泄密,神龟会怎样对待他,想到此,计天后悔了。

    他的眼神游移不定,晋元看到,立刻长叹了一口气,就是这一声叹息,让计天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说,该说的,不该说的,模模糊糊地说,拐着弯说,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完成自己救人的心愿,于是,计天一咬牙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诸位,我的话涉及到一个天大的秘密,寻常人是不应该知道的,因此上,我说完了这段话,大家一定要保密,不然的话,恐怕会招来无端的祸端。”

    听了计天的话,正在唉声叹气的晋元第一个表态说;“大家都是为了我,如果怕遭到祸端,就请老师不要说了。”

    计天哪里会料到晋元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如果要是那样的话,他们还费那么大的力气干什么,干脆就不管算了,计天有些后悔,赵友凡不再说话,张全佑只好接过来打着圆场说道;“计老师,提到宝贝,我看就算了,就当你刚才什么也没说,也许我们都是于宝贝无缘之人,还是不说为好,但是,这却不妨我们商量帮助晋元之事。”

    张全佑是真心要帮助晋元,计天何尝不是呢,所以,他有些后悔刚才说出来的那一番话来,他怕晋元寻思他怕摊上祸端,更怕毁了他的清誉,于是乎,计天暗下决心,把本来不应该说出来的话说出来,只要是能帮助到晋元,自己的福与祸又算得了什么!

    就见他不慌不忙地说道;“大凡天下之宝物,都是有德者据之,想那和氏璧,虽几经流转,最后还是归了一统天下的秦始皇帝,还有隋候得珠,那都是有德者,而不是凡人,我今日说出来的这个秘密,就和珠子有关。”

    说到这里,计天四下看看,张全佑忙让小厮给计天倒一杯茶水端上来,小厮跑着去端茶水,等到小厮把茶水捧到计天面前,计天才坐下来,喝了两口茶水,示意大家都做下,这才说道;“你们可知道,我们这条大江上通天河,下连东海。”

    晋元茫然,赵友凡和张全佑点头,计天接着说;“有传闻,大江里有一种巨蛇修炼五百年后就可以渡江到东海,成为蛟,如若运气佳,越过龙门还可以成为呼风唤雨的龙,其实,这不是传闻,而是实有其事,据地方志所载,有人曾经亲眼目睹在江中走蛟的巨蛇,那场面十分震撼,巨蛇过处,白浪滔天,洪水泛蓝,所以,普通百姓害怕走蛟,我说的这件事情,就和我们大江里的一种黑蛟有关。”

    “黑蛟,何谓黑蛟,我活到快一甲子了,也未曾听到大江里有黑蛟啊?”

    张全佑听到计天提起黑蛟,不禁产生了疑问,计天只好给他解释道;“黑蛟者,美人鱼也!美人鱼公子可曾听说过?”

    张全佑点头说;“似乎听家父福德公在世时说过,他曾经在致仕返乡时,于舟船之上,看到过在江心的一座孤岛上有一个美人鱼坐在上面,唱着凄美的歌,当时家父还令船家把船划到那座孤岛下,只可惜,还没等船到地方,那条美人鱼又渐渐没入水中了。”

    计天接过张全佑的讲述又说道;“福德公乃大福大德之人,岂是常人可比的,故此,福德公可以见到,常人却见不到。”

    赵友凡接了一句;“老师所提黑蛟,可否是东海龙王第八女八妖和心月狐到人世间游玩,相中了书生涤滔,两人私定终身,八妖有孕,生下的女儿,据传该女生下即为人身鱼尾,她落地后既会唱歌,而听到她唱歌之人都会寻她而去,最后溺水身亡,还有!”

    赵友凡刚刚说到紧要关头,计天却打断了他的话,否认道;“友凡,你所说的黑蛟和八龙女的事情,其实是东海里的事情,我说的美人鱼却是我们这大江之中姻缘聚会而生成的一种精灵,她看似人,却非人,你说她不是人她却可以幻化成人,和人结合生子,只不过,她生出来的孩子又可能就是蛟龙一类的,不过,仔细考究起来,这件事情与八龙女也有关。”

    大家听到计天的叙述,又都凝神静心仔细听起来,小厮给每个人又倒了一碗茶水,晋元端起茶水,一口就喝干了,小厮只好又给他到了一碗茶水,他才慢慢啜起来,开始全神贯注地听计天的讲述;

    大约在两千年前,我们这里还没有村镇,只是在临沅一带有人家,那时候的大江也不像现在这样,温顺驯服,在河床里奔流,而是每一年都要发两次大水,每发一次大水,就会淹没很多村庄和良田,害得这附近的百姓经常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后来就在这这江湾村附近,有户姓江的人家生了个女儿,叫江白,江白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小父母就把她带在船上,所以,她练就了一身好水性,刚过十岁,他就能和阿爸去江里打渔捞虾,帮助妈妈操持家务,这一年,姑娘刚好十七岁,已经出落得像一朵水莲花一样,亭亭玉立,一双忽闪着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白里透红的皮肤,虽然经常遭受风吹雨打,烈日暴晒,可就是晒不黑他,江白不用刻意打扮,就能迷倒看到他的小伙子,虽然来提亲的人很多,但是,江白姑娘一个也没看上,他又是父母掌上明珠,所以,父母就由着她的性子,留在家中,和父母一起过日子。

第七十八章

    日月穿梭,时光荏苒,大江里的打渔生活好不惬意,江白家不是很穷,一座二层小竹楼,依山旁水而建,院子不是很大,却有一个养鱼的水池子,后面还有一块菜地,爷俩白日里在江中捕鱼捞虾,阿妈在家中操持家务,伺弄菜园子,小日子倒也是衣食无忧。

    这天,江白和阿爸划着船在江里打了一天鱼,收获颇丰,到了傍晚,一家人吃完晚饭,勤快的江白端起一盆要洗的脏衣服来到江边,这天恰好是十五,又是个无风、无云、无浪,的好天气。

    江白端着洗衣木盆,刚到江边,一轮明月已然从大江东边的天际,悄悄升起,高悬,江白拿着脏衣服,来到江边经常洗衣服的地方,坐在礁石上,看了一会儿天边的月亮,不觉寻思道,这圆圆的月亮,为何少了一块,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老话,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她呆愣了一会儿,开始在江水里清洗衣服,洗着洗着,月亮升上了半空,银辉洒在江面上,如同白昼一样,低头洗衣服的江白,正聚精会神地洗着,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咬了自己浸泡在水中的脚丫子一下,江白猛然站起来,想看看是什么东西,不料,她刚站起来,却看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漂浮着一个巨大的黑锅一样的东西。

    江白凝神细看,月光下,大江里,那个黑黢黢的东西浮来荡去,离江白越来越近,江白有些紧张,又不想离去,江面上出奇的平静,那一江水就好像家中的水缸,是那么平静无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近了,更近了,近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次江白看清了,原来,飘过来的竟然是一只比他家的船还要大很多的巨蚌,经常在江里打渔的江白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蚌,不觉怦然心动,他放下手里正洗的衣服,悄悄潜入水中,想要活捉这只巨蚌。

    江白屏住呼吸,在江里面一点点接近那只大蚌,眼看到了这只蚌的身边,她睁开眼睛,却见那只大蚌已经张开了两片蚌壳,对着月光,仰面吸取着月光,过了一会儿,就见从蚌壳里面一闪一闪地出来毫光,开始光线不长,也就是刚刚离开水面,过了片刻,那光线,猛然间射向半天空中。

    天空中星月交辉,江面上毫光熠熠,接月光,连星辉,这一番景象,震撼了江白的心,她不忍心在去抓那个大蚌,而是悄悄浮上水面,一点点来到那只大蚌的身边,她忘了还要洗衣服,也忘了自己,就跟着大蚌漂浮着,渐渐地,大蚌随着月亮东升西沉,眼看着天要亮了,大蚌也渐渐沉入水中,江白看到大蚌已经沉入水中,刚要划水回到岸边,猛然将身边涌起一道波澜,随着水纹一点点扩大,已经沉到水里的那只巨蚌又浮了上来,江白好生纳闷,她不错眼珠地盯着那只巨蚌,却不料,那只大蚌一开一合,说起话来;“小姑娘,谢谢你,助我成其魂魄。”

    惊讶之余的江白,见巨蚌在和自己说话,立刻问道;‘你是谁呀?’

    大蚌回答;“我是蚌娘娘啊。”

    江白说;“蚌娘娘您好,您为何要谢我呀?’”

    巨蚌说;“今夜是十五月圆之夜,在月圆中天时,我开甲仰照,取月精而成魂魄,这时我既不能动,也不能走,因为我那时候如果吸取不到月光之精华,我五百年的修为将会化为泡影,我肚腹之中那颗夜明珠将会失去光泽,成为普通的珠子,我也不会说出话来,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又有这彻夜通亮的月亮,才会又有月之精华供我吸取,还有,如果那时候你要抓我,你要伤害我,更是易如反掌,我在这大江里五百年的栉风沐雨,暑往寒来的苦修,岂不是统统白费了吗。”

    江白听了大蚌娘娘的叙述,笑盈盈地说道;‘蚌娘娘,我可没想那么多,开始的时候我是想抓住你,后来我看到你身上发出的光和月光遥相呼应,我就不忍心再抓你了,这有什么好谢的。’

    蚌娘娘说;‘小姑娘你心地善良,一定有好报,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回答应你的。’

    江白说;‘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我想你的时候能看到你就行。我呀,没事儿的时候就是想和你说会话儿。’

    蚌娘娘说;‘这还不好办,我告诉你,只要到了夜深人静,江面上无风无浪,天上又有月亮的时候,我都会出来亮甲育珠,到时候你游到我身边我们就可以说话唠嗑了。’

    这时候,从江那边传来了公鸡的啼叫声,蚌娘娘忙说;‘小姑娘,我该走了,你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

    眼看着蚌娘娘沉入水里不见了,江白姑娘这才游回到岸边,上岸后他洗好衣服回到了家中,他父母还在酣睡。

    又到了有月亮的夜晚,江面上无风无浪,夜深人静时,江白从岸边游到了江里,一会儿的功夫,蚌娘娘出现了,这次他没有打开甲壳,而是问江白;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江白回答说;‘我叫江白,大江的江,白天的白。’

    蚌娘娘说;‘好名字,’

    接着又问江白;‘小姑娘,你在大江里游泳累不累呀?’

    江白说;‘在江边上游玩不觉得累,游到大江里,要死遇到风浪就感觉吃不消了。’

    蚌娘娘说;‘小姑娘,我教你个潜水的法子好不好?’

    江白问;‘你的法子能保证我一口气潜出去多远呀?’

    蚌娘娘说;‘我教你的是在大江里的换气之法,只要你学会了,就可以在大江里随便游走了。’

    江白闻听,立刻高兴地说;‘那可太好了,我先谢过蚌娘娘。’

    蚌娘娘张开大嘴,呵呵乐了,她说道;‘谢什么谢,我们这是缘分呐。’

    话说完了,江白开始和蚌娘娘学起了在江水里的呼吸之法,当天夜里,他吸下一口气能游走将近一里远,他们临分手的时候,蚌娘娘嘱咐江白,夜晚还过来和她学习,江白一连着和蚌娘娘学习了半个月,这时候她已经能够在平静地江水里面换气自如了,只是在遇到大风大浪之时还有点喘不过起来。

    第十六日,是个月黑夜,蚌娘娘正在教江白如何踏浪如平地的技巧,突然,隐隐传来风雷之声,起初时,蚌娘娘并没在意,可是,当那风雷之声过后,天际划过一道闪电,在闪电中,隐隐露出一张雷公脸来,看到这张脸,蚌娘娘急忙说不好。

    蚌娘娘说完话,立刻沉入江里,江白急忙跟着潜入水中,这时候,半空中一个惊雷,击到水中,水面上立刻升起一个几十丈高的水柱,江水被击得如同开了锅一样,四处翻滚。

    江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正想借此机会试试自己潜水的功力,就见她如同巨蚌一样,半天吐纳一口气,身体不停地跟着蚌娘娘朝江底游去,就在这时,蚌娘娘却游到了她身体的下方,托着她朝更深处游去,开始,江白以为蚌娘娘怕她功力不够,游不到地方,才托着她游走,可是,就在这时,他们上方的天空中又响起一个惊雷,这个惊雷就好像对着他们击打的一样,震得他们下方的江底一个劲儿发颤,蚌娘娘的身体开始抖动,江白这才觉得有些异常,于是,江白把身体紧紧贴在蚌娘娘的龟甲壳上,就好像她和蚌娘娘融为了一体。

    说来也怪,就在江白的身体和蚌娘娘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的时候,天上的惊雷立刻就不在他们上方击打了。

    轰隆隆的雷声,渐渐远去,蚌娘娘托着江白来到了江心的孤岛边上,晃了几晃,很明显,她是想让江白先浮上去,江白只好照做,她扭动身子,片刻,从江里来到了水面上,四下看看,天色依然阴沉,不过东方却有些发亮了,江白从水面上渐渐游到了孤岛的边上,站起来转身朝后面的江水里望去,水面很平静,没有什么变化,江白疑惑着从江里走到了岸上,刚上岸,她惊讶地发现岸边的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妇人,天色刚刚放亮,江白有些看不清妇人的脸面,于是,她疾走几步,来到妇人坐着的那块大石头跟前,等到她走过去,却看到夫人冲着她嫣然一笑,这一笑让她觉得很面熟,她再细看,就见坐在石头上的妇人,唇红齿白,一头长发梳拢在后面,脸若新月,目如星辉,白皙的鹅蛋脸庞,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江白看呆了,那里来的如此美貌又沉静的妇人,她忍不住上前问道;“妇人您好,请问,您是如何来到这座孤岛之上的。”

    听了江白的询问,石头上的妇人没有回答,而是把脸转向了她,笑盈盈地看着,慈祥、和蔼、可亲,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江白很焦急,急忙又说道;“妇人,你一个人是如何来到这个孤岛之上的,莫非出了船祸,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江白说完这句话,急忙又上前,一只脚踏到那块方方正正的岩石之上,她刚要挨着那个妇人坐下,却听到妇人开启朱唇,抿嘴一笑,接着嘤嘤说道;“小姑娘,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听了妇人的问话声,江白很吃惊,她急忙反问;“妇人,我们在那里见过呀?”

    妇人没有忙于回答她,却伸手示意江白,坐到自己身边,江白很听话,立刻坐到了夫人身边,这时候,妇人把嘴凑到江白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姑娘,难道你还没有猜出来我是谁吗,你想想有谁会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大江边上呢?”

第七十九章

    月隐天边,繁星不在,江风习习,江边涛声依旧,拍打岸边,卷起千堆雪,礁石*,磨去了身上棱角,晨曦下,大江边,青石上,坐着两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一个似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个像盛开怒放的牡丹花。

    那个花骨朵就是刚刚坐下的江白,她听了美貌妇人的问话,先是惊异,接着又细看看身边美貌的妇人,心里不由得暗想,真是一朵盛开的雍容华贵的牡丹花,不过,身边的妇人越是美丽动人,就越让江白起疑心,谁家的妇人会如此美丽,这么美丽的妇人为何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江边的岩石上,疑心起,那就问问吧,也许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子,于是,江白试探着问;“妇人,难道您是?”

    “你猜出来了吗?”

    妇人依然笑盈盈地问江白,江白晃晃头,很为难地说道;“没有,您如此美丽,我哪里敢胡乱猜测呀?”

    妇人听了江白的话,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聪明伶俐的小姑娘,竟然不知道我是谁,看样子我的变化是有点太突然了,小姑娘,我问你,你可叫江白,你可是刚刚从大江里游上来的,你可是刚刚和蚌娘娘在一起的?”

    江白立刻回答;“是啊,您说得得没错,是蚌娘娘让我先上的岸,难道您是蚌娘娘吗?”

    美貌如花的妇人听了江白的话,立刻搂过她,亲了一口,悄声说到;“真想不到,机缘巧合,眼看着性命不保,却因为你让我幻化成人形,真是天大的福音,从今以后,我就可以一心修行,等到时机成熟就可以去南海观世音处听讲无上心法,终究有一天我会位列仙班的。”

    江白听了蚌娘娘的话,又摇了摇头,然后有些疑虑地道;“蚌娘娘,我还是不明白你说这些话的意思。”

    蚌娘娘听了江白的话,咯咯咯,笑了起来,那样子简直是灿若莲花,笑了一阵,蚌娘娘巧巧搂过江白的肩膀,把嘴贴在江白的耳边,立刻,一股清香传到了江白的鼻孔里,江白忍不住吸了起来,蚌娘娘看着江白很陶醉的样子,想了想,过了一小会儿,才轻轻说道;“小姑娘,我要和你说的话涉及到天机,你应该知道天机是不可泄露的,不过,对于你而言,我却必须要告诉你,因为没有你,就没有我现在的样子。”

    江白听得稀里糊涂,蚌娘娘接下来又说道;“你还记得刚才我们在大江里听到的那阵惊天动地的雷鸣吗?”

    不等江白回答,蚌娘娘急忙又说道;“那雷声就是冲我来的,我今年活了五百岁,按着天理我的阳寿到了,但是,我却还活得好好的,这当然要感谢我肚腹中养育的那两颗黑珍珠,可是,上天却不干了,他们派来了雷公电母,想把我劈死在这大江里,幸亏有你保护了我,才使得我免遭此劫。”

    江白听到蚌娘娘说自己保护了她,很不理解地问道;“蚌娘娘我怎么会保护你呢,在大江里我还自顾不暇呢,虽然你教了我吐纳之法,可是我也没有能力保护你呀?”

    听了江白的解释,蚌娘娘爱怜地搂住她,用更低的声音说道;“你个傻姑娘,你不但保护了我,而且助我一夜之间就幻化成人形了,这就如同你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从前充其量,我就是个蚌精,现在好啦,在你的帮助下,我变成了美丽动人的妇人,要我说呀,你和我的父母差不多了,还有啊,我有了人形,今后就可以躲过天劫了。”

    江白还是不明白,不过,这次她没有接着问下去,倒是蚌娘娘高兴之余,又对她说道;“小姑娘,难道你忘了吗,在江底下,我游到你的下面,你立刻和我融为了一体,天上的雷公电母看到你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我蚌娘娘,所以,他们就停止了雷击电打,我岂不是躲过了一劫,还有啊,就是第二个炸雷劈下来的时候,我接着闪电和雷击的力量,利用你的元气,一下子化开了我肚腹中那颗最大的黑珍珠,黑珍珠乃是日月之精华修炼而成的,她化开了,那些天地之精华就被我吸收了,于是,我就按着你的样子,变成了一个妇人,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行人事,大约还要过个十年八载,我才能真正像个女人那样给人当媳妇,这下你懂了吧!”

    蚌娘娘的一番述说,真是让江白惊讶不已,她不由得说了一句;“真是不可思议,蚌娘娘,这大江里一定还有很多神奇的精灵吧!”

    蚌娘娘说;“那是当然,不过,我们没有时间说这些了,你看,天已经亮了,我要回府休息,顺便还要把你的元气归入我的奇经八脉,那样,我就可以有更大的能力来保护我自己和你了。”

    蚌娘娘说到这里,天色也由微明,变得大亮,蚌娘娘忽觉身子一颤,她立刻对江白说道;“小白姑娘,你也赶快潜水回家,天色大亮,我怕暴露自己,就不能送你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你上岸的时候,一定要事先看看,要等到没人的时候才能上岸,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蚌娘娘说到这里,想站起来,动了几下都没有成功,这时候,她看着江白说;“还要麻烦你,把我抱到水里去。”

    江白立即站起来说;“好吧。”

    然后,她就张开双臂,抱起蚌娘娘,把她送到水中,刚到水里,蚌娘娘就没了踪影,江白只好一个人潜水回到江对岸,又按着蚌娘娘的话,在水中先朝岸边望去,确定无人之后,她才跃出水面,上岸回家。

    朝霞染红了半边天,在霞光的映照下,江白姑娘走进院子里,她看见早起的阿爸正在整理渔网,立刻上前帮助阿爸,阿爸看到女儿突然从外面回来,就担心地问她;“一大早你去了那里?”

    江白很清楚如实回答阿爸,会惹来很多麻烦,还不如先把夜里的奇遇瞒过去,然后再说,她就撒了一个谎,回答说;“天刚刚蒙蒙亮,我就去江边上看了看,准备吃过早饭后和你一起去江里打渔。”

    她阿爸说;“你就别去了,这几日江里风大浪高,容易翻船。”

    江白说;“阿爸,我的水性比你还好,你有什么担心的。”

    她阿爸说;“昨日,集市上你二姨家来人了,她说集市上开生肉铺子的老举家相中你了,我听说他们家的彩礼比别人家给的都多,你二姨家里的人还说,进了门就让你当家,所以,你今天就留下来,等着你二姨领人来相亲。”

    江白姑娘听阿爸说要把她留在家里等着相亲,心里那个气呀,她立刻回敬阿爸道;“你当我不知道啊,他们家那个儿子是个豁子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嫁你嫁,我不嫁。”

    这功夫,她阿妈听到爷俩的说话声,从屋子里走出来说;“我昨天已经和你二姨说了,我们姑娘眼眶子高,如果男方是那个豁子嘴,他们就是给多少钱,我们也不嫁,你二姨当场就说了,我可是江白的亲二姨,难道我还能把她往火坑里推不成,这次肯定不是那个豁子嘴,而是他们家老二,这小伙子什么残疾也没有,我想,这回你该满意了吧!”

    江白听了她妈的唠叨,立刻小声嘟哝了一句;“妈,他们家二小子我也知道,个子很矮,都没有我高,你说我能嫁给一个矬子吗?”

    她妈见自己的女儿还是不同意,就看着她阿爸说;“姑娘都是你给惯的,你说,从小你让她上什么船,这下子可好,姑娘家家的长了个傻大个子,人也野了,胆量也肥了,看谁都不顺眼了,你说,一个过日子,个子有那么重要吗,骆驼个子大,你能嫁给它吗!这样的你不嫁,那样的你看着不顺眼,我看你,准保有一天变成老姑娘,烂在家中嫁不出去。”

    江白立刻接过阿妈的话回敬道;“嫁不出去才好呢,我就守着你们俩,给你们养老。”

    江白阿妈闻听,立刻指着江白说道;“你疯了,你!”

    说完,赌气回了屋子,她阿爸看看她阿妈,对着江白咧嘴笑了笑,接着故意大声说道;“谁的姑娘谁不心疼,咱们家不缺吃,不少穿 ,我即便招女婿,也要找个姑娘满意的,走,跟阿爸回屋吃早饭,然后咱们爷俩去打渔,让你阿妈在家,任她们嘴上说出莲花来,我们也不嫁。”

    闻听阿爸的话,江白立刻跳起来,上前搀住她阿爸,笑着说道;“阿爸真好。”

    她阿爸小声说;“进到屋子里哄哄你阿妈,别让她生气,不然那,她该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江白说;“你放心,我进屋子一句话就能把我阿妈说高兴喽。”

    就这时候,江白一步蹦进屋子里,搂住她阿妈肩膀说;“阿妈,我保证今天给你打上来一条十斤沉的鳙鱼,晚上,我下厨给你红烧鳙鱼,你看如何?”

    她阿妈看着美丽可人的女儿,那里还能生气,他伸手点着江白的额头说道;“那你说,我该怎样回绝你二姨。”

    没等江白回答,她阿爸站在她身后说道;“怎么回答,该咋说就咋说,你当我不知道啊,他们家准时又收了人家的猪脚,要不的话,他们会那么上心!”

    江白阿妈,闻听她阿爸的话,立刻回击到;“别瞎胡说,人家还不是为了咱闺女好,再说了你看谁家的姑娘都十七八岁了还留在家里不出嫁,人家她二姨那姑娘十六岁都抱儿子了,就咱们家,你就惯着吧,我看到时候嫁不出去该咋办!”

第八十章

    江白的阿爸听了她阿妈的话,立刻反驳道;“我姑娘,那是平常人吗,别说她是这十里八村的大美人,单凭她捕鱼的本领,那家人家不争着抢着要我们,你这么一说呀,我还真要仔细选选,说不定我还要招个上门女婿呢。”

    “阿爸,你说啥呀!”江白一声呼喊,打断了她阿爸的话声。

    吃完早饭,江白和阿爸去江里打渔,果然,如江白所说,她刚刚撒下第一网,就捞上来三条十斤以上的鳙鱼,江白的阿爸立刻笑得合不拢嘴,到了傍晚,爷俩把打上来的鱼拿到集市上卖了个好价钱,特意留了一条最大的鳙鱼,拿到家里准备晚饭时吃。

    爷俩个拿着鱼篓,刚回到船上,就见一个胖子呼喊着跑过来;“喂,亲家,等等我。”

    亲家,这是谁呀!江白狐疑着,这功夫,那个胖子已经跑到了船前,他连呼哧带喘地冲着江白的阿爸说道;“亲家,船上还有活鱼吗,我家来客人了,我寻思拿肉招待人家没意思,这才跑到江边上想买一条大点的活鱼。”

    而这时,收入江白眼里的正是斜阳半隐,余晖抛撒江面金光点点,落霞与孤鹜齐飞,江水共苍天一色,野鸭子呱呱叫着钻入江边的树林子里,那个人的说话声恰好像似野鸭子的叫声,江白寻声望去,好家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来人正是生肉铺掌柜的举老大,正欣赏美景的江白,听到他口口声声喊亲家,内心里的气就不大一出来,她立刻回敬了一句;“哪儿跟哪儿呀,别乱攀亲好不好,我们船上没有活鱼。”

    说完,江白划起船就走,她阿爸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忙着说道;“等明天,明天,我一定给你留一条又肥又大的活鱼。”

    “明天,明天就晚了,”举掌柜的看着一点点远去的小渔船,跺着脚在岸边嚷嚷道,那双眼睛,却一刻也不曾离开江白的身影,直到小渔船儿已经消失在大江里,他还手搭凉棚看着江面嘟哝道;“也不知道谁家能够有福,享受到这个大美人儿。”

    江白划船回到家中,她阿妈接过那条大庸鱼,立刻刮鳞开膛,接着对江白说道;“这一条大鱼咱们两顿都吃不完,我晚上给你们爷俩炖鱼头,鱼身子我用盐先把它卤上,等着吃咸鱼。”

    江白说;“阿妈,你不用我给你炖鱼吗?”

    她阿妈说;“傻姑娘,你累一天了,阿妈能舍得让你做饭吗,快回屋歇着去。”

    晚饭过后,江白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倒头便睡,到了半夜时分,她准时醒来,看到父母都在酣睡,她就悄悄走出屋子,抬头看看天空,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发出素淡的银灰色的光亮,她借着月色,来到江边上,看看四外无人,一头潜入水里,按着蚌娘娘教给她的吐纳之法,很快游到了江心里那座孤岛边上,江白刚刚从水里走出来,就听到身后哗地一声,江白急忙转身细看,却见蚌娘娘也刚从水里面钻出来,她急忙上前搀起蚌娘娘,又抱着她来到了那块大岩石边上,直到把蚌娘娘抱到岩石上,才见蚌娘娘抬手指着天空说;“小姑娘,你看到没有,等到一个月后,月亮又是这么圆的时候,我就不用麻烦你了,到时候,我就可以自己走路了。”

    蚌娘娘说完话,仰面朝天躺在了岩石之上,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她的衣服轻轻吹起,接着露出了甲壳,又过了一会儿,甲壳张开,一点点地毫光从甲壳里射了出来,和星月之光连在了一起,直到月亮西沉,蚌娘娘才收起甲壳,恢复了人的模样。

    江水拍岸,哗哗不止,涛声鼓荡,晨风咋起,蚌娘娘看看风向,立刻对江白说;“要起风了,今天白日风浪要大,姑娘就不要到江中打渔了。”

    江白点点头,表示记住了,蚌娘娘又看看天色,接着说道;“这几日我正忙于寻找新的府邸,等到新府邸确定下来以后,我一定让你第一个去做客,到时候啊,我会多留你住几日的,你可要事先和你阿爸阿妈说好啊,省得他们惦记你。”

    面对蚌娘娘的嘱咐,江白连连点头,口中不停地说道;“我记住了,请蚌娘娘放心,我回到家中保证那里也不去了,正好有一片渔网坏了,我就在家里织补渔网。”

    江白说完话,不等蚌娘娘吩咐,上前抱起她,走到江边,把蚌娘娘放入水中,这次蚌娘娘没有急着走,而是悄声对江白说;“你潜入水中,我看看你的呼吸吐纳之术练得怎么样了。”

    江白依言潜入江底,那样子就如同在陆地走路似的,脚踩江底,推水前行,直到她到了江对岸,蚌娘娘才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悄悄告诉她;“接下来连续几天都是阴雨天气,晚上没有月亮,等到有月亮的时候,你我再在孤岛边上会面。”

    说完这句话,蚌娘娘给了江白一个眼色,意思是让她赶快上岸,江白看看她,恋恋不舍地浮上水面,还没等来到水面上,江白就感觉江面上白浪滔天,风声呼啸,江白这才理解蚌娘娘的一片苦心。

    江白在风浪中上了岸,急忙走回家中,阿爸和阿妈还没有醒来,江白急忙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身干衣服,上床睡觉,直到她阿妈叫她起来吃早饭,她才醒来,吃饭的时候,江白对她阿爸说;“阿爸,今日风大浪高,不适合去江里捕鱼,正好利用今天的空闲时间,我把坏了的鱼网织补好。”

    她阿爸说;“早上起来,我就知道今天捕不了鱼,正好利用下不了水的时间,我伺弄伺弄菜园子,你和阿妈两个补渔网,等到天气好了,我们再去江里捕鱼。”

    一家人吃完早饭,开始各忙各地,一连三天,西南风呼啸,正所谓风大浪高,江面上根本看不到打渔船,渔网早都织补好了,这日傍晚,风渐渐小了,有些要停歇的样子,江白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看天色,恰巧她阿爸从菜园子摘菜回来,他见女儿在看天色,就站在她旁边,对女儿说道。“早看东南,晚看西北,你朝西北的天空望去,天际隐隐出现了一抹晚霞,今天晚间风肯定停了,今日又是二十,到后半夜,下玄月该出来了。”

    江白听罢,忙着问她阿爸;“阿爸,下玄月有多大,它亮不亮。”

    他阿爸说;“下玄月也就是能出来半个月亮,要是没有一丝云彩,月光也会洒下来,就是没有头几天的亮。”

    江白听了阿爸的讲解,点点头,晚饭过后,她立刻回房睡下了,到了半夜她穿衣起来,到了院子里,仰望天空,见到天上果然高悬着一轮弯月,虽是弯月,月辉照样洒到了大地上,江白见状,急忙走到江边,悄悄潜入水中,游到了江心孤岛边上,她刚上岸,就见一个非人非人的东西,艰难地趴着,江白知道这一定是蚌娘娘,于是,她小跑着上前抱起她来,把她放到了岩石上,这时候,就见蚌娘娘的蚌壳轻轻展开,月光与星辉一起照射了进去,渐渐地蚌壳里发出了闪闪的光亮。

    江白看得惊呆了,直到月亮西沉,启明星出现的时候,蚌壳才渐渐合拢,慢慢地,蚌娘娘又恢复了貌美如花的妇人模样,她看着江白轻启朱唇,微微笑道;“小姑娘,如果明后两天还有月亮出现,只要我再吸收到一点点月光之精,就可以行走了,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个惊天的秘密,也许。”

    蚌娘娘刚刚说到这里,江心闪出一盏渔火,蚌娘娘急忙打住要说的话,示意江白赶快把她抱入水中,直到他们都潜入水里,蚌娘娘才又说道;“但愿今明两天是晴天,能有月亮。”

    江白刚想问蚌娘娘,那盏渔火是怎么回事情,你是不是为了躲避他,才潜入水中的,不料,一眨眼的功夫,蚌娘娘不见了,江白知道蚌娘娘肯定是急于回去修炼,也就没在意,独自一人回到了家中,又补睡了一觉,才和她阿爸去江里打渔。

    日升日落,大江又进入了黑夜,不过,今天的夜晚照样是晴天,只不过月亮又少了一些,江白按时来到孤岛边上,这次蚌娘娘没有让她抱着,而是让她搀扶自己,到了岩石上,蚌娘娘没有立刻躺下,打开蚌壳,而是肚腹朝天对着那弯月亮,江白正觉奇怪,无意中看到蚌娘娘的脸色,又白转黑,又由黑转红,接着从她肚脐眼里闪出一道毫光,那道毫光起初很短很短,刚刚能够射出一人来高,很长时间,从蚌娘娘肚脐眼里射出来的毫光都是忽上忽下地很不稳定,江白站在边上很是焦急,突然间,她心念一动,暗自想到,蚌娘娘曾经说过,那次在大江里我们紧紧贴在一起,就融为了一体,助他变出了人形,今日里我若是在和她挨在一起,也应该能够帮助她吧,可是,要怎样和她在一起呢。

    江白焦急,很焦急,她来到岩石上,围着蚌娘娘转了一圈,突然看到蚌娘娘的头顶嗤嗤冒着白气,不觉心动道,也许我把头对住她的头,和她头顶头躺在一起,就能够帮助到他,只不过,就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也许能帮到蚌娘娘,也许并不能,但是,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总之,只要不遮住那道毫光,就不会有坏处。

    想好后,江白立刻躺倒在岩石上,她一点点把头顶对准了蚌娘娘的头顶,接着猛然用力,牢牢顶住了蚌娘娘的头顶,就是片刻的功夫,躺在岩石上的江白突然被一道白光晃了一下,她急忙睁开双眼,朝天空望去,奇迹出现了,江白看到从蚌娘娘肚脐眼里冒出来的毫光,无限生长,很快接住了星月之光,毫光的颜色在变,越来越亮,越来越白,突然又变成了红色,先是鲜红的颜色,过了一会儿,转为暗红,又过了一会儿,暗红的光线渐渐消失。

    那牙弯月,已经西沉,江白感觉浑身无力,简直如同虚脱了一般,眼睛发沉,沉到睁不开,江白昏睡了过去。

    红日高悬,江白被一阵凉风吹醒,她睁开眼睛,却见蚌娘娘抱着她,正朝着她的脸上轻轻吹着气,一股清凉之气,沁入心肺,江白感觉身上又有了力气,他朝蚌娘娘微微一笑,刚想问蚌娘娘,太阳已经出来了,你为何没有回到大江里?

    却不料,就在江白张嘴要说话的时候,蚌娘娘把嘴对准了江白的嘴,把舌头伸进江白的嘴里,轻轻一吐,接着又用舌头撬动江白的舌头,把一颗清凉圆润的珠子压在了她的舌头下面。

    江白甚觉惊奇,她从蚌娘娘怀里坐起来,疑惑地看着蚌娘娘,想要问她,你为何要朝我嘴里吐珠子?

    哪成想,还没等她张嘴说话,蚌娘娘抢先说道;“你千万别说话,要用舌头牢牢压住那颗珠子,省得他不老实掉进你肚子里。”

    江白满腹疑惑,又不能发问,无奈,只好看着蚌娘娘,过了一会儿,她心里想,反生蚌娘娘不会害我,她吐给我一颗珠子,也许是为了帮助我,想到这里,江白的脸色渐渐平和下来,蚌娘娘用手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多亏了你的帮助,你瞧,我在阳光下也可以和人一模一样了,你看,我已经能够走路了。”

第八十一章

    阳光普照,江面上银辉闪闪,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接着又潜入水里,江白看到这一切,虽说不觉惊奇,却也暗自想到,鱼儿跃出水面应该是好兆头,就在江白暗自思量的时候,猛然间,她见身边的蚌娘娘站立起来,接着笑盈盈地说道;“你瞧,我给你走一圈。”

    说完,蚌娘娘立刻围着江白摇摇晃晃地走了一圈,要不是江白嘴里含着一颗珠子,蚌娘娘又告诉她用舌头压住那颗珠子,她一定会开口提醒蚌娘娘,小心别摔着。不过,江白虽然不能说话,可她还是站了起来,伸手搀扶起蚌娘娘。就这样,两个人在岩石上走了起来,渐渐地,蚌娘娘走路稳当了,江白这才放手让蚌娘娘自己走起来。

    蚌娘娘走路的兴致很高,她先是在岩石上走,走了一会儿,她觉得不过瘾,又跳下去到了地上,不料,蚌娘娘朝上一蹦,身体立刻飞了起来,蚌娘娘哎呦一声,在空中尽量摆正身体,等到她落下来的时候,还是没有站稳,而是不停地扭歪了好几下,最后还是摔倒在地上了,江白刚想上前搀扶,蚌娘娘却打了个滚,翻身自己站了起来,就在蚌娘娘翻身的时候,江白分明看到蚌娘娘的肚腹上有一块块地黑色鳞甲,心里不由得暗自想到,也许是鳞甲造成了她行动不便,不知道蚌娘娘的鳞甲什么时候才能完全蜕净。

    江白正想的出神,却见蚌娘娘又绊了一跤,原来地面上坑坑洼洼,还有很多石头,初学走路的蚌娘娘难免被石头绊倒,好在蚌娘娘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她绊倒了也不用江白上前搀扶,而是接着就地翻滚,就像甲鱼似的,翻滚过后又站立起来,。

    就这样,江白陪着蚌娘娘在这座小岛子上练习走路直到正午时分,眼看着太阳照在了头顶上,此时的蚌娘娘已经是汗流浃背,疲惫不堪了,江白用手搭着凉棚,看看头顶上的太阳,然后来到蚌娘娘身边,她刚要张开嘴对蚌娘娘说,蚌娘娘已经晌午了,你应该休息一会儿了,不料,她刚走到蚌娘娘跟前,蚌娘娘就摇手提醒她不要说话,江白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舌头下面还压着一颗珍珠呢,可是,为什么没有感觉呢,按理说,那颗珍珠不算小,刚压在舌头下面的时候,他感觉除了凉爽清新以外,舌头感觉硌生生的,放不下去,很是别扭,这时候咋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就好像舌头下根本就没有什么珍珠。

    江白有了这种感觉,就想告诉蚌娘娘,却见已经满头大汗的蚌娘娘看到她走过来,立刻向她示意,到水里去,接着蚌娘娘率先进入了水里,眼看着江水一点点没过了她的腰身,浪花也围着蚌娘娘轻轻拍打着,蚌娘娘一点点朝江里走去,江白跟在后面,紧着撵上前去,她看着蚌娘娘走得很慢,可是自己无论怎么加快速度就是撵不上蚌娘娘,情急之下,江白迈开大步,朝前面赶去,不料,噗通一声,江水淹没了她。

    江白急忙吞咽了一口气,就感觉喉咙里咕噜噜,一个圆滑的东西滚进了嗓子里,接着到了肚腹之中,江白这才想到自己的舌头下压着一颗珍珠,不用说了,肯定是珍珠被她吞咽进了肚子里。

    江白急着把这个消息告诉前面的蚌娘娘,她就在江水里用脚使劲一蹬,把脑袋露出了水面,她再看江面上那里还有蚌娘娘的身影,江白无奈只好又潜入大江里,朝岸边游去,到了对岸,她悄悄上了岸,心想阿妈和阿爸肯定在四处找她,自己应该编造个理由才行,她边想边朝家里走去,还没到家门口,她就看到她阿妈和阿爸两个人站在院子里,四处张望着,看到她走近了,两个人几乎同时喊道;“小白,是小白吗?”

    江白急忙跑了几步,到了院子里,她阿妈一把拽住她问道;“你个死丫头,你去了哪里,从早晨到现在也没看到你的身影,害得我和你阿爸整整大半天什么也没干,净顾着四处找你了。”

    这时候,她阿爸也过来问她;“你去了哪里,身上还湿漉漉的,你是不是一个人去江里了,你说你真是越来越野了,你一个人在江里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

    面对阿爸的埋怨,江白想好了应对的话,就见她不紧不慢地说道;“阿妈,阿爸,你们不用惦记我,我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她阿妈*过来说;“大姑娘才让人操心呢,赶明儿个非把你嫁出去不可,我可操不起这个心了。”

    她阿爸这时候不在说话,只是一个劲儿打量她,江白被她阿爸看得有些心虚,急忙上前拽住她阿妈的手说道;“人家早上去了江边上,看到了一个鲇鱼洞,就下去抓鲶鱼去了,哪成想我抓了半天,也没有抓到一条,我感觉饿了,这才回来吃饭。”

    她阿妈说;“真的啊,我看着你就像刚从江里面出来,我可告诉你,这是最后一回,今后没有你阿爸跟着你,不准一个人下水,眼看着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咋就一点样子都没有呢!”

    江白见她阿妈口气放松了,忙着撒娇道;“阿妈,人家饿了,你快给我拿饭去。”

    她阿妈听见女儿要吃饭,立刻点了她一下,说道;“都在锅里给你留着呢,看你下回再敢一个下水,我就饿着你。”

    说着话,她阿妈牵着手把江白领进了屋子里去吃饭,他阿爸仍然在院子里收拾渔网,吃完饭,江白被一阵阵睡意扰得睁不开眼睛,于是,她也不顾天还没黑,倒在床上就睡下了。

    她阿妈见状刚想问问女儿,为何大白天睡觉,可是,她转念一想,肯定是闺女一大早去江边抓鲶鱼累着了,也就没往心里去,只是坐在女儿床前,看着女儿睡觉,心里想,该给女儿找个什么样的女婿呢,说心里话,凭着女儿的容貌和本领,找个倒插门女婿应该不难。

    江白她阿妈正想得入神,他阿爸在门外喊道;“老婆子,你干啥呢,快出来搭把手。”

    江白阿妈闻听,急忙走了出来,到了外面他埋怨道;“死老头子,你喊啥喊,看吧闺女吵醒了我不找你算账。”

    她阿爸看了一眼江白睡觉的房间,小声说道;“都说女人心细,我却没瞧见你那儿心细,我告诉你,前日半夜,我起完夜回来,可听到女儿的房间里有脚步声。”

    江白她阿妈闻听,立刻紧张兮兮地说;“那你咋不告诉我。”

    她阿爸说;“当时我还以为闺女起夜上厕所呢,也就没在意,不过,看她今天累的这个样子,我觉得绝非上厕所那么简单。”

    她阿妈听了阿爸的话,立刻反驳道;“净扯蛋,我养的女儿我知道,她绝不会半夜三更朝外面跑的。”

    她阿爸说;“不信你就看着吧。”

    阿妈立刻回敬了一句;“今晚我不睡觉,我看看到底像不像你说的那样。”

    老两口子在院子里嘀嘀咕咕,天也就黑了,两个人又忙乎了一阵子,上床后,阿爸没等阿妈准备好呢,翻身就上去了,阿妈小声哼哼着说道;“你猴急啥呀,慢点就不行啊。”

    阿爸在她身上说;“我是想给你提提神,你不是半夜要打更吗!”

    她阿妈在她阿爸身下,哼哼了半天,才回了一句话;“你是纯心不让我看看到底是咋回事情,告诉你,完事了我就得睡觉了,到时候你给我盯着点,闺女要是半夜朝外面跑,你就跟着她。”

    正在享受的阿爸,那还有心思想女儿的事情,他不紧不慢地动着,身下的阿妈极力配合着,过了好长时间,她阿妈商量她阿爸;“快点出来,好让我消停地睡个好觉。”

    阿爸说;“不行,我还没玩够呢。”

    阿妈说;“你啥时候有过够!”

    “哎呦,妈呀,劲儿太大了。”阿妈说完这句话,突然惊叫起来,他们身下的床铺发出了剧烈的抖动声。似乎,整座竹楼都在抖动,过了半天,竹楼里渐趋平静,再过了一会儿,竹楼里传来了呼噜声,高一声,低一声,仿佛在配合着竹楼外面的那些不安分的生灵。

    鼾声迎来了三更,虫儿叫的更欢,蛤蟆鼓起喉头,咕呱、咕呱、费力的唱着求爱小夜曲,只有在大江边的夜色里才会享受到眼前的这一切。

    星稀月朗,那牙弯月高悬天际,发出淡淡地清辉,江水哗哗地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偶尔会有什么东西从水里跃出来,接着又扎进水里,江岸边的芦苇荡,静静地站立着,就像一排排的哨兵,看着大江里的奥秘。

    江水流,日夜不停地向东流,淹没了多少好时光,带走了多少代人的青春岁月,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江畔,这间用竹子搭起来的小二楼,没有了白日里鸡鸣狗叫的喧闹,屋子里刚刚上演完亘古以来,令人挥之不去,赶之不走,总是让人跃跃欲试的惬意之事,两个人叠在一起,很舒服地睡着。

    江白的闺房占据着楼下的整个房间,屋子里的墙壁上张贴着鲤鱼跃龙门的连环画,一张竹床,一排竹柜,衣架上挂着一身白色的纱衣,窗户上贴着过年时的剪纸,依然很新鲜。

    江白躺在竹床上,身上盖了条薄薄的蚕丝被,浓浓地睫毛,毛茸茸地遮挡着眼睛,瓜子脸上睡意正浓,白皙的皮肤显出只有少女才有的淡淡地红晕,两条修长的大腿,微微张开着,很显然,她睡得实在是太香甜了。往日里,夜半时分,她都会醒来,今夜却不知为何,她全没了往日的精神,从天还没黑一直到现在,江白都在沉睡。

第八十二章

    谁言夜深人静,大江波涛依旧,夜晚的风声也依旧,还有小竹楼里的鼾声一声接着一声,声声入耳,却不能惊醒同床之人,因为,她早就习以为常了,没有着美妙的鼾声,她真的睡不实诚。

    突然,除了竹楼里的鼾声,院子里又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声音很轻很轻,倏忽间,脚步声消失了,江白的床沿上多了个貌美如花的妇人,不错眼珠地看着江白,江白还在酣睡,美貌的妇人,似乎被江白感染了,她脱鞋来到床上,紧挨着江白躺了下来。

    酣睡中的江白,朦朦胧胧感觉床上来了一个人,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那双眼睛无论如何也睁不开,她想坐起来,却只是扬起了一只胳膊,挨着她躺下的妇人,看到江白的举动,微微一笑,伸出玉指,轻轻翻开了江白的眼皮,江白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抬身坐了起来。

    屋子里很暗,江白睁眼坐起来后,明显感觉身边躺着个人,惊诧中她想蹦到地上去,却不料,那个人在外面躺着,她一时间蹦不下去,黑暗中,江白本能地问了句;“你是谁?”

    她身边的人听到问话声,抬起胳膊,伸伸懒腰,小声回了句;“你猜!”

    听声音很熟悉,江白从小在风浪里翻滚,天生大胆,所以,根本就没有害怕,这次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立刻想到了该是谁,她就看着身边的人说;“你是蚌娘娘对吗。”

    蚌娘娘说;“我来看你,走得很累,我们还是躺在床上说话吧。”

    黑暗中,江白认出了确实是蚌娘娘,就躺到了她身边小声说道;“蚌娘娘,我们说话要小点声,省得惊醒楼上的父母。”

    蚌娘娘说;“好啊。”

    接着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看你吗?”

    江白回答;“可能是你昨天走得太仓促,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所以,今天夜里你就过来要告诉我一些事情。”

    听了江白的话,蚌娘娘点点头说道;“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我问你,你知道你今天为何睡得如此之香吗?”

    江白回答;“我也觉得奇怪,自从我们相遇后,我每天夜里都是半夜时分准时起床,到江里和你相见,今夜却没有起来,这是为何呢?”

    蚌娘娘反问;“昨天夜里的事情你忘了吗?”

    江白说;“没有啊,我刚才还想问你呢,你昨天刚刚会走路,今天就能一个人找到我家来,真是不容易。”

    蚌娘娘说;“别提了,我的脚现在还疼呢,要不是为了那件事情,我无论如何也不回来。”

    江白问;“为了那件事情?”

    蚌娘娘说;“难道你忘了吗,昨天我让你含着一颗珠子,还特意嘱咐你用舌头压住它,你却咽到了肚子里,对吗!”

    江白闻听,这才想起来那颗珠子的事情,她立刻问蚌娘娘;“你给我的是颗什么珠子?”

    蚌娘娘说;“是一颗避水珍珠,如果你按着我的话去做,把他含在嘴里一百天,你再到大江里去,江水就会主动避开你,而且,在水里你还会力大无穷,只可惜你把它咽到了肚子里,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才过来问问你。”

    江白闻听,立刻说道;“蚌娘娘,你问起这件事情,我也觉得纳闷,你吐给我的那一颗珠子,刚到我嘴里,立刻有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清香传遍了我的五腑六脏,接着我就把它压在了舌根下,哪成想,过了一会儿,那颗珠子就好像不见了,所以,我才没有注意,等我们回到大江里,我急着追赶你,无意中喊了一句,哪成想,我刚刚张开嘴,就觉得有一颗圆润的东西顺着嗓子滑落到了肚腹之中。”

    蚌娘娘刚听到这里,急忙问道;“难道那颗珠子不是你有意吞下去的?”

    江白急忙解释道;“蚌娘娘,我那有那么贪心,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吐到我嘴里的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敢随便吞咽进去呢。”

    蚌娘娘听后,坐了起来,接着伸手按摩江白的肚腹,她揉戳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异常,无奈,她只好又问江白;“小姑娘,你肚腹里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比如说下坠和鼓胀。”

    江白说;“没有啊,你刚才不是摸了半天吗,你发现什么没有呀?”

    蚌娘娘小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唉,傻姑娘,那颗避水珠在你肚腹里,你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出来,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听了蚌娘娘的小声埋怨,江白有些不服气,心里想,早都有人给我保媒了,你还说我是个小姑娘,我还没问你呢,那颗珠子除了能避水还有什么用处,一想到这里,江白忍不住问道;“蚌娘娘,你说我是个不懂事情的傻姑娘,那么,我问你,你给我那颗珠子究竟是为了啥,那颗珠子对我来说能有什么作用。”

    蚌娘娘听了江白的提问,悄声回答道;“说你是傻姑娘你还不承认,你为什么当时就不问问呢,我告诉你吧,这颗珍珠是我修炼了五百年,用五百年的日月精华提炼出来的,她的用途可大了,你懂吗?”

    江白说;“那你赶快告诉我呀,也让我长长见识。”

    蚌娘娘说;“提到他的用处,那可不得了,我花了五百年的时光,才在自己的身子里炼出了三颗黑珍珠,我用一颗珍珠学会了说话,等到我会说话以后,那颗珍珠就化在了我身体里,那日,你在我身上,和我融为一体,躲过了天劫,让我在眨眼间修炼成了人形,再加上你在我的练功石上把人类的精华输入给了我,让我脱胎换骨,会和人类一样走路,这些”

    蚌娘娘刚刚说到这里,江白就断了她的话;“你等等,蚌娘娘,我什么时候给你输过什么精华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听到江白的询问,蚌娘娘用手指轻轻点着她的脸颊说;“你真是个好姑娘,也真是个傻姑娘,我告诉你吧,昨日夜半时分,我躺在练功石上,吸纳月光之精华,却因修炼不够,过早地炼成了人形,体内空虚,头上冒出冷气,就在这天人交关之际,你用头顶顶住了我的头,从你的百会穴里把你的真元源源不断地输给了我,才使我真正脱胎换骨,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女人。”

    此处,江白还是不明白,她接着问道;“你说的这些我还是不明白,我当时看到你头顶上冒出冷气,十分难受的样子,就灵机一动,想帮帮你,让你多吸收点日月精华,我根本没有给你什么真元呀,再说了,那个什么百会穴在哪里呀,我咋不知道呢?”

    听到还是懵懂无知的江白姑娘的问话,蚌娘娘即喜又忧地说道;“别看你整天泡在大江里,却并不知道我们水族的奥秘,更不知道我们这些水中生灵的艰辛。”

    江白听到这里,不失时机地说道;“那就烦请蚌娘娘给我说一说喽。”

    蚌娘娘说;“好吧,看在你对我恩重如山的份上,我就给你泄露点天机。”

    江白急忙纠正道;“你等等,蚌娘娘,我对你可谈不上什么恩重如山,要是你那么认为的话,我可承受不起。”

    蚌娘娘说;“你承受得起,承受得起,第一次在我亮甲吸纳月光最脆弱之时,你要是那时候抓住我,得到我肚腹里的三颗黑珍珠,你就能卖上好价钱,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你没有那么做,这就等于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第二次,你在大江里和我融为一体,帮助我躲过雷击,让我片刻成为人形,此乃和我再生父母又有何分别,第三次,在我练功最紧要关头,你给我输入真元,使得我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假如没有你给我输入真元,我到现在还是身披鳞甲,只不过是脸和手脚才刚刚成形,没有百年的修炼,也不会达到今天的样子,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恩重如山那。”

    蚌娘娘的讲述,震撼了江白,他清楚了,心里也明白了,蚌娘娘知恩图报,看重情谊,这倒让江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故作很不在乎的样子说;“蚌娘娘,你就别说这些了,你不是要给我讲讲大江里的事情吗,我听着呢!”

    蚌娘娘立刻说;“你这个傻姑娘,好吧,我就给你说说千百年来这大江里发生的事情,不过,这里面涉及到上天的机密,所以,你要想听到这些事情,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只有你答应了这件事情,我才敢讲给你听。”

    江白立刻说;“好吧,你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答应的,我现在就答应你,你不用担心,我说保守秘密就一定不会泄露出去,就请你放心吧!”

    蚌娘娘说;“你到爽快,可是,对于我来说却不行,因为我们今后还要有很多事情,还有很多是上天绝对不想让凡人知道的事情,还有啊,也是最最要紧的是,我告诉完你这些,上天会不会连你一起惩罚。”

第八十三章

    江白见蚌娘娘担心这,担心那,一会儿怕泄露天机,一会儿又怕自己受到牵连,就说;“蚌娘娘,你怎么突然间变的磨叽起来了,我记得你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尽管江白有意刺激了一下蚌娘娘,但是,蚌娘娘还是略微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等等,让我再好好想一想,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很难以启齿的东西。”

    江白见蚌娘娘还是不肯说出来,就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你不说拉倒,反正你那些什么天机也和我无关,我睡觉啦。”

    江白说完话,故意扭过身去,不再搭理蚌娘娘,急得蚌娘娘立刻说道;“好、好、好、小白,我先问你一件事情,你要是能说上来,我就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

    江白忍不住,立刻回应道;“你问那,我听着呢!”

    蚌娘娘这时候立刻发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刚刚从大江里上来的那一夜吗?”

    江白在黑暗中点头,轻声回答;“记得,当然记得。”

    紧接着,黑暗中,在江白的竹床上,蚌娘娘才又问道;“那夜,漂浮在江面上的那盏渔火,你就没觉得有些奇怪吗?”

    江白见蚌娘娘绕来绕去,有些焦急,就说道;“哎呀,我的蚌娘娘,你就快说吧,我奇怪和不奇怪又能如何呀!”

    蚌娘娘这才慢声细语地说道;“那我就告诉你吧,那盏渔火其实是一只神龟在江面上搞的鬼把戏,别人识不破,却哪里能够瞒得了我老人家,哼哼,那只神龟虽然很厉害,虽然已经能够呼风唤雨,腾挪变幻了,可是,和我现在比起来,那就差远了。”

    蚌娘娘刚说到这里,江白立刻问了一句;“你既然比他厉害,为什么要怕他呢,为什么看见那盏渔火立刻就潜入水中躲了起来。”

    蚌娘娘闻听江白的诘问,不急不恼地回答说;“我的傻姑娘,你忘了,我那时候刚刚幻化成人形,还无力和他对抗,再说了,我们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根本就没有和他作对的意思,其实,它是一只很憨厚的乌龟。”

    江白听到蚌娘娘说道了这件事,立刻就想到,其实,蚌娘娘一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和自己说,只是时机没到,她还不能开口,就先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来搪塞她,为了试探出蚌娘娘究竟意欲何为,江白就装作很困的样子说道;“就这件事儿还算什么天机呀,不就是只乌龟吗,有什么了不起,我不听了,我要睡觉。”

    说完话,江白真就把身体转了过去,蚌娘娘急忙搬过江白的肩膀说;“哎呀,小姑娘,你快转过身来,我让你摸一样东西,然后我就和你说。”

    江白闻听,又来了好奇心,她立刻转过身问道;“你让我摸什么东西呀?”

    蚌娘娘没有回答她,而是拿起她的手,让她把手伸进了怀里面,然后朝上面摸去,等到江白的小手摸到了蚌娘娘前胸的时候,好像摸到了一个冰凉圆润的珠子,她立刻惊讶道;“哎呀,我的蚌娘娘,你身上咋有珍珠呢?快点让我好好瞧瞧。”

    说话间,江白坐了起来,掀开蚌娘娘的衣服,朝她前胸望去,就见她高高隆起的两座小丘上,分别顶着两颗红珍珠,让她称奇的是,这两颗红珍珠,在暗夜里,流光溢彩,发出赤、橙、红、蓝、绿的五色霞光来。

    见到蚌娘娘的身体如此神奇,江白忍不住把蚌娘娘的上衣全部撩了起来,又借着那蚌娘娘前胸那两颗像红葡萄一样的珍珠发出的五彩光亮,和自己的身体对比起来,她见蚌娘娘上身的皮肤和她一样白皙,只是比她的皮肤还要光滑,手摸上去凉滑凉滑的,给人一种不想离开的感觉,只是前面高耸的地方比她的要大得多。

    江白把手摸到蚌娘娘前胸那两颗类似于红葡萄一样的珍珠后,手就不愿意拿下来了,就好像那上面有磁力吸引她似的,她不停地反复把玩着,蚌娘娘躺在床上任由江白摆弄,过了半天,直到江白的新鲜感一点点减退了,蚌娘娘才轻声问江白;“你知道我今年有多大年岁了吗?”

    江白仍然用两根手指夹着蚌娘娘前胸上的一颗红珍珠,回答道;“你好像和我说过,你在大江里修行了五百年,那么你今年就应该有五百岁了,对吗!”

    蚌娘娘说;“你说对了,我今年正好五百岁,你知道吗,上天是不允许我们这些水族类与天地同寿的,所以,今年就是我的生死劫,还好有了你,让我躲过了这一劫。”

    江白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问道;“那你今后还有这所谓的生死劫吗?”

    蚌娘娘说;“不但有,而且还很勤,大约每一百年我就会有一劫。”

    江白问;“你知道你有一劫,也就是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我咋做不到呢?”

    蚌娘娘说;“你呀,净问些孩子话,我问你,你今年才多大,我像你那么大时,不过是这大江里的一个小小的蛤喇罢了,整日躲在泥沙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放眼看去,你们人类有几个能活过一百岁的,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你们人类活到七八十岁,就很了不起了,如果你们能活过五百岁,不就是天上的神仙了吗。”

    听到蚌娘娘的感慨,江白说;“好啦,我不跟你说这些了,你还是快点说你的事情吧?”

    蚌娘娘听到江白又催她,就顿了一下,然后说道;“说就说,反正我早晚都要说出来,等我说出来后,我也可以听听你的意见,到时候我们斟酌着定下来。”

    江白说;“行啦,行啦,你快点说吧,一会儿就把我急死了。”

    蚌娘娘说;“你要想知道大江里的奥秘,要想知道天机而不被上天惩罚,就要和我一样,或者说接近我们,你懂了吗?”

    江白回答;“我不懂,不但不懂,还更加糊涂了。”

    蚌娘娘听了江白的埋怨说道;“怪我,没把话说明白,我的意思是,你要想知道大江里的绝密事情,必须和我差不多,至少要有个半仙之体,不过,我知道你近期肯定做不到,我就想了个权宜之计,也许到时候就能蒙混过去。”

    江白听到蚌娘娘到现在还在绕来绕去,吞吞吐吐地不肯直说,就说道;“什么蒙混不蒙混的,你就快点说吧,究竟让我干什么!”

    蚌娘娘说;“是这样的,要不我吃点亏,你给我当女儿吧。”

    江白闻听,大吃一惊,她忙着分辨说;“我有一个妈妈已经够头疼的了,他三天两头就给我保媒,让我快点嫁出去,如果再加上你这么个蚌妈妈,你还不得让我嫁给你那些蚌公子什么的,不行,我不干,你不能给我当妈妈。”

    蚌娘娘见江白立刻就把她的提议给否了,心里不免有些焦急,她想了想,又说道;“要不这样,看在你几次帮助我度过险境的面子上,我就再吃点亏,干脆你认我给你当姐姐吧,这样我跟你说起啥事情来也就方便了。”

    听到这里,江白总算明白了,蚌娘娘绕来绕去地,就是想和自己攀亲,至于别的都是借口,她就想了想,眼睛眨了几下,然后故意绕开弯子说道;“蚌娘娘,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和我攀亲戚呀,还用什么难言之隐糊弄我,弄得人家心里直痒痒。”

    江白的话说地很直白,倒把蚌娘娘弄了个措手不及,她不由得想了想,想了一会儿,却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吓得江白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嘘嘘了好几声,蚌娘娘这才止住笑声说道;“小鬼头,看来我先前看错你了,你可不是傻姑娘,你的心眼多着呢,不过,你既然问到我,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认你做妹妹,就有一个目的,便于我在你们人世间来往,我再过些日子,就可以从洞府里出来了,到那时候,我想和你们一样,过正常人的生活。”

    听了蚌娘娘的解释,江白禁不住用手摆弄着她前胸的两颗珍珠说道;“就凭这两个玩意你也敢到人间来,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

    江白说话的时候,手却没有停下来,她一手握着一颗蚌娘娘胸上的珍珠,不停地揉搓着,蚌娘娘忙缩着身子说道;“你这个鬼丫头,轻着点,惹得我浑身发痒,再这样,我就不让你摸了。”

    江白那双手偏就不停下来,蚌娘娘无奈,只好翻过身去,压住了胸前的小山丘,惹得江白一个劲儿央求道;“蚌娘娘,翻过身来,人家还没摸够呢!”

    蚌娘娘说;“你还没告诉我那句话是什么呢,你先告诉我,我在翻身。”

    江白说;“好吧,我告你吧,我听老人们说,世道险恶,就拿我们这附近来说吧,每一年都有跳江自杀之人,官府盘剥百姓,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我们打渔人要交鱼捐,幸亏我们家里有船有鱼网,要是管人家借船打渔,根本就不够一家人糊口的,还有,最最险恶之处我还没有告诉你呢!”

    蚌娘娘听了江白的话,身上一振,立刻翻转过来,接着问道;“还有什么险恶的地方,你也一并告诉我吧,省得到时候我吃亏。”

    江白说;“最险恶的地方,就是你的模样!”

    听了江白的话,蚌娘娘十分不理解,她好奇地问道;“难道,我的模样会把你们吓坏吗?”

    江白听到蚌娘娘的问话,扑哧一声笑了,她压低声音说道;“要是那样就好了,你就不会有危险了,我告诉你吧,你修炼出了娇媚的容貌,按着读书人的话说,就叫做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

    听到江白在夸奖自己容貌姣好,蚌娘娘得意地说道;“那还不好吗,省得到时候人见人烦呀。”

    江白说;“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你们水里是咋回事情,在我们人间,凡是有钱有势的男人都会有三妻四妾的,没有钱的穷人却娶不起媳妇,像你这样娇媚的容貌,到了人世间就会引起那些有钱有势力的坏男人打你的主意,到时候,他们要是把你抢去,让你做小老婆,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蚌娘娘听到江白的话,立刻说道;“傻姑娘,我当然不会同意,呦,我到了你们人间要找一个只属于我的如意郎君。”

    江白闻听蚌娘娘的话,立刻用手刮了一下蚌娘娘的脸颊说道;“不害羞,不害羞,这才成人形几天,就想着找男人了,真是不害羞。”

    蚌娘娘面对江白的淘气,毫不在意,江白又和她嬉闹了一会儿,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她就忙着又问蚌娘娘;“蚌娘娘,你胸前那两颗红珍珠一定是个宝贝吧?”

    蚌娘娘嗯了一声,江白接着又说道;“要是那些个坏人知道你身上有珍珠,说不定就会把你给杀了!”

    蚌娘娘见江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噗呲一声,又笑了起来,然后才说道;“你真是个小姑娘,我身上那两颗红珍珠,可是无价之宝,不过,我可以坦言相告,我让她有,她就在我身上,我让她没有,她就没有。”

第八十四章

    “你胡扯,你骗人,有能耐你把她变没了!”

    江白说完,不给蚌娘娘喘息之机,立刻伸手抓住了蚌娘娘胸前的两颗红珍珠,蚌娘娘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江白抓着红珍珠的手,突然间感觉空空如也,她不死心,睁大眼睛,仔细瞧看蚌娘娘的前胸,这一眼望去,江白倒吸一口冷气,就见蚌娘娘的前胸不知道什么时候,闪着五色霞光的红珍珠不见了,前胸也变得平平坦坦的,两座小山峰也不见了。

    看到此情此景,江白并没有慌张,也没有相信,而是想出了一个鬼主意,就见她用双手不停地揉搓蚌娘娘的前胸,揉了一会儿,她见蚌娘娘的前胸上没有变化,还是那么平坦,突然一笑,接着伸手去江白的腋窝处挠她痒痒,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着笑做了一团,他们动静过于大了,惊动了在楼上睡觉的江白母亲,她从床上坐起身来,先听了一会儿,等到她确定楼下确实有咯咯地说笑声以后,本想自己下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为何半夜三更的,会在女儿房间里传出来说笑声,可是,她转念一想,不能自己一个人下去,万一遇到了什么邪祟,自己一个人不好对付,于是,她就伸手去推身边的丈夫,可能是头半夜他付出的太多了,以至于江白的妈妈伸手推了半天,她父亲也没醒,江白母亲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别的了,她穿上鞋就出了屋子,接着下楼梯。

    正在床上笑做一团的的江白和蚌娘娘,听到踩楼梯的脚步声,立刻感觉不好,蚌娘娘急切间小声问江白;“如何是好?”

    江白一时也没了主意,倒是蚌娘娘机灵,她见江白不说话,也就来不及说啥,而是翻身来到了床下,藏了起来,蚌娘娘的举动提醒了江白,她立刻装作睡觉的样子,仰面躺在床上,轻轻打着鼾声。

    已经下楼来到江白房间的江白母亲,站在江白房间门前,仔细倾听起来,屋子里传来女儿轻微的喘息声,很显然女儿是在熟睡中,可是,自己明明听到楼下传来了咯咯的笑声,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或许是别的什么动静,江白母亲站在房间门前,一时拿不准了,她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女儿的呼吸很匀称,难道是?

    先别管到底是咋回事了,进到房间里看看不就明白了吗,想到此,江白妈妈伸手,轻轻推门,门在里面反锁着,江白母亲有些犹豫,到底是叫不叫门呢,叫门怕影响女儿休息,不叫门,刚才传来的咯、咯、咯,笑声又实在令人怀疑,迟疑间,江白母亲举手轻轻敲门。

    江白听到房门外的敲门声,心里立刻就知道在门外敲门的一定是阿妈,如果是阿爸的话,他早就高声大气地喊起来了。

    噹、噹、譡,敲门声不是很大,江白理解阿妈的心情,怕动静太大惊吓着他。

    过了一会儿,门外又传来阿妈的轻声呼唤;“阿白,你干嘛呢,为什么房间里有说笑声?”

    江白没有回答,门外又传来噹噹譡的敲门声,这次的声音有些急切,很显然母亲有些焦急了,怎么办,不能让母亲焦急地站在门外,这样做她于心不忍,于是,她决定,只要母亲再敲门,她就答应一声。

    噹、噹、譡,果然,门外的阿妈又开始敲门了,江白很无奈,也很愧疚,她翻身坐起来,轻声问了句;“谁呀?”

    门外传来阿妈的声音;“是阿妈,快开门。”

    江白故作不解地问道;“半夜三更的,有事吗?”

    她阿妈在门外说;“快点开门,到屋子里再说。”

    江白只好下地,朝床下看了几眼,没有看到什么,她才来到门前,伸手扒开了门闩,她阿妈走进屋子里,摸黑看了看屋子里,又来到床前,当她看到床上只有一条薄被后,盯着江白问道;“阿白,你房间里进来人了?”

    江白急忙否认;“没有,没有啊,我一直在睡觉啊。”

    她阿妈说;“我咋觉得不对劲呢,我记得你睡着后我还在你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你的屋子门还是我给你关上的,怎么会反锁上呢?”

    江白只好打马虎眼说;“那我可不知道,反正我老早就睡下了。”

    她阿妈又问;“阿白,刚才是谁在你房间里咯咯咯地说笑着?”

    江白回答;“没有啊,我睡得正香,我怎么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我在楼上听得真真切切,有你的笑声还有另一个女人的笑声?”江白的阿妈说得斩钉截铁,那意思不容江白反驳,不过,江白却胸有成竹能够打消她阿妈的疑虑,她就对她阿妈撒娇道;“阿妈,你可真是,还没到五十岁,怎么就老糊涂了,人家正在睡觉,你却非要敲门进屋,就像要捉奸似得。”

    哎呦,阿妈可没有那个意思,这姑娘,说话口无遮拦,多难听啊,哪有阿妈捉女儿奸的,阿妈是怕有什么邪祟进到你房间里,所以才过来看看。”

    “这时候,江白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她就回到了床上,打着哈欠说;“我困了,要睡觉,你仔细找找,看看我屋子里能有啥邪祟!”

    说完话,江白扭过头去,把后背给了她阿妈,装过睡过去的样子,她阿妈见江白像似又睡了,她怕惊扰女儿,又看了看床下,没有发现什么,就悄悄推开房门走出了江白的房间,不过,她阿妈并没有直接上楼睡觉,而是到院子里撒了泡尿,这才回到屋子里,重新插好门,悄悄上了二楼,她上床,就被她老公一把搂过去,说道;“你是不是中邪了,天还没亮呢,你上女儿房间干什么去,哪有什么笑声,我咋没听见呢。”

    她被男人搂得很紧,感觉到下面**的又顶进去了,她就哼哼着嘟哝道;“你睡得那么死,能听到什么,我就是被那阵笑声惊醒的。”

    她刚刚说到这里,突然间哎呦,哎呦地哼哼起来,也就顾不上说话了。

    楼下,江白直到她阿妈上楼后没有了动静,才下地蹲到床边上悄悄说道;“蚌娘娘,出来吧。”

    床下没有声音,屋子里也没有动静,江白觉得很奇怪,她站起来,无意间朝床上看去,却见蚌娘娘正盘腿坐在床上,江白立刻奇怪地问道;“你刚才躲到哪里去了?”

    蚌娘娘不吱声,江白也来到了床上,用手碰了一下蚌娘娘的腰,又说道;“不告诉我拉倒,反正天快亮了,一会儿我不放你走,看你咋办?”

    蚌娘娘听了江白的话,立刻回了一句;“你不放我走更好,我不是借此就可以拜见伯父伯母了吗?”

    江白说;“美得你,他们认识你是谁呀,要是不把你当成妖怪,那才怪呢。”

    蚌娘娘说;“瞧你说的,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妹妹,不就行了吗!”

    江白听了蚌娘娘的话,噗呲一下,乐出了声,接着说道;“我妈啥时候生的你呀,到时候我阿妈和阿爸问起来你咋回答呀?”

    蚌娘娘说;“刚才我在柜后面躲着的时候,就想好了,今后我要经常来你们家,所以,我早晚都要见你的爹娘的,所以,你赶快和我拜天地,然后我就可以想办法,让你的父母接纳我了。”

    听了蚌娘娘的一番话,江白立刻吃惊地反问道;“我和你拜天地,我又不是男人,哪有两个女人拜天地的,简直是胡闹。”

    听到江白的语气,蚌娘娘以为江白生气了,急忙解释说;“我说的拜天地就是我们要按着你们的样子,成为亲姐妹。”

    江白听了蚌娘娘的解释,哭笑不得,她只好解释说;“你呀,真是自作聪明,你刚才说的那叫结拜,我们要是结拜了,就成了姐妹了。”

    蚌娘娘立刻打断江白的话,说道;“那我们这就拜了吧,省得你夜长梦多。”

    江白说;“你才夜长梦多呢,拜就拜,不过你知道都有啥讲究吗?”

    蚌娘娘说;“为了表示咱们的虔诚,要上香祷告上天,保佑我们,还有!”

    帮娘娘刚刚说到这里,江白急忙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天还没亮,你让我去哪里找香去,要我看,我们不如就学学男人们的样子,一个头磕在地上,就算是干姐妹了。”

    听到这里,蚌娘娘急忙摇手说;“不行,不行,这是一件大事,仪式一定要隆重,要正规,我们不但要上香还要喝酒,这样上天才能承认我们是亲姐妹。”

    江白说;“我不能出去找酒和香的,要是闹出动静来,惊醒了我阿妈和阿爸,我们还能结拜成了吗,再说,你点燃香火,那种味道传到楼上怎么办?”

    蚌娘娘听完了江白的担忧,立刻微笑着说道;“小姑娘,这些吗,你都不用担心,你看,我们那里也不用去,香和酒就来了。”

    蚌娘娘声音落地,身子摇晃了几下,伸手甩了几下衣袖,轻声喝到;“来,”

    等到江白缓过神来的时候,却看到蚌娘娘手中出现了三柱香和一个酒坛子,接着蚌娘娘把手中的香和酒坛子,轻轻放到了地上,接着又一摆手,两个饭碗从外面飘飘悠悠落到了酒坛子边上,从江白近前一看,那坛子酒正是她上次和她阿爸一起赶集时买回来的,那三柱香和饭碗她不用看,肯定也是她们家的,于是,她就问蚌娘娘;“你这是法术吗,为何你不动地方,想要的东西就能到你手上。”

    蚌娘娘没有回答他,而是拿起香,随手一甩,香立刻被点燃了,蚌娘娘手一挥,窗户开了,香烟顺着窗户袅袅散去,江白十分惊讶,正想着要让蚌娘娘教会自己这个法术,却见蚌娘娘,一把把她按到在地上,两个人跪下后,蚌娘娘拿起酒坛子,在两只饭碗里都倒满了酒,接着,她自己端起一只盛满酒的饭碗,示意江白把那只盛酒的饭碗也端起来。

    江白刚想说,我不会喝酒,我看这酒就免了吧,不过,江白的话没有说出来,却见那只盛酒的饭碗突然间飞了起来,到了江白的嘴边上以后,还没等江白伸手去接,她的嘴就像被一股力量撬开了一样,张得大大的,那只已经挨着她嘴唇的酒碗,突然一邪歪,酒,立刻像箭一样射进了她的肚子里。

第八十五章

    酒香,酒淳,酒有劲儿。因为,又香又醇的老酒到了肚子里,立刻四散开来,身子轰地一下子热了起来,四肢百骸无比舒服。

    江白长这么大第一次喝这么多酒,以前,她都是在寒冷的冬天要去江里打渔的时候,才和她阿爸喝上几口,为的是暖暖身子,今夜,不,应该说是今日拂晓,她却不自觉地一口气,喝干了一碗酒。

    一碗酒落入肚腹之中,顿觉热浪升腾,头脑有些不好使,她看到身边的蚌娘娘,把头叩在地上,嘴里嘟哝道;“我和江白姑娘结拜为亲姐妹,乞告上天,保佑我来到人间找个如意郎君。”

    江白的头脑昏昏沉沉,也学着蚌娘娘的样子,跟着叩头,蚌娘娘说啥他说啥,稀里糊涂中,她看到蚌娘娘又一个头磕在地上,她也有样学样,再一个头磕在了地上,蚌娘娘说;“愿上天保佑我们生一个大胖小子。”

    江白 也跟着说完了这句话,接着蚌娘娘又一个头磕在地上,江白也跟着磕头,蚌娘娘说;“愿上天保佑我和江白妹妹得道升天,位列仙班。”

    江白也跟着如此这般说了一通说。

    喔——喔!江白家里那只芦花大公鸡,引吭高歌,蚌娘娘看看江白,她见江白已经醉倒在了地上,就用手一指,江白立刻腾身飘到了床上,蚌娘娘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江白,扭动了几下身躯,眨眼间没有了踪影。

    这一日,江白家里的人都起得很晚,公鸡报晓他们谁也没有听见,直到日上三杆,江白的阿妈发觉自己身体有异,这才强忍着困意睁开眼睛,却见她老公正掰开她看着,这下子她的困意一下子全没了,他不顾老公的反对,想起身坐起来,不过,身子一麻却没能起来,过了半天,她才哼哼着问道;“死鬼,你这是怎么了,哪里来的力气和精气,鼓捣我一宿,到现在还不软,把我弄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老公嘿嘿嘿,很尴尬地笑了几声,看着她问道;“咋样,你感觉舒服吗,和平常有没有区别?”

    她看看自己的老公,暗想,女儿都那么大了,还惦记那点事真是不应该,可是,她又是个口无遮拦,还不到五十岁的女人,只要老公一挑逗,她那里还能忍受得主,再加上她在老公面前从来都是没有半点遮掩的,于是,她就把嘴贴在老公的耳朵上说道;“临睡前那次和往常一样,就是半夜起来,你那玩意差点没把我撑破了,我还以为你把别的什么玩意塞里了,可就是,可就是,也说不上是咋回事,那时候我就是感觉太困了,就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她老公说;“那就对了,我也觉得奇怪,往日里你都会叫喊几声,可是昨夜里你就是睡,我问你话你也不回答。”

    听了阿爸的话,阿妈又问;“你还没告诉我呢,昨夜你到底是咋回事,为什么那么有能耐?”

    阿爸又是嘿嘿一笑,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头一次完事以后,我觉得很累,就沉沉睡去,哪成想,睡到半夜时分,我就感觉是谁摸了我那玩意一把,还冰凉的,我还以为是你呢,就问了你一句,咋地,又来瘾了,接着你二哥就起来了,这不到现在才算倒下去了。”

    阿爸刚说到这里,她在下面妈呀叫了一声,她老公急忙捂住她嘴说道;“快别叫唤,别让闺女听见。”

    她晃晃脑袋,她老公把手从她嘴上拿开后,她才又把嘴贴在老公的耳边说;“我想说的是刚才的事,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后半夜被楼下闺女房间的笑声给惊醒了吗,这是真的,我告诉你,我还到闺女房间里看了看,还问闺女来的,谁在你房间里,是谁在半夜里咯咯咯地大笑。”

    这次她老公没有不相信,而是反问道;“闺女是咋说的,还有,你去了闺女的房间,发现了什么?”

    阿妈说;“我问闺女,闺女就说她一直在睡觉,我又在她房间里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啥,接着我到院子里尿泡尿就回来了,你说怪不怪,两件事儿咋都赶到一块了呢?”

    阿爸问;“你看闺女像不像睡觉的样子呀?”

    阿妈回答说;“半夜三更的,又没点灯,摸着黑我咋看,反正我敲门的时候,她是过了一会才开的,那样子好像是在床上睡觉呢。”

    听了阿妈的话,阿爸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对阿妈说;“这功夫我这玩意蔫吧下来了,我再歇一会儿,你一会儿下楼,看看闺女起没起来,别的啥也别说,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儿,等到今天夜里我们都精神点,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

    阿妈听后,唔了一声,过了片刻才说;“一会儿再说吧,我也让你鼓捣得疲乏了,不行,我也还得躺一会儿。”

    这两口子一躺就过了一个时辰,直到江白在楼下喊他们;“阿妈,阿爸,咋还不起来?”

    他们两口子才急忙翻身坐起来,江白的阿妈回了句;“早都起来了,这不和你阿爸商量事情呢嘛!”

    江白接着在楼下喊;“阿爸,去不去江里捕鱼了,要是不去的话,我就去集上买点东西去。”

    这功夫,江白阿爸已经走下楼来,他边推门边抬头看看天,然后说道;“响情的天,江里肯定没有大浪,吃完饭我们就去打渔。”

    江白说;“好吧,我去洗漱。”

    其实,江白也是刚刚起来,她起来后,发现院子里没有动静,就推开卧室的房门,朝楼上她阿妈阿爸的房间看去,她见楼上的房门关着,这才喊了一句,接着她又来到院子里整理起了渔网。

    她阿爸看见江白在整理渔网,就来到她身边说;“有一片网破了,一会吃完饭,我们走后,我告诉你阿妈,把破的渔网织好。”

    她阿爸说完这句话,又很奇怪地看了看江白,看得江白心里有些发毛,她就忍不住说道;“阿爸,你咋这么看我,就好像我是个贼似地!”

    她阿爸急忙笑着说;“这丫头,净挑邪理,不怪你阿妈说女大不中留。”

    江白最不爱听的就是这句话,她*白她阿爸说;“我不中留,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没有我,你能打上来大鱼吗,没有我,你在江里说不定翻了几次船。”

    江白说完这些气话,一扭身就要走,她阿爸急忙上前拽住她,陪着笑脸说;“好闺女,乖乖女,是阿爸不对,阿爸那里舍得让你走啊,都是你阿妈,说他半夜里听到你的房间里传出了咯咯咯地笑声,其实,你阿妈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受到邪祟的冲撞,所以,才告诉的我。”

    江白看见阿爸把话拉了回来,就站住脚,不高兴地说道;“我阿妈也真是的,半夜三更的那里有什么哭声笑声的,一会儿我得告诉她,今后不准睡到半夜朝我房间里跑。”

    她阿爸从小就依着江白,江白的心眼和主意也比她阿爸多,从打江白懂事那天起,他阿爸基本上都听她的,这回,他阿爸见女儿不高兴了,哪有不依从的道理,阿爸立刻就顺着江白的意思说;“是,真是的,你阿妈呀就是事儿多,一会儿我也跟着你说说她。”

    江白闻听他阿爸说的话,立刻噗呲一声笑了,然后说道;“阿爸,又逞能了,当心惹烦了阿妈,晚上不让你上床。”

    她阿爸呵呵一笑,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姑娘,真是的,净揭阿爸的老底,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快点,回屋吃饭啦。”

    爷俩正说得热闹,被阿妈喊他们进屋吃饭的话语声给打断了,爷俩进到屋子里,再也没有人提昨天夜里的事情了,饭后,江白和他阿爸去江里打渔,她阿妈留在家里织补渔网。

    这天,江白和她阿爸打上来的鱼并不多,太阳刚刚偏西,他们就划船到了集市上,卖掉了新打上来的活鱼,江白又让他阿爸陪着她去买女儿家专门用的一些东西。

    在集市的正中心,有一家专门经营女人用品的商店,江白和阿爸来到商店前,朝里面望去,店里面好像没有顾客,这爷俩就迈步走了进去,到屋子里他们才看到整间屋子空荡荡的,货柜上还像从前那样摆放着口红纸,水粉,胭脂,女人穿的内衣还有草纸,东西挺全,柜台后面却没有人,江白进到屋子里,先看了看货柜上的东西,她阿爸却又走了出去,来到门口蹲在那里卖呆儿。

第八十六章

    这次,江白直接把目光锁在了门帘子后面,蹲在门口的阿爸也站起来,重新走了进去,这时候,从门帘子后面传来了嘤嘤之声。

    咋一听有声音,江白还以为会出来人呢,可是,她又等了一会儿,门帘依然没有被掀起,只是那嘤嘤嘤地声音有些大了,接着还传来了抽抽嗒嗒地声音,好像是哭泣之声,江白看了一眼阿爸,阿爸也觉得里面有些异常,就站在了江白的前面。

    站在阿爸身后的江白,觉得有些不对劲,张开嘴刚要在喊里面有人吗,却不料,从门帘后面传来了一个低沉恶狠的声音;“不用你脱,老爷我就喜欢亲自动手,你听!”

    “呲啦,”布帛被撕裂的声音。

    “救命啊!阿妈!”布帛开裂的声音和姑娘呼救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哈、哈、哈,好玩,过瘾,你大点声喊叫,看你阿妈在不在?”恶毒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我和你拼了!”尖叫声变成了反抗声,帘子后面传来了霹雳噗通的搏斗声,搏斗声里夹杂着啪啪啪清脆的响声,很像是打嘴巴的声音。

    “**,装什么装,你亲娘舅不是都和你说好了吗,快点,老爷累了,不和你玩了,你自己脱,脱光了,让老爷我舒服了,就都好说了。”

    那个恶毒声音过后,帘子里没有响应,于是那个恶毒的声音再次响起;“脱啊,快点,脱光了,让爷爷我,好好欣赏欣赏,我的小美人,嘿嘿嘿!”

    哭声,大声痛哭,嚎啕痛哭,从帘子里传了出来,令人揪心,不过,那个恶狠狠地声音也再次响起来;“你不脱,老子就动手,到时候,别怪我不怜香惜玉,看我非把你干零碎了可,”

    低沉,恶狠狠,无所顾忌的下流话语夹杂着沉闷地喘息声,不断传出来。

    “不,不,老爷,请你放开手!”一会儿的功夫又传来年轻姑娘的哀求声。

    江白再也沉不住气了,她推了阿爸一下,故意大声喊道;“阿爸,快去看看,里面在干什么!”

    阿爸看了一眼江白,刚要上前,却听门帘子后面又传来了年轻女人的尖叫声;“不,不,我不租房子了,请老爷饶过我吧。”

    江白的阿爸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站在门帘子前面故意大声咳嗽了一声,接着高声叫嚷道;“有人吗,出来,给我滚出来!”

    “救!”门帘后面传来了一个救字,接着就是呜呜声,江白从后面推了阿爸一把,让他挑开门帘,阿爸略一迟疑,踢踢踏踏,门帘后面传来了急促地脚步声,片刻,门帘子被高高挑起来,一个肥硕粗壮,光头,露着发青的头皮的身穿青色绸子衣裤,敞露前胸的肥胖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来到柜台后面,他瞪着三角眼,抬手摸了一下秃头,满脸肥肉哆嗦着吆喝道;“喊!喊什么喊!坏了老爷我的好事,找打是不是!”

    江白气急,上前质问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还要不要脸。”

    “要脸,要什么脸,本老爷想要的女人,那个不乖乖地给我送上门来,再说了!”

    肥硕的光头男人看到江白是个细高挑,美丽的姑娘,突然嘿嘿一笑,转身指着门帘子,故意说道;“你给我等着,一会儿我在过来收拾你,今儿个你不让老爷我舒坦了,我就把你们母女赶出去,让你们睡在大街上,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反抗了。”

    肥壮的光头男人大咧咧地说着,突然间他那双三角眼,又瞄向了江白,看了一会儿,嘴里传出嘿嘿嘿地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声,接着伸手指着江白说道;“小姑娘,长熟了不是,够劲儿,小脸蛋真他奶奶地迷人,那个窈窕劲儿,比里面那个强,你要是再叫喊,我把你拉进去一并办了。”

    说完,这个肥硕的光头男人挺着大肚子哈巴哈巴地走了出去,江白的阿爸挥拳冲过去,高声叫骂道;“你他妈敢侮辱我闺女,看我不废了你!”

    已经走到前面的那个家伙,刚想回头看看是怎么回事情,不料,江白却把她阿爸硬生生给拽住了,然后小声问他阿爸;“你知道他是谁吗?”

    江白阿爸立刻气愤地指着那个家伙嚷道;“全县里的人谁不认识他,他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再加上他兄弟是县宰大人的师爷,整日里为非作歹,抢男霸女,一点好事不干,人称花肥猪的大恶霸。”

    那个肥硕的光头,听了江白阿爸的叫喊,不但没恼,反而点点头,说了声;“知道就好,”然后,扬长而去,晃着身板走在街路上,惹得街上的行人纷纷躲避。

    江白听了阿爸的话,立刻小声劝道;“算啦,阿爸,我们惹不起他,真要想教训他呀,就等机会吧,我们还是看看里面的姐姐怎么样了。”

    江白的话声刚刚落下,帘子后面传来了一个柔弱的声音;“谢谢你,小妹妹。”

    江白闻声转身,看到一个年轻姑娘挑开门帘,就见她上身穿着一件裂开一道口子的水粉色的被揉搓得邹邹巴巴的八分袖的上衣,下身穿着一条白色亚麻布的八分裤站在那里,想要走出来,又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一会儿,那个姑娘还是用手捏着裂开的口子,走了出来,江白细看,不正是往日清新靓丽,楚楚动人的文娘姑娘又是谁,江白急忙上前说;“老板姐姐,你是如何招惹上他的,这个人可是个恶霸呀!”

    听了江白的话,那个年轻姑娘长叹一声,半天不语,江白见状,只好说道;“老板姐姐今日遇到危难,小妹本不该打扰,可是我走了又怕那个恶霸回来找你的麻烦,这却如何是好?”

    江白说完这番话,把目光投向了她阿爸,他阿爸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爷俩一时间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江白和她阿爸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站在柜台里的年轻姑娘收住了眼泪,小声对江白说;“小妹妹,你经常光顾我的小店,是我的老顾客了,可是,我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

    江白见年轻姑娘不哭了,还和她说起话来,立刻说道;“我叫江白,大江的江,白天的白,终日里跟着阿爸在江里打渔。”

    年轻姑娘说;“从你的皮肤上看不出你终日劳作,我看着你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倒像个大家闺秀。”

    江白忙说;“姐姐夸奖了,我们穷人家的孩子,都是天养的,全凭老天爷照应,我们才能混口饭吃。”

    江白一口气说完,接着又问道;“老板姐姐你贵姓啊?”

    年轻女子又轻轻叹息一声,才说道;“唉,啥贵姓呀,我和你一样也是穷人家孩子,我叫文娘,阿爸死后,家里生活没有了着落,阿妈才领着我来到这里投奔我阿舅,由我阿舅出面租下这间房子,开了一家胭脂店和母亲度日,哪成想,前些日子,这个恶霸闲逛来到这里,他看到小女子以后,就打起了歪主意,先是说房租要涨价,后来又说不要房租了,让我跟着他,可是,我一看到他就恶心,所以,就拒绝了,这不,他刚才又来了,还说是,还说是,是我阿舅把我嫁给了他,我高声驳斥他,他恼羞成怒,动手强行非礼我,多亏了二位,不然的话,我今天就**了。”

    叫文娘的年轻姑娘说到这里又哭泣起来,江白听后一时气愤,张口说道;“简直岂有此理,走,我们去县里告他。”

    文娘边哭泣边说;“没用的,他弟弟是县里管诉讼的师爷,昨天我阿舅还对我说,街里的年轻女子让他祸害了很多,还不如就从了他,我听后就把阿舅推了出去,哪成想这个恶霸,今天就找上门来,我,我!”

    江白听了文娘的话,急得直跺脚,她看着阿爸问道;“阿爸,你说怎么办?”

    他阿爸说;“能怎么办,为今之计只有先躲起来。”

    江白听了,立刻附和道;“对呀,要不你跟我走,先到我家里躲几天,然后再从长计议。”

    文娘摇摇头说;“我躲不了,我阿妈看病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我要是走了,阿妈回来谁管她?”

    江白问;“你没有婆家吗?”

    文娘回答;“我还未曾婚配,只因!”

    文娘的话刚刚说到这里,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文娘立刻紧张地朝外面张望,眨眼间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一袭青色衣裤,下颌留着一缕老鼠须,小三角眼,目光阴狠,个子不高,瘦如麻杆,却是一脸凶相,说他像是谁的打手真就会有人相信。他进门干咳了两声,看了眼文娘,接着问道;“那个肥老鬼又来了?”

    文娘看到这个人,立刻放声大哭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哽咽着问道;“你!你!你还是我亲娘舅吗?”

    听到文娘姑娘的质问,那个家伙先是一愣,接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这丫头,莫非昏了头,我不是你亲娘舅,难道还会是别人不成,快说,到底是咋回事,看到我就哭。”

    “你!你!”文娘抬手指着那个后进来的家伙,气愤地接着问道;“你!你说,那个坏蛋,那个坏蛋今日和我动手,扒我衣裤,强行非礼我,是不是你的指使?”

    被文娘称作阿舅的男人叫费精神,是县城里有名的地痞无赖,专门靠坑蒙拐骗过活,这时候,他听了文娘的质问,立刻摆出了一副气愤的架势,就见他站在屋子里,撸胳膊,挽袖子,咬牙切齿,妆模作样,连着跺了几次脚,然后又看着江白和他阿爸问道;“这两位是?”

    文娘本想转身不理他,可是,又害怕她这个阴损的娘舅撵走刚刚救过她的两位恩人,就强忍着怒火,一边抽嗒一边说;“你还好意思问,今天,多亏了这二位客人,不然的话,那个坏蛋就得逞了,也就遂了你的心,是也不是?”

第八十七章

    听到文娘义愤的话语,显然有些出乎费精神的意料,在他看来,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这两个弱女子肯定会听从他的摆布,哪想到,他的这个外甥女竟然如此刚烈,不过,整日里在街面上鬼混的费精神,还是很有办法的,这件事情,他先装作不知道不就结了吗,至于花肥猪怎么对文娘说的,他可以不认账啊,因此上,这个费精神,立刻装成很无辜地样子,看了一眼江白和他阿爸,拱拱手说道;“多谢二位,施以援手,不知二位还有何事情?”

    很显然,费精神想不露声色地赶走江白爷俩,然后接着算计自己的亲外甥女,不过,让他算计不到的是,江白出于对女儿间的同情和义愤,再加上她刚刚听了文娘的质问,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是,眼前这个三角眼竟然算计自己的亲外甥女,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疑问很多,最紧要的是不能眼看着羔羊落入虎口,江白很清楚,那该如何是好?

    既然有疑问,既然还没有弄清楚那些个为什么,那还能走吗,当然不能,江白不是侠客,却又敢于仗义救人,谁给她的胆量,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先别管了,把紧要的弄明白再说。

    江白不走,阿爸就不能走,死也不能走,江白她不想让文娘落入花肥猪手里,任他祸害,供他蹂躏,于是,江白挺直了腰杆,和文娘隔着柜台,站在一起,她阿爸这时候也是义愤填膺,即便女儿要走,他也不能走,他要看看这位所谓的娘舅,还想干什么,他要想法子把眼前这位可怜的姑娘救出来。

    文娘早就知道她这位阿舅对自己从来就是不怀好意,明明是他做出来的坏事,现在却不承认,还想让帮助过自己的人离开这里,这不就是想把自己朝火坑里推吗,想到此,文娘不觉得悲从心生,暗自想到,这哪里还是自己的亲娘舅啊,对我们娘俩个不但不施以援手,还总想从我们身上捞好处,先是想把自己嫁给他那个残废儿子,接着他见到花肥猪相中了自己,又撺掇自己从了花肥猪,甘心给他当小,任他玩弄,自己好去花肥猪家里当管家。

    文娘想到这里,死的心都有了,她双眼泪如雨下,一把拽住江白的手,大声喊道;“这个世道还有亲情吗,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王法呀!”

    要说这件事情闹到今天的地步,跟他这个做舅舅的有直接关系,文娘的舅舅从小就不务正业,跟着人在街里胡混,走街串巷,寻花眠柳,还从青楼里接出来一个姑娘当老婆,这个老婆给他生了个又聋又哑的儿子,他看到文娘母女来投奔他,本来就害怕沾了穷气,心里老大不乐意,他亲姐姐也就是文娘的阿妈,给了他十枚钱,他才勉强出面给他们母女从花肥猪手上租了间屋子,接着就撒手再也不管了。

    文娘是个很争气也很有心计的姑娘,房子租下来后,她见房子正处在当街,而集市上又没有专门卖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之类的物品的,她就把前面的屋子当作商店,后面住她们娘俩个,开起了胭脂店,倒也能够糊口。哪成想,他阿舅看见自己的外甥女挺能耐,还勤快,就打起了外甥女的主意,他先是厚着脸皮和他姐也就是文娘的母亲说了两次,要亲上做亲,文娘母亲知道自己的这个娘家侄子又聋又哑,就没有同意,她这个娘舅一气之下再也不来了,直到花肥猪找到他,问他,租他房子的那户人家是谁时,他听出了门道,忙谄笑着问道;“花老爷,有事情尽管直说,也许,我真就能从中帮上忙,不过,就是吗,我手头最近有些紧。”

    花肥猪听了费精神的话以后,嘿嘿干笑了两句说道;“你当我不知道呢,这房子不是你出面给它们娘俩个租下的吗,这娘俩该不是你包下的吧?”

    费精神听了花肥猪的问话,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哈大笑起来,等到他笑够了,才说道;“花大老爷,怎么你连有病的老女人都相中了,可真是爱好广泛呐!”

    花肥猪听到费精神的讽刺,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我是看着胭脂店里那个年轻姑娘有点韵味,才来问你的,快说,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那个年轻女人是个清水货还是让人捅咕过。”

    费精神见花肥猪对自己外甥女很是动心,就决定从他身上捞点钱,他就嘿嘿干笑着,看看花肥猪,故意咳嗽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要说是这娘俩我可是太熟悉了,老的先不说,就说那个年轻的姑娘,那可不是一般人。”

    说到这里,费精神不说了,自己从桌子上拿起水碗,咕嘟嘟,喝了两口,一抹嘴唇,接着说了句;“花大老爷,我今日里还有别的事情,我走了。”

    说完这句话,花肥猪看到他妆模作样的要往外走,一声没吭,从怀里掏出一块散碎印子,使劲朝桌子上一扔,噹,一声诱人的声音,让费精神不得不回头停下脚步,当他看到桌子上那快散碎银子时,三角眼里立刻放出贪婪地光亮,立刻,转身上前,对花肥猪满脸堆笑地问道;“花大老爷还有何吩咐?”

    花肥猪冷哼了一声说道;“蒜你小子识相,没有错过眼前发财的机会,说吧,哪两个女人到底是咋个事情?”

    费精神嘿嘿一声,眼睛盯着桌子上那快散碎印子,嘴上说道;“哪两个女人吗,是吧,说起来还真是不太好说。”

    花肥猪见费精神吞吞吐吐,立刻不耐烦起来,他伸出自己又肥又大的手说道;“那块银子是你的,说吧,单说那个年轻女子就行了。”

    费精神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立刻伸手把桌子上的散碎银子抓起来,揣进衣兜里,这才低头想了想,暗自揣摩,不行,我还得吊吊这个肥老鬼的胃口,让他多吐出点银子来,于是,他先干笑着说道;“花大老爷,我保你那个年轻女人是个清水货,人家可是黄花大姑娘,不信你试过就知道了,她那个地方就是给您留着的,不过吗?”

    说到紧要关头,费精神又使上了手段,他不说了,花肥猪一听那个年轻女子还是个清水的黄花大姑娘,那地方立刻有了动静,他恨不能现在就把文娘搂过来,他就急忙催到;“费大兄弟,你我之间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我实话告诉你,这个姑娘我要定了。”

    费精神见花肥猪铁了心,故意反问了一句;“你要定了,你知道那个姑娘芳龄多少,是不是已经名花有主了呢。”

    花肥猪回答;“芳龄,什么他妈的芳龄,我就得意水嫩的,越嫰越他娘的好,我管它有名没名,她要真是朵名花,主子就是我,你先告诉我她今年多大了?”

    费精神说;“姑娘芳龄今年一十九岁,还真就是名花有主了,不然的话,就她一个人,再加上个常年卧床的老娘,能开起那间店铺来。”

    费精神的话全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吊花肥猪的胃口,从他身上多榨出一些银俩来,不过吗,花心太重的这口肥猪却偏偏相信费精神说的话,他也认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不可能一个人开店,所以,就问道;“婆家是那户人家,什么时候嫁过去?”

    “婆家吗!”

    费精神三角眼一转,计策有了,他拉着长声说道;“提起这个姑娘的婆家,不是我说您,您惹不起!”

    “快说,是那户人家,在临沅县里难道还有我老人家惹不起的人吗?”

    费精神三角眼又是一瞪,接着才说道;“可人家偏偏不在咱们临沅县里。”

    “那他是谁,别绕弯子,你快他娘的急死我了,”花肥猪骂道。

    费精神看了看花肥猪,嘿嘿嘿乐了三声,才不慌不忙地说道;“那个姑娘的婆家是府台大人的小舅子家。”

    “什么,什么?你不是胡说吧,我咋就没听说府台大人的小舅子在咱们临沅县里住呢?”

    刚才费精神说出来的话,本来就是欺骗花肥猪的,根本就不着边际,可是,费精神跟花肥猪相识了那么多年,早就掌握了花肥猪的那点花花肠子,他弟弟充其量不过是县里的师爷,遇到了县太爷,他当然要退让几分,要是搬出府台大人,他就得退避三舍,毕竟,他眼前的这个花大老爷,不过就是个土财主,全仰仗着手里的银子,他那个弟弟不过是他用来糊弄一般贫民百姓的,这一点费精神早就给他捏准了,要不,这么多年来,他靠谁活着呢?

    再瞧费精神,见到花肥猪提出了疑议,就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的花大老爷呀,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你想想前年,咱们前街是不是搬来一户有钱人家,而且人家不和一般人来往。”

    花肥猪听到费精神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想起来了,他疑疑惑惑地问道;“难道就是这户人家,相中了那个姑娘?”

    费精神见花肥猪上钩了,就点点头,接着说道;“要说这件事情呀,说难他就难,说不难它就不难?”

    花肥猪听明白了费精神的话外之音,立刻又来了精神,他从衣兜里又掏出一块散碎银子,咣,扔到桌子上,吆喝道;“老费,别他妈的让大爷我的心里直痒痒,快点说,怎样才能让我得到她?”

    这时候,费精神来个一本正经,他绷紧脸问花肥猪;“花大爷,对这个姑娘,你是想玩玩就拉倒,还是有长远打算?”

第八十八章

    其实,这才是费精神最关心的事情,现在机会到了,所以他才问出口,花肥猪哪里管这些,他骂道;“你老小子是纯心和本大爷我过不去是咋地,不就是玩玩嘛,先弄到手再说,将来吗,就只有再说了,反正新鲜大姑娘不是有的是吗!”

    费精神听了花肥猪的话,多少有些不死心,他又说道;“花大老爷,就凭那么水嫩动人的小姑娘,你难道真就不想把她弄到家里养起来。”

    花肥猪听了费精神的话以后,还真是一愣,接着才说道;“老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大大小小有了七八个了,后来那几个谁的姿色也不照开胭脂店的差,再说了,都弄到家里闹得慌,也就没了新鲜劲,还是野花香。”

    费精神此时已经完全了解了花肥猪的心思,他又说;“如果我帮你把这朵野花摘到手,你打算咋对待人家姑娘!”

    费精神问这句话,并非是他的良心发现,而是为了自己从长计议,从中多捞取好处,他才有此一问,花肥猪见费精神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情,不觉也多了个心眼,他问道;“啊,对了,你和老子说了半天,老子他妈的还没问你,你和这姑娘到底是啥关系?”

    费精神听了花肥猪的提问,冷笑一声,妆模作样地说道;“啥关系,说出来吓死你!”

    花肥猪也哼了一声说道;“总不会你是他亲爹吧?”

    听了花肥猪的话,费精神决定把底细告诉他,好方便将来从他腰包里往外面掏钱,就见他眼睛一翻,不轻不重地说了句;“我即便不是她亲爹,可也离亲爹差不多远。”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这头肥猪,这头花花肥猪,听了费精神的话,立刻来了兴趣,他忙着追问;“老费,快点说,她到底是你啥人?”

    费精神说;“啥人,我告诉你吧,我是能够给这个姑娘当家的人,别说他有了婆家,就是她有了孩子,只要花大爷您相中了,我也能让她把裤腰带给您解开。”

    花肥猪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他急切地说道;“老费,你就别逗示我了,你快说到底是咋回事,她为何会听你的?”

    “哼,”费精神加重了语气,说道;“是我啥人,是我啥人,我是她亲娘舅,她是我亲外甥女,你说她的事情我能不能说了算。”

    花肥猪听了费精神的吹嘘,大喜过望,他忙指着桌子上的那快散碎银子说道;“老费拿着,回去和你外甥女说说,只要她跟了我,从今往后,我不仅免了她的房租,我还让她吃香的喝辣的,只要给我伺候舒坦了,我就把她那个小店扩大一倍,再给她顾两个伙计,她从今以后除了劈开大腿伺候我以外,就不用干别的啦。”

    听了花肥猪不知廉耻的话,费精神不但不觉得恶心,还跟着乐起来,等到他乐够了,才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说道;“花大老爷,你要想顺顺当当地拿下文娘姑娘,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办。”

    花肥猪对于要办什么事情根本没上心,而是先问费精神;“你说啥,那个姑娘叫文娘,是不是!”

    费精神回答说;“是叫文娘,我是说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等着您老去办呐,不然的话,你恐怕得不到文娘姑娘。”

    花肥猪眯缝着眼睛问道;“啥事,如此重要?”

    费精神眨眨眼睛说;“文娘她妈收了人家十两银子的定钱,开了那间胭脂店,你老要是不把十两银子的定钱还给对方,你老想想,文娘能让你近身吗?”

    花肥猪耷拉着大肥眼皮,想了想,说道;“十两银子算个啥,不过吗,这件事情我亲自出面把银子送给那个什么婆家恐怕不好,所以嘛,我就一客不烦二主了,你看咋样啊!”

    费精神刚才说的话,一时间让花肥猪有了顾虑,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过,这下子却正中费精神的下怀,他编排出了这出戏,说是文娘有婆家,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他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捞钱做说辞,现在好了,花肥猪全都听他的啦,不过,他还得装装,只有装像了,才能多得到钱。

    费精神,开始又费起精神来,他故作沉吟着,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去吗,当然也可以,不过,我姐姐那头,这几日又动弹不了了,吃药还是需要一些银子的。”

    花肥猪听了费精神的话,噗呲一声先乐了,接着才说道;“我当是啥事情,不就是银子吗,给你,我多出一两银子,给你十一两,咋样?”

    费精神听罢,喜上眉梢,但是,他并没有满足,而是接着又说道;“花大老爷,要是那样的话,不管你是不是明媒正娶,我外甥女那也是黄花大姑娘,他跟了你,你就是他男人,我呢自然也就成了你的舅丈人,咱们从今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说对不对呀!”

    花肥猪听了费精神的话,哈哈哈大笑起来,接着点着费精神说道;“真他娘的巧,真他娘的小,咱们临沅县城这也忒大了点,谁能想到呢,你还能成为我的舅丈人,好吧,你只要尽心,把事情给老子办成了,老子就认你这个舅丈人。”

    费精神见花肥猪越说越上道,立刻跟着说道;“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了,那我就不说分外的话了,我听说你府上缺个管家,你觉得我这个舅丈人给你管家如何呀?”

    花肥猪说;“那没说的,不过,咱们丑话还是要说到前头,办啥事情都不能拖泥带水的,我和文娘这件事情,我限你三天,三天之内,只要文娘从了我,咱们就一切都好说,如果文娘不从,那就得两说着啦,你拿了我多少银子,不但要如数还给我,还要外带利息。”

    费精神早就知道花肥猪是不会轻易把银子给他的,所以,他就说到;“花大老爷,您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我自己的亲外甥女难道我还当不了家吗,我这就回去先把那头的定钱退了,然后就告诉我姐姐,让文娘跟了你。”

    肮脏的交易成了,费精神怀里揣着十多两银子,欢天喜地往回走,先去药店破天荒给他姐姐买了两包药和一斤点心,到了胭脂斋,夸奖了文娘一番,说她长得漂亮,人又能干,接着又到后屋去看他姐姐,对于弟弟拿着药和点心突然来看望自己,文娘的阿妈自然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费精神坐下后,说起闲话,唠着唠着就说到了文娘,先是文娘的阿妈说;“文娘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找个婆家了,精神啊,你给我留点心,有相当的就给文娘介绍一个。”

    费精神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他立刻就说;“要我说吗,啥事情都是碰巧,你说吧,前些日子花大财主还求我给他说房媳妇,今天姐姐您就提起了文娘这码子事情,我看干脆我们就把文娘的事情定下来算啦。”

    文娘阿妈见自己的弟弟如此热心,心想不管咋说,还得是自己的亲弟弟,能帮忙的人家都帮忙,不过,她又一想还是打听详细了比较把握,省得自己的女儿到时候不高兴,文娘阿妈就试探着问道;“精神啊,你说的这个花大财主今年多大年岁了,家里还有啥人呀?”

    费精神知道她姐姐肯定要打听花肥猪的情况,就说道;“要说这花大财主那可了不得,他是咱们县里第一大财主,财大气粗不说,还为人好爽仗义,乐善好施,真是没的说的。”

    费精神说了半天,也没说这个花大财主到底多大年岁,家里都有啥人,就是胡乱瞎吹了一番,这让文娘的阿妈如何能放心,她紧接着又问;“精神啊,你还没说他今年到底多大年岁了,还有,这个财主到底是娶没娶过媳妇,有没有孩子呀?”

    费精神就怕他姐姐细打听,他姐姐偏偏就要问个详细,这个费精神见他姐姐问起来没完没了,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姐姐呀,就凭你们娘俩穷得房无一间地无一垄,还要租房子住,不是我说你呀,那个花大财主真要是看上了咱们文娘,那就是你的福分,只要文娘跟了花大财主,从今往后你不是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麻,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给你租的房子就是人家花大财主的,人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要了那么点的房租,这次,真要是好亲做成了,那这座房子不就是你的了吗?你还管人家多大年纪干啥,话又说回来,咱也管不着人家有没有媳妇,有没有孩子呀,总之,只要咱文娘跟了他,他就会给文娘买房子置地,另立门户过日子,你说你还有啥耽心的呢!”

    文娘阿妈,听了自己弟弟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越发担心起来,心中隐隐觉得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就对费精神说道;“你的话我是越听越糊涂,不管咋说,文娘也是你的亲外甥女,你这个亲娘舅不把一切都弄应当了,我是不会答应文娘嫁给那个什么花大财主的。”

    费精神听到姐姐如此说,心想,看样子想蒙混过去是不可能了,那就只有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了,只要花肥猪得手了,到时候你还不是乖乖地听人家摆弄不成,想到这里,费精神立刻站起来说;“那好吧,既然阿姐不相信我,那就等着那天花大财主来收房租的时候,你看到了他再说吧。”

    费精神撂下话起身走了,文娘母亲慌了神,强挺着病弱的身体,下床撵了出去,在后面有气无力地喊道;“费精神你给我回来,费精神你给我回来,你还是个人吗,你为何要把你外甥女朝火坑里推呀!”

    费精神理也不理,冷哼一声,推开房门扬长而去,文娘的母亲见到前面有买水脂胭粉的顾客,怕影响文娘的心思,强忍着回到了后屋,打算晚间的时候再告诉自己的女儿。

    费精神离开胭脂斋,没有回家,刚才他走出胭脂斋以后,一个恶毒的计谋出现在他脑海里,他要想保住到手的银两,就必须要把自己的亲外甥女交给花肥猪,因此上,他想出了一条自以为是的妙计,明天,对就是明天,他让自己的那个婆姨来这里,好言安慰姐姐,然后把她领出来看病,这样就留下文娘一个人在店里了,他就可以让花肥猪来个霸王硬上弓了,他早就盘算好了,只要生米做成熟饭,就凭那么弱小的两个女子还不得乖乖就范,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第八十九章

    费精神如意算盘已经打定了,他再次返回到花肥猪那里,敲门来到花肥猪家的客厅里,这让花肥猪颇感意外,他急忙问道;“老费,如此之快,难道你已经说通了那娘俩了?”

    费精神嘿嘿冷笑了几声,说道;“給花大老爷办事情,我哪敢怠慢呀,是这么回事情,明天,啊,对,就是明天,你下午时分去店里就可以了,到时候她老娘不在,你就说是我把她许配给了你,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你要是想一点点慢慢玩,就来软刀子,你要是馋得慌,就来他个霸王硬上弓,反正她婆家那边我已经退了定钱。”

    听了费精神的话,花肥猪一时间到没了主意,听费精神那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让自己来硬的,动硬的他倒是不怕,再说了,他也没少动硬的,不过,他想知道的是那个叫文娘的姑娘或者是她阿妈,到底答应没答应他费精神,别自己到了那儿,再扑了个空,别的吗,花肥猪还真就不怕。

    花肥猪,又肥又蠢,可他偏偏就是有钱,你说,上哪儿讲理去呢,因为有钱,因为银子能摆平事情,所以,花肥猪就是喜欢霸王硬上弓,他觉得办那件事情的时候,女人在他身底下哭泣叫喊才来劲儿,要不的话,他会觉得寡淡无味,提不起精神来,甚至于自己的二哥都会向他提出抗议,真正说起来,到他手的女人,没有几个不是他硬上去的,撕扯女人的衣服,听到衣服开裂的声音,也是一种享受,他十分乐意听女人的尖叫声和衣服开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的交响乐,只要是听到这种声音,他那个肮脏的东西就会蠢蠢欲动。

    不过,听费精神刚才说话的意思,好像他还没有摆平那母女二人,不行,硬不硬上的老子说了算,不过,让老子花冤大头钱,老子可不干,还是问清楚了把握,想到这里,花肥猪嘿嘿一乐,说道;“老费呀,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说话还不着边际,是不是你没说动那娘俩呀?”

    费精神见花肥猪怀疑他,立刻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说,花爷,别人的话你可以不信,难道连我老费的话你都不信了,你也不想想,我老费是谁呀,再说了那头又是我亲外甥女,我刚才那话的意思,你没听明白呀,实话告诉你,那娘俩我都打过招呼了,不说清楚了我能随便就把彩礼钱给退回去吗,我让你霸王硬上弓,是因为你喜欢那一口,为了你,我才把我外甥女舍出去了,你还有啥疑心的?”

    听了费精神的这一番解释,花肥猪又想了想,他觉得可也是,谁也不怕钱多咬手,费精神之所以这么快就回来了,肯定是事情办成了,这是来向他邀功请赏来了,所以嘛,这个阴损的费精神才让他霸王硬上弓的,说白了还不是让他花大老爷开心高兴吗,借着老爷我的开心劲儿,再赏给他点银子,想到这里,花肥猪立刻裂开肥厚的大嘴唇子哈哈大笑起来,点着费精神说道;“老费,老费呀,你他妈的就有一个哑巴儿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种,你要是养活了一个姑娘,我看你非把她送到窑子里去不可。”

    费精神听了花肥猪的戏虐,不但不恼,还一本正经地说道;“花大老爷明日里尝到了清水货,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呀!”

    花肥猪裂开大厚嘴唇子说道;“什么事儿呀,明天你想去听动静啊,行啊,要不老子就当着你的面上了你外甥女也行。”

    费精神晃晃脑袋说;“花爷,怎么不济,我外甥女也算是你小老婆吧,你挡着我的面和我外甥女那个什么,就不怕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花肥猪摇晃着肥猪头说;“不怕,不怕,老子有的是小老婆,那天你再给我弄两个,我他妈的一高兴,兴许就赏你一个,你看咋样!”

    两个不知道人间廉耻的坏蛋,毫不忌惮地说着,根本不知道人间还有羞耻二字。此时,费精神见花肥猪不提他刚刚说的事情,就故意说道;“我这就去前后院,里里外外看看,别等我明天上任的时候,找不着门。”

    花肥猪忙着喝到;“慢着,老子还没让你当那个狗屁管家呢,你急什么急,一切都得等到明天老子舒坦够了再说。”

    费精神一想到还得回家和自己的那个臭婆娘说事去,就转身说道;“好吧,花大老爷别忘了就行。”

    费精神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花肥猪,花肥猪看着他的背影摇晃着脑袋想,真他妈的,还是钱这玩意好使,亲娘舅都能把亲外甥女拱手让给别人玩,一想到这里,他立刻拍着自己的肚皮哈哈哈乐起来,接着想到,一会儿该去谁的房间睡觉呢。

    回到家中的费精神给他老婆掏出来两块散碎银子,朝床上一扔说道;“明天下午,我不管你咋哄,也要把我姐弄到济世堂去看先生。”

    他老婆拿起银子掂量了几下,嬉笑着说道;“咋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啥意思呀,还想给儿子说媳妇呀。”

    费精神骂道;“**,你懂啥,让你去你就去,到哪儿你就和我姐说,给文娘提亲那件事情我错了,我想明白了,等到有相当的再说,总之一句话,你必须把我姐领出去看病,看完病让她上咱们家呆着去,不到天黑别把他送回去。”

    他那个窑姐出身的老婆,上前搂住费精神说;“放心吧,老娘我,哄人乐呵最拿手,你就擎好吧。”

    第二天,费精神的婆娘按着费精神的意思,果然把文娘阿妈哄乐呵了,然后跟着他去济世堂瞧病去了,瞧完病,又抓了一些药,接着哄着文娘的阿妈去了他家,这就给花肥猪腾出空来,花肥猪进来以后,先是威逼,后是利诱,最后,趁着店里没有顾客,强行把文娘拽到后屋,起初文娘十分羞臊,不敢叫喊,任凭花肥猪在他身上摸来捏去,这个花肥猪以为文娘十分老实,非常胆小,摸了一会他感觉没意思,就把手伸进了文娘的里怀,文娘这才顾不得羞臊,高声叫喊,奋起反抗。

    看到文娘拼死反抗,花肥猪就说;“别不识抬举,老爷我能相中你,还是你娘舅劝说的呢,要不是看在你娘舅面子上,老爷我才懒得动手呢!”

    文娘边反抗边说道;“你胡说,我娘舅再坏,也不会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这时候,花肥猪有些撕把累了,他就停下手说,“不信,你去问你娘舅,昨天我给他十多两银子,让他把你的婚事给退了,难道他没告诉你,让你今天等我,一会儿,我舒坦完了,我就会给你免去房租还会给你开个大店,还让你娘舅去我那里当官家,你说好不好呀。”

    文娘听后,火冒三丈,他看着花肥猪脑满肥肠的样子,差点恶心吐了,为了躲开他的纠缠,她趁着花肥猪说话的功夫,抬腿就要朝外面走,哪成想花肥猪早就瞄着她呢,她刚抬腿,花肥猪一下子就把她抱了起来,强行亲了一个嘴儿,文娘气急,伸手去抓挠花肥猪,花肥猪不得已才放开了文娘,这功夫江白父女进来买东西,冲散了花肥猪的好事。

    一直躲在外面的费精神,看到花肥猪气囊囊地从屋子里出来了,还指着里面说着什么,就知道他没有得手,不觉得倒吸一口冷气,暗自想到,文娘这个姑娘还真挺刚烈,像花肥猪这样的采花老手,竟然都没有得手,费精神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看着花肥猪远去的背影暗叫一声;“不好,我的银子!”

    费精神很清楚,明天花肥猪就会找他要银子,怎么办,不能躲,为了银子,硬着头皮也要进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然后在见机行事,看看,能不能让文娘顺从了自己的意思。

    就这样,费精神才强抖精神,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来到了文娘面前,文娘看到他这个禽兽不如的娘舅,一时间悲愤满胸膛,恨不得上前扇他几个打嘴巴,把他轰出去,所以,文娘见费精神还妆模作样的要把解救自己的恩人赶走,立刻撂下脸来说道;“该走的是你,你走,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舅舅!”

    听到文娘在赶他走,费精神根本就没在意,他立刻拿出地痞无赖的架势说道;“哎呦,我的大外甥女呀,你别听那个花肥猪的挑拨,你咋就不动脑子想想呢,我是那种人吗,不管咋说,我也是你的亲娘舅,在你的婚姻大事上,我能动歪心思吗,你消消气,等一会儿我找花肥猪算账去。”

    文娘说;“你滚,你滚,那个恶魔已经告诉我了,你收了人家的钱,他才敢这样,我问你,我何时有的婆家,我咋不知道呢,还不是你为了骗人家的钱,才编造的故事吗,你滚,你滚。”

    文娘咬紧牙关,往出撵费精神,江白心中即解气又懊恼,天底下那里会有这样的娘舅呢!

    费精神不走,三角眼不停地眨巴,他在想啥,他在想怎样能稳住文娘,然后,他去找花肥猪,让花肥猪派人,来抢文娘,到时候,自己在现场作证,就说文娘是明媒正娶的。

    该怎样稳住文娘呢,费精神正想着,踢踢沓沓,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正想着该怎样劝慰文娘的江白,顺着脚步声朝外看去,就见一个打扮的十分妖艳的半老徐娘,搀扶着一个老年妇女走了过来。

    文娘在怒视费精神,费精神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去,当他看到走进来的两个女人后,立刻没笑挤笑地冲着那个年岁较大的妇人喊了声;“姐!”

    搀着那个老妇人的妖艳女人也不看看屋子里是咋回事,立刻接过来说道;“我说老费呀,这一下午可把我累坏了。”

    妖艳女人的话音没落下,文娘不顾一切的扑向了那个老年妇女,抱着她大声哭起来,老夫人一愣,立刻看了看费精神,然后紧紧抱住文娘安慰道;“好闺女,别哭,有啥委屈,跟阿妈说。”

第九十章

    扑在老妇人怀里的文娘哭了好半天,那个妖艳的半老徐娘用眼睛一个劲盯着费精神看,费精神捅咕了一下她,她立刻会心地点点头,接着上前拽住文娘说;“大外甥女呀,这是咋地啦,有啥委屈的,告诉舅妈,舅妈给你出气。”

    文娘依旧扑在阿妈怀里痛哭着,根本就不理睬那个半老徐娘,那个半老徐娘看看费精神,费精神伸手朝屋子里的门帘子指了指,半老徐娘急忙上前拽住文娘说;“走,大外甥女,有啥委屈,咱们回后屋说去。”

    这时候,抱着文娘的老妇人,一声长叹,说道;“好闺女,先别哭,有啥事情跟阿妈说,阿妈给你做主。”

    文娘把头埋在她阿妈怀里哭着说道;“阿妈,我没脸面活下去了,我去死,死了干净,省得有人算计我。”

    文娘抽抽搭搭说出来的话,像剜了她阿妈的心一样,本来还想劝劝女儿,可是,一听到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阿妈就猜出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急火攻心,文娘阿妈立刻昏倒在地。

    文娘在哭,好容易有了诉苦之处,阿妈的怀里很温暖,文娘哭不够,阿妈和女儿心连心,刚才,还伏在阿妈的怀里,倾吐冤屈,那里料到,眨眼间,真就是眨眼的功夫,阿妈倒下了,文娘怕,这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肩膀,这是她唯一可以哭诉的靠山,靠山怎么能倒下呢,文娘立刻止住眼泪,急忙上前去搀扶,那个妖艳的半老徐娘也蹲了下去,文娘一声声呼叫“阿妈,阿妈,你醒醒!”

    无奈,她阿妈倒在地上就是不睁眼睛,江白这时候抬起急切的眼睛,看着她阿爸,想问问她阿爸该怎么办,要不要上前帮忙,就在这时,文娘呼喊阿妈的声音突然没有了,江白再看文娘也已经昏倒在了地上。

    江白不能在袖手旁观了,她急忙上前,抱起文娘的头,按摩她的胸口,等到她感觉文娘的呼吸平稳了以后,轻声呼唤到;“文娘姐姐,你醒醒,文娘姐姐,你醒醒。”

    在江白的按摩和呼叫之下,文娘醒了过来,当她看到还躺在地上的阿妈,立刻强忍着爬到她阿妈身边,边哭边呼喊;“阿妈,阿妈,你醒醒,你别吓唬我,阿妈,你快醒醒呀。”

    她阿妈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时候,费精神看看那个妖艳的半老徐娘,示意她伸手去扶倒在地上的老妇人,半老徐娘只好蹲下来,用手摸了摸老妇人的脉搏,然后绉了一下眉,接着把手探到老妇人的鼻孔之下,过了一会儿,她一声惊呼;“老费,可不好了,姐姐咽气了。”

    费精神听到妖艳女人的惊叫,立刻蹲下身,摸了摸老妇人的脉,又把手贴在老妇人的鼻孔前,试了半天,最后叹了一口;“唉,这是咋说的!”

    此时的文娘,眼睛发直,江白感觉不妙,来到她身边悄悄抱住了她,果然,江白的手刚刚搭在文娘的腰上,文娘一声惊呼;“阿妈!”

    头朝后一仰,背过气去,江白忙着给文娘揉胸理气,半天过去,文娘还是没有醒过来,江白阿爸这时告诉江白;“快点,掐她人中穴。”

    江白伸手,掐住了文娘的人中穴,好半天,文娘哼叫一声,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抱着她的江白,又看了看倒在地上死去的阿妈,眼泪如倾盆大雨,哗哗哗地流淌下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哭出声音了。

    这时候,再看费精神两口子,已经躲到屋子角落里小声商量起了什么,就见费精神一会说得快,一会儿说得慢,直到他那个半老徐娘不住点头后,他才来到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老夫人跟前,干嚎道;“姐姐呀,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呢,姐姐呀,你咋就摊上这么一个不孝的闺女呢。”

    小小的脂胭斋里一时间哭声四起。有真哭,有假哭,有泪如雨下,止不住的伤心哭泣,有掩面干嚎,就是不掉眼泪的嚎哭,还有,装腔作势的干哭,来往的行人,被哭声引得停住了脚步,驻足观望。

    天色渐黑,江白她阿爸看到天色已晚,未免有些焦急,夜晚划船十分危险,可是,他眼看着江白抱着流泪的文娘就是不动

    地方,一时之间也就没了主意,等到费精神干嚎了几声,又说文娘是个不孝之女,看那意思他这位当弟弟的是想把姐姐的死因推到外甥女身上,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该死,真该死,就冲着这一点也不能走,要帮帮眼前这位孤立无援,被人算计的姑娘。

    江白阿爸,想明白了,他想对文娘施以援手。

    费精神看到江白父女还没有走,不但没走,还有帮忙帮到底的架势,不由得怒从心生,他刚想说;“咋地,还不走是不是,那就给老太太披麻戴孝,做个孝子贤孙得了。”

    费精神,怒目江白父女,刚想开口,突然间心生一计,就见他来到哭泣中的处在半昏迷半清醒状态中的文娘面前说道;“我说文娘啊,这你也看见了,本来你舅妈领着你阿妈去看病,病情已经好转了,可是,她让你这么一气,急火攻心,撒手离开了你,哎呀,我这苦命的姐姐耶,这让我如何是好!”

    费精神妆模作样,说了一番倒打一耙,颠倒黑白的话来,文娘正在悲痛之中,根本就没听清他说啥,倒是扶着她的江白越发警觉起来。

    费精神的话声刚刚落下,那个站在边上,已经和费精神嘀咕了半天的半老徐娘,扭搭着来到文娘身边,说道;“外甥啊,你咋这么糊涂呢,刚才我和你阿妈看病的时候,你阿妈已经答应把你给了花大爷,从今往后你们娘俩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身穿绫罗绸缎,不用在租房子了,这是多么好的事情呀,可是,谁成想你却把花大老爷给赶了出去,这要是花大老爷怪罪下来,现在就把你撵走,我看你如何埋葬母亲,这次,我看你可就要成了不孝之女了。”

    文娘听了她那个所谓的舅妈的话以后,心里一翻个,恨不能上前咬下她一块肉来,可是,眼前的事情明摆在那里,自己唯一的亲人阿妈被这伙披着人皮的禽兽活活给气死了,现在他们又要借着这件事情来要挟自己,这该如何是好,无助的文娘万般无奈,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江白。

    江白是个充满正义感,为人仗义的姑娘,她没有走就是想帮助文娘度过这道难关,现在,文娘在看着她,他知道文娘在等着她拿主意,可是,她毕竟也是个弱女子,这件事情真要是放到自己头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不过,眼前这件事情让她碰上了,那就不得不管,怎么管,如何管,急切之下,江白想起了蚌娘娘,对,找蚌娘娘,她肯定有办法,再说了她还会法术,想到这里,江白有了主意,她趁着费精神两口子在一边假心假意哭泣的时候,附在文娘耳边说道;“文娘姐姐,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你要沉着冷静,那两个家伙可是没安好心,当前最要紧的是先把你阿妈埋葬了,然后我就想办法帮助你远远离开这些恶人。”

    文娘刚想说,难道我去告官也不行吗,但他一想起白天花肥猪对她说的话,立刻心凉半截,就只好听从江白的话,看看她这个禽兽阿舅,还想怎么办。

    费精神不是在哭泣,而是在想办法,让文娘就范,他觉得姐姐死的正是时候,姐姐死了,文娘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那么,他这个亲娘舅就可以直接替文娘当家了,想到这里,他又来到文娘身边,决定先吓唬一下文娘,等到她六神无主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施展手脚了。

    费精神站到文娘面前,假装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假哭腔对问娘说道;“文娘,事情来的太突然,我姐姐啥也没说就走了,她留下你这么个小姑娘,真就难为你了,你知道如何埋葬死人,你知道去哪里买墓地,去哪里买棺木,还有,最主要的就是,这房子可不是你的,而是花大老爷的,他要是不让你在他家的宅子里办丧事,你还一点办法都没有,退一步说,又有谁愿意喜欢在自己家的阳宅替旁不相干的人办丧事呢,除非,除非有了特殊关系,也许才能行。”

    费精神的一番话,还真就把文娘和江白这两个小姑娘给唬住了,她们两个小姑娘那里经过这种事情,不要说他们两个小姑娘,就是在一旁的江白的阿爸都觉得费精神的话说得有道理,于是,这三个人在黑暗中互相看了看,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在街面上混的地痞费精神最会察言观色了,他见文娘一时间没了主意,又加了一句话;“这黑灯瞎火的,屋子外面还躺着个死人,要是花大老爷来撵你,可如何是好呢!”

    这时候,费精神又开始雪上加霜,想彻底把文娘吓唬住,不过,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文娘反倒镇静下来,开始了冷静地思考,别看费精神如何说死人,文娘还真就不害怕,反正死去的是自己的亲娘,有何可怕的,少拿死人和天黑吓唬人,文娘想到这里,突然间灵智一开,她看着眼前的阿玛和黑黢黢的屋子,大声说了句;“赶快点灯啊,给我阿妈照个亮。”

    这句话立刻提醒了江白,她忙着接过来说;“油灯在那里呢,姐姐,妹妹我陪着你去拿油灯,我们先点灯,接着再安置阿妈。”

    其实,文娘和江白两个冰雪聪明的姑娘,这时候都想到了一个点子上,要共同对付那个禽兽,于是,江白要陪着文娘去后屋拿灯,两个人就是想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不用费精神她们有没有能力把阿妈安葬了,所以,两个人刚挑开门帘走进后屋,文娘就小声说;“江白妹妹谢你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我现在就是问你一句话,我该怎么办才好,我如何才能逃出我那个禽兽阿舅给我设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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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7057/ 第一时间欣赏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作者:付梁青云所写的《浪打桃花》为转载作品,浪打桃花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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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打桃花介绍:
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