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民怨沸腾
“真是愚蠢，凌城主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云虚尽气恼道。
“这个决定有什么问题吗？”凌汐月有些疑问，她相信云虚尽不会无的放矢，这么说一定有他的原因。
姜明和冷兰瑛也没有觉得有太大的问题，他们都和普通民众有一定的脱节，只有云虚尽是从底层爬上来的。
“我看过一些书，战时征税与站前征税虽然会引起一些民怨，但还是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的，而且凌城主已经预料到这点，派出了巡林卫随行，就算有一些动乱，也能轻易镇压。”姜明道。
如果战时临时加重赋税就能让民众叛乱，那么全天下都不用打仗了，战争开始后，无论有多少钱都是不够用的。
因此，凌文津这个决定从历史经验上来看，还真的没什么问题。
云虚尽叹道：“你们看待问题的视角是从大局出发的，整个天下都在你们的视野中，就算是冷兰瑛，至少也会关注东洲的动荡。但是，平民百姓不同，他们最关心的事情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样活下去，怎样活出个人样。”
“这不是两件事吗？”冷兰瑛好奇的问道。
云虚尽瞪了她一眼，她立刻把头缩回去，不敢出声。
“恒阳城的治安在东洲仅次于九冥域，但是现在九冥域也发生了巨大的动荡，所以这里是很安全的，他们不需要担心活下去的问题。”凌汐月道。
云虚尽道：“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恒阳城保持这样的治安与已经接近十年了，他们已经把恒阳城对他们的保护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保护好了，是城主府应该做的，保护的不好了，那就是城主府的罪责。”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姜明明白了云虚尽的意思。
凌汐月道：“就算是这样，但是城主府的力量也不是他们可以挑衅的，若是有人敢惹是生非，直接处死就好了，凌一已经做好了为城主府承担罪责的准备。”
“若是全部都反抗呢？”冷兰瑛问道。
“杀掉一
成，剩下的自然就听话了。”凌汐月冷冷的说。
冷兰瑛心神一颤。
这种事情上，不是凌汐月残忍，而是她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对于上位者来说，如何保下更多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为了一时的妇人之仁就任由民众胡来，那就是把他们的生命当成了儿戏。
在这种事情上，心里的想法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不能保护自己子民的领主，心中再多慈悲，造成的结果也和屠夫没有区别。
这就像他们都不把杀人当一回事一样，这个时代的道德观念就是这样，和个人无关，凌汐月的道德标准已经比普通人高了。
云虚尽冷笑道：“你们真的能下得去手吗？如果你们真的能下的去手，那当年开荒血漠的时候就不会用欺骗和诱导的方式了，直接征集民夫就行了。”
凌汐月低下了头，杀人说的轻巧，但是还是有负罪感存在的，杀几人十几人可以压下去，还有心情站在死人堆上谈情说爱，但是百人，千人呢？莫说下得去手，就算是下这个命令也是会犹豫的吧！
“我来告诉你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吧！”
云虚尽道，“由于凌城主之前的手段，民众已经对城主府不满了，只是因为能活下来，才不会太在意，这次则是他们的一个机会，他们会聚众闹事，把事情闹大，然后法不责众，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还没完，由于凌城主习惯了用怀柔手段对付民众，所以民众会在凌城主做出让步之后妥协，而凌城主能不杀人，当然不会用铁血手段。所以结果就是城主府做出让步，只加三成左右的赋税，然后民众散去，但是隔阂已经产生了，再也消除不了了。”
凌汐月脸色一白，这个很有可能。
凌文津习惯了使用怀柔手段，轻易不会改变，这是每个成功者的习惯。与其弄得民怨沸腾，还不如做出一些让步，再用其它方法弥补。
“还是早做打算吧！民众会在第一次征税之后开始聚集，你们的镇压也要在第一时
间到位，越晚后果越重。”云虚尽道。
姜明道：“其实，事情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什么办法？”凌汐月充满希冀的看着他。
“城主府征税的用途还没有告诉他们吧！”姜明问道。
“当然，这是军事机密，告诉普通民众做什么？”凌汐月道。
“那就好办了......”姜明笑道，“他们只是对自己的钱花的值不值比较担心而已，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钱花的物有所值，他们当然不会闹事了。”
“这不可能！”
凌汐月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如此一来，这不就相当于把恒阳城的财政状况全都公布于天下了？一个被人看出极限的势力是存在不了太长时间的。”
姜明冷笑道：“说的好像城主府对民众讲过真话一样！”
凌汐月顿时脸红了，恒阳城本来就是靠骗术起家的，说起来，当时只有七岁的她也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经常用怀柔手段的话，会让人对这个势力失去信心的。”云虚尽提醒道。
“那就刚柔并济。”姜明道，“我的办法还能增加恒阳城的力量。”
一天后。
“大小姐，这样的告示贴出去，城主府会被拆掉的。”凌一苦笑道。
“没关系，他们没有这个胆子。”凌汐月自信道，“后续的事情我已经有打算了，再说了，巡林卫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谨遵大小姐吩咐。”凌一说完就告退了。
一天之内，一则来自城主府的告示贴满了全城。
【东洲动乱，民不聊生。小有七城来犯，大有九冥域争雄，东洲百万难民流离失所，城主深感难民不易，愿尽绵薄之力。今召集恒阳城子民慷慨解囊，下月赋税加倍，每位成年男子须服劳役，共加固城墙三尺，挖深护城河一丈，并为难民建造庇佑之所，提供衣食，使城外灾民免生饿殍。】
告示一出，民怨沸腾。
第四十七章：第二张告示
“凭什么城主接收难民要花我们的钱？”
“好人都让城主府做了，但是受苦的却是我们老百姓。”
“恒阳城不欢迎难民！”
“灾民滚出恒阳城！”
......
灾民的影子还没看到，恒阳城的居民们就已经开始聚众闹事了，因为在他们看来，恒阳城接收灾民就等于是在瓜分他们的利益，却没想到月下领的土地他们根本没有开垦完，还有很多富余的地方。
但是他们的示威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张告示确实是城主府不讲理了。
好人都让城主府做了，受苦受累的却是他们，掏钱掏粮还要给灾民提供住的地方，为了一点名声，都不把他们当人看了。
现在城主府已经被围住了，只是顾及巡林卫他们才没敢动手，不然他们田地里的药材不想要了。
不过，这不妨碍他们为自己争取权益，只要他们不配合，城主府接受灾民是不可能的事情。
“汐月，这就是你的办法？”凌文津喝了一口茶压压惊，自从那个混小子来了之后，恒阳城就没有一天安生过，连一向崇拜自己的宝贝女儿都整天跑没影了，最近更是不顾名节的和男人同居了。
现在，又在那个混小子的教唆下做出了这种事情。
他觉得自己可能没到大限，就要被这个女儿气死了。
以前一向聪明乖巧的女儿到底去哪里了？凌城主的心里满是惆怅。
凌汐月毫不在乎的说：“爹，想开一点。反正按照你的想法，最后还是要派兵镇压的，我做的再过分，还能比你做的更糟糕不成？”
“什么叫还能比你做的更糟糕？有这么跟你爹说话的吗？”
凌文津气的差点没把杯子摔了，“还有，我就算派兵镇压，镇压的也是一小部分，如果你这么胡闹下去，恒阳城就要被你玩坏了。”
没错，在他看来，女儿这样做就是在胡闹。
接收灾民，收买民心，他也是想要这么做的，但是实力不允许，没接收一个难民就要花钱，而且会对恒阳城造成巨大的影响，让他
失去恒阳城的根基。
为了一点名声和威望，自损城墙，这种事情他是做不来的。
凌汐月认真道：“爹，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身份，是真正的武者。如果我们对自己的子民挥动屠刀，那么我们距离发扬真正的武道就更远了。”
凌文津道：“就在昨天，城主府收到消息，西洲武道之神幽兰若自称斩杀赢九冥的原因是，他承认了每种神级功法只能诞生一种武道之神的事实。有了她这句话，传播真正的武道已经不只是我们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凌文津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幽兰若要这么说，不过他还是很感激她。从今以后，真正的武者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阳光下了。
虽然人们的观念还没有改过来，距离这一天还很遥远，可是终究不再是遥不可及的距离了。
凌汐月叹息道：“爹，你想的太天真了。武道的历史是比仙道还要悠久的，但是从来没有登上过大雅之堂。你以为武道之神的一句话就能让它取代成为人族的主流功法吗？”
凌文津愣住了，他之前是太高兴了，所以没想这么多。
“武道的兴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不是武道之神一句话的事，否则武神赢九冥早就下令东洲废弃九冥诀了。”
凌汐月道，“修炼五大魔功虽然不能登顶，但是有资格登顶的人有几人呢？只有十二圣徒那个级别的人才有资格尝试一下。考虑到侥幸心理，放弃九冥诀的人还会多一些，但是绝大多数人是为了生存下去才修炼的。”
凌文津沉默片刻，道：“这话不是你说的吧！”
姜明从门外走进来，向凌文津施了一礼道：“凌城主，这话是我教汐月说的。”
“汐月，叫的挺亲热的。”凌文津不满的冷哼道。
凌汐月娇羞的转过脸去，不看两人。
姜明无视了凌文津的不满，道：“当今世道，弱肉强食，人族几乎回到了原始时代，为了生存不择手段，就算魔功需要吞噬他人血气修为变强，但是为了自己活下去，也没多少人在乎，不然就会沦为他人的
血食。”
“你是说，魔功的存在反而是好的了？”凌文津冷笑道。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人们总要先活下去再考虑其它的，但是现在有了更好的活法，当然没有必要再修炼魔功了。”
姜明道，“但是，没有人知道武道的好处。就算是那些想要成为新的武道之神的人，也只会在原有的功法基础上做出改进，而不会选择一个无用的功法。”
“那么，要怎样才能做到将武道广为流传呢？”凌文津问道。
“要将武道传遍世界，那就要证明生活在真正的武者组成的世界比魔功的世界要幸福。”姜明道，“那么，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证明真正武道生活的地方比外界要好。”
“所以，如果我们对自己的子民挥起屠刀，那么这个目标就永远无法达成了。”凌文津接着姜明的话，说出来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就是这样。”姜明道。
凌文津怒喝道：“就算这样，又有多少把握能够成功呢？如果失败，难道要拿整个恒阳的百姓作为赌注吗？”
凌汐月道：“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恒阳城的生活太好，好到了让他们已经忘记了外界是一个吃人的世界，他们离开恒阳城后已经活不下去了，如果你真的为他们着想，那就去赌一把，让整个世界变成恒阳城。”
场面沉默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凌文津发话了：“恒阳城就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不要让百姓失望。”
“多谢父亲大人！”
“多谢城主大人！”
当天，恒阳城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第二张告示：
【接受难民一事，劳民伤财，弃之不用。
然而东洲动荡之事为真，天水城已出现难民化为盗匪屠村之事，为保恒阳城子民平安，巡林卫城卫军加紧巡逻，征集军备，日夜不怠。决不让一位盗匪侵犯恒阳城的领地。
然而人力有穷，疲兵之师不可久战，望每位子民加紧修筑公事，城厚一寸，敌损千人。】
告示一出，举城欢呼。
第四十八章：第三张告示
“哈哈哈，那些难民还想抢我们的东西，门都没有！”
“巡林卫力压七城，驱逐区区难民轻而易举，不就是多点赋税嘛！若是难民来犯，我们的损失只会更多，我跟你们说，我以前见过难民，他们......”
“没错，一定要把想要分我们土地的灾民驱逐出境。”
“不就是修城嘛！我们修了。”
“愿与巡林卫城卫军共进退！同生死！”
“犯我恒阳城者，必诛之。”
......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民众的呼声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人人都欢天喜地的缴纳赋税，捐赠物资。
恒阳城的危机和巡林卫的努力都在这场舆论战争中被民众熟知，得到了民众的拥护。为了帮助巡林卫，付出这点劳动算什么！守护巡林卫就是守护他们自己。
反正这样是为了保护民众，所以凌汐月做起这样的事情没有一点压力。
“居然用这个方法调动民众的积极性，真是天才。”云虚尽赞叹道。
现在的恒阳城的民众已经知道了盗匪屠村的事件，也知道了巡林卫和城卫军为了保护他们所付出了努力，为了自保也要努力地修筑工事。
东洲大多数城主对待自己的子民的态度只有两种，压榨和保护，两者并不冲突。
他们当城主可不是为了黎民百姓，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所以就算是保护子民，最终也是为了细水长流，压榨出更多的油水。
不过，有一个愿意细水长流的城主对百姓已经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了，毕竟这样的城主不会让他们活不下去。
但是，从没有人想过，可以让他们自己做事保护自己。
每个居民都缴纳的有赋税，城卫军也有保护他们的义务，从来没有一个城主会说，对不起，我们的城卫军实力有限，保护不了你们。
这样的城主会被口水淹死的。就算不被城主淹死，也会因为自己的弱小被周边的城池榨干所以的油水。
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
但是，姜明偏偏就这么做了，不止这么
做了，还令民众一个个兴高采烈的主动捐赠各种多余的物资，还有人会跑去慰问城卫军们，让他们感受到来自他们守护之人的关怀。
“修筑工事是很累的，他们已经很辛苦了，再加上工事的劳累，坚持不了多久的。”
姜明黯然道，“而且人性的卑劣不会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会开始指责城主府欺骗了他们，然后闹事闹得更严重。”
云虚尽经姜明这么一提，发现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我相信你一定还有办法。”凌汐月现在对姜明已经是盲目信任了。
姜明道：“那就回到一开始要做的事，接收难民。他们会承受不了修筑城墙和各种防御工事的劳累，但是难民不一样，七城大败之后，很多难民流离失所，有些沦落为了盗匪，但是更多的连盗匪都当不了。”
云虚尽、凌汐月和冷兰瑛都惊呆了，他们被姜明这个主意惊住了。
要让城中的居民满足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让那些难民满足，只要提供吃的就够了，让他们吃饱，就能驱使他们去做任何事。
看着他们惊呆的表情，姜明笑道：“这个主意其实很容易想到的，但是只有恒阳城有条件做到。”
难民是很好利用的，有吃的就行，但是难民之所以会成批的出现，就是因为没有吃的，这是一个无法调节的矛盾。
也有一些城主会动恻隐之心，收留一些其它城池的难民，但是一座城的资源是有限的，分一部分给难民，就要削减一部分原本居民的份额。
还有就是，如果收留难民的事情传了出去，那么大量的难民就会蜂拥而至，挤爆这个城池，如果不想被难民潮淹没，那就要对他们挥动屠刀。只是这样一来，之前所做的努力就会化为乌有。
现在的恒阳城物资丰富，生活富裕，当然是有余力接纳一部分难民的，但是长久以来的观念让久居城中的居民们对他们极度排斥。
现在，有了前两张告示作为铺垫，第三张告示就可以贴出来了。
【恒阳城子民每日劳作，辛苦异常，今乱世将至，不得已征集
民夫，修筑工事，只为保一方平安。
今日幕僚献计：可征集难民作为民夫，修筑我城工事，只需予其温饱即可。如此这般，可免除本城子民徭役之苦。
若有难民为我城防御工事贡献杰出者，可在我城落户，望全民共督之。】
告示一出，再次举城欢腾。
这下子连劳役都免除了，直接用事物和物资换取难民的劳动力，让脏活儿累活儿都交给他们去做，这样可以将他们付出的代价降低到最低。
至于表现好的难民，如果真的为他们做出了足够的贡献，那么接纳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知道是城主的哪位幕僚献计，这个计策真是太好了。”
“没错，我们不用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了，所有事情都交给难民就行了。他们不是要吃的吗？我们有的是吃的。”
“可是，让难民加入我们，会不会......”
“我们用一点吃的就换取他们修城墙了，让表现好的加入我们又怎么了？”
“对，我们不收混吃等死的，只收勤快的。”
“城主大人万岁！恒阳城万岁！”
“嘘！这个不能喊！”
“有没有消息灵通的，打听到是哪个幕僚这么聪明？”
“我三大姑的二婶子的外甥的邻居在城主府当差，听说这个主意就是城主府的姑爷想出来的。”
“城主府哪有姑爷？”
“前段时间大小姐不是准备大婚嘛！结果被七城来犯打断了，大小姐身穿嫁衣，亲赴战场，就是为了保护我们啊！”
“大小姐一个弱女子，居然为我们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大小姐真乃奇女子也！”
......
在城主府的引导下，恒阳城的民众对城主府感恩戴德，连带着姜明和凌汐月也感谢了进去。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传到最后，民众最关心的居然是大小姐的婚事，连身穿红嫁衣上战场的传闻都出来了，害的姜明好几天走路都避着凌城主。
第四十九章：功法不全
“说真的，你不该避着凌城主走的。”云虚尽道，“汐月姑娘和你情投意合，凌城主还能阻拦不成？他总不能眼看着女儿嫁不出去吧！”
还有一个比较通用的办法他没有说，现在还没到时候，等两人继续升温下去，就可以用那个撒手锏了。
姜明苦涩的笑道：“我是有过道侣的。”
云虚尽道：“那又如何，难道你想要为了她终身不娶？如果你真的有这个决心当个痴情种子，那就不会每天和汐月姑娘走的这么近了。”
他这话说的没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对，是一谷，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姜明真的是痴情的人，那么一开始就会注意注意不要做这种事情。
至少这话在姜明的身上是适用的。
“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那就去做，等将来后悔了就晚了。”云虚尽道。
姜明反问道：“那么，你呢？对你身后的小跟班你打算怎么处理呢？那个小姑娘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但是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这次轮到云虚尽说不出话来了。
这两个男人都对别人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一到自己身上就理不清了。
“现在的你照顾她已经不是为了她姐姐了，如果想要拿下她，趁现在下手是最好的选择。”
姜明补充道，“如果你还对她姐姐念念不忘，可以选择姐妹双收的，反正对于强大的男人来说，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本以为会看到云虚尽恼羞成怒的样子，没想到云虚尽的眼中充满了同情。
姜明突然汗毛诈起，僵硬的转过身去，看到了一双充满怒火的漂亮眼睛。
“汐月，你听我解释......”
“姜！明！”
凌汐月的俏脸上已经凝成了冰霜，和冒火的杏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三妻四妾很正常，那你是想要几个呢？”
“汐月，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以为我会听吗？”凌汐月拔出腰间的利剑，闪电般向姜明刺去。
姜明迅
速躲开这一剑，只在利剑经过的对方留下了一道残影。
他刚要继续解释，凌汐月又一剑已经刺过来了。他知道解释已经没有用了，只能先保住性命再说。
云虚尽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默默地从反方向离开。
就这样，在两个情感理论大师的拖延下，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间已经三月过去了。
武道之神赢九冥的陨落造成了东洲的动荡，甚至整个世界都受到了影响。不过虽然影响范围大，但并没有立刻崩溃。
赢九冥座下的十二圣徒全体叛变，投靠幽兰若，执掌九冥域。虽然他们的威望和震慑力不如赢九冥但是幽兰若刚刚出过手，倒也没有多少人敢于忤逆他们。
就算是别有用心之辈，也都选择了隐忍。
整个东洲就像是暴雨将至不至的阴天，层层乌云遮蔽了太阳，压抑的让人简直喘不过气来。
秋天农忙时间过去了，冬天还没有到来，正是盗匪们最喜欢的季节，就在各地盗匪等着农户秋收之后抢夺劳动成果的时候，来自中土神朝的一纸通文传到了东洲。
【千年以来，五大势力为保人界安宁，各管一域，秋毫无犯。东洲为九冥教管辖，外人不可插手。
今赢九冥坐化，东洲无主，十二圣徒代为管辖，然十二圣徒今宣誓臣服幽兰若，当归属西洲，不可留恋东洲权势。】
一令出，天下惊。
东洲九冥域内，九冥教的高层已经齐聚一堂。
赢九冥不问世事，九冥教平时由掌尊打理，掌剑人辅佐，而今天，掌尊和掌剑人却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嘴角挂着鲜血。
“十二圣徒，你们能有今天，都是武神大人的提携，现在武神大人尸骨未寒，你们就要忘恩负义了吗？”掌尊厉声怒喝道。
“赢九冥已死，东洲需要新的武道之神的庇佑，我们也是为了东洲的安定。”为首的圣徒回应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
“哈哈哈，武道之神遇袭，武神山崩塌，你们却毫发无损，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为了东洲着想？分
明是你们背叛了赢九冥大人，才导致武神大人的陨落！”即使是出于绝对的劣势，掌剑人依然嘴上不饶人，“就算一条狗，给了骨头也会帮人看家护院，你们连条狗都不如吗！”
圣徒首领道：“如果你这么说，那就误会我们了，无心还是受了一些伤的。不过虽然他不识抬举，但是幽兰若大人宽宏大量，在他跪下求饶之后，还是原谅了他。”
掌尊道：“赢无心，你若还承认自己是赢九冥的义子，那就去逃，等修炼到武道之神境界，再回来报仇，在座的各位都会为你争取机会的。”
“如果你是想要挑拨我们，那就打错了主意了。赢无心，你来告诉他们你认输的原因吧！”圣徒们纷纷让开来，露出站在最后的赢无心。
赢无心悲哀的说：“我之所以会认他做义父，是因为他告诉我，我拥有成为神的潜质，但是他骗了我，修炼《九冥诀》的人根本不可能成神！”
“若是成神那么容易，那武道之神就不会只有五个了。”掌剑人嗤笑道，“你该不会相信最近的传言了吧！修炼同种功法的人只能出现一个武道之神的可笑传言。”
赢无心的神色有些疯狂：“你们不知道，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武道之神这个境界根本不存在！那都是骗人的。我们所憧憬的那个至高境界，根本不存在。”
“胡说，五位武道之神神威盖世，怎么可能是假的！你就算找借口也要编个好点的！”掌尊怒笑道。
赢无心双眼通红：“武道之神之所以比我们强，是因为真正的《九冥诀》只能有一个人修炼。同种功法只能出现一位武道之神，哈哈哈......真是笑话，真正修炼《九冥诀》的人，从始至终根本就只有一个人！”
与此同时，在东洲一个偏僻的角落，几个年轻人正再改变这个世界。
“云虚尽，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会有错的，九冥诀的缺陷是因为它的不完整，而补全它的缺陷的，就是《琉璃七色火》。不，甚至是更多。”云虚尽严肃认真的说。
第五十章：相生相克
“当初你为我选择《琉璃七色火》的时候，恐怕就已经猜到了吧！不然不会特意提醒我，用的着这么吃惊吗？”云虚尽笑道。
姜明讪讪一笑：“没错，我只是没想到你修炼的这么快，而且居然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对姜明已经很熟悉的云虚尽笑容僵硬了：“你是不是一开始只是猜测，然后拿我做实验的。”
姜明正色道：“绝对没有。”
“姜明，我们出去单挑！”云虚尽有股拔剑砍了这货的冲动。
“咳咳，修炼神级功法的人那么多，中途转修的人也是有一些的，但是也没听说有哪个出过事啊！”姜明道。
总之，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不是我的责任。
云虚尽：“呵呵！”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不要孩子气，谈论正事要紧。”
凌汐月无奈地打断了两个“孩子”的斗气，把话题引入正途，“云虚尽，你说《琉璃七色火》是修补《九冥诀》的功法，修补之后实力提升了多少？”
云虚尽道：“我之前斩杀虚境的时候，只用了一剑，我还以为是因为紫华的威力提升了，才会削铁如泥，破护体罡气易如反掌，但是在之后的试验中我发现紫华的提升并没有多少，那么我的一剑斩杀虚境就有些奇怪了。”
冷兰瑛不解道：“你以前杀同级不是也是一剑吗？现在成为虚境之后一剑战虚境有什么奇怪的？”
姜明和凌汐月玩味的看着这个小迷妹，她对云虚尽还真是盲目崇拜啊！
云虚尽解释道：“我要斩杀同级是有条件的，只有用紫玉剑法的最后绝学，还要加上一定的运气才能做到，像这样明明我的剑已经被他的剑挡住了，还有护心镜作为防备，仍然一剑斩杀就有些奇怪了。被汐月姑娘击落的哪位虚境也是一样的，他已经挡住了我的剑，但是仍然被我斩杀了。”
事实上，两个实力差不多的人战斗的时候，如果能命中要害，一般即使不直接击杀，也能令对方丧失行动能力。
但是，在真正的战斗中，即使
挥出一百剑，也不一定有一剑是命中的。修炼九冥诀的人虽然不擅长躲闪，但是格挡和以攻对攻还是没问题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等级的差距会那么重要了。
高等级的人即使攻击全部被挡下来，其中蕴含的罡劲和暗劲也能透过对方的剑，令敌人气血翻涌，内息紊乱。
“那两名虚境的兵器后来都被我们收起来了，材质非常稀有，锻造手段远远超过恒阳城最好的名匠，名匠石铁山为了研究他们的兵器，愿意为我们打造一千把精品战刀作为交换。”凌汐月道，“我还以为你手中的兵器也会姜明一样，是来自仙道时代的宝物，所以没有多问。”
冷兰瑛有些疑惑：“仙道时代的宝物一定很强吗？”
凌汐月道：“仙道时代的东西不一定就比现在的强，但是，现在已经一千年过去了，差劲点的神兵利器都已经消逝在时间长河中了。也有些留下来的，也都灵性尽褪，化为废铁了。能够在时间长河中保持不变的，都是用无上手段铸造的。”
时间长河？
姜明心神一动，他想到了自己来到一千年后的原因，是因为藏书阁被无上手段施法改变了时间的流速，让他以为自己只经历了不到三年，藏书阁一天，外界一年。
但是，时间流速的改变对生命的影响是很大的，用时光手段改变的对象一般都会在时间长河中化为齑粉。所以，时间手段通常是用作杀阵的。
现在想想，以自己的**凡胎，真的可以在时间的作用下支撑一千年吗？
还是说有其它的原因呢？
“姜明，你怎么了？”凌汐月见姜明精神恍惚，有些担心。
“我没事。”姜明道。
“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说出来的，我会，嗯，我是说，我们都会帮助你的。”凌汐月害羞道。
姜明微微愣神，他觉得自己总是会经常性的忽略一些东西。
云虚尽有心挑逗两句，不过想想两人的性格，还是不要太过冒进的好，否则只会起到反效果。
“那么，九冥诀和琉璃七色火的同修，
对你原本的提升到底有多大呢？”姜明问道。
云虚尽沉思片刻，道：“如果是以无生命的物体作为对比，那么提升并不是太大，因为我本身的修炼速度就快，所以察觉不出来。”
因为本身修炼速度快，所以没感觉道提升，这话传出去不知道要领多少人嫉妒到死。
幸好在场的几人都是天才，这才没有吃惊。
“不过，如果是面对虚境的话，那么我的提升就很大了。”
云虚尽道，“我这些天经常回忆一剑洞穿一切阻碍的那种感觉，感觉攻击他的时候有股烧热的刀落在豆腐上的感觉。我后来又找了几个丹道的俘虏，发现我的真元可以轻易洞穿罡气，不，不只是洞穿。”
说到这里，云虚尽眉头紧锁，找不出词来形容。
“就像是他们的罡劲有自己的意识，因为害怕你的真元，于是放弃了反抗一样。”姜明接口道。
“对，就是这样！”
云虚尽大叫到，“他们的罡劲面对我的少量真元也会失去原有的反抗能力。”
“罡劲有意识？”凌汐月有些疑惑。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云虚尽有些疑惑。
姜明沉声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彼此克制不足为奇，一个火星也可能点燃整个草原，这种事情很常见。”
“常见？仙......”云虚尽说到一半就闭嘴了。
这种事情还是少提为好。
“两种功法同修对天赋的要求太高了，这种方法不能推广，但是可以作为我们高端战力的撒手锏。如果你有精力的话，接下来可以修炼《不朽帝气诀》。”
姜明道，“再往后是《百花裂金诀》，最后是《千里冰封》，按照这个顺应修炼，如果遇到阻碍，那就试着五种同时修炼。”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云虚尽点点头，“那不如，交给你来修炼啊！你以为修炼功法那么容易啊！
你知不知道我同修两种功法都很危险了！要不是废掉了金丹，我早就爆炸了好嘛！”
第五十一章：惊天误会
云虚尽最后一句话是大声喊出来的，喊过之后还余怒未消，胸口一直在不停地起伏。
姜明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真没想到同时修炼两种功法这么危险。
仔细想想也是，如果同修两种功法很容易的话，那么整个人间界都会动乱吧！
“云虚尽哥哥，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无论什么样的困难都难不倒你！”冷兰瑛向云虚尽投以鼓励和崇拜的眼神。
凌汐月迅速反应过来，道：“你是东洲最优秀的天才，一定能做到的。”
“呵呵！”云虚尽冷笑回应。
这对儿狗男女整天就知道坑人，自从遇到姜明这个混蛋，就一直被他各种坑，现在姜明一个人坑他还不够，还来个夫唱妇随。
“云虚尽哥哥，难道这种修炼方法很难吗？”冷兰瑛也看出来云虚尽的神色有些不对了，“如果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会帮的。”
“你能，等等。”云虚尽刚要拒绝，忽然改口陷入了沉思。
冷兰瑛眨着纯净的大眼睛，不明所以。
片刻之后，云虚尽转眼看向冷兰瑛，脸上挂着如春风般的微笑，温暖了某位小姑娘的心灵。
“虚尽哥哥......”冷兰瑛害羞的低下了头。
姜明和凌汐月刚要开口，突然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他们无法开口。
云虚尽的笑容像阳光般温暖：“我确实有个忙需要你帮忙，只是这可能会对你造成一定的影响。”
冷兰瑛低着头，低声道：“只要能帮到你，我什么都愿意。”
凌汐月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云虚尽，她还只是个孩子。”
“你们有脸说这话吗？当初是谁非要把她囚禁在峡谷一个月的？”云虚尽冷笑道。
冷兰瑛点点头，怒视凌汐月，对，当初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把她关在那个没有一个人的峡谷的，还好有云虚尽哥哥经常下去陪她......
凌汐月：“......”
姜明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就向云虚尽问道
：“你说的影响是什么样的影响？如果太过危险，城主府也是有一些修炼《九冥诀》的人的。”
凌文津不是迂腐的人，修炼《九冥诀》的并不代表就是坏人，只是因为生在这个时代而已。
出于保密的需要，恒阳城并不轻易收留修炼神级功法的人，但是如果收留了，那一定是经过层层考验，得到凌文津的绝对信任的。
就算有一定的危险，但是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姜明也不会介意牺牲一些人。
当然，需要他们自愿。
云虚尽道：“没有生命危险的，只是需要足够的天赋，还可能会拖累修炼的进度而已。兰瑛，你的天赋很好，但是如果要帮助我，可能会修为再没有寸进。你可愿意......”
冷兰瑛快速回道：“我愿意！”
姜明和凌汐月对视一眼，都没有出声反驳，毕竟这是她自己的意愿。
虽然有哄骗和利用的嫌疑，但是几人要做的事情都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冷兰瑛这样的代价已经很低了。
他们三人可不是仁慈的圣母。
见冷兰瑛同意了，云虚尽开始讲解修炼方法：
“修炼的开始，是感应和凝聚真气，然后保留下这一股真气，不断喂养这股真气，使其壮大，是为气道。而人体是有极限的，修炼道气武三重之后，无论是丹田还是经脉都已经容不下更多的真气了。这时，我们会强行压缩真气，把真气压缩成液态。”
他讲解的是修炼的入门知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讲这个，但是冷兰瑛还是乖乖听着。
云虚尽继续讲解：“等到全身的真气都化为真液，真气的压缩就达到了极限，无法继续压缩，这时我们就要开辟中丹田和上丹田才能更进一步。中丹田就在檀中，是全身气血的枢纽。其实中丹田才是最先开辟的，但是对它的利用只能到真元境才能开始。”
“真元其实就是气血融入真气的结果，可以令真气的威力大大提高。而我要你做的，就是放弃气血的融入，不断锤炼和打磨真气，提升真
气的品质，我稍后会把具体的法门交给你。”
“等一下！”
姜明忽然叫住了云虚尽，“你说真元的本质是气血融入真气？真气是真气，气血是气血，这两者怎么可能相融？”
凌汐月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姜明：“你没有融入气血，是怎么达到真元境界的？”
修仙者和武道在前期的重合度是很高的，所以姜明重修之后，直接是从真元境界开始修炼的。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姜明根本没有把气血融入真气。
姜明道：“我在自创的修炼功法上写了，是气行周天，生生不息，真元自成。难道你们没有看吗？”
“气行周天的时候当然会经过檀中了，经过檀中带动气血，经过周天运行，真元自成。真元境之所以难成，就是卡在这个关卡上。”凌汐月疑惑道，“你既然已经气行周天了，那么就算是无意的，也是会带动气血的。”
在她看来，气行周天带动气血是一种本能，只要能形成一个完整的大周天，那么气血会自然而然的融入真气。
大意了！
姜明在心里感叹道，他之前主要研究武技了，对这方面的关注太少了，才会忽略这个重要的细节。
“我是修仙者，修炼的根基是顶上三花，胸中五气，五气朝元金丹自成。当然修仙者的金丹和武道金丹不是一样的，连位置都不一样。”
姜明生怕又惹出误会，连忙解释，“虽然我的仙道修为已经废了，但是曾经打下的根基还在，五气朝元的境界没有了，但是胸中五气还在，五气流转，生生不息，所以气行周天的时候，真气经过五气的加强，凝练城真元，但是气血本身是不会带走的。”
云虚尽恍然大悟：“我知道为什么九冥诀需要吞噬气血才能更进一步了，九冥诀也好，五大功法也罢，就算是真正武道也好，都是会损耗气血的，这样就会造成气血的亏空，只有吞噬他人气血才能弥补。”
“不对，武道不需要！”凌汐月反驳道。
第五十二章：五气
“真正的武道不是不需要吞噬气血，而是没有通过杀人来吞噬气血的能力，而神级功法，不，魔功的本质就是在武道的基础上多出了吞噬他人气血的能力。”
云虚尽道，“那么武道不如魔道的原因就可以理解了，因为武道的气血只能自己凝练，通过人体的消化吸收来弥补和增强，而魔道直接杀人就行了。”
众人呆住了，魔道和武道的区别就这样被云虚尽发现了。
“我还以为魔道和武道的区别是功法品质的差异。”姜明苦笑道。
“别这么早下结论，我之前不也是没有看出你没有融入气血晋级真元境嘛！”凌汐月提醒道。
姜明点点头，虽然已经基本确定，但是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再小心都不为过。
之前不就犯了一个大错误嘛！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是他的幸运，但是这并不是他可以轻易冒进的理由。
他需要更加谨慎。
“姜明，你告诉我的五大魔功的修炼顺序，是不是和这个有关？”意识到这点，云虚尽突然问道。
姜明点点头：“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在我知道魔功在各自的大域会修炼的比较快时，我就有所怀疑了，现在看来我的直觉还是没错的。”
直觉，也就是说，那根本是猜的了......云虚尽有股一掌拍死姜明的冲动，但还是以莫大的毅力忍了下来。
他觉得这样下去，他的涵养一定会提高到前无古人的地步。
“姜明，告诉我凝练胸中五气的方法。”云虚尽道。
如果魔功真的对应了五行，那么如果先一步凝练胸中五气，应该就可以尝试五大魔功同时修炼了。
“那，我还要按照你说的打磨真气吗？”冷兰瑛弱弱的问了一句，神情有些失落。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帮助云虚尽的机会，很可能又要废弃了。
云虚尽看到冷兰瑛失落的眼神，心神一颤：“研究五气之道是我们的事情，打磨真气也是需要的，这个就交给你了。或许千年以来没有人研究出五气之道就和真气品
质有关，这个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姜明心中叹息了一声，之前没有人研究出五气之道是因为不需要，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速成才是一切的关键。
修炼的速度慢了，那就只能沦为他人的口粮。
“好的，我一定会做好的。”冷兰瑛眼中绽放着希望的光芒。
看着冷兰瑛小迷妹的样子，云虚尽突然升起一股愧疚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姜明和云虚尽都对对方的感情事情看得很清楚，但是对于自己的感情生活却总是理不清。
“既然已经知道了魔功的本质，那么寻找魔功的弱点也更容易了，等到我们找到魔功的弱点，已经可以大规模推广的应对方法的时候，就是武道取代魔功的时候。”凌汐月对未来的道路沉默了希望。
他们现在找到的魔功的弱点都是不能大规模推广的，因此魔功的弱点只能作为他们对付修炼魔功之人的依仗，还不能作为取代魔功的底气。
“对了，现在东洲的情况怎么样了？”姜明问道。
听到姜明发问，凌汐月也把头转向云虚尽。
既然功法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了解东洲的局势了。
云虚尽嘴角微抽，这两个狗男女天天躲到峡谷里不知道做些什么，连城主府大小姐都要通过他来了解局势了。
不过云虚尽还是维持着平日的涵养：“最近东洲各城的势力都开始收缩了，很多城池之间也开始结盟，大战打不起来，但是小仗不断，新兴的盗匪们都成为了练兵的对象了，所以盗匪的增加速度反而降低了，取而代之的是难民的增多。”
很多难民在活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沦为盗匪，但是更多的则连盗匪都当不了。
冷兰瑛补充道：“恒阳城最近清剿的盗匪已经超过一万了，按照凌城主的吩咐，故意征召了一些民夫来帮忙处理尸体。在这些民夫的帮忙下，巡林卫的战绩被到处宣扬。”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讲恒阳城的近况和东洲的局势。
在姜明的主意下，每次巡林卫剿匪都开
始高调宣扬，并且是通过征召民夫的方式双向宣扬，让恒阳城的子民们得知巡林卫是真的在保护他们。
于是发生了这样一个奇观：不仅增加收税变得更加容易了，而且那些比较富裕的商户和豪门都开始主动捐钱或者招人帮助巡林卫解决后顾之忧。这种其它城市是无法想象的。
大概他们是明白帮助巡林卫就是保护他们自己了吧！
有人说人性本善，有人说人性本恶。云虚尽本来是认同后者的，但是通过这件事情，让他明白了：
人性本来就是有善有恶的，它对你显露那一面取决于你对它的态度。之前凌文津用恶意揣度民众，换来的就是恶果。云虚尽也是一样。
而姜明的方案就是激发了民众的善面，于是恒阳城的城主府得到了全体恒阳城子民的支持。
而外界的难民们纷纷向恒阳城涌来，恒阳城没有拒绝，但是提出了各种苛刻的要求来约束难民。
他们给难民提供吃的穿的，以及避风挡雨的地方，但是要求就是帮助恒阳城修筑防御工事，贡献够多的情况下才会被恒阳城接纳。
而对这些贡献足够的人，恒阳城的人也是极为欢迎的，因为他们做了原本应该由他们做的事情。
于是，恒阳城本来就不少的人口增加了十万之多，相当于直接多了两成。
也有一些难民认为恒阳城是在刁难他们，就想用聚众闹事的方法来争取权益，对这些人，不用巡林卫出手，单是那些羡慕得到了恒阳城居住权的灾民就挥着锄镐上去了。
在“民意”的推动下，城卫军终于对那些不愿工作的难民挥动了屠刀。
不过有一些人他们是直接留下来的，那就是孩子。
凌文津下令，凡是十二岁以下的孩子统统由城主府收养，而那些得到恒阳城居住权的灾民们受到恒阳城居民的善心感染，也都主动帮忙带孩子，教导他们生活的技能。
而超过年龄没有成年的人，则需要用工作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恒阳城不养闲人。
第五十三章：所谓后勤
【中土来犯，东洲一千六百城，每城出兵五万，一月内赶赴中土与东洲边界，若有违者，以叛洲处理。】
“父亲大人，我们真的能召集五万人吗？”
战事紧迫，姜明和凌汐月就没再进入峡谷修炼，现在几个核心成员正齐聚一堂。
李孝祥道：“九冥域势大，就算是滥竽充数，也要聚齐五万人，不能落人口实。反正这则通文没有限制军队实力，若是每座城池都派出正规军，那么东洲势必内部空虚，想必九冥域也是可以原谅的。”
他性格偏软，不愿得罪九冥域，觉得能糊弄过去就行了。
“这则通告没有限制军队的质量，你以为是他们的失误吗？”一位身穿银甲的年轻人出声嘲讽道。
凌一掌管巡林卫，现在正在紧急练兵，脱不开身，所以就派了他的心腹凌迟来代为开会。
“凌迟，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孝祥也没有气恼，毕竟他只通政治，不通军务。
凌迟道：“滥竽充数的军队根本没有战斗力，而且边境已经屯集了百战军队，在这个层次的交锋中，普通军队只会拖后腿。”
云虚尽道：“他们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那么一定是有所图谋。”
“军队的后勤也是需要人的，就像我们要征集灾民修筑城墙一样，他们也是需要人修关卡，挖壕沟，以及处理尸体的。”李孝祥道。
城中的防御工事的经济都经过他的手中，所以他对这块儿还是比较了解的。
在他看来，让正规军来做这些事情是浪费，但是直接征集民夫，又恐引起骚动，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来暗示，不，是明示。
凌文津道：“负责后勤应该是真的，普通的闲散军队和九冥域的正规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他们也不会愿意真的正面交锋。在这个基础上，命令他们去做一些劳累但是没有危险的事情，反而会令他们更加高兴。”
他这是认同李孝祥的话了，而且这也是最合理的猜测。
凌汐月道：“如果只是负
责后勤，那么这点风险也是可以承担的，可以扯九冥域的大旗，征召一些新兵送上战场，把巡林卫和城卫军保留下来。”
后勤虽然也有风险，但是这个风险已经很小了，相比正面战场的损耗，这点风险不比在家呆着要高。
另外，东洲虽然不是铁板一块，但也容不得外域来犯。
凌文津道：“既然这样，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汐月去办吧！”
凌汐月正要领命而去，冷兰瑛忽然插嘴道：“负责后勤可能是真的，但后勤不代表没有风险。”
凌文津道：“在这个世道上，没有人是绝对安全的，只要他们不派我的人故意送死，就算真是送上了战场，也没什么可惜的。”
这句话虽然有些无情了，但却是大实话。
冷兰瑛见状，只得闭嘴。
云虚尽一皱眉：“兰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冷兰瑛得到了云虚尽的肯定，鼓起勇气道：“平时修炼时若要突破真元境的瓶颈，需要吞噬足够的血气和修为辅助，而这个过程虽然吸收的快，但是消化的慢，所以这并不能作为补充消耗的手段。”
众人点头，因为云虚尽之前有言在先，就都没有打扰。
冷兰瑛继续道：“但是，我听说九冥教有种特殊的手段，可以快速消化气血，让自己的消耗快速补充，也可以短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是因为会影响以后的修炼，所以就没有大规模推广。”
“但是如果是战时，就用不着考虑那么多了。”凌迟道，“所以这可以用作以战养战的战术，越战越强。”
“不只是以战养战，姐姐说了，如果战前吸收一些气血......”冷兰瑛说到这里，突然感到空气似乎冷了几度，让她开不了口。
“这只是猜测。”李孝祥声音有些颤抖。
他还是愿意用最好的揣测来看待问题。
姜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东洲一千六百城，每城五万军队，共就是八千万，边关容得下这么多人吗？”
李孝祥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不敢这么做！”凌文津突然起身厉喝道，“这是在触犯整个东洲！”
“他们敢！赢九冥已经死了。”姜明冷然道。
凌文津倒在椅子上，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凌汐月傲然道：“如果我们的军队死在战场上，那么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是作为粮食被吃掉，那么我绝不允许！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抗争到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凌文津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但是作为父亲，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我会留下来和九冥教抗争到底，你们就趁乱走吧！你们是未来武道的希望，不该和我们陪葬。”
他可以死，但是他舍不得女儿冒险，幸好现在有一个大义的名分，可以掩饰他小小的私心。
诚然，姜明、凌汐月和云虚尽三人的未来不可限量，他们活一天，对真正武道的贡献就大一分，对修炼魔功者的削弱就少一分。
活着的天才才有价值。
但是，人类从来都不是理性的生物。
姜明笑道：“这仗还没打起来呢！怎么就服输了？这样的武道可没有崛起的希望啊！”
云虚尽也笑了：“打输了再逃，那叫能屈能伸；不战而逃，那叫胆小如鼠。”
凌汐月也笑了：“爹，如果你老了，那就交给我们吧！”
凌迟道：“凌一统领派我来之前托我带几句话，武道的修炼方法以及传遍天下了，就算巡林卫全部死光，也不会断了传承。但是现在的巡林卫是天下武道的表率，如果这个武道表率是懦夫，那么武道就真的没有崛起的希望了。”
凌文津的眼中有些湿润，他在这一刻不禁真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看着这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庞，他突然觉得似乎九冥教也没这么可怕了。
当生命不再是最重要的事，那么还有什么可以令他们害怕呢？
第五十四章：幽兰若的真面目
出于意料的是，选择拒绝出兵的城池不止一个，而是一半。
这在九冥教独尊的东洲是很难想象的事情，就算赢九冥陨落了，九冥教依然是东洲最大的势力，其它势力加起来也不如九冥教的一成。
但是，这种事情偏偏发生了。
东洲一千六百城，每个城主都是由九冥教委任的，这个制度是九冥教对东洲的掌控力的基石，但是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
只要制度的执行者和被执行着有一方是人类，那么这个制度就注定不能长期完美执行，更何况双方都是人类。
就以云虚尽为例，天南城就是冷家世代掌控的城池之一，历代城主都是由冷家的派去的人，城主府的管家给云虚尽脸色也是这个原因，你明明是依靠冷家才得势的，现在居然敢对冷家阳奉阴违了，那就休怪冷家的人对你阳奉阴违了。
胡天禄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很下乘的，效果也很差，这也成了他送命的根源，但是理智之所以是可贵的品质，就是因为它稀有。
这样的家族，这样的城池还有很多，他们掌握了土地肥沃，人口众多的城池，剩下的才会由其他人去分。
他们的根基都在东洲，无论是否为九冥教效命，都必须为了东洲而战，在他们的带领下，闲散势力根本无法拒绝九冥教的律令。
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原因是因为来自中土神朝的一纸通文：
【中土神朝此行只为驱逐九冥教叛徒，凡阻拦者，杀无赦，放行者，秋毫无犯。--秦无咎。】
这纸通文的落款名为秦无咎，武道之神秦无咎。
同样的通文被一千六百名使者加急送到了东洲每一座城池，交到了每一位城主的手上。
这时，如梦初醒的东洲城主们才想起来，武道之神赢九冥陨落了。
武道之神不问世事，所以即使赢九冥陨落，带给东洲的也只是心灵层面的震撼，直到带着秦无咎名字的通文出现在每位城主的面前，他们才意识到赢九冥的陨落带来的是多么大的影响。
赢九冥支撑起了东洲的天，赢九冥死了，东洲的天自然也就塌了。
现在过来的是秦无咎的名字，但是如果下次来的是秦无咎的本人，那么又有谁能挡住他的无上神威。
“武道之神神令既出，我等只能遵从！”
这是一半城主的回复。
“我等不愿与武道之神为敌，但是职责所在，恕难从命！”
这是另一半的回复。
恒阳城自然是前者。
“为什么我会有背叛东洲的感觉呢？”目送中土使者离开城主府后，凌文津自嘲道。
虽然恒阳城早就决定不出兵，但是在他人的威胁下不出兵，这完全是不同的感受，但他也不至于迂腐到为了一时意气就改变原定计划的地步。
没有人接话。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送一送使者大人。”姜明眼中浮现出厉色。
云虚尽诧异道：“人都走了，你再去送，不会是要半途截杀吧！不要冲动，他代表的可是秦无咎的脸面。”
姜明的脸上浮现出阴郁：“不用担心，就算想要截杀，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你在开什么玩笑？”凌汐月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中土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派一个虚境之上的存在来当使者，难道他的冲你来的，不行，你不能冒险。”
姜明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了，境界比寻常虚境还要高，虽然真元差点，但是随便一把仙剑就能弥补了，他居然说自己不是对手？
“难道他是？”云虚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发生在别人身上不可思议，但发生在姜明身上就可以理解的可能性。
姜明点点头，没有说话。
“让他去吧！”云虚尽道。
凌汐月闻言不再阻止。
既然云虚尽这么说了，恐怕他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他的眼里有震撼，但是没有慌张，所以不用担心什么。
姜明刚走两步，突然停了下来，注视着凌汐月：“汐月，我之前有很多事情没有跟你说，主要是怕泄露出去之后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现在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了，我回来之后，会把我所有的秘密
全都告诉你。”
凌汐月脸上出现了两朵红云：“快去快回，不要让人等急了。”
他之前的隐瞒是为了保护我，不，是保护我们，现在他被人发现，没有隐瞒的必要了，终于愿意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了......凌汐月始终觉得自己和姜明之间有着一层隔阂，但是现在已经有了消失的趋势。
凌文津看着女儿娇羞的姿态，心里一阵发痛，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女儿长大了，再不舍得，也要放手了。
城外，中土使者和姜明相对而立。
“你果然还是追出来了。”中土使者道。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武道之神，你应该是秦无咎吧！”姜明猜测道。
“你猜错了，我是北原的武道之神雪清河。”“使者”直接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原本应该是秦无咎来见你的，不过我觉得很有趣，就自作主张代替他来了。”
姜明愕然，没想到自己来到一千年后并不是什么大秘密，似乎五位武道之神都知道这件事情。
雪清河道：“一千年前，你是仙道年青一代的领头人，十六岁就达到了化神期，可惜情劫难度，修为跌落到金丹。我当时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连见你一面都见不到。现在，我是高高在上的武道之神，而你却只有气道的修为，但是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未来还是落在你的手上，而不是我的手上。”
他毫不掩饰对姜明的嫉妒，但是他毕竟是武道之神，不会因此就对姜明出手。
“我的事情好像你们都知道，不知道幽兰若知不知道。”姜明无视了他话中的不满。
雪清河道：“幽兰若的想法我们不知道，但还是小心为好，秦无咎说了，就算炎尊我们三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所以她的目的我们也猜不到。对了，这个东西是秦无咎要我带给你的。”
说着，雪清河将一个画轴扔给了姜明。
“这是什么？”姜明问道。
“赢九冥死前看到了幽兰若的真面目，这是幽兰若的画像。”雪清河说完，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第五十五章：“后勤补给”
“姜明，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凌汐月不满的推开姜明的房门，明明之前说好了回来之后就会把所以事情告诉她，但是现在却不声不响的回到房间里去，要不是城主府的下人告诉她，她还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呢！
“你在看什么？”
见姜明怔怔地看着一副画像，凌汐月顺着姜明是视线看过去，顿时脸就黑了。
一个倾世美人身着素白，飘然若仙，就连凌汐月看了都有几分自行惭愧。
“说，画上这个死女人是谁？”凌汐月杀气腾腾，如果姜明不给她一个解释，那他今天就......
要怎么惩罚好呢？等会儿再说吧！
想到自己终究和姜明没有任何名分之后，凌汐月的杀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姜明淡定的解释道：“她叫幽兰若，是西洲的武道之神。”
凌汐月的火气顿时熄灭了，但是依然对画中的美人抱着敌意：“原来是一个一千多岁的老女人。”
明明已经一千多岁了，为什么还这么漂亮，气质也......在和自己对比之后，凌汐月无奈的发现自己面对这个一千多岁的老女人居然是完败的。
至少我很年轻。凌汐月不服输的找到了她唯一的优势。
不对，我为什么要和武道之神对比？她和我有没有什么关系！凌汐月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和幽兰若对比的必要。
“她还有一个身份，仙道时代的云泽仙子，也是我的双修道侣。”姜明没有对凌汐月隐瞒的意思。
“你的双修道侣？你的口味这么重吗？连一个一千岁的老女人也能下的了手？”凌汐月强忍住心里的不适。
“其实，我也是从一千年前来的。”姜明道。
“什么，你是说，你也一千多岁了？”凌汐月瞪大了眼睛。
姜明的脸色有点黑，但还是一点点的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了凌汐月。
虽然知道他的过去会对凌汐月造成一定的危险，但是姜明的知觉告诉他，如果对她隐瞒，可能会造成更加严
重的后果。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姜明的话信息量太大，凌汐月有时要经过很久才能消化，而且还需要姜明的反复解释。
不过姜明很有耐心，起码对凌汐月很有耐心，一直解释到了半夜。
“你是说，你被关押三年，外界已经一千年了。那就是说，你现在的实际年龄只有二十了？”凌汐月确认道。
姜明没想到凌汐月最关注的居然是这个问题：“是的。”
“那就是说，我们两人的年龄相差不大，而你和那个老......嗯，前任道侣的年龄相差了一千年？”凌汐月惊喜道。
姜明：“......”
女人的关注点从来都是歪的。
凌汐月突然靠近姜明，一把抱住姜明。
“姜明，我相信你已经对她没有感觉了，但是我仍然很担心。”凌汐月的声音带着一点抽泣。
姜明将凌汐月搂入怀中：“不是没有感觉了，而是我过去的感情生活都是在长辈的操纵之下，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喜欢过她。”
“将来你会不会这样对其她女人说这句话！”凌汐月突然厉声喝问道。
“只要你好好活着，就永远不会。”姜明承诺道。
凌汐月脸色通红，把头埋进了姜明的胸膛。
感受到怀中传来的温暖，姜明也不知道两人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也不知道互相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好感。
不过，姜明知道的是，两人要一起面对接下来的风风雨雨，用磨难见证他的誓言。
凌文津经过房间时，看到房间内通明的蜡烛，以及映在窗户上的两道交织的人影后，强忍住放火的冲动，转身离去。
“女儿越来越大，已经管不了了啊！”凌文津怅然道。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一起反对九冥教征兵令的城池们开始走向联合，毕竟一盘散沙是不能做到任何事情的。
凌文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之前冒犯他的七城都收编了进来，成为一个坐拥八座城池的小势力。
其它拥
有虚境强者和强大实力的势力纷纷效仿，反正已经基本撕破脸皮了，拥兵自重又有什么？在这个世道，道德底线不够低的人早就成为他人的口粮了。
至于没有虚境的势力，若是识时务的人还有机会投降，不识时务的人只能被毁灭。
此时，在中土和东洲接壤的边界，双方投入的作战用兵力就已经超过百万，掩护用的炮灰军团则超过了三百万。没有武道之神坐镇的东洲士气不足，占据下风，但是后勤却占了优势。
所谓后勤，其实就是那些来自各地的援军。
随着东洲越来越乱，原本愿意派出援军的城池现在也有一部分拒绝出兵或无法出兵了，但即使少了一半援军，援军的数量也有两千万之多。
两千万的援军被消耗巨大的主力作战军团直接吞噬了了五百万，虽然没有茹毛饮血，但是这样的行为已经和吃人无异。
来自九冥域的后续主站部队的到达更是让战况变得复杂起来，最大的影响就是：兵变！
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五百万人没有死在敌军的屠刀下，反而进入了友军的肚皮，这样的行为任谁也受不了，发生兵变正常，不发生兵变反倒不正常了。
可以预见的是，随着后续主战部队的到达，将会有更多的各城联军被当作“后勤补给”，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当然要逃。
剩下的一千五百万军队开始了浩浩荡荡的逃亡之旅，但是迎面撞上了九冥域的主力部队，一千五百万对两百万，结果却是一边倒的屠杀。只不过被屠杀的一方反而是人多的一方。
这并不奇怪，两百万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修为最低也是真液六重，而来源的杂兵除了领军，普遍都是真气境，再加上士气、装备、战阵，以及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一个负责杀十个都不会有伤害的。
最终，这一千五百万人只有四百万逃出了截杀，而两百万九冥域正规军根本没有伤害，反而实力更强了。
而这一切，都被来到战场的姜明和凌汐月看在了眼里。
第五十六章：战斗的意义
是的，姜明和凌汐月离开恒阳城来到了战场。
在冬季的纷争中，云虚尽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寻常虚境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敌，恒阳城威名远播，只要有他坐镇，恒阳城就不会有事。
如果有人愿意用调虎离山的战术，那么对于孤身一人的云虚尽还是有些用的，但是和恒阳城为敌的势力在付出五个虚境的代价却没能在云虚尽手上争取到一盏茶时间之后，就放弃了这个愚蠢的主意。
恒阳城的势力已经扩张到了二十城，但是到此为止了，凌文津决定不再扩张了，因为云虚尽的脚力也是有限的，而且不能随叫随到。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需要时间。
“几百万，上千万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这就是战争吗？”凌汐月为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感到恶心。
她不是仁慈和迂腐的人，可以在连续斩杀十几个盗匪之后当做没事一样和姜明谈笑风生，但是在面对千万生命的消逝之后，她仍然无法遏制住自己的不适。
“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会有杀戮！我以前就是用这种态度对待生命的吗？”凌汐月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姜明没有出言劝导，这是需要自己想通的，他能做的只有在凌汐月无助的时候为她提供一个温暖的怀抱。
两人的关系不断紧密，但是始终没有越礼。
当然，战场上也不适合做那些非礼之事。
“姜明，你说怎样才可以让这个世界上没有纷争？”凌汐月无助的向姜明求助，这是她最值得依靠的人。
姜明叹了一声，回答道：“纷争是不可能消除的，就算是仙道时代，战争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那我们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凌汐月的心智有些动摇。
“能够登上武道之神境界的人只有五个，就算是虚境之上的圣境，整个东洲也不到一百人，但是以此作为自己的目标的却有百万不止，难道他们的修炼就没有意义了吗？仙道时
代，能够破碎虚空的人几百年也没有一个，但是并不能阻止人们渴望修仙。”
姜明回到，“天底下的盗匪杀之不尽，就算是恒阳城，周边的盗匪虽少，但是杀了一批，又会出现一批，难道就不杀了吗？”
“是啊！到底是为了什么？”凌汐月有些疑惑。
“每杀死一个盗匪，可能就会减少一个无辜的普通人遇害，就算之后继续诞生盗匪，把这个被救下的人杀死，那又如何？难道你会因此见到盗匪行凶，而不管不问吗？”姜明道。
凌汐月摇摇头：“不会，若是我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我看到，绝不会留手的。”
姜明笑道：“这就对了。我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一棵树上为了故友的嘱托，现在有了更深层次的理由。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是我，还是赢九冥，秦无咎，雪清河，都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哪怕不能终止杀戮，但是即使是减少一些也是可以的。就像你看到盗匪行凶不会坐视不理一样，我们看到这个世界变成了这个样子，于是就决定改变它。”
凌汐月呆住了，她没想到姜明的理由居然是这个，看到了，就决定改变它，难道对他来说，改变世界就和杀死几个盗匪没什么区别吗？
改变世界，发扬武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对他来说就这么儿戏吗？
姜明似乎看出了凌汐月的想法，笑道：“不是我把这种事情当成儿戏，恰恰相反，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对待一件事情。我认真的方式，就是把它当做本能，一种比习惯还要可怕的本能。”
凌汐月道：“我明白了，你心中的格局就是整个天下，就像我心中的格局是恒阳城一样，格局决定了我们的处世态度。”
姜明欣慰的点点头，凌汐月的悟性一向很高，和她在一起是最轻松的事情。
“不过，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格局太小，配不上你？”凌汐月弱弱的问道。
姜明道：“怎么会呢？能得到你的垂青，是我这辈子最幸
运的事情。或许，我跨越千年的时光，就是为了和你相遇。”
凌汐月顿时羞红了脸，抬头看到姜明的样子，心中忽然没来由的一股气恼：“你这么会讨女孩子欢心，以前是不是经常对女孩子讲情话？”
这个坏人，一定骗过不少女孩子，说不定那个老女人就是他用这种手段骗来的。
姜明无辜道：“我从来没有对其她女人讲过情话，包括云泽仙子也是一样的。”
“那你当初是怎么和她在一起的？”凌汐月刚说完，就后悔了，这个时候提起这种事情，万一他们旧情复燃怎么办？
姜明回忆道：“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和你走在一起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不过，我能确定的一点是，我对你和对她的感情很不一样，但是无法明白其中的差别。”
说出这段话时，姜明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仅没对她讲过情话，甚至没有和她刻意单独在一起做一些很私人的事情。
他们在一起真的是因为喜欢彼此吗？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下意识的不想去追究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知道，和凌汐月在一起的时间，他的情绪都为她而生，为她而熄，自己的心里已经装满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凌汐月看到姜明回忆的神色，心里有些吃味，难道他在回忆他们在一起时候的甜蜜回忆，可是看神情又有些不像啊！
有谁会在回忆和过去的恋人的美好时光的时候连个笑容都没有，只有疑惑呢？还是说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根本没有开心的事情，有的只是不愉快的回忆呢？
姜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目光刚好对上正在胡思乱想的凌汐月，两人目光交汇在一起，又都心虚的低下头，避开彼此的视线。
两人红着脸，低着头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去，走着走着，两人的手不自觉的牵在了一起。
第五十七章：刀圣
“金岭关和玄武古城这两个地方是主要战场，也是最难攻克的地方，中土神朝虽然占尽了优势，但是在大量的援军被吞噬之后，想要打下这两个地方短时间内已经很难做到了，而且代价太大。”
姜明根据路上抓捕的俘虏得到了一些信息，分析道，“如果耗费太大的代价才能攻下这两个地方，那就算能赢也没有太大意义了，毕竟边境距离九冥域还有很长的距离，而经过的地方都是东洲的地盘。”
凌汐月道：“中土神朝处于优势地位，应该做的不是贪功冒进，而是趁机把这个优势扩大，现在东洲的局面越来越乱了，他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可以了，时间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本来东洲还有一半城出兵支援的，现在东洲一千六百城估计连一城都不会真正效忠九冥教了，就算有死忠分子，也会被周围的战火点燃，然后焚尽。
“但是，中土出师的名义是为了驱逐投效幽兰若的十二圣徒，无论他们真正的想法如何，但是大义名分不能丢，所以中土不能停下来静观其变。”姜明道。
出师的名义这种东西，如果你在乎，它就很重要，但是如果你不在乎，那么它什么也不是。
但是，没人会小看这种东西，出师的名义直接影响了士兵的士气和民心的归属，如果完全没有借口就无缘无故出兵，那么士气将会至少削弱一半，因为他们会认为这是为了上位者的野心而打的一战，但是代价就是他们的生命。
所以，名分既是助力，也是阻碍，现在就逼得中土神朝不得不继续进攻，不能停下。
但是，划划水还是可以的。
姜明指着地图上的一片森林：“九冥教封锁了这个地方，并派出了很多人手进去，他们一定有布置，如果不是为了某个重大的秘密，那就是为了狙击中土神朝。”
凌汐月道：“这里是除了金岭关和玄武古城的另一条道路，可惜迷雾森林太过危险，大军很难通过，中土神朝不会轻易从这里借道。”
“除非他们有足够的把握，这个
把握大到明知道九冥教会在这里埋伏，也有胆量一试。”姜明补充道。
虽然不知道九冥教在这里布置了什么，但是这么大的动静是很难瞒过中土的，连他们两个人都能轻易打探到的消息，中土没理由打探不到。
“充足的，无视一切困难的把握，我能想到的只有秦无咎了。”凌汐月苦恼道。
对没有武道之神的东洲来说，秦无咎应该是无可抵挡的战力了。
姜明道：“不要这么乐观，东洲没有了赢九冥，但是幽兰若却在染指东洲，而且武道之神也不是无敌的存在，如果多名圣境联手，就算是武道之神也讨不了好。”
如果不是有战胜武道之神的希望，那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刺杀武道之神了，虽然希望很渺茫，但也绝不是看不到希望的。
凌汐月认可地点点头：“也对，武道之神如果绝对无敌，为什么还要招收近卫呢？那么，我们既然无法在正面战场上得到什么，那就只能去迷雾森林了。”
“没错，我们出发吧！”
既然决定了，两人就一起向迷雾森林赶去。
此时，恒阳城西门外。
云虚尽傲然挺立，手中的紫华剑绽放出紫色的光华，嘴角和右手都带着血迹。他的身前，是无数的尸体，和一个身形壮硕的老人。
“刀圣前辈，没想到您老人家还没有仙去。”云虚尽恭敬道。
刀圣将手中的大砍刀插在地上：“我只不过隐世百年而已，如今天下大乱，自然要出来庇佑一下自己的儿孙们。你叫云虚尽对吧！没想到东洲居然还有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出现，可惜站错了位置。”
云虚尽轻笑道：“看到我这样的天才，难道你不尝试一下招降吗？”
刀圣道：“每个天才都有自己的骄傲，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招降，那么你的价值也就不够我招降的代价了。”
“能够招降的没有价值，誓死不降的才有价值，真是可笑的言论，若真是这样，那么全天下的上位者都不需要招募手下了。你分明是
怕我将来超过你，让你无法掌控而已。”
云虚尽嘲笑道，“刀圣前辈，我听过你的传说，但是没想到你的真人居然这么窝囊，和一个虚境交手都要派一群人送死来消耗我的力量，以看清我的招式，难道虚境之上的圣境居然连不要脸皮的人都能晋升吗？”
“只要活人才有尊严。”刀圣淡淡地说，“你也可以试着让你身后的巡林卫来消耗我的力量。”
“哈哈哈！刀圣前辈真是说笑了，不过既然刀圣前辈不要脸皮，那么我也就不需要顾忌什么了。老东西，现在立刻退去，否则，整个刀圣城你的子孙们我将会一个不留地全部杀光！”云虚尽厉喝道。
刀圣面无表情道：“如果放虎归山，那才是将我的后人的生命交由你的手上。而且，你的弱点太过明显了一些，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对抗圣境，但是这样的行为足以证明你不会逃跑。当然，在天地牢笼里，你也逃不掉。好了，你还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你可以用自己强的绝学，这是我的慷慨，希望你能把握住。”
如果真的慷慨，为什么还要用那么多生命来消耗我？云虚尽在心里不屑地嘲笑道。
他用虚境掌控天地的能力查探四周，四周的天地之力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牢笼，这是圣境的能力，天地牢笼，几乎把自己的身体练成了一个小天地，再用这个小天地影响大天地，虽然不是无法打破，但是如果自己尝试打破天地牢笼，那么刀圣一定会趁机攻击自己。
可是他为什么不攻击自己呢？他已经见识过我虚境无敌的实力了，如果任由我发挥，用出什么禁术，那么即使是圣境也有可能陨落。难道他想见识我全力出手的实力？
不，不对，他是不要脸皮的！
“原来是这样！”
云虚尽笑了，“天才一向是骄傲自视甚高的人，我云虚尽自命不凡，没想到居然也有看低自己的时候。老东西，你已经活了够久了，现在可以上路了。”
第五十八章：刀圣癫狂
“原来我之前已经伤到你了，而你害怕我的威胁，于是用这种方式打消我逃跑的念头，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言，用出禁术，那么你就会用自己的底牌挡下来，这时我就会失去信心，你就赢了。”云虚尽猜测道，“就算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会用自己的战斗方式来战斗，不会被你左右了。”
“居然被你发现了。”刀圣眼中有着一丝慌张。
正要出手的云虚尽看到刀圣眼中的慌张，突然停了下来：“你是怎么突破到圣境的？”
刀圣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云虚尽会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道：“就这么修炼成的，不断的修炼杀人悟道，当杀够足够的敌人之后，我就成为了刀圣。”
云虚尽的眼中闪过疑惑之色，他不认为刀圣这样说是在撒谎，但是即使一个人没有撒谎和隐瞒，也不代表他说的就是对的，因为他自己也不一定知道真正的答案。
“我原以为武道最重要的就是意志和信念，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云虚尽怅然道。
刀圣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他愤然道：“意志和信念我也有，否则我又是如何击败一个个的强敌的，我无数次的徘徊在生死之间，就是为了更近一步，为了突破瓶颈，我不止一次挑战比自己强大的敌人！”
“你说的是你自己吗？”云虚尽嘲笑道。
刀圣喝道：“是与不是，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着，他挥动手中的砍刀，天地之力在他的刀上凝结，二十丈长的刀气在他的刀上成型，一刀出，风云变色。
这一刀，似乎也不是这么强......云虚尽升起了一道奇异的感觉，但并不打算尝试，就算他真的能接下这一刀，也会受到不轻的伤，更何况他的真元已经不多了。
只剩一击之力的他当然要把最后的力量用来杀敌。
云虚尽侧身躲过这一刀，气势惊人的刀气将大地劈开了一道裂缝，但没有对云虚尽造成丝毫伤害，只是将他的衣服吹乱了一些。
“刀圣前辈，你已经失去冷静了。”云虚尽嘲弄道。
趁着刀圣挥出那一刀的时候，他趁机扰乱了天地之力，然后吸收了一部分天地之力进入身体，经过五气之术的转化，尽可能的将其转化为真元。
刀圣刚要继续挥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停了下来，惊怒道：“不对，你是在拖延时间！”
云虚尽面色不变：“是的，你用刀圣的身份召集的旧部已经被巡林卫剿灭了，刀圣城本来就已经落入我恒阳城的管辖范围内了，你以为凭借你一个垂死的老东西就能翻盘？”
“不对，你们不会这么做的，刀圣城和恒阳城的对决取决于你我的胜负，若是我赢了，他们占据再多的优势也没有用。”刀圣现在突然变得很清醒，“你还有别的目的。”
云虚尽继续嘲讽道：“身为圣境，面对虚境还要小心翼翼的，你一大把年纪真的活到狗身上了。”
刀圣突然面色一变：“你的真元和罡劲不够！你在拖延时间恢复，你的真元怎么可能不够！你之前杀那些人的时候，连罡劲都没用上！难道你没有罡劲！”
云虚尽有些无奈，圣境果然没有白痴，想不通的事情，就跳过过程，直接去猜结果。
刀圣自然不会认为虚境会没有金丹和罡劲，但是他直接从结果上来推理，于是一个完全没有过程和逻辑的推测就这样推测出了正确的答案。
不过，我还需要更多时间。云虚尽感受着体内逐渐充盈起来的真元，开口道：
“没错，所谓的金丹根本就是修炼上的阻碍，是阻止我们成为武道之神的最大障碍，我的目标是要成为新的武道之神。”
虽然不指望一句话就让刀圣废除金丹，但是事关武道之神，即使是刀圣也会震惊。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要这样做。”
刀圣恍然大悟，不然正常人怎么会自降实力呢？肯定是为了将来获得更强的实力。
见刀圣真的被吸引力注意力，云虚尽趁热打铁：“丹道的修行法门其实是为了阻碍我们的修行才存在的，可见所谓的神级功法其实就是为了阻止新的武道之神诞生
而存在的功法，若是不修丹道，从气道直接突破，会更容易突破虚境。如果前辈愿意，晚辈愿意与前辈共同探索武神之道。”
“你在骗我！”
刀圣怒吼道，“就算你说的都对，也是你恰好猜对的，不然你不会突然对我转变态度！”
“居然被你发现了。”云虚尽把之前刀圣对他讲的台词还了回去，只不过他的神情虽然有点尴尬，但没有一点慌张。
“天地囚笼，刀阵自成！”
刀圣挥动手中的大刀，无数刀气在天地之间纵横，几乎要毁灭这一片天地间的一切。
“华而不实！”
云虚尽觉得刀圣的状态有些奇怪，无论如何，刀圣好歹也是活了三百多年的老家伙了，在退隐之前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经历了多少战斗，但是现在的刀圣只是个空有刀圣力量的空壳，战斗经验和本能都不具备。
这样的刀圣真的是刀圣吗？还是说百年的退隐让刀圣已经锋芒尽褪了？云虚尽一剑挥出，刀阵被斩开了一道缺口，被刀圣控制的天地之力又有一部分脱离掌控，被云虚尽吸纳入体内。
“死死死！”刀圣状若癫狂，和一开始的老谋深算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他一刀刀的挥出，声势骇人却砍不中人的刀气不断挥出。
“这样的刀圣真是弱小。”云虚尽不知道刀圣怎么了，但是他不打算错过这个机会。
看清对手的攻击路线和真元流转，然后判断出对手下一次出招，提前闪躲，在闪躲的时候还有不断靠近对手，不是为了躲过攻击而闪躲，而是为了下一次的攻击！
云虚尽尝试着姜明的战斗方式，在漫天飞舞的刀气中不断前进，他看到刀圣每挥刀一次都会出现一个短暂的间隔，只有一瞬间。
“如果闪躲就会错过，如果进攻就会硬碰硬，计算的速度也不及出刀的速度，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把握住这个破绽！”云虚尽眼中出现凌厉的光芒。
第五十九章：刀圣陨落
一道凝聚到极致的紫华划破长空，两道人影交错而过。
刀圣的脖颈上出现一道细小的伤口，他捂着脖颈，鲜血在指缝中不住地流下，他的眼神也在这个时候恢复了清明。
“刀圣前辈，你的后人只要不自己找死，我不会刻意对付他们的。”云虚尽道。
刀圣的眼中出现了感激的神色。
云虚尽接着说：“虽然你让我有些失望了，但是你曾经也是一个英雄吧！我会把你好好安葬的。”
刀圣听了这话，突然用尽最后的力气摇摇头，指着自己小腹的位置，双眼瞪大着失去了生机。
对于圣境来说，脖颈被人洞穿并不是致命伤，但是云虚尽刚才的一剑已经抹去了他的精神本源，他只有等死一途。
“他刚才摇头了，难道是不想让我安葬他的尸体，他又指向了自己的小腹，难道那里隐藏着什么秘密？”云虚尽刚要伸手，突然转念一想，“那里该不会是他留下来的陷阱吧！还是小心为好。”
他用紫华挑开刀圣的衣服，露出了一道狭长的伤口，无形的气息若隐若散。
“这是百花裂金诀造成的伤痕，难道这个伤口是一位修炼百花裂金诀的人造成的？东洲修炼这个功法的人比较少，能够修炼到伤害圣境的人更少，该不会是百花谷的人造成的吧！”
云虚尽仔细观察着伤口，猜测着刀圣让他看这个伤口的原因。他的表情逐渐从疑惑变成了惊骇。
“不对，这个伤口的存在时间已经超过十年了，甚至更久，但是伤口上还残留着细微的真气，等等，真气？是真元被消磨成了真气，还是原本就是真气？”
越看这道伤口，云虚尽就越觉得惊骇莫名。
“还是先带回去，以后慢慢研究吧！这个伤口也给了我一个教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要以为自己有点实力，就小觑了天下人！”
云虚尽看看四周，周围的地面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地上的尸体也都在两人的交锋中化为了碎肉，让辨
认尸体的难度加大了很多。
“算了，就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吧！”
天地之力在云虚尽的指尖流转，化为红蓝紫三色的火苗，火苗落在地上，迅速蔓延成大火，火势汹涌，点燃了所有的尸体，又戛然而止，没有一点燃烧到外界。
“尘归尘，土归土，芳华尽逝，终归尘土！”
云虚尽喃喃自语，“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以五行照见玩物，五气朝元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吗？所谓的神级功法原来只有一部！”
此时，姜明和凌汐月已经来到了迷雾森林。
迷雾森林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是一片布满迷雾的森林，如果没有专门的辨认方向的手段，很容易迷失方向。
走在阴森的森林中，姜明赞叹道：“居然是九宫迷天大阵，在原本就容易迷失方向的迷雾森林的基础上再次扰乱方向感，让专门的辨认方向的手段也变得不再使用，想出这个办法的人真是天才。”
凌汐月有些疑惑：“既然难以辨认方向，那么九冥教的人又是怎么确认方向，并且进行伏击的呢？”
姜明笑道：“布置大阵的人当然会考虑到这个问题，应该会有专门的辨认方向的手段吧！我们只要找到一个九冥教足够分量的人，就可以用特殊手段获得他们的辨认方向的手段了。”
“可是，中土神朝的人如果找不到方向，也会这么做吧！”凌汐月道。
姜明脸上的微笑凝固了。
他们可以逼问九冥教的人，中土神朝自然也是可以的，甚至他们拥有更加专业的审讯手段，和更丰富的审讯经验。
九冥教不可能连这点小事都考虑不到，那么他们又是怎样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呢？
“该不会，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出去吧！”姜明想到了一种可能。
凌汐月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的根本目的是阻止中土神朝的人东进，所以只要能把足够的中土神朝的人拖在这里，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
不安的感觉在两人心中升起。
当连对方的目的都猜错的时候，猜错对方的行为模式也是很正常的。
“不用担心，九冥教也不全是死忠，总有人是要出去的，就算出不去，我也有仙道法宝可以解决这件事情，只是要付出的代价有点大。”姜明安慰道。
凌汐月思索片刻，道：“我们两人的实力虽然远超境界，但是终究是气道，不如我突破到虚境吧！这样我们的把握和底牌也大一些。”
他们是为了更多的探索气道的奥秘才逗留在真元境的，如果想要突破的话，那么随时都是可以突破的。
姜明阻止了她：“汐月，既然你放弃了丹道的修行，那么无论是气道还是虚境使用的力量都是真元，没有什么区别的。”
凌汐月道：“虚境掌控天地，又怎么是气道可以媲美的？而且就算不提掌控天地的能力，虚境的精神力量也远超气道，可以洞彻先机，一分力量可以发挥出十分的效果。”
姜明轻笑道：“可是，论及掌控天地，天底下应该没有虚境比你还强啊！至于洞彻先机，你以为你这段时间学习的是什么？”
“啊？”凌汐月傻眼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和虚境没什么区别了，除了没有罡劲的力量，所以弱上一些。
“难道，我已经是虚境了？可是我操控的天地之力还不能让我凌空虚渡。”凌汐月很是疑惑。
“你刚才说的都是书中前人的经验，前人的经验是我们前进的基石，但是也没有必要墨守成规。”
姜明道，“你要明白，我们不只是在拓宽武道这条道路，也可能是走在一条未知的道路上，经验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助力，也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束缚。”
“也就是说，我不是虚境，也不是丹道，也不是气道，那么我到底算什么？”凌汐月疑惑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自己为自己的状态取一个名字。”姜明道。
第六十章：俘虏
“都小心点儿，中土的人已经有人进入森林了，我们随时可能遇到敌人。”
一支十五人的小队穿梭在幽暗的森林里，领队人见队员们都心不在焉，大声呵斥道。
“队长，这里根本没有敌人，如果有敌人的话，在三十丈之外就能发现了。”
“对啊！每天都要求我们小心警惕，还没碰到敌人呢！我们自己先崩溃了。”
“我们一共才十五人，就算遇到敌人又能做什么。”
队员们抱怨纷纷，毫不在乎队长的权威，大概是觉得自己也有些过分了，领队人也叹息了一口气，无奈道：
“那就休息一下吧！记得轮流警戒。”
“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队长万岁。”
“太好了，我早就想休息了。”
“王克，昨天你多赢我了二十五把，我今天要赢回来。”
“就你？我今天要再赢你二十五把。”
队员们一得到队长的允许，就开始狂欢起来，各自从背包里拿出棋盘牌九骰子等娱乐道具开始打发时间，下意识的把队长那句轮流警戒给抛到了脑后。
就算有，也只是注意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蛇虫鼠蚁，或者猛兽什么的，这在他们玩乐之余就能做到。反正他们不许赌博，也不会全身心投入。
队长见状叹息一声，却终究没说什么。
他们在这个森林里已经太久了，每天除了巡逻和打猎之外也没有其它事情可做，实在太过无聊，这对人的精神意志都是一种摧残。
平时的娱乐是加上赌博才能满足他们的，现在他们连简单的计算输赢次数都能兴高采烈，对娱乐的要求已经下降到了这种地步了。
但是，他们可以放松，他作为队长，却是不能的，于是他跳上一支粗大的树枝，注意周围的异常动静。
这时，一名清淡素雅的白衣女子向人群走来，队长心生警兆，正要开口提醒，突然脖颈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是谁？”
“有敌人？”
“警戒！”
在发
现有人靠近之后，众人纷纷进入警戒状态，但是在看到来人之后，警戒心已经消失了一半。
“好漂亮的小姑娘，你怎么来的这里？”他们在这里生活太过单调，如今见到美女，已经有人开始打坏心思了。
“反正这里没有人，不如我们一起......”
“几位大人，小女......”凌汐月怯生生的开口。
“小心一点，这里怎么会有外人?说不定是敌军来迷惑我们的。”也有人保持着清醒，拔刀以待。
“没错，一定是中土的人，先拿下再说。”
他们是太久没有碰过女人才会有些不清醒，但在得到提醒之后，众人纷纷清醒了过来，拔刀上前，就算想要在荒郊野外做些什么，也要先拿下再说。
看到纷纷清醒的众人，凌汐月不禁有些气恼，她还想着用自己女色的身份来套话呢！没想到连开口都没机会，他们就全部清醒过来了。
难道自己长得就那么不如人意吗？
“小姑娘，你若是束手就擒，我们等下还会好好怜惜你的，若是不从，嘿嘿嘿......”
原来自己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凌汐月看着这群兵痞眼中的**，对他们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就算比不过幽兰若那个老女人，也不能说明她对男人没有诱惑力。
“不好，队长不见了！”有人惊呼道。
“是计，动手！”
凌汐月笑容顿时消失了，她有股放弃留活口的打算。
“砰砰砰！”一阵敲击声响起，姜明的身影出现在汐月身边，“汐月，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明明只要用实力碾压的事情，非要搞那么麻烦。
凌汐月气鼓鼓的说：“难道我不漂亮吗？听说倾国倾城的女人都是一个眼神就能让男人失神放弃抵抗的，难道我还不够资格吗？”
姜明嘴角微抽，凌汐月是很漂亮，容貌精致，找不到可以挑剔的地方，但是人家一个眼神令男人失神的女子是要气质的，至于凌汐月嘛！
“汐月，你和那些只会勾引人的娇媚货色怎么能比呢？你是让人生
不起亵渎心思的仙子，黄金有价，玉石无价。”姜明劝道。
凌汐月转怒为喜。
黄金的价值是对于俗人来说的，但是玉石是高雅人的玩物，越是看中和喜欢，就越是珍贵。它的价值是根据人的喜爱来的。
“汐月，抓紧时间审讯吧！”姜明打断了凌汐月的美好想象，并用真气刺激，令两个俘虏苏醒过来，准备审讯工作。
本来正在开心的凌汐月一想到这些人居然不被她的美色诱惑，心里就一阵气恼，难道还要她多脱几件衣服才能满足他们吗？
“姜明，这些人交给我审讯怎么样？”凌汐月的嘴角勾勒出恶魔般的微笑，令人一阵发寒。
姜明也是身形一颤，强笑道：“刑讯手段太过残忍了，你还是不要接触这些事情为好。”
凌汐月冷哼一声，没有反驳。
姜明说着从剑鞘中拿出一本书，开始翻阅起来。
“你在看什么？”凌汐月见姜明不立刻动手，有些好奇。
“我以前都是用仙术审问的，现在仙术不好用了，只能用书里记载的审讯方式了，这里条件有限，像辣椒水老虎凳什么的都用不出来。汐月，你看这个怎么样？”
姜明指着书中的一段给凌汐月看，“九死归元术，本来是有人研究出来锻炼意志的手段，但是能扛过去的人太少了，所以就成为了刑讯手段。这个方法不需要额外的刑讯工具，只要真气就可以了。”
凌汐月的目力也是可以在这个幽暗的森林里看清书中字的：“九死归元术，真气不绝就可以让人不死，就算后面记载的折磨人的手段不能用了，也可以结合其它手段继续刑讯。这样就不用担心把人玩死了。”
姜明道：“这里这么多人，就算全死了，也能再抓，还会缺人不成？”
“这倒也是。”凌汐月点点头。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都说，只要等会儿给我一个痛快就行了。”在两人商量刑讯手段的时候，一旁的俘虏却先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