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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〇六章

    不过嘛,黄金花也有收敛的时候,那就是自从她和白功夫勾搭成奸以后,回娘家的次数少了,花肥猪因为把精力都用在了别的女人身上,所以,还没有觉察到她和白功夫的奸情,这功夫,他让白功夫接着说下去,就是想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儿,为何他豢养的奴才会对他下手?

    白功夫见花肥猪让他接着说下去,眼珠子一转,暗想这件事情要往老费身上推,要让花肥猪相信自己的话,不能让老费当什么总管,有那样的好差事,自己还要干呢,对了,只要是腾过今天,明天就找机会和黄金花说说,让他说服花肥猪让自己当总管。

    白功夫的算盘打得比费精神要精明,想好了以后,他转着眼珠子,看着花肥猪说道;“老爷,这件事情真是古怪得很,先是老费请我们喝酒,可是,还没等大家伙吃菜呢,老费又让大家伙连着干了两大碗酒,老爷您想,谁有那么大的酒量啊,两大碗酒下肚我们就都醉倒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老爷您是知道的,小的我还是有点酒量的,我是最早清醒过来的,我醒来的时候,就听老费和他外甥女,那个叫文娘的姑娘商量什么来的,好像是要让您答应他当上管家什么的,他才能让那个姑娘去伺候您,还听他们说要再给老费多少银子,才能让您老人家舒服了。”

    白功夫一顿胡诌八裂,说得花肥猪到有三分相信了,他忙着又问;“你说,为什么老爷我刚进来,你们这帮狗奴次就都起来打老爷我。”

    这事儿白功夫不敢胡说,他的心里虽然也透着三分疑惑,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自己说不清楚,怎么办呢,白功夫眼珠一转,忙着说道;“老爷,这件事情应该问第一个和您动手的人呐?”

    花肥猪想转转眼珠子,思考一下,可是,眼珠子很疼,他转不动,咋办,算啦,也许,或者,白功夫那小子说的对,行啦,看在他媳妇面子上,信他一回,花肥猪这么一想,立刻,就觉得白功夫的话说得有些道理。

    接着,他又联想到,在黑暗中,他刚刚迈进屋子里,眼睛上就挨了重重地一拳,到现在那只眼睛还在冒金花,还十分疼痛,幸亏自己眼眶子上皮糙肉厚,不然的话,这只眼睛肯定会啥也看不见了,目前,最好的证明就是,他想转动眼珠子,想想问题,那只眼珠子却因为疼痛而转动不起来,这就不用细想了,因此上,他听到白功夫让他问第一个向他动手的人,就骂道;“放你妈的狗臭屁,老子要是看到是谁先和老子动的手,还会问你吗,你就说你知道还是不知道,是谁先打的我,你要是说不清楚,老子就问老费去。”

    白功夫怕花肥猪把老费喊醒,在老费那里听到实话,立刻接过来说道;“老爷,你想,是不是紧挨着门口的家伙先对您动的手啊!”

    白功夫说得巧妙,花肥猪听得顺耳,他想也没想,上前就踢了紧靠在门口的家伙一脚,接着喝问道;“说,是不是你第一个打的我?”

    那小子跪在地上哆嗦着回答;“老爷,不是我,不是我呀,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打您呢,刚才那种场面您不是都看见了吗,那是十分混乱的,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我就是挨了好几下子,才还的手。”

    “你他妈的,敢做不敢当,滚一边跪着去。”花肥猪又给了他一脚,那个家伙乖乖地跪在了一边。

    花肥猪见他手下的奴才们此时是一副完全顺从的模样,不由得想到,此事透着古怪,还要从根源上查起,老子别光在外面傻呵呵地问来问去,还是先进到里面去看看吧,我要看看哪个撩的我发心痒痒的小**在不在,她要是跑了,老子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了。

    花肥猪急不可耐地上前挑起门帘子,进到里面,接着灯光看到床角里坐着个蒙着黑纱的姑娘,一身孝衣,低头不语,心里立刻想到,他妈的,还真多心了,就凭她一个小姑娘能跑到哪里去,就连她亲娘舅都乖乖地把她献给了我,她还敢不从。

    悬着的心放下了,贼心又起,花肥猪看着一声不吭,低头蜷缩在床角的姑娘,心里一阵痒痒,干脆,这就把她领回去,让她穿着孝服,伺候老爷我,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吗,还省得老爷我白来一趟了。

    花肥猪来到床前,伸手、咧嘴,脸上抽搐,很疼,十分疼。

    对了,外面跪着的那帮奴才要先处理,花肥猪走出里屋,接着昏暗的灯光,仔细打量着他们每一个人,到了费精神身边,他见费精神头拱地栽歪在那里,身上的衣衫滚落的满是泥土,不由得怒从心头生,都是你,都怪你,连个小姑娘都摆不平,左三番右两次的,不就是想从老子身上捞点油水吗,你他妈的知道老子好那口,你他妈的就给老子来个狮子大开口,真他娘的,等老子玩完了这个小的,在玩你家那个*老婆,这回老子也不嫌脏了,我要让你老婆亲口告诉你,我是咋玩地她。

    花肥猪恨恨地想着,照准费精神的后腰,猛地一脚,“嘿呀、妈呀!”

    不是好声,绝对是哭叫,费精神哭出了声;“各位大爷别打了,你们要什么我给你们什么。”

    被打昏过去的费精神再次被花肥猪踢醒,他还以为又要挨一顿胖揍呢,所以,他眼睛还没睁开,就哭喊起来,往日里那种奸诈的本领跑得一干二净。唉,很奇怪呀,怎么一脚过后再没第二脚了,费精神寻思着抬头睁开了眼睛,一个黑黢黢的身影立在他眼前,费精神现在看东西很费力,刚才那顿揍有很多下子都打在了他眼睛上,多亏了他眼睛闭得及时,不然的话,他现在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费精神在努力大睁眼睛,遗憾地是,尽管很疼,专心地疼,他那双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也只能是勉强睁开一条小缝隙,透过小缝隙他终于看见了一个人的模样,谁,是谁呢,如此粗壮,衣服的颜色分不出来,要是伸手摸摸就知道了,费精神伸手去摸眼前之人的衣服,被眼前之人又是一脚,踢在胳膊上,又是一阵专心地疼通,费精神忍不住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等到他叫唤了半天,眼前之人才很不耐烦地骂了句;“不知道是你亲姐死了,还是你小妈死了,你号丧个球,再号丧老子就废了你。”

    听声音是花肥猪,对了,是他,自己的衣食父母,那就应该像条狗似地,见到主人先摇晃尾巴,花肥猪全没了往日里故作清客的做派,也忘了他还几次算计过花肥猪,也经常拿他开开玩笑的事情,此刻的他,完全变成了一副奴才相,就见他俯首叩头,口称;“花爷,小的不知道是你老人家,要是知道了是你老人家,奴才一声也不敢吭。”

    花肥猪见到费精神的熊样,立刻想起了一件事请,当务之急是要问清楚文娘那份签了字的卖身契在不在他手上,要是在他手上,现在正是要回来的好机会,昨天,费精神跑去告诉他文娘同意了,还签了字,他看到后,一时高兴,忘记朝费精神要那份卖身契了,对对对,他想起来了,不是他忘记要了,而是费精神让他看完以后,立刻又收了回去,当时,他想让费精神交给他的,狡猾的费精神用别的话给岔过去了。

    花肥猪想到这里,冷哼一声,对着费精神低吼了一声;“拿来!”

    此时的费精神正低头盘算着,该如何度过这道难关,猛听到拿来二字,他一激灵,立刻又装出那副怂样,哭丧着脸,反问道;“老爷,拿来什么?您要什么?”

    费精神说话却不敢抬头,有一半是他装出来的,有一半是他怕在挨打,好随时做好保护自己的准备,也就是说,他是故意装出来的,要说让他真正惧怕花肥猪,恐怕还不到时候。

    花肥猪听到费精神再问他拿来什么,一时间又来了火气,他立刻开口骂道;“你他妈的让我看的文娘的卖身契该不是假的吧,要不是的话,就把他拿出来交给我。”

    费精神听到花肥猪此时此刻管他要文娘的卖身契,立刻就明白了,这头肥猪想一文银子也不花就把文娘弄到手,那,自己该得的那份呢,还有自己要当的管家一事呢,看样子,情况有变,该怎么办,就在眨眼的功夫,费精神想出了拖刀之计,拖,腾,也许就会出现变故,至少,自己手里还有本钱能和你这头肥猪斗一斗,因为,屋子里还坐着自己的外甥女文娘,只要她按着刚才两个人商量好的开口说话,事情就会起变故,费精神岂能让这点变故难为住自己,他立刻接着花肥猪的话说道;“花爷,花大老爷,您忘啦,那张有文娘签字画押的卖身契不是让我放到家里了吗,你想要,我这就给您取来。”

    说完话,费精神立刻站了起来,又问了花肥猪一句;“是您派人跟我去,还是您亲自跟我去取。”

    花肥猪面对费精神的问话,一下子到没了注意,跪在边上的白功夫,生怕费精神的阴谋得逞,立刻跪在边上提醒花肥猪道;“花爷,那张卖身契明日天亮也可以取回来吗,现在的关键是,要让屋子里的文娘跟着老爷您回去,还有,我们这些人您都带回去处理也是可以的呀!”

第一〇七章

    花肥猪听了白功夫的话,立刻有了主意,好你个费精神,想拖老子,没门,老子这就带走文娘,今夜就让她给老爷我暖被窝,等老爷我舒坦完了,到了明日老子我,老子我就让你滚蛋,我看你能把我咋样。

    花肥猪有了主意,先让白功夫站了起来,然后又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大壮说道;“你给我问问这些个狗奴才,他们一人打了老爷我几下,然后你给我看着,让他们对准自己的脸面狠狠抽自己的嘴巴子,一定要抽足了打我的二倍,听清楚没有?”

    花肥猪后面的问话,显然是冲着所有人的,他扔下这句话,转身进了屋子里,什么话也没说,伸手就去拽文娘,没有料到的是,他那只伸出去的手,离文娘一手指的时候,硬生生停下了。

    谁让你停下的,花肥猪很生气,自己的手竟然不听自己的指挥,他立刻用力,上前,这次那只手动了,花肥猪很高兴,他再接再厉,又一用力,噗,专心的疼痛,花肥猪细看,竟然是自己的手指碰到了墙上,花肥猪急忙撤回手,抖落了半天,不料,他越抖落哪根手指越疼,到后来,竟然变得像有把刀子剜他的心一样,花肥猪倒吸一口冷气,在看那根手指,竟然肿了起来。

    “啧啧,呦呦,疼煞我也!”

    花肥猪疼得蹦跳起来,费精神在外面听到花肥猪连连喊疼,觉得机会来了,他不等花肥猪喊他,立刻瞪着肿起来的三角眼,小跑着进了屋子里,刚刚到屋子里,他就觉得脚下一绊,紧接着,就摔了个狗抢屎,摔得很重,半天他才哼唧着爬起来,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是干啥来了,他连身上的土都没拍打一下,立刻来到花肥猪面前,问道;“花爷,那里疼,让我给您,让我给您看看。”

    声音里充满了关切,花肥猪正疼得厉害,没处撒邪气,他立刻骂道;“你他妈的个丧门星,你他娘的个丧家犬,从打你让我知道了这个文娘,老子就没得过好,你他妈的,你说,文娘现在能不能跟我走?”

    这一点花肥猪问不倒费精神,文娘就坐在那里,如同待宰的羔羊,费精神立刻就回答;“文娘不就在你眼前吗,她不跟着您老人家,还能去哪里呢,又敢去哪里呢?”

    “那好,你告诉她起来跟老子走,不准哭哭啼啼的。”

    花肥猪,是一头发情的公猪,刚挨完打,眼睛肿着,脸上全是包,大包套小包,小包里还有口子,疼不疼,只有他自己知道,痛不痛,看他嘴角上流出来的鲜血就能知道,不过吗,既然是公猪,就不能和人一样,他看到了美女,看到了让他垂涎欲滴的美色,那就是治疗疼痛的良药。

    什么眼睛,什么脸,什么脑袋,统统不要了,手指头不是刚刚戳到墙上了吗,那也不要紧,只要能摸到美女,就什么都忘了,别的都忘了可以,不过吗,色心是不能忘记的,他指点着费精神说完了话,忘记了刚才手指戳到墙上的疼痛教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挑下了挑文娘头上蒙着的黑纱,哇,这口肥猪原来功夫不浅呐。

    功夫到家,一切顺利,手到处,眼看着文娘头上的黑纱掉落到床上,接着文娘嘤地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花肥猪,花肥猪的身子骨立刻酥软,就像被魔法定在了那里,动也不动,当然,他的眼珠子一定不疼了,而且也能够转动了,于是乎,他的眼球开始在文娘脸上,身上瞄来瞄去,第一眼,他在心里惊讶道;“是文娘吗?可比文娘漂亮多了。”

    第二眼,花肥猪就见眼前的姑娘,给他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看一眼尚且如此,要是能搂在怀里该是啥滋味呢!

    花肥猪心花怒放,刚才的怒气,脸上的伤痛,眼睛的火辣,身上的疼痛,一肚子火气,统统抛诸九霄云外,他把红肿的眼皮睁到最大程度,大气都不敢喘,端详起了眼前的文娘,开始,他觉得眼前的姑娘不是文娘,马上,他又否定了自己,怎么不是文娘,她要是没有这么漂亮,自己玩过无数个姑娘,能这么魂牵梦绕地惦记着他吗?

    不对,站在地上死盯着文娘的花肥猪又否定了自己,从前他看过的文娘,就是个白静水嫩的姑娘而已,现在,眼前,坐在床上的姑娘也许是另外一个姑娘,不,应该是天仙,瞧那双眼睛,像是有一汪水儿在里面流动,还有艳若桃花般的嘴唇,亲上一口肯定是满口香甜,要是放到里面会是啥样子呢,说不定自己会被水淹没了,那皮肤,碰不得,要是碰了一下子,说不定就会破了,搂在怀里呢,搂在怀里是个啥感觉,肯定是比当神仙都好受,要是搂着这样的美人死掉,一定很幸福,很快活,很舒服。

    就是一瞬间的功夫,花肥猪神采飞扬,身上燥热难耐,猛然间,他扬手拍了一下站在他身边的费精神,大声喊道;“老费,他娘的,真是你外甥女吗,真是,真是,我弟弟告诉我说,年轻女人戴孝别有一番滋味,我懂了,我懂了,你外甥女是因为身穿孝衣的缘故,这他妈的让我快馋死了,快,让她快点跟我走,别的事情完了他妈的再说。”

    花肥猪一口气说出这么一大堆话来,才把费精神惊醒过来,原来,他看到文娘头上的黑纱被花肥猪挑落后,起初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可是,当他看到花肥猪看了一眼文娘立刻就惊呆了,接着哈喇子也流了出来,目光变得呆滞起来,忍不住也看了看坐在床上的文娘,他看了这一眼以后,立刻倒吸一口冷气,这哪里是自己的外甥女文娘啊,映入眼里的分明就是天仙,文娘哪有这么漂亮,文娘哪有这般风情,文娘哪有会流水的大眼睛。

    一时之间,费精神呆愣在当场,花肥猪却一点也不知道,费精神呆愣在哪里,是在想要不要说出来,眼前的姑娘不是自己的外甥女,这个想法刚一露头,他立刻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于是,他抬手对准自己已经苍肿的脸颊,狠狠抽了几下子,叭叭叭,响声过后,他清醒过来,暗自骂自己,真他妈的糊涂了,明明就是自己的亲外甥女,那里有假,无论是谁,要说眼前这个天仙不是自己的亲外甥女,自己非得和他玩命不可,自己就要靠眼前的亲外甥女发财了。

    费精神在心里狂笑起来,刚才的屈辱,那顿胖揍,统统全忘了,费精神开始得意起来,不过,花肥猪却是实在太专心了,费精神的一系列变化,他不但没有觉察出来,还把白功夫刚才对他说的话也忘了个干干净净。

    花肥猪说完了那番话,眼睛却还是没有离开床上坐着的文娘,倒是费精神又想起了白花花的银子,他低头不看床上的文娘,故意大声说道;“哎呀,我的亲外甥女呀,你咋不说话呢,花老爷让你这就跟着他走呢!”

    说完这句话,费精神有点忐忑,他怕床上的姑娘不理睬他,更怕那个美若天仙的姑娘问他;“你是谁呀,我啥时候有了你这么个舅舅呢?”

    费精神害怕,花肥猪看呆了,咋看也看不够,他那里还有时间想别的,半天过去了,屋子里没有声音,不对,应该说只有喘息的声音,还在等待着的费精神,提心吊胆,不知如何是好,外屋却传来了大壮的声音;“花大老爷,这些个家伙都处置完了,他们都打完了自己,也都认错了,您老人家发话,接下来该怎么办?”

    花肥猪好像没有听到,也难怪,外面那些家伙们在自己打自己的时候,霹雳扒拉,发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花肥猪和费精神竟然没有听到,谁不说奇怪呢。

    声音传到屋子里,过了一会儿,花肥猪还是没有下命令,费精神却见到坐在床上的姑娘,轻启朱唇,微开玉口,发出美妙的声音说道;“让他们接着跪在原地不动,天亮时分都去江里喂王八,竟然敢谋害自己的主子,这样的奴才不能再要了。”

    大壮听罢,发出了“啊”地一声,大壮很惊讶,大壮很费解,大壮在想,这是真的吗,老话不是说不知者不怪罪吗,难道这个当老爷的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吗,他不甘心,又试探着问道;“老爷,这是为何,难道您老人家不要他们了?”

    问话的声音传到了里屋,立刻传来了花肥猪的回答;“按着姑娘说的做,蠢货,今后姑娘的话就是我的命令,听明白没有?”

    后面是加重语气,难道床上的仙女要让外面那些家伙们去死,那么,自己呢,费精神害怕了,也许该不会吧,不管咋说,无论你千变万化,我就说是你的亲娘舅,对了,一定要咬准,我就是你的亲娘舅。

    费精神想好了对策,外面的无赖们一个个慌了神,原来他们以为,跪在那里,等到花肥猪消了气,事情过去,他们照样可以混口饭吃,刚刚听到花肥猪让他们去江里去喂喂王八,他们那里肯呢,借着那点可怜的灯光,无赖们开始互相看着。

    白功夫鬼心眼子多,他见到花肥猪进到屋子里,看到美人之后,一切全都变了,就明白了,屋子里的美人一定占据了花肥猪全部的心思,花肥猪不管是今后还是将来,肯定要听那个美人的了,这就意味着自己很危险了,怎么办?他觉得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去哪里,白功夫,看看站在门口的大壮,大壮此时也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再跟着眼前这口肥猪了,他根本不是人,为了女人他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能干出来,自己还是走吧,现在就走,趁着他在里屋,干脆就来个不辞而别。

    另个一个声音告诉他,等等看,他又没说让自己去江里喂王八,在花肥猪家里混日子,清闲,赚的也不少,这种地方不好找。

    先前的声音立刻又告诉他,你图意清闲,图意钱好赚,命要不要了,今天没让你去喂王八,谁知道哪天他会让你去喂王八,快走,越快越好,趁他现在只顾着那个美人了。

第一〇八章

    这个声音占了上风,保命要紧,老子不伺候了,大壮说走就走,就见他站在门口,一点点地退到了门外,接着就消失在了黑夜里,大壮溜走了,白功夫看得真真切切,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白功夫悄悄站起来,屋子里很静,花肥猪还在死死盯着那个美人,看不够地看,白功夫学着大壮的样子,一点点挪到门外,毫无声息,到了门口,他散开脚步,一溜烟朝花肥猪家里跑去。

    白功夫没有回家,他要干什么去,他要趁着花肥猪不在家的功夫,找到黄金花,和她商量对策,至少他跟着黄金花可以不愁吃不愁穿,至于花肥猪吗,他心里有底,两个人已经商量了几次,找准机会干掉他,黄金花早就对他不共戴天了,白功夫觉得这是个机会,一旦花肥猪把那个美人弄回家里,妇人的地位肯定不保,岂止是地位不保,性命能不能保住,还能不能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这些就都是未知数了。

    白功夫一流烟似地朝花肥猪家里跑去,不停地想着该如何给黄金花出谋划策。

    白功夫刚走,剩下的那几个小子也一个个鞋底子抹油子开溜了。

    外屋霎那间空空如也,里屋的气氛却很异常,费精神在会察言观色,他一会儿看看花肥猪,一会儿偷着看几眼坐在床上的美人文娘。看花肥猪,费精神立刻算计一会儿该怎么办,如何能从花肥猪腰包里多掏出一些银子来,如何能让他亲口说出来聘用他当总管。

    看文娘,他心里立刻一哆嗦,什么想法也没有了,他害怕,他怕床上之人真不是文娘,只要床上之人开口说我不认识你,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花肥猪站在文娘对面,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他想抱住对面的美人,他想亲她,他想现在就把这个姑娘,不不,应该说是天仙弄到手,只要把她抱进怀里,让他干什么他都心甘。

    花肥猪身不由己,朝床上的文娘靠过去,一尺,一寸,很近了,只要伸手就能搂抱住文娘了,花肥猪脑袋一热,两条胳膊同时张开,猛然上前,看准文娘搂了过去,嗯,一股柔软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他没看见文娘躲他,这次她抱住了文娘,一定是抱住了,鼻子里闻到了清香的味道。

    花肥猪立刻张嘴,对,他要亲吻美人那像仙桃一样的红嘴唇,他要亲吻美人水嫩无比的脸颊,花肥猪感觉自己张开的大嘴,稳稳地亲在了美人的香唇之上,他裹,他亲,他用力,哇,裹住了,裹得真来劲儿,在用劲儿,唉,咋地啦,怎么不对劲儿呀,明明裹住了美人小巧,喷香的樱桃小嘴,怎么突然来了一种干干的,呃心的感觉,不对劲儿,咋突然喘不上气来了?

    飘飘然的感受没有了,香喷喷的味道消失了,嘴里又干又涩,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花肥猪被憋得张开了眼睛了,映入他眼帘的是他自己抱着一床破被,嘴里塞进去一个被角,腮帮子鼓囔囔地,他再亲那床破被,嘴里也在啃着那床破被,花肥猪一阵恶心,他抬头四顾,看见文娘就坐在他对面,还笑盈盈地看着他,本来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情的花肥猪,看到文娘的笑容,身上的骨头又酥了,接着又来了一种麻麻的滋味。

    花肥猪奋力摇头,使劲用手拽,被子好不容易从他嘴里被拔了出来,费精神看着很好笑,刚一咧嘴,他就感觉嘴角处有一种撕裂开的疼痛感,他下意思地伸手去摸,手上沾满了鲜血,不用问,肯定是自己的嘴角在流血,他想找个东西擦擦,看到花肥猪手里拿着的那床破被,他急忙伸手去抢,不料,花肥猪把手中的破被一仍,整床被盖在了他头上,立刻,他感觉自己被窒息了。

    费精神在破被里挣扎,无奈,他越挣扎那床破被裹得越紧,费精神想喊救命,脑袋被裹着,却喊不出声来,费精神头上裹着破被,不停地摇晃,本来只是专心看着文娘的花肥猪,听到费精神发出的动静,很不情愿地扭头看了一眼,看到费精神的狼狈相,他立刻哈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着费精神,讨好地对床上的文娘;“姑娘,你瞧,你瞧,你这个亲娘舅一定是高兴得迷了心窍。”

    本来不说话的文娘,不知为何,听到花肥猪的话,却不紧不慢地问道;“他为何高兴?”

    花肥猪见文娘,也就是他心目中的天仙又开口和他说话了,立刻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才稳当下来,又呵呵笑着,然后看着端坐在床上的文娘说;“他,他,咋能不高兴呢,自从你答应顺从我,他就从身上骗走了一两多银子,你在那张卖身契上签字画押后,他又让我答应他,让他给我当管家,现在,眼看着你就要跟我走了,你说他能不高兴吗,我的小美人,你说是,也不是呀!”

    花肥猪说完话,突然张开大嘴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落房顶上的尘土,纷纷扬扬洒了一地,等到花肥猪笑够了,看着满屋子的尘土,发愣道;“我他吗的啥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力气,仅凭笑声就能把屋顶上的尘土震落下来,好,好,老子看样子也算是武林高手了。”

    此时,费精神还没抖落开头上蒙着的破被,花肥猪看着不觉又笑起来,他觉得十分好玩,就又对文娘说;“你这个亲娘舅可真不是个东西,要不是他撺掇我,我哪里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么漂亮的美人,现在我看咱们啥也别说了,你跟着我走吧,你要是嫌路远,走不动,咱们在这儿也行,我就让你亲娘舅亲眼看到也不是不可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文娘杏眼立竖,盯着花肥猪问道。

    花肥猪恬不知耻的回答说;“你有啥不知道的,老爷我相中你了,又赶上你阿妈没了,为了埋葬你阿妈,你情愿卖身葬母,也算是个孝女了,要不,我看我们也别等了,老爷我不乐意讲究什么理法,一会儿我们就把事情办了吧!”

    花肥猪说完,嘻嘻笑着,盯着文娘的前胸看去,他正以为文娘不会立刻就答应他呢,哪成想,他突然听到“行啊,我也不懂得什么理法,不过,你把那张卖身契拿来我看看,看看它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这,这,花肥猪听到文娘如此爽快,立刻心花怒放,他指着已经倒地不起,偶尔还动几下的费精神说道;“瞧瞧你这个亲娘舅,你亲笔签下的那张卖身契,在他哪儿呢,他告诉我让他放到家里了,你要想看,让他回家取就是了。”

    听了花肥猪的话,文娘不由得微微一乐,对花肥猪说;“我娘舅可是个花花肠子,你去搜搜他身上,说不定啊,那张卖身契就在他怀里揣着呢!”

    花肥猪听了文娘的话就像接到圣旨一样,立马上前,一把拽起还裹在费精神头上的破被,不由分说,把他那双长满黑毛的胖手伸进了费精神的怀里,没等他翻找,就听他喊道;“我的美人,真让你给说对了,这个死老费,一肚子花花肠子,他把你的卖身契藏进里怀,愣说放在家中了。”

    说完,花肥猪拿起那张卖身契,双手递给文娘说;“你好好看看吧,这是不是你亲娘舅让你签字画押的那张卖身契?”

    文娘伸出嫩笋般的纤纤玉指,夹过那张卖身契,看了几眼,接着朝花肥猪脸上轻轻一抛,说了声;“还给你!”

    花肥猪伸手去接,却见那纸卖身契飘飘忽忽贴到了棚顶上,花肥猪一身肥肉,十分蠢笨,本来屋子架构并不高,会武功之人用力一窜,伸手就能够着棚顶,遗憾,真的很遗憾,花肥猪会武功,会打人的武功,却不会登高窜脊的功夫,他依仗自己个子高,举起胳膊,踮起脚尖,还差两尺,花肥猪很焦急,灵机一动,他嚷嚷道;“美人,我的小美人,我抱着你,你伸手把它拿下来。”

    说完话,他竟然来到文娘跟前,伸手去抱文娘,不料,文娘再次伸出尖笋般的玉指,指着贴在棚上的卖身契,说道;“你瞧,它不是下来了吗!”

    花肥猪闻声转头,朝上看去,果然,那纸卖身契飘忽忽,从棚顶飘了下来,花肥猪大叫;“有意思,有意思,快点,落我手上。”

    他叫着,嚷着,摊开两只黑手,就像那纸卖身契真会落到他手上似的,还别说,飘下来的那纸卖身契,真就朝花肥猪的手掌上飘了过来,花肥猪立刻喜笑颜开,不错眼珠地盯着那张纸,一点点,慢慢地,那张纸真就飘到了花肥猪的手上,花肥猪大气也不敢喘,他猛然把两只手一合,想压住那张纸,不巧,很不巧,花肥猪手掌合起来,发出了吧唧一声,他再看,手掌心里却什么也没有。

    花肥猪跺脚,大声说道;“哎呀,不玩了,一点不好玩。”

    坐在床上的文娘,抬手又是一指,轻声说道;“你瞧,那张纸飞过来了!”

    那张纸对着花肥猪的脸飞了过来,花肥猪伸手去抓,那张纸轻轻飘到了边上,花肥猪再次抬手,那张纸飘到了地上,“快,趴下去,抓住那张纸。”

    是文娘的声音,花肥猪立刻照办,肥硕的身子立刻爬到了地上,他看着落到地上的卖身契,正寻思用哪只手去拿好呢,却见那张纸离开地面半尺,朝前飘去,花肥猪口里喊道;“别走,别走,我的小美人,”

    手脚并用,像条狗似的,在地上爬着追逐那张卖身契,几次,他伸手就能抓住那张纸了,可是,那张纸几次又从他手边滑了过去,花肥猪一时间来了兴致,他兴奋地满面通红,说道;“他奶奶的,我还真就不信了,老子抓不住你!”

第一〇九章

    花肥猪这次盯住那张纸,像恶狗捕食般地猛然朝前跃去,随之发出了“汪、汪”地狗叫声,花肥猪学狗跳跃,扑向那张卖身契,那张卖身契如同被施了魔法般,也一跃一跃地朝前飘去。

    花肥猪玩得兴起,高声叫道;“汪,汪汪,我要、我要、我要吃了你、我的小美人。”

    话音落,那张卖身契没有朝前飘荡,而是返回来,一跃到了花肥猪嘴前,紧接着糊在了他的嘴上,花肥猪刚想喊,我抓到你了,我抓到你了,却被那张卖身契紧紧封住了嘴,出不得半点声音,花肥猪情急之下,伸手去拿封在嘴上的那张卖身契,出乎花肥猪意料的是,那张卖身契,竟然如同被胶粘在了嘴上一般,他无论如何也拿不下来。

    花肥猪想站起来,撕下粘在嘴上的纸,几次努力都没有站起来,他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端坐在床上的文娘,嘴里发出呼啦呼啦的动静,文娘给了他一个媚眼,花肥猪立刻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用拳头搥,那张纸不就破了吗!

    花肥猪很得意,自己真聪明,他挥起一只拳头,对准自己的嘴狠狠搥了进去,妈耶,花肥猪一声嚎叫,拳头搥进嘴里拔不出来了,嗓子一咕噜,那张卖身契被他咽进了肚子里,虽然十分恶心,不过,花肥猪却管不过来了,什么卖身契,为什么就咽到肚子里了,他没有功夫去想,说实话,他现在忙得已经想不起来这些小事情了,他很忙,也很能干,就见他在努力张嘴,用力拔拳,一次,两次,三次,唉,终于还是没有成功。

    钻心地疼痛,腮帮子要裂开了,嘴角已经撑破了,应该是多大的嘴,才能把拳头塞进去呢,真是个奇迹,不过,花肥猪那里有功夫欣赏自己创造的奇迹呢,他在问自己,拳头塞进到嘴里面,怎么办?宁可拔牙,把牙拽掉了,也要把拳头从嘴里拿出来,不然的话,成何体统!

    花肥猪想到做到,他用力,十分用力,可是拳头不动,牙也照样长在嘴里面,他妈的谁来帮帮老子,老子宁肯把牙全拔掉,花肥猪先看看仍然昏在地上的费精神,看样子他是指望不上了,接着他又把求助的目光盯在了文娘的脸上。

    文娘一脸媚笑,看得花肥猪忘记了疼痛,文娘笑,他也笑,就是嘴不作主,他刚想笑,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想哭,呜呜呜,嘴里发出的不是笑声,是哭声,眼睛里流出来的不是高兴的目光而是眼泪。

    痛苦之余,花肥猪跪在文娘面前,嘴里发出呜呜地声音,文娘问他;“你不是大老爷吗?”

    花肥猪急忙点头,又急忙摇头。

    文娘又问;“那张卖身契你还要不要了?”

    听到问话,声音很美,花肥猪抬头,努力,认真地睁开眼镜,哇,是一个大美人,大美人是谁?花肥猪努力回想,很面熟,很亲切,啊,对了,应该是自己的文娘,对了是她,天底下,除了自己拥有如此美貌的姑娘,谁还配呢,真是的,你还怀疑吗,你个死肥猪,你个瘟死猪。

    啊,啊呀呀,很疼,真的很疼,脑袋嗡嗡叫,别想了,快别想了,美人问啥就回答啥,省得腾,哎呀,!真疼啊,忍者疼痛,再看看,是美人,是自己的美人,还犹豫什么,快,快点,花肥猪命令道。

    这时候,再看花肥猪,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肿成一条缝细的小眼睛,或者说隆起来的两个包,还是色眯眯的,文娘轻身叹息道;“是狗改不了吃屎,那我就把那张卖身契彻底给你吧。”

    声音很轻,一丝丝地,飘进了花肥猪的耳朵里,花肥猪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文娘向他招手,花肥猪真想哈哈大笑,不过,还是别笑了,想笑也笑不出来,拳头还塞在嘴里呢。

    还好,真的还很好,不知何故,文娘招手之时,花肥猪竟然站了起来,他目光凝滞,朝文娘走去,一步,两步,还差半步之遥,就到文娘身前了,突然,一股大力,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如此神力,花肥猪塞进嘴里的那只手,一时间来了无穷的力量,他用力,不,应该说突然间一股神力把他塞进嘴里的拳头拽了出来。

    “哎呀,妈耶!”嘴里有一股鲜血,像箭一般喷射出来,花肥猪眼睛一花,疼昏,倒地。

    哗地一声,一盆水,也许,好像,不是一盆水,是一口水,对,绝对是一口水,谁的口水呢,屋子里有三个人,花肥猪晕倒在地,费精神昏迷在地,还有谁呢?

    只见文娘,不,此时,应该说是蚌娘娘,就见蚌娘娘轻轻张开樱桃小口,从嘴里立刻滴出来一滴水,奇怪的是,到了花肥猪头上,却变成了一盆水那样,兜头浇了下来。

    顷刻间,花肥猪被冷水激醒了,他摇晃着猪头,睁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原来竟是眼睛已经肿胀得就剩下一条小缝了,好像看不到东西了,他浑身冰冷,头上滴水,衣服湿漉漉的,就好像自己刚刚从江里面爬上来似的。

    这,这,花肥猪摇头晃脑,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在他用手拄地那一刻,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立刻又惨叫起来,“妈耶!”

    叫声过后,鲜血从他嘴里滴落下来,花肥猪抬手去擦嘴边上的鲜血,却感觉手上也是鲜血直流,还很疼,花肥猪用力,终于他勉强睁开了小眼睛,他眨了几次,这次,他看清了,手背上有四颗牙齿,手上怎么长牙了?花肥猪很奇怪,抬手,放到眼前,手背上真的长着四颗牙齿,哪来的牙齿,花肥猪一阵眩晕,嘴里疼痛难忍,迷迷糊糊中,他想起来了,拳头塞进嘴里,他用力拔拳,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突然间一股神力,帮助他把塞进嘴里的拳头拔了出来,他明白了,拔出来的拳头,带出了嘴里的牙齿,所以,嘴里才钻心疼痛。

    花肥猪迷迷糊糊,忍不住抬起舌头朝上面舔了舔,嘴里面少了四颗牙齿,喘气漏风,是四棵门牙,嘴合不上,眼睛还有些睁不开,掉落的牙齿又长在了手背上,莫非自己是在梦中,不对呀,明明那个小美人就在自己眼前,还有,自从来到这个脂胭斋自己就没遇到过好事情,先是让那帮狗奴才给打了一顿,接着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花肥猪趴在地上,清醒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他一连问了好几遍,终于,他有些反应过来了,他是来找文娘的,是要和文娘成其好事的,这些好像都和文娘有关,自己看到文娘就觉得他不是先前那个文娘,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是费精神的外甥女,那么,她是谁?因该问问费精神,只有他知道。

    花肥猪睁眼,这次眼睛很听话,他想睁就睁开了,他开始努力寻找费精神,看了半天,他见费精神就躺在自己身边,这,这,他为何也倒在了地上?花肥猪模模糊糊,强忍着想睡觉的感觉,他好像想起来了,好像是那么一回事情,他先是被一床破被蒙住了头,接着,啊,对了,不好!莫非自己上当了?

    这却如何是好,花肥猪趴在地上,不停地想着对策。

    就在花肥猪还没有想好的时候,突然,一声甜美的话语传来;“花爷,你过来呀,那张卖身契呢?”

    这种声音勾人魂魄,花肥猪立刻连滚带爬,来到文娘脚下,哭着说道;“美人呀,我的小美人呀,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瞧瞧我这是怎么了,你让我如何是好呢!”

    “哎呦,您不是大老爷吗,您不是花肥猪花大老爷吗,什么事情能难倒您呢!”

    是文娘,又好像不是文娘,应该是仙女,对,她不是文娘,那我就管她叫仙女娘娘,花肥猪立刻连滚带爬,来到床前,说道;“仙女娘娘,那张卖身契,那张卖身契已经让我不小心吃到肚子里去了,要吐又吐不出来,你看如何是好呀!”

    文娘立刻回答说;“这很好呀,卖身契在你肚子里不就永远都是你的了吗,这下子就没人跟你抢了。”

    听到这种软香如润,甜甜糯糯的声音,花肥猪这才想到了一个问题,对呀,他到底是不是文娘啊,自己头几次看到的那个文娘根本就不像眼前这个仙女呀,就是嘴里边太疼了,说话还漏风,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再说别的吧。

    花肥猪抬头,紧紧盯着床上的美人,看了又看,眼睛虽然又疼又涩,心里却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痒痒,不过,他立刻命令自己,先说正经事情要紧,等问完了话,再想别的,于是,他喉头咕噜几下,不顾疼痛,咽下了一口腥臭无比的血水,呜呜啦啦地问道“我的、小美人,啊,不、不,我、的、的、小仙女,我的、仙女、娘娘,你到底、是、是谁呀,你是、哪、哪、路、神、仙呐,你咋、长得这么、漂亮、无、无、无比呀!”

    花肥猪想问明白,又想捧臭脚,面对眼前的美人又垂涎欲滴,不过,无论如何,他总算有些看明白了,眼前的美女绝非是文娘,问题是,不管是不是文娘,他到现在还没有死心,等到他问完了话,又不顾眼睛的抗议,开始不错眼珠地盯着床上的美人看。

    床上的美人没有丝毫的羞涩之感,而是轻声说道;“你问我是谁呀,你糊涂了呀,我不就是你千方百计想弄到手的文娘吗,为了把我弄到手,你逼死我阿妈,和地上躺着的畜生费精神相互勾结,想方设法要糟蹋我,今天我就让你得逞了吧,你过来吧,我告诉你,你去把身边的费精神弄醒了,问问他还想要多少银子,还想不想当你的管家了,问清楚这些,我们好进行下一步奥。”

第一一〇

    美人的话就是圣旨,花肥猪立刻爬到费精神身边,用脚蹬,用手推,要不是因为刚刚掉了四棵门牙,他差点就要用牙咬了,好半天,费精神终于闷哼一声,动了动,花肥猪一时间忘记了那只长着四棵牙齿的手,挥起那只手对着费精神的脸就是一拳。

    花肥猪的拳头打在费精神脸上,那四棵牙齿就像四把刀子一样,也狠狠地扎进了费精神的脸上,费精神妈呀一声,叫唤过后,立刻睁开了眼睛,花肥猪见自己手背上的四颗牙齿扎进了费精神的脸上,立刻挥着手,高声笑起来,爬过去对床上的文娘说道;“仙女、娘、你早让我叫他好啦,你瞧,你快来看,我手背上的四颗牙齿长在了费精神的脸上,你看他,像头野猪,獠牙长在了外面,哈!哈!哈!”

    花肥猪狂笑,费精神很疼,伸手去摸脸,碰到了刚刚扎进他脸上的牙齿,“啊呀,疼煞我也!”

    费精神一下子蹦了起来,脸上的鲜血随后滴落下来,瞬间,费精神的面孔变得狰狞无比,流淌着的鲜血,从脸上淌到衣服上,染红了半边身子,看到费精神如此模样,花肥猪想起了床上美人让他问的话,他立刻拽住费精神问道;“该死的老费,神仙、娘娘让我问你,你还想、要、要多少银子,你还想当、当管家吗?”

    花肥猪的话还没有说完,费精神立刻惊叫;“鬼,鬼,鬼呀!”

    花肥猪立刻唔啦着反问;“什么鬼,鬼!鬼在哪里?”

    其实,这两个家伙,此时此刻的面貌真就和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没有区别,他们的脸上都淌着鲜血,脸和脑袋肿胀得像头野兽,五官挤在一起,只要张口说话,嘴里就会滴落出血,再加上说话不真切,遗憾的是,他们自己却看不到,此刻如果有面铜镜,让他们自己照照,他们就会明白费精神为何会惊叫,鬼,鬼的。

    费精神努力挣脱花肥猪的手,花肥猪的手也在淌血,这下子倒好,他们的身上也都染上了血迹,两个家伙撕扯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因为他们撕扯不动了,血流了很多,眼睛也看不清楚,身上没有一处不疼,费精神先瘫软在地,接着花肥猪也躺倒地上。

    哈赤,哈赤,两个人像拉风匣似地喘着粗气,不等他们把气息喘匀静,坐在床上像看小丑表演似的蚌娘娘,发话了,她问费精神;“费精神了,赶快把你的想法告诉花肥猪,等到花肥猪都答应了,我好跟着花肥猪回去。”

    “你、你、我、我。”瘫软在地上的费精神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费精神,你个禽兽,赶快说人话,拿出你的阴损劲儿来,接着算计呀,你把我卖给花肥猪得少了可不划算呐!”床上的蚌娘娘逼着费精神说话。

    费精神虽然挨了两顿暴揍,又被那床破被蒙住头折腾得昏了过去,不过,此刻的疼痛却让他清醒过来了,听到蚌娘娘的话以后,他立刻警觉起来,暗自提醒自己,不要心怀侥幸了,床上之人绝非是文娘,那么,她到底是谁,她又有什么能耐端坐在床上,对付我们这么一帮人?

    想到这里,费精神一激灵,他懂了,眼前的女子绝非凡人,一个普通姑娘敢这么做吗,不敢,自己该怎么办,是接着装傻充楞,还是揭穿她,让那头肥猪有所警觉。

    揭穿,能行吗,凭自己,不行,刚刚挨了一顿打,还有花肥猪他们的互相打斗,这些还不说明问题吗,费精神想到这里,泄气了,他决定先不说话,看看床上这个假冒文娘的小女子还有什么花招折磨他们。

    此时的花肥猪也看出了端倪,床上端坐着的美人,虽然风情万种,但绝非是善类,更不是先前那个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文娘,听到她刚刚说的话,到此刻,花肥猪总算惊醒过来,这个小美人是个要人命的主,怎么办,就凭他和费精神两个人,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刚刚发生了那么多的稀奇古怪之事,说不定就是她搞的鬼!

    怎么办,到底该如何是好,想我花大老爷,玩了一辈子女人,到头来却还是栽在了女人身上,我,我的一世风流,难道真就要到头了吗?

    花肥猪不甘心,费精神心有不甘,两个家伙互相看了一眼,按着他们祸害无辜百姓的经验,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看依然坐在床上的美人,准备找出她的软肋,给她之命一击。

    床上的美人似乎浑然不觉,依然很平静地坐在那里,对于费精神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好像也没太在意,只是漫不经心地瞄了费精神一眼,恰在这时,费精神的目光也对准了她,立刻,费精神有一种过电的感觉,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目光,竟然穿透他的心,费精神开始寒心了。

    花肥猪看到床上美人的目光以后,心里一颤,贼心又蠢蠢欲动,暗自说道;“娘的,管你是谁,先睡了你再说,也不妄自来到世上一回!”

    花肥猪刚想完,就感到嘴角猛地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霎时间,嘴变大了,嘴角裂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流淌不止,眼前金光四射,花肥猪刚想说我命休矣,却见床上的美人一抬手,对着他一指,刚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立刻消失了,嘴角边上的鲜血也不流淌了,现在,花肥猪算是彻底明白了,眼前的小美人真的不是文娘,那么她到底是谁呀,是人还是鬼,花肥猪不敢想了,噗通,刚才还四肢着地趴着的他,身子一颤,彻底瘫软在地。

    平日里最擅长察颜观色的费精神见到花肥猪瘫了,暗想不好,等待自己的肯定要比身边这头猪还惨,他的想法刚刚露出来,从床上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费精神,你这个亲娘舅,把文娘卖了,你到底得了多少银两啊?还有那张卖身契,到底在哪里呀?”

    “这、这,”费精神无力回答,因为他找不到狡辩的理由,要是往常,他会有很多句话等着回敬她,他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是对你负责,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等等好多冠冕堂皇的话来,不过吗,现在嘛,也就是刚才这一刻,他却一下子变得拙嘴笨腮了,也许是麻木了,也许是他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腮帮子上被扎进去四颗牙齿,还带着血,是刚刚从花肥猪嘴里拔下来的。

    花肥猪见费精神不说话,立刻来了精神,他唔啦着说道;“神仙、娘、娘,我说,我、知道,自从他、他、拿来那张卖身契后,他、他、第一次从我手上拿走了一两多银子,第二次,说、说是葬母,又从我、我、手里拿走了很多钱,钱呐!他、他、还让我答应他、他,让他当管什么,家、家的,简直、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家、家伙。”

    花肥猪的话很难懂,也不连贯,更费力气,不过,他终究说完了,这时,床上的美人轻开玉口,说道;“费精神,你听听,你听听,花肥猪开始检举你了,你说,像你这种连亲外甥女都敢卖的家伙,是不是个畜生!”

    “不是,不是,我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也是为了能安葬你阿妈呀!”

    费精神刚刚有了一丝力气,他急忙给自己辩护起来,尽管他的话没有往日说的那么有力,那么漂亮,那副无赖样却也丝毫不逊色,床上坐着的美人听了费精神的狡辩,突然,长叹一声;“唉,你这个东西,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呢,人们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却连自己的亲外甥女都要卖掉,你说,你还是个东西吗?”

    费精神刚想接着狡辩,心头突然升起一种无名的恐惧,这种恐惧让他说不出话来,他那双贼贼的三角眼,斜溜着床上的那个美人,心想,他不是文娘又会是谁呢,该不会是鬼神之类的吧,费精神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趴在费精神边上的花肥猪,这时候开口了,话说的不是很清楚,却也能够让人听明白;“神仙、娘、娘,他是个什么东、东、西,我看他不是东、西、西,他就是个畜、生,是个、让人扔到大江里、喂王八都不解恨的活、活牲口。”

    “对、对、说得对,他就是个活牲口,就该丢到江里喂王八。”

    显然,床上那位神仙一样的美人很赞成花肥猪的话,这让花肥猪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急忙说道;“神,神仙娘、娘,你看,我、我可以起、起来、吗、吗,我去、把、把、这个活、活、的、的、牲口扔到江里,行、行、吗?”

    “好啊,你可以试试看!”

    花肥猪觉得有了一线希望,他立刻运力收手蹬腿,准备站起来,遗憾,很遗憾,尽管他用足了力气,还是没有站起来,花肥猪很沮丧,他嗫嚅着说道;“还,还是站不起来,这是咋、咋回事情呀?”

    花肥猪抬起肥硕的猪头,看着床上的美人,胆怯地问着,床上的美人立刻回答道;“你学狗叫,在地上爬一圈,好像就能够站起来了!”

    花肥猪听完了美人的话,嘟哝一句;“真的吗?”

    接着真就四肢着地,在地上爬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发出狗叫唤的汪汪声,费精神把这一幕看在心里,听到耳里,暗想到,我也得跟上,不能让他落下,走狗的本性这一刻暴露无遗,花肥猪爬了不到半圈,费精神立刻跟在他后面爬了起来,还跟着花肥猪学起了狗叫。

    直到这两个家伙爬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又要瘫软在地的时候,床上的美人又发话了;“两条老狗,滚起来吧!”

    话音落,花肥猪和费精神立刻在地上打起了滚,接着毫不费力地爬了起来,站起来后,两个家伙互相看看,你点着我说,瞧你那狗样,我点着你说,瞧你那副狗样。

    等到这两个家伙相互取笑够了,始终坐在床上的美人站了起来,款步走到地上,像招呼狗一样,对他们比划了一下,那两个家伙立刻跟在美人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到了屋子外面。

第一一一章

    不知何时,门外面停着一顶绿呢子小轿,花肥猪正觉得这顶轿子有些眼熟时,站在轿子前面正打算上轿的美人对花肥猪说;“这是你们家的轿子吧,我刚刚让你们家的下人送到这里来,你看咱们两个谁配坐轿子呀?”

    花肥猪刚想说,这是本老爷的轿子,当然只有本老爷配坐了,话到嘴边上,他的心突然一颤,立刻有个声音提醒道;“别再自找苦吃了,快把轿子让给神仙娘娘坐吧,她一高兴,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于是,花肥猪立刻点着肥猪头尴尬地说道;“还是神仙娘娘坐,还是神仙娘娘坐,我能给您抬轿子就是修来的福了。”

    跟在花肥猪身后的费精神立刻也讨好地说道;“理当神仙娘娘坐,理当神仙娘娘坐。”

    费精神是经过一番斗争,才决定改口的,他刚才满地爬的时候,已经发现了端倪,自己的命运掌握在那个冒充文娘的姑娘手上,这个姑娘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自己只有服服帖帖的份了,千万别再冒充大尾巴狼,充大辈了。

    此时,被花肥猪称作神仙娘娘的蚌娘娘刚要掀开轿帘子,听到费精神的话以后,却突然停下了,然后看也不看地说道;“我哪里是什么神仙娘娘,我就是你们要祸害的文娘啊!”

    美人的话刚刚说完,花肥猪和费精神看到,轿帘自己打开了,美人轻飘飘地上了轿子,费精神急忙跑到前面,弯腰低头抬轿。

    花肥猪和费精神一前一后,抬着这顶小轿沿着马路走了一段路,走在前面的费精神终于忍不住回头问道;“神仙娘娘,我们去哪里?”

    轿里的蚌娘娘冷哼一声说道;“去你家,我让你看看西洋景!”

    去我家,看西洋景,费精神暗自吃惊,他本打算问个明白,但是一想,还是算啦,他要是开口问,说不定轿子里的这个神仙一样的姑娘回惩罚他,所以,他抬着轿子只顾低头朝他家里走去。

    很快到了家门口,费精神肩上抬着轿子,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轿里的人没有说话,他只好站在那里等待,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肩上一轻,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觉得肩上一沉,这时候,轿子里传出来一个甜美的声音;“朝左边拐,到马家肉铺停下。”

    马家肉铺?为什么去哪里!我好像听说卖肉的马掌柜刚刚死了老婆,和那件事情有关系吗,唉,管他呢。费精神一边想,一边抬着轿子朝马家肉铺走去,到了肉铺门前,费精神的耳朵里传进一个蚊子一样的声音;“放下轿子,把耳朵贴到窗户上好好听听!”

    费精神是谁呀,费精神到了现在还是没忘记自己就是精神,身上的疼痛算得了什么,抬轿子又算得了什么,老子抬,花肥猪不是也在抬吗,管他呢,不对,不管可不行,刚才耳朵眼里的那个蚊子声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怎么能不管呢,费精神鬼精着呢,他立刻猜到了里面的人和事肯定和自己有关。

    费精神那里还敢怠慢,那里还敢装精神,他急忙弯腰放下轿子,蹑手蹑脚来到肉铺的窗户前,伸手很熟练地把窗户纸捅了个洞,接着把耳朵贴在窗户纸上细听起来,他刚刚把耳朵贴上去,就听到屋子里的喘息声,那是一种很耐人寻味的喘息,费精神对于这种喘息再熟悉不过了,他来了兴趣,把耳朵贴得更紧了。

    一会儿,喘息声变成了说话声;“我把油灯点着,我要看着你,我还要那个什么,不然老子赔透了。”

    费精神听出来说话的是肉铺马掌柜的,不由得暗想到,马掌柜的人可是精明的很,从来就没做过赔本的买卖,他这是把谁家的婆娘勾引到手了,怎么还赔了呢,难道是——他给那个婆娘钱了?

    费精神心里正琢磨着肉铺马掌柜的赔到哪儿了,却又听到传来一个女人嘻嘻的笑声;“你把灯捻挑大点,老娘还怕你看不成!”

    声音很熟悉,费精神暗暗吃惊,怪不得,这一阵子家里经常有肉吃,这个骚*,原来把刚死了老婆的马掌柜的勾搭上了,这个*可真有手段,费精神一时间气得压根直痒痒,他刚想去踹门,屋子里突然闪起了光亮,费精神忍不住又看了起来,这次他看清楚了,而且看得十分清楚。

    屋子里,案板上,对,绝对是案板,不是床,费精神看得真真切切,绝对是案板上躺着一个赤条条的女人,前胸耷拉下来,高高隆起的大肚子,一身白肉,活像个刚刮完毛的猪肉板子,一张圆脸,正恬不知耻的嘻嘻笑着,案板边上,一个肥胖的男人,手里端着油灯,正仔细照着案板上的女人,不,应当说是,那个马掌柜的端着油灯,正照着女人劈开的大腿的根部,一只手还不停地比划着,揉搓着。

    “哇呀、呀、呀!”费精神气得大声怪叫,一拳砸在窗户上,咣当一声,窗户纸被砸破了一个大洞,咣当当,屋子里的声响肯定是煤油灯落地发出的声音,紧接着,费精神高声大骂;“你,你个骚*,你,你个卖臭肉的,看老子不活剐了!”

    骂声落地,费精神看了一眼窗户,很显然,他想踹碎窗户,跳进去。费精神铆住了劲儿,抬脚,对准窗户,却不料那只抬起来的脚还没来得及踹出去,他猛然感觉,抬起来的脚不是他的了,他眼看着自己的脚拐了个弯,接着他迈步回到了那顶轿子跟前,弯腰,抬起轿子,朝花肥猪家走去。

    费精神气恼,腿脚却不听他的,这下子他这才认识到轿子里充当文娘的姑娘绝对不是凡人,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后悔了,悔不当初,刚开始发现她不是文娘之时,为何不偷偷跑掉呢?

    “唉!”费精神长叹一声,不再言语,算啦,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反正那个婆娘就是个*,*不勾引男人,还是*吗,想到这里,费精神感觉身上一个劲儿抽搐,接着,浑身上下立刻又疼了起来,他伸手摸摸脸颊,那四颗花肥猪的臭牙还长在上面,他想拔下来,又不敢,因为那个神仙娘娘没有发话,他才知道害怕。

    不知为何,轿子里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告诉他该往哪里走,费精神却只是一个劲儿地朝花肥猪家的方向走去,眼看着快到花肥猪家门前了,费精神听到后面的花肥猪说道;“老费呀,你咋把一个*娶到家里了,我看她那身材简直就是头老母猪,没成想,那个卖肉的马掌柜的还稀罕得不行,他一定是没见过身材好的女人,我他妈搂过的女人那个不是杨柳细腰,翘着个小屁股的,谁像你家的那个*。”

    花肥猪正在幸灾乐祸,费精神却也不示弱,他要把自己从前掌握的事情说出来,就听他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他妈的没钱,才要了个*,*吗,哪有不养汉的,我就图意那口,我这叫正大光明,可不像有的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巴结上了有权势人家的女人,谁知道呢,他明媒正娶的女人,让多少个男人给上了,说不定啊,现在,她肚皮上就趴着别的男人呢!”

    话音落,地方到了,花肥猪来了精神;“咋地,到老子家了,老子让你看看,我从来不用的肥婆娘的肚皮上到底有没有野汉子。”

    话里有三分得意,两分无奈,花肥猪说完后,瞪起肿胀的眼睛,四处看了起来,门房里没有人,白功夫他们都干什么去了,院子里也没有人,那些个往日里像似乱哄哄的苍蝇似的家伙们都跑哪里去了?

    花肥猪的脑袋有些发木,他也只能想到这些了,费精神就好像事先知道去哪里似的,他抬着轿子进了院子后,还是一路走在前面,既不问,也不看,径直朝花肥猪大老婆黄金花的房间走去,开始,花肥猪那颗木脑袋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看到脚下的路越来越熟悉,这才想起来,轿子应该是去黄金花的房间,费精神咋知道黄金花住在那间屋子里呢,我这么大个院落,这么多房间,他是如何知道的呢,难道他以前来过,真是让人不理解,我好像从来就没有派他进到过后院来,花肥猪很疑惑,走路却轻飘飘的。

    怪了,轿子不偏不倚正好停在黄金花的房间前,屋子里有灯光,还很亮,花肥猪不由得朝屋子里看去,那颗脑袋转悠开了,这个臭婆娘在干什么呢,莫非真像费精神说的那样,不能吧,自己才出来多长时间呀,再说了自己从前的时候,已经给看家护院的白功夫他们下了死令,除非是黄金花的哥哥登门,其余的男人来找黄金花,一律不准进来,黄金花屋子里不可能有别的男人,要是有别人,也就是伺候她的那个丫鬟。

    花肥猪很有把握,眼睛却不由得朝窗户里望去,这时候,一个声音传到了他耳朵里,甜甜的;“快进去看看呀,这不是你的大老婆的屋子吗,快点,快点,干嘛客气呢!”

    仿佛有一只手拽着他,细细嫩嫩的,花肥猪感觉很真实,那只手拽着他,毫无声息地打开门,一点动静也没有地来到了房间里,准确地说,是来到了屋子正中央,他眼前是黄金花睡觉的那张雕花的楠木大床,那是为了迎娶她,自己花了很多很多银子买来的。

    灯光很亮,简直就是刺眼,屋子里点着四只蜡烛,对了,这是他规定的,是为了看清楚女人身上的撬毛,也是为了提兴,不过,这次映入他眯缝着的眼睛里的却是另一番景象,难怪,真让费精神他妈的给说中了,黄金花的雕花大床上不是她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另一个人不是她的丫鬟而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把头埋进黄金花敞开的怀里,正卖力气地裹着,好像下身没有穿裤子,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到老子家里来玩老子的女人,虽说,老子烦她,从来不碰她,可是,那毕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呀!

第一一二章

    花肥猪很生气,他伸手要去拽黄金花氅露的怀里的男人,他知道那个男人在干什么,不就是在裹那里吗,他也经常裹,可是他干嘛要那么卖力气呀,裹得吧唧吧唧地,还有那个可恨的黄金花,竟然闭着眼睛哼哼着,真他娘的会享受,老子进来半天了,竟然不睁开眼睛看看,还他妈的有没有王法了,拿老子当什么人了,真他妈的,蹬鼻子上脸,老子不给你点厉害,你不知道老子是谁。

    花肥猪抬手,手却抬不起来,情急之下,花肥猪才想起来,自己能不能动弹,要靠那个仙女娘娘,也就是他想要的文娘,没办法,赶快转头,四处查找,没有,美人呢?

    啊呀,美人不见了,太好了,老子自由了,我要喊,你们找死呀,敢在老子面前通奸,老子要打,老子也会武功,老子要废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花肥猪高兴啊,尽管那对狗男女还在干着龌龊的勾当,尽管就在老子眼前,老子不在乎,他们马上就会变成一对交配的狗,就像老子那样。

    花肥猪得意,他要舞之蹈之,可是,胳膊和大腿偏偏不听使唤,怎么办,还是别高兴了,先喊一声嗓子再说,这对狗男女太不像话,竟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条母猪黄金花,浪的真可以,竟然喊叫起来;“老娘好快活呦,老娘好舒服呦,快点,在使点劲儿,等老娘舒服够了,你在走,去府里,把我哥找来,按着我们刚才商量好的,把那头公猪弄死了,这个家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嘻嘻嘻!”

    黄金花竟然笑得坐了起来,接着又旁若无人地仰面朝天躺下了,她身上压着的那个男人却没有动弹,不过,他看着这个男人却很熟悉,只可惜,看不到他的脸面。

    哎呀!床上的肥婆娘一声长叫,接着歇斯底里地高喊;“白功夫,白王八,你给老娘用劲儿,你个小白脸子,你干老娘还敢偷懒,老娘起来就告诉那头公猪,就说你经常日老娘!”

    “哎呀,我的黄娘娘,我的黄奶奶,我的黄妈妈,我不行了,真不行了,一会儿我还要贪黑赶路呢!

    哇!呀!真是白功夫,怪不得老子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们,原来你他妈的真就勾搭上这个臭*猪了,看老子不杀了你们,花肥猪奋力拔刀,手上却什么也没有,刀呢,我的刀呢?刀咋不见了?花肥猪只能在心里愤怒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对狗男女的丑态,却无可奈何。

    悲哀,真悲哀,就在这一刻,花肥猪突然看到了,他抢到手里的那些年轻女人的男人,都变成了白功夫,在他婆娘黄金花身上揉戳着,仿佛那个他刚刚抢来的晓月的阿爸,正在撕扯着他的婆娘,把她的身体撕扯得鲜血淋淋,他的婆娘黄金花却高喊着我好舒服呀,你们使劲儿,你们用力,快点,快点,老娘重重有赏!

    哇,噗,一口鲜血,这次是鲜红的鲜血,从花肥猪嘴里喷射出来,说来也真神了,那口鲜血喷出来过后,花肥猪立马清醒过来,他那双充满死亡眼神的眼睛死死盯着床上还在动着的那对公猪和母猪。

    公猪和母猪能动,我为何动不了,花肥猪在问自己,对了,一定是自己在做梦,是的,肯定是老子太累了,在做梦,就算是在梦中,等老子醒过来,要也和你们算账,花肥猪狠狠地想着,却不料,白功夫翻身从黄金花身上起来了,面孔正对着他,花肥猪恨恨地想到,看到老子好,看到老子好,看到老子你怕不怕?

    遗憾,真的很遗憾,那个白功夫好像没有看到他就站在地上,就站在他对面,竟然又用手去摆弄起黄金花那堆臭肉,过了一会儿,花肥猪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他闭上了眼睛,可是,又不甘心,他把自己那对肿眼泡子又撬开了一道小缝,那头*猪,竟然无耻道去亲白功夫,这时候,花肥猪发誓,只要我能动弹,第一个就杀了眼前这头母猪。

    花肥猪的毒誓刚刚发完,却见那条母猪,松开了嘴,点着白功夫说;“小白脸子,你给老娘听好了,一会儿你不准回家去会那个**,你要是敢去,回来老娘就废了你。”

    白功夫立刻说;“妇人放心,从你往后我肯定不到她那里去,您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把她弄走,或者随你便你把她弄到我永远也找不着的地方。”

    听了白功夫的表白,黄金花嗯了一声,接着又嘻嘻地说道;“我把你那个心肝宝贝送到窑子里去你看咋样。”

    就听白功夫立刻就回答说;“行啊,没问题,她原来就是开暗门子的,再说了,你家那头公猪还经常去拱她那一亩三分地呢,这回好了,让他上窑子里去找她。”

    “真的啊,那我明天就派人把她买了!”黄金花立刻说道,白功夫只是点了点头,那双手却又不老实起来,弄得黄金花一个劲哼哼唧唧,就这功夫,白功夫趁热说道;“我的亲亲的夫人,我的亲娘,这都是皮毛小事,您还忘记了一件大事情呢?”

    “啥事?”黄金花急忙反问道。

    “夫人您忘啦,您还没给我那盘缠呢,这一路上我还得吃饭和喂牲口呢!”白功夫嘻嘻笑着说道。

    黄金花听了立刻懒洋洋地说道;“我当是啥事情呢,你打开我的梳头匣子,里面有十两银子,够你路上花的不!”

    白功夫眉开眼笑地说;“够,够了。”

    黄金花又掐了一下白功夫的屁股,才说道;“滚,快点滚,你告诉我哥必须亲自来,懂了吗?”

    白功夫立刻严肃起来,回答道;“是,我懂,请您放心,办不好这件事情我不回来。”

    黄金花听了白功夫的话立刻皱了皱她那稀疏的眉毛,嘟哝道;“竟说丧气话,快点走吧,路上小心,我等你的好消息。”

    白功夫没在犹豫,下床,来到黄金花的梳妆台前,打开她的梳头匣子,从里面拿出十两银子 接着眉开眼笑地揣进怀里,然后,从花肥猪眼前走了过去,黄金花看着白功夫的背影,开始穿衣服。

    花肥猪很纳闷,真他娘的邪行,老子明明就站在屋子里,他们两个大活人愣是没有看到,见鬼了,老子难道会障眼法不成,花肥猪不能理解,更想不明白,眼看着黄金花那身肥肉,一点点地被一身红段子衣服给包裹住了,花肥猪捏拳就想冲出去,那里料到,他想朝前冲,可是他的腿脚竟然倒退着走出了屋子,到门槛子的时候,他还差点没绊倒。

    花肥猪想喊,却张不开嘴,他想转过身来,朝前走,无奈,两条腿不是他的,就好像是别人的腿按在了他身上,根本就不听他的,只顾着倒退而行,这种走法让花肥猪很不好受,不过,他又没有法子改变过来,好在,他倒退着走路很有一种飘飘忽忽地感觉,根本没有觉得累,也没有摔跟头,等到他再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宽大的客厅里。

    刚进到客厅里,花肥猪就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他的腿脚好使了,不用倒退着走路了,花肥猪大喜,环顾周围,他这一看不打紧,心里又高兴起来,客厅里竟然只有他一个人,不用说别人了,就连那个美人,那个神仙娘娘和费精神也不在。

    很好,啥也别说了,老子先坐下来歇一会是真的,花肥猪一屁股坐到了藤椅上,屁股立刻传来了钻心地疼痛,他娘的,老子的屁股准是让这帮狗奴才给踹的;“来人呐,快点给老爷我找药,老爷我要上药。”

    花肥猪又来了往日的威风,不过,他喊声过后,却没有应答声,花肥猪又气恼地喊了一嗓子;“晓月,你死哪儿去了,快过来,把老爷我扶到床上去!”

    话音落,还是没有应答,真他娘的,人都死哪里去了,老子找找去,他猛然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还没等他走出屋子,晓月从外面进来了,花肥猪立刻问道;“你他娘的去哪儿了,老子回来了咋不上前伺候呢?”

    花肥猪一连串的话,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不过,晓月只是站在门口,冷冷看着他,花肥猪觉得很奇怪,难道你想造反不成,看我等一会儿怎么收拾你,接着他又气哼哼地问晓月;“小**,冷妖姬呢,是不是还在玉女轩,把她给我叫来。”

    “哼,冷妖姬,你找哪个帮凶还想祸害谁,我告诉你,她觉得帮助你做了太多的坏事,她自己无颜再活下去了,刚刚跳进池塘,我眼看着她跳进去后就没有上来,这回你懂了吧!”

    “什么,什么!你个小**,老子打死你。”

    花肥猪又来了往日的凶劲儿,他举手去打晓月,眼看着他那只肥硕的大拳头就要落到晓月的头上,不知为何,就在即将落下的那一刻,他的拳头却恶狠狠地朝自己的脸上砸下来,刹那间,他的脸上就像开了个酱油铺子似的,流出了紫红色的液体。

    “诶呀呀,你他娘的!”

    花肥猪刚刚骂到这里,立刻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因为在他冒着金花的眼睛里,冒出了文娘,不,应该是他已经认定的神仙美女又出现了,花肥猪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那里还敢接着骂下去。

    刚才,蚌娘娘干啥去了,费精神又干啥去了,其实,刚进到院子里,蚌娘娘就看到花肥猪家的院子深处隐隐透出一股黑气,那股黑气就在她坐在轿子里过了第二进院子的时候,突然从后面升入半空之中,蚌娘娘心里冷哼一声,又是哪路水怪在此作祟,待我安置好这头蠢猪过去看看。

第一一三章

    蚌娘娘想好后,轻轻吹了一口气,把花肥猪送到了黄金花的房间里,又使了个障眼法,让花肥猪站在屋子里亲眼看着他大老婆黄金花和白功夫的丑行,想让他知道,他淫*女,自己的妻女必被他人淫的道理,不过,她哪里知道这头花肥猪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他看了之后,非但没有警醒自己,还一个劲想杀人。

    不过,蚌娘娘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搭理花肥猪了,因为,她要急着去找那股黑气下到底藏着什么水怪,所以,花肥猪刚进到屋子里,蚌娘娘就一口气把费精神吹进了轿子里,自己飞身去了第三进院子里,等到她圆睁二目,透视那股时隐时现的黑气时,不由得惊讶地发现,黑气里盘着一条五花蛇,伸出长长的毒信子,正在吸食一个姑娘的鲜血,看那样子,那个姑娘正在昏睡,一点也没有觉察到自己的鲜血正在被毒蛇吸食。

    好一条祸害人的蛇精,看老娘我怎么收拾你,蚌娘娘四处观望了一下,她见墙角处堆着一堆大石头,立刻深吸一口气,把一块几百斤重的大石头吹到半空中,对准那条五花蛇精的头部狠狠砸落了下去,就听噗嗤一声,从天而降的大石头砸在了蛇精的脑袋上,那条正在吸食姑娘鲜血的蛇精立刻伸直了身子,扭动,扑打,盘旋,撹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半空中响起了呜呜的风声。

    狂风漫卷,尘土飞扬,五花蛇借着风力冲向了半空中,很显然,那块石头的分量还不够,没有要了蛇精的命,果然,半空中的风欲刮欲烈,大有飞沙走石之势,再看蚌娘娘,此时再也不是貌若天仙的美娇娘了,就见她横卧地上,已经变成了一个黑乎乎,有着小山一样的庞大身躯,正张开吞天大嘴的蛤喇。

    就见这个蛤喇张开蚌壳,一忽扇,半空中的狂风立刻被她吸了进去,紧接着半空中掉落下一个苍白面孔,有一副水蛇腰,长着两只三角眼,瓜子脸的中年妇人,这个人不是冷妖姬又是那个?

    被吸血的姑娘正是晓月,此时,她已经被半空中的狂风吹醒,当她抬头看到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的那个中年妇女后,立刻吓得妈呀一声,浑身哆嗦起来。

    已经掉落地上,正摇晃着身躯,勉强站立的那个中年妇女,顾不得眼前的晓月姑娘,而是立刻坐到了地上,双手合十,双腿后盘于肩头,做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造型,晓月姑娘越发害怕了。

    猛然间,半空中又呼呼作响,晓月姑娘抬头张望,眼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对准倒盘双腿的冷妖姬,从云头上滚落下来。

    晓月不明白是咋回事,她吓得哎呀一声,就是这一声叫喊,救了冷妖姬的命。

    刚刚擦去嘴角上的鲜血,正闭目跌坐在地,摆出一副奇怪造型的冷妖姬,听到晓月的惊叫,立刻张眼抬头,收缩身体,刺溜一声,窜入了玉女轩边上的池塘里。

    一声叫喊过后,不知为何,晓月瞪大眼睛,开始盯着冷妖姬,晓月的目光所到之处,先是看到,听到自己的叫喊,冷妖姬立刻晃动,急速摆动,本来就像水蛇一样的腰肢,眨眼间变得和长虫一样,接着脸部变成了蛇脸,刹那间,晓月真真切切地看到,一条长长的五花蛇钻进了池塘里。

    奇怪,那个冷妖姬好几次告诉她,池塘是老爷用来养鱼的,她还纳闷既然是老爷用来养鱼的,为何里面没有鱼呢,现在似乎清楚了,难道说那头花肥猪根本就知道冷妖姬是条蛇精!

    想到这里,晓月惊呆了,她不是一般的惊呆,而是不会动弹的那种惊呆,她站立,面如蜡纸,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她觉得喘不上气来,她觉得自己开始在飞转,天旋地转,就在她一头要栽倒地上之时,一双温暖,细嫩的手扶住了她,接着,对准她的嘴上吹了一口气,晓月立刻清醒过来,她睁开双目,吃惊地看到,眼前扶着她的竟然是一个貌若天仙的姑娘。

    晓月合不拢嘴,晓月想问眼前的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何要到这个地方来?然而,还没等她说出来,对面的美丽姑娘却先开口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美丽姑娘的问话,像是有磁力,晓月立刻回答道;“小女子叫晓月。”

    “你是这里的什么人?是花肥猪的家人吗?”眼前的美女还在问。

    “我,我,”晓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眼前的美女见晓月不知如何回答,心想她肯定有说不出口的苦衷,自己不要逼她,等到她没有了戒心自然就会告诉自己,于是,她就说到;“小妹妹,来,我们先认识一下,我叫蚌娘娘,今后你就这么称呼我吧,还有啊,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刚才窜入水池里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

    蚌娘娘和风细雨,满脸温柔,晓月姑娘看着蚌娘娘眼睛里流出来的满是关爱的目光,还有脸上那种慈母般的神色,心里恨不得马上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此时的晓月,就好像看到了久别的阿妈,她要把满肚子的话都说出来,说给阿妈听。

    晓月看着蚌娘娘的目光,先说了句;“真好听的名字,蚌娘娘,我就称呼您为蚌娘娘好了,我告诉你呀,刚才哪个女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谁知道她竟然像水蛇一样会溜进池塘里呢,不过我知道,她是个大坏蛋,花肥猪让我们称呼她冷姨娘,她姓冷,身上也是冷冰冰的,她第一次用手拽我的时候,我感觉她的手就是一块冰。”

    听了晓月的话,也是为了照顾小月的心情,蚌娘娘决定先不把那条蛇精吸她血的事情说出来,而是婉转地说道;“晓月姑娘,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所以,我们只能是边走边说了。”

    说完,蚌娘娘立刻拉着晓月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晓月啊,你没发现吗,那个女人其实是条蛇精。”

    “奥,我说吗,刚才我看到天上落下来个大石头,就喊叫了一声,哪成想,我喊过以后,再看那个冷妖姬,晃动了几下,然后就见一条五花蛇钻进了池塘里。”

    听晓月说的话,没有害怕的意思,蚌娘娘放心了,这时候,又听晓月恨恨地说道;“冷妖姬是个蛇精,可是,那个花肥猪竟然和她搂在一起睡觉,真就是蛇猪一家。”

    晓月说完后,干呕起来,蚌娘娘暗想,难怪晓月要恶心,这个该死的花肥猪和蛇精睡过还要蹂躏晓月,真是该死。

    蚌娘娘正想着,却发现晓月姑娘有点走不动了,她就对着晓月的嘴吹了一口气,晓月立刻大喘了一口气,这才有力气跟着蚌娘娘走起来,路上蚌娘娘问她;“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晓月姑娘听到这句问话,身体立刻颤抖起来,走了好几步才回答说;“我是被他们抢来的。”

    接着她就挑紧要的和蚌娘娘说了一遍,蚌娘娘又问道;“你怕花肥猪吗?”

    晓月说;“你没来之前我是连恨带怕,看到你以后我就只有恨了。”

    蚌娘娘听了,高兴地说道;“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姑娘,我问你,一会儿你见到花肥猪的时候,你敢控诉他吗?”

    “控诉,有人给我们做主吗,难道是官老爷来了不成!”

    晓月很惊讶,蚌娘娘告诉她;“要是有官老爷管,这头肥猪敢这样吗,官老爷才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呢,是我管,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就凭蚌娘娘您只身一人闯入花府,我就相信您,其实,要不是顾及我的家人,我早都跑到衙门去告他了。”晓月姑娘怀着满腔怒火,早就想跟花肥猪拼个鱼死网破了,这会儿,她终于等到了敢于给他撑腰之人了,所以,她就什么也顾不了了,也不问蚌娘娘有多大能耐,也不问斗不过花肥猪怎么办,反正,要报仇,所以,她就必须相信蚌娘娘。

    看到晓月十分相信自己,蚌娘娘立刻又说;“晓月姑娘,一会儿我们到了花肥猪呆的房间里你不要害怕,按着我说的做就行了,我告诉你,他看到你第一眼肯定会让你去找那条蛇精,你可以告诉他,那是条蛇精,她现在已经窜入池塘里跑了,他要是想找就跳到池塘里自己去找。”

    “好啊!我总算能出一口气了。”晓月爽快的答应着。

    就这时候,蚌娘娘领着晓月来到了花肥猪住的房间前,这间屋子晓月再熟悉不过了,看到这间屋子她立刻浑身颤抖,恰巧从屋子里传来了花肥猪沙哑地呼叫声,正是喊晓月的,晓月立刻看了看蚌娘娘,蚌娘娘嘴一努,鼓励晓月前去搭话,

    狠狠呛了花肥猪一顿,花肥猪刚想发火,眼前一晃,他看到了那个美若天仙的让人即眼馋又害怕的大美人,他立刻收敛火气,也不打算找晓月算账了。

    不料,刚才还站在门口的晓月,说完了那番话以后,也不能花肥猪喊她进来,自己迈开大步走了进来,来到屋子里,她借着灯光方才看清了花肥猪的容貌,她见眼前的花肥猪早没了往日雍容富贵,满脸蛮横的样子,而是肿着双眼,嘴角滴着鲜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面目狰狞,紫罗段衣裳上沾满了泥土,还破了几个洞,这那里还是花肥猪了,活脱脱就是个恶鬼。

    晓月害怕,十分害怕,终于她忍耐不住地颤栗起来,指着花肥猪喊道;“蚌娘娘,不好了,鬼、有鬼呀!”

第一一四章

    正心神不宁,六神无主,灵魂已经快跑光了的花肥猪,听到晓月高声叫喊;“鬼,有鬼呀,”竟然不知道是说他,而是被晓月的叫喊声吓得趴到了地上。

    再说被一阵风刮进轿里的费精神,昏昏沉沉之中,发现自己的魂魄离开了身躯,摇摇晃晃朝前走去,没走多远,就遇见一个浑身漆黑,细长脖子,瞪着露在外面的白眼珠子,嘴里伸出足有半尺长的红鲜鲜的舌头,双手捧着一个经幡,上书招魂幡三个大字,正一蹦一跳地朝他走过来。

    费精神突然看到这么个东西,一蹦一跳朝自己奔了过来,立刻想起来,阴间的索命无常就是这个样子,不好,自己还是躲起来为妙,省得被他拘拿到阴曹地府里去,说来也巧,离费精神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费精神立刻走过去,躲在了石头后面,他眼看着那个蹦蹦窜窜地黑无常擦着石头边上蹦了过来,他刚刚松了一口,猛然间觉得脖颈一紧,他再细看,那个已经蹦过去的黑无常,朝着他喈喈怪笑着,手上拽着一条黝黑的铁锁链,锁链的一头正好勒在他的脖子上。

    费精神立刻魂飞魄散,浑身打颤,猛然间一声喝问惊醒了他;“黜,那幽魂,为何到我幽冥界来游荡?”

    这一声怪叫倒惊醒了费精神,他立刻想到,幽冥界,难道自己到了阴间,不得了,难道自己已经死了不成,不对,自己明明是在轿子里睡觉呢,怎么办,自然要分辨一番,不能让这个黑鬼白白捉了去,于是,他双手拽住那条越嘞越紧的铁链子,努力挣扎着喊道;“你凭什么捉拿我,你可是黑无常,阎王爷有明文规定,捉拿死人要黑白无常同时出动,还要带着生死簿子,缺一不可,现如今只有你一个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公济私,当心到了阎王爷那里我要告你。”

    费精神的话刚刚喊完,就见黑无常手一松动,那条黑铁链子立刻从费精神的脖子上飞了出去,紧接着黑无常卷动滴血的红舌头桀桀道;“你这个幽魂,不是个善类,好吧,老子就给你几天假,我回去找白无常,看看你的死期到底到没到。”

    说完,黑无常不见了,费精神立刻离开那块大石头,回头跑去,跑着跑着,他感觉来了一阵狂风,把他吹了到了天上,半天空中阴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狂风裹挟着他不停地飞呀飞,初时,费精神很害怕,过了一会儿,他又感觉很好玩,他寻思着,就这么飞下去,说不定自己可以飞到西方极乐世界去,到了那里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费精神正想得美,抑制不住他又睁开了眼睛,就在他睁开眼睛之际,猛然间,看到前面一座万仞高山,立陡的青石岩壁就在他眼前,不好,费精神大喊一声;“我命休矣!”

    喊声过后,他就觉得咣当一下子,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一间屋子地上,身边跪着花肥猪,这是怎么回事!费精神眼珠子乱转,他看清楚了,屋子里富丽堂皇,似曾相识,他好像来过,他歪头看了看身边的花肥猪,立刻想起来了,这是花肥猪家里的客厅。

    他怎么跪在花肥猪家的客厅呢,还有,自己怎么就也到了这里呢,费精神很费精神地想着,不过,没等他想明白的时候,却走过来一个姑娘,费精神认识,是花肥猪花大老爷用十两银子买回来供他享乐的,怪哉,这个姑娘竟然大模大样地坐在了那张太师椅上,而他和他家老爷却一个跪在她面前,一个趴在她面前,不行,老子要起来,费精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想先站起来,然后接着问眼前那个叫晓月的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他想得挺好,腿却不给他做主,他上身起来后,膝盖却软塌塌地跪了下去。

    还好,无论如何,上半身能起来,总比趴着强,说不定一会儿腿就好使了,那时候,我再大大方方地走过去,把你从花老爷的椅子上拽下去,我要告诉那个晓月,我是这里的管家,花爷那把椅子除了他本人,就只有我能坐,你凭什么坐在上面?

    费精神不服气,就凭你,一个被花肥猪抢来,玩弄的小女人,竟然让老子跪在你面前,简直是岂有此理,不行,老子要挣扎,老子要叫喊,还别说,老天爷还真就成全他,他刚刚想到这里,就喊出了声;“你、你个小**,你凭啥坐在老子面前?”

    话音落,他觉得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姑娘,是文娘,对、是她,自己的亲外甥女,刚看清楚,啪,他先听得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他就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痛,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费精神又清醒了,坐在太师椅上的晓月说话了;“你们欺压良善,抢男霸女,罪恶累累,罄竹难书,我问你花肥猪,你一共抢来了多少个姑娘?你又祸害死了多少个女人,你说,你说清楚,我会让你死的好受一些。”

    “我,我,我记不清了!”是花肥猪在呜呜啦啦地回答。

    “记不清了,那好,我问你,你识数吧!”审讯的口气。

    “嗯哪,我识数。”这次,花肥猪回答得很痛快。

    “那好,你自己记着,先打你五十大板,你要是记不住这片毛竹板子就会不停地打下去,直到把你打死。”

    审判官的话声刚刚消失,费精神就听到;“呀,阿妈呀,饶命哇!”是花肥猪有气无力地叫喊着,也没见出来人,费精神只是看到有一片毛竹,一起一落,打在花肥猪身上。

    花肥猪仍然在数着一、二、三,打着打着,数数的声音没有了,起起落落的毛竹也不见了,费精神想,这头肥猪说不定被活活打死了,他正想着,就听太师椅上的晓月姑娘问道;“费精神,你说,你的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

    闻听问话,费精神很不服气,你是谁呀,不就是让花肥猪玩腻歪了的小**吗,老子能回答你的话!

    费精神不说话,抬头怒视太师椅上的晓月,四目相对,费精神的三角眼模糊不清,他不是不想睁开眼睛,而是实在睁不开,他那双眼睛已经被打得肿在了一起,晓月只能看到一双红肿的双眼,再加上他满脸血迹,褴褛的衣衫,一身泥土,绝对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看到费精神如此狰狞的面目,晓月姑娘有些害怕,还好,这次她没有喊出来,只不过是把眼睛悄悄移开了费精神的脸面,朝屋顶看去。

    费精神看不清,但是他能分析,能琢磨,他见晓月问了那句话以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心想,我料你也不敢再问下去了,费精神心里正侥幸呢,突然,他感觉眼前一花,他分明看到了文娘,这次没有错,不是那个美的让人不敢看的仙女,是文娘,她怎么也坐到了太师椅上,难道是文娘也来了,她这不是自找的吗,真是的,问娘啊,你可怨不得我了,谁让花肥猪相中你了呢!

    费精神胡思乱想,忘记了刚才那一幕,殊不知,看似文娘的那个姑娘问出来的话,让他又是一惊;“费精神,你忘记了刚刚在你家里发生的那一幕了吗,我告诉你,现在哪两个家伙正商量如何处置你,好让她们过上消停日子,我还告诉你,卖肉的马掌柜的天亮后就会去县里告你,说你助纣为虐,拐卖妇女,到时候你怎么办呀?”

    这,这,费精神立刻惊醒过来,对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还有在胭脂店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都是文娘,不,应该说是那个天仙办的,自己跑不了了,啥也别说了,就听天由命吧,费精神立刻耷拉下了脑袋,不在狡辩了,他正满怀恐惧,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躲过这一关的时候,,猛然间看到屋子里飞起来一根碗口粗的毛竹,对准他的脑袋打了下去,他妈呀一声喊出了声音。

    随即,费精神就感觉那跟毛竹对准自己劈头盖脑打来,先是疼,接着麻,渐渐地他没了知觉,不过,费精神那声叫喊,却惊醒了花肥猪,他听到费精神的叫喊,迷迷糊糊中想到,这家伙,我觉得好半天都没看到他了,怎么,这功夫他也挨上揍了,打得好,我让你糊弄老子。

    花肥猪正解气,太师椅上传来了那个仙女的声音;“花肥猪你可知罪?”

    花肥猪学乖巧了,他怕接着挨打,立刻回答;“我知罪,仙女娘娘,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绕过我这条狗命吧!”

    “你真知罪吗?”甜美的声音不像是在审讯犯人,倒像是在说着悄悄话。

    不过,跪在地上的肥猪,早已经没有了心里发痒的感觉,他只是木讷地说道;“我真知罪,仙女娘娘,求您老人家绕过我吧,你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

    “真的吗?”声音还是那么甜美。

    “真的,我保证听话。”

    花肥猪的声音又干又涩,此时的他,唔啦着嗓子,哭丧着脸,勉勉强强把话说连贯了。

    “那好,你听着,从现在起,你把抢来的姑娘全都放了。”

    听了这句话,花肥猪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太师椅上的人,他见确实是那个仙女娘娘,立刻,又低下头答应道;“是。”

    说完这句话,他那颗脑袋耷拉得更低了,看样子他是硬挺着跪在那里,果然,哪个是字刚刚说完,花肥猪又一头栽倒在地,坐在太师椅上的晓月姑娘有些焦急,她抬头四处看看,想找蚌娘娘问问,接下来该怎么办,恰好,花肥猪的头前出现了蚌娘娘,她站在花肥猪头前,既没有弯腰,也没有蹲下扶他,只是轻轻一抬手,花肥猪立刻又跪了起来,晓月姑娘急忙来到蚌娘娘身边,轻声问道;“下一步怎么办?”

    蚌娘娘附在晓月耳边轻声细语,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听的晓月姑娘一个劲点头。倏忽间,蚌娘娘又不见了,太师椅上依然坐着晓月姑娘,就见晓月手上拿着一张纸,冲着花肥猪说;“花肥猪你听好了,我们明人不做暗事,今日里,我们代表苍天,对你作出如下判决。”

第一一五章

    花肥猪呆愣愣地跪在地上,不动也不说,接下来,晓月姑娘照着那张纸念道;“判令;花斐珠,目无法纪,欺压良善,强抢民女,买通官司,勾结恶霸,祸害乡里,实在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为惩恶扬善,兹以江神的名义,把罪恶多端的花斐珠投送到府衙大牢,等到秋后斩立决。并没收花斐珠家里的所有财产,分给被他强抢来的民女,以儆效尤!江神。”

    晓月姑娘刚刚在太师椅上宣判完毕,就见花肥猪跪爬上前,接过判决书,在上面按上了手押,又接过晓月递给他的毛笔,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大名花斐珠三个字,晓月刚刚从花斐珠手中接过那张判决书,却见花废诸一头栽到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见到这个场面,晓月一时间没了主意,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她就四处张望,想找蚌娘娘,还没等他看到蚌娘娘,却见她手里的判决书突然离开她手,飘飘悠悠落到了花废诸身上。

    晓月见怪不怪,她也不管看没看到蚌娘娘,抬头对着前面问道;“下面我该怎么办?”

    前面没有回答之声,倒是她身后响起了蚌娘娘甜甜糯糯的声音;“你领着我把府里抢来的民女集合起来,我们找到花肥猪放银子的地方,把银子分给她们,让她们连夜回家或者找个地方躲藏起来,等到风声过去了,再出来好好过日子。”

    晓月听了蚌娘娘的吩咐,立刻“是”了一声,接着小跑起来,把被花肥猪强抢进府的民女都召集了起来,等到那些个被抢进府里的姑娘们都集合好了,晓月就想找到蚌娘娘,让蚌娘娘告诉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还没等她找到找到蚌娘娘呢,她耳边却响起了蚌娘娘的说话声;“晓月,你脚下有三百四十两纹银,是我刚刚从花肥猪家里搜出来的,你把这些纹银平均分给她们,告诉她们,她们解放了,让她们赶快离开这里,有家的回家,没家的投亲靠友,躲藏一段日子,今后就可以不再受欺凌了。”

    “好啊!”晓月高兴地蹦了起来,等到她脚落地时,正好踩在银子上,差点没有摔倒,她连着蹦了几下,才算站稳当了,然后,她对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们说道;“蚌娘娘,”

    晓月刚刚说起这三个字,就觉得嘴被堵上了,接着,耳边又传来蚌娘娘的话语声;“晓月,不准提我,就说是江神让你这么做的,要快,让她们赶快离开这里。”

    晓月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急忙点头,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又能说话了,这回她开头就说;“各位姐妹们,大家伙从现在起解放了,我受江神的委托,给大家分发银两,你们拿到银两后,能回家的回家,没有家的就投亲靠友,总之,我们自由了。”

    晓月说完,弯腰看着脚下的银两,她见全都是十两一锭的纹银,一查恰好是三十四个银锭,她就一人给了两个银锭,让她们拿着银锭快跑,赶快立刻这里,第一个接过银锭的姑娘问晓月;“江神是谁,我想见见他,给他老人家磕个响头,以表谢意。”

    晓月忙说;“江神就是大江里的神仙,他老人家不能露面,我听他老人家刚才告诉我说,天亮的时候州府里的衙役就会来到这里,你们大家要是走晚了,让他们看到,会把你们也抓回去当证人的,到时候,还要取保候审,又要呆在大牢里受罪,所以,他老人家告诉大家,拿起银子就跑,千万别耽搁。”

    十七个姑娘,花容失色,面部憔悴,站在一起,有的人的腿脚还在发抖,听到晓月的话,这些人开始都不信,她们在花府有的被蹂躏了五六年,这期间又何曾有人问过她们,有人管过她们呢,即便是家里来人找,也全都被那些个打手,轻者,打得遍体鳞伤,重者,一命呜呼,她们的家人曾经有人不服气,到县衙击鼓鸣冤,哪料到,好不容易等到县太爷升堂了,一阵喝威之声过后,县太爷歪斜着眼睛,问堂下跪着的告状之人道;“堂下刁民,为何击鼓,你有何冤屈,和本老爷说来!”

    告状之人,开口就喊冤屈,求大老爷做主,县太爷不耐烦地说道;“本老爷让你说,你就说,哪那些个废话。”

    告状之人一五一十,陈述起来,刚说到一半,县太爷突然击了一下惊堂木,怒声说道;“你啰哩啰嗦,讲了大半天,证据呢?”

    告状之人立刻高声回答;“大老爷,我有状子,这就,立刻!”

    县太爷不等下面之人把话说完,立刻翻脸吆喝道;“你个混账刁民,我要的是证据,你拿什么状子来糊弄我,来人呐,把他给我乱棍轰出去。”

    就这样告状之人,被乱棍给打了出去,到了晚上,花肥猪回到家中,就会把那个告状之人家里的姑娘,叫到跟前罚跪,把白天发生在县衙门里的事情讲给她听,接着就拿起香火,烙烫那个姑娘的下身,直到姑娘惨叫着昏死过去,这才罢手。

    姑娘们怕了,即是怕花肥猪,也是怕那个县衙门里的县太爷,因此,晓月的话声落地,哪十七个民女没有一个敢动弹的,也没有一个人敢伸手去拿银子的,无奈,晓月只好大声说道;“姑娘们,你们如果不信,可以跟我来,那头肥猪现在就昏死在他的卧室里,不信你们过来看。”

    即便如此,也只有几个胆子稍微大一些的姑娘,跟着晓月,悄悄来到了花肥猪卧室的门前,不等晓月推门,那扇厚重的木门自动开了,就见花肥猪浑身是血躺倒在地上,身边还昏死着一个家伙,这下子,姑娘们信了,她们纷纷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银子,悄悄跑出了花府。

    姑娘们都跑了,剩下晓月,她看着空空如也的花府,一时之间很纳闷,往日里飞扬跋扈,动不动就骂人,甚至于还伸手打人的大夫人黄金花哪里去了,她为什么不出来干涉,难道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男人被打倒、打昏,像条狗似地趴在地上吗?

    正站在院子里胡乱想着的晓月姑娘,突然被蚌娘娘的话语声惊得抬起头来,她急忙把脸对向蚌娘娘,问道;“蚌娘娘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如果没有的话,我打算离开这里,回家去。”

    蚌娘娘立刻用商量的口吻问晓月说;“晓月姑娘,你除了想回家,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吗?”

    晓月回答道;“我被花肥猪抓来好几个月了,现在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家中,看看我阿爸和阿妈还有我的两个弟弟。”

    蚌娘娘闻听后,立刻把手上的一个小布包递给晓月说;“晓月姑娘,给你,这是你应当得到的那一份,里面是一锭金子和两锭银子,你拿回去后,把家里的买卖扩大一倍,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晓月伸手接过那个布包,叹了口气,说道;“谁还肯要我这样的女人哪,算啦,不说这些了,我把家庭住址告诉您,我想请您去我家里做客。”

    蚌娘娘说;“现在还不行,要等到这件事情的风头过后,你才能露面,我想,一会儿我把这里的事情彻底处理完以后,就先送你回家,到了家中之后你藏好金银,跟着我出去躲避一段时间,什么时候我让你回家你再回家。”

    晓月闻听,立刻担心地问到;“蚌娘娘,难道您是怕他们报复吗?”

    蚌娘娘是何等样人,晓月并不清楚,从刚才的接触中,晓月只是感觉蚌娘娘很神奇,很有能耐,再有就是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至于别的吗,她不知道,也没有去想,这时候,她问蚌娘娘,是不是怕花肥猪他们报复,是有一定依据的,他知道花肥猪还有个弟弟在县里专门包揽诉讼,垄断县城里的官司,和县宰还有那帮衙役捕头沆瀣一气,专门欺压百姓,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却不料,蚌娘娘听了晓月姑娘的问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后说道;“报复,还轮不到他,就凭他,还没有那份道行,我是担心你,我告诉你,晓月,天亮后,最迟也就是晌午时分,州府的衙门里就会来人,我是怕府衙里的人把你押到府衙去,让你去作证或者是顶罪,到时候你就会遭很多的罪,所以,我才让你等我办完事情后,由我护送你回家见见阿爸阿妈,然后跟我躲起来。”

    晓月姑娘当然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她立刻表态说;“好,蚌娘娘,我一切都听您的。”

    蚌娘娘说;“我们这就去花肥猪大老婆黄金花哪里去,从她嘴里套出花肥猪房屋地契的藏匿地点,然后我们拿走那些地契,把土地分给哪些受过他残害的女人。”

    晓月见蚌娘娘处处替他们这些被蹂躏,被祸害的女人着想,差点没蹦起来,她开心地说道;“走,蚌娘娘,我和你去,我们找到那个坏女人,拿回来那些房租和地契。”

    晓月说完话,跟着蚌娘娘来到了黄金花的房间,到了门前,她们二人见屋子里漆黑一片,晓月就看看蚌娘娘,就见蚌娘娘,轻轻伸手推门,不知何故,门悄无声息地开了。蚌娘娘在先,晓月随后,两个人来到了屋子里,进了大门,她们花的耳朵里;“大夫人,你不是想要房屋和田地的地契吗,你这就去找啊,找到就归你了。”刚刚走进里屋的二门,立刻传来了高一声低一声的呼噜声,难怪呀,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个黄金花竟然不知道,还在酣然大睡,真是没心没肺。

    晓月一边想着,一边跟着蚌娘娘来到了黄金花睡觉的床前,她本以为蚌娘娘会叫醒她,哪成想,蚌娘娘来到黄金花床前后,并没有出声,而是对着正酣睡着的黄金花吹了一口,立刻,不可思议地一幕出现了!

第一一六章

    晓月姑娘亲眼所见,随着蚌娘娘的那口气,酣睡中的黄金花**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伸手抬腿,从床上又走到了地上,这时候,一律细微的声音,传到了黄金花耳朵里;“你不是想要花肥猪的家产吗,你快去找啊,找到那些房租地契还有金银财宝,就都是你的了!”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睡梦中的黄金花睁开眼睛,吃惊地反问道。

    就听蚌娘娘在她身后接着说道;“谁还骗你不成,你现在不去找,一会儿那个花肥猪就会把所有的财产都给那个他刚刚弄到手的文娘,你知道吗,他要娶文娘为正式妻子。”

    “什么?”黄金花没有回头,反问一句后依然朝前走着,就见她迈着小碎步,边走边说道;“让他做他的春秋美梦吧,我告诉你,老娘早有防备,他那些银子和地契藏在哪里,老娘都知道,老娘先把地契拿到手,等到了明天,我就把他送进大牢里,让他等着挨那一刀。”

    黄金花走在前面,嘟嘟哝哝,出了屋子后,怪了几道弯,来到了花肥猪的房间里,屋子里空无一人,花肥猪此时和费精神还晕倒在前面的客厅里,再看黄金花,进了屋子后,她伸手指着房梁,嘻嘻笑着说道;“你当老娘不知道啊,你不就把包裹着地契的红布包藏到了房梁上了吗,等老娘拿梯子把它拿下来,就归老娘了。”

    黄金花边说着边朝外面走去,她刚走出屋子,就见蚌娘娘伸手一指,房梁上立刻掉下来一个红布包裹,蚌娘娘把它打开后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一张张的地契还有盖房屋的地契,蚌娘娘看后,立刻把那个小红布包裹揣进了怀里,这时候,黄金花扛着一个竹梯子吭哧,吭哧地走了进来,她把肩上的竹梯子搭在房梁上,嗖嗖,很快就顺着梯子爬了上去,晓月很纳闷,那么肥胖的一个身子,怎么这会儿变得如此敏捷?

    还没等晓月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的时候,就见已经把手伸到房梁之上的黄金花,不停地摸索着,半天,黄金花站在梯子上嘟哝道;“明明看见他几次踩着梯子把地契包成小包放到了这上面,怎么,这会儿没了呢,一定是他换地方了,等老娘再好好找找。”

    说完话,黄金花颤抖着一身肥肉,又从梯子上走了下来,她刚走到地上,就见蚌娘娘伸手又是一指,噗通,黄金花立刻摔倒在地,酣睡起来。

    蚌娘娘这才牵着晓月的手,离开了花府,到了外面,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就见她抬头看看天空,却见头顶上三毛星已经出来了,她就立刻站在原地,伸手指着花肥猪家的前客厅,蚌娘娘手指出处,立刻飘来一张黄纸,就见蚌娘娘接过那张黄纸,在上面写道;“费精神,死有余辜,他贪图钱财,出卖自己的外甥女,帮助花肥猪坑害良家妇女,真真可恨,也应该收监处斩。”

    蚌娘娘手悬在半空中,写完了字,接着吹了一口气,就见那张黄纸飘飘忽忽地朝花肥猪和费精神正在昏睡着的前客厅里飘去,眼看着到了窗户前,窗户立刻自动打开了,黄纸从窗户里飘进去,落到了费精神身上。

    花府很大,亭台楼阁应有尽有,花草树木样样俱全,庭院大到生人进去会迷路,亭台楼阁多到有些都闲着,花草树木全到让人眼花缭乱,往日里一派闹哄哄,**辣的景象,看家护院的,供主人使唤的丫鬟和奴仆,成群结队,院子里每间屋子的门前都高悬着一盏风灯。

    奇诡的是,今夜的花府,看家护院的没有了,干活的杂役不见了,供主人吆来喝去的使唤丫头们消失了,院子里很静,静到没有风声,没有花草树木摇动的声音,这是一种诡异的静,其实,不应该说静,因为偶尔会从主人睡觉的房间里传来鼾声和哎呀声。

    喔喔,沉寂的县城,谁家的公鸡先叫唤起来,催促沉睡的人们快点起来,好操持一天的营生,果然,就在那些只公鸡不停呼唤的时候,晓月家里传来了唏嘘之声和劝慰之声;“好啦,我们该走了,等过了这阵子,晓月姑娘就会回家。”

    晓月家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在灰蒙蒙地晨曦中,急匆匆走出来两个人,接着大门又被紧紧关上了,这是县城里第一户人家的开门声。

    今日和往日没啥区别,做买的叫卖的,各自干着自己的营生,花肥猪的弟弟,昨日里因为揽了一个奸情官司,涉案的男主角请他喝酒到深夜,此时,他也是刚刚回到家中,正醉醺醺昏沉沉卧在床上。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从州府衙门里急匆匆走出一队人马,为首之人,一身青色 ,细打量才看出来是官衣,他身材魁梧,长相端庄,四方大脸,一对剑眉,下面是一双大大的眼睛,他面色红里透青,骑着一匹铁青快马,腰挎短刀,手挥马鞭,在前面挥鞭疾行,后面跟着的人也都是一样的打扮,一样的马匹,他们刚刚离开府衙,立刻策马扬鞭,这一小队人马眨眼间消失在扬起的尘土之中。

    第二天,傍晚时分,这一小队人马像旋风一样出现在了临沅县城里,走在马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有好事之徒,看到是府衙里的捕快来了,立刻悄悄尾随在他们身后,很快那团尘土滚动着来到了花府门前,他们没有像往日那样,到了门前下马,而是倒加了一鞭,他们胯下之马立刻唏溜溜扬蹄奔到了院子里。

    没人出来迎接,也没有任何动静,院子里真的很静。

    前面那匹铁青快马上的人策马进到院子里之后,挥手让跟在他身后的人勒马停下,他自己则策马扬鞭在院子里跑了一圈,依然是一片死寂,然后高声喊道;“呿,报案之人快快过来,前头带路。”

    领头之人喊过之后,紧随在身后的人立刻在马上答应了一声;“是,捕头大人,请跟我来。”

    话声还在院子里的上空回荡着,那个人已经从马上跃下来,不是半夜溜走报案的白功夫又是谁!就见他小跑着来到为首之人的马前,谄笑着又问道;“我们是先去夫人的房中还是?”

    白功夫问出这样的话来,自有他的盘算,他怕黄金花的哥哥贸然去抓花肥猪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此时,他并不知道花肥猪现在已经和死人差不多了,其实,他也是在提醒黄金花的哥哥。

    不过,黄金花的哥哥从听到白功夫报案那一刻起,就做起了打算,花肥猪的所作所为他早就从妹妹黄金花的口中知道的一清二楚,即便他妹妹不说,有受到欺凌不甘心的人,到府衙来报案的也不在少数,不过都被花肥猪买通府衙的师爷和他本人给压下了,这次,他妹妹亲自派人来报案,再加上白功夫添油加醋,说花肥猪要害死他妹妹黄金花,要另娶一房年轻漂亮的夫人,这就让他这个捕头动了杀心,他虽然知道凭着花肥猪的实力,自己要杀了他的确需要一番功夫,当然,还有他不知道的,那就是花肥猪惹怒了上天,上天要惩罚他,他是躲不过去的,也许,黄金贵来此办案,也是上天安排的,反正,黄金贵是下了铁心,一定要大义灭亲,一定要让妹妹挺直了腰杆做女人。所以,他听了白功夫那句提醒的话以后,立刻反应过来,急忙对白功夫说道;“走,领我先去夫人的房间。”

    接着他立刻又对跟随他的人说道;“众位兄弟,看住大门,从现在起,这座大门只准人走进来,不准人走出去,无论是谁强行出门格杀勿论。”

    是,”跟随他的那些个捕快大声答应了一句,接着手按腰刀,有两个人直奔大门,有两个人飕地一声抽出腰刀,站在院子当中虎视眈眈地盯着。

    看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黄金花的哥哥,黄金贵也就是府衙的捕头,还是那个骑马始终飞奔在前的那个官爷,这才翻身下马,跟随白功夫朝黄金花的房间里走去。

    黄金贵并没有来过花府,一来是自己的妹妹在花府不吃香,二来他也确实是公务缠身,再加上有时间他还要陪府台大人的千金小姐,也就是他的夫人,在家中卿卿我我,所以,他这算是第一次踏进妹妹家中。

    白功夫在前带路,黄金贵紧随其后,还未曾进到屋子里,两个人几乎同时发现,外屋门大敞四开,白功夫刚想上前,猛听道;“别动”的吆喝声。

    再看黄金贵,此时已经把腰刀拔了出来,其实,从他进到院子里发现四下无人之后,凭着他当捕快多年的经验,他就觉得情况有异,肯定发生了大事情,所以,他才安排他手下之人看好大门,在院子里警戒观察,他则万分警觉地跟着白功夫朝黄金花的卧室走去。

    院子里悄无人声,只是树上有成群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着,算是给这座大院落平添了一丝气息。

    白功夫回头,朝后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黄金贵点头示意,白功夫这下走到门前,走到门前,喊了句;“夫人在吗?”

    无人应答,白功夫看看后面拿着腰刀的黄金贵,黄金贵一努嘴,白功夫迈步进门,第一眼看的是床铺,那是他十分熟悉的床铺,遗憾,床上的红锦被散落地上,床上空无一人,黄金贵立刻命令白功夫在屋子里找一找,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被白功夫翻遍了,没有人,平日里伺候她的丫鬟也不见了。

    白功夫一脸紧张地看着黄金贵,黄金贵不愧是捕头,他立刻对白功夫说;“走,去花肥猪的房间看看。”

    白功夫领着黄金贵立刻出门,匆匆来到花肥猪的房间,这次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门开处,白功夫第一眼就看到屋子地上爬着一个肥胖的女人,看身躯很熟悉,他心里叫了声;“不好!”

第一一七章

    即刻上前,翻转过那个肥胖的女人,不是黄金花还是谁,白功夫伸手探在黄金花的鼻孔下,有微弱的气息,白功夫长出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捕头大人,夫人还有气息。”

    黄金贵立刻上前,两个人合力把黄金花抬到了花肥猪的卧榻之上,让她仰面朝天躺好之后,白功夫没等黄金贵吩咐,立刻上前给黄金花推拿胸部,接着又掐住了黄金花的人中,片刻,黄金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白功夫见状急忙说到;“夫人您醒了,捕头大人到了!”

    黄金花听后,啊了一声,接着扭头看看,又小声对白功夫说;“把我扶起来。”

    白功夫用力扶起黄金花,让她倚靠在卧榻边上,倚靠着的黄金花,看了看手握腰刀,一脸紧张地站在地上的黄金贵,突然间裂开大嘴哭了起来,慌得黄金贵忙说;“阿妹,千万别哭了,不管有什么事情,也无论你受到了多么大的委屈,一切都有小弟给你做主,你只要把事情的经过和真相说出来就行。”

    黄金贵的话是说完了,不过吗,黄金花的哭声却好像无尽无休,她依然是什么也不说,倚靠在卧榻上大声哭泣着,听她的哭声中气十足,白功夫就想,看样子这头母肥猪没事,就等她哭够了再说吧。

    其实不然,黄金花那里就是单纯、委屈地非要哭泣不可,她是再借着哭声想心事,严格说来,发生在脂胭斋里的事情,他虽然听白功夫和自己学说了一遍,但是,内情她并不知晓,昨夜发生在这座宅院里的事情,她也仅仅是记住了自己做了个梦,这还是她刚刚想起来的,梦中很真切,她来到这间屋子里找地契,却没有找到,至于别的,她还觉得很累,不过她认为那是她和白功夫办事情所致,不值得一提,哭着哭着,她想明白了,这一切一定是那头公猪做的,对,哥哥是她让白功夫找来的,干脆现在就来个血泪控诉吧。

    黄金花的哭声渐渐小了,在哭声中夹杂着她的话语声;“这个挨千刀的公猪,公狗,他要谋杀我,他把我的丫鬟都撤走了,他相中了一个小妖精,就要领回来成亲了,他在成亲之前一定要先杀了我,昨夜我就觉察出来了。”

    黄金贵听到妹妹说话了,立刻问道;“阿妹,那头公猪现在哪里?”

    黄金花立刻委屈地说;“我哪知道他在哪里呀,我就知道他夜夜做新郎,这不,他又弄来一个小妖精,这会说不定正搂着那个小妖精快活呢。”

    说完这句话,黄金花立刻又嚎啕大哭起来,还边哭边说;“大哥呀,我在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可千万要给我做主啊,今日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这几年我受够了窝囊气,我不能在这么憋憋屈屈地活着了。”

    黄金花哭哭说说,说说哭哭,边说边哭,絮絮叨叨,眼泪没了,哭声还在,哭声没了,话声还有,一肚子的委屈,几年来的心酸,憋憋屈屈,不能说的话,这下子,全都说出来了,全都吐出来了,黄金花似乎有些轻松了,本来嘛,她也没什么事情,她盼着花肥猪去死,死的越快越好,死的越彻底越好,发泄完了,黄金花觉得可以先停一停,听听哥哥怎么说。

    哭声停了,话声也没有了,黄金花把那张胖脸对着她哥哥看着,心里却在想起了一个不着边际的话题,自己长成那个样子,哥哥为何却是威武雄壮,以至于府台大人的千金都相中了他,非他不嫁,不过吗,这个话题似乎今天没有功夫提起来,因为,她哥哥见她不哭也不说了,立刻接过来问道;“阿妹,你知道花肥猪有多少财产吗,他把银子都藏在哪里了,还有,他的房屋地契和银票都在那里,这些你都掌握吗?”

    黄金贵之所以要问出这样的话来,因为他十分清楚黄金花在花家就是个摆设,家里所有的日常花销和收入,还有房地产等等都掌握在花肥猪手里,所以,他务必要提醒黄金花,别到时候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黄金花听了他哥哥的提问,毫不犹豫地说;“那些我不管,反正只有我是他明媒正娶到家的,他死了所有的财产还不都是我的吗,到时候我再一点点清查也不晚呐!”

    黄金贵听了黄金花的话,觉得似乎有道理,又觉得好像还真不是那么回事情,他本来还想接着具体问下去,她到底知不知道花肥猪的所有底细,不过,此时,黄金花却下了床,那意思要出去,黄金贵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扭头问白功夫;“花肥猪在哪里?”

    白功夫回答;“从进到院子里我就没看到花肥猪和家里的仆人,甚是奇怪!”

    白功夫刚说到这里,黄金花站在地上,立刻接过来说;“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是做了个梦,在梦里我来到了花肥猪的房间里,没有找到地契,朦胧中我好像觉得下人们都跑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情,我就搞不清楚了。”

    黄金花的话,立刻提醒了白功夫,对于脂胭斋里发生的蹊跷事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想弄明白好像也不容易,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平白无故地捞着个有钱有势的大胖媳妇,可也挺好,别的就甭管了。

    白功夫开始装糊涂,黄金贵却并不糊涂,他听了黄金花的叙述以后,立刻盯着黄金花说;“阿妹,你好好想想,你是怎么来到花肥猪的房间里的,你们平日里不是分开睡吗?”

    黄金花说;“从我嫁过来的第二天起就和他分房睡觉,那头公猪就惦记那些小**,你说我是怎么来到他的房间的,还真是个迷,你让我想想!”

    黄金花沉思,屋子里无人说话,只有黄金贵用眼睛不停地东张西望,过了一会儿,黄金花说;“阿哥,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反正,我昨天夜里就是做梦,不停地做梦,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又是怎么睡在他的卧榻上的,我一概不知。”

    黄金贵虽然能猜出来黄金花说的梦境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不过,他没有功夫解释这些,他看了看黄金花,又问道;“阿花,你让我来抓人,有证据吗,被他逼死的那个姑娘在哪里,还有,他平日里作恶的事情都由谁来作证。”

    因为这时候黄金贵看出了事情的蹊跷之处,偌大一个花府竞连一个下人的影子都没有,到时候花肥猪要是来个死不承认,事情还真有点棘手。

    听了黄金贵的问话,黄金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倒是白功夫早就把这些事情弄明白了,所以,他就替黄金花说道;“捕头大人,花肥猪作恶多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府衙里不是也有告他的状子吗,再说了,我和夫人都可以当人证啊,我想,当务之急还是抓住花肥猪才是最要紧的。”

    其实,这才是白功夫最担心的事情,他害怕花肥猪一旦翻过身来,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必须先把花肥猪弄死,这样,他搂着黄金花睡觉才能安稳。

    黄金贵听了白功夫的提醒,立刻说道;“走,跟我去抓花肥猪。”

    白功夫听说黄金贵让自己跟着去抓花肥猪,立刻有些害怕起来,他迟疑着说;“捕头大人,还用我去吗,您不是带来了那么多的捕快吗?”

    黄金花听了白功夫的话,立刻骂道;“你他妈的窝囊废,怎么事到临头害怕了,你要是害怕,你早干嘛去了,你他妈的不去我去。走,大哥,我领你去,那头公猪好像在前面的客厅里,这阵没动静了,说不定他正在客厅里摆弄那个小**呢。”

    昨夜发生的事情,黄金花真是浑然不觉,所以,她还按着往常的惯例想事情呢,倒是白功夫让黄金花骂了一顿后,醒悟过来,他立刻说道;“不用劳夫人大驾,我和捕头前去捉拿他。”

    说话间,他转身出门,朝前面的大客厅走去,黄金贵紧随其后,到了客厅前,白功夫就看到客厅的大门敞开着,却不见人影,他的内心立刻警惕起来,暗中握紧了手里的短刀,进到客厅里,他立刻倒抽一口冷气,不过那颗心却放了下来,他刚要快步上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却听身后黄金贵喝了一声;“慢,别动!”

    白功夫抬起来的腿凝住了,半天才落地,这时他再看,就见跟在他身后的黄金贵已经走到了他前面,此刻正围着卧倒在地的花肥猪和费精神转着圈子。

    白功夫原地不动,看到黄金贵围着哪两个倒地之人转了足足五六圈,才停下问白功夫;“躺在花肥猪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白功夫咋一听到黄金贵的问话,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感情,他不认得费精神,所以,才要问她,白功夫见状,立刻朝前面凑了凑,直到他看清楚花肥猪和费精神都躺在地上呼呼呼呼地喘息着,这才回答道;“捕头大人,趴在花肥猪边上,身材瘦小之人叫费精神,是花肥猪手下的帮闲,这个人一肚子坏水,前些天他为了银子,为了当上花肥猪的管家,他竟然把自己的亲外甥女献给了花肥猪,你说可恶不可恶。”

    白功夫正说着话,黄金贵却手指花肥猪身上的一张黄纸,沉思起来,本来白功夫看到此种情景后,想上前把那张黄纸捡起来,可是没有黄金贵的命令,他又不敢上前,只能是盯着黄金贵。

    黄金贵可不是白功夫哪一类混混,他是凭本事干到捕头一职的,府台大人之所以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一是因为他精明强干,一身功夫,为人机警干练,二是因为他一表人才,女儿暗中恋着他,虽然给她找了几家门当户对的人家,不过,他女儿死活不答应,府台大人早就看出了女儿的心思,他也是心疼女儿,在这种情况下,府台大人只好把女儿许给了捕头黄金贵。

第一一八章

    黄金花虽然和黄金贵是一奶同胞,不过,这哥俩却有天壤之别,黄金贵自幼读书,黄金花从记事开始,就帮助母亲操持家务,黄金贵卧蝉眉,丹凤眼,白净脸皮,身高七尺开外,宽肩细腰,一身横练功夫,舞起腰刀呼呼作响,风吹不尽,雨打不透,在捕快堆里首屈一指,他阿妹黄金花就没样了,她除了长得和他哥哥一样高以外,其余的根本就没法和他哥哥比,她身为女人确是红黑的脸膛,塌鼻梁子,单眼皮,厚嘴唇,大嘴岔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不是她有个威震四方的哥哥,花肥猪说什么也不会花钱把她娶回家的,这就是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的真实写照。

    黄金贵,升任捕头也有好多年了,多年来经过他手办过的案子何止几百件,但是,今天从打他进入到妹妹家开始,他就觉得这里面透着玄机,花肥猪的家在县里算得上是首屈一指,家大业大,奴婢成群,妻妾成堆,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白功夫去府衙报信,惊醒了花肥猪,不过,他转念一想,不对,即便花肥猪知道了黄金花要告他,他黄金贵要来抓捕他,也只能是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而绝不会让下人逃之夭夭的!

    现在,不,眼前这一幕让他的疑惑更深了,不但花肥猪昏死在当堂,还有一个陪着的奴才,如何解释,只能是分析出个大概来,看样子花肥猪得罪了一个足以让他丧命的仇人,这个人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而是给他留下一*气,显然就是想让他来带走花肥猪和那个费精神,让衙门来判他死刑,要是这样的话好办了,一个半死不活之人还能狡辩什么,再说了,暗中至花肥猪于死地的人,肯定掌握了花肥猪残害妇女,为非作歹的证据。

    想到这里,黄金贵停止了走动,他看着花肥猪身上的那张黄纸,略一迟疑,小心翼翼地上前,从花肥猪身上拿起那张黄纸,仔细一看,上面写着的东西竟然和官府的告示一样,他见那张黄纸上抬头写着判令,两个大字,下面接着写道;

    “兹花斐珠者,临沅县人,他网罗党羽,巧取豪夺,依仗在县里包揽诉讼的弟弟花不二,目无皇家律令,欺压良善,强抢民女,*成性,买通官司,勾结恶霸,祸害乡里,实在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为惩恶扬善,兹以江神的名义,把罪恶多端的花斐珠投送到府衙大牢,等到秋后斩立决。并没收花斐珠家里的所有财产,分给被他强抢来的民女,以儆效尤!江神此字,布告天下!”

    江神,江神是谁?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黄金贵惊讶,黄金贵倒吸一口冷气,他是江湖人士,还是朝廷派来的,这个江神到底是何方神圣,黄金贵左思右想,前思后想,还是想不出来,不过,如果单从处理花肥猪的角度看,似乎对他很有利,对他妹妹黄金花更有利!

    当然,这是黄金贵在朝好里想,其实,不利的因素对于他们兄妹来说,还是他们从来没有预料到的,抛下眼前的事情不计较,单凭自己手里掌握的证据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判花肥猪个斩监候,问题是,最最重要的问题是,花肥猪的财产都在那里,眼前这一座院子,是值一些银子,那么,除了这座院子,他还有没有庄园,有没有买卖,远的不说,就说在这座县城里,他还有那些买卖,还有那些房屋是花肥猪的呢?

    真是,太草率了,为什么不事先和没没商量好呢,眼下,妹妹还不懂,一旦花肥猪被判了斩监候,或者死在了大牢里,他的财产有多少会流入别人的腰包,自己的妹妹浑浑噩噩,自己不能不说呀,还有,看看黄纸上面写的那些,已经可以断定,花肥猪的那些奴仆和下人肯定被那位江神遣散了,而且还给了他们每个人很多银两,一想到这里,黄金贵暗叫不好,这件事情还要和妹妹重新计议。

    黄金贵重新做了决定,他不动声色地对白功夫说;“你在这里保护好现场,任何人不得进入,哪两个家伙你也不要动,更不能叫醒他们,我去去就来。”

    吩咐完白功夫,黄金贵又弯腰从费精神身上拿下另一张黄纸,粗略看了一眼,见上面写着;“费精神,死有余辜,他贪图钱财,出卖自己的外甥女,帮助花肥猪坑害良家妇女,真真可恨,也应该收监处斩。”

    看到这里,黄金贵明白了十之**,事情的起因,或者说那个江神说不定就是为了帮助费精神的外甥女而来,一会和妹妹商量事情的时候,一定要问问费精神的外甥女是何许人也。

    黄金贵急匆匆返回到他妹妹黄金花的房间里,开门就问;“阿花,昨天夜里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

    黄金花摇晃脑袋说;“我啥也不知道,说来也怪,昨夜我就是稀里糊涂地做梦。”

    黄金贵又问;“阿花,花肥猪到底有多少银子和地,还有房屋买卖等等,在县城里他还有多少处房产,在县城外,他还有没有别的庄子?”

    黄金花说;“他有多少财产从来都不和我说,我昨夜睡梦中去找他的地契,也没有找到,你说气人不。”

    黄金贵低头想了想,接着问道;“他平时把银票放在那里?”

    黄金花听到黄金贵的问话,一拍肥厚的脑门子,高声嚷了一句;“哎呦,我想起来了,除了房梁上,他床头上还有个开关,打开开关,里面有个暗格,我想贵重东西肯定在那里面放着。”

    黄金花刚刚说到这里,黄金贵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说;“走,跟我去他的卧室。”

    黄金贵和黄金花两个人再次返回到花肥猪的卧室里,黄金花立刻来到花肥猪睡觉的卧榻前,伸手东摸摸,西找找,终于他在床头上用力按了一下,忽听啪地一声,接着陷下去了一块,黄金花立刻瞪双眼朝里面张望,接着伸手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很精致的红漆木的盒子,盒子用一把锁头锁着,黄金花手里没有开锁的钥匙,她放下红木盒子,问她弟弟;“咋办,我没钥匙呀?”

    黄金贵立刻说道;“阿花,你放手!”

    话声落地,黄金花把红木盒子放到了床上,自己闪身躲到了一边,就见黄金贵挥刀一击,咵嗒,锁着红木盒的锁头应声掉落,黄金花再次上前,伸手打开盒盖,就见里面摞着厚厚的一层银票,黄金花立刻大喊一声;“阿哥,我们发了呀?”

    喊完后,黄金花呆愣起来,黄金贵急忙提醒道;“阿花,快查查,一共有多少!”

    黄金花这才缓过神来,忙着一张张银票看起来,直到最后一张,她才长处一口气问黄金贵;“阿哥,你说一共是多少?”

    黄金贵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在意是多少,黄金花站起来,看看门外,附在黄金贵耳边小声说道;“一共是五万两银子,还有你们府里万字号钱柜的银票两万两,这两万给你,你去哪里来回取兑也方便,还剩下三万两我留下过日子。”

    黄金贵也没客气,伸手接过银票,揣到了里怀,又问黄金花;“阿花,还有那些房子和地,我们该怎么把它收回来?”

    黄金华这时候似乎来了主意,她低声对黄金贵说;“你快点把那头公猪带走,把他塞进大牢后,等到秋后问斩,我们才能放下心来,你走后,我让白功夫给我打听,他到底有多少房子,有多少地,这期间要是有啥变故,我再去找你。”

    黄金贵问;“那个白金贵可靠吗?”

    黄金花说;“放心,他可靠着呢,是我的人,你快点把那头公猪押走,我就不留你们在这里呆着了。”

    黄金贵说;“押他走还不容易,不过,我不放心这里,我听说他有个弟弟在县里也能呼风唤雨,我看还不如这样,我留下两个可靠的弟兄,帮助你看护这座宅院,一旦他那个弟弟找上门来,你就告诉他花肥猪涉嫌*人命,他的家宅已经被府衙查封,有话让他去府衙里说去。”

    黄金花听了哥哥的安排,说道;“大哥,还是你想的周到,那你就留下来两个人帮着我一阵子,省得他那个弟弟来闹事。”

    姐弟两个商量好了,黄金贵才离开黄金花,来到前厅上,伸手夹起花肥猪,让白功夫扛起费精神,两个人走出大厅,到了院子当中,牵过马匹,把花肥猪横着搭在马背上,又喊来看门的两个捕快,让他们接过费精神,把他也横搭在一个捕快的马背上,然后他附在站在院子里守护的两个捕快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哪两个捕快一个劲儿点头说是,黄金贵又从怀里掏出足有一两银子,交给那两个人,接着大声嘱咐了一句道;“人犯我们已经擒获,现在我们要连夜赶回府衙,省得夜长梦多,你二人暂时留守在这里,帮助白兄弟看护这座宅院,遇到歹人强行进入宅院,一律逮捕送往大牢,我回去后会和县里的捕快兄弟讲清楚的。”

    黄金贵嘱咐完两个留下之人,又转过身来对白功夫说道;“白兄弟,你我心照不宣,望你留在府中好好找看我妹妹,有些话她会对你说,如果县里有人来找麻烦,我的两个弟兄自然会应对。”

    说完,黄金贵翻身上马,一手按着搭在前面的花肥猪,双腿夹住马肚子,那匹铁青马,迈开平稳地步子,一溜小跑离开了花府,他身后紧跟着另外两个捕快,还有横搭在另一匹马背上的费精神。

    再说蚌娘娘,昨天夜里,她见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要办的事情也都办完了,就带着满意的心情,拉着文娘的手,离开了花府,他们二人刚走了几步,蚌娘娘抬头看天,低头对晓月说道;“天快亮了,公鸡也马上要打鸣了,要赶紧走,天光大亮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第一一九章

    说完,蚌娘娘的手稍稍用力,晓月立刻感到双脚离开了地面,耳边响起了风声,晓月正觉得奇怪,猛然间她抬头,发现来到了自己家门前,晓月内心里高兴和心酸并举,解脱和轻松一时间涌上心头,也许是太高兴了,晓月一时之间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家院子的大门。

    蚌娘娘见状,立刻明白了晓月此时此刻的心情,她也没有征求晓月的意见,而是轻轻一抬手,晓月飞身过了院子门,接着院子门也轻轻开了,晓月回头去找蚌娘娘,却见蚌娘娘就在他身后,小声说道;“快进去,和你阿爸、阿妈告个别,让他们放心,再把银子放到家中,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晓月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于是,她急忙点头,然后几步走进了父母的房间,轻声叫醒父母,她阿妈咋看到她出现在眼前,立刻揉起了眼睛,不相信似地问道;“闺女,我不是在做梦吧!”

    晓月强忍住悲声,双手搂住她阿妈轻声说道;“我遇到神人搭救,脱离了苦海,,这是神人给我安家的银两,你们帮助我保存起来,我还要躲藏几日,等到事情过去了,我自然会回家来。”

    晓月说完这些话,她阿妈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倒是他阿爸急忙说;“月儿,要不你吃完早饭在走,我这就给你去做饭。”

    晓月急忙摆手说;“阿爸,不用了,我必须马上就走,天亮后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话说到这里,喔喔一声,他们家养的芦花公鸡昂首报晓,晓月急忙说了句;“你们多保重,我们几日后即可相见。”

    话音落,晓月转身离开了他父母,他阿爸急忙穿鞋撵了出去,却连晓月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他又急忙打开大门,撵出去好远,也没有看到晓月的影子,无奈,晓月的阿爸返回家里,他阿妈双手捧着银子看着他阿爸说道;“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她阿爸说;“你摸摸手里的银子就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了。”

    天亮了,蚌娘娘和晓月姑娘进到了江白的房间里,此时,江白和文娘还在睡觉,蚌娘娘和晓月没有惊动她们二人,直到睡觉很轻的文娘发现屋子里来人了,翻身坐起来,才惊醒了江白。

    突然看到蚌娘娘还领着一个姑娘出现在屋子里,,文娘那份高兴就甭提了,高兴中还夹着兴奋和慌乱,她慌忙穿鞋下地,扎撒着手,几次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这功夫,也已经翻身起来的江白,看到了蚌娘娘,突然,一个鱼跃,直接扑到了蚌娘娘怀里,蚌娘娘只好伸手把她抱在了怀中,江白在蚌娘娘怀里说道;“姐姐,这些日子我可想死你了,那头肥猪还有那个畜生你是如何处理的呀?”

    蚌娘娘先笑笑,没有急着回答江白的话,而是抱着江白,转过身去,指着隐在她身后的晓月姑娘说道;“你们看到这位姑娘没有,她叫晓月,是我刚刚从花肥猪手里解救出来的,你们要想知道详细情况,就让晓月姑娘告诉你们吧,我有些累了,要上床休息了。”

    说完话,蚌娘娘把江白放到床上,环顾了一圈,伸手拉着站在她身边,始终没来得及说话的文娘的双手,轻声问道;“文娘姑娘,在江白家里住的还习惯吗!”

    文娘立刻微笑着回答;“住的惯,住的惯,江白妹妹的阿妈和阿爸就像我的亲阿妈、亲阿爸一样,对我可好了,每晚临睡前都来嘘寒问暖,让我十分感动,可就是,可就是,这两天我总是惦记您,心里还一个进而害怕,生怕您有什么闪失,亏了江白妹妹一个劲儿劝我,说您有神功,惩治花肥猪那样的坏人根本就不费事,我这才稍微安了点心,昨夜我睡不着觉,还在寻思,您要是真有神功的话,我再见到您就拜您为师,跟着您学武艺,省得再受那帮臭男人的欺辱。”

    文娘好容易捞到了说话的机会,一口气说出了藏在心里,想在心里的话,蚌娘娘却因为这几日耗费的精力实在是太多了,身体感觉困乏,她就悄安慰文娘说;“好啊,等我有时间一定教你们功夫,不过,你们现在可以跟着江白先学习。”

    蚌娘娘和文娘说完话,又嘱咐了晓月一句;“晓月姑娘,你千万别拘束,今后,我们还要经常在一起,一会儿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江白,让她帮助你,我实在是困乏,需要立刻休息。”

    话声刚落,蚌娘娘已经上床,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看到蚌娘娘休息了,江白和文娘这才围着晓月悄声嘘寒问暖,紧接着就急不可待地问晓月,她是怎样遇到蚌娘娘的,晓月就一五一十把自己的遭遇讲给江白和文娘听,当她们听到晓月饱受花肥猪的摧残,差点成了花肥猪的奴才的时候,引得江白和文娘泪流满面,哭作一团,等到晓月讲到蚌娘娘是如何搭救她的时候,这两个姑娘又破涕为笑,纷纷把目光投向闭目养神的蚌娘娘的身上,那种目光满是钦佩和敬仰。

    日上三竿,三个姑娘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等到江白阿妈进来招呼他们吃早饭时,看到屋子里又多了两个姑娘,立刻对着江白流露出了问讯的神色,江白先指着还睡在床上的蚌娘娘,小声介绍说;“阿妈,这位阿姐就是我几次和你提起来的蚌娘娘,他是我的阿姐,文娘还有晓月姑娘都是她亲手搭救的,她可是个了不起的姑娘。”

    江白的话声虽然不大,还是惊醒了蚌娘娘,她翻身坐起来,立刻给江白的阿妈道了个万福,口称;“婶子安好,我是蚌娘娘,和江白是姐妹,几次想来拜见您,都因为琐事缠身,耽搁到现在,本应来了之后先拜见您,可是,因为我实在是太困乏了,以至于失了礼数,还望婶婶见谅则个。”

    江白阿妈听了蚌娘娘的话以后,立刻上前搀扶起蚌娘娘,笑呵呵地说道;“啊呦呦,折煞我老婆子了,悄悄多么俊俏的姑娘啊,真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我们江白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姐姐,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的本事我可听说了,多亏了你侠肝义胆,救助了这些个被坑害的姑娘们,你瞧我也不会说啥,干脆,咱们都实实在在的,咱们先吃早饭,早饭过后,你们姐妹们在唠嗑说话,你们看咋样!”

    江白阿妈说完话,四个姑娘跟着阿妈走出了江白的卧室,来到了厨房兼饭厅,吃过早饭后,江白对他阿爸说;“阿爸,我这几日就不跟你捕鱼去了,我要留在家里陪着我的这几个姐妹们。”

    他阿爸立刻笑着回答;“好、好、你就留在家里,等阿爸给你们去江里抓几条大鱼,晚上回来给你们炖鱼吃。”

    江白刚想说好啊,不料还没等她开口,却听蚌娘娘抢先说道;“叔叔,我看还不如这样,一会儿我们姊妹四人也跟着您去江里捕鱼,一来,我是想让这两个姑娘散散心,二来,我也想领着她们二人看看这大江里的风光。”

    没等江白的阿爸表态,江白一下子蹦了起来,因为只有她才知道蚌娘娘的神奇,所以,她当然愿意跟着蚌娘娘去江里捕鱼了,这却难坏了江白的阿爸,他看着江白说;“咱们家里的船儿太小,坐不下四个人,你看怎么办?”

    江白说;“这个你不用管,我去村子里看看谁家的船儿闲着,我借过来就是了,你一会儿先走,不用等我们,等我借到船只后一定能赶上你。”

    江白阿爸知道江白的水性了得,也知道蚌娘娘身上透着神奇,却不知道蚌娘娘在江里的能耐,不过,他又拗不过自己的女儿,就只好笑笑,叮嘱江白说;“你可要小心,我还不知道你的那三位姐妹的水性如何,要是碰到风浪,你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划船上岸。”

    江白立刻笑着说;“阿爸,你走吧,我们这边不用你操心了。”

    说完话,江白扭头对蚌娘娘说;“你们去江边等我,看到我划船过来,你们就上船。”

    蚌娘娘点点头,文娘和晓月却是提心吊胆的,她们根本就不会水,更没有在江里打过鱼,晓月虽然家住江边上,干的却不是打渔捞虾的营生,所以,她对去波涛翻滚的大江里打渔,既感到新鲜又感到害怕,文娘就更不用说了,她跟着阿妈搬过来以后,只有几次来到江边散步,看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渔船和片片白帆,只是心生幻想,要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够驾驶小船,扬起风帆,飘荡在大江之上,任凭江水把自己推向远方,可也十分惬意。今日里,她的愿望似乎要实现了,所以,她很期待也很感动,不过,按着她的性格,却没有说出来。

    蚌娘娘领着文娘和晓月来到了大江的边上,先脱去脚上穿着的绣花布鞋,把脚浸在江水里,好像十分惬意,文娘和晓月也学着她的样子,脱下鞋把脚踩在江水里,正在这时,就见江白划着一条小船儿,来到她们身边高声说道;“姐妹们,上船啊!”

    听了江白的喊话,文娘和晓月不约而同地看起了蚌娘娘,却见蚌娘娘笑着对她们二人说道;“你们先上,我后上。”

    文娘和晓月,看到滚滚滔滔的大江就有些害怕,这会儿蚌娘娘又让她们先上船上,自然免不了犹豫,江白还以为同是在江边上长大的姑娘,应该和她一样,不怕水,反倒爱水,不过,当她看到文娘和晓月互相谦让不敢上船的样子,也就猜出了个大概,所以,她立刻把小船又朝岸边划了划,直到小船儿已经搁浅了,她才让文娘和晓月上了船。

    文娘和晓月上船后,小船立刻划不动了,江白正要跳下水去推船,却见蚌娘娘抬起一只脚,轻轻踩了一下水,江水立刻上涨起来,小船没等江白用桨去划,自己飘飘悠悠朝江里荡去,这时,文娘一声惊呼;“不好,蚌娘娘还没上来呢!”

    江白却咯咯笑着说道;“不用管她,你坐稳了就行。”

    这时候,小船儿猛然间上下晃荡起来,文娘和晓月立刻吓得尖叫起来,等到她们二人回头看的时候,却见蚌娘娘正站在船尾处,朝大江里面观看着,晓月忍不住问道;“蚌娘娘,你是何时上来的呀?”

第一二〇章

    蚌 娘娘微微笑道;“我是刚刚上来的。”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小船儿变得十分平稳了,划船的江白这时来了兴致,她高声对文娘和小月说道;“你们坐稳当了,我要快划了。”

    话声落,小船儿像箭一样朝前疾驶,起初文娘和晓月都闭上了眼睛,直到在她们身边的蚌娘娘轻声说道;“睁开眼睛吧,其实大江里是很好玩的,等你们住的时间长了,你们就跟着江白妹妹学习划船和捕鱼,岂不是很快活的事情吗!”

    听了蚌娘娘的话,文娘和晓月才渐渐睁开眼睛,一会儿看看身边的江水,一会儿看看天空,一会儿又问蚌娘娘, 我们想和江白妹妹学游泳,不知道江白妹妹肯不肯教给她们,蚌娘娘回答说;“她呀,当然肯教你们了,因为你们是姐妹吗。”

    三个人正说话,江白扯起嗓子喊了一声;“阿爸,我们来了!

    江白的喊声,打断了三个人的说话声,他们几乎同时顺着江白的声音望去,就见离他们不远的江面上正有一艘小船,船上之人正在撒网打渔,江白急不可待地划船靠了上去,然后问他阿爸;“阿爸,打上来多少啦?”

    他阿爸摇摇头说;“撒了两网,一条鱼也没打上来,这不,我正准备撒下第三网呢!”

    江白听了,立刻对她阿爸说;“阿爸,我过去打渔,你来划船。”

    江白阿爸听了,放下手中的渔网,笑着晃晃脑袋,说;“逞强的丫头,好吧,给你,你来回上船的时候要小心那!”

    江白阿爸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见江白已经象一条飞鱼似的,轻轻一跃,身子离开了脚下的小船,也没见她怎样用力,又轻轻地落到了他阿爸的小船之上,这一幕让文娘和晓月看得呆了,只是蚌娘娘轻轻点了点头。

    江白来到他阿爸划的小船上之后,她阿爸又把小船紧贴在蚌娘娘她们坐的小船上,手扶船帮,从这艘船上跳到了挨着的那艘船上,惊得文娘一个劲说道;“阿叔,要小心呐。”

    江白阿爸来到船上后,立刻操桨,划开了一段距离,这时候,她们再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蚌娘娘也到了江白的小船上,还比划着对江白说什么,再看江白,边点头边划船,离开了她阿爸打渔的地方,朝左边的江面上划去,江白阿爸紧随其后,江白在蚌娘娘指点下,把船儿划到了一片水草丰美的江面上,看样子这里的江水不是很深,有些草露出了水面,不远处还有一大片芦苇,芦苇边上有一个不大的岛屿,岛屿上面没有树木和花草,光秃秃地裸露着大块的岩石。

    江白阿爸划着小船跟在后面,看到这个地方后,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这是个什么地方,自己从前好像没有来过,按理说,这方圆近百里的江面上还没有她没来过的地方,可是,她对于眼前的景物却觉得很眼生。

    岂止是眼生,她真的感觉,身边景物,陌生之至,一个小岛,乱石穿空,四周荒凉,青草萋萋,长出水面,水面平稳,无风无浪,低头望去,江水清澈,可见江底,水草飘荡,鱼翔潜底,相互追逐,万类江中竟自由。

    江白阿爸,收回目光,接着远眺,想要找出他熟悉的景物来,不过,还没等他找到熟悉的景物之时,却见和女儿一条船上的蚌娘娘,随便把手伸到江水里,顷刻间,一条金灿灿的鲤鱼出现在水面上,朝着蚌娘娘欢快地游过去,蚌娘娘看到那条金色鲤鱼游到手边后,用手轻轻一弹,那条鲤鱼立刻飞起丈余,接着在水面上滑行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落入水里,这时,他见到自己的女儿把渔网轻轻洒向船边的江水里,他刚以为,女儿要溜一会儿网,才能起网,哪成想,他惊讶地看到,女儿把渔网洒向江里,马上就收网,他刚想说,这孩子该不是闹着玩吧,哪有这样打渔的,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还没有想完呢,江白那边已经把渔网从江水里拽了出来,等到渔网离开水面,他才发现,渔网里噼哩扑隆,水花溅起很高,满满一网鱼。

    江白阿爸不信,却是他亲眼看到的,让他相信,却又觉得不可能,哪有那样打渔的,事实明白在那里,你说他是信还是不信?还有,更让他吃惊地一幕出现了,就见他女儿,把渔网拖上船以后,却把打上来的又肥又大的鱼统统放回到江里面,仅留了几条二三斤重的鲈鱼,然后把渔网丢到船里面,对着他喊道;“阿爸,鱼打够了,我们回家炖鱼去。”

    说完,她也不管阿爸是不是同意,立刻调转船头,朝家的方向划去,他阿爸跟在后面,叹了口气;“唉,这丫头,越来越古怪,多打几条鱼不好吗,,咱们可是靠打渔糊口啊!”

    不过,他想也是白想,眼看着江白划着的小船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了,他必须用力划桨才行,好在文娘和晓月此时已经有些适应了,尽管有时候江水会溅到她们身上,小船也会起伏颠簸,可是,对于,她们二人来说已经不在乎了。

    江白阿爸用力划桨,他想追赶女儿,然而,无论他怎样使劲儿划桨,他就是撵不上女儿的船儿,直到江白划的小船快到岸边了,江白把船桨握在手中,不在划动,即便如此,江白阿爸还是划了半天,才追赶上她们,文娘和晓月看到江白和蚌娘娘清闲自在地等着她们,几乎是同声说道;“江白妹妹,你太厉害了,你太了不起了,我们想和你学划船、学打渔、学游泳,你看行吗!”

    江白听了文娘和晓月的话,张嘴说道;“你们想学也别跟我学呀,咱们有厉害的师傅,你们为何不拜呢?”

    江白刚对她们两人说完话,,就见蚌娘娘悄悄捅咕了她一下,小声对她说;“你净胡扯,我有你一个妹妹已经够烦的了,还收什么徒弟,你快点答应她们,由你来教她们。”

    闻听蚌娘娘的话,江白先是一愣,还没等她想清楚是咋回事情的时候,蚌娘娘又用更细小的声音说道;“我教她们多有不便,你快点答应她们,不然她们该失望了。”

    江白这才明白过来,不过,她却来了童心,故意不理蚌娘娘,而是把头扭了过去,蚌娘娘很怕文娘和晓月姑娘多心,立刻伸手拽着江白的手央求道;“好妹妹,算我求你了,你就答应了吧。”

    看到蚌娘娘楚楚动人的面孔和甜糯的声音,江白扑哧乐出了声音,点着蚌娘娘说;“我教她们可以,不过,你不能忘了还要教我,我这就叫代师授徒。”

    蚌娘娘听了江白的话,立刻解释说;“江白妹妹,我们是姐妹呀,那里是什么师徒哇!”不过,江白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而是问文娘和晓月道;“你们真想跟我学!”

    文娘和晓月,不知道江白在和她们开玩笑,只顾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们想学。”

    江白强忍住乐,又说道;“你们要是想学吗,就不能很随便的,一会儿我们上岸后,你们要正式拜我为师,这样我才能交给你们?”

    这时候,蚌娘娘已经看出来江白是在开玩笑,也就没在意,文娘和晓月在另一条船上,离江白远一些,也就没看出来,她们立刻认真地说道;“是,师傅,我们一定拜您为师。”

    姑娘们说话的功夫,江白阿爸反超了过去,江白又用一只船桨轻轻划了两下,两条小船并排前行,到了岸边,他们弃船上岸,江白对她阿爸说道;“阿爸,那条小船是我在张伯家借的,我和姐妹们回家,你去还船吧。”

    “好嘞,”江白阿爸答应了一声,去给张家送船,江白肩上扛着装满活鱼的鱼篓,蚌娘娘拿着渔网,文娘和晓月一人手里拿着一只船桨,回到了家里,她阿妈离老远就听到姑娘们嘻嘻哈哈地说笑声,立刻走出院子去迎接她们。

    饭后,天色渐暗,三个姑娘围着蚌娘娘,缠着她要去县城打探消息,蚌娘娘想了想,又闭目掐算了半天,才说道;“那个恶霸,那头公猪被关进了府衙的牢房里,请问文娘和晓月,你们二位是想让他现在就死还是让他等到秋后问斩呢?”

    蚌娘娘的话音落地,文娘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抢先问道;“蚌娘娘,还有那个该死的恶人呢?”

    蚌娘娘见文娘在惦记费精神的下场,故意问道;“文娘,你想让他怎样?”

    “我想,我想让他即刻就死,他简直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文娘愤恨地回答道。

    蚌娘娘听了文娘愤恨地话以后,立刻附和道;“这两个畜生狼狈为奸,一个仗着有钱有势,一个仗着自己心黑手辣,残害姑娘和百姓,实在是死有余辜,所以,我想还是让他们两个家伙等到秋后问斩比较好,这样能起到杀鸡给猴看的效果,你们说对不对呀!”

    晓月听了蚌娘娘的话,心里还是不落地,她接着问道;“蚌娘娘,这些都是您的猜测和我们的期望,谁知道他那个该死的弟弟会不会把他从府衙里捞出来呢?”

    蚌娘娘听了晓月的疑虑,反问道;“如此说来,姑娘们还真想去县城里看看喽!”

    晓月和文娘立刻说;“当然。”

    然后又看着江白说;“可就是,可就是,我们即便去了县城,也不知道该如何打探消息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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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