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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男人与海     特种兵王txt下载     特种兵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七章 到你家坐坐

    就在那几个新犯人抬出去沒多久,被关了小号的三棒子等一众兄弟就被重新押回了号房。

    望着地上那几摊触目惊心的血迹,满脸诧异的三棒子对王一凡竖起了大拇指:“王哥,你真牛,那几个家伙一进來我就看出不是什么好东西。马勒戈壁,要不是看守将我们哥几个带出去了,非和你一起把他们给收拾了……”

    王一凡注意到三棒子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也开了几个大豁子,他一脸关切地问:“我來之前,你就和他们先干了一仗?吃亏了?”

    三棒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沒鸟事,他们伤得更惨。”

    王一凡笑了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兄弟,我都进來了好几趟,你怎么还沒放出去?和我说说,你都犯的什么事?”

    三棒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我那是罪有应得。但我这些弟兄们就冤得多了。王哥,他们要是出去的话,找你去赏口饭吃,能行不?”

    王一凡爽朗地笑着点头:“那是必须得!”

    一众犯人们纷纷点头哈腰地对王一凡喊了声:“谢谢王哥!”

    三棒子狠狠地扇了他们几耳光,嘴里喊道:“王哥也是你们叫的?要叫王老板!”

    一片整齐响亮的高喊声从铁窗上向外传了出去,声震四野、洪亮无比。

    “谢谢王老板!”

    ……

    号子里的生活也算惬意,抽得是三棒子上贡的软中华,喝得是小弟们家里带來的临水十年坛,每天还能定时从铁窗的小洞口晒晒太阳。

    除了不能洗澡、不能上网、不能洗澡等多种不能外,几乎和外面的生活也差不多了。

    就这样舒舒服服地在看守所里住了两天,王一凡就因证据不足和羁押时间已满被放了出去。

    因为被释放的时间是严格保密的,所以当他走出看守所大门时,四周围都是一片空荡荡的,除了一地的垃圾和枯叶外,就沒有更多的景物了。

    寒冷的冬风打着唿哨声卷了过來,吹得他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扎紧衣服望着头顶上灿烂耀眼的阳光,王一凡傲然地转过了头。

    岗楼上的武警威严地举枪喊:“出去了就不许回头!”

    王一凡微笑着回答:“那么紧张干什么?和你say goodbye而已!”

    那武警可不和他含糊,立刻就“喀拉”一声拉动了自动步枪的枪栓。

    王一凡这才缓缓地回过头來,大摇大摆地抱着头向外走去,嘴里喃喃自语:“算你狠!”

    “王一凡!”

    眼前的马路旁居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站在一辆涂着“司法”两个大字的桑塔纳旁,一双睁得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和焦急。

    见到王一凡安然无恙地走了出來,她挥了挥手,一脸笑容地走了上去。

    王一凡却摇了摇头:“你不应该來。”

    罗曼怡满脸不解:“为什么?”

    王一凡微微一笑,之后有些残酷地板起面孔回答:“因为我们俩走的路不同。”

    说完他就潇潇洒洒地从罗曼怡的身边走过。

    就在那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这一对男女的眼角旁,似乎同时有两颗晶莹的泪珠悄悄地流下。

    两人刚分开了不到两米,罗曼怡忽然鼓起勇气,从王一凡的身后扑了上去。

    王一凡只觉得背上被两团温温软软的东西给一下子顶住了,后脖颈上也同时感到了有两滴热乎乎的水珠子落在了上面,之后一个散发着海飞丝洗发水香气的小脑袋就贴到了他的脖子上。

    更为夸张的是,一对有力的胳膊像铁钳一样卷住了他的身体。

    王一凡在心里暗想:“这丫头肯定是天天在家健身……”

    岗楼上握着钢枪的武警看得呆了,像这种情侣在看守所外相拥的场面他见得多了,但如眼前这极为不搭的一对,却让他瞬间就冰封石化当场。

    王一凡任由罗曼怡抱着,直到二十五分钟后才低声说:“够了!去开车吧”

    罗曼怡慢慢地松开了手,走到王一凡的面前,好奇地问:“去哪儿?“

    却不料王一凡嬉皮笑脸地回答:“废话,当然是去你家了!现在这种天气打野战太冷了,我看还是到你家滚滚床单比较好。听说市委大院有集中供暖的……”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再度让岗楼上的武警惊诧莫名了。

    王一凡捂着被扇得通红的坐脸,一脸怒意:“你有种再扇次试试!”

    “啪”,这次是连扇了他两巴掌的罗曼怡楞在当场了。

    她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躲?”

    “你妹,我哪知道你真敢连扇两次啊!”王一凡痛心疾首地大声回答。

    罗曼怡颇为得意地望着他,一股强烈的满足感涌上了心头。

    岗楼上的武警忍不住偷偷笑了声,这一对男女闻声齐齐回头,喊了声:“笑什么笑?闭嘴!”

    那个武警装模作样地把头转到了另一边,王一凡和罗曼怡互相对视了一下,会心一笑。

    王一凡拉开桑塔纳的后车门,大大咧咧地钻进了车里,像个大领导似地对罗曼怡发号施令:“小同志,请开车。”

    罗曼怡无奈地叹了口气发动汽车,口里问:“你不是说我们俩走的路不同么?现在怎么又心甘情愿上了我的车?”

    王一凡听了以后哑然失笑:“废话!你住市委大院我住平安酒店,两个地方当然路不同了。不过现在看你这么听话,我就勉为其难地到你家坐坐吧。顺便说一句,你的身材蛮不错的,穿一身制服可惜了。”

    罗曼怡听了后暗自抓狂不已,不过看了看后排那稳坐钓鱼台的王一凡,她忽然计上心头。

    踩油门、换挡、加速……

    这辆已颇有些年头的老款桑塔纳在罗曼怡的熟练操作下,如同一个怒吼的野兽一样快速向前冲去,瞬间就将仪表盘上的时速表指针跑到了140km/h以上。

    王一凡紧紧抓住后排座上的安全带,身体犹如秋风中的落叶一样不受控制地左右摆动着,脸上的轻松自如表情转眼就已经荡然无存。

    “罗副局长,请问你的驾照在哪里学的?”

    罗曼怡满脸自豪地回答:“废话!我当然是在公安驾校里学的!”

    王一凡脸色煞白抓着安全带:“非常好,我明天就去砸这个学校的牌子!这简直是一个公路女杀手制造基地……”

    话音未落,罗曼怡猛地一个急转弯,王一凡的脸就狠狠地贴到一旁的车窗玻璃上了。

    ……

第二百五十八章 被推倒了

    桑塔纳左冲右突地进入市区后,速度开始慢了下來。

    毕竟在车流如海的城市道路上,想要卖弄技术玩飙车那是几乎不可能。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想快你就飞过去。

    如同坐了十几分钟海盗船的王一凡这才坐稳了身体,他忽然笑着表扬了起來:“干得不错,小罗。”

    “你这是说反话么?”罗曼怡沒有回头,望着前方车辆如蜗牛般爬行的现状,她那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有些无奈。

    王一凡侧过头去看了看,刚才后面那辆一直紧追不舍的黑色奥迪早已被甩了个沒影。

    他的嘴角上浮起一丝戏谑的笑容:“要不是你这番夺命狂奔,后面那个跟屁虫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甩掉?顺便问一句,你现在往哪开?”

    “回家!”

    “谁家?”

    “我家!”罗曼怡一脸轻松地回答。

    王一凡的背心上开始隐隐出汗了,他话语结巴地摆摆手:“这个,大白天我有点不习惯。”

    罗曼怡暮然回首,一对眸子如寒夜中的星星一般冷光四射:“你的脑子乱七八糟地在想什么?这么大清早我出來等你,到现在都还沒吃早饭呢,现在回去补上。你要是不愿意去的话可以跳车。”

    话虽如此说,她却暗地里将侧窗上的中控锁开关给狠狠暗了下去。

    王一凡的额头顿时汗现。

    这个女人的理由彪悍而且强大,再加上四门紧锁的汽车完全不具备跳车条件,他也只得无奈顺从就范了。

    桑塔纳开进了市委大院,门岗的护卫像是早已熟识似的直接放行。

    进了罗副书记的家后,王一凡只觉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简简单单的两室一厅,朴素典雅的装修布局,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江东市二把手的住所,他还以为进了个国企中层干部的家。

    进了门脱了鞋,王一凡开始四处打量了起來。

    客厅除了沙发、茶几和电视外,就数一个大大的陈列柜比较引人注目。

    里面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奖状、奖杯和证书。

    其中以罗永新的居多,但罗曼怡的也不少。

    在这其中还有张三人家庭照特别引人注目,飒爽英姿的罗曼怡两只手搂住父母的肩膀,一张脸笑得像朵灿烂盛开的鲜花。

    集中供暖的房间里温暖如春,并且不像空调那样容易让人口干舌燥。

    在看守所里足足冻了两天两夜的王一凡有些不适应,一张寒风中冻得铁青的脸也开始变得通红。

    罗曼怡看了他这副尴尬不已的样子,好奇地问:“你怎么不脱衣服啊?”

    犹如朗朗晴空下劈出个日月无光的惊雷般,王一凡彻底被殛得面无人色了。

    “脱衣服?!这样不好吧?虽然这里很暖和,但就在这里脱……”

    一边说着,他一边向着客厅上的窗户望去。

    市委大院的保密性还真不是盖的,眼前的两百米内除了看到几课参天大树外就别无一物了,就算不拉窗帘在屋子里裸 奔,只怕也不会被别人发现。

    罗曼怡像看到外星生物一样睁大了眼睛:“废话!不在这里脱难道你要到门口去脱?也行啊……”

    王一凡连忙摆了摆手拒绝:“算了,我还是在家里脱吧。”

    他心里暗想:沒想到这个丫头表面上看起來道貌岸然、一本正经。其实内心里居然这么热情似火、急不可耐啊。也罢,既來之、则安之。她都敢放开了玩,我怕个毛啊!”

    想到这里他一狠心,如同革 命烈士上刑场般的毅然脱起了上衣。

    三下五除二,他那布满伤痕、肌肉鼓胀的上半身就脱得精光,看着身上随心跳动的那几处块状肌肉群,王一凡的心里满是安慰:想不到在病床上和看守所里待了这么几天,身材还是像以前一样棒。

    他情不自禁地抓了抓身上那几块硬邦邦的胸肌,可惜沒有涂上油,不然说不定还能“吱吱”地叫个两声。

    刚刚从厨房里端了杯开水喝到嘴里的罗曼怡见状,口里的水噗地一声就喷了出來。

    “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王一凡一脸惊诧望着她:“不是你说要我脱衣的么?咋了?嫌我脱得慢了?别急,我这条裤子一扒就掉。”

    说着他就低头动手解起了裤腰带。

    倏然间,一个沉重的不明物体带着风声飞了过來。

    王一凡猛地抬头,定睛一看,居然是个黑乎乎用铸铁制成的大哑铃。

    圆形的哑铃片上依稀可见10kg的字样,这更加印证了王一凡对罗曼怡经常在家健身的判断。

    不过这么沉重的哑铃用來做暗器明显是错到了姥姥家,如灵猫般灵活的王一凡,只轻轻一闪就躲开了。

    只听得“咕咚”一声巨响,那重重的哑铃就狠狠地落了下來,将地上铺的深红色实木地板砸出了一个大洞。

    木屑横飞、声震九天,罗曼怡的一张俏脸气得花容失色。

    她右手发颤地指着王一凡的鼻子:“你,你为什么不接住?”

    王一凡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睁大了眼睛反诘:“接个毛啊?你以为小李飞刀?二十斤重的家伙就这么给你一把丢了过來,鬼能收得住。咦,你怎么了?”

    只见眼前这个坚强无比的女子居然一脸悲戚地走到了被砸的地板旁,慢慢地附身趴了下去,那排雪亮洁白的贝齿紧紧地咬着嘴唇,两只大大的眼睛里似乎有泪花闪现。

    “哭了?”

    王一凡暗暗抓了抓头,早知道刚才就用身体接下那个雷霆万钧般袭來的哑铃算了,反正以前在国外类似胸口碎大石的活儿也干了不少,内伤就内伤吧,他可看不得女人掉眼泪。

    罗曼怡沒有说话,一只右手慢慢地将深陷在地板里的哑铃取了出來,望着眼前这个丑陋的大洞,她那副悲伤的样子足以让最铁石心肠的人为之动容。

    “咳咳,那个我会照价赔偿的。”

    王一凡慢慢地走上前去,想要安慰一下这个悲痛到了极点的女人。

    突然他感到一团炙热无比的火焰从身前的罗曼怡身上骤然升腾了起來。

    怒火!可以融化掉一切的怒火!

    罗曼怡慢慢地站起身來,虽然依旧沒有说话,可她身上那熊熊燃烧着的烈焰足以毁天灭地了。

    “你,你,你还我的木地板來!”

    说完这句话,她就像一只美洲豹般扑了上來,居然将整整高了她半头的王一凡强行推倒在地,并且顺势跨骑在了他的身上!

    她那一双犀利如虎爪般的手狠狠地向王一凡的脸上抓去。

    “你妹,我居然被这个死妮子给推倒了!”

    王一凡悲哀地想着,他那颗坚强无比的大心脏里,一滴晶莹无比的眼泪流了出來。

    ……

第二百五十九章 厨房惊魂

    眼见罗曼怡那双虎爪距离王一凡的脸只有五公分了。

    打人不打脸。虽说王一凡不是个只靠脸蛋吃饭的男版春哥,但若被抓成个大花脸出去也是会名誉扫地的。

    情急之下,他的双手胡乱地从地上抬起向上一推……

    罗曼怡的爪子停在了王一凡那热得通红的脸皮前,她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只见王一凡那两只罪恶的大手居然不偏不倚地抓在了……

    “你,你这是干嘛!”罗曼怡气得浑身发抖。

    王一凡这才注意到,原來自己刚才这下并不纯熟的黑虎掏心,居然正巧抓在了那两团软软的……

    他的额头上冷汗淋漓,这一下的无心之失简直比捅了马蜂窝还要严重。

    不知道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会不会像电视里放的偶像剧一样非你莫嫁,那自己以后岂不是要在她的魔爪和y威下凄惨无比地度过余生了么?

    不过手指间传來的美妙触感却是让人像吃了冰激凌一样舒服得快要跳脚了。

    这个丫头平时一副严防死守的土气打扮,沒想到在那件略显古板的制服掩盖之下,居然还有这么波涛汹涌的好身材。

    就以目前双手掌握到的面积预估,怕是有36d吧,真歹势!

    想到这里,王一凡情不自禁地居然又狠狠地揉了几下。

    “你,你,你!摸够了沒?”罗曼怡杏眼含怒,对着身下的王一凡怒吼道。

    王一凡赶紧把手抽了回來,放在胸前摆了起來:“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啪啪!”脸上又增添了两个响亮的耳光,同样的火辣辣,不过王一凡被扇红的脸上却别有一副美滋滋的感觉。

    两个陷入到人民内部矛盾的冤家终于慢慢地分开了,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就达成了赔偿的共识,由王一凡出钱并找人來将这块惨遭破坏的地板恢复原状。

    为了打破眼前这个沉闷暧昧的局面,尴尬不已的王一凡只得悻悻问:“那个,你不是说回來吃早饭么?”

    罗曼怡这才想到了什么似的跑回了厨房,沒到五秒钟她就一脸失望之色地跑了回來,她无奈地摊着手:“看起來我爸沒有准备多余的早餐,沒的吃了……”

    王一凡的下巴猛地掉到了地上:“这个,难道身为女人的你不会自己做早饭?”

    罗曼怡一脸不快地叉着腰:“谁规定女人就一定要会洗衣烧饭的,在家里这都是我爸的活!”

    澎湃如怒潮般的泪水在王一凡心里汇聚成海,他转头望着一旁全家福里的罗永新,一脸同情地想:罗副书记,真难为你了!摊上这样的极品千金,真是你上上上辈子造的孽啊!

    虽然听不见王一凡那满含同情的感慨心声,但罗曼怡却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端倪了:“咋了?你的脸皮又痒痒了?”

    “无耻!卑鄙!仗着我从來不打女人这个软肋,就如此肆无忌惮地蹂躏我、骑乘我!”

    王一凡愤懑无比的暗想,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骑乘这种专业名词好像是岛国动作片里才有的,一颗刚刚平息下來的内心瞬间又狂跳不止。

    罗曼怡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轻声问:“这个,你会不会做饭?”

    “废话!做饭这种事还能难得了我?当初野外生存训练……”王一凡正要说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捂住了嘴。

    好险啊,差点就把自己的老底给掀了出來了,看起來和这个大大咧咧、无遮无拦的前女警花说话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哦,那你來做饭吧。”当惯了领导的罗曼怡立刻就安排起了工作

    王一凡无可奈何地又看了看全家福里的罗副书记,一股同病相怜般的悲情立刻就涌上了心头。

    ……

    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锅铲子,身上套着个不伦不类的花围裙,王一凡就此展开了烹制可口早餐的厨男生涯。

    罗曼怡满脸疑惑地走到了一旁,看着他这副熟练中略带点风 骚的烹炒技艺,小声问:“你到底行不行啊?”

    王一凡扭过头來,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废话,一会我就让你吃得口水横流、哈喇子一地。起开点,厨房就这么大点的地儿,不会干家务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看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德性!”罗曼怡一脸不服地继续在他身后转悠。

    王一凡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以后谁要是娶了这样的老婆,那绝对是上辈子祖坟安的位置有点跑偏了。

    罗曼怡突然嘿嘿地傻笑了一声,毛手毛脚地厨房里边翻边说:“你这么能干,不如就给我炒个洋葱炒肉片吧。”

    王一凡满脸不快地扭头拒绝:“不行!有蛋炒饭吃就不错了,知不知道非洲每秒钟都有多少饥寒交迫的儿童活活饿死么,你和他们还有得比么?居然还挑三拣四地玩起点菜了,你以为这是在大酒店啊!咦,对了,非洲好像不冷的。”

    罗曼怡惊愕无比地指着他的嘴角:“快,小心!你的烟掉了!”

    “你才阉掉了!”王一凡沒好气地回了句。

    他刚要扭头却发现嘴里叼着的烟头上,那截长长的烟灰已经摇摇欲坠了,就目前的位置落下來只怕要掉到锅里了。

    罗曼怡忙从一旁取來个玻璃烟灰缸就要递上去,可惜还是晚了

    王一凡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截烟头按到了一旁的玻璃高脚杯里。

    然后他轻松地吐出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幸好我眼疾手快,不然这个蛋炒饭就全玩完了,收拾好桌子准备吃饭吧?咦,曼怡,你咋又哭了?不会是被我这食神般完美的厨艺感动到不行了吧?哎呀,咋越说你还越哭得起劲了?你这个样子,我可受不起啊。”

    只见眼前已经哭成个泪人的罗曼怡颤巍巍地拿起了酒杯,望着布满烟灰的杯壁凄惨地说:“这可是我爸从欧洲考察时特意带回來的红酒杯啊,他每天都要用这个喝两杯的!你!#¥%&*”

    王一凡心头大震,赶忙跑到了一旁的案台上,匆匆洗了几个洋葱后,就取下一旁挂着德国双立人菜刀來加工了起來。

    他故作潇洒地边做边喊:“洋葱剁剁剁,眼泪流流流,洋葱剁剁剁,眼泪流流流……”

    和煦一片的暖风下,谁的眼泪在飞?

    ……

第二百六十章 洗洗更健康

    坐在大理石面的餐桌前,罗曼怡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这满满三大碗蛋炒饭和整整一盘的洋葱炒肉片。

    之后她满意地用手背擦了擦油迹乎乎的嘴,笑着表扬了起來:“想不到你还挺有两下的。”

    一旁托着下巴,看着她如饿虎般吃相的王一凡这才清醒了过來。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摆手谦虚了起來:“小菜一碟了,不就是蛋炒饭外加个洋葱炒肉片么?你是沒吃过齐浩天烧的菜,那才叫一个绝……”

    罗曼怡将手里的碗一把放到了桌面上,满脸疑惑:“你说的齐浩天是谁?”

    “这个!”王一凡暗自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

    他暗想:这种时候还能提到远在百里之外那个尚未合法化的准岳父,也只有你这种家伙才能想得出。

    不过他脑子飞快地一转,机灵地回答:“哦,这个齐浩天是教我厨艺的师父。”

    罗曼怡不疑有他,她舒服的用手摸了摸自己那吃得浑圆的小肚子,那张春潮涌动的俏脸上也泛起了一丝微笑。

    她心里暗想:沒想到这个王一凡除了身手干练、正气凛然外,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看起來自己的选择沒有错。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次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说什么也要将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一举拿下了。

    王一凡看着她那副暗爽到内伤的奇怪表情,不明就里地抓抓头。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不对了,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个小时做出來的饭菜,居然给这个牛一般胃口的女人……

    他的手指颤抖地指着罗曼怡:“你,你,你!难道沒有打算给我留一点么?”

    从幻想中被硬生生拉回到现实的罗曼怡楞了一下,一脸茫然地回答:“你不是在看守所里吃了么?”

    蛋碎、崩溃!此刻的王一凡差点就要跳起來以头撞墙了。

    这个罗曼怡到底是活在那个星球下啊?看守所的伙食?能吃么?

    天天是稀到堪比刷锅水的流质液体外加硬得可以敲砖砸钉的窝窝头,不要说大鱼大肉了,就是小强都不见两只啊。

    想到这里,王一凡那苦哈哈的心里顿时开始稀里哗啦地下起了雨。

    罗曼怡不明就里地继续火上浇油:“我看华夏新闻台里经常放些看守所的实地探访纪录片,里面有吃有喝,还能天天在七点钟准时看华夏新闻联播。”

    王一凡继续暗自呕血不止:“那哪是什么纪录片啊。都是里面的干部家属套着囚服配合摆拍的,这个媒体舆论的正面导向作用,大家都懂得……”

    看起來这个市委副书记的女儿,只怕也是那种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里的千金小姐了。

    居然连这种残酷的社会现实都不知道。不过也难怪了,像自己这种精彩丰富的四进宫之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体会得到。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问道:“请问,你家里有沒有方便面?最好是老坛酸菜牛肉面,话说我就好这么一口。”

    “有,就在橱柜最左边一排……”

    罗曼怡的话音未落,这个已经饿到眼泛绿光的王一凡如风一般冲进了厨房。

    一边泡面一面流着口水,王一凡的眼里满是期待,却不料身后餐厅里的罗曼怡冷不丁说了句:“吃完饭就顺便洗个澡吧!卫生间就在主卧室边上……”

    奔放!引诱!热情!饥渴!

    赤 裸 裸的勾引!不知羞耻的挑逗!

    绝绝对对的唐朝豪放女啊!

    想不到这个平日里板着个臭脸一本正经的罗曼怡,居然这么毫不顾忌地就大声喊了出來。

    看起來假扮冰山时间长了,也是会让一个正常人闷 骚到内伤的。

    尤其是这种天天只顾扇耳光、上手铐的制服女警。

    咦,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职业病呢?

    还有这一声也太突然了吧?

    难道真是所谓的保暖思y欲这条千古真理起到作用了?情何以堪啊!

    只是这么一句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就已经让饥肠辘辘的王一凡彻底失去了食欲。

    他浑身上下都被一股野火燎原般的激情和冲动包围了。

    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句烂大街的网络歌曲。

    那一夜,你沒有拒绝我!

    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恶心!呕吐!低俗!无耻!

    不过,似乎听起來也不错的样子。

    这个丫头虽然天天梳着个自以为精神的五四小短头,穿着一套素了吧唧的黑色制服,但那一身前凸后翘的小身材倒是蛮有搞头的。

    尤其是胸前那两团软软的东西,吼吼,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虽然现在不是雷电交加、大雨狂风的电闪雷鸣之夜,但倒也未尝不可试试激情一下……

    还沒等王一凡这番乱七八糟地联想结束,罗曼怡的又一句话就将他那如火般的热情给狠狠熄灭了。

    “我的意思是,你刚刚从里面出來,一身的怪味。要是这么出去还不把人给熏倒了?看在你给我做饭烧菜的份上,所以我就大发善心地借你个卫生间给你洗洗。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是把你从流浪人群收容所里领回來的。咦,你怎么又吃上了?”

    王一凡一边吞咽着辣辣的面条和酸溜溜的泡菜,心里腹诽不止:“装的!绝对是装的!开头口不择言地脱口而出,现在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地想找借口掩饰。小罗啊,你这套小把戏也太低劣了。喜欢就喜欢呗,想要就想要呗,干嘛还要背着个沉重的道德包袱让自己喘不过气來。唉,这些女人啊,正让人沒办法……”

    不过话虽如此,他却还是快速地吃完面进了洗手间。

    他关上门,将衣服脱在玻璃淋浴房的外面,闻了闻身上那股子中人欲呕的臭味,的确有点像街头耍酷不止的犀利哥,于是他施施然扭开了淋喷头的开关,调好水温后就在身上冲了起來。

    好在罗副书记家用的是天然气热水器,24小时都有热水供应,外加重重暖气的包裹,这一澡洗得倒是舒服畅快。

    不过洗完后走出淋浴房,王一凡却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了。

    布满水蒸气的卫生间里模糊一片,那一排暖气片上挂的是啥啊?

    哦对了,这丫头倒也蛮细心的,就连新内衣裤都准备好了,这一点绝对值得表扬。

    等等……尺寸有点不对,而且,这一对眼罩般的东西是啥啊?头套还是?

    我#¥%&,原來是她的内衣。

    哪有这么乱挂的,简直是诱人犯罪、逼人下火坑嘛。

    不过,看尺寸倒还不小。

    唉,这个丫头的品位也太差了吧,这么保守的内衣哪能勾起雄性强烈的征服欲啊!

    看起來平时准是不爱逛淘宝!不过这也不错啊,懂得过日子会省钱,也算是一个贤妻良母的种子选手了,以后再教会她洗衣、做饭带孩子……

    呸呸呸,我都想哪里去了。

    王一凡丢下手里的两块布,小心翼翼地推开卫生间的门,伸手摸向了刚才丢下衣服的洗手台亲。

    这时,一个更大的问題出现了。

    “我的衣服呢?!”

    ……

第二百六十一章 电击惊魂

    王一凡伸手摸在空空如也的台子上,确信自己沒有出现幻觉后,开始陷入了沉思。

    “阴谋!绝对的阴谋!这个奸诈的女人,故意先让我放松警惕解除身上的束缚后,就偷偷拿走了我的衣服,然后意图不轨!她是不是仙剑一玩多了,拿我当赵灵儿玩了?哼!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大不了被你糟蹋了清白以后我也扮失忆去,让你只能得到我的**,却得不了我的灵魂……”

    正想间,却听闻外面的罗曼怡一声脆脆地问:“王一凡,你洗好了沒?”

    “嗯,洗好了!”王一凡随口答应了一句。

    突然他那光溜溜的背上开始冒出冷汗了。

    这句无心的话岂不是对这个蓄谋已久的女中色 魔发出最后总攻的号角么?

    王一凡啊王一凡,你英雄一世、糊涂一时,难道在这个小野猫一般疯狂的女人面前,你就要低下那高昂的头颅坐以待毙了么?

    绝不!想到这里,王一凡俯下身子,以多年特种作战训练出來的标准低姿行进动作,向着卫生间外的卧室方向快速移动着。

    他先是摸到了靠得最近的一个卧室旁,但轴了几下木质的门把手手才发现上了锁。

    不过幸好他立刻就发现另一侧的卧室门似乎虚掩着沒有关。

    天助我也!王一凡就势一滚,那不着寸缕的湿身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摩擦出有些别扭的“吱吱”声,终于摸到了这间卧室的门外。

    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站起身來四处张望了一下,判断罗曼怡应该还在厨房里洗碗后,欣欣然推开了房门!

    一道天雷猛地“喀喇喇”地擦破天际。

    眼前的这一幕场景,简直让王一凡那颗始终稳健跳动着的心脏,都要摆脱心房的束缚从嘴巴里蹦了出來了。

    昏暗暗拉着窗帘的卧室里,一个近乎于完美无瑕的白花花女性**,居然无遮无拦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过仔细一看,还是有几块布遮在关键部位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艺术和色 情之间,那块一捅就破的遮羞布?

    王一凡睁大了眼睛仔细从下往上看着。

    眼前的女人那一对修长浑圆的美腿挺得笔直,不盈一握的小蛮腰轻轻地颤抖着,略微翘起的丰臀弹性十足,饱满挺拔的雪白双峰急促地上下起伏着,还有……

    罗曼怡那张足以吃人不吐骨头的愤怒俏脸?!

    这一刻,王一凡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赶忙摆着手解释:“小罗,这一切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听我解释……”

    “啊!”一声撕破了喉咙般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只见眼前的罗曼怡拼命地用手挡住了眼睛。

    看到她这个样子,王一凡才猛然想起自己身上似乎比她暴露得更多。

    本來还以为自己捡了便宜,这下看起來是蚀得连家都不认得了。

    “你这个变 态!色 狼!暴露狂!”说罢,罗曼怡就抽出一只手摸向了一旁的桌子上。

    王一凡这下是彻底地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他抓耳挠腮地想找个借口解释,偏生连一个拙劣的谎言也编不出來。

    只见罗曼怡那只手已经抓住了桌子上的一个黑乎乎的粗长棍状物。

    她的大拇指用力一按,这只棍子的前端骤然就“滋啦啦”地冒出白得耀眼的电火花。

    “你妹!你从哪里弄來的电警棍?你不是已经从警队调到司法局了么?这是非法持有警用器械啊……”

    还沒等王一凡一番义正言辞的训斥说完,那根冒着火花的电警棍就已经一下子递了上來。

    王一凡大惊之下,连忙侧身一闪,惊险万分地躲开了罗曼怡这一下突然袭击。

    不过电警棍从他的光屁股上擦身而过时,强大的电流磁场还是刺得王一凡情不自禁地浑身颤抖了一下。

    “我靠!你这个丫头居然敢谋杀亲夫!反了你了!”

    被她这一下弄得屁股一阵酥麻难忍的王一凡怒不可遏。

    他猛然伸出如铁钳般的左手紧紧握住了罗曼怡握着电警棍的手,用力一捏。

    只听得脆生生的“哎呦”一声,罗曼怡手里紧握着的电警棍已经掉到了地上。

    王一凡顺势一丢,只见这个性 感到令人发指的女人,已经被他狠狠地扔到了那张铺满雪白床单的一米八小床上。

    看到王一凡如野兽般的凶猛动作,开始还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罗曼怡一下子就彻底放弃了抵抗。

    她蜷缩到床上的一角,用力将一个叠好的被子拉过來挡住了身体,嘴里带着小心和恐惧:“你,你,你要干什么?”

    王一凡揉了揉被电得发红的屁股,一股怒火涌上了心头:“你疯了是不是?真要电死我?好好好!今天老子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在这里把你给就地正法了!”

    “啊!”罗曼怡拿起枕头挡住了头,遇到这种凶悍到不讲道理的男人,再强的女人也只有像她现在这样束手就擒、引颈待戮。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狂暴的男人一会动作能够轻柔点。

    毕竟自己这二十多年來守身如玉也不容易,虽然扫黄时也曾看到过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但男女之事她还只是一知半解、全无经验。

    不过等了足足三分钟,都沒见那个兽 性大发的王一凡扑上身來,罗曼怡反而感到有些奇怪了。

    她悄悄地将脸前的枕头移到一边,只见眼前空荡荡的哪还有一个人在,就连卧室的门也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这一瞬间,她甚至都要以为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和幻听了?

    不过地上躺着的那个电警棍,却向她明白无误地证实了刚才的事,绝对是真实的。

    想到刚才看到的赤 裸男体,罗曼怡不由得一阵面红耳赤、脸热心跳。

    她赶紧摸起一旁椅子上放着的衣服,悉悉索索地穿了起來。

    此刻,王一凡早已在阳台的衣架子上找到了几件还沒晒干的衣服给自己套上,一身湿漉漉的感觉再加上刚才窝囊的一幕,让他越想越觉得憋屈。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阴险了!故意声东击西诱惑自己进入埋伏圈,之后还故作惊恐地摸出电警棍想对我霸王硬上弓,难道现在的女警花,都爱这种简单粗暴的重口味方式么=?算了,这种艳福我消受不起,还是早点闪人、溜之大吉为好!”

    他打定了主意,就向大门处走去。

    不料还沒等他伸手握上门把手,这扇防盗门居然“嘎啦”一声自己开了。

    ……

第二百六十二章 伯母留吃饭

    一个衣着朴素手里拎着几袋子菜的老妇人推开门,走了进來。

    当她看见眼前的王一凡后,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立刻就摆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还是应变奇速的王一凡立刻反应了过來,他迅速将这老妇人手里的菜接了过來,脸上殷勤无比地喊着:“伯母好!”

    他的脸忽然绷成了一块白板,手里拎着的菜也“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越想越觉得刚才这句口不择言的称谓,简直比之前的所作所为更加荒唐无比!

    他抓着头暗想:什么伯母?!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不是应该叫阿姨之类的么?这么叫简直和偶像剧一样过度暧昧了。

    不过还沒容他多想,穿戴整齐的罗曼怡就已经挥舞着电棒从房间里冲了出來。

    “王一凡!我要你的命!”

    这个前刑警大队长带着要灭他九族的怒意高喊着,不过当她看见王一凡身前站着的老妇人后,却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

    那张原本被羞怒之情爬满的红扑扑小脸上惊愕无比,一对浅红色的嘴唇里颤抖地发出一声:“妈!”

    那老妇人呆呆地指着王一凡,看着眼前那个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的罗曼怡:“你们这是?”

    王一凡和罗曼怡顿时陷入了沉默,这副纷乱无比却又解释不清的暧昧场面,让他们实在是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解释。

    不过这老妇人毕竟也是过來人了。

    在看到了王一凡那湿漉漉的头发以及身上穿的衣服,再看看女儿那副满面潮红、羞怯难当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一切。

    她微笑着从地上捡起王一凡脱手丢下的几袋菜,喃喃自语地摇着头向厨房走去。

    罗曼怡关上了手里的电警棍开关,一脸嗔怪地走到王一凡身边:“还不快找个理由向我妈解释下!”

    听了她这句话,王一凡欲哭无泪恨不得以头撞墙。

    “明明是你非要不知所谓地带我跑回來吃什么早点,自己不会做不说,居然还把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蛋炒饭给全吃了。后來还骗我洗澡偷我衣服,最后故意穿得那么性 感风 骚來勾引我。幸亏我意志坚定沒有被你的**攻势所击倒。现在居然还要让我找借口!我#¥%”

    王一凡暗自在心里腹诽不止,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想出了一个办法:“那个,阿姨。我是过來修地板的。”

    他不提这个倒还好,一说之后,正在厨房里忙活的老妇人像被电打了一样冲了过來。

    她一下子就看见了木地板上那个丑陋的大洞,吃惊地用手捂住了脸:“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母亲那焦急万分的样子,罗曼怡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了两声,同时狠狠瞪了王一凡一眼。

    王一凡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六月飞雪的感觉。

    罗母望着眼前的两个人,还是叹了口气走开了,远远只听到她自言自语:“女生外向,管不住喽……”

    王一凡恨不得立刻挖个地缝钻走,但他一瞥眼却看到罗曼怡也是同样一副羞涩不已的造型,忽然间沒來由的笑了。

    他这一笑,罗曼怡才发现他的面颊旁突然多了一道浅浅的刀疤。

    她清楚记得上次在医院和王一凡分别时,他的脸上还沒有这条疤痕。

    不用说这肯定是在看守所里留下的,想到几天來王一凡所受的苦难和折磨,罗曼怡禁不住眼圈又红了。

    罗母的声音远远地从厨房里传了过來:“既然都到家里來了,那就留下來吃个饭吧。”

    王一凡本想张口拒绝,但看了看罗曼怡那一脸恳求期待的表情,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张口就问:“我穿來的那套衣服呢?”

    “全给我丢进洗衣机里洗了,现在估计正在甩干了。”罗曼怡得意地回答。

    王一凡的脸上瞬间就失去了血色:“难道你不知道毛料衣服不能用洗衣机洗么?”

    “啊?我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罗曼怡圆睁着一对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一副很傻很天真的表情回答。

    王一凡在心里大喊:“苍天啊!大地啊!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女人更不会干家务的么?我的杰尼亚套装啊!我的ck内裤啊!我的鄂尔多斯羊毛背心啊!”

    罗曼怡奇怪地望着他:“喂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服了,算你狠!”说完这几个字后,王一凡就头也不回地走到厨房帮起忙來。

    听着厨房里传來母亲那惊喜不已的夸奖声,罗曼怡若有所思地想:洗衣服还这么有讲究?

    大约几十分钟后,在王一凡的配合下,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就摆上了桌。

    三个人依次落桌,拿起了筷子和碗准备开动了。

    王一凡伸出了筷子正要夹菜,却不料一旁的罗母忽然不咸不淡地问了句:“小王啊,你在那里工作啊?”

    王一凡的筷子收了回來,谨慎地回答:“阿姨,我沒工作……”

    罗母眉头一皱,刚刚在厨房里留下的三分好感立刻荡然无存。

    王一凡继续小声回答:“我是自己开公司的。”

    罗母的脸上立刻绽开了一朵花:“吃菜吃菜。小王,那条鱼不错。”

    王一凡和罗曼怡无奈地对视一下,匆匆夹了几筷子就胡乱扒起了饭。

    罗母笑眯眯地继续问:“小王啊。你在江东市买房了么?”

    王一凡的脸上立刻又绷紧了:“阿姨,我还沒买房……”

    一道黑云立刻又浮上了罗母的脸颊。

    “我是做酒店生意的。天天都住在自己的酒店里,所以沒有必要买……”

    罗母的脸上立刻乌云散去,阳光普照。

    她喜滋滋地起身跑到一旁的柜子,打开柜门取出一瓶酒:“小王啊,难得來一次。一定要尝尝我们家老罗从法国波尔多带回來的红酒。曼怡啊,你去把你爸爸的酒杯拿过來……”

    “完了!”王一凡的心里有如被重锤击中,这下子他算是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了。

    “好嘞!”说完,罗曼怡就满脸邪恶地走向厨房,那张俏脸上分明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大门忽然又开了,罗永新提着一个公文包脸色凝重地走进门來:“今天中午的会不开了。”

    他望着桌前正襟危坐的王一凡和抱着红酒瓶的罗母,吃惊不已。

    ……

第二百六十三章 终究不是一路人

    王一凡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身來,尴尬地打起了招呼:“罗副书记……”

    罗永新望着他身上穿得那套衣服,不由得眉头紧皱:“你是怎么來的?”

    王一凡一时语塞,他想:我总不能说是刚刚蹲完号子后,就被你女儿开车送來的吧。

    一旁拿酒的罗母见丈夫这番沒头沒脑地指斥,忙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你一回來就吼什么?小王是女儿带回來……”

    罗永新的心里更有数了,看起來吴代荣在常委会上那番指桑骂槐的话并不是空穴來风了。

    但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带着气走回了自己房间,顺便也把罗母也拉了进去。

    罗曼怡手里拿着高脚杯喜滋滋地走了出來,发现饭桌前只剩下王一凡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一脸疑惑地问:“怎么了?我妈呢?”

    王一凡伸手指了指里面的卧室,轻声回答:“被你爸带回房间了。”

    卧室的门打开了,本來热情洋溢的罗母也换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走了出來,她沒好气地对王一凡说了句:“王先生,真不好意思,我们家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你能不能……”

    “哦,我知道了,阿姨,我先走了。”

    面对突然从小王降级到王先生的称谓,王一凡已经明白了一切,他知趣地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一旁的罗曼怡刚要上來挽留,却被身后的罗母一把拉住了。

    轻轻地带上了罗曼怡家的防盗门,王一凡只觉得早上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

    身后的门里传來罗曼怡那满含着怒气的指责声:“你们这是干什么?他为什么不能留下?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啪”!像是有人被扇了狠狠的一记耳光。

    “你这是执迷不悟!他是黑社会!迟早是要去小蜀山后吃枪子的!”

    “咚”,卧室的门被人狠狠地关上了,紧接着传來阵阵女人抽泣的声音。

    “老罗啊,有什么话好好和女儿说嘛,动什么手?”

    “你懂什么?这个女儿都是给你带坏了!”

    “好好好,我不管!”

    站在楼道里的王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走出被暖气拥抱下的市委家属楼,迎面而來的阵阵寒就让他感到了一种透骨的冷意。

    他习惯性地伸手掏向裤子口袋拿烟,却摸了个空。

    他深深地吸了口冰冷刺骨的空气,迈开步子向着大院走去。

    阳光下的路旁,他的背影孤独寂寥,忽然一辆熟悉的瑞风商务车停在了面前,驾驶室里的老鲁伸出头來,关切地问:“大哥,你沒事了?”

    王一凡勉强地一笑:“沒事了。”

    老鲁点了点头:“那个谭四现在就在金百合……”

    王一凡二话不说地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一脸冷酷地发号施令:“走,去找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句话听起來总有那么些自暴自弃的感觉。

    ……

    谭四坐在金百合会所的办公室里,仔细地望着这个装潢一新的大本营,一张铁青的脸也渐渐开始舒缓开來。

    这次的重新装修足足花掉了他八百万,再加上停业期间的损失,谭四估摸着应该超过一千万。

    虽然那些大兵扬言还要再來砸一次,但谭四多方找关系打听后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他踌躇满志地望着眼前的会所,开始憧憬起以后的美好生活 。

    怀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显示的号码正是韩城私下里和自己联系的手机号。

    谭四有些意外地接起电话。

    “四哥,这次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你安排进去的六个人全部给王一凡灭了,四个重伤,两个轻伤,其中伤得最重的那个差点就沒救过來。上头现在也在查了,我让看守所老孟尽量压下去。你也赶紧找人联系那几个家伙,让他们嘴紧点,别乱咬……”

    谭四的心里如同被重锤击过一般震惊不止。

    这次他派出去的六个人非同小可。个个都是手里有几条命案的穷凶极恶之徒。

    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这几个家伙办好保外就医收为死士,这次还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把匕首,满拟能将这个王一凡无声无息地在看守所里干掉,却想不到……

    电话另一头的韩城见谭四沒有回话,连忙又接着说下去:“四哥,这次胡颂平是來玩真的了。他不光开始查那些派出去强拆的兄弟。更要命的是,他将之前那些已经结案的卷宗都收了过去。我怕你干掉夜总会小姐的案子藏不住啊……”

    谭四的呼吸骤然停滞。

    从韩城那惶恐不已的语气里,他开始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袭來。

    眼前一系列纷至沓來的事件必须有个了断,否则自己好不容易在这个江东市打下來的江山,转眼间就要灰飞烟灭。

    他的脸被一团浓烈的杀气笼罩住了,嘴里阴狠地回答:“实在不行,就连这个胡颂平也一起干掉!到时候那些事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电话另一头的韩城惊愕万分。自从他当上特警队队长后,这个谭四就开始给他布置一系列罪恶滔天的任务。

    从最初的手执微冲射杀麻子,到压下金百合那几个头牌小姐的谋杀案,再到之前几次三番地暗个王一凡和包庇强拆嫌疑犯潜逃等。

    一步步将犯罪升级,一次次肆意践踏法律。

    韩城只觉得现在的谭四就像一只恐怖的大手,将他这个挣扎在边缘的卧底一点点地拖入万劫不复的罪恶深渊。

    这次谭四居然还异想天开要将公安局长也一起干掉,这分明是疯狂到了极点的举动。

    如果自己再陪他这么玩下去,只怕很快就会彻底玩完了。

    想到这里,韩城努力使自己平静下來:“这个事情还要从长计议。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不是这个,打点一切关系都要用钱。”

    谭四听了以后眉头一皱,暗自对韩城产生了怀疑,不过在电话里他却还是冷静地回答:“好吧。你要多少钱?”

    韩城想了一下,很干脆地回答:“一百万!三十分钟后,你带着钱來老地方找我。”

    “好!”说完谭四就挂了电话。

    他沉吟了一下,就抓起桌上的电话给财务打起了电话。

    ……

第二百六十四章 抄家伙砸场子

    金百合会所门口,那个胳膊上挂着黑布的阿彪独坐在瓷青色的君越车里,面色阴郁、心情复杂。

    虽然几天前,他亲自带着人砸了王一凡的三处场子,但那个杀死哥哥阿豹的真凶老冯却一直沒有抓到,这让他越想越不甘心

    忽然,他身旁的车门被人猛地一把拉开了,呼啸的冬风带着重重的寒意从车外猛地灌了进來。

    还沒等阿彪反应过來,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就硬生生地将他从座位上拉了出來,然后一把将他掼在了车外那布满灰尘碎石的路面上。

    阿彪毕竟跟着哥哥练过几年,再加上他原本身体素质就不差,因此仅在地上滚了一下,就快速地爬了起來。

    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够快,但身旁的男人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下一步的动作似的,紧跟着就是重重地一膝盖顶了上去。

    阿彪顿觉胃部一阵剧痛外加翻江倒海的恶心,那混合着血液和未消化食物的呕吐物,立刻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嘴里喷涌出來。

    王一凡慢慢地收回膝盖,面无表情地揪起他的领子:“平安酒店和孤儿院是不是你带人去砸的?”

    阿彪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狠狠地擦干嘴角边滴淌而下的粘稠呕吐物,恶狠狠地瞪着王一凡:“是又怎么样?你们干掉我哥哥这笔账还沒算……”

    “是的话,你就该死!”

    刚一说完,王一凡连看都不看就是一脚当头踢了过去,厚重的皮鞋底在阿彪那张硬气无比的大脸上爆发出一声巨响。

    本就相貌还过得去的阿彪这下可算是彻底破了相,脸上那个酷似刘德华的鹰钩鼻被当场踢断鲜血长流,一嘴的白牙也被踹掉了好几颗,高耸的眉骨上裂开了几处大豁子,依稀可见皮肉下那白森森的骨头。

    王一凡面不改色地继续问:“还有哪些人跟着去了?”

    阿彪满面披血地爬起來,冲着会所里大喊:“里面的人都tm聋了?给我抄家伙出來造啊!”

    他这一嗓子果然喊來了不少人,打头的是穿着一身黑色保安服、手执橡皮警棍的十几个黑脸大汉。

    这些人都是谭四特地从东北新招來的,心狠手辣外加打起架來不要命。

    一见领头的阿彪被眼前的两个人毫不留情地放翻在地,这些人的眼中立刻就射出阵阵慑人的凶光。

    他们很有默契地呈扇面向王一凡和老鲁围了上來,手里的警棍有意无意地敲在那一条条结实粗壮的大腿上,“啪啪”作响。

    王一凡和老鲁相视一笑,各自从腰间拔出两根黑黝黝的响尾蛇甩棍,胳膊用力一振在寒风中抖开,二话不说就舞着甩棍兜头盖脑地冲进了人群中。

    轻巧灵变的甩棍上下翻飞,细长的棍身撕裂空气时发出的“咻咻”声,简直就像是地狱里魔鬼的哭号一样让人胆颤心惊。

    王一凡左右开弓地专取那些保安的手腕和肩膀,由45号钢淬火制成的响尾蛇甩棍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不停地抽在面前的敌人身上,一片鬼哭狼嚎外加筋折骨断。

    老鲁虽然不如王一凡那么轻巧灵便,但胜在臂长力大。

    手里那对甩棍舞得虎虎生风,专扫那些保安的下三路,间或再伴以一两招势大力沉的扫腿,踢得那几个躲避不及的保安四脚朝天,一片噼里啪啦的迎面骨断裂声。

    转眼间,会所大门外的地上就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片人,一根根沒派上什么用场的橡皮警棍也丢了一地。

    这些人高马大的东北大汉纷纷捂着被打痛的部位在地上翻滚哀号不止,表情凄惨得可以拍年度苦情大戏了。

    自从出道以來,他们还从沒打过这么窝囊的架,就连敌人的衣角都沒沾到一下,自己就已经被放翻在地。

    不过也不怪他们废柴,实在是这眼前这两个煞星打架根本不按寻常套路出牌,这种一招制敌的打法,他们连听都沒听过。

    一旁的阿彪捂着受伤的脸快步地跑进了会所,他踉踉跄跄地跑进了三楼谭四的办公室,嘴里含糊不清地嚷着:“四爷,王一凡他们杀上门了!”

    正在想事的谭四眉头一皱,低声问:“來了个几个人。”

    阿彪低着头回答:“就两个人,不过他们很能打,刚请來的十几个东北虎都给他们整趴下了……”

    “一群废物!”谭四听了之后勃然大怒。

    上次派了四五百号人硬是沒有沒有把王一凡和阿东的两百來人拿下,已经让他在江东市里大丢了面子。

    这次王一凡居然敢只带着一个人就硬闯过來,分明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谭四一脸阴鸷地指挥了起來:“阿彪,打电话报警!我就不相信这两个人是大罗神仙!马勒戈壁!拍电影也沒有这么离谱的。”

    阿彪诚恳万分地拍着胸脯:“四爷,你放心,我一定带兄弟将他们拿下!”

    紧绷着脸的谭四愣了一下。

    他看到阿彪那血流满面的样,从桌上的抽纸盒里拽出几张纸來递了过去:“先擦擦吧,我可能要出去办个事,这里就全看你了。”

    阿彪感激地接过抽纸随意地在脸上抹了下,大声回答:“四爷!我们哥俩的命早就是你的了!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看着!”

    谭四轻轻地拍了下阿彪的肩膀,拿起桌子上的箱子就朝着旁边的专用电梯走去。

    那个电梯直通停车场,里面停着一辆紧急状况下备用的一辆凯美瑞。

    阿彪掏出口袋里的电话,开始给散落在会所各处的弟兄们下命令,同时他也不忘给派出所的郑所长打了电话。

    虽然原來直管金百合的张志然早已被撸了下去,但新上任的郑所长也是市政法委书记张克明的亲信之一,他接了电话后毫不犹豫地答应,马上派出警力赶到现场。

    此时门口处的王一凡和老鲁已经基本收拾完了,望着地下那群只顾哭爹叫娘的家伙,他们的脸上绽放出胜利的笑容。

    远处的马路上忽然开來四五十辆出租车,这长长的一溜排出租车整齐地停到了会所的大门口。

    一个个身穿四色数码迷彩服的保安兄弟们扛着消防斧、镐把、大锤等各式武器,从打开的车门里跳了出來。

    其中领头的一辆出租车司机,正是此前带着王一凡和慕容婉儿逃离真爱迪吧的那一位。

    刘文动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了过去,他却一推手豪爽万分地回答:“这一趟不要钱!只要你们替江东市的老百姓除了谭四这一害,就足够了!”

    刘文动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之后望了望四周那些跃跃欲试的弟兄们:“都听见了吧?对这个要求,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整齐而嘹亮的吼声响彻云霄,就连刚刚发动了汽车的谭四都猛然间感到一阵心悸。

    ……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个打十个

    王一凡将手里的甩棍随手丢给一旁的刘文动,从他手里接过一个砸墙用的木柄大锤,对着会所的玻璃大门就是狠狠地一锤。

    “哐啷啷”一声巨响,碎玻璃渣子掉了一地。

    斜靠在出租车上的老司机摸出一只红梅给自己点上,眉飞色舞地对身旁那些个歇了活來看真人表演的司机兄弟们介绍着:“看到沒?这比陈真砸虹口道场还牛13。”

    王一飞丢了大锤,一脚穿心腿将刚刚才从二楼上仓皇跑出來的一个打手踢飞了三米远。

    他回过头对,身后的弟兄们一脸从容地下令:“干活!”

    上百个如狼似虎的弟兄们像潮水般冲进了会所,举起手里的家伙就是一阵乱砸。

    “轰隆”一声,包厢入口处一个形如大白菜的巨型玉雕被一锤子给猛地垂倒在地,晶莹白洁的青白玉片碎了一地。

    紧接又是更为响亮的一声脆响,玉雕旁的一个两人高、三人抱粗的青花大瓷瓶也被刘文动一棒球棍击得粉碎。

    “劈里啪啦”地一阵斧劈刀砍声,那些个什么养心殿、储秀宫、坤宁宫、乾清宫包厢里的名贵檀木屏风被剁成了一堆柴伙。

    金百合会所一向以高贵奢华的销金窟闻名于江东市,里面的一切陈设和装潢都是下了大价钱的,尤其是上次被部队派人砸过后。本着翻新重建的目的,谭四更是将几乎所有的家底都砸了进去。

    以他从來不买财产保险的习惯來看,这次的损失相当够呛。

    几十个看场打手手握凶器远远地看着这些破坏之王们宣泄着心头的怒火,虽然早已胆怯外加双腿发软,但毕竟看场子的职责所在,他们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了过去。

    王一凡二话不说就是赤手空拳地迎了上去,他先是从人群中抓过一个手拿台球杆的寸头小矮子,看都不看就是一铁肘磕上了胸口,这家伙哼都不哼一声就软软倒了下去。

    丢下这小子,王一凡拉开架势,横眉冷对着那些畏畏缩缩围上來的打手们,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冷笑。

    一个打手凌空一脚向着王一凡的脑袋踢來,他躲都不躲就是半转身一个侧踢。

    只听“喀喇喇”一阵腿骨断裂声响起,那个小子横着飞了出去,一条腿无力地下垂乱晃着,显见是断了。

    另一个打手趁机抢上前來端着匕首要刺,却被王一凡一左胳膊将他脑袋夹到怀里,右手变掌为拳,疾风暴雨般地狠砸了十几下,他带着死了爹娘般惨叫声扑倒在地,一张脸瞬间已经花成了个血糊糊。

    王一凡丢开这小子后沒有停留,转身就是一个黑虎掏心,轰在旁边一个手拿玻璃酒瓶的光头肚子上。

    这个家伙被掏得身子弓成了个龙虾,刚刚吃完的面疙瘩糊糊伴着粘稠的消化液一起从嘴里流了出來,他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大声呕了起來。

    王一凡举着拳头一脸铁青地对着身旁的打手,锋利如刀刃般的眼神刺得身边的打手们胆战心惊、浑身发抖。

    王一凡继续冲上前,他毫不客气地抓住一只握着长刀的手,一个过肩摔就将这个足有一百八十斤的壮汉狠狠掼在地下,踩着大皮鞋的脚跟着就是一下踏在了地上的那张脸上。

    “啪”地一声,那张原本还要挣扎着起來的脸一下子就给踩回了地上,就此一动不动了。

    一个在业余体校练过散打的小子嗷嗷叫地冲上來,抬腿对着王一凡的脸就是一个横扫。

    王一凡稍微弯腰,就将头顶上那带着嗖嗖风声的一腿给躲了过去,他抢近踢腿那小子身前,双拳如流星赶月般地连环打下。

    “噼里啪啦”如同拳王阿里猛击沙袋的声音响过后,这个小子一脸青肿地栽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打斗声外带惨号声,原本还生龙活虎般围上去的十几个打手,纷纷狼狈不堪地抱着断手断脚滚倒在了会所里那铺得厚厚的地毯上。

    刘文动看得眼睛发直,他拉过一旁正举刀猛划真皮沙发的老鲁:“王一凡是不是真的能一个打十个?”

    老鲁自豪地抬起头,看着刘文动:“他飙起來了可沒个准。老刘,你要看着点……”

    刘文动理解地点了点头,召集了十几个兄弟就要上去帮忙,却不料老鲁下一句话就撂了过來:“别让他打死人就行了……”

    ……

    坐在三楼监控室里的阿彪面无人色地看着这一切,他狠狠地捏了下自己的胳膊,确定不是在看功夫片后或者做梦后,赶紧继续给派出所郑所长打电话。

    “郑所长啊,你要是再不來!我们金百合就全完了!这下子不是开头我说的两个人,而是百十号人带着家伙來的啊!”

    坐在桑塔纳警车里的郑所长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心里暗想这个谭四怎么这么能惹事啊,我这个新上任的所长还沒过稳几天安生日子,就给搞这么大事出來。

    不过碍于张克明的面子,他也只得在电话里耐心劝慰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几辆桑塔纳警车打着双闪开到了金百合会所的门外,领头的郑所长下了车刚要带着人向里面冲,却被一旁一个资历较老的警察拉到了一边:“郑所,这里我们现在不能进!”

    郑所长一脸疑惑地问:“为什么?这不是谭四刚刚报警了么……”

    那老警察极为熟络地看了看门口守着的那几个身穿迷彩服、脚踏牛皮军靴的年轻人,转头小声解释:“郑所你是不知道,这次來的,恐怕又是上回的那群大兵。原來那个张所长就是沒头沒脑地把这种事揽上了身,结果你懂的。”

    郑所长望着门口那全套军旅打扮、眼神凌厉的彪悍青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毕竟自己新來乍到,好些事还得依赖手下这些个熟悉情况的老同志啊。

    想到这里,他一副虚心地问这个老警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撤!趁还沒人发现我们时就先闪!反正谭四和部队的事,到最后自然会有大领导出來解决。神仙打架,凡人搀和什么劲。你说是不是这个理?郑所?”

    郑所长理解万岁地点了点头,挥挥手喊了声:“收队。”

    十几个民警齐齐得了令返回警车里,沿着來时的路走了回去。

    ……

第二百六十六章 死硬的阿彪

    此时金百合内的激烈战斗已经渐渐接近了尾声。

    里面的打手就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般哀鸿遍野、血流满地。

    那些个打折的台球杆、棒球棍、橡皮警棍、开山刀之类的凶器也扔了一地。

    原本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的会所被砸成了一片废墟,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生化危机内地版了,只不过在地上扮演丧尸的却是那些可怜的打手们。

    这年头,混黑道高危啊!

    老鲁抄起手里的消防斧砸开了会所吧台旁的玻璃冰柜,取出里面的冰镇饮料递给了周围的兄弟们。

    打累了的众人靠着吧台举着饮料喝得有滋有味。

    仿佛刚刚不是进行了一场生死搏斗,而是玩了一圈环球嘉年华似的轻松惬意。

    阿彪几次三番打郑所长的电话都沒人接。

    他只得拎起监控室里的一把沙喷子冲了下來。

    他面目狰狞地端着枪,右手的食指紧紧地扣住了扳机,嘴巴里歇斯底里地吼道:“老子跟你们拼了!”

    王一凡轻轻地喝了一口手里的罐装可乐,一脸鄙夷地看了看他手里的枪:“扛了把沙喷子就敢到这里装13了?老子玩m16的时候,你tm还在学倒來米呢!这种烧火棍要靠近了才有威力!懂不?就你那个距离打出來,只能当个屁放放!”

    抱着沙喷子的阿彪又怒又气却无可奈何,勾着扳机的手指隐隐也有些湿了。

    上回搞來钢珠枪不但沒有耍出威风,还差点被这个王一凡废掉了子孙根。

    害得他现在和女朋友办事时,无法超越三分钟的极限,因此还得了耻辱性极强的“三分钟先生”绰号。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举起了枪,就要扣动扳机。

    却不料一旁的刘文动早已无声无息地从旁偷偷摸到了阿豹的身边,上前一把就握着枪管举向天花板。

    “啪”的一声闷响,接着就是一阵浓浓的硝烟弥漫。

    那满满一枪管的铁砂子全部都倾泻到了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上,乒乒乓乓地打碎了十几个灯管,稀里哗啦的碎玻璃落了两个人一头一脑。

    刘文动紧跟着一脚狠狠地跺在了阿彪的肚子上,一声惨叫,阿彪松了手里的枪,捂着肚子躺在地上。

    刘文动轻轻地掸了掸身上的碎玻璃渣,满眼不屑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阿彪,一伸手就将那把粗制滥造的沙喷子丢给了王一凡。

    王一凡只端详了几眼,就将它丢到了一边。

    他上前一手揪起地上的阿彪,从老鲁手里接过一把雪亮的m-9军匕,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锋利的匕首刃口瞬间就割破了阿彪脖子上那薄薄的一层油皮,一溜殷红的鲜血顺着长长的血槽缓缓地流了出來。

    “我问你,谭四现在在哪里?”

    被刀架住脖子的阿彪却异常硬气无比,他伸手将脸上的玻璃渣和枪药灰拂到了一边,龇牙咧嘴地恶狠狠嚷着:“有种你就杀了我!”

    王一凡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嘲笑着眼前这个顽抗到底的家伙似的,紧跟着就是狠狠地一刀扎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号响了起來,鲜血四溅,阿彪那条浅蓝色紧身牛仔裤顿时被染红了一大片。

    中了刀的阿彪沒了刚开始的硬气,他捂着被刺的大腿伤口处面色煞白,粗粗的脖子上青筋毕现,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湿。

    王一凡伸手抓着刀柄,还是一脸平静地问:“我不是很有耐心,所以我再问你一次!谭四现在哪里?”

    阿彪一边忍着剧痛一边破口大骂:“王一凡,我x你祖宗十八代!”

    王一凡手抓刀柄轻轻地转了一下,阿彪立刻就是一阵的惨嚎声连连。

    王一凡若无其事地握着刀柄,看着阿彪那痛苦的表情:“你应该知道,大腿上的伤口即便是愈合了以后,也会落下终生的疤痕。另外,一个人身上总共有5000毫升的血,我看就照目前的速度,你坚持不了多久……”

    阿彪痛得立刻就尿湿了裤子,骚 哄哄的气味伴着浓重的血腥味,将现场完全陷入到了一片恐怖诡异的气氛里。

    “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找!”阿彪像是铁了心似的死扛到底。

    他心里想:四爷当年带着我和哥哥一起出道,后來又不惜得罪王一凡为哥哥出头,我阿彪烂命一条,无所谓了,出卖谭四爷是不可能的。

    他这副忠心耿耿、死硬到底的样子,让见惯了墙头草的王一凡也有些意外。

    他心里暗想:这个谭四能混到如今的风光,和他善于笼络人心也是分不开的。但这次自己是替被强拆的居民、被欺凌的孤儿以及被谭四欺压多年的老百姓來的。所以,非斩草除根不可!

    想到这里,他松开了手里的匕首,慢慢地站起了身,对身旁的弟兄们喊了起來:“中场休息结束了!都给我好好搜搜,看看还有沒有什么暗格、密室之类。只要有可疑的地方就给我砸,别替谭四省钱!”

    众人齐齐地喊了声好,纷纷丢下手里的饮料,扛着各式家伙忙碌了起來。

    一时间,刚刚恢复了平静的会所内又是一番“稀里哐啷”的乱砸声响起。

    王一凡接过一把磨得雪亮的东洋倭刀放在身旁,弯弯的刀身上那如波浪起伏般扭曲花纹,倒映出他那冷酷无比的脸,触目惊心。

    上了电梯,进了谭四的大办公室,王一凡开始了仔细的搜查工作。

    他一眼就看到了谭四那张办公桌的大屏风后似乎有亮光闪起,他举起锋利无比的倭刀将一人多高的木制屏风劈成了两半,之后大步从劈开的屏风中间迈了过去。

    眼前出现了一部外涂黑漆的专属电梯,电梯门口墙上液晶控制面板上闪烁着微红的led闪光,王一凡伸手在向下的箭头上按了几下却沒有反应,这才发现原來控制面板上有一个小小的钥匙孔。

    他托了下下巴沉思道:“高级货?用钥匙的?”

    不过这可难不倒王一凡,只见他伸手将三尺长的倭刀插进了电梯的不锈钢门里,然后用力地一撬。

    “乓”地一声,脆脆薄薄的倭刀断成了两截。

    老鲁扛着消防斧走了过來,一脸挪揄地嚷着:“东洋货只适合于劈柴!这种粗活还得靠这个。”

    说着,他就举起沉重的消防斧从倭刀微微分开的钢门口子上插了进去,然后用力地一分。

    一阵“轧轧”声响起,沉重无比的电梯门硬是被这个力大无穷的汉子给撬开了。

    黑乎乎的电梯通道里看不见任何东西。

    王一凡转头对老鲁吩咐了几句,就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消防斧,一手抓着通道里垂下的钢索滑了下去。

    ……

第二百六十七章 极限追踪

    王一凡顺着钢索滑落到电梯轿厢顶部,一斧头劈开脚下的板,然后轻轻巧巧地落在了有些窄的电梯间里。

    紧接着他用消防斧撬开了电梯门,慢慢地走入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停车场。

    他四处扫视了一眼,沒有看见任何异状,就提着斧子快步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飞跑着。

    终于眼前看到了一个出口,他顺着出口一路跑回了地面,刺眼的阳光照射出眼前这条车流如海的主干道。

    王一凡喘着气走到一边,轻轻掏出口袋里的烟,开始思索了起來。

    这个谭四到底是临阵脱逃还是另有要事去了?

    按常理说,他不可能在自己亲自找上门时,丢了大本营逃之夭夭。

    想到这里,王一凡掏出手机给楚耀蓝拨通了电话:“小楚啊?你还在睡觉?去打开冰箱把脑袋塞进去清醒一下。哦,不用了?很好,你现在能通过电脑查出我这部手机的方位么?”

    楚耀蓝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嘟嘟囔囔地回答:“咋了老大?一大清早就玩极限追踪啊?”

    王一凡扛斧上肩,取下嘴里的烟冷冷地回答:“我觉得你可以用追杀这个词!”

    楚耀蓝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他一屁股从那张猪窝般的小床上翻了起來,兴奋不已地大声问:“真的?这么大的行动你怎么不带上我呢?等等,我开电脑,一下下哈。”

    王一凡潇洒地吐了个烟圈。

    旁边路上一个挂着外地牌照的家伙四处张望着向他开了过來,但见他那副凶狠异常的样子,还是缩缩头将车子加速开走了。

    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响动后,楚耀蓝那激动不已的声音立刻就从话筒里传了出來

    “老大,你在江东市江口大道和苏平路的交叉口。咦?这不是谭四的金百合会所么?老大,你去砸他的场子了?真带劲!”“嗯,不错。就是这个位置。你能调一下大约二十分钟前的卫星照片么?我想看看是什么车从这里开出來。”

    楚耀蓝的眼睛瞪得滚圆,一张嘴大张成了个o型:“老大,你当我是特工还是间谍啊?调用华夏的国家卫星图片,我靠!这是要坐牢的……”

    王一凡微笑着小声回答:“白痴,我又沒有让你调华夏的。你不会动动脑筋用美国的?别用军事卫星的图片,就用那什么谷歌卫星的就行了。只要翻个墙出去调一下就行了,这点我想你应该沒问題,搞不定的话明天就收拾铺盖卷给我滚蛋吧。”

    “老大!算你狠!”楚耀在电话那头竖起了大拇指,不敢怠慢的他十指翻飞地在电脑上敲了起來。

    “喂,老大,刚刚出來的是一辆黑色凯美瑞,车牌号是……”

    王一凡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给我车牌号沒用,我又不是警察叔叔,能通过警务系统查出來。你给我用卫星追踪一下,这辆车到底开到什么地方去了。记住,要快……”

    “什么?”楚耀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老大,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我是黑客,不是007……”

    “干不干?”

    “干!”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老大,我已经把具体位置远程传输到你那部手机里了,你打开手机里的导航地图看一下就行了。顺便说一句,这么强大的功能,只有咱华夏的山寨厂商才能干得出來。”

    王一凡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上次被特警队员收走电话以后,他就被迫用上了一部价格昂贵、功能欠奉的三星手机了。

    高丽棒子把自己的产品吹得是天花乱坠、无所不能,但王一凡用了以后却痛苦无比。

    直到遇到了楚耀蓝后,他才开始真正步入科技型老板的道路,手里一部貌似苹果iphone4s的山寨机无比强大,特别要提的是双卡双待的功能更是让王一凡有如神助。

    打开手机,快速点到地图导航的一项上,代表着那辆凯美瑞车的红点立刻就在清晰无比的显示屏上亮了起來。

    王一凡一边看着屏幕,一边对路边经过的出租车召起了手。

    奇怪的是几辆明明打着空载灯的出租车见了他,就像见到鬼一样地快速开走了。

    王一凡在心头暗自恶毒地骂了一声:“小心我记下你们的车牌号,一会打96333投诉去……”

    他干脆站到马路上挡住了一辆逃跑不及的蓝色出租车,不由分说地上前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驾驶位上的司机吓得面无人色,他瑟瑟发抖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票子递了过去,嘴上万分陪着小心:“这位老大,我今天刚刚接了班,就这么多了?”

    王一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又不是坐车不给钱?你搞那样子干什么?难道我的脸上写了坏人两个字。”

    那司机沒有说话,一对无助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王一凡的肩膀上。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王一凡这才发现肩膀上那露出锋利刃口的消防斧,他一下子就明白刚才几辆出租车为什么要逃了。

    “师傅,别害怕。我刚刚装修完了过來的。”

    说完,王一凡就一把推回了司机手里的钱,轻轻推开车门将怀里的消防斧丢了出去。

    沉重的消防斧落在水泥地面上发出钝钝的“桄榔”声,前排司机面上的紧张表情才慢慢地缓和了下來。

    为了使他更快进入出租车司机这个光荣而神圣的角色,王一凡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红扑扑的百元大钞塞了过去:“开车,这个你收着不用找了。”

    “谢谢老板!”

    那张钞票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动作快得甚至连目光如炬的王一凡都沒有看清。

    司机转过了头,推上档就加速行驶了起來。

    “老板,去哪儿?”

    司机那如蜜糖般腻死人的脸上绽开了一朵花,这一百块钱足够他这辆比亚迪跑上几十公里了。

    王一凡轻轻地将手机递了过去:“就去地图上的这个地方。”

    司机接过手机又是一阵惊叹:“老板!你这是iphone5吧?真不愧是美国货,好漂亮好拉风啊,我家里那个败家子念叨好久,我都沒给他买……”

    王一凡一脸无奈地转过头去望向窗外,午后的太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不白之冤

    出租车神速无比地开到了目的地停下,司机千恩万谢地目送王一凡下了车,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望着眼前那破败不堪的烂尾楼,王一凡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不知为什么,这个看起來阴森森的地方让他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在烂尾楼的门口,他果然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凯美瑞,但车子里却空空的沒有人。

    王一凡轻手轻脚地从烂尾楼的一个洞口钻了进去。

    眼前的楼内昏暗一片,阴暗潮湿的水泥墙上坑坑洼洼,布满各种建筑垃圾的地面上几乎找不着搁脚的地方,空气弥漫着一股腐臭和霉味混合在一起的怪味。

    王一凡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去,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开始凝重了起來。

    忽然,他停住了步子。

    眼前的一幕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在江东市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谭四,居然像一个寿终正寝的老人一样孤独地躺在布满碎石和灰尘的水泥地面上,双眼阖得紧紧,一脸的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他眼角下那处标志性的刀疤,看上去却是格外触目惊心。

    王一凡在原地凝身站了半天,他仔细观察了谭四的鼻子和嘴几分钟,发现并沒有一丝呼吸的迹象。

    “难道他死了?”一个巨大的问号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起初还担心这个谭四是故意选了这个地方故布疑阵、引他上钩。

    但就目前的情况來看,王一凡已经在心里暗自揣测,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他毅然站直了身体,向谭四躺着的地方快步走去。

    “叮”的一声,他的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拾起來一看,居然是个小巧精致的银色纽扣,看形状和大小应该是缝在大衣口袋上的那种。

    王一凡沒有想太多,就将这个纽扣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慢慢地走近谭四,一双眼睛机警地扫视了一下,沒有发现任何异状后,就慢慢俯下身來。

    他轻轻探出手试了一下谭四的呼吸,沒有进气也沒有出气。

    又摸了摸他的心跳,同样是安安静静地沒有一丝响动,不过从他身上那还残留的体温,王一凡判断谭四应该是刚死沒多久。

    伸手掀起谭四的眼皮,目光发散,瞳孔放大,这次王一凡可以确信谭四已经死了。

    王一凡的鼻子冷哼了一声:想不到这个谭四里平日作恶多端,今天居然也落了个横死烂尾楼的下场。

    不过沒有亲自手刃这个恶棍,终究是让他心里有些不快。

    一阵简单的检查后,他才发现谭四身上并沒有明显的外伤,真正的死因是被人骤然间扭断了脖子,否则他的面孔就不会如睡着般那么安详了。

    不过看看周围的地上,却并沒有任何撕打搏斗的迹象,看起來这个人应该是和谭四非常熟悉,所以才能不知不觉地瞬间就要了谭四的命。

    他的脑子飞速地转着,开始思考谁会是这个狠下杀手的神秘人。

    就在他冥思苦想时,烂尾楼外突然警笛声大作,高音喇叭的大声劝告伴着寒风传了进來:“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给警方包围了,赶紧出來……”

    王一凡有些无奈地想:怎么总是那老一套,难道就沒有新鲜的话了?

    但同时转念一想,这些警察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现场,莫非……?

    他开始想到那个疑点重重的刑警队新晋大队长韩城了。

    想到他态度粗暴地拒绝报案、医院特护病房外那近乎谋杀的三枪,再加上审讯室里闪烁不定的神情。

    越想越怀疑。

    就当王一凡冥思苦想之际,一队身穿黑色bdu服、头戴反恐面罩的特警队员,已经端着95式自动步枪冲了进來。

    他们看到眼前的情况后,齐齐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王一凡,大声吼道:“举起手來!”

    王一凡心知不妙。

    这种场景,这副画面,再加上之前他兴师动众地率领大批保安兄弟们上门寻仇,就算是再笨的警察,也会将他的名字和谋杀谭四的罪犯划上等号了。

    不过在这些训练有素、荷枪实弹的特警队员面前,他已经沒有别的选择了。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脸上露出一个极端尴尬无奈的微笑。

    领头的特警队员举着枪大吼:“转过身去!”

    王一凡依言慢慢地转过身,只觉得背后一阵风响,95式自动步枪那厚实的枪托已经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他一个趔趄趴到在地,被砸的地方疼痛难忍,脑袋里嗡嗡乱响

    身后的特警队员动作娴熟地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将他的两只手硬生生地扭到背后,干脆利落地给他扣上了手铐。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头戴大檐帽的刑警跟着跑了上來,他一脚狠狠地踩住王一凡的头,从怀里掏出电话打了起來:“报告胡局!这个王一凡已经被我抓住了。可以给他添上条谋杀罪了。对,死者是谭四,地点是远郊一个烂尾楼。”

    王一凡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韩城,心里的怒火更是无意复加。

    原本已经放弃抵抗的他突然在地上挣扎了起來,两个膀大腰圆的特警队员眼见就要制不住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负隅顽抗?”

    说话间,韩城就挂了电话,那只踩在王一凡头上的大皮鞋阴险地暗自加重了力道,像是要把他的头踏扁不可。

    王一凡不屈地在地上挣扎着,一张脸被地上的沙土和石子摩擦得沙沙作响。

    他张着嘴试图要说些什么,但却让他的嘴里吃进了许多土灰。

    “叫你还不老实!”用膝盖顶住他背的特警眼见就要制不住他了,愤怒地又是一枪托砸在了他的后脑上。

    这一下砸得很重,王一凡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知觉。

    韩城缓缓地松开脚,从地下抓着王一凡的头发将他拎了起來,一脸狞笑地暗想:王一凡啊王一凡,沒想到吧。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他转头对身后的特警队员下令:“把犯人带走!”

    特警队员拖着王一凡走了出去。

    这时,韩城才如释重负地从怀里摸出根烟点上,青色烟气笼罩着的那张脸上阴晴不定。

    想不到在一天之内,谭四和王一凡这两大隐患就被他轻松解决了,这实在不能不说是韩城的运气。

    对于那个曾经他眼中视为父亲般的谭四,韩城也沒有丝毫的内疚。

    起初他还以为这个谭四是真心对自己好,却沒想到一切都只不过是利用,现在这个发了疯的谭四,居然还要把自己往毁灭的路上带。

    四哥啊四哥,不要怪我心狠。只能怪你太疯了,我不能和你再这么玩下去了。

    韩城现在脑子里想的是,如何将眼前的这一切风风光光地处理掉,之后再顺势登上那个公安局长的宝座。

    这一刻,他想到了当年那个摔死在建筑工地的父亲,想必他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成就,在九泉下也会瞑目了吧。

    他的嘴角边浮起了一丝残忍的冷笑。

    ……

第二百六十九章 镣铐在身

    坐在小圆凳上的王一凡慢慢地醒了过來,他揉了揉被枪托砸得生疼的头,眼前却还是模糊一片。

    “王一凡!”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在旁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王一凡眨了眨眼,用双手使劲地揉了揉脸,才看清现在居然又回到了市局刑警队的审讯室。

    不过这次的待遇就大不一样了,原本那张带靠背的大转椅早已不在,屁股底下坐的是一张冷冰冰的小圆凳,面前审讯桌上的高瓦数灯泡射着刺眼的强光。

    胡颂平一脸严肃地瞪着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王一凡刚要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胳膊和腿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戴上了两副沉重的镣铐。

    他用力地伸了下腿,粗粗的铁链在水泥地上拖出一阵“啷啷”的响声。

    胡颂平沉着脸问:“王一凡,你知道为什么带你过來么?”

    王一凡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铁链,沒好气地回答:“不知道!”

    胡颂平强忍住心里的怒火继续发问:“今天你都干些什么事了?”

    王一凡摇了摇头:“记不清了。对了,能不能给颗烟抽?”

    胡颂平叹了口气,取出了怀里的烟,点着后吸了一口丢了过去。

    王一凡接过去抽了起來,辛辣的烟气在他的肺里转了几圈后,总算让他真正清醒了过來。

    他指着手脚上的镣铐一脸不解地问:“老胡!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我是罪犯,你也用不着上这种家伙吧?”

    胡颂平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他一字一句地回答:“你现在是一宗谋杀案的嫌疑犯,而且随时都有潜逃的可能,给你上镣铐是合情合理的。”

    王一凡带着镣铐站起身來:“合理个屁!你哪只眼睛看我杀人了?老胡,饭可吃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给我坐下!”胡颂平指着王一凡大声呵斥。

    现在的他看上去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和蔼可亲的老熟人了,而是变成了一个一本正经审讯犯人的老刑警了。

    王一凡悻悻地坐了下去,将手里的烟再度放到了嘴边。

    胡颂平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下來:“现在这种情况,唯一能够帮你摆脱困境的方式就是老实交待。”

    王一凡听了以后反诘:“交待?交待什么?交待我是怎么杀死谭四的对么?老胡,你真狠!我以前怎么沒发现你有这个诱供的本事呢?”

    胡颂平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起一叠卷宗递了过去。

    “你仔细看看,上面的一切证据都对你很不利。作案动机非常明显,你和谭四的深仇大恨不用多说了吧。现场的足迹、谭四身上的指纹、以及你作案的时间都恰到好处,你怎么解释?”

    王一凡随手翻了翻那看似铁证如山的卷宗,一脸木然:“我可以选择不解释么。”

    “为什么?”胡颂平的表情非常不快了。

    王一凡一脸苦笑:“因为我再怎么解释,你都已经在我的脸上写上了杀人犯三个字。那我还解释个屁啊。”

    胡颂平一脸真诚地看着他:“谁说的?只要你能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还有,只要你沒有杀谭四,我胡颂平以我的人格担保,一定会给你洗脱冤屈。但前提是,你必须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王一凡紧紧地盯住了胡颂平,这双布满鱼尾纹的老眼里依旧是深沉内敛,那分不加掩饰的信任和关怀还是如过去一样。

    “好,我说。”王一凡点了点头,开始将自己一天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來。

    胡颂平听了他的话后沒有说话,只是从烟盒里取出根烟给自己点上:“其实你想到的这些事,我之前也有些怀疑了。这个看上去四六不靠、无根无基的韩城,一直以來都是顺风顺水、青云直上。现在谭四死了,他疑点的确很大。”

    他吸了口烟接着说:“尤其是之前他草草结掉的那几个凶杀案,每一个都是疑点重重。那些金百合的头牌小姐,个个身家都超过千万。但最后一查,那些财产居然全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听到这句话,王一凡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之前听一个朋友说,裴世恩的巨基地产可能遇到资金上的问題了。他用高息向江东市方方面面的人物融资,也包括黑道上的……”

    胡颂平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的意思,谭四也借钱给他了?但根据我们在金百合里搜查到的账本來看,他的钱除了支付重新装修的费用后,就所剩无几了。”

    王一凡轻轻地吐出个烟圈:“那就对了,他沒有钱,但那些小姐有……”

    听了这话,胡颂平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谋财害命?”

    王一凡弹了弹手里的烟灰,一脸不咸不淡地回答:“是不是谋财害命,那就是你们警察的事了?”

    胡颂平忽然叹了口气:“你要是当年不被人顶下去,我敢打赌你现在一定会是个优秀的刑警。”

    王一凡也笑了起來:“说那些沒用的话干什么?对了,金百合会所的事你还沒说呢,我的那些兄弟呢?也被你带了回來了?”

    听到这话,胡颂平又是一脸的愤怒:“你还有脸说!是谁给你出了这么个主意,穿着军装冒充部队上的人去砸场子,现在搞得我这么被动,这个报告怎么写?”

    王一凡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來:“是你的手下杯弓蛇影、草木皆兵,我那些保安们穿迷彩服训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对了,现在到底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警方已经查封了金百合会所,现场那些涉案人员也都一一带回了警局,这个具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已经被市局正式立案。对外宣传是响应华夏中央新一轮的社会风气整治工作会议。你还不知道吧,皇城的天上人间也被查封了。这次是由华夏公安部牵头,不管什么阻力都要一查到底……”

    王一凡立刻睁大了眼睛:“这么说,我是替你们的扫 黄 打 非 行动当了马前卒了。”

    胡颂平本着一副宽大为怀的样子看着他:“只能说是你们的运气好!否则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胡闹,至少也要关进去十几个。”

    王一凡这才松了口气:“他们沒事就好。”

    “还是想想你自己的问題吧。”胡颂平冷冷地回答。

    “笃笃笃”,审讯室的门突然响了。

    胡颂平起身走了出去,似乎在门外和人说了几句,就重新走了回來:“一会有人要过來见你。”

    说完他就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资料,起身正要走出去。

    “等等,这是我在谭四死亡的现场找到的。”说着,王一凡就从口袋里掏出那粒扣子递了过去。

    胡颂平接过后看了一下,点点头就离开了。

    沒多久,审讯室的门开了。

    ……

第二百七十章 难以抗拒

    王一凡转过头來,看到了走进來的人,脸上忽然有些意外。

    只见秦澜和一个西服革履律师模样的人一言不发地走了进來,他们慢慢地坐到了王一凡的面前。

    原本果断干练的女强人今天却有些意志消沉。

    略施粉黛的俏脸上隐隐有哭过的泪痕。

    她的眼眶通红,娥眉低垂,强装出來的镇定从容表情下,却别有一副雨后梨花的感觉,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爱怜之意。

    王一凡心中一动,他举起双手,似乎想要捧起她的脸來轻声安慰,却不料手上的沉重镣铐狠狠地撞击在面前的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啷啷”声。

    秦澜这才发现王一凡的手上居然已被厚重的镣铐锁起,她又惊又怒地问着身边的律师:“怎么可以这样?就算他是个重刑犯,也不应该上这种东西!这是侵犯人权的行为!”

    一旁的律师尴尬一笑,解释了起來:“秦总,这是在华夏国内,不是在国外。按照相关的规定,警方完全有理由,对一个可能脱逃的刑事案件嫌疑人上镣铐……”

    秦澜像是失去理智似地抓住了他的手:“我不管!你立刻就把他保释出來,花多少钱、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不在乎……”

    律师苦笑一声,轻轻推开了秦澜的手:“秦总。我再提醒你一次,在华夏国内,相关的法律制度和国外不一样。说老实话,我们今天能坐到这里看到王先生,那也是托了很多关系的结果。否则,只怕在这个案子正式提交检察院前,我们都不可能……”

    王一凡也沉着嗓子安慰了起來:“秦澜,别胡闹了!这位律师说的有道理。”

    秦澜这才失望地重新望回王一凡,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一对明亮的眸子里蕴满了泪水。

    “别这样,我不是还好好地坐在这里么?”王一凡故作轻松地活动着senti。

    他转头对一旁的律师问:“请问,这次警方打算告我什么罪?”

    律师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从公事包里取出一叠文件來:“之前他们打算指控你犯有包庇罪,可是沒有足够的人证和物证。这次,他们可能会起诉你犯有谋杀罪……”

    “这绝不可能,他不会杀人的,对不对?”

    秦澜用一种无助的求证眼神盯着王一凡,似乎要亲耳从他口里听到答案才算放心。

    王一凡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的确沒有杀谭四,虽然我倒是很想亲手杀了他,但老天爷却沒给我这个机会。”

    但那律师却是眉头紧锁,一脸严肃:“不过目前警方收集到的证据却对你不利,作案时间、作案动机,还有现场采集到的指纹、脚印都是铁证。当然最不利的是,你是被当场抓获的。”

    王一凡叹了口气:“这么说,我这一次是法网难逃了?”

    那律师的眼神有些黯淡,不过他紧跟着回答:“那倒也不是。现在全市市民、中学生、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已经联名到政府为你请命。华夏台的热点访谈也针对上次的强拆事件做了一期专门节目,我听说这件事上面的高层领导也做了批示,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还有缓刑的机会。”

    “我根本就沒有杀人。”王一凡又是一声苦笑。

    不过他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你说华夏电视台也做了报道?这是……”

    律师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是这样的,上次部分被强拆的市民群情激愤之下到了市政府讨说法,这一幕被一个路人拍下來上传到了网上,之后被华夏台的记者发现了,他们很快就炮制了一期针对暴力强拆的专題节目,我听说还是名记夏丹干的,这事情做得很漂亮,给上层领导的触动很大,又恰逢是年底的维稳时期,所以社会舆论就全起來了。”

    “是夏丹干的?”王一凡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那个只见过几面的女记者,嘴角上浮起了一丝笑容。

    那律师犹自喋喋不休:“我姓苗,目前受秦总之托,担任你的辩护律师。这个案子我会从无罪的方向來替你辩护,最低限度也要帮你争取个缓刑。但前提是,你必须配合我的工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一凡听了后点了点头。

    那律师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秦澜打断了:“苗律师,关于辩护上的事情你下次再过來和他细谈吧。现在能不能请你暂时出去一下,我和王先生有些私人的事情要谈。”

    那律师看了看二人,识趣地收拾起东西出去了。

    秦澜这才回过头來,一脸怜惜地慢慢伸出手來,想要轻抚眼前这个饱经沧桑男人的脸。

    王一凡的脸上轻轻地抽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这只白皙修长的葱葱玉手。

    但看了秦澜那副伊人憔悴的模样,还是咬咬牙沒有动。

    秦澜的手有些冷,但是却很柔软,那几只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脸上,就好像一阵柔和的晚风吹拂过王一凡的脸旁,吹得他一阵的心旌神摇。

    “你瘦了。”秦澜小声地说,想不到这个女强人动情时居然也是如此得柔情似水。

    王一凡的心头一阵温暖:“我沒事的。你应该知道,像这种小儿科的事情,我遇到过很多……”

    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忽然从脸颊上移到了他的嘴旁,两只芊芊玉指恰到好处掩住了他的口。

    “不许胡说。”

    王一凡有些呆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强人。

    只见那张蹙额低眉的脸上开始一丝一丝地泛起红潮,那缕勾人心魄的红色顺着脸颊慢慢地向那长长雪白的玉颈下延伸,这副娇羞不已的小女人神态,让他的心头狂震不止。

    他的心里很矛盾,本來一个负气离去的慕容婉儿就已经让他牵肠挂肚了,后面又加上了一个敢爱敢恨、无所畏惧的罗曼怡,再加上……

    王一凡不敢想了,他忽然鼓足勇气抓着脸上那只柔荑,慢慢地放到了桌上。

    “别这样。”他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哝了一句。

    “为什么?”被王一凡突然拒绝,让已经完全敞开心扉的秦澜瞬间就要抓狂了。

    王一凡低了低头,支支吾吾地回答:“其实,我,你……”

    秦澜苦笑着咬着嘴唇:“其实我配不上你是吗?”

    王一凡赶忙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秦澜猛地抓住了王一凡的手。

    那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入到了他手背上的肉里,让王一凡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被人拒绝还后的强烈痛苦。

    “我的意思是,你是大老板、女强人,而我现在却是犯人,我们俩,不合适……”

    “真的么?如果你真的认为是这个理由,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秦澜咬牙切齿地回答。

    王一凡只得无奈地抬起头來,勉强地将目光移到了秦澜的脸上,却瞬间呆住了。

    秦澜在哭,两行清澈的眼泪无遮无拦地从她的脸上流了下來,原本一张黯然神伤的脸上更添一分凄婉的悲伤表情。

    此刻,王一凡仿佛看到她的心里在流血。

    “你刚才,是在拒绝我,是么?”仍然心有不甘的秦澜紧紧抓着王一凡的手,像是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王一凡的心里犹豫万分。

    现在拒绝这个女人,无异于谋杀!不拒绝,那自己岂不是成了那种专门玩弄感情的多情种子?

    要做出这个选择很难,王一凡的脸上剧烈地抽搐着,心里支持和反对的声音打成了一片。

    “你就连这个答案都不肯亲口告诉我么?”秦澜那绝望的声音听起來让人有种刻骨铭心的心悸。

    “我,我不是在拒绝你!”王一凡终于狠下心來。

    他心想:一切的后果都让我來承担吧。那些骂名、背负的道德批判全tm给我滚一边去吧,我不能拒绝这个女人的爱。哪怕,我可能不……。

    还沒等他继续想下去,秦澜那不顾一切的热吻就突然贴了上來,热情如火般的香唇吻得王一凡的心头一阵狂跳,那种成熟女人所特有的体香更是激得他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來。

    不知不觉中,王一凡的双手慢慢地搂住了秦澜的小蛮腰,这甜蜜温馨的一幕虽然在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就已经上演过一次了,但却完全沒有此时这么让人惊心动魄、血脉贲张。

    审讯室的大门被推开了,胡颂平咳嗽了一声制止了这个惊世骇俗般的激吻:“时间到了,你们,你们也注意一下。”

    拥吻中的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分开,秦澜像个和丈夫分别的妻子一样,轻轻用手背擦去了王一凡嘴上的吻痕,小心翼翼地整理起他那凌乱的衣服,低声说:“你再忍耐几天,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

    王一凡无言地点了点头,慢慢地放开了搂在秦澜腰间的手。

    秦澜转身收拾起桌上的东西,她从手包里拿出一盒印满看不懂的外文字母的饼干,塞进了王一凡的上衣口袋里,体贴地说:“虽然我不知道看守所里怎么样,但应该沒什么吃的。这个你先拿着,多吃点别饿着自己。我再想办法给你捎点吃的进去。”

    王一凡感动得直点头,握着那小小的一盒饼干,他的心里感慨万千

    秦澜这才慢慢转身走出了审讯室的大门。

    胡颂平望着秦澜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眼前如醉如痴的王一凡,一阵的摇头不止。

    ……

第二百七十一章 王哥,来一段

    防暴车带着王一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西郊看守所。

    下午的阳光已经不那么刺眼了,拖着重重镣铐走下车來的王一凡,抬头看了看岗楼上那依旧面无表情的冷酷武警,忽然一脸自嘲地对他大笑:“想不到吧,我胡汉三又回來了。”

    那武警脸色一变,取下背上的枪就要喝斥,却发现王一凡已经转头,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囚室。

    换上橙马甲,办完手续,王一凡拖着重重的铁链被看守警押上了囚室的走道。

    两旁的犯人像看到大明星一样抓着号房大门上的铁栅栏,脑袋伸得老长,起哄般地喊着:“王哥,给我们來一段。”

    王一凡拱拱手,清了清嗓子大声唱:“今日同饮庆功酒,

    壮志未酬誓不休。

    來日方长显身手,

    干洒热血写春秋。”

    周围的囚室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仿佛过年般的热闹和喜庆。

    押着王一凡的看守警气急败坏地用手里的电警棍猛敲着囚室的铁门,大声喝斥:“都给我老实一点。”

    他转过头來,举着电警棍,恶狠狠地望着王一凡。

    王一凡也毫不客气地扬眉反瞪了过去,那如刀锋般犀利无比的眼神和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凛冽杀气,让这个年轻的看守警也是一阵的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望着这个看守警灰溜溜地低下头去,王一凡拖着铁链,哈哈大笑地迈步向前走,“啷啷”的铁链摩擦水泥地面声不绝于耳。

    打开重刑犯的号房,王一凡昂首挺胸地迈腿走进囚室,一旁的三棒子早就带着一众弟兄站成了两排列队欢迎了。

    王一凡大马金刀地带着铁链坐到了一旁的床铺上,三棒子凑了上去,从怀里掏出根软中华递了过去:“王哥这次过來打算住多久?”

    王一凡接过了烟,在另一个弟兄递过來的打火机上点燃后,边抽边回答:“还不清楚。这次只怕要住得久一点了。”

    三棒子拉起了他手上的铁链,一脸疑惑地问:“你这次怕是惹上大案了吧?”

    王一凡满不在乎地吞吐着烟雾:“沒啥,就是扫了谭四的场子。沒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挂了,所以就……”

    三棒子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一张大嘴立刻变成了o型:“牛13,王哥你真牛!谭四可是这江东道上最狠、最有势力的角色了,你居然连他都做了。妈也,你不是要统一江东的黑道吧?”

    王一凡一脸鄙夷地回答:“兄弟,统一江东黑道?志向太小了吧?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三棒子被他这一番话听得一愣一愣的,一对驴眼里迸发出炽热的火花:“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老规矩,撕床单过來给王哥裹上。还有那谁,把家里带的符离集烧鸡拿过來,给王哥垫垫肚子……”

    王一凡摇了摇手,从口袋里拿出秦澜留下的饼干,轻轻地撕开了包装纸后,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那带着醇厚浓郁巧克力芳香的夹心饼干入口即化,细腻滑爽的感觉立刻就让王一凡的心头为之一振。

    他拿着饼干盒,想到那个关怀备至的秦澜,不由得又呆呆地怔住了。

    一旁的三棒子和众兄弟们馋得涎水流得三尺长。

    虽说现在看守所里也有类似的超市可以刷卡买东西,但那些只能在四五线城市里出现的杂牌食品,又怎么能和眼前这印满外文字母的精美饼干相提并论呢。

    王一凡正想着,却看到身边那群弟兄们的饥渴眼神。

    他一惊之后就立刻明白过來,脸上微微一笑,将手里的饼干盒递了过去:“都拿去尝尝吧。”

    一个弟兄伸手想接,却被三棒子一巴掌给狠狠打回去了。

    三棒子瞪着眼睛大声吼:“一点规矩都不懂!先喊声谢谢!”

    “谢谢王哥!”一排整齐的喊声响彻囚室。

    王一凡晃了晃手里的饼干盒,温和地回答:“赶紧拿过去吧。别给我整这虚头巴脑的景了,又不是外人……”

    三棒子这才连连点头,他伸手接过那盒饼干,转身和众兄弟们分了起來。

    王一凡抬头望着号房里那扇插满了铁柱子的窗户,刚刚才舒缓下來的心情又开始紧张起來。

    ……

    深夜,和王一凡一样焦急不安的还有独坐在办公室里的韩城。

    办公室里沒有开灯,韩城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死刑犯一样瘫坐在椅子上,面前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香烟头,烟雾缭绕的空气中是一股让人窒息般的沉寂。

    本以为这次可以将他轻而易举地钉死在杀人犯的柱子上,却不料老辣干练的胡颂平,居然从被查封的金百合会所里找起了资料。

    从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是已经掌握到了什么线索。

    虽然韩城确信谭四不会留下什么证据,但内心多疑的他却总是放不下心。

    他几次三番想要介入到专案组里了解下这件案子的进展,却被胡颂平不动声色地排斥在整个案件之外。

    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警务人员,韩城明白就算是再狡猾、再周密的犯罪过程,都会留下些细微可查的线索來。

    电影、电视和文学里那种所谓的完美犯罪是不可能在现实里存在的。

    韩城越想越心忧,这几天他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思索、不断地回忆,试图要找出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來掩盖住所有的罪行。

    但到了最后,他却发现这一切是徒劳的。

    他轻轻地拉开办公室的门,向着局长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紧闭的门下微微有灯光亮起,里面还有翻阅资料的纸张沙沙声,看起來胡颂平也是卯足了劲在挑灯夜战,这下子韩城的心里更加紧张了。

    他想了想,转身摸出电话拨给了政法委书记张克明。

    似乎被这个突然打來的电话给吵醒了,张克明的声音在话筒里听起來极度地不快:“喂!小韩,有什么事么?”

    韩城用谦卑到极点的声音回答:“张书记啊,最近这个胡颂平查案很不规矩啊。本來就是查两宗杀人案而已,现在却突然查起了金百合的账户往來和资金流向,我看他來者不善啊……”

    张克明立刻就警惕了起來:“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城小声地回答:“我是怕他会借着查办杀人案为名,从谭四的头上查到……”

    “好了,你给我盯着点。这个谭四虽然之前和我们市里的领导有过一些往來,但我想胡颂平还不敢这么大胆來搞这一手。”

    “但是……”

    “沒有什么但是。嗯,是不是你和谭四之间还有什么勾当?”老道的张克明立刻就从韩城那抑制不住的颤抖语音中,听到了一丝破绽。

    “沒有沒有,我只是担心会牵连到领导们……”韩城忙出言解释。

    张克明这才松了一口气:“沒有就好!这两个案子要尽快结案了,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吴书记都快压不住了,那个姓冯的杀人犯一时抓不到,就放到网上通缉吧。至于那个王一凡,沒想到他的能量也不小。现在你一定要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是是是。”韩城点头如捣蒜,忙挂断了电话。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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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兵王介绍:
他,曾是身经百战、无坚不摧的铁血雇佣兵!
他,曾是身世坎坷、命运多舛的平民孤儿!
他重新回到这个万马齐喑、星光黯淡的城市起点,发出振聩发聋般的吼声!
英雄救美获奇缘,拉帮结派争上位,书写一代平民奋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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