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早有准备
不过，虽然凌汐月是好心，但是他们却没有人领会凌汐月的意思，一个个都是抱着寻求突破的心思去游历的，这样的心态根本不可能放松。
如果简钝还在，以他的心境倒是可以真的当成是游玩，可惜别人就没有这样的心境了。
在全新的突破方法出现之后，那些被强行提升到虚境的强者们弊端就开始出现了，凡是真气五品被强行提升的武道半圣们，都是无法进一步提升的，他们可以通过各种手段进一步掌控自己的力量，发挥出更强大的实力，却无法更进一步。
而真气六品被强行提升的人则是没有这个限制，这也更加坚定了很多天才不达到真气六品不突破的信念，幸好真气五品依靠自己突破的人也是可以进一步提升的，这些人的未来比起依靠外人的帮助突破的人要远大。
不过，他们也没有鄙视那些依靠外力突破的人，毕竟他们都是为了人间界的未来才牺牲了自己的未来，都是值得后人尊敬的，如果不是他们的牺牲，哪里有他们这些人安心的依靠自己突破啊！
在这样和平而又带着一些小冲突的环境中，又过去了一年，而姜明来到这个时代也满八年了。
凌汐月有过想要一个孩子的想法，但是在和姜明商议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的和平只是暂时的，幽兰若说过，他们之间迟早会有一战，所以他们还不能冒险，甚至对方很就是在等凌汐月的状态下滑这个机会也说不定。
而在这一年里，中土和东洲也有一些人突破，却没有什么耀眼的人才出现，因为他们都没有达到真气六品，而真正达到真气六品的人也没有依靠他人的力量突破，而是选择自己突破。
虽说真气六品在外人的帮助下突破也依然有着继续前进的潜力，但是以后呢？说不定就有什么隐患出现，大不了先压着不突破，等到危机爆发再进行突破就可以了。
因此，如今的东洲和中土中，真正的天才都是在压制着自己，只有那些突破一个小境界都很困难的人才会选择突破到虚境，然后掌握虚境的力量。
也许是武道的大致方向已经确定了，也许是梦想已经基本达成了，姜明和凌汐月再也没有对武道做出太大的贡献，只是一直在游山玩水，直到将自己的足迹踏遍人间界的每一个角落，除了西洲。
“西洲，或许我们也该去看看了。”姜明看向西方，目光中有些担忧。
凌汐月冷哼一声：“你是想你的老相好了吧！”
虽然知道凌汐月并不是真的怀疑他，但是姜明知道如果自己不哄着她，那她肯定会让自己吃尽苦头，所以姜明还是道：“汐月，我对你的心是......”
在经过一刻钟的甜言蜜语之后，凌汐月也是见好就收，依偎在姜明的怀里。
既然做出了决定，两人就直接出发，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在临行前去迷雾森林查看了一下血河的情况，血河没有任何动静，但是那种能够给人带来巨大威胁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好在这个血河虽然像是在孕育着什么，但是它本身的成长速度是及不上人族如今的成长速度的，所以他们也就放任自流了。
既然时间是站在人族这一边的，那么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有危险就有危险吧！提升自己的实力比扼杀危险与摇篮之中更加有效。
来到了横断山脉和无底天渊的交界处，姜明再次查看了一下无底天渊，发现这个无底天渊的吸力是自然形成的，只不过这个自然环境是不是人为布置的就不知道了。
而在越过无底天渊之后，他们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姜明公子，圣武候，不，应该说是圣武大帝才对，海上一别，没想到还有再会的时候。”一名身穿浅绿色长裙的女子就在关口的出口处，似乎早就在等待着什么人。
姜明心中一沉，虽然他没有指望自己能够在西洲隐瞒行踪，所以直接从通道经过，但是像对方这样早就等待在出口的行为还是令他有些不悦，他不打算隐瞒行踪，并不代表对方就可以掌控他的行踪。
凌汐月问道：“我记得你叫邹颖文，是上次和南疆联合人的新首领，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早就在这里等我们了吧！不知道我们会是敌人还是朋友？”
上次西洲和南疆联合，共同图谋檬淼城，然而却被识破，在还没有形成合围的时候就直接分兵击破了，西洲的人也没有来得及发挥实力，而姬夫人因为背叛西洲被杀，邹颖文因此成为了西洲联合军的首领。
不过，随着南疆的溃败，这个首领是否存在也不重要了。
然而，这也说明了邹颖文在西洲也是身居高位的人。
邹颖文笑道：“两位说笑了，如果要和圣武大帝为敌，单凭我一个人是不够格的，而埋伏对于圣武大帝来说也只是一个笑话吧！”
她这话说的倒也没错，想要对付凌汐月和姜明，就只有云虚尽和武道之神这个层次的存在才可以，邹颖文还没有和凌汐月为敌的资格，以现在
两人不到十丈的距离来看，邹颖文能够在凌汐月手上支撑一个呼吸就算是凌汐月手下留情了。
而这个战力的估算还是按照凌汐月上次出手时候的战力来计算的，如今的凌汐月已经达到了更高的境界。
至于埋伏？在能够隐瞒过凌汐月的探查之前，埋伏和正面为敌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姜明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还有那一船上的人都是效忠魔界之主的存在，而且他对你们有着防止背叛的手段，你也不可能背叛他而安然无恙，那么你在这里等我们是想做什么？送死吗？”
凡是和圣尊签订契约，获得圣尊的力量的人都是无法反抗圣尊的，哪怕是如同姬夫人那样只是装作大意被骗也是一样，所以邹颖文应该无法背叛圣尊。
邹颖文笑道：“难道我就不能摆脱他的影响吗？或者是求助武道之神幽兰若来摆脱圣尊的影响？”
姜明摇摇头，道：“你没有。”
这么近的距离，他是能够感受到邹颖文体内那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的，说明她的体内至今仍然残留着那位存在的力量，甚至她此刻来迎接姜明和凌汐月都是奉了魔界之主的命令也说不定。
“你还真是不懂情趣啊！那我也就直接说了。”
邹颖文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那位存在在西洲的影响虽然比不上南疆，但是也有一半人受到他的影响，如果全部杀掉，那么即使是百花谷也是无法承受这个冲击的，所以百花谷并没有这么做。”
凌汐月嘲讽道：“百花谷也不过如此，哪里有害怕自己的敌人这个说法的？如果现在不杀你们，将来倒霉的还是他们自己。”
对于敌人，凌汐月是没有半点仁慈可言的，南疆琉璃洞也是没有一个活口留下来的，因此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留下一个隐患，就是在拿东洲的安危开玩笑。相比之下，百花谷的做法确实是懦弱了一些。
邹颖文道：“可是，我们也没有做出背叛西洲的事情啊！如果论迹不论心，那么我们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为西洲好。即使是拿人间界的大义名分来压我们，我们之中该死的人也只是少数，大多数人连南疆背叛人间界的事情都不知道呢！”
姜明和凌汐月的脸色终于变了，对方这个行为确实是背叛了人间界，但是这只是他们的认为，西洲和东洲与中土的纷争只能算是人间界的内部征伐。
第三百九十三章：嫌弃
凌汐月并没有太多受到邹颖文话语的影响：“我不需要任何证据，我的话就是证据，在你们借助圣尊的力量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人间界的对立面，我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据。”
人间界对于魔界的仇恨已经是恨之入骨，无数生灵的逝去都在诉说着魔界的罪恶，所以人间界和魔界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
而凌汐月有着强大的探查能力，也是人间界的精神领袖，她的话就是圣旨，就算是如今中土的最高信仰，天下王秦天，在中土本土的影响力都是比不上凌汐月的影响力的。
只要她向一个人职责道：这个人是魔界之主的走狗。那么任何人都不会向凌汐月索要证据，而是直接动手向着凌汐月所指的方向杀去，她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据，就算是杀错了，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怀疑，就算是一万人错了，十万人错了，圣武大帝也是不会出错的。
再说了，和圣武大帝的功绩比起来，就算是杀了几个无辜，甚至是几万个无辜，又有谁会职责她呢？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这个做法可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又不是凌汐月的独创。
邹颖文摇摇头，道：“如果这些人也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甚至没有接到魔界之主的任何指示呢？”
“兵不厌诈，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全部杀光的好。”凌汐月杀气腾腾的说，“如果你还保留一点良知，可以在死前告诉我们他们的踪迹和图谋。”
姬夫人就是在表面效忠魔界之主，然后牺牲的，只是如果魔界之主不杀她，难道她最终就能活下来吗？不可能的事情！
慈不掌兵，在姬夫人向魔界之主效忠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死亡的结局，她所能够选择的，只是作为一个英雄死去，还是作为人人唾骂的人间界叛徒死去而已。
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不过如果连这个觉悟都没有，那还怎么证明你是假意投效魔界之主，而不是假意投靠人间界的呢？
论迹不论心这个做法确实是人族的坚持，不过在他们签订契约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背叛一次了，所以并不能算是没有做出危害人间界的事情。
既然他们自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不违背本心，也不会被民众反对，那么即使杀再多的人，他们也不会犹豫。
唯一让他们挥剑速度减慢的就是如同姬夫人那样的人了，不过他们也只会给他们一个自杀或者赎罪的机会而已，而不会选择放过。
邹颖文叹息一声，道：
“琉璃洞已经被你们覆灭，而飘雪城虽然没有直接向魔界之主效忠，却也因为不肯出力抵抗魔道，反而成为走狗而被止戈侯覆灭，所以我不怀疑你们的决心。不过，如果是给你们一个可以杀死魔界之主的机会呢？”
“你知道杀死魔界之主的方法？”凌汐月有些惊讶。
魔界之主的本体无法降临人间界，而他们也没有办法离开人间界，所以他们只能被动防御，将魔界之主在人间界的爪牙尽数斩断，却无法真正对魔界之主造成有效的伤害。
姜明则是对此报以怀疑的态度：“如果你真的有这样的方法，那么为什么你没有被圣尊灭口？”
魔界之主不是傻子，应该不会放任自己的敌人知道杀死自己的做法。
邹颖文反问道：“你们也知道如何杀死自己，但是会将每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灭口吗？”
凌汐月一怔，其实凡是优秀的武道修行者都是知道自己的弱点的，从中推演出凌汐月的弱点也不是难事，不过如果为了这个就灭口，那么覆灭魔道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她自己就会成为新的圣尊。
再说了，凌汐月就算有弱点，也要对方能够利用才可以啊！
姜明倒是没有这么乐观：“先说这个弱点存在什么问题，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听。”
如果这个弱点本身就存在巨大的隐患，那么不听也罢，说不定还会成为一个致命的陷阱。
邹颖文道：“这个弱点最大的问题就是，它是由魔界之主亲自提供，并且告诉我们的。”
姜明和凌汐月心底一沉，圣尊到底想要做什么？自己将自己的弱点告诉自己的仆人，还任由这人在这里等待着，将弱点告诉他们。
这简直是明摆着告诉他们这个弱点是一个陷阱，可是，他们能够不听或者无视吗？不可能的。
就算这是一个陷阱，他们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忍住不跳进去，毕竟既然魔界之主愿意说，肯定不是用一些低劣的谎言来欺骗他们，而是用真实性非常高，甚至是完全真实的弱点，用他们无法拒绝的吸引来引诱他们。
“要听吗？”凌汐月征求姜明的意见。
姜明点点头，道：“听是一定要听的，不过最好的选择是只有一个人来听，然后由这个人来决定要不要告诉另一个人，如果这个人为了斩杀魔界之主而陷入疯狂，那么我们中的另一个人就要负责阻止他，哪怕是......用最直接的方式。”
使是他，也是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抵御魔界之主给出的这个堂堂正正的引诱，所以，这才是最佳的选择。
凌汐月想了想，道：“你的意志比我坚定，还是由你来吧！”
姜明的意志比凌汐月要强很多，如果连姜明都无法抵抗，那么凌汐月也是无法抵抗的，虽然这并不绝对，毕竟抵御诱惑并不只是依靠意志，还有智慧和世界观等因素的影响，不过无论是哪个方面，姜明都是要胜凌汐月一筹的。
姜明刚要答应，邹颖文忽然巧笑嫣然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最适合单独谈话的地方，要和姜公子独处一阵子，还请凌姑娘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用进来啊！”
凌汐月握紧拳头，道：“换我......”
“我答应！”姜明按住凌汐月的香肩，道，“她的姿色比起幽兰若差远了，我连幽兰若都拒绝了，你还担心这个？”
凌汐月点点头，既然对方这么说了，那就更加不能如了对方的意了，还是让姜明面对这样的事情比较好，幽兰若不求名分，只求一夕的鱼水之欢，这都被姜明拒绝了，可见姜明是真的不重女色，也就只有自己这个级别的可以动摇他的心智了。
在美貌这个方面，除非是真正全面的碾压，女人都是没有自知之明的，凌汐月自然也不例外。
姜明忽然调笑道：“如果我真的被她用特殊的手段给弄脏了身子，你会嫌弃我吗？”
邹颖文忽然有股转身离开的冲动，什么叫弄脏了身子？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女人吃亏的好吧！就算我真的引诱你，得手之后也是我吃亏好不好。
而在她羞怒的眼神里，凌汐月挣扎了片刻，道：“我就当是你为了人间界的大计而牺牲了吧！我不会介意的。”
姜明道：“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我会小心的。”
邹颖文已经快要暴走了，她到底是要被嫌弃到什么程度啊！
于是，在凌汐月担忧的目光中，姜明和邹颖文一起来到了独处的地方，这是一个大宅院，外面有着简单的阵法阻隔，而里面则是有着假山和水池。
走到清澈的水池旁，邹颖文从领口处拉下衣衫，露出了大片肤光胜雪的白玉、肌肤，还有如同青葱般的洁白玉臂，而姜明全程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没有丝毫的偏移。
只是，他的眼神如同湖水般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出现，甚至平静的有些无情。
第三百九十四章：力量赐予
姜明当然不是对女人没有一点兴趣，否则也不会和凌汐月结成眷侣，他只是对自己的克制比起寻常人要强很多而已。
而此刻他的眼中没有一点波动，并不只是因为他的心境，更多的是他被邹颖文皮肤上的那些东西给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邹颖文的皮肤表层有着细小的肉色纹路，和她的肌肤几乎一样，如果视力不好，是很难分辨的，而她光洁如玉的皮肤下也有着细密的黑色纹路和白色纹路在交织，姜明毫不怀疑，如果将她的身体破开，她的体内一定被这种纹路布满了。
“这是什么？”姜明问道。
邹颖文嗔笑道：“还以为你会对人家的身体感兴趣呢！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解风情，反倒问起这些多余的东西来了。”
姜明冷冷道：“给你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
“如果我不听，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邹颖文笑道，“不过，你该不会认为我真的还能活着回去吧！”
姜明闻言也有些无奈，邹颖文能够来到这里，就没有活着回去的打算，所以死亡的威胁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当然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没有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然而姜明是不会用在她身上的。
所以，姜明的威胁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想通了这点之后，姜明也无奈了，只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任由邹颖文自己发挥。
邹颖文看姜明这副样子，笑得很开心：“传说中，真正开创全新武道的人物并不是圣武大帝，而是你，不过现在看来，圣武大帝的御夫之道真是天下女子的楷模呢！”
姜明的脸色有些发红，不过还是强行装作淡定的样子：“我这是尊重汐月，不是真的怕了她。”
这话其实倒也不算是错的，只不过听的人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邹颖文道：“怕什么，我又不会说出去。”
姜明有些无奈，不过也不好继续辩解了。
谈话间，邹颖文体表的纹路开始变得逐渐清晰起来，颜色也开始变黑，体内的纹路透过肌肤表面透出来的部分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了，姜明知道，这是因为体内的那些纹路也开始变大变粗的原因。
邹颖文淡定的解释道：“如果将被签订契约的人的身体剥开，然后将骨髓也切开，就可以看到这些东西，这个力量就是来自圣尊的赐予，也是圣尊控制我们的保证，所以只要他的念头一动，我们就会直接陨落，没有
任何反抗的余地。”
姜明没有说话，这个纹路虽然神奇，但是他却并不感兴趣，仙道也有类似的手段，因此他对于破解这种手段的兴趣反而更大一些，不过这也证明了邹颖文的话，她是在圣尊的允许下将这件事情告诉姜明的。
而且之前和魔道强者交手的时候，虽然没有这么直观的感受，不过也能察觉到他们体内的这股力量。
这股力量除了控制之外，还有一个可怕的特性，那就是侵蚀。
哪怕这个力量只是一丝进入人的体内，圣尊也可以借助这一缕力量将这个人体内的所有力量和生命全部侵蚀，转化成属于圣尊的力量，然后完全归于自己的掌控。
如果邹颖文只是为了告诉他这点，那么这个消息就有些令他失望了，毕竟这是一个已经确认，只是蒙着一层面纱的消息，价值实在是有限。
“你可知道，圣尊是如何将这股力量的源头打入我们的体内的？”邹颖文的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
姜明心中一凛，如果这个问题有答案，那么其中的价值就很高了，不过习惯性的矜持还是令他没有主动开口询问。
邹颖文自顾自的道：“这股力量是直接出现在我的体内的，甚至是直接出现在我的血脉中的，如果不是圣尊告诉我，我甚至认为这股力量就是来自我自己的力量转化而成的。”
姜明并没有感到奇怪，同样的真气在别人手中和在自己手中发挥出来的威力是完全不同的，在凌汐月的手中所能发挥出的威力就更加强大了，所以她的这个猜测也是合情合理的，他们的力量很可能就是圣尊将他们自己的力量转化，成为更加强大，更加富有多变性的力量。
而邹颖文这么说，显然圣尊所想要告诉他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其它的原因。
当然姜明也不会就这么相信圣尊的话，比起圣尊的话，他们自己的猜测反而更加可信一些，而他的话只能作为参考。
邹颖文从姜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过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介意的样子：“圣尊告诉我，他虽然可以将我的力量转化成他的力量，但是也是需要他的一个力量种子作为初始的媒介的，而这个媒介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能打入我的体内，这就是最初的契约和赐予力量。”
她的话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破绽，如果圣尊可以做到将力量不经过一个人的同意就直接打入对方的体内，那么他也就不需要费尽心思图谋琉璃洞了，为什么要通过底层的影响逐渐影
响大局，接着影响高层呢？直接将琉璃洞的高层一网打尽就可以了。
不过，至于对方是否需要力量媒介这点，虽然可信度很高，但是姜明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不过，邹颖文显然也没有打算用这些话就让姜明信服：“圣尊并不在人间界，他的力量直接灌输到人体，所需要穿过的是人间界意志阻隔，因此除非他打算和人间界的意志为敌，否则是无法强行灌输的，不过如果得到我们的同意就可以做到了。”
姜明点点头，示意自己相信了。
“然而，在得到这个人本身的同意之后，他的力量还需要经过多少阻碍呢？毕竟，就算是将你的力量灌输到其他人的体内，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吧！”邹颖文道。
姜明陷入了思索，他和凌汐月都有将剑气封入其他人体内的手段，只不过因为凌汐月的剑气更加锋利，威力更强，所以才一直使用的凌汐月的剑气。
而这个剑气在进入到其他人体内之后，就会变得不听自己的使唤，直到凌汐月最终突破了这个限制，不仅可以控制他人体内的真气，甚至可以在得到他人允许的情况下将他人他力量化为己用。
不过，这并不代表其中就没有消耗了，凌汐月将真气打入他人体内，一定是比自己使用的效果要差劲的，而将他人的力量化为己用，虽然使用效率是提高了很多，但是在质量上，却降低了很多，完全是凭借着双方境界的巨大差距才起到增强的作用的。
所以说，圣尊在人间界之外就将力量灌输到人的体内，哪怕是经过了人间界意志的放行，其中的损耗也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
起码，理论上是这样的。
如果其中真的有很大的损耗，那么圣尊据不应该用那些弱者来充数了，而是用精英战略，将力量赐予少数，然后再通过这少数发展多数，这样才能将消耗降低到最低。
当然，考虑到每个人的意志都是可以增加圣尊可以降临的力量，圣尊这样做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依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圣尊不通过类似宗教的手段来控制琉璃洞。
活了不知道多长岁月的圣尊，最不缺乏的就是各种手段了，也只有他没有见过的武道，才可以令他吃一些亏了。
“所以说，其实魔界之主将力量赐予你们的过程中，根本没有损毁，或者其中的损耗可以忽略不计！”姜明最终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一个自己都愿意去相信的结论。
第三百九十五章：魔道手段
虽然很不合逻辑，但是姜明却无法排除这样的可能。
如果不是圣尊这样做的消耗足够小，那么他是不会选择这样的做法的。
邹颖文补充道：“而且，圣尊所选择的地方是琉璃洞，这个地方有什么提别的地方吗？提醒一下，他对西洲高层的影响很强，但是总体的影响却并不大。”
琉璃洞，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如果不是云虚尽前去打探消息，那么他们对琉璃洞根本就是一无所知，而中土和东洲历代对琉璃洞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个概况，所以这是最适合圣尊发展的地方。
这里的杀戮和纷争是最强烈的，琉璃洞的人也是最渴望力量的，他们和骄傲的北原人不同，他们可以为了力量出卖自己的灵魂，而不是不屑他人的赐予，对他们来说，生命大于一切。
如果换一个地方，那么圣尊这样的手段很可能出现一个苗头就被掐灭了，也可能会迅速壮大，总之会有不确定的因素在，再加上已经决定背叛人间界的炎尊的影响，他选择琉璃洞作为自己的根据地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然而，为什么他对西洲的高层影响很深，却没有从上往下深入影响呢？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如果他赐予力量不受数量的影响，那么服从他的人应该是越多越好，而不是一个地方追求数量和掌控程度，一个地方追求精英才对。
如果要问这两个地方有什么不同，那么不同的地方太多了，一个是文明，一个是野蛮，一个是为了生存不惜一切，一个是吃相很好看，一个是南疆，身处大漠，一个是西洲，人口众多......
“地域的不同，他在人间界的不同地方，影响也是不一样的？”姜明忽然想起了那个假传消息的男子，他明明是西洲的精锐之一，却没有被圣尊所控制，圣尊应该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才对。
除非，他根本就无力控制。
邹颖文看着姜明的表情，轻笑道：“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圣尊在人间界不同地方的影响力是不一样的，他在南疆的影响力是最大的，赐予力量的消耗微乎其微，所以就追求数量，只要是个人，想要力量，他就可以赐予力量，而反观西洲，连少数和南疆合作的精锐都无法完全控制，剩下的就更不用说了。”
会不会是假象，应该不可能！姜明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立刻打消了。
有人会做一个假动作，然后伪装十几年，就为了营造一个并不存在的弱点，然后通过这样一个弱点设下
陷阱，引诱敌人上当，然而这个假象所能够造成的影响一定是要大于营造这个假象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的，否则就得不偿失了。
魔界之主不可能是傻子，所以他一定不会为了营造这样一个假象就减弱自己的影响力到这个地步，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如果他真的有营造这个假象的能力，那么将这个假象去除，也许他的力量就足够踏平人间界了。
所以，南疆一定有着特殊的地方。
“如果你认为是因为琉璃洞的原因，那你就错了，琉璃洞或许是其中一个原因，但并不是主要原因。”
邹颖文继续解释道，“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那里距离魔界很近，很近。”
距离很近？姜明想起了苏察儿，他召唤冥河之水的时候，就耗费了很长的时间，而且是先召唤冥河之水，然后再从冥河之水中诞生魔界生物出来的，而在南疆和中土的分界线上，冥河之水并没有从祭坛中出现，而是直接诞生魔界生物，然后从祭坛通道处出来。
在琉璃洞的时候，从祭坛出现的魔界生物无论是品种还是力量都比边界的战场要多，召唤速度也不是一个层次的。
姜明原本以为是因为魔界之主在人间界的影响力逐渐扩大的原因，现在看来，很可能是因为那里距离魔界的距离更近的缘故。
想到这里，姜明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那里有着通往魔界的通道，而沿着通道过去，就可以有机会将魔界之主彻底斩杀？”
邹颖文之前这么多的铺垫，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至于是不是居心不良，那就不好说了，不过既然魔界之主让邹颖文将这件事情告诉姜明，那么姜明就会升起前往魔界的念头，那就很可能落入魔界之主的圈套。
这可以说是半个阳谋吧！不过她为什么要说这么多的废话，而不是直接告诉我南疆有通往魔界的通道呢？姜明有些奇怪。
不过，邹颖文体表的黑色纹路已经越来越多了，魔界之主的力量几乎已经将她的身体完全渗透，随时有可能将她的生命完全夺取。
“虽然我不知道身在魔界的魔界之主到底会有多么强大，不过想要彻底解除人间界的威胁，这是唯一的办法。”邹颖文说着，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道，“现在，你可以见识一下魔道手段了。”
魔道手段？姜明微微一怔，接着同样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准备见识一下邹颖文的手段，无论她的居心如何，多见识一些魔道手段总没有坏处
至于危险？如果连这样都能给自己带来致命的危险，那么自己也就可以打消和魔界为敌的打算了。
“叮！”
突如其来的一剑被姜明手中的湛蓝色长剑挡了下来，接着姜明就感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他看着邹颖文的身体，心中竟然产生了旖旎的念头，不过这个转瞬即逝的念头很快就被他赶出了脑海。
邹颖文收起长剑，道：“这就是魔道手段。”
姜明本想说两句嘲笑的话出来，但是他实在是说不出来，这不只是他不擅长言辞的缘故，还有就是这真的没什么可嘲讽的。
他的心境有多么强大，自己是很清楚的，美色的诱惑对自己的影响真的很小，就算是凌汐月受到美色的影响，他都不会被诱惑。
如果是无心之下被突兀的影响，或许自己在本能之下会产生一些反应，但是在自己全神贯注在战斗中的时候，他自问不会被对方这种雕虫小技影响，然而，他最终还是受到影响了。
虽然这个影响并不大，自己很快就压制住了，但是自己能够压制，如果换一个人呢？还能有如此坚定的意志吗？云虚尽或许有，但是这样的人物能有几个呢？
所以，这样的手段不但不可笑，反而非常可怕，更加可怕的是，这个手段能够勾起人的**，是不是也可以勾起人其它的情绪呢？比如恐惧，比如贪婪，比如憎恶......
“为什么之前魔界之主不使用这个手段？”姜明问道。
邹颖文回答道：“因为这个手段在人间界的限制太大，只有在魔界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姜明的心里一沉，他原本是不指望邹颖文能够回答出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毕竟这个问题只有魔界之主才能回答得出来，其他人都只能是猜测，然而，她还是回答出来了，而已经可以随时夺取邹颖文身体控制权的魔界之主也没有现身阻止。
这说明魔界之主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甚至，这就是魔界之主的目的。
“圣尊，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姜明问道。
邹颖文沉默片刻，道：“他想要给你一个杀他的机会，因为这样，他也会有杀你的机会。”
身处人间界的姜明是圣尊很难杀死的存在，而身处魔界的圣尊也是姜明无法斩杀的存在，但是如果姜明有了在魔界斩杀圣尊的可能性，那么姜明就有可能去冒险。
这是一个赌注，拿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的豪赌！
第三百九十六章：感情缺失
“这段对话都是他指使你这么说的吗？”姜明忽然问道。
邹颖文摇摇头，道：“内容是，方式不是。”
内容是，方式不是......姜明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圣尊想要用这个阳谋来引诱自己，而且他应该是确定自己有上当的可能性的，并且这个可能性并不小，否则也不用大费周章的将邹颖文在这里等他了。
既然对方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那么让谁来传话其实都是一样的，然而想要见到自己，有资格和自己对话，这样的人比较难找，即使找到了，可是他或者她又会愿意当他的传话筒吗？
檬淼城事件可是犹在昨日，圣尊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什么波折，所以他做出了一些妥协。
这个妥协不是对邹颖文的妥协，她还没有这个资格，整个西洲能够让他妥协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幽兰若。
邹颖文身体上的黑线越来越多了，她最终苦笑着道：“我身上的这些东西虽然对你有害，但是以你的实力，应该不会无法应付，趁现在多了解一下魔界之主的力量，也可以多一分胜算。”
将自己的力量以这样直观的方式来告诉姜明，第一是基于他的强大自信，第二则是让姜明多一分把握，毕竟姜明也是不会去做必死的事情的，轻易涉险不是他的风格，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姜明宁愿等待下去。
所以，既然要引诱，那就要拿出诚意，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怎么能够算是诚意，将自己的力量体系直观的展现在对方的面前，这才是最大的诚意。
而擅长研究的姜明，给他时间，就可以研究出数种可以反过来克制魔界之主的方法。
姜明叹息一声，道：“不用了，对方魔界之主不是靠这个就有用的，而且我已经找到他的真正弱点了。”
邹颖文笑着，身体化作了飞灰，她能看得出来，姜明这句话并没有撒谎，虽然他的表情似乎在说这种方法很难，可是他的认真却表明了这种方法的成功率很高，否则也不会让他露出为难而不是思索的表情。
既然她的心愿已经达成了，那么她就不用继续以傀儡的身份活下去了。
姜明当然没有撒谎，他已经找到了对付魔界之主，甚至是在魔界就能斩杀魔界之主的方法，然而，这种方法是很早就存在的，而且一直在他的身边。
魔界之主的力量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种特殊的力量而已，和冥河之水同
源，再神秘又能神秘到哪里去？哪怕他直到现在都没有破解，也是见过很多次的东西了，克制对方不成问题，只是克制的程度的问题而已。
然而，对方真正的力量并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蛊惑人心，迷惑人心的能力。
对方掌控琉璃洞的结果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过程却非常精彩，哪怕姜明并不知道其中的过程，也能够感受到对方对人心黑暗面的理解。
整个琉璃洞几乎没有幸免的存在，而他在西洲的影响虽然不多，不能控制多少人，却做到了控制西洲的基本局势。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地方。
圣尊最可怕的地方是，他蛊惑了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是经过他的蛊惑却没有向他投诚的，无论是真的投诚还是假的投诚，凡是被他蛊惑的人，没有一个是逃过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经受得住他的蛊惑吗？不，这个世界上能够经受他的蛊惑而不堕落的人大有人在，然而，圣尊根本就不挑选这些人进行蛊惑。
也就是说，他在出手之前就已经预测到了结局，这样的手段比起他的力量更加令人感到惊惧。
正如他能够把握住姜明的心理，让姜明前往魔界一样。
能够隔着一个世界把握人心，能够仅凭一个化身影响到姜明的心智，这样的存在如果在魔界，将会有多么的可怕？姜明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如果他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他将会永远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幸运的是，姜明很早就学会了对付这招的方法，不幸的是，姜明很早就学会了对付这招的方法。
在原地思索了一阵之后，姜明来到了凌汐月的身边，道：“汐月，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找幽兰若一段时间。”
凌汐月恼怒道：“上次你就背着我和幽兰若独处了好几天，这次你居然还想和她独处？你是不是还对她有想法？”
姜明无奈道：“汐月，放心吧！我是不可能对她有那种念头的。”
凌汐月摇摇头，道：“我不信，她长得那么漂亮，如果亲自对你做那种事情，你还能真的反抗不成？就算你心里没有想法，你的身体说不定也会变得非常诚实。”
姜明眼前一黑，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干涉一下凌汐月私下里接触过的人和看过的书了，人家可是堂堂武道之神，你是怎么有信心对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自己的不适，道：“汐月，放心吧！你不
需要有这方面的顾虑，因为她现在已经正在逐渐失去人类的感情。”
凌汐月一惊：“什么？正在逐渐失去人类的感情？”
这样的事情她别说自己没有听过了，连想都不敢想这个世界上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感情这种东西难道还可以失去吗？人类的感情不应该是自然而然的吗？怎么还会出现丢失的情况呢？
姜明解释道：“我曾经修炼过一本功法，名叫《太上忘情录》，这件事情我也告诉过你，不过没敢对你说出全部的实情，当然，即使是我自己，也是不敢轻易回忆那段修炼太上忘情录的岁月的，那样的日子太过可怕。”
姜明回忆起那段岁月，不禁有些唏嘘，痛定思痛，回忆的恐惧是远超经历时候的恐惧的，所以就连他自己都很少回想，因为那会给自己带来很深的痛苦。
凌汐月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这是姜明少有的不向自己坦白的事情，姜明是那种即使是会拖累你，我也不会对你隐瞒，大不了互相拖累，一起同生共死，也算是圆了夫妻的誓言。
而他不愿意告诉自己的，一定不是对自己有害的内容，而是真正的有害，除了拖累，甚至还可能发生比起死亡更加值得畏惧的事情。
“修炼太上忘情录的时间里，我身为人类的感情开始逐渐消失，无法体味到人类的喜怒哀乐，然而这样的心境却更加符合修仙者的心境，所以修炼这部功法的人成长的速度也是很快的，我也因此成为了那个时代最年轻的化神。”
姜明回忆着自己的过去，“然而，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云泽仙子，一个非常美丽的仙子，师尊告诉我，这就是我未来的道侣。虽然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忤逆师门的命令还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就答应了这个结缘。”
凌汐月没有出声打扰，即使是听到姜明和云泽仙子的故事，也只是轻轻撇嘴而已，并没有过多的吃味。
她知道姜明是属于自己的，刚才的那些愤怒只是想要姜明哄哄自己而已，并不是担心姜明变心，嗯，即使不担心他的变心，但是还是要担心他的**的，这点一定要小心防备。
“慢慢的，我和云泽仙子之间产生了感情，也许是日久生情，也许只是互相熟识了，所以就习惯了对方的存在，而对感情都很懵懂的我们，就把它当成了感情。”姜明道，“然而，在我们结成道侣的时候，我犯下了一个错误。”
第三百九十七章：七情六欲
“你们有了孩子？”凌汐月的脸色有些苍白。
姜明眼前一黑，有这么随口猜的吗？好歹也做了几年的夫妻了，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他刚想要解释：“汐月，我......”
“不用解释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声，想和她竞争也是没有机会的，所以这件事情并不怪你。”
凌汐月很快就想通了，不过还是有些伤感，“而且，我是后来的，说起来，其实算是我抢了他的丈夫才对。”
“咚！”
姜明毫不客气的在凌汐月的头上敲了一记，道：“想什么呢？我们根本就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凌汐月揉揉脑袋，狐疑道：“真的吗？你们不是在一起好几年了吗？她那么漂亮，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姜明黑着脸道：“我说没有就没有！再说也是没有。”
凌汐月当然是相信姜明的，想到姜明和幽兰若，不，云泽仙子在一起几年都没有发生那种关系，心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些得意，虽然她的身材差了一点点，但是脸蛋还是丝毫不差的，而且她勾引不到的人，自己却能够勾引到，这就是自己的魅力。
看着凌汐月这么得意的样子，姜明也打消了告诉她实情的打算，他一开始和云泽仙子在一起的时候，是有过那种想法的，但是......云泽仙子并不像凌汐月这么好，这么好哄，只要对她好就很容易得手。
嗯，凌汐月也不是那么好得手的，但是难度确实和云泽仙子没法比，因为凌汐月有**，像个小女孩子，但是云泽仙子没有，她有些只是需求。
凌汐月想要变强，想要守护家人，不愿意轻易伤害无辜的人，想要安定的生活，但是在安定一段时间之后，又会想要冒险......
总之，凌汐月是有**的，是一个正常人，所以无论她的**多么难以满足，都不是遥不可及的目标，而姜明恰好就是一个可以满足她的要求，在这个基础上又会给她树立一个梦想，让她的未来充满希望，浑身都是动力，这样才能得到凌汐月的心。
然而，云泽仙子不一样，她不贪恋美食，不留恋美景，不喜人间繁华，不受世俗纷扰，可以说，她根本就没有什么**。
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的话，那就是对大道的追求吧！可是，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要靠她自己的，能够和姜明结成道侣也是长辈的安排，核心也是为了姜明，而不是为
了她自己，所以想要得到她的心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汐月，我当初和云泽仙子在一起的时候，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修炼了《太上忘情录》，这是一部绝灭**的功法，通过斩断人类的七情六欲，最终成就无上的仙道，而我修炼这部功法的速度也很快。”
姜明陷入了回忆，“我当初最大的愿望就是攀登仙道的巅峰，想要完成修仙者最大的梦想，飞升仙界。在我沟通仙界之后，这个念头就更加挥之不去了，我也明白，只要我愿意真正放弃七情六欲，就能成仙。可是，如果要我牺牲云泽仙子来成就自己的仙道，我做不到。”
凌汐月点点头，虽然她对轻敌的好感并不多，但是姜明这个决定她是支持的，如果需要牺牲道侣来成就仙道，那么这个仙道不修也罢！
无论如何，两人能够结成道侣，双方的道德观是高度相似的，否则也不会一直没有闹过矛盾了。
“其他仙人也是需要斩去七情六欲的吗？”凌汐月忍不住问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修仙者也太可怕了。
姜明摇摇头，道：“仙人的七情六欲是那种可以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他们遇到开心的事情就笑，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不高兴，但是和凡人不同的是，他们遇到困难和挫折会想着去克服，而不是跪在地上祈求他人的施舍。当然，如果实在是势不可违，他们也不会沮丧，哪怕是生命走到尽头也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享受活着的美好。”
凌汐月听着，忽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是不要成仙的好，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没有人味了。”
单单是听姜明这么说，她就觉得仙人实在是太过没有人味了，成仙之后，负面的情绪都消失了，不会忧虑，不会烦恼，不会沮丧，这样的成仙还有什么意义？这和斩去七情六欲有什么区别？
姜明苦笑着摇摇头，他也不是完全明白仙人的境界，不过他们的境界确实很高，可以说是心境境界的终点也不为过。哪怕心境无形，也没有道路可循，可是真的已经没有了超过他们的心境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为仙道辩护一下：“虽然仙道可能存在一些问题，可以正是有了这些修仙者和仙人的庇护，人间界才会苟活至今啊！”
无论修仙者有多少缺点，怎样不理会人间疾苦，人族都是靠着修仙者才存活至今的，先不说幽兰若世界里记载的灾难，单是人间界的历史，人族就不知
道面临过多少灾难，修仙者一直是人族的守护者，从来没有逃避过自己的责任。
哪怕是被人族抛弃，可以修仙者在灭绝之前还是为人间界留下了火种，为日后人族的重新崛起奠定了基础，哪怕姜明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他也必须要承认，如今的武道不仅是过去的武道，还是仙道的延续。
所以说，在守护人间界这方面，修仙者做的还真的没有一点问题，而且不像是魔道一样圈养众生，而是放任自流，人间界的灾难其实都是人类自找的。
凌汐月对此也是无话可说的，不过她还是不喜欢仙道：“仙道的功绩都是过去了，人间界如果有更好的道路，那还是不要追求仙道了。”
人间界的存亡是没有对错之分的，哪怕仙道做的完美无缺，如果它不能承担守护人间界的职责，那也必须抛弃，现在看来，仙道显然是被擅长蛊惑人心的魔道所克制的，仙道不理凡俗，最终却因为他们轻视的凡俗所覆灭。
既然不合适，那就不要强求，人间界需要的不是正义没有错误的道路，而是可以保护自己的道路，而仙道做不到。
姜明对此也是没有什么可反驳的，他自身也是不喜欢修仙的，他之所以修仙也是因为师门的恩情，可是如果修仙之后会忘掉师门的恩情，那么这个修仙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无论如何都是无法下手斩杀云泽仙子的，如果要我用这种方式成仙，那我宁愿放弃修仙，所以我自废了太上忘情录。”
姜明继续说道，“或许我对云泽仙子的感情也没有多少，不过无论我的道侣是什么人，就算我真的有斩杀她的理由，也绝对不是为了修炼太上忘情录。”
凌汐月笑道：“你不用解释这个的，我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无理取闹的。”
其实，凌汐月很喜欢无理取闹，但是她本身其实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只是享受那种即使自己无理取闹，姜明也依然会哄着自己的那种感觉而已，所以在真正的大是大非之前，她是不会胡闹的。
姜明和她的道德观很相似，所以她也是理解的，她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斩杀姜明，但是这个理由绝对不是为了自己，哪怕是为了人族，她也不会这么做。
不是她将姜明看得比人间界还要重要，而是她之前对幽兰若所说的，如果人间界需要这样的牺牲才能拯救，这样的人间界不救也罢。
第三百九十八章：太上忘情
姜明也是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凌汐月不是胡闹的人，但是听到她不会纠结这点小事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一身轻松。
“我在废除修炼太上忘情录不久之后，就被师门关进了藏书阁，责令一千天不许出关，而当我出关的时候，外界已经过去了一千年。”
姜明道，“然而，在我所收集的另一条时间线、上，我成功的修炼成功了太上忘情录，而代价就是斩杀云泽仙子，最终在魔界入侵的时候反攻入魔界，并且斩杀了魔界之主，接着覆灭了魔界。”
这是从姜明视角出发的两条时间线，一条是闭关，然后外界沧海桑田，另一条是成为人间界的巅峰存在，反攻魔界，也是仙道的领袖，这是截然不同的时间线。
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两条时间线不一样，换成别人的视角就不一定了。
在武道之神的眼中，姜明斩杀云泽仙子，然后修成太上忘情录，功成名就之后放弃了自身的一切，牺牲自己复活了云泽仙子，然而曾经的佳人已经不在了，云泽仙子已经永远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幽兰若。
武道之神幽兰若。
甚至连姜明自己，都无法否则这件事情，他自己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另一个自己，做到了这个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只不过，如果另一个姜明真的存在，那么那一定是一个和自己相似，却完全不同的存在。
就像是云泽仙子和幽兰若的区别一样，哪怕她们有着完全相同的记忆和身体，也不是一个人，姜明是绝对不会承认她们是同一个人的。
凌汐月有种不妙的感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有种感觉，姜明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是一件非常可怕，又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成功，那么一切好说，但是如果失败，那么她很可能就会永远的失去他。
姜明道：“我想要去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幽兰若有没有修炼太上忘情录。”
“你说什么？”凌汐月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个常见的思维盲区，既然太上忘情录那么罕见，姜明也是人间界唯一一个能够修炼太上忘情录的人，那么再找到第二个可以修炼的人当然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了。
而且幽兰若如今修炼的也是魔道功法体系，虽然境界比其他的武道之神要高，但是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所以也没有人去怀疑她。
再加上太上忘情录是一部可以斩去七情六欲的功法，所以就更加难以令
人往这方面去想了。
这时，凌汐月忽然想到了十二圣卫的事情，幽兰若利用人类的感情，利用自己的美色作为诱饵，令很多人上当，最终成为了她的奴仆，为了安全起见，她甚至将他们炼成了人傀儡，抹去了自己的神智和感情。
在说起利用他们的感情的时候，幽兰若很坦然的说，这是她利用了他们对自己的爱。
毕竟历史上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并不少，即使是现代，为了美女而产生的血案也是很常见的，只是他们太过超然，所以才经常忽视。
而幽兰若本身就有这个资本，再加上刻意培养，收集十二个愿意为了她而死的人也是很正常的，可是，她居然称呼这种愚蠢的行为为爱，哪怕她说是利用了他们的愚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她的说辞是爱。
当时的凌汐月和姜明只是对她的说辞感到有些不适，毕竟玩弄感情是一件大多数人都不喜欢的事情，而幽兰若不仅玩弄感情，还美名其曰：爱。这就更加令人难以接受了。
然而，现在再回过头来看幽兰若，她的智慧显然不会让她犯下这样的错误，那么她有可能真的是不明白什么叫做、爱情了。
一个不懂爱的人，失去其它的感情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是，也不排除是如今的她太过冷血的原因，毕竟姜明也是感受到过她的感情的，可是太上忘情录除非是真正修炼到大成，也是无法完全无情的。
所以，这一切都要去求证。
凌汐月问道：“你这次去，很可能会遭受很可怕的危险。”
如果是原来的幽兰若，是不会杀姜明的，但是如今的幽兰若越来越无法控制她对姜明的杀意了，如果姜明过去，很可能就会遭到幽兰若的毒手。
如果只是对付幽兰若，那么姜明即使打不过，逃跑也是有把握的，可是牵扯到仙道，很多事情都是很不确定的，也就是说，对方知道姜明的大部分底牌和大概的实力，而姜明却对幽兰若的隐藏力量一无所知。
一旦发生危险，即使是姜明也是无法确定自己能否逃生的。
而这次，也是不能带上凌汐月的。
如果是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姜明是会选择和凌汐月一起面对的，哪怕是一起死，也不会分开，就算互相拖累彼此，他们也不在乎。可是，这次打探之后是不需要战斗的，只需要逃跑就可以了，所以带上凌汐月反而是对双方的拖累。
姜明道：“
如果我真的逃不掉，那么人间界的未来就在你的身上了，毕竟你是人族如今最杰出的天才，也肩负着这个时代人族的气运。”
气运这个东西很玄妙，即使是修仙者也是无法完全说清的，甚至不能证明是否存在，但是看不到也无法证明它的不存在。
姜明是过去的人，云虚尽的天赋虽好，但是太过特立独行，只有凌汐月，在拥有天赋和创造力的同时，还担任了圣武天帝的角色，成为了人族的信仰，所以哪怕是说凌汐月凝聚了人族的气运也不为过。
如果说姜明是靠着过去的积累才走到今天的地步，那么凌汐月就是全靠自己和气运的加持，她的未来很可能比姜明还要广阔。
凌汐月也是知道轻重的，所以也不是太过扭捏：“记得一定要回来啊！我们可是连孩子都没有呢！”
她是很喜欢小孩子的，现在的形势不允许怀孕也是她的一个遗憾，但是现在她说这个只是为了给姜明的乱来加一个束缚，让他更加小心一些，不要为了情报连生命都顾不上了。
姜明点点头，道：“我会用一门仙术，将你我的感知共享，如果我和幽兰若发生的生死斗，而且落败了，记得找到她的弱点，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战胜她。”
凌汐月点点头，接着两人就开始了修行，感知共享是有一定的代价的，也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毕竟如果感知共享了，那么幽兰若循着姜明找到凌汐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他们要做的事情本来就是冒险的事情。
姜明不让凌汐月跟去，也不是为了给人间界留下希望，武道的修行体系才是他们留下的希望，不让凌汐月过去纯粹是不合适。
两人的悟性都很高，凌汐月对仙道也有特别的亲和力，所以学习起来也是很快的，只要她想，就可以获得姜明的视野和感知，甚至能够体会到姜明的心情。
“如果长期使用这个术，那么夫妻之间的情趣就没有了，不过短时间使用还是没有问题的。”姜明笑道。
凌汐月全程都没有问姜明为什么一定要去向幽兰若求证这件事情，但是既然他不告诉自己，那就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而体会到姜明此刻的心情的时候，凌汐月也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顾虑。
姜明此刻并没有赴死的觉悟，他只是在冒险，但是他想要活着，想要回来见自己，想要和自己走过未来的人生路，所以，她没有任何担心。
第三百九十九章：最坏的局面
姜明离开了，去找幽兰若去了。
嗯，这句话有点像是渣男，不过姜明确实是去办正事的，而凌汐月则是一直保持着和姜明的联系，感观共享的代价有点大了，不过维持平时的联系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使用的时间长了就有些疲惫而已。
姜明本来也没有打持久战的准备，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在乎这点消耗。
只是，很快凌汐月就开始气恼起来了。
百花谷位置是很难发现的，它的位置在西洲也是一个谜，当姜明离开的时候，凌汐月才想起来他们还不知道百花谷的位置，毕竟上次来就是因为这个才被西洲掌控了行踪，导致了最终的败露。
上次没有找到，那么这次姜明又是怎么这么自信能够找到幽兰若的呢？通过两人的感知，凌汐月发现姜明居然用的是直觉。
没错，当姜明想要找到幽兰若的时候，就可以在直觉中感受到对方的所在地，而这个直觉是连他和凌汐月都没有的，只有这次感知共享才会有了联系。
“姜明，我和你那么多次的深入了解，你都不能靠着直觉找到我，而在上次你和那个女人独处了几天之后，这次居然能够凭借着直觉找到幽兰若，回来之后，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凌汐月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过她很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的情绪感染到姜明。
而另一边的姜明则是有些莫名其妙，双方的感知还没有完全共享，但是从凌汐月那些还是传来了气恼和酸酸的感觉，不过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反正上次都和幽兰若独处了好几天，凌汐月也没有过多怪罪他，就是最后在床上的时候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不过......他也是乐意被这样收拾的。
而凌汐月的吃醋也只是因为她很在乎自己而已。
自己能够抵御住幽兰若的诱惑，已经能够证明自己的忠诚了，再加上感知共享，他也不可能让凌汐月同时体验两人的那种事情，所以凌汐月不可能是真的怀疑，只是女人的本性作祟而已，不用担心。
这样想着，姜明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放在一边，然后去找幽兰若了。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谷，这里人烟稀少，而且布满了迷雾，让人很容易迷失其中，倒是个隐藏的好地方，不过并不至于让人一千年都找不到真正的地方，除非是找到百花谷的人也不敢声张，这才有可能做到千年的隐蔽。
山谷中飞出了两名女子，向姜明恭敬请示道：“姜公子，我们的谷主
已经在谷中等候多时了。”
姜明对于幽兰若能够感知到自己的到来丝毫不感觉到奇怪，现在最吸引他的注意力的是两名迎接他的女子。
能够吸引他的当然不是她们的容貌，毕竟他连幽兰若都能拒绝，自然不可能被两名只能算是容貌秀丽的女子迷住，他只是比较奇怪她们的状态，她们的眼中都有着一股特殊的狂热，这个狂热他很熟悉，中土的人为了秦无咎赴死，为了秦无咎奉献自己的力量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个眼神，只是更加狂放。
看上去这似乎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中土能够有人对秦无咎疯狂崇拜，那么西洲有人对幽兰若疯狂崇拜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可是，姜明总觉得有些诡异，她们的崇拜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吗？
想到这里，他想要试探一下，就问道：“听说百花谷的位置在整个西洲都是一个谜，可是我看这里的位置虽然偏僻，可以也不至于千年无法找到啊！”
一名女子恭敬地回答道：“在一百年前，这里还不是百花谷，但是在九十年前，这里就是百花谷了。”
姜明这才明白为什么百花谷的位置这么神秘了，原来她们是一直在更换位置的。
另一名女子回答道：“谷主说了，百花谷只是一群人的总合，我们在哪里，百花谷就在哪里。”
“如果有人发信你们的位置，你们就迁移吗？”姜明笑道，“这样的话，你们过去一千年不知道要迁移多少次了。”
一名女子沉默了两秒，然后道：“大多数情况，我是是会要求他们保密的。”
保密？该不会全部灭口了吧！姜明对百花谷的狠辣有些新的认知，如果这是幽兰若的意思，那么如今的幽兰若也会变得非常危险了，起码为了保证百花谷的神秘就杀戮很多人这点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出来的。
这时，另一名女子叹息道：“发现了百花谷的位置，就必须加入百花谷，在修炼有成之前就不能和外界的人接触了，我们就是这样误入百花谷，然后出去的时候就物是人非了。”
姜明感觉脸上有些火热，他刚刚以最恶意的揣测来想幽兰若，但是没想到幽兰若只是强项要求他们加入百花谷，这样的行为似乎......算不上罪大恶极。
虽然令人失去自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得到百花谷的培养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只能说是命吧！而她们也不是没有出去的机会的，比如之前建立百花楼的那位就是一名百花谷的外放弟子。
就在这时，幽兰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姜明，你不该这么快就过来的。”
上次分手的时候，幽兰若曾经说过，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很可能就是敌人了，而距离上次见面没过两年，姜明就再次找到了幽兰若，这次，幽兰若很可能要对他下杀手了。
不过，姜明本来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他自然地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全部实力吧！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否修炼了太上忘情录。”
向这样直接的询问本来不应该出现在生死仇敌之间，但是姜明还是这么问了，因为他是姜明，而被他问的人是幽兰若。
幽兰若的身影没有直接出现，但是她的声音却飘了过来：“如果我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么你肯定会转身就跑吧！”
姜明被说中了心事，也不气恼，反正他本来也没有打算在幽兰若面前隐瞒什么秘密，不是坦诚，而是对她隐瞒的效果会很弱而已。
“那么，你要不要告诉我呢？”姜明反问道。
沉默了片刻之后，幽兰若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希望你能永远的留下来，然后陪伴我。”
姜明叹了一口气，他也是不愿意和幽兰若进行生死搏杀的，所以这样的局面无疑是最坏的局面......之一。
想要他永远留下，就说明了她对自己存在杀心，，只是在一直克制。这样的话，在还没有完全证实的情况下，姜明就无法从容退走，无论他对自己的猜测有多么的肯定也是一样的。
两名带路的侍女忽然齐声道：“你居然和我们的武道之神为敌，真是找死，看剑！”
说着，两名妙龄女子就同时拔剑，向姜明刺来。
姜明轻易地闪过了两名女子的剑，道：“这是我和你们的武道之神幽兰若的对决，不是你们可以掺和进来的，你们还是注意自己吧！不要被波及了。”
“为了谷主，我们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两名侍女的眼中尽是赴死的决然，然后不顾和姜明之间的巨大差距继续向着姜明出剑。
姜明躲过两人的剑，然后一人一掌将她们打飞，接着无奈道：“幽兰若，就算你想要杀了我，也要先出来吧！不然如果你不尽快出来，你的这些手下就要死了。”
一名女子决然道：“想要我们的生命威胁谷主，想都不要想！”
说完，她就打算燃烧自己的气血和修为。
第四百章：不强求
“退下吧！”幽兰若命令道。
两名侍女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退了下去，既然是幽兰若的命令，那么她们即使是死也是要完成的。
哪怕是不理解的命令，也要先执行了再说。
在两名侍女退下之后，姜明也是有些无奈道：“幽兰若，我也不想和你为敌，但是太上忘情录的事情太过重要，所以我必须向你求证。”
凌汐月只是听说了太上忘情录的可怕，就不再阻止姜明去送死，而亲自修炼过太上忘情录的姜明则是最清楚它的可怕的，这部功法的终点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旦出了一点岔子，就很容易遗祸苍生。
幽兰若道：“我上次说过，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是我杀死你的时候。”
姜明道：“在杀死我之前，起码要先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是修仙者的信仰，为了求道，他们都是不惜生命的，只要是为了心中想要求索的答案，他们可以将生死忘却。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太过重要。
幽兰若道：“我明白了，过了几年的时间，你的实力想必已经大幅度提升了，如果我能够斩杀你，那么说明我修炼了太上忘情录，如果我无法留下你，那就说明我没有修炼太上忘情录，对吧！”
如果姜明没有在没有修炼太上忘情录的幽兰若面前逃生的把握，那么这次的试探也就成了一个笑话，哪怕是和凌汐月感观共享，也不一定能够成功探查，牺牲虽然可敬，可是如果牺牲没有价值，那就是对牺牲的亵渎。
因此，姜明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没错，不过，即使你修炼了太上忘情录，我也是有在你面前逃生的把握的，毕竟最适合修炼太上忘情录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所以你可以不用留手了。”
幽兰若的声音再次传来：“上次你说自己又把握杀我，就是因为这个把握吗？关键时刻借助太上忘情录的力量？”
姜明沉默了，他连这个都被幽兰若给说中了。
上次他也是太过愤怒，才会一时口快，当然也有威慑幽兰若，让她不敢轻易对凌汐月等人动手的考量，不过无论原因是什么，都说明了姜明真的有着斩杀幽兰若的把握，而不是虚张声势。
在对姜明非常了解的幽兰若面前，虚张声势没有意义。
“可是，如果你这么做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会多了一个修炼它的人，而且比起我这个半吊子更加可怕。”
幽兰若的身影出现在了姜明的身前，周围
的空间开始形成了一个牢笼，将两人困在其中。
姜明心中一沉，幽兰若这句话是证明了她已经修炼了太上忘情录了，当然她的话是真是假还有待求证。
幽兰若出剑了，一把纤细的女士长剑出现在幽兰若的手中，朝着姜明的方向平平一刺，但就是这么一个刺剑，就让人生出无法躲闪的感觉出来。
姜明横剑在前，挡住了这一剑，然后两人的身形迅速分开。
“现在，你的求证完毕了。”幽兰若冷冷道。
姜明看了看手中的长剑，湛蓝色的长剑上已经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个裂缝的出现就意味着一把兵器破碎的开始，他毫不怀疑，最多三剑，这把剑就会被直接斩断。
不过，他还是很奇怪幽兰若的态度：“为什么你停下了？”
一般情况下，在攻击建功之后停下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而幽兰若也是作战经验丰富的人，不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可是如果她不想杀姜明，那么封锁空间也就没有必要了。
幽兰若苦笑道：“你以为修炼了太上忘情录之后，我还是我吗？”
姜心中一颤，然后举剑和幽兰若忽然刺过来的一剑碰撞在一起，湛蓝色长剑上的裂缝更大了，让人很怀疑它还能不能支撑下一次的攻击。
不过，姜明依然没有更换长剑的打算，而是说道：“幽兰若，太上忘情录并不是不可逆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教你废除这门功法的方法。”
幽兰若又是一剑向姜明刺来，这次姜明手中的长剑世界断裂，姜明靠着身法才闪过了幽兰若的剑气。
她冷笑道：“可是，我凭什么要废除这门功法呢？”
虽然并不是向离魂症一样分裂成两个人格，但是姜明却从中感受到了幽兰若的心态变化，不，不是心态变化，而是感情变化。
幽兰若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情，对他的感情是什么，这个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人与人之间其实都是有感情的，无论是爱还是恨，崇拜还是不屑，只要是站在了一个人的面前，看到了这个人的存在，就会诞生感情。
当然，这个感情也可以是陌生。
而当两个人战斗的时候，感情就更加难以抑制了，无论是想要杀死对方，还是想要手下留情，其实都很难在战斗中隐瞒。
然而，幽兰若却有时有感情，有时没有感情。
幽兰若再次一剑刺过来，她的剑似乎也只有刺剑一个招式能用了，而姜明举起短剑，
继续格挡着幽兰若的刺剑，并且抽空劝说着。
“幽兰若，太上忘情录的可怕我是最清楚的，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存在那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才能做到的事情，它真正可怕的事情是在修炼的过程中，它会先斩去你最重要，最经常出现的感情。”姜明劝解道。
如果是真的没有感情，那么杀戮的**，正义和邪恶的划分也就变得不再重要了，虽然这样的人不会和他人产生交流，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危害，除非在特定的条件下。
可是，人类的感情是无法完全斩尽的，剩下的感情是什么姜明不明白，但是他知道太上忘情录最先斩杀的感情一定是自己最重要的感情。
如果你是一个乐观的人，那么最先斩杀的就是喜，如果你是一个悲观的人，那么最先斩杀的就是“哀”，冲动的人最先斩杀的就是怒......
而一个重视感情的人，最先斩杀的自然是最心爱的人。
因为在一段感情中，诞生的情绪不仅仅是喜悦，还会为了爱人而愤怒，悲伤，欢喜，忧虑，幸福，各种感情都会滋生，所以必须要斩杀最心爱的人才能够继续修炼下去。
而姜明也是不愿意斩杀云泽仙子，这才选择废弃了修炼太上忘情录。
幽兰若忽然笑了，她似乎笑得很开心，开心地像是一个正常人，但是姜明却心中一突，似乎事情有些超出预计了。
幽兰若道：“姜明啊姜明，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非常优秀啊！所以全天下的女人都会喜欢你啊！当然，云泽仙子确实对你有好感，但是这个好感真的是爱情吗？”
姜明的心中并没有多少怒火，而是忽然觉得有些庆幸，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姜明，你真是一个可怜人，你对云泽仙子付出了真心，但是云泽仙子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里，她的心中只有大道，你在她的生命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而已。”幽兰若嗤笑道。
姜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一丝很真诚的微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幽兰若一愣，道：“难道你就不愤怒吗？你曾经为了云泽仙子付出了真心，可是她却一直在骗你，根本就是在耍你。”
姜明摇摇头，道：“我只知道云泽仙子没有背叛我，那就可以了，至于感情的事情，那本来就是不能勉强的，她不把我放在心里，并不是骗我，而是她并不在乎感情这种东西，就像修仙者都不在乎世俗的权位一样，这个并不能强求的。”
第四百零一章：身不由己
“可是，你为了她付出了真心。”幽兰若道。
姜明道：“东洲奇士府有一个画师，他的画技可以说是天下第一，这是得到天下公认的，我也是承认的，可是这和我对画画不感兴趣并没有什么冲突，我承认他的水平最高，可是我不会喜欢，不是因为对他有偏见，也不是故意欺瞒和安慰他，仅仅是因为我不喜欢画画。”
幽兰若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姜明的意思：“你是说，只要云泽仙子最喜欢的人是你，那么她对你的真心有多少，你根本就不在乎？”
对于姜明来说，云泽仙子对自己的真心有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最喜欢的人是自己就够了，只要这点没有欺瞒自己，那么喜欢的程度根本就不需要在意。
齐先生可以为了画画放弃一切，他是画画成痴的人，可是别人也没有必要为了他的痴狂而必须喜欢画画啊！别人只需要赞叹他的画作就可以了，甚至哪怕是不喜欢也没有关系，完全没有理解的必要。
云泽仙子轻视的不是姜明，而是感情本身，她本身就是不相信感情，只相信大道的人，所以姜明也不会要求她一定要对感情付出真心。
这时，幽兰若忽然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么，你是怎么喜欢上凌汐月的呢？你对云泽仙子的感情有多么真心呢？”
姜明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就感觉到幽兰若又是一剑刺来，他知道幽兰若不是故意偷袭的，如果她想要偷袭，根本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只需要趁着他的剑断裂的时候乘胜追击，就可以轻易伤到他了。
在又一次拉开距离之后，姜明回答道：“我和云泽仙子在一起的时候，付出了多少真心或许我也不清楚，也许我也没有付出真心吧！不过，我可以肯定的说，在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只有她。”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只有她。这句话完全是出于姜明的真心，哪怕说他最后移情别恋也好，说他是负心人也好，可是姜明自己是问心无愧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全心喜欢你了，这已经是我能够做到的极致了。
姜明接着道：“至于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凌汐月，这个问题就有些复杂了，也许是水到渠成，也许是缘分吧！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真的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幽兰若反问道。
姜明一怔，忽然想起了凌汐月的父亲凌文津举办的那场婚礼，虽然那只是一个闹剧，却在他的心
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因为他的性格一向是很认真的，所以当凌文津在为凌汐月和他举办婚礼的时候，凌汐月因为羞怒而直接反对，而他是真的在考虑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可行，虽然最终的结果是否，因为他和凌汐月的感情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但是终究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印象。
而接下来他也和凌汐月不断地深入接触，最终走到了一起。
如果没有那场像是闹剧的婚礼，那么他们两人至少还要推迟一年才能结婚吧！当然，在大势的逼迫下，两人的结合似乎也必须提早，可是以两人的性格，在感情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的时候，贸然结婚也不会真的将自己托付给彼此。
所以，这一切似乎并不是偶然。
幽兰若道：“命运最擅长的就是安排婚姻，你和云泽仙子的缘分也是命运的安排，当然这是那些仙道的师门长辈所安排的缘分，那么，你和凌汐月呢？”
说完，不等姜明回答，她再次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动作，持剑向着姜明杀去。
凌汐月已经和姜明开启了感观的共享，当然为了不影响姜明，她只是感受着姜明的感情和思想。
哪怕是在提到姜明和云泽仙子的过去，凌汐月都没有意思惊慌，不管他的过去有什么，但是她能够确定的是，他的现在只有自己，这就够了。
然而，在幽兰若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凌汐月的心中一阵惊慌，他们最讨厌的就是命运，最大的敌人也是操纵命运的存在，可是他们的结合居然也是命运的安排，这岂不是最大的讽刺？
她的心中此刻充满了仿煌，姜明的心事此刻是无法瞒过她的，只要他的心中出现一瞬间的犹豫和动摇，她都是能够感受到的。
她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非要和姜明开启这个感观共享呢？相信他不就够了吗？反正他现在属于自己，就算有什么不愉快，装作不知道不就可以了？只要两人在一起，整天开开心心的，这比什么都这样。
在凌汐月的仿煌中，姜明给出了幽兰若答案：“如果我和凌汐月的缘分是命运的安排，那么我将会感谢命运，这是命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可是，你们是要反抗命运的。”幽兰若道。
姜明笑道：“那就当我是忘恩负义之徒吧！”
他的话很坦然，没有一丝违心，忘恩负义之徒，很多人，特别是身居高位，或者是名望很高的人，宁愿死都是不愿
意背负这个骂名的，而姜明过去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然而，现在他却能够毫不违心的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是真的不在乎这点名节。
“幽兰若，我已经确定了，你修炼了太上忘情录，但是你的境界还不够，还不知道什么该舍去，什么不该舍去，现在居然连这点小名节都看不开，真是可悲。”
姜明叹息道，“你认为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而外界也没有几个人认为我是这样的人，我过去也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能够将其这个名声放在眼里，我过去没有违背过这个原则，是因为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违背的，可是，如果遇到了值得的事情，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宁死也要坚守这个可笑的原则呢？”
幽兰若有些呆滞，她没想到姜明居然会这么说，一个人放弃名利虽然很难，可是也并不是无法做到的事情，然而放弃一个坚守了许多年的底线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了，而已经放弃了修炼太上忘情录的姜明居然比她这个已经在修炼太上忘情录的她还要能够看开。
“你果然是最适合修炼太上忘情录的人。”幽兰若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是不是在赞叹。
而感受着姜明的心思的凌汐月已经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姜明真的不看重这个原则吗？不，他宁死也是会坚守的，可是对他来说，还有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他的爱人凌汐月。
他不会为了一个所谓的恩情而放弃凌汐月，也不会因此放弃两人的梦想和坚持，因为这就是他们活着的意义，失去了这个，那么姜明和凌汐月也就没有了在一起的理由。
所以，他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凌驾于两人的感情之上，没有任何人和事能够破坏两人的感情，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可以迎接和克服任何困难。
幽兰若叹息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不想杀死你，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幽兰若出手的次数很少，但是周围的空间封锁却一直在加强，而需要全神贯注才能挡住幽兰若的攻击的姜明也无法分心去破解空间的封锁。
所以，姜明的处境一直在恶化，随着时间的推演，他逃生的希望也越来越低。
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紧张：“没关系，我可以战胜你，然后离开，无论多么坚固的空间，只要花费时间，总是能够破开的。”
第四百零二章：致命弱点
幽兰若的眼中出现了惊喜的神色：“你找到了击败我的方法？”
她其实也是希望姜明能够击败自己的，虽然姜明一次次的挡下了她的攻击，可是这并不代表姜明就能一直挡下去，也不能证明他就能成功逃生。
姜明笑道：“虽然不确定，但是已经看到希望了。”
幽兰若问道：“什么希望？”
姜明正色道：“说服你，然后让你认输。”
幽兰若冷然道：“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么你就打错主意了，我能够忍住不杀你，不是遏制住了我的杀念，而是将杀念用在了阻止你逃跑上。”
是的，幽兰若一直都没有能够遏制住自己的杀念，只是将这个念头转移了，她说服自己，如果就这样和姜明交手，他即使不敌，也是能够逃跑的，但是如果封锁空间，并且在战斗中牵制住姜明，那么自己斩杀姜明的可能性就会进一步提高。
而她和姜明的谈话也是为了这个，如果姜明对她挑起的话题避而不谈，那么她也是不会留手的。
姜明摇摇头，道：“我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你的实力太过强大了，我只能用说服你这一条路了。”
幽兰若再次提剑，道：“可是，我并不想要听你说话。”
姜明道：“无论你承不承认，我的言辞都对你的心情产生了影响，既然我能够对你产生影响，那么我就有可能说服你，让你认输。”
幽兰若道：“或许这招对以前的幽兰若管用，但是对如今的幽兰若是不管用的，太上忘情录的力量和效果你比我更加清楚。”
说完，她已经仗剑向着姜明杀去了，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一剑，而是一剑接着一剑，在空气中留下了数道残影，她的减速并不快，特别是对姜明而言，这样的速度是很容易挡下的，想要突破姜明的防御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她的剑却无法躲闪，起码在命中一样东西之前是无法躲闪的。
而她的剑气中蕴含的力量也是非常强大的，如果能够直接命中姜明的身体，她有自信一招之内就能将姜明斩杀。
这次，她想要斩杀姜明的心思是认真的。
而姜明却一次次的将幽兰若的剑挡下来。
幽兰若惊愕的发现，姜明手中的湛蓝色长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如初了，恢复之后的湛蓝色长剑又在她的攻击下一次次的断裂，然后再次恢复，无论她的力量有多么强大，都无法将其彻底毁灭。
她是知道这把剑的威力又多么强大的，她的剑气有九成是威力都是被这把剑本身的材质和构造给挡下的，而剩下的一成才是姜明本身的力量在抵挡，所以姜明能够活到现在，这把剑的功劳居功至伟。
然而，这样的一把剑，居然有着恢复的能力？这么强大的剑居然也有着恢复自己的能力？幽兰若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姜明也没有向幽兰若解释这个手段的打算，而是继续用言语攻势：“你对太上忘情录的理解其实并不深刻，也不适合这部功法，哪怕是修炼了一千年也比不上我修炼短短的几个月，所以我比你更加懂这部功法的弱点。”
幽兰若冷笑道：“太上忘情录的使用者或许有弱点，但是这部功法本身是没有弱点的，你不必用这种话来动摇我的心神。”
姜明道：“我不需要动摇你的心神，我只是在提醒你，一旦我对你的弱点发起进攻，而你有没有准备，就很可能陨落在我的剑下。”
幽兰若的攻击还是没有停止：“如果你能做到，那可以尽管来试试。”
虽然她的进攻全部都被姜明给挡了下来，但是这并不代表姜明的拦截就很轻松，在一次次的攻击中，她的剑气一次次的传递到姜明的手臂上，姜明的全身，哪怕有着长剑的阻隔，也有一部分伤害落到了他的身上。
这样的伤势很细微，甚至不影响姜明本身的战斗力，可是那是在短时间的情况下，在势均力敌的战斗中，很多人都是死在了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上。
所以，幽兰若很自信，她已经掌握了全局，就算姜明还有什么手段她也是毫不在乎的，她对姜明有着足够的了解，哪怕姜明如今的实力今非昔比，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是时间内超过她。
至于语言攻势？那更是可笑，太上忘情录的修行者根本就不受这类攻势的影响，哪怕她只是学会了它的皮毛，也不是语言可以动摇的。
然而，这场战斗是有围观者的，那就是凌汐月。
姜明的战斗手段其实不需要对幽兰若说出来的，那只会让幽兰若更加防备，成功率更低，他是抱着牺牲自己的决心过来的，可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并不代表就要自己找死，无法几倍幽兰若的他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的话其实是对凌汐月说的。
在将这个弱点告诉凌汐月之后，哪怕是姜明战败了，凌汐月下次面对修炼了太上忘情录的敌人也不至于没有任何防备。
姜明一边用剑格挡着
幽兰若的攻击，一边说道：“其实，你有一点说的没错，太上忘情录确实是一部没有弱点的功法，如果真的有弱点，那一定是修炼它的人有问题，是人自身产生的弱点。”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自信？”幽兰若忍不住问道。
姜明道：“可是，有一个弱点是每个修炼太上忘情录的人都具备的，那就是你修炼太上忘情录的理由。”
“修炼的理由？”幽兰若的动作忽然一滞，凌汐月也是一愣，她们都被这个思路给惊到了。
姜明解释道：“我修炼太上忘情录的理由是师门的恩情，然而要将其修炼到大成，那么师门的恩情是一定要抛弃的，所以，这就是我的弱点，因为师门的恩情而修炼，却因为师门的恩情而无法大成，你也是拥有同样的弱点的。”
幽兰若的身体有些颤抖了，她依然还是在攻击，但是她的攻击已经渐渐地开始失去了锋芒，似乎变得无力起来了。
姜明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修炼太上忘情录的理由是什么，但是这个理由一定和我有关吧！云泽仙子性情淡泊，可是最终修炼这部功法的人却是我，她只能沦为一个牺牲品，所以她没有修炼太上忘情录的资质，你和云泽仙子高度相似，不同的地方就是你有着修炼它的资质。”
幽兰若的攻击忽然停了下来，她冷然道：“继续！”
她的声音似乎是在命令，可是似乎又不是，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她很想知道姜明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姜明持剑的手也开始下垂，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幽兰若会突然暴起偷袭：“你能够修炼太上忘情录，是在过去的云泽仙子被姜明，也就是另一个我斩杀之后的事情，接着你又忽然复活了，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你是为了我而修炼太上忘情录的。”
说完，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战斗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既然幽兰若是为了姜明而修炼太上忘情录的，那么如果斩杀了姜明，她也就没有了继续修炼的动力了，所以她不会杀姜明。
就像是姜明是为了恩情而修炼，但是修炼需要斩去恩情，有了这个弱点的存在，姜明的资质再好，也是无法大成的，更不用说修炼程度比起姜明还要更加不如的幽兰若了。
所以，在幽兰若超越姜明之前，她根本就无法做到斩杀他，哪怕她想要斩杀姜明的念头再强烈，她也做不到。
第四百零三章：忘却的事情
战斗，在这一瞬间似乎变得没有意义起来了。
幽兰若的浑身都散发着杀气，而眼中的杀意也是丝毫不减，但是在姜明说出她是为了姜明而修炼的时候，她已经无法下得去手了。
因为姜明说的很对，在他看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也就无法对姜明动手了。
既然杀不了他，那还有动手的必要吗？难道她还要假装动手吓唬姜明，或者是将他关起来慢慢折磨吗？或许换个人会这么做，但是幽兰若不会，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特别是在对手是姜明的情况下。
不过，姜明面对着幽兰若的时候，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幽兰若的杀意还没有退散，她依然想要杀了自己。
或许她的内心深处是不希望自己去死的，但是她却依然想要杀了自己，这似乎很矛盾，却又似乎并不矛盾，就像她是因为修炼太上忘情录而想要杀了姜明一样，最终却因为太上忘情录本身的限制而无法对姜明动手。
这似乎是一个笑话，却一点也不好笑。
“我曾经为了师恩而修炼太上忘情录，但是如果修炼大成，不哪怕是真正入门，都会忘掉师恩，让修炼变得没有意义起来，你是因为我而修炼太上忘情录的，想要修炼大成，必须要杀了我，然而这样就会让你失去修炼的意义。”
姜明叹息道，“所以说，这部功法虽然强大，其实限制也很大，如果不能遵循太上忘情录的本意，是无法修行的，真不知道创造这部功法的人是如何修炼的。”
他也是今天才发现了太上忘情录的这个缺点，修炼这部功法的人是不能够违背本心的，所以除非破功，就无法做出违心的事情，哪怕是无法进步，也必须走在进步的道路上。
在他点破幽兰若不能杀他之前，幽兰若是可以杀他的，因为她不知道，她的那段记忆，或者说是那段时间已经消失了，所以她才有斩杀姜明的机会，可是随着姜明的点醒，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既然你已经无法借助太上忘情录的力量杀我了，那还是将它废除吧！否则你会走火入魔的。”姜明劝解道。
当杀不杀，这也是违背本心的做法，不，是违背太上忘情录初衷的做法，所以幽兰若现在已经变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要么破功，要么走火入魔。
可是，破功之后的幽兰若且不说还有没有斩杀姜明的力量了，哪怕是她还有这样的力量，也没有了斩杀姜明的
念头了。
幽兰若忽然道：“姜明，你说，太上忘情录这部功法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姜明想了想，道：“我创造过很多功法，很多时候都是没有想过其中的意义的，也有很多误入歧途的功法，都是一时兴起而创造的，而也有些灵机一动，自己以为是鸡肋的点子，被人学会之后，反而发扬光大了。”
在他看来，太上忘情录也许正是这样一部功法，甚至很可能是一部失败的试验品。
至于为什么这个失败品会令整个仙界都谈之色变？那就更简单了，谁说失败品就一定比正品要弱小的？它不是因为弱小而沦为失败品的，而是因为太过强大，强大到无法掌控的地步，这才沦为失败品的。
幽兰若笑道：“看来，强大也许并不是正确的道路。”
姜明道：“我不认为强大有错，可是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呢？且不说强大的意义吧！一个能够破碎山河的人，和一个能够重建山河的人比起来，哪个才是真正的强大呢？一个以一敌百的勇士，和一个号令千军的将军，哪个更加强大呢？”
有人说，强大是为了守护，有人说，强大是为了杀戮，可是这些强大的意义都很难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哪怕纯粹是力量层面的强大，可是，又有谁能说号令千军的将军就比以一敌百的勇士弱小？
反正都是杀敌，用武器杀敌和用部下杀敌，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强大这种东西真的很难定义。
幽兰若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茫然：“可是，我修炼太上忘情录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呢？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姜明大胆猜测她是为了自己而修炼的，而幽兰若的停手也证明了姜明的猜测是对的，可是，即使幽兰若被提醒到了这个地步，依然没有想起修炼它的原因，甚至想不起自己是如何修炼的。
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姜明提出了一个可能：“一个人做一件事的目的不一定是为了自己，也有可能是为了他人的期望，我就是为了他人的期望而修仙的，否则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是不会去修炼这部功法的，所以，你很可能也是这样的。”
幽兰若点点头，如果是她自己的话，也是不会修炼这部功法的，但是她还是修炼了，可是，哪怕是为了姜明，她也想不通是为了什么。
难道她修炼这部功法是为了杀死姜明？因为他辜负了自己？可是，那个时候的姜
明还没有当负心人呢！
“太上忘情录，哪怕是学习一个皮毛，也有着无穷的威力，如果是为了战胜一个原本不可能战胜的敌人，那么这就很有可能了，你们五位武道之神不是一直都在赎罪吗？或许，你也是为了战胜某个人。”姜明猜测道。
虽然炎尊最终背叛了人间界，但是一开始的炎尊也是想要为人间界出力的，只是被时间改变了。
其实这也不怪他，雪清河和秦无咎要求姜明在战斗结束之后杀了他们，其实也是因为他们已经无法承受时间的煎熬了，在他们出手之后，如果还不死的话，他们的心也是会改变的，那么距离魔界之主最近的炎尊的叛变也在情理之中了。
幽兰若经过姜明的提醒，忽然想到了魔界之主最擅长的事情，不是赐予来自魔界的力量，而是蛊惑人心。
姜明道：“凡是被魔界之主蛊惑的人，还没有一个人能够经受得住诱惑的，而不会被他诱惑的人他根本就不去蛊惑，而是直接清除，甚至连假意投降他的人，他也能够判断出对方会接受他的力量，这样的能力比起读取人的内心还要可怕，如果是为了斩杀他，那么你修炼太上忘情录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人心易变，哪怕是读心术，也是无法完全判断一个人是否真心的，因为也许上一刻他还是真心地，下一刻他的心就变了。
或许一个人前一个呼吸的时间还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能够为了力量而付出代价，下一刻听到得到力量的代价之后，就会自己改变主意。
所以，这种能够直接探查出结果的能力，才是最可怕的，而如果深入魔界，想要斩杀圣尊，那么他们将会面临的，也会是更强大的蛊惑，甚至，是洗脑。
所以，太上忘情录可以说是圣尊的克星，让他除了纯粹的力量之外的手段几乎都无法动用，只能硬碰硬。
然而，太上忘情录带来的强大力量也是不怕硬碰硬的，这就可以将一个对自己不利的异界战斗扭转成对自己有利的作战了。
“其实，这件事情早就有暗示了，修炼了太上忘情录的姜明深入魔界，斩杀魔界之主，最终覆灭了魔界，说明太上忘情录的力量是可以斩杀魔界之主的。”姜明苦笑道。
幽兰若道：“那么，我被忘掉的真正职责，就是去斩杀魔界之主了？”
姜明摇摇头，然后缓缓道：“你的实力不够。”
第四百零四章：幽兰若的陨落
“你的实力不够！”
这句话不是羞辱，也不是在嘲讽，而是在简简单单的陈述一个事实，幽兰若的实力确实不错，甚至圣尊的化身再次降临她也能够将其斩杀，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够斩杀魔界之主。
更不用说是在魔界斩杀了，太上忘情录带来的优势是有限的，是无法弥补其中的绝对差距的。
幽兰若此刻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但是，我无法做到的事情，有人是能够做到的。”
幽兰若并不是修炼太上忘情录的最佳人选，还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就站在幽兰若的对面，他才是斩杀圣尊的最合适的人。
姜明苦笑道：“都说我将修炼太上忘情录修炼完成之后，深入魔界，斩杀了魔界之主，但是为什么魔界之主仍然存在呢？”
这就是一个很大的漏洞，既然姜明真的能够斩杀魔界之主，而且五位武道之神也是这么认知的，那么魔界之主为什么仍然存在呢？为什么姜明会变成这个样子？云泽仙子为什么会变成幽兰若？
这一切都是一个未解的迷，而要解开这个谜，或许还要前往魔界才能得到答案。
所以，姜明也是不相信修炼了太上忘情录就能够斩杀魔界之主的，至少按照常规的思路是不可以的。
而且，如果如今的他想要修炼太上忘情录，要斩杀的人就是凌汐月了，要他为了人间界而牺牲凌汐月，他做不到，哪怕是凌汐月自己也是不愿意牺牲的。
不是她不愿意为了人间界而牺牲生命，而是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来牺牲，因为这样是对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的亵渎，哪怕是人间界毁灭，至少也要留下人族的骄傲。
“但是，无论修炼了太上忘情录能不能斩杀魔界之主，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你要面临的不是魔界之主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
幽兰若的气息逐渐变得混乱起来，“在你看穿我无法杀你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已经不可逆转的走向了终点，现在你可以选择静静地看着我的陨落，也可以选择提前杀死我。”
“为什么你想要我杀了你？”姜明问道。
幽兰若道：“因为我是罪人。”
是的，五位武道之神其实都是罪人，无论他们做出多少事情，为了人间界战死都是无法弥补他们的罪孽的，因为人间界的灾难就是他们带来的，如果没有他们，人间界也不会沦陷，仙道也不会没落，人族也不会在痛苦中挣扎一千年。
所以，他们无论如何赎罪，也无
法完全赎清。
姜明道：“我无法对你下手，即使我知道你是该死的，也是做不到的，也许我也是一个伪善的人，也许我是双重标准的人，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如果换一个犯下如此大罪，哪怕是一个普通的死罪的人站在姜明的面前，他都不会介意挥剑将其斩杀的，哪怕对方本来就要死了，他也不会嫌累补上一刀。但是，这个人的幽兰若，这就不一样了，同样的罪孽，换一个自己认识的人，换一个对自己倾心的人，标准就完全变了。
所以，这一个姜明觉得自己似乎很虚伪，不过他早已看穿了这点虚名，虚伪就虚伪吧！反正他不动手。
幽兰若的身体一寸寸地瓦解，小世界也开始逐渐崩溃，化作了天地间最本源的力量，飘散在这天地之间。
看着逐渐逝去的幽兰若，姜明的心中五味杂陈，无论如何，幽兰若是有着云泽仙子的影子的，而他的记忆中也是有着云泽仙子的记忆的，看着她的生命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的流失，他的心里自然也是非常复杂的。
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阻止幽兰若的死亡吗？不，甚至如果有人想要救幽兰若，他也是会阻止的吧！幽兰若的死亡必须变成定局。
所以说，人性真的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因为它的存在，令姜明自己都无法洞悉自己的内心。
在幽兰若最后的时刻里，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在和姜明的目光接触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云泽仙子的记忆，当她回想起云泽仙子的记忆的时候，其实是像一个旁观者在听故事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嗯，这和故事不够动听有关系。
因为云泽仙子的记忆太过枯燥了，她居然会将时间浪费在观赏景色上，去聆听那些无聊的鸟语花香，会寄情于山水之间，还很享受这一切，可是，这些事情在她看来，只是很无聊的时候才会去享受的啊！
真难为云泽仙子从小就将心神寄托在这山水之间了，因此，她的记忆太过乏味，这也是她很确信云泽仙子不是自己的原因，哪怕是拥有着同样的记忆，也无法诞生同样的感情，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说是同一个人呢？
不过，即使是这样乏味的记忆中，也是有七彩斑斓的一面的，那就是和姜明在一起的时光。
他们的结合是师门长辈的安排，但是两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都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切，然后整天陪伴在一起。
姜明尝试着讨好云泽仙
子，可是这个讨好并不被云泽仙子放在心上，一如那些追求她的青年们，她只是在接受，在享受寄情山水的同时，在接受姜明。这让幽兰若回忆的时候都气的直跳脚，怎么会有这样可恶的女人呢？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拒绝啊！既然这么讨厌，为什么还要吊着他，给他希望，却又让他放弃？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恶了。
可是，哪怕这段记忆令她很生气，可这已经是唯一令她喜欢的一段记忆了。
幽兰若没有过去，她的过去就是来自于这段记忆，她的感情非常缺失，她的感情也是来自于这段记忆，所以，她很不正常，拥有这样的经历，也让她很难对生命产生尊重，这也是她对于炼制人傀儡毫无芥蒂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这一切都如同云烟般散去了，在姜明叫破她的本质的那一刻，她的生命就已经不可逆转的走向了终点。
看着幽兰若逐渐化作光点消失，姜明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觉，他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意志，不，不是一股，是两股意志。
一股是幽兰若的意志，那是残缺的意志，无论是感情还是记忆，甚至是灵魂，除了完美无瑕的身体之外，她似乎没有任何事物都是完好的，连一段完整的人生和完整的过去都没有。
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她也没有感受到任何感情的温暖，和她的身体和心灵最近的姜明所带给她的，也只有绝望和冰冷，哪怕是死，她依然不知道什么是爱，唯一的一点慰藉也是从云泽仙子的记忆中得到的。
姜明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愧疚，他没有背叛凌汐月的意思，可是他依然对幽兰若太过绝情了，他不会对幽兰若产生爱情，但是连普通的友情都不可以吗？
如果他将幽兰若当成一个朋友或者知己，也许她留下的遗憾也会少一些吧！姜明这样想着。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另外一股意志则是云泽仙子的，似乎是在印证幽兰若的话，她和云泽仙子不是同一个人，如今她在生命的尽头，云泽仙子的意志也出现在了姜明的意识中。
感觉到了云泽仙子那冰冷的求道之心，感受到了她对大地山川的热爱，她不是对自己不在乎，她只是在乎的东西太多了，自己只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已。
可是，即使如此，即使云泽仙子的爱只能分出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给他，在她的心目中，他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第四百零五章：离去
姜明感受着幽兰若和云泽仙子的消逝，心中忽然出现了痛苦，而和他共享感观的凌汐月也同样感觉到了痛苦。
“姜明，你还对她保留着感情吗？”凌汐月感到心里有些疼。
重情重义的人是比薄情寡义的人要可靠的，而姜明就是重情义的人，然而，明白是明白，可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还是感觉有些心痛。
她既希望姜明重视情义，又希望姜明能够对云泽仙子没有感情，这是很矛盾的心态，却也并不矛盾，因为人类本来就是矛盾的生物。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在索取，一直在要求，却从来没有对姜明做过什么，也许是因为姜明没有什么**，他只想对自己好，看着自己好就足够了，可是，她有向姜明表达过自己的心意吗？
也许姜明不介意，可是，他一定也很希望自己对他付出一些什么吧！哪怕是一顿饭，或者是缝衣服这种简单的事情，他不需要是一回事，自己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想通了这点，凌汐月忽然感觉幽兰若似乎有些可怜，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她一定也很希望有人能够填补自己的不完整，她不懂爱，可是她一定很期望被爱，哪怕是对自己的爱的回应也好。
而自己比起她们已经非常幸福了，可是，自己似乎并不怎么珍惜。凌汐月越想越觉得自责。
而姜明并没有过多关注凌汐月的想法，他要将注意力放在眼前。
幽兰若死了，西洲的武道之神陨落了，西洲的信仰崩塌了，迄今为止，人间界的五位武道之神已经彻底陨落。
当空间封锁解除之后，一众百花谷的弟子们原本在等待着她们的武道之神得胜的消息，等待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挑战武道之神的小子的死讯，可是，在空间封锁解除之后，她们只看到了姜明的身影。
“我们的谷主呢？”接引姜明进来的两名女子喝问道。
姜明怅然道：“她已经走了。”
“走了？谷主去了哪里？”她们本能地不把自己的思维牵引到幽兰若陨落的这种可能性上。
姜明摇摇头，然后默默地离开，他呆在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
离开之前，他留下了一句话：“你们的谷主幽兰若已经陨落了，你们还是早做打算吧！”
“他是得了失心疯吗？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胡话？”
“亵渎武道之神，他该死！”
“我们追不上，不过没关系，竟敢传出对谷主不利的传言，天上地
下，谁也救不了他！”
百花谷的众人们依然不相信幽兰若陨落的事实，然而，那些看守幽兰若的奴仆的人们则是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情：幽兰若的奴仆们全都陨落了。
与此同时，整个西洲都发生了动荡，一名名强大的存在忽然无故陨落，许多宗门的中流砥柱都渐渐地失去了声息，那些被幽兰若控制的奴仆们都随着幽兰若的陨落而一起陨落。
而幽兰若死后似乎没有留下什么，却又好像留下了什么，以百花谷为中心的方圆百里范围灵气都开始变得浓郁起来，奇珍异草的生长速度也快了几成，变成了一个修炼的福地，而沾到了幽兰若的福泽的百花谷众人们都发现自己修炼似乎容易了一点点。
不过，如果他们不改变自己的修炼法门，那么她们修炼的速度哪怕再快，最终也会被时代所淘汰。
不过，这些事情已经和姜明无关了，他和凌汐月连东洲的权势都放弃了，更不用说西洲的这些俗事了，势力兴亡，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当然，圣武天帝府如果真的面临危险，他们还是会出手的，可是其它势力，他们就真的没什么可管的了。
姜明回到凌汐月的身边，本以为会面临凌汐月的苛责，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挽住他的胳膊，道：“我们回去吧！”
不过，这样的凌汐月反而更加令姜明感到不适，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汐月，你不用担心的，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凌汐月道：“可是，你已经离开我的很长时间了。”
姜明哑然，他才离开两个时辰而已，凌汐月却说很长时间，不过，这两个时辰对凌汐月来说，确实是度日如年，比离开几个月的时间还要漫长。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凌汐月确实对姜明的态度好了很多，她过去都是恃宠而骄的，这次虽然说感觉到了姜明对自己的心意，却也感受到了危机感，姜明虽然有心解释，不过想了想，这样似乎也不错。
能让凌汐月增加一些安全感，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个月里，姜明没有修炼，而是一直在思考，思考之余，享受凌汐月带给自己的温情，在一个月后，他不得不结束了这一切。
“汐月，你对圣境的理解怎么样了，这一个月里有进步吗？”姜明问道。
凌汐月脸色微红，道：“有进步。”
姜明没有戳破凌汐月的心思，而是道：“汐月，如果我想，那么愿意服侍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
是你是无可代替的，不过你的无可代替不是体现在服侍我上，而是在你对武道的理解上。”
凌汐月被姜明点醒了：“这么说，你这个月是故意的了？”
姜明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们的角色好不容易反过来了，我当然要多享受一阵子了。”
凌汐月冷哼一声，不过也没有过多计较，而是道：“好了，我知道了，不过对武道的理解不是简单的修炼就可以的，很多时候方向比起努力更加重要。”
“你有了新的方向？”姜明惊喜道。
凌汐月点点头，道：“其实，至今武道都没有超过魔道，只是魔道的修炼体系太过残忍，而且魔道太过自私，魔界之主敝帚自珍，不肯将真正的魔道手段传给他人，甚至连生命完全把自己掌握的奴仆都不肯，这才被我们击败，我们还没有真正获胜。”
姜明道：“如果魔界之主将魔道手段传给手下，我们就可以根据他所传授的手段来克制他了，他的手段暴露的越多，我们对他的了解也就越多，所以他的做法其实也不算错，而武道是不怕被破解的。”
武道都是坦坦荡荡的传授的，虽然武道在撒手锏上也会藏私，不过在基础方面都是堂堂正正的，如果有人被破解了，那么其他人都会跟着改变，于是就诞生了这样一种没有缺陷的功法。
不是真正的毫无缺陷，而是所有的缺陷都可以由众人一起改正。
凌汐月道：“我知道这个，不过武道的优势不应该只有这些，如果不重视心灵的修炼，那么修炼武道和修炼魔道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作恶，都是给人带来灾难，而不是保护。”
姜明皱眉道：“人心的贪婪和黑暗是无法消除了，我们建立的秩序，建立了法纪，已经做的够多了，如果插手太多，那么人类的自由都会被我们剥夺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由和法规可以共存，却无法改变它们互相对立的局面，人类因为自由而有了无限的可能，因为法规才有了上升的动力，它们互相对立，却又相辅相成，任何一边占据优势，都会导致平衡被打破。
凌汐月道：“不是法规，而是从武道本身入手，我们可以建立一条艰难却又强大的道路，给人们一个标杆，让他们明白心灵的重要性，而不是一味地追求力量。”
“你是说，开创一个全新的流派，可是，这太难了。”姜明道，“我们是有了覆灭魔道为目标，这才有了动力的，但是我们现在的目标不够。”
第四百零六章：剑修凌迟
姜明和凌汐月所做到的事情是可以在人间界的历史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一笔的，哪怕他们的名字被不孝的后人抹去，也无法抹去他们留下的痕迹。
如果他们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太过分了，那就是在用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人间界的身上了。
不过，凌汐月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我们曾经向止戈侯麾下那名精通幻术的天才讨教过，他的幻术之道虽然偏门，却是大多数意志不坚定的人的克星，我觉得这可以说是一个切入点。”
凌汐月道，“如果修炼幻术的人多了，那么为了提防修炼幻术的人，人们自然会将心智的提升当成是重点。”
姜明若有所思：“我们在游历人间界的时候，也发现纷争少了很多，本以为全都是因为武道不需要拼死战斗的缘故，可是我们在经过一些地方的时候，发现有些人不愿意和人结仇是因为对方掌握了玉石俱焚的法门。”
凌汐月道：“是舍生剑和两断刀的法门吗？”
焚身这个法门传播的不广，只有在军中流传，可是两断刀和舍生剑却是广为流传，成为基础拳法之外最重要的法门了。
姜明点头道：“是的，如果是以前，在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很难忍住自己的贪欲，于是就心生歹念，恃强凌弱，即使是不用修吞噬他人获取修为了，为了争夺修炼资源，也是有人不惜铤而走险的。然而有了这样的法门，很多人就算是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也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舍生剑是最强的攻击法门，第一次使用，一半的机会直接死亡，第二次，死亡的几率超过八成，第三次使用，活下来的人已经不足半成了，而且这个几率是叠加的，也就是说，第二次使用活下来的那两成，全部都是第一次活下来的那一半人。
综合来说，使用三次还活着的人，两百个人中才有一个。这样的死亡率是很可怕的，如果不是被人逼急了，是不会有人使用这样的法门的。
而两断刀则是比较可控的，牺牲的越多，获得的力量也是越大的，于是很多人都在使用两断刀之后断送了未来，损伤了根基，无法再进一步。
而巡林卫和应龙卫们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会肆无忌惮的使用这样的法门，也是靠着这样拼命的法门，他们才能有不到百万的人活着回家，如果没有这样的爆发法门，东洲和中土已经失败了。
所以，如果不是为了信念，而是为了利益，是很少有人会愿意使用这两个法门的。
平时如果有利益的争夺，也很少有人愿意将对手往死路上逼，因为如果对方使用了拼命法门，那么自己也要用拼命法门才能活下来，即使斩杀了对手，自己的未来也受到了损伤，这就避免了很多无谓的纷争。
凌汐月道：“这是依靠互相之间的恐惧和忌惮才达成的平衡，随时有可能打破的，不过正是这样的平衡，才令人间界更加和平。”
人间界如今的和平是很多因素导致的，而这种恐怖平衡功不可没，甚至在将来也会影响深远。
姜明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凌汐月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凌汐月正是因为不愿意考验人性，所以凌渡旭才会成为巡林卫的优秀统领，然后在远征南疆的时候建立大功，而不是在被调查身份之后出逃。
军师也是如此，他的身份和凌渡旭一样经不起调查，可是在他们背叛之前，凌汐月一样将他们当成最信任的人，于是才有了远征的胜利。
所以，凌汐月也不愿意将人间界的未来寄托在人心的善良上，毕竟这也是考验人性的做法。
恐怖平衡可比人心要可靠的多，但是这种程度的平衡还不够。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姜明和凌汐月开始以幻术为根基，研究幻术对人的影响，研究心智的作用，研究怎样对付心智薄弱的人。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年，也许是已经没有了远大的梦想，所以姜明和凌汐月的进步非常缓慢，一年的时间才研究出了一个法门，名叫【命斗】。
这是一个越受伤越强大的法门，只是会加重自己的伤势，不过在使用的过程中，所有的负面状态都会被清除，而心智不坚定的人会因为剧痛而无法使用这个法门，这个法门可以让心智坚定的人拼命时候更加强大，可是也会让他们死的更加彻底，和两人的预期相差非常远。
这种情况令两人无可奈何，简钝已经陨落了，他才是最擅长幻术的天才，如果他还在，也许会在这条道路上贡献很多吧！
不过，他们却从凌迟那里收获了惊喜。
凌迟向两人展示自己的剑意和领域：“圣武候，不，圣武天帝，这是我的剑意，是将神奇合一的法门研究到了极致的一招。”
说着，他毫不客气的一剑刺向了......姜明。
姜明：“......”
虽然知道他哪怕试剑也不会轻易对凌汐月拔剑，可是这样的行为还是令他很不爽。
他伸出两根手指
，将凌迟的剑夹住，道：“很不错的法门。”
精气神三者合一的法门是姜明和凌汐月的最大杀招，可惜这招没有人能够学会，而凌迟自知很难学会，干脆就在神气合一这条路上走到底，这倒是让他走出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这招和你以前的杀招比起来有所不如，不过代价似乎轻了很多，是不是可以让别人轻易学会？”凌汐月一眼就看出了这招的优势。
凌迟道：“轻易谈不上，不过我已经可以将剑意分层了，我将剑意划分成四个层次，别人可以一层层的递进，当达到剑意大成的时候，就可以走出自己的道路了。”
接着，他面露为难之色：“只是，即使这条道路别人也可以走了，可是对悟性和心性的要求都很高，如果不能做到剑心通明，是无法学习剑意的，不知道该怎么改进。”
姜明和凌汐月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用改进了！”
他们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想要研究的法门，居然被凌迟创造出来了，他们过去还以为凌迟这条路是一条孤独的路，现在看来，这是孤高的道路啊！
接着，他们再次验证的凌迟的杀伤力，只有对剑道至诚的人才能修炼剑意，对心智的要求很高也就算了，还对敌人的心智有要求。如果敌人的心智不高，那么在无论有多么强大的实力，在他的剑意下都如同蝼蚁，无法形成有效的反抗。
虽然不如精气神合一的法门，但是也是心智不坚定的人的克星。
凌汐月道：“剑有剑意，刀也应该有刀意，枪有枪意，或许这种修炼意的法门将会成为未来的主流也说不定，不过你就不需要研究这个了，专心研究剑意就可以了，争取将剑意更上一层楼。”
凌迟得到凌汐月的肯定，兴奋地点点头，对未来的道路更加充满了信心。
凌迟在未来的岁月里，开创了武者的一条全新的道路，名为剑修，虽然同样是归类于武道，却因为强大的杀伤力而独树一帜，令整个人间界闻风丧胆，而剑修凌迟也被后世的剑修共同奉为剑祖。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离开凌迟的住所之后，姜明感叹道：“没想到，我们想要创造的法门，居然被凌迟抢先创造出来了。”
他倒不是气馁，而是有些感慨，很多事情都不会顺着自己的心意发展，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已经有人去做了，那么他们想要做到的其它事情，会不会也会被其他人完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