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审问
“你们也太没有骨气了吧！就不能等到刑讯开始再投降吗？”凌汐月很是不满。
听到凌汐月不满的语气，两人争先恐后地解释道：“不是我们没有气节，而是我们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啊！我们这些小兵都是听命行事的，对于上面的事情是一点都不了解，只能把我们收到的命令告诉你们。就算你们的刑讯手段再高，我们该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啊！”
“这倒也是。”凌汐月点点头，“那就开始说吧！”
“我们从两个月前就被派到这里来了，随我们一起来的还要很多人，具体多少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十几万还是有的。”
“我们每个大队伍都负责自己固定的区域，每个小队轮流巡查，每个人都不知道其它队伍负责的地区，只能在固定的区域打转。”
“这里虽然很无聊，但是胜在安全，配给的物资也足够多，再加上出来巡查的时候他们也管不到，所以倒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他们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但是两人所知道的实在有限，说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姜明问道：“如果你们发现了敌人，你们怎么向营地传递消息？”
士兵回答道：“如果我们有人能逃得回去，那自然是能传递消息的，如果逃不回去，那么他们只要对照一下巡逻区域就知道敌人的位置了，警戒程度自然会上升。”
凌汐月秀眉微蹙：“如果敌人直接将你们杀死之后继续前进，在你们回到营地之前就先一步偷袭，那么你们不是来不及反应了吗？”
两名士兵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老老实实的说：“这个，这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我们只负责巡逻。”
姜明和凌汐月两人有些失望。
“这片森林很大的，就算一个营地被偷袭覆灭了也没有关系，一个营地没了，和其它营地的交流也就没了，其他营地也能反应过来。反而是在森林里急行军的一方受到的削弱更大一些。”
两人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发现队
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清醒了过来。
“还是不对。”
凌汐月反驳道，“急行军固然会使军地疲惫，但是时常警戒也差不到那里去，如果他们一直用小规模精锐来骚扰你们，小规模偷袭再换个地方，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疲兵战术的战场上常用的战术，它之所以常用，就是因为它的使用条件低，而且效果很显著。
面对凌汐月的询问，队长一时也答不上来，只能沉默不语。
“中土的人对迷雾森林不熟悉，就算找到熟悉的人，也很难把经验传授给全军吧！”凌汐月道，“我们在这里的这几天，我都快被那些蛇虫鼠蚁烦死了，幸好有你的剑......你的剑保护我。”
她差点把剑鞘说漏嘴了，幸好及时改了过来。
虽然这几人很可能是要被灭口的，但是隐藏自己的秘密是一个习惯，不能因为绝对安全就掉以轻心。
“没错，我们既然在这里生活，当然是做好充分的准备的，无论是食物药材，还是驱逐和防范蛇虫鼠蚁的东西都有准备，再加上每个营地都配备的有经常进出这里的猎户，我们在这里生存三年都没有问题。”队长惊叫道，“原来我们是要和他们打消耗战的。”
凌汐月问道：“你们是怎么驱蚊的？”
队长道：“就在我腰间的水壶里，绿色那个里面是烧开又冷却下来的水，黑色那个是驱逐蚊虫的。”
看着凌汐月去摘队长腰间的水壶，姜明有股怪异的感觉，倒不是担心凌汐月，她不会轻易丧失警觉的，而是对他们的态度有些奇怪。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求饶么？”姜明突然问道。
正在认真检查水壶的凌汐月也停了下来，好奇的问道：“对啊！求饶或者拼死抵抗，你们总要选择一样吧！你们就这么没有求生欲？”
一名士兵苦笑道：“我们都是被俘的人了，失败者是没有活路的，除非我们能将你们的头颅带回去，否则面对我们的依然是死。”
“你们的军规这么残忍！”凌汐月有
些生气。
姜明道：“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啊！只要你们不说，回去之后又有谁知道你们遭遇了敌人，难道你们连个野兽都遇不到吗？”
“对啊！我们又没有对你们造成什么伤害，只要不说就行了。”凌汐月道。
队长和两名士兵都愣住了，姜明趁机说：“好了，你们可以把其他的同伴都叫起来了，记得互相对一下口供，别穿帮了。”
凌汐月随手将水壶还给队长：“我们不是敌人，为了自己的小命，千万不要说我们的事情。”
原来是为了不泄露自己的行踪......队长看着逐渐远去，渐渐隐入黑暗中的两人，自以为明白了他们的打算。
不过，每个人都是有求生欲的，能或者总比死了要好。
不远处，已经“离去”的两人正隐藏在暗处盯着巡逻队。
“姜明，你是想要跟踪他们到他们的营地吗？”凌汐月猜到了姜明的想法。
“没错，在这里长期待下去，只有实力是不够的，就像他们驱逐蛇虫鼠蚁的那种药，就是很管用的东西，能够每个士兵一壶，还能长期使用的，估计能在这里就地生产，若是得到配方，就可以减少我们很多麻烦。”
姜明道，“他们既然有营地，那应该也有营帐，以及其它在这里生活的用品，只要抢过来，不对，这不合理！”
凌汐月疑惑道：“怎么不合理了？难道你不打算抢劫了？”
姜明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道：“我们可以轻易去抢到那些东西，那么中土的人也是可以的，而且他们说过，在这里生存三年都没有问题，那么他们除了需要就地取材的东西，其它的物资都是够的。如果中土的人抢到了会怎么样？”
就地取材的东西，只要覆灭一个营地，然后审讯就可以了，总有人会口风不严的，至于从外界带来的物资，抢一个营地就足够很多人用了。
想到这里，姜明对九冥教的意图更加模糊了。
第六十二章：行窃
两人决定先不管九冥教的打算，而是先深夜潜入营地再说。
本来凌汐月还有利用自己的美色潜入的方式，但在姜明毫不客气的指出之前的惨烈教训之后，只能打消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凌汐月对此很是苦恼：都听说男人好色，但是姜明从来都没有对她做出逾越的举动，不知道是他的定力太好，还是自己的魅力不够。
她的性格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但在姜明面前还是会下降一些智商的，所以别姜明轻易看穿了想法，但是姜明也有苦说不出：如果他真的对凌汐月动手动脚，那她一定会抱怨所托非人。现在不对她下手，她又担心自己嫌弃她。
只能说女人天性如此，姜明也无可奈何。
军营里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在无聊的森林里呆了这么久了，为了排遣寂寞，总会在晚上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所以凌汐月就在外面等候，由姜明自己进去探查。
军营中一共有五百多人，常驻人数为三百多，通常都是有十个队伍在外巡逻的，日夜轮流交替，而营中负责警戒的只有三十人。
事实上，如果一个人拥有瞒过三十人潜入营中的能力，那么人数加倍也不一定能产生什么效果。
姜明凭借着出众的身法轻易地饶过巡逻的士兵，来到最中间的一个大营帐旁，见里面有灯火人影以及交谈声，于是就躲在一旁偷听。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
“着急，为什么要着急？”
“听说西边驻扎的营地已经遇到敌军，并且交手了，等到他们被清理，就快轮到我们了。”
“你就对他们这么没信心？好歹我们也是九冥域的精锐。”
“呸，我们算什么精锐？羽林卫才是精锐，我们根本就是为他们探路的。我们死的多，死得快了，羽林卫就知道敌人不好惹了，我们死的慢了，就知道敌人好打，然后去收割功劳了。”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能叛逃不成？”
“有何不可？”
“你疯了
！”
“大哥，我没疯，外面的世道已经乱了，九冥域的天也要塌了，如果不给自己找个后路，真的要给九冥域陪葬吗？”
“二弟，这话你不要再说了。”
“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忠心了？”
“不是我忠心，而是我们根本出不去。”
“我们有辨认方向的罗盘，迷雾森林这么大，随便一个方向都能出去，我们都是实丹修为，准备十天半个月用的东西，就能绕出去。”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不想让你担心，这里的大阵允许人进来，但根本不允许人出去。”
“我不信，如果真的出不去，那些负责补给的人是怎么运送补给的？”
“是凌空虚渡。”
“凌空虚渡，那不是虚境的神通吗？”
“没错，那就是虚境的神通。只有虚境才能不受大阵的干扰，也就是说，我们在成为虚境之前，根本出不去！”
原来是这样，难怪没感觉大阵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原来只是把这里变成了一个囚笼。姜明暗中点头。
“是谁！”
被发现了？这是姜明的第一反应。
不对，有别人！姜明没感觉到营帐中的两“兄弟”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这是他和凌汐月两人具备的感应能力，能感应他人感知的方向和位置。
“有个女人在库房偷东西，全营警戒！”
“她在那儿，快追！”
一道黑色的倩影拿着一个箱子在夜色中快速行进，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围堵，并展开了交手。
不是汐月！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姜明还是迅速辨认出这名女子不是凌汐月，不只是她身上没有携带带有他的元神印记的仙剑，还有就是她的身材，比凌汐月要丰满一些。
姜明趁乱躲进了女子离开的那个营帐，既然他们说她刚才在库房偷东西，那么这里应该就是库房了。
进入库房之后，姜明立刻就知道为什么库房的看守没有那么严了。
库房占地
很大，径长十丈，挖地三丈，空间非常大，但是如果是供应五百人的物资就稍显不够了，姜明推测库房应该不止一个，或者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存货，日常消耗品早就发放到所有的士兵手上了。
悄无声息的打晕这里的四名守卫之后，姜明从守卫怀中取出两本册子，封面上写着《迷雾森林生存指南》和《物资使用指南》。
“这简直是太方便行窃者了，中土的人如果这都得不到在这片森林里生存下去的方法，那就太没用了。”姜明的嘴角有些抽搐。
库房的坑中是一个个堆起来的木箱子，用油纸包起来，又在空中悬挂了不少酒坛，姜明打开闻了一下，是水。
难怪刚才那名女子没有放火故意引起骚乱，不说这里能不能点着，就算点着了，几个石子把坛子打碎就能灭火了。姜明对这里的放火措施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时，有急促的脚步声向库房的方向赶来，姜明来不及细细查看库房中都有哪些物资了，只能用剑鞘将这些箱子全部收走，然后逃之夭夭。
虽然他不怕这些士兵，但是他还不想节外生枝。
“那么女盗贼还有同伙，不能让她跑了。”
“等等，库房怎么被搬空了？”
“空间手段，不好，别追，那是去送死！”
“前面的快停下，那人是怕麻烦，有空间手段的人我们都惹不起的！”
这些士兵们的求生欲都还是挺强的，在发现姜明拥有圣境的空间手段之后，立刻停止了追捕。
无论空间手段是别人赐予的，还是自己具备的，都不是他们能够阻拦的。
姜明因此顺利的逃脱了追捕，在甩开追兵之后，他循着携带者他的印记的仙剑找到了凌汐月的方向，快速向那里赶去。
在他的感应中，仙剑的位置不停的在发生改变，代表着凌汐月的位置也在变化。
“汐月没有全速移动，甚至没有达到平时一半的速度，说明她不是在被追杀。”想到这点，姜明稍稍心安，但脚下的速度还是提升了一截。
第六十三章：魅惑
“你是什么人？”凌汐月认真的盯着面前的黑衣女子。
“我只是路过，还望妹妹高抬贵手。”黑衣女子声音很温柔，若是面前是一个男人，只怕单凭这声音就会放松三分警戒。
她是从姜明潜入的营地中出来的，出来之后营地就乱了，如果只是姜明自己的话，是不会出问题的。无论是不是是她害的，先拿下准没错......凌汐月眼神一冷，凌厉的一剑散落出十数道剑气，封锁了黑衣女子的退路。
“我不是妹妹的对手，还请妹妹不要为难。”黑衣女子艰难的躲过剑气，左肩被剑气擦伤，求饶的声音带着委屈，惹人怜惜，只是她的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凌汐月道：“知道不是对手，那就束手就擒吧！还能少受一些痛苦。”
黑衣女子也有些气恼，她擅长速度和隐匿，但是却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面前惨败，打不过也逃不掉，若是用袖中的暗器，倒是有反击的可能，但是没次升起使用暗器的想法时，心中都会冒出巨大的危险的感觉。
对于危险的预知是她存活的保障，她是深信不疑的。
“妹妹想知道什么，姐姐一定知无不言，又何必花一番手脚呢！”黑衣女子咯咯笑着，似乎肩上的伤势根本不存在一样。
“还是等拿下你之后再问吧！”凌汐月丝毫不为所动，剑气频发，将黑衣女子逼入死角。
顾不了那么多了！黑衣女子袖中三支袖箭飞射而出，向凌汐月的面门飞去。
“哼！”凌汐月冷哼一声，伸手一指，三支袖箭突然拐了个弯，又了回去，直刺女子的双腿。
“这是什么手段！”黑衣女子心中惊骇道，她好不容易才躲开两支袖箭，却被一支直接射中了大腿。
“噗嗤！”被女子躲开的袖箭又有一支折了回来，刺穿了女子的另一条大腿。
凌汐月将手中雪白的长剑架在女子的脖颈上，冷冷道：“旁门左道对我没有用处，如果你继续使用袖中的暗器，就被怪我无情了。”
“瞧你说的，姐
姐也是被妹妹欺负的太惨了，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呜呜呜......”黑衣女子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了。
“你以为这招对我会管用吗？”凌汐月用手中之剑在女子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剑身留下。
“我是中土的人，潜伏进那个营地只是为了窃取一些在这个森林里生存的经验，如果妹妹想要，我可以送给妹妹。”在强大的求生欲作用下，黑衣女子迅速招供。
“你不是中土的人！”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凌汐月惊喜的向声音的来源望去，一身夜行衣的姜明从黑暗中走出，对凌汐月笑道：“我回来了。”
虽然明知道哪些人根本伤害不到姜明，但是凌汐月还是为姜明的归来感到欣喜：“这么久才回来。对了，你刚才说她不是中土的人，是什么意思。”
只是分开一会儿而已，凌汐月还不至于因私废公，连忙询问姜明关于黑衣女子的事情。
姜明道：“中土的人已经和九冥教交手了，以他们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得不到九冥教在森林里生存的经验和物资。”
负责守护仓库的人每人都有一本的东西，如果中土这都得不到，那就不用打仗了，迷雾森林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就算书册中的东西有假的，他们那么多人，付出一些生命作验证也能迅速得出正确的经验，因此中土根本没必要派一个女子深入敌后，就只是为了一本册子。
“这位公子，我真的是中土的人，请公子一定要相信我。”黑衣女子说着，似乎伤势加重了一分，捂着腿上的伤口倒在了地上。
姜明刚靠近女子几步，就被一脸警惕的凌汐月拦了下来：“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刑讯逼供了，九死归元法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姜明淡然道。
凌汐月点点头，警惕的放行。
黑衣女子一脸恐慌：“公子不要用刑，奴家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公子好好怜惜奴家。”
说着，女子从肩上伤口处的衣服开始撕裂，露出了大片的雪白
，就算在这个黑暗的夜色中，也不减诱惑，反而有种朦胧的美感。
“你找死！”凌汐月杀气腾腾，想要一剑把这个勾引男人的狐媚子砍死。
“汐月，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姜明苦笑道。
凌汐月道：“男人从来都是经不起考验的，要想不对男人失望，那就不要给这个男人接受考验的机会。”
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看的乱七八糟的书，以她的脑子是绝对不会自己想到这样的话的。姜明在心里腹谤道，但表面上还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每天会看到你，又怎么会对这样的货色感兴趣呢！”
凌汐月羞红了脸，低下头不去看姜明，默认了姜明去审讯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看着这一幕，默默地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副绝美而动人心魄的容颜，为这个黑暗的夜色增添了几分色彩。
看到姜明的接近，她那如秋水般的眸子投去一个无助的眼神，配合着她那令人不忍伤害的动人容颜，足以令正常的男人窒息。
姜明向女子伸出右手，女子顺势将衣领又向下拉了一些，正要再做些其它动作，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咽喉。
“不要试图对我用这些小把戏，这对我没有用。”姜明冷冷的说。
“人家，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女子娇滴滴的说。
姜明正要有所动作，凌汐月在后面突然出声了：“还是让我来吧！”
小妮子生气了？姜明不知怎么，居然还有些窃喜，他转过身去，看到凌汐月脸上浮现出红晕，有些羞怯地看着女子。
姜明感到一阵眩晕，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失去了，手中的力道也松开了一些，他定了定神，向女子道：“你是不是用了对女人也有效的魅惑手段？”
凌汐月狠狠地踩了姜明一脚：“你满脑子想些什么呢？”
说着，也不管姜明，直接封禁了女子的真气，然后拎着离开了。
第六十四章：不是唯一
“她该不会......”姜明的心里浮现出不好的想法，悄悄跟了上去。
黑衣女子被放下之后，有些不安的将之前拉开的衣襟又重新拉了上去，有些害怕的问道：“妹妹想要问些什么？”
她以前使用魅惑能力的时候也有过男女同时在场的时候，但以前都是男的对她感兴趣，女的对她怒目而视，从没有一次反过来的。
现在看着凌汐月明亮的星眸，她很慌，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慌过。
“姐姐。”凌汐月又帮女子把她的衣襟重新拉开，道，“还是这样的效果好一些。”
在暗中偷偷观察的姜明看到凌汐月引人遐想的动作，有股冲出去把那个女人解决的冲动。
难道她是那种那种女人？反正她也是女人，也不能真的对我做些什么，要不......黑衣女子正在做有生以来最剧烈的心里挣扎。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凌汐月开口了：“姐姐是怎么魅惑男人的，我自认为姿色不比姐姐差多少，但是就是不能让男人产生那种反应。”
姜明嘴角有些抽搐，他已经在想着要不要把汐月带回去，让她看看男人的反应是什么了。
之前是觉得不想伤害她从没有碰她的，现在看来不做一些违背礼法的事情，她还真的怀疑他男人的本性了。
黑衣女子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道：“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
“不然你以为呢？”凌汐月有些纳闷。
“没，没什么。”黑衣女子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道，“这种事情其实是看天赋的，虽然也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辅助，但是本身的条件才是根本。”
“你是说我没你漂亮吗？”凌汐月怒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妹妹当然是人间绝色，姐姐是自愧不如的。不过姐姐这个狐媚样子不过是能勾起男人的一时兴趣，而妹妹这样如诗如画的佳人却是可以让人终生难忘的。”女子说着，眼中流露出悲哀的样子，“贪恋我这副皮囊的男人想要的只是一夕之欢，只要妹妹这样的才能让人想要厮守终生。”
凌汐月红着脸低下了头，居然被人这么夸奖，真是不好意思。
姜明将手中的柳叶飞刀收入袖中，算这个女人聪明，不然她今天就别想回去了。
“所以妹妹不用担心，真正聪明的男人不会放过你这样的女人的。”黑衣女子补充道。
凌汐月将女子身上的真元封锁解开，道：“好了，你可以回，等等，你的身上只有真元，没有罡劲，还是气道修为，是怎么有那么强的实力的，说出你的秘密。”
一个小小气道修行者居然在她的手中支撑那么久，肯定有秘密，之前被奉承的太厉害，居然把这点忘了。
黑衣女子沉默片刻，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修为还比我低一重吧！”
一个境界比她还低，但是战力却接近虚境的怪物，居然为她气道堪比实丹境界的实力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的思路才叫不可思议好嘛！
凌汐月想想也是，虽然她的战力远超同级，但是和她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别被她的话误导了。”
姜明从暗处走出，温柔的对凌汐月说：“你是百年难遇的绝世天才，但是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拥有这样的战力，身上的秘密或许能够推广也说不定。”
黑衣女子嘴角有些抽搐，就算秀恩爱也要看一下场合好嘛！而且百年难遇是什么鬼？吹牛能不要吹得这么夸张吗？武道兴起一共才一千年啊！你还能排进前十不成？
凌汐月想想也是，她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但是面前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人，立刻就翻了脸：“亏我之前这么相信你，你居然敢骗我！”
黑衣女子有股吐血的冲动，但还是强忍着回答道：“有一个秘密你们可能不知道，其实丹道这个境界是可以跳过的，从气道直接突破到虚境可以节省更多时间，而且不修丹道可以锤炼精神，让自己对真元的掌控加强。”
“这就是你擅长隐匿和速度的原因。”姜明了然。
凌汐月有些失望：“原来这个秘密不是只有我们才知道啊！已经有人提前发现了。”
他们居然已经知道了，难怪实力那么强。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不是这样的修炼方法，怎么可能在气道就拥有这样的战力？黑衣女子虽然惊讶，但并不感到奇怪。
“你叫什么名字？”姜明问道。
终于问我的名字了，这代表他们开始重视我了，应该不会轻易杀我了。黑衣女子松了口气，道，“我叫陈芳龄。”
“希望是真的名字，不然写在墓碑上的是别人的名字就尴尬了。”姜明冷然道。
还是要杀我。陈芳龄有些欲哭无泪。
“别着急，只要你好好配合，不会伤害你的。”凌汐月安慰道。
刚才那些奉承的话岂能一点效果也没有？
姜明道：“既然我们都是走这条道路的人，那么我们还是可以好好交流的，先把你的修炼功法和经历说出了吧！不对，先说来历。”
陈芳龄只能乖乖配合，将自己的来历一一道来，只是省去了最关键的部分。
她是来自西洲的一个小门派。西洲不像九冥教一样一教独尊，而是宗门林立，大大小小的门派如百花齐放。
而陈芳龄就是其中一个叫“追叶门”的中型门派的核心弟子，因为她的性格和特长才没有往少主的路线培养，而是被当作秘密底牌来培养的，她来到这里的原因自己也不是太过清楚，只知道是师门的命令。
和她一样接到师门命令的人还有很多，不过都是其它派的，她怀疑是不是西洲每个门派都派遣了最优秀的弟子来到这里，这个可能性并不小。
“那么，你知道这里只有虚境才能出去吗？”姜明问道。
“当然知道，我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潜入九冥教的营地，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更容易得到在这里长期生存下去的知识。”陈芳龄回答道。
“也就是说，你的师门是想要让你在这里突破虚境的，并没有其它指示？”
“是的，我遇到的其它宗门的人也是一样的。”陈芳龄回答道。
第六十五章：交流
在了解到陈芳龄也不知道这里的目的之后，姜明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抛在一旁，先解决修炼上的问题。
不修丹道的方法在西洲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却被人当做旁门左道看待，毕竟在完全晋升虚境之前，自己的修为是没有一点提升的，就算实际战力有所提升，但如果把这个精力花在丹道上，也能获得更强的力量。
考虑到数千名丹道才能出一个虚境，这样的道路对大多数人都是死路。
所以这样的修炼道路只有天才才能走，陈芳龄就是有着晋升虚境的绝对把握才会选择这条路的。
“看来，所谓的秘密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姜明总结道。
凌汐月没有说话，她是城主府的大小姐，一直过着上位者的生活，但是所谓的上位者也只是相对的，在那些古老的世家面前，还是略显稚嫩，只是拥有比较多的财富和稍微强大点的普通人。
“是的，这个秘密对普通人几乎没有任何用途，所以知道的人也都没有把它捅出去的打算。”陈芳龄道。
姜明点点头，他和凌汐月在探究出这个秘密之后，也没有大肆宣扬的打算，不是他们敝帚自珍，而是没有意义，该知道的他们自然会告诉，比如云虚尽。
“那么，走这条道路晋升虚境的人有什么不一样吗？我是说晋升虚境之后。”姜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陈芳龄回答道：“这条路晋升虚境之后，有两条道路，一条是凝聚金丹，提升自己的实力，另一条就是继续突破，他们认为不修金丹会更容易突破圣境，不过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依据。”
“那么战斗力呢？这条路晋升的虚境战力会有什么区别吗？”姜明追问道。
“如果不凝聚金丹，那么战力肯定是要差一点的，毕竟罡劲的锋锐不是真元能比的，但是不凝聚金丹会对天地之力的掌控加强，在逃跑方面更加擅长。”陈芳龄推测他们只是偶然发现了这条道路，并没有
太过钻研，“如果凝聚金丹，是比寻常虚境强上一些，不过走上这条路的都是天才，比寻常虚境强也是正常的。”
也就是说，这并不能证明这条路本身会对实力造成提升了？姜明想到了云虚尽，难道云虚尽一剑一个虚境的恐怖实力是来自同修两个功法，又或者是紫华剑里的武道之神元神种子起到了作用？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足以说明他们三人的不同之处是很难复制的。
不过这也是个好消息，毕竟云虚尽修炼的还是五大魔功，如果五大魔功的潜力太大，那对于宣扬武道没有什么好处。
如果云虚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那就最好了，那武道取代魔道的可能性就是上升很多，不过姜明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人类向来是最会创造奇迹的种族。
在陈芳龄将所有的武道方面的秘密都讲出来之后，姜明取出一些箱子和两本册子，道：“你应该在里面潜伏了不少时间，对各种物品的用法也有所了解了，但是出来的时候却将偷出来的东西遗失了。如果你愿意为我们节省一些时间，那么我可以给你足够你在这里生活很久的物资。”
有两本册子在，两人知道所有物品的用法只是时间问题，而向陈芳龄询问只是为了节省精力而已。
为什么会遗失还不是因为你们！陈芳龄对于姜明充好人的行为很是不屑，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高兴的样子：“谢谢，经历失窃之后，他们的警惕性将会提高很多，有了这些东西，我会节省很多麻烦。”
于是一方提供物资，一方提供知识，三人开始研究各种物品的用法。
足够五百多人的营地使用三年的说法有些夸张了，但是用一年还是没问题的，九冥教在这方面准备的非常充分，让姜明有些怀疑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这可不像是只准备了几个月的样子。
不过想想九冥教是繁华到可以用人墙代替城墙的地方，姜明也没有过多怀疑，毕竟这样的
战争并不是可以预料的。
在经过一天的深入交流之后，陈芳龄提出了三人一起行动的建议，凌汐月对此有些意动，但被姜明严词拒绝了。
虽然第三者的插足会让凌汐月更加珍惜和懂得维护两人的感情，但是现在两人出于高速升温的时段，一个小小的意外就能让两人产生间隙，有些事情是经不起考验的。
陈芳龄对此感到很遗憾，不过还是带够一定的物资失望的离开了。
在确认陈芳龄真的离开之后，姜明立刻道：“汐月，我们想北方走，看看北方有没有来自飘雪城的人。”
“飘雪城？北原的人怎么会来到这里？”凌汐月有些疑惑。
“我也不确定，但是如果迷雾森林里聚集了五大域的人，那就有意思了。”
北原不像东洲一样到处都是城池，那里的城池只有一座，那就是武道之神雪清河建造的飘雪城，是北原修炼者的圣地。
“你是怀疑，这片森林将会成为五大势力争夺的地方，这里有什么秘密吗？”凌汐月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了。
姜明沉吟片刻，道：“一片森林没什么好争夺的，就算是瓜分东洲的利益也不足以让他们投入太多。比起一个远离他们边界的森林和地盘，趁机用不出兵作为交换，从中土获得好处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那么他们的目的就不是通过战争获得利益了，难道他们的目的就是战争本身？”凌汐月道。
“对啊！他们的目的就是战争本身，战争会对交战的双方造成损耗，这对随时可能面对幽兰若的三域来说并不是很好的选择，因为通过战争获得的好处必须用时间来收割，但是幽兰若的想法谁也不知道，所以他们不会想要长期的好处。”
姜明心中的迷雾渐渐拨开，“派到这里的人都是虚境之下的人，只有虚境才能离开森林，这就是他们获得的唯一好处，用海量的生命堆积出一小部分虚境！”
第六十六章：养蛊
幽暗的森林里，都换上黑衣的姜明和凌汐月快速在森林里穿梭着。
虽然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验证，但是强烈的担心一直萦绕在姜明的心头，他知道这个猜测是真的的可能性太大了。
用大量的资源和生命堆彻出少量的虚境是很不智的事情，因为那个天堑太难逾越看，用更长的时间可以将瓶颈软化，同样的付出可以培养出更多的虚境，但是他们很着急，着急到不愿意浪费一点时间。
在实际战斗中，数量弥补质量是很常见的事情，两个配合默契的气道八重可以很容易击败一个气道九重，因为双拳难敌四手，当双方的武器在交锋的时候，第三把武器就只能用血肉之躯来抵挡了。
到了丹道，罡劲的威力可以让丹道以一敌三，但是只要不能无视武器带来的伤害，那就很难无视数量。
也有人研发出来过用罡气形成护罩的手段，可以无视过低等级带来的伤害，但是消耗过于恐怖，还不如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尽可能让自己同一时间面对更少的敌人。
但是，到了虚境就不一样了，虚境是真的可以无视寻常刀剑了。
不，准确的说，寻常的人不能通过刀剑来弥补差距了，虚境也是血肉之躯，但是通过对天地之力的操控，让寻常刀剑根本没有机会砍到他们是身上就会自己偏离。拿着看不到人的刀剑还不如赤手空拳，这样还能省点力气。
虽然还不能完全无视数量，但是没有十位以上战斗经验丰富的金丹强者也是很难威胁到虚境的生命的。
不过能威胁到是一回事，能斩杀又是另一回事了，虚境的速度和持续能力可不是丹道能媲美的，用放风筝的方法也能解决。
同理，虚境可以初步无视数量了，那么对于圣境来说数量就更没有意义了，丹道来上几千人都不会有用，打消耗战都不一定能赶上他们回复的速度。
但是，就像虚境不能无视丹道一样，圣境也不能无视虚境，就算是自成天地，若是几名虚境同时拉开距离，也能把圣境自成天地的范
围强行轰破。
那么，他们培养虚境的目的至少是为了用数量牵制圣境强者，而圣境也是能够介入武道之神层次的战斗的。
“所以，武道之神现在做的，就是为了给将来的战斗增加砝码。幽兰若的实力就这么让他们顾忌吗？”
五天之后，连续奔波的两人停在了一棵树旁。
“这里有战斗痕迹，战斗的其中一方修炼的是《千里冰封》。”
摩挲着树上的冰冻痕迹，姜明作了以上的结论，能够在罡劲逸散之后形成冰冻效果的，只有千里冰封能够做到。
“修炼千里冰封的人东洲也有一些，但一定不会多，我们还需要更多的验证。”凌汐月道。
面对这种大事，就算已经猜的**不离十了，他们也要反复验证才行。
一个时辰后，两人见到了两批交战的人。
“你们北原的人竟然进入迷雾森林，难道你们也想要瓜分我们东洲吗？”
几个身上带伤的东洲士兵对面前的几个人影怒目而视，周围散落着十几具尸体，双方的都有。
“我们是北原的人不假，但是北原也不代表飘雪城的意思。”来自北原的修行者轻笑道。
“北原都是以部落的形式聚集的，你们的战阵却是成体系的，还说不是飘雪城的人？”东洲士兵不屑道。
“如果不想引起北原和东洲的大战，最好把我们当成北原的闲散人员，否则你们东洲承受不起这个后果！”飘雪城的人威胁道。
东洲的人眼中冒着怒火，为首的人还没有出言反驳，后面的人却忍不住出声了：
“你以为你们几个代表得了北原吗？”
“代表不了，这应该是你们的幸运。”
北原的领队道，“其实你们也都打累了，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如何，反正你们也杀了我们几个人，有了作战功劳，也好给上面交代了。”
“你们占据了偷袭和我们不熟悉你们的武技的优势才杀了我们七人，但是我们处于劣势仍然反杀了你们
七人，若是再战下去，全军覆没的会是你们。”东洲是士兵有些不服气。
北原领队冷笑道：“就算你们比我们强一点好了，那继续打下去你们能活下来几个？就从你开始杀好了。”
“你以为我会怕死吗？”
“好了，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停战吧！”东洲士兵的领队挥手终止了这场争执，“不过你们作为身处劣势的一方，尸体上的战利品归我们。”
“可以。”北原的人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在暗处的姜明神色冰冷：“那个北原的领队说的那些话分明是事先就准备好的，他们是在向东洲的人传达接下来战斗的规则。”
“战斗的规则？难道生死之战不应该是不择手段吗？”凌汐月有些好奇。
姜明解释道：“就算是生死之战，能活下来也比死了要强，他们都是十五人的编制，这分明是大人物事先安排好的，同人数对拼，死掉一些弱的，然后占据优势的人得到战利品。”
“不过这样的手段还是偏向温和了。”凌汐月道。
“那是因为现在只是适应期，不然九冥教总不能直接告诉底下的人，‘我们是在把你们当成蛊虫来养’吧！”姜明道。
凌汐月点点头，补充道：“应该还有一个原因，在森林里生存下去，需要的不仅是物资，还要有足够的机警面对敌人的不时偷袭，以及敏锐的观察力，坚韧的意志和毅力，单凭实力是不够的。”
实力再强的人，在不能无视数量的时候也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单纯依靠实力是活不下去的，东洲有物资的优势，但是这也是劣势，因为会招致其它四域的人来抢，因此想要不战斗就活下去是不可能的。
“对了，姜明，你的洞天宝物空间够大吗？”凌汐月眼前一亮。
“空间当然很大了，不然怎么装下那么多箱子？”姜明道。
凌汐月兴致勃勃道：“我看这些来自核心地方的精锐兵器还是很不错的，我们不如装一些回去？”
第六十七章：洗劫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姜明最终还是同意了凌汐月的建议。
这一个月里，姜明和凌汐月收集了各种各样的兵器，不过还是长刀最多，这是最容易使用的兵器，自然用的人也是最多的。
虽然战场上兵器的减少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但是并没有人联想到有人会收集兵器上，毕竟每人都有一把的东西，再贵重又能贵重到哪里去？最多会让人觉得兵器的损耗有些快了。
再加上两人杀人极少，杀过之后都会将其火化或者就地掩埋，就算是路遇暴尸在外的尸体，也会将其简单，所以闹出的动静并不大。因为这种坚持，他们掩埋的尸体已经是杀过的几十倍之多了。
他们不是慈悲的人，甚至都有些漠视生命，但是这种顺手而为的事情已经是他们人性的底线了，能做就做了。
因为火化的太过熟练，凌汐月从使用真元升火，到操纵天地之力升火，对于力量的掌控倒是提高不少。
为了平衡起见，两人都是尽可能的挑选其它四域的人来杀的，虽然对于战局的影响不大，但是正如姜明所说的，做了有没有用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虽然有些虚伪，但是虚伪一些总比堕入魔道要好。
“这样的效率太低了，不如我们去偷兵器库吧！”凌汐月建议道。
姜明想了想，同意了凌汐月的要求。
两人在这段时间内已经掌握了不少四域营地的信息了，只是不想杀人太频繁，才没有屠杀营地。
就像云虚尽杀那些盗匪一样，杀的太频繁，还不注意杀人的手法，就算是紫华也会锋芒尽褪。
这在道心上也是一样的，杀人过多是一回事，但是杀人太过频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要不我去潜入试试？”凌汐月见姜明同意了，有些跃跃欲试。
姜明一句话“你会用洞天宝物吗？”就打消了小姑娘的想法。
姜明的剑鞘就连姜明都无法完全掌控，更不用说凌汐月了。
“对
了，我可以把兵器偷出来然后再交给你啊！”凌汐月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可以锻炼一下我潜伏方面的能力。”
姜明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对他来说抢那些兵器只是顺带的，锻炼凌汐月，让她成为独当一面的人才是目的。
只要凌汐月成为真正的强者，就算他把剑鞘中的仙器全都用掉都没关系。
凌汐月得到允许，于是兴奋的开始学习收敛气息和轻声技巧，再深夜中潜入北原的聚集地开始“偷窃”兵器。
首次潜伏以失败告终，但是凌汐月还是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强行抢走了近百把战刀，然后毫不气馁的继续下一个目标。
于是，迷雾森林很快流传了一个传说，有一男一女两个强盗，经常深入营地中强抢兵器，他们实力高强，身法诡异，一般不轻易杀人。
是的，强抢。
“汐月，其实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在拿到兵器之前没有人发现你，但是你每次拿的兵器太多了，不然也是可以轻易不被发现离开的。”姜明安慰道。
凌汐月不服道：“反正他们就算发现了，也留不下我，就算强抢又如何？”
“他们平时是把贴身兵器放在身上，备用的放在兵器库的，谁的兵器坏了就去拿备用的，现在连备用兵器都放在枕头边上了。”姜明无奈道。
“那就一个个去抢，不，是去偷！”凌汐月不服道，“想要成为强者，可以品行不端，但是这点毅力还是要有的。”
“可是，你对气息的把握能分得清他们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吗？”姜明问道。
凌汐月对天地之力的掌控非常强，就算是虚境也不能和她相比，但是对于微弱气息的把握和区分就差了一些。
凌汐月想了想，道：“就算我分不出来，以我现在的名声，他们醒过来吗？”
姜明：“......”
她说的好有道理，在发现他们轻易不杀人，只杀追的太死的人之后，他们遭遇的追杀力度已经小了很多了。
反正他们又不拿走主战兵器，拿的只是备用兵器，对他们的实力也没有什么影响，就算兵器坏了，也可以从敌军的尸体上拿。
如果不能把敌人变成尸体，那么他们有备用的兵器又有什么用？
姜明叹息一声，就任由凌汐月胡闹去了，只要她玩的开心就好。
于是，这一带再次流传着一个传说：如果有人在睡梦中拿走你的主兵器，是友军，砍死他，因为他没有兵器了，想要偷你的；如果对方只拿你的备用兵器，那么千万不要睁眼，假装睡着就行了......
时间飞逝，又过去了一个月，这期间凌汐月已经拿到了两万多把兵器了，亏得姜明的剑鞘足够大，还丢掉了不少之前洗劫来的物资，才能装得下那么多，不过也快满了。
现在，两人开始准备离开迷雾森林了，因为姜明快要突破了。
“为什么你要突破，却不让我突破？”凌汐月有些不满。
姜明解释道：“我突破是因为只有我们两人有一人突破才能离开这里，你在气道呆的越久，未来的潜力就越大，因为你对气道的理解非常强，真元的打磨还没有到达极致。”
凌汐月问道：“为什么不能是牺牲我的未来？”
姜明道：“现在是我保护你，如果有一天我的前路断绝了，就轮到你保护我了。”
“好，一言为定！”凌汐月笑靥如花。
姜明这次没有撒谎，凌汐月的未来潜力真的比他要强，因为他想要打造一个比自己要强大的人出来，还要是自己信任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出现在千年之后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不过他从未派出过自己的人生是被人操控的可能性，几位武道之神的反常举动也侧面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他的人生真的被人操控，那么无论他的实力未来达到什么程度，都不会是操控他的人生的人的对手，他必须要早做打算。
凌汐月是少数拥有超过他的可能性的人，无论希望大小，多一分准备总没有坏处。
第六十八章：武道的本质
天地之力随心意而动，一草一木的动静都映照在脑海里，大地不再是唯一的落脚地，空中才是。
姜明认真感受着虚境的变化，感受着天地之力与体内的真元互相交互，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受到天地之力的加成。
他漂浮在半空中，感觉就像凡人行走在大地上一样，在静止不动的时候消耗很小，而在凌空虚渡的时候消耗就会很大。
但是这个消耗很大一部分都是由天地之力提供的。
虽然他曾经达到过化神期，也能掌控天地之力，但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仙道不应该叫掌控天地，而应该叫沟通天地，用柔和的方式理解天地，每一个举动都会令外天地产生变化，引起一连串的反应，并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扩大，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整个世界。
但是这个变化不是自己可控的，化神期可以一念之间呼风唤雨，举手投足移山填海，这既是夸张的说法，也是准确的描述，只不过这些都是要受到外界条件的限制。无法在寂静的时候呼风，无法在无云的时候唤雨。
移山填海也是一样，必须要顺应地脉的轨迹，才可以将山脉深埋地下，再令海面之下的陆地升起。
但是，武道不需要。
在自己的领域里，自己的意志就是天，自己的意志就是地。
无风可以唤风，无云可以聚云成雨，地脉不顺可以斩断地脉，以自身的意志和力量强行让周围的一切归自己的掌控，顺应自己的心意。
只不过，这一切都需要更大的消耗，就算真气足够，对精神的负担也是非常重的，施展一场五十丈范围的聚云成雨，只消半刻钟就能让十个虚境力竭而亡。
虽然拿虚境和化神比较起来比较过分，但在对天地之力的理解相同的情况下，仙道修行者可以引动更强的力量，轻易就能将武道修行者碾压。
“真是奇怪，明明武道的掌控天地可以做到更多
的事情，偏偏武道强者只是用这个能力来成就自身。”姜明自言自语道。
凌汐月问道：“武道能做到比仙道更多的事情，你不是说过，仙道是各种奇门手段层出不穷，而武道只是单一的强化自身吗？”
这是姜明曾经给她讲过的仙道和武道的区别。
姜明摇摇头道：“这是我以前的想法，对天地之力的绝对掌控是不如顺势而为的，就像是逆流而上和顺流而下的区别，但是绝对掌控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可以随意调整自己的方向，拥有更多的战斗方式和手段。”
这和他自己以前的认知出现了巨大的偏差，直接反过来了。
凌汐月想了想，猜测道：“会不会是这样，仙道因为只能顺势掌控天地，所以为了弥补自己的弱点，就研发出各种不同的仙术，炼制出各种奇怪的法宝，就是为了弥补自身的不足。武道也是一样的，变化有余，但是实力不足，于是就专注于强化自身。”
“为了弥补自己的弱点？”姜明没想到还有这个思路。
凌汐月很是兴奋：“我们就是为了各种原因，想让自己强大起来，所以才修炼的，如果人本身就很强，那为什么要修炼呢？我想要御空飞行，是因为我不会所以才这么想的，如果是一只本来就会飞的鸟儿，那它的梦想一定不会是飞行。”
姜明思索片刻，觉得凌汐月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也是谬论：“人之所以有智慧，就是因为会弥补自己的弱点，使用兵器就是为了弥补肉身弱小的弱点，这话本来是对的，但是比弥补弱点更重要的，是发扬自己的长处。”
凌汐月兴奋的眼神立刻冷却了不少。
她也知道扬长避短的道理，而武道和仙道都是无数代人的总结，不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道路都不懂。
如果真的不懂，早就湮灭在历史长河中了。
“人之所以要打造各种神兵利器，即是为了弥补自己的弱点，也是为了发挥
人类智慧的优势，分工合作，创造力都是人类的优点，以优点弥补缺点是不错，但是总不能舍本逐末吧！”姜明继续道。
凌汐月陷入了沉思。
姜明见小姑娘陷入了沉思，正要安慰她不要纠结这点小事，忽然看到凌汐月的双眼出现了凌厉之色。
“还有一个可能，仙道对决的时候，双方都会顺应天地，那么赢的人会是谁呢？就算对天地之力的理解强上几分，也不一定就能影响生死。但是如果用手段弥补，只要用出了对方不能克制的手段，就能赢了。”
凌汐月道，“武道也是一样的，如果双方都能用出数不清的变化，那么无论用出多么精妙的变化，都可能会被对方瞬间找到克制的办法，这时以力压人反而是更好的选择，所以，所以......”
“所以，无论是仙道还是武道，它们的本质都是杀人。”姜明顺着凌汐月的话说了下去。
仙道为什么那么多变化，因为以力压人无用，所以就诞生了变化，这样才能更好的杀人；武道为什么专注自身，因为变化没有太大意义，专注自身才更好杀人。
所以仙道武道的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杀人！
凌汐月低下了头，她觉得有些害怕，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个猜测？如果武道的本质就是杀人，那么就算用武道取代魔道又有什么意义？这是对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的否定。
姜明轻轻把凌汐月搂入怀中，道：“能做出这个猜测，不是因为你的思想问题，而是因为你有勇气。凡是修炼者，无论是为了实现什么梦想，只要是需要通过变强做到的，也都是要通过杀人才能实现，就算是为了保护也是一样。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是事实，也没有人敢于面对，哪怕这是他们正在做的事，但是你不一样，你拥有直面黑暗的勇气，这是超越所有人的美好品质。
如果觉得武道的本质太过可怕，我会为你去改变它。”
第六十九章：回家
“这里的阵法缺失了一角，难道是有精通阵道的人突破虚境之后从这里离开了？”
一名老人来到迷雾森林的边缘，检查着这里的大阵，“算了，就算有个别人逃跑，对大局也无关影响，上报之后反而会平生很多麻烦，修补好就行了。”
掌握了凌空虚渡的能力，再加上辨别方向的工具，两人很快就从大阵的一角破开大阵，离开了迷雾森林。
因为只是破开容纳两人离开的地方，所以破开大阵的时候产生的动静很小，虽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但两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这一路上盗匪真多。”
姜明将手中仙剑上的血迹擦干净，身旁是一地的盗匪尸首。
凌汐月道：“我已经不求能终止这个世界上的杀戮了，只求这个世界上没有盗匪，这样就算互相杀伐，也只是武者之间的事情了。”
之前他们在森林里的时候，很少对士兵下杀手，即使是敌对阵营也是一样，帮助掩埋的尸体是他们手上人命的几十倍，但是面对这些盗匪，他们毫不留情。
也许他们当盗匪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如果可怜他们，谁去可怜那些被他们杀害的平民？在这个世界，每个成为盗匪的人都是要杀一个无辜的平民才能证明他们和秩序阵营区分开来。
盗匪之中，没有无辜者。就算有少量没有杀过平民的盗匪存在，可是当他们和那些屠夫站在一起的时候，也变得不再无辜了。
就算是手上沾染无数鲜血的云虚尽，对于肆意屠杀平民的盗匪也是极度鄙视的。
姜明道：“如果没有了必须吞噬气血才能晋升的功法，那么至少盗匪不会人为制造，只有真正穷凶极恶的人才会沦为盗匪，那么这个世界上盗匪就会少很多，而势单力薄的群体是很难继续存在下去的。”
凌汐月点点头，目前也只能相信这个了。
无论这个目标有多么难以实现，但是他们都要去做。
盗匪丛生的局面直到接近恒阳城附近的地
界才有所好转，这得益于巡林卫们对于盗匪的严厉打击。
其实有能力剿灭周边盗匪的城主还是不少的，毕竟秩序阵营是可以得到民众的帮助的，城中每个人缴纳一两银子就能武装起一支正规军了，但是有这个实力的不仅不会轻易把盗匪赶尽杀绝，还会自己制造盗匪。
只有由真正的武者组成的军团，可以没有击杀同类吸收气血的必要。
姜明和凌汐月为了避免进城造成的影响和麻烦，就直接偷渡进去，径直到了城主府。
“姜明，你终于回来了，既然你突破了，该换你接班了。”
姜明这次回来没有掩饰自己的气息，所以云虚尽是第一个发现的。
“怎么，以你的实力，还能遇到麻烦不成，难道不应该是所有人都躲着你走？”姜明笑道。
云虚尽冷哼一声，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害怕一个后起之秀的，总有送死的人。”
“只要不是圣境，还有人是你的对手不成？”凌汐月也笑道。
“可是，真的来了一个圣境，是刀圣城的老祖宗刀圣前辈。”云虚尽道。
“刀圣？我记得攻破刀圣城的时候，我们杀了不少刀圣城的老顽固。”凌汐月面色一变，“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云哥哥这么厉害，当然是送刀圣老前辈升天了。”
冷兰瑛得意的走进来，道，“那个刀圣真是名不副实，身为圣境，居然还召集一大群人群攻云哥哥，可惜召集的人少了一点。”
“你能斩杀圣境！”姜明也有些不敢相信。
云虚尽解释道：“刀圣前辈的情况似乎有些不正常，若是全盛状态的圣境，我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是若是全盛状态，那他何必还要召集人手？”
“他是出了什么问题？”凌汐月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身上有百花裂金诀造成的伤势，恐怕这和他消失的这些年的经历有关。不过天下故事一共不就那么多吗？无非就是被哪个不
符合常理的天才打击的怀疑人生了，这种事情我见多了。”云虚尽不在意的摆摆手。
他就是能让人怀疑人生，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是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的人，所以对此并不奇怪。
不过，对于能让圣境的意志崩溃的存在，他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恒阳城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我爹他还好吧！”凌汐月问道。
“亏你还记得有个爹在这里，还以为你在外面疯玩，把你爹都忘了呢！”凌文津吹胡子瞪眼的走了进来。
凌汐月有些心虚的说：“我在外面也是有正事的。”
凌文津怒道：“正事？你是在想着终身大事吧！”
凌汐月害羞的低下了头。
“这种事情以后再谈，还是先谈正事吧！”姜明打圆场道，说着他就把这段时间的见闻都说了出来，主要就是迷雾森林猎场的事情。
听完姜明的讲解，凌文津也发出了一声叹息：“武道之神，神威如狱，动念间掌控天下人的生死，如果真正的武道一方出现一位武道之神，那么真正武者的处境就会好转很多了。”
“不用担心，汐月的未来不可限量，就算我止步于武道之神境界，汐月也不会在在这个境界面前止步。”姜明道。
被人操控的阴影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他已经下定决心，就算以自己为垫脚石，也要让凌汐月成为巅峰的存在。
凌文津不知道姜明的想法，但是对于他费尽心思培养自己女儿还是很感激的，似乎这个小子看起来也不是这么讨厌了。
想到这里，凌文津在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心，道：“姜明，现在群雄争霸，九冥域以南的四百城，现在已经划分为十三个势力了，每个势力地位最高的人都是虚境，只有我是例外的。若是战事起，对方使用斩首战术，不成还好，若是成了，对我方的士气将是巨大的打击。所以，我们需要一位虚境的城主。”
第七十章：冷兰瑛的发现
“凌城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志在大道。”姜明回绝了凌文津的请求。
凌文津道：“如果你是担心影响修炼，那么大可不必担心。城主府的事务不需要你来处理，你只需要作为精神领袖就可以了，你的剑锋就是恒阳城的利剑所指。”
姜明沉吟片刻，道：“我曾经是修仙者，不问世俗的，就算现在改修了武道，我也是师父养大的，不问世俗，不沾因果是师父的教诲，不能轻易违背。”
见凌文津还想说什么，姜明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需要一位虚境，那么云虚尽是最好的选择，他的实力媲美圣境，如果我没猜错，这些天我不在的日子里他的威望想必也提升了很多，甚至已经超过了你。”
凌文津心里有些气恼，但是还是不懂声色道：“那我考虑一下吧！”
“如果你担心云虚尽会夺权，那么大可不必，云虚尽之前参选城主也是为了给自己的虚境之路铺平道路，现在他已经是虚境了，不会留恋权势的。”姜明以为自己看穿了凌文津的想法。
“哼！”一声娇喝从旁边传来。
姜明扭头看去，却见凌汐月转过头去，不理不睬。
云虚尽嘴角勾勒出奇怪的笑意，道：“凌城主传位不是目的，趁机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才是重点。这是想要让恒阳城，以及周边二十城作为嫁妆，若是你的实力更进一步，那么这点嫁妆你可能就看不上了。”
姜明一愣，他没想到人心居然这么复杂。
“我若是接管大权，那么名不正言不顺，肯定会引发骚动，但是汐月姑娘是城主独女，你作为凌城主的女婿，掌权的压力也小了一些。”云虚尽继续解释道。
凌文津趁机冷哼一声，道:“但是,似乎有人看不起我的女儿。”
“爹”凌汐月不满的拉长了声音。
凌文津有股不认这个女儿的冲动，明明是为你说话，你倒嫌弃你爹说话难听了，真是女生外向啊！
了，之前情话的效果太好，以为搞定汐月就没问题了，却忘记了婚姻本来就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我没有家人，但是汐月还有父亲，以及势力薄弱的凌家。
姜明立刻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立刻补救道，“汐月的实力相比虚境已经差不了多少了，加上我送她的仙道神兵，斩杀虚境不在话下，由汐月担任新任的城主是更好的人选。”
人界是强者为尊的，虽然也有男尊女卑的说法，但是实力才是根本。男尊女卑也是因为男性的实力整体比女性要强，所以凌汐月当城主还真的不是问题。
凌文津没想到姜明还有这一手，震惊道：“你就不顾惜自己的名声吗？”
虽然这样是可以的，但是城主肯定是不能嫁人的，姜明只能入赘。
凌汐月也是面生红潮，低头不语。
姜明看着凌汐月柔声道：“只要汐月喜欢，我就算当面首也是可以的。”
云虚尽和冷兰瑛已经被姜明的不要脸面折服了，姜明这样简直是把自己的名声放在地上踩啊！为了博佳人一笑，这样值得吗？
当赘婿已经很没有颜面了，连面首都说出来了，偏偏他的脸上还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凌文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姜明的做法彻底打断了他的思路，让他无话可说，人家为了你的闺女连面首都能当，你还能说什么？你还能要求什么？
至于姜明是不是别有所图的事情，那更是扯淡，他们如今的一切都是姜明带来的，云虚尽也是因为姜明才帮助他们的，若是说他别有所图，那么除了发扬武道之外，唯一图的就是凌汐月了。
凌汐月道：“这件事情不着急，我们还是大事为重。”
虽然说的内容是义正言辞的，但是她那羞怯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凌文津无奈道：“此事容后再议。”
说完，就不管不顾的离开了。
反正接下来他们要谈论的武道他也听不懂，留
下来当小学生吗？
“姜明，兰瑛的修炼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她研究出了可以推广的武技。”云虚尽道。
姜明眼前一亮，不可复制一直是他们研究的最大障碍，无论他们探索出来多少武道的奥秘，不能推广就始终没有决定性的意义。五气朝元的秘法倒是有些用途，但是这也只是弥补了和魔功修炼速度的一部分差距而已。
既然云虚尽这么说了，那么冷兰瑛一定是研究出了能推广的手段。
云虚尽向冷兰瑛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冷兰瑛点点头，向姜明提醒道：“小心了！”
接着，冷兰瑛一掌向姜明打来，姜明有些不明所以的用手挡下了这一记攻击，但紧接着就面色剧变。
冷兰瑛笑着收回手，姜明则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血迹，就像是被刀砍中造成的伤害。
云虚尽解释道：“这是兰瑛不断提纯真元之后的结果，武道修炼者不吞噬他人气血，提升的会更多更快一些。可以用肉掌媲美神兵利器，但是提升依然有限。威力媲美兵器，对方只要同样使用兵器就可以了，而且攻击距离也会更远。”
凌汐月道：“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兵器的攻击速度再快要取出也是需要时间的，如果这招可以推广，可以建立一支奇兵，专门应对非正面战场上的情况。”
姜明突然开口道：“难道这样锋利的真气就不能结合兵器吗？”
云虚尽道：“想的倒美，但是真气的锋利和兵器的是重合的，如果兵器不好，倒是可以用真气弥补，不过这没有意义。”
用真气挥刀的时候，威力是叠加的，但是锋利程度是取决于两者之中的上限的，而能够打磨真气到这个程度的人，根本不会差一两件兵器，而且如果兵器不好，在战斗中损毁了，那么连距离的优势都发挥不出来了。
“这倒不一定。”
姜明摇头道，“即使没有可以完美配合这种真气的兵器，我们也可以自己打造。”
第七十一章：兵器的本质
“专门为这样的真气打造武器？”冷兰瑛有些错愕。
姜明道：“这不奇怪，有些人喜欢用刀，有些人喜欢用枪，有些人喜欢用剑，我们喜欢用金铁打造的兵器，但是南疆就喜欢用玉石打造的兵器，北原有一些人会用木头兵器，这样才能能加匹配他们的功法。兵器是为人服务的，为了特殊的群体打造特殊的兵器有什么奇怪的？”
冷兰瑛愣住了，越是简单的道理，越是容易令人忽略。
当然，主要是因为他们所用的兵器都太成熟了，无论是刀剑，还是枪戟，都是非常成熟的兵器，他们可以从中挑选出最适合的，新的武器样式很难超过旧兵器的效果。
但是，新的战斗手段已经出现了，那么为此专门设计一种新的武器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武器，从来都是为人服务的。
凌汐月突然想到了姜明剑鞘中的那些兵器：“姜明，我们不是抢了很多兵器回来吗？说不定其中就有合适的，那么我们只要按照样式打造就可以了。”
姜明一听，赞叹道：“还是你聪明，那就试试吧！”
于是四人就到了一个大型的演武场，开始一件件的往外掏兵器。
当看到堆积如山的兵器后，云虚尽道：“你们该不会是把四域的兵器库全都洗劫了一遍吧！”
凌汐月想了想，道：“也有没洗劫的。”
冷兰瑛被吓到了：“这么多兵器，我一件件尝试，是要累死的。”
云虚尽笑道：“你不是已经把这种法门大规模宣传了吗？虽然学会的人不多，但是巡林卫那么多人，总的来说还是有很多人学会的。”
冷兰瑛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主要的尝试工作还是要我们来做。”凌汐月道，“兰瑛妹妹，把那个手段交给我吧！”
冷兰瑛点点头，提醒道：“这个打磨真气的方法是需要时间来积累的。”
接下来，云虚尽去召集学会打磨真气的巡林卫，而冷兰瑛则教姜明和凌汐月打磨真气的方法。
姜明已经晋升虚境，沟通内外天地，对能量的感悟令他打磨真气的效率很高，但是也更容易被污染，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他打磨的真气始终有一个极限。
在巡林卫们开始一件件的尝试兵器的时候，凌汐月则有了新的发现：
“我发现，兰瑛的打磨真气法门虽然和我不同，却有些相似，她的真气更加锋利，我的则更有穿透性，而这两个是可以叠加的。”
“可以叠加！”姜明眼前一亮，如果这样，那么凌汐月的攻击力将会提升到一个很恐怖的地步。
“对，而且叠加在一起之后，似乎还有新的变化。凌一，等下用横刀式来挡住我的刀！”凌汐月向旁边正在试兵器的凌一命令道。
“是，大小姐。”凌一领命，拿了一把战刀。
凌汐月轻轻一刀向凌一劈去，而凌一按照凌汐月的吩咐用横刀式来拦截。
这时，凌汐月却收手了，不满道：“要用全力拦截，罡劲的力量不仅要贯穿长刀，还要护住自己的身体。”
“是！”凌一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他也是知道大小姐实力的人，所以没有大意。
凌汐月依然用一把演习用的普通刀具轻轻一刀，凌一全力抵挡，但是，在两刀接触的时候，凌一突然面色一变，吐出一口鲜血。
凌一不敢相信的撕开自己的衣服，里面居然有一道刀痕出现。
“刀痕凌厉，但是也容易治疗，快去治疗吧！”云虚尽提醒道，“治好之后，记得把感觉告诉我们。”
“是！”凌一领命退下。
“汐月，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姜明问道。
听到姜明发问，所有在场的人都向凌汐月望去。
凌汐月解释道：“我只不过是令真气凝聚到了极致，然后利用穿透性直接贯穿了他的长刀和身体。”
众人沉默，她说的倒是简单，但是做起来肯定没有那么容易。
于是凌汐月只能通过一次次的演示让人体会。
人类之所以需要兵器有以下几个原因：
第一是弥补自己攻击距离的不足，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即使有了真气外放的能力，武器的作用也是不可替代的，真气外放的凝聚力始终不如兵器的坚固。
第二就是锋利的属性，同样的力道凝聚在掌或拳头上，肯定是不如凝聚在刀上的，更加锋锐的刀尖更加容易破开对方的身体。
第三就是代替承受伤害，用拳头打石头，自己的拳头会很疼，但是用木棍敲击石头，只会令自己的手震麻，如果直接用石子来丢，那么反弹的伤害根本不会落在自己的手上。
所以，武器最终都是为人服务的，它们可以满足人类自身的缺陷，弥补不足。
而凌汐月的真气本质就是直接攻击，无生命的物质只能作为传导的作用，无论是刀还是空气，都是能直接穿透的，就像无论多么结实的布衣都不能阻挡锤子一样，就算锤子不能把你的衣服吹破，也能隔着衣服伤害到里面的人。
“那么，为什么刀剑能够被穿透，但是人体就会被伤害呢？”有旁观者问道。
凌汐月解释道：“因为刀剑的结构太过简单，所以经过时削弱不多
，但是人体的结构太过复杂，会破坏真气的结构，然后再体内爆开。”
众人了然，这就是一种本身攻击力不高，但是对生命体的杀伤力非常强大的手段。
在明白这点后，姜明叹道：“我终究还是对你造成了影响。”
凌汐月默然。
武道的本质是杀人，兵器的本质是为了辅助杀人，她正是被姜明点醒这点，才会通过冷兰瑛和自己的真气结合，创出这招的。
“这招除了天赋，还有什么要求吗？”云虚尽问道。
凌汐月道：“有的，要真气纯粹，不能蕴含气血，所以真元境必须把自己的真气提纯到没有气血的地步。”
“那不就是真液吗？”姜明问道。
“不是真液，虽然真元提纯之后和真液很是类似，但是依然是不一样的。”
凌汐月想了想，似乎在想怎么形容，“提纯后的真元似乎比真液更加坚韧了，所以才能更加凝聚。”
“就像是修炼者就算全身的修为被废除，但是身体依然增强了很多？”姜明本来想到了更粗俗的比喻，但想想还是换成了这个。
凌汐月眼前一亮：“对，就是这样，气血进入真气中提升威力，但是同时也会造成真气滞涩，去除后威力似乎弱了一点，但是经过特殊手段的加成，反而更强了。”
姜明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提纯之后的气血去了哪里？”
“当然是消耗掉了。”凌汐月理所当然的说。
姜明道：“以后可以试试能不能把提炼出的气血重归五脏，进入五气循环。我怀疑这样做可能会对身体也造成一定的强化。”
“这样可以吗？”凌汐月有些怀疑，“气血强化真气之后不应该是被消耗掉了一些关键的东西吗？怎么能反过来反补自身呢？”
在她看来，这就像是自己给了别人钱，然后自己的钱反而增多了一样的道理，除非从外界获取，否则是不可能的。
“不是增强，而是改变。”
姜明纠正道，“气血使得真气变得更加坚韧，但是强度是你自己运用的过程增强的，就像是用丝线编织成绳结，这并不能代表丝线就是绳结的本质，在这个过程中，人的编织才占据了主要的功劳。”
凌汐月点点头，以示明白。
见凌汐月有些明白了，姜明继续补充道：“既然气血能够对真气造成改变，那么气血本身一定也发生了变化，当然这种变化是好是坏还是未知的，只能说有可能，这需要我们的不断尝试。”
第七十二章：融合真气
姜明是真的不能确定这会造成什么影响，这是他忽然之间的灵感，这个灵感来自于阴阳大道。
阴阳大道是修仙者的基础，不去学习和领悟阴阳大道，就像武者不学习拳脚功夫一样，直接学习兵器的使用固然可以，但是注定走不远。
阴阳大道不一定需要领悟的多深，但那是仙道的根基。姜明在了解武道和仙道的区别之后，就有了用仙道和武道相互印证的想法。提出这个建议就是以此为根据的。
世间万物，凡是互相对立的事物都可以划分到阴阳里， 互相交织，互相影响，阴阳双方如果发生改变，那也是同时而且互为相反的方向的。
虽然改变的方向不可能一致，一方变强的同时会导致另一方的变弱，但是那是客观的角度来看的，站在人类的角度来看就不一定了。也许两个改变都是人所需要的也说不定。
就像农田里的庄稼多了，会导致杂草减少，对于农田来说是一个平衡，但是这两个改变对人来说却都是有好处的。
不过这些东西找机会单独给凌汐月讲就可以了，不是姜明藏私，而是知道的东西太多会导致分心，比如云虚尽知道金丹是自己的负担之后，毫不犹豫的就废掉了，他若是知道有借助外道印证自己武学的方法，也一定会忍不住研究的。
这对大多数人都不是好事，只有凌汐月这样天生适合修仙，现在又在开创全新道路的人才适合学习仙道，并且做到只学不修。
“姜明，我在研究功法融合的时候，发现五气之术是可以做到使五种功法分离修炼，并且互相转化，互相促进的。”在冷兰瑛和凌汐月讲解之后，云虚尽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姜明没有感到什么奇怪的：“魔道虽然残酷，但是曾经与仙道为敌，也不是简单的道，在你能将九冥诀和琉璃七色火融合的时候我就有所猜测了，很可能魔道的至高功法只有一部，那就是五部功法融合后的产物。”
云虚尽道：“只是没想到五大魔功融合的媒介居然是五气朝元，这可是仙道的根基，难道仙道魔道本是一体吗？”
姜明摇摇头，道：“我曾经在悟道的时候沟通过仙界，仙界本身是有意志的，绝对不会和魔道混为一谈。不过，仙道魔道出自同源倒是有可能的。”
即使是出自同源的家族，接受同样的教育，也有可能走上不同的道路。一个成为城主，一个沦为盗匪都是有可能的，但是这不代
表他们就会同流合污。
他感受过仙界那无上的意志，世界的意志是不会骗人的，因为没有人值得它欺骗，解读着会错意倒是有可能，但是大方向是不会有错的，仙界中人可能会因为太过淡漠而无视人间疾苦，但是绝对不会为了成就自身而任意牺牲他人。
这是由他们选择的道决定的，并不是因为他们是仙界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道心，而是拥有这样的道心的人才会成仙。
若是说有意外的话，那就是《太上忘情录》了，这是连仙界本身都顾忌的功法。
“我已经弄清楚了自己能够拥有斩杀虚境实力的根源，对天地之力的理解是其中一个原因，但并不是决定性的差距，真正的差距是同时修炼两种功法所造就的真气。”
云虚尽道，“九冥诀和琉璃七色火的结合威力非常大，面对真正武者的时候只不过强化了几倍而已，但是面对修炼九冥诀的人的时候，简直是屠杀。我曾经试过用一点点真气打入一个丹道的体内，在我的用心控制下，明明只能杀死真气境的真气居然拥有斩杀实丹的可能。”
“可能？”凌汐月注意到了云虚尽的用词。
云虚尽道：“之所以是可能，那是因为我不熟练，而且操控一点真气有些麻烦的原因，就像是用绣花针杀人一样，能做到，但是又有谁会专门练习呢？只有专修暗器的人才会这样吧！”
云虚尽不是没有耐心的人，但是他是专注型的人，自身的修行才是最重要的，有这个修炼旁门左道的时间，还不如更多的参悟天地。他研究这个是想明白这种真气的特点，但是了解过就够了，深究就是舍本逐末了。
与其花时间琢磨绣花针杀人的技巧，还不如用这个时间钻研剑术。
“也就是说，两种真气结合的方法是修炼魔功的人的克星？”凌汐月道。
“不，这是九冥诀的克星，但是对于其它几种魔道功法就没有作用了。”云虚尽道，“不过将琉璃七色火和不朽帝气结合，是修炼琉璃七色火之人的克星。这和五行之间的相生相克有些违背啊！”
东洲以九冥诀为主，但是也不缺修炼其它功法的人，虽然比例很少，但是人口基数在这里，找到一些人实验还是没问题的。
五大魔功之间虽然有克制关系，但是效果并不大，只要注意战斗技巧，就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否则东洲修炼百花裂金诀的人一定会很多。
云虚尽倒
是把互相的克制加大了，但是也是有限的，而且不遵循五行互克的规则。
凌汐月猜测道：“难道因为是魔道功法的原因？”
姜明思索片刻，道：“应该不只是这样，五大魔功本应该互相克制，但是因为出自同源，所以克制不明显，就像修炼魔功的人之间的战斗，同功法之间需要更长的时间分出胜负一样的道理，可以说是功法的固有壁垒。而功法融合的手段就是把这个壁垒打破的手段。”
凌汐月面色一变：“难道这就是放牧天下人者留下的后招？”
如果真的存在一个把天下修炼魔功的人当做被放养的牛羊的人，那么他或者她一定是有自己的手段的，而这个手段很可能就是融合功法的手段。
云虚尽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现在的我就可以把整个东洲的虚境当作我的血食，虽然我不知道圣境的实力，但是等我触摸到圣境的边缘，等闲圣境应该是不需要放在眼里的。”
这是他根据刀圣的实力，结合自己的战斗意识得出来的对比，虽然刀圣的脑子不正常，但是虚境的力量和境界还是有的，而他的战斗意识也是天下少有的，两者结合，就算不如真正的圣境，也差不多了。
姜明道：“我和汐月在迷雾森林的时候，遇到过跳过丹道，直接突破虚境的人，而且这条路虽然走的人有些少，但是在西洲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只在上层流传而已。既然这条路有人走，而且千年过去了，不可能没有人发现功法融合的秘密。”
云虚尽猜测道：“可能所有发现这个秘密的人都被收进百花谷了吧！”
这是很可能的猜测，要阻止一个秘密流传，除了灭口，那就只有让这个秘密成为某些人身份地位的象征了。
“可能是这样吧！”
姜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深究，而是换了个问题，“既然两个功法融合就这么强大了，那么三个功法融合，你一定也尝试了。”
他对云虚尽还是比较了解的，对于提升实力的可能性，他是不会放过的。
果然不出所料，云虚尽说出了融合三种功法的感觉：“三种功法的真气融合，威力不但不会增强，还不能凝聚在一起指定方向攻击，只能以爆炸的方式来爆发出来，还很难控制，弱化而且不可控的能力根本没有用处。”
第七十三章：真气融合
“不可控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是威力削弱就真的没用了。”凌汐月点点头，认同了云虚尽的说法。
姜明问道：“你应该有尝试尝试控制少量真气吧！难道少量真气也不能控制？”
云虚尽道：“没有意义，控制少量真气，可以通过对天地之力的理解强行控制，可是那样连爆发的能力都没有了，对对应功法的克制也会削弱很多，若是想要把它不稳定这点发挥出优势，难度实在太大，也可能是我的境界不够。”
凌汐月突然秀眉微蹙，道：“我很想知道，武道之神修炼的功法是什么。”
众人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了，若是以前，他们还会认为武道之神修炼的是五大魔功，但是现在谁相信谁就是傻子。
就算真的修炼这些功法，那也一定不是他们大规模传播的几部功法。
“无论他们的修炼功法是什么，他们都是不可复制的，只要我们创造出了可以复制或者效仿的成神的方法，就能够取代他们。”姜明道。
对人来说，希望永远是最珍贵的。
眼看这个话题已经聊不下去了，云虚尽把话题又拉回了正题：“三种真气不稳定，四种真气融合之后，不稳定的现象反而削弱了，但是因为不稳定而产生的爆炸也削弱了很多，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也许能控制，但是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在取舍这方面上，云虚尽一向是很无情的。
他并不是害怕绝路，而是已经开辟出了拥有希望的道路，为什么还要拘泥于一条没有前途的道路呢？
“那你一定尝试了五种真气融合。”凌汐月对云虚尽的观点有点刷新了。
云虚尽点点头，道：“五种真气融合之后，产生的是质的变化，当我将全身的真气都转化为五种真气的时候，所以的不稳定都消失了。”
凌汐月对此没有感到奇怪，五气朝元本来就是令五气循环的法门，现在相融在一起之后相安无事很正常。
“但是，绝对稳定的真气，根本没有一点威力。”云虚尽道。
“没有一点威力？是威力削弱到了极限？”凌汐月确认道。
云虚尽摇摇头，道：“不是威力削弱到了极限，而是我用这种真气连一块木板都打不碎，不只是木板，如果是真气外放打中一块儿豆腐，豆腐上都没有一点伤痕。我不敢再试，于是就将真气重新转化了回来。现在你们回来了，有你们的护法，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这种真气有什么效果了。”
他是城主府的最高战
力，长时间保持没有战力的状态不止会对自己造成危险，还会对没有时间面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危机。
但是，有突破到虚境的姜明护法，他就可以放心尝试了，至少不会出现外来的危险。而且姜明对于五行的领悟说不定能帮他一些忙。
姜明却很惊讶的看向云虚尽：“你顺利的将五种真气融合了？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吗？”
云虚尽也很错愕：“我应该遇到阻碍吗？有五气朝元在，五种真气的融合难道不应该的水到渠成的事情吗？”
姜明的神色很是复杂，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告诉云虚尽。
看到姜明熟悉的纠结表情，云虚尽悄然握紧紫华，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冒出了砍死这货的冲动。
看到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冷兰瑛悄悄缩了缩脖子，偷偷打量着周围有没有能够逃跑的地方。
凌汐月大概也明白了什么，她也有股不想承认认识姜明的冲动。
沉默而压抑的气氛太过沉重，连周围正在试剑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静悄悄的看着中间这几个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是你让我尝试同时修炼五种功法的吧！”云虚尽缓缓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但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场面似乎变得更加沉默了。
沉默良久，在心里反复组织好语言之后，姜明缓缓开口回答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我是让你同时修炼五种功法的，但是那是在我教你五气朝元的法门之后。而且提醒过你用五气朝元作为五种功法的枢纽，让它们融会贯通。”
“这有什么问题吗？”云虚尽的声音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他确实是按照五气朝元的方法修炼的，如果没有学会这个法门，那么他是不会冒险尝试融合五种功法的，正是五气朝元的强大效果才给了他尝试的底气。不对，这中间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姜明强装镇定的提醒道：“五气朝元，是五气循环的法门啊！”
“哦！”云虚尽轻轻颔首，以示明白，然后云淡风轻地说，“姜明，我们很久没有交手了，正好你刚刚突破，还不熟悉虚境的手段，我们去城外切磋一下吧！”
姜明道：“城外就算了，就在这里切磋就够了，我们对自己的掌控都是很擅长的，不会闹出太大动静。”
云虚尽道：“这怎么行？虚境牵引天地之力，全力之下虽然不能说毁天灭地，但是破坏地形还是很常见的。”
“我对自己的掌控力有足够的自信。”姜明仍然坚持在这里切磋，顺便还挑衅
了一句，“难道你没有这个把握？”
云虚尽不吃这套，道：“我当然对自己又自信，但是两人的力量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局不能完全掌控了，我想汐月姑娘也不希望城主府化为一片废墟吧！”
说到最后，云虚尽很是平静的看向凌汐月。
凌汐月咽了一口吐沫，道：“是啊！姜明，如果城主府被拆了就不好了，这里有这么多人的，一点余波都能他们有生命危险。”
姜明很是痛心的看了凌汐月一眼，没想到他对凌汐月这么好，关键时刻她居然会为了一个区区城主府反水。
凌汐月羞愧的低下了头，心中暗道：姜明这个样子为什么连自己都想打他呢？不行，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姜明，我们北城门外见。”云虚尽说完，就一马当先，凌空虚渡出了城主府。
“唉！”姜明痛惜的看了凌汐月一眼，但是势不可违，也只能随着云虚尽的方向出城了。
两人的身影全都离开视线之后，凌汐月对冷兰瑛吩咐道：“等下记得说我一直在。”
然后悄悄的向两人离开的方向赶去，只剩冷兰瑛一脸茫然的呆在原地。
“咳咳，云虚尽，你的实力确实提高了不少。”姜明轻轻咳出一点血丝，整理了一下被打乱的衣服。
云虚尽也停了手，调整了一下内息，问道：“你的真气为什么这么凌厉？比我融合两种功法的真气还要凌厉。”
姜明现在体内的真气早就不是真元了，他也懒得起新的名字，索性就叫真气了。反正无论是真液，真元，还是罡劲，其实本质都是真气，只不过是更近一步的真气而已。
姜明回答道：“这是我不断打磨真气的效果，虽然没有冷兰瑛打磨真气的手段来的锋锐，但是更具有穿透性。”
“如果凌汐月突破到虚境，恐怕会比你还要可怕。”云虚尽感慨道，“难道你就不怕她超过你？”
“为什么要怕她超过我？我比她先一步突破就是为了留下她超过我的可能性。”姜明道。
云虚尽有些惊异：“男人居然希望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强？你就没有一点男人的骄傲吗？”
姜明道：“男人的骄傲应该是保护自己的女人，这是一种决心，不应该因为实力的差距而改变。就算她超过了我，我也不会改变保护她的想法。”
“看来是我着相了。”云虚尽苦笑道。
第七十四章：推理
这次切磋虽然是云虚尽想要“报复”姜明引起的，但是两人是真的需要一场切磋印证彼此的实力。
姜明有着曾经仙道时代对天地之力的感悟，所以虽然突破的晚一些，但是操控的天地之力却比云虚尽还要强大。
而云虚尽凭借着融合真气的威力和杰出的剑法强行占据了上风，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天地之力感悟不足的他终究只有落败一途。
“我很奇怪，我现在已经无法找到你真正的弱点了。”姜明皱眉道。
他一贯的战斗方式都是看穿对手的弱点，然后凭借着更高的境界找到令对手无法反击的方式，而云虚尽现在的弱点他虽然也能看穿，但是在他准备对他的弱点进行攻击的时候，云虚尽就会自然而然的做出反应。
能够通过改变而弥补的弱点根本不能称之为弱点。
云虚尽也有些奇怪：“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放水了呢，原来我是真的规避了你对我的弱点的攻击。”
“你也不知道原因？”姜明有些不解。
云虚尽道：“也不算是不知道，只是无法具体的形容，就像是如果一块儿石头快要砸到我的脑门，我会躲开，一根针即将刺中我的眼睛，我会眨眼，这是人体自然的反应。当你的剑会对我造成伤害的时候，我当然会躲避开来。”
“难道你之前没有这种反应？”姜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乎修炼不同道路的人，眼中的世界也是不一样的。
他在身为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和身为修仙者的时候，眼中的世界就是不一样的，而修炼魔道和武道的人眼中的世界不一样，似乎也是正常的。
“我也不知道，就算是修炼五个魔功的人，也是不会丧失对危险的预知的，他们面对无可抵挡的攻击时，也是会下意识的躲避的，但是侧重点似乎不同。两个修炼魔道功法的人对决时，在出现绝对的差距或是已经分出胜负之前，无论谁都会下意识的认为自己会赢。”云虚尽解释道。
姜明想了想，道：“是不是还会忽略掉就算对方比自己弱小，但如果被对方击中要害，也一定会导致自己的死亡？”
云虚尽点点头：“如果是平时，或是不太紧张的战斗时，就不会忽略这点，但是一旦完全进入战斗状态，很多明明是应该运用于战斗的东西都会被忽略掉。”
“就算是真正的武者，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姜明道。
“正是因为它太正常了，所以才难以察觉，哪怕是被绝对化了。”云虚尽道。
“那么，
魔道功法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弱点？”
“可能是因为这是为炮灰准备的功法，在战场上，需要一群死战不退的人作为精锐的掩护，来减少精锐的损失。虽然不能造成太大影响，但是只要打消一部分人害怕的念头，那就能影响战局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测着魔功的特点以及出现的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恐怕就是为了留下死角，为了你和我这样的人准备的破绽。下位者的实力往往是弱于上位者的，但是下位者的实力之和往往会超过上位者，否则上位者一定会召集或者培养更优秀的手下。”
姜明道，“因此，每位上位者都可能承担手下叛变的风险，在魔道的世界更是这样，除了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是忠诚的保证。这个绝对实力包括绝对击败敌人的实力。”
“但是这是很难做到，甚至不可能的事情。”
云虚尽接着姜明的话说下去，“于是就诞生了一个方法，那就是在手下的功法或者武技中埋下破绽。但是，如果手下的天赋够高，那么武技中的破绽很容易被弥补，就算弥补不了，也可以自创一个弱一点的武技。”
“在功法中埋下破绽的方法虽然安全，但是也不能杜绝他们自己改善的可能性。”
姜明道，“于是，他们就在功法的根基上着手。”
“吸收气血和修为是魔功强大的根源，但也成为了它们受制于人的原因。”云虚尽道。
“如果不是你们说话的腔调和那些戏子不一样，还真以为你们在说相声。”躲在一旁的凌汐月忍不住跳了出来。
“噗嗤！”姜明和云虚尽忍不住笑出声来。
凌汐月有些尴尬，她听懂两人的说的话已经是极限了，要跟着两人的推理思路实在有些勉强。他们最后的时候表情越来越凝重，却不知道在说什么，于是她就忍不住跳了出来。
这一瞬间，她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脑子真的很笨。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东西，你不擅长这个，就不要勉强了。”姜明轻笑道。
“好，那就继续你们的推理吧！”凌汐月不满道。
就不能照顾一下旁观者的感受嘛！
姜明轻笑道：“不用了，我们已经确定这个世界上存在放牧人族者的存在了。”
“就凭刚才那些猜测，你们就不怕猜错？”凌汐月有些疑惑，没有证据的猜测无论多么严谨都只是猜测。
云虚尽道：“其实，刚才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
须当它是真的。”
“如果不按照最坏的打算来计划，那么当最坏的打算出现时，我们将会无能为力。”姜明道。
“如果最坏的打算没有出现呢？”
“那不是正好吗？我们连最坏的打算都计算在内了，是成是败也就没有遗憾了。”姜明笑道。
他们不会因为未来的困难就退缩，就算没有成功的可能性，他们也不打算退让，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无脑的硬拼，只出力不动脑才是最偷懒的行为。
“那么，如果放牧众生的人真的存在，那么这样的人会在什么地方呢？”凌汐月问道。
“如果放牧者只有一个或者几个人，那么威胁一定是有限的，哪怕是被完全克制，也可以用人数堆死，所以他们的人数不会太少，应该是一个群体。”姜明将推理过程尽可能简单的说出，以方便凌汐月理解。
凌汐月道：“是五大顶尖势力吗？也只有它们有可能隐藏下一个强大的群体了，毕竟修炼魔功者的成长都是需要大量生命作为基础的，不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所以五大势力的内部应该隐藏着类似暗堂一样的组织，他们的身份不为外人所知，所做的也是最黑暗的事情。”
说完，她笑盈盈的看着姜明，等着他的夸奖。
她只是不喜欢阴谋诡计，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而且姜明已经提示到这个份上了，她再猜不出来就太丢人了。
“你的猜测很合理，也只有五大势力能够做到这点，如果这个群体存在于五大势力之外，那么反而不足为惧了。”
姜明对凌汐月的话表示肯定。
一个势力所能隐藏的群体一定是比这个势力要小的，五大势力之外的小势力就算隐藏，也隐藏不了多少，分散隐藏这种可能性也存在，但是分散千年还能保持凝聚力的可能性就太小了，没有凝聚力的群体也不足为惧。
不过这点就不需要跟凌汐月提了，免得她想多。
“东洲每个城主都是由九冥教任命的，他们都是九冥教的耳目，就算很多城池被世家把控，也不能不向九冥教汇报具体情况。所以九冥教内部知道天下强者情况的人不在少数，不适合隐藏。”
云虚尽道，“中土神朝和九冥教类似，甚至比九冥教更加集权，强者也是很难隐藏的，飘雪城虽然理会各方势力，但是因为把控了某样资源的原因，所有丹道以上的武者都是要去飘雪城的。剩下的就只有南疆和西洲了。”
第七十五章：偏执
“南疆和西洲，最可疑的就是西洲了吧？”凌汐月道。
她以前也是认为武道之神的实力应该是差不多的，但是从姜明那里得知，幽兰若的实力远超其它的武道之神。赢九冥将元神种子给姜明，会令他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但是即使元神种子还在，赢九冥也自认不是幽兰若的对手。
要知道，赢九冥从来没有和幽兰若正式交手过，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那么能说明的只有一只可能，就是幽兰若的实力超过赢九冥太多，让堂堂武道之神连一点信心都没有。
如今一类人的突然闯入东洲，斩杀赢九冥，又收服十二圣徒，引发了这场跨域的战争，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五位武道之神中有一个人有着图谋天下的想法，那么她无疑是最可疑的。
“幽兰若身上的疑点确实是最大的，而且西洲的环境也是最可能隐藏的。”云虚尽也认同凌汐月的观点。
西洲宗门林立，百花谷虽然地位尊崇，但并没有对下属的宗派进行太多的掌控和干涉，神秘无比。
而且在中土，东洲，北原三域，强者的崛起既然会诞生尸骨，就会留下存在的痕迹，如果藏头露尾，那么只能当做盗匪剿灭了，反正对于无身份的人，那么秩序阵营的人是很乐意那他们当垫脚石的。
但是西洲不一样，这里没有统一的政权，想要记录什么东西非常困难，每个宗门各自圈地为王，记录的史实当然也是对自己有利的。
“我爹已经花了大价钱购买四域的情报了，之前只是大致关注西洲的动向，现在应该购买更多无用的情报才对。”凌汐月道。
无用的情报是专业的情报组织认为没有用的情报，事实上他们的眼光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总有些情报不是表面上能够搜集到的，而是需要从侧面来推敲的。
大量的无用情报也许会起到奇效。
“无论他们在什么地方，我们只要当做他们存在来处理就可以了，汐月，你的修行道只要能推广，不，只要有一部分能推广，那么我们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姜明提醒道，“战争中的情报虽然重要，但是自身实力才是关键，切记不可舍本逐末。”
凌汐月点点头，确实，如果恒阳城的势力不够强，就算对敌人的情况了如指掌又如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也是在存在获胜的希望的情况下的。
云虚尽笑道：“如果我的修行道早就有人掌握了，而且有很多像我一
样的人存在，那么你们就非常危险了，我觉得如果我突破到圣境，不会比武道之神差到哪里去。”
圣境是拥有叫板武道之神的资格的，云虚尽以虚境之身就拥有接近圣境的实力，将来达到圣境之后，可能真的能抵挡武道之神也说不定。
姜明道：“云虚尽，不要被境界壁垒迷惑了，你又怎么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圣境。”
“我是不是圣境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云虚尽嗤笑道。
圣境自成世界，而他对天地之力的掌控还没有达到极限，虚境的领域也没有开发到极致，几乎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进步，怎么可能不理解自己的境界？
“我也是虚境，达到了掌控天地的境界，可是论及对天地之力的牵引，虚境的领域是不如仙道时代的化神期的，而这两者的领域是有类似的地方的。”姜明道。
“可是，仙道不是和武道是两条道路，不对，五气朝元！”
云虚尽脸上的轻松逐渐消失，“既然仙道的五气朝元可以作为武道的核心，那么其它方面也是有共通之处的，如果化神的领域真的和虚境的掌控天地有类似的地方，那么虚境的领域说不定真的可以成长到化神期的地步。”
“之所以没有人达到，也许是因为方向不对，也可能是因为寿命的限制，所以导致了修行道路的偏差。”姜明道。
“寿命限制？对了，听说修仙者都很长寿，不过具体能活多久？”云虚尽问道。
凌汐月也很好奇的看向姜明。
“修仙者的化神期不好比较，不过修仙者的金丹期和武道的虚境是差不多的，毕竟武者的金丹是罡劲的极致，而修仙者的金丹是世界种子的雏形，当然不能比。”
姜明道，“当虚境年老气衰的时候，经常会成为新生虚境的血食，很难出现老死的情况，所以虚境的寿命未知。不过往往虚境二百岁就出现气血衰败的情况，总寿命应该很难超过三百年，而修仙者的金丹活五百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有人用延寿神通达到过千年的地步。金丹之后的紫府如果和圣境对应，那就能难说了，没听说过还有圣境活一千年的，但是紫府活到两千年的都有。”
说到这里，姜明有些唏嘘，这个世界的老人真的很少，普通人当中，老人没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而修炼者中的老人虽然气血衰败，但是修为还在，而且更容易捕杀。
虽然有人老成精的说法，但是大多数老人如果没有年轻人的赡养
，是很难活下去的。
“所以，拥有漫长寿命的修行者就可以用很长时间为自己打下根基，而武道只能另辟蹊径？”云虚尽明白了姜明的意思。
“是的，虚境和圣境可能并不是两个不同的境界，而是两条不同的道路，只不过圣境的起步高一些，进步速度要快一些而已。”姜明道。
云虚尽沉默不语，他之前是有些偏执了。
“我们都是在开辟全新道路的人，过去的经验只能作为参考和借鉴，不能成为束缚我们的障碍，打破过去的观念，才能有新的未来。”
姜明总结道，“即使是我，也会经常被过去修仙者的知识束缚，所以我们三人就需要互相提醒，如果一人有了执念，那么另外两人就要及时提醒，无论是对是错，都必须提出来。”
“我明白了，无论如何，多谢你的提醒了。”云虚尽拱手道。
凌汐月听到姜明最后的话，若有所思，道：“姜明，我觉得你也犯了一个执念，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说对。”
“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嘛？”姜明笑道。
云虚尽有些吃惊，姜明是三人中受到传统观念束缚最小的人，他是一点没有看出姜明又偏执的想法的。
听姜明这么说了，凌汐月道：“其实我们都没有藏私的想法，只要别人学得会，无论是什么我们都会教的，当然，自保的手段除外，这和修炼其实没有太大关系。”
她没有强调只教自己人，但是三人的默契让两人忽略了这点。
姜明点点头，不明白凌汐月想要说什么。很多手段不是他们不教，而是别人学不会，强行学了反而没有好处。
“既然我们都没有藏私的想法，那么我们很多东西其实没有必要等研究完毕再教给别人的。”
凌汐月道，“虽然我没有过过什么苦日子，不过经常听爹提起武道一途的发展，每一部功法，每一点改善都是一代代人反复尝试和修改的结果，可是哪怕是修改了一千年的功法，也是还有改进的余地的，你又是怎么觉得自己研究的就一定的最好的，不容他人修改，只需要按部就班学习的呢？”
姜明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姜明，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凌汐月见自己的话就姜明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不禁有些担心。
姜明摆摆手道：“我没事，这件事情，是我太过狂傲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