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草莽英侠传TXT下载草莽英侠传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草莽英侠传全文阅读

作者:叼烟的李白     草莽英侠传txt下载     草莽英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花间戏蝴蝶

    五台山西麓一处地方,山高林密,飞瀑奔流,那瀑布之水垂落地面化为一丛小溪,自那山顶沿着无数奇形怪石潺潺而下,而在那溪水上方约莫数丈之高,正有着一座木桥横跨陡峭之间。

    再看那桥的一端,有着一处小小山坳,那山坳之中离桥约莫百十步的地方,有着一丛竹林,竹林之下几间茅舍坐落其间,茅舍之前,花草缤纷,青色遍野,间或还有几只彩蝶飞舞其间,此刻这花丛之中,正传来阵阵孩童欢笑之声。

    “初一,此处真是太美了,吾一见到此处,便是喜欢上了,汝呢,汝喜欢么”。说话是一个正坐在草地之上女娃儿,这女娃儿正是耶律云裳。

    “恩,俺也喜欢这里,这里好像俺老家二龙山,俺家那里便是这般漂亮”。初一躺在草地上,嘴里咬着草棒喃喃的对着耶律云裳言说着。

    恰在此时,一只五彩蝴蝶慢幽幽的飞舞过来,那耶律云裳瞪时眼睛一亮,眉开眼笑,腾的一下跳起身来,朝着那彩蝶张开双臂便是扑了过去,再看那彩蝶想是受了惊吓,急忙朝着一边飞去,耶律云裳一扑之下没有扑倒,小嘴一噘,一跺脚又是扑将而去,刚刚坐起身来的初一看着云裳吃瘪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亦是随即站起身来,朝着耶律云裳喊道:“俺来助你”。便笑嘻嘻的跑将过去。

    片刻之后,两个娃娃终是捕到了这只彩蝶,二人将这彩蝶捧在手心,一脸欣喜的在观看着,看着看着,原本笑意盈盈的耶律云裳忽然小脸黯淡了下来,只见她小心奕奕的将彩蝶护在手中,轻轻咬着嘴唇,一双美目出神的看着蝴蝶,似是有了心思。

    一旁的初一觉察到了耶律云裳的异状,很是好奇,于是便在她身侧坐了下来,片刻之后,只见这初一将手伸到耶律云裳面前挥了挥,朝着她笑着轻轻言道:“喂,这是怎生回事,刚刚还好好的,能和俺说说么。”

    耶律云裳轻轻拨开了初一的手,没有立刻作答,好一会之后,才怔怔的看着初一言到:“初一,吾等捉住这蝴蝶,把它困在了手心之中,它的爹妈看见了一定很是着急。是么”。

    耶律云裳的一番问话问的初一云里雾里,楞了半晌不知如何作答。好一会才小声言道:“或是如此”。

    “初一,吾等这样禁锢于它,吾等自是欣喜,可这蝴蝶它也高兴么?”耶律云裳又言道。

    这回初一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当是不会,想它在这花丛之中自由自在,俺想那才便是最好呢。”

    “初一,吾等放了它吧。初一,吾,吾想爹娘了。”说话中,耶律云裳将手摊开,张开小口朝着蝴蝶轻轻一吹,只见那蝴蝶登时借着力,扑腾着翅膀飞在空中,再看那耶律云裳的眼中,已是隐隐闪现出了泪花。

    看着耶律云裳又是忧伤起来,初一心中亦是感同身受,初一看了看耶律云裳,看了看兀自正翩翩起舞的蝴蝶,看了看满地的花草,蓦的眼睛一亮,嘴角微微有了些笑意。

    只见初一不声不响的蹲下身来,仔细的寻找着艳丽的花朵儿,那正在神伤的耶律云裳忽闻的身后有轻轻响动,便转过身来,正看见初一在采择花朵,而此刻他的手里已是有了不少美丽的花。眼见的初一如此,耶律云裳内心里没来由的来了兴致,喜滋滋的站在一旁,看着初一。

    初一看见云裳看她,便朝着她龇牙一笑,嬉笑着说道:“云裳,汝先背过身,闭上眼睛,待会俺赠你一个好玩的物件”。那耶律云裳闻言,心下更是欢喜了,连连点着头闭上了眼睛,喜滋滋的背过身去。

    片刻之后,那耶律云裳只觉得头上传来一阵花香,紧接着头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覆上了,于是这耶律云裳便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睛,轻轻从头上取下了那个物件,只看这一眼,便是满脸含笑,眼中涌出了欢喜的泪水,却原来是那初一,用这花草给耶律云裳编了一个很好看的花环。

    耶律云裳的神情尽被初一收在了眼底,于是他便笑嘻嘻的叉手立在一旁,朝着耶律云裳问道:“喜欢么”。那耶律云裳闻得初一相问,连连点头,末了,朝着初一甜甜一笑。

    初一见得耶律云裳已然恢复,心情大好,一把拉过耶律云裳的手的便在这草地之上大呼小叫起来。登时两个孩童的嬉戏欢闹之声响彻在这个小小的山坳之中。

    “初一,云裳。这里可还满意么”。二人正在玩耍之时,耳边传来一声祥和的声音,二人转身一看,正看见真言大师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大师,这里太美了”。耶律云裳一看是真言大师,立时便笑颜如花的迎了上去,“真言大师,这里如此美妙,怎的未曾有人来住”。耶律云裳刚说完,那初一便问出了这个刚看到这里时便有的疑惑。

    听得初一相问,那真言大师便朝拉着耶律云裳在草地上寻了一块地方坐了下来。接着便笑着朝着初一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初一一见之下,便笑嘻嘻的疾奔几步,跑到二人身侧,一屁股便坐了下来。

    “初一,此间有主人,汝等且猜猜此人为谁?”言罢,笑眯眯的瞅着这两个娃娃。

    初一和云裳闻得此言,面面相觑,好半晌,只见耶律云裳小心翼翼的言道:“莫非,这里是大师您的地方”。许是自家也觉得这个回答甚是有些牵强,所以说完之后吐了吐舌头,有些扭捏的看向真言大和尚。果不其然,只见那真言和尚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坐在耶律云裳身旁的初一眼看着她答错了,心中偷着乐,笑嘻嘻直朝她做起来鬼脸儿来。那耶律云裳答错了题,正自有些害羞脸红,眼见得初一这副神情,不由得有些心内不悦,便乘他不备,猛的踢了他一脚,接着杏眼一瞪,鼻子一哼,气鼓鼓的言道:“汝能,那汝猜个给吾听听”。

    这初一正幸灾乐祸之时,猛的被那耶律云裳踢了一脚,立时便被踢翻在地,只见这初一气呼呼的爬将起来,揉了揉屁股,嘴里朝着耶律云裳嘟囔道:“猜便猜,谁惧谁”。

    言罢,这初一躺倒在地,嘴里嚼着一根草棒,闭上了眼睛,沉思了起来,那真言和尚和耶律云裳在初一如此,俱是把眼光聚到他的身上,颇似有些期待。

    片刻之后,只见这初一蓦的一喜,哈哈一笑翻身坐了起来。便朝着真言大师言道:“大师,吾猜这处地方是智真长老的”。真言看着他,眼睛蓦一亮,哦了一声,朝着初一言道:“汝且说说缘由”。

    初一见真言相问,嘻嘻笑着说了声好,便爬将起来,一边嚼着草棒一边言道:“此间离天宁寺不远,那天宁寺便是智真长老帮忙置起,且俺们一起过来之时,是智真大师一路指引,俺观瞧大师,似乎对此地甚是熟悉,因此小子斗胆便如此猜测”。

    话音刚落,三人身后蓦的传来一阵鼓掌之声,紧接着一道笑呵呵的声音传了过来:“真言,汝这是捡着宝了”。众人闻声回头一看,赫然便是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的智真大师。

第四十七章 五郎八卦棍

    翌日清晨,初一早早的便已是随着了尘来到了天宁寺后院,小脸上挂着些许无奈之色,往他二人身后看去,只见那耶律云裳正一蹦一跳嬉皮笑脸的跟随其后,头上赫然便是带着昨日初一赠她的花环。

    此刻,练功场大松之下,整齐的置着几根木棍,木棍旁边真言大师已是早早便等候在了那里,眼见初一等人鱼贯而入,且那初一一脸不情愿的模样,真言大师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

    那了尘看见师父等在一旁,便是紧走了几步,来到了师父身前,双手合十淡淡言道:“师父,吾将初一接来了”。言罢,便是立在师父身侧,依旧是一脸的冷霜。

    这初一看见真言大师已在候着,疾奔了几步行至大师面前,便是朝着真言和尚诉起了苦来。

    “大师,俺真是莫有法子,这小妮儿非得赖着跟随而来,俺们又不能甩脱她,便只得让她随着来了,大师勿怪。”言罢,转身又是瞪了一眼耶律云裳,满脸的不悦。那耶律云裳见初一瞪他,却是也不生气,朝着初一眉头一挑,扬起了下颌,小鼻子一哼,竟是根本不惧。

    真言见得如此,哈哈大笑起来,便走到了耶律云裳面前,笑着朝着她言道:“女娃娃,汝且在树下凳上一边歇息一边看贫僧练这初一如何?”。

    耶律云裳一听这话,登时笑颜如花连连喊起了好来,腾腾几下便是坐到树下的凳上,笑眯眯的盯着初一。

    真言大和尚见耶律云裳听话,便笑了笑来到了初一近前,朝着初一言道:“娃娃,汝既来拜吾求艺,当须知吾等这功法叫甚名号”。

    言罢,这真言大和尚扎起了衣袖,行到大松之下,一把便是握住了一根通体黑亮的齐眉短棍,腾腾的几步便是行到了场下。随即便是朝着初一大声说道:“初一,汝且看好,看贫僧给汝演示一套棍法”。

    话音刚落,只见这真言大师,蓦的面色一冷,两眼猛的一睁,便是大喝一声,挥动起了杆棒舞弄了起来,只见得一边舞着,嘴里一边大声念着:“

    阴阳善拆无情棍八卦圆形要认真两仪截杀多生计四象分明脚踏齐揭法臂弹防恐漏太极风云闪避身棍星枪放麒麟步平山子午更知踪

    标龙出手如风箭三枪下马不能容提拦桥力身如柱退步连环吞吐枪锁喉枪法前师训棍法长门习短方拆遇迫时应退步刚柔收缩是阴阳

    平山擅打无情棍下马金枪见阎皇太极分开两边打运星偷进胆魂惊提拦接转须煞落八卦飞开不让情四象上头还有救横星托夹跌如龙

    真真假假正门法引起偏门策更长跟棍打上还恐接梅花大煞眩奇光浪棍埋身无处用独地扶持取脑浆麒麟步走如飞马阴阳捷打影无寻

    缠枝一抽魂不在但凡摆救煞偏门量天尺击桥手落提转正门伏死地锁喉枪法无些剩拖打偏门退救长务习纯熟为根本莫失威仪在志诚。

    这大和尚舞着这一杆棒,左冲右刺,上下翻飞,虎虎生风端的是威猛无比,只把那站在一旁观看的初一惊的是目瞪口呆,心中极是想象不到,原来慈眉善目仿若弥勒佛一般的真言大师舞起杆棒来竟然是如此威武雄壮。

    片刻之后,随着一声大喝,只见这真言大和尚收起了势,这套棍法已然演练完毕,再看那真言,头上早已是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大师,汝真是厉害,吾在旁观瞧,好似看那金刚罗汉临凡一般”。真言刚收势,那树下观瞧的耶律云裳早已是拍着手大声赞了起来。

    真言朝着她笑了一笑,便将那杆棒执在手中,小心的用手抚摸着这根杆棒,那眼神里似有各种滋味。

    片刻之后,这真言大师将初一唤到了身前,朝着初一肃然的言道:“初一,这套棍法的名号汝且记好了,这棍法乃当年杨延德公所创,改枪为棒,棍法由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演变为六十四点棍法,契合内外八卦六十四之数,因此此棍法名唤,五郎八卦棍。初一,盼你用心习得此棍法,将来保家卫国,替天行道。”

    此刻,真言大师的一番话语,说的初一这小小的人儿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只见他涨红着小脸,许是太过激动,已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连连朝着真言点起了头来。

    真言眼见初一如此,心中很是欣慰,抚了抚初一便将初一领到了了尘面前,朝着了尘言道:“了尘,从今日起,初一便跟随汝后研习功法,汝当悉心教之”。

    了尘抬眼看了看师尊,随即便把眼神锁在了初一身上,眉头皱了皱,思索了一会朝着初一言道:“初一,汝可想好了,练功之事,非比儿戏,且吾汝教汝,必严上加严,汝且想好,莫要后悔”。言罢,眼睛直直的便是盯着初一。

    闻听的了尘言语,初一心中蓦的腾起了一股豪迈之气,只见他朝着了尘躬身施了一礼,大声言道:“师兄放心,且看日后”。那了尘闻言看了看初一,怔了怔,终究是点了头,只是面上依旧是那冷若冰霜。

    夕阳西下,长长的山道之上此刻正行进着三个身影,这三个身影分处两处,正拉着长长的距离。前面一道身影,了尘和尚正面无表情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身后约莫五六十步之距,有着两个身影正紧靠着慢慢行进着,这两个身影正是初一和耶律云裳。

    此刻,只见这初一龇牙嘴里哼哼着,龇牙咧嘴,一瘸一拐的缓缓向前行着,旁边耶律云裳又似好笑又似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看着初一走的如此吃力,她便有心上前搀扶一下,那知手刚靠上,便被这初微微一甩给挣脱开来,这耶律云裳登时有些不悦,撅着嘴愤愤的跟着往前行。

    “初一,汝这是逞甚能耐,都颓成这番模样了,还死要甚脸面”。走着走着,这耶律云裳终是憋将不住,将心中一吐牢骚给发泄了出来。

    这初一闻听得耶律云裳所言,撇了撇嘴言道:“云裳,俺是男子汉,这等小苦小累算做甚,往后俺天天便是要这般呢,无妨,俺能抵的住。”言罢,朝着耶律云裳微微一笑。

    这耶律云裳闻言,立时便朝着初一言道:“汝既是能吃的苦,那汝方才为何还要龇牙咧嘴,长吁短叹的,吾都看见了,汝莫要抵赖”。

    被耶律云裳这么一说,这初一心中顿时颇为窘迫,只见他红着脸,气鼓鼓的瞪了耶律云裳一眼,便是扭过头去,不再看她,却也不在哼哼。

    这耶律云裳看初一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很是觉得得意,故意的跑到初一面前,朝着初一挤了个鬼脸,便一路笑着朝着前面奔去。看着欢呼雀跃的耶律云裳,这初一的心里却是哭笑不得。

    那正在前面行进的了尘想亦是闻听到了后面的言语,亦是转过身来,面色冷冷的朝着初一言道:”若是吃不得苦,汝自可以放弃”。言罢,便站定身形,冷冷的看向于他。

    这初一抬头看见这了尘这副眼神,心中顿时有了一股不服输的劲,登时昂起头来,咬牙向前大步而行,方才疲惫之感顿时化为乌有。

    眼看着初一奋力前行,这了尘微微怔了怔,嘴角微露了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转瞬即逝,仿佛未曾有过。

第四十八章 山中终聚首

    云裳,汝怎地又来此间,又是想汝亲人了么”。草屋旁的竹林里,一棵粗壮的大竹之下,初一又如往常一样在此找到了坐在此发呆的耶律云裳,而她身旁的大竹上,原已是密布的刮痕又是较前日多了一道。

    原来自打入住茅屋以后,这耶律云裳每日必到这竹林里待上一待,每日必在这竹上刻上一条线。算来,今日已是第十七日了。

    那蹲坐在竹旁的耶律云裳闻得身后声音,却是并未起身亦没有回头,只是叹了口气幽幽的言道:“初一,汝觉得吾舅舅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云裳,勿要瞎想,汝舅舅英雄豪杰,指定没有事,他可能是遇到甚棘手的事耽误而已”。初一如同往常一样,安慰着耶律云裳。

    “可是今日已是第十七日了”。过了半晌耶律云裳无力的回了一句,于是这竹林里顿时没有了声音,只留下了两个坐在一起发呆的娃娃。

    “嗷呜”。约莫半个多时辰光景,蓦的一声狼吼远远的传到了二人的耳中,那正兀自发呆的初一闻听此声,登时便跳了起来,狂喜着抓着云裳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只见他眼里泛出了泪花,大声的朝着耶律云裳喊道:“他们回来了”。

    言罢拉着正有些不明所以的耶律云裳飞快的朝着山道方向奔去。二人刚在山道之上跑了一小段,远远的便看见一个白色大狼正飞快的往山上奔着,而在它的身后。远远的有几个影子正慢慢的往上走着。

    一看到这些身影,初一顿时心头一热,连忙跳到一块大石之上,朝着那群人大声喊到:“喂,兀那山下行人,可是狗娃,武师傅们么”。

    话音未落,只闻那大白狼又是嗷呜一声,更是加快了步伐朝着自己奔来。而那山下的身影闻听到初一的话音,随即便是有人回话:“正是俺们,那说话的可是初一么”。

    本已是激动不已的初一,闻到这个声音时,再也忍将不住,跳下大石便是拉着已是泪流满面的耶律云裳朝着来人拼命跑去。

    只片刻之后,那大白狼已是奔到了初一近前,那耶律云裳未曾见过如此大的巨狼,一看之下,登时一脸惊恐的缩到初一身后,抓紧了他的衣衫,两条小腿已是瑟瑟发抖。

    初一眼见的耶律云裳被吓的如此狼狈,哈哈大笑一起,抢上几步,一把搂住那大狼,不停的抚摸着,而那大狼亦是伸出舌头不停的舔舐着初一的手,随后便是靠紧初一挨挨擦擦,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初一安抚了一下大狼,笑着指着大狼对着耶律云裳言道:“云裳,莫要害怕,它唤做大白,是俺的好朋友,你来摸摸它”。说着抓起了她的手便是朝着大白身上抚去,那耶律云裳被初一抓着手,却仍旧是感到恐惧,于是便闭上了眼睛,任由初一摆布,很快一阵柔软温暖的触感让这耶律云裳感觉到了无比的舒适,接着她便一点点的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渐渐的由惊恐变成了笑颜如花。

    那初一见云裳摸到了大狼,便拍了拍狼背,附在大狼的耳边轻声言道:“大白,她是俺的好朋友云裳,汝莫要欺负于她”。言罢,便站起身来,便朝着那几道人影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初一便与那山来所来之人汇在了一处,只见来人是狗娃和清风,还有两人却是了尘了空,其余人等却是未见踪影,看到此间,本来狂喜的初一小脸顿时苦了起来,一把便紧紧抓住了狗娃的胳臂,大声的朝着狗娃问道:“狗娃,武师傅和萧伯伯呢?俺师兄清玄还有那位大叔呢?”。

    许是心下着急,用力过猛,这狗娃被初一捏的是龇牙咧嘴,疼痛无比。

    旁边清风见得初一心急,便一把拉住了初一的手,朝着初一摇了摇头言道:“初一,此处非讲话之所,吾等还是见了萧师傅再说吧”。

    这清风话音未落,只闻得前面哇的一声哭声,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从上面传来,初一抬头一看,却原来是耶律云裳正哭哭啼啼的朝着自己这里奔来。

    初一见状,急忙迎了上去,一把拉着耶律云裳,关切的问道:“云裳,汝这怎的了?”

    那耶律云裳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又是大哭起来,只见她哭着言道:“初一,来的人吾都看了,没有舅舅,舅舅指定是出事了,吾要下山去找他”。言罢,便是一把甩开初一的手,欲要往山下奔去。

    恰在此时,一个身影拦住了耶律云裳身前,耶律云裳微微感觉有些错愕,抬头一看,却原来拦她的人竟然是了尘。只见他朝着耶律云裳轻轻的摇了摇头,却依旧是一脸的冰霜。

    亦是在此时,那方才说话的清风又是言道:“诸位,吾等先见了萧师傅再说吧,那位想是云裳姑娘吧,莫要着急,汝舅舅没事,先跟吾等回屋,且听吾慢慢说与汝听”。

    清玄的一番言语好似灵药一般,那耶律云裳立时便止住了眼泪,神情也不似那么紧张了。

    片刻之后,一行人众终于抵达了茅舍之中,众人与萧让见礼之后,那了尘了空二人朝着众人行了个礼,便是转身走了。

    待那了尘了空走了之后,那萧让将众人召集在了一起,便是请清风详说山下之事。

    那清风闻得萧让所言,便站起身来说道:“诸位,武师傅让掌门师兄和初一进城之后,待到许久不见得人归,武师傅自觉不妙却待要入城去寻之时,师兄却带人找到了吾等,也正因如此,吾等才知道和萧将军分道而行的计划。随即便即刻动身,想是马匹充裕的缘故。所以吾等很快便是来到这雁门关”。

    说到这里,这清风顿了顿,接着言道:“快到关卡之时,便闻得因辽金又起纷争,这雁门关已然是闭关多时了,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没奈何,便于关内寻了个庄户安顿下来,师兄便扮作货商,每日便在那关前转悠,等待汝等,这一等便是十数日。直到有一天终于等来了萧将军。这才知道了汝等的去处,吾等商议之后,萧将军言说这金人虽是闭关,若是不带汝等几个幼弱,还是颇有把握闯关而出,于是便命吾带着狗娃来投奔智真大师,他们几个寻机出关,待寻得辽军,便来接汝等”。

    那一旁听着的耶律云裳闻听的舅舅欲要出关,心下大急,几步便跑到清玄身前,抓着清风的手急切的闻道:“这位师父,吾舅舅现下可好,他怎生抛弃吾了”。说到这里想是心中关切,眼中已是垂下泪来。

    那清风闻听此言,便接着说到:“姑娘放心,萧将军无事亦未曾抛下汝,汝且在此安心等候,待萧将军寻得援军,定是即刻返回接汝等。萧将军,武师傅和清玄师兄三人此刻料想或已是出得关外了”。

    言罢,看了看耶律云裳,又看了看初一言道:”萧将军临走有言,让汝莫忘了汝应他之事“。

    清风话音未落。那耶律云裳已是拔腿飞奔,朝着门外疾驰而去,唬的那初一连忙站起身来,追将出去。

第四十九章 山中警钟鸣

    秋寂寞。秋风夜雨伤离索。伤离索。老怀无奈,泪珠零落。故人一去无期约。尺书忽寄西飞鹤。西飞鹤。故人何在,水村山郭。

    一夜风雨过后,微风拂过,已是渐渐有了寒意,天宁寺的后院之中,业已散落了一地的枯叶。却原来是不经意间,已是入了秋。

    场地之中,初一和狗娃正跟着了尘苦练着棍法,一旁的大松之下,耶律云裳搂抱着大白,正出神的盯着场中的三人。

    “狗娃,俺好不容易求得真言大师教授于你棍法,汝莫要再这般丢人”。练棍空隙,这初一瞥见这狗娃嘟囔着嘴,苦着脸,好似很是委屈。忍不住朝着狗娃教训道。

    那狗娃闻得初一言语,嬉皮笑脸着嘟囔道:“初一,俺又不非不练,俺只是有些累了皱皱眉头也不成么”。言罢,偷偷朝着初一伸了伸舌头。

    看着狗娃这副神情,初一心里便是有些不爽利,冷着面朝着狗娃沉声言道:“狗娃,俺们爹娘是怎么死的”。

    听得这句话,狗娃瞬时面上便是罩上了一沉冷霜,狠狠的咬着牙对着初一言道:“是那金狗给害死的”。话音未落,那初一的声音又是传来:“那俺们该如何”。

    狗娃听完,狠狠的甩了甩头,朝着初一喊到:“初一,汝,莫要再言,俺知道该怎做了”。说罢,便横起来棍子,一板一眼的演练起来。

    这一幕尽皆被了尘收在眼底,只见他瞅了瞅狗娃之后便是把眼光锁在正在奋力舞着杆棒的初一身上,嘴角边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约莫一柱香之后,这三人正自勤修苦练之时,忽然远处传来咣咣的撞钟之声,三人面上俱是一紧,立刻便是收了势。飞快的往外跑去,片刻之后,几人便已来到山道之上,朝着钟声传来的方向远远眺望着。但闻的那钟声欲敲欲响,且随着风声隐隐之中还有嘈杂的鼎沸人声。

    “了尘师兄,俺听见喊杀声了,莫不是文殊寺出了甚乱子”。初一听了一会皱着眉头朝着了尘问道。

    听得初一言语,了尘仔细辨听了一下,眉头蹇着朝着初一等人言道:“却是如此”。随便便又补充道:“文殊寺怕是遇着危险了”。

    “那还等甚,俺们还不现在就去帮忙”。言罢,这初一提着棍子便是要往山下冲去,忽然,远远的只见山道上有一个人正朝着山上飞奔而来,初一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下山去了文殊寺的清风师兄,看着是他,初一急忙朝着他奋力挥手,大喊到:“清风师兄,那边出了甚事,莫非文殊有难?”。

    初一的声音带着阵阵回音,响彻在了山道之下,只片刻,那山道上的清风亦是大声回应着初一:“初一,汝等速去回禀真言大师,此刻文殊寺外正有大队金兵,似有图谋”。

    一听到金军杀到,这初一登时眼冒金星,牙根直咬,嘴里碎碎念着:“直娘贼,老王八,小爷今天便要取了这些狗贼的性命”。念罢,便是朝着狗娃一招手,大声喊道:“狗娃,这金狗杀了俺爹娘和师傅们,俺要去报仇,汝去是不去”。

    那狗娃闻言,亦是小脸憋的通红,大喊道:“原来是这些腌臜贼厮来了,有甚不敢,俺这便跟汝下山”。

    “等等,吾也去”。又一个声音传来,却原来是耶律云裳带着大白跑了过来。

    那了尘眼看着这两个楞小子要脑热,心里一阵急躁,急忙飞快一阵纵跳跑到这几人的身前,将杆棒一横,怒着冲着这几人冷声言道:“汝等莫要轻举妄动,一切等师傅定夺”。

    这初一此时正在火头之上,甚是焦躁,哪听得进了尘的言语,只见他冲着了尘大吼道:“俺自晓得如何,关汝甚事”。说着便欲掰开了尘横的棍棒,那了尘只是不肯,这初一心下一急,便是拿头撞向了了尘,了尘一见,看准时机,一伸手便已是按住了初一的脑袋,接着便是顺势将他一番,接着便是用力一推将他向狗娃推去,那狗娃和初一俱是毫无防备,二人便是撞在了一起摔倒在地。

    这二人吃了亏,心下恼怒,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嗷呜,耳边蓦的传来了一声狼嚎之声,初一闻听此声,立时便转过身去,正看见那大白凶着脸,正低低嘶吼用前爪划拉着地。

    一看大白如此,初一心中灵机一动,朝着大白一招手,那大白看到初一招呼,几个纵跳便来到了初一身旁,初一抚了抚大白,指着了尘对着大白耳语道:“汝给俺盯着师兄,不可伤害于他”。

    那大白真个听话,听完直接便是冲到山道中间,隔开了初一和了尘,侧着头朝着了尘低低嘶吼着。

    那了尘一看本已掌控的情势瞬息之间起了变化,心中大急,气的直跺,脚连连朝着初一大声喊着:“初一,不可鲁莽”。

    了尘的话初一自是听到了,可此刻初一已如一听发疯的狮子,这了尘的话却又怎生能听得进去。只见这初一朝着了尘做作了个揖大声言道:“师兄,事关紧急,且莫怪于俺,待俺回来,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师兄,看好云裳,不得让她跟来”。

    那了尘被这大白纠缠着,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娃儿从这眼皮底下飞奔溜走,有心要摆脱大白,怎料这心思刚动,忽闻得耳边一阵低泣之声,却原来是那耶律云裳哭着跟着初一后面就要跑去,一看到她便想起刚才初一的嘱托,这了尘顿时更是头痛至极,没奈何,只得一把拉住耶律云裳,任由她在怀中扑腾哭闹,只是不送手。

    也正是在此时,了尘看到那清风已是离着初一等人愈来愈近,仿佛瞅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立时便朝着清风大声喊着:“清风,莫要放了那两个小子逃脱了,快点替吾把这二人拦下”。

    正埋头往山上飞奔的清风,忽然闻得了尘言语,蓦的一抬头,正初一和狗娃二人纵跳着往自己这边奔来,一看之下,便已是脸色煞白,惊慌不已,急忙拦到这二人近前,大声喊着:“不可,不可,汝二人这是要干甚事去,快随吾回去,见着真言大师再说”。

    那初一和狗娃刚刚摆脱了尘,兀自才松了口气,忽见前方清风师兄又是拦阻于他们,这初一也不搭话,和那狗娃互看了一眼,彼此会意,这二人立时朝两边一分,各自分头往山下跑,这清风一看之下,顿是便是一懵,脑门冷汗直冒,暗自叫苦不迭,不知该拦哪个是好。

    只这一愣神之间,这两个娃娃已是从身边刺溜一下,穿身而过,只在这时,这清风方才反应过来,苦着脸朝着了尘看了看,又看了看已是跑下去的初一,竟是楞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了尘喊话之后,便已看见清风有了行到,心中刚刚松了口气,只这一口气还为呼吸完,只见那两个娃娃已是瞬间摆脱了清风,脑袋嗡的一声,冷汗直冒,情急之下朝着清风大喊:“清风,汝去追上两个娃娃,莫要让他惹事,吾即刻去找师尊”。

    话音刚落,只闻得一声惊雷般的大喝,”了尘,看好女娃,待老衲去追那两个娃娃“。听闻此声,了尘立时心头一喜。

第五十章 战和一瞬间

    文殊寺外,一处临近山门的山头之上,丛林密布,枝繁叶茂,此刻在这密林之中正隐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胖大和尚正是那真言大师,而在他身旁则有一个正嘟着嘴似有些不甘的小娃娃,这小娃正是初一,此二人正屏住呼吸远远眺望着前方。

    只见前方不远,文殊寺山门之外,乌压压的列着一大群军汉,这些军汉个个生的是高大粗壮,大多手里都擎着一柄狼牙棒,面色甚是凶恶,正在嗷嗷的呼喊着,而那些军汉正中处置着一把金交椅,那交椅之上正有着一个翘腿而坐的锦袍大汉,虬髯狮鼻,面目狰狞。

    眼看着此人模样,初一颇觉得面熟,好似在哪见过一般,思忖良久却是未曾想出此人是谁,随即便是弃之不看转向他处。

    再看那首领东首,立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但见此人头上扎着四方巾,穿着一身鹤氅,面白眼细,颌下有着一撮细密的胡须,手持着一柄羽扇轻轻摇动着,正阴测测的付在他的耳边,好似在言说些什么。

    此外离这首领的身前约莫一丈之距,赫然还有着一排正张弓搭箭瞄准的弓箭手,这些箭手瞄准的方向正是那文殊寺的山门。

    顺着弓箭手箭指的方向,那山门之外亦是簇拥着百十名僧众,这些僧众大多持着戒刀杆棒,神色间紧张无比,这些僧众中间,一身穿明黄色袈裟的老僧正立在众人之间,但见他面色平和,神态自然,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的打量着面前这群凶军汉。其身后还有一着同样衣着的和尚,二人好似正在言说着什么。

    须臾之后,一阵山风拂过,那老僧的话音经这山风清晰的传入到那躲着偷看的二人耳中。

    只见这老僧略是往前走了几步,朝着那居中而坐的金人首领双手合十朗声言道:“老衲不知四王爷驾到,请恕老衲怠慢之罪”言罢,老僧似乎顿了顿,接着便有言道:“只是不知王爷带着大军来到吾寺前,所为何事?”。言罢,便是双眼直直的看向了那王爷。

    原来这来的金人王爷竟然便是那四太子,完颜宗弼,金兀术是也。

    只见那金兀术闻听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接着鼻子里哼一声,便是手往前猛的一指便是指向了那老和尚。咬着牙狠狠的怒道:“哼,汝这个智真和尚,某今天所来便是为了找汝”。

    “阿弥陀佛,善哉,王爷,听王爷这语气,莫不是要寻吾师傅麻烦,吾师兄贵为这五台十院僧正,平素奉公守法,并未曾有甚过失之事,大王想是听了甚谗言”。

    那被羞辱的老僧正是五台山的十院僧正,文殊寺的住持智真大师,而正在说话的正是师弟智文。这智真大师闻得这金兀术这番无礼言语,却是并未动怒,呵呵笑了两声,朝着师弟摆了摆手,朝着金兀术言道:“阿弥陀佛,吾出家之人,与世无争,大王不满于吾等,还请大王详说,老衲愿闻其详。”

    且说这边智真大师闻听着兀术的言语,泰然自若,而那边躲着偷瞧的初一听得这人竟是仇人金兀术,再仔细一看,果然便是他,登时便是小脸发白,浑身颤抖起来,旁边一直注视他的真言大和尚看出了初一的异状,一把便是按住了初一,朝着他连使眼色。

    这初一正自烦躁想要跃起之时,忽被一只大手摁住,回头一看,便是看见真言大和尚正朝他使着眼色,这初一脑中顿时便是浮现出方才山道之上二人之间的对话,只这一想,瞬间好似醍醐灌顶一般,顿时清醒了不少,朝着大师点点头,又凝神观看了起来。

    却原来方才不久之前,那初一二人急速往山下奔去,了尘正手足无措之时,真言大和尚亦是闻得钟声跑将出来,刚行至山道便看到了先前的一幕。

    片刻之后,这真言大师飞快的往山下疾奔,很快便是撵到了这两个娃娃,眼见得这两个娃娃,心中本待发火,只见一看之下,这两个娃娃俱是眼中垂着泪,很是悲伤的模样,这真言立时便是心软了,一手一个将两个娃娃拥在怀中,久久无言。

    “真言大师,文殊寺有难,俺们为何不去救援”,片刻之后,声音从真言大师的怀中传来,真言低头一看,却原来说话的是那初一小娃,再把眼光看向狗娃,那狗娃亦是朝着自己求解。

    真言看了看这两个娃娃,叹了口气言道:“汝这两个娃娃,若是此刻前去,岂不是飞蛾扑火,非但帮不了忙,还会连累无辜,汝二人还记得汝朱师傅是怎生死的么”。

    正兀自有些癫狂的初一闻听的真言的言语,瞪时便是想到了朱武为救自己而死的画面,这一瞬间小脑袋便是冷汗直冒,清醒了过来,愈想愈是内疚,默默垂下了头。

    真言大和尚言眼见得初一如此,便趁热打铁言道:“贫僧即刻便是去那文殊寺一探,看看究近是如何,汝二人留在此间休要妄动”。

    谁料想这真言刚刚说完此话,那初一扑通便是倒地而跪,哭泣着言道:“真言大师,智真方丈于俺有恩,俺放心不下,大师就带着俺们吧”。言道此处,一把便是拉过狗娃的手朝着真言大师纳头便拜。

    这真言大师眼见的两个娃娃如此,眉头便是一蹇,随即便是想了想,牙一咬朝着这初一二人言道:“也罢,此去人越少越好,初一汝跟老衲前去,狗娃汝且留在此地”。那狗娃闻听此言,虽是心有不甘,却也只得无奈的点头称是。

    见狗娃点头,这真言大师便又看向初一大声言道,“汝随贫僧去,便要一切听从某安排,只可远观,不可妄动,若是能做到如此,贫僧便是同意带汝前去,若有违逆,那须便怪不得贫僧,吾等师徒之情立时了断,贫僧再问汝等一遍,汝等能做到么”。

    这初一闻听的真言大师应允自己可以去,心下很是有些欢喜,连连朝着真言点头。真言见状,暗自叹了口气,便是带着初一往文殊寺而来。

    且说山上二人正自出神观看之时,那金兀术的咒骂之声又是传了过来:“智真,汝既是僧正,却是对大金号令阳奉阴违,令山上众僧习武,如此这般,似要何为,想要造反助逆不成”。

    这智真长老闻听此言,仰天大笑。“大王,此言差矣,吾等方外之人,原是不问尘事,可大金入占中原以来,烧杀抢掠,即便是吾这方外之地亦要来劫掠一番,吾等几番报于大金地方官,却是互相推诿,如此,吾等不得不自组人力,护卫吾这五台山”。

    这金兀术闻得此言,暴跳如雷,手指着智真骂到:“一派胡言,吾大金仁义之师,倒是汝这大宋贪官污吏横行,欺压百姓,吾大金是来解救于汝等,汝等休得坏吾大金名声”。

    智真闻言,大喊一声,“好,大王金口玉言,如今贫僧只求大王一句话,若是大王能护卫这地方百姓安宁祥和,不来骚扰,吾这五台山自然亦是安于本份,大王若是答应,老衲这里便替这一方百姓先行谢过大王”。

    这金兀术鼻子一哼哼。“若是本王不答应又待怎样”。

    听得这大金王爷如此言语,这智真长老微微一笑:“那大王不妨试试,大不了一死而已”。言罢,扬起头来,目光如电,直逼这金兀术。

    这金兀术闻听此言脸色一沉,随即便是竖起手来,一时间山门之外,剑拔弩张,甚是危险。

第五十一章 百思未得解

    “王爷息怒”。正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这兀术身边突兀的想起一声急切呼叫,这大金王爷已经扬起的手,便是悬停在了半空。

    这兀术侧身一看,却看见身边的那位文士正苦着脸看着自己,眼见这文士如此,兀术很是不解的看向此人,颇为疑惑。

    随即便是恨恨的朝着此人问道:“张中孚,汝这是何意”。

    这张中孚眼见的王爷发问,便朝着金兀术一拱手,悄悄的付在兀术耳边耳语起来。

    “大王息怒,这贼秃固然可恨,可这厮地位显赫,若是动了他,恐震动五台,这五台山非比寻常,影响甚大,若生变故恐引起天下不安,

    于吾大金统领中原不利,不若暂且饶过这贼秃,待人心大定之后,吾等有的是机会寻这贼秃晦气,还请大王三思”。

    听闻这张中孚所言,这金兀术缓缓的放下了举在了半空的手,两眼恨恨的直视着智真长老,良久无语。

    那张中孚眼见得兀术似有些被说动,便附着他的耳朵继续言道:“大王,如今中原各地,宋朝余孽四起,已是很拖累吾大金,此时吾大金切不可再树新敌”。

    听到这话,这金兀术猛的一侧身,怒冲冲瞪着这张中孚,那张中孚看见兀术如此,吓的立是便是双膝跪倒,叩头于地。

    恰在此时,兀术身边走出一位将领模样的人,怒冲冲的几步便是走到金兀术面前,先是冷眼瞥了一眼正跪倒在地的张中孚,接着便转身朝着兀术一拱手:“大王,某适才隐约听闻这厮劝说大王停手,简直一派胡言,吾大金自起兵以来,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眼前这些个贼秃又算做甚物件,吾大金岂能在此折了威风,大王不若一股作气,灭了这五台,正好震摄那些不服吾大金的反贼”。

    言罢,转过身来,竖起右手,朝着身后众军汉大声呼喊:“杀尽贼秃扬吾军威”。众军汉闻言,俱是舞起手中兵刃,杀气腾腾怪叫不已。

    这金兀术闻听此言,眼中忽的精光大胜,一伸手,呲啷一声,便是从那将军腰间拔出了佩刀,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正跪在地上叩头不止的张中孚,接着又是举起刀直指那正岿然而立的智真长老。

    那智真身边众僧一见这副架势,呼啦啦一下俱是绕到智真身前,个个挺起兵刃,将智真护在身后。

    那山下伏着的初一二人见得此情形,瞬时紧张无比,伏在草中,焦急万分。

    片刻之后,只见这金兀术将目光转向了那方才振臂高呼的将军,呵呵笑了起来。那将军见得兀术看他,似有得色,挺了挺腰杆,嘴角微微翘起。

    “大武钦,大将军”。金兀术笑着喊了这将军两声,这大将军眼见得如此,忙两眼堆笑,躬身施礼,心中寻思今日这脸露的甚好,大王怕是要封赏于吾,想到此言,不由得心花怒放,喜不自禁。

    便是在这大将军满心欢喜之时,忽闻得耳边一声惊呼,大武钦闻得惊呼,立时一愣,只这一楞之间,只觉得脖颈之处蓦的一凉,紧接着自己的脑袋便坠落在地,往前滚了几滚,片刻这脑袋翻转过来,正对上自己那还已摔倒在地,脖颈之处狂喷鲜血的躯体,这大武钦登时张大着嘴睁大了眼,似是难以置信一般。

    此刻不光是这大武钦,这山门外的众人俱是看到了这一幕,俱是面面相觑,雅雀无声,惊骇不已。

    众人正自惊骇不知所以之时,只见这金兀术仰天哈哈一笑,拿着刀指着大武钦的脑袋对着对面的智真长老言道:“智真大师,本王惭愧,听信此小人谗言,差点冒犯贵山,还望大师莫要责怪”。

    话音未落,只见他又是转过身来朝着身后众金军大声言道:“这大武钦本是渤海人,其一直在挑唆吾大金杀戮无辜,欲激起民愤好趁乱复国。其用心险恶,天人共怒,今又欲骚扰佛门,罪不可恕,故本王今日为名除害。”

    言到此处,侧过身来,呵呵笑着双手搀起了那正跪着已是兀自目瞪口呆的张中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垂泪言道:“张先生,本王惭愧,差点误信小人之言,张先生心怀仁义,实为吾大金栋梁,吾必禀明圣上,为汝加官进爵”。

    那正自发呆的张中孚闻听此言,似是不敢相信眼前一般,楞了半晌方才回过味来,两眼一红放声大哭,抱着金兀术的腿,涕泪横流,口中感激不尽。

    躲在山上观看的初一看到此时,终是忍耐不住,朝着真言大师小声问道:“大师,这兀术是甚情况,怎的一刀剁了那将军,俺真是想不明白,怎也想不通”。

    真言大师听着初一言语,眉头微微皱起,闭上了双目,良久,轻轻的叹了口气,朝着初一摇了摇头言道:“娃娃,汝尚小,此事说了汝也未必会懂,汝且记得今日情形便好”。

    初一看着真言大师,欲要再问,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忍了回去,心中暗自感慨,这人怎的如此歹毒。

    且说那兀术好生安抚了一会张中孚之后,便笑呵呵的转身朝着智真大师缓缓走去,片刻之后,便是已经行到了智真智文面前。

    眼见的这兀术行至近前,那智文唬的浑身发抖,冷汗之冒,双目之中竟是恐惧之色,眼看这兀术愈行愈近,不禁闭上眼嘴里碎碎念着阿弥陀佛。

    一见智文如此,这兀术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甚是得意。

    智真见得师弟如此,不由得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摇头嗟叹,朝着智文轻声言道:”师弟,汝且退后“。那智文闻言,便急急行了个礼,疾奔了几步,躲到僧众身后,惊恐的看着场中的二人。

    且说智文退后,便只剩下了金兀术和这智真二人,此二人俱是站直身形,互相直视着,却是不曾发声。

    好一会之后,只见这金兀术仰天打了个哈哈,朝着智真一拱手言道:“智真大师,汝德高望着,这五台山僧正之位,本王今日就是做主了,此大位依旧便烦劳大师费心,望大师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归附吾大金,造福一方百姓”。言罢,朝着智真深深一揖。

    智真冷眼看着兀术言语,许久朝着兀术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王若是言出必行,真心为吾百姓,那便是天下苍生之福,还望大王牢记今日之言,莫要让天下苍生失望,大王,若是如此,此间已无事,还望大王即刻退军”。

    金兀术闻听此言,哈哈大笑,朝着身后一挥手。大声言道:“便依大师,众儿郎随本王下山去罢”。言罢,大步朝着本队走去。

    “智文,随老衲恭送大王下山”。言罢,便是笑着大步朝着兀术走去,那智文立在当场,犹豫了片刻,终是硬着头皮缓缓的跟在了智真的身后。

    片刻之后,这兀术已是率领着一众金军退至山道之上,眼看着这文殊寺已经渐渐的消失在了眼线之中,只见那张中孚又是凑到兀术耳边,嘿嘿笑着言道:“大王,那寺中二仙山和大辽残逆,吾等何时动手,”

    只见这金兀术慢慢的转回头,面色阴冷的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文殊寺,狞笑道“先养着这头诱饵,待时机成熟,吾等”便是牙一咬,两手作势一圈,鼻子一哼,打马下山而去。

    那张中孚眼看着金兀术远去的身影,面上竟是又骇出汗来。

第五十二章 初一的爹爹

    “那东面山上是何人,汝等何不献身一看”。待金兀术领着一众金军退到不见踪影之后,智真大师忽的将眼光看向了初一和真言大师所在的方向。

    “哈哈哈哈,智真大师果然了得,贫僧真言请了”。智真大师方才言罢,这边真言已是抚掌大笑着立起身来,旁边初一亦是一脸激动的朝着智真大师奋力挥舞着双臂。

    片刻之后,二人随着智真长老行至方丈禅室之中,分宾主落座之后,那智真抬眼看了看二人,叹了口气言道:“二位,方才寺前一幕,想必二位已是亲见,老衲就不在细说了,真言,吾等这五台山怕是从此不得太平了”。

    真言大师闻听此言,鼻子轻哼了一声,愤愤言道:”大师所言极是,吾观这大金王爷并非真心放过吾等,恐是权宜之计,吾等似要倍加小心“。

    智真闻言,捋了捋胡须轻轻点了点头。便把目光转向了真言身侧的初一,立时面上露出笑颜,只见这智真笑咪咪的朝着初一招了招手。

    初一一见之下,立刻行到智真面前,双膝跪倒在地。“智真大师,小子初一,见过大师”。

    智真笑着点了点头,将初一扶将起来,笑眯眯的反复观看起来,片刻朝着初一言道:“汝在真言大师处的日常,汝师兄清风已是跟老衲言说过了,甚好,娃娃,汝之学艺来之不易,且学且珍惜。”

    眼望着老方丈慈祥面容,耳闻着他的肺腑真言,初一望着老方丈,狠狠的点了点头。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霜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时光荏苒,眨眼之间,已是到了八月十五,今日正是中秋佳节。

    此刻五台山上已是夜晚时分,茅舍之外,几个娃娃正闲坐于草地之上,听着萧让闲说诗文。

    但见那萧让手捻着长髯,口中朗声念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言罢,仰头望向明月,借着明月,几个娃娃均是见着师傅眼中泛出了晶莹泪光。

    “萧师傅,汝怎生哭了”。终是小女娃心性,那耶律云裳看着萧让眼中泛泪,心下亦自有些酸楚起来,轻轻搂抱着大白,柔声问向萧让。

    萧让转眼看了看耶律云裳,苦着脸朝着她笑了笑,终是未出一言。

    一旁听着的初一,眼看着师傅如此,心疼不已,略微思忖了一下,便是笑着朝着师傅言道:“师傅,方才汝言这诗词,听着甚是美妙,这诗词唤做甚,是谁人所写,能否给俺们讲讲这讲的是甚意思么”。

    言罢,初一捅了捅正在一旁啃食着一块饼的狗娃,那狗娃正吃的欢畅,忽觉有人拱他,便侧过身来。

    那初一见狗娃转过身来,便朝着狗娃连使眼色,口中兀自还嚷嚷着:“师傅,就给俺们讲讲吧”。那狗娃立时会意,连忙拍起手来,嘴里亦是喊着“对极,对极”。

    殊不知只这一喊,将那饼沫呛到了喉中,激起了一阵剧烈咳嗽,只把这狗娃咳的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惹的众人皆是一阵嬉笑,即是那正自悲伤不已的萧让师傅亦是哭笑不得,轻轻摇起头来。

    片刻之后,那萧让缓过心神,环视了一下围坐的几个小娃,笑着言道:“也罢,正好今晚无事,吾便给汝等说说这词”。

    只见这萧让闭目思忖了一下,轻了轻嗓子,言说道:“娃娃们,此词唤作{水调歌头,丙辰中秋}。乃吾大宋文豪苏东坡所著.其说的是他罢官之后,又和兄弟分离,苦痛不已,从而在这中秋月圆之夜,望着一轮明月想象与家人把酒言欢,共温天伦之乐”言罢,萧让似是心中痛楚,又是闭目不语。

    “师傅,这是想家了么”。眼看师傅心痛,小小的初一心里亦是各种滋味,片刻只见他轻轻走到萧让身边,执着他的衣袖,仰着头问道。

    萧让闻听此言,低头看了看初一,用手轻轻拭着初一的小脸,微微点头道:“乖徒儿,汝只言对了一半,吾是想起家人,更是想起了俺那梁山的一帮兄弟”言道此处,萧让忽的转过身,往东南走了几步,朝着东南的方向出神的发起楞来。

    听得梁山二字,初一的心中立时涌起一阵酸楚,那未曾见过面的爹娘的身影又是模糊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只见他轻轻的行至萧让身边,朝着师傅轻声言道:“师傅,俺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给俺讲讲梁山,讲讲俺爹么”

    那萧让闻听此言,立时便是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颤着,眼中又是泛出了泪花,接着便是双手有些微微颤着将初一再次拉到怀中,哽咽着言道:“初一,俺水泊梁山以宋江大哥为首,分为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共一百零八条好汉,当年吾等聚在一起,肝胆相照,亲如手足,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逍遥快活,吾等所行之事亦都是惩恶扬善,替天行道,江湖之上,只消提到吾梁山,无不拜服”。

    说到此处,萧让又是看了看初一,接着言道:“汝父,燕青,人送外号浪子燕青,乃吾梁山第一聪慧之人,善用弩箭,精通相扑,武艺高强,而且多才多艺,吹弹唱舞、各路乡谈、诸行百艺,无有不精,且在山上与众兄弟相处甚好,吾等无有不喜他的”。言到此间,萧让的嘴角微微泛出了一丝笑意。

    听得师傅夸赞爹爹,初一甚是觉得自豪,亦同时对他有了更多的神往,想到此间,便又是问道:“师傅,那俺爹长啥样?”。

    萧让闻听此言,立时眼睛一亮,大声说道:

    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有出人英武,凌云志气,资禀聪明。

    仪表天然磊落,梁山上端的驰名。伊州古调,唱出绕梁声。

    果然是艺苑专精,风月丛中第一名。听鼓板喧云,笙声嘹亮,畅叙幽情。

    棍棒参差,揎拳飞脚,四百军州到处惊。人都羡英雄领袖,浪子燕青。

    话音未落,那耶律云裳和狗娃俱是发出一阵赞叹之声,只见那耶律云裳牵着大白轻轻的走到了初一身边,随即竖起了大拇指言道:“初一,汝的爹爹英雄了得,汝为他的后人,当以汝的爹爹为榜样,汝亦要做个大英雄,好么”。言罢,双眼出神的看着初一,很是期待。

    那狗娃闻得云裳所言,亦是紧跑了几步来到初一身边,一拍初一的肩膀,很是激动的言道:“初一,俺觉得云裳说的对,咱俩一起好好练,以后俺跟着你学师傅们一样,做好人,打坏人”。言罢,摸着脑门嘿嘿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白牙儿。

    初一瞅了瞅狗娃,又看了看云裳,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五十三章 众人陷绝境

    嗷呜,茅舍之外,初一等人正自闲说之际,那蹲坐在耶律云裳身边的大白,忽的一下便是直起身形,接着便是几个纵跳,跃在山道上的一方大石之上,仰天长嚎。

    众人眼见的大白异状,心中俱是颇为惊奇,便是随着大白的踪迹行到了山道之上,往下观瞧。

    但见远远的山道之上,有着一点火光朝着山上缓缓而升,而那灯火闪烁间似有着两道人影忽隐忽现。

    “兀那山下来人,汝等何人,速速报上名来”。许是天色以后,离着又是甚远,初一等人再三观瞧亦是难以看清,那众人之中狗娃早已是颇为烦躁,索性便扯着大嗓朝着山下喊道。

    那几人依旧是默不作声,只是更是奋力的往上急行。

    这萧让眼看如此心中甚是着急,因是自己未曾会的武功,而那唯一能有一战之力的清风却已是被己派往山下采购物品,此时身边只有三个小娃和那一匹大狼,倘若这几人心怀不轨,那便怎生是好,想到此间,冷汗直流,随即便带着几个娃娃往后便是退去。

    “萧先生,小僧了尘,莫要恐慌,请留步”。恰在此时,山道上一阵呼喊声传了上来。

    闻听此言,萧让等人即刻便是停下了脚步,俱是汇集到了桥边,眼睛朝着来人看去。

    只片刻之后,那二人已是行到了众人身前。当先一人正是天宁寺的了尘和尚,其身后跟着的一人亦是面熟,正是文殊寺的了空和尚。

    那了空和尚一见萧让,随即朝着萧让合十言道:“萧先生,今有一紧急之事,方丈特来让小僧来报于先生知晓”。言罢,想是一路奔波的急了,叉起了手,弯着腰大口的喘起了粗气来。

    初一看着了空这副样子,便是招呼狗娃跟他一起返回屋内,片刻之后,一人持着一朴水和着一块饼,分别递给了了尘和了空二人。

    那了空正自饥渴难耐,眼前忽的出现了饮水和吃食,再抬眼一看正看见初一小娃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这了空心里顿时想起了与他初见之时的无理,心中立时觉得惭愧无比,双手接过初一递来的水瓢,亦是笑着朝着初一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这二人休憩已毕,这了空看了一下众人便是言道:今日清晨,文殊寺里来了一个黑衣汉子,要求见方丈,方丈大师便命吾将他引到方丈室中,不多久,方丈便是唤吾进来,让吾急速来请萧先生,往文殊寺一会,事关紧急,还望先生即刻随吾下山”。

    这萧让闻听此言,面上立时肃穆起来,随即便是朝着了尘言道:“小师傅,此间烦劳汝照看一二”。随即便是转过头来朝着几个娃娃言道:“汝等俱要听命了尘师傅,不可妄动,若再有上次一般行动,可吾回来怎生责罚”。言罢便是随着了空急急往山下走去。

    待萧让二人身影消失在山道上之后,那了尘小和尚抬眼看了看几个小娃,便是几步走到了木桥之上,在这桥的正中盘膝而坐,双目冷冷的盯着眼前几人,却是不发一言。

    初一等人眼见这了尘如此行事,不觉各自心中一凉,却原来这几人方才已是暗自商议想跟着一起去,此时看着了尘堵住了路,只得作罢,各自席地而坐,发起了呆了。

    “狗娃,快看,那山道之上好似又有人来”。忽然之间,这初一站起身来指着山道朝着狗娃等人喊到。

    那正盯着初一等人的了尘闻听此言,却是文丝未动,心里暗自忖道:“汝等这帮小鬼,耍甚把戏,只消吾守住此间,汝等便是逃脱不得”。想到此间,便是打定主意,站了起来,横在桥中,冷冷的看着这几人。

    “了尘师傅,是有人来了,汝看那火把”。须臾之后,那耶律云裳手指着山道朝着了尘言道。

    那了尘闻言,更是眼睛不敢眨一下的盯紧了这几人,好似下一刻这几人便是要在眼前有甚动作似的。

    眼见这了尘不信,这初一心下有些着急了,便是抢上前去,便要拉拽了尘,这了尘一看初一过来,如临大敌一般,沉下脸,横住了双手,大声喝到:“汝等勿要妄动”。言罢冷冷的看着这三人。

    恰在此时,一阵山风拂过,那了尘耳中忽的隐隐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密的脚步之身,这了尘一听之下,心下颇为吃惊,随即便是转过身来。

    只这一看,这了空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此时离着约莫二三百步之距的山道之上,数十个火把好似一条火龙一般朝着山道上急速行进着,而那火把映衬之下,不时有寒光闪烁,再凝神一看,这了空头上已是冒出了冷汗,却原来这寒光便是那刀剑映射出来的光亮。

    说话间,山下的人群已是拥到了离着小桥约莫数十步之距,此刻这群人的身影已经是很清晰的显现在了初一等人眼中。

    但见这群人约莫有四五十号人,俱是身着黑衣,蒙着面,各持着刀剑正呵呵冷笑着往初一等人近前走着。当先一人,眼看的初一等人立在当场,便是呵呵大笑起来:“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汝等这帮崽子果真便是躲在此间,叫吾寻的好苦啊,众家弟兄,速速上前将这些崽子擒获”。

    那一众黑衣人听得首领发话,俱是欢呼了一声,各人发了一声喊,争先恐后的朝着木桥飞奔而来,仿佛眼前这几个娃娃已是囊中之物一般。

    恰在此时,只闻嗷呜一声,那大白几个纵跳便是行到木桥之上,立在了空身旁,低低嘶吼着,很是威猛。

    那一干蒙面人正待要冲上桥来,眼见得一头白色巨狼便是横在桥上,堵住了去路,众人想是亦未曾见过如此凶悍之物,俱是齐齐停住了脚步,竟未有一人敢向前迈出一步。

    那头领模样的人眼看着这群人诺诺不敢往前,心下大怒,一连朝着几人的屁股狠狠踹了几脚,嘴里兀自骂着:“汝等这帮废物,汝等这许多人,还怕了这卷毛畜生么,都给吾上,擒住那几个娃娃,去大王那里领赏”。

    那些本已有些惧怕的黑衣人闻听此言,仿佛便如打了鸡血一般,个个嗷嗷怪叫着朝着木桥上奔来。

    了尘眼见的敌人冲了上来,再一低头却是发现手边竟然没有兵刃,心下大急,情急之下,捡起一块石头便是朝着那些黑衣人扔去,也正是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呼喊声:“了尘师兄,吾等来助你”。

    了尘闻声回身一看,却原来是初一和狗娃各执着杆棒冲将出来,那初一眼见的了尘回身看他,便将手中杆棒朝着了尘一掷,那了尘一见之下,心中大喜,一下便是接住了杆棒,便要朝着黑衣人打去。

    那黑衣人首领眼见的这些娃娃冲了过来,不禁又是哈哈大笑:“莫要坏了他们性命,大王说了,要活口。想法捉住这巨狼,进献给大王亦是功劳一件”。众黑衣人听完,俱是哈哈大笑起来。

    只须臾之间,这黑衣人便已是冲到了桥上,已是与那大狼博在了一处,想是那大狼身形巨大,几乎占住了整个桥面,一时那些黑衣人虽然人众,却也是占不到甚便宜,一时桥上乱作一团。

第五十四章 却原来是你

    “汝等是甚腌臜泼贼,敢来害俺徒弟,纳上命来”。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只闻得山道之上传来了一声惊雷般的大吼之声,随之便是一声惨叫声响起。

    桥上正自乱作一团的人众,听得这一声大喊,俱是心里咯噔一声,不觉都是停住了身手,只这一愣神之间,但见那大白猛的一下扑到一人身前,照着那人咽喉便是一阵撕咬。那人只挣扎了几下,一声都未吭出便是死在当场。

    余下众人一见之下,个个心下大骇,纷纷朝后退去。那大狼见状却是不去追赶,朝着众人一阵嘶吼之后,亦是退回到方才位置,依旧守着桥面护着身后众人。

    那领头的黑衣人眼看着手下胆怯,举起刀朝着空中一挥,大声骂道:“都给吾听着,汝等若是捉不到这些娃娃,无法向大王交差,那便是死路一条,都给吾打起精神,给吾上”。

    这头领话音未落,身后又是响起了一声惨叫之声,紧接着啪的一个人影掉落在众人面前,但是这人摔在地上滚了几滚,抽搐了几下,便是头一歪,眼见的是不得活了。

    “哈哈,痛快,痛快,汝等这般贼厮,都上来啊,看汝爷爷怎生收拾尔等撮鸟”随着这一声大喝,一个身材高大的胖大和尚,将着一杆黒木大棍滚的跟风车似的,挂着呼呼风响,直好似那降龙伏虎的罗汉一般,直逼的身前那些黑衣人连连往后退着。

    这大和尚正在显着神威之时,那桥上的初一等人亦是已经发现了他,一见得此人身影,这几个娃娃登时便是欢声雷动。欢喜不已,原来这胖大和尚却不是别人,正是天宁寺的真言大师。

    那领头的黑衣人此刻亦是已经看到了真言,只见他瞅着真言,眼神蓦的一亮,朝着真言狞笑到:“哼哼,吾当是哪个,真言,原来是你这贼厮,众家弟兄给吾听好了,此人师兄真宝乃是反吾大金的第一号贼人,此人乃他的师弟,汝等务必奋力擒下此人”。

    这真言大师闻听此言,仰天哈哈大笑,两手执着大棍往前一指,朝着那首领哈哈大笑:“哼哼,汝这撮鸟,别人不知你是谁,吾却是知道你这腌臜是甚人,智文,你这贼厮还不摘了那劳什子面罩么”。

    真言这一番话唬的那桥边的几个娃娃登时目瞪口呆起来,一齐将目光对准了那黑衣首领,很是难以置信。

    再说那黑衣首领,听得真言言语,登时心中咯噔一下,楞了半晌,终于哈哈一笑,慢慢的揭开了自己的面罩,此人赫然真的便是那文殊寺的知客智文和尚。

    这真言心中虽然早已知道此人是智文,可是一见他摘掉面罩之后,亦是心内一阵酸楚,但是他两眼噙着泪,颤抖着拿着棒指着那智文言道:“汝这和尚,汝师兄智真大师是何等的大仁大义,英雄了得,汝怎的却是如此腌臜,做的这般伤天害理之事,汝师兄哪里对不起你,竟养到汝这白眼狼”。

    智文闻听真言,嘿嘿笑了起来:“方今天下,大金已是灭了这无道的赵宋官家,天下大定,吾等自应该报效新朝,扬我山门威名,可是吾这师兄却是不识时务,还要螳臂当车,与大金为敌,收容叛匪,吾今如此做,是在替他赎罪”。

    却是在此时,山道远端又是传来了一阵肃穆威严的声音:“一派胡言”。这道声音端的是摄人心魄,余意绕着这道道山梁,久久回荡在了众人耳边,震撼不已。

    众人随着这声音往下看去,只见山道之上又是一道火龙蜿蜒绵长,只看这火把便足有百十多个,这道火龙正快速的往这般赶着,这道火龙的最前方,当先一人,穿着一领黄色袈裟,手里持着锡杖,虽是年迈,却是大步流星,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文殊寺的住持智真长老。

    眨眼之间,那山下的众人已是冲到黑衣人近前,随即与那些黑衣人战在一处,一时间山上惨呼声不断,不时有人倒落地上一命呜呼。

    一番混战之后,黑衣人一边终究是人数落了下风,且方才被那大狼和真言大和尚挫了锐气,片刻之后,便是已是丢下了十数具尸首,剩下人等眼见如此,各自发了一声喊,立时便是一齐拥到了智文身边,眼神里俱是已经泛出了惊恐之色。

    “汝等还不束手就擒,莫非还要等着老衲吩咐他们超度汝等下地府不成”。胜负已分,智真长老慢慢走到众人面前,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这些黑衣人,冷着面沉声说到。

    闻听智真言语,咣当,便有一人已是扔掉了手中的兵刃,跪倒在了地上,随后,咣当,咣当,又是有着两个人同样这般跪了下来。

    那智文长老一见之下。眼中惊恐至极,额上已是冒出了汗来,腾腾往后倒退了几步,转身便是要往山下的方向跑去,只是还没跑出去几步,便被一高大身影追将过来,一脚便是踹向智文,那智文一个趔趄没有站在,便是往前翻滚了几下,倒在了一块大石前,哀嚎不已。

    只见那胖大身影似是还并未解气,几步又是走了过去,又是抬起脚便要往下踹去,唬的那智文慌忙两手抱着头,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那胖大和尚眼见的这智文如此。不由得心生鄙夷,朝着那智文瞥了瞥嘴,一脸不屑,随即便是转过身去,朝着那一众黑衣人一声大喝:“还不速速投降,难不成尔等要吾超度?”

    那一众黑衣人早已是吓破了胆,一听此言,那些未曾跪下的立时便是哗啦一声跪倒再地,叩头如捣蒜,嘴里不停的哭喊着救命。智文一看这些手下都已投降,登时脸色煞白,瘫倒在地,两眼呆滞的盯着师兄智真,一脸的疑惑,一脸的恐惧,一脸的茫然。

    哎,随着一声长叹,智真长老颤着声音言道:“师弟,汝和金人私通怕是已经很久了吧,师弟那日山门之外,放飞鸽子的亦是你吧”。

    躺着地上智文听得智真所言,惊骇不已,颤着声言道:“师,师兄,汝怎生知晓”。

    又是一声长叹过后,智真沉声言道:“汝与金人勾结的第一天起,其实老衲便已知晓,只是老衲念及师门情谊,不忍揭穿,本想那日山门之外,汝亦是见识了金人的残暴,会有醒悟,怎知汝仍是执迷不悟,吾今晨与客说话之时,其实是故意让汝听了,其后吾亦派人跟随于汝,汝的一举一动吾尽是了如执掌,也亏得汝用心良苦,这些年在山上亦是发展了一批跟随,如果老衲未曾猜错,这些都是汝从各寺中发展来的手下吧”。

    真言大师闻言,便是朝着那一众黑衣人大喝一声,令他们摘下面罩,片刻之后众人皆是取下面罩,果然便都是一群光头和尚。

    “师兄,吾今如此,亦是为了吾五台山着想,那金兀术早已对吾五台动了杀心,若是吾等还是如此对抗,吾等早晚必是杀生之祸,师兄,吾这不是害汝,吾这是在帮汝,不若吾等一起捉了这些逆贼,归了大金,荣华富贵,岂不美哉”。听完智真所言,那躺在地上的智文哭诉道。

    “呸,事到如今,汝还执迷不悟么,罢了,须怪不得老衲了,汝且随吾回寺,去那后山洞中,闭门思过去吧”。听闻智文辩解,智真心下震怒,思忖良久,终究还是下不得杀手。

    那智文眼见智真心意已决,蓦的两眼一狠,哈哈狞笑起来:“哼哼,智真,这么多年,吾亦是受够汝了,吾平日事事依顺于汝,难道便是吾怕了汝不成,今日之事,吾已着人密报了兀术王爷,料想此刻王爷已是来此的路上了,哈哈,智真,汝等着受死吧”。

    智文话音未落,一阵哈哈大笑之声传来,只见真言大和尚腾腾几步便是走到了后来队伍里,只片刻便是提了一人出来,将那人往着智文身前一扔,同时手里举着一封信件朝着智文微微晃了晃。

    这智文一见之下,登时两眼僵直,面如死灰,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五十五章 大奸终伏诛

    “智文,师弟,汝还有何话要对老衲说,汝还不知错么”。半晌之后,眼见得师弟如此可怜模样,智真长老终究是慈悲为怀,于心不忍,含着泪慢慢走到了智文近前言道。

    正瘫倒在地一脸茫然的智文,闻听的师兄如此说道,仿佛便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随即便是一把抱住了智真大大腿,大声哭着言道:

    “师兄,饶了吾吧,吾是一时鬼迷心窍,饶了吾命吧”。

    “智真大师,不能饶了这厮,汝看他带了这许多人来害吾等,伤了这许多人命,不能这么就便宜了他”。那小桥之上的耶律云裳,眼看这这智文如此歹毒且没有骨气,心下很是鄙夷,不禁大声的呵斥了起来,话音未落,周围众人俱是纷纷附和赞叹,俱是言说要拿他的命来抵那些方才死掉的己方僧众。

    智真大师听得这众人言语,心中满是悲痛,低头看了看正抱着自己涕泪横流的师弟,又看了看躺了一地的尸体,良久叹了一口气,颤抖声言道:“师弟啊,即便吾想饶了汝,可是汝看看眼前,那一地的尸体,汝该教吾如何向人交待”。

    方才听着师兄话音,好似已是看到一线生机的智文又闻的师兄如此说道,心里咯噔一下,登时已是明了,自己今日只怕是活不今晚了,想到此处,脸不由的渐渐的阴沉起来,但见他侧过身去,更是抱紧了智真长老的大腿,放声大哭起来,只是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亦是悄悄的伸向了自己的裤腿。

    刚刚从小桥上下来,正行至智真长老身前不远的初一,正堪堪看见了刚才这一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大声喊道:“智真大师,小心”。话音未落,便见这初一已是一脸着急的冲着那智文便是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但是那智真长老眼中晶光一闪,随即双腿微一运劲,只一扫,偏听的啪的一声,只见那智文哎呦一声,已是被震飞到了数尺之外,同时,只听得,当啷一声,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亦是摔落在他手边不远。

    “我呸,如此阴险小人,真是腌臜,须留不得汝这狗贼”。随着这一声惊雷般的大喝,只见原是站在一旁真言大和尚,腾腾几步便是走到智文面前,弯下要去,两手一声,嗨的一声,微一运劲,便是将那智文已是举在了空中,随即便时转过身形,几个大步便是走到一处山崖边。

    那智文此时已是吓的脸如死灰,口中连连哀求饶命。这真言瞥了一眼举在头顶的智文,狠狠的呸了一声喝道:“汝这贼厮鸟,若是让汝再活着,还不知要干多少坏事,贫僧这便超度了汝,汝去那阴曹地府好好悔过吧”。言罢,牙一咬,便是双手用力一扔,便是将那智文给扔出了山崖。

    “啊”。一声惨呼,智文带着惊恐的面容直直的朝着崖下坠去。片刻之后,只听的崖下扑通一声,便是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阿弥陀佛”。一声肃穆的佛号在崖边响起,众人往这崖边一看,只见智真长老面色煞白的立在崖边,眼睛久久的注视着崖下,片刻之后一声长叹,双手合十,闭上了上双目,只这一瞬间一行浊泪顺眼眼角悄悄滑落下来。

    “师弟,汝与老衲在此寺中已是相识数十年矣,吾长汝十数岁,汝是老衲看着长大,如今却落的如此下场,今日原是中秋团圆之夜,不想吾等今日却是天人已隔,怎不叫人心痛,罢了,吾与汝念上一段佛经,与汝超度吧,愿汝来世莫要再如此糊涂”。言毕,只见这智真大师便在山崖之上,盘膝而坐念起了经文。

    山道上,众僧众眼见的智真长老坐在山崖念起了经文,随即便是纷纷就地盘膝而坐,跟随着老方丈一起念起了经了,一时间山道之上,诵经声回转悠长,响彻云霄,绵绵不绝。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智真大师于崖边站起身来,闭目沉思了一会,便是转过身来走向那一众黑衣人。

    “智真大师,这些贼人该如何处置”。真言大师手指着那群正在瑟瑟发抖的黑衣人言道。

    智真闻言,便是行至近前,扫了一眼众人言道:“阿弥陀佛,汝等本都是佛门子弟,今日却为何为虎作伥”。

    那一众黑衣人闻听此言,纷纷跪倒在地,叩头不止,痛哭流涕,直喊饶命。

    半晌之后,智真长老长叹了一声:“罢了,便饶了汝等性命吧,汝等先去文殊寺后山崖洞面壁思过,待汝等心魔去除,方可出来”。

    众黑衣人听得此言,俱个痛苦不已,纷纷言称悔过。

    片刻之后,智真长老便是派了一队僧众押着这些人等往着文殊寺去了,待这些人散尽,智真便是转身走向了真言等人。

    “阿弥陀佛,真言,今日若非有汝,恐今日伤亡更重,今日,汝首功一件”。

    闻听此言,真言急忙躬身施礼:“大师说的哪里话来,今日若非大师运筹帷幕,吾等岂能拔出这五台山的盘根祸害”。

    智真闻言,却是未曾有半点高兴,摇了摇头,便是招呼萧让过来,有话待说。

    “萧先生,汝等即刻收拾一下,算算时辰,来接汝等的人怕是一会便是要到了”。

    听得此言,初一等人立时便是欢呼起来,那萧让闻言亦是欣喜异常,思忖了一下还是朝着智真大师问道:“大师,今日之事太过离谱,吾等心中甚是疑惑,求大师解惑”

    智真闻言,苦着脸笑了笑言道:“今晨来见吾之人,便是萧将军所派来的,萧将军让汝等今夜准备好,他晚上亲自带人来接汝等,言谈之时被老衲这师弟听见,随即老衲便是派人跟着他,听闻了他的计划”。

    言说到此,想是心中苦痛,智真大师微微有些语塞,顿了一顿随即说道:“他召集了各寺之中所有跟他一条心的人,准备晚上来捉了汝等,另派人去告密于金兀术,让他晚上来五台山将萧将军与汝等还有老衲这些人一网打尽。老衲知晓后,便派人于半道截住了那送信的心腹,且即刻将计就计,便故意让了尘来通知汝等,待这智文一出发,吾等便是悄悄跟随于后,此后便是汝等看到的这般”。

    众人听闻的智真言语,无比心服口服,赞叹不已。

    “那智真大师,吾等若是走了,这五台山便是怎么办,恐那兀术不会轻易放过大师们”。萧让闻听的智真言语之后,随即便是问到。

    智真闻言,叹了口气言道:“老衲让那萧将军等人扮作金军,过来接汝等,若是将来兀术问起,老衲亦有话说,汝今这里更是有了一番厮杀,不若就将这些黑衣尸首充做辽人奸细,待萧将军接走汝等之后,老衲便命人进城报信,请那兀术前来,这样,五台山当无大碍”。

    智真正说话之间,远处忽的隐隐传来马蹄的轰鸣之声,正在大师身边听讲的初一和狗娃,耳中闻得马蹄之身,顿时心中欣喜异常,二人喜滋滋的急忙奔到了一块大石之上,朝着山道上远远眺望起来。

五十六章 相聚终有别

    “兀那石上的两个娃娃,可是是初一和狗娃么”。那正自往山下眺望的两个娃娃,忽然看见前面远远的有一丛马队正朝迎面奔来,二人正睁大眼睛辨认时,一阵话语之声紧随而来。

    听的声音甚是熟悉,二人登时心中大喜,连忙站定身形朝着那些来人挥起手来,那初一嘴里更是大声喊着:“来人是萧伯伯么,俺正是初一”。

    那一群骑马之人闻得初一言语,亦是顿时发出一阵欢呼,但见得当先一匹马上,端坐一人,头戴铁盔,其上插着几羽雉鸡毛,身穿着一身金晃晃的明光铠,批着一身青色罩袍,手里提着一杆九环大刀,远远一看便是一员金人大将。

    那人闻听的初一言语,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娃娃们,苦了汝等啦,萧伯伯来接你们了”。原来来人正是萧普贤宗。

    眨眼之间,一众扮作金军模样的人已是冲到了两个孩童面前,那萧普贤宗翻身下面,一把便抱起了初一,笑咪咪的问着:“娃娃,汝答应某的事,可曾做到”。

    话音未落,只听得山道上方一声嗷呜之声,众人闻听此声,俱是抬头朝上观瞧,只见一匹白色大狼和着一个小小孩童的身影正往这里飞奔而来,那孩童眼见得众人看她,更是跑得飞快,情急之下,一个趔趄便是摔倒在地,然她却好似不曾在意,随即便是爬起身来,泪水鼓鼓的继续向前跑着。

    转瞬之间,这女娃儿已是冲到了众人身前,当她一眼看见那萧普贤宗,便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舅舅,汝怎的才来,云裳甚是想你”。

    那萧普贤宗见着这女娃时便已是心潮澎湃,女娃儿再一声哭啼传来,这铁骨铮铮的汉子汉子再也忍耐不住,几步便是冲到了那女娃儿身前,一把便将她拥在了怀中,含着泪笑着对着这女娃儿言道:“云裳,吾在关外亦是每日都在牵挂于你”。

    那耶律云裳闻言,从舅舅怀里挣脱出来,双手抚着舅舅的面颊,出神的凝视着他,眼看这满脸风霜,一脸清癯疲倦的面容,轻轻的对着他说道:“舅舅,汝瘦了”。

    那萧普贤宗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一把又是将她拥怀中,呵呵笑着说道:“云裳,某今天来便是接汝等的,从今日起,某不会再离开汝半点”。

    听得这话,一股暖意流入云裳心中,小小女娃的面上露出了如花般的笑颜。

    “阿弥陀佛”。这二人正自闲说之时,忽闻得耳边传来一阵祥和的佛号,众人顺着声音一看,只见前方远远的山道之上,正有着三个人正往这边走来,而那说话的正是智真大师。

    这萧普贤宗方要说话。“萧将军,吾等又是见面了”。那智真身后蓦的传出了一个声音,接着只见萧让笑盈盈的从他身后显出身形。

    “哈哈,萧先生”。一见是萧让,这萧普贤宗心中大喜,随即这萧普贤宗便是朝着萧让一拱手大声言道:“萧先生,此刻不是说话之时,请速速收拾一下,便随吾等走吧”。

    萧让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便是朝着身前智真大师深施一礼:“大师,吾等在此多时,蒙大师恩德,照顾多时,感恩涕零。谢过大师”。

    那萧普贤宗闻听此言,亦是一拍脑门,急忙行到真言面前。躬身施礼:“小子鲁莽,未曾问候,大师勿怪,多谢大师照顾,无以为报。”想到此处,朝着身后一挥手,只见一个背着包袱的军汉走近前来,将包裹递了过来。

    那萧普贤宗眼看包裹拿来,便一把拿过递向了智真大师。笑着言道:“大师,某等无以为报,这里有些金银,便当是他们在此叨扰已久的花费吧”。

    智真大师闻听此言微微点头:“将军,莫要如此,贫僧乃出家之人,出家之人要这些俗物又有何用,萧将军莫要挂怀于心,时间紧迫,汝等便是快些准备吧。”言罢,将那包裹又是退还给了萧普贤宗。

    眼见得大师心意已决,这萧普贤宗也不在纠结此事,便是朝着众人一挥手,大声说道:“速去帮忙收拾,吾等片刻就行”。

    约莫半个时辰不到,众人已是收拾完毕,又是行到此间,只见山道之上,真言大师带着了尘早已是等候在此,看见众人过来,真言大师朝着初一和狗娃招了招手。

    二人见大师召唤,便是一路小跑的跑到大师面前,跪倒在地。

    真言眼见二人跪倒,急忙上前拉起二人,笑眯眯的分别打量了一下二人,随即便先朝着二人言道:“娃娃们。汝等虽只是记名弟子,贫僧却一直视为嫡传,汝二人学了本领,当勤修苦练,不可懈怠,且切不可因有武功而去欺压于人,汝等当要走正道行正事。汝等记下了么。”

    二人闻听真言所言,俱是叩头不止。

    真言含着笑看了看二人,片刻将目光转在了初一身上,略作思忖便笑着言道:“初一,汝天资聪慧,宅心仁厚,日后必能有一番作为,只是汝须牢记一点,万事皆不可再莽撞,须要冷静,汝可记下”。

    初一闻听此言,脸红不已,朝着真言连连点头。“大师,记下了,俺当要铭记在心,日日提醒自己”。

    说到此处,初一想了想,便拉过了狗娃,一起朝着真言又拜了下去,红肿着双目朝着真言大师言道:“大师,大师教授于吾等这么久了,俺们未曾叫过一句师傅,如今分别再即,能否让俺们叫大师一声师傅”。

    真言大师闻言,饶已是参破红尘六根清尽,也忍不住两眼湿润起来,笑着朝着二人点了点头,示意可行。

    二人闻听此言,俱是心下激动无比,二人对视了一眼,便朝着真言大师又是跪倒在地,口中呼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二人拜完了师傅,站起身来,侧身看向了师兄了尘,只见这平时冷若冰霜的小师兄,亦正是满含泪水的看着他俩,二人忍不住便是扑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了尘。

    “师兄,吾等师兄弟今日暂且分别,此间师傅便有劳师兄照看,师兄,此间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见”。初一颤着声哭着和着了尘言道。

    那了尘闻言,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轻轻笑着对着两个师弟言道:“师弟们,此间便交给小僧了,汝等放心,此去北国,莫要忘了汝等乃我大宋子民,莫要忘了祖宗”。

    言罢,似是又是想起来什么,转眼看向初一言道:“初一,汝这小子,师兄佩服”。说完,朝着初一竖起了大拇指,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那边萧普贤宗亦是和真言等人寒暄了片刻,互致了谢意之后,便是招呼初一等人坐上马背。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若是他日有缘,吾等必回五台山来报答诸位恩德,诸位长老师傅们,吾等这便走了”,言罢,马鞭一挥,一阵马蹄声后,众人已是消失在了山道之上。

    目送着马队远离的身影,立在一方大石上的智真等人,默默的双手合十,口中念起了祈福的经文。

五十七章 塞外并马行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一阵激昂嘹亮的歌声中,兀自蜷缩着睡得正酣的初一被惊醒过来,但见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才拭了拭眼角打量起四周来。

    便在此时他才察觉到不知何时他已处于一舆车厢之中,看此车厢并不甚大,只六尺长宽,却精雕细琢,颇为精致。

    此时车厢的一角,师傅萧让和狗娃正倚在一起睡的香甜,那狗娃想是困的久了,睡的甚是深沉,嘴角边甚至已是流了一滩口水,而车厢的另一角,耶律云裳却是早已醒来,正扯开窗帘,出神的往外观瞧着,嘴角边隐隐泛着一丝笑意。

    眼见若此,这初一不免有些疑惑,正暗自胡思乱想之间,车厢外又是一阵歌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粗豪的大笑之声绵绵不绝传入耳中,耳听的如此,这初一不由得眼前一亮,好奇之心顿起,连忙爬将起来,几步便是行到了耶律云裳身边,欲待要请云裳挪动一下,让自己观瞧,可是眼看云裳看的专注,却又是不好意思言语,无奈之下,便故作轻轻咳嗽起来。

    正在挑着窗帘往外观瞧的耶律云裳忽闻得身边有声响传来,便随即回身一看,眼见着初一正眼巴巴的待在自己身边,似是也想要从这窗口往外一看究近。一看初一如此,这耶律云裳抑或是心情大好,噗嗤一声,竟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那初一被这云裳一笑,弄的颇有些羞涩起来,两手互搓着,面庞微热,扭捏不已。

    “过来吧,此间风景好,汝看看”。想是猜到了这初一的心思,耶律云裳笑着对着初一招了招手言道。

    这初一正不知如何跟耶律云裳开口,忽闻得耶律云裳如此说,顿时喜笑颜开,嬉皮笑脸的朝着耶律云裳挤眉弄眼了一翻,便急忙挪到了窗口前,猴急也似的挑开了窗帘,只这一看,这初一便已是哇的一声大叫了起来,这一声大叫,立时便将旁边酣睡的二人给惊醒了过来,那二人俱好似受了很大惊吓一般,各自抚着胸口大口呼吸不已,坐在身边耶律云裳一见之下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初一,汝这厮为甚一惊一乍,俺梦里正在享用一只烧鸡,正食的酣畅,被汝这一嗓给扯没了,汝这厮,汝赔俺烧鸡”。那狗娃正做着美梦,被这初一惊醒了,心中气急,朝着初一就是一阵嘟囔。然这初一却依旧盯着外面,似未曾听得他言语,这狗娃眼见初一竟不理自己,哇的一声,居然大哭起来。

    “吵甚吵,梦里那鸡是虚,眼前这景却是实,狗娃,师傅,汝等都过来观瞧,外面真是好景致”。听得身后哭泣之时,初一这才回转身来,然他并未曾安慰狗娃,却是一脸兴奋之色的朝着那二人招手呼唤道。

    听得初一之言,狗娃立时便是止住了哭泣,在脸上胡乱的一抹,一脸好奇的凑到了初一身边,屁股一拱便是将初一挤到了旁边,忙不迭的将头往那窗外伸出,这头刚伸出去,亦如初一般大声喊叫:“俺娘啊,这是恁地,太也美了”。

    狗娃的举动立时便是惹的车厢内哄笑一片,这狗娃闻得身后笑声,这才觉得方才颇为不妥,但见得他慢慢回转身来,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笑扯了扯初一,初一笑了笑,于是两个娃娃便都是凑到一起。

    二人挑帘一看,充盈入目的便是一望无际的大片草原,想是已经入了秋,草色大多已呈灰褐,好似铺了一层毛毯一般,而在这原野之上,一条九曲巨蛇般的长河蜿蜒绵长,不见头尾,极目远眺,一座座大山高低起伏,绵延不绝,甚是雄伟,再抬眼观瞧,头顶天空好似一方蓝色巨幕,巨幕之上,白云滚滚,其形各异。马车飞驰之际,满天白云飘逸灵动,幻化万千,好似活了一般,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两个娃娃正挤着窗口深深陶醉之时,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过,只见一匹马儿已是疾驰行到初一二人面前,但见马上来人头陀打扮,身着灰布僧袍,头戴一顶发箍,身后背着一口镔铁刀,正单手纵着马笑意盈盈的看着车窗内的二人。

    初一和狗娃一看见马上的来人,顿时激动不已,泪流满面,二人奋力的朝着那人挥着手,嘴里大声喊着:“武师傅,俺们终于又见得你了,可想死俺们了”。

    “哈哈,徒儿们,俺亦是每日记挂着汝等,老天有眼,今日终让俺师徒又是重新相聚了”。武松亦是虎目含泪,心潮涌动。

    “武师傅,俺师兄他们呢,俺们怎的坐在了马车里,俺记得俺们昨晚都是趴在别人背上出来的”。初一伸头往外看了看,并未看见清玄清风他们,又是想到的疑惑,便是急着朝着师傅问道。

    话音未落,一阵清朗的笑声随着传入耳中,片刻之后随着马蹄之声,师清风二人身着这一身金人铠甲行到了初一和狗娃的面前,只见清风笑嘻嘻的对着二人言道:“小子不错,还能记挂吾等师兄,哈哈,汝且看那赶车的是谁”。

    初一闻听此言,连忙走到车门前,撩开门帘一看,那赶车的正是自己的清玄师兄。清玄听得身后响动,便是笑嘻嘻的转过身来,“初一,汝受苦了”。听得师兄所言,初一顿时鼻子一酸,眼圈红了起来。

    “师兄,方才俺在车内听得外面在唱着甚歌,听着甚是振奋,这歌唤做甚名”。许是不想再想那辛酸之事,初一岔过了话题。

    “哈哈,这歌唤做敕勒歌,乃吾北地塞外之人最喜的歌谣,此歌唱的便是这草原山河壮美,娃娃,汝若是喜欢,伯伯择日教授于汝便是”。不知何时,身着金人将军服饰的萧普贤宗亦是打马行到了初一等人近前,想是成功的接应到了众人心中高兴,便是大笑着朝着初一言道。

    初一闻听得萧普贤宗所言,登时心中欢喜万分,连连拍起了手,口中不停唤着好。

    “萧伯伯,俺们怎会在这车里,俺们现在这是准备去往哪里呀?”初一接着问道。

    “今次能顺利接到汝等,全仗吾耶律大石大王计谋精妙,大王先是命人联通了智真大师,同时精选了二十骑侍卫,命吾领着假扮金军,持着金人通关令牌连夜入的雁门关,接着命汝师傅师兄等人领着数十骑,备好马车候在关外十里山中,吾等昨夜顺利得手之后,便是连夜疾驰飞奔出关,幸得一路顺畅至此,吾等此际已是离了那关口好几十里地了,想来暂时已是安全矣”。言说到此,萧普贤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众人闻听此言,各是欣喜不已,心中想到已是脱离虎口,俱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诸位,吾等快些赶路,早点赶到可敦城,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快活快活”。萧普贤宗跟着初一说完之后,便是马鞭一挥笑着大声言道。

    嗷呜,恰在此时一声狼嚎冲天而起,响彻云霄,众人随声寻踪一看,却原来是大白站在一处土坡正自仰天长啸。紧接着头顶上方一声长长的尖啸之声亦是传入耳中,闻着声音,初一等人很是好奇,急忙伸出头往天上观瞧,但见得一只灰色大鸟儿正翱翔在众人头顶,俯冲盘旋不止。

    “海东青,舅舅,这是咱们的鸟么”。耶律云裳一见这鸟便是兴奋的叫了起来。

    那萧普贤宗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朝着一个侍卫示意了一下,但见那侍卫吹了一声口哨,那大鸟片刻便是飞到了侍卫肩头,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把那初一看得是心头痒痒,口水直流。

    “云裳,这甚海东青是用来干啥的啊”。初一捅了捅耶律云裳问道。

    ”这鸟可不一般,听吾舅舅说过,这鸟是用来捕获天鹅和传递消息之用的,怎的,汝也喜欢?若是喜欢,到了可敦,吾央求舅舅给吾等弄一只,可好“

    初一连夜奔波,早已是疲惫不堪,闻听此言,仿若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不已,一把便是抱住了云裳连声叫起好来,却不曾知道此刻的云裳已是红霞满面,羞涩不已。

五十八章 插翅亦难逃

    “舅舅,吾有些饿了”。一众骑队又向前疾驰了约莫三十里,眼见得便是到了午时,那耶律云裳腹中饥饿难耐,忍不住趴在了窗口向着萧普贤宗嘟囔起来。

    萧普贤宗听得云裳呼喊,自家肚腹恰在此时亦是咕咕叫了几声,随即便转身朝着部众看去,眼见得众人俱已是人困马乏,精疲力尽,这萧普贤宗顿时便是蹇起了眉头。

    只见他马鞭一抽,打着马来到一处土坡之上,手搭凉棚往在前方观看起了,但见得前方约莫数里之距,正有着一处山坡,坡上密布丛林,若是己方这些人马藏匿其中,很难被人发现,看到此处,萧普贤宗心头一动,便是打马回到众人近前,招呼武松等人一起商议。

    萧普贤宗将众人招至近前言道:“诸位师傅,行至此处人困马乏,吾适才看见不远处有一丛密林,正好隐匿,不若吾等去那稍事休息,用些饭食再行赶路,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听罢,自是全无意见,于是片刻之后,萧普贤宗就地留了两个侍卫瞭哨,便是引着众人向那林间奔去,到得那里,立刻安排众人埋锅造饭,休憩起来。

    不多时,饭食已是备好,众人便是狼吞虎咽般吃将起来,恰在众人吃的欢畅之时,那留在原地瞭望的二人忽的打马向着密林奔来。很快这二人便是飞奔而至,进的密林便是即刻翻身下马,快步如飞的跑到萧普贤宗近前跪地禀报:“将军,大事不好,后面忽的烟尘滚滚,马蹄声甚是密集,恐是金人大队军马追寻而来,将军,吾等该如何是好”。

    听得此言,萧普贤宗心中大惊,暗自忖道,这金人怎的来的如此之快,好不叫人烦恼,情急之下,急忙跃上战马,只片刻便行到了密林外的一处高坡之上,手搭凉棚,远远的往南观瞧,只这一瞧,心里便倒出一身冷汗。

    却原来那草原远端,已是升腾起一片浓浓的烟尘,那烟尘之中隐隐戳戳现出大队的骑兵,那骑兵的喊杀和隆隆的马蹄之声绵延不绝的传入了萧普贤宗的耳中,直把那萧普贤宗看得是眉头紧皱,心中叫苦不迭。

    片刻之后,这萧普贤宗一脸愁容的回到了密林之中,四围的人眼看着他回转,便纷纷聚到了他的身边,等待着他的抉择。

    “萧伯伯,真个是金狗追上来了么”。那狗娃忍耐不住,终是率先问了出来。

    萧普贤宗抬眼看了看狗娃,默默的点了点头,那耶律云裳一听果真是金兵追来了,立是眼中噙起了泪水,小跑了几步一下便是扑到了萧普贤宗怀中,小脸上满是惊恐。

    萧普贤宗怜惜的抚了抚云裳,又是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粗为估算了一下,只五六十人马,若是要硬拼,怕是凶多吉少,想到此间不禁眉头紧锁,眼看着众人一脸哀伤模样,萧普贤宗心中亦是焦急无比,随即便是准备好了书信,唤过手下放出海东青,往那北边寻求援军,只片刻,但见得那大鸟一声长啸便是直冲云天,须臾之间已是不见踪影。

    “将军”,随着话音,只见一个首领模样的人急急从那队伍之中走将出来,几步便是走到萧普贤宗面前,单膝跪下:“将军,且恕小人隐瞒之罪,大王临行之前密令属下,如遇危险,当尽力保全汝等一众性命,如今事情万分紧急,属下恳请让某等断后”。

    言罢,这首领朝着周遭侍卫一竖拳,大声言道:“吾大辽好儿郎们,如今后面金狗追来,汝等怕是不怕”。众人闻听俱是一声大吼:“不怕”。那侍卫头领听完哈哈大笑,便又是朝着萧普贤宗单膝跪地,大声言道:“请将军莫再犹豫,速速前行,再晚,怕是来不及也”。那一众侍卫听得首领之言,亦如头领一般,尽皆跪倒。

    眼看着这些侍卫们如此行动,萧普贤宗热泪盈眶,感激万分,他深知此时若是留下几乎便是死路一条,有心拒绝,可是却又苦无良策,且时间紧迫,不得已只得点头应允。

    那首领眼见的如此长舒了一口气,随即便是对着众侍卫振臂高呼道:“诸位兄弟,话不多说,且让那些金狗看看吾契丹好儿郎的手段”。一众辽人闻得头领话语,顿时个个神情激昂,振臂高呼不已,却在此时,不知何人吟唱起了一曲古朴雄浑的歌来,众辽人闻得此声,纷纷高声合唱起来,一时间苍劲的歌声响彻云霄。

    那萧普贤宗刚刚安顿好众人上车,正待打马前行,忽闻得声后传来此曲,登时铁骨铮铮的汉子泪如雨下大哭起来。那车厢内的初一眼见此景亦是很是感伤,便朝着身旁的耶律云裳问道:“云裳,这是甚曲子,听得叫人好生振奋”。耶律云裳正自感伤不已,听得初一相问,抹了一把泪水,摇了摇头。

    “初一,此歌唤作得胜歌,乃辽人打仗得胜归来之时所唱之曲,这些壮士已知是死却仍如此豪迈,真个是令人敬佩”。坐于一角的萧让开口言道。

    亦是在此时,众人身后传来了震天动地的马蹄轰鸣之声,初一等人皆是回头一看,但见得草原远端,烟尘滚滚,影影绰绰的可见大队金人骑兵正往这边赶来,喊杀之声振聋发聩,金人离着已方是愈来愈近了。

    ,众人正自惊愕之时,蓦的只闻方才那首领一声大喝,“众家儿郎们,打猎去者“。一众侍卫闻得此言,俱是狂笑不止,随即便是纷纷打马向着烟尘腾起方向冲杀而去。

    眼见事已至此无可挽回,那萧普贤宗一抹眼泪,转身又是看了看那飞驰而去的一队人马,一咬牙,仰天大喊了一声便是即刻引着众人向着北方飞驰而去。

    “初一,吾好悔恨”。马车内,蹲坐在一角的耶律云裳,忽的挪到了初一身旁,拽着初一的胳臂哭诉起来。

    “云裳,汝这是怎的了,想到甚伤心之事了?”。眼见得耶律云裳如此,初一有些不明所以,便是朝着云裳问道。

    闻听此言,耶律云裳更是哭的厉害,抽噎着言道:“方才若非吾喊饿,舅舅亦不会下令停下休息,若是如此,金人便是追不上吾等,如今因吾之过,便要连累的一众叔伯们丧命,吾的心里好生难受,初一,吾好悔恨”。

    听着耶律云裳的言语,初一心里亦是感同身受,苦无言语安慰云裳,只得很是同情的看着她,任由其靠在身侧。

    便是在此时,马车前方蓦的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之声,随即隐隐的传来了一阵万马奔腾的轰鸣之声,众人闻听此声,心中大惊,急忙来到马车门前撩开门帘,往前观瞧。那正在策马飞奔的萧普贤宗亦是急忙打马赶到一处高地之上,举目远眺起来。

    但见得前方原野之上,烟尘滚滚,遮天蔽日,大队骑兵正朝着此间疾驰而来,眼见得这大队人马愈来愈近,萧普贤宗顿时哈哈大笑,喜极而泣。

五十九章 孤胆英雄汉

    “萧伯伯,可是俺们的救兵来了么”。马车上的初一眼见得萧普贤宗欣喜若狂,不由得很是激动的颤声问道。

    萧普贤宗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初一,老天有眼,果真来的便是吾大辽铁骑,吾等有救了”。众人闻听此言,俱是欢喜异常。

    然却是在此时,忽的众人身后隐隐传来了马蹄奔腾之声,众人回头一看,俱是大惊失色,却原来是身后烟尘滚滚,一队金兵已是追了上来,约莫有四五十骑之多,这些金兵想是已经发现了众人,正飞快的朝着此间疾驰而来。

    眼见得金人愈来愈近,萧普贤宗不由得抬眼看了看那北面援军方向,离着自己尚有不短的距离,恐一时难以帮衬的上,只一瞬时,这萧普贤宗顿时眉头紧皱,焦急异常,心中叫苦不迭。

    “萧将军,弃了马车吧,让初一他们坐到汝等马上,或许如此,尚有一线生机”。萧普贤宗正自手足无措之际,正赶着马车的清玄道人朝着他大声的喊着。

    萧普贤宗闻言,未有任何犹豫,随即便是招呼众人分别上马,待众人上的马来,这才发现清玄道长却是未动,亦是此时才察觉除了马车之外,便再无多余马匹了,情急之下,这萧普贤宗便要跳下马来。

    那清玄道人一看他如此,便已知他心思,连忙朝着萧普贤宗一摆手,呵呵笑道:“将军莫要再纠结于此,请急速离去,若是晚了,便来不及了,将军,请将弓箭扔给某,那一众人等便是全仰仗将军了”。

    听得清玄道人如此言语,再抬眼看那金人追兵,已是愈行愈近,隐隐的已是能看清那金兵的身形了,于是这萧普贤宗便一咬牙,将着弓矢扔给了清玄道人,随即朝着清玄大声喊道:“兄弟,汝且顶着,待吾将他们送到安全之处,某即刻便来救汝”,言罢,便是一打马,招呼众人飞驰而去。

    那清玄道人目送着众人离去,心中长出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释然的笑意,便在此时身后又是传来了两声杂孩童的哭喊之声。“师兄,师兄”。闻得此声,这清玄道人不由得心头一热,潸然泪下,蓦的一抹眼泪,一咬牙,便是转过身来。迅疾的搭起了弓箭,瞄准了一个金兵,嗖的便是一箭,射向了那人,但闻得一声惨叫之声,只见得一个金兵已是摔落马下,眼见得不得活了。眼见得自己得手,这清玄道人不由得士气大振,哈哈大笑起来。

    那一众追赶的金人眼见得前方不远有着几匹马正在奔驰,正全力奔向那里,忽的队伍中一人倒地,众人俱是一惊,朝着眼前再一看,正看见前方不远之处,一辆马车之上正有着一人搭着弓矢正瞄着自己,众金人大怒,亦是纷纷从身后抽出弓箭,射向了马车,只片刻,一阵阵嗖嗖声响划过长空,无数的箭矢已是射在了马车之上,只钉的那马车门板如炒豆一般啪啪声响。

    一阵箭雨过后,但见那马车之上方才射箭之人已是舀无身影,惹的众金军一阵狂笑,纷纷朝着马车疾奔过来,便在此时,忽见得马车之上,忽的人影一现,紧接一声箭矢破空之声随之传来,只须臾过后,但闻得本队之中又是又已惨呼,又是一名金兵摔落马下,惨呼不断。

    众金人一见之下,恼怒异常,俱是发了声喊,四下散开,朝着马车包围而去,只片刻一众金人已是弯弓搭箭行至了马车近前,只见得马车之上空空如也,杳无人烟,众金兵打着马围着这马车甚是疑惑,只在这众金军犹豫的一瞬间,只见那马车底下,忽的一声,倒飞出了一道人影,正是清玄,众人还未回过神之际,那清玄便已是瞄准一人,啪的一声,又是射出一箭,只闻的噗的一声,一个金兵便是手捂着咽喉,连哼都未哼,便是栽落马下。

    只这片刻功夫,金人队中已是折了三人,一众金人俱是又气又急,哇哇怪叫着朝着清玄射出箭矢。但见清玄亦是好手段,方才射出箭后已是心中做好判断,眼见的箭矢飞来,便是横起了弓弦,一阵乱舞,只闻得一阵噼噼啪啪之声,那射来之箭便已都被他挡下,金兵见未曾射死他,狂躁无比,纷纷抽出兵刃,向着清玄包围过来,一时俱是已经忘了前面还有几人正在逃遁。

    且说这边清玄与金人大战正酣,忽闻得嗷呜一声长嚎在着身后响起,众金军与清玄俱是一愣,只这一愣之见,但见得一条白毛大狼已是快速冲入人群之中,直奔那清玄而来,一众马匹眼见得这头白毛大狼,显得甚是惊恐慌乱,纷纷焦躁不安纵跳躲闪起来,一时间金军队伍陷入了混乱之中。

    那清玄正自苦陷入苦斗,忽见得金人队伍散乱,正自纳闷之间,只见得一条白毛巨狼朝着自己冲了过来,眼见此物,清玄眼中顿时含起了热泪,心中暗自忖道:“罢了,想当初吾与这畜生追斗终日,不想它今日竟是舍命相助,真个是叫人唏嘘不已”。

    清玄心中一边思忖,行动却是一刻也未曾放松,眼见得金人凌乱,瞅准了空子,一下便是捡起了一杆长枪,一个鹞子翻身便是跨到了一匹无主之马身上,大吼了一声,挺着枪便是朝着一个金兵刺去,那大白眼见得清玄如此,亦是大声嘶吼着朝着金人马队里扑去,顿时便惹的那金人队伍又一阵鸡飞狗跳。

    便在此时,一阵轰隆隆的马蹄之声自众金兵身后传来,众人回身一看,俱是嗷嗷怪叫不止,却原来是大队金兵已是赶到近前,但见队伍最前的一匹马上,正端坐着一个金盔金甲外罩着一领紫袍的虬髯将军,此人正冷眼瞅着正在一众金军包围圈中的清玄道人,愈看愈是心惊,愈看愈是恼火,随即便是抽出弓矢,瞄向了清玄,只片刻之后,但见这将军一声大喝,只闻得嗖的一声,一只羽箭带着啸声直奔那清玄后心而去。

    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只听得嗷呜一声,横次里一匹大狼猛的一下便是跃了出来,堪堪正好挡在那羽箭的来路之上,只听得噗的一声,那羽箭便是正好射中了大狼的肚腹,想是那金将力气惊人,此一箭竟是透胸而出,箭头外露足有一尺之长,但见得那大狼呜咽了一声,便是翻到在地,连着打了几个滚,想要站起,却是腿脚无力,连着打滑了几次终是躺到在地,嘴里鲜血直流,兀自还低低嘶吼着。

    那正在拼死苦斗的清玄道人听得身后异样,使了个破绽,便是瞅准机会扫了一眼,只这一眼,便是银牙咬碎,怒火中烧,五内俱焚。

    “大白,汝且慢走,看吾给汝报这血海深仇”。言罢便是怒目圆睁,挺起长枪狠命的朝着众金兵刺去,只片刻之后,便闻得两声惨呼之声,又是又两个金兵摔落马上,惹的众金兵俱是心下大骇,纷纷引着马匹向外退去。

第六十章 虎口终脱险 一

    “休要再跟此人纠缠,大队给本王往前冲,追上那些逆贼,莫要让他们跑了”。却原来这金人大将不是别人,正是大金四王,金兀术,那金兀术眼见得远端萧普贤宗等人已是愈行愈远,顺着再看,北面烟尘滚滚,大队骑兵正往此间急速压来,喊杀之声已是振聋发聩,清晰可闻,情急之下,这将军心头火起,大声嚷嚷起来。

    一众金兵正自惊恐慌乱,忽听得将军怒声,这才纷纷缓过神来,片刻之后留了部分金兵缠住清玄道人,其余大队骑兵从两旁迤逦绕过,呐喊着向着萧普贤宗等人扑去。

    原野之上,萧普贤宗等人正自疲于奔命,一阵人喊马嘶忽得从身后传了过来,听那声音渐次响亮,似已是离的不远。众人一听之下,俱是冷汗直冒,心急如焚。

    “前方骑马之人可是萧普贤宗将军么”,便是在众人心中慌乱之时,远远的从那大队辽人军阵之中传出了一声清亮的高呼。

    正策马狂奔的萧普贤宗听的此言,顿时眼圈一红,心中激动,大声朝着前方喊道:“大王,公主在此,速来救援”。

    话音刚落,众人身后蓦的传来了一阵箭矢破空的嗖嗖声响,情急之下,那萧普贤宗急忙大喊“小心,身后有箭”。情急之下便是横着大刀朝着身后一阵乱舞,但闻得一阵叮当声响,箭矢俱是被挡落在地,眼见得躲过一劫,萧普贤宗头上冷汗直流,心中连连直呼侥幸。

    “汝等皆没事吧”。须臾之后,萧普贤宗朝着身旁武松和清风大声问道。

    “直娘贼,这些金贼太也欺人,幸的老天庇佑,将军俺等无事”。听得萧普贤宗所言,那武松骂骂咧咧的回到。

    靠着清风胸前的初一却未曾听得身后清风道长言语,于是心下有些着急,却又被清风死死的夹着不便回头,便往后拱了拱清风言道:“师兄”。话音刚落,只听得身后清风轻笑着回应:“初一,救兵已是就到眼前了,吾等终是有救了”。

    闻得师兄所言,这初一不禁抬头向前观瞧,正看见当先一队约莫数十人的救兵,离着自己已是咫尺之遥,自己甚至已是能看清骑兵身上的衣甲颜色,看到此间,初一心中狂喜不已,大声朝着声后的清风喊道:“师兄,师兄,俺们有救了”,随即便是又朝着旁边马上耶律云裳和狗娃嚷嚷起来,那两个娃娃亦是喜极而泣不已。

    嗖嗖嗖,众人正自兴奋之时,耳边又是传来几声箭矢破空声响,此次那几个大人已是有了准备,或格挡或躲闪,几声叮当声响之后,众人又是躲过一劫,便在此时,那众人前方亦是响起了一阵密集的嗖嗖声响,众人抬头一看,一阵密如飞蝗的箭雨正从众人头顶飞过,只片刻之后,众人身后便是传来几声惨叫之声。

    眨眼之间,这队辽兵已是冲到了金兵面前,各自挺起兵刃与金人鏖战一处,一时间烟尘滚滚,人喊马嘶,厮杀声响彻云天。

    萧普贤宗等人眼见得援军已是和金兵杀在了一处,更是催紧了马匹朝着那辽军大队疾奔过去。只片刻,已是行到了辽军阵前数十步之距,众人心下激动,不由得纷纷长叹了一口气。

    亦是在此时,辽军阵中一声低沉肃穆的号角声响起,随即只听得一阵马踏之声,辽军阵中忽的闪开了一条道路,一队玄甲骑兵持着旌旗促着一名约摸三十左右年纪,身材高大,高鼻深目,颌下虬髯,身着玄甲批着黄袍的将军出现在了众人近前。但见此人先是看了看众人,微微点了点头,便是朝着身后辽军一挥手,那辽军顿时发出一声震天的呐喊,朝着金军冲杀了过去。

    待大队辽军已与金人接战之时,萧普贤宗等人已是策马行到了那玄甲将军近前,只见萧普贤宗一见此人,随即便是单手抚胸,低头行了个礼,红肿着眼颤声言道:“大王,幸不辱使命,某将公主救出来了”。言罢,便是将耶律云裳紧紧的拥在怀中,泪如雨下,大哭不已。

    这萧普贤宗正自大哭之时,旁边马上的初一亦是激动不已,但见他转过身来,紧紧的抱住清风师兄颤声说道:“师兄,俺们终于安全了”。

    言罢,便是抱住清风嚎啕大哭,可是哭着哭着,这初一愈加觉得哪里似有些不对,只见他疑惑的慢慢抬起头来朝着师兄面上看去,这一看,不禁大喊了一声,吓了一跳,只见这清风师兄已是面如白纸,双目紧闭,嘴角边兀自还在滴着血。

    这初一一看师兄如此,顿是慌了神,连连抱住师兄摇晃了起来,只这一摇晃,一个不稳,两人俱是摔落马下,旁边萧普贤宗和武松等人闻的初一惊呼,俱是侧身往这边看了过来,一看之下,登时便是翻身下马,聚到了二人身边,但见这清风道人趴在地上,背上插着三只羽箭,毫无动静,那武松眼见如此,急忙抢步上前,一探清风鼻息,登时眼中泪如泉涌,一把便是抱起了清风,放声大哭。

    众人一见得武松如此,便已知是怎生回事,几个娃娃立时便也是扑倒了清风身上,痛哭不已。

    片刻之后,只见那萧普贤宗一抹眼泪,钢牙一咬,将着耶律云裳拉到初一身边,亦不说话,转身便是捡起大刀,腾腾几步便是翻身上马,朝着那黄袍将军一抱拳:“大王,吾尚有一友在金狗阵中,吾这便去就他,此去若有不测,还望大王好生照料于她”。话音未落,便是一拍战马冲着前方战阵便是冲杀过去。

    那耶律云裳兀自还沉浸于清风逝去的悲哀之中,眼见的舅舅又是翻身冲杀而去,不禁心中大急,哭喊着便是朝着舅舅奔去,唬的那初一连忙抢步上前,一把将云裳紧紧拥在了怀中,那云裳一见初一不让自己去,情急之下,便是朝着初一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那初一被这云裳一咬登时疼痛无比,差点便是撒手,只见他朝着那烟尘滚滚的方向看了看,便是心一横眼一闭,一咬牙,任凭耶律云裳狠咬却只是不撒手。

    那黄袍将军立在旁边,眼见得如此,不由得打量了初一一番,暗自点了头来。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战阵之中,烟尘渐渐消散,厮杀之声亦是渐渐平息,双方人马各自回归了本队,只留了下了漫山遍野一地残尸。

    片刻之后,一队骑兵来到了初一等人近前,领头的赫然便是萧普贤宗,但见他浑身是血,背上还插着两只羽箭,口中气喘不已,一见到初一便是翻身下马,一把将初一抱在怀中泪如泉涌,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言说着自己无用。

    恰在此时,蓦的得对面金人军阵之中一声号角之声,紧接着一阵吱呀吱呀的声响从那阵中传来,众人俱是心中一凛,纷纷朝着金人阵前看去。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8065/ 第一时间欣赏草莽英侠传最新章节! 作者:叼烟的李白所写的《草莽英侠传》为转载作品,草莽英侠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草莽英侠传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草莽英侠传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草莽英侠传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草莽英侠传介绍:
水泊梁山后代,忠义仁侠,除暴安良,为国为民,替天行道。草莽英侠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草莽英侠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草莽英侠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