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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兵王全文阅读

作者:男人与海     特种兵王txt下载     特种兵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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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孤儿院,我回来了

    梅雨季节的早晨闷热而又潮湿,城郊一处破旧不堪的老孤儿院外,出现了两个身形魁伟的男人。

    他们的个子一高一矮,都在30岁上下。其中一个身如铁塔、虎背熊腰,一脸的凶猛彪悍之气。

    而另一个却看上去懒洋洋的,嘴里叼着根刚点燃的硬壳红皖烟,眼神迷离地看着这个许久未曾来过的孤儿院。

    这风采各异的二人结伴行在一起,就像一道奇怪亮丽的风景线一样深深吸引着周边的眼球。

    眼前这家孤儿院像是很久都没人打扫了,一推开孤儿院的大铁门,一阵厚厚的灰尘就从那锈迹斑斑的铁门顶上落了下来,落得他们满身都是。

    那个稍矮一点的中年人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灰,看着周围荒凉的一切,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的名字叫王一凡,和旁边那个大汉老鲁离开这家孤儿院已经好几年,一直漂泊在海外替各种势力当雇佣兵卖命,刚刚才结束任务回国。

    这次回国,他们打定主意要利用自己的能力为国效力。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民族自豪感涌上心头。

    老鲁看着周围那似曾熟悉的场景,慢慢地说:“这里就是我们长大的地方。我还记得进院的那一年,我刚3岁,大哥比我早两年进来。想不到,一转眼就是整整25年过去了……”

    老鲁和王一凡一脸认真地看着四周,好像是在寻找逝去的回忆似的。

    王一凡看着孤儿院里一棵五人环抱的老槐树,感伤地说:“想当年我们在这棵树下躲猫猫、斗蛐蛐的时候,这棵树还没这么高、这么大。”

    老鲁点了点头,像是电影中伟人回忆的慢镜头一样拉入到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一群十三、四岁的孩子从孤儿院里拎着木棍、铁棒和砖头什么的围了上来。

    等那群孩子走近了,才看清楚原来眼前这两个人就是已经离开孤儿院了好几年的两位大哥。

    王一凡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里的感触无以形容,他一把就拉过了几个孩子抱在怀里。

    其中一个身材单薄的孩子带着哭腔向王一凡哭诉着

    “王哥,总算把你们两个给盼回来了。”

    王一凡认得这是以前一间屋里住的小毛,他爱怜地摸着他的头。

    “哭什么,我走的时候怎么和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做人要抬头挺胸,不要遇到点困难就流眼泪,多没出息。“

    ”王哥,你是不知道,这孤儿院马上要被拆了。我们这些孩子马上就要无家可归、流落街头了”小毛哭着说。

    “什么?你快给我说说。”王一凡一听就急了,他连忙拉过小毛仔细问道。

    原来在他和老鲁走了以后,这孤儿院的经营就日益惨淡难以为继了。一直在用生命默默守护孤儿院里的老院长也在前年就因心力交瘁而撒手人寰了。

    而新上任的马院长非但没有一点想要保住孤儿院的念头,反而勾结了几个开发商,想把孤儿院拆了办一个大酒店。

    小毛和这几十个孩子誓死不从,他们团结到了一起,用手里的武器进行着最后一点抗争。

    听完小毛的讲述,王一凡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子就着了,他拉着小毛的手问:“那新来的院长在哪里,带我去。”

    小毛想了想说:“我好像看他和几个开发商的人去这附近的一家帝豪大饭店了,肯定就是去谈卖孤儿院的事了。”

    “走,我们这就找他们去。”没有迟疑,王一凡和老鲁带着孩子们冲出了孤儿院的大门。

    孤儿院附近的一家大酒店包厢里,喝得脸上红扑扑的马院长拍着胸脯对眼前的几个大老板承诺着

    “各位老板放心。一句话,这点小事就放在我身上了,我保证你们明天就可以动工。”

    那几个老板样子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年头,白纸黑字都不一定靠谱了,一句屁话顶个鸟用?”

    其中一个宋老板从随身带着的皮包里抽出了几张纸放到酒桌上

    “马院长的为人我们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已经很清楚了,那真是没话说。不过这孤儿院的事,最好还是有个白纸黑字来得放心。有了这个合同,我们也好去准备下给您的好处。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说着他就把那张纸推到了马院长的手里。马院长一脸错愕地看着身边几个人,转脸又笑了,他指着宋老板说:“老宋啊老宋,你做事情还是这么仔细啊,这就是我和你合作的重要原因啊,笔呢?我这就签。”

    宋老板赶紧递上一只笔,马院长接过笔,醉眼惺惺的打算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砰”地一声,包厢的大门被人狠狠踢开了,两个大人和一群孩子手里拿着各种武器站在外面,王一凡当先一人冲进包厢,一掌就把那一桌子的酒菜给全部掀翻在地,大声吼道:“我看谁敢签!”

    宋老板吓得躲到了一边,马院长却借着酒意强装自己是处变不惊的李云龙,冷静地问

    “你是从哪来的?敢到这里撒野?”

    他向着包厢外头很有派头喊道:“保安,保安呢?”

    有几个保安样子的人看了包厢里这个架势连躲都躲不及,哪还有人敢跑进来管,其中一个保安悄悄地对同伴说:“你先在这里顶住,我去外面报警。”

    见喊了半天没人来理,马院长这才意识到有点不妙了,他坐直了身子,结结巴巴地问:“你到底是谁?想来干什么?”

    王一凡上前一把就揪着马院长的脖子,大声说:“我就是那个你要卖的孤儿院里走出去的孤儿,现在我倒要来看看,谁敢卖我的孤儿院。”

    马院长挣扎着,胃里和喉咙里的酒菜差点要全部吐回大地了。

    旁边几个老板想上来打圆场拉偏架,却被一旁站得像尊护法罗汉一样的老鲁的一个手势逼回去了。

    王一凡一手揪着马院长,一手从地下捡起那几张被酒菜染得湿答答的纸,在马院长面前扬着,大声问:“这就是你卖孤儿院的合同么?”

    马院长吓得也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了,裤子里面也湿答答地滴下水来。

    王一凡一把扳开了马院长那还在散发着酒精发酵般恶臭的嘴,把那几张纸给狠狠塞了进去,直到看见马院长毫无办法地咽下那几张纸,这才慢慢地松开手。

    马院长拼命挖着自己的喉咙力争要把那些纸从喉咙里挖出来。

    王一凡站在包厢中间,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眼光扫了扫包厢里的那几个老板

    “还有谁想买这个孤儿院的,报个名字上来。”

    那几个老板也许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可在王一凡这样凶神恶煞般凶狠的目光一扫下,却个个像个掉了毛的鸡一样没了脾气,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王一凡抓起地上的马院长。

    “别吐了,问你话呢,这个孤儿院你卖多少钱。”

    马院长想说而又不敢说,王一凡又用眼角扫了扫一旁的宋老板

    “你出多少钱的?”

    宋老板伸出五根手指,颤抖着说:“合同上是,是五百万。”

    “五百万?为了区区五百万,你们就把孤儿院和这些孩子卖了?”王一凡怒火中烧。

    “五百万不少了,那块地那么偏……。”宋老板还想解释。

    王一凡拎起宋老板的领子吼道:“这个孤儿院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了。”

    他对着那些面如土色的大老板们,一字一句地说:“以后谁要是敢动那个孤儿院里的一块砖头、一寸草木,这个凳子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完他拿过包厢里一张实木打制的椅子,轻轻一掌就给劈成了两半。

    然后他就带着老鲁和那些孩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包厢的大门。

    门口,老刑警万叔带了几个警察站在那里,像是早就等着王一凡出来一样。

    王一凡和万叔应该是老相识了,他二话不说走上前去伸出了双手

    “万叔,带我一个人走,别难为那些孩子。”

    万叔的手也迎了上去,不过不是给王一凡上手铐,而是用力地拉住了王一凡的手。

    他身边的两个警察都看呆了,万叔拉着王一凡把他带上了警车,带回到了警局里。

    一杯滚热的茶水递到了王一凡的手里,王一凡轻轻地接过茶喝了一口,慢慢地说:“万叔,你别跟我搞这种虚头巴脑的客套了,直话直说吧,这次要关我几天。”

    万叔没有答话,他默默地点起一颗烟。

    “一凡,昨天是你奶奶的忌日,你好像没来。”

    王一凡的眼睛湿润了,从小就失去父母的他,脑海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已去世的奶奶那一笑一颦了,虽然奶奶没有能力养他,让他一个人在孤儿院里从小长到了大,又在他离开孤儿院工作以前就去世了,但他仍然对世上这个唯一还有一点记忆的亲人心怀感激。

    “有空去你奶奶的墓上多看看她老人家。”万叔的话语里充满了温情。

    “好了,万叔,不要再和说我这些事了。”王一凡摆摆手,轻轻地擦了擦眼,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感伤。

    “那好,你和我说说,最近这是怎么回事?”万叔转了下话锋,他指的自然是今天酒店包厢的事。

    “没什么事,我就是去和马院长他们谈笔买卖,小生意。。”王一凡靠在椅子上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说。

    “谈买卖需要掀桌子、砸椅子的么?”万叔指着王一凡,大声质问道。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跑去哭着抱住他们的大腿说不要卖这个孤儿院么?万叔!卖孤儿院的事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你有什么办法?”王一凡也终于激动了,在他的心里,现在最重要的无非就是那个孤儿院了。

    “那你也不应该动手。”万叔也有点无奈。

    “如果你一进门,看到眼前那几个喝着酒吃着菜,手上还写着卖孤儿院的合同,你会怎么样?掀个桌子算是对得起他们了。”王一凡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他认为对付那些败类的最好办法就是给他们点能在梦里回忆无数遍的教训。

    万叔也低下了头,过了一会,他摆了摆手

    “你可以走了。”

    王一凡的脸上先是惊讶,后是感激。他本想上前,却想了想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边一个名叫罗曼怡的女刑警应该已经从万叔那里知道了王一凡的事,她对着这个看似洒脱实则充满浓厚感情 色彩的男人投去深深的一瞥。

第二章 挖好坑等着

    看到警局里的王一凡毫发无伤地走出来,门口围着的孩子们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就连一旁干抽着烟的老鲁也都冲了上来。

    老鲁重重地拍了拍王一凡的肩膀,绷紧了半天的老脸总算是舒展开了。

    “我就说嘛,这次只要是万叔来处理,你就肯定不会有事。”

    王一凡摇摇头,领着老鲁那些孩子往孤儿院的方向走去。

    虽然这次孤儿院的事表面上是解决了,但聪明的王一凡知道那些心黑手狠的开发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更凶险的恶斗还在后面呢。

    晚上他带着老鲁和那些孩子在孤儿院里默默地准备着。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两辆十二米三的131路大公交就停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小毛揉着刚刚睡醒的眼睛,看见眼前的公交车,兴奋地跑到院子里叫着:“大家快来看啊,我们孤儿院这儿也通公交了,下次出去就方便了。

    王一凡带着老鲁走了出来,他们手里拿着根铁棒,对还在瞎兴奋着的小毛说:“别叫了,小毛,他们不是公交公司的人。”

    公共汽车的前后门嗤地一声打开了,几十个拎着砍刀、球棒、钢筋条、手钻、斧子等各种凶器的小混混面带杀气地跳下了车,然后乱哄哄地在孤儿院的门外排好队站开阵型。

    王一凡笑着对老鲁说:“看起来现在打架还流行排队。”

    老鲁用手里的棍子捣了几下地

    “你能对付几个?”

    “老规矩,一人一半吧。”

    他们两个人站在孤儿院的院子里谈笑风生,好像外面那些雇佣打手都不存在似的。

    一声唿哨,外面的那些小混混开始向孤儿院里冲了,他们遇到的第一个屏障自然就是孤儿院的大门,这扇早已锈迹斑斑、摇摇欲坠的大门又怎能挡得住这么多职业混混的疯狂冲击,只一下就被那些小混混猛地一推给推倒在地了。

    那些混混并没有因此而迟疑,他们继续向院子深处冲进来。

    只听得“轰”地一声,地面上居然陷开了个大坑,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一下子全都栽进了坑里跌了个屁滚尿流,而中间那几个想收住脚步,却不料被后面的人用那刹不住的惯性一推,也都全部栽倒了坑里。

    大坑里一下子就被扬起的灰尘、七零八落的混混和他们的哭爹叫娘声给充满了。

    王一凡和老鲁动手了!他们轻轻一跳跃过大坑上的尘雾,追近那些侥幸没跌下坑还在捂着胸口喘气的混混,开始了第一轮的猛烈攻击。

    王一凡出手的动作更注重技术流,他或脚踢、或棍击、或肘击,每次都是打在那些混混最吃痛的部位,反正只要被他攻击过的混混,没有一个人是可以马上站得起来的。

    而老鲁则是力量型的选手了,开始他还规规矩矩地用棍子搂头一个个打,后来嫌打得不过瘾,竟然直接丢了棍子,抱起那些混混的腰,一个个给丢进了那大坑里。

    不一会功夫,坑外面的人都被他俩给清到坑里了。王一凡和老鲁守株待兔似的等在坑边,只要有人敢于露头就是毫不客气地一棍子或是给补上重重的一腿。

    那些混混也许是平常欺负人惯了,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孤儿院里居然遇到高手了。起初他们还孤注一掷试图组织起强有力的反抗,但很快就抵挡不住王一凡和老鲁的猛烈攻击而缴械投降了。

    眼见那些混混都趴在坑里站不起来了,打得气喘吁吁的老鲁走到了坑边,喊道:“下次还敢来不?开两辆车太少了,你们最好整个火车车皮过来。”

    而王一凡则直接跳下坑去。在刚才的交手中,他已经看出来在这些混混中,一个脖子上戴着粗粗的像是金链子的年轻人是领头的,而且刚才那声唿哨也是他吹的。

    他一把揪住那小子的链子,将他扯出了坑。

    “质量不错,肯定不是金的吧?如果是金的这么一拉还不给拉断了啊。”王一凡笑着,将手里的链子给紧了紧。

    那小子哭丧着脸。

    “这年头谁还敢戴条金链子上街招摇啊,这条链子是我在家门口50块钱打的铜链子,大哥你别再拽了,再拽我脖子就掉了。”

    “谁叫你们来的?”王一凡扯紧了链子喝问道。

    “还不是那个宋老板,他给了我们一人1000块钱和两条烟,要我们来这里吓唬吓唬那些小孩子,我们咋知道是大哥你们在这里呢?要知道,我们死都不来了。”

    “给那个宋老板打电话,说你们得手了,让他过来。”

    宋老板挂了电话,喜滋滋地让司机开着他那辆奔驰车就跑到了孤儿院,才到门口他就看到了王一凡揪着一个混混站在坑边,他猛地一惊,想叫司机赶紧开车离开,却不料他的车门竟被一个巨汉给硬生生扯了下来。

    那巨汉从车里一捞,就把宋老板像小鸡一样给揪了出来扔在地下。

    “宋老板,我们又见面了。”王一凡放开那小混混,补上一脚又将他轻巧地踢回到坑里,拍着手上的灰笑着走了上来。

    “你要干什么?”宋老板狼狈地躺在地下问,昨天的见面已经让他充分见识过王一凡的强硬手段了。

    这次他派了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想不到还是被眼前这两个人给轻松解决了。

    “我们来谈个生意。”王一凡忽然话锋一转。

    宋老板以为他想通了准备让出孤儿院,脸上重新又出现了喜色

    “好说好说,只要你让出这个孤儿院,随你开个价。”

    “少废话,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和马院长谈好了五百万买这个孤儿院么?”

    “是啊,就差签合同了。”宋老板小声地说。

    王一凡从口袋里掏出两叠钱,扔在宋老板脸上

    “这孤儿院我买了,合同我会另外和马院长签。这里是两万块钱,算是你带来这帮小子的医药费,带着这些钱和那些混账王八蛋都给我滚,以后别再来碰这家孤儿院。你要再敢想什么歪脑筋,就给自己选好地方挖好坟吧。”

    老鲁吃惊地上前,拉了下王一凡的胳膊

    “这可是我们拼死拼活用命换回来的,为啥要给他?他要还敢来,咱哥俩直接把他给埋了。”

    王一凡不理他,继续问宋老板:“你干还是不干。”

    宋老板看他那样子,如果自己真的不干,很有可能真就被他直接埋了,只得勉强点了点头,拿起了钱。

    可拿了钱的他还是嘴里嘟囔着不停地喊亏,说什么医药费、安家费和他那辆奔驰车的修理费加起来都不止这个数。

    可是他又看了看王一凡那攥紧了的拳头和老鲁抖动着的块状肌肉群就立刻闭上了嘴。

    公交汽车带着那瘸胳膊断腿的混混们慢慢地开走了,宋老板也坐着他那辆没了一边车门的奔驰车灰溜溜地跑了。

    孤儿院只剩下那个倒在地上的大铁门和一个硕大无比的坑。

    “这事总要有个了结,用武力不能解决一切。”王一凡冷冷地说,老鲁虽说还是心有不甘,却坚持选择相信眼前这个大哥。

第三章 仙人掌是有刺的

    宋老板和他那群倒霉万分的难兄难弟们再没有出现过,看起来是得了教训认了怂了。

    王一凡的人民币美金双币账户里不见了五百万,他用这钱换来了孤儿院的地契。

    马院长极不情愿地在新合同上签了字,虽然价格还是和谈好的一样,可他却连一分钱好处都没赚到,还被王一凡给一屁股踢出了孤儿院的大门。

    从签订合同那天起王一凡就正式变成了孤儿院的新院长加董事长了,可惜这种一步登天只有那些孩子们鼓掌喝彩。

    付钱的那天,王一凡没有取现而是直接刷卡,这恐怕是他一生中最大的一笔刷卡消费了,但买房刷卡是没有积分的。

    “这下我们几乎算是要重头开始了。”老鲁看着王一凡,显得有点无奈。

    “可能更糟。”这句话王一凡想了想还是咽在肚子里了。

    “为了这个孤儿院,哪怕是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

    王一凡一边将手里的盒饭分发给那一个个排好队等着领饭吃的孩子,一边思考着以后的计划。

    孤儿院的庞大开销没有个具体详细的概念,水电、伙食、服装这些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么仔细一算下来,王一凡的头又大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要赶紧找点赚钱的买卖。否则孤儿院到最后还是得破产关门。”王一凡虽然表面上装着若无其事的真三样子,可心里却和明镜似地再清楚不过。

    第二天他就找来了小毛问他为什么宋老板急吼吼要找马院长来买孤儿院这块地,小毛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

    看他那样子可能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只能王一凡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王一凡在一张破报纸上找到了答案,上面用了一行非常醒目的大字写着“城郊将建新区,市政府、机关和重点学校等各种设施将搬迁于此。”

    王一凡又找来地图,发现孤儿院的位置就正对着市政府新址,是未来新区中的黄金地段,难怪宋老板和那群混账王八蛋要这么急吼吼买这块地了。

    王一凡将老鲁和小毛找来,告诉了他们这个惊人的发现。

    “我们可以等着拆迁了,拆迁安置以后又有一大笔钱。”啥都不懂只会做梦的小毛开始他的幻想了。

    “你这个小毛孩懂什么,拆迁安置才有几个钱,倒不如干脆在这里做生意,将来这里发展起来,我们不就发达了?”

    王一凡听了老鲁的建议后点了点头。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憨憨的老鲁,居然在这时候提了个好建议。

    “既然这里就要成为新区的市中心,那么人流量肯定不小,不如开酒店吧,应该不愁生意没法做。”老鲁继续出着主意。

    “好吧,就这么干,再怎么说,好歹这也是个产业。”王一凡狠狠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这个小酒店计划就正式启动了,经过他们一致商量,最后定名为“平安酒店”。

    为了生意上的方便,王一凡去二手车市花十万块买了辆黑色二手宝马车,开到街边的装修游击队附近转了一圈,挑了几个看起来最淳朴的民工来到了孤儿院。

    那些民工倒也不凡,一进大门就对这个孤儿院品评开了,什么这个大门不够气派了,装修风格太过老气了,还有什么建筑布局不够理想了,真是让王一凡感叹,在这个装x年代,人人皆可装x.

    最后是价格,王一凡口沫横飞地和这些民工叔叔们侃了半天,才把价格最终给砍到了80万。

    事后这个价格被老鲁大骂白痴,说这个价都可以让那些个民工兄弟们集体去夜总会里嗨皮几圈了。

    不过艰难归艰难,王一凡的平安酒店终于装修一新准备营业了,开业前一天,他让老鲁带着孩子们去买了十八挂三万头的大鞭炮和一些花篮彩旗什么的,自己则穿得和一个农民企业家一样粉墨登场。

    七月初八日,宜开业,在鞭炮齐鸣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王一凡站在酒店门口那两排长长的花篮前面,等着迎接他的第一批客人。

    这第一批客人居然来的还都是黑制服加大盖帽,万叔领着罗曼怡偏偏而至。

    王一凡远远看见他们来了,带着笑容迎上去和万叔握起了手。

    万叔也笑了笑,让身后的罗曼怡给送上了一个花篮。

    王一凡热情地笑着上去和万叔握了握手。看到身边那个面带微笑的女警罗曼怡,他赶忙也上前伸出手说:“不止万叔大驾光临,就连这位漂亮的警察姐姐都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罗曼怡的笑脸上顿时浮起了一片红霞,万叔一把拍开王一凡伸过去的手,严肃地说:“少贫嘴!才干了点正经事,就尾巴翘上天了?”

    王一凡收起笑脸,万叔说明了来意。

    “小罗是负责管辖你这一片区的治安情况,有什么事你要直接向她汇报。”

    王一凡一脸认真地说:“万叔你就放心吧,我这个酒店可是正当行业,不会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像什么卖淫嫖娼、赌博吸毒什么的事肯定不能干。”

    虽是这么说,但王一凡唯独没有说打架斗殴,也许他心里已经意识到从事酒店行业就无可避免地要和三教九流的人接触,到时候争执纠纷只怕是难免的。

    万叔却也没有注意到他话里的潜台词,他摆了摆手

    “我局里还有事,具体情况让小罗直接和你谈吧。”说完他一转身就先走了。

    罗曼怡进到这小小的酒店里,四处打量了一下说:“你这小酒店地方虽说不大,倒也挺别致的,只是装修的味道太浓了,要多通通风、放放气。”

    王一凡给倒了一杯热水递上去,陪着笑说:“新开张都这样,我这算好的了。姐姐您看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你那个电脑登记旅客信息系统有吧?”罗曼怡好像没在他店里发现有电脑。

    “啊,现在开酒店还需要这个?”王一凡没想到还有这个讲究,忙解释说:“电脑我有现成的,我明天就搬过来,至于那旅客登记信息系统……?”

    “我明天带软件过来帮你安吧,看你的样子也不懂。”罗曼怡也挺干脆,她又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

    就递给王一凡一张名片。

    “你这里第一天营业,事情比较忙,我就不多留了,有什么事就照这张名片上的号码打给我。”

    说完她带着一阵风飘然而去。

    王一凡望着她那轻盈灵动的身姿,咂巴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天客人来得特别多,其中大多数都是这附近凑着过来看热闹的,毕竟是第一天开张,都有一定的优惠。王一凡这也不例外,红色的大招牌上写着:全场饭菜八折,住宿一律八十元一间。这可不就吸引了大票人拖家带口地跑过来捡便宜。

    王一凡发动了老鲁和孤儿院里那所有的孩子帮忙,忙了个满头大汗都差点没应付得过来。

    带着一身汗水和对明天的无限美好想象,王一凡倒在了自己房间那张大床上,睡得很香。

    第二天一大早王一凡就醒了,他匆匆漱洗完毕就出了房间,一到楼梯口就发现有事儿找来了。

    一个两耳上吊着一对银耳环的绿发小青年一脚踢开了酒店大门闯了进来,他的怀里抱着一盆绿葱葱的仙人掌,直直地走到服务台前一把放下,带着恶狠狠的语气问:“你们老板呢?”

    小毛在服务台里打量了下这个不速之客,没好气地回答:“老板在睡觉,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

    那青年好像在背台词似的边想边说:“这个,夏天到了,我们老大让我给送一盆东西来,祝贺老板新店开张,生意兴隆……”

    还没等他那一嘴不上不下的废话说完,小毛就一把接过了仙人掌放在一边。

    那小青年见小毛这么干脆就收下了仙人掌,反而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就这么收了?”

    小毛也很直接地回答:“是啊,我收了,还想怎么着?”

    “那你的孝敬钱呢?”那小青年伸出手来,对着娇娇问。

    小毛从柜台里拣出一个黄橙橙的五毛硬币放到他的手上,

    小青年立马就怒了,他一抖手,那轻飘飘的五毛硬币就给甩落到地下,他抬起胳膊扬手就要打,小毛吓得用手捂起了眼。

    他的手被人从后轻轻一拨就改变了方向,竟奔着服务台上的仙人掌去了。

    这一下重重地落在仙人掌那繁密尖锐的刺上,疼得他立刻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小青年想抽出手来,却被身后那一只大手又给狠狠地按回到仙人掌上了。

    小毛从指缝中看到,是王一凡神威凛凛地赶来了!

    王一凡一手按住那青年被刺的手,一手抓住那小青年的绿毛将他的头按倒在了身前的服务台上,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来这里撒野?”

    那小青年手上痛得都想不要了,脑袋也被王一凡像个皮球似的狠狠按住,开始时的那股嚣张劲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他的头在服务台上拼命地摆动着,大声求饶:“大哥别生气,饶了小弟这一次,小弟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没看见这里有高人……”

    王一凡冷冷地问:“说,谁派你来的?”

    那青年一边挣扎一边继续喊着:“大哥……我说,是强哥派我来的,本来让我带一盆金桔来的,可我在花鸟市场上没找见,就随便买了盆仙人掌。”

    王一凡心里忍不住笑了,刚才他还以为现在的小混混挺有创意,收保护费都改送仙人掌了,那自己就毫不客气地借花献佛了。

    但是听到强哥这个名字,王一凡的心里又有了一股厌恶。

    他松开了按住那小青年的手,那小混混像是得了救一样,只顾用手指努力捏出卡在肉里的锐刺,连话都没顾上说了。

    王一凡从地下捡起那个五毛硬币,扔回到服务台上,接着问:“哪个强哥,是不是混东门的那个?”

    那小混混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王一凡一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就把他给带出了酒店。

    “现在就带我去找他,我正好还有些旧情和强哥叙叙。”

第四章 帮强哥叫救护车

    一出酒店的大门正遇上了老鲁,看样子他是刚刚出去吃早饭了,嘴里一股大葱煎饼的味儿。

    见王一凡搂着个小混混出来,老鲁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把揪住那小子的绿毛

    “我一看这小 逼开的就不是个玩意,怎么?跑咱这里收钱来了?看我不好好治你!”说完了他操起拳头就要打。

    王一凡左手挥了挥,像是江湖大哥似地拨开老鲁的胳膊,酷酷地对他发号施令

    “走,我们出去会会强哥去。”

    宝马车带着三个人上了路直奔城东而去,王一凡在后排座上轻轻地拍了拍那小混混的头,搂住他脑袋的胳膊也狠狠加了加了点力,笑着说:“一会给我放老实点,不然你这吃饭的家伙就别想要了。”

    那小混混被这一夹痛得直喊娘,只能拼命点头以示同意。

    宝马车停在一处三层高的商住楼楼下,王一凡搂着小混混二话不说就走了上去,老鲁紧紧跟在身后。

    楼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举止粗鲁、满口脏话的地痞流氓。

    看见眼前那熟悉的身影被王一凡给硬夹着上了楼,身边还跟了一个铁塔一样高大的汉子,那些混混都有点莫名其妙。

    几个胆大点的还想跟着上去,但看老鲁和王一凡那凶相毕露的脸,还是识相地停住了脚。

    他们走到了三楼,王一凡和老鲁带着那小混混来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前。

    强哥正和一个贵客在自己那张大办公桌前里谈着什么,他向前半弓着腰,毕恭毕敬地举着一个冒着火焰的打火机给眼前的这位贵客点烟,却不料办公室的门却在这时被猛地一下给撞开了,接着那小混混的身体就像个皮球一样轱辘辘地滚了进来。

    强哥眉毛一抬正要发火,却发现跟着进来的是那两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王一凡还是带着那个戏谑的微笑走进门来,他好像没留意到强哥对面的老板椅上还坐着客人,转身轻轻地带上门。

    “强哥近来气色可好?要不要去试试医院里的床舒不舒服?”

    贵客面前,强哥的脸上马上就挂不住了,他嘴里狠狠地哼了一声,并没有回话。

    “兄弟最近比较忙,没提点水果去看你,真对不住了。没想到强哥还这么记挂兄弟,让这个小的带了盆植物来看我。”王一凡说着,用脚尖踢了踢还趴在地上的小混混,那小子早已在地下吓得不敢乱动了。

    “你在那叽里呱啦地放什么屁话?想要干什么就直说,别他妈的给我装逼。”强哥强忍着怒火,虽然他恨不得马上就干掉眼前这两个讨厌的家伙,可是毕竟现在他这里有贵客,不能立刻发作。

    “我想来看看强哥,如果可以的话,就帮你在医院里多定几天床位,也省得麻烦了,你说是吧?”听了强哥的话,王一凡并不动怒。

    “你真是装得没边了,让你这么混下去,我看我也不用干了。”说完这话,强哥面前的老板椅就慢慢地转了过来,椅子上坐的又是一张王一凡熟悉的老面孔,这次吃惊的轮到王一凡自己了。

    原来强哥对面坐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万叔拉进警局时给自己登记的警察小弟张志然!

    王一凡先是看了看张志然,又看了看强哥,已经明白了一切,他冷笑着拖来张椅子大大方方地坐下,讽刺地说:“看起来现在不光是警 民 联 欢鱼水情了,而是直接改成警匪一窝大通吃了。”

    强哥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来用手指着王一凡的鼻子,骂道:“你在那里嚣张个球?信不信我立马叫人进来挑了你俩的大筋?”

    张志然却站起来,冷笑着按下强哥的手,对王一凡说:“我到这里来是跟阿强谈点事情的,你可不要乱说。”

    王一凡指着地下躺着的小混混说:“这小子来我店里送盆仙人掌,顺便想找我讨点生活费,被我给掐回来了,你看怎么办吧?”

    张志然走到了他面前,慢慢地说:“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连警服都没穿。要报案你直接上局子里去,到二科找我,知道不?”

    他回头对强哥说了声:“这是你们的私人民事纠纷,既然双方都没正式报案,那你们就自行解决吧。”

    说完就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只见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拿着刀棍的小混混。

    见是张志然开了门要走,这群人很识相地让开了一条路。

    张志然正要出去,强哥伸手说了声“慢。”

    张志然回过头来,见强哥正用一种征询意见的眼光看着他

    “这里的事怎么办?”

    张志然笑着回了一句:“既然他们想来找你玩玩,你就陪他一起玩吧。不过阿强啊,你可不要玩得太疯哦。”

    话一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人群中刚刚让开的路给封上了,门外那群小混混一下子就围了上来要冲进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

    听了张志然走时撂下的那句话,强哥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见现在的局势对自己非常有利,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容。

    他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那两个人说:“都他妈给我上!废了他们!”

    这个“们”字还没落地,他的食指就给王一凡一把给硬生生地撇到手掌背后了。

    王一凡冷冷地说:“我最讨厌别人指我,你刚才是这根手指吧?”

    强哥左手握着那只给撇到后面的食指,嘴里像杀猪般的惨叫着,哪还顾得上回王一凡的话。

    老鲁也不含糊,王一凡动手的那一瞬间他也大吼了一声冲到门前,对准一个混混的胸口就是狠狠一脚踹去,

    那个混混被这势大力沉一脚给直接命中,带着风声向后猛地飞去,他的身体像保龄球的母球一样接连撞倒了后面站着的好几个人,

    门口外的人群一下子就乱了,老鲁顺势从地下捡起了一根棒球棍,在靠近门口处站着的另外两个混混脑门上给敲了个结结实实,

    那两个家伙吭都没吭一声就带着一头一脸的血栽倒在地,老鲁舞着棒球棍,威风凛凛地守在门口,一时竟不敢有人走上前来。

    王一凡揪着强哥的衣领,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走到了办公桌后的落地飘窗前,接着他一拳就轰碎了那足有一公分厚的双层玻璃,将强哥拽到了窗外。

    窗外的大风吹在强哥那张被恐惧和痛苦布满了的脸上,他像一个悬在半空中的衣架一样哆嗦不已。

    王一凡对着窗外大声地问:“玩得开心么?强哥?”

    强哥生怕他立刻就会松手,忙对着上方求饶。

    “别玩了,两位老大,我玩不过你,认栽了。放我回去行么?”

    王一凡做势要松手,笑着说:“你今天挺牛逼的,还说要挑我们哥俩的大筋,我们现在都在这里,来挑一个啊。”

    强哥在空中摆着手说:“没有的事,你可千万别松手!你们牛逼,我熊逼,以后我再也不敢在两位老大面前装了。”

    王一凡提着他的领子晃了晃,接着问:“那保护费还收不收了?”

    “不收!不收!以后我给你们交保护费。”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强哥也顾不上面子了。

    “呸,谁要你的脏钱!”王一凡一把将窗外的强哥拽了回来,在他的脖子上架了把刀

    “今天算是给你留个教训,下次你折的就不是这根手指,而是其他地方了。”

    他看着还围在门外的小混混,笑着说:“你们还不让开,想看看老大的头是怎么掉的么?”

    强哥也龇牙咧嘴地冲着门外大喊:“还不赶快给我滚!”

    人群慢慢散开了,老鲁拿着球棍走在前面开路,王一凡跟着后面,手里提着刀挟着强哥下了楼梯,来到自己的宝马车前。

    他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地从怀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说了两句,然后一脚将强哥狠狠踢了出去。

    王一凡转头上车,一扭钥匙一踩油门,宝马车带着怒吼声绝尘而去。

    后面的几个小混混忙上前扶起强哥,还想要追,却哪里能看得见宝马车的影子。

    一分钟后一辆标着红色十字的救护车呼啸而至,下来几个人抬着担架探头问着:“刚才谁叫的救护车?”

第五章 平民英雄

    王一凡不知道他和老鲁这番轻描淡写的教训,居然为他们日后在这个城市里打出了响的亮名号。

    他只知道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酒店很平静,平静得连每天来吃饭和住店的顾客都可以用两只手数的过来。

    看着每天直线下降的营业收入,还有那不断减少的银行双币存款。

    王一凡那雄心勃勃不可抑制的强悍斗志,也受到了不小的挫折。

    需要做出改变了!王一凡在心里默默地说

    第二天一早,一辆冒着黑烟的箱式小货车就停在了平安酒店的门口,司机拿着一个单子大声喊着:“谁定的宣传资料?”

    王一凡拉着老鲁和那些孩子们出来扛了起来。好家伙,整整四十多箱,摞在一起跟一座小山似的。

    等他们气喘吁吁地扛完,打开箱子一看,才发现里面是酒店的宣传资料和各种卡。

    王一凡说了他在那家连锁酒店的见闻,告诉大家他准备也去发宣传资料。

    老鲁憨憨地想去,但王一凡看了看他的样子就摇了摇头。

    老鲁打架是把好手,但要说在街上发传单、登记什么的……还是不要去吓人了。

    不知道的人看到老鲁这样的彪形大汉站在自己身边,嘴里带着傻笑,手上还拿着一份传单,估计还以为金刚又成功越狱了,当场吓晕。

    没办法,王一凡只能尽量把自己穿得猥琐点,带着小毛那群孩子们,去火车站上发传单。

    现在正是新学期刚刚要开始的报名期,火车站里熙熙攘攘的,全是那扛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学生。

    王一凡他们发着传单,但那些学生看都没看就给扔到了一边。

    也是,他的酒店离大学、中学什么的太远了,虽然未来学校都要往那边搬,但现在的学生客对他来说还属于太过超前的用户群了。

    见没什么收获,王一凡也干脆不发了,找到一处角落叼起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现在酒店的事让他的烦恼更多了,早已戒掉的烟瘾也重新死灰复燃了。

    他斜眼瞟着那来来往往的学生,突然看见在不远处,一个比他样子更猥琐的中年大叔口沫横飞地站在那里,指手画脚地忽悠着一个看上去傻乎乎直点头的长头发大眼女学生。

    王一凡一把扔下了手里的烟头,用脚踩了踩,凑上去想听个究竟。

    那大叔自称是艺术学院派来接车的,王一凡想他应该是看见了那女学生背上的画板才信口胡诌的吧,可那女学生似乎没怎么怀疑,好像是被那大叔一脸沧桑的忧郁气质给迷惑住了似的。

    那大叔说什么火车站既不好打车也不好停车,所以只能让他这样的老师来这里接学生上学。

    完全不顾眼前一辆辆出租车整齐地排着队在等客区接客的现状,可是那女学生竟还是没有怀疑!

    那大叔一见那女学生被他口沫横飞的话语给说动了,心里一阵暗喜,拉着那女学生的手走了十几步,就要往旁边一辆黑头面包车上去。

    “放开那女孩!”王一凡挡在车前,冷冷地说。

    那女学生见到王一凡突然出现,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站住了,惊奇地望着眼前这两个人。

    “我再说一遍,放开那女孩!”王一凡的话语声开始变得强硬了。

    黑头车上跳下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他用力搓着拳头向王一凡慢慢逼近。

    王一凡像是根本没看到他一样,对那个女学生认真的说:“你要是想被卖到穷乡僻壤,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生孩子,那你就上车。”

    女学生听了这话后猛然醒悟,她又羞又怒地挣开那大叔死拉着的手,提着行李向站前的几个民警处跑去。

    那大叔见快到手的猎物就这么跑了,气急败坏地想追上去,却被王一凡给一把拉了回来。

    王一凡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下身体,轻蔑地看了看前后。

    “她的事情完了,咱们的事才刚开始呢。”

    “你找死。”那光头一拳头就从后面袭向王一凡的后脑勺。

    王一凡轻轻地闪过,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姿势太不标准了,出拳也无力,一看就是业余到家的水准。

    他像是做标准示范动作一样,右手一个直拳狠狠地打在那光头的右眼上。

    光头那颗亮亮会发光的脑袋带着一股大力砸在他那辆黑头面包车的车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他抱着头蹲到了地下,满耳里尽是嗡嗡声。

    一旁的大叔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王一凡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要把他扯回来,却不料抓了个空。

    手里攥着的竟然是一团乱蓬蓬的假发。却见那大叔这下可真变成了个秃头,那地中海一样的中空发型看上去显得更加猥琐了。

    王一凡丢掉那团假发,心里直叫恶心。他这次干脆直接揪住了那大叔的耳朵,心想耳朵总不能是假的了吧。

    他将那个秃头一把拎过来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刚刚揉着眼睛想站起来的光头脑门上。

    又是咚的一声想,这下两个脑袋都掉到了地上。

    看着这两个人贩子这么轻易就失去了抵抗力,王一凡顿觉无趣,但看了看那辆黑头车,他嘴角上又露出了一笑。

    等那女学生带着两个警察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只剩下了两个脑袋,一个光、一个秃,被牢牢地夹在车窗玻璃上动弹不得,而那个动手救人的,却早就没了影子。那女学生捡起地上王一凡遗落的一张宣传单,若有所思。

    王一凡带着那群孩子,踏着满天的霞光,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轻松地说:“今天不发传单了,走,我们一起吃面去。”

    等王一凡和那群孩子吃得肚皮浑圆回到酒店时,才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完全变了样。

    小小的酒店里坐满了人,全是那些稚气未脱的学生蛋子们,他们喝着啤酒吃着火锅,一脸开心无比爽到家的样子。

    王一凡悄悄地拉过了一旁的小毛,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谁料小毛也是一头的雾水。

    “我也不知道,下午这里还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晚上不知为什么,突然来了这票学生。看起来你的奇招还是有用的,才使了不到一天我们的生意就变得这么好了,以后你还是要多去发一点。”

    王一凡抓着头想:“我今天才发出去小半箱传单啊?”

    这时里面的一桌学生中走出一个女学生,恭恭敬敬地对他鞠了躬说:“谢谢你,大叔。”

    “大叔?!”王一凡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号给搞晕了,虽然他沧桑了好几十年,但被人叫大叔还是头一次。

    不过眼前这个人挺面熟的,这不是下午自己救的那个女学生么?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那女学生见他一脸的疑惑,忙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张印刷精美的宣传页

    “我就是那个你救下来的学生,我叫娇娇,凭着这张纸找到这个地方的。”

    周围的学生见了王一凡的真身,全都哗地一下站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他是如何轻飘飘地摆平那两个人贩子的。

    是不是什么少林武僧或是特种兵退役啥的。

    有的人甚至还捏了捏他的胳膊和腿,看看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王一凡苦笑着说:“同学们都太看得起我了,我要真是少林武僧什么的,也不用去火车站发传单了。”

    人群一下就静了下来。不过,很快,一个个学生都围了上来,手里举着那张会员卡和表,说:“我们已经填好表了,大哥你就收下我们吧,我们要和你学功夫……”

    酒店的门被一个人轻轻地推开了,却原来是一身警官制服英姿飒爽的罗曼怡。她冷笑地看着眼前的学生和王一凡,说:“你果然是厉害啊,才短短的几天,一下子就收了那么多小弟,想在这里搞什么黑社会分舵?”

    “我哪里是搞什么黑社会,我就做了件好人好事。”王一凡像是全身长满嘴都说不清楚了。

    这时酒店门外又来了一大批人,却是一群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记者,他们把话筒和摄像机镜头全部对准了正站在门口的罗曼怡,一个女记者带头发起问来

    “请问一下这位女警官,你对在你的辖区内出现这样的英雄人物有什么看法?”

    罗曼怡措手不及,她站在那里,结结巴巴地还没说出一个字,就被周围的聚光灯给闪个眼花缭乱了。

    那长头发大眼睛女学生悄悄对王一凡说:“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这件事爆给记者了,还得了爆料费一百块,想不到他们来得真快。”

    看到罗曼怡一个人站在那里支支吾吾地欲说无词,王一凡自己心里也有点不忍。

    他抢上去接过话筒替她解了围,笑着说:“各位媒体朋友们,这次能抓到那两个人贩子全是警方的功劳,尤其是这位罗曼怡警官,没有了警方的周密部署,我等小市民也不可能抓住这么阴险狡猾的犯罪分子。请大家给这位女警官以最热烈的掌声。”

    那些学生带头鼓起了掌,有的还吹起了口哨。

    罗曼怡愤愤地看了看王一凡,暗地里狠狠跺了下脚。

    那女记者又赶紧提了第二个问题:“那为什么这两个犯罪分子直到今天才被抓住呢?”

    “那是因为,因为我们警方早已掌握了这两个犯罪分子的证据,只不过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才到今天抓捕。”罗曼怡试图想要挽回颜面解释道。

    那女记者又想发问,却不料被外面突然来的人给推搡了一下,她回头一看,只见来的又是几个警察。

    王一凡识得为首一个的是张志然,他在心里嘀咕。

    “自己认识的警察今天怎么差不多全来齐了。”

    却不料张志然一下子就走上前来,一把铐住了王一凡,拉着他就走。

    刚才的市民英雄,现在突然就变成了阶下囚,不光是娇娇和学生们不干了,就连罗曼怡也一脸吃惊地拉着张志然问:“为什么要铐他?他犯了什么事?”

    张志然白了她一眼

    “我们二科的事,你最好别管,你还是留下来应付好这些媒体就行了。”

    警车带着红蓝两色的警灯闪耀着开回了局里。

    一盏高瓦数的聚光灯照得王一凡几乎睁不开眼,他伸手挡住眼前的强光,对一旁的张志然说:“你今天不玩刑讯逼供改玩视力测试了?有创意!”

    张志然笑了一声,将一本厚厚的卷宗扔在了桌子上

    “你现在的罪行早就是铁证如山了,问不问都一样,这次你洗洗干净准备吃牢饭吧。”

    王一凡也笑着问:“这次准备坑我什么罪?”

    “两起严重伤人,一个是潘自强那宗,也就是你嘴里常说的那个强哥,另一个就是你下午揍的那两个人贩子。你给我记住,嫌疑犯也是有人权的,要制裁的话有法律来制裁,还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张志然恶狠狠地说。

    “那两个秃头?”一想到那一光一秃两个活宝,王一凡就忍不住笑了,他轻描淡写地说:“既然你都已经给我定性了,那我也不废话了,你爱怎么写怎么写吧,不如再加上一条我非老母猪的罪名?这样更可信”

    “我看你现在神气,只怕过一会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张志然合起卷宗,冷笑着说。

    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他一看是分局赵局长的电话,就对身边的警察使了个眼色,像个孙子似地跑到门外接了电话

    赵局长在电话里很生气地问:“你在搞什么?怎么把那个王一凡给抓起来了?没搞错吧?”

    张志然忙解释道:“不会有错,这小子身背两个重伤害,一个是潘自强,一个是那两个人贩子。”

    赵局长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怎么听说那个潘自强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痞流氓加恶棍啊?而至于那两个人贩子,现在已经查明,一个是网上通缉的二级逃犯,一个还背着一条命案在身。你到底搞清楚了没有?“

    张志然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赵局长,犯罪嫌疑人也是人嘛,他们也是有人权的……”

    “你在胡扯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和那什么潘自强走得很近,这次是不是想顺势卖他个人情给他啊?”赵局长好像知道的还不少,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严厉了。

    “没有,我……。”张志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好了,没什么事就赶紧把王一凡给放了,那个拐卖人口的案子下午有了重大突破,从那两个人贩子身上挖到了本市最大的一个拐卖人口的团伙,一下子就抓了十来个,还解救了二十多个被拐卖的妇女儿童,这件案子已经报到上头了,估计嘉奖很快就要下来了。”

    赵局长顿了一顿,又接着说:“现在那些媒体和那些学生都盯着这个案子不放,市里最近也在搞弘扬社会正气,争做见义勇为好市民的活动,现在这么一个市民英雄给你整成了伤人重犯,你叫大家怎么下得来台?刚才周副市长还特意打电话来问了这个事,你看怎么办吧?”

    张志然一边擦着汗,一边说:“要不我看再拖拖,先关他两天看看风向再说?”

    “别废话了,立刻放人,这种事情越到后面越难收拾,趁现在声势还没起来,赶紧解决掉。”说完赵局长就猛地挂断了电话。

第六章 我的渣土车兄弟

    一月三进宫,次次更精彩。

    王一凡这次从局子里出来,简直获得了众星捧月般的崇高待遇。

    只见那威严、肃穆的警局大门口,先是一个气宇轩昂、抬头挺胸的中年汉子旁若无人般地大步走了出来,嘴边还叼着只吸了半截的普皖烟,接着从旁一左一右上来两个人,左边自然是娇媚可人的女学生娇娇,右边就是那如铁塔般壮实的硬汉老鲁。

    道路的两旁,几十个孤儿摇旗呐喊,上百个年轻学生夹道欢迎,一排排摄像机、麦克风如摆好的炮阵一般齐齐对准了王一凡,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大领导过来视察了。

    王一凡心里苦笑,想不到自己之前拼死拼活干了那么多年,都不曾像现在这么风光。

    只不过是扁了两个其貌不扬的人贩子,却让他成为了千呼万唤的大众偶像。

    人生,向来都是如此吊诡。

    王一凡见大家这么热情,知道自己也不能不说些什么了,他扬了扬手,摆出一副领导讲话前的姿势,周围一下字就静了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让我从局子里这么轻松就走了出来。我无以为敬,今天晚上大家在我店里的吃喝一律全免。”

    周围欢声雷动,大家拼命鼓着掌,都快把手掌给拍裂了。

    老鲁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本指望是招徕这些学生来消费一把的,却不料又变成无私奉献送爱心了。

    不过看看王一凡毫发无伤的样子,他的心里却又立刻变得坦然。

    王一凡红了,火了,火得堪比炼钢炉里的火,红得好像峨眉山的猴屁股。

    平安酒店也在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全市的焦点。

    每天都有数百个学生慕名而来,男的要拜师学艺,女的要合影留念,就连那个被他救下的长头发眼睛女学生娇娇,都主动跑到他店里给他当兼职服务员了,把个王一凡搞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忙得团团转。

    对于那些想学武的男生,他直接递上嵩山少林寺的地图。

    而对于那些要合影留念的女生,他就尽其可能满足她们的需要。

    娇娇起初也像那些女生一样和王一凡打打闹闹地很开心。

    但慢慢地,她就觉得不是个味儿了。

    那些热情的女学生瞅王一凡那眼神中个个都充满了热辣辣的火。

    起初还规规矩矩在王一凡身边摆个“耶”、“茄子”什么的常规造型,

    但拍着拍着居然还搞起身体接触了,不是搂着胳膊,就是靠着肩膀,还有意无意地将那对刚刚开始发育的双峰王一凡的肩膀上蹭。

    这玩意儿搞得比久别新婚的妻子还要亲密了。

    而王一凡也深谙中年成熟男人的“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和不负责。

    有便宜就占,有好处就吃,这才是我们王哥的一贯行事风格。

    娇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看到这种卿卿我我的激情戏场景心里就特别的别扭。

    某非,是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大叔了?想到这里,她不禁被自己这个可笑的念头给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虽然他曾经救过我的命,但他那么老,又那么穷……不过他打起人来的样子还是挺帅的。

    在不知不觉中,娇娇这一段深陷情海波涛的煎熬。

    这一天中午,王一凡又被一女学生给缠住了要拍照,动作大得又有点越位嫌疑。

    站在一边娇娇可看不下去了,她狠狠地摔了摔手里的登记簿,嘴里哼了一声

    王一凡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忙上前安慰说:“这不就是搞个形象工程么?多大点事儿啊?”

    “搞工程?搞你妈了个头!”娇娇终于爆发了,平日里一向文文静静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她,居然莫名其妙就发了这么一通大火。

    老鲁好像看出点味了,他在一边探过头说:“大哥,你出去买点菜吧。”

    “我昨天才备的菜,够吃好几天的了。”王一凡奇怪地问。

    老鲁翻了他一眼,将他一把推出了门。

    “我说不够就不够!”

    王一凡疑惑地抓抓脑袋走出了门。

    才刚到门口,就突然看见远处十几辆渣土车和工程车卷着黄沙和尘土遮天蔽日而来,停在了大院里。

    老鲁急急地拖了条折凳从酒店里跑出来,嘴里还喊着:“大哥,是不是宋老板那群孙子又来强拆了?看我不打他丫的。”

    当先的一辆渣土车车门咣地一下打开了,从车上跳下一个四十来岁皮肤黑黑的中年汉子,他一边擦着汗,一边问:“这儿的老板呢?”

    王一凡看这人不象是来找事的,就向老鲁挥挥手示意。

    老鲁放下折凳打开坐下,王一凡迎上前,说:“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那汉子一见,也不多客套,上前就问王一凡:“请问你们这里可以停车么?”

    王一凡笑着回答:“打开门做生意,来的就是客,当然可以停。“

    “那就好,都下来吧。”那汉子一挥手,那十来辆车上跳下来好几十号人,都和那汉子差不多打扮,不过从他们那被泥浆抹得乱七八糟的车牌号上,王一凡肯定他们是从外地来的。

    领头那汉子一脸精明干练的样子,他领着那些人进了酒店,坐下点好了菜张嘴就吃。

    王一凡拎着一瓶酒坐到了那汉子旁,用力拧开瓶盖,给他倒上了一杯酒,说:“来,大哥,尝尝我们这里的酒,你们长途跋涉过来也不容易,喝喝酒养养神。”

    那汉子颇为意外地接过酒杯送到嘴边,一口就给干了。

    王一凡在心里暗赞了一声

    “好酒量。”

    那汉子放下酒杯,问:“不知老板贵姓?”

    “我姓王,王一凡,大哥你呢?”王一凡问。

    “咱们是本家,我是王勇,从北方来的。老板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我们不是本地人。”那汉子说着,招呼后面的人拿出了一瓶酒,也给王一凡给倒上了一杯。

    “你也尝尝我们那的酒,自家用高粱酿的,度数高可能有点冲……”王勇的话还没完,王一凡就一口干下了肚,他擦了擦嘴,笑着说:“果然是好酒,味道真醇。”

    “好酒量。”王勇竖起了大拇指。他和王一凡很显然是一见如故,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转眼间酒瓶就堆了满满一桌。

    “既然咱们这么对劲,那我也不客气了,兄弟。”王勇又干了一口酒,说:“这次我带了这些个弟兄来你们这找活干,还生怕带着那十几个大家伙找不到地方停,想不到一来就遇上了兄弟你,这下我的心里踏实了。”

    王一凡带着酒意问:“大哥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我们这,为啥?”

    “老弟啊,你是有所不知。”王勇叹了口气,说:“我们老家那块最近发展得慢,没什么活。听说你们这有活,所以我就带着弟兄们过来碰碰运气。”

    “那大哥你可找对了地方,这里马上要建设新区了,肯定用得上你们。”王一凡又干掉了一杯,酒意有点上头了。

    “但愿如此吧。”王勇喃喃自语地说。

    这天晚上,他们都醉了,王勇和王一凡醉得互抱着躺到一个屋相对而吐,把个好好的房间给整得臭气熏天、人畜不近了。

    娇娇捏着鼻子从那个房间里跳了出来,摇摇头叹叹气,男人遇到了一起,似乎除了女人就是酒了。

    第二天早上,王一凡和王勇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王勇不顾眼前这让人尴尬的场景,冲下床打开门,敲门那汉子喘着粗气说:“不好了,王哥,我们车的油被放了!”

    王勇光着脚,冲了出去,一出门就看到那一排渣土车和工程车的油箱都被人用工具给硬生生地撬开了,里面的油一滴不剩,地面上散发着阵阵汽油挥发后的难闻气味。

    王勇一转身就抓住了跑来的王一凡,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一凡也被眼前这一切给搞迷糊了,他望着一边的老鲁,指着那些渣土车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鲁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道,昨天看你和王哥喝的那么开心,我也和王哥的兄弟们喝多了,早上一起来就成这样了。”

    娇娇喃喃自语地说:“早知道养条狼狗了,我本以为有了老鲁就不用……。”

    “好了,不要说了!”王一凡大声说了一句,他慢慢按下了王勇的手,诚恳地说:“大哥,你放心,这个油,我会帮你一滴不剩地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兄弟我来赔,你看可行?”

    王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讪讪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一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他皱紧了眉头,心里想:“妈了个13,敢到我的地头上来找事,这些偷油杂碎,敢放我兄弟的油,我就放你们的血。”

    一丝凶狠的杀气刹那间闪过他的眼前。

第七章 你放我的油,我放你的血

    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停在远郊一处人烟稀少的村落口,车上来走下一个人。

    他的身形英伟挺拔却又满身沧桑,还刻意穿成一副暴发户加土老板的样子。

    他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睛却像雷达的探测头一样来来回回地扫个不停。

    他来这里可不是搞什么乡间采风农家乐的,而是来找王哥丢失的柴油,同时放偷油贼的血。

    这个人自然就是王一凡了,听老鲁说这附近就藏着一个卖私油的窝点,他就一个人过来看看。

    众所周知,因为油价上涨滋生出了许多新兴行业,比如地沟油、生物柴油什么的。

    但老鲁嘴巴里说的可不是那种窝点,而是偷油团伙的销赃窝点。

    生产地沟油固然可恶,但好歹算是一个可以持续经营的实体行业。

    而跑出去偷油则就是标标准准的偷窃行为了。

    这就是王一凡现在品评这两种犯罪行为的基本准则。

    生产地沟油的是黑心商人,该将那些地沟油灌回到他们的肚子里去。

    而偷放别人油的贼么?那就只好放他们的血了。

    王一凡嘴角上浮起一个微笑,这时村子里一个獐头鼠目的矮个子好像发现他在寻找什么。

    他轻轻地跑到王一凡身边,小声问:“老板要油么?”

    王一凡装着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你那有啥油?”

    “柴油,纯的。比那青春玉女还纯。”那矮子见王一凡来了点兴趣,就赶紧推销着自己的油。

    “你丫的天天看青春偶像剧吧?”王一凡心里笑着,不过嘴上却说:“价格呢?现在进油都看价格了。”

    “那你可真找对人了,我这里油的价格比那四十岁的老娘们还便宜。”那矮子涎着口水说。

    “真的?那咱去看看。”王一凡说完就关上了车门,跟着矮子走进了一个大院。

    那是一个肮脏凌乱的大院,院子里堆满了锈迹斑斑的铁皮桶和晒得发胀的橡皮管,铁皮桶上还散落着一些撬棍、大力钳和钎子之类的用具。几个穿着单衣短褂的精壮汉子正在将院里停着的一台小货车上的油桶给搬下来。

    看他们那吃力的样子,王一凡估计那桶油至少该有几百斤。

    那矮子打开其中一个桶,用桶上的一个手动油泵给摇出来一些倒在一个塑料盆里,端着盆子放到王一凡的面前。

    王一凡装作懂行的样子瞅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摆摆手说:“你这油肯定不行,你看色泽那么暗,又那么浑浊,我看不是地沟油做的就是别的什么玩意给兑的,我买了回去跑长途肯定烧缸,不要不要!“

    那矮子一看就急了,他捧着手里的盆,用手指从里面挑出一些油来说:“这是绝绝对对正宗的0号柴油,比黄金还真,比珍珠还真。”

    但见王一凡还是没有多大兴趣的样子,

    他又低着头小声说:“不瞒您说,这是兄弟我们刚刚才从东城那边停着的十几辆工程车上偷得,您看这油,还都冒着热气咧。”

    王一凡装出一副惊讶的神色,指着这油说:“连他的油你们都敢放?你们的卵子不想要了?他是谁?王一凡啊!听说强哥和宋老板都栽在他的手里,你们就不怕他来放你们的血么?”

    “怕他个j8?他也是一个j8两个卵,也不见得比别人多一个。”那矮子恶狠狠地说。

    “我们这票兄弟混天南海北吃天下饭的,别说是他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照放。”

    王一凡伸出个大拇指,说:“牛逼!有种!”

    “别j8废话了,到底买不买?不买就滚蛋,别耽误我们干活。”一旁一个正在灌油桶的家伙喊了一句。

    “嗯,那我还是放你们的血吧。”见已经问出真相了,王一凡也就不客气了。

    他就地取材随手抓过一个钎子,狠狠地插在了那矮子的手上,把他的手掌心和那个塑料盆给串了个结结实实。

    那矮子捂住手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周围正在干活的人不由得愣了一愣。

    那院子里的一个小屋里跑出来三个人,手里拿着家伙,四处张望着说:“啥人来捣蛋了?是不是警察?”

    王一凡一手抓紧了钎子,将那矮子的手狠狠地钉到了大院中的土里,悠闲自在地说:“报告老大们,是我来这里替你们放血。”

    “你他妈找死。”那三个人一字儿排开,中间的那个胖子一手拿根勾米袋子的铁钩就冲王一凡的左眼钩来。

    王一凡轻轻躲过,一把抓着铁钩拐弯的地方,轻轻巧巧地就把那铁钩的钩尖给带入了那胖子的大腿里了。

    “这下大腿上要少块肉了。”王一凡显得有点惋惜。

    左边一个红毛见弟兄吃了亏,就操起手中的铁铲挟着风拦腰对准王一凡扫过来。

    王一凡这次不躲不闪,他发一声喊,那根铁铲已被他从那红毛手中给夺了过来。

    只见他的两只胳膊猛一使劲,那胳膊上的肌肉群就像炸开了似地猛地鼓起,手里那把铁铲的铁制铲柄竟然给他硬生生地给扭弯了,然后他将铲面狠狠砸在了那红毛的头上。

    红毛抱着满头血和其他的什么东西倒地惨叫着,而院子里的人也都像是见到了鬼似的乱叫。

    王一凡轻轻松松地扔下那根已被折成90度的弯铲,晃晃自己的头说:“这算个毛啊,我才刚热身呢。头盘吃完,该上正菜了。”

    右边那个家伙见势不妙,丢了手中的长刀,转身就向院子的大门跑去。

    王一凡弯下腰,一脚踩在地上那矮子手上,那矮子又是一阵嚎丧般的哭号。

    王一凡右手握住钢钎露在地面上的部分,一使劲,拔出了那把被泥土和鲜血染满的钢钎,他把那把钢钎放到嘴边,吹了口气,就向刚才要逃出大门的那家伙的腿上狠狠地掷去

    binggo!命中!那家伙的腿居然被这根钢钎给硬生生地射个个对穿,他捂着腿倒在地上,看到腿上那突然露出白森森的肉,吓得当场就晕死过去。

    不到一会工夫,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被王一凡用那长长的橡皮管给绑了个严严实实,王一凡很耐心地在他们身上浇满了柴油,然后给自己点了颗烟。

    那矮子大声哀求,说:“大哥,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到你的地盘去偷油的。这些油我们都还给你,这货车也给你,屋里面还有几万块钱,大哥也装上,就当小弟们的一点心意。”

    “妈了个x,你知道规矩俩字是怎么写的么?”王一凡抽着烟,慢条斯理地走到那矮子面前问。

    “大哥,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敢了!”看王一凡走近,矮子知道他要可能动手点火了,忙大声求饶。

    只见他双腿间的地下立刻就湿了一大片,一股屎尿混合的臭味马上就散了开来。

    王一凡厌恶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两根手指夹起嘴里烟,接着说:“规矩就是,在我的平安酒店,没人可以过来装逼犯浑!”

    他一把就将烟头按在矮子的胸口。

    可是那矮子身上浇着的柴油并没有被点着,反而是王一凡的烟头灭了。

    “欧也!我就知道那个电视节目上放的是真的!柴油是不可能被烟头点着的!”王一凡像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那矮子又惊又痛差点晕了过去。

    王一凡拍了拍那矮子的脸,认真地说:“有空好好看看科普节目,别整偶像剧了,行么?”

    然后一转身,扬长而去。

    不到十分钟后,几辆警车带着罗曼怡、王勇和其他十几个警察就到了现场。

    看到现场那凌乱的摆设和整整齐齐绑好的一串人,罗曼怡叹了口气,心说:“这肯定又是那个家伙干的。”

第八章 英雄救美

    平安酒店今天的客人很少,老鲁在后厨苦练着烧菜技能,并开始研发起新的菜式,而娇娇也叫着嚷着一个人出去shopping了。

    空无一人的柜台前,王一凡又点燃了一颗烟抽了起来。

    前几天娇娇委婉地说他最近又沧桑了,其实是暗示他最近烟抽得太凶了。

    王一凡才不管,抽烟是他的自由,就如同他做任何事情都那么随心所欲一样。

    一个圆圆均匀的烟圈很优美地吐了出去,散开在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

    王一凡又要叹气了,因为来的这个女人可能是现在他最不想看见的那个。

    罗曼怡狠狠地把手里的包扔在了柜台上,问:“城郊东面那个偷油团伙是你端掉的?”

    “是。”王一凡回答得很干脆,他又狠狠吸了一口手里的烟,那颗烟给他这一口气给直接吸到了尾,长长的烟灰落了一柜台上都是。

    罗曼怡最受不了他这种理直气壮的劲头了,她剑眉一皱,拍着台面大声问:“你能不这么装酷么?”

    “不能。”王一凡的回答还是那么干脆,他慢慢地吐出那最后一口烟,像是在回味什么的。

    “信不信我现在就铐了你,带你上局里去?”罗曼怡打开包,从里面拿出副手铐,咣当一声扔在柜台上。

    “信。”王一凡说着居然还伸出了手说了一句:“来吧。”

    罗曼怡给眼前这个装13装到了极点的男人给气到了极点,却又偏偏没有办法。

    她拿起了手铐来晃了半天,可最终还是没有给王一凡戴上。

    她叹了口气把手铐收回到包里,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

    “咱们能好好像朋友那样说话么?”

    王一凡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柔和了,不过当他盯着罗曼怡那身警服时,嘴里却吐出了几个字

    “咱俩不可能成为朋友,因为这身衣服。”

    罗曼怡显得有点惋惜,她曾经听万叔说这王一凡也考过警校,却被一个领导的公子给顶了。

    若不是这个该死的社会潜规则,说不定她现在和王一凡是肩并肩齐上阵的战友呢。

    想到王一凡那出手不凡、威风凛凛的样子,她心里不由得开始幻想他们并肩战斗的场景。

    “喂……喂。你醒了么?没什么事的话,我这里要准备营业了,马上就午饭的时间了。”

    见罗曼怡发起了呆,王一凡有点不耐烦地拍了拍她的手。

    “啊?”

    从美好的幻想中突然惊醒,罗曼怡也有点不知所措了,她拿起了柜台上的包

    “那我先走了,你……你以后办事的时候注意一点,下手别那么重。”

    说完就向门外急慌慌地走去。

    看着她那突然转变成两个人的样子,柜台里的王一凡有点哭笑不得了。

    罗曼怡在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这个人个子不高,但步幅很快,头上戴着个黑色的鸭舌帽,宽宽的帽沿压住了半张脸,加上他走路好像根本就是眼睛冲下似的低着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长什么样。

    按理说本是这个人快步把罗曼怡给一下子撞倒在地的,但还在晕晕乎乎中的罗曼怡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他了,她爬起来,向他举手道了个歉。

    那人略微抬起了头,本要发作,却看到了罗曼怡那一身的警服,一言不发地赶紧扭头就走。

    罗曼怡的手凝在半空中,心想:这个人怎么那么奇怪呢?

    那人走进平安酒店的大门,王一凡习惯性地客套了一句:“欢迎光临。”

    可那人就像没听见似的,径直地走到了柜台前,问:“这里还有单间么?”

    “有,您要……?”王一凡的话还没问完,那个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个身份证丢在柜台上

    “快开个单间,我还有事。”

    王一凡接过身份证,脸上的神色还是和平常一样的淡然,但心里他已经对这个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他拿起身份证,正要用放到柜台上摆的身份登记系统上刷一下。

    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从王一凡的手里抽回了证说:“不住了,我还有事。”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店,出门时嘴里还喃喃自语了几句。

    不到五分钟,罗曼怡就手里端着枪跑了进来,一进来她就端着枪四处张望着问:“他人呢?”

    王一凡头也不抬,低着头玩着手指回答说:“哪个人?”

    “就是刚才戴着鸭舌帽那个,我刚刚才想起来,在局里的协查报告和通缉令里见过。”罗曼怡端着枪跑到柜台前,喘着粗气说。

    “就是那个流窜八省做下九件命案的一号通缉犯吧?”王一凡平静地问。

    罗曼怡看着他那镇定自若的样子,疑惑着问:“你知道他是逃犯?”

    “嗯。”王一凡回答。

    “那你怎么不抓他呢?”看起来在罗曼怡的心里,王一凡已经完全转变成了匡扶正义、拯救人类的超级英雄了。

    “这不是你们警察的事么?”王一凡的回答还是那么简短,不过好像还带着气。

    看着王一凡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罗曼怡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恨恨跺了跺脚,转身就往外冲了出去。

    “别去!你不是他对手。”王一凡突然在她身后喊着。

    可罗曼怡只稍微停留了一下,就又像什么都没听见了一样追了上去。

    王一凡叹了口气,他那一喊本是为了罗曼怡好。

    罗曼怡并不是他讨厌的那种女孩,反而偏偏是他有些喜欢的那种类型。

    但那身制服已经将他和这个女孩硬生生地给隔开了。

    罗曼怡是警察,他是亦正亦邪的私刑犯加酒店小老板,距离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看罗曼怡奋不顾身冲出去的那个身影,他的心里却又有些不忍。

    这个流窜八省手里握着九条人命的一号持枪通缉犯,又岂是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经验浅薄的新扎师妹所能降得住的角色?

    罗曼怡追出大门,前面是一个空阔无人的街头小巷。

    她拿着枪在这个七弯八拐的小巷里转来转去,始终看不见刚才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难道他已经逃了?

    噗地一声,一个人从她身后的小巷墙头上跳了下来,一把将她扑倒在地,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到了她的额头上。

    那个人自然是刚才那个一号通缉犯了,他一脚踢开了罗曼怡掉在地上的手枪,低声说:“站起来,别耍花样,不然我立刻让你脑袋开花。”

    罗曼怡慢慢地站了起来,她的警帽掉在地上,一头乌黑柔顺的短发凌乱地散在眼睛跟前,身上的警服也沾满了灰。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那通缉犯也随着她的动作站起身来,手中的枪始终顶在她的额头上。

    “你跑不掉的。”罗曼怡小声说着,她的语气里满是懊丧和失望,心想:要是一开始听王一凡的话就好了,本该先呼叫局里的后援再行动的,都怪自己立功心切。

    “我跑了好几年,也累了想歇歇。”那通缉犯也自叹了口气,长期的流亡生涯早已让他自己对生存下去都产生了厌恶。

    不过他还是用力将手中的枪顶了顶罗曼怡说:“但不是现在,更不是被你!你他妈不配!”

    “那我配么?兄弟?”随着话音,一个痞里痞气却又显得自信满满的中年人站在了他们的身前,他手里把玩的正是刚才罗曼怡掉在地上的那把枪。

    那通缉犯一把用右手从后夹住了罗曼怡的脖子,把她挡在身前同时用枪口继续顶住她的额头,低沉着声音说:“你是怎么来的?刚才我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了,你别乱来,不然我立马毙了这小妞。”

    “你以为挟着这个女警就能要挟住我了?我呸,要杀她你就麻溜点,别他妈浪费我的时间,干掉你我还有八十万赏金呢,提着你的脑袋我可以在这里换三室一厅。”王一凡无所谓地用枪指着那通缉犯的头说。

    “你……”罗曼怡刚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通缉犯给狠狠用枪托砸了一下。

    “操!果然是个人物。敢在老子面前装逼,有两下子。不过要抓我也是那些警察的事,关你j8鸟事?我看你也是吃饱了撑的吧?”那通缉犯说着,突然看到了罗曼怡那因为紧张而加速起伏波动的胸部。

    他恍然大悟似的用那只罪恶的手,伸进了罗曼怡那胸口衣服两扣间的部位,狞笑着说:“原来你这个逼货是看上了这个死条子,好,我这就来帮你圆圆梦摸个过瘾。”

    “操,算你妈狠!”说完,王一凡手里的枪就丢到了地上。

    砰地一声,那通缉犯手里的枪响了,王一凡满脸痛苦地双手捂着胸口倒下了,手指缝间流出了殷红的血,把他周围的灰土地上都给染成了红色。

    “好了,你这个死条子,轮到你了。”看王一凡倒下,那通缉犯把罗曼怡狠狠推到地上,上前一脚踩住她的后背,用枪指着她的脑袋。

    又是砰地一响,可这次倒下去的却换成了那通缉犯自己了,王一凡从地上用右手勉强地举起了枪,枪管上还弥漫了一层刚刚发射后的青烟。

    “妈了个13……你这逼废话太j8多了。”倒在地上的王一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地。

第九章 病房威龙

    一辆闪着红白两色急救灯的救护车呼啸着向市中心医院开去,车上躺着那个似乎永远都不会受伤的汉子王一凡,但现在他伤得就和个初生的婴儿一样脆弱。

    现在的他意识渐渐模糊,中枪的那一刹那他似乎都要摸到死神的屁股了,不过他还是狠狠一脚将死神的头给踢了回去,用那仅存的一点意志力捡起地上的枪,一枪爆头干掉了那个价值近百万的通缉犯。

    但现在他的眼前却是彻底黑了,仿佛进入了一个未知的通道,他心里最后想的是

    “这下完了,再也摸不到娇娇那又凸又翘的屁股了,太阳的。”

    王一凡显然也对女学生娇娇对自己的暧昧之情心中有数,可他一直没有表白出来。

    急救车一个猛刹,停在了医院的急救入口处,一个小小的担架床迅速从里面推了出来,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冲到车前,把车上那个一动不动却又一息尚存的中年老酷哥给扔了下来,担架上那白净净的被面立刻就被染红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急匆匆给自己戴上了口罩,身边一个年轻医生跟在屁股后面焦急地问:“送哪?急救室还是太平间?

    那老大夫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废话,当然是急救室。”

    罗曼怡在案发现场焦急万分,王一凡被送走以后她本想也跟着急救车一起去,却被领导勒令在现场接受问询,配合媒体宣传警方的布局周密、行动果断。

    在这个传媒主宰一切的万恶时代,所有人才不会关心你是如何拿着一杆破枪,和那凶残狡猾的万恶匪徒进行如何艰苦卓绝的周旋,最终将那匪徒成功地毙于枪下的。

    所有的人要看的是匪徒那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表情,和胜利者那副将一切恶棍踩在脚下、俯仰天地间的强大光环。

    至于过程和配角……谁稀罕看呢?

    罗曼怡努力试图想解释着这歹徒是被王一凡一枪击毙的,可领导却挑着她那杆被鲜血和灰尘染过的手枪在一排排的摄像机前晃动,闪光灯一阵爆响。

    那一刻,罗曼怡就成了个英雄!铲除罪恶、灭绝暴力的正义使者!

    而王一凡……就是给英雄提供帮助和线索的市民甲,正躺在病床上与死神周旋。

    没有领导接见,更没有同僚问候,有的只是那些个学生、孩子、老鲁和娇娇的焦急踱步声。

    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刺眼地照射着,王一凡突然在一阵噩梦中惊醒,他惊奇地发现几个穿白大褂的家伙正在他身上忙碌着,而他却已动弹不得。

    看他睁开了眼,那几个人还嘀咕了一声,“麻醉药不会又过期了吧?早叫你用进口货,别使那山寨产品了,现在可倒好,才做了一半人醒了,你说怎么办吧?”

    “没事,赶紧再来一剂,反正他自己又不知道,还以为做梦呢。”

    “好嘞~走着。”

    王一凡又重新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他已是在一个病房单间里了,眼前是满满一蓝的水果,连捧鲜花都没有!

    娇娇泪眼婆娑地抓着他的手,哭着说:“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医生都下五回病危通知书了,说你都破了医院的记录……。”

    他却伸出那颤抖的手,想要狠狠地捏下那个记忆中丰满挺翘的屁股。

    “妈的,一定手感很好。”他自言自语地说。

    住院的第七天,王一凡就几乎已经恢复了健康,虽然那颗子弹被他那刚硬的肋骨给崩出去了,没留下一点弹片残留,但医院的老专家判断他至少也要三个月才能下地。

    他恢复的速度远远超越了医院那老专家的历史经验,第七天下午就开始撑着床边做俯卧撑了。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那潇洒而又标准的动作,加上他那飘逸洒脱的沧桑老男人造型,早引得医院里无数的俏丽护士对他春心荡漾、跃跃欲试了。

    王一凡当然也不闲着,他开始口沫横飞地介绍起自己勇救女警击毙歹徒的英雄事迹了。

    不时还露出他那被子弹崩开的大拇指大小的弹孔,顺便将胸口那极度发达的块状肌肉群时不时还动个两下。

    虽然他讲的绘声绘色,可大多数护士都指着电视说:“你在骗人。”只有小部分小护士还抱着那种青春少女的盲目心态追捧他这个只存在于嘴巴上的英雄人物。

    电视上没有关于他的一点画面,披着彩带戴着红花的是那个满面笑容的英武女警罗曼怡,

    她转动着对着全场敬着礼,姿势是那么地标准,那么地好看。

    “妈了个13。”他嘴里骂了一句,可是心里面却异常坦然。

    他这种货色本来就不是那种能抛头露面、人前显耀的高大全样板戏的男主角。

    他只不过是个默默无闻滴在夹缝中讨口饭吃的边缘人罢了。

    于是他想要出院,可医院的老专家偏偏不给他出院,他要留下王一凡做详细的检查,以发现他那彪悍的体质到底因何而来,当然如果能做活体解剖那就更好了……

    老专家的脸上露出一丝探索生命终极奥义的纯真微笑。

    老鲁像是永远都不会敲门似的又撞开了病房的大门,那声极度暴炸力的巨响,让值班的护士都误以为是地震提前来临了。

    老鲁跑到王一凡的床前,气喘吁吁地说:“大哥,王勇哥他们被打了。”

    “妈了个13,哪个二货这么不识相敢动老子的兄弟?”王一凡暴怒而起,扔下被子就要跳床而去,却发现周围一排托着下巴的大小护士在盯着他看。

    他从床下讪讪地爬回来,做了个手势,让老鲁小声讲述事情的情况。

    老鲁也不含糊,立刻就把前因后果给讲了一清二楚。

    原来在偷油事件后,王勇他们的渣土车队立刻就恢复了元气,想要正式参与到本市市政工程的各种投标竞争中。

    虽然他们价格够低、服务一流并且装备最好,最终成功中标。却因此影响了强哥控制的渣土车队的饭碗,结果就自然被强哥带的那些小弟给轮番修理了一遍,最后只有灰溜溜地来找他来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妈了个13。”虽然他还是想忍,但却终于还是被强哥这样越挫越勇的极品混混给逼的说出了这一句。

    他搭着老鲁的肩膀,脱下那一身白色堪比监狱号服般样式的“病人专属服装”,潇洒地甩了甩头,说了一句:“强哥,别寂寞,兄弟我们又来了。”

    他走时也不忘给每个护士发放一张个人专属的仿金名片。

    病房里只剩下一件穿的皱巴巴的西服和一地的水果皮。

    少顷,罗曼怡手里拿着张单子冲了进来笑靥如花,嘴里还喊着:“王一凡,你的赏金批下来了……”

第十章 再见强哥

    强哥温暖地泡在一个大池子里,浑身没有一点负担,有的只是放松和舒坦。

    前一段时间他实在是太点背了,尤其是居然还都是折在同一个人身上。

    那个家伙将他扁得像个受尽欺凌的失身少女一样,还废了他一根食指。

    每当他伸出右手就会看见原来食指的部位已经变成了个黝黑中空的指套。

    这个该被他千刀万剐的杂碎、混蛋、亡命徒,却偏偏成为众人敬仰的市民英雄。太阳的,这是什么世道。

    “不死也要扒层皮吧。”强哥自言自语地说,从线人那里得到消息,王一凡已经因积极配合警方抓捕逃犯而光荣中枪入院了,现在生死未卜情况不明

    “上天、佛 祖、真 主保佑,让他赶紧去投胎,最好是直接在急救的手术台上来个轮回吧。”强哥无比虔诚地祈祷着,现在他才可以稍微地缓了口气了。

    不过前一段这里居然来了几个外乡人敢来和自己抢土方生意,强哥鼻子里哼了一声。

    虽然在这个城市里强哥还不能算是数一数二的顶尖混社会人物,但收拾几个懵懵懂懂搞不清楚状况的外乡人还是轻松加愉快的。

    妈了个x,别以为人人都可以骑到老子头上来拉一泡屎的,强哥愤怒莫名。

    “好了,不想这些了。”强哥将一块烫热了的毛巾盖在了自己的脸上,背靠在那被各种中药染成深褐色的汉方药池中,脑海里浮现出他新近找的一个二奶雯雯来,那小丫头片子,那身材,那脸蛋,那媚劲。

    想到这些强哥心里无比惬意,好像雯雯那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正按在他那宽厚而有力的背上,极度给劲地帮他揉着、捏着。

    不对!真有一双手按在了他的背上,但这只手是粗而有力,浑不似一个女人所独有的细嫩小手。

    不好,强哥取下脸上的毛巾,想回头看看身后的那位仁兄到底是谁,却被那双手给狠狠地按进了池子里。

    各种怪里怪味的中药液体涌进他的嘴里和鼻子里,他就是不想喝也不行啊。那只手和铁钳一样有力,按在他的背上,就像给孙猴子上了个五指山一样那么牢靠。

    强哥的手在池子里拼命划动着,想要挣脱这种脱离空气的窒息感觉,他挣了半天都没有一点起色,却不料那双手突然松了劲。

    带着满头满脸深褐色水花的强哥像条蹦出了水的大白鱼一样大口吐着气,眼前从模模糊糊中慢慢地变得清晰的,是一张让他永远刻骨铭心的笑脸。

    王一凡带着那邪邪的微笑,对他摆着手,嘴里还说着:“强哥,我们又见啦!真开心!”

    强哥的眼睛环顾四周,想找到自己新近聘来的那几个虎背熊腰的东北大汉,却一眼扫了个空。

    王一凡看强哥那神情,似乎已经知道了强哥的想法。

    他嬉皮笑脸地说:“强哥是不是在找那几个东北虎啊?真是不巧的哦,我让老鲁送他们去桑拿房汗蒸了,估计现在连虎毛都要烤焦了。”

    这下真完了,强哥刚出水的身子又重新瘫了回去,不过强哥也算是一号人物,作为称霸一方的极道枭雄,才短短几秒钟时间,他就立刻认识到了现在的险恶局势,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王哥啊,你老最近过得可好啊?我听说上次那个通缉犯就是你干掉的,王哥的英明神武那是没话说的,听说你还受伤了?不过看你老现在身体比施瓦辛格还壮,我就放心了不是?”那副堆起来的丑恶笑容恶心得可以和如花相提并论了。

    “王哥是你叫的么?你算个比东西,还有那施瓦辛格老得肌肉都下垂了,你拿来比我大哥?先他妈给我醒醒吧。”老鲁生气地在后面又是一按,这不强哥又要学习潜水了。

    王一凡推开了老鲁那双大手,强哥又重新浮出水面了。

    这次他彻底学乖了,只敢大口往外吐水,却连一个字都不敢吐了。

    “老鲁,你太暴力了,对待强哥这样的场面人,不能这么凶得,你说是不是哈,强哥?”

    王一凡脸上的笑容不但丝毫未减,反而更增加了不少。

    强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浴室的暖湿空气,闹不懂眼前这个微笑着的魔鬼心里在想什么。

    见强哥已经彻底老实了,王一凡对老鲁使了个颜色,老鲁从地下的一个蛇皮袋里掏出了一个大大圆圆的东西递了过来。

    强哥定睛一看,了不得了,这回居然是浑身长满硬刺散发着难闻臭味的榴莲!

    哪有人带着榴莲来泡洗浴中心的?眼前这位爷可真是让人永远都猜不透啊!

    王一凡拎着榴莲的把,提到浑身发抖的强哥眼前

    “这个怪东西,强哥怕是很熟悉了吧。”

    强哥点头如捣蒜,这时候不熟悉也得说是熟悉了。

    王一凡把榴莲放到自己鼻子边又故作陶醉状的嗅了一下

    “味道是蛮冲的,不过吃起来应该会很好吃的,你说对吧,强哥?”

    强哥起初点了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赶紧摇了摇头,他实在是太怕王一凡搞什么发明创造了,他每次的发明创造,自己都是最直接的受害者!

    王一凡摇了摇头

    “强哥你也太让人纠结了。兄弟这次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嘴巴上说了两次要带水果去医院看你,不过你看我这记性……不过我想探病这种事,今天来补办一下也没问题哈,强哥,你说是不?”

    天也,探病也有补的?这还不够创意么?

    强哥真要疯了,但看王一凡那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显然是打算将这种绝不成立的歪理给讲成让人信服的真理。

    强哥叹了口气,随他了,于是带着可怜的神色违心地点了点头。

    见强哥点了头,王一凡似乎颇为满意,他将这榴莲重新交给身边的老鲁,突然又对强哥食指处那个空指套产生了兴趣。

    他一把抓过强哥的手,细细地观察了起来,嘴里啧啧地说:“不错,真有范儿,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连戴个指套都那么有范,我看如果要重拍《上海滩》,这许文强的角色恐怕是非你莫属了。”

    他这一番奚落说得强哥内心火极却又不敢发作,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煞是好看。

    “好了,兄弟我也不废话了,今天过来拜会强哥你呢,是有点事和你商量。”

    王一凡终于谈到正事上来了。

    强哥心里一紧,他脑海里最近做过的坏事像幻灯片一样以每秒五十频的速度飞快闪现,可是任他想破了头,都没找到一件事是惹到眼前这一位的,强哥真是苦恼万分了。

    却见王一凡接着说:“我有个兄弟也姓王,叫王勇,是开渣土车的……”

    强哥这才明白,整了半天都是为那几个搞土方的外地客来的啊。

    他赶紧点头如捣蒜

    “都是我不好,不该去得罪你老的兄弟,这样明天我就带着东西……”

    王一凡一手就打住了他的话

    “这几位兄弟也是不懂这里的规矩,几个外地客赶来抢你强哥的饭碗,的确是有点过分了不是?”

    强哥看王一凡的语气似乎是有点转机,忙接着话茬说:“对对,那几个外乡人……”

    王一凡却又打断了他的话,将强哥从水里拎出来扶到自己对面坐好,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赚钱的活还是自己人做的放心。所以小弟就受点累,帮强哥你做了,你说好不好?”

    强哥看他那笑里藏刀的意思,心知若不答应他,可能一会这小子真要喂自己吃榴莲了,而且可能是连壳一起吃了,不过土方生意又是他身边一块大大的肥肉,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割下来让别人去吃。

    强哥极度地犹豫不决,王一凡也没逼他,直接从地下又抄起那颗榴莲,让强哥抱好。

    强哥不明所以,双手捧着榴莲眼巴巴看着王一凡。

    只见王一凡又闪电般地从蛇皮袋里掏出一把三尺多长雪白铮亮的长柄大砍刀,

    就对准那榴莲上砍去……

    强哥闭上了脸,胳膊上传来一阵强有力的冲击,等他睁开眼,胸口前的榴莲已经给王一凡一刀劈成了两半,切口处整整齐齐,像是机器切出来的一样,砍刀稳稳地停在自己胸前一公分处没再动了,王一凡抽回砍刀吹着刀口望着他,笑了。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没发现伤痕,心知王一凡这一刀实在是点到即止,再多一分力,自己的胸口怕是要被剖开了,里面那的几大件就会跟着稀里哗啦全流出来了。

    想到那恶心的场面,强哥终于情不自禁地……尿了。

    “我给,我给,我啥都给。”强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浴池。

    “好,够爽快!”王一凡递过一个手机,对强哥说:“叫你的律师来这吧,顺便带上土方工程的分包合同来,条件嘛,我来和他谈,就不劳强哥你费神了。”

    强哥哆哆嗦嗦地接过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许律师么?我是阿强啊,我在城东头的艾西华洗浴中心,有点事,你能过来一下么?对,带好文件和公章。我要用。别他妈的废话,赶紧来。”

第十一章 事业型男人

    “大哥你越来越没意思了,我感觉你现在都像那什么电影节最佳男主角了,现在这种只说不打的样子,太憋屈了。”从洗浴中心出来,老鲁显然对这么轻易就放过强哥愤愤不平。

    他本来预留给强哥的节目是至少卸掉他身上一个大件,现在却是意想不到的空手而回,老鲁实在觉得很无趣。

    “打打杀杀总不是个办法,拓展事业才是正路。”捏着那几张纸,王一凡冷静地说。

    平安酒店的大院子里,那十几辆工程车车都已一字排好了队,王勇一脸的伤痕,胳膊上还打着绷带,他的右手手指上夹着个快烧到头的烟屁股,在酒店门外焦急地踱着步。

    见王一凡和老鲁完好无缺地回来,王勇赶紧走上前,一把就抱住了王一凡。

    王一凡轻轻地拍了拍王勇的后背,说:“王哥,没事了,你的事我帮你摆平了。”

    夜色中,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居然在王一凡的肩膀上潸然泪下。

    一瓶扭开了的高粱酒瓶呈90度地倒立在半空,一股晶莹剔透带着粮食收割时那淡淡清香的透明液体,咕噜咕噜地滚入了那一只只大大的海碗里。

    王勇端着满满一碗就,高高举在半空敬着眼前的兄弟王一凡

    “老哥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像兄弟这样的英雄好汉这还是头一次见,啥话也不说了,我先干为敬吧。”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一仰头,就干叼了手里那满满一碗的高粱酒。

    王一凡也不含糊,王勇喝一碗,他就陪一碗,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就连喝了三碗,这才停下来坐倒吃菜。

    王一凡擦干嘴边的酒和油,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来,递给了对面的王勇。

    王勇接过来仔细一看,居然是刚刚强哥接的那个土方工程的分包合同。

    可这份包合同的内容也太有意思了,总合同价五百万,居然分包的合同总价也是一模一样的五百万,敢情这分包方把所有好处都全占了,没给总包方口袋里留一个字儿啊?

    王勇拿着这份异常古怪的分包合同,满脸疑惑地看着王一凡。

    王一凡轻描淡写地夹起块鱼放到嘴里

    “刚才我和老鲁去找了强哥,强哥说他对这种小鱼小虾的工程看不上眼,所以就直接让我拿来交给王哥做了……。”

    王勇明白了,原来就在喝酒的前一刻,王一凡就带着老鲁去见强哥了……

    想起前几天王一凡才不顾性命为他们找回了丢失的柴油,王勇这一刻简直是无地自容了。

    他想了一想,就下定了决心又端起了碗

    “兄弟,我都想好了,以后我们这帮人都跟着你干了,你说让我们做啥就做啥,至于这个项目,你来安排吧,到时候给兄弟们留口饭吃就行了。”

    王一凡也端起了酒和他碰了个满杯。

    “瞧你这话说的,只要有兄弟一口饭吃,就绝不会让王哥你饿着,从次以后,我们就在这个地界讨生活了, 谁要敢让我们没饭吃。”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我们就让他们没活路。”

    酒桌旁的一群人全都站了起来,几十个大海碗霎时间就干了个底朝天。

    娇娇在服务台后又摇了摇头,心说这个王一凡真是不知死活,刚从生死的鬼门关上捡回一条命,又在这里拼起酒来。

    不过,她觉得王一凡最近越来越有味道了,就是那种事业型男人所独有的气质。

    王一凡终于又到警局报到了,不过这一次不是犯事进去的,而是罗曼怡通知他来领奖的。

    就是领那个协助警方抓获逃犯的八十万元赏金。

    虽然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罗曼怡都没能解释清楚当天是王一凡成功解救她并击毙罪犯的整个过程,但是沉浸在破了本国第一大要案的喜悦中的赵局长,还是毫不犹豫地大笔一挥,将这八十万元的奖金给批了下来。

    怀里抱着个写有金额的特制银行大支票,王一凡在奖金确认单上重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是不是英雄无所谓,真金白银才是最实在的。

    万叔笑呵呵地看着王一凡,拍着他的肩膀说:“我才出差了几个月,想不到你小子就搞出这么多事,先是当了见义勇为好市民,现在又帮警方破了这么一个大案,我想你奶奶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高兴的。”

    王一凡抱着那张大支票低声说了句谢谢,没有停留,带着万叔满眼嘉许的目光,转头就走出了警局这个让他永远难忘的大门。

    “王一凡。”罗曼怡从他身后追了上来,喊住了他。

    那样子就像是小媳妇呼唤着要出远门的丈夫回家一般的亲切。

    王一凡转过头来,看到罗曼怡肩膀上的两星普通警员肩章,换成了两杠两星的二级警司肩章,嘴上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罗曼怡看到他那不自在的神情,有些尴尬地想解释:“其实那个案子……”

    王一凡伸手打断了她的话

    “那个案子全是你的功劳,我只是小小地配合了一下。”

    罗曼怡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她机械似地搓着自己的手想,他不会是还介意我把这个大功劳据为己有吧?

    可是罗曼怡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委屈,这件案子的最终发展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光是中间那错综复杂的过程就可以讲三天三夜了……

    王一凡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平静得就像镜湖上永远不会波动的湖面一样。他上来握了握罗曼怡的手,带着点调侃意味笑着说:“协助警方破案,一直是我们这些良好市民的义务,何况……”

    他指了指怀里的支票。

    “何况还有这么多的奖金,这下我就能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多添置些物件了。”

    他脸上挂着那始终温和的笑容,搞得本想来感谢她的罗曼怡,反而又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话了。”

    王一凡见她没回话,就轻轻地说了句:“如果没什么事,那我走了。”

    说完居然掉头就走了。罗曼怡伸了伸手,想要对他说一句“谢谢”,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晨风中那个矫健有力又不失潇洒气度的背影,着实让罗曼怡看了又是一阵的失落莫名。

    警局二楼一个正对着门口的窗户里,一双气急败坏的眼睛也同样正盯着王一凡的背影看着。

    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警局二科的探员张志然,他一手捏着窗帘,一手握紧拳头,心想:我看你这个杂碎能神气到什么时候?早晚有一天……”他的心里又在酝酿起新的罪恶计划了。

第十二章 阴魂不散的宋老板

    王一凡怀里抱着那张大到可以抡起来打人的银行支票快步走回了平安酒店。

    一进门他就情不自禁像个中了五百万的孩子似的大声喊着:“我回来了。”

    却见王勇和老鲁像两只斗败的蛐蛐,蹲坐在服务台前的凳子上,嘴里抽着个烟屁股,空气中烟雾缭绕,地面上堆满了一地的烟头。

    王一凡把那张大支票交给一边的娇娇,一脸疑惑地问:“又咋的了?全都让人给煮了?”

    王勇将手里那根烟头狠狠丢到地上,从怀里掏出那份分包合同,对王一凡说:“这个土方工程做不了了……。”

    一旁的老鲁接过来说:“我就知道那什么强哥不是个好东西,还给我们留了这一手,早知道那天我就直接卸他一条胳膊了……”

    王一凡一听就更加疑惑了,他大声地问:“到底怎么了?”

    王勇拿着这个合同给他解释,原来虽然这个合同上写明了是由他们这个分包方,从强哥手里负责承接土方工程,但王勇拿了这一纸合同去找了工程甲方,才知道这个事情另有蹊跷。

    人家根本就不认这个分包合同,因为强哥本身也是分包方,也是从总包方的总包工程里拿活的。而这个工程只能分包一次,不能分包出去以后分两次!

    说到底,工程甲方就是只认总包方,不认他王勇。而总包方也不愿意在工程移交单上签字,更不让王勇的队伍来做这个土方工程,

    这明显是强哥早就设好的套,当日在洗浴中心他看似害怕万分但却还是埋下了这个后手,明知这个再分包合同不会被甲方认可,却还是装作极不情愿的样子签了这个合同。

    事后再勾结总包方狠狠地放了王一凡他们这个大鸽子。

    看起来今天出现眼前的这个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已经预料到了。

    可是现在强哥也一声不响地躲了起来,老鲁和王勇带着人找了他几圈也没找到,

    他装熊装怂地躲到暗处,倒真让人一点办法都使不出来了。

    王一凡托着下巴沉吟了半响,问王勇:“这个市政工程的总包方是谁?”

    老鲁挠了挠头说:“要是别人也还算了,偏偏这个家伙和我们有过节……”

    “不会是他把?”王一凡脑海里闪出一个胖墩墩的肉球来。

    “就是那个开始想勾结马院长强行卖掉孤儿院的那个宋老板啊!”老鲁拍着大腿提醒他。

    “好吧,新帐旧账一起算,我倒要看看这位宋老板是不是真就那么阴魂不散了。”王一凡冷冷地说。

    “好,大哥你就说吧,这次下他哪一块?”老鲁一起身,就要在店里找些趁手的家伙。

    “这次你不用去,我亲自去会会那个宋老板。”王一凡心里已自有了主意。

    富丽堂皇、装修奢华的五星级威斯丁大酒店豪华大包里,宋老板端着一杯色红如血的红酒,站在中间摆着盎然春意山水盆景的大圆桌主位上,一脸讨好地向着眼前的一位贵客敬着酒。

    他一边敬着酒一边陪着笑

    “这一次富丽华的别墅项目,就全等着钱行长您的大笔一挥了。没有您批下来的贷款,只怕老弟我就要带着老婆儿子去喝西北风了。”

    那被唤作钱行长的高瘦男人稳稳地坐在主位上没有动弹,更没有答话,而是轻巧地伸出筷子,在这满满一桌子菜中,夹了一块最嫩的长江鲥鱼鱼脸肉,轻巧地塞到嘴里满满地咀嚼着。

    宋老板见钱行长没有什么明确的表态,心里不禁有点着急。

    “宋老板啊,这事有点难办啊。国家最近对房地产项目抓得很严了,就连普通的安居房和保障房项目,贷款审批的步骤都麻烦得不得了。更别说你这打了政策擦边球的别墅项目了。”

    钱行长一边打着官腔,一边摇了摇头,那神情就像是在处理一件绝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似的。

    宋老板这下真急了,他头上的汗珠如雨点般淌了下来。

    “贷款下不来别说喝西北风了,搞不好连娘都要去打包好淘宝上卖了。”

    看到钱行长看他那奇怪的神色,宋老板才发觉自己的失态。

    他掏出一块手帕一边擦着,一边故作抱怨地说:“这包厢里的空调太差了,一点都不制冷。”

    钱行长见宋老板那紧张的样子,心想这抻他一抻、吊吊胃口的效果已经达到了,现在该收网了。再这么搞下去,宋老板都得急得撞墙了,那他为儿子去国外留学的费用可就没了着落了。

    钱行长正要很有范儿地说那个“不过嘛”三个字,包厢的门却正在这时打开了。

    宋老板的注意力全在钱行长身上,一点也没转移到推开门的这个人身上。

    他对着门口摆了摆手说:“我们这里自己来就行了,没叫你,你就不要进来,没看这里正谈事儿么?出去!”

    没想到推开门的那个人也不回话,竟然大刺刺就坐到了宋老板旁边那张空着的位子上。

    宋老板正要发作,却突然看清了身边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他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人真是一脸微笑看上去极度友善的中年男子王一凡!

    宋老板不知道眼前这个煞星是怎么知道并跑进了自己早已定好的包厢里坐下的,他张着的嘴刚要骂,却想起了王一凡那谈笑间斩瓜切菜般的要命手段,还有他对面坐着的救命菩萨钱行长,那句骂人的话竟硬是给他又生生吞了回去。

    钱行长起初也被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给吃了一惊,不过他毕竟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老江湖了,一瞬间脸上的异样神情就换成了一副镇定自若的平静表情。

    他笑着半站起身指着眼前这个不请自来的中年人王一凡,对宋老板问:“这位是?”

    王一凡却毫不客气地站起来,握紧了钱行长伸出来的右手

    “钱行长是吧?我是宋老板的合作伙伴,我姓王,你叫我小王就行了。”

    钱行长被他那极度热情的一握给搞呆了,他用那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宋老板,那意思是这人到底是哪根葱啊?

    宋老板看了看王一凡,又看了看钱行长,闭上了眼想了想,终于睁开眼对钱行长介绍

    “他就是我的合作伙伴王一凡王总,看我和钱行长在这里,特定过来敬酒的。”

    钱行长这才坐下来笑着说:“我说老宋啊,这次吃饭我们谈点私事,又不多喝,你怎么还带个陪酒的来了?”

    但他那脸上的意思却是我们私下谈点事,讲的话是少一个耳朵少一份麻烦,你倒好,还带个人来,想留下人证是不?

    宋老板又要急得擦汗了,不过这次王一凡却主动替他挡起了架

    “钱行长你误会了,小弟这次来也是顺路经过,看到钱行长和老宋在这里,不能不来敬个酒 打个招呼啊,是不,宋老板?”说完他就盯着一边的宋老板看。

    宋老板现在都恨不得立刻找个铁锹来挖个洞把他给埋了,不过在钱行长面前他绝对不能失态,他一边擦汗一边说:“钱行长你千万别介意,我这个兄弟人不错,就是性子有点憨,北方人嘛,重视这个礼仪啥的,你说是吧,哈哈。”

    为了缓和一下现场的紧张气氛,他居然还强自笑了起来。

    王一凡看着他那变化多端的样子,心说你不去好莱坞演剧情大片真是大材小用了。

    王一凡笑着站起来说:“对对对,宋哥这话说的多,兄弟我就是来敬个酒的,敬好酒我这就走,宋哥你不送送小弟我么?”

    一边竟强拉着宋老板出了包厢大门,钱行长似乎看出什么来了,可他并没有追出去。

    出了包厢门,宋老板甩脱了王一凡的手,气急败坏地问:“你到底来干什么?孤儿院的账我还没和你算,你又跑这里来发什么疯?”

    王一凡从怀里掏出那张分包合同,冷冷地说:“我是为这个来的。“

    “哦,难怪,那天强子打电话说了这个事,没想到那几个外乡人是你在背后撑腰的。”一出了包厢,宋老板那副大老板的神气就又找回来了。

    “我也没想到宋老板这样的大老板,居然也有资金跟不上趟,要来找银行老总借钱的时候啊。”王一凡也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你要干什么?”见王一凡好像对包厢里发生的事情一门儿清,宋老板暗自有点急了。

    “不干什么,只希望宋老板能赏我们碗饭吃。”王一凡盯着宋老板的眼睛认真地说。

    “门都没有,你别以为能打还招了几个小弟,就能来威胁我,你那一套我不吃。”宋老板色厉内茬地喊着。

    “那好,我进去和钱行长说,宋老板就连白纸黑字的合同都不认,更别提口头承诺替他儿子负责出国的费用了。。”王一凡说完就要重进包厢。

    见他要玩真的了,宋老板赶紧一把拉住了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宋老板,不清楚状况我能来这里敬酒么?你别担心,这个工程我接下来了,该给的打点,该给的好处费和总包服务费我一个字儿也不少,强哥给多少,我就给多少,你好好掂量掂量吧。“王一凡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要就是不答应呢?”宋老板说着,用他那无比聚光的小眼死死地盯住王一凡,试图用那股逼人的气势将眼前的王一凡压倒,可是在王一凡同样犀利的锋刃般眼神回应下,他犹如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无力地败下阵来。

    “好吧,明天上我那个工程部去签个字。”宋老板仔细考虑了一下,决定接受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用麻烦了,工程移交单我这都带来了,你签个字,然后盖上你的法人章,至于公章,我明天带去你的工程部补。”王一凡倒也不客气,立刻就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张早已准备好的工程移交单递给宋老板。

    宋老板接过工程移交单,手在怀里犹犹豫豫地摸索着,可就是不掏出来。

    “别装了,我知道那个破章你跟个宝贝似的随身带着,谁也不借。“王一凡紧盯着宋老板,眼神里闪现出一丝你不盖章我立马就要动狠的样子。

    宋老板只得掏出章来盖上,又在上面签了个字,交给眼前的王一凡。

    王一凡接过那张单子,吐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心事似的,他将宋老板慢慢推到了刚才的包厢前,打开门,微笑着对还坐在里面不知所措的钱行长说:“宋老板,你就别客气了,好好在里面陪钱行长聊天吧,我这就走,古德儿白了。”

    说完把宋老板推进了包厢,自己笑着揣上那张签好字盖好章的工程移交单,转身向外面走去。

    望着王一凡那潇洒自如的背影,宋老板愤愤地掏出一个手机,低着头噼里啪啦在上面一阵乱按,编了个消息给发了出去。

    然后回头又赔上了满脸微笑,像条哈巴狗似的对包厢里的钱行长说:“钱行长,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第十三章 披着人皮的狗

    王一凡轻松地吹着口哨行过酒店包厢外那宽敞明亮的走道,对于包厢里的那些勾当他再清楚不过。

    海外雇佣兵的身份可不是糊弄小孩的,打探这点消息还不属于小儿科毛毛雨么。

    虽然他早就知道今天这个事的最终结果,但完成这件事的过程却让他非常享受。

    不管怎么说,只要土方工程能够做起来,加上自己的酒店现在也算是进入正轨了每天都在盈利,维持孤儿院的日常开销绝对不成问题。

    甚至于他估计到了年底,还能将孤儿院孩子们住的那个已有五十年历史的红砖小楼给重新翻修一下。

    那个小楼是标标准准的冬冷夏热,还特别容易招蚊子。到了大雨时节房顶上滴滴答答地渗出水珠来,就像是生活在长年不见天日的钟乳洞里一样。

    老鲁为此和他提了很多次,可王一凡开完酒店后账上的钱就所剩无几了,每次都只能小打小闹地修修补补,终不是个好的解决办法。

    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很懂事,从来都没有一句怨言。对他们来说,王一凡和老鲁就是他们最亲的亲人,只要孤儿院还在,自己能有口饭吃就很知足了。至于别的方面,他们并不奢求。

    王一凡暗自下定决心,到了年底就把孤儿院来个大翻修,好让孩子们住得更舒服一点。

    他走过一个小包厢门外,突然听见了里面传出来一个听上去很熟悉的声音。

    他停下步子向里张望。那个小包厢的门没有关严,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条缝,里面端端正正坐着三个人,两女一男。

    正对着门外主位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阴损毒辣的警务二科探员张志然。

    他的身边坐了一胖一瘦的两个女孩,身上穿的是一红一绿的鲜明两色搭配。

    张志然今天没有穿警服,而是人模狗样地套了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服配白衬衫,脖子上特意打了个标标准准的酱红色领带,鼻子上还假模假样地架起了一个无框金丝边眼镜,一副富贵豪门大公子的架势。

    但是他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和三句不离本行的低俗谈吐已经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他。

    王一凡在心里暗说:就你这三两醋的瓶底子,还想装起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式子来泡妞,少扯淡了吧。

    不过他也好奇,是哪个女孩这么没眼力价,能看上这货跑来和他一起吃饭。

    他仔细瞧了瞧,坐在靠门这里的那个胖女人不认识,他也没兴趣看。

    但靠近张志然坐着的那个女孩他却看得眼热。

    这真是美艳动人的女人!刚刚及颈的黑色中长发特意烫了个大波浪,蓬松地卷在那清秀可人的小脸旁,性感迷人的朱唇微微抿着,一双秋波流转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身上穿的那件浅绿色的紧身连衣短裙恰到好处地暴露了她那双修长匀称的骨感美腿。

    “太阳的,这丫头要遭殃了。”虽然不知道张志然接下来要干什么,但从这货做人处事的风格上来看,那就是个不折不扣披着人皮的狗。

    想到狗这个熟悉的词,一阵熟悉的狗骚味又涌上了王一凡的大脑。

    张志然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这小子在警校时就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风流客,被他祸害的女学生不计其数,而对于被他玩腻了的女学生他向来都是一脚踢开不留后患的,哪怕她们最后为他打胎上吊、寻死觅活都一概不理。

    最后他的事竟闹到了市里,要不是他老头子是江东市政法委书记,只怕现在那身警服他就没机会穿上了

    后来分到警局里这小子也算是有所收敛了,对于身边那些警花师姐妹们他从来不敢染指,但对于那些被他抓来的小姐他可就毫不客气了,他的原则是抓一个上一个。

    但今天眼前这位白领气质美女可就和以前那些夜总会、洗浴中心的那些风尘女子完全不同了,光是那条让人想入非非的长腿,就已经让张志然忍不住在喉咙里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再配上她那副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张志然已经在幻想着晚上如何与她在床上颠鸾倒凤了。

    那女孩身边那红衣服胖大姐还在口沫横飞地向她介绍眼前这位青年干探是如何如何的英明神武,估计私下里应该是收了张志然不少黑钱才会这么卖力。

    可她却不为所动,虽然才短短的几分钟接触,她就已经敏感地判断出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张志然,其实只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花枕头罢了。

    但就因为他是胖姐介绍来见见的朋友,这女孩倒也不便张口拒绝,起身就走。

    每当她听到有些不耐烦了的时候,都会带着那职业式的微笑举起桌上自己那个高脚杯,将杯中殷红色的酒液顺着杯沿吸进口里。

    看着她那优雅的姿势和那抬起的玉颈间一抹惊人的白皙,张志然不禁狠狠地抓住了口袋里专为今天准备的白瓶威尔刚。

    本以为只要凭自己的不俗外貌和实权在握的警察身份,就可以将眼前这个女子一招拿下。

    却不料即便加上身边那胖大姐的连番劝说,慕容婉儿都是一样的浅笑不语,让人捉摸不透。

    眼看随着时间流逝,这个美丽的小妞随时都有离席而去的风险,被欲 火烧昏了头脑的张志然居然也打起了歪脑筋,只见他借着为她倒酒的机会,将藏在掌心里的小半颗迷 奸药偷偷放了进去。

    这是他在一次在扫黄过程中私藏的,却想不到在今天派上了用场,下药的手法他在暗中演练过无数次,他自信刚才那偷龙转凤的一下比魔术大师的手法更加纯熟。

    “来,最后一杯,我们干了。”张志然站起来举着杯子,对慕容婉儿来了个先干为敬。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女孩面前的酒杯,心想:只要你喝了这一杯,晚上我就让你嗨到极点!

    女孩不疑有他,也许她早就厌倦在这里和这个不知所谓的人虚伪假客套了吧。

    所以她端起了跟前的那杯酒,也是一口就喝干了……。

    接着,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胖大姐看她倒在了桌上也是一惊,她用手轻轻地摇了摇那个女孩,可她却毫无反应似的一动不动。

    她正要问张志然,却正迎上了张志然那道凌厉凶恶的目光。

    “张警官,这……。”她指了指身边的女孩,又看了看张志然,忽然一切都明白了。

    “你欠阿强的那比赌债,我会想办法帮你说的,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张志然冷冷地说。

    他那直白白的话语,已经在毫无掩饰地表达着他现在强烈的清场愿望了。

    那胖大姐一脸担心的样子并没有起身,或许她内心最深处还是潜藏着人性的最后一点良知。

    “滚!”张志然忍无可忍的最后爆发了,他口袋中的威尔刚已经无可抑制地要破瓶而出了。

    摄于张志然的y威和那天文数字般的赌债,胖大姐也只能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起身悻悻然离去,跑出包厢大门的那一刻她差点和门外一个人撞个满怀,不过她并没有停留,只是瞥了一眼,就赶紧离开这个即将变成屠宰场的罪恶基地。

    包厢里只剩下一个无力反抗的待宰羔羊和一只蠢蠢欲动披着人皮的狗了。

    张志然流着口水看着那双靠在桌边无力垂着的修长玉腿,却没有马上动手。

    他稳稳地坐着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作为一个资深扫黄干探,他太了解刚才所下的那一小颗药丸的威力了。

    最多是迷糊一小会,然后就会情不自禁地……

    一阵阴谋得逞后的狂喜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第十四章 生死时速

    桌上趴着的女孩似乎开始有了点反应,她燥热难耐、全身无力再加上那种无法抑制的欲 望开始继续升腾起来。

    女孩慢慢地扶着桌子爬了起来,一双手充满了渴望和期待。

    现在她的眼中,只怕就算是邋遢到家的乞丐也立刻变成了英俊潇洒的白马王子。

    而这一切,可不正是张志然所需要的效果么?

    当然,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公安干警,他可不会傻到在这个酒店包厢里就忘乎所以地胡作非为。

    他要等到眼前这个女孩药力初发、意乱情迷的时候再将她紧紧一把搂起带出这里,

    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他只是凭着一颗小小的药丸就夺走了眼前这气质美女的回春一夜了。

    而现在,应该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不过,包厢外面却有个人比他更快一步。

    王一凡一脚踢开了门,在门口吃了半个小时冷风的他终于要活动一下那站得发酸的筋骨了。

    张志然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眼中钉先是一惊,但看他那摩拳擦掌的样子就全明白了。

    “操,这个垃圾每次都是关键时刻出来搅局,干脆废了他得了。”

    他下意识地摸向左腰那个曾经鼓鼓的别枪处所在,却摸不料了个空。

    “妈的,晚上光顾着出来泡妞了,枪搁家里没带。”本来胜券在握的张警官这下可傻了眼了,

    而王一凡也毫不介意向眼前这个衣冠禽兽诠释着如何享受挨一顿胖揍的彪悍人生。

    就在今晚,在张志然选择了脱下那一身警服而做一个禽兽不如的败类那一刻起,他就彻底失去了那件神奇保护外衣的无边庇佑。

    第一拳,

    正中张志然的侧脸,那根细细的金丝眼镜架瞬间就被打散了,碎玻璃片和烂眼镜腿深深地埋进了那张无比丑陋的脸。要不是他受过训练躲得快,只怕刚才那碎玻璃就直接跟着拳头打进他的眼球了。

    第二拳,

    狠狠地塞中了张志然的肚子,打得他把吃了半天的山珍海味全给吐了出来,顺带还陪出点粘稠恶心的消化液。

    第三拳,

    直接把他的下巴给轰得脱了臼,现在不要说吃饭喝酒什么的了,我们的张警官短期内只怕说句话都得像哈巴狗一样喘巴个不停。

    ……

    张志然也算是警校中特别训练出来的,按道理说不该这么脆弱。

    但这么长时间的纵情声 色和疲于应酬,早就掏空了他的身体,让他成为了警队中为数不多的特殊亚健康人群。

    所以在王一凡这一连串的猛烈重击之下,他也就只有抱头挨打的份了。

    王一凡一顿疾风暴雨般的修理完了,在确定张志然已达到回去连他妈都认不出来的程度下,这才停住了手。

    这份舒服、痛快、爽啊……难以言表。

    不过善后还是要做的,他走到已经变得满面绯红的女孩身边。

    只见这个刚才还落落大方的职场少淑,现在已经变成了热情如火的饥渴女郎了。

    王一凡摇了摇头,转身对着已经趴在地下只剩下哭爹叫娘力气的张志然又是狠狠地一脚。

    “操,下药下这么重的量!不怕死人么?”他低声骂道,还不忘在地上那张脸上吐上一口痰。

    一边的女孩却已经顾不了许多了,她从位子上走了出来,神情恍惚地一把扑上眼前这个身材不高却别有一副阳刚气味的男人,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地在他身上扭动着。

    王一凡也是男人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温玉软香给一个香喷喷且充满诱惑的青春肉体抱了个满怀,不是没有一点反应的。但这种时候他心里有的不是欲 望,而是焦急!

    他抱起了女孩,冲出了酒店包厢的大门,飞也似地跑到了他那辆停在门口的黑色宝马车前,打开后车门将她小心地放了上去,并给她拉上了安全带。

    夜晚吹来的阵阵凉风可能也让女孩的神智略微有点清醒了,她在后排座上痛苦地摆着头想回过神来,可全身依然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

    她一边呻吟一边喘息着,好像马上就要一口气接不上来了一样。

    迷糊中只见这辆黑色宝马车的前面坐了一个并不高大却显得异常冷静的中年人,他娴熟地点火、挂档,踩油门,睁大了眼睛的宝马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光带……

    龙河路口,几个交警在两辆桑塔纳警车前支起了路障,戴上了白手套,穿上了白黄相间的反光背心,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帽子,举起了手里的警用荧光指挥棒,准备例行公事查酒驾了。

    其中一个交警说:“今晚不知道能查出来几个来,国家法律法规都公布那么久了,但那些家伙还是照犯不误。”

    另一个交警还没答话,他肩膀上挂的警用步话机里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叫:“各单位请注意了,一辆黑色宝马车,车牌号xa8792,现正往南驶来,请注意拦截!再呼叫一遍……”

    两个警察一对眼色马上站到了路中间,试图用目光捕获那辆宝马车的影子。

    只见路的远方,突然射来了一道强光,那两个警察眼前一花,一辆车急风似的从他们身边刮过,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见了。

    其中一个交警看了看另一个交警,问:“你确定刚才那是一辆车不是ufo什么的?”

    交警支队指挥中心总控制台的监视器上也完整的记录下了这一场景,交警支队大队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忙继续用控制台前的麦克风继续呼叫:“各单位请注意,目前这辆车的方向是奔市医院去的,我重复一遍,这辆疑似是辆车的物体方向是奔市医院去的,请沿线的各单位注意拦截!”

    王一凡疯了,这辆黑色二手宝马车也疯了,时速表上的指针硬是给给他生生踩到了头,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车身发出了像要马上解体散架般的强烈抖动,这一切都宣告着这辆二手车的极限时速已经提前到来。

    一个红灯,两个红灯……王一凡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他的耳边只有女孩那无助的呼救声,他的眼前只有那看起来怎么跑也跑不完的黑夜……

第十五章 困仓囚龙

    吱……,宝马车带着刺耳的急刹车声急停在了市医院的大门口,一个中年汉子跳下车,从后排座上抱下一个女孩来。

    那女孩呼吸急促,甚至嘴角边都开始喷出些带着白星的唾沫了。

    “让开。”那男人抱着女孩分开人流快步冲进医院,来到了急诊室。

    “赶快过来救人啊!”他大喊着。

    急诊室的大夫哪敢怠慢啊,再说这市医院什么意外和大阵仗没见过,立马就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边戴口罩边冲了出来。

    一看那女孩的样子,这些医生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对后面喊:“手术室赶紧准备一下,先洗胃……”

    王一凡看他们将女孩抬进了手术室,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他的身后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几个头戴白帽身穿藏青色制服的执勤交警,一边义正言辞地向王一凡宣读道路交通安全法,一边伸出大手要查看他的驾驶证和行驶证。

    王一凡很配合地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宝马车旁,宝马车的发动机摸上去还烫手,地下是一条长长的紧急刹车印,一股浓烈的橡胶糊焦味扑面而来。

    王一凡从副驾驶的小抽屉里取出了证件递了过去,告诉他们自己这么超速连闯红灯只不过是为了救人。

    那几个交警一边用手里的罚单快速记录着,一边一脸鄙视地摇着头。

    “救人你也不能开这么快啊?拿这当f1赛场还是奥门场地赛道了?你看看你的超速记录,好家伙,218公里每小时!都破了今年的最高记录了……”

    王一凡虚心得像个小学被罚抄课本的孩子似的直点头,不过微翘的嘴角还是表明了他心里的不以为然。

    知道这种事情无非罚罚款、扣扣分,严重点吊销驾照而已,实在不行带着本交规去大课堂看看录像dvd罢了。

    倒是这辆三成新的宝马车,自己买来后开得一直开得很爱惜,可今天晚上这么一飙,恐怕不大修也不行了,好车买来拉风,修起来也代价不菲……

    他还在那里胡思乱想,忽然几辆挂着警牌亮着红蓝两色警灯的桑塔纳警车,带着刺耳的警笛声呼啸而至,车上跳下来几个身穿黑色警服的警察,上来二话不说就将王一凡按倒在地上了背铐。

    王一凡没有反抗,顺从得像个羔羊似的任由他们摆布着。

    还没等旁边那几个唰唰开着罚单的交警们反应过来,那几个警察就已经按着王一凡的头把他推上了警车开走了。

    看了这阵势,其中一个交警对旁边的同伴小声说:“怎么样?我没猜错吧,这小子身上肯定有案子,而且还是大案……。”

    王一凡被押上了车,一路上身边的几个警察都一言不发,只用那种冷冷的眼光死死盯着他的脸看。

    但王一凡也不是个凡角,在这种沉闷窒息的气氛下居然也旁若无人的大刺刺坐着,嚣张得像个随时会被人救走的大毒 枭。

    警车没有向开往警局,而是直接开进了西郊第二看守所的大门,夜色下只见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武警背着枪站在岗楼上四处扫视着,高墙之上是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铁丝网。

    警车停了下来,王一凡右边的警察先开门下车,然后一把将他从车上狠狠拽了下来,接着左边的警察也跳下车来,两个一左一右架着王一凡头进了看守所里的一扇小门。

    负责交接的是看守所里两个年轻的三级警督,其中一个似乎和王一凡身边的两个警察相当熟络,没有交接任何文件,就把王一凡给提到了身边。

    带王一凡来的那个警察对那个三级警督耳语了几句,王一凡依稀听到说的是:“张哥特别吩咐了,直接在里面做掉,做得干净点,别留后患……”

    那个三级警督会意地点了点头,就和同伴狠狠拎着王一凡走进了一长排的囚室。

    三个人并排走在囚室中间的长长走道上,那两个警察故意把步子踩得很大声,还一手掏出根警棍在囚室的铁栏杆上打了几下。

    刚睡下的犯人们被这巨大的响声给吵醒了,他们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慢慢地爬了起来,看着眼前那个半夜三更被抓进来的倒霉蛋,开始了毫不留情的嘲骂。

    “嗨,小子,进来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啊……。”

    “晚上睡觉别尿裤子哈。”

    “你看他那身怂样,晚上非把他菊花弄爆,我操。”

    那两个小警察带着王一凡来到一件大囚室外,从怀里掏出串钥匙就要开门。

    囚室里一个光着头的粗硬汉子就跑了上来,抓着铁栏杆龇着嘴问:“孙头,这家伙什么来路?”

    那个警察边开门边说:“三棒子,你给我老实点。甭管他是谁,晚上好好照顾点,别让他吭气。”尤其是说到吭气这个词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好嘞。”那叫三棒子的壮汉心领神会,咧着嘴就乐了。

    那俩警察打开门,一脚将王一凡踢了进去,然后关上门转头就走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关紧了通道尽头的大铁门并关了囚室里的灯。

    只依稀听得他们俩的几句对话。

    “这家伙真tm不长眼,敢得罪张哥,找死!算他倒霉了。”

    “听说那家伙手挺黑的,张哥都被他打得住了院。“

    “算毛,上次来的一个全国散打冠军,刚进来时还要一个打八个呢,不一样最后给抬出去了。”

    “就是,甭管你在外面多么人五人六、八面威风的,到了这里都得认栽,小命分分钟给你要了……”

    等那几个看守警走远了,三棒子才一脸狞笑着转过身来,一脚狠狠地踢在王一凡的大腿上。

    王一凡硬生生地吃了这一脚却依然还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带着笑。

    三棒子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没在意,他大声问:“站好了!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王一凡嬉皮笑脸地鞠了个躬,说:“报告大哥,交通肇事进来的。”

    “妈的,叫你站好了没听到啊?交通肇事?是飙车吧?老子就恨你们这些有钱人,妈的玩什么不好玩车,害人害己!”三棒子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两只手指上的关节骨捏得嘎吱作响,向王一凡走过来。

    王一凡脸上的笑容还是一样那么灿烂,他转头向囚室里四周张望了下,像是在盘点这里的人数似的,然后对三棒子说:“报告大哥,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我也保证你没有下次了。”得了刚才看守警的暗示,三棒子更加有恃无恐了,他对囚室四周的同仓号犯使了个颜色,十来个人就刷地一下全围了上来。

    王一凡面无惧色地伸出了右拳,一脸认真地说:我要打十个!”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看守警打开大门,走了进来。

    “昨天晚上闹了大半夜,看来这小子也不赖啊。”

    “那是,不然张哥也不会栽了。”

    “不过后半夜就清静多了。”

    “废话,三棒子那帮家伙是省油的灯么?准是已经完事在睡觉了。”

    “要不带个手套进去吧,别一会抬尸体弄得一手血。”

    他们拿着钥匙来到了王一凡所在的囚室外,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大吃一惊,就连手里拿着的那串钥匙,都不由自主地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只见那王一凡一身完好无损,正领着那十几个鼻青脸肿的犯人在囚室内的水泥地上练着俯卧撑呢。

    边练嘴里还边喊着:“三十七、三十八……”

    那看守警看了一下,独独没有在那十多个犯人中看到三棒子那精壮魁梧的身材。

    “三棒子呢?他跑哪去了?”

    “报告,三棒子晚上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踏空掉茅坑里撞晕了,现在正躺在厕所地上睡着呢……”还在领头做着俯卧撑同时面不改色的王一凡抬起头来大声说着。

    这俩看守警这才想起昨晚带这小子来的弟兄最后那句特别提醒,这小子,难搞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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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兵王介绍:
他,曾是身经百战、无坚不摧的铁血雇佣兵!
他,曾是身世坎坷、命运多舛的平民孤儿!
他重新回到这个万马齐喑、星光黯淡的城市起点,发出振聩发聋般的吼声!
英雄救美获奇缘,拉帮结派争上位,书写一代平民奋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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