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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英侠传全文阅读

作者:叼烟的李白     草莽英侠传txt下载     草莽英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大石欲南征

    可敦城外,巍峨的城墙之下,辽阔的原野之上,刀枪如林,旌旗遮天,大队辽军精骑正列着整齐的队形,背对着城墙方向依次雁行排开,虽是阵容庞大,却只闻得些许马踏呼哧之声,除此之外再无半点杂声,蓦的一阵北风呼号而过,卷起大片旌旗,迎风招展,发出一片呼啦啦的声响,端得好一派威武雄壮景象。

    而在那城门内外,城墙上下早已黑压压的聚集了大批民众,众人都是远远的眺望着城外的军阵,人人面色肃穆,其间更有不少妇人孩童已是眼圈红红,轻声低低啜泣起来,而在这人众之外不远之处,正停着一辆马车,此刻那马车之上正站在三个娃娃,这三人正惦着脚尖向着队伍的方向凝望着。

    咚咚咚咚,蓦的城墙之上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战鼓之声,接着呜呜呜,一阵低沉苍凉牛角号声随即绵延传来,直冲云霄,经久不歇。

    却在此时,但见得城门附近一阵骚动,但见得拥在城门附近的民众纷纷潮退般的向后退去,随即便是呼啦啦的就地跪倒一片,须臾之后,一阵哒哒哒的马蹄之声从着城门洞中传出,随即便是一队玄甲铁骑执着大旗从着城门洞中鱼贯而出,紧随其后那耶律大石一身金盔意气风发的出现在了众军民面前,而在其身后,身着戎装的王后萧塔不烟,武松,萧让,萧普贤宗和着萧塔布科等人亦是夹杂在骑队之中,随之而出。

    但见那耶律大石纵着战马疾驰到了军阵之前,随即便是打量起了眼前的大辽健儿,但见得一队队辽军俱是身高体壮,盔甲鲜明,士气高昂,威猛无比。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响起,却原来那王后萧塔布烟朝着身后的哥哥萧塔布科耳语了几句,二人对视了一下,那萧塔布科点了点头,便是纵马行到了耶律大石身侧,朝着大王施了个礼,便是猛的一下竖起右拳,好似平地起了一声惊雷般的高声喊道:“大王万岁”,再看这萧塔布科眼中噙泪,嘴唇发抖,身躯微颤,激动无比。

    话音刚落,那城墙上下,原野之上便好似炸了锅一般,一阵阵山呼海啸的大王万岁响彻天地,绵延不绝。只把那端坐马上的耶律大石听得是心潮澎湃,意气风发,得意不已。

    片刻之后,只见耶律大石在这空中将那大手一挥,又是一阵长号响起,接着一队队大辽精骑便是依次向着南方源源不断的开进,片刻之后,便好似一条蜿蜒巨龙一般,在这苍茫无际的原野之上迤逦前行,端的是壮观不已。

    眼见着队伍已经大半开拔,那耶律大石便是打着马儿行到了王后萧塔布烟身前,朝着王后拱了拱手笑着言道:“王后,孤今次出征,可敦这便交予汝镇守了,此地乃吾大辽最后根基,汝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那萧塔布烟闻听此言,胸中顿时涌起一阵酸楚,然她终究未曾让泪滴落,悄悄转过身去,拭了拭眼角泪水,便是笑着朝着耶律大石欠了欠身,大声笑道:“大王且放宽心,有臣妾在,这可敦便是坚如磐石,固若金汤,大王自放心前去便是,臣妾恭祝大王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臣妾此时只需做的便是静候大王捷报”。

    这一番话语说的耶律大石甚为满意,不由连连点头朝着王后叫起了好来。

    “大王,且许俺们片刻,俺们去那西边去跟那几个娃娃再行叮嘱几句,望大王体谅”。却在此时,武松,萧让和萧普贤宗已是打马行到耶律大石身侧,躬身向着耶律大石言到。

    “呵呵,这有甚不可,汝等这便去吧,还望师傅们再行劝导一番,这几个娃娃留在那山谷之中,虽是吾等此间太平,离城不远,孤思忖,总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众位师傅以为如何”。耶律大石笑着言道。

    “正是,正是,众位师傅,本宫愿将这几个娃娃尽数接入宫中,小心照料,众位师傅也好安心,另者,这霓裳公主乃吾大辽帝王血脉,若有不测,让大王与臣妾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先皇”。言罢,凝神望向西面,神色便如慈母一般柔情。

    武松等人闻听此言,彼此看了几眼,面色一苦,随即便是各自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王后娘娘,实不相瞒,那霓裳公主臣等已是劝诫多次,可她仍是不愿,臣等不得已只得雇了一名妇人照看于她们,王后,莫不如随吾等再走一趟,王后亲自劝诫一番若何”。萧普贤宗眼见武松等人未言语,便苦着脸言道。

    “这”。那萧塔布烟闻听此言,便有些纠结起来,却原来这耶律云裳初进得宫时,那萧塔布烟尚能耐住心性装模作样,相处日久,二人便是矛盾横生,虽是不至红脸,却是谁也看着不爽利,于是那耶律云裳便时常找些借口出宫而去,这萧塔布烟亦是睁眼闭眼,远无刚来之时悉心细致。因此,却才闻得萧普贤宗所言,那王后竟是有些语塞。

    这耶律大石是何等厉害人物,只一看,便想起平素耳闻所见,心中已是明了异常,只见他蓦的仰天打了个哈哈哈,朝着萧塔布烟言道:“王后,莫要为难,孤与汝同去”。言罢便是打马向着马车而去。

    片刻之后,众人已是行到马车旁,马车上的几个娃娃一见亲人师傅到来,俱是噙着泪向着飞奔而来,拉在一旁,言说不停。

    “云裳,两位小壮士,本王有话有与汝等说,可否容本王一叙”。耶律大石笑着向着几个小娃言道。

    那一众人等听得耶律大石所言,便是停下言语,纷纷看向了他。

    “公主,汝还是听孤王一劝吧,汝乃吾大辽皇族血脉,非比常人,本王此次出征,这里恐照顾的不得周全,汝还是回宫去吧”。耶律大石跳下马来,笑着走到耶律云裳近前,拉着她的小手言道。

    “云裳,便听了大王所劝吧,吾等亦是为了汝好”。那萧塔布烟眼见大王如此,亦是翻身下了马,款款行至近前,轻轻将那云裳搂在怀中柔声言道。

    耶律云裳闻听此言,小嘴一噘,转过头去,一时间,场中众人俱是面面相觑,尴尬无比,那王后面上更是悄然闪过一丝怒意,随即却是转瞬而逝。

第十六章 贤宗的府邸

    “云裳,汝便听大石叔叔一言,可好,汝若如此这般,可叫叔叔怎生安心去打金贼”。一阵轻柔温和的话语在这耶律云裳耳边响起,云裳听的此话,心中涌入了一阵热流,同时又是想起了诸般委屈,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站在一旁的萧普贤宗眼见得外甥女似是被大石说的有些心动,心里暗自有些窃喜,便忙不迭的随着附和道:“云裳,莫要使着小性,某和武师傅等之前虽是应承,可也是无奈之举,云裳,听话,若是汝在得城中,舅舅心中便踏实多了”。

    听得萧普贤宗所言,众人皆是一片附和,即是那眼馋海东青的初一和狗娃亦是劝说起云裳来。

    片刻之后,只见这云裳抹了抹眼泪,慢慢的转过身来,眼神逐一扫过众人,当那眼神看到萧塔布烟之时,二人眼神相对,俱是看出了些异样的神情。

    最终当耶律云裳的眼神转到初一和狗娃那里时,但见她久久注视着二人,蓦的眼神一柔,好似打定了主意一般,转身向着耶律大石言道:“大石叔叔,吾便答应汝回城”。众人听得此话俱是欢喜不已,那萧塔布烟亦是温柔的看向于她,笑意盈盈。

    “只是吾还有一请求,望叔叔应允了吾,否则吾便不入得城”。耶律云裳又是看了看初一和狗娃言道。

    那耶律大石闻听此言,呵呵一笑,便示意云裳继续,只见那耶律云裳继续言道:“叔叔,吾等进城之后,吾不想去拿王宫后院,吾要住在舅舅家中,让他俩陪着,”.

    这耶律云裳话音刚落,便见得那萧塔布烟面上笑容登时消失不见,甚是显得局促。

    “好,便依公主,如无异议,汝等这便回去收拾,快些回城去罢”耶律大石笑着向着耶律云裳摆了摆手,便是招呼众人速速上马,往着那军阵方向融汇而去。

    “霓裳公主,汝这是何意,莫非汝对本宫有甚不满么”。蓦的一阵生冷的声音从那初一等人身后传来,耶律云裳等人回头一看,正看见那王后萧塔布烟一脸阴郁的注视着他们。

    看着王后萧塔布烟,耶律云裳笑嘻嘻的言道:“王后娘娘,莫要多想,娘娘平素对吾照顾有加,云裳铭记在心,只是云裳素来不喜拘束,因这吾才不愿去往后宫,还望娘娘宽心”。

    萧塔布烟听得耶律云裳这般说辞,眉头一展,心中暗自忖道,这小妮子还算会说话,罢了,看在汝舅舅等尚对吾有用之际,吾暂且再装上一装,想到此间,便柔声向着耶律云裳和初一等人说道:“汝等这便回去快些收拾吧,有甚需求,尽管来宫中告知于吾,吾自当尽力满足”。

    “那便谢谢王后娘娘,如此,吾等这便回了”。言罢,耶律云裳冲着萧布塔烟嫣然一笑,随即便是转身要走。

    “云裳,汝协助这两个娃娃跟汝一起,于吾大辽皇族名声不妥,莫不如汝还是进得宫来,让他二人去往萧将军处暂助,汝意下如何,云裳,汝虽年幼,却终究是个女娃儿”。萧塔布烟眼看这几人便是要走,随即便是说出心中所想。

    “多谢王后牵挂,吾自知分寸”。言罢便是携着初一和狗娃二人跳入马车之中,片刻便是招呼车夫和着吴妈妈往那山谷回转而去。

    那萧塔布烟立在草地之上,目送着那马车缓缓而去,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却在此时,这萧塔布烟忽得觉得腹内翻腾,恶心不断,随即便是几步走到一边干呕不止,旁边几名女亲随眼见王后如此,便欲上前相助,却被那萧塔布烟一摆手,拦在原地,只见这萧塔布烟缓缓的立直身体,轻轻抚摸着肚腹,轻声笑着向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说道:“云裳,汝记着,这大辽王位是他的”。

    吱呀呀呀,“初一,狗娃,这边是俺舅舅的住处了”。可敦城中,南大街上,一处寻常宅院门前,耶律云裳笑嘻嘻的推开了大门,引着众人向内走来。

    只见这所宅院入门便见得一个不大的院子,再往其后有一排三间分作两层的大木屋,除此入眼再无他物,这萧普贤宗虽是身处高位,居所却是甚为简约。

    “云裳,萧伯伯竟是住在这样的地方,俺刚来之前还在寻思,这将军府邸该是一个怎生模样,却原来也只比寻常人家略大一点罢了,俺在家乡之时,听俺爹娘说过,那镇上的财主员外家是何等让人眼馋”。那狗娃进的门来,四下张望已毕,撇了撇嘴,似有些不信此处便是将军府邸似的。

    “狗娃,吾听舅舅讲过,大王曾赐予他一所宅院,吾舅言说此间只有吾居住而已,并不须多大地方,于是便辞谢了大王,自己来这城中寻到此处,安生下来,对了,初一,狗娃,大王前者说赠与汝师傅们的那所宅子便是大王欲赠与舅舅的”。

    “公主殿下,二位小哥,汝等这便进去歇息吧,待老身与各位去准备些吃食”。三人正自说话之时,身后吴妈妈躬着身很是小心的向着三人言道。

    “吴妈妈,莫要再唤吾公主,吾哪是什么公主,吾只是一个落荒逃难的丫头罢了,吾妈妈,汝以后便唤吾云裳便是得了”。耶律云裳转身笑嘻嘻的拉着吴妈妈的手言道。

    “使不得,使不得,老奴岂敢如此怠慢,公主,将军于吾有恩,但请公主放心,老身必悉心照料好汝等”。言罢,也不等耶律云裳回复。便是行了个万福,转身往着屋内行去。

    “云裳,这吴妈妈言说汝舅舅助过她,所言是怎生回事啊”。望着吴妈妈的背影,初一很是好奇问道。

    耶律云裳闻听此言,眉宇间闪过一丝怜惜之色,随即便是叹了口气言道:“初一,这吴妈妈是吾舅舅在大街之上偶然遇见的,这吴妈妈乃是汉人,因家中人皆故去,一人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吾舅舅眼见得她可怜,便将她带入府中,让她打理家中俗务”。

    却在此时,门口忽的传来了一阵细密的脚步之声,三人不禁俱是回首看去。

第十七章 王后的惊喜

    南大街上,车水马龙之间,一辆吱吱呀呀正在前行的马车之中,耶律云裳和初一狗娃正相对而坐,嬉笑闲说。

    “云裳,这王后很是不错,方才派人来邀吾等入宫赴宴,今日想是能有一顿好餐”初一笑嘻嘻的向着耶律云裳言道,而在他身侧,那狗娃闻听的初一所言,情不自禁的眨巴起了嘴来,眉宇之间很是欢快,似是那美食已是在了面前一般。

    出乎二人意料之外,那耶律云裳闻听此言,目光定定的看着二人,眉宇之间却是毫无半点喜色,看了二人片刻,却是未发一言,将头伸出窗外,竟是再也未曾理会得二人。

    且说那二人吃瘪,心中俱是觉得有些莫名惊诧,满是疑惑的看向云裳,但是云裳趴在窗沿之上,出神的看向前方,眼神之中竟似有些神伤,片刻之后,那云裳缩回了头,坐在一角,托着腮,闭目不语。

    二人眼见得此,又不敢相问,只得相对默默而坐,原本欢快热闹的车厢瞬时沉寂无比。

    “公主,王宫到了”,沉寂中一路前行了许久之后,那马车吱呀一声停止不前,接着便是传来了马车夫的说话之声。

    片刻之后,耶律云裳和初一等人掀开门帘跳下来了马车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派壮观景象,只把那初一和狗娃看得是目不暇接,惊叹不已。

    但见这招讨司衙门,已是焕然一新,周遭护墙业已加高且涂抹上了深红之色,显得甚是庄重,再看正中门楼,高大巍峨,蔚为壮观,那门楼屋顶瓦上更是一片耀眼金黄,皇家贵气迎面而来,虽是比不得中原皇朝,却亦是气派非凡。

    “喂,汝二人瞧够了未有”。这初一和狗娃正自有些啧啧称赞之时,忽闻得身边云裳言语,且言语之间颇为不善,二人俱是伸了伸舌头,便是停下议论,跟着云裳往着王宫大门走去。

    三人行将进到大门之时,便见得门外值守的一众铁甲护卫纷纷右手抚胸颌首向着耶律云裳行起礼来,亦是在此时,只见那宫门之中徐徐走出一名锦衣近侍,一见到云裳,便是满脸堆笑的走上前来,接着便是双膝一跪,口中言道:“公主殿下,王后娘娘已是等候多时,且随老奴来吧”。言罢,站起身来,便是做了个请的姿势。

    耶律云裳闻得此言,笑了笑,便是示意他前面带路,于是一行几人便是往着王宫大殿而去。

    片刻之后,几人便已是来到了大殿之前,这大殿便是在原招讨司大堂根基之上修缮扩建的,但见得殿中高大宽阔,雕梁画壁,精美无比,早已非昔日可比,此际,那大殿正中的石台之上,御座之侧,正坐着一脸笑意的王后萧塔布烟。

    一见得三人站将起来,那萧塔布烟随即便是笑呵呵的站起身来,走下御座,迎将上前,须臾之间便是行到了耶律云裳近前,轻轻执起了她的手,柔声言道:“公主,汝等进的城来,为何不告于吾,吾好派人去接汝等啊”。

    “多谢王后娘娘,大王不此间,诸般繁琐大事皆要王后处置,吾等这些细碎杂事,怎敢再烦劳娘娘挂心”。耶律云裳握着萧塔布烟的手,亦是笑嘻嘻的言道。

    这萧塔布烟听的耶律云裳说完,笑了笑,便是拿手指着底下站立的初一和狗娃二人言道:“汝二人唤做甚名”。

    这初一和狗娃二人闻得王后所问,不敢怠慢,便是一五一十的朝着王后回禀,那王后听完,很是亲和的朝着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

    却是在此时,忽见得那王后面色一变,脸上一苦,忽然捂着口唇干呕不已。

    眼见得王后突然状况,那耶律云裳慌忙朝着随侍宫人急着喊道:“速去喊医官前来”,可很是奇怪的是,那一众宫人闻的此言,却是无一人行到,这让耶律云裳等人显得很是纳闷。

    却是在此时,却听的噗嗤一声,原来是随侍在殿中的众宫人捂着嘴嘻嘻偷乐起来,那王后眼见得众宫人如此,脸上蓦的飞过一丝红晕,轻了轻嗓门,向着众宫人瞪了一眼,众宫人立时吓得便是收起笑容,站在一旁,不敢再有丝毫声响。

    见得如此,那耶律云裳和初一狗娃等人更是疑惑不已,俱是把眼光看向了王后。

    这王后被这三人一看,面上更是有些娇羞模样,随便便是向着身边的近侍看了一眼,那近侍会意,笑了笑,便是向着耶律云裳拱手言道:“公主殿下,汝怕是还不知吧,王后娘娘已是怀有龙种,吾大王有后矣”。

    “呀,这真个是天大的喜事,恭喜娘娘,吾大王叔叔若是晓得此事,不知该有多欣喜”。耶律云裳闻听此言,一把搂在了王后萧塔布烟,很是亲昵的贴在她的怀中,小手轻轻的抚摸起了那王后的肚腹。

    “恩,大王尚不知此事,但盼得大王早日得胜还朝,吾等便好早日团聚”。言到此处,那王后萧塔布烟很是柔情的捋了捋云裳的秀发,轻轻的将她搂的紧了紧。

    “王后娘娘,大王吉人天相,吾大辽列祖列宗必定会佑护大辽,汝且宽心,娘娘,汝有了身孕,吾真心喜欢,待娃娃诞生,吾便来此帮娘娘带他,可好么”。言罢,歪着头嬉笑着看着王后,王后听得此言,心中柔情顿时,拿着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云裳的鼻梁,捂嘴笑了起来。

    傍晚时分,耶律云裳和着初一等人向着萧塔布烟辞行,萧塔不烟再三挽留不住,便亲自携着耶律云裳来到宫门之外,好好叮嘱了初一和狗娃一番,这才吩咐随侍取了许多日常用物放在了马车之上,这才依依不舍的将三人送入马车之中。

    王后萧塔布烟至始至终都是立在王宫大门的台阶之上,眼神很是不舍的看着马车渐渐离去,片刻之后,马车已是拐入旁边大街之中,不见身影。片刻这王后便是抹了抹眼中渗出的泪眼,慢慢的走回了寝殿。

    入得寝殿之中,那王后萧塔布烟便是屏退了左右,轻轻关上了大门,慢慢的躺在了卧榻之上,眼睛很是出神的盯着书案之后的龙椅,烛火摇曳之间,但见得那王后面色渐渐有些潮红,眼神之中放着异样的光芒。

第十八章 可敦除夕夜 一

    北风呼啸,雪花飘飘,转瞬之间,可敦城又是迎来了一年除夕,与那往年热闹相比,今年除夕却是显得有些清冷。

    南大街上,尽管已是堆了厚厚一层积雪,可那漫天大雪却未曾有一丝减弱的痕迹。往昔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大街之上,此际却人冷清异常,罕有人烟。

    此际,街道一角的萧宅之中,初一和狗娃正围坐在窗前的小方桌上,初一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坐在一角的吴妈妈,而那狗娃却兀自蹲在一角,手中拿着一枚果儿正啃的香甜。再看那吴妈妈正一脸笑意的执着一把小刀在做着春牌和桃符,此刻在她身前的小竹篮里已是置着几枚成品,紧靠着竹篮还有着一卷用红绳扎好的纸束。

    “吴妈妈,汝手真巧,这春牌做的甚是精美”。看了半晌,这初一终是忍不住好奇之心,走到吴妈妈身边,拿起一张春牌向着吴妈妈问道。

    “燕公子见笑了,老身在南边生活之时,每逢除夕,家中都要操办这些物件,做的多了,便是有些熟络”。吴妈妈笑着应到。

    “吴妈妈,那张贴这些有甚讲究未有”初一起了好奇之心,笑眯眯的凑到吴妈妈身边问道。

    听得初一所言,那吴妈妈心中百感交集,侧过身来正对上初一笑意盈盈的面庞,刷的一下,那吴妈妈便是忍不住落下泪,只须臾,便只见着吴妈妈很快的抹了抹眼泪,随即便是有些愧疚的对着初一和着狗娃言到:“,两位公子见笑了,老身不该,这欢喜的日子,老身却是扫兴了”。

    “吴妈妈,莫要再想太多,俺记得在家过除夕之时,爹娘总要将家中收拾打扫干净,还要熬些浆糊来粘贴这些,不若吾等一起便来帮你吧”。初一待那吴妈妈说完,便撸起袖子笑着向着吴妈妈说道。

    那旁边的狗娃听的初一言语,俱是鼓掌叫好,随即便是跳起身来,也不问吴妈妈同意与否,便蹦蹦跳跳的走到墙边拿起器具,干起活来,这吴妈妈一见之下,原本欲要阻拦,后心中寻思今日除夕不可扫了娃娃兴致,想到此间,这吴妈妈便不在言语,只是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初一,狗娃,汝等且过来一下,”,片刻之后,隔壁里间忽的传来了师兄清玄道人的声音,闻得此声,二人俱是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是先后入得屋中。

    只见那屋舍之中,清玄道人正盘膝坐于蒲团之上,手里抱着一个小包裹,好似正等着初一等人到来。

    “初一,汝将这布包打开”。清玄听得初一狗娃已是进的屋中,便是将那包裹往前轻轻一送,初一见状,连忙抢上几步接过了师兄手中的包裹。

    “打开吧”。清玄道人轻声言道,那初一嗯了一声,随即便是轻手轻脚的打开了包裹,映入眼帘的是着几个物件,一枚很是好看的玉簪,一封已是封了许久的书信,一把短刀和着一个黒木牌。

    见着这些物件,这初一仔细观看了半晌亦是未曾看得明白,随即面上渐渐显现出疑惑神情,却在此时那狗娃凑了过来“咦,初一,这是甚物件”那狗娃行至近前,随手拿起了那个黒木牌看了又看,眼见得上面似是有字,可是苦于自己未曾识得几个大字,便是有些羞愧的向着初一问道。

    “初一,汝且听好了,此间物件除了那黒木牌,都是汝之物品,原是武师傅保管,武师傅临行之前嘱咐吾,寻个机会将这些都还给汝,吾思忖,今日乃除夕佳节,当做礼物送于汝再合适不过”。清玄道人微微笑着言道。

    “可是师兄,这几样物件却是如何来历,有甚说道,俺却一无所知,师兄知晓么,若是师兄知晓还望师兄解惑”。听得清玄说这是礼物,初一显得很是高兴,只是苦于不知这些所为何物,于是便向着师兄问道。

    “初一,这个玉簪和书信俱是汝母亲之物,那柄小刀却是汝生下当日,武松师傅赠送于汝的见面之礼。听武师傅言说,此刀唤做流光,来历非凡,端的是削铁如泥,奇快无比”。清玄道人听得初一相问,便是娓娓道来。

    却是在此时,那一旁同来的狗娃听说的这柄不起眼的小刀削铁如泥,心中颇为不信,于是便是走到近前,放下手中的黒木牌,一把拿起这柄小刀,摸出一枚铜钱,便是一刀砍下,

    这一刀下去,狗娃立时便是一声惊呼,随即便是睁大了眼,捂起嘴,似是不敢相信,却原来这狗娃一刀之下,只闻得一声极细的轻响,那枚铜钱便已是断为两截,眼见得这枚大钱费了,这狗娃立时后悔不迭,心疼不已。

    “真是一把好刀,狗娃,汝且小心,莫要伤到自己”。见得狗娃这样,初一心中顿时有些担心,便是一把拿过刀来,轻轻放回原处,便在此时,初一看见了那被狗娃置于地上的那块木牌,见得上面刻有字迹,便是看了起来,这一看之下,亦是颇为尴尬,却原来虽是随萧让师傅已有多时,却是颠沛流离,聚少离多,因此并未曾识得几个大字,眼见得这木牌,却是不识得,心中颇为尴尬。

    “师兄,这木牌上写的是甚,俺只识的几字,这牌上所写俺不明白是何意思,这牌俺却是在哪见过,好生面熟”。纠结了一阵,这初一终究向着清玄问道。

    “初一,狗娃,汝等即刻将吾屋中小桌擦拭干净,将这牌位供到桌上,听吾细细道来”。听得初一所言,那清玄道人瞬时面上闪过痛苦之色。

    屋中方桌之上已是供上牌位,而那牌位面前的置着两碟果蔬,此际,初一和狗娃二人正很是虔诚的跪在这牌位面前。

    “师尊们,今日是除夕了,汝等在那边可曾还好,徒儿领着两个师弟给师尊们请安了,师傅,不知不觉已是一年有余,吾等历经艰辛行到此间,却才颇得安稳,然徒儿无能,此时业已成了废人,且那清风师弟吾又未曾护的性命,徒儿甚是惭愧,幸得师尊在天之灵庇佑,初一和狗娃二人得以周全,实乃不幸之后之万幸”。言说到此,那清玄道人心中痛苦至极,竟是嘴唇微颤,无法再说出话来。

    直到此刻,这初一和狗娃才知晓这牌位原来便是众位师尊的灵位,心中瞬时便是映出师尊们的音容笑貌,二人俱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第十九章 可敦除夕夜 二

    不知不觉之中,天色行将见晚,沉寂了一天的可敦城中,四下里陆陆续续的响起了爆竹之声,却原来除夕之夜已是悄然来临。

    南大街上的萧宅之中,初一和狗娃早已是帮着吴妈妈将家中整肃的甚是干净,此际这二人正冒着鹅毛飞雪在着大门之外贴着春牌和着桃符,片刻之后,二人便是张贴已毕,随即便是不约而同的向着那王宫方向远远眺望。

    ”初一,真个冷死人,不知王宫之中可曾暖和些,俺们云裳在那可曾安乐”.一阵北风刮过,带着彻骨的寒意,惹的那狗娃瞬时便是紧紧棉袄缩了缩脖子,两手交在袖筒之中,一边跺着脚一边吸着鼻子向着初一言道。

    狗娃的话自然亦是此刻初一心中所想,可他亦是如狗娃一般,却又怎生晓得此刻王宫之中的情形,便是朝着狗娃言道:“呆子,这王后请了咱云裳入宫陪她过除夕,那还能有甚不好的,莫要瞎操心,只是倒是有一件,咱两位师傅随军出征已是许久,不知他们此刻怎样,可曾安好”。

    那狗娃闻听的初一言语,半晌未曾吭声,许久才低泣着拉了拉初一的衣袖言道:“初一,俺想师傅们了”,这初一闻言,便是侧身看了看狗娃,随即便是拉起了他的手,二人并肩坐在门槛之上,出神的望着天空中纷飞的雪花发起楞来。

    “二位公子,这便回来吃饭吧”。许久之后,吴妈妈的声音很是突兀的在着二人身后响起,二人循声往后一看,只见吴妈妈正笑眯眯的站在落雪的院中向着二人招着手,二人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便是飞快的跑进屋中,向着方桌看去,只这一眼,二人便是欢呼起来。

    却原来此刻方桌之上,已是满满当当的摆放了好几样菜式,一叠酱牛肉,一钵烧鸡,一尾醋鱼和着几样看着赏心悦目的小菜正整齐的码放在小桌之上,而那桌上还温着一壶老酒,师兄清玄正坐在桌子一面,等着二人。

    “时辰不早了,二位公子和清玄真人这便快些用饭吧”。待初一和狗娃爬上饭桌,吴妈妈便是行至近前,先是给清玄倒了一杯酒,接着给初一和狗娃盛上了饭食,随即便是退在一旁。

    “吴妈妈,汝为何不来桌上吃饭”,初一见得吴妈妈未曾上桌,便是向着吴妈妈问道。

    “老身方才做饭之时已是用过饭了,汝等这便快些吃吧,饭菜若是凉了须不得好味”。吴妈妈笑着说道。

    这初一向着吴妈妈深深的看了一眼,便是跳下桌来,随即便是拉起吴妈妈来到桌边,随即便是将吴妈妈按在了座位之上,给着吴妈妈倒了一杯酒,将那酒递到吴妈妈手中,笑着言道:“吴妈妈,莫要拘束,汝等平素对吾等甚是照顾,早已似家人一般,坐在一起吃可好”。

    话音未落,只见那吴妈妈端着酒杯的手已是微微轻颤,再看面上早已是泪流满面,激动不已。

    且说初一等四人围着方桌正自大快朵颐之时,却听得门外忽然传来了吱吱嘎嘎的马车行走之声,众人闻声便是纷纷停箸望向大门方向。

    只片刻,一阵咯咯笑声中,一个俏生生的小女娃便是笑嘻嘻的出现在了门口,在其身后还跟着两个手里拎着大饭盒的侍从,却原来是耶律云裳回来了,众人见得耶律云裳俱是心中欢喜,同时心中亦是很是疑惑,不知这耶律云裳除夕之夜不陪着王后却又回到此间是为何故?

    眼见得众人一脸疑惑的神情,这耶律云裳噗嗤一声捂着嘴又是咯咯笑了起来,随即便是言道:“汝等莫要惊诧,吾在宫中早已陪着王后吃完饭,闲说了一阵,吾心中终是牵挂汝等,且在那待着实是无聊,便是让着王后派人讲吾送回来了,汝等且看吾身后,今次回来,吾带了许多汝等未曾见过的吃食回来,这便一起享用吧”。言罢一挥手,那随从便是将着两个大饭盒放到了桌上。

    片刻之后,各色珍馐美味,奇珍异果已是满满当当的摆满了一大桌,只把那初一和狗娃看得眼睛发直,口水直流。

    待那两个随从将着吃食摆放好,耶律云裳便是打发二人回去复命,随即便是哈哈一笑招呼众人享用起来,一时间饭桌之上,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俺娘哎,俺可从来未曾吃过如此美味的饭食,今晚俺可真个是吃的甚多,多谢公主”。不多时众人吃完已毕,那狗娃捧在已是微微隆起的肚腹,松了松裤腰,嘻嘻笑着向着云裳等人言道,末了还很是响亮的打了一个饱嗝,惹的众人笑做一团。

    “吴妈妈,俺帮汝收拾吧”。眼看着一桌锅碗瓢盆,初一撸着袖子向着吴妈妈言道。

    那吴妈妈听完,急忙拉住初一,连声说着使不得,那初一欲要坚持,那吴妈妈只是不让,这初一只得放弃。

    “初一,汝等看看这是甚”。蓦的,云裳的声音从着身后传来,初一和着狗娃一见,便是惊喜不已,却原来那云裳正笑嘻嘻的站在后面,手中提着一袋爆竹。

    “吾不敢放,初一,狗娃,汝等替吾燃放罢”。耶律云裳嘻嘻笑着言道。

    那有甚不好的,这初一和狗娃二人闻听此言,俱是欢呼了一声,从着云裳手中接过爆竹,三人便笑嘻嘻的来到大门之外,嬉戏起来。

    此时那大街之上,虽是依旧雪花纷飞,却是已经多了不少身影,爆竹之声此起彼伏,不时还有烟花窜上天空,爆出各种美艳火花,一时间清冷许久的大街之上欢声不断,其乐融融。

    哒哒哒,却是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踏雪之声自那街头尽处传入众人耳中,街上众人闻听此时俱是纷纷往后退去,闪开了一条道,眼睛俱是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片刻,但见得月色照映之下,雪白一片的大街之上,出现了几匹飞驰而来的骏马,正急匆匆的向着近前驰来,只片刻之后,这几匹马便是来到了萧宅之外。

    那马上当先一人,一眼便是看见了正在嬉戏的几个娃娃,随即便是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娃娃们,离别日久,可曾想吾”。这来人正是萧普贤宗,而他身后马上正是笑意盈盈的武松和着萧让。

第二十章 可敦除夕夜 三

    小童教写桃符,道人还了常年例。神前灶下,祓除清净,献花酌水。祷告些儿,也都不是,求名求利。但吟诗写字,分数上面,略精进、尽足矣。饮量添教不醉。好时节,逢场作戏。驱傩爆竹,软饧酥豆,通宵不睡。四海皆兄弟,阿鹊也、同添一岁。愿家家户户,和和顺顺,乐升平世。

    除夕之夜,漫天风雪之中,出征的辽军疾驰而归,着实给了城中百姓带来了莫大的惊喜,一时间可敦城中,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欢笑声语不绝于耳,然却是在这其中,亦夹杂了些低低的呜咽啜泣之声,真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此际萧府大屋之中,已是又增点了几根大烛,啥时间那正屋之内便是亮如白昼一般,屋内正中之处,此时已是拼起了两张大桌,大桌之上置满了各种珍馐美味,桌边众人正围拢在一处嬉笑欢闹,一如这城中大多人家一样。

    “舅舅,汝等怎的赶在今日归还,着实让吾等欣喜不已,吾在此间无有一刻不盼着汝等早些归来”耶律云裳坐在萧普贤宗腿上,举着双手捧着一张饱经风霜,满是疲惫的脸很是心疼的问道,一双水汪汪大眼之中满是关切之色。

    眼见得云裳如此牵挂自己,连日奔波而来,本已是疲惫不堪的萧普贤宗顿时得心中得到了莫大的慰藉,很是疼爱的摸了摸云裳的秀发,笑着言道:“云裳,舅舅和师傅们在外亦是心中牵挂着汝等,这不战事一完,大王便引着吾等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便是为了能赶在除夕回到可敦与汝等团圆,虽是一路风雪,行路艰难,吾等终究是得偿所愿”。

    “萧伯伯,汝等这次出征打胜了么”。坐在一旁正啃着一根羊骨的狗娃很是突兀的问道,急的坐于他身侧的初一忙不迭朝他直使眼色,示意莫要多嘴。

    那狗娃眼见如此,却是并未在意,笑着嘟囔道:“初一,汝这是作甚,俺适才在大街之上,闻得伯伯和师傅们回来之时,那城中四处都是欢笑不断,俺寻思这仗俺们应是打胜了,俺说的对不,师傅”。狗娃说完,身子一转,看向了师傅武松。

    “那汝可曾闻听那欢笑声中,亦有些哭泣之声,俺们或许是胜了,可是俺们却是亦损失了不少兄弟姐妹,吾等在此阖家团圆,却不知亦有许多人家此时已是天人之隔”。未曾等得武松开口,那初一似有些不悦的向着狗娃言道。

    初一的一番话语,很是让那刚刚回归的众人吃惊不已,俱是颇有些惊讶的看向于他。

    片刻之后,只见那武松皱了皱眉,猛的端起一碗酒,一扬脖便是一干而进。随即便是眼神直直的看向了初一,许久叹了口气,苦笑着言道:“汝这娃娃所言甚是,俺们此次随着大王出征,与那金贼大小见了十数仗,败少胜多,说将起来,甚是不错,然后疆场厮杀终有损伤,俺们虽是战果丰硕,却亦是折了不少人马,所以这虽是胜了实不足喜”。

    “武师傅所言及是,吾常随伺大王身边,谋划军事,时常便是见得战报,吾只粗粗一算,吾等此次出征十人之中已至少一人不得归来,想到此间,某心中亦是喜不起来”。武松方才说完,那萧让亦是随声感叹。

    “众位,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却是在此时,那萧普贤宗向着众人说道,武松等人听得他如此说,随即便是点起头来。

    “诸位师傅,某在回归途中,有次大王唤吾前去帐中陪他喝酒,吾这便去了,可是去到那里,正看见大王苦着脸,一人喝着闷酒,见得大王如此,某自是有些担忧,于是便陪坐一旁,闲说起来”。

    “萧将军,那大王便待怎说”。听得萧普贤宗所言,武松便是有些急着问道。

    “大王言说,此次征战,虽是吾大辽胜多,然大金已是今非昔比,吾等与那金人军力差了何止十倍,若是要此时与那大金争夺天下,无异于痴人说梦,言说到此,大王显得有些沮丧”。

    “那大王后来怎说”。武松接着问道。

    那萧普贤宗看了看众人,忽的手往那西方一指。“大王只往那西方看了几眼,便是忽的醉去,大王如此,吾自不好再问,便是退了下去,诸位,不久之后,大王怕是要往西方去开疆拓土了”众人闻听此言,俱是有些沉默起来。

    “萧将军,二位师傅,今日除夕,吾等不说这军国大事,世道艰难,吾等尚自聚在一起过这除夕佳节,实是不易,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便了”。蓦的,那坐在一旁的清玄道人抓起酒碗一干而进。

    “哈哈哈,道长所言极是,且不烦那明日鸟事,俺等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图个快活”。清玄道人方才说罢,那武松便是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小屋之中,推杯换盏,吆五喝六,好不快活,不知不觉,一年除夕便是这般过了。

    次日清晨,漫天的风雪终是减弱了许多,街道之上积雪皑皑,甚是清爽,而那萧宅之中,许是连日奔波加上又多喝了些酒,几个大人俱是伏在床上,酣睡不醒,而那几个娃娃却是早已醒将过来,悄悄来到院中,嬉闹着堆起了雪来。

    不多时,忽闻得门口一阵沙沙的脚步之声,接着便是传来了一阵砰砰的敲门之声,三个娃娃开门一看,却见得门外正站着一名王宫侍卫。但见得那人向着耶律云裳施了一礼,接着便是向着众人言道:“公主殿下,大王有命,命萧普贤宗将军和着武师傅等人即刻去那王宫一叙,有要事相商”。言罢,便是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那初一等人听的此事,不敢怠慢便是回至屋中,叫醒了正自酣睡的萧普贤宗等人,众人一听,俱是即刻起得身来,片刻之后,便是去往了王宫。

    到得晚间之时,那萧普贤宗等人踏着厚厚积雪回到了家中,众人便是坐在桌前,提过了一坛酒,各自拿出碗来,便是大口喝起了闷酒。

    “萧伯伯,师傅,汝等这是怎生回事”。眼见的大人如此,几个娃娃心中俱是忧心无比,于是嘀咕了一阵,便推初一相问。

    “娃娃们,年后不久,大王便要再次出征,此次不是打那大金,而是西征”。武松闷闷的回了一句,随即便是又是喝起酒来,一时间大屋之中沉寂无比。

第二十一章 草原奔马追

    南宋建炎四年,大金天会八年。年后不久,耶律大石于那可敦城中杀青牛白马祭告天地祖宗,挥师西征。

    且说这大辽西征之军,虽是倾了全力,却亦只得四万军,然这区区数万辽军虽不甚众,却俱是得武松萧普贤宗等人倾力所训之精锐,人人精壮,士气高昂,远非一般军队可比。

    西征路上,正是依此精兵,耶律大石一路之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打的那突厥各部东奔西窜,望风而逃,狼狈不堪,二年后,耶律大石引着辽军攻克喀喇汗王朝重镇叶立密,眼见得此地水草丰貌,气候凉爽,耶律大石便命属下在此修筑城池,招募当地突厥部族。

    是年初,耶律大石在文武百官的拥戴下,在叶密立城登基称帝。号菊儿汗,突厥语意为“大汗“或“汗中之汗“,由是深受汉地和中原政权典章制度的影响,虽然僻处西域,耶律大石依然仿照辽国旧制,上尊号为“天佑皇帝“,并改元为“延庆“,册立皇妃萧氏为“昭德皇后“同时定得大辽宫廷用语依旧仍是汉文。

    大辽重建不久,便探的西陲各小国外强中干,软弱不堪,于是便整顿了兵马二次西征,沿路之上灭了高昌回鹘王国、东喀喇汗王朝。二年后占得巴拉沙衮地区,此地水草丰茂,是可耕可牧的难得“善地“,耶律大石见此地心中甚是大喜,便决定在此建立大辽新都,号曰虎思斡耳朵,改延庆三年为康国元年,至此,大辽在这西域之地终是涅槃重生,因是地处西陲,亦被称做西辽。

    其后数年之间,耶律大石以六院司大王萧斡里刺为兵马都元帅,敌刺部前同知枢密院事萧查刺阿不为副元帅,茶赤刺部秃鲁耶律燕山为都部署,护卫耶律铁哥为都监,率领七万骑兵东征金国。然东征部众“行程万里,无所得,牛马多死,勒兵而还“。休整数年之后,遂引军继续二次西征,

    此次西征灭的西喀喇汗王朝和花剌子模国,以及康里部,建成一个疆域辽阔的帝国,大辽国势达到最鼎盛。

    啾,辽都虎思斡耳朵郊外,大草原之上,猛的传来了一声尖利的鹰啸之声。随着声音,那湛蓝天穹之上,猛的便是出现了一只硕大的海东青,此际这只大鸟正在这天空之中上下翻飞,盘旋不已。

    却是在此时,那远处的草原之上,远远的传来了几声爽朗的男女笑声,顺着笑声,便看着三匹骏马正驰骋在这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之上。但见得一匹大白马上,此际正坐着一约莫十**岁年纪的俊美后生,只见得他身高七尺开外,唇若涂朱,睛如点漆,白净的面儿,端的如潘安再世,宋玉重生。

    但见得这后生身后不远,一匹大黑马之上,正有着一个身高八尺开外的壮实后生正端坐马上,年龄约莫与那俊美后生相仿,但见得他身躯凛凛,胸脯敦厚,方面大耳,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远远望之好似一尊铁塔一般。

    紧随二人身后,一匹枣红马上,一名穿着一身淡黄绣袄的美貌女子,亦是只有十**岁年纪,但见得她身材修长,挺拔婀娜,柳叶弯眉,杏眼桃腮,一双水滴滴的唇儿娇艳欲滴,一颦一笑之间甚是英气逼人。

    此刻,在她怀中正有着一个身穿青色锦袍,约莫六七岁左右年纪的漂亮小女娃儿,许是马儿奔的甚快,这小女娃儿有些胆怯,忽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紧紧搂住了她的腰身。

    “云裳姐姐,飞天哥哥,忠孝哥哥,汝等怎生跑的如此之快,吾都快赶不上汝等了”。便在此时,离这三人身后约莫一射之距的地方,一匹棕色小马正撒着欢奋力的跑着,然终究是身材较小,怎生也撵不上前面几匹大马,那马上端坐的少年不由的心中发急,朝着前面大声喊着。

    且看这马上少年,约莫十一二岁年纪,生的是细眉圆面,一双眯眯眼,头顶光着头皮,周遭一圈长发,顺着耳垂往下各自扎了一个红绳小辫儿,此际正苦着脸,嘟着嘴,似是很是委屈。

    那前面马上的众人听得后面那个少年说话,俱是哈哈大笑起来,只见那黑塔一般的后生嘿嘿笑着言道:“夷列王子,这可不能怪得俺们,谁让汝骑是小马,是吧,初一”。

    “哈哈狗娃,莫要取笑夷列,小心王后知道汝取笑王子,揍你屁股”。那俊美后生笑着回到。

    “汝这腌臜贼厮,还要称俺狗娃,师傅给俺更名忠孝,汝便是不知么,汝这指定是故意而为,看俺不来揍你”。那壮实后生方听得俊美后生这般言语,瞬时气的腮帮鼓鼓,咬牙切齿的便是打着马奔向了他。

    “忠孝,汝要是撵上那贼厮,将他很揍一通,晚上吾便请汝吃烤全羊,汝这便干是不干”。一旁饶有兴致看着热闹的黄袄女子眼见得有热闹可看,便是一个劲的向着那唤作忠孝的壮士后生嬉笑着言道。

    听得这美人儿所言,那忠孝仿佛便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嗷的一嗓子,便是直直伸手抓向了初一,眼看着手已是堪堪便要抓到初一的后背,那忠孝显的甚是得意,一脸坏笑着伸出手臂向那初一后心处抓去,却是在这一瞬之间,只见那俊美少年先是很鄙夷的瞪了一眼那云裳一眼,接着便是猛的大喝一声,一夹马身,马白马吃痛,猛的嘶吼了一声,便是甩开四蹄,飞也似的向着前方疾驰而去,只留下伸着手抓着空的忠孝一脸的目瞪口呆,不可思议。

    “姐姐,吾看见初一哥哥方才拿眼瞪汝,要不吾等唤那海东青过来,教训教训他若何”。这时,一直窝在云裳怀中的小女孩嘟着嘴说起了话来。

    “普速完,汝所言正和吾心意,这贼厮平素里老是捉弄于吾等,今日这便让他尝尝这被人捉弄的滋味”。那黄袄女子远远的看着正在飞奔的初一,笑嘻嘻的抚了抚那女娃儿的秀发,很是戏谑的向着怀中的女娃言道。

    话音刚落,只见这黄袄女子忽的口中吹了个口哨,那正在空中翱翔的海东青闻得此声,啾的一声鸣叫便是俯冲下来,眨眼间那鸟已是飞至近前,只见那黄袄女子随即将手往那白马方向一指:“上”。

    那大鸟闻的指令便是啾的一声疾飞过去,正自得意不已的初一猛的一听到身后鸟鸣之声,蓦的便是脸色一口,口中直呼娘哎,便是纵着马儿落荒避逃,惹的身后众人一阵的哈哈大笑。

第二十二章 大石凯旋归

    云裳,狗...忠孝,吾等今日是自告奋勇随着皇后前来迎候陛下凯旋的,萧伯伯和师傅们亦是一同会来,许久未曾见了,若是一见面即是这般模样,师傅等面上须不好看,莫要再闹了,某这便认输还不成么”。嬉闹了许久,那俊美后生便是双手一抱拳,很是无奈的朝着那美貌女子和着壮汉言道。

    那二人闻听此言,各自对望了一眼,便俱是很得意的点扬起眉毛,呵呵笑了起来,接着便只那美貌女子望着空中盘旋的海东青又是一声呼哨,那大鸟很快便是落在她的肩膀之上,甚是乖巧。这貌美女子正是大辽霓裳公主耶律云裳,再看那壮汉便是曾唤作狗娃的忠孝,而那俊美男子便是小名初一的燕飞天,斗转星移,日月如梭,不知不觉中这三人俱是长成十**岁的俊男美女。

    “夷列,霓裳,汝等快些过来,陛下归来矣”。远远的那大旗之下,那美貌妇人忽得手扩于口,向着这边几人大声的呼唤起来,此人正是大辽皇后,萧塔布烟,众人听得那皇后话语,俱各是眼中一亮,心中一喜,欢呼了一声,便是打着马向着皇后方向疾驰而去。

    片刻之后,这几人便是来到了草坡之上,一到草坡之上,便是远远的看见西边原野之上,旗幡招展,烟尘滚滚,隆隆的马蹄声中,大队骑兵正列着整肃的队形,黑压压的往着这边而来。

    眼见着这大队人马已是愈行愈近,那草坡之上的众人俱是神情振奋,欣喜异常,也不知是何人先欢呼了一声,片刻之后,这草坡之上的众人已是纷纷的挥舞起了手热烈欢呼不已。

    只须臾,那远远的大队军阵之中,一阵更为响亮的欢呼之声亦是传入到众人耳中,一时间这大草原上,欢呼之声此起彼伏,好不壮观。

    那远来大队离着此间约莫尚有里许之时,便俱是压住阵势,列队不前。不多时,那大队人马忽的从中间分开一条通道,紧着一队约莫数十人的骑队便是从那通道之中奔出,往着这草坡方向疾奔而来,却是在此时,那大队人马之中忽的响起了一阵震天动地的万岁之声,端的是振聋发聩,震撼无双。

    片刻之后,那一队人马已是行到近前,但见得当先一人,金盔金甲,罩袍披身,行走之间,气宇轩啊,龙行虎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辽皇帝耶律大石。

    “陛下,恭喜陛下凯旋而归,臣妾这厢有礼了”。那皇后萧塔布烟一见这大辽皇帝,便是即刻跪下身来,那皇帝一见之下,眼中瞬时多了几分温柔之声,连忙几步上前,双手一把托起美妇,仔细打量了几番,这才轻声唤了一句:“皇后,汝瘦了”。

    那皇后一听之下,心中一热,鼻子一酸,刷的一下眼中便是淌落了两行清泪,欲待要扑倒丈夫身上痛苦一番,一解相思,却怎奈身前众人围拢,只得强忍思念,挤出一丝笑容以做回应。

    “父皇””父皇”。随着两身稚嫩的呼唤之声,两个小小孩童便已是在身后的公主耶律云裳的提点之下,俱是扑向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父皇。二人一扑到耶律大石怀中便是哭泣不已,亲昵无比,那耶律大石见得一双儿女如此,亦是心情激动,一把将这二人搂在怀中,亲昵不已。

    “娃娃们,吾这一别经年,不想汝二人俱是长高这般了,尤其夷列小子,竟是长了这许多,汝娘亲这是每日给汝吃的甚美味”。看着这一双如玉儿女,这耶律大石愈看愈是欢喜,嘴角一咧,拿手在夷列头上一比,竟是打了趣来,惹的周遭众人哂笑不已。

    “皇帝叔叔,臣耶律云裳恭迎皇帝叔叔凯旋归来”。那耶律大石兀自正开着玩笑之时,身侧响起了一身甚是亲切的柔声言语,那耶律大石侧身一看,却是耶律云裳。

    耶律大石立时便是松开了一双儿女,很是温情的看向了耶律云裳,上下打量了好一会,这才啧啧赞道:“公主,许久未见,小小女娃儿竟已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真个是天幸吾大辽”。

    听得皇帝夸赞,这耶律云裳脸上立时便是涌上了一片红霞,害羞不已,那耶律大石一见云裳这般小女娃神情,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想是兴致颇高,随即便是转身看向了皇后,笑着问道:“皇后,汝说寡人之言,是也不是”。那皇后闻听此言,柔声笑道:“陛下所言极是,然陛下怕是不知,这霓裳公主不止明艳动人,且知书达理,弓马娴熟,却不知哪一位才俊才可配的上这大辽第一佳人”。

    那耶律云裳闻听此言,心中芳心微微一动,情不自禁的便是微微侧了一下头,很是柔情的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侧的燕飞天,只这一眼,面上便是忽的又一热,急忙含羞低头,心如鹿壮,这一幕正被这耶律大石堪堪看在眼中,那耶律大石不禁手捻着虬髯,将这二人左看右看了一番,不禁笑着微微点了点头,而那皇后萧塔布烟却只是笑了笑,眉头忽的闪过一丝愠色。

    “陛下,草民燕飞天恭迎陛下到胜而归”,那跪在地上燕飞天一见耶律大石看他,便是一下自觉有些拘谨,慌忙跪倒于地,拜服不已。

    “哈哈,起来说话,都起来说话”。耶律大石听得燕飞天之言,心中欢喜,随便便是上前几步,一把便是拉起了他,随即又是走向了李忠孝,上下打量了一番,哈哈笑着言道:“若是寡人未曾记错,汝这小子便是唤作狗娃,是么”。

    那李忠孝听得耶律大石相问,面色一阵红白,嘴唇嗫嚅了许久这才瓮声瓮气的言道:“陛下,是俺,可俺现在不叫狗娃多时了,俺师傅给俺起了个名,叫李忠孝,李忠孝见过陛下”。言罢,便是倒身向下拜去。

    “忠孝”。那耶律大石饶有兴致又是复念了一遍,忽的一把拉起忠孝,猛的一锤这忠孝,大笑着言道:”忠勇,仁孝。好名,但盼汝好生做人,不枉汝师傅一片苦心”。那忠孝闻言,心中顿时涌过一阵热流,忙不迭的点起了头来。

    “飞天,忠孝汝等与师傅们怕是许久未见了吧,汝且往朕身后观瞧,看看他们是谁”。待众人皆是站起,耶律大石便是执着飞天和忠孝的手,往着身后看去,只一看,这飞天和着忠孝顿时热泪盈眶,激动不已。

第二十三章 金帐起风波 一

    “二位师傅,萧将军,请受吾等一拜”。且说那燕飞天和着李忠孝一眼看见了队伍之中的两位师傅和着萧普贤宗,顿时心中大喜,抢上几步便是拜倒在地。

    “哈哈,俺的二位贤徒,这便快起来,让为师好好看上一看,啧,二位兄弟,俺们的这两位爱徒,长大成人矣”。说话间师傅武松已是快步走到近前,一把拉起两个爱徒,左看右看,爱惜不已,随即便是掉头向着身后的萧让和萧普贤宗笑着问道。

    “一表人才”萧让看了看飞天,笑着言道,“人中龙凤”。身后萧普贤宗易是捻着颌下虬髯笑着附和。

    “金刚再世”萧让转眼看了看忠孝,哈哈大笑起来,“罗汉转生”。萧普贤宗听得萧让所言,亦是哈哈大笑不止,周遭众人闻听的二萧之言,亦都是抚掌大笑起来,只那场中立着的飞天和着忠孝坐站不是,哭笑不得。

    “众位”。忽的那耶律大石猛的一挥手,大呼了一声,众人闻听此言,俱是纷纷停住言语,把眼看向了那耶律大石,只见这耶律大石紧了紧衣甲,一拂征袍,腾腾几个大步便是行到一处较高之处,接着身形一转,神情很是激动的看向了众人。

    只见这耶律大石向着一名亲随一招手,便见那亲随躬着身将一件红绸裹得严实的物件递给大石,那大石将那物持在手中,抚了又抚,看了又看,接着便是猛的一扯,众人眼神刷的一下便是聚在了那物身上,却见得那物件乃是一杆约莫三四尺长短的手杖,但见这手杖金光闪闪甚是耀眼,竟似是纯金所制,再看那手杖顶端还镶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端的是光彩照人,华贵无比。

    “陛下,臣妻听闻那花拉子模国王手中,有一视若己命的尊贵权杖,此物便似那中原大国皇帝手中的国玺一般,陛下,难道这杖便是。。陛下,难道吾大辽”。皇后萧塔布烟看着此物,蓦的眼睛一亮,蓦的面色一阵狂喜,涨红着脸声音已是有些打颤的向着耶律大石询到。

    耶律大石见得皇后相问,清了清嗓门,环视了一下周遭,便是猛的一下举起手中权杖,很是意气风发的朝着众人大声言道:“唔错,此物便是那花拉子模样国王手中的那根权杖,花拉子模这个大国,吾大辽已是征服矣”。

    话音刚落,草原之上瞬间便如沸腾了一般,震天动地,激越昂扬。

    “众家儿郎们,随朕,回家”。耶律大石又是一声高呼,只瞬间,草原之上便又一次沸腾开来。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约莫里许之外,远远的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但见得环城四周水草丰茂,牛羊遍地,各色大小帐篷星罗棋布,密集的散落在原野之上,蔚为壮观。

    “皇后,这城池寡人都不敢再认了,这才几年时间,竟是繁华如斯,皇后,若要论功,汝当是首功一件”。眼见的面前如此壮观繁华景象,那耶律大石不禁喜笑颜开,赞叹不已。

    “陛下何出此言,此处有此景象实乃陛下施行仁政,万人敬仰,天下归心。陛下这几年,几乎每日都有人众前来此间投奔,日积月累,这便才有此繁华景象,陛下,臣妻只是替大王代为行事便了,若论功劳,怕是没人比得过陛下”。

    皇后萧塔布烟的这番话语,耶律大石听的甚是心满意足,很是欣喜的看向皇后,连连的点起头来。

    “众位爱卿,汝等于此就地分散,各回家中,且与亲人团聚,今晚金帐之中,待与众位把酒言欢,论功行赏,众人一阵欢呼之后,各自回返了家中。

    瞬息之间,天色已黑,城中西北方向,一处巨大的广场之后,密布着数十个巨大的华丽宫帐,在其正中位置,众星拱月一般置着一座高大气派的巨大帐篷,但见这帐篷长宽俱是十丈开外,那顶端亦是足有三丈高低,在那最顶之巅,有着一个硕大的金色顶盖,此帐便是大辽皇帝的皇宫大殿谓之金帐。

    此际,金帐之中,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好一派祥和景象。但见得大帐之中,正中通道之中,有着一方巨大的红色毛毯,这毛毯足有两丈之宽,自那巍峨的帐门一直伸到那御座之前,这巨毯两侧,两边各有着八根巨大的灯盏,此际灯盏俱已是熊熊点燃,那火焰之光直照的这诺达的帐篷之内白昼一般。依着毛毯两侧,此时两边各已置了数十方矮桌,矮桌之后已是满满当当的坐了足有上百号的文武大员,这些大员俱是满面红光,兀自正在推杯换盏,喧哗不已。

    “众位爱卿,且听停一停,且听寡人一言”。酒酣耳热之际,蓦的那御座之上猛的传来一阵声若洪钟般的言语之声,众大臣闻言俱是纷纷将眼看向了御座方向。

    但见得御座之上,正中置着两一张龙塌,龙塌两侧各置了两张龙椅,那龙椅之上,皇后萧塔布烟引着一双二女和着耶律云裳分别落座,居中龙塌之上,大辽皇帝耶律大石身着一身龙袍,正满面红光的端坐于厮。

    “众位爱卿,此次远征,历经数年,吾大辽将士风餐露宿,披荆斩棘,这才有了今日之辉煌荣耀,且让吾等举起手中之杯,敬那征伐途中为国捐躯的将士,”。辽主耶律大石很是沉痛的说着此话,接着便是举起手中之酒,撒在地上,台上众臣眼前皇帝如此,亦是纷纷站起,效仿而动。

    “礼部尚书,户部尚书,汝二人宴会之后,便将那阵亡将士名单造册,核实之后,当从厚抚恤,已彰吾大辽仁义”。那人丛之中的二位官员闻听此言,即刻便是站起身来,躬身应承。

    “众位爱卿,吾等历经十余载,向西而行,打下了这大大的一片疆土,国力之盛,直追吾大辽往昔,诸位,吾等有此伟业,自是可喜,可吾却终不得忘却一事,金贼依旧是占着吾等旧日河山,奴役吾大辽万千子名,每每念及此事,寡人心中便总是心如刀绞,愤懑不已,因此,寡人决定,休整些时日,便倾全国之军,向东而去,与那大金殊死一搏”。

    言罢,耶律大石摇晃着站起身来,狠狠的一锤面前龙案,两眼望着东方,似要火喷。

第二十四 金帐起风波 二

    金帐之中,大辽皇帝耶律大石一番突兀却的言辞过后,台下坐着的一众大臣首领瞬时间便是雅雀无声,众人俱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一时间诺大的厅堂之内噤若寒蝉,唯有灯火摇曳,气氛甚是异样。

    “汝等这是何意,陛下这话莫非诸位大臣皆是听不明了么,又莫非诸位被那金贼唬的怕了,故意而为?”便在此时,靠近御桌不远的一张方桌之上,腾的一下便是立起一人,但见此人身高九尺,浓眉阔口,体壮如牛,这人正是大辽皮室军都指挥使,皇后萧塔布烟的哥哥萧塔布科。但见得他双眼通红,眼神喷火,话语之间酒气熏人,舌头已是不甚利索,身旁坐着的同僚官员眼见得这位爷似要暴怒模样,俱是面上露出惊骇之色,悄悄的往后撤出几尺。

    且说这萧塔布科说完这话,又是拿眼看向众人,眼见的众人仍是低头不语,不由得便是将眼悄悄的看向了正坐在耶律大石身侧的妹妹萧塔布烟,二人眼光只蓦的对视了一下,这萧塔布科已是知晓妹妹心意,猛的便是朝着耶律大石跪倒在地,大声言道:“陛下,臣虽愚钝,却亦知食君之禄,当报君恩,若是陛下应允,臣便自率本部,先行东征”。

    一众正自犹豫不觉的大臣,眼见着这位爷如此一出,心中俱是早已将这萧塔布科骂的猪狗不如,可此时此地,若不表态,恐被陛下责罚,因此除了小部分官员仍旧未曾说话之外,场中已是哗啦啦的跪倒一片,皆如萧塔布科一般无二。

    那耶律大石却才说完之际,眼见得众位大臣如此神情,心中甚是不满,很是郁闷的抓起一碗酒来,便是一干而进,只这时,忽闻有人相助自己,抬头便是一看,心中顿时一喜,这耶律大石暗自忖道,寡人这大舅哥虽是粗笨,然今次所为却是甚得吾心。寡人这便看看,那未曾跪下之人都有那些。

    想到此间,耶律大石蓦的眉头一紧,立时便是抬眼扫向人群,只这一眼,便是面色一凛,微微显出怒意,却原来,那立着的少数人群之中,赫然便有着自己心中最是倚仗的数人,在他心中,即便是天下所有人都反了自己,这几人亦是会坚定不移,这几人中便有着萧普贤宗,武松和着萧让。

    眼见得这几个亲信之人并为支持于己,这耶律大石盯着几人愈看心中愈是不爽利,于是便沉下脸,冷声向着他们问道:“众位爱卿,汝等亦是不支持于吾么,莫非,汝等亦是被那金贼打怕了么”。

    耶律大石这话一出,那萧普贤宗和着武松等人心中俱是咯噔一下,几人抬头向着这耶律大石又是看了一眼,正看见这大石面色通红,站立之时颇有些晃动,这几人便是暗自心中轻叹了一声,垂首不语。

    “汝等这几个南来孬货,汝等不愿出征,这便留在此间好了,汝等原本便就是被那金贼追的似丧家之犬一样的人物,惧怕金狗,自是理所当然”。却在此时,那被武松羞辱过的萧塔布科一看如此情形,随即便是出言嘲讽起了诸人。

    “萧将军,汝这是何意思,吾等同朝为官,为何羞辱于吾等,某这十多年来,追随陛下鞍前马后,征战厮杀不下百场,吾可曾言过一个怕字,可曾往后退过半分,”。眼见得那武松等人已是被气的咬牙切齿,欲到发狠,那亦是十分着恼的萧普贤宗一把拉住武松,冲他使了个眼色,便是侧身气冲冲的向着萧塔布科怒道。

    那萧塔布科本是粗人,闻听得这萧普贤宗所言,登时有些愣神,不知怎生回复。

    “那即是如此,汝等此次为何不支持于寡人,寡人东征并未是为了图自己丰功伟业,实乃祖宗基业被贼人所占,心中愤恨,且寡人这些年来虽是西征,心中却一直未曾丢了故土,寡人听细作回报,吾等西征这些年来,那大金与那大宋亦是连番恶斗,损耗甚大,如今,吾大辽国势如日中天,人口百万,可战之兵亦不下十万,且这些大辽儿郎俱是百战精兵,人人均是以一挡十,即便是与吾大辽极盛之时相较,亦是不逞多让,如今吾大辽战无不克,攻无不胜,士气正是旺盛之时,何不乘此时机,一鼓作气打回故土,若不能收得故土,吾等以后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言到此处,似是触到了心中伤心之处,这耶律大石不禁眼含热泪,神伤不已。

    那萧普贤宗欲待要反驳,却是眼见得耶律大石如此神情,话到嘴边却是不忍再言,于是牙一咬,哎的一声低下头去。

    “陛下,草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人群之中,萧让闭目想了想便是走出人群,躬身言道。

    “哦,萧先生但说无妨”那耶律大石眼见的是萧让出班,便是强自压了压心中火头,笑了笑向着萧让言道。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如今金人仍旧势强,此时若要征战,实无把握矣,且吾大辽连番征战,国中空虚,兵民亦早已身心俱疲,陛下实应当与民修养,以待时机,某是宋人,与那金贼不共戴天,某何尝不想早日打回故土,只是如今之事,不可意气用事,还望陛下三思”,萧让听的耶律大石应允,便是拱了拱手,一字一顿,朗声言道。

    “陛下,萧先生所言亦是臣想说之话,陛下切不可意气用事”。萧普贤宗闻得萧让所言,心中很是感激,暗道这许多官员大臣,唯他敢言真话,而他只是一个汉人,想到此间遂钢牙一咬跪地而言。

    耶律大石贵为大辽林牙,又岂能不明萧让心意,只是此际得胜之时,却又怎生听的进去,于是萧让堪堪说完,这耶律大石便是哈哈一笑。“萧先生,这古往今来,杀伐征战,没有不死人的,先生想说何话,寡人心中明镜一般,可是先生,汝可曾想过,即便是吾不伐那大金,那大金便会放过吾等么,先生莫要再说,寡人心意已决,休整几日,乘着锐气一股作起,东归灭金”。

    耶律大石方才说完,那大厅之内由着那萧塔布科带头,便是响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之声。

    眼见得耶律大石心意已决,萧让等人心中甚是憋闷,不得以,只得随着人群敷衍呼喝。

第二十五章 清晨一碗羹

    “啪”,一只做工甚是精致的宋人瓷碗猛的一下被砸到地面,顿时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陛下息怒,陛下为何如此不悦,且说与臣妻听之”。寝帐之中,耶律大石怒气冲冲的端坐一张龙椅之上,皇后萧塔布烟眼见皇帝震怒,便是亲自沏了一杯茶轻轻递给了耶律大石,谁知那耶律大石接过茶一口未尝,便是猛的一下往那地上砸去,这突兀其来的一下,惹的皇后心中登时咯噔了一下,甚是惊讶,便是屏退了左右,小声向着皇帝询问。

    “哼,这几个忘恩负义的贼厮,当初惶惶如丧家之犬,若非寡人相救,还不知怎样,寡人以为,他几人当知恩图报,与寡人一心一意,怎奈今日众人面前,竟如此驳斥于寡人,真是令寡人寒心”。耶律大石站起身来,满面红光喷着酒气大声骂道。

    “陛下,臣妻亦是早觉得这些外人委实靠不得,这些汉人又怎会真心为吾大辽所想,那萧将军也是,怎的如此不明事礼,不思忠军报国,光复大辽,却只帮那几个汉人说话,正是岂有此理”。听得耶律大石之言,皇后萧塔布烟眼珠一转,冷笑着言道。

    话音刚落,那耶律大石忽感胸口一阵绞痛,难受至极,腾腾几步退到在龙椅之上,手抚着胸口,气喘急促,那皇后见状,慌忙墙上前去,又是喂水,又是抚拍,好一阵,那皇帝耶律大石才缓过劲来。

    “陛下可曾好些”。皇后萧塔布烟很是担忧的问道。

    “些许小事,无妨,却叫皇后忧心了”。耶律大石轻轻握住皇后的手,柔声言道。

    “陛下连番征战,日夜操劳,臣妻心疼不已,若是臣妻记得不错,陛下今年已是五十有六了吧”。

    听得皇后之言,那皇帝蓦的面色一紧,闭目沉思了一会,随即便是叹了口气,苦笑道:“果真便是如此,寡人此生唯有一个心愿,便是有生之年领着吾大辽铁骑杀回故土,赶跑金贼,光复吾大好河山,没曾想,这许多年过后,寡人已是知天命年纪,却是未曾得偿所愿,今次,寡人必将领着吾大辽儿郎灭了那大金狗贼,即使吾事成身故,亦是可笑着去见列祖列宗”。

    话音未落,一只芊芊柔胰已是抚上口唇,“陛下休得说这不吉利的话来,陛下吉人天相,此次伐金必定马到攻成”。皇后萧塔布烟一听到皇帝此言,心中顿时一阵痛楚,忙是止住了他的话头,柔声安慰。

    眼看着皇后眼中满是关切神情,这皇帝耶律大石心中倍感欣慰,一把便是拉过皇后,烛火之下,那皇后虽已是徐娘半老,但那娇美的面容却是别有一番风情,那皇帝心中不由得腾起一股无名热火,眼睛直看得呆了。

    “云裳,叔叔此次若是得偿所愿,叔叔便携着妻儿解甲归田,去享那天伦,这皇帝之位叔叔自当还于汝,叔叔十年前曾当众所言,若是事成,自当还政于汝,云裳,相比做个皇帝,叔叔更愿做个乡农”,夜色已深,皇帝寝帐之中蓦的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呓语。黑暗之中,借着月光,皇后萧塔布烟一脸冰霜的看着面上带着微笑,口中兀自喃喃自语的皇帝耶律大石,眼神之冷甚是吓人。

    许久,这皇后萧塔布烟披起衣衫,轻手轻脚的走下榻来,此时帐中已是熄灭的灯火,漆黑一片,那皇后却是未曾点起烛火,只是轻轻的走到龙椅边,轻轻的用手抚摸着龙椅,眼神定定的瞅着这把椅子,一刻也未曾移动,生怕一动便是消失了一般,许久之后,只见这皇后又是轻轻的走向了榻边,盯着那皇帝耶律大石观看了良久,面色亦是变幻了数次,最终只见这皇后眉头一竖,面色一冷将牙一咬便是悄悄的又是睡回皇帝身边,仿若一切未曾发生。

    翌日清晨,皇帝耶律大石便已是起的床来,多年来行伍之间,这皇帝已是养成了早起习惯,今日亦是如往昔一样,但见这皇帝刚起床,便是顺手一摸,身边已是空空如也,原来不知何时,皇后萧塔布烟早已不知去往哪里,耶律大石一见皇后不在,心中有些挂念,随即便是穿起衣服下得床来,刚下得床来,便听得一阵咯咯笑声,接着便见得门帘一挑,那皇后穿着一身锦袄笑盈盈的出现在了面前,而在她身后,公主耶律云裳端着一个小盘亦是跟了进来。

    “陛下,连日劳累,此际暂无他事,何不多歇息片刻”。皇后萧塔布烟一边笑着,一边向着皇帝走去。

    “是啊,皇帝叔叔为了大辽,这般辛苦,云裳心中很是感动呢,叔叔,这是云裳做的一碗羹,送与叔叔品尝,略表心意”。皇后方才说完,身后站着的耶律云裳笑嘻嘻的托着那个装着羹的盘子走到皇帝近前。

    耶律大石一见之下,甚为欢喜,一把便是拿起盘中的羹便要就喝,那皇后一见如此,急忙走上前去,嗔怪着笑道:“陛下,汝尚未洗漱,待会再用吧,臣妻先替陛下将他放在桌上,陛下快去快回便是”。

    那耶律大石心情大好,听得皇后所言,亦不为忤逆,笑嘻嘻的朝着皇后一拱手:“夫人有命,敢有不从”。随即哈哈一笑,便是往那帐后走去。

    待那皇帝刚走,这皇后便是拉着云裳的很是感激的言道:“云裳,今早真个是谢谢汝了,汝不知道,昨夜陛下自那宴会回来,怒了一夜,哀家思来想去,汝皇帝叔叔唯有汝才能安慰的,于是一早哀家便去寻汝做了这碗羹送予陛下,如今看来,哀家还真是颇有慧识”,言罢,心中似是很得意,格格笑了起来。

    那耶律云裳听得皇后一说,颇为扭捏起来,轻轻的言道:“皇后这是说的哪里话来,吾皇帝叔叔为了复兴大辽,可曾过的有一天舒服日子,吾等身为臣子若能为皇帝叔叔出份力,亦是吾之荣幸”。

    “说的好,云裳,若是都的如汝这般,汝皇帝叔叔便是值了”。闻听的云裳如此说,皇后显得很是欣慰,轻轻的走到她的身边,将她转过身来,搂入怀中,很是怜爱的抚着她想秀发,亲昵不已,便只在这一刹那,那羹碗之中蓦的冒起了几滴水泡,亦是只在一瞬之间那水泡便是消失不见,羹碗之中一如初见。

第二十六章 两位好后生

    虎思斡尔朵城中,西北角的一处不大的石屋之中,燕飞天和着萧普贤宗等人正围坐一处,闲说不断。

    数年间,这燕飞天和着忠孝已是许久未见着诸位师尊了,如今再次相见,但见得几人,虽是历经了数年风霜,却是神采依旧,雄风不减当年,唯有面孔之上多了些沧桑,发间偶现几许白丝罢了。

    “飞天,忠孝,这几年汝等二人便是就生活在此么?”眼见着这座石屋并不甚大,陈设也是颇为简单,萧普贤宗等人俱是心中颇为酸涩,那萧普贤宗更是移动二人中间,搂着二人很是温和的问道。

    “恩,萧伯伯,自陛下带着吾等从那叶立密迁来此处之后,吾二人便一直居于此处,幸得霓裳公主照顾有加,才得已安生立命”,闻得萧普贤宗相问,燕飞天不敢怠慢,便是一五一十的如实向着众人言道。

    “飞天,吾等出征之前,那清玄道长和吴妈妈不是和汝等住在一处么,如今他二人却是去了哪里”。自那进城之后,武松左看右看,亦是未曾见得清玄和那吴妈妈身影,心中牵挂不已,前者蒙皇帝召唤进的金帐未曾有的机会向徒弟询问,如今返至家中,却依旧未曾见得清玄和那吴妈妈身影,便再也忍耐不住,拉着飞天很是急切的问道。

    听得武松所言,飞天的面色忽的有些古怪起来,片刻之后,忽的嘴角一笑向着武松等人言道:“诸位师尊,汝等这些年不在期间,除了云裳之外,吾二人和清玄师兄最受吴妈妈照顾,朝夕相处之间,很是融洽,许是那吴妈妈见得清玄师兄目不能视物,又是少了一条胳臂,便是一直对师兄照顾有加,如此一来,这二人感情日深,便于前年结为伉俪,那清玄师兄自此便成了火居道人,二人成亲之后,便觉再在此间颇有不适,便在吾等这不远之处寻了个屋子住了下来”。

    “正是正是,俺和飞天隔三差五的便是去看望他夫妇二人,吾等二人未曾有一刻忘却他夫妇的大恩大德,他夫妻二人亦是时常念叨汝等几位的紧”。

    听闻得清玄道人竟是有了大喜之事,这屋中的气氛顿时显得轻松了许多,众人商议,再坐一会便去拿街上买些礼物去看那夫妻二人,补上贺礼,那忠孝更是嚷嚷着这回人已聚齐,要张罗着给那夫妻二人正式办个喜酒,众人听得这忠孝所言,俱是哈哈大笑赞同不已。

    “汝这两个小子,俺们不在这些年,可曾惫懒?”谈笑之间,武松得空笑眯眯的向着两个徒儿问道。

    那二人一听师傅这话,瞪时两眼放光来了精神,二人俱是腾的一下跃起身来,几步便是行到武松面前,笑嘻嘻的朝着武松唱了个诺,接着二人对望了一眼,便是由着飞天言道:“武师傅,汝等几位不在这些年,吾二人不敢忘记师傅教诲,识文习武一样也未曾落下,如今吾二人依着师傅真传,在这城中已是罕有敌手”。说完这话,这二人互相看了一笑,俱是更挺了挺身形,很是自豪。

    听得二人所言,那武松便是饶有兴致的分别上下打量了二人片刻,随即便是呵呵一笑,点了点头言道:“吾观汝二人身形,尚自不错,只是这罕有敌手一说,吾等便是有些不信,既如此不如吾等来到外间,汝二人分别练趟拳脚于吾等观瞧,却是如何,”

    那坐于一旁的萧普贤宗和萧让二人闻听得武松之言,俱是来了兴致,各自抚掌大笑起来。

    这二人被那师傅一激,心底里俱是涌出了一团热流,于是这二人便是引着众人来到大街一处常去的僻静空地之上,捏手踢腿,活络起了筋骨来。

    这二人一来此间,想是这二人跟那武松等人所言非虚,眨眼之间那大街之上吆五喝六的便是的聚了三五十号人,围站在那空地之外,指指点点,私语不断,热情很是高涨,似是颇为期待。

    见得身周百姓如此神情,那几位师傅俱是显得颇有些惊喜,于是心中好奇之心更甚,几人都是聚精会神的盯向场中,等着二人展示技法。

    只片刻之后,只见那身高体壮的忠孝下到场间,猛的便是脱掉了外衣,只这一下便是惹来了街边众人惊呼不已,只见着忠孝虎背熊腰,肌腱发达,往那一站便是如一尊铁塔一般,甚是唬人。

    话分两头,只见那忠孝摆了个起手,接着便是啊的一声大喊,便是打起了一趟拳来,但见得他,拳拳生风,腿腿有力,稳如磐石,动静之间虽不甚快,却是力道十足,刚猛无比,随着这忠孝拳脚耍开,场地周遭立时便是响起了一阵很是热烈的喝彩之声,那忠孝闻听的众人喝彩不断,心中大喜,于是便是更是卖力的打起了拳来,片刻之后只见这忠孝猛的一停便是收了势,那场边立时便是响起了一阵更为热烈喝彩之声,只见这忠孝龇着牙向着周遭唱了个四方诺,便是向着燕飞天一挑眉毛,笑着说道:“兄弟,吾自耍完,这便看汝的了”。

    那在旁一直观看不语的燕飞天,闻言轻轻一笑,便是随手一扎衣角,一个箭步便是冲下了场,这飞天刚下得场,这四周围观的人已是个个兴奋不已。

    且说这武松等人眼见得忠孝拳脚耍的甚是威猛,心中很是高兴,眼见这飞天走向场中,几位师傅对望了一眼,俱是微微一笑,各人眼中俱是已经看出心中所想。

    却是在此时,这几人身边挤着一个小厮很是突兀的向着几人言道:“几位叔伯,想来汝等是那外乡人吧,俺跟汝等说,那方才下场的黑大汉和这小哥俱是一等一的厉害,在这街道之上无有敌手,那些地痞恶霸若见得这二人便似见了瘟神一般,周遭街坊四邻皆仰仗这二位小哥庇佑,吾等感激不尽矣,话不多说,且看这位小哥身手,汝等这便等着瞧好便是”。

    那小厮说完之后,便是挤着向前很是兴奋的向这飞天摆手呼喊,好似生怕不知道他在也似。

    只片刻,那燕飞天清喝了一声,立时便是舞起拳来,却在此时,忽闻得街上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之声,那围观众人瞬时便闪开两旁,循声望去。

第二十七章 火居的道人

    ”哈哈哈,萧指挥,只叫某家一通好找,将军却原来在此间看热闹”。随着一阵瓮声瓮气的笑声,那萧塔布科已是笑意盈盈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围观百姓一见得大官到来,俱是发了一声喊,作鸟兽散。

    “哦,原来是萧大人,寻得吾来却为何故,吾二人似并未有甚交情”。眼见得是那萧塔布科,萧普贤宗面上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很是冷淡的向着他言道。

    “哈哈,萧大人莫要误会,小弟粗鲁,前者与诸位多有得罪,还望诸位贤兄莫要责怪于吾”。说的此间,那萧塔布烟竟是给着众人躬身施起礼来,萧塔布科平素是何人等,这萧普贤宗等人自是心下明镜一般,眼见得他如此,俱是觉得有些异样,于是便都是向他看来,等着下文。

    “萧将军,一早间,皇后便差人来唤吾,让吾急速来寻将军,陛下急命将军入宫,有要事商议,于是某不敢怠慢,这便就寻到此间”。萧塔布科笑着说到。

    听得此话,那萧普贤宗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忖道,昨日吾等与那陛下有所争执,今日陛下唤吾却是所谓何事,也罢,先去了再说,且看陛下如何言语便是,想到此间,便是转身向着武松等人一抱拳,笑了笑言道:“诸位,陛下召见,不得不往,汝等先去那清玄师傅处,替吾向那二人道个喜,吾去去便回,给吾留上一碗喜酒”。言罢,便是快步行到石屋那里,那萧塔布科亦是笑着向着众人拱了拱手,转身跟上。

    片刻之后,一阵马蹄轰鸣过后,那萧普贤宗转眼已是消失在众人面前。

    “哥哥,汝说这将军此番前去,陛下会与他说甚要事,某这心中怎生有点忐忑不安”。望着那萧普贤宗早已消失的方向,萧让微微皱着眉头向着武松等人言道。

    “对极,俺亦是有此想法,只那萧塔布科这厮,便是从未做过甚好事,今番如此,怎生不叫人忧心,怎奈那皇宫大殿,吾等草民俱是不得随便出入,着实有些着急,唉,罢了罢了,莫要再想,俺们等这便去见见俺那清玄小兄弟吧,二位徒儿,汝等这便前面带路吧”。言罢,这几人便是沿着街道一路而去。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拐过两个街口,这几人便是一同行到一处偏僻小巷之中,但见得左手一边,一道矮矮的土墙之后,正有着三间石屋,石屋一脚围着一围圈舍,那圈舍之中正有着些鸡鸭在那里聒噪不已,而在那这圈舍旁边不远的空地之上,武松等人许久未曾见得的清玄夫妇正坐在一方小桌之旁,那清玄手中正自持着一碗酒,而在他身侧,吴妈妈正端坐一旁做着针线,不时还很是柔情的看一眼夫君,二人似正说着甚愉快之事,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这忠孝一见到这二人便是张口便要呼喊,只一瞬嘴已是被人捂住,这忠孝愣着很是不解的转身一看,却原来是师傅萧让,但见得萧让将手轻轻竖于嘴边,示意这忠孝莫要惊扰,于是这众人便是悄悄立在矮墙一脚偷听起来。

    “相公,日前奴家去那街上行走,听闻的陛下已是领军打了大胜仗,回到了城中,想那萧将军和那武师傅等人亦是应当回返了吧”。吴妈妈轻声向着夫君清玄询到。

    “恩,那自然是都回来矣,娘子,说道这几人某心中便是热流滚滚,想那当初,某和他们护着初一等人一路逃命,东奔西走,吃尽了苦头,然路途之上,吾几人肝胆相照,甚为投契,虽非一母所生,却是亲如手足,几个哥哥随着陛下远征,而吾这废人一个在苟且在此,实是心中有些憋屈,幸得有飞天和忠孝这两个小子时常来看吾,否则还不闲出鸟来”

    说到此间,那清玄忽的耳朵动了动,便是将那面孔转向门口方向,笑着言道:“兀那墙外站着的朋友,何不进来一叙”.

    话音刚落,那院外已是响起一阵哄笑之声,接着便听得院门吱呀一声轻响,接着便是见着这萧让等人抚掌大笑着鱼贯而入。

    “师兄,俺和飞天又来看汝拉,汝再猜猜吾等这是带了又带了谁来”。那忠孝一进门便是嚷嚷道。

    那靠着清玄而坐的吴妈妈抬眼一看,眼中登时有了喜色,正欲开口,那飞天急忙冲着吴妈妈连使眼色,那吴妈妈一见之笑,眉头一动,掩着口轻轻笑了起来。

    “且让吾来说说,看吾说的准是不准,适才吾与汝嫂子闲说之时,便闻得门外有细碎脚步之声,粗粗一听便有数人之多,且这脚步之声俱是沉稳从容,非那寻常百姓走路模样,且汝跟吾言说时语气之中带着喜气,若是某未曾猜错,二位哥哥,萧将军,汝等这是来看吾这残废之人了吧”。言罢,这清玄嘴角轻轻泛起了一阵笑意。

    “哈哈哈,兄弟,果真便如汝所言,愚兄萧让和武松师傅这便一起来探望汝了,兄弟,许久不见,愚兄甚是挂念”。那清玄方才说罢,那萧让便是抚掌大笑起来。

    一听的果真如自己心中所想,那清玄立时心中狂喜,急忙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便是要往下拜倒,那武松眼见得如此,心中一酸,急忙几步抢上前去,一把便起了清玄。“兄弟莫要如此,折杀哥哥了,俺们在外却是一直念着汝和初一他们,如今初一他们已是长大成人,而兄弟亦是成了家,哥哥心中实是欢喜无比”。

    “师兄,汝怎生不将嫂子给吾二位师傅介绍介绍”。燕飞天一旁见着众人相聚甚是欢喜,便是拿着师兄和那吴妈妈打趣。

    “飞天所言即是,娘子,汝这便过来见过二位哥哥”清玄闻听飞天所言,面色微微一红,便是笑着向着身侧招了招手,那吴妈妈虽已是半老徐娘,听得众人这番言语,亦早已是羞的面红而赤,闻得夫君呼唤,便急忙行到二位师傅面前行了个万福。

    那武松和着萧让眼见的此,急忙还了礼,随即便是又是看向了二人,笑着频频点起头来。

第二十八章 透心一阵凉

    清玄宅内,小院之中,小桌之上已是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酒菜,院中诸人俱是围着桌坐了一圈,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却原来适才听得果真便是武松等人之时,那清玄心中激动万分,随即便是让吴妈妈去窝棚捞鸡捉鸭,说是要做上一桌好菜来给大伙接风,这武松等人眼见得这清玄家中光景甚是平常,便是哪肯再让这夫妻二人再多破费,于是那萧让便是从怀中摸出几两纹银,交与那两位徒弟,让他二人去那街上置办些熟食酒菜,自己和武松陪着这夫妻二人闲说些家常。

    不多时,这二人手脚很是麻利的买了许多酒食,诸人便围坐一起,把酒言欢,酒过三巡,众人兴致颇高,便说起那辽主西征之事,且说道这辽主得胜归来,不多时便再欲东征之声,这桌上笑声便是戛然而止,众人面上的笑容亦是消失不见,唯见众人一口接一口的喝起闷酒来。

    “二位哥哥,汝等真要随那皇帝去东征大金么”。心中斟酌了一番,那清玄便是向着武松等人问道。

    “不瞒贤弟,这些年来,连年征战,愚兄等已是疲于奔命,心灰意冷,这天下之争,终归是伤的万千百姓,且不说这东征胜算几乎,即便是胜了,恐这大料皇帝亦是不会放过大宋,兄弟,吾与萧让师傅和萧普贤宗将军已是私下商议,既然大王心意已决,那俺们亦是不便反驳,便是告老还乡东归故土便是”。

    “武松师傅所言极是,吾等苦心劝谏于他,已算是对得起他,既然他欲一意孤行,吾等亦无须再去劝说,古人云,道不同,不相与谋,这十余年来他对吾等照料有加,吾等亦是感念他的诸般好处,既如此那便好聚好散便了,莫使伤了和气”。

    “恩,如果真如此,便是甚好,二位哥哥,说句心里话,这里虽好,可是吾心中终是念着家乡”。听闻等二位师傅所言,那清玄亦是心思触动,感慨不已,众人闻听此言亦是唏嘘不已。

    “二位师傅,那萧将军去了哪里”。蓦的,这清玄忽的想起了萧普贤宗未曾在得此间,便是向着武松等人问道,那萧让闻言,便是笑了笑言道:“适才皇帝命人将他唤了过去,言说有事商议,他让某代为致意汝夫妇二人,若是此行顺畅,恐用不了多时他便会寻来此间,吾等于此候着便是”。话音方落,院中众人又是纷纷举杯,谈笑依旧。

    话分两头,且说这武松等人在这清玄院中吃喝闲说之时,那萧普贤宗已是由着萧塔布科引着,很快便是皇宫大帐之外,只见这大帐之外正有着一个近侍在外候着,一见到二人到来,便是笑着向着二人一躬身,笑着言道:“萧塔将军,陛下有命,着萧普贤宗将军即刻便去寝帐之中,汝事已毕,且请自便”。

    那萧塔布科闻听此言,猛的拍了一下脑门,叹了口气,侧过身去,走到了萧普贤宗近前便是一把抱住了他,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笑道:“萧将军,是皇帝最看重之人,想来还是阁下,某等只能是靠边站,某都有些嫉妒了,哈哈,莫要当真,只说言说个笑话,将军且速去见陛下吧,某这便告辞”。言罢,这萧塔布科向着萧普贤宗一拱手便是转身离去。

    “萧将军,这便请吧”。那侍卫向着萧普贤宗唱了个诺,便是当先领路,只片刻之后,这近侍和着萧普贤宗便是来到了这寝帐之外,此刻这宫帐之外空无一人,悄无声息,甚是安静,那萧普贤宗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不免有些狐疑。

    “萧将军,咱家只能送到此间,陛下吩咐,只将军一人觐见,咱家这便告退”。那近侍送到此间,笑着向着萧普贤宗行了个礼,便是告退,这帐外便只剩了他一人。

    只见萧普贤宗于这帐外思忖了片刻,这才定了定心神,隔着门帘,双手一抱拳,轻声言道:“陛下,微臣萧普贤宗请求觐见”。

    言说已毕,这萧普贤宗便是立在门外,等候回复,坐等又等,却是不见回复,那萧普贤宗便是又清了嗓门,再次唤了一声请求觐见,仍旧是杳无回应,这萧普贤宗立时眉头一皱,心里咯噔一下。

    便是在此时,“啊”,帐内忽的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惨叫之声,那萧普贤宗闻听得此声,心头一急,便是一把捋开了门帘,冲了进去,进去一看,心中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寝帐之中,一张小桌之旁,外甥女耶律云裳正伏倒于地,不醒人事。而在那卧榻之上,皇帝耶律大石歪斜的躺在榻上,一只手垂落榻下,而在这手的下方,一只瓷碗摔落于地,里面的粘稠之物散落一地,再看这皇帝脸上,两眼圆睁,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边和衣衫上斑斑点点一片红褐之色,而那卧榻一角,皇后萧塔布烟正满脸惊恐的缩在一角,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瑟瑟发着抖。

    眼见得面前如此惨象,那萧普贤宗脑袋顿是嗡的一下,眼前一黑,蹬蹬倒退了几步,摇晃了几下,差点便是摔倒于地,再看这萧普贤宗已是面如死水,冷汗直冒,不多会,只见他抚着胸口,颤声向着皇后萧塔布烟问道:“皇后娘娘,这是怎生回事,陛下这是怎的了”。

    话音方落,只见这皇后萧塔布烟猛的惊叫了一声,接着便是怒气冲冲的拿手指着萧普贤宗,哭着喊道:“逆贼,汝这个贼厮,亏的陛下待汝如亲身兄弟一样,汝竟为了一己私心,勾结公主,下毒害死陛下,汝的良心便是给狗吃了么”。

    听闻的此言,那萧普贤宗登时心头一凉,心中暗自苦笑,完了,今次怕是着了道,这弑君的罪名怕是躲不过去了。

    亦是在此时,便听得帐外一阵密集的脚步之声,紧接着便是见着萧塔布科引着数个大臣一路小跑的走进帐来,一见道萧普贤宗便是怒气冲冲的拿手指着他大声骂道:“汝这狗贼,未曾想到汝竟如此歹毒,竟然害了陛下,汝还有何话可说”。一众大臣眼见得面前景象,亦是纷纷看向萧普贤宗,眼神之中俱是悲愤不已。

    “莫要胡言,某未曾干得此事,某是被人陷害”。萧普贤宗怒道。

    “陷害,汝身后别的那把刀是甚,进了皇帝寝帐还带刀,汝这不是谋逆是甚”。萧塔布科又是骂道。

    萧普贤宗一听此言,心下一惊,急忙用手往身后一摸,这一摸便是彻底心凉,此刻他的手中正摸着一把短刀。

第二十九章 侥幸躲一劫

    午后时分,日上中天,暖暖的阳光照在众人身上甚是舒爽,清玄家的小院之中,小桌之上,武松萧让二人正是陪着清玄夫妇闲说,而那旮旯之处,一口小井旁,飞天和着忠孝正撸着袖子很是仔细的擦拭着盆碗。

    “二位哥哥,吾虽是不能视物,可却是知晓此刻怕是已是未时将末了吧,那萧将军却是怎的还未得到来此间,不会出了甚岔子吧”。清玄心中记挂萧普贤宗,那萧普贤宗却是迟迟未见身影,于是这清玄便是有些担心起来,那武松和萧让二人听的此言,亦是觉得颇为奇怪,按说这萧普贤宗去那宫中已是足有一个时辰,此刻也该回返了,想到此间,这二人便是有些坐不住了,皆是站起身来,走到门外向着路口的方向眺望了起来。

    “师傅,有句话,徒儿不知当讲不当讲”。又过了片刻,飞天和着忠孝二人已是帮衬着干完杂活,还是未曾见得萧普贤宗身影,那飞天心中甚是不安,急着向着师傅们言道。

    听得飞天所言,此间众人皆是看向于他。

    飞天便是蹇着眉头言道:“师傅,想到此前来唤将军的是那萧塔布科,徒儿心中甚为不安,这贼厮早前吃过师傅们的亏,亦是和萧将军并非一路之人,今日此番表现,甚为异样,且前者听闻师傅们言说朝堂之下,汝等与那皇帝颇有争执,今此一去,恐未必是甚好事”。

    武松和着萧让闻听飞天所言,俱是紧锁着眉头,对望了一眼,此时,他二人心中亦是如这徒弟一般所想,只是未曾说出口来,此番这话从得徒儿口中说出,二人更是心中惶恐。

    且说这众人正在院门之外焦躁不安之时,忽然闻得紧临大街之上忽得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呼喊之声,紧着远处各方亦是传来一样动静,那院中众人顿时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心道坏了,怕是有大事要发生。想到此间,众人便是飞快的穿过巷口,来到了大街之上,但见得大街之上纷乱异常,人人面上都是惊恐万分。

    “黄掌柜,这是发生甚事了,怎的大街之上乱成这翻光景”。这飞天一上得大街便是立刻跑到一个熟悉的店家门口急切的问道。

    “燕小哥,大事不好了,方才听得人言,皇帝遇刺驾崩了”。听得飞天相问,那黄掌柜便是叹了口气应到。

    “啊”随着一声惊呼,这飞天顿时如坠冰窟,腾腾的连着便是倒退了几步,额头之上瞬时便是冷汗直冒,急忙给黄掌柜行了个礼,便是去到巷口告知了众人。众人闻听此言,俱是心中大骇,吃惊不已。

    ”师傅,徒儿有种不祥之感,萧将军此番进宫怕是凶多吉少了,另将军一向于吾等交好,此番若是出事,吾等怕是要被牵连,事不宜迟,乘着此时城中大乱,师傅们即刻护着清玄师兄一家乔装打扮一下,出城去避一避,忠孝,汝带路,去那与吾等交好的张猎户家,吾留在城中,去那皇城外仔细打探一番,再出城与汝等汇合,事不宜迟,这便快去收拾动身”。飞天脑中思忖了一下,随即便是向着众人言道,众人一听之下,亦只得如此,旋即便是分头行事。

    片刻之后,众人回到家中胡乱的收拾了细软便是赶回了接了清玄一家急速往那城门撤去,很快一行已是扮作辽人装扮的人便是行到了城门附近,一望那城门,众人心中瞪时长出了一口气,城门处正有着不少人拖家带口往着城外奔逃,那城门处虽有军卒把守,却是弹压不住,只得任由众人出入,眼见得如此,一行众人急忙汇入入群,往那城门涌去,片刻之后,便是随着大流出得城去。

    眼见的师傅们已是出得城去,那飞天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不少,但见他急速行到了一处小巷之内,缠上了面巾,便是匆匆往那皇宫方向行去,刚到自家大街附件之时,便闻得街道尽头忽的响起了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唬的那街上人群纷纷往着两旁躲闪,这飞天眼见得如此亦是急忙躲到一处僻静地方暗自观瞧。

    只转瞬之间,那大街尽头便是出现了十数人的马队,马队后面跟着足有百人的衙役兵丁,这些人等正急匆匆的向着那自己的方向飞奔而去。

    “都给吾快点跑,将军吩咐,莫要走了那些贼人同党,若是放跑了他们,吾等皆要受罚”。却在此时,马队之中一个顶盔挂甲的将军模样的人停下马来,向着后面已是跑的气喘吁吁的众手下大声喊道。

    见得这番光景,躲在一旁飞天心中登时直呼阿弥陀佛,侥幸不已,想到此间,这飞天冷冷的看了一眼这群如狼似虎的军卒,随即便是一转身低着头,向着皇宫方向飞奔而去。

    日暮下山,天色将晚,大辽皇宫金帐之外,诺大的广场之上,已是灯火通明,人山人海,且自那四面八方不时有人汇入这庞大的人群之中。

    众人皆将那目光看向宫门之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且看那宫门西侧的一处空地之上,一处火堆之旁,立着两根大柱,此刻大柱之上正绑着一男一女两个囚犯,且看那男犯,满脸血污,身上伤痕累累,似是受了严刑拷打,已是奄奄一息,而那一旁的女犯,两眼僵直的看着前方,似已是痴傻一般,所幸并未受刑,只双手反绑口中堵着一团物件罢了。

    眼见的有人被绑在宫门前,那远远的站在观看的燕飞天心中蓦的感觉一丝不妙,随即飞天便是强自压了压心神,在人群中挤了又挤这才挤到人群之前,抬眼便往那犯人方向仔细观瞧,只这一瞬间,飞天眼中便是腾的心头火起,手中双拳握的咔咔直想,原来那绑着的两个犯人正是萧普贤宗和着耶律云裳。

    “哎,刘大哥,汝识的字,方才汝到那宫门一侧的告示前看过,那上面写的是甚”。飞天身边有人小声问道,随便那被问的人便是愤愤的小声说道:“还有甚事,皇帝没了,便是拜上面那两个狗男女所赐,皇帝陛下一向对吾等子民亲善,没曾想却坏于这二人之手,真是可憎至极”。话音方落,身着便是响起了一阵惊呼之声,接着便是一阵咒骂之声指向了那被绑的二人,直把那一站在的飞天听的心头滴血,悲愤无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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