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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俱邀侠客芙蓉剑     超级汉朝txt下载     超级汉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石头城下起波涛(上)

    高举率军回到荆州,与左浚前来见高升谢罪。高升对高举道:“你今番冒失轻进,乃至被围,虽然得以全军撤退,为父之脸面,已经被你丢光矣。”

    高举惶恐汗颜,只好道:“儿本欲趁势一股而下,谁想到豫章有人领军,阵势非常厉害,冲突不过,以致如此。”

    高升惊问道:“诸葛武现在建邺,豫章是何人领兵?”

    左浚回答道:“豫章现在领水师者,乃诸葛武之子诸葛岳也,深得其父之法,在下观其排船布阵之法,丝毫不逊色诸葛武。”

    高升闻言叹道:“也难怪如此。江东今有此等人物,实难以相占便宜也。”

    又对高举说道:“今番你能全身而退,是扬州刺史看为父脸面,且饶过你。为将者如只凭鲁莽之勇,必将败也。你可退下去读兵书。为父不指望你能比肩与江东诸葛父子,领军能够谨慎行事,为父都感欣慰了。”

    高举满面羞惭,遂服罪退去。

    高升又对左浚说道:“今番能够全军而退,亦先生周旋之功也。既然江东有此等襟怀,吾便不必再与其交恶争端。先生可替吾致谢,赠送扬州军粮三万斛,以谢此番赦免之意。”

    左浚领命,致谢扬州。于是两州便化解前嫌,各守疆界,互不侵犯。

    高升年已近七十,见扬州刺史车驰传位其子,于是也准备立世子。见其次子高举勇武,想乱世之中,应该立强悍者,于是令高举领水师以试扬州,见其居然还未相战即被四面包围,若非扬州留情,皆全军覆没。高升遂对高举失望,便立其长子高涉为世子,高涉四十余岁,现出任襄阳太守,为人好儒,稍能领兵。虽然就任襄樊重地,然一概军务之事,皆交予部将负责。自己在太守之位,除管理牧民之外,就爱好与儒者谈论经学文章之事。

    顺安15年,高升病笃,遂召其长子高涉至荆州,嘱咐后事。命其统领荆州九郡,择贤选能,勿废兵事。嘱咐毕,长叹数声而死,时年71岁。

    于是高涉就任荆州刺史,为其父治丧守孝。并上奏朝廷,致书周边诸侯,朝廷亦只能默认之。

    扬州刺史车安坐镇建邺城,得以江东大族诸葛武为辅助。江东大族甚多,见车安重用诸葛家族,又用诸葛武女婿刘察为别驾。于是渐有议论,车驰后妻张夫人,乃江东张氏大族之女也,其宗族多有在扬州为官领军者,车驰不立其幼子车顺而立车安,张夫人深以为恨,今又见车安重用诸葛家族,对张家不似以前厚重,不满日盛。只是忌惮于诸葛武声望,不敢有所举动。私下与诸家族人言:“今主公尽用诸葛家族,且其女婿刘察,乃山东胶西国人,来扬州且用于别驾!我等扬州人,反而冷落。”诸家族中不得重用擢升之人,皆同心相和。于是王氏与其子车顺在江东,颇有家族势力支持。

    顺安十六年,诸葛武病,不能理事,遂辞扬州长史,回豫章养病。江东诸宗族势力趁机推荐濮阳昌为扬州长史。张夫人见之,便数度以太夫人身份而拉拢接好,时常请其来府中饮酒。

    张夫人自嫁与车驰,开始数年还好,为其生一子。然后来车驰年老,州事繁多,于己渐渐冷落。张夫人虽然荣华富贵尽享,然十余年来,就如同守活寡一般,经常暗自垂泪,感叹自身不幸。后来车驰病死,张夫人与其子住建邺府中,甚觉寂寞。张夫人时年不到四十,虽然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夜半之时,寂寞焚身,辗转难眠。欲要改嫁,又碍于名声礼法。车驰在时,尚心有顾忌,车驰已死,难以忍耐,便开始大胆起来。见建邺城将军陆阳,英武挺拔,须如钢针,心甚爱之。于是一日至建邺城下,说其子车顺的马病了,不能骑乘,令陆阳为其寻一匹好马来,以给其子骑乘用。陆阳领命,便在扬州军中马场去寻好马,扬州不产马,好马较难以寻得。陆阳寻找了数日,皆没有良马,后来方从徐州客商手里买来一匹枣红好马,交与张夫人。

    张夫人见之大喜,遂厚赏陆阳,晚间,又令人请陆阳至府中,亲自置酒,以谢陆阳。

    陆阳甚觉受

    宠若惊,更不敢推辞,于是就前去府中拜谢张夫人。

    张夫人遂在府中设席,歌舞奏乐,以款待陆阳。频频令丫鬟侍女劝酒,陆阳哪里能敢推辞,遂饮了数十杯,就这般饮了两个时辰。夜色已深,陆阳虽然是海量,也被灌醉,神志模糊,手脚不听使唤,不久就伏在桌上不起。

    张夫人见之,遂命四个丫鬟将陆阳抬到自己寝室床上,然后厚赏丫鬟,令其不要声张。丫鬟们畏惧其淫威,也拿了重赏,遂也懒得管这闲事。各自收拾安歇了。

    张夫人遂沐浴更衣,精心梳妆打扮一番,然后来到房中寝室,看陆阳躺在床上,犹然昏睡不醒。张夫人遂在屋中点上数根红烛与檀香,来到床前,以手帕擦拭陆阳额头,又以手抚摸其胡须,细细观看良久。

    看了许久,然后轻解罗衫,退去裙钗。只穿红色兜肚,便上得床来,以手搂住陆阳,以头枕其肩膀而眠。

    至夜半,陆阳睡醒,醉意末消,翻身欲要喝水。忽然觉得有人搂着自己,红烛尚未燃尽,起身看时,怀里竟然是张夫人。陆阳大惊,酒意全消。正欲翻身下床,张夫人死死抱住,道:“将军即便是起身,难道就是清白了吗?”

    陆阳道:“请夫人恕罪!末将万不敢如此!”

    张夫人道:“将军现在怀中搂着刺史夫人,如吾将此事抖露出去,将军会将如何?”

    陆阳惊恐道:“请夫人恕罪!夫人如有用末将之处,末将愿赴汤蹈火从命。”

    张夫人笑道:“其实也无需将军为吾赴汤蹈火,只需将军听命吾一件事即可。”

    陆阳道:“何事?请夫人吩咐,末将必当从命!”

    张夫人以手抚摸陆阳道:“只需你以后就像今日这般陪伴吾即可,以后吾若叫你,你需得来。能从命否?”

    陆阳战战兢兢,无奈只好点头应命。张夫人早已如饥似渴,于是紧紧抱住陆阳,两人颠龙倒凤,共度**,风流快活了一夜。

第六十二章 石头城下起波涛(中)

    张夫人以酒灌醉将军陆阳,成其好事。陆阳甚为惊恐,半夜醒来之后,一宿未睡,次日凌晨,天不及亮,见张夫人睡着,就赶紧穿衣偷偷翻墙溜出张府中,回到家中,心下十分不安。

    次日中午,张夫人令人带书信与陆阳,好言相抚慰,令其勿要担忧,无人知晓也,其必然在车安面前说好话,要重用陆阳,陆阳方心下稍稍安定。

    陆阳自上次率军追剿吴王,班师回朝之后,车驰令其在建邺领军,护卫建邺。然而建邺城中,世家大族甚多,陆阳虽然领建邺军,实际并未有多大兵权,一切需得看诸大族说话,还不如前番在外镇领兵。车驰死后,陆阳更加闲置,仅仅领建邺军队数千人而已。

    于是张夫人屡屡在车安面前提起,说陆阳前番有功,今职位较低,应当擢升。车安亦觉得亏待陆阳,便听其后母所言,以陆阳为扬州将军,统领建邺城驻军万人,其位几乎与地方郡守相等。

    张夫人此后,便寻机经常召陆阳至其府中,假言商议建邺军务之事,趁机行**之欢,陆阳只得曲意奉承,张夫人见陆阳正值壮年,又甚是威武阳刚,自己得以享受人生之乐,深爱之。

    诸葛武回豫章,半年后病渐沉重,医治无效,自知将不起,于是召其子诸葛笑峰并女婿刘察,至豫章嘱咐后事。二人慌忙赶至豫章,来到床前跪下,诸葛武道:“为父年近七旬,生老病死,理所当尔。为父一生,统领扬州水师,名扬东南,此生亦无憾也。今为父将死矣,你等勿要悲伤。”

    于是从床上坐起,令伺从人退下,密对二人嘱咐道:“今汉室暗弱,中原争衡,江南稍安。你二人皆有王佐之才,如遇天下变动,扬州归属,当不在车氏,而在你二人也。你二人可尽心力辅佐扬州,保境安民,抵抗外侵。待汉朝明君出现,你二人当率扬州归之。”

    诸葛笑峰尚未领悟其父话中之意,刘察道:“岳丈大人此时勿要忧虑国事,保重身体要紧。小婿定当与郎舅共相辅助扬州,以为汉朝守其疆土。”

    诸葛武面露笑容,咳嗽数声,又对刘察说道:“你为汉室宗亲子孙,怀才抱器,又忠心汉朝。你之为人,为父甚为放心。只是好生看待吾女,勿令为父九泉之下失望。”

    刘察跪下流涕道:“小婿安敢有怠慢之处?小婿已经发誓,此生心只系结发之妻一人耳,一人即足矣,概不再娶他人。”

    诸葛武闻言甚慰,遂叫两人近前,低声嘱咐道:“今扬州刺史虽然坐镇建邺,然江东宗族势力甚大,恐吾去后,无人能够震慑局面。恐有生乱夺权之虞,你二人且小心行事。万一如若张氏拥立其子,你二人当立即前往定之,江东诸将,无人是你二人敌手。国有长子,汉朝法制,今长子既立,名正言顺也,如有更换,便以反叛论之。”

    二人遂叩首谨记心中。诸葛武又召家中人一一前来,嘱咐后事。亦对诸葛小妹说,今生你能有此等郎君,实上天赐福也,好好相待丈夫。吩咐毕,休息片刻,至半夜,忽然坐起大笑数声,然后闭目而逝,时年72岁,顺安16年秋也。

    诸葛笑峰与刘察随即举哀,发布讣告,又告知扬州刺史。豫章太守亲临诸葛府中,为其主持治丧。扬州各地官员,皆前来祭奠。扬州刺史车安闻之,甚为悲痛,厚赐葬事费用,为之服孝三日。诸葛武在江东名望,甚难有人比肩。

    车安在建邺召集帐下商议军中之事,车安道:“今诸葛都督病殁,扬州水师都督虚位,诸公以为何人可以继任之?”

    帐下水师统领,皆言其子诸葛岳深得其父真传,足够胜任水军都督之职位,且目前江东无人可以超出。都奏请车安,以诸葛笑峰为扬州水军都督。

    然而其宗族诸人皆不同意。长史濮阳昌出座奏道:“水军都督之重职,非资历名望不隆者不能任之也。今诸葛岳虽然领军不亚于其父,然则年纪尚轻,资历尚浅,主公若骤然提拔其为水师都督,恐怕难以服江东众人之心。”

    车安闻言,犹豫难决,遂问濮阳昌道:“依照长史之言,该推举何人?今江东水师将领,又无人能出诸葛岳之右。”

    濮阳昌遂答道:“既然如此,依照在下之见,主公暂先可不设置水军都督。如遇必要时候,再设置可也。今扬州水军,主公可亲统领之。待日后诸葛岳建功,威望具备,再令其为水师都督不迟也。”

    车安只得依照濮阳昌之言,暂时不设扬州水师都督。仍以诸葛笑峰为豫章水师

    将军,领水师二万人,驻扎豫章、庐江长江沿岸。

    刘察见江东大族势力甚强,自己任别驾,本来欲治理江东,然而颇受阻挠,难以行事,于是也辞别驾之职,请命在外任职。车安碍于形势,也就准其所请,以刘察为庐江太守,并辅助诸葛笑峰,以防荆州、北方等入侵,保守扬州疆土。

    张夫人见诸葛武已死,便心中无所忌惮,愈加拉拢各宗族势力。见长史濮阳昌身材甚伟,又儒雅博学,于是一日傍晚,趁其公事完毕从长史府中出时候,令人请濮阳昌至府中饮酒相叙话。濮阳昌不敢推辞,遂来到府中,张夫人已经准备好酒席,问候道:“长史辅助吾儿,日夜为公事操劳,甚为辛苦。特意备薄酒一杯,以向谢耳。”

    濮阳昌回礼称谢。张夫人于是请濮阳昌在席间坐定,歌舞助兴,劝其饮酒,一边谈笑,席间谈笑甚欢。

    久之,见濮阳昌已经沉醉,便令人退下,撤去酒席。自己以手搀扶濮阳昌至寝室,濮阳昌沉醉之间,只觉浑身上下如同火烧一般,张夫人遂解濮阳昌衣带,两人一起倒在床上,濮阳昌迷糊间,见张夫人跟自家夫人相似,只当是自家夫人,一时难忍,遂三下五除二褪去衣服,又解了张夫人衣服,**,两人又**一番。睡至天明,濮阳昌酒醒,觉得不对,起身看时候,身边乃张夫人也,犹光身以手搂着自己。濮阳昌大惊,方想起昨日之事,才知道被张夫人酒中下了迷药,后悔不已,赶紧下床穿衣欲要离去。张夫人醒来,笑对濮阳昌说:“长史大人外在谦谦君子,内里确是如此风流!”濮阳昌甚是惊慌,示意张夫人休要声张,遂慌忙离去,又不得出门,只得返回请张夫人开门。张夫人起来,对濮阳昌道:“长史放心,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除此之外,更无人知。只要长史与吾同心,吾便绝不说出。”濮阳昌无奈,只好应承,张夫人令丫鬟开后门,濮阳昌才偷偷溜出,天色刚明,无人看见。濮阳昌回至家中,夫人问道:“昨夜一夜未归,去干何事了?”濮阳昌支吾道:“州中公事甚繁,处置到半夜,即在公署中睡至天明。”其妻也不怀疑。

    于是张夫人又以手段赚得扬州长史濮阳昌,将其控制,好为自己效力。

第六十三章 石头城下起波涛(下)

    车安在建邺,时逢中原兵戈,公孙霸攻陷豫州,车安接到徐州牧伍文忠书信,让其防范公孙霸,车安于是与帐下商议,皆言驻军合肥防守。车安即调遣扬州军马数万,屯于合肥。

    张夫人见诸葛武已死,江东无人能够镇压己方宗族势力。于是密谋想夺扬州刺史之位,扶立其子车顺。遂密交接各宗族世家势力,以为支持。又对濮阳昌说到:“今北方战乱,恐其军犯扬州疆界,长史可让主公前往合肥巡视驻军,以作防备。”于是濮阳昌奏请车安,前往合肥巡视慰问三军。车安即应允,带了随行护卫三千人,与建邺刺史府官员等前往合肥巡视。令将军陆阳守建邺,长史濮阳昌代理自己处理州中事物。

    张夫人见车安中计,遂暗中调度安排,待车安至合肥,即命陆阳引军守住建邺四门。又指使濮阳昌,率建邺所有官员,迎立其子车顺为扬州刺史。濮阳昌、陆阳二人被其掌控,不得不从。诸宗族势力等,皆为之助,建邺城中,虽有不意欲立车顺之人,然而建邺已经为张夫人所控制,大势之下,也无奈何。车安方至合肥一日,张夫人便指使濮阳昌等人扶立车顺为扬州刺史,并传檄扬州各郡县,各郡县闻知,虽有不满,然而江东世家大族,已经掌控局势,建邺周边,又有数万军为车顺掌握,遂观望之。

    车安在合肥闻变,与帐下商议,将军步阐道:“主公年长已继任扬州刺史,今张氏与长史等作乱,改立主公幼弟,实为叛乱耳。主公不必惊慌,现合肥驻军,尚有数万之众,足可以自保。主公可急令豫章水师将军诸葛岳、庐江太守刘察等人,率军至建邺,以定此乱。”

    车安听之,驻军合肥,派飞骑传令于豫章、庐江,令诸葛笑峰、刘察率兵至建邺勤王。

    张夫人已经立车顺为扬州刺史,又掌控建邺周边驻军,数日之后,遂令吴郡、会稽郡、丹阳郡等承认车顺,此几郡皆江东大族人为多,今见形势如此,皆倒向车顺。张夫人见扬州大部,皆在自己掌中

    ,于是以军防守建邺,发书给车安,令其将刺史之位让于车顺,仍然厚待之。又严防诸葛岳、刘察等带兵前来相救。

    诸葛岳与刘察接到车安书信,立即在长江上会合。刘察道:“岳父前番之言,一语言中矣!今既然建邺生乱,即反叛也。我等急需前往平定之。以安定扬州。”

    诸葛笑峰道:“甚善,我即率水师前往建邺。妹丈可领陆地步骑,迅速驰援呼应之。扬州之军,见我到来,必然不敢交战。”

    于是两人暗暗调遣军马,准备数日,佯作操演,又数日,忽然领军急速开拔建邺。诸葛岳领水军两万,从长江中顺流而下,刘察在陆上,引步骑一万,迅速开赴建邺。

    张夫人立车顺为扬州刺史,已经一月有余,不见豫章、庐江兵动静,于是防备稍微懈怠。正欲再传令各郡,承认车顺为扬州刺史。忽然见石头城下,长江之上,波涛忽生,数百舟船,浩荡而来,绵延数里,又闻报,庐江太守刘察,正率一万步骑,即将到达建邺城下。

    张夫人闻报大惊,急忙请濮阳昌、陆阳等宗族人员商议,命其率军堵截之。陆阳领建邺城步骑万余人,开拔至建邺城边,方扎营列阵,刘察一万人已经到来。

    建邺水师将军孙晋,忙指挥建邺水军万余人在长江上列阵堵截。诸葛笑峰坐在大船之上,见孙晋前来,遂止住舟船,对孙晋传话道:“江东水师,不可自相火并,将军可避之。”

    孙晋回话道:“上命差遣,不敢不奉命从事。吾虽然自知不是将军敌手,然而为将之道,无可避也。”

    诸葛笑峰于是命前部水军三千人,战船五十艘前往冲击孙晋船阵,孙晋指挥船只来围,只见诸葛笑峰所排之阵,首尾呼应,行驶迅捷,方还未围将上来,其前部水师已经冲破船阵,驰向前去。而诸葛岳中军,百余战船,随即跟上。孙晋船队见之,皆不能迎。诸葛笑峰在船上喊道:“诸位将士,皆与吾为同袍。今日之事,扬州自有分晓。吾

    欲不忍今日同室操戈,血染长江也。”孙晋军士,早闻诸葛笑峰之名,见其船阵排布,用兵之法,果然名不虚传,听了诸葛岳之话,都不愿相敌,于是都不听孙晋号令,尽然放开重围,纷纷避战,诸葛岳遂率水军至石头城下,尽掌握建邺长江水路布控。令两万水军,且在船上待命。

    陆阳领军出建邺城,与刘察军相遇。刘察止住军马,出马对陆阳说道:“将军本扬州刺史爱将,前番建功,今为何助叛乱乎?如能迷途知返,扬州刺史尚可以饶恕将军矣。”

    陆阳听罢,满面羞惭,只得说道:“上命差遣,不敢不来。”

    刘察在马上正色道:“国有长君,家有长子。今既然长子已立,诸君为何又行废长立幼之事?如此,则扬州不安矣。若他人趁机来犯,江东将不能安享太平矣。今日之事,罪在首要者,你我皆扬州同袍,忍心自相厮杀流血乎?且豫章将军诸葛岳,已经率水军二万,占领长江矣。你等何苦在此枉为呢?”

    陆阳之军,闻之大惊,见其说有理,皆无战心,军中骚动。陆阳正在犹豫之间,忽然闻报,说豫章水师已经抵达建邺城下,不战而定局势。

    陆阳大惊,遂不作抵抗,指挥军士散开,放刘察军队进建邺城。

    庐江太守刘察率领人马入城,建邺城中见其军来,都不作抵抗,刘察命军士,围住刺史府,又传信诸葛笑峰,说已经掌控城中局势。

    张夫人与其子车顺被围刺史府中,十分惊慌。张夫人又再命宗族人等,皆见诸葛岳、刘察军威气势,又义正辞严,都不敢再出。张夫人见大势已去,只得对濮阳昌说到:“吾今日便让车顺去位,仍迎立长子为扬州刺史。君可替吾前往周旋。”

    濮阳昌说到:“今日之事,夫人唯有亲自请罪军前,求其宽恕。主公念其情面,能相赦免,夫人母子可保全也。”

    张夫人无奈,只得准备与其子车顺,请罪军前,以求宽赦。

第六十四章 长安城中惊天变(上)

    庐江太守刘察引军进入建邺城。建邺驻军见诸葛笑峰水师已经到达城下整军待命,皆不敢动。刘察以军围刺史府,令城内城外众军,安心值守,不可妄动。即令飞骑至合肥,请刺史车安回建邺,以定局势,处置叛乱。

    建邺已定,车安半日之间即得到消息,于是率军返回建邺。至建邺城,诸葛笑峰以军护卫,刘察带领数骑,出城相迎。

    车安迎着众人,遂一起入城,方进城门边上,只见城内数十建邺官员,皆出城跪于道路两旁,伏地请罪。车安入城,至刺史府前,刘察即命张夫人等出府相见。

    张夫人与车顺披发赤足,与长史濮阳昌等人战战兢兢出得府中,来至军前,拜伏跪地,请求宽恕。车安让人扶起张夫人,对刘察道:“吾家遭不造,致有今日之事。幸得君等扶持,迅速平定。今与吾争位者,乃吾之胞弟也。吾不忍有兄弟不和之名,为天下笑。今欲以胞弟为副,兄弟共治扬州。君意下如何?”

    刘察拱手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主公之意甚为仁义,然车顺此番行篡逆之事,为害扬州深远矣。今天下不安,如若扬州生乱,则祸及江东。愿主公为扬州九郡八十一县生灵计,请依照汉朝制度,以示惩罚警戒也!”

    车安道:“吾闻孝景皇帝,尚能宽赦梁王。吾亦不忍因此有杀弟之名,望诸君能折中相商处理。”

    刘察遂道:“既然主公仁慈,不忍责罚。然其此番变乱,必深以为戒。主公宽赦车顺无妨,但请解散其党羽,迁出建邺,仍以礼法尊奉之,可也。”

    车安即点头,于是宽赦车顺,贬至会稽郡鄞县,以鄞县一城奉养之,不得有兵。张夫人为此番变乱之谋主,车安以为是自己后母缘故,亦宽赦之,令其与车顺一道,前往鄞县,即日起行。

    濮阳昌出首,尽言张夫人胁迫之事,伏地请罪,将军陆阳亦在城外肉坦请罪。车安问刘

    察道:“该如何处置?”

    刘察道:“长史知谋而不检举揭发,扬州将军陆阳相助叛逆,致有今日之乱,两人皆有罪。然念其被胁迫,我军前来之际,不曾举兵相抗,所以能不流血而定乱,罪不至死。主公即赦车顺,其余胁从之人,又有如何不能赦免呢?今可免去官职,责令回乡思过也。”

    车安道:“善。”即赦两人之罪,令其去职回乡。宗族参与之人,车安皆不追究,孙晋亦赦免。然后当众宣令以刘察为扬州长史,辅助刺史治理州郡,诸葛岳为扬州水军都督,统领扬州所有水军。众人皆无意见。

    于是扬州政局平定,长史刘察,治理州郡,水师都督诸葛笑峰,坐镇建邺,统领扬州水师五万人。车安又命大将步阐屯军合肥,以防范北兵。

    公孙霸坐镇洛阳,经营中原,一年之后,中原经济民生,渐有起色。顺安19年春,公孙霸在洛阳召集帐下,道:“吾今已据中原两年,现今兵强马壮。四方诸侯,吾皆不以为意。唯有取得汉朝长安,天下方才有也,吾今欲进军潼关,收取三辅之地。诸位意下如何?”

    时河内郡守在座,上前奏道:“汉朝虽然暗弱,然仍然是天下之主。诸侯不可以兵威相侵犯也。且潼关天险,天下尽知,三辅尚有军近十万,主公若麾大军前往,恐难以进取。而东南徐州、荆州、扬州皆奉汉朝,北方并州仍与我为敌,取天下此事末可图也。主公不宜兴兵。”

    公孙霸皱眉道:“有天下者,何必卯金刀?吾已据中原,实力强于天下诸侯之和,何言不能取也?即便四方诸侯齐来,吾亦不惧之!”

    皇甫照遂上前奏道:“主公实力,自然雄于天下,无人敢抗衡之。然如攻取潼关,非十数万兵马不可,攻战将旷日持久,势必损兵折将。在下有一计,无需劳费主公许多兵马,即可令关中三辅之地,尽收于主公囊中也。”

    公孙霸闻言甚喜,

    忙问道:“军师有何良策?以取关中?”

    皇甫照道:“主公可行当年高祖令陈平贿赂反间诸侯之策。在下闻知,长安城中宦者弄权,宦者朱糟、鱼崇、钱康等辈,皆贪得无厌之徒,把控汉帝,祸乱纲常。主公可令大军屯于潼关之下,乃以重金贿赂宦者朱糟,为其剖析天下形势,令其为吾所用。给予其高官厚禄为诱,令其可献关来降,则我军不战而得潼关,取三辅之地,犹如探囊取物也。”

    公孙霸闻言甚喜,称善道:“军师果然高明。众武将皆以勇力,不知用谋。”于是即依照皇甫照之谋,结交朱糟党羽,皆用重金贿赂之,令其通言朱糟,传达公孙霸结纳之意。

    长安城中,张莽、朱糟自闻知公孙霸攻取洛阳之后,即命司隶境内之兵全部驻守潼关,以防其西进。公孙霸占据中原诸侯之后,潼关重兵防守,果然两年之间不能西进关中。朱糟见天下大部皆为公孙霸所有,惧其一旦举兵攻下关中,则自己当死无葬身之地,于是与众宦者商量,欲为自己留后路。朱糟等宦者之辈,根本无礼义廉耻可言,为己身之利,可出卖天下。朱糟与鱼崇、钱康等商议,如若公孙霸大军进攻潼关,朝廷难以抵挡的话,即通款公孙霸,欲卖汉朝为己方便,如此相持了两年,公孙霸也不来进攻。心下正疑惑之间,忽然其中原之客,潜入长安,秘密求见中常侍大人,于是朱糟乃命人夜半带来,至密室中,问有何事。其客即出公孙霸之书信,朱糟即开书读之,上面乃公孙霸欲接纳朱糟,令其暗中献关,天下大事定后,除其原来在三辅地区田宅庄园之外,再当以河内郡十万户食邑相封。

    朱糟看罢公孙霸书信,遂在烛前烧毁。与其客又谈及多时,令其客转告公孙霸,如紧急之时,自己将从中调度也,将保证公孙霸攻取潼关,定取关中。

    其客领了言语,即又潜回洛阳,告知皇甫照,皇甫照遂又转达于公孙霸。

第六十五章 长安城中惊天变(中)

    公孙霸在洛阳闻得长安城中宦者有相投之意,大喜。遂又派遣细作等潜入长安城中,与朱糟暗通消息,约定事项。一面又调集大军,准备部署潼关前线,先布下声势,欲待朱糟等准备齐当,关上有人接应,便里应外合一举攻之,夺取关中。

    朱糟即与公孙霸暗通消息,认为汉室将亡,天下必然为公孙霸所有。即在潼关前线,暗中安排人手。前番鱼崇为监军,督军不利,朱糟召回,又以心腹中常侍须苟为监军,暗中嘱咐献关。如此之事,大将军张莽皆不知也。

    司隶校尉许昭,拜于张莽门下得以出任司隶校尉,其人能用兵,有才干。正统领六万大军驻守潼关,相拒公孙霸军,已经两年有余。许昭平时令军士严防关隘,勿得细作之人间行。朱糟与公孙霸之细作,畏惧消息走漏,或扮作商旅,或间道而行。顺安19年春之后,许昭发觉潼关往来商旅甚多,甚觉可疑。于是令军士在间道设伏,不出十日,军士在间道果然见一商旅匆匆而行,即上前截住盘查,其人支吾不能对应,军士搜其身,得公孙霸与朱糟往来书信一封。于是将其擒拿,押解于许昭面前。

    许昭亲自审问之,其人畏惧,恐许昭用刑,遂皆招供,乃朱糟门下之客,此番为朱糟送书信通消息于公孙霸,见潼关盘查甚严,遂从间道潜行。许昭闻之大惊,即囚下此人,密遣使者,将此消息上报与大将军张莽知道,又严令守备潼关,过往商旅,皆不得行。

    张莽在长安府中,忽然接得许昭消息,闻说朱糟与公孙霸暗通消息,欲献潼关。张莽闻之,惊讶半晌,心中害怕。遂连夜至前司隶校尉张瑜府中,问张瑜该如何处置。

    张瑜虽然为张莽之党,然其人心向汉朝,为人中正。前番兵败罢职,一直闲居长安家中。今见张莽突然深夜造访,料知必有变故。于是迎入府中密室相叙。得知朱糟将卖汉朝求自身荣华富贵,不禁勃然大怒。遂谓张莽道:“此等阉宦祸国如此,今日已经不得不铲除也。大将军可行当年绛侯朱虚之事。”

    张莽道:“前番吾与其联合者,只是因为吾党势力不足弹压朝廷,不得已也。今军中多有其势力爪牙,长安城中诸军,一半皆为其统领。吾欲除之,恐怕难与相

    敌也。”

    原来张莽虽然以大将军总揽朝政,然而在朝中权力,却不及朱糟。长安近十万军马,大半皆为朱糟所掌握,军中耳目甚多。

    张瑜亦觉朱糟势力甚大,又寻思事急,不可耽误。便对张莽道:“今日之事,不容缓之。缓之则生变,若其献关得逞,公孙氏入长安,汉室将不保,你我皆无立身之地。只有密召外镇诸侯之兵,前至长安剿之。此等虽然是下下之策,然今已不得已出此策也。”

    张莽也只有指望如此,便问张瑜道:“外镇诸侯,只有凉州、益州、并州之兵可召。今欲召何人前来为宜?”

    张瑜道:“凉州兵马强盛,可令凉州发兵速来,然恐其难于驾驭,为朝廷之患。再可召益州、并州之兵前来,共相制衡也。”

    于是张莽依照张瑜之言,秘密发书前往凉州、益州、并州、三处,令三处速速发兵长安,前来诛灭宦者。一面又暗中守备防范,以备不虞。

    张莽虽然秘密行事,然而长安军中多有朱糟耳目,其遣使征招外镇诸侯前来之事,数日后已经侦知。于是秘报朱糟,朱糟见张莽已经决议铲除自己,今骑虎难下,遂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将张莽铲除。立即召集其心腹党羽商议,道:“今番之事,若外镇诸侯前来,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不如先下手为强,杀了张莽,夺取军权,开关投归公孙氏,吾等富贵,仍然可保也。”众皆同意。

    于是朱糟令鱼崇引长安内城军,守住宫中。其他宦者,皆在长安诸军中监军,不许调动军队。再令执金吾牛危领三千宫中卫士,半夜袭击大将军府。张莽从睡梦中醒来,急忙看时,见外面火光冲天,军士冲将进来,张莽急召护卫军救之,皆不见前来。张莽惊慌,遂手执佩剑,欲逃之,正遇牛危领军向前,逢人便杀。张莽见牛危至,道:“原来是你等作乱。我乃朝廷大将军,你等不可杀我也!”牛危道:“吾今日正是要杀大将军。不然,吾等皆将被你所杀。望大将军见谅,勿要怪罪某等。”张莽惊慌失措,无处躲避,遂为牛危所杀。其府中百余人,皆被牛危军士杀害。

    朱糟血洗大将军府,将张莽家族尽灭之,张豹、张熊、张狼等皆在军中逮捕,随即斩首。尽夺张莽之

    军权,长安城中此番动乱,杀千余人。朱糟尽掌握长安,遂遣使者,令宦者代替潼关许昭领军。

    许昭闻长安城中生变,大将军被诛杀。遂立即秘令护卫,骤然将军中宦者监军、朱糟等党羽等全部拿下,然后宣布朱糟为乱长安之罪,将其党羽皆在军前斩首。众军见之,无不惊骇。许昭遂掌握潼关守军,严阵以待之。朱糟使者尚行在华阴县驰道中,闻知许昭已经清除宦者,独掌大军,遂不敢前往,即折回长安报与朱糟。

    朱糟闻知,便集合长安军马五万,守住长安,派数路飞骑,绕道而行,前往中原告知公孙霸长安情况,请其率大军速速攻打潼关。

    前番张莽派使者到凉州,刺史第五均见之,使者出张莽之令,令第五均出师长安诛杀宦者。第五均甚通恨朱糟等,当即便答应使者率军前来。遂召集帐下道:“长安有变,朝廷欲召吾前往诛杀宦者。诸位有何意见?”

    其帐下大将姜镇凉、马威等人皆道:“我等久随主公,不得建功。今正可以前往,相助朝廷,建功立业也。主公此番正宜奉召前往,末将愿受驱遣。”

    长史毕儒道:“主公久镇凉州,兵马久未动用。今既然朝廷有命,即可奉召前往也,必然建功于天下。”言罢,以目示意第五均。

    第五均知其意,遂以手掐须道:“既然如此,吾当率军前往,以助汉朝。”即令帐下大将姜镇凉、马威,点凉州铁骑三万,以毕儒为军师,亲自率之,星野从凉州驰向长安而来。

    益州刺史胡统接到朝廷诏命,召集帐下,众皆道:“主公坐镇蜀中,安享太平可也。长安路远,军马一时难行。可令汉中出兵即便。”于是胡统命汉中太守李昂出兵,李昂接到命令,又请示建夏。此时张莽已经被朱糟所杀,建夏闻报,与帐下文武商议。文雄、赵山二人力劝建夏出兵。封传车遂出座请奏建夏:“朱糟等阉宦,祸国殃民,与末将有不共戴天之仇。今请殿下容末将带兵前往,以除此国贼,告慰先父。”建夏便命封传车率领汉中军马二万人,以文雄为军师同行,前往长安,相助定乱,嘱咐其观其形势而行。

    并州刺史顾昭,亦遣将军北勒领万余兵马,前来相助。

第六十六章 长安城中惊天变(下)

    凉州刺史第五均,率领三万凉州铁骑行至安定郡,途中闻报,长安宦者朱糟已经诛杀大将军张莽,遂问军师毕儒道:“大将军已经被诛杀,今该如何?”

    毕儒道:“汉朝阉宦弄权,今将送降款与公孙氏矣。长安三辅之地,若被公孙氏夺取,则不利于主公。主公可麾军只下长安。我凉州军马,战斗力冠于天下,主公大军所至,长安必然震怖。则关中三辅之地,皆为主公有也。”

    第五均闻言大喜,遂令三万铁骑,马不停蹄,如疾风骤雨般赶往长安而去。又调遣陇西、汉阳、武都诸郡兵马数万,向关中开拔。

    西城侯刘建夏帐下骁骑将军封传车,与军士文雄至汉中,领汉中人马两万,经米仓山汉中道,出陈仓,途中与第五均武都军会合,即一同前往长安而来。

    朱糟已经将张莽党羽铲除,收其势力为己所用,汉朝旧臣见之,皆闭门避之。长安令牛腾达,密告朱糟道:“今张莽虽然铲除,然而前司隶校尉张瑜亦是张莽之党。前番诏令外镇诸侯来长安者,实际为张瑜教之也,中常大人不可不防。”于是朱糟又令牛危率领宫中侍卫围住张瑜府,欲将张瑜擒拿收监。牛危乃牛腾达之子,因为牛腾达重赂朱糟而得以见用执金吾,甘心当朱糟鹰犬爪牙,凡朱糟之命,皆无不从之。当下围住张瑜府,即破门要来擒拿张瑜。

    张瑜自与张莽商议,让其请外镇兵马剪除宦官后,就遣散府中下人,令其归家。又与其家人诀别,说长安将乱,让其出外避祸。张瑜夫人道:“妾自嫁与使君,已经三十年矣。今使君若有难,妾安能独生?”遂不肯去。府中数位老仆,跟随伺奉张瑜多年,张瑜亦待之甚厚,皆不愿离去。张瑜无奈,正等候间,不过十余日,长安城中军马动乱,大将军张莽被诛灭三族。张瑜仰天叹道:“此汉室之数百年不幸也!阉宦弄权,朝纲混乱,大将军亦祸国殃民甚重,今日事败,理所当然。然吾等汉朝忠良,皆为其所累矣。”于是与其妻告别,说不日之间,朱糟即将前来问罪。其妻道:“使君汉朝贤能,名扬海内。妾能有使君为夫,今生之愿足矣。既然汉朝不保,使君不日之间便有大祸,妾乃女流,无以计策,今就请先死于使君之前。”张瑜心中伤痛不已,唯有默默流泪。少时,见夫人在内房悄无声息,

    遂进房中查看,夫人已经悬梁自尽,张瑜悲痛不已,抚摸其妻尸体而哭。

    忽然府前军马躁动,牛危领数百宫中侍卫,破门而入,张瑜坐于堂中,见而不惊。牛危遂领军前来,宣朱糟之命,命人要逮捕张瑜。张瑜道:“吾今老矣,体弱多病,不堪走动。今日之事,不过有死而已,吾身为汉朝旧臣,不愿受此之辱。唯有一不情之请,请将军放过府中老仆从人,好为吾收尸也。”随即拿案前剑,自刎于堂前。时年65岁,顺安19年春四月也。

    张瑜已死,牛危遂率兵抄了张瑜家财,率兵撤出,报与朱糟,朱糟见张瑜自尽,也就作罢。张瑜府中老仆,偷偷将张瑜夫妇尸首收敛,运出城外山丘之处合葬,在张瑜夫妇坟前哭了一番,各自散去,回乡下家中以度残生。

    朱糟之党,控制长安,不顺己意者重则杀之,轻则下狱。一时间长安城腥风血雨,长安军民,皆敢怒而不敢言。朱糟见公孙霸书信一时不来,而诸侯之兵已经临近长安,心中焦急,召集群下商议,鱼崇、钱康道:“可以兵防守长安,先敌住诸侯。如此只要坚守一月,公孙氏必然大军前来也。”于是朱糟急忙令长安军马,分守长安各处要冲。正部署完毕,只见西边烟尘大起,凉州刺史第五均三万铁骑,已经杀至长安城下。

    第五均见又长安守军正沿路防守抵御。于是下令进攻之。马威即率领万余铁骑,冲入长安守军阵中,西凉铁骑,皆长枪烈马,一番冲杀,长安守军即溃败而逃,退至长安城边,马威再率兵攻之,遂连破三道防线,第五均三万铁骑,兵临长安城下,列阵围城。

    封传车率两万人马,以及凉州武都军马,已出陈仓,进入司隶境内,右扶风诸县军马,皆倒戈而降,为其引路。于是进军迅速,一日之间,即兵进京兆,于城南列阵。

    并州将领北勒万余人马,已经开赴司隶,在左冯翊与朱糟万余军相持。

    第五均等得诸路军马汇齐,然后在城下宣读朝廷诏命,奉命诛杀阉党。又以箭书入城,劝其勿得抵抗,相助阉党。一面又布置攻城器械,准备攻城。城内守军,不满于朱糟之行,见其要投敌叛国,军中哗变,欲在城内中接应围城之军。朱糟党羽在城上禁止不住。纷纷告知朱糟道:“军心变矣!长安不可守也。请中

    常大人退守左冯翊!”朱糟正慌乱间,人报长安西门已经开城投降,第五均凉州军已经入城!朱糟大惊,慌忙之中,不及来宫中带走末帝,只领群下数十人,召集得宫中护卫甲士数千人,乘马出长安城东门,向左冯翊急撤,沿途又收得党羽之众数千人,遂合军一道,退至左冯翊上林苑庄园中。

    长安即献城于第五均,第五均遂率数千军马入城,安定城中秩序。封传车欲入城,文雄劝谏道:“长安乃汉朝天子所居也。诸侯不可僭越,将军领西城侯之军在此,即代表西城侯也,不宜以军入城。将军且在城下稍待,观其形势。”

    第五均入城,至未央宫。卸甲跪地道:“凉州刺史第五均,奉命前来诛灭奸党,护卫陛下。”

    末帝在宫中,闻知朱糟作乱,将国舅张莽诛杀,心中正慌乱,封闭宫中不出。许久,又不见朱糟消息,忽然近侍报诸侯军马来到,中常大人已经弃城而逃。末帝惊问道:“是何人前来?”侍者道:“凉州刺史第五均也。”末帝心下稍安,见第五均在宫前请命,于是令其觐见。

    第五均入得宫来,跪在殿中丹陛之下,不敢仰视。末帝既传命平身,赐座。安抚道:“刺史不辞辛劳,为国除乱,朕心甚慰。”

    朝中近臣,对末帝说凉州军马已经进入长安城。

    末帝遂问第五均道:“卿此番带了多少军马?”

    第五均见之,已经知道其意。遂躬身答道:“臣此番领三万人马前来。现在驻军城下。既然叛乱已定,臣即令军马出城,返回凉州也。”

    末帝心中寻思,朱张之党皆灭,朝中无人倚仗。今见第五均执礼甚恭,欲想用之。遂道:“卿此番大功,朕岂有不赏之理?卿可约退城中军马,屯于他处,以保长安安定。今大将军张莽已经不幸被害,朕即以卿为大将军,以辅助汉朝。”

    随即命近臣,草拟皇帝诏书,拜凉州刺史第五均为大将军。

    第五均闻之,忙拜付于丹陛之前,叩谢天恩。末帝命其平身,可领军马退也。第五均抬头看末帝之时,见其三十余岁,外貌甚为柔弱,心中若有所念,又欲想请奏,却欲言又止,于是谢恩退出,令军马都驻扎于司隶境内,护卫长安。命军继续追剿朱糟余党。

第六十七章 凉州刺史挟天子(上)

    第五均率军入长安,长安军民见之,本欲迎之,然又见其率领数千甲士军马入城,甚有不尊朝廷之意,遂都迟疑不定,皆避于家中不出。长安旧日朝廷老臣,闻知西城侯军马待命城南之下,遂纷纷出长安南门,牵羊献酒以劳军。太常卿和玄、司空杨陵等见是建夏兵马,想起建夏仁德,心酸不已,退下私自相言道:“如若先皇立长子,汉朝也不至于今日残破!”遂又入宫奏命末帝,说西城侯领兵前来勤王,候命于城南,请安抚之。

    末帝闻言甚惊,问道:“西城侯亲自来否?”

    和玄答道:“西城侯为陛下之胞兄,今为避嫌,并未亲至长安,只派遣军马来也。”

    末帝伤感道:“朕已经快二十年末见皇兄矣!既然皇兄令军勤王,殊为难得。卿可召其部将前来见朕也。”

    于是和玄领名,召封传车、文雄二人觐见。二人来至宫中,拜见末帝,末帝问二人建夏在西城光景如何,身体可好等话语,二人皆一一答之。于是末帝以为二人前来相助有功,即加封传车建忠将军,文雄为建节将军。二人谢恩,封传车请命追剿朱糟,末帝许之。

    第五均闻之末帝召见二人,又加将军号,心中甚为不乐,于是内心防范之。

    第五均见封传车领命围剿朱糟,遂也允诺,自己凉州兵按兵不动。封传车、文雄带两万人马至左冯翊,正逢见朱糟之军,遂击之,一战而溃。并州将领北勒遂率兵攻之,朱糟军大败,或逃或降。朱糟领手下千余人,逃往自己庄园中楼中躲避。封传车与北勒两军会合,北勒本来是封章手下裨将,今见封传车,想起昔日封章,不胜感慨,遂对封传车说道:“少将军之仇人,今日已经在吾围中。少将军可在此督战,待末将前去擒来,交与少将军,当为太尉报仇雪恨也!”

    封传车想起封章当年被害,亦不胜伤感,心中忿怒。即便与北勒共同进军,围其庄园。朱糟再庄园四面,皆筑有高墙,又设置箭楼,令军守之。自己躲于庄园之中树林深处高楼之中,上楼可远眺四面,楼下又有暗道,可供隐匿,暗道且通往东门。文雄看了一番道:“此庄园甚大

    ,虽然有兵不足为惧,然而如其藏身某处,难以寻得也。将军可先封锁庄园四处出口,然后攻破其大门,擒得其有关人等,再审问之,则必能俘虏朱糟矣。”

    封传车遂依计行事,先令军围了四处出口。即麾军攻其正门,一催即破。遂领军入得庄园来,庄园中军士人等,皆投降。鱼崇在楼上,指挥一队军放箭,北勒见之,一箭射向鱼崇,鱼崇中箭坠楼而死,余众皆降。封传车问众人道:“朱糟在何处?吾今只诛杀朱糟,尔等可告知其藏身之处,可赦罪也。”众人战战兢兢,见封传车说只杀朱糟,内中有知晓之人于是告知封传车,朱糟藏身庄园林中楼上,楼下有地道,通向庄外东门。

    封传车即以其人为向导,领军围了林中高楼,以箭射之,楼上之军不能抵挡,军士遂冲进楼中,俘虏楼中军士。却不见朱糟,于是令军士指引,寻得楼下暗道口。朱糟与钱康数人人见楼被围困,就入暗道,欲从东门逃出。封传车这边堵住暗道入口,又令军埋伏东门周围,观察动向。约等了一个时辰,天色已晚,东门埋伏军士,忽然见树丛中有响动,正在监视,见树丛中有木盖机关转动之声,少许,有人钻出,埋伏军士见人钻出,准备离开之际,一齐上前,擒下众人,其中两人面白无须,于是一齐绑见封传车。

    封传车以军占领庄园,在庄园军帐中,正等候消息。得报从地道中擒得无人,遂命解押军帐前,燃起庭燎大炬,火光之中,五人被带来,一齐跪于帐下,皆浑身颤栗,封传车抬眼望之,其中两人,面白无须。封传车问道:“谁是朱糟?”

    五人皆不敢答。封传车见之,遂下令,军中有人指认朱糟,厚赏之。

    于是降军骚动,皆欲出来指认。忽然见五人中一面白无须者,指另一面白无须者大叫道:“朱糟即此人也。望将军看指认有功,勿要杀我。”

    原来朱糟与钱康两人,带三从人想从地道逃出,不想被擒获。钱康皆是贪生怕死之辈,见如此光景,为了保命,遂出卖朱糟。

    封传车即问降者,确定那人便是朱糟。于是封传车问朱糟道:“你前番残害忠良之时,可曾知道

    有今日?”

    朱糟伏地战栗不已,哀求饶命。又说道:“当年之事,错听人言,非我真心也。望少将军饶在下性命,在下尚有金银十万两,皆献于将军。容能留下活命。”

    封传车道:“你今番欲通敌卖国,欲当何解释?”

    朱糟哀告道:“在下若不如此,将性命难保。望少将军怜之。在下除金银十万两之外,还有珍宝财帛无数,皆全与将军,请容我活命罢。”

    封传车对众人道:“此**国殃民,架空天子,残杀忠良。今又暗通公孙氏,欲卖汉朝以求荣。先父大汉忠良,即为此人所害。吾今若不杀此人,天理不容。”

    于是下账,绰起帐旁大刀,将朱糟拖出账外,对其道:“奸贼!吾今日上为国家除贼,下为先父雪恨。”朱糟浑身筛糠,哀告饶命。封传车即手起刀落,亲斩朱糟于军前。三军见之,无不震撼。

    封传车既然手刃仇人,雪得国仇家恨,乃将朱糟之首级,祭奠上天以及其父封章。祭奠毕,遂令将朱糟尸首拖出去埋了。余下诸人,皆绑缚押往朝廷,请朝廷处置。又将朱糟庄园查封,庄园中所有金银财帛粮食,皆交予左冯翊官署办理。于是班师回长安,并州将领北勒驻军左冯翊,带数骑前来长安面见天子。

    封传车跪伏于地奏道:“臣父封章,为朱糟所害。今臣擅自已经将其正法,以雪国仇家恨。陛下请治臣自专之罪!”

    末帝遂抚慰道:“朱糟祸乱朝政,欺凌朕躬,其罪当灭三族。卿既然为父报仇,正是忠孝之行也。非但无罪,尚且有功。”

    末帝即令将其余党擒获,交付有司查办。

    第五均素来厌恶宦者,已经将宫中与朱糟有同谋的宦者皆诛杀殆尽。牛腾达、牛危父子,亦被姜镇凉所杀。今又见钱康被擒来,想起前番钱康在凉州逼其采药之事,心中怒火大起,于是奏请末帝让其审问。遂提得钱康,对其道:“中常大人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钱康正欲分辨求饶,第五均即下堂,抽出腰间佩刀,亲手一刀斩之,令拖出其尸首,运往城外掩埋了。

第六十八章 凉州刺史挟天子(中)

    长安生变,城中动乱。宦官先诛杀大将军张莽,随即诸侯入京,扫清阉党,平定动乱,遂控制长安局势。

    凉州刺史第五均,继任大将军总揽朝政。末帝设朝,旧日之臣,皆来朝贺。大将军第五均上奏道:“今公孙氏占据中原,欲吞并汉朝,宦者朱糟等党,暗通公孙氏,欲倾覆天下。幸得陛下威灵,臣等及时奉命勤王,得以挽救倒悬。今朝廷不振,望陛下诏令天下,封赏勤王诸侯,招抚四方,以御公孙。”

    言罢,呈上表章,奏与末帝。

    末帝看其表章,皆请封赏擢升凉州诸将,至于并州、益州等将领,封赏甚微,远不如凉州将领。末帝正在犹豫,第五均又奏道:“凉州此番劳动数万军马,以定长安。所请正是安抚群下,陛下若降恩泽于凉州将士,凉州为陛下出生入死水火不避也。”

    朝中旧臣,如司空杨陵、太常卿和玄等人,虽有不满于第五均言语,然其兵权在握,自己势力甚微,难与相争。末帝只得准奏。以凉州大将姜镇凉为卫将军,马威为左将军,第五均之子第五校为定西将军,继任其父领凉州刺史之职位。

    又诏命司隶校尉校尉许昭,加太尉衔,领兵驻守潼关,防御中原之兵。河东王扶、徐州伍文忠、贺武等,皆仍以原来刺史州牧职位不变,令其领所部之军,共抗衡公孙氏。

    和玄奏道:“尚有西城侯将领、并州将领在宫门外,听候陛下诏命,请陛下召其入宫觐见。”

    末帝既召封传车、文雄、北勒入内,三人进宫面圣,拜伏丹樨,末帝既传命,增益皇兄西城侯封地,加汉中、上庸两郡十县为其食邑。诸下文武,皆擢升一级。封传车、文雄二人,赏赐黄金十斤,银五百两,骏马二匹,令其班师回汉中,以守疆界。二人谢恩而退。又加并州刺史顾昭为司徒,北勒为荡寇将军,赐金银百两,令其班师并州,以防公孙氏。北勒亦谢

    恩而退。

    北勒与封传车、文雄相别于长安城外,北勒道:“并州旧部,皆心向少将军,如若今后紧急之时,只需少将军一骑传令,末将即与昔日太尉旧部前来也。”又以其子北泽荐于封传车、文雄二人,请待转言西城侯,将以其子北泽为其效力。

    北泽字冥鱼,并州上党人,时年16岁,年少英武,猿臂善射,尚在并州军中为小校,练习武艺。北勒见天下大乱,封传车已经投归西城侯刘建夏,本欲也前来投归,只是在并州领兵,诸多不便,于是便趁此次机会,推荐其子。封传车与文雄皆允诺,在长安城话别,各自领军回去。

    封传车与文雄班师至汉中,留下军马,遂至西城,见建夏备言朝廷封赏之事。建夏又惊又喜道:“幸得上天所护佑,汉室得以复存。张、朱之党皆灭,吾自今可以高枕无忧矣。”

    文雄道:“殿下休要惊喜。以愚弟观之,朝中忌惮殿下之党,如张莽、朱糟之辈,虽然尽皆殄灭。然如今凉州刺史入京,总揽朝政,恐怕将不利于殿下也。”

    建夏问道:“凉州刺史辅佐汉朝,有何不妥之处?难道第五均欲效仿前朝董卓、曹操乎?”

    文雄叹气道:“以愚弟之见,第五均以外镇诸侯入京勤王,倚仗军势强盛,今又任大将军,目前虽无董卓、曹操之行迹,然而有董卓、曹操之实矣。”

    赵山亦道:“方今乱世之中,人心不定。即便第五均不欲为此,然而一旦形势所迫,要挟天子之事,不敢说未有也。殿下当防备之,以应时变。”

    建夏闻言沉吟,遂命众将驻守各处,留意朝中动向。见末帝增益自己封地,于是受之,上表谢恩。

    公孙霸在洛阳,正在调集军马,准备开往潼关。忽然闻知阴谋泄露,潼关军中朱糟党羽、宦者监军皆已被许昭所斩,即知道事将不成,遂令军不前,再观消息。不多时,又闻知

    外镇诸侯入京,铲除朱糟,凉州刺史第五均领大将军职位,公孙霸遂止军,在洛阳与帐下商议,道:“吾事眼看正欲成功,不想便宜凉州竖子!且第五均何人,也敢与吾争锋!吾今欲尽起中原大军,攻下潼关,与第五均一决雌雄!亲手斩之,方泄吾愤。”

    众辽东将领皆怒第五均入主长安,都欲请战。幽州诸将,其意摇摆不定。中原诸州降将,皆默然不语。

    皇甫照见状,忙出座奏道:“主公且息怒。此番功败垂成,乃朱糟等辈行事不力,做事不密。其辈死而不足惜,于主公并无损失。今第五均虽然占得便宜,不过一时耳,长安迟早将归于主公。然第五均入主长安,凉州兵马必然前来驻守,且许昭尚屯重兵于潼关,主公若举兵攻之,恐怕比前番更难也。”

    公孙霸思索问道:“如军师之言,此下该当如何?”

    皇甫照道:“天下大势,变化无常。只可顺势进取,不可遽然图之。今日主公虽然坐镇中原,拥兵数十万。然四方诸侯,仍然虎视眈眈,与我为敌,主公不可不提防之。以在下观之,方今天下之势,一时之间未可变化。主公此时不宜进兵,可养兵中原,厚积势力,再观其形势,先拣其势力薄弱者攻取之,然后可与凉州军马一决高下,主公当必全胜。如此既可夺取关中。主公若平凉州,余者皆不足为虑,天下不难取也。”

    公孙霸闻言,就罢进军之议。命令工匠,打造军器,又让马翁造攻城器械,寻思攻打潼关之法。马翁前番烟雾锁城之法已经不可用,又钻研数年,练得一法,可以相助攻关。公孙霸闻知马翁又练的新法,便领马翁演示。马翁道:“末将此法,需要借助大军之势,与天干地支时辰相合,则方可行。”

    公孙霸问道:“如何与时辰相合方可行?”

    马翁遂详细备言此法,并搬出所造之器械,演示给公孙霸观看。

第六十九章 凉州刺史挟天子(下)

    马翁又研究得新攻城之术,与公孙霸演示之。

    马翁道:“末将此法,与前皆不大相类似。末将早年制作木工,研习鲁班之绝技,甚能作木鸢。此法者,在两军交战之际,将木鸢在远处以强弩发之,至敌阵中,或城关之上,末将即在军中做法,木鸯皆能化为兵士,临空而降,亦可当做军士使用,刀箭不能伤也。”

    公孙霸大惊道:“世间果有此法乎?先生可谓神人!”

    马翁道:“末将此法,皆前朝能人异士所遗留,乃奇门遁甲法术,末将不曾学全。今欲要使用此法者,需得天干地支、时辰方位对合,方能驱动六丁六甲神兵,从中相助,才能见功。”

    公孙霸将信将疑,对马翁道:“先生能为吾演示此法否?吾当一开眼界也。”

    马翁应允。遂搬出数只木鸢,制作精巧,以弩机发之,木鸢遂振翅而飞,上于九霄,在空中盘旋许久。马翁道:“今日此时候时辰稍合,数只当可以变幻也。容末将一试法术,如不成功,主公且勿要怪罪。”

    公孙霸见木鸢在天空能久作盘旋而不下落,甚奇之,见马翁如此说话,便笑而允诺,遂坐于庭前,观看马翁施法。

    马翁即仗剑闭目,口中念念有词,随即睁目舞剑数番,忽然间,空中暗云低垂,望之似几可能以手触之,数只木鸢翻飞于云层之中,忽然不见,遂见数名披甲带兵之人,从云中降落,直到庭中。

    公孙霸见之大惊而起,正欲上前细看,马翁道:“主公不可近前。此非真人,不可靠近也。”

    公孙霸闻言惊愕而退,马翁遂收了法术,那数名兵士,忽然不见,再看时,地上乃数只木鸢也。

    公孙霸惊讶不已,对马翁道:“先生如此法术,真是鬼神莫测。如若先生能在攻战之时变化出三千甲士如此般临于敌阵,敌军见之,岂不以为神兵天降?若以此法相助,攻陷潼关,夺取长安,皆为易事耳。”

    马翁道:

    “主公之言甚是。但末将此法,限于时辰方位,如若需要变幻数千甲士,要求更为苛刻。如欲用之,还需末将细细推演时辰方位才可。”

    公孙霸道:“无妨。先生只需推算便可。其余事项,吾当尽准备齐全,以待先生施法。”

    于是马翁又制造出数千只木鸯,准备停当,即以奇门遁甲推演时辰方位,何时攻打何城为宜。

    大将军第五均在长安,总揽朝政,多用凉州人士为要职,把握朝中权力。不过其对汉帝甚为恭敬,厚待朝中旧臣,中间者拉拢,反对异己者只罢官免职而已,并不逮捕治罪杀人。又下令将张瑜厚葬,诏令其家人返京,皆优待抚慰之,追赠张瑜为节侯。所以第五均在长安甚得人心,末帝亦觉得倚靠有望。

    太中大夫陈恒与司空杨陵见之,一齐来见太常卿和玄,道:“第五刺史为大将军,果然与张莽等大不相同。如此,汉朝将有望矣。”和玄闻言笑而不语。陈恒杨陵怪之,追问为何。和玄方道:“万事皆不能只迷于其表。第五均前番领凉州刺史,几次三番不奉朝廷诏命,今又为何突然奉命勤王?其必有所求也。其来长安之初,需得厚结人心,广布恩泽,树立仁德之象。汝等以为其心真为汉朝耶?”

    杨陵与陈恒问道:“若非太长大人点破,我等皆为其相蒙骗。然第五均厚待我等,该如何应对?”

    和玄道:“第五均厚待我等,不过是欲借吾等汉朝旧臣名望,为其树立恩德耳。自古权臣者,皆善于运用柔以克刚手段。谁又不能断定,第五均又将是当年曹瞒呢?我等本无权无欲,今仍可称病不出。”

    杨陵与陈恒闻之,心中默然。遂都借年高多病闭门不出,拒绝第五均邀请任职。

    第五均入得长安,任大将军。问毕儒道:“吾此番进京,该当如何行事?”

    毕儒道:“在下有一事降请教主公,主公允许,在下才敢相问也。”

    第五均道:“军师但说无妨耳。”

    毕儒道:“主公此番入京,是以外臣尽忠辅佐弱汉,以显忠贞,还是有英雄之志,与中原相争衡呢?”

    第五均愕然道:“吾当扶助汉朝,以尽人臣之责。不敢有异志也。”

    毕儒大笑道:“以在下观之,主公若无英雄之志,今番必不起兵来长安也。”

    第五均听闻此语,得知毕儒已经知其心中之意。便不再隐瞒,对毕儒道:“先生可谓智慧逸群,吾之心腹。不瞒先生也,吾此番入京,正是有英雄之志。然而中原公孙氏兵强势广,四方诸侯,表面敬奉汉朝,实际皆割据独立。吾今初入长安,欲行王霸之事,是刚乎?是柔乎?不知该用何策。”

    毕儒遂道:“前朝之事,多有例鉴。项羽虽刚,终究事败,董卓以强而亡。高祖虽弱,而有天下,光武以柔,而天下大治。是以柔能克刚。今天下分崩,英雄割据,然汉室虽弱却未亡也。主公初入长安,正欲树立恩威仁德,广召人望,待根基稳固之时,天子在主公手中,正可效仿曹操挟天子令诸侯也。主公当以柔治理长安也。”

    第五均听之甚喜,遂谢毕儒道:“军师之言,令吾茅塞顿开也。军师不愧为洞若观火之士。还请军师指教,吾如何才能与诸侯抗衡,而成王霸也?”

    毕儒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疾足高材者得焉。今日天下之势,正与当年相仿也。汉室颓弱已然难以复兴,且有天下者,何必卯金刀?今主公以凉州为根据,有雄兵十万人,现又据有长安,以天子诏令四方。公孙氏兵多地广,犹如当年袁本初也,虽势力滔天,然不足为惧。主公可坐镇长安,以凉州为根据,北收并州,南召荆州,西令益州,东命扬州,待时机一到,则可出兵中原,与公孙氏决战。公孙氏虽强,岂能与天下诸侯相敌?主公只要击败公孙氏,拥有中原,则王霸之事,自然成矣。”

    第五均闻言大喜。遂依毕儒之言,在长安城中广布仁义恩德,以收拢人心,树立人望。

第七十章 交州双杰定日南(上)

    却说交州刺史赵安国,坐镇岭南番禺,有军马五六万,镇守交州。时中原动乱,战争频繁,胶州因为地远,甚得独处一隅,坐守乱世太平。

    赵安国自擒斩楚王之后,为防他人侵夺交州,遂扩军防备。又与益州刺史胡统交好,又遣书扬州刺史,定立盟约,互不侵犯。当时扬州刺史车驰问诸葛武,诸葛武道:“交州地远人稀,其为汉朝镇守边疆,正可与与其交好也。”于是车驰即与赵安国订立合约,互不相侵。唯有荆州刺史高升,预想开疆拓土,然而北上受阻,东西皆强邻,未有交州可相图也。趁中原混战之时,高升其步骑三万,南犯交州苍梧,赵安国闻之,一面举兵相拒,即遣使求救与益州刺史,胡统随即致书高升,警告其不得相侵,如一意孤行侵夺交州,益州军将出三峡,袭击荆州。高升攻得苍梧数县,见岭南之地,甚为贫瘠荒蛮,人口又少,又忌惮益州刺史势大,于是遂收兵而回。后来高升、车驰病逝,车安继领扬州刺史,用别驾刘察之言,与徐州、交州遣使通好,息兵止戈,通商旅贸易,安定人民。高升之子高涉继领荆州刺史,也以仁义行之,不再以军相侵。

    顺安十五年,交州交趾、九真、日南部数万人,聚众叛乱,杀交州官吏,抢夺郡县,占据龙编城。又有南洋海贼数千人,趁势作乱,乘坐海船数十艘,登临朱崖洲,朱岩洲即后世琼州海南岛也。数千海贼,大多皆番邦夷人,在岛上劫掠财物,杀人放火。

    交州刺史赵安国在番禺闻知,遂召集帐下文武商议。赵安国道:“吾奉汉朝诏命镇守交州,今交州诸蛮,藐视天威,聚众叛乱,又勾结番邦夷人,据海寇盗。吾欲领交州之兵,前往定之。诸君意下如何?”

    长史许安遂出奏道:“使君领交州,不与中原诸侯争衡。然而交州内乱,必然当平定也。今所反诸部,皆是南边诸蛮,主公正可以行当年伏波将军马援之事,震慑诸蛮,扬我大汉之威。”

    赵安国道:“吾安敢想比伏波将军?只是身负国命,当尽守土之责。然吾交州,兵势甚弱。虽有军六万,其能出征者,不过三万。吾甚为担忧,诸蛮势力甚强,吾军可否能前往定之?”

    许安遂奏道:“诸蛮势力虽强,然不习王化,其不过彪悍之勇耳,谋略乏善可陈。主公只需坐镇番禺,遣智谋之将,领三万军前去,以智勇并取之,必然可以平定也。”

    赵安国闻言甚喜,问许安道:“长史之言甚善。当下可派何人为将呢?”

    许安于是上前伏地奏道:“在下保举两人前去,必能平乱建功也。”

    赵安国问道:“长史保荐哪两人也?”

    许安道:“交州军曹从事刘虚,颇通军法,善于领兵。南海郡校尉楚月,勇力非凡,且此人足智多谋。在下以为,主公以此两人领军前去,必能成功也。”

    赵安国道:“刘虚在吾帐下,吾知之耳。然楚月此人,吾未有所闻,其有何能?可以担负此任?”

    许安道:“楚月其人,文武兼备,当为大将之材。在下前番巡视南海郡县,偶然见之,尚在南海郡军中任校尉。主公当然不知。在下以为,交州军中,能超过此人者,没有一人。今番正是人才难得,在下荐于主公。望主公能够拔才起用。”

    赵安国道:“既如此,可召楚月前来番禺,吾当亲自验视之。”

    于是许安急召楚月到番禺,面见赵充国,赵安国见其年轻英武,甚为奇异。遂问治军法度,用兵谋略,楚月皆对答如流。赵安国惊叹,又令其演示武艺,楚月领诺,即披挂上马,手执银枪,往来驰骤数番,枪法甚精炼。众皆喝彩。交州军曹从事刘虚,见之心中颇为不快,随即提刀上马,来至场中,对楚月大喝道:“你不过南海一小卒,敢与吾一较高下吗?如若能胜了吾手中刀,此番出征,吾即让你去。”

    赵安国见之,道:“二位将军正可一比高低

    ,吾当观之也。”

    楚月道:“主公有命,不敢不从。末将见过刘将军,请赐教。”遂在马上欠身施礼。

    刘虚不答,遂在马上奋威耀武,使刀向楚月砍来,刀法甚为纯熟。

    楚月即挥动银枪,纵马迎敌,刀枪向交,火花崩出。二人从场中杀到场外,又从场外杀到场中,相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刘虚心中暗暗吃惊,见楚月果然厉害。五十余合之后,刘虚舞动大刀甚为吃力,而楚月枪法,丝毫未乱。

    赵安国见之,已知楚月武艺在刘虚之上。即挥手示意,楚月见之,忙收枪勒马,拱手相刘虚说道:“将军承让了。末将只是军中一校尉,安敢与将军相争?”

    刘虚正担忧将败,该如何下台。今见其罢战相问,于是趁机得以下台,也拱手说道:“将军武艺,真是吾敌手也。吾已心服,今番将军可与吾领军前去也。”

    赵安国见之甚喜。遂以刘虚为大将,楚月为副将,领交州三万军,前往交趾,平定叛乱。

    原来交州虽然偏远荒芜,然而也藏龙卧虎。刘虚与楚月,祖籍皆来自中原。刘虚字昆仑,乃汉朝长沙定王刘发后代苗裔也,先辈居于荆州,后刘虚这一支迁居交州。刘虚自幼习武读书,甚有勇力,颇具韬略,从军十余年,从军中小卒一直擢升到州军曹从事,时年36岁,为赵安国帐下倚仗将领。

    楚月字玉狐,其本为中原豫州人,后因避乱随家人南下交州南海郡,其人有天资勇力,年稍长,又酷爱兵法谋略,好阵法。于是从军,任职与南海太守帐下军士,交州无甚战事,楚月常用百余军士训练阵法,甚得精要,在南海军中数年,虽然文武兼优,却也只升至军前校尉,领百余军士而已。今番受到交州长史举荐,才得以显露才干,楚月时年方26岁。

    于是刘虚与楚月,领了三万人马,便择日出师,前往交趾平乱。

第七十一章 交州双杰定日南(中)

    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多为番邦夷杂。秦并海内,以赵佗为将军率领秦军以定岭南,又令遣数千中国女子,为随行军士缝补浆洗,中原士女,遂繁衍世代定居岭南。

    汉朝代秦后,赵佗据岭南、自称南越王,孝文皇帝以书招抚之,赵佗遂归顺汉朝。光武之时,建武年间,交郡雒将之女徵则、徵贰聚众造反,攻取郡县,九真、日南、合浦皆响应,徵则等占据六十余城自立为王。汉朝以虎贲中郎将马援为伏波将军,发荆州兵一万余人南平交。马援率率汉军浴血奋战,一年有余,遂平交趾,报捷京师。马援又乘胜进击九真,扫除叛军余党残部,岭南之地遂平定。马援每攻取交趾一地,便兴修水利,抚境安民。率部凯旋京师,朝野故旧纷纷前往庆贺,马援则说:“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后武陵五溪蛮反叛,马援请缨前往平定,不幸在军中染病而亡。然伏波将军威名,数百年后,犹然威震岭南。

    汉朝即设交州刺史部,管辖岭南七郡,后又设立交趾、九真、日南三郡,以管辖交趾诸蛮。交趾诸蛮见汉朝天下纷争,不及以前强盛,交州刺史部又移治番禺,兵弱地远,于是趁机联合反叛,聚众数万人,占领龙编。

    刘虚挂帅,统领交州两万人马,以楚月为先锋大将,领军六千人。出师之际,刘虚问楚月:“我与将军此番领军两万,前往交趾平乱。交趾之众,远胜我军,此番当以智取,方可建功。且问将军有何策破敌?”

    楚月即道:“交趾诸蛮,虽有勇力,然不知军法计谋。其见强则服,然而未尽服,还需以恩加之,其方得尽服。我军若然运用谋略,破其必矣。末将闻前朝诸葛武侯率汉军平定南蛮孟获,七擒七纵,南蛮遂倾心相服。今将军此番用兵,正欲借鉴前朝之例也。”

    刘虚点头称善。于是下

    令出师,数日之间,即到交趾。交趾诸蛮闻得汉军前来,令人哨探之,得报不过两万人。交趾诸蛮遂大笑道:“我军数万,部众十余万,彼方不过两万人,无足惧也。待其来至龙编,我军即可全出,一举而歼灭之也。”于是皆不以为意,令军驻守龙编城,终日饮酒作乐。

    刘虚即令军速行,楚月引六千人先锋军,进入交趾郡,沿途皆无诸蛮守军,于是推锋而进,一日之间,即到龙编城下,驻军城下,列阵相待,刘虚大军,即随后开进。

    龙编城上诸蛮见之,惊叫跳跃。诸蛮主遂引万余蛮军出城来围攻,蛮军皆手执藤牌利刃,十分彪悍勇猛。楚月见蛮军出得城来,观其虽勇而无战法,于是胜券在握,欲挫其兵锋。遂号旗招展,六千军摆成八卦阵形。各自有门,互相防卫,首尾呼应,旗帜转动,眼花缭乱。蛮军见之,惊疑不定,不知如何攻之,一蛮将领数千军,乱闯汉军之阵,遂从死门杀入。楚月见蛮军入阵,遂收合变换阵形,将其数千军围在阵中。那蛮将入得阵来,四顾皆是刀枪旗帜,即引军向一出口冲杀,刚冲至近前,阵形忽变,前面皆长枪大戟重盾,蛮军见之,难以冲杀,又回转寻出口冲杀之,阵中旗帜翻转,人马忽然近前,又忽然不见,如此数番,数千蛮军已经头昏眼花,不辨方向。

    楚月见之,即下令攻击。汉军四面攻之,数千蛮军,只有招架之势,而无还手之力。随即被汉军大败,斩首千余,余者皆被俘虏。于是收住阵形,令全军攻击阵外之蛮军。

    那阵外数千蛮军,都欲前来攻击汉军,然而阵形变换转动,攻击一处,四面即围将上来,蛮军惊疑,不知攻其何部。又见数千蛮军已经进入阵中,许久不出。蛮军正在惊疑不定之间,忽然其阵形突然聚拢,一齐杀来。蛮将正欲下令抵抗,楚月已经马到近前,手起处,一枪刺蛮将于马下。

    众蛮军见之大

    惊,皆乱,楚月趁势麾军击之,蛮军皆溃退,纷纷逃进龙编城,闭城而守。

    楚月六千军,在龙编一战即败蛮军万人,斩首千余,俘虏两千余人。传报于刘虚,刘虚闻报甚喜,即催动大军,速至龙编城下。

    众蛮军初战即败,蛮主遂集合城中万余兵守城,对众蛮道:“无妨也。吾素知中国人诡计多端,今不可入其阵中,可集中大军攻之。吾尚有数万人,待明日都调至龙编城下,即可转败为胜,全歼汉军。”

    次日,众蛮军都聚齐。正欲前来一齐攻击楚月军营,忽然远处烟尘滚滚,旌旗如云,绵延数里,皆打汉朝红色旗帜,正不知多少兵马。蛮军见之,皆心惊胆战,蛮主道:“吾军中哨探,定然不够精细。只探报得汉军两万人。今观其旗帜队形,不下十万人也!不可与敌。”遂又领军,退入城中防守。

    原来刘虚深知蛮兵多疑,故意虚张声势,令军中一万四千人,分散排开,皆多树旗帜,远远望之,就如同十万兵马之势。蛮军果然见之惊疑,不敢相战。于是刘虚与楚月合军,刘虚问楚月道:“将军率领六千人马,是如何破蛮军一万呢?”

    楚月道:“末将深知蛮军不习战阵之法,如用阵法迷惑扰乱之,其心必疑,虽有勇而不敢用也。是以能用六千胜一万也。”

    刘虚称赞道:“将军用兵之法,吾不如也。今番有将军相助,平定交趾必能成功。”

    于是驻军龙编城下,列营成掎角之势,以备攻城。

    蛮主率领众蛮收军到城上,见城下汉军已经驻扎,看其营帐之数,总共不过两三万人。蛮主大惊道:“方才看其十万之众,如何此番只有些许军?”心中疑惑不定。欲又要出兵攻击,又害怕汉军施展诡计。只好命令众蛮兵,守住城池,待日南军前来,一齐攻击,以杀退汉军。

第七十二章 交州二杰定日南(下)

    刘虚与楚月商议,如何取下龙编。刘虚道:“龙编城现有蛮众数万,不可强强攻之,需得智取为上。我军只需要占住城下四周要塞,围而困之,则其数万之众,不久将自乱,必然出城相战,我军正好可以用计破之。”

    楚月道:“将军之见甚合兵法。末将已经令人探知,龙编城中只有数十口井水,只能够万人用度。今城内突然聚集数万之众,必不够用度,其需要出城取水。末将请命,带军前往,占据城外河流,其军不能取水,必当自乱。”

    刘虚随即允诺。又接到探报,日南数万蛮众,正集结前来援助龙编,以攻灭汉军。

    刘虚问楚月道:“敌众我寡,将军有何计策拒敌?”

    楚月道:“待末将抢在其援军到来之前,即领兵占据城外河流。将军可领兵虚张声势,以惊疑其心。末将再倚靠河流,以战阵之法拒敌。其军虽众,必然见而惊疑不进。如此数日之后,龙编城内之军心已乱,援军锐气衰退,迟疑不前之时。将军可放松攻势,其城内之军必然出城抢夺水源,待末将与其交战之时,将军即可一鼓而上,率军夺城。”

    刘虚闻言,叹道:“将军之计,正与吾不谋而合也。”于是深为钦佩楚月,两人甚有一时瑜亮之意。

    楚月遂领六千军,一举而夺取城外四处要塞,又引兵据住河流,隔河列阵。不数日,日南数万蛮众,手执藤牌刀枪棍棒,蛮主身骑大象,一路鼓噪缓慢而来。

    楚月见之,即令汉军列成阵势。数万蛮众进至河边,见数千汉军在对面列阵,不以为意,令军渡河。蛮主身骑大象,直接涉水而来。众蛮兵皆纷纷下河。汉军见之,无不惊讶。楚月见蛮军半渡,大象行走又十分缓慢,于是令两千弓箭手,一齐放箭,顷刻间便向河中射箭万支,蛮军遂大乱,蛮主方令撤退,大象在水中行动缓慢,又连中数箭,遂在水中奔腾吼叫,将象背上蛮军蛮将皆摔落河中,又自相践踏,折兵数千人。

    龙编城上蛮军,已经数日缺乏水源,十分焦渴,军心甚乱。见城外日南援军到来,正与汉军交战,又见围城之万余汉军,又退至城外甚远,于是一齐发喊,各执兵器杀下城来

    ,欲来抢夺水源。楚月见之,即令六千人又布八卦阵抵御,这边刘虚见状,速领军杀至,混乱之中,蛮军不敌,刘虚拍马舞刀,一刀斩落龙编城蛮将于马下,令军急攻,蛮军守城不住,刘虚即攻破龙编城。又挥师击河流旁抢水蛮军,两下夹攻,遂大败蛮军,杀蛮军三千人,余者皆俘虏。

    两人合军,夺取龙编城,日南蛮众,见汉军已经攻下城池,遂收拢溃众,一齐向日南逃去。

    刘虚与楚月入龙编城,令将俘虏两万余人押解前来,对其首领道:“汉朝天威所致,无远弗届。伏波将军威名,你等都忘记了吗?今乃无故叛乱,藐视汉朝。以至于大军厮杀,生灵丧命。今汉军已定龙编,你等皆为我所擒获。如还欲相战,吾即立刻释放汝等,整兵再战!”众蛮将皆跪地拜伏,叩首请罪。原来众蛮兵见汉军如此厉害,数战皆末能占得丁点便宜,损兵折将不说,龙编城又被汉军夺取,心中畏惧,于是皆有投降之意,愿意归化汉朝,不再作乱。于是刘虚皆将蛮将释放赦罪,其投降者,皆赦罪不诛。众蛮将见之,甚为感恩,于是请命,前往平定日南,招抚四方,以归顺华夏。

    刘虚与楚月夺取龙编,遂平定交趾、九真。又令蛮军降将前往日南招抚之,日南所部蛮军,震服汉军恩威,遂皆投降,率部归顺,于是三郡皆平。唯有朱崖洲中,数千夷人海贼盘踞,尚未剿灭。

    刘虚与楚月商议:“数千海贼盘踞朱崖洲,今若不除,必为后患,正可趁胜前往平定。”于是留三千军驻守龙编。令三郡准备舟船,准备率水军八千人,渡海前来剿贼。又传令合浦郡守驻军,从合浦出军渡海前来围剿。

    朱崖洲上众海贼闻知汉军将要渡海前来,道:“我据海岛,可进可退,虽百万汉军,吾皆不惧也,何况不足万人?中国虽然国大兵多,然此海岛之上,大洋之中,其能奈我何?即便其来,亦不能久驻。”皆不以为惧,仍然四处劫掠,在岛上饮酒作乐,只准备数十舟船于海岸之上,若不敌汉军,即驾船出海而逃。

    一月之后,船只等皆已经准备停当。于是刘虚率五千惯于海战水军,乘坐海船七十艘,从九真郡海岸,趁西南风起,驾船向朱崖洲而来。

    楚月率领三千惯战水军,驾船三十余艘,从日南西边海岸,借风势向朱崖洲进发。合浦郡守亦派遣两千人,从北面乘船渡海而来。

    不一日,汉军船队,即到达朱崖洲儋耳,众海贼皆盘踞儋耳,其舟船即在儋耳海岸之边。楚月已经侦知,趁其不备,迅速趁夜袭取,杀死百余看守海贼,将众贼海船尽皆夺取,众海贼尚不知也。刘虚与合浦军在海上会合,知道楚月已经夺取其海船。于是引军登岸,袭击儋耳海贼,海贼不敌,且占且退,即逃至海边,欲上船出海而逃,却见船只已经被夺取,不能出海。正**海岛山中走避,后面刘虚引兵杀来,合浦两千军,已经包抄堵截山路,楚月亦令军上岸夹击之,一战全歼数千海贼,无一逃之。汉军清扫战场,见众海贼多碧眼棕发者,乃是西洋、南洋等番邦夷国之江洋大盗,岛上居民,皆前来劳师,感谢汉军前来荡寇。刘虚令将海贼尸首集中掩埋,以岛上首领管理朱崖洲,命其尊奉汉朝,若番邦前来侵犯,汉朝必将出师相救,众首领感恩而退,于是朱崖洲即平定。

    刘、楚二人,领军两万人,三月之间便平定日南、朱崖洲。交趾诸蛮,尽皆惊骇,畏惧汉军之威,遂纷纷归顺。二人即定岭南,留官军驻守龙编,遂班师凯旋,回至番禺。

    交州刺史赵安国闻之,大喜,遂亲自出番禺,率领交州刺史府官员迎接。二人至番禺,见刺史出迎,连忙约住军队,滚鞍下马,至赵安国前面,拜付于地道:“末将奉命,已经平定交趾矣!”

    赵安国连忙扶起二人,抚慰道:“二位将军智勇双全,今平定交趾诸蛮,扬我汉朝之威,不亚于当年伏波将军也。吾当上奏朝廷,以刘将军为伏波将军,以楚将军楼船将军。”

    二人谢恩,交州官员见之,无不羡慕。

    赵安国又对许安说道:“长史不愧慧眼识人,相中伯乐也。”又对楚月说道:“楚将军能建今日之功,可载汉史。首当感谢长史大人。”

    楚月即向许安拜谢举荐之恩。赵安国遂命众人入番禺城,犒赏三军将士,又大摆酒宴,为刘、楚二人庆功,令二人今日皆要大醉。交州刺史府上,觥筹交错,歌舞宴乐,甚为热闹。

第七十三章 不知几人称帝王(上)

    交州即平,刺史赵安国上奏朝廷,保奏刘虚为伏波将军,楚月为楼船将军,朝廷准奏,下诏安抚。赵充国遂息兵掩武治理交州,与江南诸州互不侵犯。

    再说公孙霸,占据中原,经营数年,根基渐稳。又见一时之间,四方未能有变,自己雄兵数十万,称霸中原,而位尚只是幽州刺史,于是示意群下劝进。

    顺安二十年春,其帐下幽州上将军公孙虎、冀州上将军公孙彪、豫州大将公孙豹、青州大将朱玉、兖州大将方龙、带方郡太守公孙武皆上书请公孙霸登尊位。于是公孙霸在洛阳大会群下,出各方镇守大将劝进书信,对帐下道:“众将皆劝吾称尊位,以号令天下。吾乃辽东一武人也,今皆赖诸君之力,得以拥有中原。称尊之事,诸公以为可以行之否?”

    其治中从事汪谦、河内太守袁鸯、幕宾归海卫一齐进言道:“今汉室已经日薄西山,四海之内,无论贤愚,皆知其将亡也。主公已据中原,正宜顺天应人、早登大位,以天子之威,号令四方,则天下不难归为一统也。”

    公孙霸闻言,道:“吾固然不敢望此。然天下纷乱,若无人收拾乱局,天下苍生难以解救矣。吾虽欲为此,然未定天下,亦未得上天垂象,不敢僭越也。”

    汪谦遂出奏道:“主公之言差矣。昔者光武称尊之时,其势力不及主公多矣,曹丕亦不过只有中原北方,尚可以代汉自立。主公如何不可以呢?为人主者,当以早定大事,方得四方归心。”

    袁鸯即出班奏道:“臣奉命治理洛阳,年前之时,见伊水中有黄龙出现,洛水中有河图现形,此正是上天垂象,寓意主公登九五也。”

    归海卫又出班奏道:“臣游历燕北、冀南、山东等地,观察天象,见尾、箕二星宿,光芒异常明亮,其正对应幽州分野。臣闻得洛阳童谣道:

    顺安双十气数尽,跃马洛阳有天下。

    双十者,即顺安20年也,言此年汉朝即将亡也。跃马者,乃公孙也,正寓意主公据洛阳而得天下。”

    公孙霸闻言,又道:“童谣之事,未可尽信之也。”

    归海卫遂又奏道:“臣颇知阴阳,亦通谶纬算术,臣曾为主公推演占卜,得其卦象辞爻,其辞道:

    玄鸟居暗处,兵戈起北方。

    居中得天下,四水上一城。

    玄鸟者,燕也,暗处,幽州也。兵戈起北方,正映照主公从北方起兵也,居中得天下,此寓意主公占据中原将得到天下也。四水上一城,即伊、洛、、涧四河,即洛阳也。此三句,合并则为燕字。寓意主公从幽州起兵,当以燕为国号在洛阳称尊也。汉尚火德,主公居北方,北方者,水德也,正寓意水可克火,主公当代汉也。”

    公孙霸闻言,见帐下诸人皆等待其开口应允。公孙霸正欲允诺,又想起军师皇甫照还没表态,遂以目视皇甫照,见其面色严肃,似乎有不赞成之意,公孙霸随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于是问皇甫照道:“众人之言,军师以为如何?”

    皇甫照遂奏道:“众人虽是好意,然而天象谶纬之言,过于虚幻。以在下观之,当今天下,汉朝虽然奄奄一息,然而四方诸侯,尚还心向汉朝,依然表面奉之,而与我为敌。主公若遽然称帝,则更愈让天下诸侯与主公为敌。昔者袁术称帝,遽然灭亡,主公不可图虚名而处实祸。以在下论之,当前局势,主公可称燕王为宜。”

    公孙霸虽然是武人,桀骜不驯,然而甚为听从皇甫照之言。今见其进言,心中斟酌权衡,见其有理。于是便对众人道:“今汉帝仍在,吾不便称尊,以树敌天下。军师之言,甚为合适。吾便称燕王可也。”

    汪谦等人,本来受公孙霸授意而劝进,今见公孙霸虽然不称帝,却也称燕王。于是都不再争辩,率众文武皆一齐跪下,请公孙霸择日早登燕王之位。

    公孙霸即起身相谢,遂定于三日之后,在洛阳城南郊,举行称王仪式。

    顺安20年春正月,幽州刺史公孙霸在洛阳称燕王,以皇甫照为相国,公孙虎为前将军、公孙彪为左将军、公孙豹为右将军,朱玉为后将军,马翁为护国**师,立其子公孙贵为世子。其余百官将领,皆有封赏升迁,并上表奏闻长安朝廷,颁布告知天下。

    公孙霸在洛阳称王,天下哗然。末帝亦柔弱无能,对此束手无策。第五均心中深恨公孙霸,遂授意群下劝进自己。于是姜镇凉、马威、毕儒等人,联合凉州等己方势力,向末帝陈奏,言公孙霸称王,大将军第五均护卫长安有功,当进位为凉王,才得以与公孙霸相抗衡也。末帝只得加封第五均为凉王。

    荆州刺史高涉,见公孙霸、第五均皆称王,于是与扬州刺史车安发书道:“荆扬也皆可称王,方能与中原抗衡。今吾先称楚王,君可响应之。吾请君可据扬州称吴王。”于是高涉也在荆州称楚王。

    车安接到高涉书信,问刘察道:“荆州刺史欲让吾称吴王,君意若何?”

    刘察道:“公孙氏僭越称王,诸侯皆欲效之。然此必将祸乱天下,扬州乃汉朝疆土,主公奉命镇守,不称王已示敬奉汉朝。若不得诏命,称王即为僭越反叛也。荆州称王,恐难服天下之心,欲要主公为其助声势也。愿主公明察之,领受扬州刺史为上。”

    车安道:“吾意也是如此。”遂回书高涉,拒绝称王。

    高涉称王数十天,见扬州并不称王,又接得扬州刺史书信,上言不可僭越不法,虽然称王,却不名正言顺,扬州刺史拒绝称王。高涉见之,遂又去掉王号,仍然为荆州刺史。

    益州刺史胡统,本不欲称王,然蜀中各豪强势力,皆欲加官进爵。对胡统说道:“益州地形,山川险固,本来就独立成国。今诸侯皆纷纷称王,主公据有蜀中之地,带甲十余万,进可攻,退可守。如何不能称王?愿主公称蜀王,以免冷落蜀中人心。”

    胡统道:“吾为汉臣,未得天子明诏,此事万不可也。”

    川中文武遂奏道:“主公若不称王,蜀中将无人再为主公效力。如众人皆背主公而去,主公还可以安领益州吗?还望主公三思之!”

    胡统年事已高,不得已,遂只答应称蜀国公,众文武皆不答应,逼迫胡统称王,胡统遂被迫称王,但誓死不申奏朝廷、颁布天下,只对内称之。众文武见其已经称王,都能加官进爵,也就同意了。

第七十四章 不知几人称帝王 (中)

    胡统自先帝时候领益州刺史,至今已经二十余年。胡统本长安京兆人,甚有才学,在朝为官,位列九卿。朝廷以为贤能,遂外任为蜀郡太守,后又接任益州刺史,在蜀中以仁德治民,经营二十年,川中经济兴盛,人口殷实。当为天下九州之中虽为富饶者。又少有刀兵,所以川中二十年以来,一直安享太平。

    蜀中豪强势力甚多,有东江李氏家族,蜀郡谯氏家族、广汉张氏家族等,此家族势力非同一般。胡统在益州,行事皆要倚仗诸家族势力。各家族皆委以重任要职,多统领川中人马。谯常为州长史,张权为益州别驾,李整为巴郡太守,领东川军马五万。其余各宗族人等,都掌握川中要职。李昂为汉中太守,后以汉中郡从西城侯刘建夏。谯常、张权等皆请胡统罢撤李昂,收取汉中,胡统道:“天下皆汉土耳。秦王被贬西城,区区数县,怎以为生?当今朝廷暗弱,西城侯乃先帝嫡子,即便以益州归之,也无不可,何况一汉中郡呢?”于是默认之,汉中太守李昂遂表面上属于益州刺史部,实际听命于西城侯。

    后诸王之乱,朝廷命胡统出军助荆州,胡统令巴郡太守、建威将军李整发兵,李整只发三千水军前往。后又逢中原战乱,朝廷战事吃紧,胡统欲发兵驰援,谯常、张权皆道:“主公坐镇蜀中,安享太平甚为不易。若发兵前往,道路崎岖,耗费钱粮。若参与纷争,恐结怨中原诸侯,为害蜀中也。主公可令汉中出兵相助即可。”于是胡统乃止,引兵保守蜀中,与交州刺史赵安国交好。

    顺安20年,益州闻知公孙霸、第五均先后称王,荆州高涉也称王十余日。于是谯常、张权、李整等人,皆上书请胡统在蜀中称王。道:“四海分崩,汉朝失柄,群雄纷起,当以重号方可以聚集人心。且凉州第五均、荆州高涉势力不及主公,皆能称王。主公如不称之,则失名号于天下。请主公称蜀王!”

    胡统惊讶道:“他州称王,吾不能制止。吾领益州,虽然兵多地广,然吾为汉朝之臣,不可效法凉州、幽州也。”

    谯常遂奏道:“禀主公,在下祖上为太史世家,颇知天道。今夜观天象,见帝星昏暗,荧惑逆行。觜

    、参二宿,异常明亮,正应蜀中气旺气,主公当称王以顺天时也。”

    张权又道:“主公拥兵十五万,有川中之地方圆数千里,又甚得山川险要,天下九州,皆不能相比也。如今正是绝佳时机也,主公若不称王,恐失于天下。”

    李整奏道:“蜀中军民,皆欲跟随主公,均沾雨露,得以荣耀。汉朝今已暗弱不振,不能有恩泽于蜀中也。愿主公勿要拒绝,以失川中人心。且主公只称王,仍然尊奉汉朝,又不是称帝取而代之。又有何不何?”

    胡统道:“虽然如此,然而汉朝仍在,吾若擅自称王,名不正言不顺,恐天下有议论耳。”

    谯常遂伏地大声奏道:“主公统领益州,皆倚仗川中文武,今主公若不顺应天时人心,则川中文武将背主公而去。望主公熟思之!”

    胡统见众文武如此,不得已,遂道:“吾可暂称蜀公为便。”

    张权与李整等又奏道:“主公此言差矣!幽州、凉州皆称王,主公只称公,岂能与其相对等争衡?愿主公称王为便!”

    便率领蜀中文武官员,一齐跪伏于前请命。

    胡统见此情形,无奈只得答应。于是川中众文武拥立胡统为蜀王,设置王国百官。以谯常为相国,李整为前将军、张权为左将军,蒋道为右将军,冉辉为后将军,长子胡荣为世子。

    胡荣为胡统长子,任职蜀郡太守,在川中甚有人望,时年五十岁,川中豪强多归附之。川中文武本欲立其胡荣为蜀王,然而胡统乃汉朝旧臣,威望扬于天下,且胡荣不愿代其父自立,遂只得立胡统。胡统年已七旬有余,老迈多病,精力不济,不能弹压众人,亦只得被迫从之。胡统被立为蜀王,谯常等草拟得文书表章,请胡统奏知朝廷,颁布天下,胡统誓死不从,众人见之,遂也作罢。

    再说徐州牧伍文忠,统领徐州之军,又以宛城贺武为辅助,折冲将军陈章武领军驻扎沛城,互为掎角呼应之势,对抗中原公孙氏。闻知公孙霸、第五均相继称王。其帐下文武,皆欲劝进伍文忠也称王相抗之。不敢开口,于是推荐长史虞良前来试探之。

    虞良遂对

    伍文忠道:“在下闻古人言;君子不避水火。后汉之时,曹丕篡汉称尊,昭烈既在成都承继大统。何也?势所然也。今公孙霸据中原称王,第五均亦响应之,在下想请教主公高见。”

    伍文忠听罢,哈哈大笑道:“你不过是要劝进老夫当在徐州称王而已。”

    虞良遂伏地道:“主公英明,在下不敢隐瞒,正是奉徐州群臣之命,前来问主公意见如何。”

    伍文忠沉吟道:“高祖皇帝曾与臣下约定:非刘氏而称王者,天下共击之!今公孙霸悍然称王,已经为天下公敌。第五均又响应之,势必将为乱天下。吾不能效仿乱臣贼子所行。”

    虞良又奏道:“然天下非常之时,不可以拘泥于常理。今主公领徐州,兵精粮足,甚有势力,又为中原诸侯纵长。主公之名望,中原无人不服。以在下愚见,主公若不加爵晋位,恐不利于中原相抗衡也。”

    伍文忠闻知,遂问虞良道:“如长史之言,吾当如何从之?”

    虞良道:“主公名望,领袖中原诸侯,海内皆有声望。如若主公碍于汉室法度,不便称王。可称上将军九州伯,仍然尊奉汉朝。如此,远近人望,皆收于主公矣。则可领袖天下诸侯,抗衡公孙氏,中兴汉朝也。”

    伍文忠闻知,以手抚须,沉吟不语。虞良见之,遂起身击掌三声,伍文忠正不解其意。忽然门外数十人涌入,皆下拜于地,伍文忠视之,皆徐州帐下文武官员也。

    虞良率领众文武官员,一齐跪地请奏道:“望主公以顺应形势,即九州伯之位!”

    伍文忠大惊道:“你等自作主张,可知天下诸侯同不同意?”

    从事陈盛遂起身,手持表章,献于伍文忠道:“此乃兖州刺史贺武、青州刺史陈德之子陈功、豫州大将韩冲之书,皆同意主公领上将军九州伯。”

    伍文忠遂览书信,看毕,遂对众人道:“既然如此,诸位盛意难却,老夫也当不负众望,暂时领受此号罢。若公孙氏平定,吾即去号归位。”

    于是徐州牧伍文忠又称上将军九州伯,发书申奏朝廷,布告天下。

第七十五章 不知几人称帝王(下)

    并州刺史顾昭,亦被群下推举,在并州称代王。

    自公孙霸率先称王之后,凉州第五均、益州胡统、并州顾昭皆称王,徐州伍文忠称上将军九州伯,其实与王也差不多,荆州刺史高涉碍于扬州之势,又畏惧中原,无奈只得去其王号。汉朝此前只有同姓王,自诸王之乱平定后,地方已经没有王国爵号,然而当今异姓诸侯,趁朝廷暗弱无力,便纷纷自立称王,诸王皆为异姓。

    汉中太守李昂、上庸太守文广见之,遂请西城侯刘建夏称汉王,上奏道:“殿下乃先皇嫡长子,汉朝正统苗裔,又为前朝太子,本该承继大统。如今天下诸侯自立,皆汉之蟊贼,都纷纷称王。何况殿下?如此论之,殿下可称帝也无不可。某等为形势计,请殿下称汉王。”

    建夏看二人之劝进书信,心中沉吟。遂召文雄与赵山商议,道:“群雄擅自纷纷称王,吾身为汉朝宗室,欲整顿朝纲,然有心无力。如今之计,该当如何?诸侯称王,吾该称王否?”

    文雄道:“殿下本为秦王,见贬西城二十年。其实称王之事,无非虚名而已,定取天下,乃在于实力。殿下天潢贵胄,岂能与诸侯相争虚名呢?”

    赵山亦道:“殿下虽蛰伏西城,兵少地狭。势力远不及各镇诸侯。然以在下观之,天下虽然分崩自立,四海士女,仍然心向汉朝也,当今天子柔弱,以致于此。而殿下英明仁德,正是万民所寄望。如若殿下一旦幡然翱翔,则万众所归,当在殿下。殿下乃天之所开,上天垂定之人主也,不必与诸侯以王号相论较。”

    建夏闻言,对二人道:“此言甚合吾意。”于是回李昂、文广书信,谢其所请。仍命帐下文武经营汉中、上庸两郡,积蓄实力。

    公孙霸称王后,遂在洛阳大会帐下文武,道:“孤自登燕王位,已经三月,诸侯皆称王自立,其势远不及孤,却位与孤相等。孤深恨之!今欲

    整军击之,以示天下!列位以为攻取何地为宜?”

    帐下文武,有言攻取潼关的,有提议攻取徐州的,亦有说攻取荆州的。一时间议论纷纷,意见不一。皇甫照遂出班奏道:“燕王殿下可召护国**师马翁,询问其意见。”

    马翁此事正在洛阳山中道观修炼法术。闻得公孙霸令,随即下山。公孙霸问道:“孤欲举兵,惩诫诸伪王,卿认为当下该攻取何地?”

    马翁伏地奏道:“微臣已经推演计算得知,当前用兵,适合于西北方位。臣前番所准备之攻城器械已经齐备。如大王欲用兵,现在正是时候也。”

    公孙霸道:“卿所言西北方位?难道是并州伪王顾昭乎?”

    马翁道:“并州为洛阳之西北,然其所处天下位置并非中原要冲也。大王可取关中之后再取未迟。臣今所言者,大王当取河东之地。”

    公孙霸闻知,即愤然道:“卿若不提便罢,王扶那厮,倚仗顾昭为后援,又有王腾相助,占据河东,与孤相抗。孤早欲除之。今日既然出兵方位有利,孤即举兵,先取下河东,铲除王扶,以警示天下诸侯!”

    于是起洛阳军八万,亲率之,召回朱玉,令与方龙二人为大将,马翁随军,择日即从洛阳出师,开拔河东而来。

    王扶正在河东安邑,闻知公孙霸又来。即与奋威将军王纵横商议,整军防备,又致书顾昭,请其遣并州军马相援助。

    公孙霸大军一路上攻城略地,军至安邑,即在城下驻扎,八万大军,三面重围之。排开阵势,坐于车中,周围皆用王者仪仗。在城下请王扶出城答话。

    王扶年已六十余,长期军旅劳顿,身体衰朽,常常染病。现正卧病在床,闻得公孙霸请其出城答话,从床上坐起道:“吾与公孙叛贼,乃不共戴天之仇敌。今其僭称王号,在城下耀武扬威,辱吾无妨,藐视汉朝吾不能忍也。吾今

    若不出,是示弱也。诸位可扶我出阵前,挫其骄狂气焰。”

    众将见之,心中无不震服。于是尊令,将王扶扶起,坐于车中,纵横领一万军,出城列阵,城上布六千弓箭手防之,赵如霜亲自贴身护卫王扶出阵前。

    公孙霸见王扶出阵,即命军士推车向前,相距五十步,两人在军前答话。

    公孙霸见王扶身形瘦弱、面容枯槁,强打精神出于阵前,遂拱手道:“州牧前番镇守钜鹿之时,尚还有英武容颜,不想今番病入膏肓,让故人见之,不甚伤感悲凉!孤今日已为燕王,足下为汉朝肝脑涂地,却是如此结果!孤与足下在战场上虽为仇敌,然皆各为其主不得已也。孤私下甚为敬重足下气节,恨不能与足下举酒相谈,诚为人生憾事。如若足下能率兵归顺,孤仍以足下为冀州牧。孤今番语言,发自肺腑,望足下深思之!”

    王扶闻言,在车中哈哈大笑,又咳嗽喘息片刻,道:“你引兵犯取中原,为乱天下,今又僭越称号,已经得罪于天!老夫虽然老朽不堪,自知时日不多,然而今日也知天下形势。即便老夫今日战死军前,安邑不守,也是为汉朝尽忠,为天下作表率,死后亦不负生前之名,又岂能从贼呢?老夫已经预知,你虽逞得一时之强,然难得天命,你终当覆灭也。今日老夫不过有死而已,岂能与叛贼为伍?”

    公孙霸道:“汉朝之状况,正如足下现在欲日薄西山状,足下奈何以此衰朽将死之躯,来扶助即将覆亡的汉朝呢?其意义又何在呢?”

    王扶又大笑数声,道:“为人臣者,当以忠贞为首。老夫生为大汉之臣,死即大汉之鬼。岂是你这大汉叛贼、不臣之人所能知晓,不足与语。今日之事,不必多言。”遂命人推车回阵。

    公孙霸见王扶如此状况,尚态度坚决,心如磐石,亦心中为之震动。见不可劝降,于是命令众军,准备攻取安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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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汉朝介绍:
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立志写一本风格类似《三国演义》的网文小说,以此表达在下对汉朝的仰慕之情,并向《三国演义》致敬!
超级汉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超级汉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超级汉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